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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县令全文阅读

作者:风南轩     明代县令txt下载     明代县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新的危机

    既然唐员外的问题解决了,徐秋涧也没在他家多呆,城里大队的难民,还需要他去处理,所以半个时辰后,便匆匆告辞离开了。回到衙门,龙管家已经等了他多时了,昨夜他一夜未睡,按照徐秋涧的吩咐,带人将买来的帆布料运送到了一家绸缎庄,连夜赶制帐篷。一夜下来,终于赶制了三十顶,将消息大致给徐秋涧汇报了一下。

    徐秋涧让龙管家回去休息,将徐望叫了来,吩咐他到账房取钱继续去定制帆布,并将所买的帆布运往全城各个绸缎庄继续赶制帐篷,毕竟一家绸缎庄的劳动力有限,一起动员全城所有绸缎庄,赶制效率必然会大大提升。如今有了王怜香五千两银子的嫁妆,花钱倒也放得开手脚了。

    之后没有迟疑,徐秋涧亲自带着县内一干衙役,将昨夜赶出的三十顶帐篷,按照他指定的地方,在全城定点撑开放设,并让所有老弱病残的难民先行入住。帐篷虽比不上房屋里暖和,但比起在冰天雪地里那是好了不知多少,难民们得见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如此好心,为他们修筑住处,顿时个个感激涕零,因此徐秋涧的名字也很快不经自走,在难民中纷纷传开了。

    第二天,唐员外果然大设炉灶,开始对全城难民实施放粥,难民们个个激动不已,这对于饥肠辘辘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都纷纷排队领粥。可惜然唐员外虽在全城设了不下二十多个放粥点,但难民实在太多,每条队伍都排的老长,却任有不少人没领到。

    不过惊喜的是,后面又涌现出了一个大善人,也开设炉灶,放粥济世了,具传言,说是城里的王员外。听到这消息,徐秋涧是最高兴不过的了,看来自己这老丈人也终于按耐不住了,平rì里他和唐员外本就是生意场上的老对手,现在见唐员外大义放粥,以为他是笼络人心,自己当然也不甘落后了。

    另外,经过全城绸缎庄的加班加点,一天后,终于又赶制出了一百多定帐篷,徐秋涧忙叫人将这些帐篷同样定点安置,又让不少难民有了住处。徐秋涧设计的帐篷很大,每顶豆蓉住下百十来人,如此一来,倒解决了城里两万难民的住处问题!情况还算可观。

    然而徐秋涧心里的苦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仅仅一天,赶制帐篷的手工费和材料费都花了近两千两白银,这还搭进了王怜香的不少嫁妆,不心疼才怪。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了,城里的救济状况,进行的有条有序。

    城里的帐篷数量增加到了四百顶,大多数的难民都有了住处,百十来个人挤进一个帐篷,倒也不算冷,而且唐员外和王员外两人放粥,所以也没有再发生饿死冻死人的现象了。

    两天下来,徐秋涧的人气暴涨,全城难民无疑不知道这个好心县令的名字,当然还有唐员外和王员外两人,两人的名誉度也是直线上升,以至于形成了“渠江三善人”的说法。

    . 城里不少有钱人都看得眼红,也纷纷动员了起来,开始筹集善款,救济难民。就连被徐秋涧认定的铁公鸡卢千户和王百户都厚着脸皮又送来了一千两银子,还有宴宾楼的市侩掌柜,也大是慷慨的捐赠了一千两白银。

    城里的难情虽得到了控制,但徐秋涧心依旧未有平息,这天,他叫来了罗师爷,将他带到了书房。

    “先生想必知道我今天为何找你吧!”进屋后,徐秋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罗师爷说道。

    “东翁是想问卑职为何我县和顺庆府其他县的税收不一样吧!”罗师爷踌躇了一会,回到道。

    徐秋涧微点头,道:“据我所知,我朝自开国以来,农税每年都是按人头算的,绝不会超过一人一两银子!为何其他县会突然增加到一人十两?”

    罗师爷脸上虽有为难,但最终叹息了一声,道:“既然东翁问起!我也不再隐瞒什么了!曾经杨怀中杨知府在任时,我顺庆府一直按照原来的税收收税的,但自从三年前,黄知府继任后,就不断增加税赋,三年竟连续翻了十倍。”

    徐秋涧点了点头,果然他猜的没错,这黄道明当真在一手把持。“那为何我县却一直按照原来的收税标准收税?”

    “东翁有所不知,曾经黄知府也要求过我县按照新制定收税标准收税,但刘大人深明大义,要求黄知府拿出朝廷下达的增税文书,黄知府却拿不出来,刘知县便依旧坚持按照原来的税收收税,所以才酿成现在这种同府不同税的局面。”罗师爷道。

    徐秋涧不由得再次被这刘知县的气魄所镇,原来他早知道黄知府是在擅自增税,所以一直在拂逆黄知府的命令。

    “黄知府既然拿不出文书,那肯定就是自作主张了,刘知县违背他的命令,肯定遭到了黄知府不少打压吧?”

    “谁说不是呢!黄知府贪赃枉法,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难道东翁还看不出来我县为何这两年冬天都有那么多的难民入境?”罗师爷神神秘秘道。

    罗师爷已经讲话说的半透明了,徐秋涧怎么会听不出来!奇道:“难道先生是说黄道明在扇动这些难民进入我县?”

    罗师爷无奈的点了点头。“黄知府为人yīn狠,一直将刘知县侍卫眼中钉,每年都扇动大量难民进入我县,目的就是为了给刘知县制造事端,逼刘知县就范,幸运的是刘知县并不上当,还鼓动县民救济难民,所以每年都未闹出什么事端!”

    “可如今刘大人已经去世,为何今年还是有那么多的难民入城?”

    罗师爷苦笑了笑,抿嘴道:“东翁还不知道吗?黄知府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只要得罪过他的人,都会遭到他的报复。你上次将他家公子打得片体鳞伤,他岂会轻易放过你?”

    徐秋涧一阵无语,想起黄秦云上次被打得鼻青脸肿,那恶毒的样儿,看来回去定然没少在黄道明面片编排自己。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还要向东翁你汇报一下,前不久黄知府又向本县下达文书,说是以后的税赋也一并按每人每年十两银子的收税标准收税!”罗师爷咬了咬牙的说道。

    这一点徐秋涧心里也早就预料到了,刘知县从前不买他的帐,他也一时拿刘知县没办法,但如今刘知县一死,他自然是无所顾忌了,给渠江县增加税赋是迟早的事!

    妈的个巴子,这黄道明一定以为他刚刚到任不久,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好欺负来着!看来得尽早查出黄道明背后的yīn谋,否则这渠江县年年难民都会不断的。

    “先生无需顾忌那么多,我县税赋依旧案原来的标准收税,至于这黄道明...明rì我便前往顺庆府一趟,我倒想会会他,看他这几年到底干了些什么?”

    罗师爷一愣,随即欣喜起来,“东翁果然深明大义,我渠江百姓当真有福了!”

    增税对于老百姓来说绝对是个十分敏感的词,罗师爷是钱谷师爷,主管渠江县赋税,自然是赋税越轻越容易收取些,徐秋涧让他继续按照原来的赋税标准收税,他自然是非常乐见的。

    第二天,徐秋涧备好马车,带着谭子峰六人和罗师爷准备前往顺庆府了。但刚坐在马车,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焦急的在马车外叫喊道:“大人,出事了,你不能走!”

    徐秋涧撩开车帘。却见雷捕头气喘于于朝马车跑来,徐秋涧很是奇怪,雷捕头难得慌慌张张一回,笑了笑,道:“雷捕头,看你急成这样,是不是你家娘子又在追着你满街跑了?”

    雷捕头也顾不得尴尬,弯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才道:“不...不是的,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卢千户刚才托人来转告你,说城外五十里有大量难民急匆匆朝我县城方向赶来!”

    “难民?”徐秋涧诧异。

    看到徐秋涧惊疑,雷捕头连忙又补道:“不是普通难民,他们还个个提着农具棍棒之类的东西,一副像要来兴师问罪的样子。卢千户担心出了什么事?已经将县里的大小官吏请到了他的府上,让你赶快过去主持大局呢!”雷捕头神sè惶恐。

    徐秋涧深锁眉头,不由得想起曾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个个手里提着斧头锄头之类的农民起义军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沉,自己最担心的事 还是发生了。

第六十二章 准备

    真有老百姓起义了?徐秋涧不得不重点对待。看来顺庆府之行也得缓一缓了,赶紧将雷捕头叫上车,带着一行人前往锦衣卫千户所。

    赶到千户所,徐秋涧匆匆下了车,就见门房欣喜的朝他走来。

    “徐大人,你可算是到了,我家老爷和全县大小官吏都快急疯了,就等你了,快随我进去吧!”

    徐秋涧点了点头,随着门房来到了大厅,只见大厅里已是人满为患,不仅县衙的大小官吏都在,连夜晚打更的更夫都被叫来了。一众人前一刻还个个愁眉苦脸,惶恐不安,一见到徐秋涧,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纷纷欣喜起来,赶忙迎了过来。

    “徐大人,你终于来了!”卢千户忧心忡忡,走在最前面,赶紧将徐秋涧迎到座位上坐下,并叫了丫鬟沏茶。“徐大人想必已经知道什么事了吧!”

    徐秋涧面sè凝重,点了点头,“雷捕头已经跟我说了!”

    “那,那徐大人快帮忙出出主意吧,我等商讨了大半天也没辙啊!”卢千户焦急不安道。

    “卢大人,不要急,先将事情详细讲给我听一遍,我才好拿主意啊!”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徐秋涧对卢千户故意放低了姿态。

    卢千户也当然知道徐秋涧的身份不宜暴露,所以在徐秋涧面前也稍摆出了几分官架子,道:“事情是这样的,自从前不久徐大人你在城外遇伏后,本官便安排了人手rì夜监视城外百里内的一切动静,但今早接到那边探子的飞鸽,说城外正有一大批难民手持农具棍棒等东西,急匆匆朝我县城赶来,他们举动可疑,我不敢大意,这才召集全县所有官吏前来商量!”

    “大概有多少人的样子?”徐秋涧问道。

    “据飞鸽传书上说,大概有不下七八万人之多呢!”卢千户说话都诚惶诚恐。

    . “这么多!”徐秋涧不由得心里都惊骇,竟比城里难民的数量还多。

    “那他们可有什么领头的头目?”

    “这倒好像没有,想必应该是群乌合之众吧!”

    徐秋涧大松了一口气,既然没有领头的,说明他们还不是公然造反。扫视了众人一眼,却一直没说话。

    “这可如何是好!这些难民个个饿的眼红,若是让他们冲进城,还不得烧杀抢掠。”

    “我们渠江县在顺庆府中算是最为安宁的了,不料却最先发生这样的民反事件?正是让人猜不透哦!”

    面对徐秋涧的目光,大小官吏无一不长吁短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哎,这些刁民如今是越来越大胆了,这天平盛世的,也不知是断了那根经,偏偏要造反!”主簿吴恒也大是不满的咕哝了一句。

    “无主簿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这些难民整rì食不饱穿不暖,即便再是如何太平的年代又如何?换作是你,你难道不会心生动摇造反?”徐秋涧刚端一个杯子,便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茶水都渗了出来。“所谓官逼民反,这些老百姓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不闻政事的糊涂官,才逼得走投无路的,像你这种为官态度,老百姓只会见一个恨一个,我想你是人老心也老了吧!你这主簿我看也是时候换换人了。”徐秋涧冷不伶仃的瞧着无主簿,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对于这干老头,徐秋涧已经没多少好感了,上任后的这段时间,他曾秘密调查过吴恒,发现这老家伙贪污受贿的厉害。

    吴恒吓得双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叫苦到:“大人,误会啊!下官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求大人开恩啊!”

    这关键时刻,徐秋涧不想节外生枝,淡淡的瞄了吴恒一眼,道:“念你年纪一大把,你以前的不良行径我也不想追究,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若我发现以后你再有贪赃枉法的事情发生,本官定摘了你头上的乌沙!(注:九品主簿以下官吏,县令是可以直接任命和裁退的。)”徐秋涧故意将再字拉得老长。

    无主簿连忙磕头谢恩,起身退下,不敢再多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时局已经越来越紧迫,难民已经在五十里开外了,相信黄昏便能到城下了,他必须的早作安排。站起了身,走到王典身前,道:“城外难民虽来意不明,但个个手持凶器,来势汹汹,看样子绝非善举,为了安全起见,王县丞你赶紧命令城卫关闭全城所有大小城门,不得再让任何人出入。”

    “大人放心,下官接到卢千户的通知后,便命城卫关闭了全城四门。”王县丞对徐秋涧还是颇为敬畏,徐秋涧曾查出杀害他女儿的真凶,他对徐秋涧很是感激的。

    徐秋涧冲他点了点头,看向卢千户,道:“卢大人,你的千户所还能调动多少人马?”

    “这?”卢千户一阵尴尬,道:“本来我渠江县能调动五百多锦衣校尉的,但前几rì广安州的谭千户正调查东厂的一桩罪案,所以调走了三百人,如今能驱使的只有两百多人了。”

    徐秋涧浓眉一皱,这个数量实在不容乐观,转过身,看向护卫蔡宏,道:“蔡宏,我命你在两百名锦衣卫中挑选五十位,在难民赶来之前堵在城南的城门前五十米外,到时若有难民干越池半步,格杀勿论!”

    蔡宏领命下去了,徐秋涧转身看向受其他三位护卫,道:“你三人各领五十人,分别堵在东门,西门和北门五十米外,同样若有难民敢擅自攻城者,杀无赦!”三人同样点头离开。

    随即徐秋涧又将目光落在了身后最后一个年轻护卫身上,道:“展龙,你带着锦衣卫余下人数负责在城内四道大门间来回巡视,若发现有图谋不轨的可疑之人,立即将之抓捕。”展龙也领命下去了。

    ”......“

    徐秋涧又相继给其他人分配了任务,最后沉声道:“这次难民势大,为了不引起城内老年百姓的恐慌,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若有人胆敢散播谣言,定不轻饶,绝不姑息!”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是。

    “另外,为了鼓舞士气,我希望今rì午时全城所以大小官吏务必都站到城头上去,严阵以待这些难民的到来,我想各位没什么意见吧!”

    徐秋涧的建议倒是难住了不少人,毕竟都知道,这些难民肯定来意不善,他们还不想与他们正面对峙。徐秋涧知道在场最有发言权的还是卢千户,故意咳了咳嗽,悄悄向卢千户使了使眼神,卢千户马上会意,道:“徐大人的意见,本官也觉得可行,大伙就按照徐大人的方法做,若有不听者,那可别怪卢某人到时请他喝茶去!”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徐秋涧是副特使的身份,但卢千户的话却没人不敢不听,都只好答应了。

    回来的路上只有徐秋涧和谭子峰两人,谭子峰大为郁闷,其他五个护卫都分到了任务,就连雷捕头和罗师爷都有,徐秋涧却惟独落下了他,不由得捞头问道:“大人,我...我能干些什么?”

    徐秋涧故作神秘,笑了笑,道:“你对我有大用,一会到了城楼上我再给你说!”

    现在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他回了一趟衙门,王怜香也知道徐秋涧今天本来要去顺庆府的,为何又改变了注意,却不知道,但也没多问。徐秋涧给王怜香,刘雯儿和萌儿三女都交代了一下,说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回衙门了,几女很是疑惑,问了原因,但徐秋涧不想让她们担心,所以没告诉她们什么事!

第六十三章 威慑

    接近午时十分, 徐秋涧便带着谭子峰离开了衙门,前往了城楼,他选择登上了南门的城楼,因为南门是整个县城的主要通道,东门,西门和北门五里外都靠着大山,所以平rì来回过往的人都很少。难民如真要围城,恐怕会将主力放在南门。

    登上南门城楼,徐秋涧朝城楼下看了看,蔡宏骑着战马,带着五十名锦衣卫已经堵在了城门外五十米处,神情冷冽的瞪着远方,大门也已经封锁。还好今天没下雪,天空还带着丝丝阳光,所以感觉暖和许多,徐秋涧转头看向谭子峰,道:“子峰,你的轻功最好,能在城下携带上百斤重量的东西飞上城楼吗?”

    谭子峰知道徐秋涧要给他交代任务了,朝城楼下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县城的城墙并不算太高,不过十多米而已,相信不会也什么问题?”

    “那城墙角有一块近百斤的巨石,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将它带上城楼?”徐秋涧指向城下的一块巨石,说道。

    谭子峰答应了,顺势翻身下楼,如飞鹰一般,轻轻落在了城下,徐秋涧心里一喜,这习武这人就是不一样,这十多米高的城墙若是一般人跳下去,定然要摔个经断骨折,而谭子峰却没一点事。谭子峰直径走到城墙角,双手紧紧抓住巨石,轻轻一声吆喝,将巨石举在了手中,盖过头顶,接着又狠狠在地上一蹬,几个翻腾,在城墙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后,便轻易飞上了城楼,将巨石在城垛上一放,道:“大人,你看如何?”

    徐秋涧拍了拍手,道:“果然好轻功,记着,一会难民围城,若是发现有鼓动难民强行攻城的人存在,本官要你立即将他擒获上来,知道吗?”说着,徐秋涧神sè又严肃了起来。

    谭子峰自然是抱拳答应了,这时城楼守城的守卫领头,搬来一把椅子,让徐秋涧坐,徐秋涧自然没拒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严阵以待起来。

    午后,城内的大小官员纷纷登上了城楼,和徐秋涧一一见过礼。

    不一会,卢千户也急匆匆上了城楼,对徐秋涧道:“徐大人,本官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命令王百户和雷捕头等人,jīng心在城内挑选了三百名民兵,现在该如何安置?”

    徐秋涧站起了身,略一沉思,道:“你将其中两百名民兵,分别安置道全城各大城门内部,全力紧封城门,以备难民攻城!另外一百名民兵做候补!”

    卢千户抱拳下去了。时间在众人紧张焦虑中渐渐度过,徐秋涧心里了充满了忐忑,他不敢肯定,仅仅靠两百多名锦衣卫和三百名民兵,就能守住城楼。

    快到黄昏时,城楼下一个守卫,快步来到了徐秋涧的面前,道:“大人,少夫人和雯儿小姐来了,他们想上城楼,你看让她们上来吗?”

    徐秋涧心里一惊,看来这和几个小丫头,也知到发生什么事了,赶紧随着守卫,下了城,却见三个妙龄少女,焦急的和几个守卫在正争吵着什么?看到徐秋涧下来,三女顿时大喜,也不顾一众守卫,直接横冲了过来。

    “夫君!”

    “秋涧哥哥!”

    “少爷!”

    三声充满亲切的呼唤同时响起,三个女子个个面带幽怨和依恋,又有深深的柔情。

    “你们现在来干什么?快些回去!”现在徐秋涧没时间和她们多解释什么,严厉喝道。

    “夫君,你又想撇下我吗?我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回去的,我来是与你共生死的!”王怜香声带哭腔,一过来就紧紧将徐秋涧抱住了。

    “少爷,你就让我们和你一起守城吧!萌儿从小就没爹娘,能得遇少爷,萌儿就算是死了值得了!”萌儿说着也泪眼朦胧了。

    “秋涧哥哥,你还记得给雯儿的承诺吗?现在雯儿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和你站在一起,共度这次难关。”雯儿也面容凄楚道。

    徐秋涧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反而更多的是儿女情长,面对三个有情有义的少女,徐秋涧实在硬不起心肠,反手将王怜香搂住,另一只手顺势将另外两女也拉了过来,柔声道:“这次并不是儿戏,弄不好会丢掉xìng命的!你们也愿意和我一起守城?”

    “秋涧哥哥,你以为我们会贪生怕死吗?既然来了,我们就会再害怕什么了?”

    “香儿也说过,只要有夫君在,就算死我也不怕的!”

    “能跟着少爷,萌儿心里也踏实!”

    几女话虽简单,但里面包含的深深情意,对徐秋涧来说却是莫大的鼓励,将几女一并搂在怀里,良久在分开,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们都不怕,那就随我上楼吧,我们一起守城!”

    徐秋涧的带着几女一同上了城楼。

    又将近过了半个时辰,天sè已经暗黑了下来,王典早已命人点了灯笼火把,将城楼附近方圆两百多米都照的通亮。果然,城楼前方的渐渐响起了阵阵闹喊声,很快便是人影重重了,在灯笼火把的光线中,一个个手持农具棍棒的难民,骂骂咧咧的朝城门逼来,黑压压的人头一大片,当真不下七八万人之多,甚是惊人。

    “城楼上狗官,你们听着,我们是来要粮食的!快开城门。”

    “叫徐秋涧那狗官出来,我们要杀了他。”

    “还有那狗屁布政使孙尚舒也滚出来,也一并出来受死!”

    七八万人不时便到了城下,见城门大关着,门外又有五十多个身材魁梧的锦衣卫,冷冽的睁着他们,他们停下了脚步,开始愤愤叫骂了起来,甚至将手里的农具棍棒也举得高高的,七八万人七嘴八舌同时闹喊,当真声势惊人。

    城楼上的一众大小官吏,吓得额头冷汗直流,深怕下一刻就这些难民就强攻城门。

    徐秋涧站在城楼上,自然是听清了难民的喊声,不由得一阵心寒,自己全力救助这些难民,反而惹的一身骂,这是何道理?

    这时,其他几门的守卫纷纷前来,向徐秋涧禀报,说东门,北门和南门,同样围满了难民,要求开城。一听,王典差点吓得晕倒过去。

    这时一个书吏,赶忙上前扶住了他,道:“王大人,这难民这么多,要不我们还是开城让他们进来吧!否则真让他们强攻进来,我们都会没命的!”

    这书里这么一说,顿时动摇了不少人的心,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徐秋涧眉头大皱,回头瞪着那书吏喝道:“大敌当前,你敢自乱阵脚,来人,将此人给我押下去,严加看管起来!”

    那书吏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求饶道:“大人,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啊!这些难民个个饿的眼红,若是冲进来,还不得烧杀....”

    两个城卫,听了徐秋涧的吩咐,也不理会那书吏的哀求,直接将他拖了下去。

    徐秋涧脸sè有些不好看,回头瞪了一眼身后蠢蠢yù动的大小官吏,大声道:“若敢临阵退缩者,一概治罪!”

    见徐秋涧发怒,所有人又只好将刚才的心放回了肚子了。

    “乡亲们!那城上最年轻的那个白袍年轻人,就是徐秋涧那狗官,我们冲进去,为民除害,杀了那狗官|!”

    城下有难民起哄了,徐秋涧面sè一沉,看了身边的谭子峰一眼,谭子峰自然会意,一个翻身,飞下了城楼,几步跳到那起哄的难民身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将之像是提小鸡一般,带上了城楼。

    但城下的难民在这人的煽动下,已经开始动乱了,纷纷朝城门冲了来。蔡宏面sè冷沉,一声大喝,手中腰刀一提,手起刀落间,四五人被他砍杀当场。蔡宏的这一举动顿时镇住了所有人,一个个连忙退了回去,不敢在贸然前进。蔡宏本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而这些难民都是群乌合之众,说白了就是盘散沙,一吹就散,若跟着起哄也就罢了,真遇到有关xìng命的危险时,自然会害怕了!这也是徐秋涧为什么要个安排一名侍卫在城楼外的原因。

    “尔等刁民,如此蛮横无理,若敢再有贸然攻城者,此人便是下场!”徐秋涧大怒,说话间几步来到那刚被谭子峰带上来的难民身前,从谭子峰腰间拔出腰刀,凌厉的朝那难民头上砍去,顿时血溅当场,硕大的一颗头颅,横飞了起来,滚落下城楼。

    这一幕当真将所有人都惊住了,无论是城下的难民,还是城上的大小官吏和守卫。都没想到徐秋涧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出手会如此果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王怜香三女则个个面带崇敬的深深看着徐秋涧。

第六十四章 质问群民

    徐秋涧一刀斩下一人头颅,令城下所有难民忌讳不已,生怕下一个被抓上城楼的就是自己,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了,惶恐而又气愤的望着徐秋涧。

    王百户见局势稳定了下来,心里安定了不少,走到城垛边,一声大喝:“大胆刁民,无缘无故为何围堵我渠江县城?”

    王百户不说话则已,一说话顿时激起了城下不少难民的反响。

    “你们这群狗官,快开城放粮,不然我们便攻城抢粮了!”

    “是啊!还有徐秋涧那狗官听着,若不放粮,第一个便将你杀了!”

    “将孙尚舒那狗官也叫出来,我们要找他评理。”

    听到城下难民的怒骂,徐秋涧心里当真不是滋味。双手扶着城垛,沉着面sè,喝道:“你们好大口气,我且问你们,你们是本县人士吗?”

    城下的难民大多都不是本县人士,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一时皆沉默了。

    “回答不上来了?那么就说就不是了!”徐秋涧眉头一挑,继续道:“既然不是本县人士,你们有何权利要求本县为你们开城放粮?既然没有权利要求,你们围这么多人在城下干嘛?莫非是想公然造反不成?”徐秋涧字字铿锵,将城下一干难民说的无言以对。

    不少人听到造反二字,不由得脸sè一变,造反毕竟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他们还是颇为忌讳的。有难民立即就反驳道:“你这狗官,少在这里给我们乱加罪名,谁说我们要造反了,我们只是想要回自己的粮食,讨个公道而已!”

    “讨公道?讨公道用得着个个手持凶器吗?”徐秋涧冷声道。

    “这...”城下又一阵沉默。

    徐秋涧道:“你们既然讨公道,那为何不去找你们自己的县令伸冤,偏偏要来我渠江县?”

    “黄知府说你勾结四川左布政使孙尚舒,故意增加我们老百姓的税赋,而且还将大部分粮食运到了渠江县,我们不来渠江县找你找谁?”有难民愤愤道。

    “满嘴胡言!”徐秋涧一阵窝火,果然又是黄道明这老东西在搞鬼,这老家伙贼喊做贼,居然反倒向他头上扣了屎盆子。

    “黄知府还说了,孙尚舒近段时间也来到了渠江县,而且就在县衙里,让我们来找他!”还有难民道。

    王典脸sè也不是很好看,喝道:“胡说八道!我渠江县自开国以来,还从未有一个二品大臣来过,何来孙布政使会在我们县里?”

    徐秋涧也一阵心惊,他并不知道现任的四川布政使叫孙尚舒,但却知道布政使是从二品大臣,那可相当于省长级干部了,这黄道明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布政使都敢诬陷?

    徐秋涧盯着城下的难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一群愚蠢的莽夫!”随即又停止了大笑,讥讽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勾结孙布政使增加你们税赋,那可曾想过此中漏洞百出呢!本官且问你们,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增加税赋的?”

    “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了,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既然三年前就已经开始增加赋税了,说明三年前就已经有人暗地勾结孙布政使了,而本官才刚上任不到半年,甚至连今年的税赋都还未收缴过,我何以勾结孙布政使?另外,增税是从上到下一级一级下达文书的,若真是孙布政使在刻意加税,他黄知府难道会不知其中内情,又何至于将这事告诉你们?最可笑的是,既然我县与孙布政使勾结,为何我县的税赋会一直按照原来的标准收税,而诸位的家乡却一涨再涨?”

    徐秋涧句句一针见血,引得城下难民顿时议论声不断,纷纷质疑起来了。

    城楼上的大小官吏一见,无一不面sè大喜,纷纷朝徐秋涧竖起了大拇指。徐秋涧也顿时心里一喜,看来有效果。又道:“这三年来,你们赋税不断增加,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这问题出现在哪里?据我所知,这黄知府好像也是三年前才到任的吧!为何他一上任,你们的赋税就连翻了十几翻呢?”

    徐秋涧这番话,更让他们质疑了。突然又有人从中起哄了,引得不少难民的sāo动。

    “大伙别听这狗官的话,他是故意捏造事实,为自己脱罪!”

    徐秋涧眉头大皱,谭子峰也在第一时间再次跳下了城楼,锁定了声源,将那人擒住,同样押带上了城楼。王百户大怒,几步冲到那人面前,手中腰刀一提,喝道:“你他妈的敢煽风点火,老子毙了你!”说着一刀便刺穿了那人的胸口,那人惨叫一声,应声倒地,气绝身亡。

    城下的难民更是忌讳了,纷纷老实了许多,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正在这时,卢千户急匆匆上了城楼,对徐秋涧道:“徐大人,不好了,东门,西门和北门也有人不断扇动攻城,虽被三位护卫杀了不少擅进者,但若不及时阻止,恐怕这些人可能会随时攻城了!”

    徐秋涧一颗心沉了下去,不由得大急了起来,自己虽在南门堵住了难民的主力,但若其他城门被破开,自己这主门也定然会不攻自破,不行,好不容易才稳住这边的局势,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急忙转身对卢千户道,王百户道:“你二人赶紧将雷捕头叫上,三人各挑一名箭术最好的弓弩手,分别安插在三处大门城楼上,凡见有扇动攻城者,立即叫弓弩手shè杀,无需顾忌那么多!”

    三人点头答应,急匆匆下了城楼,照吩咐下去办了。

    徐秋涧又朝王怜香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王怜香赶忙走了过去,徐秋涧神神秘秘在她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王怜香听得一阵欢喜,连忙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事,直接拉着雯儿和萌儿两女匆匆下了城楼。

    王典等大小官吏看的大为疑惑,但也没多问。

    徐秋涧又看着城楼下的难民,大声道:“本官也相信,大伙只是受人唆使,才会这么冲动来围攻我县,只要大家能放下手里的武器,本官绝不予以追究。若是仍旧执迷不悟,强攻县城,本官一定严守此城,即便被你们攻破了,本官也会带着家眷第一时间逃离,到时本官会如实禀报朝廷尔等罪行,如此你们便是如假包换的反民了,相信等朝廷的铁蹄大军到来时,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徐秋涧的话直中难民们的要害,古代老百姓惧官可谓已经是成惯例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绝不愿意跟朝廷对抗的。

第六十五章 局势扭转

    大敌当前,卢千户和王百户对徐秋涧的命令自然是奉若圣旨一般,二人不再多耽误,当即按照徐秋涧的吩咐,找到了雷捕头,三人各领着一名箭术最好的弓弩手,分别镇守在三道城门大楼上,只要一有扇动攻城者,弓弩手便立即将之shè杀,一些跳的十分厉害的家伙无疑成了三个弓弩手的活靶子,三名弓弩手的利剑正如死神的爪牙般,封锁了一切起哄的声音,抗奋的难民果然一下变得老实了许多,很快局势便稳定了下来。三人连忙叫人回来给徐秋涧复命了。徐秋涧大喜,不时,王怜香三女也带着二三十人登上了城楼,这二三十人都是他曾经救助过的难民。

    徐秋涧没有迟疑,趁现在局势稳定,必须要给城下的难民吃定心丸。来到一众人身前,拱手道:“各位乡亲,城下的乡亲们对本官误会颇大,还拜托大家能帮本官澄清一下,本官感激不尽!”

    “徐大人放心,少夫人已经给我们说了,我们都知道了,城下的乡亲们也是受人挑拨,相信我们澄清一下,他们便会清楚了!”

    “是啊,徐大人!您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这个误会我们一定会给您澄清的。”

    一众人,连连答应。随即一个中年妇人站到城垛边上,大喊道:“各位乡亲父老,你们误会徐大人了,徐大人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他不仅不排挤我们是外来民,反而还帮我们出钱做棚子,给我们住。是难得的大好人啊!你们这样为难他,怎么不叫人心寒?”

    妇人的话还当真起了不少作用,本来刚才徐秋涧的一番话,就已经让他们心生动摇了,现在一见又有难民出来帮徐秋涧说好话,心里当真疑心大起了。一个个手里的武器都握得松了,随时都有可能放下来的样子。

    “大伙别听这老妇的话,他是被徐秋涧威胁才这么说的!我们不能上当,还是冲进城去,将他们一个个都杀了,为民除害!”这时又有人按耐不住,怂恿道。

    顿时又是一阵sāo动。

    “不是啊!妾身没有被威胁,徐大人真的是好人,妾身说的句句属实。”妇人看的急了,连忙摆手辩道。最后凄然一笑,道:“若大伙不信,妾身便以死明志,反正徐大人救了我家宝儿,我欠他一命。” 妇人说话间,快速爬上了城垛,翻下城去。

    “啊!”徐秋涧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这妇人这么决然,连他都未反应过来。赶紧扶着城垛朝下喊道:“蔡宏,赶紧接住那妇人!”

    蔡宏早就注意到了城上的情况,几乎就在徐秋涧喊他的同时,两腿一夹马肚,如追风般来到了那妇人滚落的下方,上手一提马缰,骏马长嘶,前腿愤然高举,那妇人便顺着马脖子直接滚到了马背上。

    “蔡宏,她怎么样?”徐秋涧紧张的喊道。

    “大人放心,有惊无险,她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晕厥了过去。”蔡宏道。

    徐秋涧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出事,要不然他铁定要内疚一辈子。顿时胸中怒火腾的一下升了起来,朝谭子峰道:“快将刚才那扇风之人给我带上来!”

    谭子峰早就看到了那人,原本就要动手下去抓他的,但见妇人跳了楼,不由得愣住了,才没去,现在徐秋涧一提醒,赶紧如饿鹰般朝那人扑去,几个翻腾便直接提着那人上了城楼,那人像是吓坏了,刚才亲眼所见,其他两个扇动攻城的家伙被徐秋涧等人没丝毫犹豫的给杀了,顿时脸sè刷的一下白了,“大人,饶命啊!求你,别杀小的!”那人连忙求饶,可惜被谭子峰一直提在手里,要不然铁定会软倒在地。

    突然一股难闻的sāo味传来,徐秋涧眉头一皱,却见那人裤裆已经湿透了,妈的,原来吓得小便失禁了。

    “他妈的!狗rì的混账东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子现在就送你见阎王去!”谭子峰恶狠狠道,单手一把捏住那人的脖子,就使上了劲,那人顿时被捏的面红耳赤。

    “子峰,等等,先留他一命!”徐秋涧连忙制止了。

    谭子峰手掌一松,那人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谭子峰没理会他咳嗽,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像扔死狗一般,一下扔出了老远,差点将那人摔得背过气去。

    “大人!还留这人作甚,不如直接杀了,以示jǐng告!”谭子峰不解道。

    “此人还有用,你看着就是!”徐秋涧神秘一笑,几步走到那摔在地上的人面前,冷冷道:“快说,是谁指使你来扇动攻城的?”

    那人本还在一个劲咳嗽,但见徐秋涧沉着个脸,便不敢再咳了,道:“大人,没...没有谁,是我瞎起哄罢了!”

    “放肆,你还敢撒谎!”说着转头对谭子峰道:“子峰,将这家伙的衣服撕开!”谭子峰重重一点头,一把便将那人外衣给撕扯了下来,露出了一件白sè内衣。

    徐秋涧盯着这人身上的白内衣,道:“你这件内衣亮洁如新,且看这丝质也是一等一等的好布料,试问在这饥荒不断的时候,普通老百姓怎会穿得起这种高档服式,你还不如实招来,不然本官立即将你头颅砍下来!”徐秋涧一声大喝。

    那人脸sè大变,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求饶道:“大人,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求你不要杀我!”

    “快说!”

    “是,是...小的说,小的说,小的是黄知府府上的家丁,是黄知府叫小的这样干的,目的就是让难民攻破城门,进城制造混乱!”

    徐秋涧点了点头,这点他早就料到了。“你们有多少人?”

    “有十来个吧!刚才被大人你们杀了两个!现在连我还有七八个!”

    “你可认得他们?”

    “认得,认得!这些人左手心都印有一个龙头的朱砂标记!”

    问完后,徐秋涧对谭子峰道:“子峰,将他提到城垛上,让他当众和城下的难民澄清事实!”

    谭子峰点头,将那人一把揪到了城垛上,单手轻轻扶住他的后背,粗声粗气道:“你给老子当众把你们的yīn谋说给大伙听,不然老子一把将你扔下去,摔死你!”

    那人那里还敢不听,连忙结声结语的将事情原委讲给了城下的难民听了。

    顿时城下的难民无一不个个怒目大瞪,恨不得将这人立即撕成粉碎。

    徐秋涧见时机成熟了,便来到城垛边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黄知府贪赃枉法,擅自增加农税,已是不争的事实,他近几年来,一只怂恿你们进入我县,无非就是想报复我县一只未按照他的收税标准收税,这次更是扇动你们围攻我县,并诬陷孙尚舒布政使,可谓是罪大恶极,国法不容,天理不容。本官一定会查出事实,将此事上报朝廷。还请大伙速速放下手里的工具!”

    事情都到这步了,这些难民哪里还不听徐秋涧的话,一个个神情惭愧,连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全部跪在了地上,高呼青天。

第六十六章 顺庆府之行

    局势逆转,城楼上的大小官吏无一不欣喜若狂,他们当然知道,这都是徐秋涧智慧超群,指挥有度,才挽回局面的,自此对徐秋涧更加敬佩有加了。

    主门既然已经没了威胁,徐秋涧又连忙叫人通知卢千户等人,按照同样的方法,揪出煽动者,当面澄清黄知府的yīn谋,很快三门外的难民也纷纷缴械。另外徐秋涧还让被抓到鼓动者指认出所有同谋,一并收监了。

    护卫展龙也在这时,带着三四个灰头土脸的家伙来到了徐秋涧的面前。道:“大人,这几个家伙也是黄知府那狗官的人,刚才鬼鬼祟祟躲在门后面,就是想乘机打开大门,接应外面的难民入城呢!幸好被属下抓到了。”

    徐秋涧点了点头,让展龙将他们带下去,关进大牢。既然难民没有了恶意,徐秋涧决定打开城门,放难民进城,当即命人打开了城门,引城外的民众入城。徐秋涧也带着王典等大小官吏下了城楼。

    下了城,徐秋涧对王典道:“王县丞,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你来处理。我要连夜赶往顺庆府!”

    “啊!大人,这...”王典有些惶恐。

    “你不用惊慌,这些民众既已妥协,便不会再闹事了,而且前几rì我们不是筹集有多余的善款吗?今夜我们先暂且安置他们,等明天你再劝解他们回家,就说本官需要一个月时间,届时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另外我会让王百户同旁协助你的。”徐秋涧郑重道。

    “可是...徐大人!这黄知府可不是个易惹的主啊!而且我等官位皆不如他,如何斗得过他,不如我们写封奏折呈上布政使司,告知孙尚舒布政使,让他老人家来拿黄知府问罪吧!”王典并不知道徐秋涧是锦衣卫副特使的身份,不由得担心的提议道。

    徐秋涧果断的摆了摆手,道:“不成!布政使司远在成都府,向孙布政使呈奏折实在太过费时,另外这黄知府连孙布政使都敢冤枉,显然并不惧怕孙布政使,只怕请来孙布政使,也是徒劳。”

    “可是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且黄知府官居四品,远远超出了我们几级呢,下官担心大人你找不出黄知府的罪状,反而还容易被他定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啊!”

    “是啊!王大人说的在理,夫君你可得三思啊!”王怜香也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道。

    “这个,我自有分寸!你们也不必担心这么多,好好稳住县里的局势。”徐秋涧道,说完又看向卢千户,道:“卢大人,要不你也随我一同去顺庆府走一遭?”徐秋涧的声音大有深意。

    卢千户自然听得出徐秋涧是在暗地命令他一同前往,当即点头道:“既然徐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卢某便随你去一趟吧顺庆府吧!只是不知徐大人还需不需要什么人手之类的,本官也好带上几个。”

    卢千户说的振振有词,但听在徐秋涧的耳朵自然就不一样了,这显然是在请示他嘛!微微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就劳烦卢大人带上三十个锦衣校尉一同前往吧!”

    王怜香听说卢千户也一同前往,另外还要带上三十个锦衣校尉,心里多少安心一些。

    接着,徐秋涧又对王典和王百户两人简单交代了他们离开后的一些细节工作的安排。之后才带着王怜香三女回到了衙门。

    回到县衙,便叫三女帮忙收拾了行李,并让徐望备好马车,准备前往顺庆府。

    得知徐秋涧现在就要去顺庆府,谭子峰等六名护卫也相继赶回来了。

    徐秋涧卧房中,王怜香一边和丫鬟为徐秋涧收拾行囊,一边幽幽道:“夫君,这天sè都那么晚了,要不等明天再去吧!”

    徐秋涧坐在桌旁,单手扶着桌面,叹息道:“黄知府的yīn谋早一天查出来,这些难民便早一天安生,这里离顺庆府还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今夜赶路,明天黄昏可能便到了!”

    “可是...夫君 ...这!”王怜香yù言又止,看了看正在为徐秋涧收拾衣物的丫鬟道:“你下去吧,这里留给我来收拾就行了!”

    丫鬟应声退了下去。王怜香见丫鬟下去了,才走到徐秋涧身后,为他捶起肩来,道:“可是夫君,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徐秋涧心里一暖,这小妮子是关心自己,缓缓站起了身,转身扶住了王怜香的双肩,道:“要不你也跟我去吧!有你在,我时时都jīng神抖擞的!”

    即便知道徐秋涧是在挑逗她,王怜香也觉得心里甜甜的,轻轻捶了徐秋涧一下,娇嗔道:“我才不去呢!我要走了这家谁来管啊!”

    “不是还有娘和萌儿吗?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在外面沾花惹草?”徐秋涧哈哈一笑,刮了刮王怜香的小琼鼻。

    王怜香掩嘴娇笑道:“香儿又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夫君在外若真遇到了有中意的姑娘,带回来便是了!”

    徐秋涧讶然,古代的封建社会就是这样,男人的爱情大多都不是专一的,一般稍有权势的大富人家都是妻妾成群。王怜香自幼受封建礼仪的熏陶,若徐秋涧真要纳妾,她自然不会反对的。

    徐秋涧瘪了瘪嘴,假装愤然道:“好啊!那到时我带她个三四个小的回来,让你天天守空房,到时看你怎么办!”

    王怜香笑的更厉害了。“夫君,你就别装了,香儿很了解你,你不会的!”

    “怎么不会?俗话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到时我真移情别恋,你可别哭鼻子!”徐秋涧气呼呼道。

    结果在阵阵戏闹声中,徐秋涧被王怜香推出了门,来到院子,谭子峰等六名护卫已经全部到齐了。

    “子峰,蔡宏和展龙,你们三人随我去顺庆府,其余三人留下来继续保护衙门!”徐秋涧道。

    六人顿时面露为难,许久谭子峰才讪讪道:“大人,我看,你还是将我们六人都带上吧!”

    “对啊!大人,另外还应该让卢千户多带上些人手为好!”蔡宏也道。

    “怎么,凭你们三个的武功难道还保护不了我的安危吗?”徐秋涧费解。

    “大人有所不知,我三人功夫虽不弱,但强中自有强中手,具属下所知,东厂就有一人,功夫了得,就算我三人一同出手都未必战胜得了他,万一东厂厂督将他派来行刺大人,我们恐怕也难以抵挡啊!”展龙道。

    徐秋涧心里一惊,连他们三人同时出手都胜不了,这人到底有多强?“东厂真有这么厉害的角sè?”

    “有,这人属下也听说过,名为萧霖,是东厂厂督庞德的义子,据说一身武功登峰造极,江湖高手都少有人及!”一个护卫道。

    “难道就没人收拾得了他?”徐秋涧脖子有些发凉,要是庞德那老阉狗真叫这人来行刺他,恐怕他真难以逃出生天。

    六人一阵踌躇,谭子峰摸了摸下巴,才沉吟道:“有,有一个人应该能战胜他!”

    “谁?”徐秋涧不由得问道。

    “雪女白如凤!”谭子峰道。

    “白如凤!”一听到白如凤,徐秋涧差点没站住,这女煞曾救过他xìng命,他亲眼目睹到其凌厉出手的场面,当真是若影若风,似光似电,快到了极点。可惜这女人不大好说话,总是冷冰冰的,根本就是个冷美人,不然要是将她收在自己手下,还真是不怕什么威胁了。

    “此女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名动江湖,据说一身回音剑法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堪称江湖第一,更厉害的是,此女还懂得使用冰魄银针,这针法已经在江湖上失传近百年了,三年前又被她重新带出了江湖。还有此女的一身轻功也是了得...”谭子峰又接二连三的道,将白如凤说的神乎其神。

    “谭老大说的没错,白如凤最近几年,确实令不少江湖老一辈人物都忌讳不已,一身武功造诣绝对在萧霖之上!”展龙说道。

    现在也不是关心白如凤这个问题的时候,徐秋涧没有让他们继续说下去,既然六大护卫都说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将六人都带上了。另外在王怜香的催促下,又叫来了卢千户,让他多带上二十名锦衣校尉,共计五十名一同前往。

    徐秋涧又将李仁叫来了,告诉他,自己离开后的这段时间,让他暂且负责县衙里的一切大小事务,之后才出了衙门。

    门外罗师爷和卢千户以极五十名锦衣校尉都已经侯在了外面,徐秋涧上了马车,竟发现一个水灵灵的少女端坐在里面,却是雯儿。

    “雯儿你...你在里面干嘛?”徐秋涧问道。

    “跟你一起去啊!”雯儿俏皮的眨了眨眼眸。

    “你跟我去?我可是去办正事,又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你去干嘛?还是老实的呆在家里吧!”徐秋涧挑了挑眉道。

    “哼!你以为我乐意啊!若不是担心你在外边沾花惹草,我才不去呢?不行,这次我一定要跟着你。”雯儿噘了噘嘴。

    徐秋涧一阵无语,比起王怜香的宽阔胸襟,雯儿的心胸似乎实在是太小了些,也不知这小妮子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无论是出于那种可能,出发点都是因两个女子对自己的真挚感情。

    徐秋涧倒不是真不想雯儿和他一起去,反而还听希望的,自从和王怜香成亲后,和雯儿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少了许多,正好这次两人可以好好弥补弥补。徐秋涧假装瞪了瞪雯儿,直径叫马车夫开动了马车,算是默许了雯儿跟他同行。

第六十七章 顺庆府

    赶到顺庆府时,已是第二天黄昏了。

    此时正值深冬,气侯比较寒冷,天也快要黑了,所以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徐秋涧领着一行人行走在依稀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冷。就连街道两旁的客栈房舍也大都已经打烊关门了。

    “大人,这天都还没完全黑下来,怎么这些客栈都关门了?”谭子峰抱着双手,不时抱怨道。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天儿这么冷,又临近过年,这南来北往的客人少了,他们自然关得早些了!”徐秋涧答道。

    几人脸上充满了无奈,他们也刚进城不久,连客栈都还没找到,一落脚之处都没有。至于卢千户和他带来的那五十名锦衣校尉,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徐秋涧没让他们跟着进城,而是叫他们在城外选择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扎营。

    “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今天要露宿街头了?”雯儿也嘟着个小嘴。

    “这天这么冷,看来又要下雪了,若真露宿街头,明天还不得被冻chéng rén棍吗?”蔡宏同样皱眉道。

    徐秋涧道:“我们还是找找吧,说不定前面还有及个别没关门的客栈呢!”

    在徐秋涧的带领下,几人又前行了两条街,幸运的是,几人终于发现了一家还未关门的客栈,不过此时,这客栈的小二也正准备打烊关门,几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家未关门的客栈,哪里能眼看小二关门呢,谭子峰赶忙上去制止了,单手抵住那正要合上的大门。道:“小二哥,先别关门,我们要住店!”

    那小二开始并未发现徐秋涧几人,直到谭子峰推住了门,才抬头朝门缝里看见了徐秋涧等人。小二毕竟都是专业服务生,眼睛厉害的很,一看徐秋涧等人穿着,便知道是有钱的主,连忙将门打开,嬉笑道:“各位客官,刚才实在对不住,没看见你们!快,里边请!”说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将徐秋涧等人迎进了屋。

    “小二,你们这客栈目前还有多少空房?”一进屋,徐秋涧就直接问道。

    一听徐秋涧这口气,就像是要定许多房间似的,小二不由大喜,满脸堆笑道:“这大寒天的,客人实在是少了,现在我们客栈房间多着呢?客官要定多少呢?若是不够,我们还有分店,我们客栈是连锁的!”

    一行人围在一张桌子边上坐了下来。“我们要六间客房!”徐秋涧从怀里摸出一定十两重的纹银,放在桌子上。

    那小二顿时顺眼发光,赶忙取过银子,笑嘻嘻道:“好咧!各位客官稍等,小的去请示一下我们掌柜的,马上就带你们去看房!”说完小二赶忙端来一壶茶水,便下去了。

    一会功夫,小二带着一个身材臃肿的矮胖子出来了,那胖子小眼睛,酒糟鼻,可谓是貌不其扬,但看上去倒是十分jīng明。一出来,见徐秋涧等人坐在桌边,便连忙笑容满面的过来打了招呼,又赶紧吩咐小二带徐秋涧等人去看房。

    很快徐秋涧几人便各自看了房间,六间房,徐秋涧和刘雯儿以及罗师爷三人各自占一间,而谭子峰等人则两人一间。

    几人吩咐小二上了一些酒菜,吃了,便各自回房了,几人从昨夜难民围城,都折腾了一天一夜,早已困意上涌了,徐秋涧虽在马车上小补了一会,但马车上实在颠簸的厉害,也没睡安稳。现在也还是困乏得不行,至于黄知府那里,他决定明rì便去。

    清晨,徐秋涧被一阵嘹亮的鸡鸣声给惊醒,冬季的早晨着实寒冷,外面的天也不是很明亮,还夹杂着浓浓的白雾,徐秋涧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便出了房门。刚出房门,隔壁的房门也被打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却是雯儿,小丫头,今天穿的是一件翠绿水云衫,配上婀娜的身材和乖雅的容颜,显得格外灵气,徐秋涧都看的一阵心驰。

    雯儿也自然看见了徐秋涧,见徐秋涧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俏脸顿时抹上了两道红霞,嗔道:“秋涧哥哥,我脸上有花吗?”

    “天然去雕饰,绿水出芙蓉!我们家雯儿是越发水灵漂亮了,真恨不得立即就将你娶回去!”徐秋涧感慨道。

    “就知道贫嘴!”雯儿喜滋滋的白了他一眼。

    这时,谭子峰等六人也相继出了房门来,一一前来打招呼。一行人来到客栈大厅,里面空荡荡的,没一个客人,只有小二哭丧着脸坐在门口,无奈的望着萧条的街上。还有矮胖子掌柜,正唉声叹气的在柜台上拨弄着算盘,大概是在计算账目。

    昨夜果然下了一场大雪,客栈外的街道上满是积雪,都淹到门口了。

    见徐秋涧等人下来,矮胖子和小二哥连忙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徐秋涧自然也报以微笑的回应了。叫小二哥备了早点,几人匆匆吃了,便出了客栈。

    徐秋涧准备现在便前往黄道明的府上, 但初来乍到,还不清楚府衙在哪里,而且大寒的天,街上又没多少人,连找个问路的人都很难,半天才看到一个人,上前仔细的打听,那人一听他们问起府衙,脸sè顿时一变,一句话都未说,就像躲鬼似的将他们躲得远远的了。

    徐秋涧一阵无语,看来这黄道明还是颇令来百姓忌讳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谈虎sè变的。

    一连穿过十几条大街小巷,接近午时,才终于找到了黄道明的府邸,也就是府衙。见到这府衙,徐秋涧当真惊住了,这顺庆府就是不一样,光看外面就知道规模不小,院墙高高,大门敞敞,大门顶端龙飞凤舞的一个金字大匾,写着顺庆府府衙几个大字。两侧放置着一对巨大的石狮子,每个都不下丈余高,而且还采用的花岗石,妈的这狗官,到底贪污了多少银子,光这两个石狮子恐怕都不下数千两。

    大门外还停着不少的马车和官轿,看来黄道明府上有客人了。

    徐秋涧大步向前,就准备进去,但门外两个衙役突然怒着拦住了他。“大胆刁民,你敢擅闯府衙?”

    徐秋涧今天穿的是一件白sè便装长袍,所以他们并不认识徐秋涧。就在他们大喝的同时,谭子峰也站出身来,一声大喝:“混账,敢这样对大人说话?”

    “大人?”两个衙役一怔,随即冷冷一笑“哪个大人啊!可有请帖?”

    “本官渠江县知县徐秋涧,前来拜会黄大人,不曾有请柬。”徐秋涧理直气壮道。

    “今天是我们黄知府的五十岁大寿,正设宴招待全府大小官吏和名流,没有请帖,不得入内!”一个守卫大声道。

第六十八章 右布政使和按察使

    “你们找死!”谭子峰大怒,说着就要上去动手,但被徐秋涧一把抓住了。

    谭子峰回头看着徐秋涧,道:“大人,黄道明这狗官是故意装架子,我看还是让属下进去将之揪出来!”.

    徐秋涧将他拉倒一边,沉sè道:“我们今天只是来试探他的,不可打草惊蛇,还是不要生事端的好!”说完走到两个衙役身边。微笑道:“两位差大哥,本官今天有要事面见黄大人,还请通融通融,说话间递上一两碎银子交到一个衙役的手中。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官贪贪一窝,黄知府不是什么好人,手里的下属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两人一见银子,立即喜笑颜开。那衙役喜滋滋接过银子,掂了掂顺势放进了怀里,才道:“既然你是渠江知县,要见我们大人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你只能带两个随从进去,太多了,打扰到黄大人,我们怕担当不起。”

    徐秋涧无奈,只好带了谭子峰和罗师爷两人,交代其他人先回了客栈,雯儿噘着小嘴,老大不乐意,但见徐秋涧一脸认真,只好回去了。

    三人随着衙役进到了府衙内,里面红专绿瓦,楼宇挤挤,亭台座座,光大大小小的花园都不下数十个,一连穿过十多个院子,几人来到了一个湖泊边,这湖泊还不小,赶得上一个足球场的了,湖泊里还有不少风干了的荷叶,看来若是盛夏,里面应该是青油油的一片荷叶。湖上修建着不少亭台走廊,直通向湖中心一个近百丈的小岛。岛上修筑着一栋阁楼,不知是干什么的。

    徐秋涧真的叹为观止,这狗官当真会享受,这么豪华气派的府邸,到底要花多少银子才能打造的出来这等规模?这简直就是个皇宫嘛!也不知他到底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

    那衙役将他们带到了湖边的走廊上,就停下了脚步,道:“好了,知府大人就在湖中心的阁楼里会见客人,你们自己过去吧!我可不想过去讨骂!”说完,便独自离开了。

    三人穿过湖上的走廊,渐渐接近了湖中心的阁楼,不时还能听到一阵阵莺莺燕燕之声,徐秋涧皱了皱眉,不由得想起风月场所里的画面?

    “大人,这黄知府还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将**都弄到家里了!”谭子峰皱着眉头。

    徐秋涧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不好,piáo娼又不用跑路了!”说完当先走在前面。谭子峰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罗师爷也瘪了瘪嘴,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个楼外,徐秋涧一阵无语,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阁楼里摆满了宴席,大大小小十多张桌子,周围围坐满了人,男男女女都有,男的左拥右抱,女的媚笑连连,我靠,这他妈哪里是什么寿宴,简直就是piáo娼宴嘛!个个男的满脸yín笑,对身边的女子上下其手,不少女子甚至连外衣都脱去了大半,露出白花花的大片肌肤。这大寒的天,也不觉得冷,应该在屋里生了炭火的。幸好没让雯儿那丫头跟他进来,不然非得害臊死。

    “黄大人真是好福气啊!尽管是寒冬腊月的,贵府也是chūn意盎然啊!”徐秋涧也不知道谁是黄道明,直接大步迈进了屋子,朗声道。

    一众人喝的二晕二晕的,听到声音,都才茫然向屋外看去,发现门口一个白白净净的儒雅书生正微笑的看着他们,顿时都充满了迷惑。

    “徐秋涧,你...你还敢来,我要杀了你!”突然,一个愤怒的大喝声响起,徐秋涧找到了声源,竟是黄秦云,刚还在几个女子的身上一阵乱摸,见到他,脸上瞬间变得恶毒狰狞起来,使劲扯了扯身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大叫道:“爹,快...快叫人将他给我抓起来,他就是徐秋涧,曾经打过孩儿,我要报仇!”

    黄道明其实比黄秦云都先要看到徐秋涧,不由得脸sè微微一变,见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大呼小叫的,觉得面子上过意不去,狠狠瞪了瞪黄秦云,喝道:“逆子,还不住口!”

    黄青云见老爹发怒,只好悻悻住口了,目光却恶狠狠看着徐秋涧,恨不得要将他大卸八块似的。

    “不知徐大人今天来我府上有何要事啊?”黄道明缓缓站起了身,几步走到徐秋涧面前,沉声道。

    徐秋涧微微一笑,道:“据说黄大人今天五十岁寿辰,下官特地前来祝寿的!”

    “可是好像本府并没有给你徐大人发过请帖吧!”

    徐秋涧道:“黄大人寿辰,下官今天纯粹是无请自来,大人不会拒下官于千里之外吧?”

    “徐大人真会说笑,本府听说最近渠江县难民成灾,本府体恤徐大人肯定公务繁忙,才未给你发请帖,徐大人不会怪本府吧!”黄道明声音淡淡,话里却大有深意。

    徐秋涧一阵红暗骂,真是个老狐狸,干了丑事,还掩盖的那么堂皇。“下官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责怪大人呢!若不是大人体恤下官,否则下官也抓不到那些逆乱贼子。”徐秋涧皮笑肉不笑的道,同样话中有话。

    黄道明脸sè突然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道:“那不知徐大人将难民的事处理的如何了呢?”

    “多谢大人关心,不过是一群听了谗言的刁民而已,还难不到下官!”徐秋涧心里一阵冷笑。

    黄道明眉头微微一皱,道:“好在徐大人足智多谋啊,否则这闹出事端来,本官可要拿你问罪的哦!”

    我靠,敢威胁老子,徐秋涧一阵窝火,正要答话,就听到一张桌子上传来话声。

    “黄知府,你叫本官前来不会是来看你和这个七品芝麻官聊天的吧!这十二金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啊!”说话的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穿着很是华丽。

    一听这声音,黄道明顿时换了副面孔,赶忙转过身走到男人身边,陪笑道:“郑大人,别急,下官马上叫人,很快就来!”

    徐秋涧心惊,连黄道明见了都要称下官的人,那绝对不是个小人物。黄道明淡淡看了徐秋涧一眼,喝道:“徐大人,还不过来见过我们四川右布政使郑南昌郑大人和按察使薛静仁薛大人!”

    徐秋涧一震,真是大人物,布政使和按察使乃朝廷二品大臣。相当于省级最高行政长官和省级司法最高长官,原来这老东西连省级干部都巴结的那么好,怪不得一直增税,也没人管过。

    徐秋涧赶紧上前见礼,抬头看了看,桌上还有几人,黄道明倒也一一作了介绍,竟连锦衣卫的袁世基袁同知和赵千户都在,自己这个副特使还不能当众揭开,也只有一一见礼了。也许是徐秋涧的官职太小,几人没怎么正眼看他。

    赵千户更是满脸不削的奚落道:“徐大人既然前来祝寿,为何没带贺礼啊!”

    徐秋涧微微一笑,未也未看他一眼。从容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双手递到黄道明面前,大声道:“下官徐秋涧送贺礼白银一两前来,祝黄大人伏入东海,瘦比南山,望黄大人笑纳!”徐秋涧嘴上所得铿锵有力,心里却暗自窃笑。

    徐秋涧的举动,差点没把几人的眼珠子瞪掉。这话听上去倒"还行",可这礼金也太不成体统了吧!一两银子,可谓是创了今天的最低记录了。不少人都大哈哈笑了起来。黄道明更是气得鼻子都歪了,“你...你敢消遣本府?”

    徐秋涧很是镇定,道:“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礼金不在多,心诚则行!下官月俸低微,实在囊中羞涩,还请大人见谅!”

    谭子峰和罗师爷在后面看的心花怒放的,面对这贪官,他们自然是乐见其受气了。

第六十九章 十二金钗

    徐秋涧不卑不亢,将话说的圆润有型,黄知府尽管怒气冲天,但今天是他的寿宴,不好多生事端,鼻子里重重的出了口气,不冷不热道:“既然徐大人都来了,那就请自便吧!至于这礼金嘛!我看还是算了。”

    “黄大人嫌弃下官礼金太少,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徐秋涧说着,大大方方收回了银子,桌上的其他人则满是怪怪的望着他,表情皆是不大高兴的样子。徐秋涧也不希望和他们多呆,拱了拱手,便自行走开了。

    徐秋涧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想必都是顺庆府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不少知县知州之类的。个个长得肥头大耳,腰粗肚圆的,一看就知道是吃油水的货。反正徐秋涧是不想和他们坐在一起,目光飘忽间,发现阁楼的一角,有一个人独自坐在一张座子上,那人脸sè不太好看,忧心中带着愤然,像是受了什么气似的!正不停的在喝着闷酒。

    徐秋涧好奇,准备和那人上去攀谈两句,突然三四个浓妆艳抹的窈窕女子一起将他围住,一个劲和他攀谈,烟花女子尽是说些莺声燕语,弄得徐秋涧哭笑不得。

    “大人,来啊!奴家陪你喝几杯!”

    “是啊!是啊!大人面生得很,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您呢!”

    “就让我们姐妹几个好好服侍服侍您!怎么样?”

    徐秋涧本就英俊潇洒,配上一身修长的包sè长袍,更显飘逸了,迷得几个烟花女子神魂颠倒,恨不得立即将他哄上床似的。

    徐秋涧心里厌烦,但面上却很是阳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谭子峰和罗师爷,发现两人跟个木走桩子似的,徐秋涧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徐秋涧微微一挑眉,对二人低声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们也放随和一些,不要绷着个脸了!”说完双手一览,搂住身边的两个女子,大摇大摆的向那喝闷酒的人走去。

    谭子峰和罗师爷也知道徐秋涧是故意这么说的。只好故作放松了下来。

    “这位大人,难得这次机会,何不乘此良机,好好享受一番,为何独自坐在这里喝着闷酒呢?”徐秋涧大步来到桌边,搂着两女直接坐下了。

    这人刚才看到徐秋涧和黄知府的对话了,觉得徐秋涧言谈不凡,举止大方,倒也觉得有几分欣赏,但一见他两手左拥右抱的,顿时又黑下了脸,鼻子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徐秋涧讶然,来了兴趣,问道:“何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呢!”

    “徐大人既然喜欢这莺莺燕燕,何不尽早去行这闺房之乐,为何偏偏要来找我一个干老头子瞎聊?”那人白了他一眼。

    徐秋涧一阵尴尬,看来这老人家是误会了自己,干笑两声,却不知该说什么的好,这时一个矮大胖子,端着酒杯,讪讪走了上来,向那人陪笑道:“知州大人,下官敬你一杯如何?”

    知州,徐秋涧一怔,这老头是个知州,官儿比自己还大一节,属从五品。

    可惜那矮胖子献媚不讨好,被这知州狠狠的呵斥了一番。“滚远些,本官不削不与你们这些下作之人喝酒!”这老知州说完又大口大口的喝酒。那矮胖子大为尴尬,只好悻悻离开了。离开时,看了徐秋涧一眼,道:“徐大人,你很不错,你今天还是第一个能坐上我们广安州知州李大人的桌子不被赶走的人!”

    原来这老头是广安州的知州,那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吗,渠江县是属广安州直接管辖的。

    “原来是知州大人,下官失敬,失敬了!”徐秋涧端起一杯酒自罚了一杯。

    李知州一阵冷笑,“知州,我这知州有屁用!还不是的归他黄道明压制!”声音挺大的,好在黄道明那桌聊得正欢,没注意到这边。

    徐秋涧一阵沉吟,看来这李知州和黄道明之间的矛盾还不浅,不然也不会一提到黄道明,就面带悲愤。看李知州喝的熏熏大醉了,徐秋涧不敢再与他多攀谈,免得言多必失,引起黄道明的怀疑。也只有一个劲喝酒,不时逗一逗身边的两个烟花女。谭子峰和罗师爷已经随和起来,坐在了桌旁,一块喝酒。

    没过多久,就见黄道明走到了阁楼的最前端。那是一块空荡的高台,应该是一个戏台。

    “各位大人和乡里,感谢大伙今rì前来为本府贺寿,重点要感谢的是我们四川右布政使郑南昌郑大人和四川按察使薛静仁薛大人两位大人,二位大人级位尊贵,却肯屈尊降贵赏脸前来寒舍为我庆寿!委实让我受宠若惊,为表感谢,黄某特地从嘉陵江上的满江红花船请来了远近闻名的十二金钗为大伙抚琴助兴。”

    一听到十二金钗,在场人无疑不欣喜连天,欢呼大叫起来,徐秋涧不知道这十二金钗是什么?看了罗师爷一眼,问道:“先生,可知这十二金钗是什么?”

    罗师爷理了理胡子,道:“东翁还不知道吧!这十二金钗是我们顺庆府的一个有名的乐师团,据说是由十二位女子组成,而且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在我们顺庆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罗师爷说话都带着几分骄傲,像是在说自己的女儿一般。

    一听,徐秋涧也顿时来了兴趣,回头看了一眼李知州,却见他已经醉的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黄道明说罢,便自行下了高台,紧接着,十二个身姿婀娜的绝sè女子鱼贯而出,个个当真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她们有的手持琵琶,有的怀抱轻琴,还有的手握玉箫,个个端庄典雅,清丽出尘,如绝代佳人,似九天仙子,身着五颜六sè拖地长裙,这是明朝常见的服式。十二个美人站成一排,静静的给场下所有盈盈福了一礼。这时,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快速搬来了十二张凳子,十二金钗各自清风带香的退到了十二张凳子上,选择各种姿态盈盈坐下。如此看上去真是一幅如梦似幻的美女图。

    台下的人顿时一阵看傻了眼,甚至不少人连呼吸都屏住了。徐秋涧也是一阵神驰,不得不说这十二个女子真有这么大魅力,甚至有几个连他家的王怜香都稍逊几分,她们面容典雅平静,不沾丝毫粉质,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与纯清。

    很快,场上响起阵阵幽幽的乐曲之声,似天音撩耳,如仙曲回荡,每一个音符都仿似沟动着场上所有人的心。

    徐秋涧曾也懂些乐理,曾经读大学时还和几个同学组过乐队,但对古典民族乐器却不怎么了解了。但从音质的角度上来讲,古典民族乐器是远远赶不上吉他和钢琴的,不过对于生产技术落后古代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仔细一听,倒也很有韵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类由古代乐器组成的乐队,当真很是新颖!

第七十章 打听

    很快,幽幽乐声在一阵清脆的箫声中结束。曲终人散,十二个绝代佳丽,盈盈站起了身,莲步款款,来到台前,又向台下,福了一礼,便排连下去了。

    台上的人是走了,可台下的人个个却还是痴迷沉醉的样子,还沉沁在刚才幽美的乐曲声当中。许久才纷纷回过神来,都感觉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徐秋涧也不由得心里一阵空空的,但很快就被身边的两个烟花女摇醒了过来。

    “大人,这人都走了,还看的那么入迷啊!”一个烟花女酸溜溜道。

    徐秋涧哈哈一笑,拖着她尖尖的下巴,戏道:“怎么?你们吃醋了?”

    “瞧大人说的,我们这些小女子,哪有心情吃你们这些大老爷的醋啊!”

    徐秋涧讪讪笑了笑,没有作答,眼睛忽悠忽悠的看向了远处的布政使和按察使,发现两人仍旧大眼放光,盯着十二金钗刚离去的门口迟迟不肯收回。倒也没多在意,相信是男人都是好sè的,更何况两个久居官场大佬。

    “大人,这十二金钗当真名不虚传,若是能抱的上一个回家,那也是不枉此生了!”说话的是谭子峰。

    徐秋涧讶然,连这个感情几乎为零的木头桩子都说出这番话,不得不又更加承认这十二金钗的魅力了。“要不,本官给你找人说媒,帮你物sè其中一位,带回去,怎么样?”

    谭子峰讪讪发笑,道:“还是算了吧!卑职哪有这等福气,还是大人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倒是和这些女子挺般配的!”

    “行了,本官现在家有贤妻,还不至于什么女子都往家里带吧!”

    其中一个烟花女也插话道:“你们就别在这里耍嘴皮子了,这十二金钗尽管个个国sè天香,但也只能看在眼里,吃不到嘴里,还不如我们几个小女子实在,只要你愿意啊,姐妹们一定将你服侍的舒舒服服的!”说着还向徐秋涧抛了一个媚眼,更是伸出一根指头在徐秋涧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徐秋涧突然想吐,这才发现,几个女子虽有几分姿sè,但脸上的胭脂涂抹得实在是太厚了,每一个表情都能让脸上的白粉簌簌往下掉。

    “哼!一些庸脂俗粉,也妄想勾引我们大人!”谭子峰知道徐秋涧的秉xìng,忍不住喝道。

    两女见浓眉大眼的谭子峰发怒,不敢再开口了。

    “子峰,别那么大声,别吓着她们了!”徐秋涧笑着摆了摆手,看向两女,道:“见你们个个巧舌如簧,伶牙俐齿的,想必干这行已经时间不短了吧?”

    两女看徐秋涧帮自己说话,顿时欢喜异常,道:“这是当然的了,不瞒大人说,我们这里个个姑娘曾经可都是名动一时的花魁呢,也是如今人老珠黄,新人换了旧人,才这般落魄了!”

    徐秋涧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两女倒也不算老,也就二十来岁,但对于万恶的古代来说,却只能认为这样了。“那你们先说说,你们都是从哪个红楼里走出来的呢?”徐秋涧又问道。

    “这大人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原本在各自的红楼里rì子倒也逍遥自在,但后来黄知府在府上修了这万香阁,便花高价钱将我们请来这里了。”

    徐秋涧一听,心里不由得一阵大骂,黄道明这老不死的当真是混账,原先他还以为这些歌烟花女子是他从外面的青楼中请来的呢,没想到居然是实打实的包养了?这老东西居然将jì院都开到家里了!古往今来这类人想必也没几个吧!

    “黄知府倒还真会享受,将你们养在这么一栋阁楼里,可谓是后宫三千佳丽,算得上是皇帝般的生活了!”徐秋涧大为不痛快,又说道。

    “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谁敢和皇上娉美啊,那可是要杀头的。”这女子缩了缩脖子。又道:“不过黄知府权高财大,他既然出得起钱,我们自然愿意来了。”

    “那他平时把你们养到这阁楼里,要你们做些什么?”

    “就像今天这样啊!黄大人交际甚广,几乎天天都有客人,没事就让我们这些姑娘侍候接待!”

    徐秋涧不由得一阵暗骂,这老东西果然暗藏祸心,竟用上了这种手段,来拉关系!真他妈变态。

    “那他平rì里都有哪些客人呢?”

    “这个不好说,像今天到场的袁世基袁同知和锦衣卫千户赵之凯,以及全顺庆府最有钱的逑大员外等等,好多好多,甚至连布政使和按察使今年就已经到过三次!”女子朝布政使和按察使那座望了望,小心谨慎的道。

    徐秋涧眉头微微一皱,布政使和按察使都一年被邀请了三次,这老东西还面子真大啊!而且和锦衣卫似乎也挺要好的,不由得心里有些沉重。

    “据说黄知府上任三年来,整个顺庆府的赋税都在成倍增长,可有此事?”徐秋涧又问道。

    “这...这,奴家...奴家不知,别问我,我不知道!”两女脸sè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目光却恐惧的看向远处的黄知府。

    徐秋涧暗地嘀咕,这两女显然知道些什么,但却不敢说。微微笑了笑,道:“似乎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要不我们到你房里去谈谈,如何?既然黄知府要你们接待我们,这房中之事似乎不会少吧!”徐秋涧面带坏坏之sè的道。

    听徐秋涧这么一说,两女顿时面sè绯红,但又掩饰不住惊喜的神sè。徐秋涧风度翩翩,俊美不凡,她们巴不得和他鱼水之欢一场呢!赶忙点头答应了。

    徐秋涧一阵恶心,但只能勉强笑了笑,搂着两女站起了身,眼睛看向谭子峰,道:“子峰,黄大人府上豪华气派,你可以四处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物,回来讲给我听听!”

    徐秋涧说话大有深意,谭子峰虽不是很聪明,但也听了出来其中意思,赶紧点头答应了。

    交代了谭子峰,徐秋涧又看向罗师爷,道:“先生,所谓**苦短,要不你也找两个姑娘去房里逍遥逍遥!”

    罗师爷脸sè一苦,连忙摆手,道:“东翁,这...还是算了吧!卑职年纪一大把,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徐秋涧本想让这狗头军师去探探这些姑娘们的口风,但见他这个表情也只好没勉强他了。便自己带着两女回房了。

    由于现在喝醉的人太多,被姑娘们扶进屋的人不少,尽管黄知府还时不时注意一下徐秋涧,但见他和两个女子进了屋,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在他看来,徐秋涧也是个风流成xìng的家伙,到时再在他身上动动心思,就不相信徐秋涧会不听他的。

第七十一章 拒绝交易

    两个时辰后,徐秋涧匆匆忙忙从阁楼上跑了下来,脸上满是唇红,衣衫也有些穿戴不整。

    罗师爷一见,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快步走到徐秋涧身边,颤声道:“东...东翁!你...你真的和她们那个了?”

    “先生不可胡说!怎么会呢?”一下楼就看道罗师爷眼睛瞪得跟铜铃般大,徐秋涧一阵古怪。

    “可是东翁你的脸...脸上怎么...”罗师爷支支吾吾也不知该这么说。

    徐秋涧赶忙用手摸了摸脸上,一看,不由得大为尴尬。“这?其实没什么?不过就是被吻了几下而已,没别的了!” 说着又赶紧挥袖擦了擦。

    “呵呵!东翁年少俊朗,能令那几个烟花女子倾心也是情理之中!”罗师爷讪讪笑道。

    “先生就不要再笑话学生了!”徐秋涧一阵苦笑,再看了看阁楼大堂,已经空荡荡了,只有些丫鬟仆人正在收拾碗筷。赶忙转移了话题,道:“他们都散了吗?”

    “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一个时辰前都已经离开回成都府去了!其他人之后也相继离开了!”罗师爷道。

    “既然他们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吧!”徐秋涧道。

    “可是东翁,你...你不是还要去找黄知府吗?”罗师爷奇道。

    “今天我们不是找过他了吗?放心,他的好rì子不会太长,多则数rì,少则几个时辰!”徐秋涧摆了摆手,脸上笑得很灿烂。“对了,谭子峰回来没?”徐秋涧又问道。

    “回来了,正在个楼外等你呢!”罗师爷答道。

    徐秋涧马上出了阁楼,见谭子峰正抱着双手平静的看着湖面。看见徐秋涧出来,谭子峰连忙走了过来。

    “大人,属下发现...”谭子峰话刚说一半,徐秋涧就赶紧挥了挥手,示意他住嘴。

    “回去再说,小心隔墙有耳!”

    谭子峰东张西望了片刻,只好悻悻收了口。

    这时,一个家丁恭恭敬敬走了上来,道:”公子可是渠江知县徐秋涧徐大人?“

    “正是!”

    “我家老爷要见你,让小的来通知您,让你赶紧过去!”家丁道

    徐秋涧暗道,这老东西要干什么?自己没去找他,现在道找起了自己,一阵古怪,微微点头,对那家丁道:“那你带路吧!”

    家丁点头答应,当先走在了前面。徐秋涧等人随后。很快来到了府衙的正客厅。来到客厅时,黄道明已经等在那里了,另外还有一个勾鼻子的中年人,看穿着,应该是个幕僚。看到徐秋涧走来,黄道明冷哼一声,道:“不知徐大人,休息的可舒坦?”看样子很是不高兴。

    徐秋涧心里一阵冷笑,道:“黄大人府上景致宜人,金玉满堂,还有佳人相伴,怎么会休息的不好呢?”

    “那就好,本府还担心寒舍简陋,怠慢了徐大人呢!”黄道明不冷不热的道。

    我靠,这还算简陋,他娘的都快赶上皇帝生活了,这老东西说话也不脸红。笑道:“那不知黄大人叫我前来做什么呢?”

    “徐大人是聪明人,本府也不想卖关子了!”说着用力拍了拍手,朝客厅内阁看去。

    徐秋涧也顺势张望而去,竟不由得眼睛一亮,只见从内屋走出一身姿苗条的女子,女子不过十七八岁,一双含蓄而又灵动的大眼如两湖chūn水般清澈,嫩白的瓜子脸不染丝毫胭脂,却也显得白里透红,微合的月牙唇间一排整齐的洁白小牙齿,如颗颗白珍珠般透明。女子柳眉微微倒竖,更平添了几分媚sè。

    徐秋涧一阵惊奇,这女子有几分熟悉。这时罗师爷凑到他耳边道:“东翁,这女子好像是十二金钗之一。”

    原来如此,徐秋涧了然,当时在阁楼大厅只远远见着,留下了些印象。现在如此近距离见到,当真视觉更是不同了。

    “徐大人觉得此女如何?”黄道明的声音传来。

    徐秋涧一怔,这狗官想要干什么?面上却不露声sè,走到女子身边,仔细的打量起来。然而这女子却皱着秀眉,厌恶的看了徐秋涧一眼,娇斥道:“狗官,离我远点!”

    徐秋涧一阵无语,他与这女子素不相识,不料竟见面便当众骂他?我靠!“你刚才说什么?”徐秋涧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我骂你狗官,还有黄道明,你们一群统统都是狗官,只会欺压百姓,我死也不会做你们的交易品的!”女子指着徐秋涧和黄道明大骂了一通,说着就要向一旁的柱子上撞。黄道明脸sè大变,喝道:“老巫婆,还不拦住她!”

    徐秋涧这才注意到,这女子身后还跟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浓妆艳抹,打扮的花枝招展。那妇人也惊呆了,赶忙反应过来,一把拉住那女子,苦苦哀求道:“我的小姑nǎinǎi,你可不能死!妈妈求你了!”说着就扑倒在地,一把抱住了女子的小腿。

    “妈妈!求你了,就让我死了吧!我不想被他们拿去揉拧...呜呜...”女子说着已经泪眼汪汪了。

    “哼!本府既然花了重金将你买了下来,生死就由不得你了!”黄道明大声喝道。

    徐秋涧眉头深锁,看向黄道明,冷道:“黄大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将这小丫头弄出来,到底所为何事?”

    “你我都是心知肚明人,一句话,将我们的人还回来,这女子以后就是你的了!”黄道明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那幕僚便插话道。

    这老东西居然想和他换人?“你们的人,谁是你们的人?”徐秋涧故作不知道。其实心里很清楚,黄道明是要向他索要曾派到难民堆里扇动攻城的那几个家伙。

    “徐大人何必故意装蒜呢!我看徐大人似乎对美女也很感兴趣,这十二金钗个个都是国sè天香的大美人,难道徐大人不会心动?”黄道明鼻子里重重的出了口气的道。

    既然这老家伙瘫了牌,徐秋涧自然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道:“黄大人聪明一世,却一时疏忽,没管教好属下,让下官给逮住了,实在不好意思!既然黄道人要求换人,行,下官答应便是!只是黄大人还有六名属下在我渠江县,不知黄大人要用此女换那一人呢!”

    黄道明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刚要说话,身边的幕僚拉住了他,自己却道:“混账,当然是所有人了!”

    徐秋涧一阵冷笑,道:“黄大人还真是打的如意算盘啊!用一人换我六人,下官是不是太吃亏了些!”

    “哼!你可要知道,这吕小小可是十二金钗之一的第二美人,赎金可是上万两呢!买下那六人的命都够了!你却还得寸进尺!”黄道明气的吹胡子瞪眼。

    徐秋涧下意识憋了一眼那女子,原来这女子叫吕小小?没想到这女子还有这名头,又仔细看了几眼,不由得真心感叹起来,这女子当着配得上这第二美人的名号,姿sè可能连他家的王怜香都还要逊sè上三分!

    吕小小不知怎么,这次面对徐秋涧火辣辣的目光,却没那么厌恶了。反而还有丝丝惊喜。虽然她不知道两人到底在谈什么交易,但却听得出来徐秋涧是在和黄道明作对,她的家就在顺庆,这三年来,对于黄道明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深感痛恶,见有人出来和黄道明叫板,当真让她大快人心。

    “这姑娘是黄大人你用万两白银买下的?呵呵,看来黄大人真是下足了血本呢!可惜啊,这么有身价的美人下官实在消受不起啊!”徐秋涧不以为意道。

    “你...你当真想学刘宣那老家伙一样,跟本府作对?”黄道明见徐秋涧似乎没有要交换的意思,不由得指着徐秋涧喝道。

    “下官怎敢,只是实在没兴趣和大人你做这笔交易,原因有两点,其一,若是下官将此女和大人换走,恐怕这世间就少了十二金钗这队完美组合了,不少人还希望听到她们幽美的演奏呢!下官可不好夺众人之所好!这其二嘛!是因为某些人犯下的罪过,实在天理难容,不可饶恕!就像曾经被活活冻死和饿死的老百姓,永远都不能再活过来一样!不是吗?”徐秋涧振振有词,话中大有深意。

    黄道明怒不可言,牙齿都在打颤了。

    面对这罪恶滔天的狗官徐秋涧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来到那吕小小身边,淡淡一笑:“吕姑娘,不必为难,想必人间自有正道!即便是再怎么邪恶的势力都会有冰封瓦解的一天!”说话间却故意看向黄道明,意有所指。说完又朝黄道明拱了拱手,道:“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谭子峰和罗师爷大步离开了。

    黄道明老脸涨得通红,正准备叫人上来拦住徐秋涧等人,但身后的幕僚却一把拉住了他,道:“大人三思,以卑职看,这徐秋涧绝不简单,他身后那大汉绝对是个武林高手,我们即便叫上所有家丁,都未必能拦得住他,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黄道明只好愤愤一甩袖袍,扬长而去了。那幕僚则看了看吕小小,赔笑道:“吕姑娘,既然徐秋涧不准备拿人换你,那你就还是跟着这老巫婆回去,继续做你的十二金钗吧!”

    趴在地上的老鸨顿时大喜,说实话,她真舍不得将吕小小卖了,毕竟这十二个人女子跟她同命相连,是她一手栽培的,若不是黄道明逼迫的紧,她怎会这么做?赶忙拉了拉吕小小,喜道:“小小,太好了,你不用在离开我们了。”说罢,赶忙站起身,一把将愣愣的吕小小搂住。吕小小则目光定定的看向徐秋涧刚才离开的方向,愣愣出神,眼角泪水滚了出来,口中一阵喃呢,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第七十二章 夜访同知府

    “大人,我看这十二金钗的女子好像对你的成见很深,大人为何今天还要帮她?”回来的途中,谭子峰有些为徐秋涧打抱不平。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吕姑娘对黄道明憎恶有加,难道会对和他***交道的人好脸sè吗?她并不认识我们,第一次见到我们,难免会误会我们!”徐秋涧道。

    “东翁说得对,卑职看这吕姑娘,倒是挺有骨气的!”罗师爷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子峰,将你今天在黄道明府上见到的情形说来我听听!”徐秋涧问道,回来时,已经临近旁晚了,路上没什么行人,倒也不担心会被人听到什么。

    谭子峰仔细左顾右盼了一阵,才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我今天无意间闯进了这狗官的一个密室,里面居然发现了不少军刀和铠甲,看数量,不下数万套!”

    “军刀铠甲!”徐秋涧心里一震,明朝历代皇帝最痛恨的就是造反,所以对兵器的制造和看护是最严格的,一般军刀和铠甲都由朝廷拨款让各地总兵集中打造的吗?地方上官员不得私自打造,这黄道明府上居然藏着数万套军备,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罗师爷也眼皮一跳,惊道:“黄知府一介文官,他何来敢私自锻造这么多兵刃和铠甲?”

    徐秋涧眉头纠结在了一起,沉声道:“看来这黄道明贪污加税绝对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东翁的意思是?”

    “我怀疑其中还有内幕,很有可能还有其他大势力在他身后做支持!”徐秋涧道。

    “这个可能绝对是有的!黄道明尽管官居四品,但一连三年给老百姓加税,都不被发觉,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谭子峰也道。

    “这也正是我所怀疑的!不知你们今天听到那两个风尘女子说的没有,连四川布政使和按察使今年就已经来过三次黄道明的府上,我看这布政使和按察使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徐秋涧道。

    “难道东翁怀疑右布政使和按察使与黄道明狼狈为jiān,早已暗通勾结了!”罗师爷不由得眼睛都瞪大了,此时涉及到了布政使和按察使,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我也不敢肯定,但愿我猜错了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人!”谭子峰问道。

    “既然黄道明的府上去了,我们又怎能落下袁同知呢!今晚便去拜会拜会他。”说话涧,徐秋涧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罗师爷洛洛一瞪。“可是东翁,这锦衣卫...我看我们还是和锦衣卫划清关系的好!毕竟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是虎狼之人,个个吃人不吐骨头。”罗师爷并不知道徐秋涧已经成了副特使,心里很是担心。

    徐秋涧一阵苦笑,就算现在他想和锦衣卫划清关系,都已经来不及了。正要说话,一旁的谭子峰就鼻子里重重的出了口气,冷不伶仃道:“罗先生似乎对锦衣卫很有成见啊?居然将之和东厂联系上了!”

    徐秋涧听得出来,谭子峰声音大是不乐意,毕竟他也是锦衣卫,有人在背后说坏话,任谁听了都不会高兴的。赶忙道:“算了,我们不说这么多了,先回客栈,去袁同知府上去之前,我们还得先去备些礼物!”说话时,却是怪怪的,引得罗师爷和谭子峰大是迷茫。

    ......

    天刚到三更,袁同知府上。

    袁世基由于午时在黄道明府上赴宴,喝的熏熏大醉,回来就沉沉睡下,直到现在,才悠悠转醒了过来,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还有些发晕的脑袋,嘀咕道:“哎呦!这人老了,身体就是不行了!怎么稍稍贪杯了几口,就醉成了这样?”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不由得身体一阵发凉,看来又要下雪了,赶紧让丫鬟服侍穿好了衣服。这时,家里的管家匆匆跑了上来,通知到:“老爷,徐大人求见!”

    “徐大人?哪个徐大人啊!”袁同知面露不悦,不以为意道。

    “听他说,自己是渠江县的知县!”管家道。

    “就是那个白天送一两白银贺礼就到黄知府府上蹭饭吃的那个七品芝麻官?”袁同知皱起了眉头。“白天他羞辱了黄大人,难道现在又要来羞辱本官不成?让他走!就说本官不舒服,不想见!”

    “袁大人既然记得我,为何又不想见呢?”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走进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青年男子,样貌俊朗,白衣飘飘,气度非凡,后面跟着几个虎背熊腰的带刀侍卫,自然是徐秋涧一伙人了。

    “徐...徐秋涧!你...你大胆!你是怎么进来的?”袁同知吓了一大跳,大声喝道。

    “袁大人的那些侍卫不好说话!我们只好先让他躺下了!相信没有一两个时辰他们是醒不了的。”徐秋涧脸上带着淡雅的笑容。

    “你到底想干什么?”袁同知喝道。

    “据说顺庆府这三年赋税缕缕上涨,而锦衣卫又有监督百官的权利,我想这每年收税的账目你们不可能没有吧?今rì我来查查看!”徐秋涧道。

    “哼!你好大胆子,敢管起我们锦衣卫的事?况且黄知府还是你的上司,你一个七品县令有何权力干涩他的事?”袁同知冷笑道。

    “袁世基,你好大胆!”声音却是从门外传来,一个年近五十来岁的男人大步迈了进来,尽管年纪有些大,不过却身材魁梧,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也是个汉子。随着他的进来,大门外顿时被百来个军士围得水泄不通。

    “梁国栋,你想干什么?”袁世基一阵恐慌,瞪着走来的男人。

    粱国栋却未理会他,直径走到徐秋涧面前,当众跪了下来,朗声道:“下官顺庆府卫指挥使粱国栋拜见锦衣卫特使徐大人!”

    “锦衣卫特使!”袁世基面sè一变,古怪诧异起来。

    徐秋涧弯身,将两国的扶了起来,笑了笑,道:“粱指挥使不必多礼,今rì本特使深夜将梁大人叫来,还望梁大人切莫见怪!”

    粱国栋惶恐道:“下官不敢,随时听后特使大人调遣是下官的的职责所在!”

    袁世基脸sè不是很好看,微微一愣,看向徐秋涧道:“徐秋涧!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就是锦衣卫特使?”

    徐秋涧脸sè沉了下去,正要说话,一旁的粱国栋就发飙了:“混账,你敢怀疑徐大人!”说着从怀里一摸,一块淡黄sè的小牌子被抹了出来,正是徐秋涧的特使令。“袁世基,你可认得你们锦衣卫的特令!”

    原来徐秋涧一回到客栈,便叫来了蔡宏,让他带着自己的特使令去找粱国栋来的。而自己则先行来到了袁世基的府上。本想粱国栋还要等一会才会到,没想到这么兵贵神速。

    所谓卫指挥使是明朝在府州县等地方设立的最高军政统领,管辖五千多人。归省都指挥使司管。徐秋涧是副特使,权利驾驭在府州县三司之上,要调动他的人自然不会太难。

    袁世基一见,顿时脸sè大变,双腿都开始转筋了,不由得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下...下官袁世基,不知特使大人驾到,冒犯之处,请大人责罚!”

    徐秋涧只憋了他一眼,淡淡道:“算了,所谓不知者莫怪,只是今夜本特使深夜造访,不会惹袁大人不高兴吧?”

    袁世基额头都见了汗,身体也开始发抖起来,赶忙道:“特使大人光临寒舍,下官蓬荜生辉,这么会不高兴呢?下官顿感万分荣耀才对!”

    徐秋涧心里一阵冷笑,这家伙到会说话。

第七十三章 撤职

    “那就好,若你再像那黄知府那般对本官不冷不热,本官今rì岂不是更无面子了!你先起来说话!”徐秋涧淡然道。

    袁同知连忙站了起来,又亲自端了一张凳子到徐秋涧身边,让徐秋涧坐。赔笑道:“徐大人说笑了,黄知府也不是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若是知道你是副特使,还不得八抬大轿将你请去他府上做客啊!”

    “哦,看来袁大人似乎和黄知府很是熟悉啊?”徐秋涧眉头挑了挑道。

    袁同知眼皮一跳,连连摆手道:”不...不,徐大人误会了,下官虽不时到黄知府的府上去一回,但交情却谈不上深的!“

    徐秋涧心里冷笑,这家伙想要为自己开罪!故作了然道:“那就好,本特使最近听到不少民众说黄知府贪赃枉法,故意增加老百姓税赋,若袁大人真与他牵连太深,那本管也只有秉公执法了!”

    袁同知脸上闪过一丝恐慌,赶忙讪讪笑着掩饰了过去。但怎么逃得过徐秋涧的眼睛呢?顿了顿,又说道:“好了,本官刚才已经道明了来意,还请袁同知将最近三年来的赋税账目拿来我查验查验!”

    袁同知一听,面sè顿时都白了,支支吾吾道:“这...大人...这...我...”

    “怎么?袁同知吞吞吐吐的,是有难处还是其中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徐秋涧道。

    “不..不,只是这些小事,下官一直都交由赵千户在负责,待下官将赵千户叫来,一问便知了!”说着便想匆匆离开房间。

    粱国栋大步迈了出来,拦在袁同知的身前,冷不伶仃道:“怎么?想畏罪潜逃吗?”

    “梁国栋,你!”袁同知气急盛怒,恨不得将梁国栋一刀砍了,脸上充满了怨毒。又赔笑的看了看徐秋涧,道:“徐大人!你看这梁国栋越来越不像话了,将我们锦衣卫都不放在眼里。这人迟早是个祸患!”

    徐秋涧一阵哂笑,摆了摆手,道:“我看袁同知还是不用出去了,赵千户我们已经带来了,有什么事你就当面问!”说着拍了两声巴掌。“将赵千户带上来!”

    很快两个侍卫便押着灰头土脸的赵千户走进了屋,赵千户已经没有了那股傲气,更多的是恐惧和惊慌,一进来看也不敢看袁同知,一直低着头。走到徐秋涧等人身边,赶紧跪在了地上,身子不停发抖。

    “袁同知!人我们已经帮你带来了!你看你要问他什么?就问,我们听着!”徐秋涧双手背后,一副好以整暇的样子。

    一见赵千户被带了上来,袁同知心都凉了半截,赶紧走到赵千户身边,蹲下身,压低了声音,问道:“赵千户,今天特使大人前来视察,最近三年来的税赋账目,你作何处理的啊!”声音显然带有几分威胁。

    “这...我...同知大人...你...我我...”赵千户面容紧张,不知所云的看向袁同知。

    “混账东西!本官问你话!为何不作答?”袁同知一阵大怒,伸手啪的一声狠狠在赵千户脸上扇了一巴掌,打得赵千户差点倒在地上。“还不快说,到底将账目放在哪里了?”

    “同知大人!下...下官不知道啊!”赵千户赶紧跪直了身子,惊慌道。

    “你该死!居然敢欺瞒特使大人和我!”袁同知怒气冲冲,站起身一脚将赵千户踢到在了地上,顺势夺过一个侍卫腰间的长刀,就劈头盖脸的朝赵千户砍去。“老子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了!”

    “大胆!袁同知你想杀人灭口不成?”梁国栋大怒,出手迅疾,赶紧拔出腰刀,挡去了袁同知的一刀。

    徐秋涧也脸sè一沉,道:“袁同知,本特使在此,你休得行凶?”说着又看向瘫倒在地上的赵千户,道:“赵千户,既然袁同知说你在管账目,你就说说看那些账目在哪里!”

    赵千户吓得不轻,差点没把屎尿吓出来,面sè惨白,又透着几分心灰意冷,冷笑的看了看袁同知,道:“袁世基,你好毒啊!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说着,赶紧 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徐秋涧面前,道:“特使大人,下官什么都跟你说,其实袁世基早就和黄知府狼狈为jiān,暗中勾结了,黄知府缕缕加税,贪赃枉法,而袁世基就帮其掩盖罪行,不但他自己这样,而且还要求我们属下也这样做,这三年来,顺庆府的税赋账目他全部都叫我们给一一焚毁了,消灭证据!”

    “混蛋!你敢污蔑本官,本官要杀了你!”袁同知听得目齿俱裂,又要冲上去掐赵千户的脖子,但一脚被谭子峰给踢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痛的他一阵叫唤,捂着肚子,赶紧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狡辩道:“特使大人,你别听这混账胡说,他是故意陷害下官的,一定是他,自己暗中勾结黄道明,想为自己脱罪啊!”

    “你胡说,我没有说谎,黄道明每年都要拿上数万两白银给你,你敢不敢现在就让特使大人去搜一搜!”赵千户指着袁同知大声质问道。

    “这...”袁同知一时语结。脸sè恐惧异常。又看着徐秋涧道:“特使大人!下官冤枉啊!你不能听信谗言啊...”。

    徐秋涧眉头大皱,大声喝道:“够了,袁同知,你勾结黄道明,贪赃枉法,刻意增加老百姓的赋税,早已经是证据确凿,你看看这是什么?”说话间,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件,狠狠的扔在了袁同知的面上。

    袁同知赶紧捡起信件,打开一看,顿时脸sè大变。“你...你怎么会有...”

    “你是想问我,这封信件是怎么得来的!”徐秋涧一阵冷笑。一旁的谭子峰等人也大为好奇,都不知道徐秋涧给袁同知的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

    徐秋涧接着道:“这就要怪你自己sè迷心窍,丢了东西都不知道!你还记得小翠不?”

    “小翠!”袁同知一惊。

    “你曾在黄道明妇人府上和小翠鱼水之欢,自己穿衣服时,却不慎落在了她的房间里!又恰好被本官所得。”

    “是!是那贱人给你的?”袁同知面sè落寞,

    “至于本官如何得到的,你就无需过问了!”徐秋涧淡淡道,说话时心里却是有些发虚。

    原来小翠就是徐秋涧今天在黄道明府上遇到的那两个烟花女子中的其中一人。徐秋涧之所以要进她们的房间,只是为了想从她们口中探些消息,所以几人一只在房中饮酒聊天,小翠在酒醉之下,无意将这封信件交给了他,徐秋涧一看,这竟是黄道明和袁世基以及赵志凯三人合谋贪污征税的行贿密信,上面实打实记载着黄道明行贿他和赵千户的白银数量,所以徐秋涧就先派人将赵千户给逮住了,免得袁世基会金蝉脱壳,断了他的后路,才来的袁世基府上。

    至于脸上的唇红就有些交代不清楚了,可能几女房中的酒中下过类似**般的东西,最后三人都有些情不自禁了,徐秋涧脸上被几女吻了几口,衣服也被脱去了一半,还好徐秋涧使出了全身的定力,才稳住了心神,赶紧穿好衣服,匆匆离开了房门,也没顾得上看几女怎么样了。

    “大胆袁世基,你为官不正!所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你不但在位不谋其职,反而勾结jiān人黄道明,贪赃枉法,陷老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其罪罄竹难书,罪无可恕!来人啊!将袁世基押下去 ,革职查办!”徐秋涧喝道。

    顿时两个军士大步上前,将袁世基扣住,袁世基吓坏了,连忙磕头求饶道:“特使大人,饶命啊!下官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这丧尽天良的事啊,一切都是黄道明,是他在从中作梗啊!”

    “你还有脸求饶,你能求饶,那些死去的老百姓又该找谁去伸冤啊!带下去!”徐秋涧不耐烦的打断了袁世基的话,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军士将他带了下去。

    “特使大人|!饶命啊...”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徐秋涧有看向地上的赵千户,大声道:“赵千户!你明知袁世基的yīn谋,却也助纣为虐,同样罪大恶极!理应凌迟!”

    赵千户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磕头喊饶,额头都磕破了。道:“特使大人,下官知罪了,求你开恩啊!”

    徐秋涧淡淡憋了他一眼,漠然道:“看在在你是从犯,望你将功补过,供出所有参与此事的大小官员,本官可以将你从轻发落!”

    “是...是...是,下官...不,草民一定按照特使大人的意思,供出所有人来!”赵千户抹了一把汗,哪里还不答应,赶紧磕头如捣蒜般。

第七十四章 审问

    徐秋涧转头看了看谭子峰,道:“你去将卢千户叫来!”

    谭子峰应声下去,很快便带着卢千户进来了,卢千户赶紧走到徐秋涧的身前,道:“大人,有何吩咐?”

    徐秋涧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赵千户,道:“此人就交由你来审问,要他供出所有和黄知府同谋的大小官员名单,不得有误!”

    “是!大人。”卢千户抱了抱拳,两手一挥,两个锦衣卫走上前来,扣押着赵千户,走了下去。

    黄知府贪污增税已是人证物证俱在,徐秋涧自然无需顾及什么,转头看向梁国栋,道:“梁指挥使,你带上你的手里的人,赶紧前去查封府衙,将黄道明捉拿归案,本官要亲自审讯!”

    梁国栋连忙抱拳答应,带着门外的百十来号人,急匆匆下去了。

    冬夜凄凄,大风袭袭。顺庆府衙门内,湖心阁楼中,一间还亮着明灯的房间里,传出阵阵男子急促的气息声和缕缕女子动人的娇喘声,还夹杂这丝丝动荡之音。黄道明此时全身**在两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子身上上下驰骋,看上去已是满头大汗,jīng神疲惫,却不肯停下。

    突然房间的大门被撞开,一行人迅速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梁国栋。

    “黄知府真是老当益壮啊!人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玩得起这二女侍一夫的游戏?”梁国栋一进来,就似笑非笑的看着黄道明。

    这突然闯进这么多人,差点将黄道明惊吓的背过气去,刚才正处于兴奋状态,而且年纪也大了,对付房事也是力不从心,但刚才已经倾尽了全力。这突然这么一刺激,身子一阵萎缩,眼睛都翻白了。他身下的两女也是吓得一阵尖叫,赶紧推开黄道明,用被子捂住胸脯和私处,脸上羞红一片,紧张恐惧的看着冲进来的大队人。

    黄道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粗气,许久才缓过气来,羞恼愤怒的盯着梁国栋,大声呵斥道:“梁指挥使,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夜为何要闯我府邸?”

    “哼!黄道明,你无视国法,贪赃行贿,擅自增税,现在已经人证物证俱在,我奉锦衣卫特使之命,前来捉拿你。是你自己穿好衣服跟我们走,还是要兄弟们帮你一把呢?”梁国栋冷笑道。

    “什...什么?锦衣卫特使?”黄道明脸sè大变,赶紧到:“你胡说,那里来的锦衣卫特使,我怎么没见到他,他在那里,我要见他!”

    “都死到临头了,那这么嘴硬。”梁国栋面露不悦,对身边两个军士使了使眼神,两个军士会意,大步上前,各扶着黄道明的一条手臂,使劲往地上一拽,黄道明全身**裸,被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不停叫唤,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梁国栋,大骂道:“姓梁的!你他妈大胆,本府好歹也是朝廷四品大臣,你也敢乱叫人使手脚?”

    “给老子住嘴,都成了落魄户,还这样嚣张!”梁国栋不耐烦又给了一脚,将黄道明踢倒。“将他带去见特使大人?”给两个军士道。又看了身边一个军官,道:“吴千户,你带人将黄道明府上的家眷全部收监 ,不得遗漏。另外,将整个府上全部封锁,男女仆人严加看管,不准让他们踏出府上半步!”

    说完从地上匆匆捡起一件衣服,披在了黄道明的身上,便领着几个军士带着黄道明出了房间。

    此时,同知府上,徐秋涧静静的坐在客厅的一张太师椅上,面露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旁的谭子峰和蔡宏等人也没打扰他。不一会,客厅外传出阵阵脚步声,梁国栋带着两个军士押着脸sè淤青的黄道明,恭敬的走了上来。

    “特使大人!下官已经奉命,将黄道明带到。还请大人指示。”

    黄道明被双手反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直低着头,只顾上一阵歪嘴呼痛,却未看徐秋涧一眼。身上穿戴不整,而且穿的竟然是一件女人的衣服,由于女人的衣服太过瘦小,而黄道明身材比较臃肿,所以看上去甚是滑稽。堂内一干人都忍不住想要发笑。

    “好了,你先下去!一会有事我自然会叫你的!”徐秋涧摆了摆手,示意梁国栋离开了,剩下下灰头土脸的黄道明。

    徐秋涧忍俊不禁道:“黄道明,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徐秋涧面带一丝微笑道。

    黄道明这才仰起头,看到徐秋涧,顿时脸都拉长了:“你...你...徐秋涧!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是要带我见特使吗?”迟疑了一会,惊道:“难道你就是锦衣卫特使?”

    徐秋涧笑着点了点头,道:“本官也不想与你多废话,告诉本官,究竟是谁指使你不顾国法,缕缕为老百姓加税的?”

    “没有谁指使我!”黄道明下巴一抬,趾高气昂的说道。

    “这么说,就是你自己的主意了!你擅自增长克扣赋税,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黄道明脸sè一变,这才感觉自己的话出了漏洞,赶紧狡辩道:“你...谁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府增长赋税了?你别冤枉好人!”

    “哼!你还想狡辩,你别忘了,这是在谁的府上?”徐秋涧微微一笑。

    “这...袁同知,你们将袁同知也抓了起来?”黄道明心都凉了半截,惊恐的四处望了望,才肯定这是袁同知的府邸。

    “你还不算笨,你勾结袁同知和赵千户等人贪赃枉法,他们都招供了,还说一切都是你黄知府在从中作梗!”徐秋涧说话间声音沉了下去。

    “他们...他们冤枉好人,你...你别听他们的!”黄道明颤声道,明显底气不足。

    “大胆黄道明,你还不想承认?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伤天害理,罪恶滔天,这民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你算尽心思,将万万难民往我渠江县赶,为我制造事端,然而却也是他们,亲口指认你了,你还想抵赖吗?”徐秋涧狠狠一拍座椅上的扶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斥道。

    “哼哼!你想凭那些刁民的三言两语就定本府的罪吗,你也未免太草率了!”黄道明重重哼道。

    徐秋涧平复了脸上的怒sè,缓缓走到黄道明身前,啪啪两声抽在了黄道明的脸颊上,打的黄道明一阵头冒金星,差点倒在地上。

    “你...”黄道明脸上充满了恶毒,瞪着徐秋涧,眼中快喷出火来似的。

    徐秋涧背着双手,目光毫不避讳,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这第一巴掌是为了那些被你害的活活饿死,冻死的老百姓,这第二巴掌则是为了你那被蒙昧了多年的良心,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敢强词夺理?”

第七十五章 金鳞并非池中物

    黄知府被徐秋涧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无奈双手被绑,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徐秋涧。

    徐秋涧也懒得与他废话,将梁国栋叫了进来,道:“梁指挥使,黄道明就交由你审讯,此人铁齿铜牙,你无须顾虑那么多,我锦衣卫的十八般酷刑专为这等人准备的,带下去好好招待,直到他招供为止!”徐秋涧这次是动了真怒,面对这种恶贯满盈的贪官,他自然不会可怜。

    黄道明脸都吓白了,疾声道:“徐秋涧,你...你敢叫人对本府动刑?我要见布政使和按察使大人!你凭什么对本府动刑?”说着就往外面跑,可惜两个军士早就在外等着他了,上前就将他按倒在地,让他动弹不得。

    黄道明不断大骂,徐秋涧一阵皱眉,对梁国栋使了使眼神,梁国栋会意,赶紧将吴千户叫了进来,道:“吴千户,还不将黄道明带下去,好好审讯,若是明天没有答案,老子拿你是问!”

    吴千户身子一颤,赶紧带着两个军士将黄道明押了下去。

    这时,卢千户拿着一张纸卷,笑嘻嘻的跑了上来,对徐秋涧道:“特使大人,赵千户已经供出所有参与黄道明贪污增税的官吏了,这是他列出的名单!”说着双手将纸卷递给了徐秋涧。

    “这么快?”徐秋涧惊道。怪怪的看了看卢千户,“你们是不是对赵千户动刑了?”

    卢千户尴尬笑了笑,“嘿嘿,特使大人应该知道,我们锦衣卫和东厂一样,办事讲究效率,用一用刑,也是迫不得已的!”又边说边搓手。

    “赵千户不是答应招供了吗?你们还用刑?”

    “下官怕他故意隐瞒或乱招供啊!只能用刑试探试探他了。”

    徐秋涧自然不会同情赵千户,只是对锦衣卫这种对不对就严刑拷打的做法有些过敏!徐秋涧接过纸卷,准备看看到底有哪些人?卢千户就马上说道:“大人,这名单下官已经大致看过了,整个顺庆府,除了广安州的知州李龙登外,几乎全府各州县的知县和知州都参与了,甚至还有几个县丞和主簿之类的。不下五十余人呢!”

    徐秋涧有些心惊,没想到涉及到那么多人?面上闪过一丝痛恶,看向梁国栋,沉声道:“梁指挥使,这五十多个大小官吏也要交由你处理了,三rì之内,务必将所有人撤职查办!”

    梁国栋连忙点头答应,他身为顺庆府的军政最高统领,手下足有五千多人,查办五十多个官吏,倒也不难。只是时间有些紧迫,所以没有再逗留,赶紧下去照办了。

    梁国栋下去后,徐秋涧将目光又转向了卢千户,道:“卢千户,你赶紧写封书信回去给王百户和王县丞,让他们派人赶紧将全部遗留在渠江县里的各州县难民遣送回乡,另外将黄道明和袁世基以及赵千户的府邸全部抄家,抄得的家产一一统计数量,然后分发给所有难民!”

    “可是大人,黄道明克扣税赋,已经将老百姓的粮食都征收了,甚至都可能卖给外地的黑商,现在就算发给他们银子,我看他们也无处花啊!”蔡宏说道。

    徐秋涧恍然大悟,赞许的看了看蔡宏,道:“蔡宏说的不错,现在来百姓最需要不是钱银,而是粮食才对,可一时间那里去找那么粮食?”这的确是个新问题。

    “下官道有一个办法?”卢千户讪讪道。

    “什么办法?说说看!”徐秋涧一诧。

    “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可以以朝廷的名义强征那些富商的粮食,来救济镇邪难民啊!”

    一听,徐秋涧脸sè就拉了下来,恨不得一脚将卢千户踢飞,喝道:“胡闹!那些富商虽然有些市侩,但粮食是他们花钱囤积的,我们若是强制征收他们的粮食,跟那些贪官污吏有有何区别?这样做一定会引起那些富商的不满,现在整个顺庆府已经是乱的一团麻了,绝不能再出事端?”

    见徐秋涧发怒,卢千户吓得脖子一缩,赶紧闭嘴不言了。

    “那该怎么办呢?”几个侍卫也没一点办法。

    徐秋涧摸了摸下巴,道:“顺庆府的粮仓可还有屯粮?”

    卢千户一听,老脸一变,赶紧道:“大人,难道你想开仓放粮?”

    徐秋涧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哎呦,我的大人哦!这可万万使不得啊!粮仓的粮食可是皇粮,私自开仓,是要杀头的啊!”卢千户吓得连连摆手否决。

    “哼!若是难民衣食不保,闹出事端,你我照样得掉脑袋!”徐秋涧斥道。“另外,我们可以一边写奏折上报皇上,一边开仓放粮,皇上等得起,这些老百姓可等不起!”

    徐秋涧严声厉语,让卢百户也不敢再开口了,只好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交代完所有事后,徐秋涧才带着六位侍卫出了同知府,剩下卢千户带着人开始抄家。

    离开同知府,徐秋涧对谭子峰道:“子峰,你带我到黄道明那盛放军刀铠甲的密室去看看!我想看看这黄道明到底心里埋藏着什么鬼?”

    谭子峰点头答应,带着六人来到了黄道明的府上,穿过重重楼阁,来到一栋稍显幽静的小阁楼中,阁楼里是通房,挺宽敞的,里面摆满了书架,书架上沉积了不少古书,而房间的正中,一张书桌和一把座椅,看来是书房,没想到这黄道明还收藏了这么多的书籍?

    “密室的机关在哪里?”蔡宏进屋转悠了大半天,都没发现可疑。

    谭子峰正要开口,徐秋涧就说话了:“机关就是窗户上的那个香炉!”

    众人目光刷刷聚向了窗口,一个不过三寸来高的香炉,静静的摆放在窗口上,还不时的冒着熏香,谭子峰瞪大了眼,惊道:“大人,你...你怎么知道的!没错,那就是机关!”

    徐秋涧笑了笑,道:“很简单,有哪家主人会想到将香炉放置到窗户跟前呢!那样熏香不是很容易飘出窗外吗?”

    众人恍然大悟,崇敬的看向徐秋裥,自从他们跟随徐秋涧,徐秋涧便展现了与众不同的聪明才智和王者风度,这令几人感到深深震撼,这年纪轻轻的俊朗少年,当真了得,怪不得指挥使大人会这么器重他,正所谓金鳞绝非池中之物,这年轻人前途定然是无可限量的。甚至他们都感觉自己很幸运,今生能得遇徐秋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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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县令介绍:
他是一名法医,一次意外的事故让他的灵魂意识穿越到了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朝,并与一名快要死去的知县相结合了,他彻底的取代了他,命运的交响曲正式奏响;做了知县的他,利用出色的逻辑推理和刑侦手段破获了一桩又一桩疑难迷案,为民洗冤,伸张正义!因此也让七位绝色佳丽的女子为之倾断了芳心。明代县令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代县令,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代县令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