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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县令全文阅读

作者:风南轩     明代县令txt下载     明代县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 劫后余生

    雯儿身体一震,低头沉默了,徐秋涧的话确实点到了她心里的牵挂。如是自己真和心上人一同赴黄泉,那一直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娘不就孤苦伶仃了吗?自己不能这么不孝!可若是选择忍辱偷生的活下去,以后不再有徐秋涧的陪伴,自己又还有多少勇气可以继续活下去呢?雯儿心里纠结万分。这时,大汉已经逼到徐秋涧近前,向他挥掌打去,徐秋涧一把将晕过去的王怜香推到雯儿的身上,免得被大汉伤了,自己却又遭了一击,面sècháo红,嘴里一甜,又不禁喷了几大口血。

    “乱臣贼子!本官今rì死不足惜,未见朝廷将尔等尽数诛灭,不过我相信,你们得瑟不了多长时间了,皇上已经在着力调查你们了,到时你们都难逃法网,哈哈...”徐秋涧捂住胸口,一阵惨笑起来。

    大汉面目狰狞,桀桀怪笑:“哼哼!朝廷算什么?当今皇帝又算什么?即便他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会去找他。只可惜你已经看不到了,去死......”大汉恶狠狠说着,但声音刚到一半便突然戛然而止了,却见一把金柄长剑瞬间从树林深处穿飞了出来,划过大汉的脖子。这金剑来的太诡异太突然了,连大汉先前都未有半点察觉,就这样被割破了喉咙,大汉丑陋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甘,笨重的尸体如一堵倒塌的墙壁般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大汉突然就这么被杀死,徐秋涧惊奇不已,长长出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心情不觉涌上心头。看向刚刚金剑飞来的方向,却见一个黑影顿时从树林间翻飞腾越了过来,在徐秋涧不远处点落而下。待徐秋涧看清后,不由得一震,竟是那曾经救过他一次的女侠白如凤,她现在虽穿着一身黑sè小衣,还同样带着面纱,但娇柔的身材和流美的云髻却是她最好的证明。

    这女子已经是第二次救他了,不由得很是感激,正准备起身上前说两声道谢之类的话时,白如凤便催促他道:“还不快带她们走,想等追敌赶来吗?”说话时还看了看雯儿几女。

    雯儿几女也是惊喜不已,哪里还不知道刚才那柄金剑就是这黑衣女子所发出的,万分感激的看着白如凤便道谢起来;“多谢女侠仗义相救,不知女侠如何称呼?”雯儿问道。但白如凤却并未回答,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惹得雯儿大为尴尬。

    徐秋涧明白此女的秉xìng,拱了拱手道:“白女侠两次救在下于为难之中,不胜感激,大恩不言谢,他rì若是有闲暇,可来我县衙做客,在下定当以上宾之礼相待!”说完就走到王怜香身边,将王怜香轻轻打横抱了起来,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白如凤却突然叫住了他。

    徐秋涧想走可不是假的,王怜香额头还在流着血,伤势不知,必须赶回去找大夫瞧瞧。听到白如凤的声音,又只好顿住了,“不知白女侠还有何见教?”

    “把这三个药丸吃下去!”白如凤说着,递上三颗药丸给了徐秋涧。

    徐秋涧怔了怔,这药丸跟第一次白如凤强制给他吃的药丸一模一样,自己还怀疑过是不是某种毒药呢!笑了笑,接过却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白如凤秋目有些奇异,“怎么?你不怕这是毒药了?”

    徐秋涧笑道:“若真是毒药,恐怕在下早在去年吃下你给我的药丸,就一命呜呼了,白女侠给我的药,并非什么毒药,我想反而应该还是某种疗伤的奇药才对!因为在下当时手臂受过伤还流着血,吃下你强制喂给我的药丸后,手臂的竟而好的出奇的快,而今rì白女侠知道在下受了内伤,所以才故此又给我这三粒药丸的!”

    白如凤秀眉微微一挑,“你倒是实在!好在你不是江湖中人,否则人心险恶,你这般秉xìng恐怕难以命久!你好自为之!他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多谢白女侠教诲,在下定当铭记于心!”徐秋涧点了点头,随即面sè有些尴尬,道:“女侠可否再多给三粒药丸给在下,在下娘子也受了伤!”说着又担忧的看了看怀里的王怜香。

    白如凤美目一瞪,“你...你想得寸进尺?你当我的药丸来的容易么?没有了!”

    徐秋涧有些尴尬,“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说!在下还得急需回去为娘子看大夫,就先告辞了。”徐秋涧瘪了瘪嘴,这女子哪里是没有,显然是不想给罢了,但无奈对方救了自己,已是天大的恩泽了,又怎好再强要她的东西呢?说着就要转身了。

    徐秋涧刚转身,就听到白如凤在后面道:“你很在乎她吗?”

    徐秋涧缓缓转过身来,郑重道:“她是我娘子,我如何不在乎?同样,包括我身边爱我的每一个女子,我同样也不希望她们因为我而受伤。”说着,不禁朝雯儿和萌儿看了几眼,两女俏脸一红,面上却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包括那个已经离你而去的沈婉馨?”

    徐秋涧面sè一变,“你...你一直在跟踪我?”没想到白如凤连沈婉馨也知道,那她会不会知道沈婉馨的下落呢?不由得心里欢喜,“你可知婉馨她去了哪里?”

    白如凤冷哼道:“我如何知道?”

    徐秋涧很是失望,如今白如凤从新提起沈婉馨,徐秋涧不免心里很是惆怅,他虽回了县衙,但却一直没放弃寻找沈婉馨,他已经向卢千户和王百户打过招呼了,让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派人打听,可就是没半点消息。

    见徐秋涧很是失落,白如凤愣了片刻,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扔给了徐秋涧,“接着!里面有三十粒药丸,每次最多服三粒,切记不可多服,知道吗?”

    徐秋涧一喜,这女子还当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虽不知这种药丸是如何炼制的,但从白如凤刚才的话中听得出来,定然不是那么轻易得来的,然而意外的是,她居然将整瓶都给了他,“女侠不必如此,我仅需三粒即可!”说着从瓶中取出三粒药丸,小心递到王怜香的嘴里,喂她咽了下去。再将瓶子递给白如凤,“其余的就还给女侠了!”

    哪知白如凤柳眉却一下倒竖了起来,没好气道:“叫你收下就收下,哪来这么多废话?”

    徐秋涧一阵苦笑,他也不是什么拘谨之人,既然对方执意要给他,他也只好收下了。白如凤白了他一眼,没再多停留,几个翻身,不见了踪影,徐秋涧也准备赶紧离开。

    “秋涧哥哥!蔡大哥他们还没回来呢,要不我们等他们一起!”雯儿道。

    徐秋涧道:“不必了,白女侠既然救了我们,没有理由不出手帮他们的。”

    萌儿也诧异道:“少爷和那位白女侠很熟识吗?她为何要搭救我们?可她为什么又对我们不冷不热的呢?”

    徐秋涧不由得在萌儿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哪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江湖中人,不讲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人家看不过去,救我们有何奇怪?至于我和她谈不上熟悉,仅有个一面之缘,否则对我也不会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了。”徐秋涧轻描淡写,笼统的概括了过去,便带着几女急匆匆赶往了县城。

    回到县城时,已经夕阳下山了,徐秋涧一边抱着王怜香回县衙,另一边则让萌儿赶紧去叫了李神医,萌儿的速度还算快,徐秋涧刚回到县衙不久,李神医就急匆匆被她连拉带扯的给叫来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迟来的惊喜

    徐秋涧直接把李神医带进了卧房,王怜香就躺在床上,雯儿和萌儿两女正在为她清理额头上的伤口,见到李神医来了,两女赶紧让开了道。床边徐秋涧事先已经放好了一张凳子,李神医坐到凳子上,便开始为王怜香号脉,徐秋涧紧张耐心的侯在一旁。

    徐母像是也已经感受到了这边的紧张气氛,匆匆赶了过来,见王怜香额头包着白纱布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上顿时布满了焦虑,赶紧走到徐秋涧身边,问道:“香儿这是怎么了?”

    “这...今天香儿在外面踏青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将额头磕在石块上了。”遇刺的事,徐秋涧不好给徐母说,免得她担心,只好编了个谎。

    “摔了一跤?香儿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把头磕破了,这要磕出什么问题来,可如何是好啊?”徐母既是责备又是心疼,更是担忧。

    萌儿和雯儿懂得徐秋涧的打算,都赶忙上前扶住徐母。“老夫人,你先别担心,李神医医术高明,先看看他怎么说!”

    徐母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也耐心的等在了一旁。

    这时,一个女护卫走了进来,小声在徐秋涧耳边道:“大人,蔡大哥和展大哥他们都回来啦!”

    徐秋涧低声道:“他们有没有人受伤?”

    女护卫点了点头,道:“几个男护位倒没什么事,只有几个姐妹受了些轻伤。”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帮受了伤的护卫处理好伤口。”

    女护卫点头下去了。不时,李神医也号完脉,缓缓站起了身,徐母赶紧走上前去,急道:“大夫,我儿媳妇她伤势要紧吗?”

    李神医道:“老夫人且放宽心!少夫人并无大碍,母子平安。”

    徐秋涧一听,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刚点了两下头,就不由得一愣,“母子平安!神医是说我娘子她已......”

    见徐秋涧一脸愕然,李神医一阵惊异,“怎么?大人还尚不知晓?从脉象上看,少夫人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一旁的徐母一听,可乐坏了,她千般期盼就是希望王怜香能为她生个小孙子,这下终于如愿以偿了,惊喜之余,又害怕只是一场空欢喜,赶紧又问道:“大夫当真没诊断错?我儿媳妇真有了身孕?”

    李神医一听,面上有些不悦,“老夫人是在怀疑老夫的医术不成,既不相信,就另请高明!”说着就要走人。

    “神医不要误会,我娘只是一时高兴过了头,才这么问的,况且拙荆前几天偶感风寒,找过大夫瞧过,却并未听说她怀孕之事!”徐秋涧知道,大多数名医脾气都很古怪,所以赶紧上前赔了不是。

    徐秋涧毕竟是县太爷,都卑躬屈膝的陪不是了,李神医也自然不好再为难了,拱了拱手,道:“老夫从医数十年,对于喜脉还从未诊断有误过,是不会有错的。”

    徐母这下算是吃了定心丸,脸上惊喜的神情无以复加。连忙作揖念叨道:“真是上苍保佑,我徐家有后了,我徐家有后了!”

    徐秋涧让龙管家取了十两银子的诊金给李神医,这算是出手大方了,全因他今天高兴,这迟来的喜讯令他将今天的生死危机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徐母希望抱孙子,他又何尝不希望有个儿子女儿什么的。

    徐母今晚像是一下年轻了十几岁,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一直拉着雯儿和萌儿,说东说西的,但徐秋涧听的出来,大多都是在向两女交代以后如何安排下人照顾王怜香的生活起居。两女也被今天突然降临的惊喜怔住了,虽有些失落和羡慕,但也都是出于真心为王怜香和徐秋涧感到高兴。以后她们迟早都是徐秋涧的人,有了新生命的降临,那她们也就是这新生命的姨娘了。

    徐母做到床沿上,亲昵的拉着王怜香的手,又不忘叮嘱了一番徐秋涧。“儿啊!以后你可得多抽些时间陪陪香儿,知道吗?怀孕的女人是很需要男人关心照顾的!”

    “孩儿明白,孩儿知道如何做了!”徐秋涧点头答应。

    几人没在王怜香的房间多待,现在她虽处于昏迷,但终究是在休息,让她好好休息也是好事,从房间出来后,徐秋涧去了后房,蔡宏和展龙等人正在房间里面,几个受伤的女护卫也已经包扎好伤口了,看到徐秋涧来了,都紧张的围了过来。“大人,少夫人她...她要紧吗?”

    徐秋涧摇了摇头,“她还好!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一众人全部一下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道:“都是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大人和少夫人,请大人责罚!”

    徐秋涧摆了摆手,道:“算了,都起来!只怪刺客太多,与你们无关?”

    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才最终都站了起来,待所有人都起来后,徐秋涧又问道:“你们有没有抓到活口?”

    一干人个个脸红起来,蔡宏当先道:“回大人!本来我们是抓住了几个活口,但后来突然冒出个女刺客,将我们留下的几个活口给救走了。”

    “女刺客?”徐秋涧一怔,不由得想起白如凤来,“那女刺客长什么样?”

    “那女刺客一身黑sè夜行衣,面带轻纱,看不清容颜!”一个护卫道。

    “此女武艺极高,我五人合力都未留住她,绝不是无名之辈。”展龙也道。

    徐秋涧愣了愣,真是白如凤!他原本还以为白如凤会去救蔡宏等人的呢,没想到她反倒将刺客给放走了,难道她们是一伙的?那她又为什么要救自己呢?她到底想干嘛?这个女子徐秋涧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蔡宏沉思了片刻道:“属下觉得,这批杀手不是东厂派来的。这些人个个武功套路奇特,不像东厂杀手所使,倒像是江湖中人!”

    徐秋涧自然是知晓的,点了点头,“他们是扇帮派来的!”

    “扇帮?难道是谭老...呸呸呸...谭子峰所在的那个扇帮?这扇帮到底是做什么的?怎胡如此大胆,连朝廷命官都敢刺杀,真是眼里没有王法吗?”

    “他们连勾结布政使,按察使伪造朝廷旨意贪赃枉法这等诛灭九族的大罪都敢做,还有何事做不出来?”徐秋涧想起那杀他的大汉说话如此狂傲不屑,连皇帝老儿都不放在眼里,由此可见这扇帮绝非庸庸。“他们绝对有一个极大的密谋计划在针对朝廷,我想是无异于谋反之类的。”

    谋反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新鲜了,历朝历代皆有不少谋反的人出现?毕竟天下有谁不想当皇帝?就拿大明朝本身来说,建国刚刚不到八十年,就接连三番五次的出现藩王谋反的事情,包括明成祖,同样是以燕王身份发动靖难之役,推翻建文帝,才夺得皇位的。永乐年间,明成祖的二子朱高煦和三子朱高燧一直不满他立世子朱高炽为太子,朱高燧为夺帝位,甚至不惜下毒毒害明成祖,弄得父子反目,差点被处死。

    二子朱高煦权yù更重,待明成祖和仁宗朱高炽相继撒手人寰,宣宗即位的后(即现任皇帝朱瞻基),朱高煦便效仿自己的老爹明成祖,再次发动宫廷政变,yù推翻宣宗大统,还好明宣宗并不像建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挑拨

    蔡宏等人都是来自皇城,对于这些是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听徐秋涧说又有人谋反,不觉都有些忧心起来,“若扇帮真是yù意谋反,那他们又在受谁指使呢?”

    徐秋涧道:“能同时逃避开东厂和锦衣卫的秘密调查,我想这人应该不在皇宫。再者能驱使布政使和按察使假拟朝廷旨意征扣税赋而不被发现,显然户部和刑部中都有他们的势力。能够暗中左右六部的人,这人身份绝不简单!”

    众人都点了点头,锦衣卫和东厂虽都耳目遍及全国,但都还是将重点调查谋反的对象放在京师范围内的,因为京师的朝廷大臣和王侯最多,谋反的几率是最高的。

    另外所谓六部,即吏部,户部,礼部,工部,兵部和刑部,明朝六部皆属尚书省,由皇帝上管,各部设尚书,侍郎等官,相当于国家部长和副部长级别,权利非同一般,尤其在宣德帝时期,内阁制度大幅度变动,一般各部尚书甚至可以兼任内阁大学士的职务?比如三杨中的杨士奇,他本是兵部尚书,却又兼任华盖殿大学士,时为内阁辅臣,官居一品。

    “难道是某个分封外地的藩王?”展龙惊道,

    蔡宏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自从当今圣上平反汉王朱高煦后,就一一解除了所有外地藩王的兵权,没有了兵权,这些藩王如何还会再心生谋逆呢!”

    一个女护卫也道:“我也赞同蔡大哥的看法,况且一直和圣上作对的汉王也已经被火烧死了,就连他的儿子也被圣上下旨一一处死了,而剩下最有可能谋反的就只有赵王朱高燧了,但他也几乎被软禁,又如何谋反?”

    对于这些个历史小典故,徐秋涧也知道一些,宣德帝登位的第一年,汉王朱高煦就发动了宫廷政变,但以失败告终,后被宣德帝贬为庶民,囚禁在一间废旧的院落,后来宣德帝突然感觉对自己这个叔叔良心过意不去,便前去探望,哪知朱高煦死心不改,还妄想试图杀死宣德帝,这下把宣德帝惹恼了,下令用一口大钟将朱高煦罩子里面,再在大钟周围点上了柴火,将之活活烹杀,同年还下令将他的所有儿子一一赐死了。

    至于那赵王朱高燧,曾yù毒害过明成祖,险些被处死,但侥幸活了下来。后宣德帝仍旧不放心他,在平息汉王后,就没收了他的兵权,将之几乎囚禁在了自己的王府,宣德六年便郁郁而终了。

    权利大于一切,这是古代人普片认同的,为了上位者的名头,父子成仇,兄弟反目的事情是屡见不鲜,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统治者的权利不容侵犯,挣来抢去的,无非就是刀光血影,打打杀杀的,最终遭殃的还是黎民百姓。

    古人有云: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可见古代老百姓对太平天下和期盼和渴望!徐秋涧不认为自己很伟大,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但出于人道主义jīng神,他却万万不愿看到天下大乱,哪怕为巩固天下太平而尽一份绵薄之力。

    “无论扇帮是受何人指使,但好在朝廷已经开始重视它的存在了,但愿指挥使大人和东厂的番子能早点查出他们背后的yīn谋。”徐秋涧形似感慨的道。

    ......

    “夫君...夫君...”

    深夜,徐秋涧一直守护在王怜香的房间,一时困意上涌,便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突然一阵急促的梦呓声将他惊醒,赶紧走到床边,王怜香大概是做什么噩梦了,见她紧闭双眼,俏脸微红,受伤的额头上已是香汗淋漓,双手不停在胡乱挥舞着,像是想抓住什么一般。

    “香儿...你快醒醒...”徐秋涧握住王怜香的双手,不停呼唤,将之唤醒了。

    王怜香募然睁开双眼,看到徐秋涧就坐在自己身边,顿时俯身入怀,放生哭泣了起来,“夫君,我,我...我刚才梦见你满身是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徐秋涧轻轻搂着她的香肩,安抚道:“没事了,只不过是一场梦,没事的。”

    良久,王怜香才问起他们是如何逃生的?徐秋涧大致将白如凤救他们时情形给她讲了一遍,王怜香顿感幸运和感激,口里连连称谢,一个劲追问徐秋涧为何不将白如凤请回衙门做客?

    这问题徐秋涧自然是很好回答了,白如凤xìng格孤傲不削,恐怕即便是当今皇上请她做客她都未必领情,所以便对王怜香说,白如凤行走江湖惯了,不愿与官府的人有多少来往,轻易将王怜香忽悠过去了。

    徐秋涧回答完了,端正了面sè,略带严肃看着王怜香,道:“香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王怜香怔了怔,随即俏脸一红,“夫君都知道了?”

    看来这丫头知道了自己问的什么?徐秋涧微微有些责备道:“你怀孕的事为何不告诉我,我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利知道的。”

    “我...我不是有心要瞒你的,其实我也是前几天生病,大夫帮我瞧病时,才知道自己怀孕的,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见你那几天急于忙案子,便暂时没和你说。”王怜香有些焦急,生怕徐秋涧误会。

    王怜香极为真诚,徐秋涧自然看的出来,和颜悦sè道:“傻丫头!你担心我会为了公事而忘了家事吗?公事和家事我一样都不会落下的。怀孩子可是大事情,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好在这次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否则我这个当丈夫和当爹的可难辞其咎了。”

    王怜香依偎在徐秋涧的怀里,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扬起丝丝幸福的喜悦。

    第二天一大早,徐母就忍不住激动和兴奋,兴冲冲跑来探望了王怜香,老人家一直在为徐家的香火问题发愁,如今王怜香一怀上,算是彻底圆了梦,所以对王怜香肚子里的孩子特别上心,一过来,就唠唠叨叨的说过没完没了,对王怜香千叮万嘱,要注意怀孕时的忌讳和弊端。王怜香对徐母很是孝顺,自然听得是连连点头。

    雯儿的娘听说王怜香怀孕了,也赶紧连夜煮了百十来个荷包蛋,一大早便亲自送了过来,当然这不是给王怜香吃的,是用来散喜的,古代流行这个,只要一般有些家世的,家里添了新丁,都会煮荷包蛋送发给下人和家丁。

    徐母和梁氏也算是朝夕相见了,两人年纪相近,投机的话题很多,再加上徐秋涧很雯儿的关系,两老在徐秋涧和雯儿面前虽心照不宣,但暗地里却早已以亲家相称了。梁氏的好意徐母欣然接纳了,赶紧叫几个丫鬟将鸡蛋发给了全府的丫环仆人。

    王怜香有了身孕,徐秋涧心情也是好的没话说,这也是出于一个已婚而无子的男人最基本心态,毕竟对于当爹,谁都不会感冒。徐秋涧足足激动了一个上午,时不时面上都能看到丝丝欣慰的笑容。中午刚探望了王怜香,从房间出来,便遇上了红娘。看来郑光夫妇很守时,昨天他们说今天便将红娘送来衙门。

    红娘见徐秋涧出来,面sè微红,朝徐秋涧福了福腿,徐秋涧淡淡的看着她,道:“来了!你父母呢?不是今天他们带你一起来吗?”

    “回少爷,我爹娘还要忙农耕,我便没让他们送我来了。”红娘答道。

    “你倒也是够胆大的!你不知道城外一直不太平吗?前几天有命案发生,昨天本官又遭遇匪人...咳咳...算了。”徐秋涧朝前走了几步,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你身上什么味道,这么香浓?”

    见徐秋涧吸着鼻子,红娘面上闪过一丝喜sè,忙道:“少爷,这是奴婢独家调制的一种蜜糖梅香,夏天可防蚊虫叮咬,香吗?”

    徐秋涧挑着眉头,淡淡道:“香是很香,却太过浓艳了,以后别这么浓妆艳抹的,闻了反而让人闹心,知道吗?”说完就要离开,打心眼里徐秋涧还是对红娘心存几分芥蒂的,难道这女子还未放弃勾引他的想法,居然用花香来吸引他。

    徐秋涧刚转身,红娘就叫道:“少爷,等等!”

    徐秋涧不耐烦转身,“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红娘一阵迟疑,“奴婢...奴婢刚刚听其他人说,少nǎinǎi她怀有身孕了,是吗?”

    徐秋涧目光一闪,“香儿她这么信任你,难道之前她没告诉你?”

    红娘摇了摇头,“没有,少nǎinǎi并未告诉奴婢。”顿了顿后,红娘下意识轻咬了咬嘴唇,又道:“听他们说少nǎinǎi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是吗?”

    “是啊!怎么啦?”徐秋涧下意识答道。

    “哦!没什么。奴婢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有什么奇怪的?”徐秋涧一挑眉头的道。

    “奴婢只是听府上的丫鬟说,两个月前,少爷你根本就未在县衙里,少nǎinǎi竟能突然怀孕,真是奇怪呢?”

    徐秋涧一听,顿时满脑子黑线,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够了,你想挑拨生事?”

    红娘吓了一跳,赶紧一下跪在了地上,“不...不,奴婢该死,奴婢只是一时觉得奇怪才这么问的,请少爷责罚。”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三桩命案

    徐秋涧一声冷哼,“我要罚你还不简单,直接将你逐出门去就行了。”

    红娘一阵哆嗦,“奴婢不敢了,少爷饶了我!奴婢真的不敢了,就当奴婢什么都没说!”

    “行了,你起来!”徐秋涧虽有恼怒,但终究也辩是非,王怜香怀孕的事如今在府上传得沸沸扬扬,至于怀孕多长时间,也是各持一说,但更多人相信是两个月。

    徐秋涧穿越到明朝也有些时rì了,他发现,无论是古人还是现代人,都有共同的特点,便是喜欢造谣,传八卦事情,两个月前徐秋涧正在顺庆府办案,和王怜香自然是无瑕房事,所以很多人更愿意相信这个不成事实的结果。但实则王怜香已经怀孕三月久了,徐秋涧可没忘记,三个月前,自己和王怜香天天晚上几乎都要折腾大半夜才相拥而眠的。这命中的机率自然是很高的,徐秋涧丝毫也不会怀疑。

    见徐秋涧yīn沉的脸逐渐平缓了下来,红娘才长舒了一口气,但心中人很是忐忑的等待徐秋涧发话。

    徐秋涧冷冷道:“我jǐng告你,不要听信一些空穴来风的消息,更别妄想离间我和香儿的关系,这不是一个做下人该干的,否则,便是玩火**,知道吗?”

    红娘听得一阵胆惊,偷偷瞧了一眼徐秋涧,忙点头说不敢。

    “行了,你下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徐秋涧厌烦的挥了挥手。

    rì子转眼又过去了六天,这些天,徐秋涧除了当个称职的丈夫,每天定时去陪王怜香外,案子上的事也并未落下,每天都让雷捕头到城外去查,可这张屠夫还当真跟人间蒸发了一般,硬是没半点露面。徐秋涧很是恼火,好在每当见过王怜香后,便会淡定许多,因为每次他愁眉苦脸的时候,王怜香都会柔情依依的陪他解闷。

    能得此娇妻,夫复何求...

    这天,徐秋涧又听完一脸苦相的雷捕头无奈的表述后,也绷紧了脸,不时,徐望便来通报道:“少爷!叶家叶老爷求见!”

    “叶老爷!”徐秋涧怔了怔,“你将先他带到客厅!我一会就来。”

    徐望躬身下去了,徐秋涧整理了一下衣衫,正所谓迎客不可失形象,完毕后,便去了客厅,客厅中坐着两个人,一个自然是多rì不见的叶老爷,另一个则是个俊朗少年,看上去跟徐秋涧年龄不相上下,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少年衣着十分华丽,是一件玄sè长袍,一看布料就不一般,甚至少年衣袍的袖口上还绣着几圈金sè花边,竟是由金丝为线绣上去的,在明朗的斜阳照耀下,闪闪发亮,显得格外刺眼。见到徐秋涧来了,叶老爷赶紧站起身,走了上去施礼,那俊朗少年则动作迟缓些,一副jīng神萎靡,神情木讷的样子,缓缓走到徐秋涧面前拱了拱手,却不作言。

    徐秋涧疑惑的看着少年,不待他发问,一旁的叶老爷就作了介绍道:“大人,这便是犬子了。自从翠莲出事以后,我们便写了家书,通知他回来,直到昨天才到家,这孩子和翠莲的感情极深,翠莲出事,大概颇受了些打击,一回来就这副样子,还望大人见谅了。”

    徐秋涧摆了摆手,道:“不碍事,二位请坐!”说着让下人沏茶。

    待两人坐下后,徐秋涧才开口问道:“不知今rì二位到此,有何事啊?”

    叶老爷拱手道:“大人客气啦!老朽今天带犬子前来,主要是想问一问那杀害翠莲的凶手,大人可曾抓获?另外...”说着又惋惜的看了看身边的儿子一眼,道:“犬子还想见一见她娘亲!”

    徐秋涧点了点头,随即有些遗憾道:“说来惭愧,那凶犯至今都查无音讯,不过二位放心,本官定竭尽全力捉拿凶手归案。另外令公子要见叶夫人,本官让雷捕头带他去大牢便是。”说着又看向叶家少爷,道:“只是本官有些好奇,毕竟叶夫人是买通张屠夫杀害郝翠莲的真正凶手,难道叶公子就不恨她?”

    叶家少爷面上微微有些情绪波动,苦涩道:“但她始终是我娘啊!若大人换做是我,又当如何?”

    徐秋涧也被他问得无言以对,看来这叶家少爷也是个感xìng之人。徐秋涧叫来了雷捕头,低声在耳边嘱咐了几句,便让他带着叶老爷和叶家少爷去了大牢。

    半个时辰后,雷捕头回来找到了徐秋涧。

    徐秋涧问道:“你在旁边听到叶夫人对叶家少爷说了些什么没?”

    雷捕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知怎么搞的,那叶夫人似乎并不愿意见到叶少爷,任凭叶少爷在旁边问了大篇的话,她硬是没吭一句声。大概是心里愧对这个儿子!好在这叶少爷应该是个孝子,见叶夫人死活不说话,也只好就地给叶夫人下跪磕了几个响头,便黯然离开了。”

    徐秋涧有些失望,又问道:“那叶少爷都问了些什么?”

    “也就是问她为什么要买凶杀害郝翠莲的事。”

    徐秋涧暗想:看来这叶夫人在牢里的这段时间应该想通了些问题,并未将叶老爷和郝翠莲之间的糗事抖露给叶少爷,否则依她之前的xìng格,如此憎恨叶老爷,必定还巴不得将这事告诉给他儿子,好让他们父子俩反目成仇,拼个你死我活的那才叫快活。

    “还问了什么没?”

    雷捕头捞了捞头,道:“另外好像还说什么感谢她将红娘赶出了叶府!”

    徐秋涧一阵沉思,看来这红娘当真不是个让人待见的女子,连叶家少爷都不希望她呆在叶家,自己倒好,却给摊上了。红娘初来县衙倒还挺老实,然而后来短短的时rì间一些激进的举措却充分暴露了她的真实面目。不行,这样的人留在府上迟早是个祸害,徐秋涧又心生辞退红娘的意思了。

    问完后,徐秋涧便让雷捕头下去了,突然想起昨天罗师爷新批阅了一批公文,需要他审核,便去了办公房,刚到院子外,就见红娘脸sè惶恐的从办公房里面冲了出来,嘴里还疾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少爷!”

    徐秋涧见之眉头一皱,沉声道:“何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红娘惊恐的指了指办公房里,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才道:“刚...刚才奴婢在...在少爷的办公作上看到一个盒子,里面...里面...”说着红娘脸上更加惨白了几分,说不出话来。

    徐秋涧心里一沉,紧忙走进办公房,见自己的办公桌上正放着一个盒子,这盒子他太熟悉了,不由分说,拿起盒子掰开,一颗血迹斑斑的**盛放在里面。

    “又是一桩命案?”徐秋涧心里翻江倒海了一般,正在这时,李师爷匆匆走了进来,疾声禀道:“东翁!林典吏刚才派人差信,说有人报官发生命案了,也是一名女子左胸被...”

    李师爷一眼便看到了徐秋涧手里的盒子,老脸顿时一僵,徐秋涧拖着盒子,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芒,两人异口同声道:“难道这么巧!”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死者是她

    自从七天前徐秋涧遭袭,这今天他就没出个城,一是担心扇帮的杀手并未离开,想暂时避一避风头,另外也好在县衙多陪陪王怜香。将拘捕张屠夫的事暂时交给了林岳峰,毕竟他是专负责刑事案件的辅官,另外还让李仁也一同协助他。想不到几天后,没等到他们的抓到人的消息,反而却又等出了一桩命案。

    徐秋涧一阵苦恼,看来还是要自己亲自出马才行,李仁是接到林岳峰的通知后,才来告诉徐秋涧的,已经知道一些案情了,徐秋涧从他口中探知,发生命案的地方居然是清溪村,自己七天前才去过的那个村子,而更让他吃惊的是死者就是曾听郑光夫妇提到的那个名为杏儿的姑娘。

    徐秋涧下意识将目光抬向红娘,却见他面sè惨白的仰靠在门边,显然她也听到了李仁的阐述,大概是不敢相信到自己的儿时玩伴被杀的消息。

    徐秋涧看着她道:“你来办公房干嘛?”

    红娘也许是还沉沁在杏儿被杀的噩耗当中,许久才缓了缓神,“奴婢...奴婢是来清理打扫的!”

    “清理打扫不是有自个的丫鬟吗?何须要你动手?”

    “奴婢闲暇无事,便...便想帮忙清扫清扫!”红娘畏首畏尾,有些害怕的样子。

    徐秋涧将信将疑,沉声道:“好了,你下去!办公房里很多都是朝廷下达的机密文件,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休得再私自入内,知道吗?”

    红娘连连点头称是,下去了。李师爷眼睛瞪得大大的,瞧着徐秋涧,默不作声。

    徐秋涧古怪的看着他,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李师爷一阵干笑,道:“东翁一向对待下人都是平易近人,如何今rì这般严肃对待这个婢女?”

    徐秋涧抿嘴一笑,“若是换做其她婢女,我自然不会这般严厉,但对这个女子来说,还是实事求是一点好。算了,办正事要紧,先到现场去看看再说。”说着摆了摆手,走出了房间。

    为了安全起见,徐秋涧将全府十多名男护位都叫上了,才带着李师爷一起出了城,去往了清溪村。据说杏儿是年后回娘家为死去的父母上香,还未来得及回城里,就死在了村里的老家。

    杏儿的家在村东,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加上屋外的篱笆院子,占地也不到八十来个平方,想象得出,杏儿父母生前一家人rì子过有多清贫!

    茅草屋外已经站满了人,数十个村名你推我攘的被衙门的一帮捕头拒在了院子外,林岳峰和雷捕头也在,两人接到报案也不久,也才匆匆赶了过来,只比徐秋涧快了不多一会,一到这里,便让人封锁了现场。

    徐秋涧挤开人群,迅速和林岳峰交换了眼神,便进了院子,院子里只见一个干筋瘦猴的男人坐在地上呜呜的抽噎着,这男人长得确实不怎么样,酒糟鼻,尖脑袋,连门牙都是突龅的。林岳峰子在旁边跟他说了,这便是杏儿的丈夫朱龅牙。朱龅牙不断抹着眼泪。很是伤心的样子,也没注意到徐秋涧进来。徐秋涧现在也没打算问他,直接绕过了他,进了屋子。

    杏儿的尸体就平躺在屋里的一张旧木床上,经探察基本已经确定,屋子并不是第一杀人现场,尸体同样脚手反绑,嘴上塞了一团碎布,更先前两名死者嘴里的布料也相同,可以确定就是张屠夫家发现的那件衣服上的。死者左胸被割,且伤口上仍然发现有碎骨茬的存在。徐秋涧将带来的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和死者的伤口做了比较,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的。

    如今天气回升,根据尸体的表面特征可以判断出死亡时间大概是四天左右。徐秋涧查看了杏儿的后脑,也有一处伤痕,说明死前也遭钝器袭击过。

    徐秋涧在检查尸体时,不免会触碰到尸体上的衣物,发现死者身上的衣衫竟带着一丝丝的湿润,看向林岳峰,道:“林典吏,你确定现场没遭到破坏?”

    “下官来时,这屋子外已经围满了村民,但这村里的里正已经提前封锁了现场,没让仍何人进去,应该不会遭到破坏!”

    “那是谁最先发现杏儿被杀的?”

    “是...是死者的丈夫朱龅牙,也就是刚才进来看到坐在地上哭的那个男人。”

    “他是如何发现的?”

    “下官已经问过他了,据他说,杏儿回娘家前已经向他承诺正月三十之前便回去的,如今已是二月初六了,见她还没回去,便来清溪村找,结果便发现这杏儿死在了这屋里。”

    徐秋涧又问道:“杏儿明显死亡已有至少三rì久了,难道之前就没一个村民发现?”

    “据当地的一些村民说,正月三十那天杏儿就离开了村,回县城了,再者自从杏儿的爹娘去世后,这房子就人去楼空,一直没人住,一般村民也不会进去的,这才没...”

    徐秋涧一阵沉思,有村民说杏儿正月三十就回了县城,那么本应该在回去的途中就遇害的,但根据尸体的表面特征看,死亡时间却是四天左右,难道凶手劫持过死者两天才下手将她杀死的?再将尸体偷偷运回这间茅屋的?

    如此想着,徐秋涧有在尸体上一阵摸索,很快徐秋涧在尸体的衣襟上发现一块亮晶晶的透明之物,当然不可能是玻璃,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技术生产那玩意。那透明之物只有米粒般大,徐秋涧将之托在手掌心,感觉掌心一阵冰凉,那透明之物很快化作了一滴水。

    冰块---原来是一小块冰块,尸体上哪里来的冰块呢?徐秋涧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林岳峰也注意到了徐秋涧的奇异目光,凑过来问道:“大人可有新发现?”

    徐秋涧摇了摇头,“叫人先将尸体运回衙门冰...”徐秋涧眼睛一亮,难道?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看着林岳峰,又道:“叫人将尸体运回衙门冰窖!待我重验。”说完便出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疑犯踪迹

    出了茅屋,徐秋涧走到了朱龅牙面前,这人长得虽不咋的,但却貌似憨厚。林岳峰知道徐秋涧想问他,便对朱龅牙道:“朱掌柜,大老爷有话要问你,你老实回答,知道吗?”

    朱龅牙刚才一直低头垂泪,听到声音,才缓缓抬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青天大老爷啊!你要帮俺媳妇做主啊!俺媳妇一向待人宽善,却不料会遭此横祸,也不知是哪个瞎了狗眼的东西干的?求你一定要抓住凶手,为她伸冤啊!”说着,几乎都快抱着徐秋涧的腿了。

    徐秋涧凝神看着朱龅牙,让他将发现杏儿被杀的经过讲了一遍,大致跟刚才林岳峰说的差不多。徐秋涧又单独将几个村民叫到了一边,问了一些问题,便和雷捕头等人一起回了城,临走时,林岳峰已经对几个衙门捕快交代了,将杏儿的尸体运回衙门的冰窖。

    回城的途中,雷捕头一直在抱怨个没完没了。“这狗rì的张屠夫,真他娘不是人,杀人居然这么残忍,老子抓住他,定要先将他狠狠揍一顿方消心头之恨。”

    林岳峰也面无表情道:“这人确实可恨,不但杀人手法极端恶毒,而且三次作案,都将死者的残体送到衙门,这等目无王法,公然挑戏官威的刁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如今却又藏匿起来,让我等无丝毫线索可寻,不得不说此人胆大而细心。”

    徐秋涧一路上则深锁眉头,默不作声,相对于两人所言,他则更关心三名死者的**是如何放进办公房里面的。县衙虽谈不上戒备森严,但能躲得过数十名男女护卫的耳目,而且连续三次悄无声息将东西放进办公房,却不是轻而易举能做到的。他并不认为张屠夫有这个能耐。如此找出张屠夫的下落就愈发关键了。

    三天后,徐秋涧刚从王怜香的房间出来,雷捕头就忙不迭的朝他小跑而来,徐秋涧见他样子喜中带忧,不由得问道:“怎么?今天有新发现么?”

    雷捕头微微点了点头,却显得并不是那么自然,道:“今天有一个棉花村的村民来举报,说看到了张屠夫进了同乡王老宝的家,属下便带着几个兄弟一起前去,但并没在王老宝家见到他的踪影!”

    徐秋涧目光一闪,“棉花村和清溪村相隔不远,离县城都接近三十里路程,等你们前去,难免他不会跑掉。”

    雷捕头摇了摇头,道:“据举报的那村民说,另外还有几个村民一同看到的,除了他前来举报外,另外的几个村民一直守在王老宝家不远处,直到我们前去,都说并没见到张屠夫从王老宝家里出来。”

    “如此说来,这张屠夫很有可能还在王老宝家,你们在王老宝家外留人没?”徐秋涧面sè一喜。

    “大人放心,属下这还是知道的,尽管没在他家发现张屠夫,但也留下了几个兄弟密切监视王老宝家里的动静,属下回来,就是想请大人定夺的。”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过去,只要他还在王老宝家,就算掘地三尺都要将他找出来。”徐秋涧一边说着,一边朝衙门大门外走去,蔡宏等护卫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徐秋涧的动向,只要他要出门,便会立即跟上去。

    这些时rì,张屠夫可把雷捕头等一干捕快折腾的够呛,为了抓获他,整天早出晚归的,几乎连腿都给跑断了,如今终于得知张屠夫的一些蛛丝马迹,他自然不愿放过一点机会,毕竟他也想早点结束这亡命般的追捕,赶紧兴冲冲跟徐秋涧一起出了城。

    来到王老宝家时,正看到一个干瘦的中年人正和几个衙役在发生争执,那几个衙役不用说,正是雷捕头留在这里监视王老宝的,那干瘦中年人,据雷捕头说则正是王老宝。

    几人并为注意到徐秋涧和雷捕头等人的到来,王老宝与几个捕快吵的愈发剧烈,几个捕快个个面红耳赤,几乎都想上前动手揍人了。

    “你们在干嘛呢?大老爷在此,何事吵吵嚷嚷的?”雷捕头一声大喝,几人这才回头,见是徐秋涧来了,几个捕快赶紧过去见礼。王老宝也是一愣,许久才不大情愿的走上去,拱手见礼,样子却有些孤傲不削。

    徐秋涧眉头一皱,淡淡道:“王老宝,你可有功名在身?”

    王老宝又是一愣,不知道徐秋涧为什么这么问,只不冷不热道:“草民不曾考过功名!”

    “既无功名在身,为何见本官不下跪啊?”徐秋涧说着,声音冷沉了下去。

    王老宝面sè微微一变,身子也跟着哆嗦了一下,这才跪倒在地,“草民失礼了,请大老爷宽恕!”

    说实话,徐秋涧并不喜欢用官威来压人,但这王老宝神情嚣张,令徐秋涧很是不满,才故意这么问的。明朝时期,有明文规定,有功名在身的学子见官是可以免跪的,所谓功名,最低都要是秀才身份的学子方可称有功名。

    “下不为例!知道吗?”徐秋涧瞪了王老宝一眼,又看向几名捕快,道:“你们何事要与他发生争执?”

    几个捕快苦着脸,道:“大人,哪里是我们兄弟几个想跟他争执,这厮无缘无故过来就将我们哥几个痛骂了一番,分明是想将我们骂走!我们不得已,才和他斗嘴的。”

    徐秋涧看向地上的王老宝,道:“可有此事?”

    王老宝抬头,有些畏缩的看着徐秋涧道:“大...大老爷,小的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才这么做的啊!两个时辰前,雷捕头带着他们几个将草民的家翻了个底朝天,便气冲冲走了,却又让他们留下来一直侯在我家门外,跟个yīn魂似的,yīn魂不散,莫非是在监视草民,草民到底犯了什么罪啊?要监视我!请大老爷给草民一个说法。”

    徐秋涧侧头看了雷捕头一眼,雷捕头脸不红气不粗,抱拳道:“大人明鉴,为了公事,属下才不得不这么做?”

    徐秋涧并未有责怪他的意思,古代的法系体质远没他前世的时代那般健全,jǐng方搜查居民房屋时,还得须要出示搜查令,而在这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朝,官府自然是没那么多顾忌的,只要不是搜查一些身份特殊的家庭,一般是不需要官府的搜查令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王老宝

    徐秋涧看着王老宝淡淡道:“官府办案也需要向你解释吗?今rì有人说见你窝藏杀人凶犯张屠夫,特此前来搜查!”

    王老宝脸sè大变,“大...大老爷!这...这是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的,草民一向安守本分,怎么会窝藏杀人凶犯呢?还有那张屠夫,不是已经逃走了吗?再说,雷捕头他们刚才也已经搜查过了,并未发现有人,草民是冤枉的啊!一定是有人想陷害草民的。”

    徐秋涧面无表情道:“有没有冤枉你,我们再搜查一遍自然就知晓了。走!我们进去。”说着迈步朝王老宝家里走去,雷捕头等一干捕快也赶紧跟了进去。

    王老宝眼皮直跳,跟在后面边走边道:“大老爷哎!草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

    “这天下这么大,那张屠夫早就逃之夭夭,没准已经逃到外地了呢?”

    “......”

    “大老爷,你到倒是听我说啊!草民真的没有窝藏张屠夫。哎...哎,雷捕头,你...你别推我啊!”

    “......”

    王老宝一直闹闹叨叨的跟在徐秋涧身边,徐秋涧眉头拧在了一团,回头瞪着他,道:“你若再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没了,本官便将你带回衙门,治你个扰乱公务之罪,你信不信?”

    “大...大老爷,我...”王老宝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刚到嘴边,徐秋涧身边的展龙就抽出佩刀,挡在他脖子前,喝道:“休得再言,否则我先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王老宝瘪了瘪嘴,果然不敢在多说什么了。

    来到屋外,徐秋涧看向王老宝问道:“你家有几口人?”

    “俺家人少,俺爹娘早早就过世了,除了俺和俺媳妇两人外,另外尚有一子,如今在外地做长工!不在家里。”王老宝老实回答道。

    徐秋涧微微一笑,随手指着屋边一根青竹晾衣杆,道:“既然如此,你家如何来的这么多衣物?”

    王老宝面sè一阵抽搐,“这...这都是草民的衣物,有些都是好几年前的了,虽破旧的厉害,但一直没舍得扔,今天俺媳妇全部拿出来翻洗了一谝,全晾在这里了。”

    “是吗?但我看这些衣物大多都是蓬松宽大,你一瘦小之人何以会穿这些衣物?”

    “这...这...草民喜欢宽大一点的衣物,这样夏天穿着凉快舒服!”王老宝一阵踌躇后赔笑道。

    徐秋涧淡淡的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又朝屋里走去了,只见一中年妇人正在屋里收拾灶台,见徐秋涧等人进来,面上有些慌张,赶紧过来施了一礼,便站到王老宝身后去了。徐秋涧看了那妇人几眼,王老宝立马赔笑介绍道:“这便是俺媳妇...”

    王老宝的家只有三间房,虽不算大,但都是木质结构,rì子应该过得不算差。徐秋涧在三间屋里转悠了一会,又看向王老宝夫妇,两人都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徐秋涧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味,却见灶台上煎熬这一砂锅的药,正热气腾腾的不断沸腾翻滚着。

    “怎么?你们家有人生病了?”徐秋涧问道。

    王老宝脸sè变得难看起来,额头不由得冒出了一丝汗珠,“是...是...是俺媳妇,她...她生病了!”说着又大有深意的瞪了自己媳妇一眼。

    那妇人有些慌张,哪里还不知道王老宝的意思,顿时手扶额头,装作一副病怏怏的状态。

    “你那媳妇得了什么病呢?”

    这次不待王老宝说话,那妇人就自己回答了:“大老爷有所不知,前些rì子,下chūn雨时民妇了偶感风寒,一直觉得头脑晕沉疼痛。才叫相公帮民妇抓了这幅药回来煎熬的。”

    “头脑晕沉,那确实是小感冒,大概是季节变化引起的!”徐秋涧点了点头,随即又来到灶台前,轻轻打开砂锅盖子,看着锅里,有些诧异道:“咦!好像不对,我看这药锅里面的药并不像是治疗普通感冒的药物,反而像是治肺痨的药!”

    两人脸上同时变sè,王老宝心里有些发凉,感情这位大老爷也懂医,竟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治肺痨的药!使劲白了身边的媳妇一眼,像是在责备她刚才慌不择言。

    “好啊!你们两口子串通起来欺瞒官差,真是大胆包天!一会跟我们回衙门!”雷捕头面sè铁青,忍不住呵斥威胁起来。

    王老宝虽有些慌乱,但却仍有些底气,道:“大老爷,雷捕头,就算草民欺骗了你们,但这和我窝藏凶手有什么关系呢?你不可能就因为这锅药就要带我们回衙门!”

    徐秋涧并不动怒,笑道:“当然有关系了,我记得没错,张屠夫家的娘子,可能就患上了肺痨之症,你这锅药不会是为她煎熬的!”

    这次王老宝再也沉不住气了,忍不住惊呼出口,“你...你怎么..."但话刚说一半,赶又紧捂住嘴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徐秋涧笑而不语的看着二人,那妇人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说道:“大老爷,所谓做贼要拿脏,捉jiān要在床,有本事,你就自己搜啊!搜到了我们无话可说,但若是没搜到的话,我夫妇二人就算是拼尽家资也要到顺庆知府大人那里去状告你一个无视百姓之罪!到时恐怕对大老爷你的政绩...哼哼...”说着,妇人面上闪过几丝自得。

    “嘿!你这刁妇,竟敢威胁我们大人......”一干捕快听得很不乐意,出言训斥起来。

    徐秋涧摆了摆手,制止了捕快们的呵斥声,看向妇人,笑道:“好呀!事实胜于雄辩,我们就让事实来证明好了。”

    那妇人刚还有几分得意的表情,见徐秋涧从容镇定的表情,顿时凝固了下来。只见徐秋涧朝雷捕头几个捕快道:“你们将大门旁边的这个大柜子搬开!”

    王老宝夫妇这次脸sè算是刷刷的全白了,面上焦虑担忧的神sè坦露无疑,王老宝回过神来,赶紧拦在大柜子面前,焦急道:“大...大老爷!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无缘无故动我们家柜子干嘛?”

    徐秋涧道:“当然是搜查凶犯啊!你家娘子刚才不是说了吗,让我们自个儿搜,若搜不出来,她还要到知府大人那里去告我呢!我现在怀疑凶犯就藏在你这柜子下面,固然要搬开柜子检查了。”

    王老宝脸sè比吃了个死孩子还难看,转头瞪着自家媳妇,大声骂道:“你这死婆娘!没事乱说什么话?大老爷是青天大老爷,你怎么能去告他呢?”说着有赔笑的看着徐秋涧道:“大老爷!我家那口子也只是说说罢了,不会真的告你的。”

    徐秋涧面sè一沉,对一旁一个护卫道:“拉开他!把柜子搬开。”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再见张屠夫

    得到徐秋涧的命令,几个捕快哪里会理会王老宝的阻拦。雷捕头直接揪住王老宝的衣襟,一把将之拉开了。三四个捕快急忙一起动手,将柜子搬动了开去。

    柜子被搬开,却见下面是一块一米宽的四方石块地板,这石板并无出奇,因为整个屋子里都铺着这样的石板,但唯一不同的是,这块石板四周间歇较大,明显是一块可以活动的石板。

    众捕快一见,顿时眼睛一亮,不由得都诧异的看向徐秋涧,“大人真是厉害,没想到这下面还真有蹊跷呢?”

    徐秋涧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老宝夫妇,“答案即将揭晓了,你二人有何想法?”王老宝夫妇两人面sè惨白,挥汗如雨,不敢有任何吱声,脸上透着无尽的惶恐和不安。

    “好了,将这石块打开!”徐秋涧朝几个捕快吩咐道。

    几个捕快依言动起手来。此时王老宝家的地窖内,张屠夫正在喂久病的妻子吃药,面上若有若无的带着丝丝焦虑神sè。张屠夫的妻子姓姜,嫁给张屠夫已经快四年了,但身体的原因,一直没有生子,但却对张屠夫的为人知之甚深,此时见张屠夫面带惊慌,心里也陡然滋生出丝丝不好的预感。

    “相公,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真在外面干了坏事了?”姜氏深深的看着张屠夫道。

    一听,张屠夫脸上的肌肉恨恨抽了几下,慌忙道:“没...没有的事,这么会呢?来,先吃药!”

    见张屠夫不肯承认,姜氏既伤心又绝望。猛地将张屠夫手里的药碗推翻在地,顿时药碗被摔得支离破碎,药汤撒了一地。“你...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既然没有做亏心事,半个月前为何我们要住到这里来?整天偷偷摸摸的,就像做了贼似的。还有那个躺在咱家院子里的捕快又是这么回事?是不是你把他打晕的?他在监视我们,对不对?”姜氏指着张屠夫泣不成声道。

    姜氏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张屠夫头都大了,张屠夫脸sè满是愕然,自家的媳妇从来都不曾和他大声说过话,今rì怕是动了真怒,对之,张屠夫一时沉默了。

    “我夫妻二人,曾经一向相敬如宾,坦然相对,如今你一再的欺骗我,曾经的感情既然已不复存在,我又是久病之身,既如此我还吃你这药作甚,不如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姜氏又是一阵激动,猛然咳嗽了起来,嘴里不停的溢血。

    张屠夫看的眼急了,赶忙宽慰道:“娘子...你...你别激动,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张屠夫赶忙为之擦去了嘴角的鲜血,正要开口解释,突然暗淡的地窖里透出一阵光亮,却是地窖的天窗开了,张屠夫大惊,赶紧站起身来,猫着腰,悄悄走到天窗下面,抬头往上一看,七八个脑袋正围着天窗口往下看。他在暗处,天窗上的人在明处,他自然看清了几人的面貌,顿时心里凉了个透,差点瘫软在地。口里一阵喃喃。“完了...完了...这下是完了!”又满是遗憾和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妻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张屠夫正要撤身躲开时,只听到天窗口上传来喊话声,“张屠夫,你别走了,早看到你了,你和本官玩了这么久猫捉老鼠的游戏,也是该出来和我们打声招呼了!”喊话的自然是徐秋涧了。

    “大老爷真是神机妙算,这么快就找到了草民!”张屠夫一阵苦叹摇头道。

    “这可不是本官的功劳,还得谢谢你们村的几个乡亲们,若不是他们发现你进了这王老宝的家,我们可能到现在还在满城里城外找你呢?是你自个上来?还是要我们下来呢?”

    “不用大老爷下来了,这地窖cháo湿的厉害,还是草民自己上来说话!”

    在雷捕头等一干捕快愤愤的目光中,张屠夫搭上木梯,灰头土脸的慢慢爬了上来,站到徐秋涧等人面前,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低头一个劲干笑,还当真十分老实......

    一旁的王老宝夫妇见状,纷纷跪地求饶起来,“大老爷,草民知错了,都是这张屠夫,他...他给了草民一百两银子,让草民暂时收留他住下的,草民再也不敢了!”王老宝不断磕头道。

    “哼!窝藏钦犯,罪无可恕。”有捕快喝道。

    徐秋涧憋了两人一眼,冷不伶仃道:“你二人的帐先记着,一会再和你们算。”

    雷捕头则看向张屠夫,“好个胆大的凶徒,你不但欺瞒我等你,更打伤官差,着实可恨!”看到张屠夫,雷捕头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想起这几天东奔西跑的抓他,累的几乎连命都没了,雷捕头就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上前狠狠揍张屠夫一顿。

    徐秋涧一把拉住他,道:“雷捕头,你想做什么?”

    “大人,这恶贼欺我等太甚,属下想过去教训他一顿,方解我心头之恨!”雷捕头愤愤不平道。其他捕快似乎也很是默契的纷纷摩拳擦掌起来。

    徐秋涧瞪了众人一眼,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想让他们动手,雷捕头等人也只好就此作罢。徐秋涧转头看向张屠夫道:“张屠夫!你可认罪?”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张屠夫连连点头,带着浓浓哀伤,直接跪在了地上,磕头道:“草民也是为了俺家娘子,才不得不这么做的?求大老爷开恩啊!”

    “既然你知罪,那就说说看,你是如何杀死郝翠莲的,又是如何杀死林蕊和杏儿的,除了郝翠莲外,又为何要杀死后面两人,再者又为什么要割掉她们的左胸,还故意将之放到县衙!你又是怎么放进去的?”徐秋涧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屠夫,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段瑞。

    徐秋涧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张屠夫脸sè一阵青一阵紫,既惶恐又无奈,更多的则是迷茫,不知所措起来。“我...我...”

    “大胆张屠夫,大老爷问话,为何吞吞吐吐不说话?”雷捕头一声大喝。

    张屠夫吓得浑身直哆嗦,“草民...草民没杀人...草民没杀人啊!求大老爷明见。”说着便磕头起来。

    “哼!你还想狡辩么?叶夫人都已经承认是她买通了你,让你杀死郝翠莲的。”有捕快冷哼道。

    张屠夫眼皮直跳,“叶...叶夫人是买通了我,但...但我真的没杀叶家少nǎinǎi啊!”

    “你还不承认,既然你没杀郝翠莲,为何还要到叶家去领剩余的银两?”雷捕头道。

    “我...”张屠夫一时语结,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不知姜氏什么时候已从地窖里怕了上来,看着地上满脸惊慌的张屠夫,姜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颤颤巍巍走到张屠夫身边,咕咚也跪在了徐秋涧面前,“大老爷,我家相公虽是个杀猪的,但胆量却也一般,若要他杀人,他绝对不敢的。”

    张屠夫可怜巴巴的看着姜氏,口里却说不出话来,“娘子...我...”

    姜氏面sè复杂,看向张屠夫的眼神有爱又恨,“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徐秋涧看着面前的二人,缓缓道:“你们逃走后,我曾带人光顾过你们家,在你们家却发现了一件断裂的衣衫,而三名死者的嘴上都是由那件衣衫上的碎布堵上的。你们又有何解释?”

    张屠夫身子剧烈一颤,姜氏侧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屠夫,又道:“即便真是我相公杀了人,但他都是为了挣银子帮我治病,才做出这等糊涂事来的。若大人真要拿人治罪,就拿我好了,反正民妇也已经患了肺痨(古代时肺痨是不治之症),命不久矣,求你放了我家相公!”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凶手是谁

    徐秋涧看着姜氏道:“你认为你帮他顶罪就行了吗?你可知道本朝杀人的罪行有多重么?更何况连续杀害三人,杀人手法更是极端歹毒。若真是他干的,这等邪恶无良之人,本官断不会轻饶!”

    张屠夫惊恐万状,连连摆手,“不...不...她们不是草民杀的,草民真的没杀他们啊!请大老爷一定要相信我啊!”说着又侧头紧张的看着姜氏,道:“娘子,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啊!”

    徐秋涧道:“我们相信你不难,但你得要拿出着实的证据才行,否则本官如何相信你?我问你,你们出逃躲到王老宝家的地窖里后,你总共出来过几次?”

    “大老爷明见,就今天一次,自从躲到这地窖里面后,我就没出来过,害怕你们抓到我,我拿了一百两银子给王老宝两口子,一切都让他们为我们打点,包括每天的饭食,给我娘子煎药,连衣服都是他们帮我们洗的!今天也是我娘子想吃山上的野菜,他们又不愿意帮我们去挖,我才自己出来上山去挖的,没想到回来就被人看到了!”

    “真的就一次!”徐秋涧加重了语音。

    “就一次,真的就一次,不信大人可以问王老宝两口子,他们可以证明的?”张屠夫虽有一些紧张,回答倒也并不慌乱。

    徐秋涧将目光投向王老宝夫妇两人,“张屠夫所言可否当真?”两人紧张过度,许久才艰难木讷的点了点头,却没有丝毫言语表示。

    徐秋涧一阵沉思,下意识点了点头,居然藏得如此不露风声,怪不得这半个多月都不见这家伙的踪影,也着实可怜了雷捕头等人,正所谓寻人千百度,却不知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雷捕头算是听出了些门道,如真是这样,那林蕊和杏儿的死就与张屠夫无关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杀人的时间,难道千辛万苦找出来的张屠夫却不是真正的凶手?雷捕头觉得很是不甘,不禁对张屠夫喝道:“你他娘到现在还敢骗我们吗?你一准是和这王老宝两口子串通好了的,对不对?”

    “不...不,草民没有!真的没有啊!”张屠夫不断摇头摆手。

    徐秋涧道也不介意雷捕头偶尔发一下威,这样也许更加能辨出张屠夫有没有撒谎,“那你到底有没有加害郝翠莲?”徐秋涧问道。

    “我...我...”

    “哼!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若交代不清楚,本官立马就可以定你个杀人之罪!”徐秋涧隐现恼怒,沉着面sè喝道。

    “我...我说,当时拿了叶夫人给我的五百两定金后,是有意要杀死少nǎinǎi的,便依叶夫人的话,在腊月二十那天,我带着刀子和捆绳侯在少nǎinǎi回娘家的路上,我是等到了她,也用绳子捆绑了她,但我还没来得及杀她,就被人打晕了啊!真的,我没骗你们。”

    “被人打晕了?”徐秋涧一阵孤疑。

    “大老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我的后脑,到现在还有一个被打过的痕迹呢?”张屠夫一脸紧张,生怕徐秋涧不相信的样子。

    姜氏也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对,大老爷,民妇记得我相公是有一天头上包着纱巾回来的,我还问他怎么了,他却说是不小心被磕着了。”

    徐秋涧走到张屠夫后面,检查了一下,确实有一处伤疤。“那你家的那件碎衣衫又是怎么回事?”

    “草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醒来时,就看到少nǎinǎi躺在我身边,看她全身是血,已经死了,连**也被割掉了,我吓了一大跳呢!我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撕断了,只留的上半截还在身上,下半截不翼而飞了。当时我看少nǎinǎi的嘴,好像就是用我的衣衫布堵住的。”

    雷捕头也问道:“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你又为何要回叶家拿剩余的银子?”

    “这...这,草民当时是心想,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叶夫人也不知道杀死少nǎinǎi的不是我,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想冒名顶替,在她面前说郝翠莲是你杀死的,你也好得那五百两银子,对吗?”徐秋涧打断了他的话。心里却为这张屠夫惋惜不已,为了五百两银子,居然连杀人的罪名都敢背,也确实是傻的可爱了些。

    张屠夫自知行为有些愚蠢,老红不由得红了,悻悻点了点头。

    徐秋涧道:“仅凭你头上的一处伤痕,还尚不足以证明你所说的是真是假,你先和我们会衙门,待我查清事实再做定论!”

    张屠夫脸sè一白,“不...不,大老爷,求你不要带我回衙门,我娘子...你看她还要我照顾呢!”

    雷捕头听了很是恼火,怪骂道:“他nǎinǎi的,你认为还能由得了你吗?老子看你头上的上就是你自个打的,现在又想来骗我们,是与不是?”雷捕头一介草莽,说话向来五大三粗,再加上一张刀疤脸,发起怒来极是狰狞骇人,张屠夫吓的不轻。

    “没...没有!雷爷,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啊!”张屠夫连忙摆手幌头的。

    徐秋涧道:“如今,你只有先和我们回去一条路,如果你真是冤枉的,我们也不会为难你!至于你娘子,我们会另作安排的。”说着,便看向了一边的王老宝夫妇,道:“张屠夫的娘子,在我们未查出事实前,还是先住在你们家,你们好生照料,如此你们窝藏嫌犯的罪孽我也不予追究,但若有半点怠慢,致使她病情加重,本官新帐老账与你们一道结算,知道了吗?”

    两人哪里还不答应,赶忙磕头谢恩,答应了下来。徐秋涧命雷捕头等捕快先将张屠夫带回了衙门,他又向王老宝夫妇交代几句便也回县衙了。在回去的途中,展龙很是好奇的问道:“大人!你是如何知道,那张屠夫就在那大柜子里下面的?”

    “很简单!正所谓yù盖弥彰,你们有谁见过将大柜子放在大门边上的?更何况那是一个崭新的柜子,放在大门边上,难道不怕下雨会被飘进来的雨水淋到吗?一开始我就怀疑王老宝家有地窖,屋里的摆设一目了然,我自然就先将注意里集中到了门边的大柜子了。”

    几人不由得佩服的点了点头,蔡宏又道:“那张屠夫刚才说话并不像是在撒谎,难道凶手真的另有其人?”

    徐秋涧点了点头,“张屠夫确实当了一回冤大头!”

    见徐秋涧回答的如此肯定,众人顿时来了兴趣,一个护卫道:“难道大人,你早就怀疑这张屠夫不是真凶了?”

    徐秋涧又点了点头,侃侃说道:“这案子从一开始,就有很多疑点,且不说张屠夫后来杀林蕊和杏儿的动机,以及他又是如何连续三次将死者的残体偷偷放进县衙办公房的,另外从尸体上也能发现问题,三名死者的伤口上都留有碎骨茬,再加上三个死者嘴里带有油腥味的碎布,致使我们很容易便联想到了凶手是个屠夫,其实真凶在尸体上已经动过手脚,伪造了假象,从而误导了我们的判断。”

    “大人你是说三个死者伤口上的碎骨茬是真凶故意留在上面的?”蔡宏等人一怔。

    徐秋涧轻嗯了一声,继续道:“凶手伪造假象让我们一开始就相信杀人的是个屠夫,但是他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因为做屠夫也同样需要技术,当rì我叫雷捕头将城里城外的所有屠夫都找来,让他们割猪耳朵,却发现一个的特点,这些屠夫割肉的手法都很娴熟,用刀几乎是一气呵成,割裂的伤口很是平整,就连患有手疾的张屠夫,运刀虽没有准位,但总的来说割下的裂口亦是很平整,然而死者身上的伤口却明显参差不齐,所以真凶对于切割生肉,显然是个生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理疾病

    “先前属下也觉得很奇怪,堵塞在三个死者嘴里的碎布都一样,就算是同一个人杀人,也不一定会用相同的布来堵死者的嘴,显然是有准备的行为。”一个护卫道。

    蔡宏道:“如此说来,张屠夫身上的衣衫也是真凶撕烂的了!其实他把撕断的那部分衣衫带走了,杀死林蕊和杏儿后,便又用来伪造假象,好嫁祸给张屠夫。”

    经过几人逐一分析,都渐渐开始明白了,但真正的凶手又该是谁呢?

    徐秋涧道:“真凶杀人手法歹毒恶劣,又接连三番将残体送到衙门,挑戏官府,目无王法。我想凶手很有可能患有严重的反人格和反现实观......”

    “等等...大人,什么叫反人格和反现实观啊!”一干人听得迷糊。

    “哦...就是这个人有心理障碍...”

    一根人又是一阵迷茫,“什么又叫心理障碍啊?”

    徐秋涧一阵无语,前世的专业术语,用到古代还真不是很好解释,一阵干笑,道:“意思就是...就是说这人有心病的意思。”

    “有心病...什么心病?”几人这下是听懂了一些。但仍旧有些惊疑,古代可没心理学这一行,生病也只知道是身体外在的表现,对于心理疾病的认知几乎是零。

    徐秋涧耐心解释道:“心病是一种偏执的xìng格特征,比如有的女子多愁善感,郁郁寡欢;有的人为人孤僻,不好与人多交往,这些都属于心病,当然这只算轻微的,严重的便是xìng格扭曲,对现实充满了强烈的不满和厌恶,憎很世间所有的人,甚至丧心病狂,杀人行乐!”

    几人听得眼都直了,不断追在徐秋涧身后,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他们自打从娘胎出来,还从未接触过这等层面的知识,今rì还是头一次听到,觉得很是新奇。

    展龙奇道:“大人懂得可真多,只是我们之前从未听过有什么心理障碍这种病啊!人怎么会生这种病呢?”

    徐秋涧暗自窃笑,你们要是知道了,那还得了。除非你们能穿越时空回到我的前世去学习深造几年,便不会陌生了。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去回答道:“一个人会患上心理疾病,往往和他的生活背景和经历有密切关联的,恶劣的生活环境或经历过什么重大打击都有可能导致人患上这种病。”

    一干人听得似懂非懂的,徐秋涧也不想再和他们作解释了,对于他们这些个丝毫不懂的大龄学生,徐秋涧可没兴趣培养。转移了话题,道:“另外凶手能避过你们几十名男女护卫的耳目,将死者的残体放进衙门办公房,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几人眼睛一亮。

    “第一种,除非凶手武艺十分高强,比你们都还强的多,才能做到悄无声息的将东西放进去。”

    几人点了点头,“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便是...凶手可能是我们县衙的人或者跟我们县衙经常有来往的熟人...”说道这里,徐秋涧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凝重。

    回到县衙,徐秋涧便抛开了公务,做起了称职的好男人,去了王怜香的房间。王怜香现在在府上可谓是国宝级人物,待遇比他这个大老爷都还好。一rì三餐都改成一rì六餐了,这都是徐母的要求,说孕妇是最需要营养的,否则会亏了孩子的。但作为孕妇的王怜香,胃口实在不怎么好,因此和徐秋涧抱怨了好几回。

    这回刚到门外,就听到王怜香在房间里撅嘴抱怨的声音。“你们都拿走,我不想吃啦!”

    两个丫鬟灰头土脸的端着两碗莲子羹出了门,见徐秋涧站在门外,都苦笑的瘪了瘪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夹在老夫人和少夫人之间,这些丫鬟也确实不好做,不知该听谁的。

    “你们先下去!”徐秋涧对她们点了点头,便推门进了房间。

    “我说了我不想吃了...你们干嘛还进...夫君...怎么是你啊!”听见又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王怜香还以为是丫鬟又进来了,忍不住大声喊道,但一看清是徐秋涧后,刚刚还负气的面容顿时心花怒放了。

    “是不是娘又强求你吃东西了?”徐秋涧关上房门,走上前去关心的问道。

    “也不是啦!我知道娘是为我们的孩子好,可...可我实在是吃不下啊,今天上午就吃了三餐,现在娘又叫人送莲子羹来,我哪里吃得下呢!”王怜香有些委屈道。

    “不想吃,就别强求自己。一会娘那里我去说一下就行了,你这身衣服也不还合身了,三个月快现怀了,回头让音儿帮你定制几套蓬松一点的。”徐秋涧道。

    “这哪里还用你说,娘早就叫下人去定制了,差不多这几天就完工了!”王怜香吃吃的白了他一眼。

    有这么一个老娘在,照顾媳妇的确是轻松的多,但对于王怜香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徐母实在太过看好这个孙子了,对王怜香的照顾几乎是过了头。

    “夫君,你陪我到后院的花园去转转吗?前些rì子我让红娘栽种了些新花草,现在初chūn刚近,一定开满了不少花!”王怜香道。

    徐秋涧自然不会拒绝,“好啊!多出去走动走动也好!”说罢,便扶着王怜香便出了屋,如今后院的花园和徐秋涧刚来县衙时的模样,已经截然不同了,里面的花草树木淋漓,虽然地方不是很大,但花草种类繁多,即便季节更替也不见得会令花园的sè彩单调。花园里栽种了一些新的花草,如今花朵正艳,嫩草如茵,还有诸多蜜蜂蝴蝶飞舞,甚是景美。

    “咦!我不是让红娘栽种一些梨树吗?这样到盛夏时,也可以结些果实,不用到街市上去买了。怎么她没栽种呢?”王怜香一进院子,便看着四周喃喃道。

    “算了!就算栽种了,今年未必就会结果子的。”徐秋涧道。

    王怜香道:“但我们早栽一年,便可以早一年结果子啊!我叫红娘来问问。红娘...红娘...”王怜香喊了半天,没见有红娘回应的声音。“奇怪,这丫头到哪里去了?”

    龙管家走了上来,道:“少nǎinǎi!上午的时候叶少爷来找红娘,带着红娘一起出去了!”

    徐秋涧诧异道:“叶少爷带红娘出去干什么?”

    “叶少爷说,红娘曾是叶家少nǎinǎi的贴身丫鬟,而且又指认过叶夫人买凶杀死叶家少nǎinǎi,他想单独找红娘问问看。”龙管家答道。

    徐秋涧沉吟了一会,看向王怜香问道:“红娘最近一段时间行为检不检点?”

    王怜香幽幽的望着徐秋涧,说道:“我看你怎么老是在针对人家呢!放心,自从那天你教训过她,她就本分的多了。”

    “并非我针对她,前几天她还...哎...算了,总而言之,这红娘绝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要小心提防她!”徐秋涧本想将前几天红娘挑拨他们感情的事说给王怜香的,但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

    “好了!我知道了,我发现你现在跟我娘越来越像了,变得啰啰嗦嗦的。”王怜香俏皮的用手指戳了戳徐秋涧的额头。

    “你那蛮不讲理的娘,还不是因为心疼你,才对你唠唠叨叨的,我这也是关心你啊!”提起丈母娘,徐秋涧还真没多少好感,记得去年王怜香为自己差点自杀殉情而死,这丈母娘可没给他留什么面子,神神叨叨把他训的灰头土脸的,硬是无语吱声。

    王怜香杏目一瞪,“好啊!你...你说我娘蛮不讲理?我娘怎么蛮不讲理了?”

    徐秋涧这才这道自己有些失言了,关于去年挨丈母娘批评的事,徐秋涧还不想让王怜香知道,赶忙赔笑起来,“没...没,岳母大人宅心仁厚,宽宏大量,怎么会蛮不讲理呢!是我用词不当。”

    王怜香又好气又好笑,“算了,其实我知道我娘的,她出生低微,没什么才学,嘴上是有些不饶人,但她为人很好的...”

    .......

第一百六十章 红牌楼对饮

    塑rì,徐秋涧又提审了张屠夫,让他将当rì绑架郝翠莲后又被打晕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结果从他的语言,动作和神情中,徐秋涧再次可以确定,张屠夫并未撒谎。虽然可以认定张屠夫并不是真正的凶手,但徐秋涧并未打算将他放了,一方面,对他之前欺瞒官差的小小惩戒,另一方面,也可以用来麻痹真凶的视线。

    刚退堂回内衙,就看到叶少爷正站在前院,一副正在等他的模样。

    “叶公子既来县衙,为何不进客厅闲坐?本官刚在公务缠身,多有怠慢了。”徐秋涧笑着走了上去。

    “徐大人客气了,大人公务繁忙,rì理万机,叶某三番叨扰,惭愧万分。”叶少爷拱了拱手,文质彬彬,很有一番读书人的模样,看样子jīng神比前几天要好些了。

    “那我们进客厅说话!”徐秋涧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了,我听说大人也是好酒之人,今rì可否随叶某一同上红牌楼痛饮一番?”叶少爷道。

    徐秋涧微微一愣,听其口气,似乎并不止喝酒这么简单,便欣然答应了。徐秋涧先回房间换了一身便装,手摇一把折扇,才同叶少爷一道出门,去了红牌楼。红牌楼同宴宾楼一样,都是曲江县里数一数二的一流酒楼。级别高,自然也就消费高了,所以能在红牌楼出入的大多都是些达官贵人之类的。所以比起那些鱼龙混杂的一般酒楼,红牌楼要倍显清幽许多。

    酒楼的老板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人,这人道很会做生意,经常会花钱请些清倌人到酒楼中抚琴弹琶,有时也会请些说书先生来说书,这很符合许多达官贵人的胃口。所以生意一直还不错。

    两人进了酒楼,和掌柜的打了声招呼,便进了一间雅间。两人相对而坐后不久,一个小二便端着酒菜走了上来,一边上酒菜,一边笑嘻嘻解释,“二位公子,这都是本店的名菜,红豆猪手羹......”

    “行了,不用解释了!”叶少爷打断了小二的话,从怀里摸出一定五两的银子,递给小二,道:“这是赏你的,你下去叫掌柜的带个清倌人来为我们抚琴助兴!”

    小二连忙喜笑颜开的点头下去了。徐秋涧暗惊,这叶家少爷还真是出手大方,随便给个打赏就是五两银子,居然比他的月俸都还高出一倍,若徐秋涧不是县令,他都有打算到这红牌楼来当小二了,随便端个酒菜,就能平白得这么多赏银。

    “大人是否觉得奇怪,我一出手竟给了这小二五两银子?”叶少爷像是猜到了徐秋涧心里在想什么。

    “咦,叶公子洞察人心的功夫还真是滴水不漏哇,愿闻其详!”徐秋涧面上露出少有的惊意。

    叶少爷帮两人斟上酒水,仰头一饮而尽后,才形若感叹道:“因为这世间有太多的无奈...”

    徐秋涧怔了怔,“此话怎讲?”

    叶少爷继续道:“这小二是个苦命之人,他家娘子身染种病,久治不愈,且二人感情浓厚...叶某之所以给他五两银子,只是不想让他再赴张屠夫的后尘了。”

    徐秋涧心里一瞪,看来这叶家少爷显然也查过张屠夫的家世背景,且能对一个杀妻仇人生出同情感慨,这恐非常人能做到!徐秋涧同样饮了一杯酒,笑道:“叶公子对待仇人既能如此坦荡豁达,嫉恶如仇,徐某深感佩服。”

    叶少爷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听上去很是苦涩,“徐大人谬赞了,叶某并非圣贤,同样也有七情六yù。若他张屠夫真是杀我娘子的真凶,我同样会恨不得手刃此人的,可是哼哼...”叶少爷顿住了,又道:“叶某素闻大人明辩是非,洞察秋毫,想必比我更清楚的...”

    徐秋涧这下还真愣住了,这叶少爷如此年轻,推测人心却极为老成,看来这商人子弟还真不简单。

    叶少爷又道:“我听说大人昨rì已经抓到张屠夫了,我想大人应该不会为了自己的区区政绩,而坏了一世英明!”

    “从叶公子言语上看,似乎比本官更了解这案子,莫非叶公子知道真凶是谁?”徐秋涧端着酒杯,迟迟没饮,大有深意的瞧着叶家少爷。

    叶少爷表情一僵,干笑道:“不在其职,不谋其事,叶某并非衙门中人,妄语了,来...我们喝酒...”说着,便举杯和徐秋涧干杯,兀自饮了。

    徐秋涧端着酒杯,目光瞟向窗外,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之后两人言语极少,叶少爷大概仍旧处在妻子被害的痛苦中,独自喝着闷酒。直到房门被推开,掌柜的带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走了进来,少女抱着一张方琴,看来是个清倌人。

    掌柜的恭敬的走到两人面前,道:“大老爷,叶少爷,按你们吩咐,草民给你们带了一个清倌人来!”说着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女子道:“仙茹姑娘,快过来见过大老爷和叶少爷!”

    那女子面容腼腆,脸薄,微微仰头看了看两人,见是两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男子,顿时羞得低下了头,轻轻走到徐秋涧两人跟前盈盈一福,弱弱道:“民女仙茹见过大老爷,叶公子。”

    叶少爷已经喝得伶仃大醉,醉眼朦胧看着仙茹,突然目光变得热切起来,“翠莲...翠莲...真是你吗?翠莲,太好了,我又见到你了!”说着,猛地站起身,就要去抱仙茹。

    这仙茹明显还是个未经人事的清倌人,见叶少爷这般孟浪,吓得花容失sè,赶紧连连倒退。

    徐秋涧赶紧站起身,一把拉着叶少爷,大声道:“叶公子,这女子不是你娘子,你清醒些。”徐秋涧一边说一边猛摇叶少爷的身体,许久,叶少爷才清醒了一些,眼神迷离的看着仙茹,喃喃道:“对啊!你不是我的翠莲,翠莲已经死了,翠莲死了...呜呜...”叶少爷说着,便伤心的哭了起来。

    徐秋涧暗叹,这叶少爷并不像是逢场作戏,看来他对郝翠莲的确是感情颇深,至于郝翠莲对他是不是同样付出了真感情,这就不得而知了。

    徐秋涧将叶公子从新扶到座位上后,对一旁呆若木鸡的仙茹道:“你就随便弹两个调子!”

    仙茹愣了许久,才木然的点了点头,走到一边,放下方琴,开始抚琴起来,掌柜的见叶少爷也平静了许多,才识趣的离开了。

    琴声悠扬,委婉撩耳,将屋里的气氛渲染的很融洽,叶少爷沉默了下来,静静的欣赏着玄音带来的安抚,良久,才吃吃的望着前边抚琴的仙茹,道:“我的翠莲也会抚琴,而且比她弹得好听的多!可是...可恨苍天,妒我红颜,令我与她yīn阳相隔,我再也听不到她的琴声了。”

    听着叶少爷似痴似狂的声音,徐秋涧也不由得心里生出几分苦涩,那道婀娜楚楚的倩影也渐渐浮现在心头,心里不住的道:“我的婉馨同样会抚琴!而且她弹奏的曲调无人可比,她和我虽分割两天涯,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她还活着...”

第一百六十一章 辞退红娘

    从红牌楼回来后,徐秋涧不由得心里蒙上了一沉yīn影,叶家少爷显然也在暗中调查郝翠莲被杀的凶手,他也猜到张屠夫不是真凶,而且从他的言谈上看,很有可能还知道真凶是谁!却不肯告诉他。但又担心他会潦草断案,判定张屠夫就是凶手,从而放掉真凶。故而才约他出去喝酒,特意提醒他。

    想了想,觉得叶少爷的思维倒也很合理,面对心爱的女人被杀,相信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会迫不及待的找到真凶,让其伏法。另外,之所以他对真凶知而不宣,很有可能他也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凶手,指证一个没有把握的凶手,对于一般有头脑的人来说,是不会去干这等蠢事的。因为这样做,很容易引起官府的jǐng觉,搞不好把自己都牵扯进去。

    *******

    今天是衙门的放告rì,但需要审理的芝麻事不多,所以早早就退了堂,回内衙时,徐秋涧看到龙管家正送一个人出门,是李神医。难道家里又有人生病了?不禁走了上去。

    “怎么?谁生病了吗?”徐秋涧看向龙管家问道。

    “是少nǎinǎi,今天听丫鬟音儿说,少nǎinǎi昨晚闹肚子,便让我请李神医来瞧瞧!”

    “闹肚子?昨天我见香儿还很好啊,如何好端端就闹肚子了呢?”

    “大概是晚上着凉了,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一旁的李神医捏着胡须,神情古怪的看着徐秋涧,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徐秋涧道:“神医有话就直说!”

    李神医瞧了一眼一边的龙管家,龙管家很识趣的退下去了。李神医看了看四周没人,将徐秋涧拉到一旁,低声道:“以老夫的经验看,少夫人腹泻很有可能是人为原因!”

    徐秋涧眉头微皱,“神医此话何意?”

    “少夫人这次腹泻的很严重,一夜间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一般小感冒或者吃错东西,不可能会有如此厉害的,老夫怀疑,有人在少夫人的饭食里下了类似于巴豆之类的泻药。”

    “很严重吗,我...我娘子她,现在好些了吗?”徐秋涧听了,不由得一阵担忧。同时,心里也窜起一阵怒火。

    李神医道:“大人放心!老夫已经帮少nǎinǎi开了止泻药了,估计现在已经熬好服下了,服了老夫的药,调养一阵子,就不碍事了。”

    “多谢神医相告。”徐秋涧拱了拱手,送走李神医后,徐秋涧直接进了王怜香的房间,见王怜香正躺在床上休息,面容十分萎靡憔悴,眼圈还带有一丝丝红,不由得心里一阵疼惜,轻轻走了上去,一旁两个侍候的丫鬟,见徐秋涧进来,就要撤身退下,但被徐秋涧喝住了,“你们先不用下去了,一会我有话要问你们!”

    两女见徐秋涧面上带着丝丝怒气,顿时都变得有些不安起来了,她们来这府上半年多了,很少看到徐秋涧发怒的,这次不知是为什么?惹得这位平易近人的大老爷动怒了。

    王怜香也注意到了徐秋涧脸sè不对,有气无力道:“夫君!你...你这是怎么了?干嘛对她们说话这么大声啊?”说着,便微微挣动身子,想要坐起来。

    徐秋涧赶紧上前,轻轻将她按倒在床,“你看你,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就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李神医开的药,吃了没?”

    王怜香愣愣点了点头,“吃了!你放心!不碍事的,就是一点小感冒,肚子不舒服。”

    “你昨夜睡觉前,都吃了些什么?”徐秋涧问道。

    “喝了两碗排骨汤啊!怎么了?”王怜香疑惑答道。

    “谁送来的?”

    “就是云儿和芳儿。”王怜香说着,看了看房间里的两小丫鬟。

    徐秋涧转身,看着两女,淡然道:“你们跟随少nǎinǎi有多久了?”

    两女自然听出了徐秋涧言语不善,有些不知所措,结巴道:“奴婢...奴婢两人自小就被王员外老爷收留,跟随小姐已经快十多年了。”

    徐秋涧一阵沉思后,道:“好了,你们先下去!”

    两女如蒙大赦,纷纷躬身退了下去,躺在床上的王怜香,满脸孤疑,“夫君,到底怎么了?弄得这么严肃!”

    徐秋涧叹息了一口气,道:“今天李神医说你很有可能被人下了泻药...”

    王怜香大吃一惊,“啊!难道夫君怀疑是云儿和芳儿昨夜在我喝的排骨汤里下了泻药,我昨夜才会腹泻不止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

    “可云儿和芳儿跟随我十多年了,这两个丫鬟和音儿一样,都算的上我的贴身丫鬟了,他们的为人我最清楚,不可能会害我啊!”

    “我知道,所以我并未为难她们。”

    “我不相信是云儿和芳儿,就算有也一定另有其人。”王怜香道。

    徐秋涧道:“相对于这云儿和芳儿,我倒更怀疑是红娘,我跟你说过,此女城府极深,绝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的。”

    王怜香心里一动,“红娘!”她本想告诉徐秋涧,昨晚的排骨汤其实就是红娘帮她熬的,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一阵喃喃道:“可红娘为什么要害我啊?”

    “因为她喜欢你夫君我啊!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嘛!你是她的情敌,她自然要想方设法害你了。”徐秋涧戏道。

    “你...你就得瑟!我只听说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里来的什么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王怜香忍不住掩嘴偷笑。

    “话说回来,红娘此女留在县衙必然是个祸害,我断不想再留了,你可别再拦着了!”徐秋涧义正言辞道。

    王怜香张了张嘴,本想还说些什么的,但心里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红娘或许真如夫君说的那样外善内恶,如此留下迟早是个祸患,还是不要为夫君添麻烦的好。

    第二天,徐秋涧备了五十两银子,将红娘叫进了书房,说要辞退她,让她回老家。任凭红娘哭着,苦着哀求,徐秋涧不为所动,此女的演技他已经领略过了。半个时辰后,红娘提着装有五十两银子的半个包裹,yīn沉着脸,离开了县衙。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又死人了

    三天时间又匆匆过去,红娘已经被辞退,徐秋涧心里轻松了许多,至少不用担心家里一直留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徐秋涧在书房看了一会书,便出了门,见龙管家正向他走来。

    “少爷,叶公子来了,他刚才到办公房去找你,发现你不在,便去客厅等你了。”龙管家走上前来说道。

    徐秋涧点了点头,去了客厅。叶家少爷今天穿了一身白衣,手持一把折扇,将年轻英朗的他,更衬显出几分儒雅高贵的气质,只是面上仍旧能见丝丝忧伤犹存。看到徐秋涧来了,叶少爷露出了少有的微笑,走上前去。

    “叶某三番四次打搅大人,大人不会见怪!”叶少爷雅笑道。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本官虽与叶公子相交不深,但终究相识一场,相识便是缘,本官如何会见怪...怎么?叶公子今rì又想约本官出去喝酒解闷?”徐秋涧摆了摆手,同样笑道。

    “非也...非也!叶某今rì是来向大人辞行的,江南那边的生意吃紧,叶某明rì便要赶过去了。当然,如果大人今rì有雅兴再与叶某一同上红牌楼痛饮,叶某自然也不会吝啬这一顿酒钱。”

    “免了,今rì还是免了。叶公子明rì就要离开,怎么不等找出杀害你娘子的真凶再走?”

    叶少爷愣了许久,才叹道:“痛丧红颜yù断肠,遥知凶徒两茫茫!罢了,罢了,无论大人能否查出真凶,但叶某相信,恶人自有天收!”

    徐秋涧暗想,这家伙仍不想透露凶手!恐怕就算自己理直气壮的直接问他,也未必能问出什么。叶少爷又和他闲聊了一会,便告辞离开了。

    下午,徐秋涧将雷捕头,李师爷以及林岳峰等人叫到了衙门厅堂商讨案子的事,甚至还将只管税赋的罗师爷都叫来了。徐秋涧坐在主座上,四人分坐在两边的宾坐上,徐秋涧身前一一方提案桌上放着几快碎布,正是先前从三名死者嘴里取下来的那三块粗衣布料。徐秋涧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三块碎布,一言未发。徐秋涧不说话,其他几人也不知该如何问起,所以大厅里一时显得有些沉寂。

    徐秋涧面带沉思,不禁又拿起三块碎布在鼻尖一一嗅了起来。嗅了嗅前两块,似乎并没什么出奇,徐秋涧失望的丢在了一旁,又将第三块布料拿了起来,递到鼻尖,不时,徐秋涧沉思的面容不由得变得惊疑了起来。

    “你们也过来嗅一嗅,看看这块碎布有什么不同?”徐秋涧忍不住将几人都叫了过去。

    几人疑惑着纷纷走了上去,雷捕头接过碎布嗅了嗅,皱了皱眉,道:“没什么不同啊?不跟其他两块碎布一样吗,浓浓的油腥味,还能有什么?”

    李师爷和罗师爷也相继接过嗅了嗅,都苦叹的摇了摇头,林岳峰拿起递到鼻尖,嗅了半天,才面上闪过一丝惊异,道:“咦!好像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雷捕头怔了怔,急道:“什么味道?”

    “是一股酷似蜂蜜却又不像蜂蜜的味道。”

    “那到底是什么味道啊?”雷捕头和两师爷干瞪眼。

    徐秋涧形似喃喃自语的道:“这味道我似乎曾在哪里闻到过...”

    几人刷刷将目光转向徐秋涧,徐秋涧丝毫没注意几人期待和急切的目光,渐渐陷入了沉思,这案子从开端到现在,出现了太多的可疑,徐秋涧迅速在脑海里一一翻过,在回归这带有异味的碎布上,徐秋涧脑袋猛地一亮,“难道是......”徐秋涧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面上不由得变得欣喜异常。

    “雷捕头...快去带上几个衙门兄弟和我出城去!”徐秋涧急切道。

    一干人被徐秋涧弄得都糊涂了,不知所云,好在几人都明白徐秋涧的办事风格,见徐秋涧说的这般急切,雷捕头也没多问,赶紧下去通知了。徐秋涧也匆匆叫上林岳峰和李师爷,出了大厅,顺便叫上了蔡宏等一干男护卫,离开了县衙。雷捕头叫上了十几名捕快后也立马跟了上来,大队人直奔城外而去。

    “大人...我们出城,这是要去哪儿啊!”雷捕头边走边问道。

    “去清溪村...”

    “去清溪村干嘛?”雷捕头发挥了刨根问底儿的作风。

    徐秋涧微笑着看了看他,并未回答,更是加快了步伐。一干人小跑着,步伐尚且还算快,一个半时辰便到了清溪村。徐秋涧带着一干人没做停留,直接向郑光家去了,刚到郑光家外,就见院子里挤满了人,嘈杂的议论声和呜呜的哭泣声不绝于耳,可谓是人声鼎沸。

    “这无赖的家里在干吗?怎么围这么多人?”展龙惊疑道。

    一干人来到门口,见两个老妈子正从院子里摇头晃脑的出来,一边走还似乎一边幸灾乐祸的道:“哎!老天爷真是开眼,这两口子缺德事做的太多,现在终于遭报应了。”

    徐秋涧将两人拦住,问道:“请问郑光家出了什么事?”

    一个老妈子仔细的打量了徐秋涧一阵,才道:“死人了...”

    “谁死了...”

    “郑光家的大闺女红娘啊...死的可惨了,连**都被割了...”两老妈子胆惊胆寒的答道。

    “红娘也死了...”徐秋涧心里猛地往下一沉,匆匆进了院子,挤开拥挤的人群,见红娘姿势怪异的躺在地上,面sè惨白,眼睛瞪得大大的,俨然已经死去多时。其左胸被割了,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大血窟窿,脚手上虽没见到绳子,但从他躺着的怪异姿势不难看出,死前也是被人脚手反绑了的,想必绳子已经被郑光夫妇解下来了。

    郑光一家人正围着红娘的尸体痛哭不已,尤其是郑光的妻子,更是鬼哭神嚎,嚎啕不止。徐秋涧冲雷捕头使了使眼神,雷捕头立马会意,一声大喝:“官府办案,闲人速速退避!”

    接着十几个官差大步挤开人群,上前而来,将红娘的尸体围在了中间,看见官差来了,周围的村民纷纷退得远远的,院子里一下宽敞了起来,徐秋涧走上去,正yù开口,郑光的妻子就立马站了起立,向徐秋涧冲去,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你这狗官,我家红娘不是一直在你府上当丫鬟么?怎么...怎么会死了的,你说...是不是你杀死她的?”

    徐秋涧听得眉头都拧在了一块,雷捕头一把拦住郑光的妻子,怒道:“大胆刁妇,竟敢辱骂大老爷,你想找死么?”

    “大老爷怎么了?大老爷就可以随便杀人吗?我家红娘哪里得罪你了!”郑光妻子似乎根本不怕,仍旧不依不挠的大骂道。红娘平rì里虽没将她们当爹娘看待过,但毕竟还是她们自家的女儿,现在不明不白的死了,心里依旧很难过。

    “蛮不讲理的泼妇,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本官杀了你女儿的?”徐秋涧没好气的骂道。

    “我家红娘不是在你府上当差吗?不是你,还有谁?”郑光妻子理直气壮道。

    “笑话!你女儿在我府上当丫鬟,死了就一定是本官杀的吗?这是何逻辑?实话跟你说,红娘在三天前我就已经将她辞退了。”徐秋涧说着,看向雷捕头,严肃道:“立即封锁这里,不得让人靠近红娘尸体半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凶手是她

    雷捕头得令,命众捕快将郑光一家大小全部赶到包围圈外去了。郑光妻子,还喋喋不休的乱骂个不停,只可惜被徐秋涧置之不理了。郑光虽平rì里比较韩横跋扈,但毕竟是个男人,不像妻子那般蛮横无理,打心眼里对官府还是心存忌讳的,赶紧拉住还在乱骂的妻子。有一副讲道理的样子看着徐秋涧,道:“大老爷,我们家红娘毕竟在你府上当丫鬟的,这...这出了事,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徐秋涧皱眉道:“我已经发交代的很清楚了,三天前我就已经辞退了红娘,她的死跟我没一点关系了。”

    “可...可你这话谁相信呢,我们又没亲眼见到。”郑光苦丧着脸道。

    “本官不需要你们相信,因为我是官,你们是民,不服气可以随我回县衙,讲大道理去!”徐秋涧一阵窝火,不得不再动用官威逼人了。

    郑光一瘪嘴,苦相溢于言表。徐秋涧瞪着郑光道:“红娘遇害前有没有回过家?”

    郑光哭丧着脸道:“哪里有回过家!若不是一个时辰前,邻村的人在荒野发现红娘的尸体,我们还以为她在大老爷你的府上当丫鬟呢!哪知道...”郑光说着有忍不住抹泪星子了。

    徐秋涧一阵沉吟,便转身蹲下,开始对红娘的尸体做尸检了。红娘身上的衣物有几处碎裂的痕迹,可能与凶手发生过剧烈的争斗。尸僵已经开始渐渐缓解了,看来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五个时辰了。尸体的致命伤还是因左胸被割,其他并未外伤,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次在尸体左胸的巨大伤口上并未发现有碎骨茬的存在。徐秋涧又在尸体上寻觅了半天,结果在尸体的左手臂上发现了几条明显的於红花纹,应该是由于被某种类似相同花纹的硬物挤压所形成的,必然是凶手留下的,徐秋涧细细的看了看这奇怪的纹路,再次陷入了沉思,突然心里猛的一动,赶紧转身对一个捕快道:“快...快回去通知叶老爷和叶少爷,就说找到真凶了!让他们在县衙等着,我们马上回去。”

    一干人被徐秋涧的举措搞的都有些懵了,不过看到徐秋涧惊喜的目光,众人也不由得一阵欣喜,那被叫住的捕快,赶紧应声回城通报去了。

    雷捕头激动的走上去,问道:“大人,你知道凶手是谁了?那快告诉我们,我带着兄弟们马上去逮人。”

    徐秋涧叹息的道:“不用了,不用你们逮了,凶手便是红娘...”

    一干人呆若木鸡,这大老爷到底怎么搞的,弄得他们一惊一乍的,都不知所措了。“大人...这...凶手怎么可能是红娘呢?她自己不也遇害了吗?难道她...她最后自己杀了自己的?”林岳峰万分不解。

    “好了,我们先回衙门再说!”徐秋涧一摆手,又对郑光夫妇道:“红娘的尸体暂且先不要入殓下葬,知道吗?”

    郑光木讷的点了点头,其妻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被徐秋涧一记瞪眼给憋回去了。

    回到衙门时,叶家父子已经等候在了客厅,不过还未待徐秋涧上前和他们打招呼,就被罗师爷神神秘秘给拉到了一旁。

    “东翁!刚才你们离开后,卑职便进了办公房,不巧,又发现了这个玩意!”罗师爷神sè难看的将一个盒子递到徐秋涧手里。

    徐秋涧皱着眉,将盒子打开,不用说,又是一颗**,只是这个**有些奇怪,**上居然纹有一个大大的“jiān”字,字迹笔画漆黑如墨,纵横交错的网织在**上,令整个**看起来十分不雅。合上盖子,徐秋涧心中更为了然不少。

    走进客厅,叶家父子赶紧迎来上来,叶老爷迫不及待道:“大人!听说张屠夫并不是杀害翠莲的凶手,而且还你找到杀害翠莲的真凶了,可否当真,是谁啊?”叶少爷也跟在后面一副关切不已的样子。

    “是以前你们家的丫鬟红娘!”徐秋涧淡淡道。

    叶少爷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大人就怎么知道是红娘杀了我娘子的呢?”

    “是啊!大人,红娘早在翠莲被害之前就被我夫人给辞退了啊!”叶老爷也很是诧异。

    徐秋涧道:“红娘当真是一个很有城府的女子,她几乎把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间了。叶老爷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在郝翠莲被害之前就离开了叶家,但要知道郝翠莲是在城外遇害的。她曾在离开你们家前偷听到叶夫人买通张屠夫在腊月二十的那天劫杀郝翠莲,这事的确不假,这也便为她创造了一个杀人嫁祸的契机,他被叶夫人辞退后,于是便在腊月二十的那天,带了一把沾满碎骨茬的刀子悄悄潜在郝翠莲回娘家的路上,正好张屠夫也侯在那里,待到张屠夫绑架了郝翠莲后,她便现身,将张屠夫打晕...”

    雷捕头眼睛大亮,“大人是想说割掉郝翠莲**,杀死郝翠莲的其实是红娘,杀死郝翠莲后,她便将晕倒在一旁的张屠夫身上的衣服撕开,并撕下一小块,堵在郝翠莲的嘴里,嫁祸给张屠夫!”

    徐秋涧点了点头,道:“红娘虽有几分小聪明,但却不善于嫁祸,我说过,做屠夫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郝翠莲左胸上参差不齐的伤口足以证明她的嫁祸失败。”

    “但这顶多能证明杀人的不是屠夫,大人何意确定就是红娘呢?”林岳峰孤疑道。

    “红娘杀死郝翠莲后,我并未怀疑过是她,但杏儿嘴里那块碎布就彻底引起了我的怀疑,今天我让你们嗅的那块碎布正是杏儿嘴里的,上面不仅仅有股浓浓的油腥味,而且还带着一股淡淡蜜糖香和梅香,这种味道我曾在红娘身上嗅到过。据她自己说,这种香是她的独家配香,那么接触过这块碎布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林岳峰点了点头,“今天我也嗅到了,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原来是独家配方。”

    “而且我思量过,能连续数次悄无声息将割下的死者残体偷偷放到衙门办公房,我想很有可能是我们衙门内的人,我就更加怀疑是红娘了。”徐秋涧说道。

    “东翁!有一点卑职很奇怪,红娘是年后才进大人府上的,而卑职在年前就发现了装有郝翠莲**的那盒子。那之前红娘是如何将盒子放进衙门办公房的?”李师爷有些疑惑道。

    徐秋涧道:“我曾听拙荆说过,红娘在年前进府上来教过她刺绣,我想很有可能就是那时偷偷放到衙门办公房的!”

    叶老爷见几人说的头头是道,不想说假话,不由得很是惊疑起来,“可...可红娘为什么药杀死翠莲啊?我家夫人虽很是厌恶她,到翠莲生前待她还不错的啊!”

    “这个问题,我想先问问叶公子,不知红娘曾经是不是喜欢过你?”徐秋涧看向叶少爷道。

    叶少爷面sè一僵,“大人为何这么问?”

    “叶老爷说郝翠莲生前对红娘还不错,那么她也就没理由会杀害郝翠莲,如此就可以排出仇杀了,那么另外一种动机就是情杀了!只有她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或许才会令红娘对郝翠莲痛下毒手。”

    叶少爷面呈不悦,紧咬下唇,却不作言。

    徐秋涧继续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红娘曾经试图勾引过你,对吗?”

    叶少爷眉头凝成一团,紧握双拳,但面上不免露出了一时惊容,“你...你...”

    “叶公子不必动怒,本官知道揭别人老底是一桩很不愉快的事,不瞒你说,我也被红娘勾引过,所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也不嘲笑谁。”徐秋涧说的清风淡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却令在场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大人...你不会真的和红娘那个了...”展龙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轻轻贴在徐秋涧耳边道。徐秋涧浓眉一竖,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胡说...”展龙瘪着嘴悻悻退开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红娘死因

    叶少爷仍旧一言不发,但面上犹见温怒之sè了。

    徐秋涧微笑看着他,继续道:“另外我猜,叶夫人也应该知道红娘对你暗送秋波的事!她并不希望红娘再三sāo扰你,才将红娘逐出叶家的,对吗?”

    叶少爷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徐秋涧笑道:“看来本官还真猜对了,叶公子这般表情,即便不承认,想必大伙都心知肚明了。”

    一旁的叶老爷看的傻瞪眼了,他作为叶家家主,但却很少打理家中之事,对于这些事,他并不知晓。不由得有些急了,看着叶少爷,道:“志儿!你倒是说句话啊!徐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叶少爷看向叶老爷,面sè微苦的点了点头,“红娘是喜欢过我,也勾引过我,而且还被娘看见了,但我并不喜欢红娘的,我心里只有翠莲一个人。”

    叶老爷一听,气的直跺脚,“红娘这可恶的贱人,****,当年我们好心收留她,她居然...哎...真是伤风败俗。你..你没跟她怎么样?”说着,又怀疑的看着叶少爷。

    “爹,你...我的为人你还不知晓么?我说过我心里只有翠莲一个人!”叶少爷不由得一阵脸红。

    “那就好...那就好!若你真与红娘那庸脂俗粉行了苟且之事,我叶家恐怕祖上十代面上也无光啊!”叶老爷悻悻的点了点头。

    徐秋涧听了,不由得一阵可笑,这老头还真是会编排,自己yù与儿媳妇通jiān不说,反倒冠冕堂皇的害怕儿子与外人通jiān,败坏家风。

    蔡宏问道:“既然红娘杀害郝翠莲是为了情杀,那她杀死林蕊和杏儿又是为何呢?”

    “同样是情杀,其实也并不是情杀,只算得上一场纯粹的嫉妒生恨罢了,她与林蕊有什么恩怨我暂且未知,但和杏儿却颇有渊源了,据红娘的父母说,她和杏儿是从小玩到大的姐妹,更重要的是杏儿的丈夫朱龅牙是红娘以前相过对象的,只是红娘以前嫌弃朱龅牙长得难看,又没权没势,才未相中朱龅牙的。”徐秋涧道。

    “可这跟他杀害杏儿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还记得我们十几天前去清溪村踏青,在红娘家避雨吗?期间我们听到郑光夫妇为了劝解红娘嫁给城里的一个老富商,提及她以前看不上而现在又发达了的朱龅牙,以及和她从小玩到大的杏儿现在就嫁给了朱龅牙,比起已经当上阔太太的杏儿,红娘却万般落魄!这无形间便促动了她的嫉妒和恨意,于是便心生杀意,害死了杏儿。”

    “不会!仅仅因别人比自己过得好,就嫉妒杀人?更何况杏儿还是她多年的姐妹呢!”展龙满不相信的摇头道。

    徐秋涧道:“我说过,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可能是个心理不正常,xìng格变态偏执的人,这类人因嫉妒杀人是最正常不过的,红娘无疑就是这样的人!自小出生农村,后又长期生长在两个眼里只有利益的父母身边,在成长道路上很容易导致她的xìng格和心里扭曲变异。”

    “可...可是又有一个问题,我记得大人你在检查杏儿的尸体时,曾说过杏儿是三到四天前被杀的,但那时红娘已经回县衙了啊!如何能杀杏儿?”一个护卫疑惑道。

    徐秋涧笑了笑,道:“因为红娘又和我们耍了一些小聪明,其实杏儿早在发现尸体的七天前就死了,他却在杏儿的尸体上放置了冰块,冻藏尸体,令尸体的腐化速度减缓,从而让我错误的判断杏儿的死亡时间,形象的说也就是为了证明杏儿死亡时,她有不在场的证据。但结果我们发现尸体时,却有个最大的疑点,由于冰块的融化,使得杏儿身上的衣物湿润不堪,更重要的是,我还在尸体上发现一些并未完全融化的细小冰块。”

    “发现尸体的七天前就死了?那不是正月二十九吗,也就是我们去清溪村踏青的那天,难道红娘就在那天杀死杏儿的?”展龙惊道。

    “事实就是如此!那天正如郑光夫妇说的,红娘的确是去了杏儿家,但不是去找杏儿谈心,而是去杀她。”徐秋涧点了点头。

    “可正月三十那天却明明有村民看到杏儿离开啊!这又是这么回事?”雷捕头惊疑道。

    徐秋涧道:“我观察了一下,红娘的身形和杏儿的身形很像...倘若他换上杏儿的衣衫,不露面目的话,村民未必不会看错。”

    “大人是说红娘伪装杏儿,村民看到的不是杏儿,其实是红娘?”蔡宏道。

    林岳峰也突然眼睛一亮,道:“没错,我问过当时几个看到杏儿离开的村民,他们确实只看到了杏儿的背影,并未见到面目,而且...而且他们还喊了她的,但对方却并没回答,而是急匆匆的走了。”

    “既如此,这个可能就更加成立了。”徐秋涧点头道。

    “不过,既然红娘和杏儿的体型相当,力气也就自然相当了,红娘又是如何将杏儿生生五花大绑了的呢?”

    “令对方晕过去,不就好了吗?如下**,将对方打晕等等!当然下**我们可以排除了,因为红娘事先没有准备,她是用钝器将杏儿打晕的。不单单是杏儿,还有林蕊,也是事先被钝器打晕,才被捆绑起来的,因为在她们的后脑都发现有被钝器击打过的伤痕。惟独郝翠莲没有,因为郝翠莲是被张屠夫强行捆绑的!”

    “这恶毒的贱人,害的我叶家家破人亡...不知大人现在是否已将红娘擒获,老夫要见这贱婢...”叶老爷面容悲愤,刚才通知他的衙役并未告诉他们红娘也已经遇害了。

    徐秋涧面sè平和的看向父子两,叹道:“只可惜叶老爷见到她也没什么用了,红娘也已经死了。”

    叶家父子皆瞪大了眼,“什么...红娘死了...她如何死的?”叶老爷满脸怀疑的问道。

    “被人用同你儿媳妇被害的同种残忍方式...生生将左胸割了下来,失血过多致死!”徐秋涧答道。

    叶老爷滞了滞,许久,才不经面上闪过一阵快意,“这贱婢该死,老天有眼啊!活该遭报应。只是她杀了这么多人,就这么让她死去,真是太便宜她了。”

    “哈哈...哈哈...”叶少爷一听,不禁仰天大笑了起来,笑的泪眼婆娑,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翠莲...你听到了吗?红娘死了...红娘那贱人死了!我说过...恶人会遭天谴的,哈哈...呜呜...”说道后面,便又哭又笑起来。

    徐秋涧走到叶少爷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人死不能复生,叶公子应该节哀才是。正所谓一报还一报,叶公子不终究还是亲手手刃了此女吗?”

    叶少爷身子不得的猛地一颤,脸上复杂的表情也顿时凝固了,“徐大人这是何意?”

    徐秋涧注视着他眼睛,微笑道:“是你杀死红娘的,对吗?”徐秋涧这么一说,顿时令在场所有人惊疑万分,议论声嘈杂起来。

    叶老爷一向算是比较软弱惧官的,此时一听,也不由得面sè沉了下去,“徐大人,你...你凭什么说是我家志儿杀死红娘那贱人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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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县令介绍:
他是一名法医,一次意外的事故让他的灵魂意识穿越到了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朝,并与一名快要死去的知县相结合了,他彻底的取代了他,命运的交响曲正式奏响;做了知县的他,利用出色的逻辑推理和刑侦手段破获了一桩又一桩疑难迷案,为民洗冤,伸张正义!因此也让七位绝色佳丽的女子为之倾断了芳心。明代县令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代县令,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代县令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