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光的世界
看着张昊旻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邱宫守笑着把手中的木剑递给了他,然后对他说道。
“将元气注入到木剑里。”
“元气?”
张昊旻一时间愣住了,吸收的元气不是已经化成精元了嘛,自己体内哪还有元气啊,莫不成还是要将周围的元气注入进去?
邱宫守看到他如此茫然,便肯定他不知道自己所说的元气是什么,于是出言解释道。
“只要是由元气所演化而成的,从本质上都叫元气,所以无论是精元还是气元,哪怕是神元,也都可以被称为元气,你只需要注入其中的一种便可以了。”
“早说嘛,这样我不就明白了嘛。”
邱宫守颇感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家伙当初是怎么修炼到精魄境的?他的启蒙先生是谁?这么不负责任。
不知道在仙界某处的逍遥此刻会不会打喷嚏。
随着张昊旻将元气缓缓注入到木剑中,木剑上随即笼罩起一层淡黄色的光晕,十分炫彩夺目。
虽然张昊旻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不过看邱宫守那精彩的神情便知道,他肯定是已经证明成功了。
没错,张昊旻确实达到了气海境,而且还是境界圆满的气海境。
邱宫守此时的内心中犹如万马过境一般,已经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甚至差点就要哭了。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当初那么努力都需要三年的时间才能达到气海境,而眼前这个家伙竟然睡了一觉便就达到了。
心里巨大的落差感让邱宫守恨不得给他狠狠一拳,特别是看到他那得意的笑脸,心里更是异常恼火。
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缓缓说道。
“好好好,张师弟你可真是个天才啊。”
“邱师兄过誉了。”
看到张昊旻这无耻的表情,气的邱宫守差点青筋爆起,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毫不谦虚,甚至还蹬鼻子上脸了,要不是如今年纪大了,不然非要拉出去一顿胖揍不可。
邱宫守赶忙默念起静心咒,念了五遍才终于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又恢复到那个老先生的模样。
“既然你已经达到了气海境,那我就跟你讲一讲该如何打开上丹田,怎么迈入到神驰境。”
一听来重点了,张昊旻赶紧坐好,收敛起那得意洋洋的作态,认真的听了起来,并且随时准备跟着试试。
“这上丹田不同于中丹田的
空荡,而是有着一团金色的光,每个人的光团大小都不一定,这取决于个人的天赋,天赋高,则光团大,天赋低,则光团小。”
张昊旻迫不及待的便要试试看,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上丹田的光团,于是闭上眼睛又试了试,依旧没能感受到光团的存在,于是疑惑的问道。
“没有光团啊?”
“你要是就这样去感受,自然是感受不到的,因为你还缺少一样东西。
你需要将一部分气元剥离出来,然后引到上丹田的位置,这样之后,你再去感受,就能感受到了。
第一次去感受不一定就能找到光团,所以一定要有耐心,慢慢探索就能找到了。
这样吧,为了不让眼前的光影响到你,你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心去看,去发现,这样会好一些。”
张昊旻闭上眼睛,按照邱宫守所说的话,将一部分气元缓缓引入到上丹田中,随后神奇的一幕便发生了。
整个上丹田就犹如通了电一般,顿时金光大作,瞬间就亮了起来,周围的金光满布,宛如置身在一片光的世界中。
“师兄,我看到金光了,不过这不是光团啊。”
邱宫守十分满意的笑了起来,看不到光团那说明你天赋不行,心里的落差感一时好了许多,于是出言安慰道。
“哪能一上来就是一个大光团啊,也有可能就是一个小小的光斑,这没有什么的,只要今后多加努力就行了。”
“光斑?不,师兄你误会了,这不是光斑,也不是光团,而是一片光海,不,更准确的说,是在光的世界里。”
光的世界?邱宫守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是什么天方夜谭,他以为张昊旻是在逗他玩,便说道。
“好好看,哪有人的神元是光的世界的。”
“真的,师兄,我没有骗你。”
再三确认后,邱宫守不禁沉默起来,如果说能看到一个大的光团便是绝世天才的话,那沐浴在光的世界中又会是怎样的存在?
邱宫守感到喉咙有些发干,似乎别人掐住了自己的咽喉,一种烦闷感袭上心头,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那,那你试着将光凝结。”
“啊?怎么凝结?”
张昊旻有些疑惑,他现在可是在光的世界里啊,该如何将这个世界凝结呢?
“将气元不断引入,争取引起共鸣,使光团,不,使光附着在气元上,等全部的光都附着在气元上后,再将其不断凝结
,凝实,凝成一个浑圆的金球。”
听着这个形容,张昊旻不禁呲牙笑了起来,这岂不就是所谓的金丹嘛。
“你笑什么?既然你是在光的世界中,那你就需要耗费更多的气元来将其附着,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将它们全部附着上,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张昊旻试了试将金光附着在气元上,虽然附着的速度极快,简直就是神速,眨眼间,引入的气元便被附着满了。
但是面对如此浩瀚的金光,再快的速度依旧仅是附着了九牛一毛的数量,光的世界依旧是光的世界,没有因此有一丝一毫的黯淡。
更重要的是,气元消耗的速度也极快,中丹田的气旋在不断变小,同样,下丹田的精元也在变小,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疲惫了。
“修炼要循序渐进,没有一步登天的可能,如果伤到了根本,破坏了根基,那你的境界不仅不能更加精进,反而还有可能会倒退。”
看着张昊旻额头上冒出的细汗,邱宫守赶忙提醒到,生怕张昊旻发生什么意外,对今后的修炼埋下隐患。
被邱宫守这么一提醒,张昊旻不敢再继续附着了,猛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犹如卸力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他从未感到过如此疲惫不堪,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你已经很不错了,这么短的时间便达到了气海境,但是也正因为你达到的时间太短了,根基还不牢固,所以千万不要冒进,不然只会逆水行舟,不进反退。”
“谢师兄提醒。”
邱宫守递给张昊旻一块汗巾,示意让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渍,不过这汗巾上有一种老头子的独有味道,于是他果断拒绝了,而是用衣袖擦了擦汗渍。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今天就到这里了,等你什么时候凝结成金球,我再教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张昊旻告辞后,邱宫守就站在门前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很是复杂。
作为师兄,他很为张昊旻感到高兴,因为神元犹如光的世界,这就证明他日他一定能登临那无上的巅峰。
但是同样,他也为张昊旻感到难过,如此耀眼的天资,他日他一定将要承受更多的磨难,今后的路必定会更加坎坷,因为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
张昊旻回到住处,简单的跟轻雨柔说了几句,便倒头就睡了,睡得格外的香甜,呼噜声此起彼伏。
轻雨柔瞧着他如此疲惫不堪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更不舍得打扰他的休息,便托着腮在一旁瞅着他,就像他昏迷的那两日一样。
第三十二章 最亮的星
等张昊旻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屋子里更是昏暗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一个人愣神的坐在床上,孤单的就犹如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头昏沉沉的,喉咙也干涸的渴望着水的滋润,但是全身乏力的根本就不想动,于是就僵持的坐在那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颓废的像个咸鱼一般。
也不知就这样坐了多久,腿都有些发麻了,随着太阳的归去,天地变得漆黑起来,没有掌灯的屋子里更为尤甚。
“吱嘎。”
轻雨柔小心翼翼的推开屋门,她以为张昊旻还没有睡醒呢,生怕打扰到他的休息。可是往床上一看,竟然坐着个人,不禁被吓了一跳。
“呀,公子你醒了?”
张昊旻的起床气还没有消散,听到轻雨柔的叫声后,歪头瞥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自己要是没有醒,那坐在这儿干嘛?难不成是在梦游?
轻雨柔默默的掌上了烛灯,微弱的火苗冉冉升起,逐渐照亮了屋子。
不知为何,看着轻雨柔的背影,张昊旻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中莫名的触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说的悲伤。
轻雨柔十分乖巧的端着一杯水,走到张昊旻的身前,递了过去,柔声问道。
“公子,你饿不饿啊?”
张昊旻狠狠的揉了一把脸,深呼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些,从颓废的状态中走出来。
然后才从轻雨柔的手中接过水杯,水杯有些微烫,不过温度刚刚好,恰好让手掌感到温暖,让心中不再感到孤单。
他并没有立即答话,因为他现在的喉咙感觉很难受,便低头喝了一口水,随着温水吞咽下去,终于将那都快粘结在一起的喉咙给分开了。
看着如此可爱灵动的轻雨柔,张昊旻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遇到了温暖的太阳,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于是,他抬头看着轻雨柔的眼睛,回应着同样的笑容,柔声说道。
“我不饿,师父说了,我已经不需要再吃东西了。”
听到张昊旻的傻话,轻雨柔吓得赶紧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又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模样甚是可爱。
“公子,你是不是发烧了?人怎么能不吃东西呢?那还能是人吗?”
张昊旻不禁被她给一下子逗乐了,点着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然后妥协的说道。
“好吧,那我饿了。”
轻雨柔接过张昊旻的水杯放到桌子上,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到他的身前,脸凑得很近,甚至还用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吓得张昊旻还以为她要亲自己。
“那你赶紧起来洗洗脸,我去把饭菜端过来。”
张昊旻
刚抬起手,准备捏回去,但是轻雨柔根本就不给他反杀的机会,笑嘻嘻的转头跑掉了,只留下张昊旻一个人傻傻的揉着腮帮子。
吃过饭后,张昊旻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心情开心的不得了,甚至还非要抢着刷碗,这可把轻雨柔给感动坏了。
于是在两人的配合下,什么锅碗瓢盆完全不在话下,不一会儿工夫,整个厨房都随之焕然一新。
“公子,我们到院子里去看星星吧。”
轻雨柔根本不给张昊旻拒绝的机会,扯着他的胳膊,强行拉到了院子里。
坐在院子里,吹着晚风,两人抬头仰望着天空,就连天公都格外作美,没有留下一丁点的云彩。月亮笑眯眯的,散着柔和的光,陪伴它的还有漫天的星海。
“公子,那颗星星就是你。”
“哪颗?”
“就是那儿最亮的那颗。”
“那为啥我是那颗星星啊?”
“因为它在所有星星里是最耀眼的那一颗。”
张昊旻看着那颗星星,确实是漫天的星星里,最亮的那颗,但是他又瞥了一旁的月亮,便打趣道。
“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是月亮呢?月亮岂不是更亮。”
“你不能是月亮!”
“为什么我不能是啊?”
“因为天上的月亮只有一颗,它太孤独了,我不想公子那么孤独。”
听着轻雨柔的话,张昊旻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去仰望天空的时候,那原本笑眯眯的月亮,却成了哭脸,可能它真的很孤独吧。
“丫头,我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和你分享。”
“嗯?什么好消息。”
轻雨柔兴致勃勃的看着张昊旻,眼睛里装着那颗最亮的星星。
“我达到气海境了。”
“耶,公子你太棒了,公子你是最棒的,你就是天才。”
看着她这浮夸的表演,张昊旻不禁被逗得捧腹大笑,眼泪都被笑出来了。
“丫头,你知道什么是气海境吗?”
这个问题可难住了轻雨柔,以前千香园对所有的姑娘都测试过,她属于那种毫无天资的,根本就没有修炼的希望,所以对于境界这些东西完全是一窍不通。
“我虽然不知道气海境是什么,但是,那日那北王世子被测出来是气海境后,现场所有人都高声欢呼,称赞他是个天才。
所以,公子达到了气海境,我也要为公子欢呼,因为公子也是个天才。不,公子是天才中的天才。”
瞅着这丫头傲娇的样子,张昊旻开心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打趣道。
“瞧你这傻里傻气的样
子。”
轻雨柔一把打掉了张昊旻的手,气鼓鼓的争辩道。
“你才傻呢,雨柔一点也不傻,雨柔只是为公子感到高兴而已。”
“对了,一直也忘问你了,你为什么不修炼啊?”
提到了伤心处,轻雨柔不禁低下了脑袋,捏着衣角,颇为委屈的说道。
“当初千香园的老先生说雨柔天资蠢笨,今生修炼无望,所以就。”
“嘿,我说你傻你不信,他说你你就信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轻雨柔竟没有再反驳什么。
“丫头,天资不高,不代表就不能修炼,只要你想去做,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哪怕别人用了一天的时间,而你却用了十天,但你也是同样做到了啊。”
“可是老先生已经说我蠢笨了,与其浪费那些时间,还不如去做些别的事呢。”
“那好吧,我问你,你想修炼吗?”
轻雨柔抬头看了看张昊旻,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角,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想。”
“想那就去做,不要在意别人说了什么,他说你不行,你就真的不行了?行不行只有试过了你才知道,还没去尝试便先否定了自己,那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到底行不行。
不要因为别人说了几句,你就放弃了自己想要的人生,也不能因为别人说的天花乱坠,就去盲目的选择自己不想要的东西。
不要活在别人的嘴里,你得选择你真正想要的,跟着你的心走,哪怕失败了,哪怕成了笑话,但你也是真正的活过一次。
人就活这么一生,不要等到你七老八十了,再去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去争取,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更不要让自己的一生只知道妥协。
丫头,我问你,你想要修炼吗?”
“我,我想要修炼。”
“大声点,坚定点。”
“我想要修炼!”
看着轻雨柔逐渐坚定的眼神,张昊旻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
“既然想,那就坚定的去做,就算是失败了,我不是还陪在你身边嘛。”
“嗯!”
轻雨柔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融化在张昊旻的温柔里,心里有只小鹿在不停的乱撞着,脸上被抹了一抹羞红,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那公子,你能教我吗?”
“我要是懂我就教你了,可惜我也是个门外汉。不过,我知道一个最佳人选。”
“嗯?”
“邱师兄!别看这老家伙满脑子净想些不正经的东西,但是他教的还是很不错的,有空你就去请教请教他。”
“嗯!”
第三十三章 抉择
一场难得的夜话,随着困意的袭扰很快就结束了,可是等他们回到屋子里后,张昊旻才发现了今晚的重头戏,这个屋子里只有那一张床。
“丫头,你也睡这儿?”
“不然呢?又没有其他地方。”
张昊旻那保守的封建思想一时难以接受,当场就傻掉了,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问道。
“我昏迷的这两天,咱俩就睡在一张床上?”
“对啊,不过你可千万别想歪了,什么事也没有,就跟在马棚里一样。”
想歪?自己能想歪什么?自己那两天就跟个植物人一样,脑袋已经彻底的宕机了,又能干的了什么?
再说了,马棚当时是因为条件艰苦,没有办法才睡在一起的,可是如今条件好了,能住在房子里了,再睡在一起,成何体统。
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清醒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没有什么也能传出点幺蛾子来。
如此想来,张昊旻也终于明白,邱宫守那老家伙为什么每次看自己都是一副猥琐的样子,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啊。
“额,这孤男寡女的睡在一起,恐怕会对你影响不好,传出去不好听。”
平日里羞答答的轻雨柔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大胆的争辩起来。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张昊旻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像极了受了委屈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
再瞧轻雨柔的身段,虽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稚嫩。
但是不看脸的话,怎么看也不像个小姑娘,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再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那可就罪孽深重了,于是赶忙说道。
“那啥,邱师兄说我现在得抓紧时间修炼,不能怠慢了,所以,我,我得。”
轻雨柔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见他还是搪塞,便气的不再理他,而是默默的收拾起床铺来。
要知道这个时代,十五六岁的姑娘正是婚嫁的年纪,基本上都要嫁为新妇的,如果超龄了还没有嫁人,那是要交罚款的,甚至还有可能要被收监。
只不过张昊旻并不知道这个,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他也理解不了,他是个正常的现代人,他的三观让他对这种封建思想不敢有丝毫苟同。
张昊旻尴尬的杵在原地不知所措,最后只得坐到桌前,闭眼修炼起来。他现在得抓紧时间壮大精元和气元,争取早日将神元里的金光都附着起来。
随着烛灯的吹灭,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漆黑的寂静中,张昊旻强行让自己一心一意的修炼着,努力让自己不产生其他的任何杂念。
神元中的金光,在飞速的附着着,但看起来依旧是杯水车薪,任重而道远。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都渐渐亮了起来,新生的太阳犹如一颗被腌透了的鸭蛋黄,从遥远的天际,猛地蹦了出来。
将那无数柄利剑刺向这个世界,驱逐了黑夜,宣誓着天空的主权,更唤醒了还沉浸在梦乡中的人们。
太阳越爬越高,阳光也愈加的刺眼,顺着窗棂,照进屋子里,映在张昊旻的眼睛上,将他从美梦中强行拉回了现实。
当他不耐烦的睁开眼避开阳光时,迷迷瞪瞪中看到了一个人,可当他看清了是谁后,瞬间整个人都被吓清醒了。
自己不是坐在桌前修炼嘛,怎么突然跑到床上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只是单单的跑到床上来睡觉也就罢了,却偏偏怀里还抱着轻雨柔,两人不仅贴在一起,还盖着同一张被子。
吓得他冷汗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害怕的不停咽着唾沫,暗道这下子可坏事了。
于是赶忙把搭在她身上的手小心翼翼的挪开,然后努力的往后挪了挪身子,保持着距离。
而且最令张昊旻紧张的是,自己的另一只胳膊还被她给枕着呢,这吓得张昊旻不敢动作大了,不然吵醒了她,那可就完全没有办法解释了。
此时他的心跳的非常厉害,都快蹦出嗓子眼儿了,满脸通红着,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做了那禽兽不如的错事。
于是紧张的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看着两人都穿着衣服,他的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来。
然后他再小心翼翼的抬头瞅了瞅一旁的轻雨柔,呼吸很是匀称,应该是还没有睡醒,那么现在正是偷偷溜走的大好时机。
而要想偷偷溜走,那么最关键的是怎么能既不吵醒她,还把胳膊给抽出来。直接抽是肯定不行的,得先要把她的脑袋抬起来才行。
张昊旻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十分小心翼翼,用手轻轻的抬起轻雨柔的脑袋,然后慢慢的将胳膊往外抽。
因为他此时把注意力都放在抽胳膊上了,没有察觉到轻雨柔的脸颊已经变得红晕起来,像是熟透了水蜜桃,格外的诱人。
终于将胳膊抽出来了,恢复自由的那一刻,张昊旻在心里暗自庆祝了一下。
然后再缓缓的把轻雨柔的脑袋放在枕头上,看着她依旧睡着,张昊旻暗自捏了一把汗,赶紧一溜烟的下了床,整
理了一下衣服,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听到房门关上了,轻雨柔这才小心翼翼的爬起身子,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反手摸着自己已经滚烫的脸颊,心里突突的跳着,嘴角更是止不住的笑着,似乎吃了甜到心里的蜂蜜。
其实她很早就已经醒了,毕竟她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天刚亮,生物钟便提醒她该起床了,只是今天的早晨与以往的格外不同。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就像是还在做梦一样,她被张昊旻熊抱般搂在怀里,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而且她的脑袋还枕在张昊旻的胳膊上。
听着他呼吸声,从未有过的清晰,从未有过的亲近,以至于脖颈都被他呼出的气给吹的痒痒的,直挠在心窝里。
这种幸福的晕眩感直到张昊旻醒来才难得停息,她才从幸福的云端回到坚硬的木板床上,然后心怀忐忑的装睡着。
张昊旻虽然溜出了屋子,但依旧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羞耻感,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来,做了亏心事的人,到底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让这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他用冷水洗了洗脸,企图让自己发昏的脑袋清醒过来,但无论怎样,都洗不掉那份脸上的红晕。
他蹲在地上托着腮,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自己本来是坐在桌前修炼的,不断的将那金光附着在气元上,又不断的催动精元产生更多的气元。
后来,后来好像因为气元不足,浑身上下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感,十分的困倦,于是就想找张床睡觉。
“卧槽,我真禽兽。”
昨晚他实在是太困了,只想找张床美美的睡上一觉,以至于脑袋都反应迟钝了,竟然忘记轻雨柔还在床上了。
至于再后来他为什么会和轻雨柔一个被窝,而且还是抱着她,那就要怪夜里的寒风了,冻的他下意识的想找个暖和的地方,于是乎这一切便成了早上醒来的模样。
“张师弟早啊。”
邱宫守神清气爽的拎着几包药走了进来。
看到他,张昊旻一个脑袋两个大,这老家伙平日里就没个正行,要是让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岂不是从此便坐实了自己和轻雨柔的关系。
不过事到如今,他又能怎么解释呢?解释来解释去,不仅会越描越浓,而且还会伤害到轻雨柔,那可就罪过了。
“邱师兄,这么早啊。”
“咦,轻姑娘还没有起啊?不应该呀,她这两天可是一直都起的很早的,莫不是。”
看着邱宫守那含苞待放的菊花脸,张昊旻就知道这老家伙肯定没想些什么好东西,便赶忙岔开话题。
“哟,师兄,你这是拿的什么啊?”
“这是培元的药,一共十服,早晚各煎一服,喝了能帮你打好根基,使你的气元恢复的更快。哦,还有,这也是培元的药。”
说着邱宫守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瓷瓶子,连同手中的药一起递给了张昊旻。
“这个是巩固精元的,每天吃一粒,最好在正午左右吃,这样药效才能发挥到最大。这两种药配合在一起服用,能让你的境界更加稳固,等吃完了,再来找我拿。”
“多谢师兄。”
张昊旻正愁气元老是不足呢,如今邱宫守就把药送过来了,当真是有心了。只是这药也拿了,但瞅他的架势,并不急着走,于是便问道。
“怎么?师兄还有什么事?”
“啊,没有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过这老家伙在临走之前,又神秘兮兮的回头,冲着张昊旻嘱咐道。
“年轻人多注意身体,别玩得太晚了。”
邱宫守眼看着张昊旻便准备拿药扔他,他便赶忙一溜烟的跑掉了。
张昊旻只觉得面红耳赤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下子这老家伙又有的说了。
不过说来也是,自己没醒的时候,这丫头天天起的那么早,如今自己醒了,她却起不来了,确实让人容易想歪。不过也幸好她今天起的不早,不然岂不是会更加尴尬。
就在张昊旻寻思的时候,屋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轻雨柔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青丝三千已经扎好了,衣服也整顿的漂漂亮亮的,再加上她那俏皮可爱的模样,以及还未褪去的红晕,整个人跟个小仙女似的。
“公子早啊。”
听到轻雨柔的声音,张昊旻就如同被当场抓获的窃贼一般,直接傻掉了,不要说什么回话了,甚至都不敢抬头正眼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杵在原地,全然不知所措。
看着张昊旻这般呆鹅的模样,轻雨柔不禁宛然一笑,心中暗道,这可真是个木头,简直傻的可爱。
“公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张昊旻因为不敢看她,便只好瞧着一旁说道。
“哦,这,这是邱师兄拿来的药。”
“药?公子你生病了?”
用余光瞧了一眼,轻雨柔似乎有些担心,准备上前来看看自己,这可把张昊旻给吓坏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慌忙得解释着。
“没,没,这是稳定境界的药,我,我没生病。”
“那公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啊,今天天气好,心情不错,所以脸有些红润。”
张昊旻这般窘迫的模样,让轻雨柔不禁掩面失笑起来,她准备再敲打敲打他,谁叫他看着如此可爱呢,于是又打趣道。
“那就好。公子,你昨夜睡得还好吧。”
全然没想到轻雨柔竟然会提到这个,张昊旻紧张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还,还行,你,你睡得怎么样?”
“我睡得可舒服了呢,感觉就像是被人抱在怀里似的。”
一听这话,张昊旻只觉得自己的脸变得更为火红,滚烫的就像是炉子上刚烧开的热水,就差往外冒烟了。
“那,那就好,我,我修炼去了。”
张昊旻感觉自己要是再继续待下去,非得发烧不可,于是赶忙把药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像刚刚邱宫守一般,飞速的逃了出去,生怕耽搁一秒。
出了院子,张昊旻没好气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气鼓鼓的说道。
“你啊你,简直丢人丢到家了,真是不争气。”
张昊旻准备去找邱宫守,问问还有没有住的地方,不然今晚还得继续尴尬下去,只是敲了敲门,屋里并没有应话。
推开门一瞅,这老家伙竟然不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又不好意思去找师父,于是只好自己郁闷的到外面看看风景。
看着远处的层峦葱翠,呼吸着大自然的芬芳,听着风穿林海的声音,张昊旻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但是依旧有个难题卡在他的心口,让他不知所措。
经历了昨晚的事,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再面对轻雨柔。
他没有办法将这一切都装作从未发生过一样,那样实在是太不爷们了,虽然确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的良心过不去。
想想轻雨柔的年纪,她才多大?只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而已,放到现代,也只是个初中生。
更重要的是,自己一直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的,丝毫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情爱,可是如今发生如此荒唐的事,他该如何面对轻雨柔。
现在摆在张昊旻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明确的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如何的,把事情都跟她一五一十的说清楚,省的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是这样做很可能会伤害到她。
另一个是等待,努力使自己喜欢上她,爱上她,然后等她长大了,再与她成婚。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爱上她,如果等她长大了依旧不爱呢?
妥协的留在她身边,假装自己很爱她?这是人道主义救济吗?这样做,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自己,都太不公平了。
如果未来出现了一个能让自己深爱的姑娘,那自己又该如何选择呢?
妥协?自己的心里过意不去,那毕竟是令人心动的爱情。不妥协?可是如果到那时再离开,岂不是会更伤人心,甚至很有可能彻底的毁掉了轻雨柔的一生。
张昊旻现在很是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选择那虚无缥缈的未来,去寻求一段可能不会出现的爱情,还是就此妥协的留在轻雨柔的身边,陪她度过一生。
回首看着身后的道观,张昊旻不禁笑了起来,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是自私的,所以他选择自在,他想要去寻找一段属于自己的真爱,不管这真爱存不存在。
至于轻雨柔,他是真的把她当做妹妹的,他不想伤害她,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早一点说开这件事,对彼此都好,如果等到她彻底陷进去了,才发现真相,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于是张昊旻回到了院子里,目光坚定且坦荡的看着轻雨柔。
“丫头,我跟你说个事。”
“嗯?”
张昊旻将事情的原尾一五一十的都跟轻雨柔说了一遍,甚至还说了自己对她只是像对妹妹一样。
轻雨柔本是笑着听的,但越听越笑不起来了,最后只得默默的低下了头,像是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小熊。
张昊旻说完,便站在原地看着轻雨柔,等待她的答复,无论是掌掴,还是歇斯底里的痛骂,张昊旻都愿意承受,只是他实在不想伤害到轻雨柔。
轻雨柔鼓足勇气的抬起头来,笑的异常开心,很是兴奋的对着张昊旻说道。
“雨柔有哥哥了,公子往后就是雨柔的哥哥了。”
“嗯。”
张昊旻欣慰的摸了摸轻雨柔的脑袋,他同样很是开心,心中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些话说清楚了就好。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轻雨柔笑的时候,眼眶里泛着泪水。
“那我去给哥哥做早饭。”
轻雨柔蹦蹦跳跳的进了厨房,尽力的让自己显得很是开心,不让张昊旻察觉到自己丝毫的悲伤。
但是进了厨房的那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着,蹲在地上抱住膝盖,把自己哭成了泪人。她有多爱张昊旻,她的心里最清楚。
第三十四章 云和树
自在观虽然不大,但是空余的闲房还是有的,一共还剩三间房,张昊旻选择了最南边的那间,因为阳光好,而且靠近里侧的小院。
打开房门看了看,屋子里倒也干净,虽然难免有些落灰,有点蛛网,但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差劲。
张昊旻敞开窗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卫生,邱宫守到宗门去给他借被褥去了,于是他便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今日的阳光亦如昨日般炫目,今日的天空甚至比昨日还要晴朗,但是没有了昨日的星海,没有了那颗最亮的星辰。
这是一种恍如隔世的顿挫感,上一秒的欢乐似乎都成了梦境,这一秒,这个世界只留下了自己,一个空荡荡的自己。
清风拂过,院中的银杏树挥舞着裙摆,在向遥远的云朵告白,而那云朵,被风吹得笑了起来。
一个在天上飘着下不来,一个扎根在泥土中不断伸着脑袋,只好期待一场雨,一场雾,如此成全它们,成全这一天一地的相爱。
就在张昊旻愣神的工夫,邱宫守抱着被褥回来了,不过他先去了里面的小院,他想找轻雨柔聊一聊,他知道这个姑娘此时一定很难过。
“轻姑娘,轻姑娘你在吗?”
小院静悄悄的,屋子的门也紧闭着,似乎没有人在,只有风在打扫着院落。
邱宫守抱着被褥站在院子里,他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不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他刚准备要走的时候,屋子的门开了,轻雨柔站在门口,脸上的神情,有着说不上的落寞,两只眼睛更是红肿着,明显是大哭了一场。
“轻姑娘,我能和你聊一聊吗?”
轻雨柔默默的点了点头,她也想找人说一说自己心里的委屈,但是环顾四周,她除了张昊旻外,再没有一个可以诉苦的人了。
邱宫守将被褥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拿了两个小方凳,朝着东边的侧院走去,因为张昊旻住的房间离这个小院太近了。
“你们俩吵架了吗?”
轻雨柔摇了摇头,她倒是真希望能大吵大闹一场,而不是这般平静的折磨,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攥住了她的心,让她痛的喘不动气。
“那为什么他突然要搬出去?”
轻雨柔依旧摇了摇头,她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她不想去承认。
现在的她感觉自己的心里好乱,一条条不受控制的思绪,把她像蚕一样包裹了起来,犹如蛛网上的猎物,无望的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过命运的审判。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着自己,一定要从这作茧自缚的境地里逃出去,但是她却又害怕外面的世界,更准确的说,是害怕将来的自己。
因为破茧而出的,有可能是新生的蝴蝶,也有可能是扑火的飞蛾。
“你喜欢他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直接就击中了轻雨柔的要害,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只得低着头沉默着。
“他在你的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像一颗最亮的星星,虽然没有太阳温暖,没有月亮皎洁,但却是心的方向。”
“那他会不会有一天像流星一样从你的天际划过,而你的夜空又会有另一颗闪亮的星星亮起。”
“可能会吧,但它永远也不可能是那第一颗,而我也再也不是那个我了。”
邱宫守笑着捋了捋胡子,看着此刻的轻雨柔,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份苦恼是如此的相像。
“轻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刚过十五岁。”
“哦?才刚到及笄的年纪啊。那你今后的路还漫长的很呢。”
轻雨柔不解的抬头看着邱宫守,不知为何他要这么说。
“在你这个年纪,不,当时的我比你还要再大一些。
某一天,在一个不经意的下午,我遇到了那颗夜空中最亮的星,她是如此的光彩照人,夺目的让人身不由己的爱上了她。
但命运就是这样造化弄人,我在她的夜空中,却并不是那颗最亮的星。
于是有一天,那颗属于她的星出现了,照亮了她的夜空,然后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奔向了属于她的自由。
她离开后,我没有办法忘记她,因为当你看到了最美的风景后,你便从此对那些世俗的平庸感到不屑一顾。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酒便成了我的全部,成了我心中的依赖,而我则日复一日的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我本以为这就是我的一生。
但是突然有一天,她回来找我了,哭着哀求着,让我去救救她的那颗星。为什么会是我呢?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再会义无反顾的帮助她了。
她对我是残忍的,但她依旧是我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于是我选择了帮助她,选择了成全她们。
也是从那之后我便戒掉了酒,不再继续颓废下去,而是努力的修炼着,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
起初,我是盼着她还会有一天来找我,求我帮她。但随着我一天天的努力,我发现
了一件让我忽略的事情。
在这片浩瀚的夜空中,并不是只有那颗最亮的星,而是一整片的星海。我的身边有师长,有父母,有朋友,有无数美好的东西在等待着我。
也是从那天之后,我和她便再也没有见过面,而且我也不再执着什么最亮的星星,因为如果没有最亮的,那么整个星空便就亮了。
前不久,她的女儿找到了我,说她快不行了,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再见我一面。
但是我拒绝了,我没有去,因为我不想瞧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那样,我心中那颗最亮的星就不会再亮了。
我理解她的选择,我支持她的选择,但我永远也无法原谅她的选择,因为我爱她,而爱是自私的。
几天前,她离世了,我下了一次山,到她的坟前看了一眼,她和她那颗星埋在了一起,所以她是幸福的。
但同样,我的那颗最亮的星也结束了她的漂泊,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所以我也是幸福的。”
轻雨柔听着邱宫守的故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似的,心里变得更加难受起来。
“邱道长,你都是这么劝导人的吗?”
“我是在告诉你,你的星空并不只有他,还有其他无数美好的东西,喜欢不一定就非要得到,也可以在心里守护,然后让自己变得好起来,相信时间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可是我为什么就非要去等他呢?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可不想用那么多年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我没有让你去等他,我是让你去等你自己,如果你没有找到你自己的话,你就永远也看不到那片最闪亮的星海。而且你们的缘分并没有结束。”
轻雨柔先是一愣,然后便开心的笑了起来,急迫的问道。
“邱道长,你算的准吗?”
“只要你相信我,就一定准。”
“那我和他真的还有缘分?”
“你们共有两世的情缘,这一世,你们注定会遇到诸多坎坷磨难,但只要坚持下去,你们就一定能恩爱的白头偕老的。
不然,当初我又怎么可能同意让你们住在一起呢?”
听到邱宫守的话,轻雨柔顿时感到有些羞涩,然后又像个傻子似的直乐呵,似乎是解开了某些心结。
“两世太少了,我要三世、四世、永生永世。”
“只要你想,你就一定会实现的。”
听到这话,轻雨柔坚定的看着邱宫守说道。
“邱道长,你教我修炼吧。”
第三十五章 对还是错
邱宫守抱着被褥从小院里走了出来,告别了已经恢复往常的轻雨柔,他在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如今的年轻人,真是让老一辈的操碎了心。
他其实并不太会算命,唯一会的就是看点面相,所以之前跟轻雨柔讲的什么两世,什么白头偕老都是他自己瞎编的。
当然并不是只为了哄轻雨柔开心,而是因为他觉得两人的面相很合,姻缘相配,所以他才会说他们的缘分还没有断。
不过,如果只是面相合、姻缘配的话,那还是不够,因为世俗变化无常,缘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才会造成有情人总被无情伤。
要想让他俩的缘分坐实了,就必须劝,而且不仅是轻雨柔,他还得把张昊旻劝动了,撮合他们俩成了,他们的未来才能真正的在一起。
此时的张昊旻正在修炼,与其愣神般闲着,还不如找点事情做,争取早日附着完所有的金光,突破到神驰境。
等到了明年的大比,自己好大显身手,力压群英,拿到那枚空间戒指,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张师弟,宗门派我来嘘寒问暖了。”
一听这声音,张昊旻不禁一惊,这山路他走过一次,一来一回就要花上小半天的工夫,这老家伙才出去多大一会儿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邱师兄,你可真是神速啊。”
“哈哈哈,这都是小意思,被褥什么的我都给你拿回来了,全都是新的,赶紧铺上吧。”
看到他这幅轻松的样子,张昊旻突然恍然大悟,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这老家伙能御剑飞行啊。那上山下山的岂不是跟坐电梯似的,能不快嘛。
一边帮着张昊旻铺床,邱宫守一边试探的问道着。
“你和轻姑娘怎么了?”
“没怎么啊。”
“那你为什么非要搬出来啊。”
“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多不方便呢,而且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邱宫守一听这话便明白了,轻姑娘和自己一样,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想起轻姑娘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再看张昊旻这毫无波动的神情,便气的一把把床单撂下了,不帮忙铺床了。
“人你都睡了,你现在说什么名声不好?”
“你看你,满脑子净想些不正经的,没有的事儿你都能说的跟真的似的。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没有?那人家轻姑娘为什么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再看看你,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哭?刚刚我还听到她笑了呢。你听,她现在还有心情唱曲呢。”
邱宫守仔细一听,果然,轻雨柔确实正在唱曲,显然心情很是开心。
“那,那是因为我给你劝好了,不然她现在还在屋子里哭呢。”
张昊旻显然不信他说的话,他刚刚从山上回来,哪有时间去劝轻雨柔,肯定是在瞎说的。
邱宫守看着张昊旻一直不为所动,便使出了杀手锏。
“你知道她喜欢你吗?”
果然,张昊旻听到这个沉重的话题后,把手里的被子往床上一撂,坐在床边思考起来,然后有些不太确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呢?”
“我?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啊,你可被想歪了。”
“那你就从来没有对她心动过?”
“心动?她才多大啊,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我怎么可能对她心动?”
其实张昊旻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心虚的。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轻雨柔是陪伴他最多的人,相处的时间多了,确实有那么一些时候,他会觉得某一刻,或者某一个画面让他有些心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有这种心动的感觉出现时,心里就会同时出现一种莫名的悲伤感,撕心裂肺的。
张昊旻觉得很可能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是有女朋友的,而且自己还很爱她。只是来到这儿之后,原本该有的记忆全都消失了,所以自己不记得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每当出现心动的感觉时,自己的心里才会感到非常难过,因为自己忘记了一个自己很爱的人。
“小孩子?”
听到张昊旻的形容,邱宫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轻雨柔如今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了,怎么就小了?难不成张昊旻喜欢比他年纪大的?
“对啊,她现在也就十五六岁吧,还太小了。”
“你要是觉得她现在年纪还小的话,那你可以再等两年嘛,等她年纪再大点了,你们再谈婚论嫁不是也可以嘛。”
张昊旻眉头一挑,认真的看着邱宫守,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贩子,急着把手头的孩子卖出去换钱。
“不对呀,你为什么非要让我们俩在一起啊?”
“因为你们俩很般配,郎才女貌的,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多合适啊。”
“可是到底合不合适只有我们俩才知道,你觉得也没用啊。而且师父也说了,要想成就无上大道,就不能被感情
所累,不然只会固步不前。”
不知为何,邱宫守突然神情激动起来,争执道。
“大道?你觉得成就大道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的人生就是为了成就大道的吗?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修炼的吗?
如果真的有一天,你成就了无上大道,你成为了最厉害的存在,那然后呢?然后你就能得到你梦寐以求的幸福了吗?
等到那时候,你身边还有谁?高高在上的代价是孤独的!”
“那我跟轻雨柔在一起就是对的吗?”
张昊旻的一句话,让邱宫守妥协了。此时冷静下来的他,清楚的知道,张昊旻说的没有错,错的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先前会如此激动,可能他曾为了一片星空放弃过一切,也可能是因为他的经历让他格外的心疼轻雨柔。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自己一味的撮合他们俩在一起,这对张昊旻来说确实太不公平了。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那颗星星,爱没有勉强来的,他愿意花费一生的时间去等一个注定不会回来的人,那也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
那个人之所以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就是因为她不想将就自己,不爱就是不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邱宫守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像是突然明白了一切的傻子。
张昊旻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出去。
张昊旻坐在床沿上,用胳膊撑住膝盖,用手捂住了脸,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自己对她没有那种爱有错吗?自己因为不爱她,所以不和她在一起有错吗?难道就因为她很爱自己,自己就非要妥协一切的和她在一起吗?
张昊旻猛地一把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的扔了出去。
这一整天,张昊旻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的修炼着,累了就躺下睡,睡醒了就接着来,反正他也不会感受到饿,也不会感受到渴。
期间轻雨柔来过来两次,她担心他饿坏了身子,来叫他吃饭。但是张昊旻的心情非常差劲,他不想搭理她,所以房门一直是紧闭着。
浑浑噩噩的一天过去了,但是张昊旻依旧不想出这个门,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轻雨柔,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邱宫守,他感觉所有人都在逼他一样。
“哥,出来吃饭了!”
随着轻雨柔的呼喊,张昊旻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不为了别的,轻雨柔毕竟是他的妹妹啊。
第三十六章 稀客
一连几日过去,张昊旻几人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间接性失忆,对那日发生的一切都绝口不提。
张昊旻每天都埋头修炼着,神元中的金光也总算是比以前稍微黯淡一丝了,这让他极为兴奋,于是更加卖力起来,恨不得分分钟就消灭它们。
轻雨柔依旧每天都会来叫张昊旻吃饭,并且每顿饭都会有张昊旻称赞的那道鸡蛋汤,只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多一个人,邱宫守。
这老家伙除了每天都要去宗门一趟外,更多的时间是去小院里教轻雨柔修炼,所以每到饭点便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怕轻雨柔和张昊旻两人尴尬,而且轻雨柔一个人在小院中,没有人可以说话,会很孤独。
不过轻雨柔的天赋确实很差劲,几天下来毫无进展,要不是邱宫守不停地鼓励她,她都快要忍不住放弃了。
至于自在观中最后一个人,叶真人。张昊旻就从来没见他出过房门半步,要不是邱宫守信誓旦旦的打着包票,说他绝对没事,张昊旻都怀疑他已经驾鹤西去了呢。
所以对于这个心照不宣的自在观,他也成了唯一一个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人。
这日夜里,张昊旻一如往常的修炼着,锲而不舍的附着着金光,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节奏。
要知道无论是轻雨柔还是邱宫守,他们来找张昊旻从来都是不敲门的。一个在门外光喊不进,一个毫不客气的直接推门而入,所以这阵敲门声让张昊旻很是疑惑,难不成是师父?
张昊旻不情愿的起身,打开门一瞧,顿时喜出望外。大晚上的一身黑衣,跟个窃贼似的,这人不就是跑路了大半个月的逍遥嘛。
“哟,稀客稀客,快请进。”
逍遥进到屋子里,环视四周,虽然有些简陋,但收拾的蛮干净利索的。
“你这大半个月跑到哪儿去了?你不是说给我弄好东西嘛,东西都弄好了?”
逍遥刚准备把东西拿出来,但是一瞧张昊旻,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劲,于是左右打量起来。
“你已经进入到气海境了?”
他不提这茬,张昊旻还想不起来,这家伙当初教自己的完全就是错误的,自己还没有找他算账呢。
“你还好意思说,感知什么狗屁元气?我感知大半个月了,也没有再进一步,还差点就进不了这圣华宗。你再看看别人,就教了我一炷香的工夫,我就直接迈进了气海境,这就是差距啊。”
逍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
“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修炼嘛,况且你现在也已经到了气海境了,你就大人不
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一回吧。”
“得嘞,我也懒得跟你计较。哎,不对啊,你不是给我施展了什么藏息术了嘛,你怎么知道我的修为的?”
“你都说了,是我给你的施展的,那我还能看不穿?”
“这倒也是。”
张昊旻平日里也感受不到口渴,所以屋子里也没有备着茶水之类的,不过他看逍遥应该也不需要这些,毕竟是神仙嘛。
“你神元里的金光有多少?”
一听这话,当真是马屁拍了个正着,张昊旻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开心的不得了,颇为骄傲,眉开眼笑的反问着。
“你猜猜。”
“瞅你这得意的样子,是个大光团?”
“不对,你再猜。”
“难不成是座光山?”
“还不对,你再猜。”
“高了还是低了?”
“那肯定是低了啊。”
一听这话,逍遥都不禁心中一惊,他可是恶补过的,要知道神元里面有座光山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啊。
“不,不会是一片海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果然是无知限制住了你的想象力啊。我可比你想的那些强多了,那简直就是一个充满了金光的小世界。”
一想到自己的伟大,张昊旻的眼睛里都快亮起金色的小星星了。
“砰。”
逍遥只感觉有一个攻城锤狠狠的撞在了他的小心脏上,撞的他大脑都有些缺氧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
“我天,真的假的,你确定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干嘛?对我有什么好处?”
逍遥抱着胳膊,围着张昊旻转起圈来,用目光审视着他,就像在展览馆中瞧见了一件自己根本看不懂的艺术品,而且还是天价的那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接下来就困难了。”
“嗯?”
“你现在附着金光到哪一步了?”
附着金光?一提这茬,张昊旻就感到气不打一处来,明明附着的速度飞快,但金光的数量实在是太太太多了,多到他都感觉快崩溃了。
“还能到哪一步啊,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面前有一个一望无垠的大海,而自己却只能一瓢一瓢的往外盛,简直憋屈死了。”
“路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哪有一口气吃成大胖子的,慢慢来吧。”
“哎,不对啊,你不是对修炼一窍不通嘛,怎么回来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既然不懂,我还不知道学?我可是下
足了功课的。”
张昊旻不屑的撇了撇嘴,虽然面上不领情,但心里却是暖暖的,逍遥这家伙天生就是神仙,学这些一点用也没有,所以说,就是完全为了自己学的。
“我现在可是有师父,而且还有个教学水平一流的师兄,所以,你这些工夫也只能退居二线了。”
“二线?”
“就是预备队,平日里完全用不上,就等着紧要关头抓来凑数用的那种。”
逍遥一摊手,耸肩说道。
“哦,我原来是凑数的啊,那我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给你了,反正你也用不上。”
差点忘记了这茬,张昊旻赶紧呲起狗牙,笑呵呵的讨好道。
“哪有,谁说你是凑数的。”
逍遥手一指张昊旻,一副无奈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懒得搭理他,现在是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完全可以嚣张的肆无忌惮。
张昊旻赶忙给他捏肩捶背,舔着脸,笑着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很重要,而且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那种。
你想啊,不管是在哪里,重要的人一般都是压轴登场的对吧。
而且往往越是厉害的人,平日里就越不显山露水的,只有到了真正危难的时刻,才会华丽丽的登场,然后力挽狂澜,挽救大厦将倾之危机。
你在我的心里就是这样的存在,我对你的崇拜之情,那真是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虽然有时候逍遥也听不懂张昊旻在说些什么,但是从他的意思里能听出了,应该是一个在危难关头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
这又是捏肩捶背,又是溜须拍马的,逍遥对此很是满意,于是便勉强的原谅他了,一打响指,变出一块玉佩递给了他。
张昊旻接过玉佩瞧着,上面刻满了花生,也不知道这个刻玉佩的人到底是有多喜欢吃花生。
“这是干嘛的?”
“你把它戴在身上,再修炼的时候就能更快的吸收元气了。”
“更快的吸收元气?哦,我明白了。”
张昊旻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片刻他便明白了,元气的吸收速度快了,精元便会更快的壮大,精元供应充足了,气元自然也就不用愁了,到时就可以加快附着金光的速度了。
“不过,这东西很难弄吗?还让你耗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这个东西并不值钱,就是随手弄了一块,本以为你还在精魄境上苦苦挣扎的,不过也没什么,反正没成仙之前,这东西都是有用。”
“那也就是说,你还有更好的东西呗。”
第三十七章 礼物
于是逍遥在张昊旻满是期待的目光下,拿出来一件让他足以开心到蹦起来的东西,一枚黑色的水晶戒指,水晶深邃的犹如藏着一个泼墨的世界。
“卧槽,这是空间戒指?”
这黑色的水晶戒指张昊旻自然见过,就是邱宫守拿木剑的那次,不过邱宫守的那个戒指颜色并没有这般深邃,而且个头也没有这个大。
“空间戒指?这不是应该叫子母戒吗?”
逍遥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瞧张昊旻这架势,显然是认识这东西。
“哦,这是我给它起的一个比较好记的名字。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戒指怎么这么大啊?”
从逍遥的手上一把抢了过来,张昊旻便往自己的手指上戴,不过这戒指确实有些太大了,而且也太长了,戴上后,手指基本上就不能弯了。
“这东西不叫戒指,这叫扳指。”
一听这名字,张昊旻就知道该怎么戴了,难怪说这么大呢,原来是戴在大拇指上的啊,真是尴尬。
张昊旻美滋滋的笑道:“这东西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吧。”
“算是吧。”
“算是?”
他不禁吓得怪叫了一声,然后赶忙把子母戒藏进怀里,捂住了,生怕逍遥再抢回去。
这出人意料的一声怪叫,把逍遥也给吓了一跳,就这么个不值钱的小玩意,这家伙竟然还当成宝贝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都说算是了,算是那也是是啊,你怕什么?”
“哦,既然是礼物,那就好。”
张昊旻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把那子母戒又拿了出来,戴在大拇指上,问道。
“你说这东西该怎么用啊?”
“看你那么宝贝,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你滴一滴血在上面,然后将元气注入其中,等注满了就可以了。”
按照逍遥说的,张昊旻唤出心驭剑在胳膊上戳了一个小口子,看着血往外渗,他赶忙把子母戒抵了上去。
一道红光在子母戒上一闪而过,显然第一步已经成功了,然后就是将元气注入其中,不过注入的速度极慢,只能耐心的等着。
逍遥趁着他注入元气的工夫,在一旁说道。
“这半成品的心驭剑还没有坏啊。”
“你这心驭剑着实不错,什么时候给我弄一个完成品的?”
“子母戒里有一把。”
话音刚落下不久,注入的元气总算是满了,然后随着心念一动,张昊旻便看到了子母戒内的东西,里面只放了三样东西。
一把剑,一枚丹药,一道符纸。
张昊旻先把剑试着从子
母戒中拿出来,只不过第一次拿,实在是过于生疏,一个不小心没接住,直接掉在地上了。
然后极其郁闷的捡了起来,拿到烛灯下仔细的打量着,问道。
“这就是完成品的心驭剑?”
“嗯。”
“这是你做的?”
“额,不是。我打听了一下,要想制作一把真正的心驭剑,至少需要花三年的时间,所以我就去给你偷了一把。”
“偷?你怎么又偷,不是告诉你不要再偷东西嘛。”
“你先不要着急。我偷他的,他也得白挨着,谁叫他关我那么长时间呢,一报还一报嘛。”
“他?他是谁?”
面对张昊旻的疑问,逍遥眼珠子一转,往上一抬,跟他使了个眼色。
张昊旻顿时心领神会,总算是知道他是谁了,原来是那个下棋耍赖的臭老头啊。于是本是严肃的脸上,转瞬间露出了满是猥琐的笑容。
“那他是罪有应得。不过你怎么敢去他眼皮子底下偷东西,你不怕再被他给抓回去?”
“我哪敢去他那儿偷啊,我只不过是去了趟他的某个小金库而已。”
“小金库?”
张昊旻一听这话,顿时两眼冒光,似乎是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金币,赶忙问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小金库在什么地方的?”
“我在那棋盘上被困住了那么多年,他去了哪里,遇见了谁,我都一清二楚的,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小金库了。”
“那他的小金库肯定不只有一个吧。”
“这是自然的。”
“那我们何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把他的所有小金库都给他端了呢。”
“你疯了?你以为他的小金库就是个摆设?就这么一个,我都折腾了这么多天,还差点把命搭进去,你竟然还想要再去偷其他的?”
张昊旻看着逍遥那激动的样子,便努力忍住想去将那臭老头洗劫一空的念头,嘿嘿的说道。
“那好吧,那就算了。不过他也太抠了吧,小金库就放了这么点东西。”
“怎么可能就这么一两个啊,剩下的可都在这儿。”
说着逍遥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给张昊旻秀了秀他手腕上带着的镯子。张昊旻刚准备嘲讽他像个姑娘,可是等他看仔细后,心里简直是五味杂陈。
因为逍遥手上的这个镯子,竟然是子母水晶的,难怪他舍得给自己这个扳指大的子母戒,感情人家已经有子母镯了。
“好兄弟见面分一半。”
张昊旻立刻就表示了自己的抗议,毕竟依照那个臭老头的地位,他的小金库肯定是有着数不胜数的天材地宝。
“你又没出力,能给你这些就已经不错了,你要是再嚷嚷,我连这些都不给你。”
逍遥已经发现了该怎么治住张昊旻,于是轻而易举的便拒绝了张昊旻的抗议请求,并且还让他没有脾气。
“那好吧。对了这枚丹药是干什么用的?”
“哦,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你先别动,让我看看你那颗道果如何了。”
逍遥将手指轻轻抵在张昊旻的眉心,只见金光一闪,他便看到了张昊旻体内的那颗万象归一道果。
“怎么会这样?这道果怎么裂开了?”
逍遥一脸懵逼的看着张昊旻,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完全无法接受,只能等待张昊旻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裂开了?你说这道果裂开了?”
张昊旻也吓了一大跳,师父说了,这道果可是自己迈入仙门的资格,如今这资格裂开了,万一报废了,那自己该怎么迈入仙门啊。
看着张昊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逍遥只得默默接受这个事实。
“对,你的道果现在已经裂开了,它已经开始生长了。”
“开始生长了?那不是好事嘛,你干嘛还愁眉苦脸的。”
“好事?哪里好了?你知道它开始生长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今后再也无法结出属于你自己的道果了。”
“可是它就在我的体内啊,那它不就是属于我的嘛。”
“它虽然在你的体内,但是它并不是因为你的感悟而结成的,而是别人送给你的,这也就意味着别人随时都可能将它再拿回去。
等你迈进了仙界,走上了大道,如果有人突然给你拿掉了,你该怎么办?”
经过逍遥这么一番解释,张昊旻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这岂不是建了一座沙城,海浪一来,所有的一切瞬间都将化为乌有。
“那,那这丹药是干什么的?”
“这丹药叫天蕴丹,可以屏蔽掉你现在的这个道果,从而让你能结出来真正属于你的道果。不过现在已经晚了,这道果已经裂开了,天蕴丹屏蔽不掉了。”
“那这丹药岂不是就没用了。”
“也不是,这丹药至少还可以提升个人的天资。只是依照你目前的天资来看,这丹药确实没有什么用,不过你还可以送给别人嘛。”
“那好吧。不过话说回来,我与那老头也就是下了盘棋而已,无冤无仇的,他犯不着将这道果拿走吧。
再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用,未来谁也说不准。”
逍遥只得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希望如此吧。”
“那这符纸是干什么用的?”
第三十八章 困仙符
张昊旻从子母戒中拿出了那道符纸,黄色的符纸上画满了看不懂的鬼画符,于是他疑惑的问到逍遥。
“这是什么?”
“困仙符。”
不需要解释什么,单听这名字,张昊旻就知道这道符是干什么用的。困仙符,顾名思义,就是困住神仙的符纸呗。
“我天,这么牛,这符连神仙都能困住?”
“虽然能困住,但是因为仙人的境界不同,所以困住的时间也不同,不过关键时刻可以保你一命。”
“我就是个弱渣,闲着没事我去招惹神仙干嘛,难不成想不开找死?”
“可是如果你已经招惹了呢?”
“已经招惹了?你?”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我是说那个戴面具的。”
逍遥要是不提,张昊旻都快把那个人给忘记了,不过如今再想起来,依旧是一身的鸡皮疙瘩,特别又是在晚上,就显得更加瘆人了。
“那,那这个该怎么用?”
“滴一滴血在符纸上,然后用意念将对方锁定,再把它甩出去便可。”
“啊,又要滴血,刚刚你怎么不早说啊。”
虽然心里是不情不愿的,但是这道符对于张昊旻来说确实很是重要,完全就是一张保命的底牌,于是他也只能忍痛再刺破一道口子。
刚掏出心驭剑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那把成品的心驭剑好像也没有滴血呢,于是手一指问道。
“那把剑是不是也要滴血啊。”
“对。”
张昊旻不禁白了逍遥一眼,自己不问,这家伙也不说,真是够可以的。不过他也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机智,多问了一句,不然岂不是还得扎第三下。
将血滴在了困仙符以及心驭剑上,张昊旻赶忙捂住了伤口,生怕再浪费了。
“这困仙符既然滴完血了,那是不是就可以使用了?”
“嗯。”
“那也就是说,我紧盯着一个人,然后把它扔出去就行了?”
“对。但是我劝你现在不要尝试,因为机会就一次,万一一不小心用了,那可就浪费了。”
听他这么一说,张昊旻吓得赶忙把符纸给收了起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手一抖,浪费了这一次性的保命手段。
收起了困仙符后,张昊旻拿起了心驭剑,心里不禁感叹着,那枚天蕴丹没用,困仙符又不能随便玩,三个礼物里也只有这心驭剑才是称心如意的。
不,准确的说,那加快元气吸收的玉佩也不错,而起还有一个子母扳指,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啊。所以总体来说,张昊旻还是相当开心的。
张昊旻坐在床沿上,手里拿着剑鞘,随着心中的意念一动,只听“噌”的一声,心驭剑便飞出了剑鞘,闪着寒光立于当空。
“卧槽,我还以为这也是木剑呢,竟然是铁的。”
“这不是铁,这是天陨金。”
“管他什么呢,只要够帅够强就行了。”
张昊旻是越瞧越觉得满意,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满心欢喜。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疑惑的问道。
“对了逍遥,不是说只有到了神驰境才可
以御剑嘛,我这还没到神驰境呢,怎么也可以御剑啊?”
“就算是到了神驰境也不可能驾驭心驭剑的。”
“嗯?什么意思?”
“因为心驭剑是仙剑,只有仙人才能驾驭的了。”
“仙剑?”
一听是仙剑,张昊旻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开心的像是个大龄儿童,两眼紧盯着心驭剑,眼睛里都恨不得往外放光。
逍遥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对啊,你以为呢?普通的剑需要仙人至少要花费三年的时间才能做出来?”
“额,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我也不是仙人啊,我怎么可能驾驭的了呢?”
“还记的当初我教你感知元气吗?”
“你只要好意思提,我就不可能忘。”
“咳,其实那是仙术的开始阶段,仙术与凡间的道术不同,仙术是引动天地的元气为己所用,而道术是先吸收元气进入本身,将其炼化后再为之所用。”
“所以我之前能操纵周围的元气,就是在施展仙术?”
“算是吧,只是你所能操控的元气实在是太少了,离仙术还差的远呢。”
张昊旻刚准备沸腾起来的自信心瞬间又熄灭了,还以为自己可以施展仙术呢。
“哎,你先别灰心,你这都迈出了第一步了,要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感知到周围的元气,你就知足吧。”
“既然我不会施展仙术,那我是怎么控制心驭剑的?”
“你虽然不会施展真正的仙术,但是能控制天地的元气啊,所以你才能控制心驭剑。只不过现在的你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心驭剑在你手里简直就是屈才了。”
听逍遥这口气,难道心驭剑并不仅是操控着挥来挥去的?
“那心驭剑该怎么用?”
“你先把我之前给你的那个心驭剑给我。”
张昊旻从子母扳指中把当初逍遥给他的那把木制的心驭剑递给了逍遥,但是逍遥并没有接过去,而是对着张昊旻说道。
“你先把血契解开。”
“嗯?什么血契?哦,你是说滴的那滴血?可是这东西该怎么解?”
“将你的元气注入其中,然后把里面的血逼出来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
“嗯。”
张昊旻顿时有些惶恐起来,他还以为只要是滴上血了,那东西就是自己的了,谁也抢不去,可是没想到,竟然还可以用元气将血逼出来。
“是不是这血只能用我的元气才能逼出来?”
“你这不废话,要是我也能用元气逼出来,那我直接抢就行了,还用和你说什么?再说了,要是谁的元气都有用,那还叫什么血契啊。”
“说的也是。”
就在张昊旻准备解开血契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问道。
“你既然洗劫了那臭老头的小金库,应该有不少的永恒石吧,给我两个花花呗。”
“你这是准备威胁我?我不给你,你是不是就不准备解开了?”
“哪能啊,逍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样子吗?”
一下子被揭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张昊旻顿时恼羞成怒起
来,立马先怪罪到逍遥身上,企图让逍遥以为真的是自己错怪自己了。
看着逍遥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张昊旻就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了,于是非常勤快的把木制心驭剑里的血契给解开了,然后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扔给了逍遥。
至于空中一直飘着的心驭剑,他也给收回到剑鞘里。然后头一拧,不搭理逍遥,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你看你这样子,永恒石不爱要就不要了吧。”
逍遥之前都是装的,就是为了骗张昊旻解开血契。不过他也不在乎什么永恒石,只是存心想逗逗张昊旻而已。
而且他早已经抓住了这小狐狸的尾巴,就算张昊旻拿了奥斯卡小金人那也是白搭。
果然,一听这话,张昊旻立马又恢复了笑语盈盈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瞅着逍遥,希望逍遥能多给他一些。
逍遥这家伙也是大方,直接就拿出来五颗蓝色的永恒石递给了张昊旻,这波炫富的操作简直深深震撼了张昊旻贫穷的内心。
“怎么是蓝色的?”
“咋了,不爱要?”
“不不不,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啊,这凡间蓝色的永恒石可是不能当钱使的。”
“那我有什么办法,那小金库里最低的就是蓝色的。”
“什么?最低就是蓝色的?”
我滴个乖乖,张昊旻都已经无法想象了,那臭老头竟然这么有钱,最低都是蓝色的,那高的呢?一想到这儿,张昊旻不禁咽了口唾沫,搓了搓手问道。
“逍遥,你看咱俩这交情,你要不给我块紫色的?”
“拉倒吧,小金库里一共就一块,还得留着用呢。”
“紫色的没有,那给我几块靛蓝的也好啊。”
逍遥在心里一盘算,想了想自己需要用多少块,然后留出来备用的,剩下的就给张昊旻拿出来了,一共三块。
张昊旻拿过靛蓝的永恒石,眯着眼睛看着,仿佛是陷进了永恒石里,拔不出来了。
然后瞅了逍遥一眼,赶紧把这三块,以及之前的五块蓝色的永恒石收进了子母扳指中,又是一副不要脸的样子问道。
“这靛蓝的都给我三块了,蓝色的给我五块是不是有点少啊。”
逍遥手一挥,又拿出来了五块蓝色的永恒石,不过这次张昊旻并没有立马抢过去,而是期待着逍遥再拿多点。
看着张昊旻这贪得无厌的样子,逍遥立马就准备把永恒石收回去,吓得张昊旻赶忙摁住他的胳膊。
“好好好,五块就五块。”
张昊旻是好说歹说,将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全部都扔掉了,才从逍遥的手里拿到了那五块永恒石。
逍遥也没有搭理他,而是从指尖弹出来一滴金色的血,滴进了心驭剑中。
“我天,你的血怎么是金色的?”
“因为我天生就是神仙啊。”
“哦,也是,你不是人。”
张昊旻一语双关,字面意思上是说逍遥不是凡人,实际的意思却是嘲讽逍遥吝啬起来不是人。
不过逍遥也没听出了张昊旻的第二种意思,而是神情专注的对他说道。
“现在我让你看看这半成品的心驭剑是个什么威力。”
第三十九章 剑威
这木制的心驭剑一到了逍遥的手上,就立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完全没有了当初那种只是一把锋利木剑的感觉,反而多了一种气势汹汹,恨不得一剑斩断天罡的戾气。
不过也正因为这心驭剑只是个半成品,这股誓要斩天的剑威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
但就算是这一瞬间所释放出来的剑威,张昊旻也毫不怀疑,这心驭剑可以轻轻松松的斩断山河,甚至能诛仙。
要知道这还只是一个半成品,只是逍遥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制作出来的。
张昊旻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心驭剑,这个至少也要用三年才能制作出来的心驭剑,这个能让那臭老头收藏的心驭剑,又将是何等的存在?
“可惜这剑不行,承受不住太多的元气。”
逍遥边摇了摇头,边将心驭剑的血契给解开了,那滴金色的血漂浮在空中,又重新融进了逍遥的体内。
“你怎么解除了?”
张昊旻不明白为什么逍遥要解除血契,不过当他接过逍遥递过来的心驭剑时,便明白了。这心驭剑已经裂开了,显然已经没有用了。
“我天,才一下就这样了?”
张昊旻感觉好心疼,怎么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宝,而且还救过自己的命,竟然就这么被逍遥这个败家子给祸害了。
“就是个半成品,连剑魂都没有,自然承受不住的。”
“可是那好歹也是个能斩杀神驰境的法宝啊。”
“你现在的那把心驭剑也可以,而且只会更强。再说了,除了你之外,心驭剑本身也只有仙人才能使用,而它连仙人的元气都承受不住。”
张昊旻懒得搭理他,毕竟这东西是他自己制造的,弄坏了,他自己不心疼就好。张昊旻并没有将这裂缝了的心驭剑扔掉,而是收到子母扳指中。
“刚刚它的威力你感受到了没?”
“嗯,好像感受到了。”
他俩还有工夫在这儿闲聊,却不知,整个圣华宗,乃至整个湫水都因为刚刚那一瞬间的剑威炸锅了。
凡是能感受到那道剑威的人,心中都极为忐忑不安,生怕是仙人降世,要屠戮苍生,因为那剑威中的戾气实在是太重了。
因为张昊旻和逍遥两人都有霸下藏息术的原因,那怕是在同一个院子里,叶真人和邱宫守都不知道这剑威和他俩有关。
只是感觉那道剑威离他们很近,近的就像身处风暴的最中心一样,以至于两个人都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触怒了这剑威的主人,为圣华宗招惹祸端。
其实也不能说是怕,主要是因为心里不愿,年纪大了的人总是怕麻烦的。
不过这一切,对于屋子里的逍遥二人来说都是不知的。
“这就是心驭剑的剑威,不过因为没有剑魂,所以剑威还是太弱了,不然单靠剑威便可以震碎山川。”
“我天,这么厉害?”
张昊旻不自觉地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心驭剑,感觉就像是手里握着一个核弹似的,单靠威势便可以震碎山川,这是
何等的存在啊。
“对了,剑魂是个什么东西?这把心驭剑有剑魂吗?”
“没有剑魂的心驭剑,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不能叫心驭剑,而心驭剑之所以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制造出来,也正是因为培养一个强大的剑魂实在是太过于困难了。”
“那岂不是说这把心驭剑也有剑魂了?那我该怎么和它交流?”
“你们已经签订血契了,你正常跟它说话就可以了,不过它不一定会回应你,而且我也不确定它到底有没有剑魂。
要知道一把强大的心驭剑,在仙界可是都要抢破头的存在,而它却只是待在小金库里,很有可能是剑魂受到了无法弥补的创伤,或者消失了,所以才会被弃之不用的。”
“那你还说它是完成版的心驭剑。”
“因为这把剑确实是完成版的,只不过不确定有没有剑魂罢了,再说了就算没有剑魂,它也算是把心驭剑啊,有总比没有强吧。”
张昊旻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过他依旧对手中的心驭剑有着强烈的信心,万一放置小金库的这段时间里剑魂恢复了呢。
再说了,逍遥说的也对,就算没有了剑魂,它也还算是心驭剑。
“无所谓,它就算再不济,也比刚刚你制作的那件要强。”
“这倒是。而且心驭剑的用法是多种多样的,随着你所控制的元气增多,掌控的愈加精巧,心驭剑也会随着你的意念而发生变化的。”
“变化?”
“嗯,心驭剑并不是只是随着心意挥来挥去,而是完全随心所欲的变化,你想它是一把枪,那它就能变成一把枪,你想它是一个盾,那它就能变成一个盾。”
随心所欲?张昊旻的嘴上顿时乐开了花,那岂不是跟手里拿着一个百变怪似的,而且还是核弹级的百变怪。
“心驭剑啊心驭剑,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张昊旻等了一大会儿,依旧没有得到丁点的回应,不过他也不死心,毕竟以前可是没少听人说,就连植物人都有被唤醒的奇迹,他相信自己的这把心驭剑也会是个奇迹。
逍遥这十几天下来一直没有时间休息,心神感到十分疲惫,于是伸了一个懒腰,边打着哈欠边问道。
“你这儿还有其他的房间吗?”
“旁边还有两个房间,不过,钥匙不在我这儿。”
听着张昊旻的话,逍遥低头看了一眼这屋子里唯一的床,显然是打起了这床的主意。
张昊旻见势不好,立马把心驭剑收进扳指里,鞋一脱,直接就躺在了床上,显然是不给逍遥半点机会。
这家伙甚至为了不起身,让逍遥在他脱外褂的时候钻空子,直接就将外褂收进了子母扳指中,简单方便,简直爱不释手。
熄了灯的房间里静悄悄的,逍遥静坐在椅子上,看着透进屋子里的月光,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神情被月光一照,显得十分狰狞。
“逍遥,要不我往里点,你也躺着睡会儿吧。”
毕竟收了逍遥这么多礼物,张昊旻也有些
不好意思,便提议道。
听到张昊旻的声音,逍遥一下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那古井无波的眼神里,似乎禁锢着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凶兽。
“不了,我是神仙,不需要睡觉的。”
“那好吧,不过我给你留出来地方了,我睡觉很老实的。”
老实?突然张昊旻感到一阵心虚,要是以前他还敢说自己睡觉老实,可是自从抱着轻雨柔睡了一觉后,他便再也没有那个自信了。
“你要是困就躺会儿,不困就算了。”
“嗯。”
逍遥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盯着张昊旻的方向,不知看了多久,久到张昊旻都已经睡着了,梦里都是开心的笑着。
逍遥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着张昊旻,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一滴眼泪滚落了下来。
然后撩袍单膝而跪,右手握拳,拳心冲着心田,左手撑着膝盖,脑袋缓缓低了下去,压低了声音念叨。
“我逍遥,愿侍奉在张昊旻左右,奉张昊旻为主,我为奴仆,助其成就无上,登临巅峰,以换取真正的自由,冲破枷锁,得到真正的逍遥。
由今起,至命盘破终,生死不叛!”
话音刚落,一只金色的蝴蝶从逍遥的身上翩翩飞起,落到张昊旻的额头上,消失不见。
随着契约的完成,逍遥的后背上多了一道金色的符文。这符文便是张昊旻的生命印记,如果逍遥心生有二,这符文也不会饶过他。
不过他并不在乎,他一直就想要这个,因为只要有这个符文在,他就再也不是棋盘上的那个只能被人主宰的棋子了,哪怕是那执棋的人也不能再把他给带回去了。
这也是他这段时间里真正的计划,他需要一个只需要单方面同意就可以达成的契约。
因为自从上次张昊旻说让他做朋友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再也无法和张昊旻签订普通的主仆契约了。没有契约,他就始终逃不出棋盘的束缚。
所以他必须铤而走险,跟张昊旻签订代价巨大的单方面契约,因为他想要获得真正的自由,他想要毁掉那个曾经困住他的命盘。
这一刻,虽然他的命运完全掌控在张昊旻的手里,但是不知为何,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自由,一种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憋屈感释然了。
他哭的泣不成声,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太阳下了,他终于不需要再担心那老道再把他给抓回去了。
逍遥起身推开了房门,看着外面的世界,看着柔和的月光,看着被晚风吹着沙沙作响的银杏,他突然笑了起来。
关上了房门,他缓步走向了外面,呼吸着自由的芬芳,他想要好好的出去转转,去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虽然感受不到逍遥的气息,但是叶真人能听到开关门的声音,特别是那道剑威过后,他一直没有放松警惕,所以他才能听得如此仔细。
听这声音的来源,应该是来自张昊旻的房间,叶真人眉头不禁一皱,心中暗道,这霸下藏息术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第四十章 护卫
翌日清晨,张昊旻在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中醒了过来,不知为何,今早的小院显得格外热闹,欢声笑语的吵着让人根本睡不着觉。
张昊旻气的一把掀开被子,呆愣的坐了起来,虽然身体已经醒了,但灵魂还在呼呼大睡呢。
他睡眼惺忪的环视着整个屋子,并没有找到逍遥的身影,而且身旁也没有丝毫睡过的痕迹。
感觉就像是自己做了一场梦一样,逍遥只是在梦中回来了,张昊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起来。
拇指上的子母扳指在提醒他,昨晚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一场梦。
张昊旻喃喃自语道:“这家伙不会是在椅子上睡了一夜吧。”
小院里的欢笑声依旧不断,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张昊旻侧耳听了半天,也没听清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最后只得无精打采的起床,穿上鞋子,准备洗漱。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自己的外褂放在了什么地方,床上都翻遍了,也没找到。
直到子母扳指磕了一下床头,他这才想起来,外褂昨天晚上被自己放进子母扳指里了。
取出外褂,张昊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手忙脚乱的穿上。总算是穿戴整齐了,便把床上的被子给调了个面,让里面朝外,散散被子里的热度,以及夜里睡着之后放的臭屁。
张昊旻抽出一根杨柳枝,把一头给咬软了,然后蘸上点漆黑的药膏,闭眼塞进了嘴里。
起初他还以为这是当地人的习俗,一起床就要吃这种漆黑的药膏,吃过几次后,他才从轻雨柔那儿得知,这原来是这个时代的牙刷和牙膏。
用杨柳枝刷完牙后,张昊旻弄了一杯淡盐水,漱了漱口,去除掉那药膏的怪味。
在木盆里倒了一瓢冷水,简单的洗了洗脸,让那颗还幻想着能回到床上睡回笼觉的脑袋清醒清醒。随后张昊旻把被子叠好,收拾了一下床铺,这才出了屋子。
小院里着实是有些热闹,这还是头一次人这么齐,就连从不轻易踏出房门半步的叶真人都出来了。
“哥,你醒了。”
在轻雨柔的眼里,张昊旻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而且每次看到他,她的眼中都会不自觉的装满了星光。
“嗯。师父,师兄,早上好。”
看到叶真人和邱宫守,张昊旻赶忙先行礼,毕竟要尊师重道。
今天的早餐极为丰富,不仅有肉包子,而且还有豆汁,相比于以往吃饼喝粥的日子,这简直就是极奢华的大餐啊,难怪就连叶真人都出来了。
“今天早上怎么吃的这么丰盛啊。”
“这都是逍遥哥哥买回来的。”
轻雨柔在一旁解释道。
她本准备坐在张昊旻身旁的,不过对面的邱宫守瞪了她一眼,于是吐了吐舌头,到对面坐在邱宫守旁边了。
自从那日后,邱宫守就不让轻雨柔与张昊旻太过于亲近,因为有些事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就不要再纠缠在一起,不然只会令双方更加为难。
“逍遥?”
张昊旻刚念叨着逍遥,逍遥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光是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少爷,您可总算是起来了。”
张昊旻自然听出来这货是在嘲讽自己,不过他也不生气,边咬着包子,边起身到屋子里端着豆腐脑。
逍遥把他端的两碗放到了叶真人和邱宫守面前,毕竟他们不仅年事高,而且还是张昊旻的师父和师兄。
叶真人看了看碗里诱人的豆腐脑,突然笑了起来,对着邱宫守说道。
“宫守,咱们得有十几年没有吃这东西了吧。”
“嗯,确实有些年头了。”
逍遥在一旁热情的说道:“二位敞开了吃,买了很多。”
张昊旻端着两碗豆腐脑走了出来后,随手给了轻雨柔一碗,然后看了一眼逍遥,几经挣扎,最后还是妥协的把最后一碗给了他,而他自己则回去再盛一碗。
他不禁在心里暗道,我什么时候就成跑堂的伙计了?
叶真人舀了一勺豆腐脑,这豆腐脑入口即化,随之而来的滋味不断挑逗着他的味蕾,不禁满意的说道。
“这豆腐脑真不赖,还和当年一个味。”
“你还记得住当年的味道吗?”
“怎么?你说你师父我老糊涂了?记性不好了?”
“没,我可没这么说,这都是你自己说的。”
叶真人和邱宫守他俩坐在一起,给人感觉很是突兀,如果不看头发的颜色,叶真人就跟个三十来岁的壮汉似的,而邱宫守老态龙钟的样子才应该是师父的年纪。
而且他俩只要坐在一起,没聊几句就能吵吵起来,不过也不伤和气,毕竟已经吵了大半辈子了,不仅习惯了,甚至还当成了生活中的调味剂,找到了乐趣。
轻雨柔也懒得再劝他俩了,而是问到正低着头喝豆腐脑的逍遥。
“逍遥哥哥,你真的是我哥的护卫?”
“怎么?看起来不像?”
轻雨柔歪着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最后还是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我看不出来,不过感觉不像。”
“你都说是感觉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倒也是。”
张昊旻端着豆腐脑,一边喝着一边坐到了逍遥的身旁,这豆腐脑的滋味,自从那天从半日闲客栈离开后的早晨喝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喝过了,果然还是很好喝。
“你们在聊什么呢?”
不知为何,张昊旻一回来坐下,场面顿时就安静下来,叶真人和邱宫守也不吵了,轻雨柔和逍遥只埋头喝豆腐脑,弄的他感觉自己跟多余的似的。
为了缓解这份尴尬,他夹了一个肉包子,然后问到逍遥。
“哎,逍遥,你今天什么起来的?怎么也不叫我?”
“天不亮我就起来了,看你睡得呼呼的,就没有叫你,而是下山买了点早点。”
其实逍遥昨晚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而是在外面疯玩了一晚上,往回走的时候,正巧
看到了有早点摊,于是就顺道买了点早点。
而且这中间还闹了个笑话,因为他身上面额最小的都是蓝色的永恒石,早点铺根本就找不开,而永恒石兑换行也没有开业。
于是他便在永恒石兑换行的门口一直等到人家开门营业了,才换了一些零钱,去买了早点。
而那兑换行的老板也是乐的合不拢嘴了,今天开门第一单,用了十五绿就换了一蓝,简直就是大赚了一笔。
“你这表现不错嘛,往后还要多多努力哈。”
逍遥刚准备应承,轻雨柔先说了起来。
“哥,你这也太欺负逍遥哥哥了,这山上山下的来回一趟多累啊,一点都不体谅人。”
张昊旻顿感憋屈,依照逍遥的身手,去山下买份早点回来,只不过是一闪身的工夫而已,根本就不会累。
不过他可不敢解释什么,自从有邱宫守撑腰后,轻雨柔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乖巧可爱的丫头了,不仅不听他的话,甚至还时常数落他。
最过分是每当他觉得忍无可忍的时候,轻雨柔就会可怜巴巴的说道:难道哥哥是要责怪妹妹吗?
简直能让人窝火到原地分分钟爆炸。
虽然满肚子的委屈,但是张昊旻什么也不敢说,只得低着头默默的吃着包子喝着豆腐脑。
看到这一幕,逍遥开心的直乐呵,他还一直以为张昊旻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治住他。
“累也没关系,既然少爷说他想吃,再难我都要去。”
一听逍遥这话,张昊旻急的直瞪眼,不停地给他使眼色。果然,话音刚落,轻雨柔便放下了碗筷,义正言辞的对着张昊旻说道。
“想吃就自己买去,整天就知道使唤别人,自己坐享其成,别人不知道累啊。”
张昊旻气的牙根直痒痒,恨不得当场将逍遥暴打一顿。
“怎么?妹妹才说了这么几句,做哥哥的就受不了了?受不了就赶紧变的勤快点。逍遥哥哥,你不用理他,他想吃就让他自己买去。”
“哎。”
看到这俩开心的样子,张昊旻恶狠狠的凑到逍遥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少说一句能死啊。”
逍遥刚准备说话,突然后背上一道金光一闪而过,他便不再说什么,而是埋头吃饭。
这金光旁人并没有注意到,但是又怎么能逃过叶真人的眼睛,只是他并没有说话,而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哥,你少恐吓别人,你看你把逍遥哥哥给吓的都不敢说话了。逍遥哥哥,你别怕,有什么事你来找我,我给你报仇。”
一顿“愉快”的早饭很快就过去了,张昊旻回到屋子里,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虽然吃了很多东西,但是他始终没有感到饱腹感,顿时觉得很是遗憾。
逍遥并没有跟他回来,而是在小院里和轻雨柔聊天,因为他很好奇,这丫头是怎么治住张昊旻的。
至于邱宫守和叶真人,他们俩人吃完饭后,便去了叶真人的屋子里,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第四十一章 圣地
“宫守,你现在抓紧时间去宗门一趟,告诉宫正他们,关于张昊旻的身世问题就到此打住吧,不可再继续追查下去了。”
“嗯?”
邱宫守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就因为吃了一顿早饭,这老顽固就彻底放心张昊旻了?那毕竟是能释放出金色剑芒的人啊。
其实叶真人的心里也是不愿的,当初张昊旻那一剑的锋芒他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身上还有霸下藏息术这等仙术。
但如今他不敢再让宗门的人继续调查下去了,刚刚吃饭的时候,他察觉到了逍遥背后的那一道金光,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单方面的主仆契约。
如果逍遥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不会太过在意,但偏偏逍遥的实力他根本就看不清,这种看不清并不是像张昊旻那种被仙术隐藏了,而是境界上的差异造成的。
他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当世最强的存在,但也是世间的巅峰水平,比他的境界还要高,高到看不清,那就意味着逍遥是仙界中人。
堂堂一个仙人竟然会与他人签订了单方面的主仆契约,而且还是仆的一方,这其中到底意味着什么,叶真人是真的不敢去想。
如果以前对于张昊旻背后的身份还有些好奇的话,那现在就完全是恐惧了,这是一个圣华宗远远招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不要知道太多,你只需要知道,如果再追查下去,触怒了对方,圣华宗将会荡然无存。”
一听这话,邱宫守不由得心头一震,要知道圣华宗可是当世一流宗门,竟然还会因为触怒对方而荡然无存,那对方到底有多么可怕。
越想邱宫守越觉得惊人,立马转头就往外走,因为此事事关重大,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就怕迟了一点万一的事情发生了,那可就坏了。
此后,逍遥便很愉快的在自在观中住下了,就住在张昊旻旁边的房间里。
张昊旻本以为逍遥来了,自己的势力就随之壮大了,就可以对抗轻雨柔和邱宫守的邪恶统治了,不过他还是太年轻了。
逍遥这家伙才刚住下没几天,就在一天清晨华丽丽的叛变了,倒戈到了敌方的阵营中,让自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真不知道轻雨柔那妮子许了他什么好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张昊旻神元里的金光也在飞速的变少,只不过这个飞速是相较于别人来说的,但对于依旧遥遥无期的金光来说,简直就是龟速。
张昊旻是头一次讨厌自己这傲人的天赋,比别人强出千万倍的感觉简直太折磨人了,他甚至有点怀疑,等到明年大比的时候,自己都还没有把金光全部附着。
但无论怎么抱怨也都是没有用的,抱怨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颓废。要想解决这些金光,唯一的方法就是加快速度不断的蚕食。
这天一大清早,收拾完毕的张昊旻刚出屋门,就看到了邱宫守在收拾最北侧的屋子,于是不解的上前问道。
“师兄,咱们观里要来新人?”
邱宫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
“是啊,我最近刚收了一个徒弟,也就是你的师侄。”
“徒弟?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收徒弟?”
“嘿,我多大岁数了?你也不看看。”
正说着呢,邱宫守突然戛然而止,反而一伸脖子,用下巴指了指叶真人的房间。不用说话,张昊旻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叶真人这么大岁数了都收徒,他收徒又怎么了?
“好啊,师兄你竟然敢取笑师父,看我不打你的小报告去。”
“去吧,去了咱俩一块受罚。”
“我凭什么要受罚?”
“因为你目无尊长,打师兄的小报告。”
面对邱宫守的这种歪理,张昊旻又怎么可能上当。
“我那是维护师父,因为师父在我的心中比师兄的地位要高。”
邱宫守这种老江湖哪会被张昊旻这么轻易的给唬住,眼珠子一转,不甘示弱的说道。
“那这样吧,你去打你的小报告,我不拦着你,不过我也会打击报复的。”
“打击报复?你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跟轻姑娘说,你很喜欢喝她做的鸡蛋汤,每次一碗都不够喝的,让她往后给你多做几碗。”
一听这话,张昊旻顿时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自从当初他称赞轻雨柔做的鸡蛋汤好喝后,便顿顿都有,喝的张昊旻看着都眼晕,都快喝吐了。
“师兄,我劝你善良。”
邱宫守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准备进屋子接着收拾。
张昊旻立马就扯住了邱宫守的袖子,哀求的说道。
“邱师兄最好了,邱师兄一定不会这样的。”
看到张昊旻如此哀求自己,邱宫守就像个得逞的小家伙似的,开心的不得了。
张昊旻边帮着收拾,边问道:“哎,师兄,我这个师侄多大年纪?”
“今年应该得有三十七八吧。”
张昊旻在心中暗自估量着,自己把他拉进自己这一帮的几率有多大,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毕竟他的师父可是邱宫守。
“那他什么时候来啊?”
“应该得下午才能到吧,不过我收拾完屋子得先去宗门做交接,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呢。”
一想到还要再看那些人的臭脸,邱宫守就感觉一阵头大。
“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张昊旻这一段时间里一直待在自在观中,感觉整个人都快抑郁了,特别是天天还被人跟在屁股后面念叨着。
邱宫守本来准备拒绝的,毕竟上次张昊旻上山下山的速度他可是看在眼里的,不过转念一想,好像确实需要一个劳力,便欣然同意了。
等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两人又歇了一会才出发。
虽然一直待在房间里,但是张昊旻毕竟是气海境,这次上山自然不同以往,竟然一口气直接就爬上去了,中途都没有要求休息。
走到大殿前,邱宫守回身对张昊旻说道。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大殿里处理一些麻烦事。”
“哦。”
张昊旻一个人无聊的待在广场上,左看看右看看,想要到处转转,但是又怕走远了,邱宫守找不到自己。
就在张昊旻感到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头看去,顿时开心了起来。
“钱多多,你怎么在这儿?”
本准备出口的话竟然被张昊旻抢先说了,钱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他一直都很机灵,于是很快便反应过来。
“额,我这准备去大殿一趟。张兄,你这天天在什么地方啊,可是让小弟我找的好苦,宗门里都快打听遍了,也没打听到你
的消息。”
“哎,快别提了,都是伤心泪啊。我就住在半山腰的一个小破道观里,哪比得上你们这些生活在宗门中的人啊。”
“道观?张兄莫不会是在自在观吧。”
“嗯?那个小破地方你都知道?”
“我天!”
钱辰下意识的惊呼起来,不过他立马认识到自己失态了,便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声的说道。
“张兄你真的是在自在观里?你没有骗兄弟我吧。”
“我骗你做什么,那个小破地方有什么好骗的嘛。”
“小破地方?大哥,你可真是我的大哥,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嗯?那自在观还有什么说法?”
张昊旻想不明白,那个小小的自在观能有什么好的?就那么大点地方,都快无聊死了。
“大哥,那可是圣人的门下,那可是圣华宗的圣地,要知道内院每年都有不少人挤破头都挤进不去,你居然还嫌弃那里。”
“快得了吧,还什么圣地呢?师父没个师父样,师兄没个师兄样,天天就只有生不完气。不过,你想去?”
“想啊,做梦都想。”
“那你平日里就去找我玩啊。”
钱辰还以为张昊旻打算给他说说话,让他也拜入到自在观中呢,激动的差点昏过去。可是结果没想到,张昊旻仅仅是邀请他去做客,真是白欢喜了一场。
“我也想去啊,不过宗门有规定,宗门弟子一律不准擅自前往自在观,就连山道都是不允许走的。”
“卧槽,这么严?难怪观里那么清净。”
“对了张兄,听说雨柔姑娘也跟着你去了圣地?”
“啊,她也没有个住处,所以就跟着我一起去了自在观。”
钱辰疑惑的问道:“之前不是说把雨柔姑娘送回家吗?难不成没找到?”
“哎,快别提了,她的家是找到了,但是她娘病逝了,他爹又找不到了,屋子都塌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被拆散了。”
一听这话,钱辰也为轻雨柔感到难过,义愤填膺的说道。
“雨柔姑娘真是太可怜了,那天杀的人贩子真是可恶至极啊。”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邱宫守黑着脸从大殿里走了出来,明显是憋着火。
钱辰很有眼力劲,知道邱宫守心情不好,便板板正正的轻声喊道:“道长好!”
虽然钱辰他们通过了考核,但准确的说还不算是圣华宗的弟子,需要等到几天后的大招日,他们被分配进入三堂才能勉强的算是圣华宗的弟子。
等到通过了三堂,进入了内院,他们才有资格添加相应的辈份,正式成为圣华宗的弟子。而像张昊旻这种,一到圣华宗便确定了师徒关系的,简直就是少之又少。
邱宫守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张兄,那我们等到大招日见。”
“嗯,大招日见。”
张昊旻辞别钱辰后,跟在邱宫守的屁股后面,也不知道邱宫守这是准备去哪里,怒气冲冲的,看这架势就跟要去打架似的。
“师兄,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去教训一个不听话的混小子。”
一听这话,张昊旻顿时就来了兴趣,激动的两眼直放光,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心想总算是有乐子可以看了。
第四十二章 十四年前的故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宗门内的一处小院里,虽然同样叫小院,这可比自在观的宽敞多了,而且也豪华大气,院落里收拾的极为干净,角落里还有整齐的绿植。
邱宫守推开一间屋门,很是生气的大骂道。
“你这混小子,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脸了吧。”
张昊旻没有听到那人还嘴,便紧忙快走了两步,生怕邱宫守再和那人打起来,而且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把邱宫守给气到黑脸。
一进屋子,张昊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显然这个屋子的主人是有伤病在身。因为邱宫守在前挡着,所以张昊旻并没有看到病床上躺着的是何人。
“你这混小子,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努力嘛,我好说歹说,总算让师兄同意你进入我们自在观了,临了,你这小子竟然还不乐意了。”
邱宫守气的在病床旁说个没完,但对方丝毫都不搭理他,显然也是一头倔驴,打定了主意谁说也没用。
张昊旻笑眯眯的绕过邱宫守,准备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那位是何方神圣,可是就看了这一眼,整个人顿时就蒙圈了。
这人他竟然认得,毕竟如此长相如此特殊,张昊旻确实很难忘记。因为他就是那日拦路的东团山山大王,白眉猿刘志。
张昊旻虽然不知道刘志叫什么,但他知道这人就是山匪头子,甚至还拦过自己的路,准备打劫自己,虽然谈不上恨和厌恶,但心中终归是不喜的。
“你这匪徒竟然还活着?”
原本躺在床上的刘志一听这声音,顿时就来了精神,赶忙朝声音看去,因为这声音他一辈子也忘不掉,他强行突破后都没有接下对方的一击。
“是你。”
一瞅双方这架势,邱宫守不用听内容就明白,这俩人绝对认识,而且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仇怨。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现在都先放下,我的事情最重要。”
张昊旻本就无所谓,毕竟吃亏的也不是他,他就优哉游哉的在屋子里转了起来,但是刘志的眼睛一直盯在他的身上,邱宫守在旁边说的,他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听见了没有?”
可惜等待邱宫守的依旧没有答案。
“你老是盯着他干什么?”
“他是你徒弟?”
这还是邱宫守进屋子以来,刘志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但话的内容却是关于张昊旻的。
“你先不要管他是谁,我就问你,你为什么不同意做我徒弟?”
徒弟?张昊旻一听,不禁好奇的在一旁问道。
“你要收的徒弟就是他?”
“对啊。”
“那不行,他可是个土匪,你怎么能收个土匪做徒弟呢?”
“你先别着急,这其中牵扯的事情颇为复杂,等之后有时间了,我再给你慢慢解释。”
一听张昊旻这意思,邱宫守就颇感头大,本来刘志就不同意,如今还要再多一个阻挠的,简直就是忙上添乱,早知如此就不带张昊旻来了。
“解释?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就是个土匪,解释来解释去,他都是个土匪。”
刘志看着张昊旻如此激动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扭头对着一旁的邱宫守说道。
“你也听到了,我就是个土匪,你为什么还非要收我做徒弟呢?”
邱宫守这下总算是搞明白了,要想收刘志为徒,那么首先就需要搞清楚两人之间的矛盾,不然这件事永远也解决不了。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邱宫守看了一眼刘志,不过看他那架势,他是肯定不会说的,那只能从张昊旻这边下手。
于是邱宫守把张昊旻给拉出了屋子,在屋外,连讨好带威胁的,总算是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也就是说他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
“他是个土匪,我不杀他,难道等他来杀我吗?只是没想到他命如此大,竟然还能活下来。”
“上次和你在蒲滩村相遇之后,我在回宗门的路上发现他的,他当时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里,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他可能就已经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昊旻知道邱宫守不是那种烂好人,更没有菩萨心肠,所以他不解的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他曾经是圣华宗的弟子。”
听邱宫守这么一说,张昊旻好像是有些印象,记得当初有人提到过,说他是什么圣华宗的弟子,但当时张昊旻并未当真,以为对方就是搬出来吓唬人的噱头而已。
可是如今从邱宫守的嘴中得到了证实,他就不禁在心中疑虑起来,宗门内的弟子怎么就突然落草为寇了?看来这其中肯定是有不少隐情。
“十四年前的一场大比,他为了宗门,在决战中吞下了暴血丹,虽然赢得了大比,但他也因此修为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当他得知这些后,他不愿意被宗门当做一个废人养着,所以他才下了山,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最终竟然成了祸害一方的土匪。”
“暴血丹?”
“嗯,就是一种短时间强行提高自己境界的丹药,但是代价极大,甚至有可能会因此而失去性命。”
张昊旻眉头一皱,他不明白,不就是一场比试嘛,为什么还要冒如此大的风险?
“那他为什么还要吃?”
“因为当时的圣华宗如果赢不下那场大比,圣华宗就要被瓜分了。”
“被瓜分?”
张昊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可是听说了,圣华宗是当世一流宗门,怎么还会被瓜分呢?
“对,十四年前,大安皇室联合各大宗门集体对圣华宗施压,企图要将圣华宗给瓜分掉。也因此,当时的宗主宫诚师兄与天授帝达成了一个赌局。
只要圣华宗赢得了那场大比,大安皇室不仅不能继续为难圣华宗,而且还要支持圣华宗,如果圣华宗没有赢得大比,那么圣华宗就会无条件的解宗,并入大安皇室的势力内。
当年的天授帝太年轻了,自认为是万无一失的计划,便欣然同意
了,这才给了圣华宗一线生机。”
张昊旻听完后突然沉默了,他不是个小孩子,所以他明白这个世界有多么残酷,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而越是往上爬,就越能看到人心的黑暗,因为只有最贪婪的人才能爬到最高。
有句话说的很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每个人的嘴脸都是那么丑陋不堪。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颗贪婪的种子,只不过有的人能控制贪念,有的人却被贪念所控制。
被贪念控制的人都会因为无止境的贪念而摔下去跌死,而控制贪念的人都知道,越是爬的高,越是要小心翼翼,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国家也好,宗门也罢,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个人显得实在是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如今的圣华宗如此强大,可这份强大的背后,又有多少个像刘志这样的人,他们前赴后继的付出和努力,才让圣华宗有了如今的模样。
但是崛起容易,维系难。多少个曾显赫一时的存在,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而瞬间崩塌,所有人的付出全部都付之一炬。
“他叫什么名字?”
“刘志。”
张昊旻在心中暗自记住了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值得让圣华宗的每一个人都铭记在心。就在这时候,张昊旻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不对啊,我记得当时有人说他是宗主的弟子啊,怎么如今你还要收他做徒弟?”
一提到这个岔,邱宫守的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伤悲。
“当初他去参加大比的时候,还在中堂,没有进入内院,所以并没有师父。
也正是因为他的天资极好,又心性善良,所以身为宗主的宫诚师兄想要等他进入上堂后,再破格让他进入内院,从而收他做自己的弟子。
但是天算不如人算,因为那场大比,他失去了希望,离开了宗门,而宫诚师兄也在自责中,退掉了宗主的位子,把自己关在了千仞崖中,然后仙逝了。”
张昊旻的眼中不禁泛起泪水,这两个将宗门力挽狂澜的人,一个失去了希望,自暴自弃的自甘堕落下去,另一个失去爱徒,在无尽的悔恨中死去。
如果时光重来,他们还会做出当初的选择吗?应该还会吧。
命运总是这样,尽情的捉弄着世人,玩弄着感情。所谓的美好结局都只不过是故事里的,而现实中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
不断的失去,直到自己一无所有,直到被孤寂深深的包裹,直到悔恨自己丢了最珍贵的东西,人才能长大。
可是这样长大了又如何呢?只不是强行让自己接受失败而已,只不过是强行让自己适应了失去的感觉,慢慢享受孤独而已。
张昊旻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邱宫守的眼睛,说道。
“你可以收他做你的徒弟,但他必须要为他的行为负责,必须为那些惨死在他手里的无辜的生命负责。
他可以重新来过,那那些死的人呢?”
第四十三章 自甘堕落的咸鱼
等到邱宫守他们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刘志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搭理邱宫守,更不会答应他的要求,成为他的徒弟。
看到他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邱宫守心里气得窜起一团怒火,恨不得破口大骂一场,然后恶狠狠的摔门而去,再也不要理会他的死活。
但是他又实在不忍心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刘志继续堕落下去,曾经意气风发的一代新星,如今落魄到沦为山匪,像条死狗一般躺在路边奄奄一息,却根本无人理会。
要知道,这个山匪可是曾经拼尽了全力,才换回来如今的圣华宗,而他却也正是因此才迷失了自己,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壮志凌云。
邱宫守记得,那年他义无反顾的下了山,美其名曰的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但当时所有人都知道,其实是他选择了放逐自己,选择了放弃曾经的梦想,向命运妥了协。
他的认输,也成为了林宫诚永远也无法面对的愧疚,自一日归山后,他便把自己锁在了千仞崖里,嘴上说着什么闭关修炼,实际上却是偷偷的终日以泪洗面。
邱宫守永远也忘不了最后见他的那一幕,那个披头散发、瘦骨嶙峋的人,竟然是他的师兄,竟然是那个坚强的能撑住所有困难的宗主,竟然是那个眼睛中永远充满自信,永远将笑容挂在嘴边,永远温柔谦和的人,竟然是那个在自己最黑暗时光里从未放弃过自己的人。
邱宫守永远也无法相信,林宫诚会有一天死在了山洞里,死的那般可怜,他可是师父夸下海口说最接近圣境的人啊,怎么会就那么死了呢。
那一天,邱宫守抱起林宫诚的尸体,走出山洞的那一刻,邱宫守哭的像个孩子,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他师兄的重量。
所以他不想放弃刘志,就像当初师兄不曾放弃过被困在情爱中的自己一样,他想让刘志振作起来,重新找回当年的影子,重新看到光明。
“不要一个人在外漂泊了,回来吧,我们都在等你。”
邱宫守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一下子击中在了刘志的心底,下山的这些年他过得如何,他心里最清楚。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以前的种种,曾经的骄傲,曾经的执着,却都在无望的人生里消失了,他没有办法去面对,因为同样消失的还有他的勇气。
当他收到林宫诚的噩耗后,他的人生真正的落下了帷幕,他只能一个人独自在夜里哭泣,他有好多想说的话,却全都憋在了心底,再无人倾诉。
他不敢到林宫诚的墓前看一眼,因为他对不起林宫诚的期望,他已经再也没有资格骄傲的说自己将会是那个人的徒弟了,因为是自己害了他。
那个人总是竭尽全力的让他看到光明,让他振作起来,但他却只会逃避。可尽管他逃下了山,那个人也没有放弃他,而是一次次的来劝他回去。
他记得他们之间最后的那场对话,那是林宫诚最后一次来劝他回去,当初的那个器宇轩昂,敢于跟天授帝叫板的宗主,却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眼睛里只有泪水。
可是当初的他
呢,却像条野狗一般,只知道咆哮,把所有的责任都丢给了那个人,口口声声嚷着是他害死了自己,是他让自己再也没有了未来。
所以当他听到林宫诚死的那一刻,他知道,是他亲手杀了这个最珍惜自己的人。
也正是因此,他悔恨自己的所在所谓,他悔恨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悔恨自己失去了理智,他悔恨自己伤害了最疼爱自己的人。
所以他不想再害别人了,他下定决心再也不回去了,因为他只配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余生,这是他的惩罚,这是他应有的报应。
“回来?我为什么要回来?我为什么非要回到这个牢笼里?”
“牢笼?难道圣华宗对你来说就是牢笼吗?”
邱宫守没想到刘志会如此固执的不听劝,而且说出的话还如此伤人。
“难道不是吗?终日被困在圣华宗内,永无止境的修炼着,这难道不是牢笼吗?
在这里,所有人、所有事都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我十四年前发生的一切,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找罪受?”
“所以你就非要逃离这里?非要放弃曾经你所努力的梦想,让自己就这样自甘堕落下去,继续做一个只会让人生厌的山匪吗?”
“做山匪怎么了?我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比你们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强多了。
堕落?凭什么不按照你们想的活着就是堕落?我的人生我爱怎么活怎么活,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你们凭什么插手我的人生?你们算老几啊?”
邱宫守极力的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还想要再劝说刘志。但是一旁的张昊旻却已经看不下去了,拉着邱宫守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他这人三观都已经不正了,你跟他说这些根本就没有用,他听不进去的。”
邱宫守并不明白什么是三观,但他不想就这么直接离开了,他还想要再试试。于是就甩下张昊旻的手,回头对着刘志说道。
“你这般模样对得起宫诚师兄吗?”
“他已经死了!”
“师兄是已经死了,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毫无负担的胡作非为了?所以他就活该死在那个山洞里了?
你现在真的连最基本的善恶都分辨不出来了吗?你知道多少人期待你能重新回来啊,但是你就真的只会让我们失望吗?”
刘志眼眶早已经红了,但他依旧倔犟的歪过脑袋,不再理会邱宫守。他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毫无意义的争执了,他觉得这就是在浪费时间,因为他就不应该再回来。
邱宫守总是不停地劝他回到圣华宗,回到以前的生活,但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这一切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愿不愿意回来,自己敢不敢回来。
刘志不想再那么努力的活着了,因为那样真的很累很累,他现在只想开心的享受着每一天,简简单单毫无压力的活着,甚至都不需要去在乎明天如何。
所以他不想待在这个只会让他不开心的地方,他不想再被束缚起来,他想要肆无忌惮的全然按照自己心意的活着
,享受着刺激,享受着新鲜。
看着他这般模样,邱宫守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挫败感,尽管他的心里不想认输,他不想放弃刘志,但他感觉自己根本无能为力,他在心里不止一遍的问自己,如果宫诚师兄还活着,他会怎么办?
“如果早知道你就是这个样子,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你,就应该看着你死在那儿。”
“谁让你救我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在那儿?你以为我想要活着吗?”
邱宫守还想要再与他争执,但是张昊旻却抢先一步,上前给了刘志狠狠一拳。
因为刘志本身就有伤在身,这一下牵动着伤口,疼的他倒吸了口冷气,怒骂道。
“你踏马敢打我?”
张昊旻根本就没跟他废话,而是直接又揍了他狠狠一拳,这一拳,打的刘志眼冒金星,脑袋都蒙了。
这一幕可吓坏了邱宫守,他赶忙上前拉住了张昊旻,生怕张昊旻再伤着刘志,阻拦道。
“你疯了?他可是有伤在身啊。”
被邱宫守拦着的张昊旻,很不解气,还想再狠狠的揍刘志两拳,气愤的对着邱宫守说道。
“这种垃圾死了又如何?他活着反而才是个祸害。”
刘志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一边咳着血,一边叫嚣着。
“哈哈哈,咳,那你快赶紧杀了我吧。”
“杀你?我已经杀你一次了,但是你既然能侥幸的躺在这儿苟延残喘着,那就说明你现在还不能死,所以我不会再杀你了,因为活着才是你最大的痛苦。
因为只有你活着你才能记住你失去了什么,只有你活着你才知道你有多么垃圾,只有你活着你才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一个掉进低谷中的废物,不仅不想着该怎么爬出来,反而还心甘情愿的被困住一辈子,自甘堕落的当一条咸鱼。
那我告诉你,你既然愿意这样,那你就这样吧,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死活了,你就像条死狗一样死在荒郊野地里吧,没有人会给你收尸的。
那些为了你付出一切的人,都是他们眼瞎,他们瞎了眼才会以为你能站起来。而你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烂泥,呸,待在你的臭水沟里吧。”
张昊旻骂完,便拉着邱宫守往外走,邱宫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志,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出了屋门,邱宫守问到张昊旻。
“他不会因此想不开吧。”
张昊旻本就在气头上,气的说道:“他死了才最好呢。”
但看着邱宫守那担忧的神情,张昊旻还是心中不忍,于是安慰道。
“他要是真想死,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根本不会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他不怕死,但他也不敢自杀。”
果然不出张昊旻的意料,不一会儿,屋子里传出来刘志嚎啕大哭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张昊旻拦住了想要回到屋子里的邱宫守,说道。
“让他哭会儿吧,憋在心里太久了,没准哭过了,便也就想通了。”
第四十四章 老狐狸
听到屋子里的哭声逐渐的平静下来,张昊旻用胳膊拱了一下邱宫守,示意他进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张昊旻并没有跟在邱宫守的后面进到屋子里,因为他刚刚才大骂了刘志一顿,他怕他现在进去,不仅不能起到好的作用,而且还会适得其反。
于是张昊旻就在门外蹲着,等候邱宫守的好消息。
起初他还能听到屋子里的两人在互相争执着,吵得很是激烈,不过因为两人说话的速度极快,让张昊旻听不清他们两人具体在争执着什么,只是“希望”这个词被反复念叨了几次,之后屋子里渐渐平静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邱宫守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到了张昊旻面前,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来是成功还是失败,于是张昊旻迫不及待的问道。
“怎么样?他同意了?”
“他同意暂时试试看。”
张昊旻开心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他知道他们成功了,成功的劝回了一个迷途的羔羊,因为积极阳光的东西,一旦尝试了就再也止不住了,会让人上瘾的。
“那我岂不是还得给师侄准备礼物?”
“看样子是了。”
看到张昊旻进到屋子里,刘志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此时他的底气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充足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敢抬头看着张昊旻的眼睛。
这倒是让张昊旻很是好奇,邱宫守这老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拿下了这头倔驴?有这么好的手段,干嘛不早点拿出来用?
“你们先聊着,我去问问大夫,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不可以走?”
邱宫守根本就不给张昊旻任何反应的机会,话音刚落,人就转身跑出去了,只留下张昊旻一个人站在原地凌乱着。
很明显邱宫守这是故意制造机会,让他们两人和解的,毕竟之前就有仇怨,如今又大吵了一架,他怕两人再心生芥蒂。
可是随着邱宫守的离开,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张昊旻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这样一直不说话又显得很奇怪。
“对不起。”
“对不起。”
为了打破尴尬的僵局,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对不起,这突如其来的来默契,让两人同时愣住了,随即便又笑了起来,正所谓一笑泯恩仇。
“刚刚打你那两下是不是重了些。”
“没,轻了,应该再狠一点!”
刘志认真的说着,他能想象到当时自己的嘴脸有多丑恶,确实很欠揍。
看到他说的如此认真,张昊旻不禁被逗笑了起来,劝说道。
“人这一生,有高也有低,总是在上下来回不停地变动着,如果你到了低谷就颓废不前了,那你的下一个高峰又怎么可能会来呢?”
“嗯。”
“永远都不要对未来丧失信心,因为你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但是如果你今天认输了,那明天一定不会精彩。
我听邱师兄说了,他们说你是因为吃了暴血丹,所以你的境界才会止步不前的,但是我想告诉你,他们说你不行,不代表你就
真的不行。
一个坚持不懈的人,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都没有不可能。
奇迹为什么会被称为奇迹,就是因为它在不可能上面开出了一朵希望的花,但是这朵花只有从不放弃的人才配拥有。”
刘志仔细的打量着张昊旻,他实在是难以置信,如今他都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他从张昊旻的身上看到了许多是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嗯,我不会放弃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他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说出口的话,今天竟然如此轻易的说出来了。似乎曾经的执着又重新找了回来,他又重新有了勇气,这种感觉极好。
人就是这样,当你放下了所有偏见,所有不满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不知被谁给突然点亮了,亮的很耀眼,亮的很梦幻。
两人相谈甚欢,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张昊旻在讲,但是刘志一直都在认真的听着,也不时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像是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偶然的一个下午,又遇见了彼此。
不一会儿,邱宫守带着一位老先生回来了,这老先生张昊旻虽然不认识,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浓的药味来判断,他肯定就是大夫了。
而且能让邱宫守为之信任的,恐怕是圣华宗内大夫中最厉害的。这可是个大人物,今后万一有点伤病的还得指望老先生的救治。
于是张昊旻赶忙行礼,老先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
然后他便去瞧刘志的伤势了,看了看刘志胸口的疤痕,又坐在床沿上给刘志把了下脉,捋了捋那撮小山羊胡子,缓缓说道。
“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气元受损严重,恐怕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恢复过来。”
“那他今天能搬到观里吗?”
“搬到观里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路上还得多加费心,毕竟他现在气元受损,体虚、四肢乏力,根本就走不动道,所以从宗门到观中,这段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明白了。”
邱宫守乐的都合不拢嘴了,送别老先生后,便回屋里准备给刘志收拾东西。
“今天就要去观里吗?”
刘志显然没有料到邱宫守竟然会如此急迫,他现在浑身上下还虚弱的很,要是现在去观里的话,恐怕还得麻烦旁人。
“嗯,早点去观里,早点让师父瞧瞧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也好尽快想个解决的办法不是。”
张昊旻不满的说道:“那让老头子直接过来不就行了,何必非要如此麻烦的搬到观里去呢?”
听到张昊旻对叶真人的称呼,当真是吓了刘志一跳,要知道,叶真人可是圣华宗的圣人,竟然喊圣人叫老头子,这传出去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不是跟你说了嘛,在外一定要多加注意言辞,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邱宫守瞪了张昊旻一眼,没好气的训诫道。
张昊旻回头瞅了刘志一眼,然后大大咧咧的说道。
“没关系,这不都是自家人嘛。”
“那你就不怕我向师父告你的
状去?”
“你又没少说,我怕什么?”
“你!”
看着张昊旻还准备跟自己争执的样子,急的邱宫守赶忙凑到张昊旻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就不能在我准徒弟面前给我留点威严?”
张昊旻不要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
而一旁的刘志却越听越糊涂,他们俩不是师徒嘛,为什么徒弟犯错了,师父不责罚,还要去跟师祖告状?
“那个,你们是什么关系?”
对于刘志的疑惑,张昊旻毫不客气的说道:“哦,我是你师叔。”
师叔?刘志起先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片刻就想明白了,如果自己拜邱宫守为师的话,那这个师叔也就是邱宫守的师弟了,也就是叶真人的徒弟了,这可是圣人的徒弟啊。
“什么啊,都还没拜我这个师父呢,你就好意思自称师叔?”
“这不是早晚的事嘛。”
刘志的心里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他完全无法想象,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一旬多的年轻人,竟然会是圣人的徒弟。
不过如此想来,一切就都符合情理了,难怪如此年纪便达到了神驰境,并且仅用了一击就差点杀死了自己,而且见识深远,懂得许多的道理,宛如太阳一般的存在。
就在刘志愣神的时间里,邱宫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其实也没有多少,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点药材,至于被褥之类的日常用品,早已经置办齐全了。
张昊旻本来还在庆幸,自己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做一个大爷,看着邱宫守收拾就行了。
但是邱宫守收拾完了,一手夹着衣服,一手拎着东西,冲着张昊旻使了一个眼色。看到这个眼色,张昊旻顿时就慌了,因为他忘记了,刘志现在还不能走。
“嘿嘿,师兄,你看你拎着东西怪累的,要不我帮你拎着吧。”
“少在这儿打马虎眼,赶紧的。”
看着邱宫守那得意的眼神,张昊旻就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这老家伙给算计了,他同意自己来,就是为了让自己背着刘志下山的,果然是只老狐狸。
看到邱宫守的架势,明显是准备让张昊旻背自己下山,刘志顿时感到不好意思了,但是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于是他只能厚着脸皮接受了。
因为刘志的伤是在胸口,虽然已经基本上好了,但是张昊旻还是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伤口。
张昊旻本就属于那种天生吃不胖的人,因为个头高,所以显得有些瘦弱。
而刘志则不同,因为常年做山匪,大酒大肉的吃惯了,人也长得膘肥体壮的,再加上本就块头大,所以背在身上,张昊旻着实有些吃力,差点被直接压在地上。
所幸这段时间张昊旻学会了怎么运用气元,于是将气元运抵全身,这才变得轻松自如。
“刘志啊,不是我说你,你真的该好好减肥了!”
(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旧选择去热爱生活。——罗曼罗兰)
第四十五章 长生佩
等到了自在观,张昊旻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要不是这些日子里他不断巩固自身的根基,使得体内的气元壮大了不少,说不准还真不能坚持不下来。
把刘志轻轻放到了床上,身子摆好,张昊旻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这身子一放松,他的两条腿就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显然是在抗议着张昊旻的剥削,准备要闹罢工。
邱宫守去叫叶真人了,应该还要等一会儿才能过来。张昊旻一边镇压着自己两条腿的抗议,一边回过头去对着正在好奇观望的刘志,说道。
“往后,你小子可得给我争点气,别对不起我辛苦把你从山上背下来。”
虽然张昊旻比刘志要小上十几岁,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张昊旻叫自己小子,他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别扭,好像本就该如此似的。
“嗯,辛苦师叔了。”
突然听到刘志这么喊自己,张昊旻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他是在跟旁人说话呢。
转了一圈,看到周围也没有旁人,这才反应过来,他喊的原来是自己,于是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这还没有拜师呢,叫我师叔是不是有点早了,要不你就叫我昊旻吧。”
还没等刘志回话,叶真人边嚷着,边从外面进来了。
“不早不早,现在拜师正是时候。”
看到叶真人,刘志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憷,当年他在圣华宗的时候,叶真人还没有成为圣人,不过那时候他便已经威名远扬了,尽管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也正是从十四年前的那件事后,他才把自己闭关在自在观中,从而成为了圣人。
虽然他成为圣人后,所作所为都收敛了很多,也逐渐有了圣人的样子,但刘志怎么也忘不了曾经那个看不顺眼就要教训他人的叶玉凌。
“师父好。”
张昊旻赶忙起身,闪到一旁,每次叶真人看到他都要拉着他,对他长篇大论的一顿说教,简直无聊透顶了,所以他总会下意识的躲远点。
躺在床上的刘志想要起身,但身子实在是虚弱的很,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于是只好歪着脑袋,满怀歉意的冲着叶真人笑了笑。
为什么只是笑了笑,因为他不知道该喊什么称呼,万一称呼错了,他怕叶真人揍他。
“你好好躺着就行了,没事的。”
叶真人此时开心的简直不得了,哪还有半分圣人的威严,简直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一般,不,他除了头发花白外,完全看不出来像个老人,顶多也就是个慈眉善目的父辈。
他可是盼着能有个徒孙好多年了,如今终于有了,他的心情自然是激动的无以言表。
“要不你现在就拜师吧,先认下这个关系,至于拜师仪式之类的,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补上就行了。”
邱宫守在后面不禁翻了一个白眼,人家只是同意暂时先试试,又没说就这么定了,看把这老家伙给猴急的,就跟他自己要收徒弟似的。
听到叶真人的这个提议,刘志下意识的瞅了张昊旻一眼,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直到张昊旻点了点头,他才欣然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徒孙一切就听师祖的安排。”
“好好好,我叶玉凌可总算是有徒孙了。”
刘志的同意让叶真人和邱宫守两人仿佛做梦一般,顿时喜出望外,差点就当场上演什么叫老泪纵横。
“师父。”
“哎。”
“师祖。”
“哎。”
“师叔。”
“哎!”
听到刘志喊自己师叔,张昊旻心里不由得暗爽,开心的恨不得蹦起来,这种做长辈的感觉简直太棒了,终于自己不是这自在观中地位最低的人了。
不过这种感觉虽然很爽,但心里总归觉得有些别扭,好像一个老叟叫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叔叔一样,显得不伦不类的。
“那让师祖给你瞧瞧,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叶真人把手放在刘志的中丹田上,一股元气缓缓渗入到刘志的身体里。
“不要抗拒,放轻松就行。”
片刻之后,叶真人才缓缓收回了元气,虽然他的表情依旧风轻云淡的,但是邱宫守毕竟和他待了几十个年头,一看到他正在捋胡子,就知道他也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你这个问题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只是这个法子需要你有极大的耐性,坚持不下来,你就很难成功。”
“真的吗?”
十四年的消沉,刘志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将是无望的,再也没有可能了。
直到邱宫守跟他说,如今的叶真人已经成就了圣人,圣人有夺天命的神通,一定能解决他的难题的。
所以他才同意试一试,他才想要抓住那最后的希望,最后再试一次,因为他看到了曙光。
也正因为同意后,他才难得的放下了心中的负担,想要振作起来。
就这个时间,他在张昊旻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同样的年纪,同样的自信,同样的意气风发,而不同的是,张昊旻比当初的他要更加的坚定。
所以他打定主意,这一次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弃了。正如张昊旻说的,奇迹之花只属于那些永不放弃的人,他的下一个高峰一定会来到的。
“曾经的旧伤又遇到了新伤,两者差点毁掉了你的气元,让你的气元破败不堪。但这也正是一个机会,一个破而后立的机会,只要你能抓住这个机会,你就能重新获得新生。”
叶真人很是认真的说着,只是他的内心也没有底。但事到如今,他要是说不行了,那就是直接宣判了刘志的死亡,他实在是不忍心。
“嗯。”
看着刘志兴奋的样子,叶真人又再次嘱咐道。
“你先别急着兴奋,你要是想真的获得新生,那你就必须付出极大的努力,必须做到超出常人的坚持,这一切,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
“很好,那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要把伤给养好了,让你体内的元气慢慢恢复起来,然后再努力将其一步步修复,直到彻底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嗯!”
说完,叶真人从子母戒中拿出来一块玉佩,就和当初逍遥送给张昊旻的那块玉佩一模一样,只是要小上一圈,然后放在刘志的手里。
“既然你也认了师父了,那做师祖的自然要给
徒孙一点见面礼,这玉佩是罕见的长生佩,佩戴在身上可以温润你的元气,对你现在的状况来说是极好的。”
“谢师祖。”
虽然刘志现在只能勉强的握住,但是依旧激动的想哭,当他触碰到长生佩的时候,他能感觉到一种惬意,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张昊旻却极为不满的说道。
“师父你可真是偏心,就连徒孙都有见面礼,而我这个徒弟却啥也没有。”
“等你举行拜师仪式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的。”
叶真人在心里暗骂自己糊涂,竟激动的忘了张昊旻还在这儿了。
其实张昊旻早就应该举行拜师仪式的,毕竟当初是叶真人主动收张昊旻做徒弟的,但也正是因为张昊旻的那道金色的剑芒,让他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对外就美其名曰,说是按照圣华宗的规矩来,等张昊旻通过三堂的考核,进入到内院后,再举行拜师仪式。实际上是为了留出来时间好调查一下张昊旻的来历。
至于张昊旻的见面礼,叶真人也很是纠结,毕竟张昊旻来自一个能让仙人做仆从的家族,他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才算是合适。
还好张昊旻进入内院怎么着也得需要一段时间,他正好可以趁着这个空档,好好想想该送什么礼物。
“哼,你就是偏心,他也没有举行拜师仪式啊,他为什么就会有见面礼?”
“那是他师祖给他的,又不是他师父给的,你要是也想要,找你师祖去。”
听到叶真人的这番话,邱宫守默默的把手里准备的见面礼又给收了回去,他可不敢挑事,弄不好两头都要得罪,夹在中间受夹板气。
“师祖?那我师祖在哪里?”
张昊旻不禁被叶真人给说糊涂了,他记得听邱宫守说过,叶真人是圣华宗中辈份最高的,而且还是唯一一个,那自己又该上哪里找师祖呢?
“在后面的那片小树林里。”
这么多天过去了,张昊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片小树林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自在观历代祖师的墓地。
“那你可要小心了,小心我师祖今天晚上来找你。”
“你这个孽徒,早晚有一天,我要被你给活活气死。”
看到叶真人吃瘪,不论是张昊旻,还是邱宫守心里都感到暗爽,只有刘志还以为两人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想着该怎么劝和。
“虽然我没有师叔能送我见面礼,不过很幸运的是你有师叔,所以呢,我也送你一个见面礼。”
于是张昊旻从腰上解下来当初逍遥给他的长生佩,然后假装给刘志,只是那手特地伸到叶真人的面前,好让叶真人瞧个仔细,然后才恍然大悟的喊道。
“哦,这是罕见的长生佩啊,那我可不能给你了。”
这一幕气的叶真人吹胡子瞪眼的,他也就是这几年性情温和了些,不然换在以前,他非得把张昊旻这臭小子拉出去打屁股不可。
玩笑归玩笑,张昊旻看到叶真人的脸已经黑了,知道再挑衅下去,下场一定会很惨,便老老实实的收起长生佩,对着刘志说道。
“虽然不能送你长生佩,不过,我这儿确实有一样东西可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