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祝有情人终成亲兄妹！
“不，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她呢？”我尴尬地答道，脸上却火辣辣得发起了烧。
“不认识，那你为什么要为她买单啊？”张雪儿的眼里，忽然冒过了一道寒光，“那是三千多块钱啊，你莫名其妙就为这个女人买单，你还说，你不认得她？”
“我，确实不认识她啊。我，我这不就是学雷锋做好事吗？”我极力为自己辩护道。
在心里，我却告诉自己：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啊！这要是说出去，我的前途可就完了啊！
“谁说我们不认识啊？”突然，徐美丽一把就将我抱住了，“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吃在一起，你还说你不认识我啊？亲爱的，难道，你就为了这个女人，忍心不认我吗？”
“什么？”张雪儿愣住了，“她，她叫你亲爱的？你，你们都住在一起了？你们，你们是，是男女朋友？”
“雪儿，你别听她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她是精神错乱了，认错人了。”我可真是百口难辨，只想从徐美丽的怀中挣脱出来。
可是，徐美丽却紧紧抱住我，无论我如何用力，就是挣脱不出。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个多的流氓，都被她给打得稀里哗啦。她的力气，真的好大啊！
“你不认识她，你却为她掏钱买单，谁会相信你的鬼话啊？”张雪儿冷哼了一声，扭头就扬长而去。
“雪儿，雪儿，你听我解释啊，你听我解释啊！”我大声叫道，张雪儿却根本连头也不回，就大步走出了这家餐厅。
“你搞什么啊？”我恼怒了，就要将徐美丽推开。
“咣当”一声，徐美丽终于被我推开了，倒在地上。奇怪，怎么这下她又没力气了呢？怪事！
我正要追上张雪儿，却听到身后的徐美丽又哭了起来。
“你走，你走好了！你要是走了，我就永远不会回来找你了！你就当我死了吧！”她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又让我停住了脚步。
在景秀嘉城商场里，徐美丽就曾经离开过我。这一次，难道我还要让她从我身边跑走了吗？
我转过头，看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也看着我，身子却在抽搐着，眼泪就如掉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这一刻，我的心软了。
“哎！”我长叹了一口气，就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老兄，你还是起来吧。”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转头一看，还是那位店长，他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这是你的*。”他蹲下身，把*递给我，“虽然这钱是你赔偿我们的，但我们店收了顾客的钱，无论是什么，都要开*的，你就拿着吧。”
我木然地接过*，脑子却空白一片。
“老兄，这脚踩两条船可不好啊。”那店长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是男人都好这一口。实不相瞒，我也瞒着我老婆在外面有个小情人。可是，咱要做坏事，那就要偷偷摸摸的，怎么能让人家发现呢？我要是你，刚才我就脚底抹油走了，还要为她买单干吗呢？你不会装作不认识吗？”
“端”的一声，这店长的小肚子上就中了一拳。打这一拳的人，是我。
“我要不要再赔偿打你这一拳的损失呢？”我站起身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索赔，我就把你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告诉给你老婆。”
“啊？”他吐了吐舌头，“你，你真是够狠的啊。我只是好心说你几句，没想到，你还恩将仇报啊？”
“哼，实话告诉你吧。她，是我女儿，不是我的小情人。”我指着徐美丽，说道。
“什么？她，她是你女儿？”那店长的眼睛瞪得就跟灯泡一样。
“你以为是谁呢？哼。”我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亲父女，我们能都这么暴烈吗？这就叫做‘有其女必有其父’，知道吗？”
说着，我朝他笑了一下，就朝着我那宝贝女儿走了过去。
憋着一个秘密不说出来，真心很累，真的。
“起来吧。”我朝着倒在地上的徐美丽伸出了手。
“我才不起来呢，哼。”没想到，她却扭过头去，不看我了，“你把我推倒了，现在又想把我拉起来。哼，我就不起来了。”
“你真不起来啊？好，你不起来，那我就走了，你就一个人呆在这里吧。”我也不吃她这一套，转头就要离开。
“慢着！”她叫道，“扶我起来！”
我一回头，她还坐在那里，朝我一笑，那样子，就好像是个可爱的洋娃娃。
我的心头一酸，只能摇摇头，无可奈何地伸出手，将她给拉了起来。
可这丫头却一下子就靠在我身上，趴在我耳边说道：“讨厌！你为什么要推我啊？”
她这“讨厌”的话一说出来，我的骨头都快酥了。
我的妈呀，你这怎么像是对男朋友说出的话啊？这听着，可真是有够肉麻的啊！
“没为什么，一时失手。”我尴尬地说道。
“算了，我饶你了。回去后，也要让我打你几下屁股！“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你敢打你爹屁股？”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啊？”她却吐了吐舌头，“你是我爹怎么了？犯了错，照样可以打屁股，幼儿园的老师没教过你吗？小朋友。”
我晕，我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
“好了好了，回去再说。”我只得扶着她，朝外面走去。
可这丫头竟然变本加厉，索性就靠在我身上了。
没办法，我也只得冒充她的男朋友，搂着她。这时候，我还能再推开她吗？
“喂，别走啊！”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和徐美丽都回过了头，却发现又是那个店长。
“怎么了？”我皱了皱眉，“你还要怎样？”
“你，你这钱还没给呢。”
“钱？我刚才不是给你了吗？这不是还有*吗？”我拿出*，抖了抖。
“那是你赔偿我们的钱，可是，你们，你们两个人的饭钱都还没给呢。”
“好了，好了，我给你就是了，那么啰嗦干吗？”我只得又走到收银台，又刷了信用卡。
“老兄，她真是你女儿吗？”那店长似乎还没被我教训乖了，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怎么那么亲密啊？她别是你的干女儿吗？”
“干，干你个头啊！”我也爆了粗口，“我给你送一个祝福好吗？你调查过你在外面的那个小情人的家庭情况了没有？”
“没有。“这店长摇摇头，“我调查这个做什么？查户口啊？”
“那好，那我就祝福你这小情人永结同心。”我说。
“谢谢了。”他笑了。
“我还没说完呢。”我继续说道，“我还要祝你这个小情人，就是你妈当年偷偷生下来，又丢掉的亲妹妹！祝福你们一家人，终于又可以重新团圆了！”
“什么？”他愣了。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亲兄妹！”我恶毒地笑道，“*，我就不要了，留着给你妹吧。”
“你妹的，我曹你妹的！”那店长竟然骂了出来，他显然被我惹怒了。
“我妹啊？好啊，我妹就是你妹，欢迎你来曹！”我却耸了耸肩，哼着歌曲就走了。
那个店长这一脸愤怒而难看的表情，就定格在我的眼里，但这一刻，我很舒畅，舒畅极了。
我走回到徐美丽身边，她却朝我甜甜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了？”我问道。
“有进步！”她眯着眼笑了。
“有进步？”我摸了摸后脑勺，“哪里有进步啊？都跟着你学坏了。”
“走吧，哥哥！”她挽住我的手。
“哥哥？”
“是啊，你不是祝天下有情人都成亲兄妹吗？那我以后就是你妹了，走吧，哥哥。”她却昂首挺胸地挽着我的手，就在那些目瞪口呆的人们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哥哥？我却想哭了。
合着，我又降了一辈啊？
我们走出了餐厅，都长出了一口气。
我马上把徐美丽的手给推开了。
“你干嘛呀？这样不好吗？”她撅着嘴。
“我说，美丽，你可别乱来，好不好？”我很认真地说道，“你看看你，你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啊？你刚才为什么要跳出来，把人家张雪儿给气跑了？你这不是纯心不让你爸爸我找对象吗？你是不是希望我打一辈子光棍啊？”
“我又不是不让你找对象。”她却鼓着腮帮子，“我是觉得张絮儿这个女人不合适你。”
“不合适我？”
“对啊，我一看到她抽烟，就很讨厌。”她说道，“难道，你不讨厌吗？”
“这个嘛，我，我确实也不喜欢。”我点点头。
“还有啊，她那么傲慢，还是个花钱如流水的月光族。这样的女人，你要是娶了她，你就不怕你的那一点工资都被她花光了。”
“可你不也喜欢花钱吗？”我看着徐美丽，“你们女人哪里有不喜欢花钱的？你每个月还要我两千块生活费呢。”
“我就是担心你的钱要是被她控制了，我这生活费可到哪里去拿啊？”
“搞了半天，你是担心这个啊？”我摇摇头，“你放心好了，你是我女儿，我这生活费肯定会给你的。”
“那可由不得你。”徐美丽撅起嘴，“你要是和这个女人结婚了，你就全听她的了。你这个人，耳根子软，怕老婆。要是她让你把钱全都上交，你肯定会照做的”
“什么？我，我怕老婆？我什么时候怕老婆啊？”我挺起胸脯，说道。
我秦寿那也是男子汉大豆腐，说我怕老婆，那绝对是个谣传啊！
“你不怕吗？”突然，徐美丽插着腰，柳眉倒竖，“你连我都怕，还不怕你未来的老婆吗？”
“啊？”她这一凶巴巴的动作，还真把我吓得一哆嗦。
“你看，你都吓成啥样了？”她却咯咯地笑起来，“会怕女儿的老爸，那也同样也会怕老婆啊？秦大教授，你还是别装了，承认了吧？”
可是，我却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怎么了？被我吓傻了吗？”徐美丽一愣。
“快，快走！”我却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餐厅门口的右边走去。
“爸，你干吗呢？”
我一边拉着她走，一边回头看去。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着黑墨镜的男人，正斜靠在街对面左侧的墙上，嘴里叼着一支烟，在四处张望着。他的目光，忽然就朝这边扫了过来616161616161
第32章 又遇到流氓了
那个穿着黑皮夹克的杀手，又出现了！为什么我走到哪里，他就会跟到哪里？
不行，我要赶快跑，赶快逃离这里！
我一边跑，一边向后张望，却见这家伙将手里的烟狠狠地朝地上一丢，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完了，这家伙已经发现我了！我更是不顾一切地朝前走去。
可是，我跑得太快了，端的一声，竟然撞在了一堵“墙”上。
那其实并不是墙，而是一个身材魁梧，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大汉，他也戴着一副墨镜，上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小马甲，胸口敞开着，还露出浓密的胸毛。
“啊？”被他撞在地上的我吓了一跳，马上就爬了起来。
“龙哥，就是她，就是那小妞！”这时候，从这魁梧男人身后钻出一个莫西干头的家伙，指着徐美丽，说道。
这不就是刚在在餐厅里被我女儿教训了的那个小流氓吗？
不只是他，其他的那几个小流氓也都出来了，他们就把我和徐美丽包围了起来。
我慌了，但还是回头看了一下。
只见，那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停住了脚步，他伸出手到上衣的兜里，好像要往里面掏出什么东西来。
“不好！他要要开枪！卧倒！”我大叫一声，蹲了下去，也将徐美丽也给摁了下来。
那几个流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愣了一下，继而，他们似乎也明白了，一个个都吓得趴了下来。
透过那些小流氓之间的缝隙，我偷眼看去，只见那个黑皮夹克男人突然犹豫了一下，马上就掉头而去。
那杀手一走，我也松了一口气。可是，新的麻烦又出现了。
“你们都趴下来干吗？都给我起来啊！嘿，你这小妞，是你把我兄弟给打了吗？”那个身材魁梧的龙哥上下打量了一下徐美丽，可能是觉得这墨镜碍眼，索性就把墨镜也摘了下来。
他的侧脸，露出了一道明显的刀疤，足有十几厘米长，是长长的西瓜刀留下的痕迹。而他那一双如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睛，更是让人心惊胆颤。
“我，我们还是走吧。”我赶紧拉着徐美丽就往外走。
“哪里走？”但莫西干头和那些小流氓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们父女两个陷入重围了，我的手也变得冰冷了。
“爸，别怕他们，有我呢。”徐美丽捏了捏我的手，说道。
我转过脸，看了一下他，这小丫头似乎一点也不紧张。难道，她还有把握把这些小流氓给打败吗？
别说这么多小流氓了，就是这个叫龙哥的大汉一个人，我和美丽一起上，也未必打得过他啊？我女儿竟然连这壮汉都不怕，难道，她真的学过什么超强的武功，可以以以一对十？
我向周围张望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这海棠阁餐厅旁边的一个小弄子里，这个地方很隐蔽，周围也没有什么监控探头之类的东西，正是一个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地方。就算我们大声呼喊，外面的人也未必听得到，听到了，他们也未必敢过来。
“小妞，你长得不错嘛。”那龙哥看了看徐美丽，狞笑道，“只要你愿意陪哥们我睡上一觉，我就饶了你。我不但饶了你，我还可以给你点钱花一花，这买卖不错啊！不考虑考虑吗？”
这赤*裸裸的色狼，我怎么会让我女儿陪你睡觉呢？妄想！
我挡在了徐美丽的面前，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你这家伙，还想英雄救美啊？你就不怕我手里的这玩意儿？”龙哥眉毛一扬，突然就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
刀，闪着寒光。
“你，你别过来！”我的声音都颤抖了，手也在哆嗦个不停。
可是，我的女儿徐美丽却一声不吭。
我没有转过头，也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难道，她也被吓怕了？
“不睡啊，那也可以。”龙哥的嘴角翘着，脸上的刀疤显得更加可怖，“只要你愿意拿出钱来破财消灾，老子就放过你们！”
“钱？我，我身上没带钱啊。”
“什么？你没带钱？你骗谁呢。”那龙哥的眼里闪过寒光，就好像夜色中的一头野兽一样，凶残而狠毒，“你带你女朋友出来吃饭，身上还不带钱？”
“我，我真没带钱。现在，现在谁还带现金啊。我，我吃饭都是刷卡的啊。”
“刷卡？那也行啊。”龙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就把你的卡交出来吧。”
“啊？”我愣了，“你，你还带pos机在身上啊？”
“笨蛋，你以为我是银行啊，还带pos机在身上？”这龙哥恼了，“你把卡给我交出来，再把卡的密码说出来。亮子，你去，把他的信用卡拿走取现。”
“好嘞，龙哥，取多少啊？”那个叫亮子的莫西干头问道。
“有多少，就取多少。”
“拜托，这，这取现可是要收手续费的啊，这手续费可恨搞啊。”我快哭了。
“爸，这时候你还想着手续费啊？那钱都被他们抢了啊，你咋不心疼呢？你会不会算账啊？”我女儿徐美丽终于说话了，这倒提醒了我。
也是啊，本金都没了，我还在乎那一点手续费干吗呀？
“我可告诉你们，这信用卡取现可有限制，一天只能取三千。”突然，徐美丽对这群流氓开口说话了。
“三千？三千就三千。”那龙哥点了点头，“我这个人也不贪心，有多少就拿多少，你还是乖乖地把卡交出来吧，再把密码告诉我们。”
“龙哥，好像三千有点少啊？”亮子提醒道。
“你们知道什么？少一点就少一点，我们做这行的，不能太贪，要积少成多，知道吗？”那龙哥煞有介事地教训起了自己的手下，“一次拿太多了，那些条子可就要找我们麻烦了。”
“那要是拿少了，条子就不会找我们麻烦了吗？”亮子眼珠子一转，看着自己的老大。
“这个嘛，当然也会找我们麻烦的。”龙哥咳嗽了一声，“好了，小子，识相的，就把信用卡交出来吧。我可不希望明抢你的，还是你自己主动拿出来送给我们吧。”
这不是明抢吗？这要不是明抢，那咋样才算明抢啊？
无可奈何，我只得掏出钱包。
那亮子也不等我递过来，就一伸手，把那钱包夺了过来，就乱翻了起来。
“龙哥，这家伙真穷啊，里面才十几块钱。啊，我找到了，喏，就是这张卡吧。”亮子终于翻到了我的那张信用卡，就递给了龙哥。
那龙哥拿到卡看了看，点了点头，转向我，问道：“密码多少？”
我该把密码告诉他吗？我犹豫了一下，嘴巴张开，又闭上了。
“说话啊，密码呢？”龙哥又追问道。
“我可以把密码告诉你们。”突然，有人举起手来。
我一看这个人，差点没晕倒了。
这个举手的人，竟然是徐美丽！
“你知道密码？”龙哥也是一愣。
“对，我刚才在餐厅里看到他刷卡，就把密码记下来了。他这个人，很小气呢，舍不得钱，他宁可牺牲我，也不会把密码告诉你们的，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徐美丽竟然还笑了起来。
纳尼？我小气，我舍不得钱，我还要牺牲你？这，这不是诋毁我秦大教授吗？
我真搞不清楚，徐美丽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龙哥点了点头，眯着眼看了一下我，“嗯，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重钱轻女朋友的人。你看看你，这桃花眼，这鱼尾纹，典型就是纵欲过度的面相嘛。小妞，你跟着她，真是受苦了啊，哎！”
“你还会看面相？”我吐了吐舌头。
“当然。”龙哥笑了，“我要不是做了现在这一行，我早就去街上开个算命摊子了，以我的算命本领，照样也能赚钱。我一看你这脸啊，满脸就是乌云密布，就知道你最近是晦气连连，是不是就连晚上睡觉也做噩梦啊？”
“啊？”我吓得脸色都惨白了。
在那个噩梦里，穿着黑夹克的杀手出现了。不，不只是在梦里，在现实世界里，他也出现了。我现在，真的是晦气连连啊！
“老弟，你还是大气点，就当破财消灾吧。你还是不想说啊，好，那就你说。”龙哥把头转向了徐美丽。
“你靠近一点，我偷偷告诉你。”徐美丽道。
“为什么要偷偷告诉我？”龙哥一愣。
“我要是大声说出来，这里的人不是都听到了？”徐美丽却媚笑道，“这位龙哥你英俊潇洒，身材也这么魁梧，真是比我现在这个男朋友可强多了。”
“哈哈哈！那是那是，你可真有眼光。我这相貌，那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天生的好相貌。我可告诉你，做他们几个的老大，这只算是我的人生初级阶段，屈才啊。以后啊，我的流年好运到了，我还想弄他个皇帝当一当，也享受一下九五之尊的滋味呢，哈哈哈！”龙哥狂笑了起来。
纳尼？你还想当皇帝啊？我靠，你可真是个不知好歹的野心家啊！
就在这家伙放声大笑的时候，突然，徐美丽箭步向前，就从他的手里，夺过了那把弹簧刀。
刀子，反而架在了这位会算命的龙哥的脖子上。
“啊？”这下，所有流氓都震惊了。
这个变化，实在是太突然，太突然了616161616161
第33章 夺车冲关
“你不是很会算命吗？你有没有算自己能活到多少岁啊？”徐美丽把刀架在龙哥的脖子上，恶狠狠得瞪着他。
“饶，饶命啊！”这个自称是“九五之尊”的家伙，早就吓得面如土色。
“还不快把银行卡给我还回去！”徐美丽用力地顶了一下那刀子。
“我，我给就是了，你可千万不要杀我啊！”龙哥吓得把手里那信用卡，又丢到了我身前的地上。
我低下身，就将那信用卡捡了起来，又揣进了兜里。
不得不说，我女儿真是够聪明的，这“擒贼先擒王”的招数还真是太管用了
“你们都给我让开！谁敢上前，我就杀了他！”徐美丽架着龙哥，就朝弄子外面的大路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那些流氓见自己的老大被抓，一个个也不敢靠前，只得隔开一段距离，但也跟了出来。
我们一走出了外面，徐美丽用力地朝龙哥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就拉起我，叫道：“快跑！”
我们撒开腿就朝街对面跑去，那些流氓也紧追了过来。
当我们横穿过街的时候，街上穿行的车辆，险些就将我们撞到了。不过，徐美丽的身手很灵活，动作也很快，三下两下就带我到了对面的街上。路边，是一个露天的停车场。
那些流氓也冲过来了，却被路中间乱成一团，还鸣着喇叭的车子挡住了去路。
“别停，赶快跑！”徐美丽牵着我的手，还在向前跑去。
我被她拉着跑进了那停车场，可进去之后，我们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因为，这停车场竟是封闭式的，只有靠近路边的一个出入口，其他地方都是围墙，根本就找不到别的出口。
该死，我们竟然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了，这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停车场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骂声。
“你会不会停车啊！怎么把车停在我车子前面啊，这不是存心就不让我出去吗？”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大，也很粗。
我和徐美丽朝那边一看，顿时都愣住了。
这个女人，正侧对着我们的方向，叉着腰，在一辆黑色车子前面，破口大骂道。那黑色汽车旁边，则站着一个光头男人，似乎是这车子的主人。
这女人的动作，声音和语调，就仿佛是一个骂街的泼妇，她说出来的那些脏话，就连那些骂街的泼妇都未必说得出来。
可是，这个泼妇并不是别人，却是刚才与我再海棠阁餐厅里相亲的，在少儿频道的电视节目里是特别清纯温柔的云朵姐姐——张雪儿。
张雪儿竟然在这里骂人？而且，还骂得如此难听？这，可真是让我想都没想到的。
她在海棠阁餐厅里抽烟，还和我女儿徐美丽吵架，我都可以理解。可是，她怎么又在这停车场里吵架呢？
一个到处吵架的女人，难道，这就是她张雪儿的作风吗？
“诶，我说，是你自己把车停在这中间的，好不好啊？”那个光头男人就站在张雪儿的对面，指着身边那辆黑色福特车，说道，“我的车没停错位子，是你自己加塞进来的，再说，我这不是给你留了空位吗？你完全可以从这里出来的啊。”
“这，这么窄，我怎么出来啊？你以为我是杂技团的啊？”张雪儿指着被这福特车当在里头的另一辆白色轿车，说道。
“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徐美丽道。
“过去？我们还是别管闲事，快跑了吧。”
“跑，我们往哪里跑啊？你自己回头看看。”她说。
我回头一看，顿时愣了。
只见，龙哥、亮子和那些流氓竟然也冲进了这停车场。
糟了，我们这下可真是被人家瓮中捉鳖，无路可逃了。可是，都到了这时候，徐美丽你还管这些闲事干嘛呀？
徐美丽却似乎并不着急，拉着我的手，就朝那两个人走了过来。
“哎呀，这不是张主持人吗？咱们可真有缘，又在这里见面了啊？”徐美丽笑道。
张雪儿一愣，看了一下我们两个人，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啊？哼，你过来做什么？”
徐美丽道：“你的车子是不是出不来了，需要不需要我来帮忙啊？”
我也朝那辆被几辆汽车夹在里头的那白色轿车看去。
这是一辆宝马车，这张雪儿还真有钱啊，你开着宝马车，却还在我面前哭穷呢？太虚伪了吧？
这白色轿车被挤在一个角落里，两边都停着一辆车，前方却正好被那辆福特车给挡住了。不过，福特车并没有把出来的通道都给挡住，还是露出了一个仅够车子擦身而过的距离。两边，也就是各不到十厘米。
虽然我自己不会开车，但我也看得出来，这么小的缝隙，只要稍微一个不注意，这两辆车子肯定会刮擦在一起。
那个光头男人还真是够绝的，就为了贪图方便，挡在人家的出口，你可真是有够自私的啊！我不由地同情起了张雪儿。
“你们都看到了，他把这车横在我出去的路上，这是做什么？”张雪儿似乎也忘了刚才在餐厅里的不快，把我们当成了同盟军，抱怨道。
“我又不是没给你留出来的口，你自己车技不行，不敢开出来。你要不开出来，那也行，那你就等一下吧。反正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你那么着急干吗？”那光头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此时，那边的几个流氓，已经四处搜索了起来，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完了，可千万别让他们发现我们啊！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还是我来吧，我车技搞，肯定可以帮你把车开走。”徐美丽却走到了那辆宝马车前，“给我开门吧，张美女。”
张雪儿一愣，“你，你会开出来？你真的有把握，不会蹭到他的车上？”
“当然。”徐美丽一笑，“你放心，我开车的技术很高的。”
她又朝我一招手，“你还不快点进来！傻站在那边干吗？”
我一愣，但看到徐美丽朝我挤眼的动作，还是赶快进到车里，就坐在副驾驶座上。
这时候的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坐进车里，因为，那几个流氓已经朝这边过来了。
“钥匙，车钥匙快给我啊！“徐美丽从车里伸出了手。
张雪儿虽然满脸狐疑，还是乖乖地把钥匙朝这边一丢。
徐美丽拿到车钥匙，就发动起了车子。
这下，我也是一头雾水了。
我这女儿才十八岁，她怎么就会开车了？而且，从她刚才的话来看，她对自己的车技好像还很自信。她真的能从这么小的缝隙里头，把车开出来，而不刮蹭到前面的那辆福特车吗？
我还是有点担心，就从车里喊了一声，“我说，这位师傅，你不能把车向前挪一点吗？”
“车钥匙又不在我的。”那光头男人道，“我让你们等五分钟，就是等我老婆从那边过来啊，这车钥匙，在她的手上啊。”
我这才明白，怪不得这个男人不愿意把车挪走，敢情他真不是故意那么横，而是他真没有车钥匙啊！
就在这时候，那几个流氓已经超这边过来了，我吓得把头趴了下来。
我们躲在车里，那些流氓应该不会发现我们吧？不知道这招能不能让我们躲过这一劫啊。
那几个流氓已经走到了张雪儿和那光头男人面前，我都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声了。
“喂，你们两个，有没有见到一男一女？”那个亮子问道。
“一男一女？没看到。”张雪儿没好气地说道。
“一男一女？哦，有啊，他们不就在那车里吗？”那光头男人指着我们所在的这辆宝马车，说道。
那几个流氓朝这边看了一眼，就朝这车子走了过来。
这光头，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啊？完了，完了，我们暴露了，彻底暴露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掉到了冰窖里。我想象得到，一旦那些流氓从这车里抓住我们，会怎么对付我们？
我肯定会被他们杀了，那我女儿呢，是先女干后杀，还是先杀后女干？总之，不管怎样，我们父女二人都会死！
“系好安全带，火箭马上就要发射了！”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了徐美丽那冰冷却很有力量的声音。
“火箭发射？”我一愣，还是慌慌张张地将安全带系上了。
突然，徐美丽一踩油门，这车子就如离弦之箭一样，朝着前方那辆黑色福特车直冲了过去。
此时，张雪儿、光头男人和那些流氓还站在这车子前面，他们根本没想到还有一辆车朝这里冲过来，出于本能，他们吓得都闪开了。
而在车里的我，也吓得大叫了起来。
我们的这辆宝马车，竟是加足了油门，朝着前面那福特车冲过去，根本就没有一点减速的迹象。
这要是冲过去，两辆车绝对要撞在一起啊！
果不其然，只听得端的一声，这辆宝马车的车头，就重重地撞在前面那辆车的车尾上面。那辆福特车的车尾，马上就被撞出了一个大坑。
但是，这宝马车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就跟坦克一样，撞开了前面那辆车，从缝隙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向前冲去。
借着这股冲劲，我们的车子就一路开向了停车场的出口处。
在出口处，那升降横杆还横在那里，那，是我们无法逾越的一道障碍。
身后，那些流氓却又如潮水一样，扑了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啊？
眼看那些家伙就要冲上来了，徐美丽从车里探出头，叫道：“前面的，快把横杆给我升起来！”
拜托，姑娘，这横杆可是自动的，你没给停车费，人家会把横杆升起来吗？
此时，我已经听到车后面传来了一群人的叫声，在那叫声里面，还夹杂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车，我的车啊！我的车被他们偷了啊！”
啊？听到张雪儿的这叫声，我的冷汗都下来了！我们在做什么？抢车？还是偷车？这时候，似乎没必要抠字眼了，都一样，我们在犯罪啊！
“坐好了！”突然，徐美丽猛地一踩油门。
这辆宝马车，就照着那横杆狠狠地撞了上去616161616161
第34章 夜入校园
只听得咣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起来。
我侧头一看，竟然是那横杆被我们这辆车给撞飞了起来，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妈呀，美丽，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冲关吗，这又不是在拍警匪片啊！
我真想让我这疯狂的女儿停下里，可是，车子现在掌握在她的手里，她踩着油门，手打方向盘，三下两下就冲出了停车场，驶向了大路上。
我朝观后镜一看，那些流氓也跑了出来，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们的车开走。
“yeah!”我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不过，我很快就又郁闷了。
“完了，我们把张雪儿的车给偷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我说道。
“不只是偷，我们还把她的车头给弄坏了。”徐美丽却很镇定地说道，“这下，你可要赔痛快了。”
“你，你可真是够野蛮的啊！”我摇摇头，“我还以为你真能从那么窄的地方把车开出来，原来，你这车技也不行啊。”
“我车技好不好无所谓，最重要的就是要从那地方逃出来。保存自己，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至于手段是第二位的。”她却冷哼了一声，“我也只能这么做，要是再迟一步，那些流氓绝对会把我们都给杀了。”
“也是啊，可，可我们偷了张雪儿的车，她肯定会去报警的啊，这可怎么办啊？”
“好办。”徐美丽突然刹住了车，我没留神，整个人就朝前一冲。
这还好我系上了安全带，要不，我整个人都可能撞到车的前窗上。
“你干嘛呀？”我吃惊地看着她。
“马上下车！”
“下车？有没有搞错？”
“赶快下车，你要是不想被警察通过车载gps定位系统找到我们的话，你就照我说的做。”她已经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打开了门。
我也只得跟着下了车，她并没有朝前走，反而带着我，跑到了马路的对面，扬起手。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那司机探出了头，问道：“去哪里？”
“去江南大学。”她说着，就进了车。
“江南大学？”我一愣。
“你愣着干吗，还不快进来！”她不由分说，就把我也拉进了车子。
我们“偷”来的那辆车，就在道路的对面，静静地停在那里。
而我们则金蝉脱壳，坐着这辆出租车，就朝着刚才来的路，又开了回去。
“啊？美丽，你看，你看啊。他们，他们还在那里啊。”没开多远，我就看到那群流氓，还有张雪儿就在停车场门口的路边站着
那些流氓好像在说着什么，而张雪儿则拿着手机，非常激动地说着什么。
不好，她肯定是去报警了！完了完了，这下，我要被当成偷车贼了，不，是抢车的强盗！
“你别担心。”坐在我身边的徐美丽轻声说道，“就让他们满世界去找那辆宝马车吧。”
她的语气很柔和，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闯关飚车的“悍匪”。
我只能用“悍匪”这个词来形容她了。这家伙，抢车、撞车、现在又抛车，她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还好她是个女孩子，这要是个男的，我觉得他很可能就成为下一个什么登了。
“你要去江南大学做什么？”我坐在出租车上，问道，“你去我的学校？为什么？”
“你的学校？”她摇摇头，却不说话了。
“你，你不会要把我们的关系告诉给校领导吧？”我紧张了起来。
这事情，要是传到他们的耳朵里，那我可就完了啊。
她没有说话，却把头转向一边，沉默不语，这反而让我更紧张了。
“我去找一个朋友，这样的回答，可以了吗？”她说道。
“朋友？什么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我脱口而出道。
“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她转过头，眼里却忽然又有点冰冷了，“我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自由。你也看到了，我会开车，我也会打人，我做什么你都不用管。可以吗？爸爸。”
我愣了，但看着她那不容我多说几句话的严肃目光，只得低下了头，也不说话了。
我不敢再问下去，我就怕问多了，这丫头又要发飙了。
她的性格真的好奇怪，就好像是通一个人身上附着几个灵魂一样，一会儿是野蛮暴力，一会儿却又冷若冰霜，一会儿却又柔媚动人。
她，真的是我女儿吗？我有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呢？
车子，带着我们，就朝着江南大学的方向开去616161616161
车子开到了江南大学的校门口，我们下了车。
这里，就是我工作的地方，不过，我几乎很少在晚上来过学校。我这个人从不加班，总是早早就从学校回到家里。
夜晚的校门口，显得特别的安静，与白天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情形截然不同。
江南大学不仅是一座学府，也是江南市的一个风景点。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游人进出这座校园。但为了保障学校的校园秩序，学校方面也只允许这些游人凭着临时出入证进去，而且，只能在白天进入，傍晚之前必须出来。
不过，这一次，保安却不在门口，也没人阻拦我们，我和徐美丽很堂而皇之地进入了校园。当然，我带着教师证，根本不怕被人拦下盘问，可是，徐美丽穿得这么性感，暴露的衣服，她像是这里的学生吗？人家能不怀疑吗？
为什么她也不先打一个电话，让她的那个朋友出来接自己进去呢？
我在心里期待：这个朋友是一个女生，而不是一个男孩子。
可是，才没走几步，徐美丽就停下来脚步。
“怎么了？”我问道。
“你就送到这里吧。”徐美丽道，“我自己会进去的。”
“啊？”我一愣，“你，你不让我送你了？”
“对。”
“可，可我是你的父亲啊，为什么？”
“就送到这为止吧。”她转过头，那冷峻的目光，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清冷，“爸爸，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这。”我嘴巴张开了，却又闭上了，“那，那好吧，那你自己多保重。”
“嗯。”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女儿不让我继续送她过去呢？她的那个朋友，又是谁呢？她到底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呢？
可是，我似乎并没有别的选择，只得转过头，就要离开这里。
“爸爸。”突然，她又叫了一声。
“啊？”我一愣，回过了头，却看到她的眼里似乎湿润了，“你，你怎么了？”
“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添麻烦。”她低下了头，“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次不应该回来找你？”
“这。”我摇摇头，“美丽，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不让你回来呢？”
“你还是回去吧。”她朝我摆摆手，“要是我今晚没有回家，你也不用过来找我了。”
“什么？你，你不回家？那你住哪里啊？”我惊讶地问道。
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月儿。月光映照在她那美丽的脸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面纱。此刻的她，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又是那么的清纯脱俗，就仿佛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哪里都可以住，哪里都是我的家。我已经不在你身边十八年了，还会在乎这么一天吗？”她垂下头，抿着嘴，淡淡地说道，“爸爸，你不用为我担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好吗？”
“好，好。”我的鼻子一酸，眼睛也湿润了起来。
是啊，十八年了，我的女儿一直都不在我身边生活，我又何曾关心过她曾经住在何处呢？
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可我，我却不希望她回到我身边？我就想把她推出门外？
哎，我是怎样的一个父亲啊！
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见到她已经转过身去，慢慢地离开我，走远了。
月光，将她那婀娜修长的身影，裁剪成一条长长的黑影，铺在那似乎看不见头的林荫路上。
不，不，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不能再让她从我身边走了！
我并没有照美丽的话去做，而是悄悄地又跟了上去，一直跟在那黑色连衣裙的她的身后。
夜风中，她那薄如蝉翼的黑色连衣裙轻轻飘荡着，裸露在外面的双臂、双腿、脖颈与肩膀都被银白色覆盖住了。看着走在前面的她，我忽然好想走上前去，喊住她。
女儿，回家吧，爸爸等着你回家吃饭。
但，我并没有这么做，只是默默地走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
穿着这一身超短裙的美女，独自一人走在这校园的林荫路上，还真是有点挺特别。经过的路上，一些学生也停住了脚步，投来了惊异而羡慕的目光。
这里，毕竟只是校园，学生们穿得再新潮，也不可能穿这种只齐臀部的超短裙。而在这个夜晚，突然冒出一个如此穿着的美丽女子，自然，她所到之处，都会吸引住无数的目光。
不过，我女儿却根本没有去看别人，就好像并不在乎他们那异样的目光，而是一边走，伸展着双手，似乎只是在伸懒腰。
我也不敢靠她太近，就怕她一回头，看到我在跟踪他。看到有学生走过来，我就低下了头。
可是，走着走着，我却皱起了眉头。
徐美丽竟然穿过了老校区，径直朝新校区走去。
奇怪，她怎么也去新区呢？
原来，这江南大学分为新老两个校区。老校区位于平地，新校区则是在原来老校区背靠的一座山上开辟出来的。我所在的哲学系，就位于新校区内。
徐美丽去新校区？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难道，她的那个朋友，也在新校区？
第35章 范文同喜欢李珊珊？
我还是跟了上去，通往新区的路是一条山路，这一路上，相当寂静，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前一后地走着。
走在这条僻静的路上，我甚至都感到有点紧张。这里，实在是*静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女儿就一点也不紧张呢？
徐美丽低着头走着，并没有回头张望，我还是小心翼翼地跟踪着，就像是一个贼。
跟踪，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你既不能让被你跟踪的人从你的视野里消失，也不能因为靠得太近而被她发现了。
走了十分钟，前面，就是新区的学生宿舍楼了，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从那宿舍楼所在的山坡下，陆续走来了几个学生，随着他们的出现，我被发现的几率也大大增加了起来。
我就怕会遇到我的学生，他们要是见到我，叫出我的名字，我可就会暴露了。所以，我只得低着头，躲选择在路边隐蔽的地方看着前面的徐美丽
突然，徐美丽停住了脚步。
有一个男生拦住了她，并和她对话了起来。
“徐美丽，你去哪里了啊？”那男生问道。
“你管得着吗？”我女儿却冷冷地说道。
那男生却说道，“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这家伙是谁啊，他好像认识我女儿啊？可是，他这态度，怎么就好像是徐美丽的男朋友啊？不会，他真是她的男朋友吧？
“我穿什么样，你都管不着。”徐美丽却甩开那个男生的手，径直朝着女生宿舍走去。
“你给我站住，站住！”那男孩子竟然也跟了上去，还拉扯了一下徐美丽。
“你给我让开！”徐美丽火了，狠狠推了一下他。
那个男生个头比我女儿高，看上去也不瘦，却被她重重地推出了老远，竟倒在地上。
借着月光，我可以看到他那惊讶的表情。
“美丽，你来了啊？”这时候，从女生楼里走出来一个女学生，她穿得很朴素，白衣白裙。
可是，当她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个男生，也吃了一惊。
“啊？家平？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女生走上前，扶起了那个叫家平的男生。
可那个家平却没搭理她，而是朝着已经进了女生楼的徐美丽冲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呢？”一个老头子，可能是这女生楼的管理员拦住了这个叫家平的男生的去路，“这是女生宿舍，男生不准进入！”
“美丽，美丽，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家平却大叫了起来。
他这一叫，周围的那些女生都朝他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我也皱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这家平会这样大叫。难道，他和我女儿真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可就在我站在这边偷偷观察的时候，我的后背，却被谁给拍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一张猥琐而邪恶的脸。
“我说，秦老师，你今天怎么也会在这里啊？”范文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你到学生宿舍楼来做什么？想和学生谈心啊？”
“没有，没有的事，我，我是刚好路过。”
“路过？有没搞错，今天是周末，你到学校来做什么？”范文同摇摇头。
“那你来学校又是做什么啊？不会是来加班的吧？”我反唇相讥道。
“加班，也对啊，我确实是来加班的。”他却哈哈一笑。
“你会来加班？”我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这家伙就是一头披着教师皮的衣冠禽兽，不用问啊，他到这女生宿舍来，准是想来勾搭女生的啊？
我正在七猜八想，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了。
“你们两个人怎么都在这里啊？”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李珊珊，她从女生宿舍里走了过来。
她看到我，也愣住了，“秦老师，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我只是随便来看看的。”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奇怪了，为什么今晚范文同和李珊珊都到学校李了呢？他们可都不住在学校里的啊？
“人家秦老师过来，当然是有目的的。刚才，我看到他一路跟踪一个女生，他呀，还怕被人家发现，就一直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范文同阴冷地说道。
“什么？你？”我愣了，看着这家伙。
完了，我在跟踪徐美丽，却没想到还有人在背后跟踪我？这算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说，秦老师，那个女生是谁啊？”范文同嘿嘿地笑道，“你不错啊，找不到对象，就把主意打到女学生的身上啊，这好像不好吧？”
“你别胡说，我哪里跟踪女生了啊？”我脸都红了。
“你别不承认了，刚才那个穿着黑色连衣裙，还是超短裙的女学生，不是你一路跟踪过来的？我可都看到了，你别不承认啊。这女学生从背后看，这身材还不错，想必，人长得也不错吧。”
“那个女生啊，我刚才也看到了。”李珊珊道，“不过，我没看清楚她的脸，她一晃就上楼去了。我好像，好像又在哪里有见到她过啊。这背影，真的好熟悉啊！”
不好，李珊珊可是见过我女儿的，她还一直以为徐美丽是我的外甥女呢。
拜托，你可千万别说出来啊！
即便我告诉范文同：这徐美丽是我的外甥女，可狡猾的他不是这容易被骗的李珊珊，这家伙，绝对不会相信我还有一个外甥女的，也绝对不会相信一个舅舅会跟踪自己的外甥女的。他肯定会起疑心的，只要他起了疑心，我那个秘密可就说不定保得住保不住了。
不过，李珊珊后面的话，还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现在穿成这样的女孩子真是太多了啊。可那个女孩子，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而是外面来的人。要是学生的话，怎么可以穿成那样啊？”李珊珊皱着眉，说道，“我们学校也是，怎么可以让社会上的这些人随便进出校园呢？真是的，穿得那么少，这分明就是要毒害年轻一代嘛。”
“李老师说的对啊。”范文同笑道，“穿得那么暴露，别说是这些青春年少的男学生看到了会想入非非，就是我这老师看到了，恐怕也会动起一些不好的念头啊。”
“什么？你对她动起不好的念头？”李珊珊一愣，抬了抬眼镜架。
我这才注意到，李珊珊今晚穿的这裙子刚遮住膝盖，下面那条光滑白皙的小腿也露了出来。难怪，我刚才就觉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直晃眼啊，敢情那是她的大白腿啊？
不会吧？这李珊珊怎么也敢露腿了呢？难道，她也开始谈恋爱了吗？
还别说，我突然感觉自己第一次对李珊珊有了某种想法，不过，这想法，只限于她这白皙滑腻得让男人想伸手去摸的小腿。
“哪能呢，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啊，不像某些人，成天嘴上挂着一些污秽不堪的东西。”范文同转过头，带着轻蔑而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你？你说什么呢？”我被他激怒了。
范文同，你不是也在偷偷盯着人家李珊珊的大白腿看吗？你难道是正人君子了吗？真虚伪。
“好了，都不要说这些了。”李珊珊道，“我要走了，两位，我就先告辞了。”
“诶，慢着啊！”范文同却叫住了她，“珊珊，你要去哪里啊？”
“回家啊。”
“哦，我正好也要回去啊，咱们不如一起顺路走吧。这时候，路上的人可少着呢，你一个人走就不害怕吗？”范文同眯着眼，说道。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这是我们自己的学校里的路，还怕遇到强盗啊？”李珊珊白了他一眼，就自顾自走了。
“不如咱们一起走啊，这路上有个伴，咱们也有的聊啊。从这里到大门口，那路可远呢。”范文同却还死赖着。
“不用了，我不走大门，我就从后门走了。”李珊珊手一摆，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后门？你喜欢走后门？”范文同一愣，就要跟上去。
可是，我却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
“你干吗？”他瞪了我一眼。
“你别死乞白赖的，怎么，想当跟屁虫啊？”我没好气地说道，“人家未必看得上你，你还是省省吧。”
“姓秦的，你管得着吗？”范文同那张猥琐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有点狰狞，“我就hi追她，也不关你什么事啊？怎么，你也看上她了？”
“什么？你真的看上她了啊？你看上李珊珊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范文同却皱了皱眉，问道。
“我笑你这眼光真的不高啊，就她这老姑娘，你也喜欢她啊？”我摇摇头，“你看看她，这浑身上下哪里像是女人啊？这就是个女汉子，有什么好的？”
“女汉子又怎么了？”范文同嘴角一咧，“你是没看到她打扮漂亮的时候，我可是见过了啊。”
“她也懂得打扮？”
“那当然了，上次我和她一起去参加校际联欢会，她可是打扮一新，还穿上晚礼服，就在联欢会上唱起《我的祖国》。当时，我都给惊呆了。她的歌声非常好听，还有，她打扮后的样子，焕然一新，完全变了，简直就像是个大明星啊。”
“不会吧？”我挠了挠头。
李珊珊装扮之后，真得就变成另一个样子了吗？她会有多漂亮。
“人家平时那样，是低调。低调，知道吗？”范文同不屑地看着我，“人家不像你，到处吹牛皮，耍酷，其实内里都是虚的。”
“我内里是虚的？”
“当然，你以为你秦寿有多伟大啊？”范文同仰起头，“我实话告诉你，这次晋升教授的名额只有两个，李珊珊已经被定下来了，剩下一个，就是我范文同了。你，秦寿，靠边站吧你。”
“什么？”我火了，“我哪一点比你差，凭什么你可以上教授，我不能上？”
“凭什么？因为你的师德太差。你在电视台上说的那些话，学校领导可都看到了，校长还特意给系主任打了电话。系主任虽然没表态，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范文同就好像是斗胜的公鸡一样，说道，“别说是这次了，我看，以后你都别想升为教授。你呀，这辈子，就永远当个副教授好了。”
他甩开我的手，径直就走了。
我却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我的教授职称，难道，就这么泡汤了吗？
第36章 又一个黑衣女子
“泡汤了就泡汤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在情未了酒吧里，黄世仁递给我一杯酒，“喝啊！”
我看着酒杯里那黄色的液体，心里却发堵，摇了摇头，“我喝不下去。”
“喝不下去也要喝。这可是洋酒，很贵的啊，不喝可惜了。”黄世仁自己端起一杯酒，仰头就喝了下去。
我犹豫了一下，也喝了下去。
这洋酒其实并不好喝，我倒宁可自己现在去喝老白干，让喉咙里好好的火辣辣一把。
“不就是一个教授吗？有啥了不起的，一个月能给你多出多少钱？一千、两千还是三千？”黄世仁喝得有点高了，吐着酒气，说道，“你们这些教书的啊，就只懂得窝里斗，为什么不想着跳出来多赚一点钱呢？”
“跳槽？哪里有那么容易啊？”我摇摇头，“离开了学校，我秦寿就什么都不是了啊。”
“兄弟，别那么妄自菲薄。”黄世仁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上次不是还跟我说，那家成人用品店的廖老板和你关系不错，还打算拉你入股吗？你要是下海了，我看也不错，总比现在这窝窝囊囊的副教授强多了。”
“廖东升那家伙啊？”我摇摇头，“那家伙靠不住，他那不过是喝醉之后信口胡说的。而且，我觉得他那生意，也做不大的。”
我和廖东升也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这家伙个子没我高，体重却是我的两倍，典型就是一个比例失调的大胖子。他那光秃秃的脑袋，只留着一两撮作为摆设的“杂毛”，但那贼溜溜的眼睛，无不显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他那天许诺：只要我愿意到他们公司，他就给我10%的干股，但我必须以副教授、性学家的名义为他们代言产品。不过，我并没有接受，因为我根本不信任这家伙。
一个人对另一个的信任，有时候是出于直觉。
这廖东升是一个暴发户，最早的时候因为卖过假烟，还到牢里蹲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倒卖外汇赚了点钱，见到这成人用品的生意很有前景，他就率先做了起来。还别说，他的这家“浅黄色”成人用品店，在本市还成了这个行业的一家领先企业，做的广告不仅上了电视、电台，还贴到了公交车的车身上。
不过，他似乎还不满足。那天，他还跟我悄悄透露，说他现在要做一个更大的生意，也是跟这成人有关。
我当时也没有多问，说心里话，我希望不要再和这号人走得太近。大家彼此利用就算了，没必要称兄道弟的。
他也没多透露那大买卖是什么，不过，他似乎对这生意自信满满的。我不清楚他说的那大买卖是什么？与成人有关？那是什么？总不会是开桑拿、夜总会吧？做这行当的人不少，可是，那可是高危行业啊？没有点关系，小心你就被警察给和谐了啊。
我当然不会参与廖胖子的这大买卖，那次以后，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这位胖胖的成人用品店老板了。
“你管他做得大不大？哥们，这年头只要有钱赚，什么不可以做？”黄世仁吐着酒气，说道，“你呀，还是不开窍啊。男人啊，最怕的就是没钱。想当年，要不是因为我没钱，小梅也不会离开我了。”
他忽然又伤心了起来，这是我第n次听他说到小梅。
小梅也是我的同学，我们三个人是一个班的。后来，黄世仁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终于把我们班这位班花泡到手了，还着实让同学们，尤其是男同学们都羡慕嫉妒恨了一把。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就传出这一个班对分手的消息。
他们两人分手的原因了，黄世仁只告诉我一个人。原来，当年的黄世仁没钱没房，小梅就找了一个有钱的男人走了，因为这件事，黄世仁当年差点就发疯了。
“好了，别再说小梅了，我都听烂了。”我摇摇头，说道。
“不说她还说谁，那，就说说你自己吧。哥们，你到现在都，都还没有女朋友啊。”
“我是没有，可你不是有了吗，你为什么不赶快固定下来一个呢？”我不高兴地说道。
这黄世仁是有很多女朋友，自从他有了钱之后。不过，他的女朋友太多了，多得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固定？为什么要固定？”黄世仁大声嚷道，“我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每周都有一个新的女友，多有新鲜感啊？女人，第一次玩叫刺激，第二次玩叫回味，第三次玩叫加深印象，可年年月月都在一起，那就叫做厌烦。厌烦，知道吗？”
“嘘，你能不能小声一点啊？”我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周围那些投来奇异目光的人。
黄世仁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还拿着酒杯晃悠着。
我们这种样子，就好像是一对好基友，再加上他这大嗓门，能不让人家多看我们几眼吗？
我放下了他搭在我肩头上的手，说道：“老兄，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赶快结婚吧。”
“结婚？结婚做什么？”黄世仁眯着都要合在一起的上下眼皮，看着我，“我这样的人，还怕找不到老婆？倒是你，还是要早点结婚啊。喂，我好不容易给你介绍一个条件不错的主持人，你却把人家给气跑了，你这是啥意思啊？”
“就那个云朵姐姐啊？”我摇了摇头，“这女人又抽烟，又月光的，我可养不起她。”
“你就是不喜欢找人家，也不至于偷人家的车啊？还好，我给她做了做思想工作，要不，她要对警察说你和那个女人偷她的车，你还不要进里头蹲它几天？”黄世仁道，“哦，对了，那个女的是谁啊？听说她很年轻，才十**岁，是吗？”
“这，这都没有的事嘛。那个女的，我，我不认识。”我摇着头。
“你不认识？”黄世仁道，“你不认识，还和人家手拉手一起跑了？哼，其中必有奸情！”
“我，我真不认识她啊。”我的脸都胀红了。
“你脸红什么？”黄世仁还没有完全喝醉，笑道，“你又紧张什么？我明白了，你这是老牛吃嫩草，泡上下一代了，哈哈哈！秦寿啊秦寿，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哥们，哪天把你那小妹妹也一起带出来，给兄弟我好好看一看，别舍不得！”
“哪有的事啊？”我真是郁闷死了。
可就在这时候，穿着一袭黑衣的女子，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她的脚步还有点蹒跚，身上还散发着一点酒气，应该是喝多了。
“啊？”我突然站了起来。
这个女子，竟然穿着这一件黑色超短连衣裙，就跟我女儿徐美丽所穿的那件衣服一模一样，但她低着头走过，我没看清楚这个女子的脸。
难道，是美丽吗？美丽又到这酒吧来喝酒了？我又朝那女子的背影看去。
从背后看，那女子的身材，和徐美丽的几乎一模一样，那一头长发飘在肩头。
“那女人是谁？你们认识？”黄世仁皱起了眉头。
“你等一等。”我站起身来，就朝着那黑衣女子走了过去。
“喂，她不会是你的码子吧？”黄世仁在我身后叫道，但我根本没有理会他。
我越朝她走近，我就越觉得这女子就是徐美丽。
“美丽！”我伸出手，就搭在了那女子的肩头上。
这女子回过头，看到我，就是一愣。
我也愣住了。这个女子并不是徐美丽，只是一个穿着与徐美丽一样衣服的年轻女人，年纪也就是十**岁上下。不过，这女子虽然年轻，长相却非常普通，和我那绝色美女的女儿，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你找谁？”她摇晃着头，问道。
“对，对不起，我看错人了。”我正要离开，突然，我肩膀被搭住了。
那，是她的手。
“啊？”我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下她。
“咱们，咱们一起喝一杯酒吧，既然相识，那，那就是缘分。”那女子好像有点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说道。
她的头始终都在摇晃着，就好像是一个在风中摇摆的木偶一样。
我又是本想走开，可是，恍恍惚惚之中，我却又觉得站在眼前的女子，竟然变成了徐美丽。
难道，是我的幻觉？
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没错，这女子并不是徐美丽，她的长相也很普通不过。
不过，这女子的身材还不错，前凸后翘的。在那薄薄的黑裙领口处，露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要是不看脖子以上，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会让男人犯罪的。
“我，我还有朋友。”我说道。
“你朋友在哪里，是男的，还是是女的？”那女子问道。
“是男的，在那里呢。”我朝那边指去。
可是，在那座位上，我那位好哥们黄世仁却不见了。
“啊？他，他去哪里了？”我愣住了。
就在我一愣神的时候，只听得有人咳嗽了一声。
我一转头，吓了一跳。
“黄，黄世仁，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到这边有个美女，就过来了。”他朝我和那黑衣女子看了一下，笑了笑，“不错啊，这就是你的那个女朋友吧？”
“女朋友？不，不是。”我摇摇头。
可是，那长相很普通的黑衣女子却莫名其妙把头靠在我的胸膛上，她，好像是有点喝醉了，竟然睡着了。
黄世仁笑了笑，朝我挤了挤眼，又趴在我的耳边说道：“不错啊，老兄，你倒是一点不挑剔啊。”
“什么？”
“这女人的身材不错，就是长相普通了一点。不过，拉了灯、脱掉衣服都一样。女人嘛，有时候只需要身材好就行了。哥们，今晚好好享用啊。”
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我一愣神，也要站起来，却被那女子给死死地抱住了。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亲爱的，我要你抱着我。”
我回过头，却见那女子使劲地摇晃着头，显得很激动。她那饱满的双峰，也跟着她这摇头的动作而起伏着，看着就让人想摸上一把。
哇，她这是，这是吃*了啊！
我早听说过这酒吧里有人吃*，而且还是公开地吃，但我还真没跟这些瘾君子打过交道。没想到，这个穿着很清楚的女子，竟然也是一个瘾君子？她肯定是因为吃了*，又喝了酒，这毒瘾和酒劲一齐上来，这才随便拉着一个陌生男人叫“亲爱的”。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想推开这女人，可是，她却好像橡皮糖一样，粘着我不放。
“快，快带我回家，回家！”她好像梦呓一样，叫道。
“带你回家？”616161616161
第37章 都是基因惹的祸
“回家？你家在哪里？”我愣愣地看着这黑衣女子，问道。
可她却突然又不说话了,头垂在我的怀里。
“喂，你，你醒醒啊！”我推了推她，但她还是一动不动，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我身上。。
这下，我身体里的火苗，腾地就上来了。
酒吧里，那朦胧的灯光打在我和怀里的这女人的身上，带着一点暧昧和一点灼热。
我低下头，看了一下靠在自己怀里的这女人。
虽然这个女子算不上漂亮，可毕竟她年轻，皮肤好，身材惹火。就冲这几点，也确实会让一个男人想入非非的。
只见，在这女人的领口处，那一对饱满的双峰好像就要从她那白色文胸里爆出来一样。这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对好东西啊，这不会是隆的吧，还是天然的？我真想好好地分析分析它成分啊！
越看她，我就越想看。于是，我就抓住这千载难得的这个机会，狠狠地用我的一双眼睛，把她饱餐了一顿。
可就在这时候，我却发现她已经睁开了眼，也在看着我。
“啊？”我一愣。
那双不算漂亮但还算灵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的整个龌蹉下流的灵魂给挖了出来一样。被她这么一看，我吓得低下了头。
“你还是带我回你家吧，随便你怎么弄，都可以。”她却笑了，摇晃着头说道，“我，我身上好热，我，我很想要，很想要啊。”
我当然知道“很想要”的意思，可是，我却吓得摆手。
“别，别这样！“
她身上所穿的这件黑丝的衣服，突然让我想起了徐美丽，我的女儿。
可是，她并没有给我反抗的机会，竟然紧紧抱住我的腰，挪动着身子，似乎很饥渴的样子。
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女人那饱满的双峰，还有柔软的腰肢紧贴在身上的那种感觉。我身体的温度，在急剧升高。
“快，快带我走，我受不了了。我要，我要！”她就好像一头发春的小野猫一样，发出痛苦的叫声。
这一下，我不再犹豫，一把就搂住了她，急匆匆地朝着酒吧门外走去。
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我详细描述了。
与以往我和女网友的故事一样，我把这个陌生女人带回了家，就将她丢上了我的床。
对我来说，这种事情并不新鲜，甚至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
她似乎是半推半就，又是半醉半醒，但基本上非常迎合，甚至，可以说是很主动。整个过程中，我们都很投入，激情让我们露出了自己最狂野的那一面。这一刻，这床上只有男人与女人，仅此而已。
可这一次，唯一不同的是，当我把这女人压在自己的身下的时候，我那已经被酒精灌得有点不太清醒的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了徐美丽的身影！
我努力要把徐美丽的影像，从我的脑海里抹去，可是，却怎么也做不到。
最后，我索性放弃了，就把这个长相一般，但身材不错的女人想象成了绝色美女徐美丽，并在迷迷糊糊之中，和她完成了男女之间的那种事。、
激情过后，我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喘着粗气。
这一次，我终于补上了那天晚上本应该和小猫咪一起上的那堂课，只不过，这次，是换了另一个女人。不过，对我来说，无所谓，是谁都可以，只要是个女人，是个让我不怎么讨厌的女人就好。更何况，这个女人的身材，要比小猫咪的更好。
我侧过头，见那全身赤*裸女人已经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我长出了一口气，却忽然想起，外面的门还没有反锁呢。
不好，我女儿会回来的，要是她看到我这房间里还有别的女人，她会怎么想？
可是，我要是把门反锁上了，那我女儿不就进不来了？
在纠结之中，我还是没有下床，出去把门反锁上，而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根本没敢再看身边的那个女人，她的身材，和徐美丽的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突然，我感觉刚才的自己就像是一头禽兽。
刚才，就在和这女人做那事情的时候，我竟然把对方想象成我的女儿——徐美丽？我这是在做什么？我疯了吗？
想到这，我吓得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离开了床，走到书桌边，就从书架上翻起了那本心理学著作，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这本书，是所有研究心理学的人都必须要读的一本著作。
但我翻着这本书，却根本没有去看它。
我无需去看这本书，这本书的大部分内容，我都已经烂熟于胸了。我想要找的答案，已经完全在我大脑里了。
在心理学著作里，弗洛伊德认为人与生俱来就有“乱*伦”的念头，这是原始本能，只不过这种念头大部分都深藏在潜意识里，而我们的潜意识是被意识压制住的。而根据另一个心理学家韦斯克.马克的理论，则持相反立场，他认为：从小就在一起居住生活的父女、母子和姐弟、兄妹，本能会产生一种性的排斥，从而避免乱*伦的发生。但是，如果从小就不在一起生活的亲属之间，由于彼此基因的互相吸引，反而会比普通人之间，更容易产生性的吸引力，这就是“遗传性吸引”或者是“基因性吸引”。
有一则新闻，是关于一对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妹的，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兄妹关系，结成了夫妻并生有孩子。虽然事后发现彼此是亲兄妹，但已经舍不得离开彼此了。按照心理学家的说法，由于双方遗传基因的强烈吸引力，人总会下意识去寻找与自己长相相似的人，其实是希望自己的遗传基因能被完整地被后代复制传递下去，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夫妻都有夫妻相的原因了。因为，他们在选择对方的时候，就选择了寻找与自己长相酷似的另一半。
说白了，这一切，都是基因惹的祸。
我当然很清楚：即便这个徐美丽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但因为我们父女没有在一起生活，甚至从来没见过面，而是十八年之后才重聚在一起的。那么，按照韦斯克.马克的上述理论，我与徐美丽之间由于基因相同，故而彼此之间的性吸引力应该也是最强的。这也就是我今天晚上为什么会产生对她的性*幻想，还有她为什么总是有那种语言来挑逗我的原因了。
从一定意义上说，生物学的本能与基因性吸引的法则，让我们之间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心理共鸣。
不过，在现实世界里，亲生父女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毕竟，这是被伦理道德所禁止和谴责的。可是，人的潜意识却是相当强大的，它会用梦境或者其他方式狡猾而顽固地显现出来，甚至，就连当事人也根本无力阻止。
在我曾经咨询过的一些案例里，也有一些年轻人告诉我说：他们曾经梦见与自己的亲兄弟姐妹结婚，甚至还有彼此发生那种关系的梦，还有人甚至会梦见与自己的父母发生那种关系。我都一一地宽慰他们道：那，只是梦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
虽然我可以宽慰别人，可当我自己身上也竟然出现了与梦类似的这种幻想的时候，我却感到了一种忏愧与罪恶。
我又把这本《梦的解析》给轻轻地合上了，仰起了头，长叹了一口气。
“你，你是谁？”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回过头，却见刚才那个与我激情的女子，就站在我身后，惊讶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一个男人。”
我并非是在故弄玄虚。这种一夜*情，双方甚至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仅仅出于生物的本能而发生亲密的关系，彼此有必要知道太多吗？“
“哦。“她没多问。
看来，她的酒已经醒了，*的作用也过去了。清醒状态之下的她，显得有点腼腆，这与刚才在床上那个有点疯狂的她，截然不同。
有时候，我在想，人是不是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呢？也许吧。
她低头一看，见自己光着身子，脸一下子就红了，就慌慌张张低下身，去拿被丢在床下的衣服。
“你不用紧张。”我说道，“慢慢来，我这里也没有别人。”
“哦。”她还是有点紧张，捡起了衣服，看了看我，抿了抿嘴。
她虽然紧张，可我却见怪不怪了。
这种陌生男女之间的一夜*情，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是，我还是后悔了，因为这女子的年龄和我女儿相仿，真的就是我的下一代。可我，我却和比我小那么多的她发生了那种不该发生的关系。
这，是我第一次和比我小十几岁的女人发生那种关系。
“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这女子却说了这一句。
“没有。”我笑了，不过，马上就又改口了，“哦，还有一个女人，也住在我这里。不过，今天晚上，她不在家。”
“是你女朋友？”
“不，是我女儿。”
“哦。”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女儿啊，多大了，还在上小学吧？”
“不，她跟你一样大，十八岁了。”我实话实说道。
“什么？”她惊呆了，“你，你女儿都这么大了？可，可你看上去也不，不怎么老啊？”
“多谢你的夸奖。”我感觉我和这女子的对话，就好像是熟人在聊天。
别忘了，前一刻，我们还在这床上疯狂地享受男女之间的欢爱。
也许，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缘分吧616161616161
第38章 做完之后还可以闲聊？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对这个与我共度良宵的女子，产生了一种想继续了解的兴趣。
“我？我，我叫李，李莉。”她低下了头。
“是美丽的丽？”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徐美丽。
“不，是茉莉的莉。”
“哦，你多大了？”我问道。
“十九岁了。”
“那比我女儿要大一岁。”我抬起头。
“你女儿十八了？我的天啊。”她吐了吐舌头，又朝四周看了看，“她，她今天没在家？”
“嗯，她出去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看了一下她。
这女子长相真是太普通了，要不是化着妆，穿着那暴露的衣服，还真是不会引起男人的特别注意。
这年头，脸都可以整容，这又算得上什么呢？关键是你作为女人，这身材要好，这是最重要的。
我经常在街上看到一些女人，他们长得比这女人丑不知道多少倍，却穿得特别暴露。走在街上，你要是只看后面，真想犯罪；可是，一看到前头，你就只有想呕吐了。
“是嘛。”她穿上了内衣和内裤，我还不忘了贪婪地欣赏了一下她的身材。
说实话，她这身材真是太棒了，和美丽真有一比。
哎呀，我现在还想美丽干什么？
可是，我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那天无意中看到美丽赤*裸的样子。
哎，我突然希望她不是我的女儿，那该多好啊！我在想什么呢，打住！
“我女儿也穿这套衣服。”突然，我对着正要穿上那黑色连衣短裙的李莉说道，“一模一样的。”
她一惊，看了一下我，就好像看到一个怪物一样。
我自觉有点失言了，赶忙纠正道：“作为一个父亲，我当然也不希望她穿成那样。不过，她很固执，我劝不住她。”
“是吗？”李莉抿了抿嘴，“我，我该走了。”
“哦。”我也不会强留她在这里，万一徐美丽回来撞见她了，我那丫头还不要发飙啊！
“对不起。”我又说了一句话。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啊？”她一愣，盘起了长发。
她这动作一做，那腋窝里的黑毛就露了出来。这女子的腋毛很密，与柳姐姐截然不同。
对了，徐美丽好像没有腋毛啊，难道她都给剔掉了吗？我忽然觉得有点可惜了。
我不喜欢那些为了漂亮而把咯吱窝都给搞得干干净净的女人，那太假了。我觉得，要不是演员或者体操、跳水运动员，没必要把那里弄得那么干净。
她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没什么，挺好的，你没必要掩饰。”我却说道。
“啊？”她又是一愣。
“既然那地方本来就会长草，你何必非要斩草除根呢？”我笑道，“你们女人身上某个地方的草最多，也最茂密，可你们却一年到头，不停地为那地方花钱，希望让那草越长越密。”
“哪里，哪里有草啊？”
“喏，就是这里。”我指了指头上，笑了。
“哦，那是头发啊，怎么是草呢？”李莉也笑了，她笑起来还挺可爱的。
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还很清纯，再怎么掩饰，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可是，为什么这么年轻的女孩，就染上了吸毒的毛病啊？
“你这么年轻，为什么去酒吧呢，还，还吃*？”我双臂交叉，看着李莉。
看着一个刚和自己发生了关系的女子，这感觉还确实有点奇怪。
以往，我要是和一个网友发生了那事情，大家也就是各走各的，从来不会说那么多。可是，今天，我却一反常态，好像很想和她好好聊一聊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与我女儿年龄相仿的这些女孩子，我都会突然多出了几分怜爱。不过，我对这李莉的这爱，也太过了吧？
“为什么？当然是去喝酒解闷了。*，那会让我感觉人生有点意思，不那么空虚。”她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空虚？你坐下吧，我们好好聊一聊。”我皱了皱眉头，给她拉了一把椅子。
“你女儿会回来的啊？”她却疑惑地看着我。
“应该不会，她今天去找朋友了。这么迟了，她是不会回来的。”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是一点了，“这时候，你难道还要走吗？”
“这。”她犹豫了一下。
“我这小区附近，最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说道。
“凶杀案？”
“对，死的是妙龄女子，衣服都被扒了，应该是被奸杀吧。”
“啊？”她吓得面无血色。
“你还是等明天白天再走吧。既然你来了，大家就是缘分。”我说道，“何不好好聊一聊呢？”
她看了看我，突然笑了，“你真是好特别。“
“特别，有什么特别的？”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做过那事情的男人，还会想和对方继续聊天吗？”
“这，不好说吧，有人就喜欢聊聊吧，比如我。“
“嗯。”她点了点头，“我口渴，你能给我倒点水来吗？可乐也可以。”
“我这里没有可乐，只有白开水，你等着。”我走出了卧室，就到客厅去倒了水。
可是，我一边倒水，一边脑子里却想着：我这是在做什么啊？跟一个一夜*情的女子在这里谈人生、谈理想？
突然，我的手被烫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松开手。
水竟然满了出来，杯子掉在地上。
我只得又拿了一杯，重新装了一杯水。
可等我端着水走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李莉站在窗前，愣愣地看着下面。
我也凑了过来，向下看去。
窗台下，就是那安静的街道，街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
“你在看什么呢？”
“我，我想家了。”她转过头。
我将开水递给了她，看着她那一双有点忧郁的眼睛。
这李莉算不上很漂亮，但也不算丑，可能是因为她有点近视眼，即便戴着隐形眼镜，这一双眼睛稍微显得有点突出，看上去让人有点不大舒服。
我真想不出，为什么自己刚才会那么激情澎湃，就和这个貌不过中人的女子发生了那种关系？难道，男人永远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你家在哪里？”我问道。
“江北市，就在江的对岸。”她的眼里有点茫然。
“哦，那地方我去过。”我点了点头，“其实，我老家就在那里，我爷爷就在那里，一直等我父亲这一代，才来到江南市。”
“噢？这么说，我们还算是老乡啊？”她转过头，眼里终于有了一点快乐的光彩。
“是啊，是老乡。”我笑了笑，“你现在工作了吗？”
“嗯，我在一家公司上班。”她点了点头，“上夜班。”
“是什么公司啊？”我随口问道。
“就，就是卖日用品的。”
“那你上夜班，是做零售的啊？”
“嗯，算是吧，上夜班比较辛苦，还好有轮休。今天是我轮休，就到酒吧来了。”她点了点头，“我，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和不认识的616161616161”
“可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直率地说道，回头看了看那张大床。
床上很凌乱，但并没有留下血迹。
她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率，点了点头。
“以前，我和我男朋友616161616161他，他也在这里工作。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吗？”我也没多问，这是人家的私事，“那你现在还是独身一人？”
“嗯。”她点了点头。
“没再找男朋友了？”我顿了顿，“你想找什么样的？”
这话一出口，我却觉得非常滑稽。我，竟然关心起和自己一夜*情的这女人有没有找男朋友？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也许，是因为她太年轻了，与我女儿一般年纪，让我平添了几分长辈的关爱吧？
除了关爱之外，也许，我的心中还有一点内疚吧？
“这，只要，只要他能对我好，就可以了。”她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是吗？那你觉得，我这样的怎么样？”我却和她开了一个玩笑，“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啊？”她一愣，抬起头，看了一下我，又羞涩地把头低了下去。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刚才在床上那主动疯狂的你，又到哪里了？
“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这个人，就爱乱开玩笑。”我挠了挠头，“我都可以当你爸爸了，这年岁，大了一点。”
“不大啊。”她却说道，“我爸爸大我妈十五岁，我妈妈说他会疼人的，他们的感情也很好。”
“我可不喜欢大叔控。”我摇摇头，也慢慢把心里的一些东西放下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这女儿原本也不在我身边，这次她来找我认亲，我却不认得她，还差点，还差点就和她那个了。“
“那个了？”她一愣。
“就是我们今晚的这个。”我笑了。
“啊？”她听傻了，“不会吧？你们不认识，就那个了？那，那还得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可以对这李莉说点真心话。有时候，和徐美丽一起说话，有些话我发现自己想说，却说不出口来，毕竟，她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那当然没有了，我要是和我女儿那个了，还会这么轻松地和你在这里说话啊？”我摇摇头，“我只是说，我第一次见到我女儿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就是我女儿。她长得很漂亮，穿着嘛，就跟你一样，很性感，只要是男人都会动一些不好的念头，我也不例外。”
“哦，原来如此啊，吓我一跳。”
“不过，后来知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我马上就把这些念头都给咔嚓了。”我做了一个切割的念头，“哎，说来真是忏愧啊。”
“没什么啊，你们父女重聚，这是好事啊。”
“是啊。”我叹了口气，“我还没老，可我女儿却已经长大了，哎！”
“呵呵，女儿长大了还叹气啊？我说，大叔，再过几年你可就要当外公了，多好啊？”
“大叔？我会有这么老吗？”我皱了皱眉。
“哦，我还是走了吧。”李莉道。
“什么？你还是要走啊？”我愣了。
“对，我，我不好在这里过夜的。”她低下头，“万一你女儿提前回来呢？”
“哦，那，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经常走夜路，不碍事的。”
“我还是送送你吧。”我还是坚持要送她，“安全第一。”
“那，那就多谢你了。”她低下了头。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就陪着李莉一起下了楼。
无论如何，我都要让来到我房间的女人，安全地回到自己的家中。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616161616161
第39章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一起站在楼道里等着电梯的到来，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电梯终于到了，门，开了。
可是，但门开的那一秒，我却呆住了。
我的女儿，徐美丽，竟然就从那电梯里走了出来！
当我们的四目相接的时候，彼此都愣了一下。
“美，美丽？”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她却拧了拧眉，看了一下我身边的李莉。
顿时，我的脸通红了起来。
该死，怎么不早不晚，她偏偏这时候回家呢？
我偷眼看了一下李莉，她的脸上也写满了疑惑，又朝我看了一眼。
我躲开了她的目光，这时候的我，真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徐美丽一言不发，就从我们的身边走了过去。
“钥匙，你的钥匙？”我转过头，说道。
但她并没有答话，而是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就打开了门。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我已经给了她一串开门的钥匙，我却给忘了。
门，砰的又关上了，重重地关上了。
我只得转过头，进了电梯。
电梯门也关上了，两道门，就这么在我们父女之间，关上了。
“你女儿？”李莉打破了沉默。
我点了点头。
“很漂亮啊！”她说道，“身材也不错。”
“哦。”我随口应了一声，心却有点乱。
我不希望被自己的女儿撞见的事情，却还是被撞见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偷情？
可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啊？
“我觉得，你们好像是，好像是616161616161？”李莉忽然很奇怪地笑了一下。
我一愣，转过头，“好像是什么？”
“没什么。”李莉朝我一笑，“她很美，不是吗？”
“噢。”我木然地点点头。
“如果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会不会想找她做女朋友？”李莉却忽然又问了一句。
我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有什么如果，她，就是我女儿。”我转过头，咬住了嘴唇。
也许会吧，我却在心里对自己说。不，不，肯定会的！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自己了一样。我似乎变了，变得容易多愁善感了，这可不是以前的我啊？
李莉没有再说什么，我们就坐着电梯，到了楼下。
可是，当我们一起走到大楼门口的时候，那个爱乱说话的王大爷又出现了。
“啊？这不是秦老师吗？秦老师，这么迟你还出门啊？”这老头朝我笑了一下，又不老实地朝李莉看了看。
“哦。”我应了一声，就跟做贼一样。
“好了，你回去吧。”李莉转过头，看着我。
“好。”我刚说出这话，又摇摇头，“我，我还是送送你吧。”
“不用了。”
“还是送一送吧，到车站，到车站我就回去。”我吞吞吐吐地说道。
她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两人就又一起走出了这小区。
这一路上，我们没有再说话，彼此想着彼此的事情，气氛显得有点凝重。
不过，我们并没有走到公交车站。因为，一到了门口，她就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谢谢你。”她朝我笑了笑，“很少有人会送我这么远。”
“不用谢。”我也笑了笑，挠了挠头。
她坐了进去。
“哦，能，能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吗？”我问道。
李莉一愣，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我给你打个手机吧，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我随口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给了她，可是，这一说出口，我却后悔了。
我的手机，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放在楼上。另外，我似乎也没必要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给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女人啊？可是，鬼使神差一样，我却还是说了出来。
李莉打了一下电话，就挂上了。
“好了，我走了。“
“白白。”
“白白！”
出租车，慢慢地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这时候，我却又想起了徐美丽。
糟糕，我已经下来这么久，把她冷落在楼上了，她会怎么想啊？
马上，我转过身，竟然是跑着，跑着，就冲了进去！
我气喘吁吁地冲进自己家，就冲向了女儿的卧室。
可是，卧室的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
我愣了一下，又跑到自己的卧室，里面同样也没人。卫生间里，同样也没人。
美丽走了，她怎么又走了啊？
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里面有一个未接来电。我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电话，那，肯定是李莉刚才在楼下挂的。
但我已经没心情把李莉的号码保存起来，而是拨起了徐美丽的电话。
手机里，传出了铃声，我这才听出来，那就是“伊莎贝莱”的主题曲。可是，优美的音乐声后面，却一直没有人接起电话。
美丽，接电话啊，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
但对方还是没接电话。
我马上掐断了电话，又打了出去。但，对方还是没接。
美丽，你在搞什么，为什么爸爸的电话你也不接了？你在生气吗，你为什么要生气？是爸爸对不起你，但你也不要不接电话啊？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突然，一种要失去什么的心情泛了起来。
不好，美丽这么迟出去，她会有危险的！
我有点后悔了，我，竟然因为担心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子的安全，而陪着她下楼，却把我的亲生女儿丢在楼上？我这是在做什么啊？万一，万一美丽遇到危险，那可怎么办啊？
一想到这，我的心就凉了。
于是，我就又冲下了楼。
“王大爷，你看到我女儿了吗？”我一见到王大爷，就急忙问道。
“你女儿？”王大爷愣住了。
“哦，我，我说错了，是，是，是我的，我的女朋友。”我赶忙纠正道。
“你女朋友？你哪个女朋友啊？”王大爷道，“我刚才不是看到你带着一个女的出去了吗？那不是你女朋友啊？”
“那个，那个不是我女朋友。那个漂亮的，对，你那天不是还说你想yy她的，才是我女，女朋友。”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哦，那个漂亮一点的啊？你很厉害啊，两个女朋友？”王大爷点点头，“好像她出去了吧。”
“监控，对，监控录像，我要看监控。”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们这楼里又没有监控，你看什么啊？”
“啊，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呢？那她去哪里，你看到了吗？”
“我就看到她拉着一个拉杆手提箱出去了，出去后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
问这老头也没什么用，我只得又跑出去。
在小区大门口，我终于在保安室里，看到了监控视频。
我的女儿徐美丽确实从这门口出去了，她低着头，手里还拖着一个拉杆箱。她走到小区门口，也上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等到那出租车走后没多久，镜头里才出现了从另一个方向，气喘吁吁跑进小区门口的我！
也就是说，我和她，就这么擦身而过了。
这么迟了，她坐出租车去哪里啊？
她，她难道又去酒吧喝酒了吗？
我又跑到了酒吧里，但是，在那里我并没有找到徐美丽。
酒吧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这么短的距离，她是不会打的的，更不会带着拉杆箱。
难道，她要坐火车，坐大巴，她要离开这里？想到这，我的心又凉了。
最后，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江南大学。
很有可能，她又去了那里。
我马上也打了一辆出租车，就赶到了江南大学的校门口。
一路上，我的手机不停地拨了出去，可是，徐美丽还是没有接电话。
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接电话啊！我心急如焚，恨不得这车子马上到学校。
可是，到了学校门口，我却站在那里，怎么也抬不起腿了。
曾经熟悉的校园，在这个凌晨时分，寂静无声，看上去就如一个巨大的坟墓一样。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敢走到那个校门口。
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呢？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疯狂。我所有的举动，似乎都不像是一个研究心理学的副教授该做的举动。
我担心女儿失踪，所以才追到这里来了？
不，不是那样的。要是我女儿失踪了，我应该去派出所啊，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我又怎么肯定她就在这学校里呢？
在学校里，反倒是是最安全的，我知道这一点。就算我女儿到了学校，住在随便的那一间宿舍里，我应该都会放心的。
可是，我却好像无法忍受她不在家中，不在自己身边的那种痛苦，一种很强烈的痛苦。
秦寿，你该回去了。
面对着那肃穆的校门，我转过身，肩膀也垂了下来。
可我还是回过头，恍惚之中，我好像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女生，她的长发垂了下来，就遮住了自己的脸。
“美丽，美丽！”我叫了一声，就朝她冲了过去。
可是，等我到了近前，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我，竟然产生了幻觉？
我茫然地转过头，看着身后。
校门口前的大街上，空荡荡的，除了还在飘荡的鬼魂，大概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门口的一个保安，正吃惊地看着我。
他的目光，突然把我灼烧了一下。
我赶忙把头转开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忽然就涌了上来。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真想问自己。
脑海里，徐美丽那一张美丽的脸，却仿佛带着泪珠儿。
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累了，就走到校门口的一颗大树下，坐在那冰冷的树下。
我累了，太累了。
这时候，那个保安却朝我走了过来。
我马上也站了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个保安问道。
是啊，我在这里做什么啊？我也很想问自己这个问题。
“没，没什么，对不起，我要回去了。”我的嗓子眼忽然有点发堵，就赶忙站起身来，“不好意思。”
那保安狐疑地看着我，也不说话了。
我转过身，就仿佛要躲避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低着头走了。
因为，这一刻，我知道了自己所要躲避的是什么。
终于，我还是坐上车，回到了家。
我想把手机关上，好好睡一个觉，我实在太累了。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这么做。我希望，也害怕徐美丽能给我回电话，我只有把这手机丢在一边，自己却连澡也没洗，就躺上了床。
突然，我的眼角湿润了。
我哭了？
我为什么要哭？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哭了。
慢慢的，我睡着了。
也许，只有在睡梦之中，我才会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吧616161616161
第40章 太熟，下不了手！
第二天，我又来到了学校。不过，今天我不是来找我女儿的，而是来参加新生见面会的。
原本，大一新生一进入学校，都要参加军训。不过，今年发生了一些突发情况，军训改在下学期了，因此，今天也就成了新生正式入学的第一次会。
哲学系的会议就在操场下面举行，面对台下那么张陌生的面孔，我却没有任何心情。
我的心思都放在我女儿的身上了，昨晚，我几乎是一夜无眠。
徐美丽并没有回家，也没有给我回电话，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秦老师，你怎么了，好像状态不大好啊？”这时候，李珊珊说话了，“你今年可是心理学1班的班主任啊，怎么跟自己的学生第一次见面，就好像要睡着了一样啊？你昨天没睡觉吗？”
李珊珊竟然叫我“秦老师”，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以往，她总是直呼我的名字。也许，是因为我和她一起吃了一顿饭，大家彼此拉近了一点距离吧，她也没像以前那么反感我了吧？
“哦。”我强打起精神，“1班，1班在哪里呀？”
“喏，就在那里啊。“李珊珊手指着西北角最角落的一个小方块，说道，“你们班总共只有30多个人，人数有点少啊。”
“可以了，要那么多人研究心理学做什么？”我摇摇头，“还是多向你学点马列主义吧。”
李珊珊有点不高兴，哼了一声：“秦老师，难道多一点研究心理学的人不好吗？”
“当然不好。”我转过头，看了看她。
“你，你看什么啊？”她愣了。
“你知道，我看出你现在在想什么吗？”我朝她笑了笑。
“看，看出什么了？”
“我看出，你现在在想某个男人了。”我调侃道。
“你，你说什么呢？”李珊珊低下了头。
“我猜对了吧，要是你身边再多出像我一样，一眼看穿你的心思的人，那你不是更烦恼了吗？”我转过头，“最好不要有那么多学心理学的人，学了干吗？整天分析自己的心里和别人的心思，累不累呀？”
我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心里的烦闷，也只有自己知道。作为心理学家，我难道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而烦恼吗？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一个人心里的病，也只有自己清楚。
我，大概是得了相思病，可是，我却对一个不该去爱的人产生了这种病？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呢。
虽然明知道我这种对徐美丽的心思，符合心理学教科书上所有记载有“爱情”的那个定义。可是，作为父亲的我，依然不愿意承认：我，竟然真的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这不是真的！
我竭力想把徐美丽的影子划掉，可是，却总是划不掉。
昨晚，当我压在李莉身上，尽情地将她想象成徐美丽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病，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女儿？我是疯了吗？
虽然弗洛伊德等心理学大家的书籍，可以为我这种心思给出一个完满的解释，证明这种基于基因的迷恋是有其客观原因的，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我依然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我能否认吗？昨夜，我跑到学校门口，我那是做什么？我能逃避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左胳膊肘被人给碰了一下。
我一转头，却看到范文同朝我挤了挤眼，“秦寿，你在想心思？”
怪了，怎么今天他和李珊珊倒过来了，人家李珊珊叫我秦老师，你却直呼我的名字？
“想什么心思？”我皱起了眉头。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范文同道，“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你是不是在想某个女人？”
“没有的事。”我赶忙把目光转开了。
“别不承认，哦，我听说心理1班来了一个大美女，以后，你可有眼福了。”他朝我挤了挤眼，“可惜啊，为什么那美女不到我们班来啊？”
“你们班？‘
“对啊，可惜了。”范文同眨了眨眼，“秦寿，你可千万别犯错误啊，师生恋这种事情，最好别发生在你身上。”
“你说什么呢，谁师生恋了？”我瞪大了眼睛。
“别不承认，你跟着那个小女孩子进到学校丽来，那是什么意思？”
“别再提她了！”我怒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提到徐美丽。
他把头转了过去，也不说话了。
系的迎新见面会的程序很简单，系主任说几句套话之后，就是各个班级到各自的教室里，由班主任分别开班级会。
我这次被指定担任心理学1班的班主任，说实话，我本来不想做班主任的。这活儿虽然算不上累，但也没什么好处。可是，我一听说这次晋升教授，一个条件是“积极参加学校活动，有担任班主任、党团委工作经验的优先”，我就想到了去弄个班主任当当，好帮助自己得到教授的职称。
终于，我担任班主任的申请被系主任准许了，这可是我的第一次班主任经历。
可是，进到教室里，我又该跟这些小屁孩说什么呢？
说你们很厉害，天之骄子，考进我们学校？这感觉有点拍马屁吧？我是老师啊，老师能对学生那么卑躬屈膝吗？
说你们以后要听话，不要乱打乱闹，不许谈恋爱。拜托，，他们又不是小学生。
说你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不是废话吗？
想来想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后来，我想，干脆我就按照别班的习惯，一个个点名，把学生都点完名，让他们自我介绍一下，就ok了吧？
于是，我就来到了教室里，却是低着头进来的。
我漫不经心地走到讲台上，那里早就摆好了一个花名册。
“哦，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秦寿。”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经意地向下扫视了一遍。
这个教室里，三十多个不熟悉的面孔，从我眼前掠过。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在一个角落里，靠窗的地方，有一个女孩子，她低着头，秀发遮住了她的脸。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很长，整个人感觉很清爽。可是，她并没有抬起脸来，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我也没再看，就继续说下去。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这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大家就算是认识了。”我说道，“下面，我们就开始逐个点名吧，被点到名的同学请站起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这时候，坐在第一排一个精瘦的男生举起手。
“什么事？”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第一次就有人这么主动地举手。
“老师，我们需要介绍什么啊？性别，年龄，籍贯，婚姻状况，财产情况？还有，性*取向？”那鬼精一样的男生眨巴着眼，问道。
顿时，教室里笑成了一片。
“笑什么啊？我说错了吗？”这位男生转过头，说道，“我爸说了，到了大学就是来到社会。这里的同学、老师说不定将来就是你的客户、朋友甚至爱人，你现在就要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介绍给大家，说不定还会从中找到终生伴侣呢。”
“哗啦！”教室里更是笑成了一片，一直绷着脸努力不笑的我，也觉得心头有点痒痒，还是偷偷地笑了。
可是，坐在最角落里的那个女生，却不吭声，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奇怪，她怎么这么不合群啊？不用说，这就是一个内向孤僻的女孩子啊。
我扫视了一下四周，却又忽然发现一张熟悉的脸。
啊？这不就我在女生宿舍楼里见到的那个下楼来和我女儿说话的女生吗？
是啊，她认识我女儿啊，难道，我女儿昨天去了她的宿舍？啊，我，我应该找她问一问啊，问问她我女儿昨天有没有又回到她的宿舍里。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那女孩子一眼。
这女子长相也比较寻常，这就是走到大街上，也没有多少人会回过头多看一眼。不过，她的身材却很不错，凹凸有致，让我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她也看到了我，就是一愣。
我赶忙把目光转了开去。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啊？”有人问了一下那个男生，“他的话，好像很有哲理的赶脚。”
“我爸爸啊，是开发廊的。”那男生答道。
这下，学生们又笑了。
“笑什么？开发廊很可耻吗？”那男生却很愤懑地说道，“他虽然是个小老板，但这见识可比博士还远大呢。”
“哇，看来你很崇拜你爹啊！”
“那当然了，我为我有这么一个爸爸而骄傲。”那男生是少有的对老爹崇拜的控爹族。
一般来说，这种年纪的男生，对于自己的父亲多少都怀有一点敌意，至少不会那么崇拜了。从心理学上说，儿子天然对母亲有异性之间的吸引力，而对同性的父亲则掩藏着潜意识的嫉妒心情，甚至有取而代之的念头，这也就是心理学上的“俄狄浦斯情结”。
爸爸，他为有这么一个爸爸而骄傲？
突然，我的心头，震动了一下。
我又是什么爸爸啊？我女儿徐美丽来找我，我却因为害怕而想把她赶出门去？现在，我却又对她616161616161？
我感到不安了，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爸爸。
哎，为什么老天爷偏偏要突然把我的女儿送到我身边，而且，还是这么美貌的一个女儿啊！她要不是我的女儿，那该多好啊！
我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我叫刘小刚，今年19岁，性别就不用说了。未婚，那是必须的。性取向啊，当然是男女恋，找基友的就别找我了。”这个精瘦男生说道，“我爸爸开了一家发廊，一年收入也有大几十万，我呢，打算在大学找一个女朋友。不过，绝对不找本班的。”
“哗啦！”又笑倒了一大片。
“你为什么不找本班的啊？”我终于好奇地开口了。
“太熟，下不了手。”
这下，就连那些矜持的女生都大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我听到的最巧妙，也最让人捧腹大笑的回答了。可是，我笑了一下，笑容却戛然而止了。
好笑吗？ 不，这一点也不好笑。
是啊，太熟了，下不了手，没错，你这话就是老天爷说给我听的。
“好，你坐下。”我压了压手，“我们还是按序号来点名吧。1号，史小薇。”
“到！”一个女声响起。
我抬头一看，却愣住了616161616161
第41章 躲不开的人
这个站起来的，叫史小薇的女生，竟然就是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个从女生楼出来迎接我女儿的女学生。
我看到她，愣了一下，问道：“你叫史小薇？”
“对。”
“哪里人啊？”我接着问了一句，又感觉有点不对劲，咳嗽了一声，“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这时候，我突然注意到有几个学生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我赶忙把目光转开了去，就好像做贼一样。
“我是江北的。”她说道，这个史小薇长得不算很漂亮，但声音很好听，“今年19岁，未婚616161616161”
底下又发出了笑声。
“那个，你就不用介绍这个了。”我也觉得有点不妥，“就说一句你最想说的话吧，比如，你的心愿。”
“啊？”史小薇一愣，“我，我就想在河里好好学习，毕业后，早点找到一份收入高的工作。”
这个愿望，很普通，也很真实。谁不希望找到一份好工作呢？
“很好。”我点点头，却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我女儿怎么会跟这史小薇认识呢？江北？哦，当初柳姐姐带着徐美丽母子两人去的地方，好像就是江北啊？这么说，她们是老乡，也许，是中学同学？
下面，一个个的学生挨个站了起来，都介绍了一下自己，并说了一句自己最想实现的愿望。这愿望五花八门，包括娶什么样的老婆，去哪里旅游，赚多少钱等等。
但我此时的心思，并不在这里，而是飞到了下课后。
下课之后，我要好好问一问史小薇，是否认识我的女儿徐美丽，她昨天晚上有没有再回到这里来。
我又念起了花名册。
“24号，徐，徐美丽？”突然，我愣住了。
花名册的名字是紧紧挨在一起的，但我并没有太仔细看，一直念到这个24号，我才看到了“徐美丽”这三个字。
天啊，，这，这怎么是跟我女儿一样的名字？
可是，并没有人站起来，也没有人喊一声“道”。
“徐美丽！”我又叫了一声，依然没有人站起来。
“没，没人吗？”我抬起头，环顾着教室。
那些学生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美丽，你怎么不站起来啊？”这时候，史小薇朝角落里叫了一声。
我的脑子一下子嗡了一下，难道，这个“徐美丽”就是我女儿？不，不会的，这一定是个巧合，这天底下，叫“徐美丽”的女孩子千千万万，肯定是与我女儿重名的一个女子！对，一定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候，在那角落里的白衣女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的长发被撩了起来，一张美丽的脸就露了出来。
在看到这张脸的那一瞬间，我的嘴唇顿时定住了。啪啦一声，我手里的花名册，也掉落在了地上。
这个站起来的女子，不是别人，就是我的女儿——徐美丽！
美丽，她，她真的就在我的班上！
“哇，正点啊！”教室里，顿时传出了惊叹不已的声音。
几十双眼睛，似乎都在朝我女儿看去。
“到。”她抬起头，轻声说道。
这声音，这比蚊子还细小，跟以往的她截然不同。不同的不只是声音，也包括她那一副表情，一副柔弱而纯真的小淑女表情。她的那双眼睛，就如幽怨的秋水一样，真是我见犹怜。
“美，美丽。”我的嘴唇动了一下，却感觉整个胃都在翻滚，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喷涌了出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家？你为什么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我突然很想对着她大叫了出来，但我的喉头只是耸了一下，就又硬生生地把那几句话给咽了下去。
突然，数十双目光又朝我这里扫射了过来。
这一刻，我就好像是被放在火上烧烤的鱼儿一样，前胸、后背同时熊熊灼烧了起来。
我低下了头，声音变得比徐美丽还低，“你，你介，介绍一下自，自己吧。”
我想跑，我想离开这里，再留下来，那简直就是煎熬。
“我叫徐美丽，今年18岁，江北市人。”她就好像念经一样说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就是能和我爸爸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啊？听到这句话，我愣了，抬起了头，看着她。
徐美丽并没有移开目光，而是直视着我，她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盈动着。
“不会吧？”一个怪怪的声音打破了沉静，又是那个多话的刘小刚插话了，“跟爸爸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成什么了？你应该是和你丈夫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
“丈夫啊，刘小刚，你想做她丈夫吗？”另一个叫高大强的男生大声叫道。
“可以啊，没问题。”刘小刚眨巴着眼。
“你不是说绝对不找本班的吗？”高大强哈哈笑道。
“有时候，可以有例外。”刘小刚摸着下巴，放肆地看着徐美丽。
“够了！”突然，我拍了一下讲台。
底下的那些学生都愣了，吃惊地看着我。
我也觉得自己失态了，赶忙又低下了头，“好了，你，你可以坐下了。”
可是，徐美丽并没有坐下。
我又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她。
她的嘴唇动了几下，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难道，她要对我叫一声“爸爸”？别啊，你可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出来啊！你要是叫出来，那我可就彻底完蛋了！
此时的我，只感觉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
“我说完了。”没想到，她只说了这四个字，就坐下了。
教室里，突然变得特别安静。
我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下一个。”
我也不知道后面的时间我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不敢朝那个角落看，而徐美丽则还是低着头。
我们，就在这一个教室里，一个站在讲台上，一个站在讲台下。在不同的平面，却是痛一条斜线上，我们之间却没有一个交点，就那样，彼此无言地把时间一点一点地费了过去。
好容易熬到了下课，我却发现自己的背后都湿润了。
我离开了教室，就跟逃兵一样，低着头，就朝外面走去。
可就在这时候，我却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他被我撞倒在了地上，我赶忙上前一看，却发现那个人就是范文同。
“我说，秦寿，你怎么回事啊？走路低着头，赶死是怎么着？”范文同骂道。
“对，对不起。”我也不敢去扶，就要向前走去。
“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范文同爬起来，叫道。
“我，我要上厕所。”
“上厕所？厕所在那个方向，你走错了。”
“哦。”我赶忙转过头，可是，这一回头，却又见到另一个人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那个人，就是李珊珊，她手里还拿着一叠材料。
就在此时，教室里开始走出来一拨一拨的学生。
“呀，你，你不是秦老师的外甥女吗？”突然，李珊珊叫了起来。
我朝那边一看，这心脏，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原来，徐美丽已经和那个史小薇一齐走了出来，正好就和李珊珊对在了一块儿。
徐美丽一愣，抬起头，见到李珊珊，连上掠过了一道说不出来的怪异神情。而史小薇则看着李珊珊，也皱起了眉头。
我这才注意到，敢情徐美丽和史小薇还是手拉着手。
看来，她们不仅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应该是闺蜜啊！可是，为什么在教室里的时候，两人并没有坐在一起，却分开坐呢，这是怎么回事？
“谁是秦老师的外甥女？”范文同愣了一下，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注意到了这家伙那突然惊讶的表情，他先是睁大眼睛看了一下徐美丽，然后又转过头，吃惊地看着我。
我真想找一个地方钻进去。
“秦老师，你的外甥女怎么就在你自己的班上？”李珊珊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我。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还没说话，徐美丽却开口了，“我不是他的什么外甥女，你们认错人了。”
说着，她竟然也不管在场有这么多老师，就毫无礼貌地扬长而去。
“美丽，美丽！”史小薇也追了上去。
“我认错人了？”李珊珊愣了，困惑地看着我。
我一声不吭，脸却已经红透了。
“哦，我明白了。”范文同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呵呵，真有意思，舅舅在外甥女班上当班主任？而且，昨天晚上还跟踪外甥女到学校。这舅舅，当的可真有水平啊。”
“什么？他，他昨晚跟踪的就是，就是那个，那个女的啊？”李珊珊惊呆了。
“对啊，你以为他跟踪的是谁啊？好吧，我知道了，舅舅跟踪外甥女，是担心外甥女被人拐跑了吧？”范文同嘿嘿一笑，“可我不相信：你会是她舅舅。”
“你说什么呢？”我终于火了。
“我说错了吗？她是你外甥女吗？”范文同反问道，“是，还是不是？”
“这，这616161616161”我顿时语塞。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李珊珊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说道，“这天底下相像的人很多，要是舅舅和外甥女见了面，怎么会相互认不出来呢？秦老师，你说呢？”
“嗯。”我点了点头，“她，我，我确实不认识她。”
我下了一个决定，就连舅舅和外甥女这种关系也不能承认。
什么关系都没有，那是最好的。只要有一层关系，人们就会再联想到其他关系上去。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跟踪她啊？不认识，却要跟踪她？”范文同却还是紧追不放地问道。
“你管得着啊。”我火了，“你范文同不是看到一个女人，就跟苍蝇一样跟上去了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这号人吗？”范文同紧张了，“你可别乱说话，珊珊啊，我绝对不是这号人，他秦寿才是呢。”
“好了，都别说了。”李珊珊道，“秦老师，你能不能跟我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问我？”我一愣，“你要问我什么？”
“我们到这边说说吧。”她走过来，手指着前面的一个花圃。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走到了那个花圃，我还回过了头，看了一下被我们落到身后的范文同。
这家伙，还站在那边，看着我们，好像很困惑。
“那个女学生，不就是你的外甥女吗？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李珊珊很严肃地问道。
她那镜片后的眼睛，很犀利，似乎一下子就能刺到我的内心深处616161616161
第42章 我女儿的表哥？
面对李珊珊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我低下了头，把目光转开了去。
“她是你的外甥女吗？”她接着问道。
“你问这么多干吗？”我就好像是被压缩到了极限的弹簧，终于反弹了，“这是你该问的事情吗？”
“她不是你外甥女吧。哼，你还跟踪她，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她那镜片后犀利的目光，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感到了恐惧，我怕被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你是禽兽！
我忽然感觉耳边有人在叫，可，那又是谁？
“我，我无可奉告。”我转过身，“对不起，李老师，我先走了。”
就好像逃兵一样，我躲开了她的视野范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可没走多久，我却见到前面又出现了我的女儿徐美丽，她正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被一个男孩子给拦住了。
“你放开我！”徐美丽被那个男孩子给拉住了手，她用力地挣扎着。
“美丽，你为什么要躲着我？”那男生，竟然就是昨天晚上我在女生楼下见到的那个男孩子，他死活不放手，就好像是一个纠缠不清的痴情男人一样。
“你走啊！这里都是人啊。”徐美丽的头垂了下来。
她的身边，擦肩走过几个学生，都吃惊地朝他们看了过来，而那个史小薇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跟我来！”那个男生竟拉着我女儿，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可奇怪的是，我这个一拳可以打趴下几个匪徒的宝贝女儿，却根本挣脱不出他的手掌心。
看到此情此景，我真想冲上去，把那男学生拉开，狠狠质问他：你是谁，为什么骚扰我女儿！
可是，我却不敢向前。
身边，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如芒在背。
我只得悄悄地跟了过去，就躲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柱子后面，偷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美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昨天晚上，你怎么会穿成那样就进入学校啊？你到底是去哪里了，又去喝酒了吗？还是，去找谁了？”那男生激动地说道。
“我的事情，你管不着。”徐美丽抬起头，“卢家平，你不要这样纠缠我好不好？我是你的什么人，你一直跟着我干吗？”
“我是你的什么人？我，我是你的表哥！”
表哥？买噶的。
搞了半天，这个对我女儿纠缠不清的男生，是她的表哥？
我确定这个“表哥”肯定不是我这边的，我的亲戚里，并没有这个叫卢家平的男孩子。这么说，这个卢家平一定是柳姐姐那边的亲戚了，是她姐妹的，还是她兄弟的儿子？
“既然你知道你是我的表哥，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徐美丽看着她这位表哥，说道，“我们之间，是根本不可能的！”
“美丽，为什么不可以？”卢家平激动地说道，“我爱你，我爱你，知道吗？”
纳尼，这位表哥竟然爱上自己的表妹？真是虐心啊！你不知道这是没结果的啊？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评价他呢？卢家平虽然是徐美丽的表哥，但总比我强吧，我这个做爹的都打上女儿的主意，人家做表哥的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至少，人家是一代人。
这年头，表兄妹恋爱都成了家常便饭，也没人会批评什么了。除了少一本结婚证，其它的，还真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我们将来可以偷偷领证结婚啊。我听人家说，只要户口不在一起的，就可以领到结婚证啊，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个卢家平道，“阿姨她死得早，一直都是我妈妈帮着带你，她也很喜欢你，一定不会反对咱们两个走在一起的。”
阿姨？这么说，她是柳姐姐的姐妹的儿子？算起来，她应该是我的外甥？我是他姨夫啊！
“可我不喜欢你！”徐美丽瞪大了眼睛，“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我的表哥，我也不在乎要不要那本证，只要我喜欢的人，我自然会嫁给他，管他是谁！”
“啊？真的啊？”卢家平一愣。
“但是，我对你真没那种感觉！”徐美丽一字一句地说道。
“感觉？感觉是可以培养的啊。”
“不可能！”徐美丽很干脆地答道，“谁喜欢谁，从第一眼就注定了。你不要纠缠不清了，要不然，我就要喊人了。对不起，我要上课去了！”
她狠狠地推开了卢家平，就朝这边跑了过来。
我就站在柱子后面，马上躲开了。
徐美丽朝着教室的方向跑了过去，卢家平在后面喊着她的名字，也追了上去。
这卢家平，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纠缠不清啊？
不过，徐美丽刚才说的那句话，也让我大吃了一惊。
只要我喜欢的人，我自然会嫁给他，管他是谁？天啊，我女儿竟然会有这么潮的想法，真是有个性啊！
可，她喜欢的又是什么样的男孩子呢？
我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在脑子里构想起了徐美丽未来的丈夫，我未来的女婿的样貌。他应该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身材高大的哪一种吧，这不是现在的很多女学生都喜欢的一种类型吗？
就在这时候，我的后背又被谁给拍了一下。
“谁？又是你，范文同？”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范文同，可回头一看，并不是他。
我的身后，是一个男生，带着笑容，皮肤黝黑的男生，看着我。
“是你？”我终于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叫欧阳天的男生吗？
今天的他，手里已经没有篮球了，也不是穿着运动背心，而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头发染得黄黄的。不变的，依然是那黝黑的皮肤，还有露出来的那洁白的牙齿。
“秦老师，你好啊，你认出我了啊？”那欧阳天咧嘴一笑。
这家伙笑得很灿烂，帅气的脸上，健康的笑容，除了皮肤黝黑一点，我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相比那个长着一双迷迷糊糊、痴呆呆，怎么看都有点也展不开的脸的我那“外甥”卢家平，这个叫欧阳天的家伙可是耐看多了。
也是，就卢家平那长相，我女儿怎么会看上他呢？这样的女婿，我自己也看不上啊，还是这个欧阳天适合我女儿。
呸呸！我在想什么呢，怎么在这里琢磨起选女婿的事情啊？美丽才多大啊，这时候就找对象，早了点吧。
“秦老师，你刚才躲在这里看什么啊，你是不是也在看这位徐美丽同学啊？”欧阳天打量了我一下，一点都没有学生对老师该有的敬意，“怎么，您也被这位美女给迷住了？”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呢？”我咳嗽了一声，“她是我的学生，我怎么会打她的主意啊？”
“秦老师，年龄不是问题，师生之恋就更不是问题了。”他笑着说道，“喜欢，你就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我看得出，你很喜欢她，对吗？”
“你胡说什么呢？”我很严肃地说道，“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学生，就，就跟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亲生女儿？太夸张了吧，您还这么年轻，哪里冒出这么大的一个女儿啊？”欧阳天吐了吐舌头，有点不敢相信。
告诉你，她，真就是我的女儿！我真想说出来，可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反问道。
“当然，是来看这位哲学系的第一大美女了。”他朝教室那边看去，“这个徐美丽啊，就是我那天跟你说的，那个美女新生啊。”
“噢？你看上她了？”我终于明白了。
“那当然了，我从来不去隐瞒自己的喜欢。不过，秦老师，你要是喜欢他的话616161616161”他压低了声音。
我还以为他要对我说“那就让给你”，可这家伙竟然低声说了句“那，我们两个，就来个公平竞争，谁要是得到了她的芳心，谁就算赢了。”
“开什么玩笑？”我很严肃地说道，“我不许你靠近我，我的学生！”
好险，我差点要把“我不许你靠近我的女儿”给说出来了，真是好险啊！
“秦老师，你这就不好了吧？你是老师，我是学生，这是不错，可追女孩子，咱们之间可就平等了啊。”这欧阳天还不识好歹，说道，“不过，刚才那个男的好像跟个鼻涕虫一样，一直粘着我们这位美女，咱们何不先把他赶走呢？”
“不用赶，我女，我这女学生不喜欢他。”我说道，“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听到。我就看到他们在这里拉扯，还一前一后地跑了。”
“哦。”我松了一口气。
要是让这个欧阳天知道了美丽有这么一个表哥，他这家伙要是顺藤摸瓜，最终发现我就是美丽的老爸，那还得了？
对，我必须要帮着这个卢家平保守他与美丽是表兄妹的这个秘密。对，就这么着。
“人家的事情，你就别多管了。”我很严肃地说道，“另外，我警告你，别纠缠她！”
“纠缠，这怎么是纠缠呢？难道，我不可以追求她吗？”这死乞白赖的家伙说道。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鼻子，“你给我听着，我是徐美丽的班主任！只要我还是她的老师，我就不会允许我的学生在校园里谈恋爱，不许，就是不许！”
“你，你这是滥用权力，滥用班主任的权力！”他有点恼火了。
没错，我就是滥用权力又怎么了！
我还告诉你，我不仅要滥用作为班主任的权力，我还要滥用作为她父亲的权力！
只要我还是她爹，你也好，卢家平也好，都离我女儿远远的！
第43章 一脸愁云
“你说对了，我就是在滥用权力！”我点了点头，“我看你就是不顺眼，你给我离徐美丽远点，越远越好！要是你敢靠近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没这么做的吧？”欧阳天张大了嘴，“早知道你是这号人，我就不跟你说了。”
“滚吧，快滚吧！”我突然大吼了一声。
他被吓坏了，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就掉头跑了。
我终于有了一种畅快的感觉，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也应该把那个卢家平给这样吓走才对。
我走回道了教室外面，却见到有个人还站在那教室的窗户外面，朝里面看着什么。
那个人就是卢家平，显然，他是在看着教室里的徐美丽。
此时，里面应该是已经开始上课了吧？
我朝卢家平走了过去。看到有人朝自己过来，卢家平愣了一下，马上就离开了。
忽然，我有一种很受挫的感觉。
这家伙竟然主动逃离了，甚至连让我发飙的机会也不给，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没有什么比看到对手主动撤出战场更让人沮丧的了。想当初，拿破仑进入空荡荡的莫斯科，他的心情应该就跟我现在的一样吧？
该死的对手，除了跑，你还有啥追求？
对手？我怎么可以用这个词啊？
错了，卢家平和欧阳天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只是我的后生晚辈，只是想觊觎我女婿尊位的两个小年轻而已。
哼，只要我这老爸不点头，你们还想得逞？做梦去吧！
我也站在窗户旁边，朝里面看去。
我女儿徐美丽依旧坐在一个角落里，而那个史小薇这次是坐在她身边，在与她交流着什么，但美丽并没有说话，脸上似乎有点淡淡的愁云。
突然，她转过脸，朝我这里看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正好与她的目光对在了一起。不仅是她，就连她身边的史小薇，以及教室里的那些男女学生，也都注意到了我。
我赶忙有点不自在了，赶忙把身子挪开了。
就在刚才那一刻，我们父女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分明看出了徐美丽眼里的那一抹淡淡的忧愁。
她在忧愁什么？难道，是因为她的表哥卢家平刚才对她的骚扰？
嗯，一定是的，这个卢家平竟然骚扰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抓到他，狠狠教训他一顿，并警告他：不许缠着我的女儿！
卢家平并不是这个班上的学生，这一点，多少让我把心放了下来。只要他和美丽不是一个班的，即便来骚扰，那也不容易实施。可是，美丽她是如此美丽，她班上的其他男学生，就比如那个刘小刚，就不会对我女儿动花花肠子啊？
想到这，我又犯起了愁。
有个漂亮女儿，这应该是很多老爸的幸福。可是，有个漂亮女儿，也给这些老爸带来了烦恼。怕女儿走错路，嫁错人，被惦记，被纠缠，哎，这就是美女的老爸的共同烦恼啊！
我正烦恼着，却听到有人咳嗽了一声。
我一愣，抬起头，却见到李珊珊就站在我面前。
“啊？李，李老师？”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李珊珊很严肃地说道。
“哦，我，我是正好路过，路过。”我尴尬地一笑，“等下是你的课啊？”
“对，你们心理学一班的第一堂课，就是我的课。”李珊珊点点头，“你站在这里，是不是又在看徐美丽，你的外甥女？”
“这。”我点了点头。
“那你就是承认她和你的特殊关系了？”
“是啊，那又怎么了？”我也不回避了，“她就是我的外甥女，怎么，不可以吗？”
“那你和她为什么都不敢承认这一点呢？”李珊珊的目光很犀利，“你还跟踪她到了学校，你们的关系，没有舅舅和外甥女那么简单吧？她，她不会是你的女616161616161？”
“不是，绝对不是。”我连忙摇摇手，额头上的汗却掉了下来，“她就是我的外甥女。”
“真的？”
“千真万确。”我的喉结动了动，“是这样的，我怕别人误会她是靠着我这做舅舅的关系，才到我自己的班上读书的，所以，所以就不好说出来。”
“是这样啊。可是，你到哪个班做班主任，这又不是你能定的，这可是我们系主任定的啊？”李珊珊果然思维缜密。
“这个，这个纯属意外，我，我也没想到她会在我班上。所以，所以见到她的时候，我也吃惊了一下。”我舔了舔嘴唇，“可，可我也不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承认这是我女，我外甥女啊。”
“这也没什么啊。”李珊珊皱了皱眉，“你呀，想太多了。”
“也许吧。”我低下了头，“你也知道，我现在也在为晋升为教授而努力，这时候，要是让人知道我外甥女就在我班上，那，那可是有影响的啊。”
“我看，没什么影响。”李珊珊道，“就算是你的亲生女儿在你的班上，那也一点不影响。”
“啊？”我愣了。
好家伙，这李珊珊随口一说，还真把我和徐美丽的关系给说出来了啊。
“我觉得你其实根本没必要为这事纠结，那我明白了，昨天晚上，你是因为担心你外甥女才跟踪到学校来的吧？”
“哦，对，对。”我见有台阶可下，忙不迭地点着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外甥女都这么大了，她做什么你也管不着了，你何必要跟踪她呢？”
“这，这我不是怕她学坏了吗？你看看她，穿着那么短的裙子，又是晚上出门，我能不担心吗？”我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那倒也是，她那天穿的也太不像话了。”李珊珊皱了皱眉，“你呀，回去以后还是好好跟她说一说，她是个学生，怎么能像社会上的那些女人一样，穿那么暴露呢？”
“哦，好。”
“我要进去上课了，秦老师，你既是老师，也是她的家长。”李珊珊很认真地说道，“我跟你说句实在话，你这外甥女太亮眼了，刚才我就看到有个男生一直追着她。“
“你，你也看到了？”
“当然，她很漂亮，不是吗？”李珊珊也朝教室里看去。
我转过头，却见到教室里的徐美丽朝这边望了一下。
我赶忙又把目光移开了去，就仿佛自己做了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
“漂亮的女人身边是非多。”李珊珊双臂交叉在胸前，“我虽然不反对学生谈恋爱，但也要有个尺度。因为谈恋爱而影响学习，弄得学校里乌烟瘴气的，那可不好。秦老师，你作为家长，同时又是她的班主任，可一定不要疏忽了对你外甥女的教育啊！这种事情，一旦出了差子，弄不好就是一起血案啊！”
血案？没那么夸张吧？你以为是两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啊？
“好了，我该进去了。”李珊珊朝我点了点头，就朝教室里走去。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却不是个滋味，也只得走了。
还好，今天我没有给他们班上课，这让我可以回避我女儿那双幽怨的眼神了。
可是，到了这天晚上，我还是没有躲开她的这双眼神。
徐美丽，我的女儿，竟然回家来了。
晚上，我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外面的大门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我知道是她回来了，因为除了她之外，就没有人有开门的钥匙。
可是，这次我并没有激动地站起身来，或者叫她的名字。
这次，我选择了继续坐着，很安静地坐着。
她的身影，还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敢抬头看她，继续看着电视。
奇怪的是，她也不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这么，沉默了几秒钟的时间，仿佛，很漫长，很漫长。
我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她。
她穿着在学校上课的那一套衣服，不说话，歪着头，长发飘散在肩头，那双美丽却有点幽怨的眼睛直视着我。
“你，你回来了？”我低下了头。
“嗯。”她走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身边，看着电视机，却又一言不发。
“昨晚，昨晚你在学校的宿舍里？”
“嗯。”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在我的学校读书，而且，就是在心理学专业？”我单刀直入地问道。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我读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的态度很冷淡。
“怎么没关系？当然有关系了。”我急了，“你明明知道我是江南大学哲学系心理学专业的老师，却还要选这门专业，你，你这是早就预谋好的啊？”
“预谋？”她转过脸，那好看的眉毛却蹙了起来，“我选择这个专业不可以吗？有哪条规定，女儿不能选择父亲的专业来读书？”
“这。”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了。
“我就喜欢读心理学，这江南和江北，就是江南大学有这个专业。”徐美丽振振有词地说道，“你说，我不到这里读这专业，我还能去哪里？”
“可，可你至少也要提前给我说一声啊，也好让我，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啊？”我还是难掩心里的紧张。
我为什么紧张，心跳得还这么快？
这是我女儿啊，我激动什么啊？
可是，我还是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种激动。
美丽，你终于回来了，你别走了好不好啊？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会再让你走了！
“没什么好准备的，我要是给你提前说了，你不是会特别紧张和尴尬。”她轻描淡写地说道，“还是这样子好，大家都比较自然一点。”
“自然？你一直把头低着，你会自然？”我激动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看我一眼，这就是你所说的‘自然’？”
这一下，就好像被戳中了要害，她的嘴巴张了一下，又闭上了。
突然，我有一种胜利者的自豪。
徐美丽，你还是被我打败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别忘了，我可是研究心理学的，什么人在想什么，我可都清楚得很呢。
“哼！”她无言以对，转过头，只是冷哼了这么一声。
“好了，这些，我也不想再追究了。”我还是给了“对手”一个台阶下。
“追究？你追究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被你追究的？”可这个“对手”却不领情。
她实在是太强悍了，强悍得让我有点搞不定。
“我问你，今天纠缠着你的那个男生，他到底是谁？”
虽然明知道那个卢家平和我女儿徐美丽的关系，我却佯装不知，问道616161616161
第44章 电梯里的对话
“他是你的表哥，对吗？”我索性把话说白了，“他很喜欢你，对吗？”
“你，你在偷听？”徐美丽的瞳孔放大了，“你在偷听我们的对话？”
“怎么，不可以吗？”我摆起了父亲的谱，“我是你爸爸，关心女儿的事情，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你和什么人交往，这我就不能知道吗？”
“你凭什么知道？”徐美丽霍地站起身来。
“啊？”我愣住了。
“这么多年，你从来就没关心过我一次。可我一回来，你却要干涉我的事情，为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看得我都有点发毛。
“我，我这是为了你好啊。”
“为我好？哼，省省吧。”她摇着头，说道，“我和什么人交往，这都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你父亲！”我恼了，也站了起来。
“父亲？你配做我的父亲吗？”她气冲冲地就朝着大门而去。
“你要去哪里？”我大声叫道。
可是，她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推开门，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糟了，我又把事情搞砸了。我和她才没说几句话，又把她给气出了门。
我马上也赶了出去，发现她正站在电梯口。
我冲上去，一把就拉住了她。
“你干吗？”她瞪大了眼睛，“放开手啊！”
“美丽，是我，是我不对，你原谅爸爸好吗？”我害怕她再次离家出走，恳求道，“你不要走了，刚才是我不对，爸爸向你道歉，好吗？”
“别说了！我根本就不该回到这里，从今以后，我也不再是你女儿了。”她决绝地说道。
这句话，却好像刺骨的寒冰一样，深深地刺痛了我。
就在我们拉扯的时候，电梯门开了，住在我隔壁的那一对夫妻走了出来。
见到我们父女在这里拉扯，他们吃了一惊，彼此看了一眼，马上就走开了。
我和徐美丽也都不吭声了，但徐美丽迅速地进了电梯，我也不含糊，跟了进去。
“你干吗还跟着我？”她没好气地说道。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我说道。
“你别跟着我！”
“美丽，你就听爸爸一句话。”我苦口婆心地劝道，“爸爸真的不是想干涉你的事情，爸爸，爸爸只是担心你啊。”
“哼！”她冷哼了一声。
我就仿佛被丢进了冰窖里一样，痛苦极了。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电梯里的灯闪烁了一下。接着，电梯发出了一个巨大的声音。然后，咔哒一声，电梯好像是停住了，里面的灯都熄灭了。
电梯，竟然停住了，里面是漆黑一片。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我们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之声。
“啊？电梯坏了？”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按那个急救按钮。
可在黑暗之中，我的手却被另一只手给拦住了。
“别动！”
“啊？”我一愣。
这是我女儿徐美丽的手，她却不让我去按那个按钮，这是为什么？
“美丽，你？”
“就这样吧，这样也不错，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徐美丽说道，“说吧，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跟踪你？”
在黑暗中，我看不见她的脸。
“昨天，你在学校里一路跟踪我到宿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的话有点冷冰冰的，“我的后脑勺上，可是还有一双眼睛的。”
黑暗，终于给了我开口的勇气，也给了我们父女之间可以坦诚交流的机会。
“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没错，我是跟踪了你。”
“你当然必须实话实说，没得选择，哼！”她还是那么嘴硬。
反正我也看不到她的脸，我继续说道：“你昨天不回家，却去我们学校，我担心你会找不三不四的人，所以，所以我就跟踪你了。你那个表哥，叫卢家平的，我昨天就看到他纠缠着你。哦，还有那个史小薇，她好像以前就认识你啊？”
“嗯，她是我的高中同学，虽然不是一个班，不过彼此玩得很好，可以算是闺蜜吧。我们现在都考上了这个专业，又是同学了。”徐美丽道，“卢家平是我的表哥，是阿姨，也就是我妈妈二姐的儿子。”
“你们是三代近亲，不能结婚的。”
“这个我知道。”
“那他还纠缠着你？”
“他有权利喜欢任何一个女孩子，这是他的权利，我并不在意这个。”徐美丽道，“只不过，刚好他喜欢的人是我而已。如果不是我的话，也许，我这做表妹的，还会帮着他追求他喜欢的女孩子呢。”
“你的想法很另类。”
“你的想法就不另类吗？”她带着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不过，我可不是因为他是我表哥而拒绝他的。”
“呃？”我愣了一下，“那是为什么？”
“我真的对他没那种感觉，也许，是小时候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我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一样吧？我们之间只是亲情，兄妹之情。”她说道，“假如我真的喜欢他，就算他是我的表哥，我也一样愿意嫁给他。”
“啊？”我吃了一惊，“你，你真这么想。”
“对，即便我和这个人不能结婚，可要是我真的也很爱他，那我至少会欣然接受这份爱，这与婚姻无关。”徐美丽道，“但是，我真对他没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他，他却好像吃错药了一样，死活就是纠缠着我不放。”
我不说话了，此时此刻，我们之间好像不是父女之间在对话，反而像一对朋友在交流。
这就是电梯坏了的好处吧，在黑暗之中，我们相互看不见，反而能彼此很真诚地面对彼此。
“可你想过没有，万一你也喜欢他，你们表兄妹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我咳嗽了一声，“你们拿不到结婚证，生下的孩子也没人承认，只是个黑户。黑户，知道吗？你们的孩子会一辈子承受这种压力的。”
“我不在乎这个。”徐美丽的话却让我更加震惊，“就算我喜欢的人是我亲哥哥，我如果喜欢他，我也照样会和他在一起！”
“美丽！”我喝了一声，“你说什么呢？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亲哥哥，他要是你亲哥哥，他敢对你说出那些话来，我铁定一巴掌扇了他！”
真是太荒唐了，亲哥哥你也爱啊？疯了，你简直是疯了！
“没什么不可以啊？”她却毫不畏惧，“两个人真心相爱，有什么不可以的？当然，你说的那只是一种可能，可我并没有哥哥，对吗？你不会说，我这位家平表哥也是你的私生子吧，他是我的同父异母哥哥？难道，你和我阿姨也有过那种事？”
“你，你胡说什么啊？”我的脸马上就红了，“我哪里来的那么多私生子啊？”
“怎么不可能？你不是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吗？”徐美丽道，“你敢保证，你不会留下一两个种？说不定，我的那些哥哥弟弟，我哪天就会在街上遇到呢？弄不好，我还会和他们谈恋爱，甚至结婚呢，可我还会被蒙在鼓里，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呢。”
“不，不可能的事。我绝对没有私生子，就是有，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就让你和他们撞见啊？”
“怎么不可能？我们两个不就撞见了吗？要是当初我不知道你是我爸爸，你也不知道我是你女儿，那说不定，我们，我们早就发生了那种事情。”
她的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也把我本已平静的心给弄得不安分了。
“可，可你是明知道我是你爸爸才来找我的。明知，知道吗？”
“明知和不知，有多大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很严肃地说道，“如果当初我们都不知道彼此的关系，就，就那样了，那就纯当做意外吧。可是，我们明知彼此是父女，还那样，那，那就是乱*伦啊！”
“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都一样。”徐美丽道，“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和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我不说话了，她也不说话了，气氛有点沉闷。
“这里很热，我们还是出去吧。”我还是想按那个急救按钮。
奇怪，这电梯停住了，怎么也没人发现啊？
“别出去！”徐美丽道，“再等一下。”
“哦。”我只得又把手缩了回来。
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又开口了。
“你放心吧，我已经长这么大了，和谁在一起，不和谁在一起，我心里是一清二楚的。”她说道，“我对这表哥没有一点意思，他要是纠缠不清，我也会斩钉截铁地拒绝。”
“这就对了。哦，你要是不方便说，我也可以和他说说，让他趁早打消了这种念头。”
“你去说？你怎么说？你是以我父亲的身份对他说，还是以我班主任的身份和他说啊？”
“这个，还是班主任吧。”我怎么会对别人承认自己就是徐美丽的父亲啊？
“那，那也行吧。“
“哦，除了那个卢家平，还有一个人，他对你也有意思。“
“谁？”
“一个叫欧阳天的学生，是企管系的，一个皮肤比较黑，不过肌肉很发达的男孩子。他也很喜欢你，不过，被我给呵斥住了。”
“欧阳天？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我刚来学校报道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搭讪，还说要给我帮忙的那个吧。那小伙子，嗯，人还不错，不过，他也不是我喜欢的菜。”
“那就好。”我总算松了一口气，“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菜啊？”
话一出口，我又觉得自己这样问似乎有点不大对劲。这哪里像是一个父亲该对女儿问的话啊？
“我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徐美丽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就是看感觉了，感觉好了就好。”
“感觉？你可不能只看感觉啊。”我说道，“这婚姻大事，还是要多冷静，用点智慧。”
“我说过是婚姻大事吗？”徐美丽道，“我只想谈一场恋爱，还没想到那么久远。结婚，对我来说，那太渺茫了。我只想找一个有感觉的人，好好谈一场恋爱，哪怕，我们最终不能走在一起。”
我似乎听出了其中的一点淡淡的忧愁，是的，忧愁，注定了那就是一场悲剧的前奏曲。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那都是耍流氓。”我说。
“那你自己不也是在耍流氓？”
“我耍流氓？”
“对，你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上床，那更是耍流氓！”
“啊？”我顿时愣住了。
不过，她后面的话，更是让我震惊。
“如果按你所说的，上床与婚姻，与爱情无关。那，我也可以和你上床啊？反正，我们是父女，将来也不会结婚，就是上个床，大概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啊？”
“你说什么呢？”我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
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我，竟然和她，我的女儿徐美丽躺在一张床上，彼此一丝不挂，紧紧抱在一起616161616161
第45章 很纯很暧昧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我说中了你的心思？”徐美丽继续说道，“你不就希望和我上床吗？这里没别人，就我们两个，你也别装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你胡说什么呢？我是你爸爸，哪个爸爸会想和自己的女儿上床啊？”我努力砂镇定着心神，说道，心却砰砰地乱跳。
那想象种的画面实在是太逼真了，逼真得好像正在发生的一样。
“我说的是你的潜意识，你的潜意识里，难道就没有和我上床的想法吗？”徐美丽却步步紧逼道，“你不用骗我了，我早就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来了。眼神，是欺骗不了人的。”
“那，那是以前，我承认。可，可那是在我不知道你是我女儿的时候。”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知者无罪。我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你是我女儿，就算对你动一点念头，这，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可你现在，你现在明明还有这种念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徐美丽却越逼越近。
难道，是因为在黑暗之中，她就可以什么话都可以问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就是有！你在撒谎！”
“我，我没有撒谎！我要是对你撒谎，我要是还对你有这念头，我就616161616161”
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电梯的灯亮了起来。接着，电梯又开始发出了声音，运行的声音。
该死，怎么偏偏在这时候，这电梯又好了呢？
电梯里的灯光，照在我和徐美丽两人的脸上，彼此都可以看到对方那无可隐藏的真实表情。我们都有点尴尬，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刚才，我们之间的对话，似乎不应该是父女之间该说的，却好像是一对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在那里探讨谁爱谁，谁先爱谁，谁爱谁更多一点的话题。
“你，你要下去吗？”我说道，“你要去哪里？”
“你想跟着我？”她说道，“又想跟踪我？”
“不，不是。”我摆摆手。
刚才，那番对话之后，我好像已经失去了作为父亲可以使用的那个特权，一下子就和她变成了平等的两个人。我的话语和音量，也变得弱了下来。
我们忽然又都沉默了，只看着电梯继续下行。
电梯下到了一楼，电梯门开了，一股冷风就吹了进来。
“好像外边有点冷啊，算了，我，我还是上楼去换一下衣服吧。”她皱了皱眉头。
“啊，那是啊，还是上去吧。换了衣服，你再出去也可以啊？”我点了点头。
“那也行，那我们就上去吧。”她按了上楼的按钮。
就这么，我们又坐着电梯上了楼。
在电梯里，我们没有再说话，彼此却都心照不宣。徐美丽根本没打算出去，我也根本没打算让她出去。她毕竟还是我的女儿，我们还是要回到一个家的，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中。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刚才在这电梯里的那一幕，就跟电影《花样年华》里的画面一样啊？
真是，很暧昧啊。
进了屋，徐美丽道，“我要去洗个澡。”
“洗澡？哦，那你就去洗吧。”
“你可不许偷看。”
“什么？我偷看？我偷看你洗澡？”我愣了。
她朝我一笑，突然，就朝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根本来不及躲避，额头上就留下了她的唇印。
“爸爸，对不起。”她柔声说道。
“对不起？”我一愣，她却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好像是去拿换洗的衣服。
对不起？她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地方啊？我真是弄不明白。
可是，那个吻，那个印在我额头上的吻，却好像火辣辣的，好像她给我的一把火一样，那么热。
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呢？我的大脑开始含混不清了，无数个问号，在脑海里翻滚。
我只得朝自己的卧室走了进去。
卧室的门，被关上了，我还特意把门反锁上了。
还好，她没有再进来，也不会再敲门了。
这个女儿，徐美丽就是通过敲门才进入我的世界里的。那敲门的声音，对我而言，真是难以承受之重啊！
呆呆的，躺在床上，躺在昨天晚上还有另一个女人与我缠绵疯狂的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应该是徐美丽又从她的卧室里出来了，她应该是去洗澡了。
我忽然有种想冲出门外的念头，但最终，我还是没有出去。
就这样吧，我在心中叹息道，却希望当初不知道她是我女儿，那就好了。也许，我们在浑浑噩噩之中结合在一起，彼此谁也不知道谁是谁的谁。也许，我会娶她。也许，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孩子？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为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而觉得可耻。
终究，我们还是父女，别想了，别想了。
第二天早上。
“什么？你，你要搬出去住？”听到徐美丽的话，我愣了一下，手却不由地抖动了。
我们就坐在同一张桌边，桌上，还放着她为我做的可口的饭菜。我们就好像一对同居的小情侣一样，在这里享受着美好的早餐。
可是，我的“小情人”却要离开这里了，离开我的身边。
“嗯。”徐美丽点点头，说道，“我还是回宿舍跟同学们一起住吧，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还有一个家在这里，她们，她们会胡乱联想的。”
“也是啊。”我点了点头，“她们，她们不知道你在这里还有亲人？”
“不知道。”她摇摇头，“我没告诉她们，舍友们都以为我是从江北来的，在这里无亲无靠。”
“是吗？”我胡乱地扒了几口饭，“可，可我们总是父女啊，你能够瞒别人一辈子吗？”
其实，我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啊，我能瞒自己一辈子吗？
“至少，可以等到毕业后，我找到工作的时候。不，是等到我结婚的时候。”徐美丽低下了头，“到我结婚的那天，爸爸你就要来了啊，婚礼仪式上不都是那样？父亲把女儿交给她的新郎？是这样吧？”
“嗯。”我点点头，默不作声。
此刻，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异常的安静。
“我有个好朋友结婚了，她的婚礼仪式上，就是她父亲挽着她的手，送到她未来的丈夫面前。”她抬起头，“爸爸，你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仪式吧，这是西方的仪式。”我说道，“以前我们国家的仪式没有这样的，都是父母在台上，等着新郎新娘一起上来。不过，最近我参加的一些婚礼上，也看到这样的西方仪式，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
“不是吗？父亲牵着女儿的手，走上台，那，那感觉不是很奇怪吗？”
我努力地想象着，到了那一天，我牵着她，我女儿的手，一步步从红地毯走过去，将她的手放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只看着那个叫做新郎官的傻小子，我的女婿，在那里笑成那样。
哎，究竟是哪个傻小子牵着你的手，给你戴上结婚戒指啊！
忽然，我的心里是酸溜溜的，说不出来的那种滋味，就仿佛是各种调味料打翻了，搅拌在一起一样。
“爸爸，到时候你会来吗？”她抬起头，用那双可爱而又迷人的眼睛看着我。
“当，当然，我是你爸爸啊。”我有点结结巴巴了。
她的双眸里，闪过了一点泪光。
你哭了？我真想上前去安慰她，可又无法上前。
此刻，我似乎已经从她的目光中读懂了什么。
“谢谢你，爸爸。”她忽然把身子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愣了，却根本无力将她推开。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伸出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我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彼此就这样抱在一起，但我的心中，泪水掉落了下来。
这样的温馨时刻，过得再慢一点啊，再慢一点，就跟在电梯里的那段时间一样，永远停住就好了。
但最终，我们还是分开了彼此。
“爸爸，我会回来看你的。”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你会想我吗？”
“傻，傻丫头，我们不是天天都可以见面吗？”我努力不让眼泪滑落出来，“你现在还是我的学生啊，我可以每天都到学校看你。”
“不用了。”她淡淡地说道，“只要爸爸你心里有我就好了。”
心里有我就好？我的心头，震颤了一下。
“好了，吃饭吧。”她朝我笑了笑，“等下我们还要去学校呢。”
“哦。”
两个人默默地低下头吃饭，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安静，异常的安静。
终于，把饭吃完了，我却没有品味到一点饭菜的味道，虽然，这饭菜做得真的很好，那是我女儿的手艺。
“爸，你还要去相亲吗？”吃完饭，徐美丽又说道。
“相亲？”我愣了一下。
“你还是找李老师吧，她人真的很不错，昨天她给我们班上课的时候，我一直在下面观察她。”她笑了，“这个人，还真的不错。”
“是吗？”我此时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对我来说，和谁结婚都一样。
“要不要，要不要我去帮你和李老师说一说？”
“不，不要了。”我摇摇头，“这，这事情还是随缘吧。”
“好吧。”她也不多说了。
最终，我还是和她一起出了门。但我们并没有一起下电梯，而是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她就走在我的前面，我跟在她身后大约三十米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这个熟悉的身影。
我的女儿，徐美丽，她已经不再穿那性感暴露的超短裙了，而是一件符合大学生身份的连衣中裙。那条白皙修长的小腿，已经再也引不起我的某种感官刺激。现在的我，似乎变成了一个没有那方面**的圣徒。
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的世界里有了一个特别的女人——徐美丽。
怅然若失，我突然很想抽一支烟。
我停住了脚步，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于是，我走到了小区楼下的小卖部。
“老板，给我一包红塔山。”我说道。
那个老板见是我，一愣，“这不是秦老师吗？怎么，你也抽烟了？”
“嗯。”我低下头，怕被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思。
如果不是今天还要去学校上班，我就不是来这里买烟，而应该是来买酒了。
烟只能排遣烦恼，只有酒，才能让我彻底忘了她6161616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