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广场
“这难道不是很好的解释么？”听完杨零的话语，纵天的奇怪却是更甚了。
“我倒觉得平白无故的解释，才更显得的可疑。”但杨零却不是如此思考的。
“没想到你还是阴谋论者。”
“是不是阴谋去看了才知道。”
“所以说，我们要去哪？”
不只是因为跟杨零的对话，而对于这件事产生了不小的兴趣，纵天似乎不自觉地把那种亏欠造魂的感觉，嵌套在了这座城市之上。
“议事广场。”
虽然这两个词纵天都很是明了，但是如此组合在一起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不过毕竟这座城市中有太多新奇的东西，与其在这里露出一副没见识的模样，还不如直接去看看的要好。
再次坐上了那辆有些奇异的马车，纵天也是在此时，得以再次近距离的观察着这座凌城的细节。比起昨天傍晚时的冷清，此时的凌城无疑多了不少的生气，而这清晨的繁忙景象似乎也是让纵天找到了一些家的感触。
不过距离目的地不远的距离，却是没有给足纵天酝酿情绪的时间，还没来得及沉浸在思乡的情绪之中，马车就已经在此时停下了。当纵天看到这座议事广场之时，惊讶的情绪不由的让他愣了一下，不过这却不同于之前的那种震撼的感觉。完全是跟这座凌城不相称的样子，眼前这座广场除了占地面积还可以之外，也就只能用寒酸来形容了。
整座广场没有任何的绿植，也没有什么艺术感的雕像，这里有的只是一片平坦的地面上，以及为数不少的石墩而已。
“这就是议事广场？”大概也是太过惊讶了，明知事实就是如此的纵天，还是把这样的话说出了口。
“虽然我确实不认识这个地方，但我相信它应该不会出错。”
虽然杨零的眼睛也是如同纵天一样，正在打量着这个俭朴的广场，
但是纵天自然知道他指的是那辆高科技的马车。
虽然也同样惊讶于这座广场的样子，但杨零想到的却不是对于地点的怀疑，而是对于这种简陋的庆幸。虽然那个广场已经说明了议事的公开性，但是如此的公开却也是省了他不少事情。也没再让纵天再说出些什么，杨零直接拉着他混入到了广场之中。
虽然对于杨零突然的动作有些不爽，但是既然已经到了此处，纵天自然也不打算无功而返，而且不要看这个广场十分的简陋，在这个清晨时分，竟然已经有不少的人聚集在了此处。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做好之后，杨零就开始默默的观察起那似乎平凡无奇的人群，而此时的纵天也只得学起杨零的样子。
“老杨……”不过如此无聊的事情纵天自然不能坚持太久，而就在他张口准备闲聊的时候，杨零却是做了个禁声的收拾。
“嘘，别引起旁人的注意。”小声的话语也在此时传了过来，而纵天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在撇了撇嘴之后，保持沉默了。
不过此时的纵天会先想到闲聊，自然不是因为他真的有那么闲。只是看着眼前已经为数不少的人群，那所谓的议事多半也不会很远了吧？不过自己打算打发一下这段短暂时光的企图，已经被杨零打破了，那纵天索性也把此时的时间利用起来。随着慢慢进入修炼状态，纵天的眼睛也在此时缓缓的闭上了。虽然这短暂的修炼可能会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不过往好处想，如果自己能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的，最起码可以说明自己的定力还是不错的吧？
再次专注于自己的身体，纵天在此时也是敏锐的发现了自己的成长，虽然一切就如造魂说得那般，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强会在之后的时日中变得越发的薄弱，但对于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会，纵天又怎么可能会嫌弃。
耳边是嘈杂的人群，而纵天却是安静的控制着身体内漩涡。此时的他没有半分
的浮躁，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奇于自己此时的表现。耳边的嘈杂似乎完全不会给他任何的影响，而对于那吸收着魂能的漩涡，纵天似乎也有了些得心应手的感觉。不过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那逐渐安静下来的环境，纵天反而在这个宁静的时刻，缓缓的睁开眼睛。
虽然打破了那样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可惜，但当纵天看清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之时，那种可惜在此时似乎也并不那么明显了。此时的广场之上已经有了些座无虚席的味道，而与所有落座之人方向不同的一个，更是在此时极其的显眼。虽然纵天所在的位置有些偏远，但是如此的距离却也足以让他看清那人的脸了。
虽然是昨晚才刚刚见过的，但那时匆忙的一瞥，却是让纵天难以在记忆中找到眼前的这张脸。这个名叫南渡的人在长相上并没有太多的特别，他看起来就像是路上随处可见的中年人一般。不过虽然看起来普通，此人却也有着些许独特之处。像是这种与长相无关，却又能从脸庞上看出的感觉，应该是被称作气质吧？而眼前的这个南渡就带着一种极度亲和的气质。
“那么我们开始吧。”就在纵天关注着那人的长相之时，突然的话语也是从南渡的口中说了出来。随着那样的话语，这个原本寒酸的广场开始了变化。原本处于同一平面的座位突然有了高低与位置的变化，而这一切都是围绕着那个说话的男子进行的。
短短数十秒的时间，意识广场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此时围绕着南渡的看台已经形成，而随着那人的起身，他身下的石墩也在此时归于了地面。
虽然这样的一切还是以实用为基础的，但即使如此纵天却是不敢小看这种变化中所孕育的技术。不得不说刚才变化的过程，也确实是稍稍震撼到了纵天，而之所以只是稍稍，也不过是因为在这座凌城中，纵天已经看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议。
第一百六十七章 议事
“朋友们，感谢你们能腾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本次的议事。”南渡的嗓音是跟他样貌相符的沉稳与温和。说到这里他还向着周围的人，微微的欠了欠身子，而在场的很多人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如此的状况让杨零的脸色阴沉了不少，而纵天则只是饶有兴致的继续打量着，这个神奇的广场。
“虽然未来依然没有定数，但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在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灵王的处理问题。”
之前还一直在打量着广场的纵天，终于在此时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南渡的身上。未来没有定数？然后就要讨论灵王的事后处理了？眼前的一幕就像是一群睿智的学者，莫名其妙的在讨论些极端幼稚的问题，而这更是让纵天这个旁观者，不知道该说他们是未雨绸缪，还只是闲得难受。
“处死！”
“不太好吧，还是流放稳妥些。”
正当纵天还在思考着上一个问题的时候，人群中却已经传出了不少杂乱的呼喊，而且听他们的言论，似乎没有一条是对于灵王有利的。不过这也难怪，先不说南渡能聚集起来的是些什么人，单是现在的问题就是以灵王下岗为基础而讨论的。
原本的人群还只是小声的议论，但是不受控的事情总是会升级的，于是就这样，原本还是小声的讨论逐渐变成了争吵，而整个广场更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异常繁荣的菜市一般。此时，那个始作俑者对于这样的变化，却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只是静坐在纷乱的人群中间，如同杨零和纵天一般，只是静静的观察着。
“我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好讨论的。”正当事态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之时，一个有些冷漠的声音却突然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畔，而安静也迅速的在这个广场上传染开来。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而随着她逐渐走向会场的中心，她的样貌也是完全展现在了纵天的眼前。如果
说纵天在之前就知道灵王是个女人的话，那眼前这张脸大概就会是他对于灵王的想象。干练的短发，薄薄的嘴唇，英气似乎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之人的强势。她的眼睛是一种深邃的蓝色，冰冷还挂着些杀气，不过这样的眼睛纵天在此时能看到的只有一只。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视野上的受限，而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另一只眼睛，被隐藏在了一个有些狰狞的眼罩之下。
说实话，眼罩这样的打扮一般都会被人理解为，一种年少轻狂的幻象，但眼前之人的感觉却是让纵天难以做出如此的评判。不过如果眼罩下是只完好的眼睛呢？此时的纵天还是忍不住的这样想到。
“是双莲啊。”就在那个女人快要走到广场正中只是，南渡也是再次起了身，但是对于这个不速之客般得人物，他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外，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或者他本就是如此随波逐流的一个人？
面对着主事人的招呼，那个名叫双莲的女人却是没有任何客气的感觉，她只是微微的一点头就代替了南渡的位置。
“对于灵王，死亡才是最大的仁慈。”一个利落的转身，双莲直接面向了整个广场，而留给南渡的则只有一个有些无情的背影。
虽然这样的话语，会让人有些忍不住的反感，但是面对着如此斩钉截铁的感觉，现在双莲面对的却只是安静。
“她是谁啊？”如此诡异的变化自然是让纵天异常的疑惑，而杨零那平静的面容，也似乎在诉说着他知道些什么的事实。
“灵王的孩子。”简单明了的答案说明了很多，但是知道的更多却是让纵天更加的困惑。虽然纵天已经知道了灵王身上的与众不同，但是像是小九那样的害怕，才应该是正常的反应，判自己母亲死刑？这样的事情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吧？
就在纵天如此疑惑的时候，广场上的大部分人也是如此的思考的。作为凌城的
一员，双莲这个名字也许比起灵王还要有威慑力。虽然灵王很是可怕，但是那种可怕却是如同妖魔一般，是普通人难以碰触到的，而双莲就不同了，她掌管的是这座城市所有的执法机构，她的冷酷更是足以让一般人，熄灭心中罪恶的火苗，而藏在冷酷之后的公正，却又是淡化了这冷酷之下的残忍。
“无痛的死亡是所有人最好的结局，灵王当然也不例外。”坚定的话语持续的从双莲的口中说出，但纵天却难以产生任何的认同感，不过想反驳的他却又是无力的，就像是理想和现实一样，即使再过丰满的理想，也会被现实轻易的暴打。
“关爱与剧毒，这本来就是不应该共存的东西，而剔除这样明显的不合理，才是让更多人安稳生活下去的基础。”
丢下这最后的话语，双莲洒脱的离开了现场，只留下满场沉默的人，不知道在心中各自思考着什么。
“双莲的话语虽然有些偏执。”在双莲离开之后，南渡突然开了口，“但是作为灵王身边的人，以及这个城市的执法者，她的话还是有着不小的分量的。”
“不过……”
不过之后就是些缓和的话语了，不过就连纵天也听得出，虽然后面的长篇大论也有着说服力，但是开场的几句才是让人坚定立场的关键，而南渡为什么会那样说，似乎也不是太过奇怪的事情。
“妖皇大人，情况如何？”议事结束之后，杨零纵天两人自然是回到了灵王的居所，而赛斯似乎也是在此恭候多时了。
“很糟。”虽然听到那个称呼之时，杨零的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他开口说出的，却只是他的答案。
“那您的评价呢？”
“一场闹剧。”
“怎么就闹剧了？”听到这样的回答，首先反问出声的反而是纵天，之时面对纵天的疑惑，杨零却只是翻了翻白眼。
第一百六十八章 罪行
“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
“那你就说说试试？”
面对杨零有些嘲讽的态度，纵天却是一副心情气和的样子，而这样的态度也确实是出乎了杨零的预料。
“说你不会懂自然不是说你本身有什么缺陷，而是因为你是个人。”
是个人？纵天在此时才惊觉自己已经混淆了一些概念。那些本应被称为魂的生物，在此时似乎已经被他当成了同类，而杨零在此时提出的这个人字，竟然让他产生了些许的陌生感。
“人和魂真的有那么大的区别么？”纵天说出的话像是在询问着杨零，却也像是在问着自己。
“当然，而且区别还很大，从生理结构上……”
眼看着杨零那研究者的本质就要爆发了，纵天也是赶忙制止了他。
“停停停，我说的当然不是这些方面。”
“那区别应该就是我之前所说的了。”
“因为我是个人？”
“没错。”
虽然猜对了杨零的答案，但是对于这个答案本身，纵天却还是不甚了解的。
“所以你说的区别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样的问题，杨零不由得有些错愕，不过想到对话的开始，对于纵天的疑惑，他也确实是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
“我说的区别是大环境的区别。”看到纵天脸上理所应当的困惑，杨零倒是表现出了他的耐心，“简单来说，一切都是源自社会的基础不同。在现实世界中，虽然也有很多残酷的竞争，但是稳定的社会却是让竞争的关系潜伏于平稳之下，但是这里就不同了，虽然灵魂位面也有不少看起来安全的城市，但是弱肉强食却依然是这里唯一的准则。”
虽然杨零的话语是在说着另一个世界，但是纵天在此时却是产生了些许的茫然。如果是在之前，那个学生的时代的他，绝对是跟这个残酷世界绝缘般的存在，但是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他是适应力强还是如何，只是他似乎
已经名正言顺的融入到了这个世界之中。
不过虽然说是适应，但是作为一个在现实世界成长起来的人，思维定式这种东西肯定还是有的，所以对于那种看起来在这个世界完全不合理的议事，在纵天的眼中才会显得比较合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所谓的议事不过都是些……”
“无用功而已。”杨零毫不留情的接了话，
“难道就应该那么简单粗暴？”
“毕竟这里只有强者才能为王，只是那个强者衰弱了，所以不足以统领凌城的人才只好用些现实世界的手段。”
“你的话好像有点讽刺生你养你的世界呢。”似乎是察觉到了杨零话中有些不太对味的地方，纵天也忍不住的嘲讽了一句。
“我也只是说实话而已”而杨零只是不介意的耸了耸肩膀。
“既然只有强者才能为王，那耍这些你所谓的小手段，来夺取凌城又有多大的意义？保不住的东西不迟早还是别人的。”
“对于有些人，曾经拥有也许就已经足够了，而且现在是个变革的时代，一切在此时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吧？”
“你这话说得好像有些狡猾了。”认真思考了一下杨零的话语之后，纵天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苦笑，这一句简单的一切皆有可能，似乎让之前所有的话语都变得毫无重量了。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虽然刚才的话也有些打了自己的脸，但杨零还是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就如妖皇大人所言，虽然南渡的行为有些不能理解，但是威胁到灵王却已经是个事实。”赛斯在此时插了嘴，而也好在有了如此的一句，谈话的主题才在此时回归了正题。
“虽然也算是确认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问一句，灵王真的虚弱到如此程度了么？”杨零的语气并不像他的话语那般确认，那里面有的似乎只是怀疑。
“妖皇大人，请相信你的眼睛吧，事实诚如您所见。”只是面对这样的质
疑，赛斯依然保持着彬彬有礼。
“所以这段时间灵王又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事态会恶劣到如此的程度？”依然的质疑，
“灵王大人，只是任由事情发展。”虽然有些犹豫，但赛斯还是说出了实话。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奇怪呢？”杨零在此时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
“还请您谅解一下灵王大人，有些事情确实是她无力改变的。”依然的彬彬有礼，“一是因为她的衰弱，二则是因为她无法改变的东西。”
“无法改变？”虽然口中是疑惑的话语，但看杨零的表情，他应该已经想到了什么。
“就是灵王大人最深的痛楚。”
“是指那些毒素？”
“是。”
虽然有些无奈于赛斯的委婉，但是问了答案的杨零倒是没什么得寸进尺的表现。
“毒素的事情也许是无法改变的，不过那种能增加威慑力的体质，对于这件事又有什么影响？”虽然纵天的话语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不过好在眼前的人都算不上什么受害者，所以这样的言论倒也不会引发什么不良的情绪。
“其实影响反而更多的源自与此。”虽然这样的话有些打脸的嫌疑，但是赛斯温和的语气却完全没有让纵天感到任何的不妥。
“那些曾经无意的伤害，却无疑是确凿的事实，所以在一些人有意的刻画之下，那些变味的事实就成了灵王大人不可饶恕的罪了。”
虽然赛斯的话依然如之前那般的委婉，但是纵天却已经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就像之所以小九和杨零之前都会如此恐惧，灵王身上的毒素必然是惊天动地的，虽然杨零说过那并不会致命，但赛斯的语气却仿佛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过不管纵天不知道的那些历史具体如何了，用腥风血雨来形容多半是不夸张的，但是联想到灵王的样子，那些也许真的只是无心之举也说不定，而且就算是在现实世界，精神病的犯罪与常人也会有不同的待遇的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排挤
“不过正所谓人无完人，正是因为灵王大人的温和，所以这种强者不会在意的事情，才会成为她的弱点。”
“人无完人么？”在重复了一下这句话之后，杨零的嘴角忍不住的扬了扬，“我倒觉得你就是个完美的管家。”
“妖皇大人谬赞了，我这个人自然不可能称作完美。”
“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的缺点了。”
“优柔寡断，不善隐藏，而且每次说到灵王大人的温和之时，我总会忍不住的产生些不该有的想法。温和这种对于强者来说的缺点，却是我们这些下位者的福气。果然人上点岁数之后，就会沉迷于安逸吧。”
“优柔寡断的话，我是没有看出来。”说到这，杨零还真的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赛斯，“不善隐藏嘛，这个待定好了，而图安逸这件事，谁又不是呢？”
“据我所知，我眼前的两位最起码就不是吧。”
似乎是被人夸了一下，不过在纵天还没来得及高兴之时，扫兴的话语却已经从杨零的口中说了出来。
“他的话，也不知道前段时间是不是喝了什么**汤，而我主要还是被迫的吧。”
“活该！”面对杨零如此直白的话语，纵天也只能狠狠的抱怨这么一句。当然纵天只是在心里抱怨一下，毕竟杨零来灵魂位面怎么看受益的那个人都是自己。不过要说起自己会来此的理由，纵天自己其实都是有些诧异的，而在仔细的反思之后，他也只能得出一个大势所趋的结果。
虽然如此草率的决定自己的命运，似乎是种幼稚的表现，但是从造魂公开自己的身份开始，纵天身边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把他往这个结果上推，只是纵天却似乎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吧？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决定走上这条明显很艰辛的道路，是造魂对他的吸引？或是自己身体上的秘密？
其实大概连纵天自己都不清楚，事情会如此发展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他的本心。战争，就是两个世界的战争让他走上这条道路，
是乱世之下的混乱让他成长，也是这乱世产生的危机感让他不自觉的选择了艰难的道路，在这种时候只有自己的强大才能让自己，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生存下去。
“妖皇大人实在是客气了。”赛斯保持着不苟言笑的面容，微微躬了躬身，“我就权当您刚才说的都是谦虚的话语吧。”
虽然杨零刚才的话语不像是开玩笑，但是面对赛斯如此的反应，杨零也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之后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妖皇大人太过客气了，我又怎么可能指使您呢。”又是谦卑的躬身，
“客气什么就算了，我只想知道之后该做些什么？”又是撇嘴，
“还请妖皇大人以自己的意志来行动。”
“早说你们也没什么办法不就好了。”虽然因为赛斯的话语而有些恼怒，但是杨零的火气却是如同风中的蒲公英一般。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要再做些什么好，如此打发些时间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妖皇大人！”就在众人似乎陷入了尴尬的时候，随着这样的声音，一个身影如风般得跑来。虽然这样的声音似乎预示着，杨零又有别的事情可以用来打发时间了，但是这样的称呼还是让他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是九啊，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叫我。”杨零自然不可能听错那个声音就把这样的话说出口，而那个有些慌张跑来的人影自然就是小九了。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似乎是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而如此的反问却是让杨零愣了一下。
“跟小天一样叫老杨怎么样？”
“不太好吧，而且这么叫总觉得您好像是什么手艺人一样。”
“我也算是个手艺人吧。”杨零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只是修理的是人罢了。”
“那这么说我就是被修的那个了？”纵天在此时也是不由得接了话，
“怎么哪里都有你。”
“难道我
就应该傻呆呆的在那里戳着么？”
“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最好。”
“好了好了，我是真的有正事。”看到眼前逐渐跑偏的状况，小九立马阻止了杨零那种继续打发时间的举动。
“你说。”不过对于杨零来说，小九所谓重要的事情大概也只是他打发时间的另一种方式而已吧。
“我二姐……”
“跟南渡混在一起了是吧？”杨零插了嘴，
“你怎么知道。”小九先是惊讶，“还不只是这样，她……”
“她还想在一切结束的时候处死灵王。”
“什么！还有这种事？！”虽然这次杨零没有猜对小九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这样的事实却似乎比小九要说的还要严重。
“所以说你家到底几个孩子。”而后就轮到纵天插嘴了，
“我……三个。”虽然小九刚想暴躁一下，但是这样的问题似乎也有些要解释的必要。
“造魂姐的名字里没有数字，我还以为至少会有十个。”而纵天的这句吐槽更是让小九没了脾气。
“造魂，对，还有造魂啊，那就是四个。”
“用不用这么排挤造魂姐啊。”小九还没表现出什么，纵天在此时则是有些不太愿意了。
“也不是排挤吧，只是我们家中的情况有些特殊。”
虽然小九在此时露出了些为难的表情，但纵天却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你们又不同于人类，同样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都能数错，你……”
虽然此时的纵天确实是有些气愤的，但是再往下说却又很容易把事情推向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而就是这个短暂的迟疑，造魂则是直接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
在这个时候就连纵天都以为造魂会说出什么缓和的话语，但是如此的话语在加上那恳切的眼神，却也是人之常情吧。
“因为你跟灵王很像。”
第一百七十章 缓和
“我？”这还真是个让造魂没有想到的答案，此时的她甚至忍不住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像母亲么？”
“像。”虽然小九如此肯定的说着，但是亲近如赛斯这样的管家，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些年轻人之间的世界，而杨零和纵天在此时就更没有什么发言的立场了。
“可是就算我像母亲，你也不必疏远我吧？”
“大姐，我那不是疏远，我是害怕。”小九的脸上满是无奈，而这样的答案也是再次出乎了造魂的想象。
“不要叫我大姐，我才是比较小的那个。”不过她的关注点却似乎是与众不同的，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虽然他们两人的对话还是有些争吵的成分，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却明显已经缓和了许多，此时的纵天最起码了解到了，灵王的虚弱最起码是让这个家庭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那你最起码要给我说清楚，我哪里像母亲了？”虽然不再纠结于那些细枝末节，但造魂却依然不依不饶着，只是如此直白的问法，似乎还不只是直白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而且这句话本身就就有些嫌弃灵王的嫌疑。不过身边的毕竟都是些可以理解之人，而且就算是灵王本人在场，估计她也不会对这样的话语产生太多的不满，毕竟她的异常确实也是种事实。
“就是面容以及气味吧。”稍稍的思索了一下，小九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面容？”因为思考，造魂的脸在此时不由自主的板了起来，而小九自然也是观察到了这些，
“就是这样不苟言笑的脸，而且大部分时候你比母亲还要可怕，母亲的眼神还能感受到些许的暖意，而你的眼睛里却只有寒冷。”
“什么叫寒冷？！”虽然明白了小九所指，但是造魂心中却是忍不住的生出了些许的火气，“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老是躲着我，难道面对这样的嫌弃我还要露
出一副笑脸么？”
说出这样的话语之后，造魂忍不住的愣了一下，而小九也是露出了相同的表情。是啊，在那样的情况之下，露出些许冷峻的面容似乎是种在所难免的事情，但是造魂会如此，那灵王呢？她的情况一定也是如此吧，而且像是灵王这样饱含爱意之人，想必那冷峻面容上温暖的眼眸，就是那疯狂的过去给予她的最恶毒的诅咒。
“那面容的事情就这样吧，味道又是什么鬼？”虽然一些伤心的想法让造魂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一下，但是有些破坏气氛的是，能引起她关注的事情还是有的。
“味道啊，就是那有些刺鼻的味道，你闻不到么？”
“还会刺鼻么？”边说着这样的话，造魂还真的嗅了嗅自己的袖子，只是那时常萦绕在身边的味道，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辨认出来。
“虽然你不会畏惧，但那应该就是种死亡的味道吧。”边说着这种不怎么靠谱的话语，小九的脸上也挂上了些许诧异的神情。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
“他说的应该是毒素的味道吧。”终于有些看不过去了，杨零在此时忍不住的插了嘴，而这样的话语，也终于让造魂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所以你只是不想说出那个词么？”安静下来的造魂，终于恢复成了平日里温和的样子，而面对这样的问话，小九也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样很幼稚，就算我不说出口，事情也只会是原本的样子。”随着造魂的温和，小九在此时也多了些伤感的情绪，“特别是在刚才理解了一些事情之后，我就更不想把那个词说出口了。”
“你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以自己的为中心的跑偏，对于杨零来说自然不算是什么，但是出现在他面前的家庭伦理剧，显然不是他想要的打发时间的方式。看着杨零那明显有些不耐烦的表情，纵天在此时不由的有些
提心吊胆了起来，面对造魂那些流露出的情感，纵天是真的不想让杨零打扰到他们，所以此时的他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直接上前捂住杨零的嘴了。
“这些事情也不是短时间能弥补的，像是这种时间才能治愈的事情，还是留到以后慢慢来吧。”不过好在杨零口中的话语还算是真诚，不过就在纵天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杨零却是再次开了口，“而且灵王的这种衰弱也一定是永久的，说不定几天后的你们就又唯恐……”
情急之下纵天还真是跳起来捂住了杨零嘴，不过好在对于这样的事情，杨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给了纵天一记普通的肘击，而纵天也只是稍稍的感觉自己的肾大概被打爆了。好在痛楚虽然是强烈的，但是身为医生的杨零又怎么可能让纵天受什么重伤呢？他只是用最小的伤害换来最大的痛楚而已。
虽然杨零似乎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语，但是他眼前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痴傻之人，此时的尴尬反而是让那两人快速的走出了那种伤感的情绪。
“对了，大姐的事情。”也不知道有多少伪装的成分，小九在此时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
“姐姐怎么了？”因为错过了之前的话语，所以此时的造魂并不知道之前的对话是些什么，而已经亲近了很多的小九，在此时自然是乐于再给她解释一遍的。
“怎么会……”知道了全部的造魂似乎是有些失魂落魄，“双莲姐姐不应该最喜欢母亲的那个么？”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只是她现在的样子……”看来有些失魂落魄的还要加上小九，而纵天在此时却是有着不小疑惑，那个看起来如此强干的女人是最喜欢灵王的一个？先不说喜欢那样的母亲需要怎样的勇气，但是看样子纵天就不敢想象，那样的一张脸会流露出依赖别人的表情。不过事实多半就是如此了，似乎也轮不到纵天去质疑什么。
第一百七十一章 开明
“与其在这纠结，还不如直接去问一下会好些吧？”虽然插嘴的杨零又有些搅气氛的嫌疑，但是他说的却也是句实话。对于这样的诚恳，纠结中的两人也太多的迟疑，他们只是简单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决定了些未来的方向。
“所以该去哪里找呢？”
不过意外也是会如此无常的发生，最应该知道目的地的小九，在此时却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而几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变成了一种质疑。
“为什么要这么看我？”小九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也只是去打探了些情报，如果这些事情是从本人的口中得知的，我也就不需要找你们商量了吧。”
虽然短暂的陷入了思维的定式，但是小九那明显合理的话语，却也让那些质疑他的人明白了那个思维的陷阱。
“如此的小事还请交给我来做吧。”突然的话语在此时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而说话的这人就是在刚才，唯一没有露出质疑神色的赛斯，只是他是不是因为管家的素质才会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有主动承当之人，自然不会有人特意的去反对些什么，而赛斯在此时也只是在一个微微的欠身之后，就去做他的工作了。事情似乎在此时理所应当的放慢了脚步，但是赛斯的工作效率却是让纵天吃了一惊。
在刚才那样剧烈的情绪波动之后，有些人自然是需要些冷静下来的时间，但是人如果聚集在一起，如果沉默太久必然是会产生些许尴尬的。不过就在这种尴尬还没有来临之时，赛斯却是已经再次回到了这个房间之中。
“双莲小姐已经在议事广场恭候诸位了。”
如果说刚才还是惊讶的话，那现在纵天的情绪就只能说是震惊了。像是找人的这样的工作，多半是不亚于 大海捞针的。如果塞斯只是速度快，纵天还能理解为对方早有准备，或是有些特殊的路子，但是像是现
在这样让被找的对方在某处恭候着，怎么想也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吧？
“好的，辛苦了。”说话的是小九，而他如此普通的反应，也是让纵天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大惊小怪了。虽然事情发展的有些曲折，但是好在情况还是往好的方向前行着，虽然纵天怀着满肚子的疑惑，但此时的他也只是无言的再次踏上了那辆奇异的马车。
马车上的人无疑多了不少，但那宽阔的车厢内却没有任何拥挤的感觉，只是沉默依然在这里蔓延着。不过好在目的地是个熟悉的地方，而那短短的旅程也很快的给那尴尬的气氛画上了一个句号。
比起清晨的热闹场面，此时的议事广场不免有些冷清，而坐在广场正中的双莲，则印证了赛斯那神乎其神的操作。
虽然纵天确实走在这只小巧的队伍中，但是此时的他无疑只是个旁观者，当然关于这一点杨零自然也是一样。随着他们逐渐接近双莲所在的位置，纵天本以为小九会在此率先发难，只是这样的猜测却是在对方突然的话语中破灭了。
“你们来了。”虽然此时的双莲只是打了一个简单的招呼，但是其中蕴含的内容却是不少的。纵天本以为赛斯只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知晓了双莲所在的位置，但看着对方那明显知情的样子，纵天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更加简单的可能，那就是赛斯只是直接的联系了对方。
想到这里的纵天不由的感到些许的庆幸，还好他在刚才没有做出什么额外的举动。如果这样简单的一件事，被他这个外人搞复杂了，那还真是有些……而关于为什么小九不自己联系双莲，那也许只是些立场问题，或者人家大户人家本来就是由管家来做这些杂事的。
“嗯。”给出回应的人是造魂，而小九则只是沉默着。
“你，是造魂么？”看着那漂浮着的小人，双莲理所应当的惊讶着，但是在问出来了这
句话的同时，她似乎也是确认了这样的事实，而此时的她更是赶忙起身把造魂捧在了手上。
“你这是……”虽然只是没有下文的几个字，但是双莲脸上的关心却已经溢于言表。只是面对这样温暖的表情，造魂的脸上却只有些纠结。不过这样的反应也算不上奇怪的，他们此行的目的本就有些质疑的成分，而双莲现在给予的关心，绝对是与之矛盾的存在。
“双莲姐姐，你……”
“先不要说我，母亲的事情也不是急于一时的，我现在想知道你的情况。”
于是原本应该气势汹汹的小队，在此时却已经完全被对方牵住了鼻子，而造魂也只能在此时把之前才跟灵王解释过的事情，再次解释了一遍。
“是这样么？”听完造魂所说的，双莲眼中的关心更甚了，而纵天也在此时稍稍的躲在了杨零的身后。
“你是叫纵天吧。”只是这样的闪躲又怎么可能藏起一个活人呢？
“双莲姐姐这都是我……”毕竟是刚发生事情的重演，不过就在造魂想替纵天解释两句之时，双莲却已经止住了她口中的话语。
“你过来。”虽然这样的话语多少有些不客气，但纵天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双莲的眼前。看到对方那审视着自己的目光，纵天也只能勉力的忍受着这些他应得的惩罚。
“你很好，可不要辜负了造魂的苦心。”如此开明的话语不由得让纵天松了一口气，但是当纵天正视对方之时，双莲眼中的真诚却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其实纵天此时的还是蛮容易理解的，此时就像是父亲嫁女一般，也许姑爷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这却改变不了一个男人拐走自己女儿的事实。作为父亲能在此时说出些体面的话语，就实属不易的，而这样的真诚，又有几人能做到呢？所以也算是经历过一次的纵天，面对如此的表情，惊讶也是实属难免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失败
“你，怎么了？”看到纵天愣住的表情，双莲也是疑惑的声音，而经过这样的提醒，纵天自然是在猛然惊醒之后，就赶忙表示了一下自己不会辜负造魂的决心。
虽然这个插曲是以纵天灰溜溜的回到了杨零身后作为了结尾，但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却依然是没有进展分毫，而在经历了这样的变故之后，那样的质问似乎更加不好说出口了。
“好了，我的疑问都没有了，说你们的吧。”双莲似乎原本就是如此的善解人意，而她此时的样子也跟纵天早上看到的完全不同，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上此时有的只是温和，只是那有些狰狞的眼罩依然让纵天感到些许的不舒服。
“双莲姐姐，你为什么要针对母亲呢？”既然此时并没有人愿意开口，那么之前跟双莲说过话的造魂，也只好在此时把最难的第一句问出了口。
“针对？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虽然是有些直白的问题，但双莲依然保持着她的温和。
“那你为什么想要处决……”
随着造魂逐渐小下去的声音，双莲那温和的笑容也逐渐的消失了，只是代替那的并不是什么狰狞或是冷漠，此时她脸上的反而是一种淡淡的伤感。
“母亲的情况如何，你们也不是不了解。”虽然双莲的声音很轻，但是听到这样话语的造魂却是明显激动了起来。
“也许母亲做错了很多，但那也只是无心之举，而且就算她不适合统领这座凌城，那也不必让她死啊！”
“纵天，还有妖皇大人。”听到那饱含情绪的呼喊，双莲却是把目光转向了这些旁观者。只是面对这样的话语之时，两人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的，纵天在一瞬的不知所措之后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而杨零也是第一次对于那个称呼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感，此时的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清晨的议事想必你们也是看到了。”
岂止是看到，他们两人完全就是整件事的参与者。
“对于一件事情也许你们不会奇怪，你们会觉得参加这种议事的人，会支持南渡是件必然的事情。这样想也许没有错，但你们也许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支持南渡。”
听到双莲的话，纵天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就像是双莲所说的，他自然是思考到现场的人多半是因为支持南渡才参加这样的议事，所以现场才会全都是对灵王恶意的声音。支持南渡就这样在纵天的思想中变成了一个理所应当的条件，只是纵天却不曾细想，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代表着什么。
“你似乎是想歪了。”就在纵天陷入思索的时候，一点轻巧的声音却是飘到了他的耳畔，而当纵天抬起头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微笑则是让他稍稍迷醉了一下。
“南渡这个人其实没有什么过多的才能，他只是比较有亲和力而已，而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支持者，其实还是母亲赐给他的。”
“母亲？怎么会呢？”一直是没说话的小九终于在此时开了口，而看到这个弟弟主动跟自己说了话，双莲的嘴角也是微微的翘了起来。只是面对这样的问题，双莲并没有直接的解释，此时的她只是轻轻地一挥手，而广场在此时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那些原本沉入地面的石墩在此时纷纷的露了出来，只是那不太整齐的样子，估计是能让强迫症患者抓耳挠腮一阵子。不过纵天在此时却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不知为什么，那凌乱的样子在他看来竟然是有些眼熟的。
“这里是陈渊，他的儿子疯了。”双莲俯下身子轻轻触碰了一下身旁的石墩，
“这是横兰，也许她今生都不再敢闭上双眼了。”
“这是……”
随着双莲的话语，在场的很多人的面色都变得肃穆了起来，而纵天虽然隐隐的猜到了什么，但是谜团却依然紧紧的笼罩着他。
“灵王的毒也有致幻的效果。”困惑中的纵天再次听闻到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只是这次说话的人变成了杨零。
致幻？在短暂的思考了一下，纵天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那样杂乱会眼熟是因为，那些石墩都是今天早上被人坐过的，而双莲那如数家珍般得话语，则是在阐述着那些人的悲惨的遭遇，而那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人的惨痛，来源却都是一处，而那就是灵王。
“可是就算如此……”虽然此时的造魂已经没有了底气，但是为了那唯一的母亲，有些话她还是要说的，只是双莲却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
“不是算，事情就是如此。”似乎是触及到原则问题，双莲的话语就如同斩钉截铁一般，而面对这样的态度，造魂也是不由自主的退却了。
“那如果你们成功了，可不可以让我把母亲带走。”面对这样的话语，小九在此时却是上前了一步。
“然后残害别处的人么？”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双莲在此时没有任何的退让，而面对如此针锋相对的反问，小九似乎也没有退缩的打算。
“我们会去荒无人烟的地方。”
“那就绝对的安全了么？”
“人活着总会成为其他人或是事物的负担，但这并不代表人就应该死啊。”
“对，你说的没错。”就在这冲突的巅峰，双莲却是突然露出了笑容，只是小九在此时却是完全没有什么胜利的喜悦。他只是静静的等着，因为冥冥之中他似乎已经知道，知道双莲要说出结束那一切的话语了。
“只是死亡也是母亲想要的结果。”
就如同亲近之人身患绝症，当他被病痛折磨到承受不住的时候，强求他留在人世，也许就是生者的自私吧。
“可是……”眼看着小九颓然的败了下来，造魂也是不得不再做些努力，毕竟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不可挽回的。
“造魂，有些话要想清楚了再说。”只是双莲却没有给她那样的机会，而她的脸上也挂上了那更适合她的面容，那是纵天清晨才看到极端的干练。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平静
回去的路上，马车中依然弥漫着沉默，只是此时的纵天再也不必担心那沉默造成的尴尬了。此时的小九沉默的看着窗外，而造魂也是早已逃到了纵天的身体之中，就算是杨零似乎也不能在此时说出些什么奇怪的话语了。
沉默中的人，思想总是活跃的，但是即使纵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此时他能给造魂的也就是一个安静的空间了。
同样不远的回程也算是救了纵天，而走出那个沉闷的车厢之后他也是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再次回到灵王的所在，杨零和纵天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向着楼内走去，而小九却在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纵天一抬手想拦住小九，但当他想张口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并不是很适合去做这件事情。
“干嘛？”于是纵天只好拉扯了一下身旁的杨零。
“难道不需要找灵王确定一下么？”边说着这样的话，纵天边向着小九的方向示意着。
“确定？”杨零扬了扬眉毛，“大概是不需要。”
“怎么能大概呢。”看着小九渐行渐远的身影，纵天也是不由的着急了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想让小九去问自己的母亲，您是真想去死么？那你又期待着怎样的答案呢？”
纵天那激动的情绪瞬间又落到了冰点之下，是啊，他又能期待什么呢？灵王直接否认掉双莲的话语么？可是就算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真正发生了，那也难保不是灵王为了孩子而说出的谎言吧。一种无解的现实就这样紧紧束缚住了纵天，此时的他就如同那沉寂在他身体中的造魂一般。
“这么紧张干嘛？又不是你家的事。”
“你……”
虽然杨零如此的话语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但就在纵天刚想反驳的时候，那突然消失的束缚感则是让他无法继续愤怒了。
“你说的也对吧。”没有太多颓废的感觉，此时的纵天更像是平静了下来。
纵天
在此时的表现应该会让明眼人感到惊艳吧，毕竟纵天年龄还可以称之为少年，也许是大龄了一点的少年，但青少年的区别也不过隔着一层纸而已，而偏执大概就是他们的一个共同点。
在经历这样的事情之后，一般年轻人都会持续的愤怒，他们会恨说实话的那人，他们会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是如此现实一个人，恨自己没有自己心中的完美。不过这些对于经历过许多的纵天来说，却是有些多余了，此时的他只是慢慢振作了起来，而后就是帮造魂解决这件事情了。果然比起那些虚无的安慰，这才是更好的关心吧。
“老杨有没有兴趣解决掉这件事？”纵天似乎是完全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而这样的称呼，杨零也是许久么有听过了。
“行啊，虽然有些麻烦。”杨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毕竟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也不太合适。”
也许这就是杨零一种独特的处事方式吧，毕竟他是个不怎么喜欢交际的人。不过即使如此，在听到这种直白到惹人厌的言论之后，还是不会影响纵天给他翻一个满是友善的白眼。
此时的纵天已经做好了在凌城打一场持久的战役，只是他却不曾想到，这个持久竟然会持这么久。不过虽然未来似乎已经注定，但是现在纵天依然只是义无反顾的乐观着。
既然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那纵天自然是打算从最基础的事情做起，而想要了解这座凌城，造魂自然不是好的咨询对象，毕竟她离开这里已经许久了，而且她此时的状态纵天也不好太多的打扰她。小九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他此时的情况大概也就比造魂稍好一些吧。那就只剩赛斯了，不过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他，但是他也许才是那个最好的选择。
“这座凌城的历史？”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该做的事情纵天还是会做的，只是纵天却没想到在听到他的询问之后，赛斯露出的会是些许惊讶的表情。
“首先还请我代
表灵王感谢您如此的抬举凌城，不过这座城市没有历史。”
就在纵天还在思考那个抬举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这句没有历史却更是让他摸不到头脑，如此壮阔的一座城市又怎么会没有历史呢？
“怎么会没有呢？”与其自己瞎想明显还是直接问出来要好些，况且站在纵天面前的还是一个看起来就比他要博学多知的人。
“那您觉得至少需要多少年才能说一个事物有历史？”
“一百年？”听到这样的问题，纵天也是思考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他的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完全没有概念的问题能靠的也就是感觉了。
“您的意思应该是说，有逝者的记忆才比较适合称呼它有历史。”
“也不用说的那么高端了。”听到赛斯的话，纵天的脸反而红了下，“我也就是觉得活得比人长的东西，说它有历史才比较合适。”
“那您觉得这座凌城存在多少年了？”
“不会还不到百年吧？”也是从赛斯的话中听出了些什么，但是如此的猜测却是让纵天对自己的话语感到了惊讶。
“不到十年。”而更加不可思议的话语，却是被赛斯说出了口。
“怎么可能？”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又是微微的躬身。
“就算城市可以建设起来，那人口呢？”
“如果您只是指这块聚集地的话，那它大概是有些历史的。”虽然赛斯的面容依然是那般的平淡，但是纵天却是在此时听到了一些稍稍有些刺耳的语气，那似乎就像是在说一些低等的生物一般。
“原来生活在这里的，只能说是一个简单的聚落，完全就是一副原始的样子，如果一定要说那时候的历史的话，也就是优胜劣汰吧。”
“是这样么。”虽然知道赛斯口中的应该是实话，但是这样的话语却似乎不应该出自他的口，当然这也不是纵天的偏见了，那大概只是因为赛斯之前太过完美的一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气氛
“不过如果只是十年，那这些人只因为这座先进的城市，就变得如此又社会性了么？”
“事情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赛斯听到这样的问题，脸色奇怪的阴沉了一下。纵天原本奇怪的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不应该是这样，难道赛斯理想中的城市应该是与现在大相径庭的么？
“凌城的原住民对于灵王本是充满感激的，不对，那不只是感激，那是尊敬，是崇敬，灵王本不应是他们的王，她应该是他们的神。”
“是，是这样的么？”虽然对于赛斯的话充满了质疑，但是看着对方那瞳孔放出光芒的样子，纵天自然不敢在此时说出什么忤逆的话语。
“事情原本应该如此的。”随着这样的话语，赛斯似乎恢复了些许的理智，“直到那些外乡人的到来。”
“外乡人？”虽然知道赛斯口中的外乡人并不是说的自己，但纵天还是忍不住会把这样的名头加在自己的头上。
“是的，就是外乡人，一群卑劣的游荡者。”
卑劣？这次纵天就没敢接话了，就好像一旦他那样做了，就会被赛斯的怒火引到自己的身上一般。
“还请您不要怀疑，就是因为天性的问题，他们才会被别的聚落驱逐，而后他们才会被灵王的善意所收留，只是这样的善举却似乎并没有换来好报。”真诚的话语，还加上那微微的躬身，“还请您不要把我说的这些话语套在自己的身上，我认为与其说您是外乡人，还不如说是外星人比较合适。”
“怎么会呢？不过外星人的这个说法倒是挺有意思的。”口是心非的话语直接的脱口而出，只是不知道此时的纵天到底是因为心虚还是别的什么。
“您觉得有意思就好，不过还请允许我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在纵天微微点头之后，赛斯开始说起那些让他愤怒的理由。在灵王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们之后，他们虽然也曾心怀感激，但是在安逸的日子中，他们的本性却是暴露无遗。因为流浪，他们有过广博的见闻，而这并没有让他们变得更好，他们反而逐渐变成了这座城市的不安定分子。各种各样蛊惑开始在城市中蔓延，而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更多的索取。
有些将信将疑的听完了赛斯的话，纵天不由的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询问赛斯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么？
“他说的应该没错，大概只是主观了一些。”就在纵天刚刚送走赛斯之后，准备好好思考一番的时候，这样的声音却是把他吓了一跳。
“老杨！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纵天一回头就看到在站在他身
后的杨零。
“不是我一惊一乍，是你记性太差了吧？”
“怎么就是我记性差了。”
“因为我一直就在你身后，但看你刚才的反应，你应该是已经忘记了吧？”
听到这样的话语，纵天还真的反思了一下，貌似之前的自己确实是邀请过杨零一起探查这件事情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明白了这样的事情之后，纵天自然也不好再着眼于那不大不小的惊吓。
“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不过杨零这样不负责的话语，却似乎是起了泄气的坏作用。
“既然是听天由命，那不如出去转转，这样也好让命运指引我们吧？”不过纵天自然不会因此就放弃些什么，而听到他这样的话语，杨零也只是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没有了他人的安排，也没有了那辆夸张的马车，纵天也是难得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中走在了凌城的街道上。就像纵天之前的感觉差不多，凌城有许多现实世界的影子，但是人和魂的区别，却如同一道鸿沟般得隔绝了纵天与这座城市的距离，所以此时的他依然只是一个游子。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不过凌城的道路上却没什么拥挤的模样。虽然这里的人也会工作，但是不用吃饭却是完全的改善了下班高峰这个问题。同样因为不需要食物，坐落在道路旁边的店铺也都是与吃无关的东西，而那奇异的名字也是引起了纵天的兴趣。既然是个异乡人，旅行中的乐趣似乎没必要刻意的不去享受。
仅仅跟随着自己的感觉，纵天走近一家名叫气氛的店铺，虽然完全不清楚那会是家怎样的店铺，但是那种奇妙的陌生感，对于放松中的纵天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欢迎，欢迎光临。”虽然一进门就受到了热忱的接待，但是纵天的心思却已经被琳琅满目的店铺吸引了过去。在店铺的墙壁上有着一排排奇异的货架，精巧而统一，它们就如同复制粘贴般得一直通到天花板。货架上是各色的瓶子，每瓶都有着很小的容量，而那不一的外形，也是让纵天在眼花缭乱的同时不经怀疑，就算是这里店员应该也会有拿错的状况吧。
“能麻烦介绍一下么？”既然是完全不了解的店铺，纵天也只好说出这么一句笼统的话语。
“客人您是第一次来吧？”直到此时纵天才注意到，接待他们的店员是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性，而她口中这个第一次也满是俏皮的味道，最起码此时的纵天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轻视的味道。
“是啊。”既然是事实，纵天自然也没有掩饰的必要，
而且虽然说他是在休息，但此时的纵天还是抱着打听些消息的愿望的。
“本店贩卖的是气味，而这正是时下最前卫的享受。”
“气味？”这话像是在问着店员，但纵天的目光则是不由的看向了杨零，不过面对纵天疑惑的目光，杨零却似乎是置若罔闻的。不过既然杨零不会感到奇怪，那味觉这种东西应该也是魂拥有的感觉吧，而且虽然不能吃东西，味觉这种东西也许有的魂也会拥有吧？
“是的，就是气味。”店员微微的笑了一下，“我们的气味会给客人一种独特的体验，从最初级的一种心情，再到一副画面，甚至有些高端的味道还会让你经历一场梦境。”
“哦？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么？”原本的纵天还只是有些好奇这个店名，而店员的介绍则真的让他来了些兴致。
“是的，而且作为第一次进店的客户，我们还为你准备一份初识的体验，请问您想尝试一下么？”看着店员温暖的笑容，纵天似乎也受到了些感染，而对于这样的要求，纵天自然是点了点头。
于是就在纵天的目视下，那个店员在微微施了一礼之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类似货架上的小瓶。距离这么近纵天自然是注意到瓶中是空的，但即使如此那个店员还是做出了一个轻巧的泼洒动作。
此时的纵天虽然有些奇怪，但既然是空的，躲闪什么的自然是没有必要的，而就在这样的疑惑中，一种清新的味道却是飘过了纵天的身旁。那味道像是暖阳，又是像是雨后的泥土，不过终归是化成一种温润的情绪，融进了纵天的身体之中。
虽然那味道去的很快，但是那种心情却并不会迅速的消散，而此时的纵天也是不自觉的闭上眼睛，去品味那一丝让身心愉悦的平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纵天才有些不舍的睁开了眼睛，而店员那挂着微笑的脸则只是静静的等候着他。
“客人您感觉如何？”
“确实是很神奇的味道。”虽然有些难以名状，但是纵天却是真的有些沉醉其中了。
“不过您的朋友可能是不太喜欢的样子。”
听到这样的话语，纵天也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的身后，此时杨零的脸依然只是那副平淡的模样。
“没闻到？”
“闻到什么？”
“闻到，平静？”似乎就连纵天自己，都对这脱口而出的描述感到了些许的困惑。
“我只闻到一点点淡淡的香味。”
“那你还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陶醉什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暗香
“还能有什么？就是那种气味了。”
“只是这样么。”
虽然在表面上看来，两人似乎是进行了一场没什么营养的对话，但是这种奇妙的脱节感，却是让纵天不由的多想了一些。
“其实这种事情也不用太过奇怪了。”店员在此时插了嘴，“毕竟每个人对于气味的依赖程度都是不同的，而且即使对那样的气味没什么感觉，客人也可以尝试些其他的味道。”
“我的话就不必了。”会如此说的杨零，自然是对于气味没什么兴趣，但纵天的情况却刚好相反，在经历了刚才体验之后，他对于这家店也是更加的好奇了。
就这样在支付了一定的魂石之后，纵天开始了一次关于味道的旅程，而在这次的旅程中，纵天也是明白了，这里的味道竟然像极了人的情绪。就像是纵天之前试过的平静，这里也有喜悦，温暖，甚至还有些更深的情愫。同时与这些相对的，味道也有刺激的，澎湃，激昂，甚至是愤怒，总之关于情绪的一切，这里几乎应有尽有。
在尝试了几次不同感觉的味道之后，纵天也是明白了货架那略显杂乱的原因。味道在这里只是做了一种大概的分类，而具体能抽到什么样的感觉，则是在原本的愉悦之上，又增加了一种对于未知的期待。
在尝试了所有的分类之后，纵天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那种平淡而细微的感触，而对于不怎么感兴趣的杨零，纵天对于他却是有些兴趣的。
“怎么样？”
“有点香味。”
“这次呢？”
“稍稍有点刺激。”
不过在自掏腰包的让杨零尝试了几次之后，纵天也是彻底没了脾气，看来杨零确实是个没太有情趣的人。
不过杨零的这种冷淡，却也衬托出了纵天对于气味的热情，不过在气味的吸引和抽奖的双重快乐中，纵天那不多的魂石却是快速的消耗着。虽然此时的快乐确实让纵天想再为此付出些东西，但是想到那件有些不堪入目的衣服，纵天还是理智的制止了自己。不过此时的魂石毕竟还是有些的，所以那理所应当的再来最后一次，似乎也是势在必行的。
于是纵天又在那清新的分组中随意了一指，而
那被他期待着的最后一种味道，也是在随后的时间中飘向了他。在缓慢而悠长的吸气中，纵天细致的品味着那弥散在空气中的味道，只是疑惑却逐渐在他的心中形成，因为此时的他什么也没有闻到。
纵天有些奇怪的睁开眼睛，但他看到的却是更加奇怪的景象。就像是被浓雾笼罩，纵天的眼前只是一片的模糊。屋里着火了？可是火灾又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味道呢？而且就算店员把他抛下了，纵天也不相信杨零会在这样的时候逗他一下，而且这雾未免有些太浓了吧？
边想着这样的事情，纵天边用手在自己的面前煽动了一下，而这一下煽动不止没有让眼前的雾气散去，甚至那些像是烟雾一般絮状物也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不会是瞎了吧？这样的想法不由的让纵天一惊，不过这貌似还不是最坏的消息，仔细一想的话，刚才自己煽动的力气明明已经挺大的了，为什么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他连一点的风声都没有听到？还不只是风声，那种被风拂面的感觉，他也是丝毫没有感触到。那他不只是瞎了，还没有了听觉和触觉？而最合理的推测似乎就是他已经死了吧？
虽然这样的想法已经萦绕在脑海之中，但是不知为何，面对如此恐惧的情况，纵天并没有多少担忧的情绪，相反的，这种完全禁锢住的环境，竟然还让他感到了平静。容不得纵天再去细想些什么，些许的响动正由远及近着。那声音一开始还不是很明显，不过逐渐的，纵天慢慢的听出了那是一种轻快的脚步声，而这样的接近的声音也如同那雾气一般，没有让纵天产生任何的恐惧感。
那脚步声很是急促，但纵天却还是可以听出其中轻巧的味道，那应该是一个纤细的少女在奋力的奔跑着。纵天就这样耐心的聆听着，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是那么的卖力，只是听着听着就会忍不住的产生些心疼的感触，而此时突然凌乱的步伐更是让纵天的心都跳慢了半拍。
是绊到了么？这么卖力的跑难免不会伤到自己吧？如果磕伤了膝盖怎么是好？这些想法就如同雨后的春笋般不自觉的冒了出来，而那个女孩则只是稍稍的调整了一下，就继续向着纵天的方向跑来。
听着逐渐靠近的声音，纵天的担忧也逐渐变成
了一种期待。那个脚步声的目标是我么？如此的急促难道只是为了快点靠近我么？虽然如此想着，但纵天却又不敢抱有任何的奢望，只是他的心跳中都有了些多余的颤动，那是种希冀，那是种不切实际却又无限向往的期待。
隐隐的期待似乎正在逐渐的变成现实，而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更是让纵天的嘴角都不自居的扬了起来。似乎是看清了自己的目标，在距离纵天不远的地方那个脚步竟然又急促了几分，而纵天在担忧的同时也是张开了自己的怀抱，那就像是怕对方摔倒，也像是想早把那人更早的拥入怀中。
近了，近了，脚步近的纵天甚至能听清，那小巧的脚掌与地面产生的轻微摩擦声。五米，四米，三米，脚步声突然戛然而止，但是纵天却是听懂了那最后一声的脚步，那是对方用力跃起的声音。
迎着对方的方向，纵天张开手臂迎了一步，而后清风拂面，一丝淡淡的暗香让他慢慢的抱住了那虚幻的可人。
“纵天，纵天！”就在纵天深陷其中的时候，这样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但是纵天只是皱了皱眉头就把那样的声音抛在了脑后。不过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也是个倔强的人，因为火辣辣的疼痛感紧接着就出现在了纵天脸上。
“你干什么？！”脸上的痛楚自然是让纵天气愤的，但是更让他难过的是离开了那个美妙的梦。
“也没什么，就是以为你死了。”看到纵天清醒过来，杨零也从倔强的人恢复成了平时平淡的样子。
“我怎么会死……”
话说到一半纵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经历了些什么，虽然那个店员也说过，他们这里最好的气味会让客人经历一场梦境，但是刚才的一切未免太过真实了，而且如果仔细想想的话，之前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在现在看来，纵天只感到了一阵阵的后怕。不过好在那脚步声，以及那让人迷醉的暗香似乎是完全弥补那些不良的感觉，纵天在此时也只能说是患得患失了吧。
“客人，您没有事吧？”店员在此时也说出了关切的话语，而纵天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
“没，没什么。”虽然嘴上应承着，但纵天的心却依然被味道缠绕着。
第一百七十六章 匠人
“我刚才闻的是什么？”又是恍惚了一阵，纵天才反应过来刚才跟自己的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关于这个我只能跟您说句不好意思了，具体的味道就连我们自己都不太清楚。”
听到这样的话，纵天不由的感到了些许的失望。也许那不只是些许，此时的纵天甚至失望到完全没有意识这种，贩卖者竟然不清楚自己的商品是种多么诡异的事情。
“您是有些醉了么？”
“你说什么？”
就在纵天愣神之时，店员的话语却是再次惊醒了他。
“不好意思，这一切也许都是因为我的疏忽。如果一次接触太多的味道，有时候是会让人产生些迷醉的感觉的，不过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少发生了，毕竟不是每个客人都有您这样一掷千金的豪气。”
虽然是被店员捧了一下，但纵天关注的自然不会是那些。难道自己真的是醉了么？不过要说那是一场梦的话，那细节的部分未免有些太多吧？稍稍回忆一些之前的梦境，就算是那些特别虚幻的，仿佛是在梦中穿梭了无数的影视大作一般的梦境，在醒来之后也不过都是些经不住推敲的片段，而像是刚才那种可以思考，可以去感触的梦境，最起码纵天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请问，您可以描述一下您的梦，以及刚才的感触么？”
“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既然连店里的人都不太清楚那些味道到底是什么，那这样的调查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用处吧？
“首先呢，对于像您这样的客户，我们一般会对您的习惯做一些记录，这也是为了在下次给您更好的服务。”
听到这样的话，纵天只是随意的笑了笑，那种迷幻一般的体验虽然很吸引人，但是纵天却是不想再试一次，那种跟外部世界完全隔绝的感触了。
“其次就是您这样的情况实属特殊，我们做些记录也是为了比较好反馈给味道的供给商。”
原来供给商并不是他们的人，而纵天在此时似乎也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然后还有一点，那就是供给商也希望我们能提供一下关于梦境的种种。”
希望？应该不只是希望吧？像那样的供给商几乎是完全把握着商铺的存亡的，就算他真的只是说了个希望，纵天相信这家名叫气氛的店，也会全力的满足他随口说的一些事情。
“供给商？那我倒是很好奇，是谁能制作出这些的香味。”
纵天此时的好奇跟店员说的那个希望是差不多的意思，与其说那只
是一种闲聊，还不如说是对于反馈梦境的一种讨价还价。
“关于供给商嘛。”本以为作为这种商业机密，对方一定会缄口不言，但是没想到那个店员竟然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匠人。
听到这样的名字纵天自然是一愣，而看到纵天的愣神，那个店员竟然也是一愣。
“您不会不知道匠人是谁吧？”
听到这样的话，纵天只能老实的摇了摇头，而店员却是在此时恢复了常态。
“那您一定外地的来客吧？我说怎么看您有些眼生呢。”
难道凌城的人就应该知道这个名字么？如果店员说的是灵王，大概纵天会理解一下，那这个匠人到底又是何许人呢？
之后的对话就有些泛善可陈了，对于匠人的事情，店员基本做到了知无不言的程度，而作为回报，纵天也是接受那关于梦境的调查。不过好在对方对于具体的梦境并没有太多的询问，纵天要回答的反而都是些奇怪的问题，比如说，有没有在那样的过程中感觉到疼痛，再比如说，在梦境中有没有口渴的感觉。
在经历完这所有的一切之后，纵天终于走出了那家名叫气氛的店铺，只是这次的他并没有忘记那个一直在他背后沉默着的人。
“你知道这个匠人么？”
杨零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如同往常一般轻轻的耸了耸肩。
“你不知道的话，那应该是灵王在建立凌城的时候相识的人吧？”
“也可能更早一点。”
虽然杨零的猜测并没有错，但是纵天对于这样没有意义的补充却是不怎么感冒的。
“那个店员说，匠人是整座凌城的真正设计者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吧。”
“怎么讲？”
“你觉得灵王这样一个疯狂的研究者，还会对艺术有所造诣么？”
“那就整座凌城真的只是他一个人设计的？”
“整座凌城的科技还只是灵王一个人顶起来的呢。”
“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是好理解一些。”
就像是纠结于一栋建筑的完成，到底是混凝土的发明者贡献大，还是施工者贡献大一般，有些事情还是简单些看待比较好。在没有见到那个匠人之前，纵天还是把他当做凌城眼中的匠人比较好。
不过有了如此大的目标，纵天在此时至少是有了些方向，更何况就算只是因为那些味道，纵天也是想见见这个匠人的。
还不只是了解了些关于匠人的传闻，纵天还在店员的
口中知道了匠人的住址，而且匠人竟然还是一个可以随意拜访之人。不过作为凌城的一个重要人物，如此的状况必然是有些原因的，而那个原因也是纵天之后要面对的难题。那就是想要拜访匠人，就一定要通过他设置的考验。
“你说这种像是游戏boss一样的设定，那个匠人会不会是个肥宅？”
“他是不是肥宅我不清楚，老提游戏的你反而像是个潜在的肥宅。”
听了杨零的话，纵天不由的看向了自己的身板，虽然说自己已经比之前壮实了不少，但是被称作肥宅肯定还是有些欠妥的，自己也许叫个什么瘦宅才比较合适。
虽然心内没有太多的波澜，但是对于杨零这种把话聊死的风格，纵天自然没有什么刻意纵容他的耐性，而且此时的他也有很多需要整理的思绪，当然，这其中最让他心乱自然还是那场梦了。
直到现在那场梦的余味还缠绕在他的身上，似乎一不注意那脚步声就会出现在耳畔，似乎一阵风就会让那暗香重新拂过他的脸庞，而惊觉这一切的纵天在此时更是多了一个想见匠人的理由，那就是如此刻骨铭心的记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而这种沉迷的效果，纵天也不由的怀疑起，那最后一次的味道如果只是普通的话，还会不会有最后的第二次和最后的第三次，不过这些不过都是些虚幻的想象了，毕竟此时的他已经了解到那些享受之后，也许隐藏着些不良的秘密。
就如同闲逛一般的溜过了半座城市，纵天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此期间，他只是时不时的露出些，或惊讶或苦恼的样子，反而是杨零代替了他，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座城市。
“到了。”
正当纵天再次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些冷汗的时候，杨零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
“什么到了？”
“到了就是到了，什么什么到了。”
因为有些注意力不集中，面对着如同绕口令一般的话语，纵天竟然一时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而这样的结果竟然让杨零举起了他的手掌。
“你要干什么？！”如此的惊吓瞬间让纵天警觉了起来，而杨零则是有些乏味的收起了他的手。
“我还以为你又要昏迷了，这不是准备抢救你一下么。”
“我之前晕过去了么？”
“是啊，而且还做了不少的体操动作。”
边说着这样的话，杨零还傻乎乎的伸了伸手，而后又做了个迈步却又迈不开的动作，不过这些怪异的动作却是立竿见影的让纵天尴尬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坠落
“停停停。”单纯的制止似乎完全没有办法表现出纵天那急躁的心情，而这样的话语也算是让杨零失去了继续表演的兴趣。
“你还看到了些什么？”
“也就是看到一个傻子而已。”
虽然被无情的嘲讽了一下，但对于那有些羞于启齿的梦境没有在那是暴露，纵天还是有些欣慰的感觉的。
因为一直沉浸在那情绪激荡的对话中，纵天在此时才发现了自己，已经站在一幢大到离谱的宅院前。大也许完全不够准确，因为纵天眼前完全就是一座以诡异为主题的公园。
在惊讶了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纵天却是发现了一个难题。虽然这样庞大的目标很好找吧，但是也正是因为他的大，此时的纵天竟然有些无处下手的感觉。
“喂喂喂。”正当纵天苦恼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是突兀的出现了。
“能听……能听见么？”
“大概能吧。”虽然此时的纵天并不太想回应那个声音，但是会在这里出现的声音，多半就是那个匠人了吧？
“大概？那看来还需要调试一下。”
在听到纵天的话语之后，那人竟然边发出自言自语的声音，边渐行渐远了。
“啊，没有没有，现在好多了，已经完全能听清了。”
能完成整个凌城的设计，这个匠人多半也是个狂人般的角色，此时的纵天可不敢让他投入到什么奇怪的研究中去，那见面还不知道会被拖到什么时候。
“是嘛，那调试就先放一放吧。”
听到这样的话，纵天也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不过话说，应该不是你吧？”
“什么不是我？”
“我这里检测到了一些特殊的存在，稍等啊，让我看一下。”
随着这样的声音，几只类似蜻蜓一般的昆虫靠到了纵天和杨零的身边，而仔细看去，纵天才发现那些所谓的昆虫竟然都是些机械。
“原来是人类嘛，那倒是很特别。”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研究着什么，大概是那些昆虫样的东西把围栏外的画面传递到了它们主人的眼前。
“你不会就是杨零吧？”
随着这样的声音，那些昆虫全部围拢在了杨零的身边。虽然这看似是种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杨零在此时却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而这其中原因无非是那个称呼。
看来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呢，我早就想见你了，而且能见你也是你的荣幸……”似乎是陷入了思考，那人的声音在此时戛然而止，而后就是一些零碎的念叨。
“你的荣幸？我的荣幸？我见你，你见我，见面？……”
“反正终归都不是无名之辈。”在那怪异的念叨之后，那个声音终于想起了自己还在与人对话，“不如就这样直接见面吧。”
“倒是个蛮有意思的人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那人的影响，杨零竟然也说出了一句类似自言自语的话语。
“哪里有意思了。”但纵天却是没有丝毫的认同感。
“然后就是你了。”似乎是完全不在意这两人当面议论的行为，而那些昆虫又是围拢在了纵天的身边。
“又是人类，么？”似乎是看出了纵天的与众不同，那人的口气也逐渐变成了一种质疑，不过好在他接下来的话语对于纵天似乎还是有利的，“虽然有些混杂，但是蛮有意思的。”
“所以我也可以一起……”
“当然不可以。”虽然纵天在此时满是希冀，但对方却是迎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这里毕竟也是有规矩的，况且今天特例一个也算是占满名额了。”
原本还以为自己带着杨零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而在现在看来这似乎也不是个很好的决定。
“不过对于你自然还是有些优待的。”
“什么优待？”恢复了些许希望的纵天自然是完全的顺从着对方。
“当然是快速通过考验的方法了。”
难道是给自己些许的提示么？如果那能帮助自己通过考验自然是种不错的优待。
“嗯，反正就是差不多意思的东西。”那人有些随意的带过了这样的话语，“现在你稍稍往左边一步，然后……”
“然后？”这样简单的要求纵天自然是照做了。
“然后就，走你。”
随着对方的话语，纵天脚下的路面竟然凭空消失了，而纵天也是猛然的坠了下去。完全是没有料到的情况，纵天也是根本来不及反应些什么，在胡乱的抓挠了一番，纵天才逐渐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大概也是因为下坠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了，纵天竟然在此时恢复了些许的冷静，而面对着看似绝境的事态他也开始了冷静的分析。他刚才的动作已经证明了，在自己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可以抓住
的东西，而看这坠落的架势自己也是已经不知道掉到了多深的地下，不过这些终究只是些考验吧？匠人也不可能如此直接就要了自己的命。
虽然大概的肯定着自己的想法，但是坠落中的人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冷静下来，更何况纵天的身边还是完全的黑暗，不过在这种时候纵天能做的也就是保护住头部了。
坠落终于在一身闷响之后结束了，虽然纵天感到了身下的垫子，但是如此的高度还是让他摔的七荤八素。又是在垫子趴了许久，纵天才从那张垫子上爬了起来。身上到处都是挫伤般的痛楚，不过好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痛的地方，情况应该还是幸运的，最起码他没有在刚才的冲击中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
纵天身处的这个洞底也是完全的漆黑，但是已经结束的坠落也是让纵天可以真正的慢慢冷静下来了。虽然此时的他完全是看不见，但最起码他还可以听，可以闻，身体也可以感受到空气微微的流动。毕竟在之前的修炼中做过类似的训练，所以纵天在此时适应还算比较快。
只是之后该做什么呢？耳边没有什么太多的声音，鼻子也只能嗅到些自己激起的灰尘的味道，而那空气流动也是弱到几乎没有的程度。虽然黑暗可以适应，但是这样没有线索的试炼，总不至于只是靠运气的吧？
就在纵天在黑暗中苦恼着的时候，一丝奇异的响动却是突兀的传了过来。因为眼睛看不见，耳朵在此时似乎也变的敏感了很多，不过那声音还是太小了，而且还是转瞬即逝的，此时的纵天甚至有些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听错了。
就这样在原地静立了很久，但纵天却是没有再次捕捉到那样的声响。虽然心中已经偏向于自己听错了，但是纵天却又不想放弃这唯一的线索。就这样抱着些试试的心态，纵天勉强的回忆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像哪里走去。
咯吱。
就在那样的摸索中，那声音竟然真的再次响了起来，而那清晰了不少的声音也是让纵天大概的听清了一些。那就像是什么东西绷紧后，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声响。不过虽然这样的声音很诡异，但纵天的心情却是愉悦的，能比刚才听得清楚，最起码自己的判断应该是对的。
在修正了一下方向之后，纵天再次开始了前行。随着他不停的接近，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而且似乎是因为自己正在不停的接近出口，身边的风似乎也是明晰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封闭
虽然此时的纵天就像是在稳步的通过考验，但是他心中的不安却是越发的明显了。
首先是声音，那声音在此时已经清晰到能听出材质的地步了。就像是麻绳一般的东西正悠悠发出着绷紧般的声响，只是那被麻绳吊住的东西，纵天却有些不敢去细想。
而后就是风了，那风并不是平时的感觉，与其说那是风反而更是一个巨人的呼吸，两种相反的风向正不停的交叠着。
两种诡异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关联，但当纵天越发靠近的时候，他渐渐的发现，那绷紧的咯吱声似乎就是随着那样的风在摆荡着。毛骨悚然的感觉几乎不受控制的化成了一个冷颤，而纵天的脚步也是突兀的停了下来。
虽然前方满是未知与恐惧，但是此时的停滞不前却只是种逃避的行为，而且这样的停滞不前也许才会给纵天带来真正的危险，谁又知道那个匠人经过多长的周期，才会来清理一下这里的失败者。
不过道理这种事情大家都懂，但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了。纵天在此时面对的就是如此的情况，虽然他明白前行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那停下的脚却是怎么也迈不开了。
也许挂在那里的是动物，或是直接就是石头什么的。纵天几乎是强迫着自己往好的方向思考，而那无法迈出的腿竟然真的松动了一些。找到了窍门的纵天立马开始了加倍的努力。多半就是如此了，说不还有比石头要好的选择，那说不定还有可能是谁家晾的腊肉，而且真的是腊肉的话，那得是多大一块。
想到这纵天竟然还轻笑了一下，而那原本如同灌了铅的腿也是突然的轻盈了起来。如此的时机纵天自然是要把握住的，趁着腿还没什么变化，纵天直接小跑了起来。因为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腿上，纵天那出众的想象力却是因为缺少束缚而有些放飞自我了。
如此大的一块腊肉，那可能就直接是半扇猪了吧？麻绳上吊着的如果是动物的尸体的话，那在如此的环境中突然出现，可能也就比吊着的人强了一点吧？不过说到吊人，自己似乎又是有些混淆人和魂了，按自己最初的想法那里吊着的应该说是一个魂才对，但是死去的魂应该是会化成尘埃的，能让麻绳发出如此的声音是不是证明那个魂应该还是活着的？那会不会是奄奄一息的，或是被蹂躏到不成人形的……
放飞的幻想突然减
缓了纵天的脚步，但纵天却是强制着自己的腿继续的跑动着。他不敢停，也不能停，因为停下的他要面对的可能就是更可怕的。
一步，两步……七十二，七十三。
纵天只能靠用力的数着步数，才能让稍稍的阻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而那回荡在脑海中的呐喊，似乎还能抵消一些那紧绷声响的恐惧。虽然如此的情况暂时还能保持住，但现实却没有随了纵天的愿，不知何时那怪异的咯吱声竟然越发的大了，就好像那声音的来源已经近在眼前了。
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的，纵天几乎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才迈出了那最后的一步，而一切却又在这时归于了平静。虽然看不见但纵天还是用力的抬起了头，只是他眼前的依然是一成不变的黑暗。
“三分零七，速度还蛮快的。”又是那突然而来的声音，而在这样的环境中纵天更是受到了额外的惊吓。不过情况虽然如此，但在经历了刚才那些之后，最起码此时的纵天在表面上没什么过多表现的，而且刚才那些竟然只是发生在短短的三分钟里么？
“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那我们就直接开始下一项吧，而且我在此保证之后的试炼会越来越快的。”
面对这样的话语，纵天保持了沉默，不过这却并不是他的本意，一切只因为对方已经单方面的切断了通讯，而这时因为如此，才让他那些软弱的话语没有说出口。
他刚才好像说过越来越，那就是最起码还有两项试炼在等着自己么？
正当纵天苦恼不已的时候，他的身边也是逐渐亮了起来。如此的状况似乎是在诉说着匠人的柔和，最起码适应了黑暗的纵天并没有在那样的灯光中感到太多的不适。不过这样的感激自然也是稍纵即逝的，毕竟对于那个折磨他的人，如此的小恩小惠又怎么会让他心存感激呢？
虽然理性是这样的告诉纵天的，但是那淡淡的光芒还是温暖的纵天的心。不过那样的温暖并没有保持下去，当纵天看清身边的景象之时，他就像是重新堕入了黑暗之中，因为展现在他眼前竟然是个完全封闭的房间。如此压抑的环境就如同把他沉入了水中一般，似乎身边的一切都想用力想挤压出他的恐惧一般。
眼前的一切对于纵天来说，似乎比暗黑还要难以适应，于是此时的他只好闭上眼才找到了些许的平静。在稍稍冷静下来之
后，纵天开始认真的观察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房间，没有门也没有窗。房间的四壁，包括天花板和地面都是一样的模样，那都是由大小差不多的磐石砌成的模样。
作为试炼来说，此时的禁闭似乎比之前那种黑暗中的游荡还要不靠谱。不过就像之前一样，纵天自然不相信匠人如此做只是为了戏耍自己，这个房间中一定有试炼的内容。抱着这样的想法，纵天平复了一下心情，就开始仔细的探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墙壁和地面都是一样的坚实，而且也没有什么空洞的地方，而对于那足有三米高的天花板纵天则是有些无力了。之后的他又是探查了房间的角落，只是角落中有的也只是少量的灰尘了。用一筹莫展用来形容此时的纵天，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吧。
之前的匠人说过自己的试炼会越来越快，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还是暂停了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让纵天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而比起这样的胡思乱想，似乎踏实的继续观察一下才是更有用的事情。
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而这不怎么有信心的环视，竟然还真的给了纵天些许的线索。完全不是那些容易被忽视角落，整个房间唯一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竟然就在纵天面前这堵墙的正中间。
那里的墙面似乎是微微的凹陷着，如果不是在刚才偶然的留意到，在这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还真是容易被忽略掉的一处细节。有了这样的发现，纵天自然是快步上前，只是那面墙的样子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墙上有的是似乎是一个类似人形的凹槽，虽然这样的凹陷让墙壁在那里薄了一点，但墙壁却依然是不可撼动的感觉。
虽然纵天已然不是个凡人，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会用火球去砸那样的墙壁。毕竟此时的他也算是有求于匠人，而且造魂的状态也不是现在的他可以确定的。
有些丧气的抚过那个怪异的凹痕，而手上突然的落空则是引起了纵天的警觉，那个人形胸口的位置竟然有一处凹槽。看着那细长的凹槽，纵天又是用手试探了一下，那个缝隙只能用纤细来形容了，手指完全是不可能伸进去的。难道是需要一把钥匙么？纵天在此时忍不住的这样想到，只是看着空无一物的周围，哪里又会有钥匙呢？
正当纵天胡乱的找寻着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光也是在此时抓住了他的眼球。
第一百七十九章 伎俩
那是什么？被光线吸引的纵天自然而然的走向了对面的墙。还只是靠近的路上，纵天就已经发现了些许的问题，就在刚才发现的那个凹槽正对面，一个一模一样的凹槽也被铭刻在了墙上，只是那个凹槽的胸口有的却不再是一个缝隙，那里有的竟然是一把半米长的细剑。
纵天用手指弹了一下那闪耀着寒光的短剑，清脆的响声瞬间就回荡在这个算不上宽敞的房间之中。听着这样的声音，纵天的眉头也是不由的皱了起来。虽然刚才一下看似只是轻巧的一弹，但纵天还是用上了些许的力气的，而如此纤细的剑身却没有丝毫的颤动。
一边是剑，一边是孔，再加上墙上人形的凹槽，这些到底是代表着什么？纵天看着那异常的墙壁忍不住的发起了呆，而一些不太好的预感也是让他越发的不安了起来。看了看凹槽，又看了看那把利剑，纵天终于发现了是什么让自己感到异样了，那个凹槽的样子竟然跟自己的身材有些相似。
就在这样念头刚刚出现之时，一种沉闷的异响竟然在这个房间中慢慢的被放大了，而后在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中，有着凹槽的两面墙壁竟然在此时开始了慢慢的合拢。虽然纵天似乎是在这个机关启动之前就稍稍的猜到了这件事，但是此时的他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别说是喜悦了，此时他有的也就只剩想哭的冲动了。
他先是冲上前有些徒劳的想撼动那移动着的墙壁，但是一如那隐隐的预感，就算他用出了全身的力气，那墙壁却是没有丝毫的停滞。难道就真的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躲了么？纵天看着那带着利刃的凹槽，而刺骨寒意也是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面对如此的危局，纵天总不能把全部都压在墙壁会在最后停止上。如此庞大的机关，就算匠人的设计是会在最后的时刻停止，但是只要一些微小的偏差，这样的大手笔也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纵天的命，只是利刃穿胸这种事……
就相信老杨一次吧，就算自己的胸口真的被刺穿了，他还是会有办法的吧？打定了注意，纵天也没再做犹豫，虽然对面那个带着利刃的墙壁距离他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他还是直接把自己的身体嵌进了那个凹槽之中。
焦急的等待似乎是让时间变慢了，纵天瞪着对面的刀刃几乎到了眼睛充血的程度，但是那刀刃却只是以一个恒定的缓慢速度向他移动着……不对，在仔细看来，那刀刃的移动速度似乎真的是在慢慢的放缓着，只是不知道这是机关本身的问题，还是匠人原本就是如此缺德的设计着，不过不管怎么，此时的纵天终归是充满了骂街的**。
眼看着那墙壁的移动速度已经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纵天的耐心也终于耗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筋，还是纵天的性子里面本来就藏着些凶狠的成分，此时他竟然脚一发力就直接迎向了那把刀刃。
虽然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但是自己脑子充血
的举动，却是连纵天自己都有些后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力过猛，还是那把短剑真的如此锋利，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纵天竟然就这样一下子撞进了对面的凹槽之中，而且痛楚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烈。
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就算自己真的不怎么怕疼，但贯穿胸口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的感触。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身子，纵天就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钉在墙上。之后的他又是慢慢的离开了那个凹槽，而那原本伫立在凹槽中的短剑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轻抚了一下自己被刺了一下胸口，只是稍稍擦破点的皮的伤口显然是毫无危险可言的。什么啊，原来只是被耍了一下嘛。虽然被戏耍完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此时的纵天却是差点笑出了声，而这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更是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轻了几分。
不过这样的高兴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如此的变化并没有阻止墙壁的合拢，除了不会有利剑穿身的痛苦，纵天要面对的依然是相同的情况。看着那已经近在眼前的墙壁，纵天似乎也没什么过多的选择，他能做的也就是把自己的身体，重新嵌进那个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凹槽之中。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墙壁完全的合拢了起来，而纵天也是重新归于了黑暗。只是这次限制他的不只是黑暗，那极端狭小的空间也是让他只能静静的站立在其中。
站着自然不算什么，黑暗也是纵天可以适应的，但是这几乎贴着身体的压抑感却是可以轻松逼疯一个人的，可是纵天却是在此时找到了些许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在哪里遇到过么？
虽然此时回荡在纵天脑海中的，只是这样一个轻飘飘的想法，但是人被困在这样的环境中又怎么可能不紧张呢？也算是有些熟悉了匠人的套路，虽然之前的纵天似乎在那两堵墙壁中挣扎了很久，但其实应该也就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而那个越来越快他觉得匠人并不是随口说说的，当然这也是他想去相信的。
既然在被困住的一瞬间，纵天产生了些许的熟悉感，他也是顺势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这突然而来的念头里。因为在这种仿佛被活埋一般的场景中，他是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歇斯底里起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到底是在哪里遇到过呢？
虽然纵天是在询问着自己，但他的脑子却只是在缓慢的运转着，他害怕自己会过早的想起那个答案，他害怕那段时间会比匠人的试炼还要短，如果是那样自己就只能重新回到那被困住的现实了。不过这样的想法虽好，但老天在今天却似乎一直在跟纵天作对，虽然他只是缓慢的回忆着，但无奈那熟悉感只是来自不久之前才发生过的事情，而这样被困住的相似感觉，自然是因为那场梦了。
虽然想到了答案，但好在回忆也唤起了梦境的余韵，一丝轻巧的脚步声也开始在纵天的耳
畔似有似无的飘荡着，而纵天也是死命的抓住那救命的稻草。
不得不说，纵天现在的情况还真的挺适合回忆的。毕竟此时他的身体几乎是不能动的，眼前也是完全的黑暗，耳边除了那似乎是幻听的脚步声外，几乎也是完全的安静。如果此时能的自己能躺着的话，似乎一切就可以称作完美了，只是此时的他又能奢求些什么呢？
随着纵天把自己注意力集中在那轻巧的脚步声之时，他似乎又回到那个梦境之中，而那原本只是暗黑的视野，也是重新被浓雾所笼罩，而那脚步声也是越发的近了。既然注定会是一次甜甜的体验，此时的困境似乎也慢慢的变成了一种享受，于是那石壁被移开声音在此时似乎也不是什么天籁般得声响了。
“什么情况？他为什么站着不动？”
似乎是因为纵天长时间没什么动静，匠人的声音也在此时响了起来，只是那依然闭着眼的人，却是对这样的声音充耳不闻。
“不动？让我看看。”似乎因为些不知名的东西正在传递着这样的话语，杨零的声音竟然有些走形了。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吧，才半分钟而已。”
话语在此时戛然而止，但事情却没有结束，因为刚才对话的两人只是片刻间就已经来到了纵天的身边。
“他怎么了？”这个声音是杨零。
“我怎么知道？”而这个就有些奇怪的，不过仔细听的话，这个声音似乎跟刚才的匠人的声音有些相似，只是这个声音怎么听也像是女人的声音，而纵天在之前却是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的。
“你做的你为什么会不知道？”
“你做实验之前难道都会知道结果么？”
“那倒也是。”
“而且明明是你选的。”
“什么叫你选的。”如此喧闹的环境，纵天自然不可能再去做梦了，虽然他还蛮想再体验一些之前的感受的。
“他选的意思，就是说后面那两个试炼都是他替你选的。”
虽然纵天的话问的是杨零，但是这样的回答显然不是出自杨零的口。先不管那莫名而来又突然而去的房间，此时匠人的真面目已经闯入了纵天的眼帘。那是一个有着一头蓬松头发的女人，虽然此时的她完全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但是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却是无法遮盖她那出众的颜值，不过即使如此，纵天的那已经开始熊熊燃烧的怒火却不可能如此轻松的熄灭。
“就算是他选的，那这些类似耍人的伎俩终归也是你设计的吧？”虽然明确的抓住了事情重点，但这却代表纵天不会找杨零算账。
“耍人的伎俩？！”不知道是不是纵天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禁忌，那个女人竟然也愤怒了起来，而她那凌乱的头发似乎也有些要竖起来的趋势，那个样子就好像一只要发飙的猫一般。
第一百八十章 解说
虽然此时的纵天确实有着跟这个女人对峙下去的理由，但是他还是保持了理性。当然他会如此的理由，多少也有被眼前的女人吓到的成分。
“那如此说来，我确实是措辞不严谨了。”纵天微微的表示了歉意，“阁下的机关确实有很多的精妙之处。”
听到这样的话语，匠人的情绪似乎是稳定了下来。
“可是。”但纵天却是再次做出一副要作死的架势，“耍人这一点上我要保留意见。”
既然服软的话已经说出了口，纵天自然没必要在这样的小事上闹情绪，他会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有理由的。在那些试炼中，特别是在纵天这个亲历者的眼中，设计那样变态试炼的人多半是不正常的，而此时这种保留底线的做法，也算是纵天的一种试探吧。虽然对方是凌城中至关重要的人物，但如果她只是个难以交流的癫狂之人，纵天也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过这终归都是好听的说话，其实纵天在此时就是给自己准备了一个，貌似名正言顺的打退堂鼓的机会而已。
“耍人的话，大概也许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吧。”匠人自然是清楚刚才的纵天都经历了些什么，所以她在此时也只是说了些俏皮的话语。
“如果只是一点的话，那作为一个亲历者我倒是想讨教一下，那些试炼的目的到底是为何？
似乎是对方的退让，让纵天长出了些许的胆气，而这样的话语纵天也是说出了些流畅的味道。
“就是个人兴趣不可以么？”
“可，可以吧……”
只是对方蛮横起来，纵天却依然是毫无办法的。
“不过虽然说很多东西都是个人爱好，但是这其中又怎么可能是毫无意义的呢。”看着对方勾起的嘴角，纵天也不知道这样的说法只是为了面子，还是这个有些神道的匠人真的有些别的目的。
“愿闻其详。”
“首先关于第一个试炼嘛，测试的就是你的临场。不管是那突然的坠落还是黑暗的环境，对于任何人都是种极端的考验。”
对于这样的话，纵天自然没什么意见，而且此时的他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毕竟那时他的表现还算是不错。
“只是坠落中你虽然没有大吼大叫，但却也没什么作为。”
听到这样话语，纵天刚想反驳几句，但是想到自己在最后摔得七荤八素的样子，他也就没了脾气。虽然那样的试炼确实满是变态的嫌疑，但这毕竟也算是纵天主动来参与的，虽然那试炼的开始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不过你之后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虽然在途中你也算是犹豫了一下，但终归是不易了。”边说着这样中肯的话语，匠人的脸上也多了些认真的神态，而听到这样的话语，对于之前的评价稍稍有些不忿的纵天，也是彻底消了气。
“不过。”匠人却在这时突然坏笑了起来，而且她的整个人也是阴森的凑到了纵天的身边，“你在黑暗中听到的声音，是不是让你觉得很不舒服。”
似乎是瞬间回到了那片黑暗之中，而那嘎吱作响的声音
也是再次贯穿了纵天的耳膜，那样的声音岂止是让人不舒服。大概纵天的样子是个比点头还要让人满意的答案，而匠人也是此时露出了更加诡异的微笑。
“那个声音其实还是源自于你的故乡，而这种名叫上吊的运动……”
“等等？上吊是种，运动？”此时的纵天也是不得不打断了一下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而匠人则是一副天真的样子。
“您继续，就当我没说。”不过当纵天真正面对那个问题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去解释什么，而且对方似乎也没什么知晓的必要，毕竟魂不同于人，上吊这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也许真的更像一种运动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你还真是个怪人。”匠人在此时向着纵天挑了挑眉毛，但这口气纵天也只能忍下了。
“我们说到哪了？”看到纵天真的闭上了嘴，匠人也就继续了她的演说，“啊对，上吊这种运动，虽然这是一种愉快的体育活动。”
“咳咳咳……”
“你又怎么了？”匠人有些生气的翻了翻白眼，而纵天也是对自己的反应后悔不已。
“不好意思，就是被口水呛了一下。”
对于这样的愚蠢行为，匠人自然没什么好评价的，于是她也只得自己继续了。
“反正就是这个过程中产生的声音，会让人产生莫名的恐惧，而且不只是人，魂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魂也会有？这似乎是件完全说不通的事情，但是感觉这种东西似乎也很难用科学来解释吧。
“所以，为了力求真实，我完全还原了上吊这样的运动，才得到了如此完美的音效。”
完全的还原？就算是一个魂吊在一根孤独的房梁上，这也足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了，而纵天也是忍不住的再次怀疑起匠人的精神状态。
“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似乎是有些受不了纵天的眼神，之前还靠的很近的匠人，在此时则是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你说还原，到底有多还原？”
“当然是尽量的还原了。”
“那你吊的谁？”
“当然是我自己。”
虽然这确实证明了那不会对魂造成什么危险，但纵天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你为什么又那样看我？”似乎是真的不喜欢纵天的眼神，匠人的眼瞳中也是露出了些许的嫌弃。
“我就是有点控制不住。”
“不就是绑着腿吊起来么？有那么奇怪么？”
“原来是腿嘛……”虽然这确实是个让纵天有些无奈的答案，但却也足以让他感到庆幸了。
“有什么不对的么？”
“对对对，就是这样，是我一时脑子抽筋了。”
“真是个怪人。”
虽然纵天又被嘲讽了一句，但是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结，确实也让他轻松了不少。
“所以你当时的感觉如何？”因为纵天不再露出那样嫌弃的眼神，匠人的兴致也是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你，非常成功。”虽然这样话几乎是被纵天咬着牙说出来的，但这样的话语本身就足以让匠人感到愉悦了。
“我就觉得一定会很刺激，明明身在黑暗中，但能追寻的还只是那样的声音。”边说着这样的话，匠人竟然还开心的在脸前握紧了她的拳头。
“那可真是太刺激了。”而纵天却只能不咸不淡的回应着，不过能做到如此应该也算是纵天很有涵养了。
“然后就是杨零给你选的试炼了。”
要不是匠人的提醒，纵天还真的有些忘记这样的事情了，而在此时重新被提起，也是让纵天对杨零怒目而视了起来。
“既然你都接受了，那不如尝试一下极限？”面对纵天的怒火，杨零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你怎么不尝试一下呢？”不得不说，关于火上浇油的功力，杨零似乎天生就点满了这样的属性。
“毕竟我也没有那样的机会。”杨零微微的耸了耸肩，而他的口气也是一副欠打的样子，“而且这样的锻炼实属难得，说不定你以后就会面对这样的状况也说不定。”
“谁会面对这种……”刚想反驳两句的纵天却是突然住了嘴，虽然不是完全的一样，但之前的梦境怎么看就是有些相似的状况吧。
“是吧，都是说不定的事。”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只是此时的纵天却是没有了反驳杨零的立场。
“好了好了，还是让我继续说吧。”在一旁似乎有些急不可耐的匠人，终于在此时忍不住的插了嘴。
“对于那个墙壁你感觉如此？”虽然试炼是杨零选了，不过这却依然是匠人的得意之作。
“好，比上一个还要好。”又是那咬着牙的声音，
“我也这么觉得。”只是匠人却似乎没有听出纵天的口气。
“而且你看这是不是更像是一个考验，在这看似必死的境地中，是痛苦的生还是痛快的死。”
像？果然那些根本就只是些个人爱好吧？而且此时似乎有更应该吐槽的事情。
“我觉得被墙壁夹死可算不上痛快。”
“不要在意那样的细节，你没有觉得这个选择很有深度么？”
“其实我还真的不那么觉得。”纵天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而这种像是要探讨些什么开场还真的吸引到了匠人。
“怎么说？”
“虽然你在这里说那是个痛苦的选择，但是真正面临那样的危机之时，那个选择就不再是问题了。”看了看明显在等着自己下文的匠人，纵天在此时也是忍不住的得意了一下，“求生欲这种东西，是很容易让人做出些平时做不出的决定的。”
“似乎有点道理。”听到纵天的话，匠人也是认真的思考了一阵，“不过我觉得那个试炼对于测试你来说却是足够了。”
“最起码我知道了你是个有些缺心眼的人？”
“为什么这样说？”
“你觉得有几个人会因为刀刃移动的太慢，而自己迎上去？”
面对这样的问题，纵天似乎也只能以沉默来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