第一百四十六章裂痕
第一百四十六章裂痕
这一声大喝,如同晴天霹雳,把曾左棠给吓呆了。^^诺书免费本来自己并不想骗保,毕竟高建修可不是好惹的,人家有枪又炮有战舰,是广东之王,广东官场上的大佬们都不敢惹他,何况自己这么一个商人。再了,高建修和他的一众手下都是jing明人,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骗保,人家看不出来才怪呢。
可是,谁叫自己是郑家的亲戚,自己侄nv嫁给了郑鸿逵,虽然是个妾,但毕竟有了亲戚关系。那天郑芝龙叫自己过去,让自己如此如此,自己能拒绝吗?是,高建修不好惹,可是郑芝龙更是活阎王,自己要拒绝,以后还想做海上生意吗?郑芝龙的骗保计划,破绽太多,投保的货物损失了,没投保的货物完好无损,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其中的猫腻。可,郑芝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明知道是自己指使的,看他怎么办?想跟我郑芝龙翻脸吗?量他没有这个胆。若是他识趣,理赔,那以后各种骗保事件层出不穷,你高建修有再多的银子也陪不了。若是你高建修吃了豹子胆,胆敢不赔,那自己就有了跟高建修翻脸的托词了。现在高建修的海上势力展迅,如果现在不干涉他,过不了三年,他就要过自己,在中国海称王称霸了,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谁叫自己跟郑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被老郑当作枪使,自己也不得不从。那天市舶司保险工会的人到了自己家里来调查,并没有现什么蛛丝马迹,然后表示可以进行理赔。虽然知道高建修手段了得,肯定知道自己跟郑家的关系,估计也不敢怎么调查。不过他再怎么调查,也查不出来自己那谎称被迫抛入海底的货物。只要找不到物证,他就要赔偿自己两万两银子。没想到自己还能一笔横财啊。当黄维托叫自己上来接受理赔的时候,兴奋异常。
啪啪啪,直到两个如狼似虎的市舶司衙役摔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后,曾左棠这才清醒。正要大喊冤枉,可是嘴巴一直被扇,喊不出来。二十巴掌把曾左棠的嘴巴都打肿了,触目惊心。而那些在坐的海商们,都被这一幕震惊。刚才姜晨被赔偿,一部分海商起了以后要来骗保的心思,毕竟让保险工会的人去调查真相,很是困难。不过现在看到黄维托翻脸比翻书还快,把曾左棠打了个半死,骗保的想法马上熄灭。这个曾左棠来骗保也太不专业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你是来骗保的,活该被打。\
“大人,冤枉啊,的没有骗保啊。”曾左棠嚎叫道。
“是吗?事情真有这么凑巧?刚好投保的那一半货物损失了?”黄维托yin沉着脸问道。
“是啊,还真是凑巧啊。的装船的时候,把投保和没有投保的货物各放一边。那天遇到海啸,刚好装放投保货物那边倾斜,我只好命令船员把这边货物抛到还是,减轻负担。事情就是这样的。”曾左棠辩解道。
“得有理。可是,刚好本官查到了你那被抛到海底的货物。你怎么解释?”黄维托问道。
“大人笑了。这些货物都被抛到海上,早就不知所踪。大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呢。即使在海面上找到生丝等,也都损坏不能用了。”对保险工会找到自己所藏货物,曾左棠根本不信。
“可是本官找到的是完好无损的货物,从来没有沾上一滴海水。”黄维托微笑道。
看黄维托xiong有成足的样子,曾左棠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就镇静了,也许黄维托是虚张声势,他可能是用新货物冒充的,难道他对投保的货物还做了记号不成?
“大人若是找到了,的甘愿认罪。”曾左棠傲然道。
“好,等的就是曾老板这一句话。来人,把证据抬上来。”黄维托喝道。
很快,一担担生丝瓷器等物品被抬上来了,把甲板都占满了。看到这些证据,曾左棠并没有被吓倒。
“物证抬上了了,曾左棠你可认罪?”黄维托喝问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市舶司有多神通广大呢,这些证据可是满大街都是,大人你怎么能这就是我那抛到海里的货呢?莫非你们还有记号不成?”曾左棠狂笑道,胖仲的脸越通红起来了,很是吓人。
“不错,还让你猜对了,我市舶司还真在各个投了保的货物的包装箱里做了特殊的记号。这些货箱都有咱们市舶司保险工会的记号,只不过一般人现不了。你以为骗保是这么容易的,天下间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维托冷哼道。
黄维托一句话震惊了全场,没有想到这个黄维托还有市舶司太jian猾了,竟然在货箱上做记号,自己这么聪明的人还没有现,人家确实高明啊,自己还真是觑了市舶司,难怪人家现在做的这么大呢。**,难怪当初市舶司保险工会一定要求自己要用他们提供的货箱,玄机就在这里啊。算了,以后自己不再打骗保的主意了,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
高建修当初为了防止骗保,也是做了一些功夫的。最主要的措施,就是给投保的货物指定有自己的货箱,这货箱其实就是自己在后世看见的集装箱的微缩版本。然后,自己就在每个货箱的内壁上印上记号,记号是由阿拉伯数字加上法语字母组合而成,在大明绝对没有人能认识,除了自己语言学校的学生。当初,有一些比较细心的海商也现了记号,不过不认识,问了市舶司保险工会的吏员,吏员推脱是不心搞上去的,这些细心的海商们也就没有细想。
“记号?什么记号?你口无凭。”曾左棠有些心虚了,赶紧反驳道。
“这些是阿拉伯数字和欧罗巴法兰西字母,每个箱子的内壁都有,它们能跟咱们在市舶司保险工会的档案对上。现在是我保险工会的档案对给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可的。”黄维托冷笑道。
看到保险工会的的档案上的奇怪图像,与货箱内壁上的图像一对比,还真是一样的。这些图像象鬼画符一样,太难认了。
“大人,这些鬼画符,也可以是你们栽赃的。反正这些鬼画符档案在你们那里,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现在过来有跟投保的货箱内壁记号一样的档案,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听你们过。我不服。”既然撕破了脸皮,曾左棠也就据理反驳。
对啊,众海商一想,大家都被市舶司保险工会给算计了,都有些不爽,曾左棠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虽然大家震慑于市舶司和高建修的威名,不敢言语。可是曾左棠的问题,大家都在期待黄维托怎么回答。
“我们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如此,不过高大人高瞻远瞩,早就料到了海商之中有害群之马,你看,你这不就现行了吗?各位海商,保险工会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这个记号问题,实在抱歉,不过你们也要理解咱的苦衷,咱这样也是为了大家好。等下一次投保的时候,我们会给你们一份记号的单证,咱保险工会也留一份一模一样的,对大家都公平。至于你嘛,曾左棠,早就料到你不会承认了,咱不但有物证,还有人证。来人,把人提上来。”黄维托继续飙道。
没想到啊,一向蛮横的市舶司今天竟然还道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过,还让大家震惊的是市舶司竟然能找到人证,神通广大啊。
很快,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被带上来了。一见到此人,曾左棠大惊,脸sè大变,彻底崩溃了。
“彭端,你是怎么过来的?”曾左棠低沉着嗓子问道。
“东家,我也是被迫的。我要不来作证,我一家十口就没命了。”猥琐男子彭端哭丧着脸答道。
“可是我不是让你躲到福建去吗,你怎么不听话呢。”曾左棠斥责道。
“我是躲到福建去了,可是市舶司的人先在chao阳把我的家人给抓了起来,然后就一路追到福建把我‘请’回来了。他们当时已经找到咱们藏货的地方,我一看完了,也就招了。东家,我是被迫的。他们太神通广大,咱们斗不过人家。”彭端心力憔悴。
“曾左棠,现在可认罪?”黄维托等他俩完悄悄话就喝问道。
“大人,我认罪。可是,我也是受人指使的。大人你就饶了我吧。”人证物证俱在,曾左棠只好求饶。
“指使?”黄维托知道大事不好。
“正是,我是受到福建总兵官郑芝龙的指使。我一开始不从,郑芝龙就抓了我全家。的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曾左棠在心里冷笑,看你现在怎么应对。郑芝龙你怕吗?不怕,就等着来自海上的报复啊。怕,你市舶司颜面扫地,以后还怎么hun。
“郑军mén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办此卑鄙之事,定是你这骗子诬陷。不过即使如此,我市舶司保险工和高大人会不怕任何人。谁要骗保,吃不了兜着走。”黄维托喝道,对众海商表示,郑芝龙自己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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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理赔(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理赔(续)
黄维托对此有些微词,毕竟,这两艘船只,现在还没有经过调查,就要赔偿,有些不过去。~~~~特别是那艘没有沉没的船只的船主,明显是个骗子,所有没有投保的货物全部完好无损,而投保的获取全部沉没,这作假也太明目张胆了。若是现在就理赔,不就等于让所有的船主都来nong虚作假骗保吗?
“老黄,你这样想,我很高兴。不过,咱们现在是需要一个声势,给保险工会造势,让保险深入人心。虽然我知道这个没有沉船的船主是个骗子,还是骗术很不高明的骗子,但是我还是要先赔给他。当然,等赔完之后,咱们把其骗保的证据拿到手,到时候不但要把他骗的给吐出来,还要把他整个半死,绝不轻饶。放心吧,他跑不了了。”高建修微微一笑道。
“可是大人,那船主曾左棠有背景,听是郑芝龙的人。”在一旁的张志新提醒道。
是郑芝龙的人?这不好办啊。高建修打了个冷颤,该来的还是来了。自己这两年几乎垄断了对南洋的贸易,虽然跟郑芝龙对日本贸易并不冲突,但是郑芝龙怎么也是中国海的霸主,他对南洋也是有生意的。一年前,自己的舰队还曾经撕扯过郑芝龙的令旗,对郑芝龙保护的出海船只罚款,早就把他得罪了。虽然后来化解了,但是郑芝龙并不是心xiong开阔的人,再加上利益上的冲突,他不找自己麻烦才怪呢。现在看来,他是看清楚了保险这个东西对高建修控制海贸有莫大的帮助,所以才从中破坏的。
“你确定他是郑芝龙的人吗?”高建修问道。自己对于郑芝龙还是比较忌惮的,人家是东亚海上霸主,连荷兰人对他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是自己。人家海盗出身,经过二十多年的经营,战绩彪炳,自己现在还不能动摇他的根基。
“曾左棠此人乃是chao州人氏,做了十几年的海上生意,一直是跑南洋这一条线的。以前,他一直是向郑芝龙jiao保护费的,听跟郑芝龙关系还ting亲密的。至于有多亲密,还有待查证。不过他是郑芝龙的人,确定无疑,他跟郑鸿逵的一个妾是亲戚。他以前一直是在chao州府的港口出海,今年竟然到了惠州府的港口,主动向咱市舶司备案,jiao保险也比较爽快,不过当时他的仓位只有一半jiao保险。\现在看来,这是有预谋的。”张志新汇报道。
罢了,反正迟早要跟郑芝龙翻脸,自己要坚持原则,既然你指使人来骗保,我也就不客气了。对于那个曾左棠,自己也没有必要去给他赔偿了,不但不赔偿,而且还有揭他骗保,让他身败名裂,罚以巨款。反正那个沉船的船主,自己全额赔偿就是了,能有广告效应。
“这样,张志新,限你在十天内,把曾左棠骗保的证据找不来,然后在五天后,咱们召开一个理赔仪式,在那天揭开曾左棠的面皮,罚他三万两银子,给那些意图骗保的同行们以警示。”高建修命令道。
张志新虽然觉得任务艰巨,但是不敢不答应。毕竟,大人对自己这个情报司可是下了血本的,这预算是一年比一年高,光是今年就给了自己十二万两的拨款,自己如果不作出成绩来,那就愧对他的期望了。
崇祯十四年,十一月二十日,广州市舶司衙mén前一里的内河上,召开了一次盛会。此大会由市舶司下属的保险工会主持,主持人当然是市舶司九品吏目黄维托,当然他的另一个身份是保险工会的会长。虽然有一半缴保险的船只都出海了,另一半还没有出海的船只也正在忙碌着准备这几天出海。但是这些船只的船主基本上都不会随船出海,只要一个得力助手替自己跑一趟就行了。
所以,现在在高建修的一艘型军舰上的甲板上,坐满了海商,五十来位船主把甲板都挤满了。幸亏今天天气晴好暖和,不然这十一月的广州气温也能把大家冻个半死。
“各位乡绅,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因为咱们保险工会要进行一个理赔仪式,请大家来做个见证,也算咱们保险事业的一个开端吧。大家都是做海贸的,行业内的事情,你们得到的消息应该比咱们还快。在十月二十四那天,在chao州和惠州海面,生了海啸。咱们有两艘货船正好在海上,不幸遇到海啸。这两艘船一沉没,一严重毁坏。幸好,他们都在咱们的保险工会投保了,缴纳了保费。我们决定对这两艘船只进行理赔,保险的作用现在可以显现了。以前大家对缴纳保险有些抗拒,认为是我市舶司搜刮钱财的一个手段罢了。可是,这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市舶司,想广大海商之所想,急广大海商之所急,是真心为你们着想,替你们分担风险,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黄维托的开场白把大家吓了一跳。
毕竟,当几天前市舶司的请柬送到这些海商家里的时候,请柬上并没有明市舶司有请的具体内容,只市舶司有重大事件,让自己务必赶来云云。大家都是怀着忐忑的心情过来的,毕竟市舶司就是管理自己的官府,人家有请,自己不得不来。但是,自己过来,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祸福。虽然姚提举和高副提举为人还算不错,对自己这些海商盘剥的不算太厉害,但他们对自己这些海商也不好,想要偷税漏税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好了,竟然是要理赔,真是天大的喜讯啊。这明保险工会确实是道做到,今天能理赔别人,以后自己出了事情,也能给自己赔偿。于是,歌功颂德的声音此起彼伏,大人英明、市舶司英明、保险工会英明啊。
“姜晨姜老板,请你上台来。”黄维托大声有请。
五十来岁的姜晨最近一个月苍老了十多岁,自从遭遇海啸船只沉没后,自己可是cao碎了心。自己本来生意就不大,船只出海还得自己亲自随船,而大多数生意做得大的船主基本上都在家里享福,不用出海冒险。虽然做了十多年的海上贸易,积累了一财富,但是在去年自己建造了一艘六百料的大货船之后,加上这次出海的货物采购,家里已经没有积蓄了,甚至还有几千两的欠款。可是突如其来的海啸袭来,自己船只沉没,不幸之中的万幸,自己老命保住了。可是,船上三十多条人命没了,魂归大海。不过这还不是自己最心痛的,人命不值钱,这些苦力每个hua个二三十两银子的赔偿就行了,全部加起来不过一千两而已。让自己心痛的是自己那艘大货船和船上的货物,那可是价值五万两银子啊。四万多两银子的货,到了南洋卖了,就是六万多两银子的收入。自己损失了六万多两银子,太心痛了。自己十年不得翻身啊。
虽然在出事之后自己就向市舶司报了案,明了遭遇海难的情况。可是当时市舶司保险工会的人并没有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在自己看来,当初的比唱的还好听,自己对市舶司保险工会的理赔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可是在七天前,保险工会突然来了十来个人,对自己做了一番问答调查后,就通知自己今天到广州来,有希望给自己理赔。
“姜老板,这是你当初进行投保时的单据,你看看,是不是符合?”黄维托把保险单据拿出来后,请姜晨核实。
“对,符合。这就是我投保的单据。我的船只投保了,八成货物也投保了。”姜晨有些懊恼,早知道会出事,就应该把所有货物都投保,而且应该把投保的货物的单价也提高。可是自己当时就按照成本价来缴纳保险费的,悔不当初啊。
“姜老板,你的货船投保金额是四千两银子,六成货物的投保金额是三万一千四百七十六两银子。经我们保险工会的确认,姜老板没有骗保,我们保险工会现在就赔偿姜老板三万五千五千四百七十六两银子。来人啊,把银子抬上来。”黄维托大喝喝一声道,把在旁边聆听的姜晨吓了一跳,险些跌倒。
白huahua的银子从箱子里蹦出来,散着刺眼的光芒,震撼了在场的所有海商。太有气派了,这市舶司果然有钱,言而有信,赔就赔。
姜晨本来不敢银子,不过在黄维托的催促下还是数了数银子,不错,一两不少。
扑通一声,老姜对着黄维托就是一跪,感谢保险工会的大恩大德,救了我老姜一命。
“姜老板快快请起,这都是高大人高瞻远瞩,市舶司严格执行保险条例。你要谢就谢高大人吧。”黄维托虽然表面谦虚,其实心里很有一股满足感。四年前,自己还是一个通事的时候,见到这些海商大老板都得头哈腰,现在你们这些大老板还不得跪在我老黄面前,太爽了。
“曾左棠,请上来。”黄维托话了。
“来了,大人,的来了。”曾左棠屁颠屁颠的跑来,心里了开了hua。
“曾左棠,骗保。左右,先掌嘴二十下。”黄维托喝道,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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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理赔
第一百四十四章理赔
哟,高建修竟然问起了天下大势,看来是对在下有所期望啊,不过这正合我意。
“大人,要起这闯献二贼,那可是一晚也不完啊。刘士魁效仿闯贼,提出均田免粮,不过是东施效颦,完全不知道南北风俗经济不同,实在是自取灭亡。刘贼灭亡,表面上看,是高大人您的绝世武功,全取四大贼。而实际上,刘士魁失败而李闯现在hun得风生水起,原因有三。先,北方糜烂而南方民众生活还算过得去,均田免粮对老百姓的吸引力并不大。在大明,只要老百姓还有一口吃的,人们不愿意铤而走险走上造反的道路。而北方不同,连年干旱蝗灾,老百姓不造反就要饿死,造反还有一活命希望。加上崇祯十三年十四年北方全局xing灾害,饥民遍地,李自成一呼百应,不,是一呼万应,不愁没有兵源。其次,河南各州府基层乡绅遭受破坏而惠州乡绅还在,导致两个结果。河南连续十多年旱灾,不但普通民众,就连乡村地主也都遭殃,赤地千里,有些地方荒芜人烟,没有地方乡老的组织抵抗,李闯献贼在河南如入无人之境。而大人在惠州府组织部分乡绅编练民团,有了地方组织抵抗,刘士魁寸步难行,其命运已经注定。最后,李闯和刘士魁的骨干不同,也导致了两个不同的结果。李闯献贼的骨干力量,全部是陕北晋北边军,极有战斗力。每次闯献二贼遭受重创,都能死灰复燃,就是有了这些可靠的边军扶持。而刘士魁的骨干,却是土匪,乌合之众,大人铁军一到,立即土崩瓦解。当然还有一,闯献二贼有马,机动xing强,而刘士魁则没有多少马匹,跑不了。”
一口气完几原因之后,杨洪磊就闭目养神,故作镇静,等待高建修的评判。
高建修ting惊讶的,这老神棍ting有水平的,比自己那个狗头军师李唐宋要高明不少,最起码在战略上要强些。现在自己身边,能给自己出主意的人不多,更不要那种张良萧何之类的人物了。现在看来,这个老神棍是个人才,自己要把他挖过来。
“天师果真是活神仙啊,dong悉天下世事啊。现在大明,能有这么清晰认识的人,几乎绝迹了。建修还有一事请教,天师对关外建奴鞑子怎么看啊。\”高建修继续提问。
“高大人过奖了。建奴乃大明的心腹之患,自从老奴造反以来,建奴一直壮大,占据东北。现在老奴的儿子黄台吉xiong怀大志,才能不可觑,收复méng古,得到大批良马;又降伏朝鲜,得到一个比较稳定的粮食来源。有粮有马,黄台吉自然有了底气,竟然即皇帝位,改国号为清,其志不。观黄台吉手段,重用汉jian,瓦解八旗旗主的政治权利,从四大贝勒共商国是到现在南面独坐,可见其高的手腕。自从他上位以来,四次破墙入关,把大明直隶京畿、山西和山东搅了个稀巴烂。现在在松山,大明惨败,洪承畴被围,鞑子气焰正盛。按照这个态势下去,鞑子必有吞并我中国之志。”杨洪磊侃侃而谈,今天终于把心中学识吐1u出来,就是觉得面前这个伙子能成大事。
哎呀,这个神棍还真有本事,对时局也是很关切,信息还很灵通,关键是他能看出来其中的利害关系,太有才了。
拍手,鼓掌。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人才,这次来揭阳没白来。
“哎呀,先生埋没在民间,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到我香港来,平时替我参谋参谋。如何?”高建修太兴奋了,忘记了面前是个老神棍,不是待价而沽的读书人。
“无量天尊,高大人笑了,贫道乃是道士,道观还在chao州府。贫道也想多聆听高大人的教诲,可是从chao州到香港实在太远了。哈哈哈。”杨洪磊干笑道,看你子还上不上道。
高建修一拍脑袋,人家也是ting热爱本职工作的,于是开口道:“对对,这样,咱就在香港岛建个大道观,天师就常驻在香港道观,有什么事情,在下也可以随时请教天师。”
杨洪磊目的达到,当然高兴了,一举两得,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一来可以在自己梦寐以求的香港建立道观,二来自己得到了高建修的重视,以后自己要傍上高建修,机会很大。
高建修为了笼络杨洪磊,决定把杨洪磊的道观建得更大,于是在现场就给杨老神棍画了个道观草图,还答应把道观地址随便杨天师选择,所有费用自己出。这样,在自己的香港岛,除了有天主教堂、佛寺,马上就要有咱中国土生土长的道教道观了,看来自己的宗教管理政策还算不错。
杨洪磊对此也很满意,这明高建修对自己很重视,既然他如此大方,自己也不会推脱,反正他有的是钱,自己如果为他省钱,反而是不尊重他了。
搞定了揭阳的瓷窑,还顺带给自己找来了一个军师,高建修马上就回香港,去处理那保险事务,毕竟黄维托都送了两次求救信,请自己赶快回去处理。
于是,高建修带着儿子以及杨天师骑马回香港,一路颠簸,终于回来了。一回到家里,就看到两个大肚子,李蓉蓉肚子大得有些可怕,像个熟透了的西瓜,才七个月,就好象要生产似的。而李yu莲的肚子也鼓起来了,这倒让自己有些意外。
还有秋雯那幽怨的眼神,老爷刚刚专宠自己没几天就出去忙公务了,留下自己独守空房。虽然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是独守空房,可那不一样,人家肚子里都有老爷的骨rou,有盼头。而自己不一样,妾如果没有孩子,那后果是很惨的,以sèshi人,sè衰而爱驰。只有有孩子特别是儿子,自己的未来才有保障。可是,老爷不在家,不再宠幸自己,就没有怀孕的可能。不过现在好了,老爷回来了,她们两个身子不方便,自己一定要在李蓉蓉生产前怀上孩子。
不过现在来不及跟妻妾温存,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黄维托和张志新以及李唐宋都在,就等自己这个当家人回来拿主意了。
“老黄,你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回事?一般来,现在船只还没有出海啊,怎么就有船只出海遇到海啸呢?”高建修问道。
黄维托连忙把事情的原委做了一个明。原来,从八月开始,高建修的军舰载着市舶司的吏员,到处向出海船只推销保险,人们震于高建修的威名,大多不敢不买保险。这些买了保险的船主和货主,对保险理赔不太抱希望。到了十月底,大多数船只都装好船准备出了。今年的季风来的比往年稍微早一些,十月底就有季风来了,一些心急的船主就开始出海往南洋去了。这其中就包含停在两艘惠州府港口的chao州船只,他们也是缴纳了保险的。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惠州府靠近chao州的海面生海啸,这两只船只就遭了难了,一艘沉没,一艘被毁坏,彻底完蛋。
“一艘沉没,一艘毁坏?既然沉没了,那咱们怎么知道?”高建修问道,不通啊。
“大人,是沉没了,不过因为这艘大船上有艇,船主在遭遇海啸翻船的时候从艇上逃生,然后就到广州市舶司去报案,出了事故。另外一艘没有沉没,但是有一半货物都被抛到海里去了,还死了十几个伙计。当然,船主也过来报案了。”黄维托解释道。
“原来是在惠州府,我还以为是chao州府的,chao州府的船只都是郑芝龙的范围,吓了我一跳。那艘号称沉没的船只,到底有没有沉没,是不是过来骗保的啊?”高建修问道。在后世,骗保的实例太多了,这个不可不防。
“大人,你在十月二十四日那天,是不是在惠州海面上遇到海啸?”黄维托问道。
“是啊,不过我当时实在浅海区,预感到有海啸,马上就靠岸了。等海啸来的时候,我已经上岸了。海啸有多大的威力,不得而知。张志新,你有调查过这两家船主的背景吗?”高建修转头问道。船主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初步判断他们是不是骗保。
“调查过了,大人。那艘沉没船只的船主,名叫姜晨,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他做海上生意已经十年了,出海三次,家境富有,社会关系并不复杂。这次咱们推销保险,一开始并不想买保险,后来在一干人的劝下投保的。按照他的法,这次他损失惨重,四万三千两银子的货还有三十多条人命包含他的大货船,全部没了。至于船只被毁坏的船主,为人比较刁滑,他的话不太可靠,而且巧合的是,损失的那一半货物,全部投保了。而没有损失的那一半货物,全部没有投保。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之中。”张志新汇报道。
“这两艘船只的损失包含人命,咱们全陪。黄维托,咱们办个理赔仪式,你去召集所有能召集的出海船主,让他们看看咱们保险工会言而有信,是他们出海船只的坚实后盾。张志新,你给我盯紧了这两个船主,若是有异常情况,立即汇报。”高建修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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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问答
第一百四十三章问答
几乎是一夜之间,揭阳县的所有的瓷窑全部换了主人,新主人都是香港来的乡绅。这些瓷窑主被迫卖瓷窑的过程,跟林文桦大同异。至于被他们派出去到广州找布政使大人求救的代表,连人带会票都被高建修的亲兵给截下了。
乡绅韩可泰家的堂屋里,坐满了人,都是本县有名望的乡绅,大多是四五十以上的中老年斯文人。不过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最引人注目,在一众中老年人显现青气息。不错,此人正是高建修。
“高大人,您这一招实在是太绝了,那些瓷窑主们都被地气这一搞晕了,无从辩驳。而那些灾民们在听咱揭阳县地震是因为瓷窑主挖地取土破坏地气,对这些人非常痛恨,结果轻易的跟着咱们走。”韩可泰谄媚笑道。
“这还是你们这些乡绅有民望,才能带着更多民众跟着咱们走啊。韩老,辛苦你了。”高建修微微一笑。这些乡绅,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对自己有用。
“高大人客气了,老朽不过尽绵薄之力。关键还是高大人您的计策好,当然,也正是您的慷慨解囊,才使瓷窑归于香港。yu取之,必先予之,古人诚不欺我也。”韩可泰高兴的道。
“韩老,还有各位乡绅,这是给你们的牌照。这个牌照有效期是两年,在这两年内,你们可以直接与进入香港岛的任何船只进行贸易,可以在香港岛内买仓库和店面。也算是高某对各位的感谢吧。”高建修完,从怀里掏出十五面牌照。
韩可泰等人战战兢兢的接过牌照,ji动万分。现在在广东哪个地方最赚钱,当然就是在高建修的香港岛啊。也是邪mén,的香港岛,这几年迅展,从一个的渔村到一个南国最大的商品集散中心。在香港岛做生意的商人,个个都是年入万两银子以上,这不是一个数目。
不别的,就咱揭阳县的钱员外,家有薄产,也没有什么好店面,日子过得不算差,但也不算好。但在三年前,他家大公子不知道了什么疯,倾家dang产甚至抵押田产才凑了三千两银子到香港岛买了个牌照以及仓库,两三年下来,现在已经有四十多万两银子家产了,成为咱揭阳县数一数二的富户了。^^诺书免费有了香港的牌照,家致富不是梦。别看韩可泰等人在揭阳ting风光的,但是比起李员外家的大公子,还是不如的,人家的家度,快得使人妒忌。
手捧牌照,众乡绅都是ji动异常,甚至还有一个老乡绅内牛满面。高建修正是把牌照当作武器,把这些乡绅为自己所用。而这些乡绅也愿意给高建修冲锋陷阵,毕竟高建修给予的报酬太丰厚了。
高建修从韩可泰家里出来之后,并没有回到县衙,而是钻进了一家普通的酒楼的一个包厢里。
“无量天尊,高大人是个信人,贫道有礼了。”杨天师出现了。
“天师客气了,高某一个俗人,不值得天师大礼。”高建修笑道。
“贫道略通相人之术,观高大人颧骨,不是凡人,乃是大富大贵之相啊。”杨天师盯着高建修的脸面道。
老东西,还拿这一块来唬我,我才不信这一套的。
“哦,相不到天师博学多才。那天师替我,在下究竟是怎么个大富大贵?”高建修轻笑道,看你这个老神棍有什么新hua样没有。
“贫道观大人气sè,阳刚之中夹有yin霾,湿气很重。在从大人左手纹理来,寿命线在二十岁的时候有一个断层。这表明大人在二十周岁的时候,遭遇大难。此大难不可逾越,轻则卧g数年不能起,重则一命呜呼。但是只要越过了此坎,大人以后仕途不可限量,儿孙也自然满堂。高大人,你在二十周岁那年,可是有那么一次大难?”杨天师在观摩了高建修的左手之后开口道。
杨洪磊在两天前得到高建修相请之后,兴奋了一宿,自己一直想结识叱咤两粤的高建修,可是苦于跟他搭不上jiao情。在去年,自己就派大弟子米卢去香港三岛考察,米卢在岛上转了两天后,写了一封短信给自己,信上只有六个字:“人傻,钱多,来”。对于大弟子米卢,杨洪磊自然信得过,他既然这么了,明香港岛上的乡绅民众现在还没有一个坚定的信仰,自己只要到香港岛去建道观,一定可以展不少信徒,扩充自己的实力。人傻就是的此事。至于钱多,大家都知道,香港很富裕。只是“来”却不太好办,高建修在香港岛上虽然没有严格的宗教管理条例,但是想要去传教,也得经过他的同意。关键是自己跟高建修没有jiao情,贸然提出去传教建道观,不定人家会把自己打出来呢。
现在好了,高建修有求于自己,于是杨洪磊自然要卖力,很快就配合他把揭阳县的所有瓷窑搞到手,现在他来相谢了,自己可要把握住这个好机会。
“哦,天师果然是高人,不错,在下二十岁那年,从海外归来,九死一生,差死于风暴,最后为海道大人所救才得以重生.那天师,你看我以后还有劫难吗?”高建修头问道。看来这老神棍对自己还是做了功课的。他能算出自己二十岁那年的劫难,明他对自己身世很了解。自己当年穿越到了虎mén炮台,差被当作红mao鬼jian细,机缘巧合,成了两广总督的亲信,甚至被张镜心赐字。用心的人,聪明如老神棍者,自然就可以算出那年自己就是二十岁了。既然如此,我就逗逗你。
“无量天尊,擅自泄1u天机,那是要遭受天谴的,恕贫道爱莫能助啊。”杨洪磊竟然装腔作势yu绝还迎起来了。
老东西还真是个演技派啊,看他仙风道骨的样子,演技出于自然,丝毫看不出表演的成分。不过想想也是,没有高深的演技,还怎么几十年如一日的装神仙做神棍?
“天师,你就善心,给建修指条明路吧。这是三万的有钱,一出手就是三万两,比得上自己道观十年收入。不过杨洪磊何等人物,自制力相当高,刚才只是有些失态而已,是因为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而已。
杨天师眼一闭,把会票推开,这个举动倒让高建修有些诧异。历来神棍之流不就是为了银子吗,当然有些卑鄙者可能还要骗sè,现在杨洪磊的动作却有些例外。
“高大人错看贫道了。贫道是看在高大人一心为善,为了揭阳数万灾民大把撒银子,xiong怀气度令人折服。而大人为了筹得善款,竟然帮助香港的那些jian商们得到揭阳瓷窑而不顾自己刚刚得来的好名声,更是令贫道敬佩。所以这才泄1u天机的。贫道看大人,以后事业会一飞冲天,不过也会遇到大挫折,所以这才忍不住给大人看相,差有一次泄1u天机的。”杨洪磊看出来了,这个高建修不是那么容易骗的,自己刚才要是接下了这三万两,估计是会被他看低的,自己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当然,如果自己得到三万两就满足了,那收下这会票也是可以的。可是自己理想远大,三万两银子算什么,只要傍上了前途不可限量的高建修,那就又是一种境界了,不定还能青史留名呢。
老神棍看出自己以后事业会遇到挫折,不知道是忽悠还是有真才实学。若是这老神棍能看清天下大势,对自己还算有用,那自己就把他挖过来。明末是中华民族最黑暗的时期,统治阶级昏聩懦弱,不过这时候民间可是有不少能人啊。
“天师果然是高人。在下想请教天师一事,还请天师不吝赐教。”高建修考核起这个神棍了。
来了,这高建修果然不是简单人,不然年纪轻轻也不会爬到如此高位,控制了广州以南的所有海路,还把手伸到了整个惠州府,现在又在揭阳活动。看来他也是在试探本道长的本事啊。
“高大人请。”
“今年惠州大盗刘士魁活同林九我等人,扯起了造反大旗,也提出了均田免粮的口号,与北方的闯贼献贼遥相呼应。刘士魁虽然起事很晚,其实他在乌禽嶂和淡水经营日久,手下积年老匪千人,实力不可觑。可是纵观崇祯十四年的民1uan,北方献贼闯贼风生水起,年初就攻下洛阳襄阳,斩两亲王,现在积兵百万,攻下了河南和湖广北边大部分国土,为国朝以来所未见。而刘士魁起事不到半年就被扑灭,活动范围不过惠州府。你看,同样是‘均田免粮’,为什么在北方李自成那里能有大威力,在惠州却不能吸引老百姓去投刘士魁呢?”高建修出了考题,看你对天下大势有没有一个比较清醒的认识。
补上昨晚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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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杨天师
第一百四十二章杨天师
其实大家也就是鼓噪而已,没有人真的敢去杀林文桦,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很快,瘫倒在地的林文桦被人扶起来,当然还是要接受批斗的。
“韩老,你这话可是非常偏颇的。咱们揭阳烧瓷窑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从来没有听过瓷窑挖地取土能破坏地气的。您老肯定是听了谣言重伤在下的,您可不能冤枉我啊。”林文桦向德高望重的韩可泰争辩道。
“地气者,就在地下。正是因为你等挖地太深,破坏地气,才遭天谴的。大家都了,整个揭阳,就你家瓷窑挖地最深,而且你家瓷窑本来地势就最矮。不是你破坏地气,那是谁?”林文桦盛气bi人的问道。他其实在心里暗笑,高建修那厮确实鬼灵jing怪,难怪年纪轻轻官就做得这么大,地气这一理论出来,这些瓷窑主们现在有口难辩啊。地气这玩意是神秘事物,大家都相信。他们现在已经惹起了众人的怒火,任人鱼rou了。
“不是啊,韩老。要地势和深挖地,chao阳县的瓷窑更应该破坏地气的。可是现在是揭阳生地震,chao阳还没有。这是不通的。”林文桦哭丧着辩解道。
“哼,可是实际上现在是本县生强烈地震,这就明是你破坏地气的。人家chao阳虽然地势比我揭阳底,可人家没有挖你这么深来取土啊。你看你都挖了好几丈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全县离你家瓷窑越近的,倒塌的房子越多。这不是你破坏地气的证据吗?看你还敢狡辩?”韩可泰严正斥责道。这个罪证是自己给他安上去的,其实因为这附近穷人比较多,房子最不结实,所以被地震震塌的稍微多一,现在正好作为罪证。
这也怪我?不过因为我的瓷窑大一,招募的工人多一,工人们造不起好房子,多搭个棚,当然不结实不抗震,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罪证了。林文桦真是有口难辩了。
有了德高望重的韩可泰的滔滔雄辩,后面的灾民们也都在起哄,要杀林文桦向老天爷谢罪,甚至有人提议要杀林文桦全家一起上路,给那些受地震而亡的人们谢罪。还有人向院子房子里的林文桦的家人扔石块砖头,nv人们的尖叫声从屋子里传来,吓得林文桦脸sè苍白。
“哼,林文桦,你还有什么话要?老夫看你平时为人谦逊,也是与人为善的份上,饶你一命。我等乡绅们,请了师了,你家的瓷窑,确实破坏了地气。现在的解决办法,就是要填平一部分瓷窑土坑,三个月不能动工。”
韩可泰还没有完,林文桦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声道:“既然师了,停工三个月填平深坑后,需要瓷窑变换主人。新来的主人还必须是以前没有挖过坑烧过窑的。你需要把瓷窑转手。”韩可泰继续you导道。
“师都是幌子。
“无量天尊,是哪位在质疑贫道?”林文桦话刚落音,就有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从人群中走出来,看上去仙风道骨。
林文桦看到面前的道士,吓了一跳,这不正是chao州最有民望的活神仙杨道长杨天师吗?
“是杨道长啊,原来师做法事,这都是损失啊。本来你的瓷窑只值六万两银子,我给你的价格已经高出了市价近两成。这样你还不满足?做人切莫贪婪。要不是你这两年大势扩展,挖深了瓷窑,也不至于引起地震。再了,现在除了我香港,没有人敢接手你的瓷窑。”康无为微笑道。
两人在屋子里谈判,外面韩可泰带领的灾民们还在鼓噪,并为远走,这也给林文桦莫大的压力。
屈服了,把瓷窑脱手,拿上现银,逃离这个行业,远离是非,林文桦稍微一思考就决定了。
签了契约,拿到会票,林文桦总算松了一口气。
“康员外,恕林某多言,我想知道你买下这个瓷窑,是不是真的要雇佣数百近千的灾民到瓷窑帮忙,还给他们八钱银子的工钱?”林文桦想要解开心中的谜底。
“我康某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也是个一言九鼎的汉子,到自然会做到。没错,我是准备大势招工,扩大瓷窑规模。至于八钱银子的工钱,我觉得并不多。”康无为拿到瓷窑后,也是轻松了不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是,按照咱们瓷窑的现况,把瓷器烧好了之后,上等档次的每件瓷盘也只能赚两钱银子,中下档次的瓷盘只能赚几分银子。你一下子就把工钱提高一倍,哪还有银子赚啊?”林文桦也确实想知道其中的诀窍,听香港商人都很会赚钱,自己如果能学上他们两成本事,以后也不愁没有银子赚,所以虚心问。
“林员外,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以前烧瓷,烧好的成品都是卖给海商不是?那些海商财大气粗,把你的价格压的死死的。本来你烧一件上等瓷盘,成本四钱银子,可恶的海商上mén收购你的瓷盘,收购价格却只有六七钱银子。可是,你知道海商们一转手,卖给外夷船主,是多少银子吗?告诉你,最起码一两五钱银子,利润翻了两三番。”康无为笑道。
林文桦机械的头,是啊,海商们直接跟外夷打jiao道,有人愿意下订单给他们,他们再把订单转给咱们这些瓷窑主。自己要是认识那些外夷船主,这个银子自然不想让海商们赚去。当然,chao州也有不少乡绅自己有出海船只,这些船主他们并不来自己的瓷窑直接采购,而是通过海商替他们采购,这是百年来形成的惯例,特别是郑芝龙崛起后,海商们更是把持了瓷窑的采购,排挤那些不遵守惯例的出海船主们。
“可是我们香港委员会,本来就是海商,咱们不但直接卖货给外夷和出海船主,甚至直接有船出海到南洋,这中间的利润全部归自己。赚的钱自然比你以前要高一倍还不止。提高工人一倍工钱算什么。哈哈哈。”着着康无为大笑起来,还是高大人有本事,让咱们直接赚大钱。
“是啊,你们根本就不怕咱们chao州府的海商,毕竟高大人的威名可不是盖的。有了高大人给你们做后盾,哪能赚不到大钱?可是康员外,你们也没有烧过窑啊,怎么有这么大的把握,能扩大生产?”
“这个嘛,实话告诉你吧。咱们香港委员会对此早有准备,咱们在景德镇请来了近百个烧瓷的老师傅,他们世代相传,烧瓷的技术,肯定不在林员外之下。听了,揭阳县的粘土很是适合烧瓷,把现在的规模扩大几倍不成问题。”康无为的话不尽不实。
当初,高建修服香港的商人们来揭阳救灾,条件就是要替香港把揭阳所有的瓷窑拿下。拿下之后,总得有专业人才替咱们打理管理瓷窑并扩大产量。本来这些瓷窑主就是最合适的管理人才,但是由于咱们香港委员会是要以欺骗威bi的手段拿下这些瓷窑的,这些瓷窑主对咱们恨之入骨,自然不会替咱们卖力。天下间,最会烧瓷的当然是景德镇的大师傅了,水平为天下之冠。咱们要烧好瓷,当然要请最好的技术工人。所以大家决定马上派人带着银子会票去景德镇去挖人。有钱能使磨推鬼,景德镇的大师傅们估计已经被高建修派去的人的银子砸hua了眼,不日就要南下了。但是康无为并不知道现在景德镇招募人才的进展,只是吹嘘挖来了数十近百个烧瓷高手。
财大气粗就是好,想怎么搞都行,林文桦自叹不如。
“可是咱又听了,你们香港委员会在一个月后就招募众多灾民,就要开工。不过杨天师不是了嘛,三个月内不得开工。你们这不是前后矛盾吗?”林文桦还想搞清楚最后一个疑问。
“这个问题太好解决了。杨天师不是活神仙嘛,一个月后咱们再请杨天师给瓷窑做一场**事,驱邪撵鬼,不就完了吗。地气被你破坏了,咱再让活神仙把它修补好,不就行了嘛,太简单了。”契约在手,康无为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痛快。
林文桦听了这句话就是一个踉跄,差跌倒,他们竟然连活神仙都收买了,自己实在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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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暗战
第一百四十一章暗战
黄维托的信非常简单,只两艘船出事了,前因后果的没有,估计是来不及写了。\保险这个东西,自然要面对灾难。高建修本来也有这个准备,没想一开始就能从保险上赚钱,但是没想到灾难来得也太快了,毕竟现在季风来没有完全覆盖广东,船只出海的比例极。
可是倒霉的事情他就生了。既然生了,那就要面对。而这次事故如果处理得好,对保险工会的海上保险也是一个宣扬的好机会。当然,如果处理不好,以后这个保险也不要办了,中国的保险事业将停滞。
得赶快回去处理此事,趁着大批海船还没有出海把此事顺利解决,能给保险工会以及市舶司增加不少印象分。可是,在揭阳的瓷窑问题还没有解决,无法分身。揭阳的瓷窑,高建修是志在必得,不容有失。
毕竟,做贸易的,只有控制住了上游产业,才能不会被突然断货。比如,现在的海上瓷器贸易,最主要的瓷器来源是江西景德镇,景德镇的瓷器质量好数量多,是出口的不二选择。景德镇的瓷器,约占现在大明瓷器出口的三成,高端市场的八成。可是,过几年,满清南下,江西是主战场,自己能不能控制江西不好,难度很大。到时候,景德镇遭受战火,瓷窑破败,有钱也买不到好瓷器。失去了高端瓷器货源,这个瓷器贸易也就难做了,最起码贸易量急剧缩水。历史上,郑成功因为跟江西道路不通,没有瓷器货源,竟然从日本进口质量较差的瓷器跟荷兰东印度公司贸易,也是无奈之举。
现在,趁着抗震救灾的好机会,自己一举拿下揭阳的瓷窑,扩大生产,以后就不会为瓷器的货源犯困了。虽然有知县张明弼的帮忙,但是那些瓷窑主们不会轻易卖出自己的产业。所以,高建修就在灾民中传播香港委员会买下瓷窑能大量招工,而且工钱贼高,利用灾民急切求财的心理向那些瓷窑主们施压。不过要真正把灾民们动员起来,还得加把火。
救灾物资还在不断的放,受灾灾民都得到了两三个月的口粮和一些过冬棉衣,当然也有一些免疫中yao。由于粮食棉衣充足,一些没有受灾的百姓也开始冒充灾民来排队领取,反正不要钱。
在送救灾物资的时候,香港抗震救灾委员会以及张知县派出的衙役还对灾民进行登记分类,对有两个及以上壮劳力的家庭,委员会还会送一个特别制作的牌子。有了这个牌子,这个家庭的一个壮劳力可以在一个月内到委员会设立在揭阳县衙的办事处报道,成为委员会的雇工。至于工钱嘛,如果到香港去的话,每月六钱银子,包吃住,但条件不会太好。如果在委员会买下的揭阳县的瓷窑干活的话,每月工钱八钱银子,也是包吃住,每月还可以回家休息两三天。为什么两者区别这么大,委员会给出的解释就是,在香港干活,需要一定的技术,但活不累,而在本县瓷窑干活不需要什么手艺,但要苦。
这些灾民不是傻子,在本县瓷窑干活,虽然苦,但是工钱高,而且还不用离乡背井,当然愿意在本县瓷窑干活了。委员会真是大好人啊,不但给咱们救灾,还让咱们活干让咱们挣钱。现在这个世道,以前在瓷窑做苦力,一个月也只能挣四钱银子。现在委员会给出了高出一倍的工钱,大家自然感ji涕零。
不过委员会又了,现在自己的委员正在大老爷张知县的撮合下,与各个瓷窑主们谈判。但是谈判不太顺利,瓷窑主们不太愿意卖,即使要卖,也是要价颇高,让委员会吃不消。如果能顺利买下,委员会保证能给大家安排活干,工钱兑现。但是若是谈判失败,委员会也不会食言,会带大家到香港去干活,但工钱只有六钱银子而已。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这些头脑比较简单的灾民呢。委员会是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揭阳县的,为了众灾民,不惜在揭阳与那些瓷窑主们jiao恶。为了自己明天生活更美好,也为了香港抗震救灾委员会,咱们一定要出力做事。
但是,灾民们不知道怎么来帮助委员会和自己,自己只有一把子的力气,却不知道怎么去使。
动群众的力量,这个高建修也比较在行。于是,不少情报司的人就hun进了灾民中间,动群众,要感ji委员会,要感谢委员长,要为委员会做事,至于怎么做,当然好办,跟着我就行了。
林文桦最近有些烦躁,本来前些天遭受地震,所幸家里房子没倒塌,也没有人受伤,自己家住在离县城五里远而已,也不用躲到城里去躲灾,因为自己家的房子非常结实,大地震都震不倒,还怕那些余震吗?
其实林文桦不愿意到城里人多的地方寻求安全,那是为了家里地窖里藏的银子,生怕自己一家人为了都走了,别人到自己家里来挖银子。自己家族经营瓷窑已经一百年了,到自己已经是第三代了。守着这个瓷窑,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可是也足以让自己上下二十余口人过上康生活了。虽然自万历以来,本县最赚钱的行业是做蔗糖生意的,许多乡绅富户地主都纷纷弃粮种甘蔗,然后加工成蔗糖,最后通过海商卖给外夷,从中赚了大钱。对于蔗糖这个行业,林文桦并不羡慕,毕竟那玩意自己不太熟悉,还是守着自己干了一辈子的瓷窑实在啊,安稳。
可是,最近自己的瓷窑却被人觊觎了,这让林文桦很是担心。六天前,也就是那个香港来的什么委员会的一个乡绅在张知县的周师爷带领下,找到自己,愿意出高价买下瓷窑。自己想也没想,一口回绝,这可是祖产啊。卖了瓷窑,虽然能赚得一大笔银子,再加上自己历年的积蓄,一家人还是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可是,卖了瓷窑,以后自己和后代干什么行当啊?自己祖宗辛辛苦苦创下了一份基业,不能就毁在自己手里。
那个香港乡绅是个笑面虎,虽然被林文桦一口拒绝,还是很有耐心的。两天后他又来了,还是商量买瓷窑的事,已经加价到了十二万两银子了。十二万两银子,其实可以买下两个林文桦家的瓷窑了。但是林文桦还是不为之所动。见林文桦如此不识抬举,好脾气的周师爷也是沉下了脸,让林文桦有些后怕。
过一天后,那个香港乡绅又来了,不过这次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只有一句话,问林文桦到底卖不卖?林文桦虽然被他的气场给镇住了,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拒绝了。那香港乡绅只撂下了一句话,就跟周师爷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不卖,是要后悔的。”林文桦每每仔细品味这句话,都是胆战心惊。这个香港的什么委员会,他的领头人,据是那个传中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将军高建修。另外,听那个高建修贪婪成xing,自己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战战兢兢的度过了一天,林文桦现香港乡绅的报复并没有降临,反而更加害怕了。虽然家产万贯,但是林文桦在本县并没有太大的势力。不过作为本地的土著,又是百年富户,林家还是跟县衙有关系的。以前,自己就靠巴结县里的典史陶梦龙,吞并了附近两个瓷窑而壮大的。可是,在两年前,该死的1uan民造反,陶典史竟然被1uan民击毙。老陶一死,他的势力烟消云散,自己也就失去了一个政治靠山。现在张知县的老乡高建修手下的乡绅要自己的瓷窑,很难保得住啊。虽然打定主意要保住祖业,但是,能不能保住,自己很悲观。
林文桦很快也打听到了本县其他家瓷窑主人也遭到香港那个鬼委员会的觊觎,所以想跟昨日冤家同行一起抵制委员会。虽然大家以前相处得不好,但是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不团结就是死路一条啊。毕竟人家高建修那些香港商人们可是拿出了十多万两真金白银来救灾,在本县有着非常良好的口碑。他们要强买自己的瓷窑,本县的乡绅民众都不会反对的,对他们名声并不造成多大的损害。而且,本县的大老爷看似没有参与这个事情,但大家都明白他是支持香港委员会的。
林文桦正想去找同行,同行就找到了他。十来个瓷窑主搞起窜联了,他们要一起抵制香港抗震救灾委员会,保住自己的产业。商量了半天,想出数十种办法,却现无一行得通。
本来有人提出了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放血,每家捐出一万两银子来救灾,把瓷窑主的名声打出去,让灾民们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关怀。灾民们得到了自己的好处,瓷窑主在乡绅和民众那里得到名声。香港委员会再来强买也需要思量一下。
可是要大家拿出半个身家出来,大部分人又舍不得。毕竟挣钱不容易,自己辛辛苦苦在瓷窑里监工甚至劳作,产出的jing美瓷器都卖给了海商,海商以低价收购,然后一转手卖给外夷或者直接用船运送到南洋,比自己多赚了好几倍。毕竟海商们选择多,不从揭阳买,还可以从饶平、博罗、惠来、罗定等地甚至景德镇去买,收购价随便他们定,自己只能赚辛苦钱。一个大的瓷窑主,一年下来,也只能赚上几千两而已,不够那些海商们的一个零头。现在一下子让自己拿出几年的收入,不心痛,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是个好主意,但是奈何大家都不是大气的人,没有人带头捐钱。
“此法不妥,即使咱们捐出十多万两银子也没用。为什么?因为现在灾民们基本上都被香港那个鬼委员会给救助了,每家都有两个月的口粮,还有过冬棉衣。咱们就在本县,到现在来捐,不过是锦上添hua。而人家却真是雪中送炭。民心背向,可想而知。现在咱们捐款捐衣捐粮,对灾民来,已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在乡绅眼里,咱们不过是邯郸学步而已。”有一个瓷窑主反对道。
众人都称善,这样大家就不用出一万两银子了。可是,这个办法不行,总得想出个办法阻止香港委员会对自己的兼并啊,不能坐以待毙啊。虽然不知道他们会出什么招数,但是看他们志在必得的样子,一定早就想好了办法。
“对了,蒋掌柜,你不是有个表兄在布政使大人手下当师爷吗?要不,咱们大家还是放血,凑个五万两银子,让你表兄去找布政使大人。人家可是堂堂一省之长,他老人家的份量,应该不是高建修那厮能抵挡的。”有人突然提议道。
五万两银子,大家又少出了一半。关键是能找一个大靠山,压制一下香港那些暴户的气焰。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蒋掌柜的表兄ting受布政使大人重用,再加上五万两银子,只要布政使大人向张知县递个话,想必张知县和高建修等人也不敢强来。
此话一出,立即得到大家的响应,最后决定出六万两银子,一万两送给蒋掌柜的那个师爷表兄,五万两送给布政使大人,只要布政使大人带话给张知县就行了。大家在布政使大人的话到揭阳高之前,只要坚守就行了。
兴冲冲的回到家里,还没有进入家mén,林文桦就傻眼了,自己家院子院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放眼望去,应该有好几百近千人,大部分都是平民老百姓,也就是那些受了灾穿上香港委员会的棉衣的灾民,还有几个乡绅在领头,就等着自己呢。自己家人被关在院子里出不来,自己又进不去。
“林文桦,你这个罪人,还敢回来?正是你这厮为了赚钱,不顾一切的挖地取土,结果挖断了咱们揭阳县的地气,这才导致咱们揭阳受到天谴,生地震,死了千余乡亲。现在咱们这些受灾的人,要向你讨个公道。”一个很有威望的乡绅对着林文桦大喝道。
“杀林文桦啊。”后面的民众鼓噪起来了,吓得林文桦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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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出事了
第一百四十章出事了
张明弼听了高建修的话后,沉默不语。\礼物并不是越贵越好,而是其中的含义。你老张要是送一块黄金给我儿子当见面礼,我还不稀罕呢。你送文房四宝,这是要让我儿子以后做个文化人,虽然文化人高人一等的观念自己并不认同,但是这是老张他的世界观。
“镇夷真是教子有方啊,令郎聪明可爱又懂事,真是后继有人啊。对了,他这么,你怎么就把他带到揭阳县来了呢?”张明弼不解的问道。
高建修还是那番理论,带他见见外面的世界,体会民间疾苦也需要从娃娃抓起。
“体会民间疾苦也要从娃娃抓起,镇夷这话真是人深思。当今天下,民众困苦,可是有些乡绅富户却过着糜烂的生活从不救济穷人。朱mén酒rou臭,路由冻死骨。若是天下乡绅都如镇夷你这般,大明中兴有望矣。”张明弼深有感触的道。
虽然现在是非常时期,但是兴奋异常的张明弼还是略备薄酒给高建修父子和一众香港抗震救灾委员会的乡绅接风,感谢他们为揭阳县做出的一切援助。
到了傍晚,十多辆马车装载着粮食、棉衣和yao品等物品进了揭阳县城,引起一阵轰动。大家被地震给震méng了,县城里的大户施的粥都可以清晰的看见人影,灾民们都挨饿受冻。现在看到这么多救命物资过来,怎能不高兴。不过在高兴之余,这些灾民们又有些忐忑,这些东西是不是给咱们的?都为富不仁,有钱人心肠都坏,怎么舍得把这写好东西放给自己呢。有些灾民看到物资就想抢夺,不过一想到张知县手下的那些如狼似虎的民团,脖子一凉,又缩回去了。
张明弼得到了第一笔救灾物资,马上连夜放到受灾最严重的那些灾民身上,并承诺后续的物资会源源不断的进来。现在自己筹得的物资和银两,足够全县灾民度过这个灾年的。德高望重的张知县一话,加上救灾物资的现场送,终于稳定了灾民的情绪。
打着香港抗震救灾委员会的牌子,几位年轻力壮的乡绅委员积极放救灾物资,代表张知县和香港岛慰问受灾民众。高建修来自后世,对于慰问受灾民众的具体安排非常在行,毕竟没吃过猪rou,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跑吗?在后世新闻里,这种“温馨”的场面实在太多,自己只要照搬照抄就行了。
灾民们平时都被那些乡绅和衙役们欺负惯了,见到香港救灾委员会的乡绅们本来就有些害怕。在加上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受慰问的灾民更觉得在这些委员们矮了一截。对于委员们的慰问的问答,哆哆嗦嗦的,并不配合一些感谢感恩之类的场面话,只知道磕头。看到这个场面,高建修顿时没了兴趣,也不知道感谢委员会这个组织,你让我这个委员长当得有什么意思。
“老三,你看这些委员会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如此有钱,而且还如此大方?自古救灾,只有朝廷和本地乡绅出面。现在却冒出了这么一个委员会来了。还真是邪mé民鲁老大问道。
“老大,这是香港抗震救灾委员会。听是香港来的,香港你总该知道吧?”王老三识得两个字,对于旗帜上的那九个大字自然认得。
“香港啊,我听过啊。不就是新安县南边的一个岛嘛,听现在有个将军驻扎在那里,有些商人在那里做海上生意的。我还听那里招募的工匠的工钱特别高。是不是?”鲁老大挠头道。
“正是。香港现在被做生意称作是广州,繁华异常啊。在那里做生意的都贼有钱,个个家缠万贯。我看这抗震救灾委员会,也是香港的富商,你看他们穿金戴银的,还来亲自送粮食棉衣的。”
“人家都为富不仁,可是这些香港来的商人,心肠确实如此的好,不合常理啊。”鲁老大声的问道,生怕这些自己赶来救灾的香港富商们要对自己不利。
“嘘,不要1uan。或许他们都是信菩萨的。我也猜不透他们的用意,不过他们送了这么多救命东西,我们都应心存感ji啊。我听到一个消息,是知县大老爷的原因才使得香港富商们来救灾的。”王老三想起了早上听到的一个道消息,故作神秘的道。
“什么消息?竟然跟大老爷有关?”鲁老大果然问道。
“听咱们知县大老爷跟香港岛的参将高大人是同乡。大老爷见县内的士绅们都一mao不拔不愿意也无力救灾,而现在去向朝廷求救也来不及,就写信到香港请高将军来救灾。高将军因为跟大老爷是同乡好友,自然要尽力相救。而高将军又是个大能人,在香港岛的那些富商们都受过他的恩惠。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富商们自然要乖乖的捐钱捐物。所以,这么多好东西就源源不断的到了咱们揭阳县了。”王老三声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知县大老爷可真是咱们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他,两年前贼人估计都攻进县城,咱们揭阳都要贼窝了。现在他又通过老乡来给咱们救灾。相反,咱县的乡绅,却如此冷漠,实在叫人气愤啊。”鲁老大沉声道。
“切莫声张啊。其实,咱县的乡绅,都被那个振文风的涵元塔给拖垮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到底,还是香港富商们有钱,财大气粗。”王老三读过两年si塾,对县里的文化事业还是有了解的,知道现在也不能全怪乡绅不作为。
“可是咱县不是有几个中了举人进士的吗?当了官就有钱,也没有见他们拿出钱来。有钱修塔,却无钱救灾老大气哼哼的道。
“当官的当然有钱了,不过他们再有钱也没有香港的富商们有钱。我听了,香港岛上现在有百多个大富商,身家都是十万两银子以上,他们都是做海贸生意的。出几千两银子,对他们来,实在是菜一碟。关键是这些人靠高将军财,是高将军让香港繁华起来,高将军老乡有难,他们自然需要出钱出力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打个委员会的旗号。委员会,好拗口啊。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鲁老大很好奇。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东西,不过香港那个地方什么都古怪,跟外夷做生意,估计是从海外传过来的东西。依我估计,可能跟村里的乡老一样吧?”王老三猜测道。
“这位仁兄真是好脑筋。弟我恰好跟香港岛在生意上有往来。当然我是做生意的,对香港了解有限。不过对这个委员会,弟却略知一二。”就在鲁老大和王老三窃窃si语的时候,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bsp;两人吓了一跳,自己的谈话都被这个陌生人听去了,很是警惕。不过来人报上籍贯,现就住在自己相邻的村子,也就放心了,于是连忙请教。
“这个委员会啊,其实就是一个组织,就像跟几个人合伙做生意的股东一样。委员会里的委员,是这个组织的执行人,负责这个组织的内外事务。比如这个抗震救灾委员会啊,就是香港的那些捐款的富商们选出来的代表,他们代表这些富商来执行救灾物资的放,不让本县的那些衙役过手,是怕他们贪污。”那型牛伙子子解释道。
两人一听,马上释然。这么解释完全合理。毕竟大明的衙役不值得信赖,人家香港富商出的钱,自然有权力监督甚至亲自执行救灾送。虽然如此,两人还是不太能接受委员会这个新名词,听了别扭。
“牛哥,你知道的可真多啊,真是见多识广啊。那哥可知道大老爷送完粮食棉衣后,什么时候让咱们回家?”王老三对牛哥很是佩服,急忙问道。知县是好知县,但是大家都不太敢回家,毕竟到前天还是有余震的。只有知县大老爷话,大家才敢回家。中进士的都是文曲星,他们才知道这种事情。
“快了。等足了各位过冬的衣物粮食,再运来砖块石灰石头,就可以让大家回去修补房子了。”牛伙笑道。
“啊?连修房子的东西都啊?难道这些也是香港那什么会的?”鲁老大大吃一惊,自古救灾只让灾民不饿死冻死就行了,还真没有负责修补房子的,这可是破天荒啊。
“是啊。香港有钱,救人救到底。所以委员会正在附近购买建房子的材料,马上就要运送过来。”牛伙又在传播道消息,听得两人目瞪口呆。
在县城,人们都听到了关于委员会的许多消息,灾民也知道了香港是多么的富饶,能被香港雇佣,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马上,大家都听了,香港的委员会们看中了本县的瓷窑,想扩大生产,安排自己这些灾民去瓷窑干活。可是有些不开眼的,竟然不卖瓷窑,这不是断自己财路吗?委员会多好的人,有钱有大方。那些土瓷窑主不卖,咱们不答应。
高建修注视这事态的展,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
“报大人,黄维托来信了。五天前,有两艘jiao了保险的chao州船只在出海的时候遇到海啸沉船了,现在船东要求咱们保险工会赔偿。”亲兵带了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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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很忙,有两天没有更新,也没通知大家,实在抱歉。现在应该可以正常更新,争取每日起码更新四千字,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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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揭阳
第一百三十九章揭阳
从三艘军舰上搬运大量的物资下来,把海mén守御千户所当作这次抗震救灾的中转站。\对此,杜mén庭也是毫无怨言,十分支持。毕竟高建修给了他两百条好枪,这样的好东西,就是有钱都买不到,更何况还是高建修免费送给自己的呢。
对于高建修的“义举”,杜mén庭也是感慨良多啊。虽然官场上都在传高建修难缠,蛮横无理,捞钱的办法层出不穷。可是,官场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他这样,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人家可是真金实银的拿出钱财来救灾的。就凭这一,也值得我老杜结jiao,更何况给他结jiao,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呢。
这次从军舰上带来的马骡和马车并很少,毕竟空间有限。要把这么多的物资快运送到数十里外的揭阳县城,也是一个难题。这时候,杜mén庭站出来了,他表示能解决这一难题。海mén守御千户所,本来是个军事机构,是防止海盗入侵的一个所城。自从嘉靖末年肃清倭寇后,这数十来海面基本平静了,虽然不时还有海盗扣边。这个所城已经成了一个数千近万人的民城了,各种生产活物资应有尽有。
作为本城最高长官,杜mén庭马上搜集了一百辆手推车、二十辆马车,以及民夫两百人。这些民夫,当然算是高建修雇佣的,每天三十五文钱,也算是高薪了。有了杜mén庭的帮忙,这运送物资的事情就好办了。于是高建修留下个得力的助手在守御千户所来协调运送物资,自己带着一干人等骑马往北边揭阳县城而去了。
快马加鞭,到了下午赶到了揭阳县城。放眼望去,揭阳县城的建筑并没有太多的破坏,大概只有一到两成的老旧房子被震倒坍塌。那些质量好的民居完好无损。只是县城里的难民太多了,大家都不敢回家,因为这几天偶尔还有余震,那些穷人家里的房子本来就破旧,如果碰到余震,不定房子一倒把自己压在下面那就完蛋了。
进入县城,现竟然有衙役站岗,是为了防止sao1uan。一般来,在古代,有大灾大难,都是jian人作1uan的好机会。看来这个揭阳知县张明弼不是个糊涂人。高建修只得派亲兵送上自己的名帖给知县。
张明弼这几天忙得头都要白了,地震这种百年不遇的事情怎么就让自己给赶上了。自己治下生地震,这在官场上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次地震大啊,虽然震中心不在县城,可是余震不断,那些愚民只知道往县城跑不敢回家,这么多流民聚居在一起,这就给了不少不法jian徒以机会了,隐患非常大。
chao州府各县,土贼山寇海盗横行,民变军1uan不断。自己还记得在崇祯十一年,也就是自己任职揭阳刚一年的时候,本县土贼数百人攻打竹桥,若不是自己指挥得当,率领乡勇拼死抵抗,估计不但竹桥就是县城都要丢失了,形势危险啊。即使这样,本县的典史陶梦龙也壮烈牺牲了。所以,这次地震一来,张明弼有了上次的经验,还是拉出一票乡勇先维持县城的秩序以防止jian徒作1uan,然后再想办法救灾。
张明弼也是没有办法。自己从崇祯十年任职揭阳知县,按道理到了去年铨选就该离任升职或者平调到外地。可是自己得罪了朝廷大员,没有被降职却留在揭阳继续当知县,还算一个不错的结果,这其中就有崇祯十一年平定土贼有功的原因。因为上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如果这次地震引sao1uan甚至民1uan,那自己这个官也当不长久了。
维持好县城的秩序,又不能劝这些受灾百姓回家,只好请大户们施粥救济。但是这些大户们,平时的好听,一听要他们拿出真家伙来就推三阻四,跟要了他们老命似的。他们纷纷诉苦,大人前两年为了建塔,自己这些乡绅出了大力,现在还没有回复元气。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涵元塔是你们这些乡绅自己要建,自己何曾要建来着。当初,揭阳县因为自嘉靖末年以来数十年没出过一个进士,乡绅们最终找出了“巽地有陷,则文采不”的原因,需要建塔以振文风。于是在天启七年年底开始修建涵元塔。到了崇祯二年,知县冯元飚调任,塔却只建好了一层而已。冯知县被调走,塔自然也没人建了。可是建塔的成果却开始慢慢显现。自此之后,揭阳县在短短十年时间内出了六位举人、四位进士。人们这又想起这涵元塔的好处已以及修建的初衷,马上就请知县张明弼把未完工的涵元塔修建好,大家出钱出力也要把这涵元塔建成最好最大的文风塔。
于是,刚刚上任的张明弼组织全县hua费了巨大的财力人力,历时两年之久,终于把这涵元塔建成。塔建好了,揭阳县的元气也伤了几分。但是,这不是大家不赈灾的借口。只要大家出力,每家出十石粮食或百两银子,这个灾难很快就能过去的。就连那些平时跟自己一起喝酒写诗的诗友们如郭之奇等人,也是一mao不拔,实在让自己伤心。
“香港参将高建修拜访?”张明弼拿到名帖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个高建修跟自己毫无瓜葛,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没理由啊,不管他是以市舶司副提举还是以参将的身份,都不应该出现在揭阳县啊。
不过人家不管是什么身份,官职都要比自己高,他来拜访,自己还是要出去迎接的。
“高将军到敝县,下官未来得及迎接,还请恕罪。高大人到高大威猛的高建修,身为南直隶金坛人氏的张明弼还是有不习惯。毕竟在南直隶和广东,个子高的人很少。现在陡然见到高大的高建修,还是有些吃惊。从高建修的身高,再联想到他杀人如麻的战功,张明弼心里一颤,他到底来干什么?
“张知县客气了。我这次到揭阳来,是特地送一些救灾物资来的,不代表官方,只代表我香港到的商民。我香港岛,这两年生活还算富足,听揭阳生强烈地震,我等心有不安。都是我大明子民,朝廷赤子,揭阳的百姓受苦,我们心里也不好过。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香港的商民们,特地推举我来协助大人救灾。救灾物资—粮食、棉衣、yao材等等,一共百多车,正在运输的途中。”高建修开mén见山道。
什么?张明弼使劲rourou自己的眼睛,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你高建修这是要打什么坏主意,竟然运来这么多物资到揭阳来救灾?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其中没有什么隐情的。
“怎么,我等前来救灾,张大人不欢迎?”高建修见面前的知县大人呆立原地毫无反应,这才问道。
“欢迎,欢迎之至。高大人高风亮节,香港商民的义举,实在令下官惭愧啊。大人的车马都到了哪里?需不需要下官派人去接送?”张明弼放应过来后马上表示欢迎。管他高建修是什么用心,现在能有人帮助救灾,安定灾民度过这个冬天再。
“车马就在后面,最早的一批估计在天黑就能赶到。张知县能派人去接,最好不过了。”高建修不客气道。
张明弼马上组织乡勇在高建修亲兵的带领下去迎接第一批救灾物资了。
“张大人,我看城内和墙外的涵元塔边,到处都是灾民。这些灾民无所事事,也是个隐患啊。”高建修意味深长道。
来了,高建修终于1u出了狐狸尾巴了。原来他是在打咱县灾民的主意啊。自己都听了,现在高建修在香港和附近岛屿上建立了不少工厂作坊,需要大量的劳力。可是让自己想不明白,香港岛就那么屁大的地方,怎么就需要这么多的工匠劳力呢?作坊开多了,香港岛又不种田,为了这些劳力的口粮,想必高建修也是费了不少力气的。
“那高将军有什么好的办法,安置这些灾民?”张明弼顺着高建修的思路问道。
“张大人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自然知道以工代赈这一办法的。”
“以工代赈?是不是高大人的香港岛那里缺乏人手?我这里的民众对香港岛上工匠的良好待遇非常眼热呢。”张明弼半真半假的打趣道。
高建修微微一笑,把对方的讽刺完全不放在心上。在香港做工,确实要比广东其他地方工钱高一些,就是在香港明码头当搬运工,在贸易季节,每个月也能挣一两银子。
“不是,我听揭阳有几个瓷窑因为经营不善而陷入困境。我香港的商人们,每年都要出口大量的瓷器到外洋。若是我们把这几个瓷窑盘下来,扩大生产,招募大量的劳力。一来解决大人的心腹之忧,维护揭阳的和谐安定,二来让我们这些香港人有一个稳定的货源。怎么样?”高建修终于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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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委员长
第一百三十八章委员长
各位新年快乐
根据张志新搜集来的情报,揭阳县受灾面积比较大,全县有两三万口人受灾,约占全县的一半(明末揭阳户籍人口三万多,但是有很多人口并不在官府的户籍之中),但是房屋倒塌的数量并不是太多,所以人员伤亡并不太多,初步估计死了一千多人。~~~~但是,地震对民众的心里影响非常巨大,地震,代表天谴,所有那些家里房屋只有损伤而没有倒塌的百姓,也纷纷逃出家mén,往附近集镇和县城里跑,人多,心里比较有底。
而且,刚刚得来的情报,揭阳知县张明弼也在组织县城里的富户们开始是粥救民了。只不过由于揭阳县比较穷,城里的富户不多,当然这些富户们也很气,不愿意拿出粮食银两出来,只是看在知县的面子上敷衍了事。所以,揭阳的受灾百姓日子还是比较苦的。有家不敢回,在外又挨饿受冻,苦不堪言。
当然,高建修不会把具体的情况告诉在座的各位乡绅富商们,只会把灾情夸大,现在是各位解囊相助做慈善的时候了。
在座的各位捐款数量并没有达到高建修的预期。现场一共二十八人,结果只得到四万三千五百两的捐款承诺。
“各位,感谢你们的慷慨解囊。救灾如救火,咱们行动需要迅,各位赶紧回家拿出银子来,然后,我作为这次抗震救灾委员会的负责人,会用这些银子买米买棉衣和防疫的yao品,明天就运送到揭阳县去。”高建修吩咐道。
各人并无太大意见,纷纷回家去取银子了。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乡绅富商都背银子回来了。
“大哥,你们这些乡绅富商,对这次我摊派银子去救灾,有什么意见没有?我要听实话。”高建修把高建修拉到一旁,声问道。高建修知道,让这些财大气粗的富商们乖心甘情愿的掏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大家掏几百两银子根本不算什么,不过为了给揭阳县救灾,却不太能接受。以前镇夷你对大家生意人照顾有加,收取赋税完全是按照规章条例来的,从不1uan收费摊派。大家就是怕此例一开,以后各种税费不时摊派下来,那就承受不住了。现在大明天灾**不断,你为何就要去揭阳县救灾呢。这是大家想不明白的。”高建业心翼翼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自己这次没有把其中的用意清楚,这些生意人真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得让他们知道这次救灾还是有用意的,能给他们带来财富的。
高建修附耳过去,对高建业嘀咕了几句。高建业听的喜笑颜开,然后兴冲冲的跑出去传播道消息了。
还是道消息传播的快。一个时辰以后,各位富商们竟然主动要求增加捐款额度,还有一些高建修没有请的商人们也主动要求捐款,要为揭阳县受灾的百姓做实事。
“各位,既然如此,建修感谢各位。这样,为了大家的善款不至于打了水漂。咱成立的抗震救灾委员会,设立十一个委员,本人任委员长。各位委员跟随我去揭阳县救灾,并且在救灾后处理揭阳的生意事务。每个委员都有以后生意上的投票权。你们赶紧选出委员出来吧。”高建修爽快的吩咐道。
下面四五十为富商们为了这十个委员资格,合纵连横,搞得不亦乐乎。最后,还是那些捐款更多更有钱的商人们占据了上风,十个委员职位都被他们给占了。当然,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有其他两三个商户的支持,一个人代表几家的利益。
“好,现在有善款十二万零一百两银子。大哥,你是做粮食和茶叶生意的。咱们先拿出四万两银子从你家仓库买粮食,咱们连夜运送到揭阳县。”高建修做事很果断,现在就进入了委员长这个角sè。
“好,我半价卖给委员会。不过暂时在香港没有这么多的库存量,只有三千石。我马上派人去广州仓库拉粮食过来,三天内,四万石粮食可以凑齐。”高建业也不含糊,马上答应。
“好,那就请大哥一定要在三日内凑齐。郝老板,你是专mén做棉布生意的,咱们委员会需要从你这里订购一万套棉衣,现在有多少库存都卖出来,三日内赶工,把准备给揭阳百姓过冬的棉衣给缝制出来。”高建修继续分派道。
“的敢不效命。不知道委员长需要给揭阳百姓什么质量的棉衣?”郝掌柜的问道。
“质地不需要太好,但要保暖,最起码能挨过今年冬天的严寒。”高建修对郝掌柜的很满意,这才是做实事的人呢,细节抠得很紧。
“遵命。我也跟高掌柜的一样,半价卖给委员会,也算我为揭阳受灾百姓出了一份力。”郝掌柜心里敲响了算盘,半价卖给委员会,也不亏钱,还得名声和实在的好处,对以后在委员会里的名望有很大的帮助。
“孔掌柜的,防疫yao品还得从你这订购,还是照例,有多少库存先多少。这期间需要多少yao品,具体数量还得从揭阳回来才知道,你这两天就多进一些货做库存吧。”高建修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一连串的指令下去,天已经完全黑了。高建修先写了一封信送给制府沈大人,把自己要去抗震救灾做了一个明,然后就准备连夜出了。
“敬丰呢,去把这臭子给我叫来,今天我要带他去见见世面。”高建修一回到家里,就对夫人李yu莲叫道。自从敬丰这个子成了自己的儿子后,高建修对孩子越有好感。可能是敬丰太可爱了,过了四五岁最调皮的那个年龄段,所以才让高建修不那么排斥孩子了,有时候甚至憧憬自己儿nv成群的幸福生活。
“敬丰刚刚下学回来,练字去了。你这要带他去哪里见世面啊?”李yu莲慈祥的问道。自从有了喜之后,李yu莲对下人更加慈眉善目了,可能是想积德。
“我带他去揭阳县救灾去,让这个臭子见识一下人世的沧桑。”高建修笑道。
“你到揭阳走海路还是做6路?”李yu莲紧张的问道。若是直接走6路,孩子受不了颠簸。
“先走海路,到海mén守御千户所,上岸换马,估计后天下午就可以到达揭阳县城了。你磨蹭什么啊,去把敬丰给我找来啊。”
“可是你这一走就是几天,不就耽误了敬丰的功课了?赵老夫子还了,敬丰聪明,就是相比那些世家子弟,méng晚了一。人家两三岁就学识字,咱们敬丰七岁才学认字,现在正是要抓紧的时候。要不,这次就不去了吧,孩子功课要紧啊。”李yu莲商量道。敬丰虽然不是她生的,但是收养了敬丰后自己很快怀孕,简直是自己的幸运星,这让李yu莲更加疼爱这个可爱的家伙。所以,对高建修的提议,她并不认同。
“fu人之见。功课要紧没错,可是人生就是不断的学习,不但要学习书本知识,更要学习书本外的知识。你看那么多童生秀才,只知道读书,对世事一窍不通,穷困潦倒,有什么用。这次去救灾,我之所以带着敬丰,就是让他感受一下人生的残酷面,以后他也是个干大事的人,怎能不早接触一下外面残酷的世界呢?”高建修呵斥道。
李yu莲对高建修的高论没有完全听懂,不过隐约感觉高建修是对的,并且现在高建修有生气,所以赶紧去把敬丰从书房里找出来,给他穿好皮衣保暖,领到高建修面前。
“走,儿子,爹带你去揭阳县。”高建修拎起儿子就奔赴港口,登上军舰。码头上非常忙碌,数千石粮食、数百件棉衣和一些中yao,正往三艘军舰上装运呢。这些物资,都是高建修现在要带到揭阳去的。
“爹,咱们晚上就要走吗?能出去真好,这些天,娘老是bi着我练字。”开船后,高敬丰站在高建修旁边往远处黑暗的海面望去而道。
“写字累吗?比你在家里干农活还累吗?”高建修有些心疼这个假儿子。以前高敬丰家里穷,他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并不受宠,四五岁就要开始给大人当当下手干农活家务活了。所以他到自己家里来,很是勤快,这也是他能讨得高建修夫fu欢心的一个原因。
“练字不累,就是有闷。时候我最想到学堂里去上学了。放牛的时候,经常扒到村里si塾的窗户外偷听,有一次听得入神,把牛给nong丢了,回家被爷爷一顿好打。现在做了爹娘的儿子,有书读有新衣服穿,敬丰最开心了。”高敬丰话的口气,已然是大人了,其实他还不到七周岁。
虽然是逆风行驶,但是高建修的军舰风帆xing能好,到了第三天清晨,已经到达了海mén守御千户所。见到了老熟人杜mén庭,还是那么热情。高建修带给他两百条枪作为上次借宿的回报,喜得老杜眉开眼笑。这是高建修一年前制造的jing良鸟铳,xing能在大明绝对领先。不过由于现在自己的兵工厂可以量产燧枪了,这些鸟铳逐渐被淘汰,所以拿来做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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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抗震救灾
第一百三十七章抗震救灾
这不好吧?高建修假意拒绝。\
没想到秋菊对此名字异常欣喜,立即叫好,从此她改叫秋雯了,这倒让高建修有成就感。
李老尚书挂了,高建修只好到佛山去奔丧,顺便给老丈人报喜,你家宝贝闺nv怀孕了。
十月下旬了,停泊在广东各大海港的各国船只都准备满载大明宝货开往南洋西洋各国去财了,船主们把帆都张起来了,就等季风一到开船。这时候高建修很忙,登上战舰,沿着海岸巡视各地,防止海盗趁火打劫。
十月二十四日下午,高建修百无聊赖的在船上看风景,突然感觉脚下的军舰剧烈的晃动,时间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敌袭,无关人员都趴在甲板上,炮手做好战斗准备。”舰长大声命令道。
高建修觉得不是敌袭,倒有像地震。不过海边地震一般好像都要引海啸,现在没有海啸的迹象啊。
“许舰长,赶快驶向岸边,以防止海啸。”高建修对舰长应付突事故的能力很欣赏,不过有些知识还需要普及一下。
舰长得令后,马上转舵,向岸边靠拢了。
“许其群,现在到哪里了?”高建修对这个年轻有为的舰长问道。
“回大人,咱们现在到了守御千户所的海面。”许其群刚完,就现海面卷起巨*,扑打着军舰,使军舰更加摇晃,差没有把船击沉了,海啸终于来了。幸亏现在军舰已经到了港口,不然,还真危险了。
海港内,十几艘船瞬间被巨*打翻,而这一切都被高建修和军舰上的官兵看在眼里。若不是船大结实,自己估计也要被这些巨*给带到海底,葬身鱼腹了。
“海mén守御千户所千户杜mén庭,拜见高大人。高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壮汉出来迎接下船避风1ang的高建修。本来高建修很低调,这次又是避难,没有打出任何表明身份的旗帜,按理杜mén庭应该不会认出高建修。
但是这么大的军舰,舰上黑黝黝的舰炮,只有郑芝龙和高建修有。而杜mén庭现高建修的队伍上,有好几匹高大健壮的战马,自然知道是高建修了。然后一打听,就确认了。
“杜千户,这次建修是在海上遇到海啸,不请自来,还请杜千户见谅。请杜千户给兄弟们准备几间干净的房间,暂时做栖身之用。”高建修对这个中年壮汉充满好感。
“大人客气了,大人为了广东海面的安宁,日夜巡视。下官能为大人效劳,是下官的荣幸。”杜mén庭谦虚道。
“杜千户,你派人去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生地震的?我看这海啸多半是地震引起的。若是哪处百姓遭遇地震受灾,我等也要帮助父母官抗震救灾啊。大明的百姓,苦啊。”高建修感叹道。
“大人真是菩萨心肠啊,仁义啊。下官这就派人去打听。大人请,下官略备薄酒,给大人接风。”杜mén庭狠狠的拍了高建修的马屁,自己能跟高建修这个财主攀上关系,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到了第二天,杜mén庭还真把消息给打听好了,原来还真生地震了,chao州府揭阳县东生了强烈地震,房屋倒塌无数,数万人无家可归,百姓流离失所。而揭阳县官府反应迟钝,救灾不力。
机会来了,高建修现在基本把惠州府给控制好了,现在想把手伸到chao州府。chao州府虽然也是山多民刁,但却是广东的粮仓,控制住了chao州府,那广东基本就拿下大半了。现在揭阳县生强烈地震,官府救灾不力,自己组织人来救灾,不正是进入chao州府的一个绝好契机吗?
一想到如此,高建修马上就要回香港,组织人马来救灾了。海面平静了,完全看不出来昨天的海啸。告别了杜千户,高建修登上军舰向香港返航了。
“老李,赶紧把香港的那些有头有脸的商人乡绅们给我请来,我找他们有重大消息要宣布。赶紧。”高建修吩咐李本仁道。
李本仁见高建修风风火火的,不敢怠慢,很快就把商人们请来了。
“各位,今天把你们请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chao州府揭阳县前天生强烈地震,数万百姓无家可归,现在天寒地冻的,他们缺衣少食,实在可怜啊。”
高建修这是怎么了?chao州府生地震,关咱们什么事?揭阳县百姓缺衣少食,不是有朝廷和县官吗,跟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商人,有关系吗?众位商人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天可怜见,按理,chao州府的百姓受灾,不关我高建修什么事情。可是,chao州府穷山恶水,刁民辈出,海盗强盗和叛军轮番蹂躏。现在的揭阳县已经无力救灾了,现在灾民们正处于饥渴寒冷之中,这让我于心何忍呢?”高建修悲天悯人起来了。
我呸,你高建修虽然不气,可也不是这种菩萨心肠啊,还你于心何忍?一定是在打揭阳的什么坏主意,现在无非是要我们这些商人捐钱而已。
“高大人仁慈,我等佩服。在下愿意捐献三百两银子,给那些受灾的百姓买衣物过冬。”德高望重的钱员外先站出来表态。
钱员外一表态,众商人们自然不甘落后,有了榜样,还有高大人的暗示,咱们这些商人们怎能无动于衷呢。于是,这个要捐献二百两,那个要捐献一百五十两。
“停,各位的好心,我替揭阳县的百姓们谢了。可是,灾民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银子,而是粮食和过冬的衣服和取暖材木,以及灾后重建的材料。”高建修把手一挥,一时间大堂内沉寂,然后开口道。
不献银子,要咱们买粮买衣物送到揭阳县,这高大人有些强人所难。自己店铺的生意也是很忙的,咱们脱不开身啊。再了,你又不是揭阳县的父母官,咱们送粮送衣过去,以什么名义呢。
“咱们就建立一个香港抗震救灾委员会,统一购买粮食、衣物和一些砖块等建房子用的材料,运送到揭阳县衙。由揭阳知县负责放给灾民。这样,咱们香港抗震救灾委员会就算为揭阳灾民办了实事了。”高建修随口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抗震救灾筹款,这个自己在后世太熟悉了。在后世,每年都能遇到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大旱灾什么的,各种慈善活动层出不穷的,自己造猫画虎,也能干得有模有样。
“那要是揭阳县衙的官吏们把咱们的东西给贪污了,咱们岂不是当了冤大头?”有人觉得这个cao作不好,自己信不过那些贪官污吏。
“这好办。咱们抗震救灾委员会选出十几二十个jing明的人,去监督揭阳县衙的官吏送咱们的物资。”这才是高建修的主要目的。
“揭阳知县不接受咱们的条件怎么办?”有人觉得这个办法不太靠谱。
“知县不会不接受的。就算他不接受,咱出兵bi他接受。”高建修道,自己有武力做后盾,你一个的知县,敢对自己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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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忧喜
第一百三十六章忧喜
在海述祖和一干租用海家大船的海商们缴纳保险之后,黄维托就带着军舰走遍了广东各大si港,大势宣扬此事。广东现在有大大的海港一百多个,能停泊出海船只的si港也有十几个。这些si港早就被市舶司盯上了,进港船只都被市舶司登记在案,鲜有漏网之鱼。
而这些在案的出海船只的船主以及租用海船仓位的海商们,自然是市舶司推销保险的对象了。这些海商,本来就因为缴纳了不菲的出口税而心怀不满,对于市舶司保险工会的保险,并不感兴趣,他们跟海述祖的想法一样,觉得官府并不能相信,特别是高建修那如狼似虎的手下,更不可信。但是,有了海述祖的保单榜样,加上范佩西军舰上的舰炮时不时的放上几炮作为恐吓,一些胆的海商船主还是愿意购买保险。
到了十月中旬,范佩西和黄维托等一票人满载而归,保险的推销成果比预想的要大。
“大人,这次推销保险,一共有三十六只海船缴纳了保险费。当然,这三十六只船的船主和租用舱位的海商并非全部都缴纳了保险费,只是其中一部分。”黄维托回到广州的市舶司向姚生文和高建修以及陈海涛做报告道。
“老黄你辛苦了。根据咱们市舶司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本年到南洋和西洋的出海船只一共有五六十只,其中到市舶司备案的有四十四只。这样来,有大概七成的船只多多少少都缴纳了一部分保险了。这个成果不错,老黄你额完成任务了。姚大人,你不是?”高建修高兴的问道。
姚生文也ting高兴的,虽然这个保险事项不是自己负责,完全是高建修及其死党黄维托一手包办,而且其中的油水估计也没有自己的份。但是,这个保险的初衷是加强市舶司对广东海商们的控制,是为了保证市舶司的税源不至于枯竭。市舶司的税收稳定增加,并且保证海面无事,自己这个市舶司提举的政绩才能显现。
已经做了两年市舶司一把手的姚生文,现在对于在不惹恼高建修的条件下财,还是有很大心得的。经过两年的经营,姚生文在市舶司特别是在广州府内,还是很有实力的,并且在民间和官场还是有良好官声的。现在对于这个保险业务,他自己不出面,但是自己还得关注,所以黄维托一回来,自己不请自来,保持对此事的控制。
“黄吏目做得确实不错。虽然有七八成的船只都参加了保险,但是每只船应该只有少部分海商缴纳保险费吧?总的保险费是多少?”姚生文最关心的还是银子,毕竟银子就是政绩。
“回大人,一共一十二万七千六百四十二两。这是账单。”黄维托把账本jiao给姚生文。
姚生文把手一摆,没有接账本。毕竟,高建修和黄维托是做假账的高手,市舶司每年上缴给朝廷的帐簿都是高建修亲自cao刀的。所以,他们俩的给的账本,自己根本就不信,自己只要知道个大概就行了。
“老陈,要不你看看?”高建修见姚生文不理自己这茬,让黄维托把账本给市舶司的三把手副提举陈海涛过目。
“高大人笑了,这个保险是黄大人亲自负责的。我跟老黄在市舶司同事十几年,两位大人都信得过,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高大人就不要取笑下官了。”陈海涛本来在市舶司就是个菩萨,见姚生文都不敢翻帐,自己更不敢了,生怕一不心又卷入了两位上司的明争暗斗。
高建修有些扫兴,自己这次还真没有在帐簿上做手脚,货真价实的原始账本。都把我高建修当成什么人了,我以前为市舶司做假账不是为了大家好嘛,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要不是我做假账,你们每年年终能多得几万两银子吗?不感ji我,还把我当贼一样防。
“姚大人,老陈,其实这个保险吧,我可是真的费劲了心思。如果有两三只船只出事了,这十二万两银子估计还真赔付不起。一艘六百料的大货船,连船带货,怎么也得值四五万两银子。”高建修叹了口气道。
“怎么,高大人,你还真准备赔?”陈海涛吃惊的问道。这不象高建修的风格啊。
“老陈,你跟我相识也有四年了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明白?都我是高两成,可是我把那多出来的两成不都是给了咱市舶司嘛。这个保险,就是为了咱们加强对海商们的控制,不是为了赚钱。只有让海商们有钱赚,出了事故也不至于倾家dang产,还有翻身的机会。让海上贸易一直繁荣昌盛下去,我们市舶司才能经久不衰。涸泽而渔的事情,我高建修是不会干的。不了。唉。”
“镇夷一心为公,实在是我市舶司的幸事啊。对了,我三年任期快要结束了。为了市舶司的将来,我很看好你来接任啊。镇夷,到年底我要到吏部去走一趟,要不要我帮你活动活动?”姚生文转移话题道。
让我接任提举?是个you人的提议。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稀罕了,两年前你没来的时候,我可是非常想得到市舶司提举这个职务。至于现在嘛,市舶司还是靠我撑着,六个官职中,四个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个提举当不当的,无所谓。而且,现在市舶司的工作重—海上缉si,还是由我的舰队代为执行的。离开了我,市舶司运转不起来。你姚生文,算是识时务,两年来捞了十几二十万两,现在要走了,不需要你卖我好。
现在自己跟佛山李待问老尚书结亲,对官场里的mén道更清楚。现在既然市舶司在自己控制之下,就没有必要谋得市舶司提举一职。自己现在已经把目光对准另外一个对自己更具youhuo力的职位了,有了这个职务,自己对控制广东海面和沿海个府县就有更大把握了,虽然这得hua他个十几万两银子。
不过十几万两银子也值得。去年大海盗郑芝龙在京城hua了近二十万两银子,从吏部看大mén的老头一直到宫里的太监,所有打的没有一个落下,结果终于把福建总兵官这一职务给拿下了。既然老郑能用银子把官搞到手,自己为什么不能。再了,自己的战功和人脉不比他少,在崇祯皇帝眼里还是有印象的。再了,自己有一就要比郑芝龙好,那就是自己给朝廷挣钱比老郑多。老郑把持福建海上贸易,每年数百万两银子的进账,但他却只顾自己赚钱,从来不上缴朝廷一文钱,崇祯虽然眼馋却无可奈何。而我高建修就不同了,知道咱崇祯最缺的就是钱,剿匪要银子,打建奴要银子,自己就急崇祯之所急,想他之所想,拼了老命给朝廷赚钱,把一个频临倒闭的市舶司变成一个纳税大户,自然给了崇祯皇帝一个好印象。
不理姚生文这茬,高建修把这个保险费用让黄维托好好保管,把jiao保险费的客户资料好好归档保存,这是个费劲的工作,需要好好处理。
处理完市舶司的事情,然后拜会了省府里的巡抚、巡按和布政使,高建修就回香港了,那才是家。
“老爷,有两个重大消息,一喜一忧。您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高建修一上岸,管家李本仁就给自己一个选择题。
这死胖子,越来越有自己的风范了,心态越来越好了。
“先听坏消息吧,我ting得住。”高建修笑道。
“坏消息就是佛山李尚书去世了。”李本仁一脸悲伤的道。
李老头死了?这老家伙去年才退休,现在就挂了?年初去看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tingjing神的。人一上了年纪,命就不是自己的了,没就没了。老李一死,对自己影响不大,毕竟他不是自己老婆李yu莲的直系亲属,自己只需要去奔个丧而已,不需要守丧三年什么的。
“那好消息呢?”高建修继续问道。
“好消息就是,大夫人怀上了。”李本仁开心道。
李yu莲怀上了?自己跟他成亲半年,除了在惠州打仗外,其余时间都厮守在一起,她怀上也算正常。看来他领养那个男孩,还真有效果。
“夫人,你怀上了,可喜可贺啊。”高建修一进mén,直奔房间,忘了看mén上的白布。
“多谢老爷关心。不过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他一来,他叔姥爷就去世了莲假意悲伤道。要这孩子来的还真是时候,如果现在没怀上,自己叔祖父去世,以自己书香mén第的闺nv,就不该跟老爷亲热了,那想怀上还得等多长时间啊。关键是现在自己没时间等了,妾李蓉蓉都大着个肚子,若自己还不怀上,日子可就难过了。
“夫人节哀啊。看来为夫还得去奔丧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就不要回去了,好好在家里休养。”高建修也是假惺惺的安慰道。现在自己家里有两个大肚子,长夜漫漫,让我如何过啊。
“老爷,现在妾身身子不方便,蓉蓉妹妹更是ting着个大肚子。从今晚开始,不如让秋菊给你shi寝吧?”李yu莲急高建修只所急,善解人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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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上保险(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上保险下
鉴于高建修在广东海商们中的恶劣名声,加上现在他在海上越来越强,海述祖一咬牙,招了,把名单给jiao上去了。
黄维托把名单一收,马上把今天所有现场人员控制起来,严禁今天事情外泄,就等着其他海商送上mén来。当然,如果过几天还没有走si海商上mén,那就再次采取行动。
海府,各位海商被安置好,就是不能回家,黄维托除了要收出口税外,还要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办理。不过不急,等绝大部分的走si海商们都到齐之后,才可以办理。
在等待的日子里,各位被扣留在海府的海商们都写信回去,在海府还有事情要处理,请家里不要担心,另外让家里还准备银子,到时候自己有用。当然,这些信件都是由市舶司的人用去送的,信件内容是被审核过的。
终于在十多天后,又有二十来位海商上mén自投罗网了,基本上海述祖上jiao名单上的人都到齐了。黄维托的大事就要开始了。
“海老板,按照上次的估算,你需要上jiao出口税六千零五十七两八钱。是也不是?”黄维托先单独跟海述祖谈话。
“是。不过黄大人你上次不是我jiao出名单,就可以把它免了吗?您可不要出尔反尔啊。”海述祖紧张的问道。
“本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话算数。我现在是要跟你谈另外一件事情。海老板,你想想,你这艘大海船,近两千料,装有的货品价值多少银子?”
“价值多少,大人你不是已经统计出来了吗?”海述祖有些不爽道。
“是啊。装满的话,二十六万两银子。按照西洋六成到一倍的利润,回来的时候,就要变成四五十万两银子了。是不是?”黄维托没有理会自顾自的问道。
“当然了,大人比我清楚。”海述祖没好气的回答道。
“可是,这有个前提,那就是这艘大船能回来。如果回不来,海老板估计要去跳海了吧,相信以你的身家,赔不起。”黄维托笑道。
晦气。为什么回不来。难道是你市舶司不想我这艘船回来?海述祖气愤的想到了不好的一面。这次自己建这艘大海船,搭上全部家财,另外自己买了几万两银子的货品,还举债数万两。虽然靠出租舱位弥补了一部分亏空,但是现在自己还是欠债的。如果船回不来,那自己除了跳海,别无他法了。
见海述祖不话,黄维托并不介意,继续道:“从琼州下南洋西洋,海路数千里,路途凶险,时不时有船只被风暴掀翻、暗礁触沉。此为其一。还有,现在南洋海面并不平静,各国海盗、吕宋佛郎机、红mao鬼的军舰神出鬼没,专mén抢咱大明的货船。碰上他们,运气好的,报名失财,运气差的,财命全无。这其中的凶险,海老板当然比我更清楚。你的货船这么大,相信遇到海盗的机会更大一些。是不是?”
海述祖还是沉默,这黄大人的十分有道理。但是,这海贸生意利润如此之大,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冒啊。再了,风险越大,明利润越大。既然要吃这一碗饭,就要愿赌服输,要么大财,要么倒大霉破产。
“也许你存在这侥幸心理,想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背呢?或者既然做海贸,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可是,如果你有一种办法,即使你的船只回不来,也能把本钱要回来。你愿意不愿意?”黄维托继续you导道。
“哪有这样的好事。大人你不要戏耍在下了。”海述祖自然不相信。
“不管是真是假。就你愿意不愿意吧?”
“当然愿意了。可是这不过是做梦罢了。”海述祖嘲笑道。
“不是做梦。英明神武的高建修高大人因为这些年看到不少海商因为各种原因海船出事而破产,十分的心痛。为此日思夜想,想出了一个可以惠顾广大海商、分散风险的好办法。那就是保险。”黄维托正式推出了保险。
“保险?”海述祖还没有听过这个词,自然大感意外。
“对,正是保险。这样跟你吧。你这次这只大货船,一共装载有价值二十六万两银子的货品,准备开往西洋南洋各国贩卖,一年或者两年后回来。但是这一两年中,这只大货船,可能在海路上就被海盗给劫持了,货物全部被抢,只剩下一艘空船回来。那你和各位海商就损失了最起码二十六万两银子。如果你事先在我市舶司保险工会缴纳了保险费,到时候,保险工会就能赔偿你们二十六万两银子,让你们收回成本。这就是保险。”黄维托分析道。
“你们市舶司赔偿?”海述祖有些转不过脑筋。在自己的印象里,市舶司只是收钱的,还没听过市舶司赔钱,太意外了。
“对,就是我市舶司的保险工会赔偿。”
“那我们要jiao纳多少保险费,你们才会赔偿?”海述祖头脑转得很快,急忙问道。
“你们总价值的一成到一成五。就按照二十六万两银子来吧,只要现在缴纳两万六千两到三万九千两银子就行了。”
“jiao一成的钱,若是出事了,就能领到十成的银子?”
“正是。当然,如果在路途中损失了一半的货,我们就赔一半的银子。总之是让你们收回成本。”
“若是我们缴纳了一成的银子,路上好无损。那保险费是不是能退给我们?”
“那不行,保险费不退。你想啊。咱们大明出海的船只那么多。你的船只不出事,总会有别的船只出事,我得用你们的保险费去赔偿那些出了事的船只的船主们。”黄维托解释道。
“哦,我懂了。这保险,其实就是让咱大明的出海船只船主们缴纳一部分钱,存在市舶司那个什么保险工会里,等谁出了事情,就把这些钱hua在出了事的船主身上。”海述祖恍然大悟道。
“明白人,不愧是忠介公的后裔,一就通啊。咱市舶司正是为广大海商们着想,利用市舶司这个大平台,给大家分散风险。既然如此,那海老板是同意办理保险了?”黄维托对海述祖竖起了大拇指,赞叹反问道。
“我不同意。”海述祖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让黄维托很是意外,刚才还以为他想通了呢。
“为什么?”黄维托有些想不通,这么好的事情他竟然还不答应。
“因为这个保险费太贵了。”海述祖也不废话,直接道出了原因。
“哦,你。毕竟保险是个新东西,还不成熟,需要大家一起来完善它。”黄维托并没有生气,鼓励道。
“据我所知,从广东到南洋各国,海上虽然风高1ang急,时有沉船事故生。但是,大明的航海技术很先进。以到巴达维亚的航线为例。前年一共有十三只货船到巴达维亚,只有一艘船出了事故,事故率不到一成。到北大年有五艘船、到亚齐有四艘船,都没有沉船事故。这样看来,事故率还不到半成。按照这个比例来,一成的保险费都高了,更不要一成半了。”海述祖对南洋各国的贸易真是了如指掌,这倒让黄维托更加意外。看来民间有能人啊。
“海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不错,整个去年一年,到南洋的船只沉没没有回来的只有六艘,但是去南洋的货船却又近百只,事故率略过半成。可是,你没有看到,这百多艘船只,在海上遇到风暴没有沉没但是却又货物损失的,就有二十多艘。还有十几艘遇到了海盗和红mao鬼,五艘人船俱失,十来艘货物被抢一空,空船回来的。如果大家都jiao了保险,我市舶司保险工会都是要赔付的。这个金额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我们这个保险工会,并不是以赚钱为目的。”
“不以赚钱为目的?”海述祖脱口而出道。自己搞不清楚,即使如你所,保险工会最起码不会亏钱。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对。是为了保持海路的畅通,咱们广东海上贸易的繁华。只有解决了各位海商的后顾之忧,你们才能不断的去做海贸生意。这样市舶司的收入也就越来越稳定。这也是为朝廷保持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黄维托解释道。
这还差不多。没想到啊,这个躲藏在市舶司后面的高建修是个做生意的高手,我等不如啊。他这样做,等于把各位海商一直绑在这条海路上,从此他市舶司的税源不会枯竭,这才是真正的生意人。
“这样,海翁你带个头,先把你的si货缴纳保险。保险费用嘛,用我给你减免的出口税抵扣。”黄维托把这次来的真正目的给了出啦。
“可是按照一成比例,我也只有两三千两银子的保险费啊,你给我减免了六千两。”海述祖有些不高兴了。
“你的这艘巨船难道不保险吗?这艘船怎么也要值个两三万两银子吧。就这么定了。”
“我可不可以不jiao?”海述祖还是有些舍不得,因为是骨子里不相信官府。
“不行。今天你jiao也得jiao,不jiao也得jiao。出去跟各位海商宣布,缴纳保险。你海翁都jiao了,谅他们也不敢不维托突然变脸道。
软硬兼施,海述祖只要带头缴纳保险,众海商也只得缴纳保险,至于保险的效果,大家不做希望,骨子里觉得这不过是市舶司敛财的一个新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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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上保险(中)
第一百三十四章上保险(中)
祝大家圣诞快乐
四艘军舰由远而近,出现在众人眼前。\各海商大惊,海述祖不是做了那么多保密工作了嘛,现在看旗帜,应该是高建修的舰队。高字旗迎风飘扬,在广东海商眼里,十分的刺眼。
不幸中的万幸,遇到高建修的舰队,总比遇到海盗要好一些,最起码高建修不会杀人,最多越货,而且还要按照市舶司的规则以及大明律来办事情。海述祖身份特别,乃祖在大明有巨大的民望,或许高建修会网开一面呢,事情做要往好的方面想吧。
海述祖见到四艘军舰由四个逐渐变成中型三桅战舰出现在自己这艘大船面前,一开始面如死灰,但过了一会,反而放松了。高建修如此神通广大,估计早就知道了自己这么一艘巨舟,到现在才来找自己麻烦,明他对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敌意。要罚钱,自己任命,反正老子现在欠债数万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若是要把货抵银子罚款,估计他还嫌麻烦。
四艘风帆战舰把海面封锁起来,黑黝黝的舰炮炮口对着海述祖的大船,只要大船妄动,后果就是灰飞烟灭。范佩西从自己坐舰上放出艇,派人上了巨船,把人员都控制起来。然后,让两艘军舰靠岸,放出三十名骑兵上岸,把附近的所有人员都控制起来。
“你们当中谁是海述祖?”范佩西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面前二十位有头有脸的海商们沉声问话。
“在下就是。敢问军爷是?”海述祖战战兢兢的出来,其实不是自己要出来的,而是被人家给推出来的。虽然有些忐忑,但是作为海青天的孙子,海述祖很快就镇静下来,先nong清情况。
“很好。不愧是忠介公的后人,果然与众不同,连海船也造得最大。本官范佩西,早年在海上闯dang,后来跟随高大人为朝廷效力,现在官居香港大屿山守备。”范佩西把脸一扬,傲然道。这次高建修上报有功人员,范佩西作为后勤人员也是榜上有名,得到了一个守备衔。
海述祖被范佩西一讽刺,老脸一红,然后作揖道:“民拜见守备大人。不知范大人到我琼山县来,是缉拿海盗还是有别的事情?”
按照大明律法,只有海道衙mén和广东市舶司才有打击走si的权力,可是你范佩西不过是一普通的朝廷军官,你有什么资格抓我?我海述祖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
范佩西哈哈大笑,面前这个清瘦的中年男人不愧是名mén之后啊,现在对自己完全不落下风。
“缉拿海盗,肃清东南海面,乃是我香港水师的职责。但是,我忘了告诉海老板一声,由于高大人还兼任广东市舶司副提举一职,提举大人特地请我香港水师为市舶司运送缉si人员。所以,我的战舰上有不少市舶司人员,他们现在就要跟海老板还有在座的各位乡绅好好絮叨絮叨。哈哈哈,老黄,该你出场了。”范佩西完对身后一人大笑。
市舶司九品吏目黄维托从高大范佩西身后钻了出来,身穿绿sè官服,出现在众人面前。在他身后,还有不少专业会计,手拿笔墨账本待命。
“本官黄维托,见过各位大老板了。琼州府所有大出海船只,全部属于广东市舶提举司管辖。这么大的海船,而且装运的全部是生丝、瓷器等海贸产品,自然是出海船只了。请问海大老板,根据两年前广东市舶提举司颁布的《海船建造备案条例》,所有造大于两百料的船只,都要到市舶司去申请备案。这个情况你知道吗?”黄维托作为高建修的心腹,在市舶司三年,高建修制定的全部条例他都有参与,所以起专业能力,那是大明第一人。
“人不知。人一直在琼山县,从来没有走出过琼州府,更不要去广州了。”海述祖很干脆的推脱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早就料到你会这么,黄维托也不恼怒,毕竟自己现在过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把海述祖罚得倾家dang产,而是保险,当然,他该缴纳的税还是不能少的。
“海老板虽然是名mén之后,但是生于穷乡僻壤却也是实情。虽然市舶司在两年前制定颁布这个条例的时候考虑到穷山恶水信息难以到达,特地请布政使大人代此条文于各府州县。不过既然海老板还不知道这个条例,本官也就不追究了。但是现在海老板和在座的各位乡绅都在,那正好。现在我给大家人手一册市舶司的手册。这手册,有我市舶司对海船制造、出海注意事项、缴纳税款等等条款,非常详细。若是我市舶司的吏员不按照手册征税税款,你们可以到广州去告他们。好了,大家都有份。”黄维托不无讽刺的道,你虽然是海瑞的孙子,但是还是个刁民。完让人搬出数十本手册,分给乡绅们。
“大人,我等不过这穷乡僻壤的民,不造海船,不做海贸生意。这手册老汉我也用不上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看黄维托并不蛮横,连忙推脱,深怕看了这手册就要缴税。
“大人,的不识字啊,这手册用不上啊。”还有一个看似邋遢的乡绅索xing耍赖起来了。
“大人,”各种各样的理由都上来了。这些人似乎看穿了黄维托和范佩西不敢动武,所以有些放肆。
砰砰砰,范佩西把手一挥,身后的持枪步兵天空放了一轮,把正在耍赖的乡绅们吓了个够呛,立即闭嘴。
“程宝来,琼州府临高县人,有一个族侄是举人,家有良田九百八十亩,有店铺两个,主要经营丝绸和琼布。这次租用海述祖的舱位一个,运送生丝一百八十担,价值万两白银。你这还算是不做海贸生意?”黄维托一把就把那个老头给揪出来,拿出一张特制的纸片读道。
程宝来面如死灰,没想到自己的老底被市舶司的人翻了个底朝天。这次自己把全部家业都赌上,才凑齐了一百八十担生丝。本来想耍赖,现在看来自己需要缴纳近千两银子的税费。虽然家里还有两三千两现银,不过让自己拿出一半来,太rou痛了。而且自己刚才对朝廷命官不恭,又可能遭受报复。人家是高建修的人,有枪有炮有军舰,还有市舶司的明文,收拾自己如同收拾一只ji一样容易。
“方良亭,文昌县人,秀才出身,家有良田三百亩,店铺四个,主要经营瓷器铁器。这次也是租用了海述祖一个舱位。你不是不识字吗?那你这个秀才是怎么得来的?啊?”范佩西对着刚才不识字的中年邋遢怒吼道。
在座的各位乡绅面面相觑,太恐怖了,自己现在如同被脱光了衣服赤1uo暴1u在大庭广众之下。面前的这两位上官是什么人啊?不会是东厂和锦衣卫出来的吧?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他们,自己刚才还以为对方好欺负呢。现在完了,自己早就成为人家的鱼rou。
“还有你,你,你。全部都在我市舶司的档案里。朗朗乾坤,不要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就没有人觉,更何况你们做的还不隐蔽。你们都是琼州府有名望的乡绅,本该带头尊纪守法。既然做海贸生意,就该向市舶司缴纳税款。朝廷不收税,怎么保家卫国?连这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你们也配做个受人尊敬的乡绅?”黄维托起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把高建修的jing髓的全部学去了。
我呸,我们是没有缴税,但也轮不到你这个九品芝麻官来教训。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关键是人家市舶司的情报太厉害了,又有高建修的武力做后盾,真正闹翻自己是要吃亏的,这次看来在劫难逃了。
“所有与这艘巨船有关的货品,都算是做海贸生意,都需要向市舶司缴纳出口税,一分钱都不能少。各位如果没有钱,可以用货抵扣。还有,茶叶是朝廷的禁运物资,所有茶叶不得出海,装船的茶叶全部没收。各位,请跟咱们好好配合,不要耍jian,一经现,十倍罚款。”黄维托得意洋洋的jiao代道。
近二十位乡绅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就范,配合市舶司的税吏缴纳税款。
“海老板,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哦。”黄维托把海述祖带到一个密舱里开口道。
海述祖虽然把一大半舱位租借给了琼州府的海商们,但是自己的货品还是最多的,要是按照市舶司的纳税条例,得缴纳五六千两白银。但是,出乎自己预料,黄维托并没有让自己马上缴纳。
“黄大人有何吩咐?”
“把琼州府所有的海商名单给我jiao出来,除了今天在座的各位,还有那些今天没来但是已经向你预定舱位的海商,包含那些向你打听舱位的海商,统统jiao出来。”黄维托的话把海述祖吓了一大跳。
“大人是强人所难。海某办不到。”海述祖想也没想一口拒绝。若是自己jiao出来,那以后还怎么做人。
“哼,你不jiao就以为我市舶司就查不出来了吗。刚才在坐的各位的底细我们都mo得一清二楚。你不,我们不过多hua一时间而已。你了,我们可以减免你的出口税。再了,今天各位海商都认为我市舶司掌控了全部名单,不可能怀疑到你的。如果你不jiao,哼哼,国法严办。要是忠介公还活着,肯定会被你这个冒犯朝廷法度的不孝孙给气死。”黄维托威胁道。
海述祖一想,也是。刚才在座的所有人都被黄维托和范佩西指名道姓的举动给吓着了,还以为市舶司比锦衣卫还要神通广大,谁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自己把名单jiao出来,他们不会怀疑到自己。算了,戴罪立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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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上保险(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上保险(上)
回到常州祖籍,找到了老家人,拿出族谱一看,高建业差乐疯了。\自己十世祖的一个最的弟弟竟然真的叫高林生,自己不用作假,跟高建修是如假包换的堂兄弟,虽然已经出五服了。于是,高建业马上带着族谱还有先祖老大那一支十一世孙孩急忙赶回香港,给高建修报喜。
高建修见了族谱,第一反应就是高建业造假。自己随口那么一,现在竟然还冒出了一个真人出来,真是见鬼了。左看右看,高建修还不放心,再把张志新找来,让他找个可靠的人仔细看看这族谱有没有作假的痕迹。结果很遗憾,这份族谱竟然是真的。按照族谱记载,高建修先祖居住于常州数百年。到了洪武年间,高林生的老父生了三个儿子,分别是林桂、林嘉、林生。老大林桂和老2林生在洪武末年成家,只有老三林生在永乐初年在水师当兵,后随三宝下西洋,结果一去不归。因为还没有成亲,老大林桂就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老三祭祀香火。到了正统年间,老2的后人迁徙到了广东繁衍,结果就是现在的高建业。
太神奇了,莫非自己真的是高林生的后代?不然自己随便一,本家就找上mén来了。不过这也是好事,让高建业成为自己的本家,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
对于自己“老家“的事情,高建修也要询问一下,毕竟现在也算有根了嘛。
“留在家里的就是林桂公那一支,世代务农,一开始还有田地,不过到了成化年间就破败了,从此靠租种地主田地过活。不过咱们老高家,即使再穷也有骨气,隆庆期间还出了一位秀才。现在在老家,林桂公那一脉人现在已经有百多口了。过继给林生公的那一脉也有五十来口人。这就是林生公继子的十世孙,也就是咱们的大侄子。敬丰,还不叫人?”高建业完,把身后的一个六七岁的下男孩推了出来。
“叔叔好,敬丰给叔叔磕头了。”一个粉嫩的男孩就要磕头,高建修连忙挡住。不料身旁的李yu莲却拦住了自己丈夫,让孩磕头。
“老爷,这大侄子多可爱啊。正是méng读书的年纪,不如先让我养着,再让赵老夫子教他读书识字。我听人,家里先收养一个孩,以后就能多生出儿n书e^看免费提供^^这样一来,咱家人丁就兴旺起来了。老爷,你可好?”李yu莲对这男孩十分喜爱,想收为义子。现在自己肚子还没有动静,而李蓉蓉的肚子开始一天天长起来,这对自己是个很大的威胁。先养个儿子再。
“夫人,人家也是有爹娘的。咱们这么做,不太好吧?”高建修也有喜欢这个孩,不过觉得还是有不妥。
“大人、夫人放心。这敬丰是家里的次子,他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我那兄弟家里穷,不好养活。我见这孩子机灵可爱,长得又好,就带过来,准备自己养。不过夫人喜欢,这也是他的福气。”高建业这次马屁拍得非常到位,对李yu莲的心理揣摩得很准确,一击而中。
“大哥,你这样叫就见外了。咱们是本家,还大人夫人的叫,让人听了笑话咱们,我跟老爷两人也太不懂事了,跟家里人还摆谱。咱们是这样的人吗?不过这敬丰,实在让人喜爱。想不到农家也有这样的人儿,不愧是我高家的后。”李yu莲嗔道。
李yu莲这一叫,让高建业心hua怒放,明什么?自己已经成了高建修的本家,得到高建修和李yu莲的认可,从此自己也算是香港岛的“皇亲国戚”了。这香港岛,一年比一年好,这高建修,官是越当越大。自己找了二十年的靠山,今天终于找到组织了。
同样高兴的还有李yu莲,贤妻已经当了,这个良母现在也能当了。真希望敬丰这孩子能给自己带来好运,自己赶快给他生个弟弟出来。
借着高建修升官庆祝的机会,高建修同时归宗认祖。
“恭喜高大人,海外游子两百多年,终于回家了。恭喜高掌柜的。”听了高建修的宣布后,众人纷纷恭贺。
商人们,现在对着高建业,那可是嫉妒的要命,为什么自己不信高?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压制下嫉妒,各位商人都过来讨好高建业了。怎么,现在高建修都要叫高建业一声大哥了。虽然高建修这个人不是那种偏袒的人,但是跟高建业搞好关系,才是立足香港的王道。
趁着高兴,高建修又宣布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世人皆知的李蓉蓉怀孕,另一个就是李yu莲收养本家侄子。四喜临mén啊。
高建修这两个宣布,是向各位军官暗示,我高建修后继有人,不要怕,跟着我干,永保富贵。
于是乎,高府成了欢乐的海洋,大家为了香港的未来干杯。这次家宴,高建修还请了皮特-芒迪,还有几位来香港做生意的外藩船只的船长。他们也为高建修高兴,毕竟高建修过好了,他们的生意才好做。
高建修一高兴,给停泊在港口的船只每只船送上了酒rou,分给那些不能上岸的水手,普天同庆,分享自己的快乐。
现在正是准备年底开往南洋西洋船只准备装船的时候了。高建修盯上的一条大鱼,现在也该收网了。
琼山县海港,一艘巨大的船只停泊在海面上,如同一座大山耸立。海岸边一条道上有不少担夫挑着担子往海面而去。他们把货物先搬运到一艘艇上,然后有人驾驶艇靠近那艘大海船,把货物搬运到大海船的船舱里。大海船的甲板上,有不少工人在忙碌着,似乎这艘海船还没有完全完工。而在岸上,还有不少手拿鸟铳、、长矛的壮汉在附近巡逻,对胆敢进入自己范围内的人员进行劝阻或者武装驱离。
海述祖现在提心吊胆,毕竟现在已经开始出售舱位进行装船了。都高建修的军舰神出鬼没的,很多走si船只都被他的舰队给逮到了,狠狠的罚款。自己若被抓住了,那就要倾家dang产了。今年上半年,高建修的军舰还来琼山县海面,不过没有到这里,这里是自己选的非常僻静的一个海港,一般人不知道。
但是高建修神通广大,想瞒过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有时候海述祖甚至想去找高建修备案jiao税,但是一想到那么多银子的税款就心痛,自己根本就拿不出来这么多钱。甚至有时候,海述祖希望高建修找上mén来收税,早死早生。
今天,在海述祖的家里,高朋满座。做海上生意的朋友过来了不少,十五六个呢。这些人,都是琼州府各县有名望的士绅了,他们都是租用海家这艘巨船的舱位,准备到南洋各国去财的,顺便到海港去看看船。
“海翁啊,既然大家把舱位的租金都谈好了,那咱们去海边看看大船吧。这样的巨船,确实少见啊。也只有海翁你这样的世家才有魄力建造啊。”一个走si海商建议道。
众人都叫好,本来就就是大家订好的日子,当然要去啊。于是乎,众人在家丁们的保护下,朝海边走去。
登上大船,众人都有一些头晕,太大了,近两千多料,这船只比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的宝船。就算跟红mao鬼的大海船相比,也要大上不少。这么大的船,需要舵手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不过大家都信任海述祖,因为他请来的船伙计都是高手,经常跑亚齐、北大年和巴达维亚一带,有丰富的跑船经验。
看到一担担生丝、瓷器等物品搬运到甲板,然后再安放到船舱里。这哪里是生丝、瓷器嘛,明明就是白huahua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啊。这些东西到南洋,都是一倍的利润。每个海商都盯着舱位,盘算着这次能换回多少银子。
“巍子,好好看着。这次这大船出洋,你带着三个伙计一定要好好的把舱位看好,到了亚齐、马六甲,做生意要心一,争取把价格抬高一,不要像上次那样被一个蛮夷给骗了。”海商傅应枚对着身边一个黝黑的年轻人吩咐道。
“干爹,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好好干。上次在北大年,就是因为相信那个福建佬才上当的。我因为他也是大明人,才相信他的。后来才现,南洋各国港口,做生意的大多是福建佬和咱们广东人,而且他们在当地生根好几代了,早不是咱天朝的子民了,骗起咱们来才更狠了。”巍子讪笑道。
“也怪我,明知道你没有出过洋,还没有jiao代南洋的风情。我是看你ting机灵的,所以才在这么多儿子当中选中你替我办事。吃一堑长一智,这可是你爹我大半辈子的积蓄,一定要给我办好了。这趟差事办好了,等你回来我就去王家给你提亲。”傅应枚鼓励道。
哼,你不靠我给你卖命靠谁?你舍得亲儿子到南洋去跑船吗?王家姑娘是好,可是你都了五遍了,到现在还没有去提亲,巍子腹诽道。不过还是做欢喜状,表忠心。
“巍子,你看那是什么?啊?”傅应枚现一个黑朝自己这边过来。
“不好,好像是海盗船,或者是高建修的军舰,船上有红夷大炮啊。”巍子眼里好,大惊失sè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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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冒出来的本家
第一百三十二章冒出来的本家
经过试探,高建修现朝廷的这些文官个个都是纸老虎,没有什么好顾忌的。这下好了,靠着强悍的武力做保证,依靠市舶司这块féirou,自己的糖衣炮弹可以在广东通行无阻了。
到了八月下旬,惠州刘士魁的战1uan平息已经两个多月了,朝廷的赏赐也下达了。高建修因为在平叛中独斩三大贼、招安一贼,功勋卓著,已经由记名游击升任为参将了,就在香港岛开府。其实,按照斩数量,高见修升任副将都没有太大问题。但是朝廷因为高见修年轻,而且广东的叛1uan规模和危害比起辽东和献贼闯贼来,要得多,所以觉得给一个开府参将已经很不错了。
高建修对此也很满意,升任参将,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扩军备战了。本来自己一个记名游击,能领两千人的军饷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升任参将,防区扩大为广州以南的海面,怎么也要配备四千人的兵力。有了兵力,自己才能壮大嘛。
升官之后就是财,朝廷因为得到了三颗如假包换的贼人头,赏了高见修三千两银子。不过这银子是责令广东市舶司出的,等于是自己给自己钱,太没意思了。对于严遵浩和高建修报上去请功的人员,朝廷也都有官职和钱财方面的赏赐,不过不多,普通立有战功的士兵也就一二两银子而已。朝廷现在确实是没钱了。
委任状一下来,整个香港都沸腾了,跟着高建修hun,错不了,升官财不是梦。挂上参将府的牌子,李yu莲这个高府主母吩咐大开宴席,宴请在香港岛的高家军的军官及其家属、岛上有名望的士绅、商人们,为高建修贺喜。
香港岛的土皇帝有情,谁敢不来?就是高建修不请,岛上的商人士绅们也是第一时间过来祝贺,送的礼非常的重。大家都是靠高建修建si港财的,人家升官,明他势力越来越大,以后能带领大家更大的财,自己当然得感谢他了。
“钱员外,您老也亲自来了?其实你只要派大公子过来就行了,你家大公子得高大人那么器重,贺礼一定不少吧。这次高大人高升,实在是我香港岛的大事啊。”
“高员外,你不也亲自来了嘛。\要咱们香港岛的商人,最得高大人器重就是您了。听您都要跟高大人联宗了?实在是可喜可贺了。跟高大人一家人了,以后咱对南洋的生意,都要被你包圆了。以后还请高老弟你要提携提携我啊。”钱员外哈哈一笑,恭维起高员外了。
“哈哈哈。钱员外是听了哪股谣言啊。在下怎么能跟高大人联宗呢。不过嘛,上次高大人接见我的时候,还问起我祖籍的事情。老钱你也知道,我高家虽然搬来新会已经两百年了,但是在三宝太监下西洋的时候,还是居住在南直隶常州府呢。而高大人祖籍也是常州,还他祖上高林升是下西洋的第一代祖宗,让我回常州去看看能不能寻到祖坟和本家。”高员外故作神秘的道。
果然,老钱被高员外的话吸引住了,急忙问道:“难怪这两个月都没有见到你,原来高老弟你是回老家帮高大人办事了。怎么样,给高大人寻到根了没有?是不是你本家?”
“嘘。这个士官高大人的家事,不得胡言。”高员外突然一本正经的卖起了关子。
高员外越是如此,钱员外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高老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咱香港人都知道,高大人平易近人,对谁都好。他的家事也是我香港的大事啊。如果你跟他真的是同宗,那也是高家的喜事啊。你看啊。高大人数代单传,而且还是生长于海外。如果找到了老家人,当然也高兴啊。现在高家二夫人怀上了,大人又打了胜仗升官,如果再找到了老家,不就是三喜临mén嘛。吧,这又不是军事机密。”
“好,看在咱们二十年jiao情的份上,我悄悄的告诉你。我在常州府的老家把族谱拿出来,仔细查找,还真现了永乐十年,本家当兵的一位长辈名叫高林生的跟着三宝太监出使西洋,从此音信全无。我前几天把族谱送给高大人,他很高兴,终于寻到了根。”高员外压制住内心的兴奋故作镇静的道。
“恭喜高老弟,原来你真的跟高大人是同宗啊。以后高老弟一定要多多提携老哥我,让我有生意做。对了,你老家还有些什么人啊?”钱员外其实也猜到了这个结果。自从两天钱听到这个道消息后,自己分析,应该是真的。若是假的,他高建业也不敢透1u一风声。
“老家现在人丁不旺,当初林生公有弟兄三人。老大一支一支在常州府,老2那一支就是我家先祖,在正统年间搬迁到新安县,老三林生公当年当兵还未曾娶亲,跟着三宝太监下西洋,本来还以为这一脉已经绝后了。没想到老天有眼啊,林生公不但没有断后,还养出来高大人这么个能文能武光大mén楣的大人物呢。”高建业越越开心,音量也提高了很多。
本来钱员外和高建业刚刚进了高府大mén,正在等待李本仁安排座位,旁边也围了不少人。高建业一ji动,把周围的一些乡绅都吸引过来了。不过高建业不怕,因为今天高建修会在宴会上宣布认祖归宗。到时候,自己就跟高建修是堂兄弟了。
高建修对冒出来的本家也是哭笑不得,没有想到事情展到了这一步。自从嫁给高建修后,李yu莲一直立志于做一个贤妻良母,为高建修解决后顾之忧。良母暂时是做不了了,贤妻一定要做好。特别是李蓉蓉怀孕后,自己现夫君最大的问题是没有知心的人帮,使得这么大的事业不太能完全掌握在高家。毕竟等高建修的儿子长大,也得十几二十年后,这段时间,最需要本家帮衬。
高建修孤单一人,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虽然自己的几个娘家哥哥可以帮村,但是毕竟他们姓李不姓高。自己嫁ji随ji嫁狗随狗,作为高家人,最好还是要有姓高的亲族来帮衬,毕竟一笔写不出两高来。可是高建修在海外的家人都死光了,那本家只剩下留在南直隶老家的先祖的兄弟的后辈了。
于是,李yu莲bi问高建修家族史,高建修被bi得无法,只好杜撰了一个祖宗高林生,籍贯就是南直隶常州府,至于具体位置就推自己不知道了。李yu莲得到的信息有限,并没有气馁。高建修是林生公的第十代,而且还是建字辈份的。只要寻着高姓祖籍南直隶常州府的人,再慢慢寻找就行了。
可巧的是,一次高建业到高家去拜访,李yu莲听高建业的老婆他祖籍也是常州府的,连忙联想起来。都是姓高,名中都带个建字,祖籍还都是常州府。虽然两人相貌和年纪有很大差别,但是经过两百多年的进化,两人是堂兄弟也还是可能的。
李yu莲把这个重大现告诉高建修后,高建修自己都有些兴趣。自己当时随口那么一编,自己老婆还当真了。不过得知四十多岁的高建业生意做得很大、而且几个儿子也非常能干之后,高建修动了心。高建业主要是做茶叶和粮食生意的,他的销售和进货网络,遍布大半个中国,算是巨富了。他是新会人,不过以前他的店铺总部设在广州。他也是最早买高建修海贸牌照的一批人,当时常驻香港的是他的大儿子。到今年,高建业看到香港越来越繁华,高建修从他那里购买的茶叶和粮食越来越多的时候,判断香港几年后就能过澳mén和广州,成为南中国最大的商品集散市场,于是果断决定把生意重放到香港,举家搬到香港。
要是自己能跟这个高建业扯上关系,也是不错的。高建修看重的是他的生意网络。这网络以后可是有大用场的了。于是,高建修就半真半假的把高建业叫过来,让他去帮自己“寻根”。
得到高建修接见并被委以重任后,高建业也是兴奋异常啊。自己高家世代行商,两百年了,生意由做大,从当年货郎到现在家财万贯,其中艰辛不是外人能体会到的。虽然商人地位在嘉靖万历以来不断提高,但是没有官场中人的保护,再有钱也还是被欺负。从自己父亲开始,就着力培养子弟读书,四十年过去了,家里还没有出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现在自己的三个儿子,老大老2看样子不是读书的料,早早跟着自己出来做生意了。只有老三,十多岁,看样子有希望,还在读书。家族里没有有功名的人,那只好结jiao官府。但是其中的代价也是很大的,哪有本家出个当大官的好。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高建业决定回到老家后作假,修改家谱,让自己的十世祖一定要跟高建修的先祖高林生攀上关系,最好是亲兄弟。这样自己就攀上高建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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