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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r艺展     大道自在行txt下载     大道自在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一章 包子铺

    从茶馆出来不久,他们三人便来到了建安城的南城区。

    这南城区不愧是建安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方,他们还没有走到中心街,便已经感受到了那股人潮般的热浪,热闹的氛围正在点燃周围的一起。

    一路走来,街道上各式各样的商铺比比皆是,货架里更是琳琅满目。

    三人走在一处巷道中,陈开宇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打眼一瞧,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色,回身对张昊旻他俩说道。

    “这家包子闻着倒是不错,要不咱们去买点?”

    萧八只是在茶馆中吃了几块绿豆糕,那东西顶多垫垫肚子而已,哪有拿它当饭吃的?这终归还是得吃点能让人肚子感到踏实的东西。

    张昊旻随即也看向萧八,毕竟这儿可就他一个人没有吃早饭。

    “我都可以,没有什么忌口的。”

    这包子铺门口的笼屉呼呼往上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包子味飘荡在巷子里,甚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肉香,一闻便让人直流口水。

    铺子里面并不宽裕,显得有些狭长,左右只能容得下两桌的客人。

    张昊旻他们选了一个比较靠外的桌子坐下,除了他们之外,这家包子铺内仅有一位客人,还背冲着他们,只顾着埋头吃包子。

    至于这老板,从他们进来到坐下都没有瞧见过,似乎应该在门帘后面的厨房里忙活着。

    “老板,你这包子怎么卖的?”

    陈开宇冲着后面的厨房喊了一声,随后便跟张昊旻他们说道。

    “这家包子铺的老板可真是够心大的,也不怕有人会偷了他的包子?”

    “可能那笼屉里的包子没有熟吧。”

    他们这正说着的时候,包子铺的老板掀开门帘,从后厨走了出来。

    陈开宇定睛一瞧这老板的身架,简直快赶上田宽的体格了,这哪是什么包子铺的老板啊,完全就应该是杀猪宰羊的屠户。

    “三位客官,你们要吃点什么?”

    “你家都有什么馅的包子?”

    “这包子有纯肉的,有荠菜的,还有韭菜鸡蛋的,对了,前两天采了点刚发芽的香椿,要不各位尝一尝?”

    陈开宇看了一眼张昊旻他俩,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这家包子铺萧八之前还从未来过,所以他刚刚特地瞅了一眼背冲着他们的那人吃的包子,包子的个头得有他半个巴掌大,于是他对老板说道。

    “我来五个就行,全要肉的。”

    在闻到那笼屉中传出来的阵阵香味后,张昊旻也不禁想要尝一尝这包子的味道如何,所以他也紧跟着补充道。

    “给我也来三个肉的。”

    “那这样吧,先给我们来十个肉的,若是不够我们再点。”

    陈开宇在心里大体估摸了一下,然后结合张昊旻他们点的个数,最后做了个总结,省的这老板再被他们一个个点的给弄糊涂了。

    “那三位客官你们先一坐,我这就去给你们拿包子去。”

    与张昊旻先前所猜想的不同,这门外笼屉里的包子竟然是熟的,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于是他不免疑惑的问道。

    “老板,你这包子放在门外,也没个人看着,难道就不怕被人给偷了去?”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那包子铺的老板不免摇头笑了起来,显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了。

    只见他盖好笼屉,端着两藤盘的包子,对他们说道。

    “这包子有啥可偷的?就是几个包子而已,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

    “那您可真是够敞亮的。”

    这做生意的大多都斤斤计较,像是这位包子铺的老板一般,倒是少见的很。

    毕竟大家都是出来养家糊口的,就拿这包子铺来说,若是今天丢一个包子,明天丢一个包子,一个两个的还没什么问题,可是也架不住日积月累啊。

    “哈哈,我可就跟你们不客气了。”

    肉包子这才刚被端上来,陈开宇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就拿起来一个,当即一口咬了下去,一时间浓郁的肉香在口中炸开。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这包子可是刚从笼屉里拿出来的,还很是烫嘴。

    “呼,呼,这包子味道还真是不错。”

    “你小子吃的这么急,也不怕烫烂了你那舌头。”

    张昊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瞅着陈开宇那急不可待的吃相,就好像他才是那个没有吃饭的人似的,白瞎了先前那一碗半的面,以及那个竹筒粽。

    这包子铺的肉包子确实不错,皮薄馅大,而且一口咬下去,便会流出浓郁的汤汁。

    “还真别说,他这包子确实不孬。”

    三人正吃着的时候,那老板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给他们一人一碗稀薄的米汤。

    这包子味道虽好,但是也架不住干吃会多少噎得慌,有碗米汤顺顺还好下咽些,只是张昊旻他们颇为疑惑,毕竟他们可没有点这个。

    “哦,这米汤不收永恒石,每一个来吃包子的客人都有,若是喝完了不够的话,可以自己到那边那个锅里盛,都是今早上我现熬的。”

    “谢谢。”

    他们此时嘴里鼓鼓囊囊的全是肉包子,只能抽出一点的工夫对老板道谢。

    陈开宇吃了一个之后便吃不下去了,今早上他可是吃了不少的东西,如今还能再吃下一整个肉包子,这就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而就在他们狼吞虎咽的同时,先前那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家伙,也终于吃饱了。

    “这些一共需要多少永恒石?”

    “一共两红。”

    这包子的价格比别处要贵上不少,他方才一共吃了十个肉包子,这么一算的话,那一个肉包子便相当于需要两枚白色永恒石的价钱。

    要知道,在一般的包子铺里,一枚白色永恒石可以买到两个肉包子,然而他这里竟然比旁处整整贵了四倍。

    不过,这人还是很痛快的取出两红,只是在他递给那老板的同时,还悠悠的问了一句。

    “你确实已经想好了?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我只想

    在这儿卖我的包子,不想再参与这些是是非非了,你还是去找旁人吧。”

    “桀桀,这有些事情只怕由不得你的意愿。”

    也不知道他们俩这是在说些什么,不过显然这阴阳怪气的家伙,对于包子铺老板的拒绝心里感觉很是不爽,转身便离开了。

    而当他路过张昊旻的身旁时,张昊旻的心跳不知因为什么缘由,竟然漏了一拍。

    以至于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的浩渺剑魂,一下子醒了过来。

    突然醒来的浩渺剑魂不免很是懵圈,难不成张昊旻又开始和旁人厮杀了?可是当它环顾周围的时候,却并没有出现它想象中的事情。

    可是就当它准备要再次休眠的时候,它猛然间感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于是问道。

    “你这是在哪儿?”

    “咦?我又没有叫你,你怎么还醒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你现在还在那建安城吗?”

    “对啊,正打算明日再离开的,怎么了?”

    浩渺剑魂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一时间不免变得沉重起来。

    因为方才它所感受到的那一丝神秘的气息,似乎在什么地方感受到过,但是偏偏此刻却又怎么也想不起这丝气息代表着什么。

    不过,有一点很是明显,这丝气息很是危险,甚至远远超过了堕仙的程度。

    “那你可要小心一些,这建安城中可能会有大事情要发生。”

    “大事情?什么样的事情?”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有这么一丝的感觉而已。”

    听浩渺剑魂这么一说,张昊旻的心中也不免变得担忧起来,自从他在那茶馆听到那两个人提到天缘秘境之后,他便也有这么一丝隐隐的不安。

    “好的,我知道了。”

    张昊旻并没有太过担心什么,毕竟中午的时候逍遥便就回来了。

    于是,他接着若无其事的大口吃着肉包子,而浩渺剑魂在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后,便又进入到了休眠当中。

    从包子铺出来之后,陈开宇不禁一脸羡慕的看着张昊旻。

    别的先不说,单就吃这一点上,他便对张昊旻的肚子很是崇拜,这家伙方才一口气吃了十二个肉包子,甚至还喝了两碗米汤。

    当然,这还只是一般发挥而已,相比较当初在春意楼的战况,这已经好太多了。

    “张老大,你这些包子都吃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变化啊。”

    “这可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切,不说拉倒,干吃不胖简直就是在浪费粮食。”

    对于张昊旻的这份狂吃的秘诀,他着实羡慕已久,但是无奈他这肚子就是常人的肚子,根本就做不到张昊旻的半点。

    不然这香喷喷的肉包子,他也不可能才只吃了一个。

    “你可要把这包子铺的位置记好了,等过会儿忙完了,还得过来拿包子呢。”

    刚刚在他们临走的时候,张昊旻跟老板预订了二百个肉包子,这可把包子铺的老板给乐坏了,甚至还难以置信的再三追问了几遍。

    他之所以要预订这么多的肉包子,一部分是准备中午的时候,请大家伙一起尝一尝。

    当然,他们一行人总共才不过二十来人,一百来个包子便已经是足够的了,至于那多出来的肉包子,张昊旻则是打算留着在路上吃的。

    如今他可谓是财大气粗,这回圣华宗的一路上,他可不想再跟来的时候一样了。

    所以按照他的打算,准备今日顺便将建安城好好逛一逛,该买的东西买上,该置办的东西置办上,特别是建安城中各色的美食以及美酒。

    反正他身上的子母饰品很多,再加上这里面的空间又有保鲜的作用,简直美滋滋。

    “好的,你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一听张昊旻这话,陈开宇立马便打起精神来,他现在才吃了一个肉包不要紧,等到中午的时候,他可要多吃几个肉包才好。

    “咦?萧八你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被这肉包子给吃顶了?”

    从包子铺出来之后,萧八便一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

    所以在看到他这副凝重的神情后,张昊旻不免疑惑的问道,毕竟萧八刚刚可没有少吃,他足足吃了六个肉包子,甚至最后一口都塞不进去了。

    一想到萧八刚刚的样子,陈开宇不免笑着说道。

    “就你这个战绩,刚刚也敢跟张老大比饭量?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不是,你们难道就没有感觉刚刚那老板很是奇怪吗?”

    “没有啊,他有什么奇怪的?”

    听到萧八的话后,张昊旻与陈开宇二人不禁在心里仔细的想了想,却并没有察觉到那包子铺的老板有哪里奇怪的地方。

    他们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萧八的观察力他们是有目共睹的,没准萧八还真注意到了什么问题。

    “那老板可是归虚境的实力,他竟然在这儿卖包子。”

    “归虚境?你看走眼了吧,我怎么瞧见他是神驰境呢。”

    这若是别的什么东西的话,张昊旻还真没法反驳,但是那老板的境界,他可是特地感知过得,只不过是神驰境而已,断没有达到归虚境的水平。

    然而,张昊旻的话音刚落,陈开宇却又不由得惊呼起来。

    “什么?他的境界有那么高吗?可是我怎么感知他和我一样,都是气海境呢?”

    他们三个人却有三种截然不同的感知,随即便也明白哪里奇怪了,这若是一个人看花眼那也就算了,可是断不可能两个人同时看花眼。

    所以那包子铺的老板肯定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才会造成他们三人产生如此不同的感知。

    “这应该是某一种藏息术吧。”

    张昊旻也拿不定主意,不过他们与对方又没有什么交集,只不过是去吃个包子而已,难不成就这样还能惹上什么麻烦?

    再说了,那包子铺的老板人特别好,断不能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情来。

    “你这么一说那倒也是,每

    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三人所幸便也不再去纠结什么,反正等他们过会儿回来拿完包子,再将剩下的一半包子钱付给对方,从此便再也没有关系了。

    随后,他们又沿着中心街一路搜刮,子母石坠倒是充实了,却也花掉了整整一蓝。

    要知道,他们三人在春意楼吃了近半年的时间,一共也不过才花了十绿而已,如今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一枚蓝色永恒石便消失了。

    不过,在张昊旻这么一顿疯狂购物之后,他们总算也来到了梨台阁的门前。

    “总算是到了,我腿都快要走断了。”

    陈开宇他还没有一直跟着张昊旻东逛西逛,甚至中途还坐下来歇息了不少次。

    可是尽管如此,当他们终于走到梨台阁的时候,陈开宇还是感觉自己的这两条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只想找个床躺下,懒懒的一动不动。

    此时的梨台阁显得很是萧条,四周空荡荡的,甚至门前连个迎客的人都没有。

    “就这么进去?”

    张昊旻看看陈开宇,陈开宇看看张昊旻,两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于是乎,他们将目光转向了萧八,毕竟萧八此前可是来过不少次梨台阁,而且他还找过不少次柳四年,自然是熟门熟路。

    “这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的,难不成你们来还不敢进?”

    萧八本以为他这么一激,这两人肯定是各种不服气,然后抢着进去。

    可是他还是太不了解这二人了,这激将法完全没有丝毫作用,只见他们两人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向萧八,示意他先打头阵。

    最终无奈,萧八只得一瘸一拐的在他们之前进了梨台阁当中。

    张昊旻一进去,眉头便不由得皱了起来,因为这里面有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仿佛在劣质的香粉味中还掺杂了酒气、臭味等,混合在一起很是难闻。

    这梨台阁内空荡荡的,左右瞧去,连个人影都没有,不过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却一直响着鼾声,声音之响,以至于他们在楼下都能听见。

    陈开宇在看到这般场景之后,不免冲着漆黑的后廊内小心翼翼的喊道。

    “请问,有人吗?”

    “哎呀呀,这是谁呀,大清早的就来逛窑子。”

    这人还没有出来,声音便先传了出来,不过一听这声音能大体的猜测出来,这人绝对是尖酸刻薄的存在。

    果不其然,一位老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嘴唇薄凉,牙齿细密,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

    “你们三个也太猴急了吧,这个点姑娘们都还没有醒呢。”

    “你误会了,我们是来找柳四年的,不知他现在在哪个房间?”

    一听到萧八这话,这位老鸨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很是鄙夷的瞥了他们一眼,一句话都懒得说,反手把巴掌伸了出来。

    张昊旻与陈开宇两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萧八却明白。

    只见萧八从子母戒中取出五枚红色永恒石放在了老鸨的手上,可是这老鸨将永恒石一收,继续反手伸着巴掌,显然觉得五枚有些少了。

    萧八却并不愿意多给,毕竟规矩摆在那儿,打听事就是五红而已,于是说道。

    “按照惯例,打听消息可是都给五红的。”

    “他俩不是人吗?少在这儿磨叽。”

    萧八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他们三个人就要收三个人的费用,难不成一万个人还收一万个人的费用?

    而就在萧八准备再掏一枚橙色永恒石的时候,张昊旻一个跨步走上前去,他瞧着这老鸨唯利是图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一巴掌拍在了她的手上。

    “哎哟,疼死老娘了,你们三个狗杂种竟然敢在这儿动手,来人啊,快来人啊。”

    这老鸨显然没有想到张昊旻竟然敢对她动手,而且还会如此狠地拍她的手章,一时间整个掌面都烧的火红,转瞬间便肿了起来。

    在听到这老鸨犹如杀猪般的痛呼后,从里面的小院中窜出来十几名打手。

    “踏马的,竟然敢对老娘动手,呸,打死他们三个。”

    一听这话,那十几名打手随即便朝着张昊旻他们三人便冲了上去,只是他们的境界并不高,都不过是气海境而已,甚至连气海境巅峰的都没有。

    三下五除二的工夫,这些打手便一个个哀嚎的躺在了地上。

    不过那老鸨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慌,这梨台阁若是只有这么一点打手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在建安城中立足呢?

    于是乎,从后院又走出来十余名打手,他们可都有着归虚境的实力。

    “你们三个狗杂种等死吧。”

    张昊旻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如今又这般骂骂咧咧的,气的一脚便将其给踹飞出去。

    至于那十几个归虚境的打手,他又怎么可能会畏惧?飞鸿踏雪剑一出,一道剑意随即释放开来,直接就镇住了这些家伙。

    “梨台阁花那么多的钱养你们,你们还站在那儿干嘛?赶紧杀了那狗杂种。”

    这老鸨被张昊旻踹了一脚,只是磕了一下,并没有受什么伤。

    所以当她看到张昊旻一拔剑,那十几名打手便不敢上前之后,不免气的怒骂起来,十几个人打三个都不敢上,简直就是一帮子废物。

    而这些打手在听到老鸨的话后,不免左右看了一眼,他们看不透张昊旻的境界如何,但是通过这释放的剑意来看,恐怕得是合身境的境界。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半吊子货色,不然也不至于在梨台阁当打手。

    也正是因此,他们的心里都不由得直打鼓,哪怕是他们所有人都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够一名合身境杀的,又怎么敢对张昊旻出手呢?

    “一帮子没卵蛋的废物,白花那么多永恒石养着你们了,关键时刻连条狗都不如。”

    尽管被老鸨如此骂着,但是他们也不敢动手对付张昊旻,那和送死简直没有什么区别,在合身境的手里,他们也不过是一剑而已。

    这梨台阁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正巧让从这儿路过的一队城协给听到了,于是推门说道。

    “这儿是怎么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放着恶人我来当

    城协的全称为建安城协助城防卫,听着名字好像挺厉害的,其实屁也不是。

    他们在建安城中的地位相当尴尬,按照大安律法的规定,他们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去管,但是尴尬也就尴尬在这儿,因为他们什么也都说了不算。

    建安城又是大安国都,街上往来行人纷纷,却也鱼龙混杂的厉害。

    正所谓一剑斩过去,死了十个人的话,至少得有四个不是所谓的平民老百姓,甚至当中还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个重要的大人物。

    更何况,幕卫在建安城中的势力极大,根本就不是城协所能比拟的存在。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城协反倒每日乐得清闲,在建安城大街小巷中赚赚外快,毕竟芝麻小官也是官,他们身上的这件衣服就是最好的招牌。

    “官爷,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三个竟然敢动手打人,您可要来主持一下公道啊。”

    这梨台阁的老鸨一脸委屈的叫嚷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不光吵得张昊旻等人心烦,就连那名城协领队都不由得一阵厌烦。

    “好了好了,有事说事,别在这儿吵吵。”

    “他们三个动手打人,您看看这地上躺着的,还有我这手,全都是被他们给打的。”

    老鸨趁着举起手给那名城协看的工夫,偷偷将一枚橙色永恒石塞进了那人的手里,只是这一幕刚好被张昊旻给瞧见了。

    这城协不漏声色的将永恒石给收了起来,随手示意老鸨不要担心。

    不过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给定了,毕竟他还需要给张昊旻他们一次机会才行,谁出的价格更高,他便会帮谁说话,于是扭头问道。

    “她刚刚说的是不是事实啊?这人都是不是你们给打的?”

    萧八自然是明白这其中规矩的,毕竟梨台阁的人都还躺在地上哀嚎呢,只要是眼睛不瞎,就知道这些都是他们三个干的。

    所以,当这名城协如此问他们的时候,他的心里多少有些抱怨张昊旻先前的冲动。

    这本就是一枚橙色永恒石便能解决的事情,这下可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甚至都引来了城协的人,弄不好还会被对方狮子大开口。

    倘若这事放在以前的话,萧八身为太子府的人,又怎么会给城协好脸色看?

    然而此时的他却已经离开了太子府,如今尽管顶着仙人徒弟的名号,但是这事并不是对外公开的,更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凡是能用永恒石摆平的事情,那就不要再麻麻烦烦的闹来闹去。

    至于那先前塞了一枚橙色永恒石的老鸨,她在瞧见这城协准备两头通吃的模样之后,心里不由得暗骂其对方的贪婪。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若不是因为她的贪婪,也不会闹出这等事情来,她更不会被打。

    萧八从子母戒中取出五枚橙色永恒石,在看到这一幕后,那老鸨眼睛都差点看直了,先前连一枚都不愿意给她的家伙,如今竟然拿出来五枚。

    一时间令她不由得大为窝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五枚永恒石便宜了那名城协卫。

    特别是当她瞧见那名城协卫,因为这五枚永恒石而眼睛发亮的时候,她的心里暗叫不妙,这一次很有可能她们梨台阁只能吃哑巴亏了。

    不过,张昊旻既然看到了方才这城协与那老鸨的交易之后,他又怎么会让萧八给这城协永恒石呢?别说是五个橙色永恒石,就连一个白色的都不给。

    萧八怕麻烦,但是他却不怕,甚至他还就非要治治这帮家伙了。

    “是我们打的你又能怎样?”

    张昊旻这话一说出口,直接掐死了萧八企图用永恒石摆平的念头。

    于是乎,萧八不禁在心中暗自焦急,他不明白张昊旻何必非要去招惹对方?正所谓民不与官斗,城协的背后终归是站着朝廷的。

    若是他知道了张昊旻的一番事迹及此刻的身份的话,他便也不会如此担忧了。

    只是奈何萧八这一段时间里,一直都被迫待在屋子里,他压根就不知道这外面都发生了什么,更不要说张昊旻正面硬刚天授帝他们了。

    所以,只听他小声的冲着张昊旻说道。

    “这阎王好躲小鬼难缠,犯不着因此得罪城协他们。”

    而城协卫最难缠的地方,便是他们什么事情都可以管,因此只要被他们给盯上了,光是三天两头的骚扰便够受的了,更不要说暗中使绊子了。

    “那我倒要瞧瞧看,这小鬼到底有多难缠。”

    倘若是别人怕小鬼那也就算了,张昊旻他可本身就是阎王级别的存在,他要是也怕小鬼的话,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陈开宇也在后面拉了拉萧八,示意他不要再掺和此事。

    既然这件事不需要他再管,那萧八干脆就又将那五枚橙色永恒石给收了回去,正好他还省了这么一笔支出。

    这下子那城协卫不乐意了,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喝酒前飞了,他的脸色都变了。

    “大胆刁民,你竟敢寻衅滋事,公然藐视王法。”

    “呸,瞎了你的狗眼。”

    张昊旻一听这城协卫如此说话,当即便直接怒骂回去。

    这家伙收了那梨台阁老鸨的永恒石,自然会帮着那老鸨说话,张昊旻又怎么会容忍?

    至于那先前还颇为忧虑的老鸨,此刻在看到张昊旻与城协卫起了冲突之后,心里一时间不免乐开了话,甚至还盼着城协卫好好教训张昊旻一顿。

    “好好好,你竟然还敢辱骂本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把他给我带回去,本官要亲自好好审问他。”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的胆敢上前。”

    不用说张昊旻也知道,什么狗屁审问,肯定是公报私仇的毒打一番。

    但是他们真的能带走张昊旻吗?纵使张昊旻不是什么大安自在王,恐怕他手中的飞鸿踏雪剑与那蓄势待发的剑气便也不允许吧。

    要知道,张昊旻可是一直都没有将剑气收起来,甚至此刻变得更加浓烈。

    几名还准备上前逮捕张昊旻的城协卫,在感受到那飞鸿踏雪剑上的剑气之后,不由得纷纷咽了一口唾沫,又哪敢上前半步。

    “你们怕什么?你们是堂堂大安城协卫,他若是敢对你们动手,那就是在公然挑衅朝廷的威严,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

    虽然这话确实是如此,但是这人若是死了,就是死了,纵使朝廷最后杀了张昊旻,那他们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瞧着张昊旻手中的寒剑,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上前。

    “一帮子废物,真是白瞎了这身城协服。”

    那为首的城协卫直接拔剑而出,朝着张昊旻走去,目光颇为不屑。

    若要问他怕不怕张昊旻手中的剑?那答案肯定是怕的

    ,合身境般的剑气谁又能熟视无睹呢?但是他可是朝廷命官,他不相信张昊旻敢对他动手。

    只是他这份自信并没能维持多久,张昊旻的剑便朝着他斩了下去。

    这要不是张昊旻故意慢了一分好让他能轻松躲开,恐怕此时的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而众人在看到地上那坚硬的石砖地,被张昊旻一剑给豁开一道口子后,心中都不禁一片发寒,张昊旻的实力断然不是他们能比的。

    至此,那梨台阁的老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几位打手不敢上前了。

    侥幸躲过一剑的那名城协卫,此时两条腿都不由得发颤,他这可真是在鬼门关上走了这么一遭,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你,你竟然敢袭击朝廷命官。”

    他说这话心里多少没有底气,眼睛一直注意着张昊旻手中的剑,生怕再给他来上一下。

    张昊旻在看到他这般怂样之后,不免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于是乎,他随手晃了晃手里的剑,故意吓唬吓唬这城协卫。

    果不其然,这家伙在看到张昊旻的剑朝着他动了一下后,连想都来不及多想,直接丢下手中的剑掉头就往外跑。

    比起他的小命来说,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当下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

    “哎哟。”

    由于他这跑的实在太过匆忙,以至于他都没有瞧见正准备往里走的人,一不留神便与对方撞了个满怀,随即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抬头便准备怒骂两句,但是在瞧清来人的身份之后,赶忙吓得跪到一旁,叩首喊道。

    “下官城协督卫刘司危,叩,叩见城守大人。”

    这来人可是他万万不敢招惹的存在,东城幕卫的一把手,东城城守。

    张昊旻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合身境般的剑气,而他作为东城的幕卫城守,又怎么能感受不到呢?于是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只是他这才刚刚进门,还没等他看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一头被仓皇而逃的城协督卫给撞了个正着,迈进去的步子愣是又撞了回去。

    于是,他不免很是气恼的看着那城协督卫,没好气的训斥道。

    “你他丫的跑这么急,赶着去投胎不成?”

    “城守大人,那,那小子他要杀我。”

    这刘司危一时间急得是满头大汗,生怕就此得罪了幕卫城守。

    不过他随即转念一想,这幕卫城守岂不就是他的靠山嘛,便赶忙告起状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简直像极了先前的那名老鸨。

    “混账,谁竟然如此大胆,竟敢袭杀当朝命官?”

    虽然幕卫一直都瞧不起城协卫,但是大家毕竟是同朝为官,自然属于是同一边的。

    况且他们幕卫又是一直负责建安城安全的存在,有人敢对朝廷命官出手,这本就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又哪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于是他怒气横冲的朝着场间看去,便看到了正持剑的张昊旻。

    张昊旻此时剑身上的剑气格外的明显,他又怎么看不到呢?不用寻思他便知道,这城协督卫所说的人便是这家伙。

    但是他并没有冒然行动,因为他瞧见张昊旻很是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

    “你在那儿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看什么看?”

    张昊旻如此一说,无论是那城协督卫,还是梨台阁老鸨,全都不禁在心中暗道:这小子倒是真不知死活,竟然敢如此与城守大人说话。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幕卫的城守不仅没有还嘴,甚至还跪在了地上。

    “下官幕卫东城城守董小亮,拜见王爷。”

    尽管张昊旻这衣服变了,手中的剑也变了,但是那份让人胆寒的气质却没有变。

    这幕卫城守仔细一瞧张昊旻的模样,顿时心里便凉了半截,这家伙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万万惹不起的存在。

    而在听到他这般话后,场间的众人再短暂的愣神过后,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

    他们虽然不认得张昊旻的身份,但是他们却清楚幕卫城守的身份,如今就连这幕卫城守都乖乖的跪在了地上,他们又哪敢站着?

    萧八也不禁一愣,疑惑的看了张昊旻一眼,他不知道张昊旻什么时候成王爷了。

    “董小亮?本王且问你,我若是杀了他你可有意见?”

    “回禀王爷的话,这杀人手上沾血,若是让人瞧见恐怕不妥,下官愿为王爷代劳。”

    张昊旻在听前半句的时候,眉头还微蹙着,不过在听到最后一句后,却不免笑了起来。

    他虽然笑得很开心,但是那名城协督卫此刻却吓得浑身直哆嗦,既然城守大人说了这话,那他的生死仅是张昊旻一句话的事情。

    只要张昊旻说让他死,恐怕那城守连迟疑都不会迟疑的,手起刀落他便一命呜呼了。

    “王爷饶命啊,小的有眼无珠,一时冲动才冒犯了您,还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此饶过小的一命吧。”

    “聒噪。”

    张昊旻这两个字才刚说出口,那城守当即便起身一巴掌拍在了那城协督卫的脸上。

    这一巴掌可是非常的狠毒,完全没有留丝毫的情面,直接就将那城协督卫给扇飞了出去,牙都扇掉了一颗,嘴角哗哗的往外直流血。

    在看到这一幕后,张昊旻的心中不禁对于这幕卫城守很是满意,悠悠的说道。

    “方才这家伙说要好好的审问一下本王,你明白本王的意思了吧。”

    “下官明白,此人乃是敌国奸细,下官一定会代王爷问出他此行潜入的目的。”

    这幕卫的城守简直太上道了,一时间张昊旻都不由得生出了爱才之心,想要就此将这人给挖走,留在他身边听他使唤。

    而一听这话,那城协督卫顿时便昏了过去,落到幕卫的手中恐怕会生不如死。

    既然这城协督卫的事情已经都处理完了,那就该轮到梨台阁的那位老鸨了,张昊旻不禁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说道。

    “这里一共有你们二十来人,给你往便宜里算,就算你三十人吧。”

    不要说这位老鸨了,纵使在场的其他人听到之话后,心里都不免为之一愣,不是往便宜里算吗?怎么一下子就涨到三十人了?

    很明显,张昊旻这就是故意的,只听他继续说道。

    “一个人一条命,也不给你往贵里算,你给只要我五橙便可以了,不过,但凡你少给了一个人的命,那就得用你的命来补上,你听见了吗?”

    听张昊旻这么一说,那梨台阁老鸨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这么一大笔永恒石她可是万万也拿不出来的,虽然梨台阁家大业大,对于这

    点永恒石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她可不是这梨台阁的老板。

    再加上这些年她奢侈惯了,此时能拿出来两三黄,那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这,这,这。”

    这老鸨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杵在那儿完全不知所措。

    她想要放声大哭向张昊旻求饶,但是先前那城协督卫的下场她也看到了,幕卫城守的一巴掌那可不是吃素的。

    可是要让她拿出来这么一大笔永恒石,纵使她不吃不喝攒上几年,也不定能攒够的。

    正在此时,梨台阁二楼的一处客房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人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从屋子里,鞋跟拖着地板走了出来。

    很明显,他是被楼下的闹腾给吵醒的,以至于脸上的表情很是不爽。

    其实二楼被他们给吵醒的客人可不止他一个,但是对于楼下的阵仗,他们却根本不敢从屋子里出来,只得趴在门缝、窗缝上往外瞧着。

    敢在此时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恐怕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了。

    “四年,救我,你快救救我。”

    没有错,这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正是张昊旻他们所要找的人,柳四年。

    不过在看到柳四年的身影之后,不光是陈开宇很是开心,就连那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老鸨也很是激动,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这柳四年在梨台阁中住了少说也得有三两年的时间,她自然与柳四年相识,甚至还没少往他的房间里送姑娘。

    于是一来二去的工夫,她便也知道了柳四年是圣境的身份。

    圣境那是啥?那就是这片天底下至强的存在,也因此他便也成了这老鸨心中最大的依仗,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柳四年闻声瞧去,看着跪在地上的老鸨不觉纳闷,竟然还有人敢来梨台阁找麻烦。

    可是当他再往那老鸨对面瞧去的时候,他不免一下子惊呆了,根本来不及多想,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飘身来到了张昊旻他们的身前。

    那老鸨心里不免颇为激动,她也没有想到这柳四年竟然如此着急,不过看在他表现如此好的份上,晚上定要再挑两个姑娘给他送过去。

    然而,她这想法还没有想完,柳四年的一句话便将她给打进了深谷。

    “殿下,您怎么这么一大早便来了。”

    在柳四年的眼里,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是大棒槌而已,他完全不在乎,只有陈开宇一人才是重中之重。

    毕竟陈开宇可是洛国的皇子殿下,柳四年在外漂泊多年,对于洛国的思念,以及对于洛国皇室当年的恩情,让他很是尊重陈开宇。

    “这不是昨晚说过了嘛,所以今日便赶早过来瞧一瞧。”

    “恭迎殿下大驾,还望您能移驾到屋中一坐。”

    陈开宇向张昊旻看了一眼,也算是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

    这柳四年虽然能确定他是洛国人,但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气海境,在圣境面前可是全然没有还手之力的。

    张昊旻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在陈开宇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悄悄的往陈开宇的手中塞了一张符纸,正是当初逍遥给他的困仙符。

    既然这困仙符连仙人都能困住,又怎么会困不住一个圣境呢?

    所以,张昊旻才会将其暂且借给陈开宇,并不是一定要用,但是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有个保命的底牌,不至于会发生意外。

    “四年,你救救我,四年。”

    无论这梨台阁的老鸨如何叫喊,柳四年从始至终都不肯搭理她一眼,此时的他完全就是陈开宇身边的侍从,眼里只有主子没有旁人。

    “别在这儿叫唤了,他若是能救你早就救你了。”

    张昊旻没好气的瞥了这老鸨一眼,她能有如此下场,那就是早该注定的事情。

    这老鸨为人太过嚣张了些,一句话而已,偏偏却非要问人要五红,还是按人头收费的,最可气的是,这家伙竟然要到了他的头上。

    坏人自有恶人磨,张昊旻一点也不介意来做一把恶人。

    只见张昊旻将剑上的剑意给消散掉,随即又将飞鸿踏雪剑给收进了子母扳指当中,看着还跪在一旁的幕卫城守,对他说道。

    “这老鸨便也就交给你了,怎么办随你心意。”

    “下官明白,前些日子戒女坊听说逃走了一人,下官这就将其给抓回去。”

    这戒女坊张昊旻并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但是当他瞧见那老鸨一脸恐惧的模样之后,心中大体也有了那么一个概念。

    “行了,那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下官告退。”

    这幕卫城守站起身后,朝着张昊旻又躬身作揖,随即便将那俩货一手拎着一个,转身向外走去,至于那俩人的下场此前也都已经明说了。

    由于陈开宇还不知道要跟柳四年聊多久,张昊旻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随后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全副武装的幕卫,便从外面涌入到梨台阁中,左右分布开来,以此来保护张昊旻的安危。

    虽说张昊旻用不着他们的保护,但是张昊旻毕竟是王爷,该有的派头还是要有的。

    萧八瞧着四周这般阵仗,一时间不免感叹起来。

    “好家伙,我以前在太子府的时候,都从未见过这般阵仗,特别是那董小亮,他的名头我之前便听说过,没想到在你面前竟然能如此听话,啧啧。”

    南立尽管是大安的当朝太子,但是他也不敢如此明面上借调幕卫来进行保护,享有这般待遇的整个大安只有一人,那便是天授帝。

    听着萧八的话,张昊旻不禁有些飘飘然,满是得意的说道。

    “这才哪儿跟哪儿,只不过是小场面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王爷是怎么一回事?这大安何时又多了一个五王爷?”

    “瞧你这孤陋寡闻的样儿,一个小小的王爷就能把你给激动成这个样子,喏,这是教习他昨晚给我的腰牌。”

    张昊旻可并不在乎这什么自在王的身份,他的未来应该在仙界,又怎么是一个王爷的名头,便能令他感到满足的呢?

    更何况,单就那件黑锦马褂便远比这所谓的王爷身份要好使许多。

    就在萧八仔细的打量那腰牌的工夫,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一人,还没等着靠近张昊旻便被幕卫给拦住了,只能高声喊道。

    “王爷,小的乃是这梨台阁的老板,不知王爷您大驾光临,小的真的罪该万死。”

    张昊旻淡淡的瞅了他一眼,这家伙圆滚滚胖嘟嘟的模样,一看就是从这梨台阁捞了不少的油水,随即便挥了挥手,厌烦的说道。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在这儿烦我。”

第二百七十三章 阴谋?

    等到陈开宇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这都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

    张昊旻等得直犯迷糊,毕竟他昨晚睡得很晚,今天又起了一个大早,此时无所事事的坐在这儿,难免忍不住想睡觉。

    “出来了。”

    萧八率先注意到了陈开宇,于是赶忙拍了拍正不断点头的张昊旻,将他给叫醒。

    一听这话,张昊旻满脸无精打采的看向正在下楼的陈开宇,柳四年依旧小心的跟在他的身侧,态度比先前还要恭敬半分。

    “咱们走吧。”

    从陈开宇说话的语气中,完全听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如何。

    只是瞧他那格外平静的模样,显然与柳四年的谈话还算是顺利,毕竟柳四年的态度很明显的摆在那儿,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张昊旻站起身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并伸了伸懒腰,总算是清醒过来。

    “恭送殿下。”

    从梨台阁出来之后,张昊旻不耐烦的遣散了还准备跟着他的幕卫,毕竟如此阵仗,无论走到哪里都实在是太过显眼。

    张昊旻从陈开宇的手中接过那张困仙符,直接放进了子母扳指当中,问道。

    “你们俩都聊了些什么?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

    “其实也没有聊些什么,只是问一问他的近况如何,来到建安城有多少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返回洛国之类的。”

    “那你就没问问他,他一个堂堂的圣境,怎么竟然住在窑子里。”

    对于这个问题,陈开宇又怎么可能会不问呢?甚至他一上来便问到柳四年,不过任他想了千万种理由,也没有猜到柳四年的答案。

    “他说这窑子里的房费比客栈的要便宜许多。”

    “额,真的是如此吗?”

    张昊旻疑惑的看向萧八,毕竟他们三个当中,就属萧八对建安城最是了解。

    但问题是,萧八又没有在建安城住过客栈,更没有去逛过窑子,他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呢?只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不过张昊旻本来就没有期望萧八能告诉他,他只不过想逗萧八玩玩而已。

    “他不是很有钱吗?光是昨晚要教训我们一事,那四皇子可就直接出价十绿,不要说十绿了,单就一绿恐怕就足够他吃住的了。”

    “这些年他确实赚了不少的永恒石,不过他全都施舍给附近的贫民了。”

    一听陈开宇这话,张昊旻脸上的笑容随即便收了起来,如此说来的话,那这柳四年可就是一位响当当的大善人了。

    自古以来,便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建安城看似繁华的外表之下,其实也有一群可怜之人,这东城一隅,便存在着建安城中最大的平民窟,也是整个建安城最乱的地方。

    直到现如今,那里还时常会发生有人被活活饿死的惨剧。

    而叶真人当年创立坊子街的时候,还一度想要帮帮他们,只是无奈这热脸贴了冷屁股,以至于其中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最终,叶真人留下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事便也就此不了了之。

    “这在建安城中东不管西不管的事情,没想到,他柳四年竟然要管,真是不简单。”

    陈开宇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不免皱起了眉头,他又怎么听不出来,张昊旻这明显就是话里有话,于是不免疑惑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其实昨日在得知柳四年是洛国人后,圣华宗一行人的气氛便已经有些不太对了,只是碍于陈开宇的面子,大家都没有将其挑明了而已。

    但是对于这其中的蹊跷,大家私下里却都心照不宣。

    “你们洛国的国都是哪里?”

    “上京,这难道又什么问题吗?”

    陈开宇不免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张昊旻为什么突然要问起洛国的都城,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样的关系?他着实有些想不明白。

    “这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不过,若是你们上京突然发现有一位大安圣境窝身其中,你们洛国又会如何认为此事?”

    这答案想都不用想,陈开宇当场便可呼之欲出,但是也正是因此,他的心里却也随即咯噔一声,难不成柳四年留在建安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可是。”

    陈开宇想要解释这件事情,但是这一张嘴他才发现,原来他根本就无力解释。

    因为刚刚他通过与柳四年的谈话得知,柳四年之所以不回洛国,并不仅是所谓的还债,这其中仿佛还有一些难言之隐。

    “洛国与大安的关系你也清楚,你当初可是经过天授帝许可的,韩予他们都对你有不少的意见,更何况这柳四年还是偷偷留在建安城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其中应该不会存在什么阴谋吧。”

    陈开宇很是感谢张昊旻的坦诚,他作为洛国的皇子,在这件事情上,恐怕所有人的想法都不会对他说,只会私下里议论此事。

    但是张昊旻既然会对他说,那就说明他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看得更为重要。

    “但愿这里面并没有什么阴谋,不然作为洛国皇子的你,一旦发生问题便会首当其冲,到时候的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被张昊旻这么一提醒,陈开宇也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可能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认定,他在洛国作为质子,那洛国肯定不敢有什么企图,甚至还会在各种事情上受制于大安。

    但是若是真这么想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陈开宇很是了解他的父皇,当初能在洛国与大安大战的紧要关头,不顾一切的选择逼宫,从而成为了洛国新的天子,单是这份野心便是不可估量的。

    若是洛国真的要有什么大行动的话,那他这位洛国的皇子,肯定将会是一枚弃子。

    在他父皇的世界中,这个世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亲情,有的只是他的野心与私心,他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轻而易举的将其他东西给抛掉的。

    “但愿如此吧,不过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陈开宇不免好奇的看向张昊旻,毕竟张昊旻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的,仿佛做事完全不用动脑子一般,直接横冲直撞的。

    但是如今这般细腻的事情,他竟然都能察觉到,不得不令陈开宇佩服。

    其实这并不是张昊旻有多么心思细腻,只是陈开宇站的角度不对,他若是一位大安人,恐怕他也会早早的察觉到其中的端倪。

    张昊旻看了陈开宇一眼,若不是他确定陈开宇确实与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的话,他断然不会跟他说这么多的,于是说道。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这柳四年身为圣境,却甘愿寄身在建安城中,而且还偏偏待在这种地方,他若是没有什么目的,那才见鬼了呢。”

    “哦哦,正所谓事出反常必

    为妖。”

    陈开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他先前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堂堂一位圣境,不说是开宗立派,那也至少会有个像样的住所,如此这般寄身在梨台阁中,确实不合常理。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而且这其中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哦?还有可疑的地方?”

    “你想想看,这十枚绿色永恒石若是要换算成白色永恒石那得多少枚?那可是整整十万枚,可是建安城的贫民窟中又有多少人呢。”

    张昊旻这么一说,陈开宇便也随即反应过来,这可是整整一大笔永恒石,不要说拿去全部救济贫民,就算是一半都绰绰有余了。

    如此算来,那这么一大笔永恒石都去哪里了?难不成被人贪了?

    “你先前也说了,他说将自己这些年的所赚的永恒石,全部都施舍给了贫民,如此一大笔财富恐怕建安城中早就没有贫民窟了。

    而且依照我的推测来看,若是我们此刻便去那贫民窟查看的话,恐怕依旧破烂不堪。”

    陈开宇摆正自己的立场,将这些事情全部调转过来,若是这一切全都发生在洛国的话,那他又该如何来看待这件事?

    随即他便认可了张昊旻的说法,恐怕这贫民一事只是个幌子而已。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一大笔永恒石又将会流入到哪里?假使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的话,这笔财富很有可能将会威胁到大安皇城。

    “而且还有一件事非常可疑,先前咱们在坊子街卖竹筒粽的时候,那老板可是说过,这建安城中可是有不少的洛国人的,他们又是为何在此?”

    众所周知,进入到大安的洛国人,本应只有陈开宇一人而已。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单就在建安城中的洛国人便数量可观,更不用说分布在大安境内其余各地的了。

    如此众多的洛国人屈身在大安,很有可能这其中便有着什么样的阴谋。

    “他们,他们。”

    陈开宇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是有些到了嘴边,他自己都变得不再相信了。

    当年洛国与大安的战争固然残酷,可是也远远不可能会有如此多的士兵留在大安,而不可回国,毕竟大安对洛国仇视,留下只会举步维艰。

    十多年忍辱负重的背后,难不成藏着什么惊天的阴谋?

    对于这个猜测,陈开宇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因为这些人可是在战争结束之后便直接留下来的,至此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

    若是花这么长的时间进行布局的话,恐怕这个局绝对小不了多少。

    “那我们需不需要向朝廷反映这个情况?”

    在此的可不只是张昊旻与陈开宇两人,萧八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安人,在听到这般猜想之后,心中又怎么会不为此感到急躁呢?

    如果事情再重来一次的话,那大安真的能经受得住洛国的再一次进攻吗?

    “反映?这可就不必了。”

    陈开宇听到张昊旻这话,还以为张昊旻是因为他的身份才做的这般决定,于是义正言辞的对着张昊旻说道。

    “我虽然是洛国的皇子,但是你不需要顾忌这一点,天下需要长治久安的和平,而不是一味满足个人野心的征战。”

    张昊旻在听到陈开宇这般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不免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说道。

    “额,你纯属自己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向朝廷反映?难不成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安大乱吗?”

    无论是陈开宇还是萧八,他们都满脸疑惑的看向张昊旻,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张昊旻可是大安人,他又为何要看着自己的国家混乱呢?

    特别是萧八,他简直不能理解这件事情,很是愤懑的说道。

    “你不是因为前段时间与朝廷的矛盾,便将此事置之不理,万一真的发生了大事,到时候苦的可是大安的百姓。”

    “你们俩的内心戏倒是真多。”

    “那你这又是因为什么?”

    张昊旻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俩人,真是想不明白,他俩平日里瞧着都挺聪明的,此刻怎么会如此蠢笨,于是解释道。

    “这建安城中幕卫密布,难道他们都是摆设?我们能想到这一点,难道那些位高权重的家伙们会想不到?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吧。”

    “这倒也是。”

    陈开宇头一次觉得自己会这般蠢笨,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被张昊旻无情的数落,简直就是太丢了人,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至于萧八,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不禁一时哑然,随即尴尬的笑了起来。

    这建安城中既然幕卫分布众多,而这些人又都没有刻意掩饰什么,幕卫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其中的端倪呢?想必从一开始便就知道了。

    而依照天授帝的聪明才智,恐怕早就准备了不止一套反制方案。

    两国纷争便也如同两个人的纷争,各种圈套诡计更是层出不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除了下棋的人之外,恐怕没有人能真正瞧个明白。

    “对了,那柳四年有没有跟你说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洛国?”

    陈开宇此行的目的,便是争取拉拢到柳四年的支持,他毕竟是洛国的皇子,终将有一日会为了那洛国天子一位而与众兄弟抢破脑袋。

    其实他最初对那位子并无兴趣的,不过张昊旻的话却是点醒了他。

    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可不仅仅代表其身份的尊贵,更为重要的是其肩膀上的责任,为了一国百姓幸福安康的责任。

    若是他放弃竞争的话,那倒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又会是谁?

    他大哥有勇无谋,做王可以,称帝还是太过勉强了。

    他二哥虽然聪慧一些,但是奈何眼界实在太低,而且很容易被旁人给激怒,行事不计后果,若是做到天子的位置,恐怕也不合适。

    至于他后面的那三个弟弟,则更是一个不如一个。

    四弟整日沉迷女色,完全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如今都已经二十岁了,可是至今都还没能打开精元,迈入修行者的行列。

    五弟幼儿时生了一场怪病,致使他如今还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而他那年纪最小的六弟,去年当他离开洛国前往大安的时候,还不到一岁生日,如此年纪若要登基的话,至少还得近二十年的时间才行。

    思前想后,最终张昊旻那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成功的说服了他。

    “他说若是我登顶大殿的话,那他便会返回洛国。”

    “哦?那他这是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准备再回去了啊。”

    张昊旻不禁调笑到陈开宇,当初在中堂的时候便是如此,他与南棠棣最爱做的事情,便是拿这件事来说陈开宇。

    毕竟他将来会很有可能成为洛国的天子,若是

    现在不嘲笑他的话,那往后可就没机会了。

    “应该是打算后半生都留在大安了。”

    陈开宇没好气的瞥了张昊旻一眼,这家伙老是揭他的老底。

    当初他的想法还是太过天真,以为那位子只不过是个好东西而已,大家既然都去抢,那他干脆就表现的很是谦让,从而成全了他的那些兄弟们。

    但是如今他已经充分的认识到了那位子的重要性,他便也不可能再谦让了。

    “你为什么就登顶不了大殿?我也支持你。”

    萧八并不了解他们俩所说的引申义,所以很是为陈开宇打抱不平。

    毕竟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对陈开宇还是感觉很不错的,若是他成为了洛国的天子,那两国之间的关系至少也会缓和不少。

    “哈哈哈,这可是个秘密。”

    张昊旻与陈开宇同时笑了起来,看着满脸茫然的萧八,不禁摇了摇头。

    从梨台阁出来之后,他们的目标很是明确,那便是直接前往北王府,去那儿找一位叫周林的管家,完成南棠棣所交代的事情。

    至于这北王府的位置,那就需要他们进入到皇城当中再打听了。

    “你们去镇北王府干什么?”

    “我们来的时候,有人交代了一些事情,托我们帮他去捎句话。”

    “哦哦。”

    萧八本来腿脚就不好,毕竟还没有完全恢复,按理说应该需要静养才对。

    但是如今单是从坊子街到梨台阁这一路,就连腿脚完好的陈开宇都不免有些疲惫,更不要说此时的他了,早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甚至此时他的腿伤,还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所以才会出言问到。

    在听到萧八的话后,张昊旻也注意到了他额头上出现的细密汗珠,从梨台阁到那镇北王府恐怕还有不少的距离,萧八又如何受得了?

    “你这腿伤没什么事情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没,没事。”

    张昊旻注意到萧八说这话的样子多少有些牵强,便决定先送他回去。

    他毕竟可以在建安城中御剑的,而且那圣贤居还很是明显,他背着萧八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便能返回圣贤居。

    “开宇,你先一个人前往皇城的城门口等着我,我先把萧八给送回去。”

    “那得等你多长时间啊?要不我们干脆吃过午饭之后,再去镇北王府吧。”

    按照三人刚刚的脚程来算的话,张昊旻将萧八给送回到圣贤居后,再赶到皇城的城门口处,恐怕就已经到了晌午了,他们就该吃饭了。

    毕竟他们可是与那包子铺的老板约定好了,中午要去拿肉包子的。

    “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没准我还能比你先到呢。”

    张昊旻冲着陈开宇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这反而让陈开宇更加疑惑起来。

    而就在此时,张昊旻将他那块专属的御用石头给取了出来,不容萧八拒绝的将萧八背上,随即在陈开宇的目瞪口呆下,便直接飞走了。

    “卧槽,我踏马这不是在做梦吧。”

    张昊旻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陈开宇却还犹如被雷击一般,呆呆的站在那儿,一时间,脑袋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张昊旻这家伙竟然能御剑飞行,而且还是在建安城中。

    神驰境初境便能御剑飞行,这事倘若是说出去的话,旁人定会认定是他喝酒喝多了,净在那儿大白天的说些胡话。

    而就在张昊旻离开不多久,一位老妪看到了站在原地的陈开宇,走了上来,说道。

    “这位公子,您买束花吧。”

    张昊旻背着萧八一路疾驰,纵使几名幕卫瞧见了他,也在看清模样之后不敢再干涉,只得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这御剑飞行的速度就是快,才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他们便已经看到了圣贤居。

    萧八顶着迎面而来的风,努力的冲着张昊旻的耳朵,大声的喊道。

    “你,你是怎么控制这块石头的?”

    “山人自有妙计,咳咳。”

    这每次飞行的时候,迎面总会产生很是强烈的风,让人睁不开眼睛、说不了话。

    也正是因此,在问路一个问题后,肚子里灌了一肚子的风,萧八便也只好忍住心中的疑惑,乖乖的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先不提这神驰境能御剑的事情,更不提建安城中的那个地符大阵。

    单就张昊旻这御剑的速度,便已经超出了萧八的预料,他毕竟是归虚境的境界,又不是没有御过剑,又怎么不清楚御剑的速度呢?

    张昊旻此时御剑的速度可是远远超过他一大截,若是他知道这还不是张昊旻的全速的话,他还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呢。

    在察觉到张昊旻前进的方向后,圣贤居内的归虚境赶忙御剑升空,冲着张昊旻喊道。

    “站住,这儿是圣贤居的区域,不得在此御剑飞行。”

    “你来得正好,省的我再挨个去找了。”

    就在这位工作人员不明所以的时候,张昊旻从那枚子母戒中取出身为自在王的腰牌,举在这工作人员的眼前。

    在看到这自在王的腰牌之后,这位工作人员赶忙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

    “下官参见王爷,只是还望王爷您能见谅,这圣贤居的区域可是陛下下的旨意,我等。”

    “你放心吧,我不飞进去,不过你现在得帮本王做一件事。”

    “王爷您请讲,只要下官所能做到的,定会在所不辞。”

    “你帮我把他送回迎春院去,交给那圣华宗的教习就行。”

    这人可不敢怠慢,连忙从张昊旻的手中接过萧八,让萧八一只脚踩在飞剑上,两只手牢牢地抓住萧八的身子,说道。

    “王爷您放心,下官这就去办。”

    张昊旻看着这工作人员将萧八给带走后,不免打量了一眼手中的腰牌。

    “啧啧,这王爷的身份倒可真是方便的很啊。”

    既然萧八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那接下来便是前往皇城的城门口与陈开宇那家伙汇合了,不过依照他此行的速度来看,恐怕还得等陈开宇一会儿。

    所幸,张昊旻便慢悠悠的朝着皇城前的广场飞去,毕竟这风他可没必要再尝尝威力。

    “陈开宇那家伙此时肯定正满口抱怨吧。”

    尽管张昊旻飞行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等他到皇城城门口的时候,依旧没有见到陈开宇的出现,好像他还是来早了一些。

    不过他的突然到访,却不免引来了看守皇城的蛊面军的注意。

    毕竟昨天早上这皇城还被张昊旻给砍了几剑,这如今才刚刚修葺完好,可千万别再来上那么几下,那可就又要从头再来了。

    “快去通知陛下与国师大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贫民窟

    这皇城城门前的广场上并没有多少人,因为建安城规定,这广场上不允许商贩摆摊,所以偌大的广场上,便也显得人迹罕至。

    张昊旻百无聊赖的坐在石头上等着,顺便打量起来周遭的环境来。

    “嘿,这帮家伙的工作效率倒是真高。”

    无论是被他给毁掉的皇城城门,还是逍遥与堕仙的那场打斗,此时在这个广场上,却完全看不到半点留下的痕迹。

    所有的边边角角都已修复完毕,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然而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是才过去一天而已,这般修复速度,恐怕修建一座摩天大厦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吧。

    张昊旻坐在这广场上左等右等,愣是等了半天的工夫,陈开宇这小子依旧没有出现,他的心里不禁颇为郁闷,喃喃自语道。

    “这小子怎么还没有来?难不成他直接调头去逛窑子了吧。”

    正在张昊旻暗自郁闷的时候,陈开宇他没有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位熟人,国师黄粱。

    这黄粱本来还有要事在身,但是一听刘常风来说,张昊旻此时正坐在皇城城门外,他的心中也不免颇为紧张起来,只得让刘常风代他照看一会儿。

    随即,他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到城门口便瞧见了坐在石头上的张昊旻。

    “张王爷,这太阳如此毒辣,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

    “哟,这怎么天天都能遇见你,难不成你这个国师平日里很闲?”

    “你是不知道,自打我当了这个大安国师,我就没有一天闲着,这要不是王爷你来了,我恐怕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休息。”

    不知不觉间,黄粱这堂堂大安国师,竟然成了朝廷联络张昊旻的纽带。

    凡事关于张昊旻的事情,天授帝想都不用想,直接就遣人去通知他来行事,昨日晚上如此,今日又是同样如此。

    不过黄粱倒是对此乐此不疲,毕竟面对张昊旻总比处理那些麻烦事情要好太多了。

    特别是昨天晚上,在聚贤居内吃的那顿饭,那可是他近几年来感到最为轻松的一次,不仅喝了不少的酒,甚至还趁此倾诉了不少的苦水。

    完全不需要在意什么规矩,更不需要担忧什么事情,只要开心轻松就好。

    至于天授帝若是要问起来的话,他也早就想好了对策,就直接全都推到张昊旻的头上,就说是张昊旻逼他喝的,并且还非得留下他让他一起吃不可。

    张昊旻若是知道他这个理由的话,一定会破口大骂黄粱的脸面真大。

    “你一个国师平日里能忙些什么,难不成还天天施法祈求大安境内风调雨顺?”

    “额,这风调雨顺又不是光靠求就能求来的,每年大典上求一次便可以了。”

    “那你这心可不够虔诚的,难怪老天爷不会满足你的要求。”

    被张昊旻这么一说,黄粱的脸上不免闪过一丝委屈,每次大典祈祷的时候,他可都是相当虔诚的,一整套流程下来,那可是相当累人的事情。

    而且这祈天不过就是个仪式而已,也从未听说过谁祈祷了之后便能奏效的。

    天还是那个天,地也还是那个地,该下的雨一丝一毫都不会减少,该干旱的地区也不会少了一亩一分,一切自有天数,不能求便能改变的。

    “你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到黄粱这一副吃瘪相,张昊旻不禁笑了起来,随手指了指屁股底下坐着的石头,说道。

    “哎,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没有站着,瞧见没,小爷我正坐着呢。”

    “那你可要小心了,坐久了会腰疼的。”

    两人相视不免一笑,在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黄粱也因此敢跟张昊旻说笑起来。

    至于张昊旻,他倒是对黄粱并没有太大的抵触,甚至还觉得这家伙不错。

    “既然这祈天一年就那么一次,那你平日里又在忙些什么?”

    “这可就一言难尽了。”

    一提起这些事情,黄粱的心里便不免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还都要从发现费宗生与傀魔有来往开始,天授帝便拜托他来盯住费宗生的一切,毕竟他可是建安城中少有的几名圣境。

    结果谁成想,他这一盯便就盯了一年多的时间,甚至事态愈发的严重。

    自从去年出现那一轮血月之后,傀魔与堕仙的活动也变得逐渐频繁起来,他所需要的工作便也越来越多,以至于有段时间他忙得都没有多少时间休息。

    也正是因此,天授帝才命令幕卫暂且听从黄粱的调遣,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一言难尽?那你还是干脆别说了。”

    “额。”

    张昊旻这一句话,顿时把黄粱给噎个够呛,他都已经组织好了语言,就在嘴边了。

    其实这倒也不愿张昊旻,实在是昨晚黄粱的表现太让人印象深刻了,他本来还以为酒后的熊宫野特别能唠叨,没想到又蹦出来个黄粱。

    当时若不是熊宫野恰好坐在他们俩中间,不然张昊旻绝对会吃不消。

    哪怕是酒后唠叨战力非凡的熊宫野,有时候也不会被黄粱给叨叨的很是烦躁,气得坐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梨台阁里有一位圣境?”

    “你是说那柳四年?”

    柳四年在建安城那么大的名头,黄粱又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呢。

    所以当张昊旻一提到梨台阁的时候,他瞬间便想到了窝身其中的柳四年,那可是一个相当棘手的大麻烦,难不成他惹到了张昊旻?

    想到这儿,黄粱的心里一阵偷笑,若是真要如此的话,那倒真是一个好消息。

    毕竟张昊旻的实力他是知道的,马鹰同为圣境都落得个身死的下场,那柳四年若是触怒到了张昊旻的话,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他。

    “不错,你们对那柳四年知道多少?”

    张昊旻对于大安还是比较有好感的,无论是这里的风俗习惯,还是使用的语言,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故地的感觉,这让他很是受用。

    更何况,他如今还是圣华宗的弟子,圣华宗又在大安境内,自然归属于大安。

    不管是何种原因,他都不想大安变得动荡起来,倘若洛国真的要与大安一战的话,那他就只能对不起陈开宇了,因为他会站在大安这一边。

    “他是不是惹到你了?难不成有人出价雇他对付你?”

    黄粱可是知道柳四年的工作,凡是有人

    可以出价十绿,他都可以帮忙杀掉一人。

    若是因此招惹到张昊旻的话,那柳四年此时恐怕已经死翘翘了,毕竟张昊旻可是安然无恙的站在他的面前。

    至于那背后出价之人,黄粱在心里一寻思,这心便不由得一下子凉了半截。

    随着建南仙尊的调和下,逍遥的事情也都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朝廷更不会因此雇柳四年去杀张昊旻,毕竟他们都了解张昊旻的恐怖。

    如此一来,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有人从中作梗,企图再一次挑起天授帝与张昊旻的矛盾,从而使得大安上下一片混乱,趁机从中牟取利益。

    至于这另外一种,恐怕就与昨晚的事情有关了,没准这人便是四皇子。

    一想到这四皇子,黄粱的脸上便不由得很是开心,昨晚那几巴掌扇的属实很是过瘾,甚至让他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而且,正如他当时所料,这四皇子果然回头便上奏参了他一本。

    不过在天授帝了解此事的前因后果之后,不仅没有说他半句不是,甚至转过头便罚那四皇子禁足三日,抄悔心咒三百。

    要知道,天授帝这都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责罚过众位皇子了。

    然而昨晚那一道圣旨下去,直接便一棒子打在了势头正盛的四皇子身上,确实起到了不错的敲山震虎的作用。

    以至于今日一大早,还有几位消息灵通的朝臣直接跑到了国师府去。

    “你笑什么?难不成你听到有人来对付我,你很开心?”

    “这哪敢啊,王爷你是误会了,我之所以会如此开心,只是突然想到了那昨夜的四皇子,于是我这手便不觉间有些痒痒。”

    “哦?你听说那小子雇柳四年来对付我们了?”

    一听张昊旻这话,黄粱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他固然对四皇子很是不满,以至于此时他还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但是这事倘若真是四皇子干的话,那还真有些棘手。

    若是张昊旻要杀了四皇子泄愤的话,他又该如何是好?

    “这我倒是没有听说,只是昨夜陛下得知这四皇子冒犯了你,特地重重的责罚了他,如今他还在府中奋笔疾书呢,所以你能不能。”

    “放心,我还没有那个工夫去对付那小子呢。”

    “就是就是,王爷是何等贵人,又怎么会和一个小辈去计较呢。”

    黄粱赶忙谄媚的笑了起来,只要张昊旻不去找四皇子的麻烦,那他就一身轻松。

    至于这四皇子雇人对付张昊旻一事,他回去之后定然会到天授帝的面前禀报的,到时候只恐怕这四皇子未来堪忧啊。

    被黄粱这么一通吹嘘溜马,张昊旻很是受用的笑了起来。

    不过,他可不会真的就此放过四皇子,若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往后麻烦不会少?

    至于他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对付四皇子,他也早就做好了打算,毕竟他还等着将那聚贤居的掌事当做大礼送给南立呢。

    “那聚贤居的掌事你可要给我看好了,要不然的话,我可就真要去找那小子的麻烦了。”

    “这事你放心吧,我那几名徒弟将他给看的好好的。”

    张昊旻正准备扭过头去的,可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说。

    但是他却又想不起是什么事情了,这被黄粱一打岔,他全然没有了印象,只得问道。

    “哎,最开始说到哪儿着?”

    “你是说那梨台阁的柳四年?”

    “哦哦,就是那柳四年,你们对他了解不了解?”

    黄粱一时间在心里回想了一下,毕竟这柳四年的事情,那还是上一任国师在离任的时候,跟他交代过的,如今这些年过去,他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于是,他不免有些为难的对着张昊旻说道。

    “这年头实在是太长了,我记得并不多,不过陛下对他倒很是清楚,要不然我现在去问问陛下,再来给你答复?”

    “用不着这么麻烦,既然天授帝很清楚那就行了。”

    看到张昊旻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黄粱的心中不免有些犹豫,难不成张昊旻发现了柳四年有什么问题?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还是问一问比较好,万一真的出乎他们的意料呢。

    “不过这年头实在是太久了,没准陛下也给忘了呢,要不你还是跟我说说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是我听说那柳四年是洛国人,担心他是洛国的奸细,所以想给你们提个醒。”

    张昊旻这么一说,黄粱倒还真想.asxs.什么,只见他若有所思的对张昊旻说道。

    “他并不是洛国的奸细,当然,就算他真的是奸细的话,那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哦?这是为何?”

    听黄粱这话的意思,好像他们早就知道了柳四年的身份。

    可是既然都已经知道这柳四年是洛国人了,那为什么还能让其待在建安城呢?这岂不是会引火烧身?

    “我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不过这柳四年好像与洛国此时的那位顺帝很是不和,因此他才会留在大安的,不然他早就回去了。”

    “不和?”

    张昊旻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在听到黄粱的话后,不免有些深思。

    若是柳四年真的与那位顺帝不和的话,那先前陈开宇所说的话倒也好解释了,若是陈开宇没有称帝,他又怎么敢回洛国呢?

    但是这其中还是有颇多可疑之处,也没准这所谓的不和都是假象呢。

    “没错,当初洛国的天佑帝向大安发动战争,在大安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如今的这位顺帝包围了皇宫,逼迫天佑帝退位。”

    “那这么说来,这位顺帝岂不是对大安有恩?”

    “呸,最初洛国在天佑帝的统治下,尽管对大安征战甚至差点使大安就此亡国,但是无论是对待大安战败的战俘,还是无辜百姓,都是极为善待的。”

    张昊旻不免颇为疑惑,他看的那本史书上可不是这么记载的,当时洛国与大安的战争致使大安人死伤惨重,甚至可谓是尸骸遍野的程度。

    可是黄粱的说法却将其给全部推翻了,洛国并没有大肆屠杀。

    不过,黄粱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他话锋一转,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凶光,继续说道。

    “可是当这位顺帝继位之后,他不仅下令杀死所有大安战俘,甚至还要求军队大肆屠杀平民,他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黄粱越说越感到气愤

    ,以至于言语间都牙关紧咬,恨不得去杀了那位顺帝。

    对于当年的那笔血海深仇,每一个大安人都时刻铭记于心,那一位位同胞用鲜血染红了这边脚下的疆土,他们又岂敢忘记呢?

    但是洛国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即便争取到了盛国的支持,他们也依旧不是洛国的对手。

    不然如今又怎么会与洛国和平相处呢?早就已经挥师西进去报仇了。

    “可是这又与柳四年有什么关系?他也依旧很有可能会是洛国的奸细。”

    “当初这位顺帝上位后,下达了大肆屠杀的命令,从而致使洛国的军队上下一片哗然,于是便出现了一批反抗顺帝的同仁。

    不只是柳四年,建安城中还有不少当年曾帮助过大安的洛国人。”

    听黄粱这么一说,张昊旻一下子便也明白过来,难怪这建安城中会有那么多的洛国人,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那他们怎么没有再打回洛国去,推翻那位顺帝?”

    “他们的家人都还在洛国,若是他们全都哗变要杀回去的话,恐怕那位顺帝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恶毒的办法呢。”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位顺帝并没有影响到洛国内部的利益,甚至从大安大肆搜刮了一大笔财富运回了洛国。

    如此一来,洛国国内的人民反倒还很拥护这位顺帝,特别是贵族阶级。

    “那他们这些人怎么就留下来了?”

    “他们不愿意回到被那位顺帝统治的洛国,所以便就此留在了大安境内,如此一晃,便过去了十多年的时间,”

    “可是那柳四年毕竟是圣境,若是让他一直待在建安城的话,你们难道就不担心什么?”

    黄粱听到张昊旻的话,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趴在张昊旻的耳朵旁,小声的对他说道。

    “那柳四年将命符给了陛下,若是他真有什么异动的话,陛下随时都能取了他的性命,而且他每年还需要交大量的永恒石。”

    对于这所谓的命符,张昊旻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难怪天授帝对那柳四年有恃无恐,原来有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不过,在听到黄粱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张昊旻不免疑惑的反问道。

    “什么?那家伙的永恒石竟然都给了你们?”

    “那名顺帝可是指名道姓的向我们索要柳四年,我们向他收点庇护费怎么了。”

    “嘿,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人家当年可是为大安也出过力的,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能忘了呢?好歹也算是盟友啊。”

    “这其中还有不少的事情,并不只是那么简单,反正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至于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黄粱并没有跟张昊旻讲,因为这关系到朝廷的一件天大的丑闻,他可不能告诉张昊旻。

    见黄粱嘴闭得严谨,张昊旻不免颇为扫兴,于是悻悻的说道。

    “切,不说拉倒,反正那柳四年跟我们讲这笔永恒石都施舍给贫民了。”

    “这话倒是也没有错,他的这笔永恒石确实都用在了整治建安城及周边的贫民窟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建安城又怎么可能还会有贫民窟呢?他可是给了你们不少永恒石,就算有三四个贫民窟都能整治过来吧。”

    对于张昊旻的说辞,黄粱的脸上不免闪过一丝难堪,张昊旻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但是事实却总与想象有所偏差。

    他们当初也以为这贫民窟便会就此彻底消失的,结果没想到,不仅贫民窟没有消失,甚至其中的贫民还越来越多。

    反正如今有柳四年的永恒石在这儿吊着,他们也没有再管。

    “这件事麻烦也就麻烦在这里,正因为朝廷每个月都会发永恒石,这贫民窟里的贫民不仅没有少,甚至还越来越多。”

    “哦?难不成这当中还有人冒领?”

    “当初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仔细一查便发现,冒领的也只有个别几个而已,基本上都是所谓的落魄贫民。”

    张昊旻不免有些想不明白,难不成为了这么点永恒石,平民老百姓还能就此故意变成贫民?这可就有些太过荒谬了。

    “那这多出来的,又是从哪儿来的?”

    “这些都是附近的几个地方的贫民,他们在听说建安城中发永恒石之后,便纷纷涌进建安城中,所以才会越来越多。”

    一听黄粱这话,张昊旻不免失声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贫民窟不仅没有因此整治好,甚至还打出去了招牌,吸引来了更多的贫民。

    “哈哈哈,那你们就没有想想法子来管管这事?”

    “怎么没有想,但是总不能因此将贫民都给撵出城吧,而且也不能不让他们进城,实在是不好管,便也只能限制发放的名额。”

    当初这限制发放名额的时候,可是还闹出来不少的幺蛾子。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们只得派出蛊面军前去维稳,这才总算是让他们消停下来,不过也是从那之后,贫民窟内时常发生命案。

    张昊旻思路很是清楚,黄粱这么一说,他便瞬间明白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于是不免忧心忡忡的对着黄粱说道。

    “限制发放的名额可不是个好办法,弄不好会因为这所谓的名额闹出人命的。”

    “你这猜的倒是真对,有段时间贫民窟内的命案可是不少,不过现在倒是消停多了,并没有再出现什么混乱的状况。”

    “屁,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贫民窟内肯定出现了一个所谓的长老组织。”

    “你倒是真神了,竟然连这都能猜到,那贫民窟内确实出现了一个所谓的帮会,专门帮忙协助每月永恒石发放的事情。”

    张昊旻不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负责处理贫民窟一事的官员可真是相当的昏庸无能,这完全就是不负责任啊。

    但凡有心整治贫民窟的话,就不应该允许出现这种组织。

    因为一旦出现了这种组织的话,那肯定是组织内部成员优先领永恒石,就会有一部分真正需要永恒石的人领不到。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个组织的权力将会变得非常之高。

    若是旁人不服从其管理的话,那自然便不能领到钱,甚至他们还可以就此来要挟旁人,从而达成自身的某种卑劣的目的。

    “天授帝他不知道这件事?”

    “应该是知道的,不过负责这件事的人可是皇亲国戚,陛下他有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部分的时间都不会过问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牛肉

    “皇亲国戚?”

    “嗯。”

    张昊旻意味深长的看了黄粱一眼,只是最终他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这里可不是他当初生活的那个年代,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特权阶层比比皆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平民定然是苦不堪言。

    但是对于这一切,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可不是什么以天下为己任的圣人,更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圣母心肠。

    对于这个神奇的世界,甚至他有时候都会有种恍然隔世般的感觉,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不过是场梦而已,说不定下一刻这场梦便会醒来。

    “你们那陛下鬼精的很,指不定这又是在算计什么人呢。”

    听到张昊旻的说辞,黄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暗自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前不久,天授帝才处心积虑的算计了张昊旻一场,虽然最后并没有算计到张昊旻,甚至还因此损失惨重,但是这也毕竟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更何况,在贫民窟这件事情上,天授帝还确实大有文章。

    黄粱尴尬的不敢再沿着张昊旻的话题往下说,不然弄不好张昊旻还得大呼委屈,于是只得岔开话题跟张昊旻聊些别的。

    “王爷,你一个人坐在这儿干什么?”

    “我在等一个人。”

    对于黄粱的疑问,张昊旻的心里也不免颇为疑惑,又朝着东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陈开宇虽然是步行前往此处,但是按照时间来算的话,这个工夫他应该早就已经过来了,怎么还迟迟不见他的身影?

    黄粱也颇为纳闷,这究竟是什么人有这般身架,竟然还能让张昊旻在这儿等着。

    “等人?这太阳怪烤人的,要不咱们去皇城上等着?”

    对于黄粱的这个提议,张昊旻却根本无动于衷,他依旧凝眉沉思着。

    此时他仔细一想,才发现一个被他给忽略的重要问题,而且还是相当棘手的程度。

    陈开宇可是洛国的三皇子,如今他一个人身处大安,身旁也没有旁人,若是被某些心怀歹念的人给盯上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特别是对方若是发现了他的身份,单凭洛国与大安的仇恨,一切不言而喻。

    “不好,我怎么能把这一茬给忘了呢。”

    张昊旻猛地站起身来,心里一时间变得愈发的不安。

    他都已经在皇城城门前等了大半天了,却迟迟没有看到陈开宇这个家伙出现,难不成他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如此一想,张昊旻又怎么还能在这儿坐住?他得出找陈开宇。

    “你这是怎么了?”

    在瞧见张昊旻那惶恐的表情后,黄粱的心里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倘若是连张昊旻都会如此惶恐的话,那这件事恐怕不会小到哪里去,毕竟这家伙可是连皇宫都敢打上门的存在。

    “我担心陈开宇出事情了,你快安排幕卫的人分布下去,并且把蛊面军也给调出来,赶紧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特别是东城到皇城的这一段区域。”

    “陈开宇出事情了?”

    张昊旻这么突然一说,黄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位陈开宇是谁。

    不过,他随后便猛然想起来了,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程度,赶忙应了一声,冲着皇城上的蛊面军喊道。

    “蛊面军除了看守皇城人员外,全部到广场上集合。”

    陈开宇的事情他可不敢大意,毕竟这可牵扯到洛国,若是因此引来了洛国的怒火,借此对大安发动战争,势必会打乱天授帝的计划。

    在察觉到此处的动静之后,东、南、西三城幕卫城守也都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蛊面军乃是皇城内重要的军事力量,一旦蛊面军有大规模行动的话,定然是有大事即将发生,幕卫自然需要全力进行配合。

    “王爷,国师。”

    东城城守董小亮可是刚刚与张昊旻见过,此时再次见到张昊旻后,赶忙跪拜行礼,生怕怠慢了张昊旻引来不满。

    至于那名西城城守,在看到张昊旻之后,吓得脸都绿了。

    自从那日,因为黄粱的及时出手,从而使他侥幸的从张昊旻的手里活下来,直到如今他都唯恐再遇到张昊旻,生怕再追究他的责任。

    但是如今这事他又不好推脱,便只能硬着头皮前来。

    所幸的是,张昊旻此时满心正担忧着陈开宇的安危,根本就没有空搭理他,而且就算是有空的话,也早已记不住他是谁了。

    “赶紧下令关闭建安城所有城门,并且将所有人手全部四散下去,务必要尽快找到洛国三皇子的下落,此事不得有误。”

    “喏。”

    一听黄粱这话,这三人顿时心中大惊,根本不敢怠慢立马领命下去。

    同时,蛊面军开始迅速的在皇城前的广场上集结,不过原本偌大的广场,此时却显得有些小了,完全就容不下如此数目的蛊面军。

    “蛊面军听令,全城寻找洛国三皇子陈开宇,特别是东城区域,画像与幕卫人员索要,一旦发现洛国三皇子,以响威符为号。”

    “得令。”

    这还是张昊旻头一次见到蛊面军的实力,不仅全副武装整齐有序,甚至各级将领还都是归虚境以上的实力,可以凌空指挥行动。

    “一队、二队、七队前往东城区域,三队、四队前往南城区域,五队、六队前往西城区域,八队留守随时等候调动,所有人员可与幕卫配合行动。”

    在蛊面军将领的命令之下,各队蛊面军赶忙调动起来,准备全城寻找陈开宇的下落。

    张昊旻并没有去找,毕竟此时的皇城前广场距离三个城区都是最近的,一旦在什么地方发现了陈开宇的踪迹,他也好及时到达现场。

    黄粱随即也将神识四散下去,虽然他只是圣境,神识远远没有逍遥那般恐怖,但是终归了胜于无,在这种状况下还是能起到作用的。

    就在各个队伍四散下去没多久,一声轰鸣伴着红色的烟雾在空中炸响。

    “这么快便找到了?”

    张昊旻不免有些懵圈,这找人的效率也实在太快了些,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但是既然这人找到了,那他悬着的心便也总算是踏实不少,赶忙操控着石头与黄粱一起朝着那响威符所发生的方向飞去。

    等他到了的时候,鼻子差点没给气歪了。

    陈开宇这个家伙怀里抱着一大捧花,也不知道这是去哪里买的,以至于整个人乐呵呵的,显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张老大,这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你这家伙去什么地方?”

    张昊旻没好气的看着陈开宇,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黄粱则示意蛊面军收队,既然找到了那便也松了一口气,并且遣幕卫的人通知下去,事情已经解除,不

    需要再关闭城门了。

    “我哪里也没有去啊,就是在路上买了点花而已。”

    “你丫的,我还以为你被人给绑去了呢。”

    若不是这里这么多人瞧着,张昊旻非得在陈开宇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上两脚。

    就因为这么一点花,可把他给担心坏了,以至于闹出如此大的阵仗,甚至他在心中都已经准备好接受最坏的结果了。

    “这在建安城中谁会绑我?四下里可都有不少的幕卫呢。”

    陈开宇指了指不远处那几名全副武装的幕卫,瞧见他们的模样,很显然,他们正是当初进入梨台阁负责保护自己的那些人。

    其实当张昊旻遣散他们之后,他们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悄悄地暗中保护。

    若是说准确一点的话,他们也算是在暗中盯着张昊旻他们的行踪,一旦出现敢招惹他们的存在,他们便会离开去通知城守大人。

    所以在张昊旻背着萧八御剑走后,他们并没能跟着,毕竟张昊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于是乎,所有人的便都跟在陈开宇左右,等待着张昊旻的回来,顺便也保护一下这位落单的洛国三皇子,以防不测。

    方才几名幕卫城守领命离去之后,东城城守董小亮并没有急着去通知城卫关上城门,而是先在东城寻找起他们的行踪。

    不过,这建安城东城还是很大的,对于行踪隐秘的幕卫来说,并不太好找的。

    由此一来,他才会耽误了一些工夫,不然那响威符的速度,恐怕在蛊面军还没有出动的时候,便会响彻于天际。

    “谁让你买花的?不是让你尽快赶往皇城城门吗?”

    “额,这路上遇到了一位老婆婆,她非得让我买这些花,不过她倒是还告诉了我一件事情,这些回头我再单独跟你说。”

    张昊旻看着陈开宇冲他挤眉弄眼的模样,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一位老婆婆非得让他买花?这理由听起来怎么那么玄乎,简直就像是陈开宇这小子临时现编的一般,让人不敢相信。

    “行了,既然这人都已经找到了,各位辛苦。”

    听到张昊旻的话后,周围的蛊面军以及幕卫也都缓缓撤去。

    原本还很是热闹的街道上,在经过这么一出之后,也已经没有往来的行人了,此时空空如也的街道上,只有张昊旻、陈开宇以及黄粱三人。

    不过先前那极为全副武装的幕卫并没有完全撤走,他们依旧躲在暗处保护着。

    “三皇子,你这可吓坏我们了。”

    见左右都已经没有人了,黄粱不免松了一口气,对陈开宇抱怨起来。

    先前张昊旻的那一番话可真是惊涛骇浪一般,一旦陈开宇出了什么事情,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般的,他又怎么能不担忧呢?

    陈开宇不好意思的冲着黄粱笑了笑,随手递给了黄粱一捧花。

    “让国师你担心了,喏,这花就当是我的补偿吧。”

    “君子不夺人所爱,这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黄粱满脸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花,并没有伸手接过来。

    自古以来都流传着一种说法,男人爱花怕老婆,而黄粱惧内的事情,天授帝他们还经常拿来笑话他,他又怎么肯收呢。

    而且这可不是什么花,明明就是斑点草,城外不远处草地里有的是。

    “切,这可是我花了一枚黄色永恒石买来的呢,不要拉倒。”

    “就这种杂草你竟然花了一枚黄色永恒石?”

    本来张昊旻惊讶的想要惊呼的时候,黄粱却抢先一步惊呼出来。

    “啊,这难道有什么不值当的吗?”

    一听陈开宇这话,黄粱不由得感觉身心俱疲,尽管这家伙出身洛国皇室,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但是也不至于连斑点草都不认识吧。

    若是这么一捧斑点草便值一枚黄色永恒石的话,那成为的那片草地岂不是发了?

    于是,黄粱神情复杂的看着陈开宇,仿佛在看一个二傻子一般,悠悠的说道。

    “建安城城东有一片草地,这斑点草你想摘多少便有多少。”

    “什么?还有这等好事?等等,你说这爱情花叫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花,它的名字叫斑点草。”

    陈开宇在初听到黄粱的话时,还兴奋的想要出建安城去摘些回来的,但是仔细一琢磨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首先,这根本就不是那位老婆婆所说的爱情花,而是什么斑点草。

    其次,这东西城外遍地都是,那就说明其肯定不值钱,不然早就让人给抢光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被那位老婆婆给骗了?”

    “如果你真的花了一枚黄色永恒石来买下这捧斑点草的话,那么很遗憾,是的。”

    黄粱这么一说,陈开宇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一般,当场便懵住了。

    他当时买的时候心里还美滋滋的,心想这么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大便宜被他给捡到了,简直就是太幸运了,还准备跟张昊旻臭显摆一顿呢。

    可是这结果打脸打的太清脆了些,而且也太快了些。

    “张老大,那这捧斑点草就送给你了吧。”

    “人家国师都已经说了,这东西遍地都是,我要你的干什么?”

    张昊旻不由得调侃到陈开宇,这往后的笑料又多了一条。

    等到他们回圣华宗的时候,他都能想象到南棠棣那脸上的表情,定然是捧腹大笑,这天下又会有哪一个人如此傻?

    用一枚黄色永恒石去买一捧野草,简直就是没有脑子一般。

    至于陈开宇手里的这一捧斑点草,张昊旻可不能收下,只因为这捧斑点草实在是太过贵重了,他可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你不要算了,那我直接丢了就是。”

    陈开宇的神情显得很是失落,这所谓的爱情花竟然变成了野花,他心中所憧憬的美梦,此刻也不由得幻灭了。

    眼瞅着陈开宇便要将其给丢掉,张昊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昨日早上,在他离开皇城的时候,可是遇到了一位姑娘,而那位姑娘似乎还与逍遥有着妙不可言的关系。

    当时他还对那位姑娘说,逍遥去为了心爱的姑娘准备礼物去了。

    如今这捧斑点草正好派上用场,只要等到逍遥回来将这捧斑点草给他,他再送给那位姑娘便是,反正这一枚黄色永恒石也不能就此浪费了啊。

    “等等,你刚才说这是什么花?”

    “那卖花的老婆婆告诉我说,这是什么爱情花,买了这爱情花便能收获心中的爱情。”

    “爱情花?那正好能派上用场。”

    陈开宇不明白张昊旻说的是什么意思,这都已经将这斑点草给认出来了,难不成还能再将其给忽悠的卖出去?

    不过,若是张昊旻真的能将其给卖出去

    的话,那也好,他至少还能回一些本来。

    “你能用那你就用吧,不过若是你卖了永恒石的话,记得到时候分我一点。”

    “卖?我卖给谁去,难不成这建安城中还能再找出来一个你?”

    陈开宇顿时一脸的吃瘪相,被张昊旻给噎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气得他都恨不得直接调头回去,找那位老婆婆好好理论一番。

    只是他不用想也知道,那位老婆婆如今肯定已经找不到了。

    毕竟这遍野都是的斑点草能卖出一枚黄色永恒石,若是这事搁在他身上的话,此时那肯定是一路狂奔,生怕会被那“傻子”给找回来。

    张昊旻随手将这斑点草给放进了子母扳指当中,心里却还不停地偷着乐。

    “行了,既然你这所谓的爱情花都已经买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不过,你倒是可以借个好名头,万一你真的与那位在一起了呢。”

    “切,就算是不买这斑点草我也能和她在一起。”

    陈开宇的心里很是不服气,他本来就知道想要锦上添花讨个好彩头的。

    要怪也只能怪他实在是太过大意了,若是仔细想想的话,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又怎么会上这种当,受这种骗呢?

    一直在一旁听的黄粱不免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你们说的那位是谁?”

    “哎,你这国师当得也太闲了吧,怎么天天都能遇见你?”

    刚刚张昊旻才问完黄粱,如今陈开宇又问,黄粱甚至都不由得反思起来。

    既然陈开宇都已经找到了,也算是有惊无险,那他们便得抓紧时间前往镇北王府,经过陈开宇这么一耽搁,太阳都爬的老高了。

    “咱们还是快点走吧,不然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黄粱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跟在张昊旻他们的身后。

    不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只是不想这么快便要回去接着盯着,这实在是太累了,还不如跟在张昊旻他们身边舒服。

    于是三人向皇城走着,进了皇城张昊旻便也停下了脚步。

    “国师,这镇北王府该怎么走?”

    这堂堂的大国师若是不知道镇北王的话,传出去恐怕得叫人给笑掉大牙。

    所以在黄粱的引领之下,张昊旻他们两人并没有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皇城中到处瞎转悠,很是轻松的走在皇城的街道上。

    “这皇城里面倒是真冷清,半天都没有见个人。”

    “平日里人还是挺多的,今日应该都有事出去了,所以才会如此冷清的。”

    黄粱这话只不过是个客套话,先前蛊面军那么大的阵仗,这皇城里面又怎么可能收不到消息呢?定然是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罢了。

    毕竟昨日张昊旻还大闹了一通,他们又怎么不会惶恐不安?

    三人路过一条巷道的时候,一个很是气派的府邸引起了陈开宇的注意,他一瞧这府邸上面的牌匾,不免笑着对张昊旻说道。

    “哟,张老大,这不是你的府邸嘛。”

    听到这话,张昊旻抬头一瞧,果不其然,这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自在王府。

    只是从外面看起来这王府很是不错,倒是里面似乎还有不少人在忙碌着,显然这里面的一些装饰都还没有完全弄好。

    “这正是王爷你的府邸,不过府里的东西都还没有收拾好,府上的佣人也都没有安排,所以便也没有知会王爷,本准备当做一个惊喜的。”

    黄粱看着这自在王府,对着张昊旻解释起来,甚至眼神中还透露着一股羡慕。

    这可是天授帝亲自选的地方,以前是一位相国的府邸,只是后来那相国犯了事情,不得已告老还乡,这座府邸便一直空闲着。

    如今既然封了张昊旻自在王,那自然得选个气派点的地方,挑来挑去便选定这儿了。

    张昊旻他们只是站在大门外往里瞧着,并没有进去,这门内的影壁墙被推到了,不然他们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如何。

    “啧啧,瞧着样子倒是不错。”

    尽管瞧着架势不错,雕梁画栋的富丽堂皇,但是等这府邸全都收拾好了,恐怕也只能一直空闲在这里,他够呛能来住的。

    “那可是相当的不错,作为王府,规格自然是要比一般的府邸要高很多的。”

    “规格高?那和其他的王府相比呢?”

    黄粱左右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小声的说道。

    “陛下下了一道密旨,这王府的规格还要在其他四座王府之上,仅次于皇宫的规格。”

    “那这还倒是不错。”

    听黄粱这么一说,张昊旻自然很是满意,这才算是有诚心嘛。

    只见他咧嘴笑了起来,背着手如同遛弯的老大爷似的,迈着八字步继续朝前走去。

    这光是嘴上说那是没有用的,他正好到那镇北王府瞧一瞧,看一看他的府邸到底有没有比其他的王府强,简直胜负欲十足。

    不过,张昊旻走在半道上突然想起来一件很是重要的事情,于是问到黄粱。

    “对了,既然本王现在都已经是王爷了,那是不是也就可以吃牛羊肉了?”

    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规矩,牛羊肉都不能敞开了吃,以至于张昊旻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都快忘记牛羊肉的味道了。

    “这羊肉好说,不过这个牛肉还不太可以。”

    “不可以?那要怎样才能吃牛肉?”

    一听黄粱这话,张昊旻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都已经是王爷了,竟然还不能吃牛肉?在这个世界里可真是够憋屈的。

    “除了一年一次的祭祀大典上能吃到外,恐怕也只有陛下特赏才会有。”

    “就吃个牛肉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黄粱可是有些想不明白,张昊旻怎么会想到要吃牛肉的?毕竟牛可是农耕的重要帮手,特别是在那些没有修行之人的家里。

    也正是因此,大安律法才特地限制除天子之外均不能吃牛肉。

    若是大家都争相效仿的话,那最基层的百姓可就不用活了,他们生计将会受到极为严重的冲击,甚至都有可能会流离失所。

    毕竟一旦进入到修行之后,谁又会去踏踏实实的耕耘劳作呢?

    大安之所以会如此富裕,那可不是靠着各个宗门变成这样的,而是靠着最为普通的老百姓,不然大安早就会因为各种事情而垮掉了。

    甚至大安律法中还特别规定,凡是在大安服役的官兵,每年都要有一次为其六天的时间,去帮助各地的百姓进行农耕。

    “这牛肉的味道好吃吗?”

    陈开宇不免眼巴巴的瞧着张昊旻,羊肉他倒是吃过,不过这牛肉他却从未尝过。

    但是张昊旻既然对牛肉如此执着,想必其味道一定不错,于是他的心里便也不由得很是好奇,这牛肉的滋味到底如何。

第二百七十六章 林婉

    镇北王府距离张昊旻的自在王府并不远,继续沿着街道向前走,再走过两处府邸,随后向右一拐便就到了。

    放眼瞧去,这镇北王府确实没有他的府邸气派,就是不知道这里面如何。

    “这大白天的怎么还关着个门啊?”

    张昊旻左右瞧了一眼,好像附近的府邸都是如此,各家大门都紧闭着。

    这让他颇为疑惑,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各位深府大院都是大敞着门的,甚至还会有府里的下人守着大门,一旦来人就会进去通报。

    就像是先前他们前往那太子府一般,完全不同于这般死气沉沉的。

    “这些都只不过是各位王爷,或者有功之臣,陛下封赏在建安城的府邸,他们可并不住在其中,所以平日里都是大门紧闭的样子。”

    “哦哦,原来是这样的。”

    张昊旻深感此举颇为浪费,人又不在这儿府邸还修建的如此奢华。

    不过,虽说他此时如此感慨万千,但是倘若有人告诉他,他那自在王府没有了的话,恐怕他表现的定然会很不情愿。

    由于镇北王府的大门紧闭,三人只得无奈上前准备去喊一下。

    黄粱见状,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不知不觉间,他似乎成了张昊旻身边的小跟班一般,总是下意识地想要讨好张昊旻。

    这镇北王府的正门丹漆金钉铜环,门上的两个铺首衔环更是透着股蓄势待发的霸气。

    “府里有人吗?”

    黄粱拉着门环敲了几下,对着门内高声喊着,却半天都不见回应。

    当初南棠棣在镇北王府住的时候,黄粱可谓是一天三趟往这镇北王府跑,毕竟天授帝可是任命他为南棠棣的授业老师。

    而且当时南棠棣又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建安城,难免显得有些孤单。

    “咦?这府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黄粱不死心的又敲了敲那门环,他可不信这镇北王府里会没有人。

    果不其然,在黄粱又敲了几下门环之后,王府里总算是有人听到了敲门声,于是赶忙高声回应道。

    “来了,来了。”

    两扇红漆大门先是敞开了一人宽的缝隙,门内那人向外看了一眼黄粱,随即便将一侧大门给完全敞开,显然是认得黄粱的身份。

    “国师,您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来府里了,快进来坐一坐。”

    听这人说话的口气,显然不像是府里的下人,毕竟黄粱国师的身份摆在那里,倘若是真是一位下人的话,恐怕也不敢如此说话。

    黄粱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为其介绍起张昊旻他们。

    “周管家不着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大安自在王,那位是洛国的三皇子。”

    黄粱的这一句话,顿时令两方人都不由得很是吃惊。

    张昊旻他们断然没有想到,这位开门的便是镇北王府的周管家,简直出乎他们的意料,毕竟堂堂一位大管家又怎么会亲自开门呢。

    至于这位周管家在听到张昊旻他们的身份后,赶忙躬身作揖。

    “镇北王府管家周林,见过自在王与三皇子。”

    “周管家无需多礼,我们此次前来是受棠棣所托,来为他捎个话。”

    “还请王爷与三皇子到府里一坐。”

    听到张昊旻的话后,周林赶忙将另一扇门也给敞开。

    由于黄粱此前经常来的缘故,他与黄粱之间倒是颇为熟悉,这正门开一半也不会计较什么,但是张昊旻与陈开宇的身份不同,必须以示尊重。

    张昊旻原本准备在外面跟周林说完便了事的,不过对方如此盛情,他也不好再推脱。

    进入到镇北王府后,黄粱环视了一下周遭,不免疑惑的问道。

    “这府里的其他人呢?怎么能让你一个管家守在门房里?”

    镇北王府可是堂堂王府,进来半天竟然都不见一位下人,甚至都还需要让大管家亲自来看门房,简直就是不成体统。

    黄粱作为周林的老相识,难免会为其打抱不平。

    “府里的下人都去采办了,所以我才会暂时看一下门房。”

    “都去采办了?这么多人是要去买些什么东西?”

    “世子早先交代了一些事情,这眼看着快到时候了,我们自然都得置办起来,不然世子回来可是会怪罪我们的。”

    张昊旻与陈开宇两人走在前面,周林一直在一旁侧身引路。

    这镇北王府里的布局倒是极为一般,并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存在,甚至多多少少还有种凄凉的感觉,似乎少了一种烟火气。

    “两位大人先暂坐,我这去沏茶,多有招待不周,还望两位大人能谅解。”

    张昊旻正准备说不用了的,结果黄粱却抢先一步说道。

    “也不用啥好茶,碧丹就可以。”

    这碧丹茶可是极有名气的,甚至乃皇室专供之茶,旁人还真买不到。

    镇北王南威与其他几位王爷不同,他可是天授帝的胞弟,正统的皇室血脉,由于在抗击洛国的战争功勋卓著,才特封为王统御北疆。

    所以他也是几位王爷当中,唯一一位能享用碧丹茶的存在。

    在周林告退之后,张昊旻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黄粱,不免颇为疑惑的问道。

    “瞧你的样子,你好像对这镇北王府很是熟悉?”

    “王爷有所不知,早先我是世子的授业先生,所以经常出入这镇北王府,如此一来,自然便也就熟悉了。”

    听到黄粱的话后,陈开宇一时间难以置信的急声呼道。

    “你竟然是老南的授业先生?”

    “嗯,那还是早些年的事情。”

    这所谓的授业先生,便是指在修炼之前负责教习各种知识的老师。

    毕竟每个人都需要到十八周岁以后才能开始修炼,在此之前富裕的人家便会请有名望的授业先生,到家中教习自家孩子,也就是私塾先生。

    所以,当张昊旻知道这一点后,心里难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当初他杀进皇宫准备就“逍遥”的时候,他却把南棠棣这一茬给忘记了,他可是北王世子,在建安城中自然有不少的熟人。

    倘若那日,他一剑将黄粱给杀了的话,此刻多少都会感觉有些亏欠南棠棣的。

    黄粱并没有察觉到张昊旻的变化,反倒很是好奇的问道。

    “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世子的?”

    “他不是也去了圣华宗嘛,而且恰巧与我们就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竟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南棠棣加入圣华宗一事,黄粱不仅知道,而且还是他当初建议的。

    只不过圣华宗的弟子可不在少数,更何况南棠棣还有一个很大的毛病,他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根本就不说话,所以黄粱才会格外的好奇。

    至于当初他看到张昊旻的资料,上面却并没有记载这一条

    ,他便也无从得知。

    对于黄粱的惊叹,陈开宇却一点也不感到有多惊奇,悠悠的说道。

    “这也不算是巧合,毕竟当初加入圣华宗的气海境只有那么几个,倒是张老大很是厉害,从招收考核到大招之日,一个月的时间便突破到了气海境。”

    听到陈开宇提到自己,张昊旻立马回过神来,疑惑的朝陈开宇看去。

    然而在他听到陈开宇的话后,不免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可没有用一个月的时间去突破气海境,突破气海境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嘛。

    不过这倒是没有让黄粱有多惊讶,如此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不仅知道张昊旻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突破到气海境,而且他还知道张昊旻是突破到了气海境巅峰的程度,如今又突破到了神驰境,可谓是神人在世。

    “棠棣小的时候也不愿意说话吗?”

    张昊旻可不愿意他们俩将谈话的中心放在自己身上,随即问到黄粱。

    果不其然,一听到张昊旻的话,黄粱原本都已经到了嘴边的夸奖之词,一下子话锋一转,开始与张昊旻他们诉说南棠棣以前的事情。

    “最初我见到世子的时候,他怯怯生生的,完全不肯与任何人说话,……”

    黄粱滔滔不绝的说着,张昊旻他俩仔细的在一旁听着。

    南棠棣在还不到十岁的年纪,便被从北疆送到了建安城,一下子从一个熟悉的环境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身边连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这对于一个正值年少的孩子来说,可谓是打击相当之大的。

    也正是因此,当初那个在北疆活蹦乱跳的孩子,逐渐变成了如今这个一言不发的样子,甚至最初的几年还要比现在更加严重。

    这建安城中的规矩很多,衣食住行样样都有涉及,极为繁琐。

    不要说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了,就算是一位明白事理的大人学起来都颇为费劲,学了下一个指不定就将上一个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南棠棣来到了建安城后,并不是只学规矩的,他什么都需要学。

    最初,天授帝的意思是让他跟着南立他们一起学习,这样多少也能有个玩伴,彼此之间说说话,毕竟他们的年龄都差不多。

    然而南棠棣根本就不愿与这些皇子们待在一起,甚至自闭的情况愈发严重。

    于是在太医的建议下,天授帝便让其单独一个人学习,慢慢尝试着先与周围的一切熟悉起来,再想其他的对策。

    所以刚刚就任国师一职的黄粱,便担任起南棠棣的授业先生。

    因为黄粱是北疆郎城人,言语间多少能给南棠棣一丝安全感,更何况他身为大安国师,做一位授业先生那完全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其实在最开始的日子里,黄粱也是颇为头大,不要说教了,就连对话都是不可能的。

    最后还是他的夫人出了主意,天天变着花样的做北疆特有的糕点、美食,才慢慢的与南棠棣熟络起来,一切便也从此迎刃而解。

    如此说来,南棠棣能有现在的样子,那还多亏了黄粱的帮助。

    “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说来不免让人很是感慨。”

    “我有一个疑惑,既然老南他对建安城很不适应,那为什么不再将他给送回北疆?”

    陈开宇在听完黄粱的话后,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南棠棣小小年纪便离开了父母、玩伴,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可想而知当时的他,将会有多么惶恐与不安。

    黄粱不由得摇了摇头,对于陈开宇的疑惑,他也同样如此,只得无奈的说道。

    “这是陛下与镇北王的意思,我又怎么知道是为什么呢?”

    张昊旻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在知道这件事之前,他对黄粱的认知还只是大安国师、恃强凌弱之类的,那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便也看到了黄粱身上的闪光之处。

    一时间他不免感慨万千,每个人的身上都多多少少有着一些闪光点。

    “让王爷与三皇子久等了。”

    由于王府中的下人们都出去了,致使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热水,无奈之下,周林只得亲自烧了水,这才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没关系的。”

    陈开宇在闻到这碧丹茶的茶香之后,赶忙端起茶托,吹了吹,微微的小酌了一口。

    这辛亏周林冲茶用的是一沸的水,比起三沸的水来说,并不算太热,不然陈开宇如此猴急的样子,此刻定要在嘴上烫出个泡来不可。

    张昊旻也轻轻地吹了吹,微微的抿了一口,不禁眼前一亮,感叹道。

    “这茶的味道确实不错。”

    “好茶配好水,茶是碧丹茶,水是前年二场雪后留下来的雪水。”

    在听到周林的话后,张昊旻不免为之一愣,这前年的雪水此时还能喝吗?

    而且,他对于这茶的冲泡也很是不了解,只听说过用什么泉水、溪水之类的泡茶,断没有听说用雪水泡茶的,于是疑惑的问到周林。

    “这雪水也能用来泡茶?”

    “当然可以,特别是陈年的雪水用来泡茶是再好不过的了。”

    张昊旻懵懂的点了点头,这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单品这茶水的味道,轻淳的很,显然这用雪水来冲泡茶叶还是可行的。

    他此次前来可是有事情的,又不是特地来品茶的,于是说道。

    “棠棣托我们给你捎句话,说是什么东西不用准备了,那东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张昊旻前头随着说,周林后头便听明白了,于是赶忙应道。

    “我明白是什么,这可真是麻烦王爷与三皇子了。”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再说了这么好的茶都已经喝了,倒是我们有些不太好意思的。”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却因此喝了一杯如此好的茶,若是再由周管家感谢的话,他们反倒会有些感到不好意思的。

    突然,陈开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急忙放下茶杯问道。

    “周管家,你知道那采棠姑娘是谁吗?”

    “这,这我并不知道。”

    虽然周林嘴上说着不知道,但是从他的神情上来看,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之所以说不知道,恐怕是答应过南棠棣不往外说的缘故。

    陈开宇眼见周林不肯说,他心思一转,反倒问起一旁正忙着享受茶汤甜香的黄粱。

    “国师,你知道陛下钦定的太子妃是哪家的姑娘吗?”

    一听陈开宇这话,黄粱不免一愣,因为太子妃一事还没有公布,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可是作为洛国三皇子的陈开宇,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黄粱仔细一想,南棠棣毕竟与他俩是同窗,这件事情多半是南棠棣告诉他们的,可是南棠棣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太子妃?你的消息可是够灵通的,这还没有公开的事情你竟然都能知道,陛下钦定的太子妃是林相国府上的二姑娘林婉。”

    周林在听到黄粱这话后,不由得愣了半秒,随即难以置信的问道。

    “什么?你说的这件事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旨都已经下了,只是还没有对外宣称罢了。”

    黄粱的话让周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久久都说不出话来,他可是知道南棠棣与林家二女林婉的事情,如今发生这一切,南棠棣又该如何承受?

    一时间,周林都不由得在心中大逆不道起来,暗骂那天授帝乱点鸳鸯谱。

    “王爷、三皇子,敢问我家世子他如今可还好?”

    “放心吧,老南那家伙好的很。”

    对于陈开宇的回答,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对此深信不疑。

    黄粱与周林两人陪伴了南棠棣那么多年,他们对于南棠棣可是极为了解的,依照他的性格来看,这情劫可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张昊旻更为清楚,若是南棠棣真的放下了的话,这次他就会也跟着一起来了。

    正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没有真正放下,所以他才不敢来建安城,因为他害怕再见到林婉,更不敢好好的与她道一声别。

    如此想来,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有些感到担忧起来。

    他们作为南棠棣极个别能说话的人,却因为这宗门大比的缘故,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陪在南棠棣的身边了,也不知道他如今一个人生活的怎么样?

    甚至张昊旻的脑海中,还浮现出南棠棣一个人躲在屋子的角落里痛哭的画面。

    “圣华宗的教学氛围还是很不错的,当初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的教习先生可是相当关注棠棣,想必此刻他应该会很不错。”

    栾华成确实很关注南棠棣不假,但是那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南棠棣那孤僻的性格才是问题的关键,纵使栾华成再怎么关心他的话,他不主动与旁人交流那也是不够的。

    “那就好。”

    周林也知道张昊旻这就是一句安慰人的话,但是如今他也只能选择相信。

    南棠棣若是选择被困住的话,无论是什么人在他身边都是没有用的,当初黄粱气不过的骂他就是个乌龟,凡是一有问题就喜欢主动躲进壳里。

    他自己不肯出来的话,谁也不能把它给拉出来,只能任由他自己一个人消化。

    “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回去,到时候我们会多加注意他的变化,你放心吧。”

    “那就有劳二位大人了。”

    周林如今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却一直没有成家,更不要谈子嗣了。

    自打南棠棣来到这镇北王府,他便是一点点看着南棠棣长大的,所以他对于南棠棣更多的并不是主仆之间的情谊。

    由于镇北王南威很少来建安城,从南棠棣来到建安后,充其量也不过见过他三四次。

    所以在南棠棣的心中,其实一直都是周林来扮演父亲的这个角色,在背后默默地付出着,给他撑起了一片天空,让他能躲在其中喘息。

    如今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周林又怎么能不为之担忧呢。

    既然事情都已经全部解决了,张昊旻便也急急忙忙的与周林告别,毕竟他在那里越坐心里越感到沉重,还是赶忙离开的好。

    这南棠棣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陈开宇不禁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他看着闷着头向北走的张昊旻,还以为他光顾着想事情去了,从而忘记了方向,于是赶忙提醒到张昊旻。

    “张老大,出皇城的方向在这儿,那边是要入宫的。”

    “我就是要入宫。”

    张昊旻这话一说,黄粱立刻从头皮麻到后脚跟。

    这先前的事情才刚过去不久,张昊旻又要入宫干什么?难不成因为南棠棣与林婉的事情,他要入宫胁迫天授帝收回成命?

    于是黄粱吓得赶忙小跑到张昊旻的身侧,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爷,你这是要入宫干什么?”

    “我需要去办一件小事情。”

    张昊旻没有直说什么事情,反倒让黄粱心里更加担忧起来,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这么一位敢大闹皇宫的主儿要去皇宫的话,还能办什么小事情?别的先不说,单就他前往皇宫便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你和我说一说呗,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这事和你又没有关系,你做什么心理准备?”

    “我好歹也是大安的国师,有些事情也不能站在一旁干看着不是,万一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也很是为难啊。”

    听到黄粱的话后,张昊旻突然停下了脚步,很是认真的看着黄粱。

    这家伙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若是再听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的话,那他干脆直接一头撞死在豆腐上得了。

    “你这是盼着我再去闹一次皇宫?”

    黄粱一听这话,顿时整个人吓得脸色都绿了。

    上一次张昊旻大闹皇宫的时候,他可是差点死在了张昊旻的剑下,若是张昊旻这一次再大闹的话,他恐怕还真不好说了。

    “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你这家伙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你想多了,我只是进去还一身衣服而已。”

    “哦,嘿嘿,那确实是我想多了。”

    在听完张昊旻此行的目的后,黄粱不免松了一口气。

    但是随即他又颇为疑惑,张昊旻要进皇宫里还衣服?他能还谁的衣服?

    “衣服?要不我帮你捎过去就好,你就不用再麻烦的跑一趟了。”

    “你给我捎过去?那倒不是不可以。”

    张昊旻随即将子母扳指中,当初借那位侍从的衣服给取了出来,对黄粱说道。

    “那家伙好像在敬事房当差,姓桂,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好生对待。”

    “敬事房当差?”

    看到黄粱有些懵懂的接过衣服,张昊旻想了想继续说道。

    “他就是当初送我去梦天阁的那位侍从,你若是实在找不到的话,可以去敬事房里打听打听,没准能有线索。”

    经过张昊旻这么一解释,黄粱的心里便也就此明白过来,肯定就是这个侍从当初帮张昊旻逃出皇宫的,不然张昊旻人生地不熟的又如何逃出去的?

    不过既然张昊旻也都说了,这家伙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便也不能再追究此事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办。”

    张昊旻点了点头,不过随即他又想起来一件事情,若是黄粱找错人了,或者趁机打击报复怎么办?他得想个对此才行。

    “一等,若光是如此的话,恐怕也不太好。要不然这样吧,等你找到他本人之后,带他到圣贤居来找我,我还是当面对他感谢才好。”

第二百七十七章 皇宫

    既然当初向那名侍从借的衣服,如今已经交给黄粱去还,那他便也不需要再进皇宫了。

    此时已临近晌午,恐怕那包子铺的老板早就全部做好等他们去拿了,一想到那鲜美的肉包子,陈开宇便不由得直往下吞口水。

    那包子铺在南城的一处巷道之中,离着皇城倒是并不远。

    只是从皇城走到那包子铺,再折返前往圣贤居,一想这还要再走很长的路,陈开宇便不由得感到两腿发软,不免哀求道。

    “张老大,你不是可以御剑嘛,要不咱们直接飞过去得了。”

    “怎么?你不会是想让我背你去吧。”

    张昊旻瞥了这家伙一眼,萧八毕竟有腿伤,他背着也就背着了。

    可是陈开宇这个家伙健健康康的,甚至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他为什么要背着?整的就好像自己是这家伙的仆人似的。

    “嘿嘿,这不是还能更快一些嘛。”

    陈开宇笑着挠了挠脑袋,显然略有些感到不好意思,不过也只是略感到而已。

    相比于接下来还要走那么长的一段路,他为了不让自己的脚太过酸痛,也只能厚着脸皮让张昊旻背着他了。

    “你这整的就跟我是个坐骑似的。”

    “哎呀,我要是也能御剑飞的话,别说是坐骑了,就算是你说我是牲畜我也乐意。”

    对于张昊旻在神驰境便能御剑飞行,陈开宇的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

    要知道,这御剑飞行可是归虚境的专属,至今也从未有过归虚境之下御剑飞行的特例,所以张昊旻能御剑飞行一事,堪称修行界的奇迹。

    “合着原来在你的心里我连坐骑都不如?”

    “这怎么可能呢,你是谁呀,可是令我无比崇拜的张老大,若是你连坐骑都不如的话,那我又该是个什么?你说是吧。”

    “你小子净会溜须拍马。”

    张昊旻虽然嘴上鄙视着陈开宇,但是还是半蹲下身子,让陈开宇跳到他的背上。

    本来张昊旻还寻思让陈开宇直接走回圣贤居的,但是这个想法才一出现,便被他给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毕竟先前的事情他可不想再重现一遍。

    随着石头缓缓升空,张昊旻他们两人也朝着包子铺的方向,飞驰而去。

    陈开宇这可是头一次上天,在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风,以及腾空几丈的高度之后,他吓得心肝乱颤,死命的抱住张昊旻。

    也正是因为他恐高的缘故,让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胳膊正勒住了张昊旻的脖子。

    一时间,由于脖子被勒而供血不足,张昊旻差点被他给直接勒昏过去,赶忙停了下来,拍了拍陈开宇的胳膊,没好气的叫骂道。

    “你踏马的是要勒死我啊。”

    “额,我也不是故意的。”

    陈开宇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赶忙将胳膊松开。

    虽然可以重新大口呼吸了,但是张昊旻的心中却是一阵后怕,若是刚刚他真的昏过去了,那他与陈开宇恐怕会重重的摔落下去,不死也得残。

    他倒是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的愈合速度极快,但是陈开宇却并不行。

    “你要是再勒我的脖子的话,那你就自己在下面走吧。”

    “那你知道包子铺在哪里吗?”

    陈开宇的这一句话,顿时让张昊旻哑口无言。

    他确实没有记住那包子铺的位置,毕竟他当时可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填满子母石坠的事业当中,哪还有那个工夫去记呢。

    “鼻子下面有大路,我就不能去问问人啊。”

    张昊旻自知底气不足,根本就不给陈开宇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控制着石头向前飞去。

    迎面又再次往嘴里直灌风,陈开宇只得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心中纵使害怕的很,却又不得不低头向下瞧去,寻找着包子铺的位置。

    与此同时,黄粱抱着张昊旻给他的那身衣服,朝着敬事房的方向走去。

    毕竟张昊旻都已经发话了,要他在找到那侍从之后,带他到圣贤居中去找张昊旻,他又哪敢有所怠慢,只得急忙去寻找那名姓桂的侍从。

    奈何宫中并不允许飞行,以示对大安天子的尊重。

    “小的见过国师大人。”

    黄粱一到这宫中敬事房,一位年迈的老侍从便赶忙从屋子里出来相迎。

    这位老侍从的身份可不简单,自打天授帝继位的时候,他便一直跟在天授帝的左右,前前后后得有近二十年的时间,可谓是天授帝的心腹。

    而且他的实力可不低,别看他这般年迈,可是有着合身境的境界。

    当然,由于年迈的缘故,他才被调到敬事房任总管事,也算是给了他一份养老的闲差,在此颐享天年。

    “费总管客气了。”

    黄粱赶忙将这敬事房的总管事给扶起来,毕竟这可是德高望重的存在。

    这位费总管瞧了一眼黄粱怀中抱着的衣服,心里不由得很是纳闷,因为这可是侍从的服饰,他一位堂堂国师又怎么会抱着这种服饰呢?

    “国师大人,不知道您到这敬事房是有何要事?”

    “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代人来还一身衣服罢了。”

    费总管从黄粱的手中接过衣服一瞧,心里便差不多有了个大概。

    这身衣服一瞧便是崭新的,在敬事房这般终日忙碌的地方,有新衣服的人可不多,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屈指一数而已。

    “一身衣服而已,还劳烦您亲自再来跑上一趟,您知会一声小的便去拿了。”

    “光是换衣服可不行,这人我还得给带走。”

    黄粱的心中颇为无奈,张昊旻特地交代的事情,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倘若是没有那最后一句话的话,那他顶多来还个衣服也就罢了,甚至有可能和费总管所说的一般,将敬事房的人给叫去过,直接给他就得了。

    但是既然张昊旻说要见他,并且还要亲口道谢,那这就不能如此糊弄。

    “您还要将人给带走?这恐怕会有些不妥,毕竟这个时辰敬事房可是很忙的。”

    “这再忙也得先停一停,我这事才是当务之急。”

    费管事不免感到有些为难,此刻眼瞅着就到了午膳的时辰,敬事房可是会很忙的。

    他们虽然不需要端菜、上菜之类的事情,但是却

    需要一直在一旁看着,从头到尾监督着,不让其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要不您先跟小的说一说这人是谁,小的也好早做安排。”

    “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不过这人姓桂,也就是前几日送自在王前往梦天阁的那位。”

    一听黄粱的叙述,费管事当即眼睛瞪大起来,因为他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但是,也正是因为他猜到了那人的身份,他的心里此刻才会更为惊讶,不明白黄粱为何要找上他?只得试探的说道。

    “这衣服我替他收下了,不过这人您恐怕还真带不走。”

    “带不走?怎么回事?”

    费总管这话一说,黄粱的眉头随即便紧蹙起来。

    这人他若是带不走的话,那他又该如何向张昊旻交差?到时候万一惹恼了那位祸星,那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于是,黄粱急切且很是严肃的对费总管说道。

    “不管那侍从现在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都要马上将他给带走,哪怕是这家伙此刻在侍奉陛下,也是同样如此。”

    黄粱这话已经很是强硬了,费总管又怎么可能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程度?

    天授帝可就是这皇宫中的天,哪怕是正在侍奉天授帝,黄粱都要将其给带走,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小事。

    “国师,这人今早上被皇后娘娘给带走了,您现在去还来得及。”

    “人被皇后给带走了?”

    黄粱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皇后的秉性他又怎么不知道呢?毕竟这可是整个皇家的耻辱,恐怕那位小侍从有麻烦了。

    “我现在就赶往宁安宫,而你立刻去通报陛下,就说自在王要的人被皇后给带走了。”

    “小的这就去办。”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费总管可不敢耽搁,急忙就去通报天授帝。

    至于黄粱,他此时也顾不得皇宫中不得飞行的规矩了,连忙朝着宁安宫飞去,他必须尽快赶到宁安宫才好,要是晚了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这宁安宫乃是后宫之首,自然极为好找,而且御剑飞行还能节省不少的时间。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这后宫可是皇宫中的禁地,没有经过天授帝的准许,黄粱根本就不能进入其中,不然是会要受到极为严苛的责罚的。

    当然,此时事出紧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的规矩。

    一旦这名侍从死在了宁安宫中,到时张昊旻追问起来,可就不是一个条宫规的问题了。

    “国师大人,你如此这般擅闯后宫,难道就不怕被陛下问责吗?”

    黄粱才刚落到宁安宫的院子当中,皇后身边的大丫鬟,当即就拦在了黄粱的面前,眼睛微眯,语气中更是透着一股不善。

    “我只是来向皇后娘娘索要一人,至于陛下会不会向我问责,恐怕不是你一个大丫鬟所担心的事情,赶紧给我闪开。”

    “这是娘娘的寝宫,岂容的你在此撒野。”

    这大丫鬟可是一点也不惧怕黄粱,毫不想让的挡在黄粱的身前。

    她后面可是皇后娘娘的寝宫,而且此时的皇后娘娘还有“要事”在身,断不能让黄粱冒然的闯进去,那岂不是坏了规矩?

    “皇后娘娘,我无意冒犯,只是前来寻找一名敬事房的侍从而已。”

    “闭嘴,休得在此搅扰娘娘的清静。”

    黄粱根本就懒得搭理这个大丫鬟,若不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他此时早就忍不住一巴掌将她给扇飞了,还容她在此多嘴?

    自从昨日抽了那四皇子耳光之后,黄粱便爱上了这般简单粗暴的手段,简直太爽了。

    “娘娘,我只要带走那名侍从即可,还望娘娘三思。”

    对于黄粱的连番搅扰,再加上对自己的无视,那名大丫鬟顿时颇为气恼。

    她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丫鬟,那可是地位极高的存在,平日里便早就养成了目空一切的傲气,此时又怎么会忍气吞声呢?

    更何况,黄粱如此冒犯她的主子,她身为丫鬟的又怎能不管?

    “你要敬事房的侍从,那就去敬事房要去,跑到我们宁安宫作何?莫要以为你是国师,就可以在宁安宫中撒野。”

    屋子里依旧没有传来半分的动静,似乎里面的皇后根本就没有听到似的。

    对于这种结果,黄粱的心头不由得一沉,若是软的不行,那恐怕只能来硬的了,但是这若是硬闯的话,反倒是有失体统。

    “皇后娘娘,您若是再不肯放人的话,恕我无礼了。”

    “你敢!”

    那大丫鬟眼睛瞪的不小,双手一掐腰,怒气冲冲的站在黄粱的面前。

    瞧见这大丫鬟这般模样,黄粱一时间不由得联想起了自家的夫人,这倒让他的心中不免有些感到不爽,除了他的夫人外,还没有女人敢对他这般。

    随即,黄粱反手一个巴掌朝着那大丫鬟浓妆艳抹的脸蛋扇去。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那大丫鬟便凌空旋转两周半,然后以一个异常华丽的姿势,直接趴在了坚硬的石板地上。

    虽然这大丫鬟被打趴下了,但是面对着这屋门,黄粱还是有些犹豫。

    他若是此时直接闯进去的话,万一看到了宫中传说的那种事情,他可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毕竟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而就在他为此感到犹豫的时候,宁安宫外一声喊声帮了他大忙。

    “陛下驾临宁安宫。”

    话音还未落,天授帝便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对着正站在院子里的黄粱,问道。

    “人呢?”

    “回禀陛下,人应该在屋子里。”

    天授帝的眉头立马便皱了起来,对于这所谓的皇后,他可谓是早就恨之入骨了,简直败坏大安皇室的名声。

    但是,他目前却又偏偏不能将她给怎么着,只得暂且忍气吞声。

    因为这位皇后的来头可不小,乃是盛国国主的亲妹妹,当初为了缔结两国同盟关系,从而一起抗击洛国,所以才会远嫁到大安的。

    也正是因此,天授帝既不能将她给杀了,也不能将她给废掉,只得囚禁于此。

    不过就算是关在这宁安宫中,她依旧能想法设法的抓一些宫里的侍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天授帝,便也不愿再理会她。

    只是如今

    ,这事已经牵扯上了大事,他不能再不管不问了。

    天授帝正准备推门进屋的时候,屋子的房门却一下子打开了,皇后衣衫不整的依靠在门框上,肆无忌惮的看向天授帝。

    在看到这一幕后,黄粱等人赶忙将头给低了下去,不敢对其直视。

    “哟,真没想到你还亲自过来捉奸了。”

    天授帝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牙关紧咬着,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若不是今日有这等要紧事情的话,他断不可能与这位伤风败俗的女人说半个字,甚至看到她,天授帝的心中便是怒火中烧。

    “你赶紧将人给交出来。”

    “将什么人交出去?我这屋子里可是有不少的人呢。”

    在听到这话之后,天授帝都恨不得当场拔剑上前,一剑直接斩杀了这个贱货。

    倘若不是因为盛国的那层缘故,按照大安律法来说,单就这位皇后娘娘的做法,恐怕得处以炮烙等极刑,毕竟这可是国耻。

    “黄粱,那人叫什么?”

    黄粱还真不知道那位小侍从叫什么,只得看了一眼天站在天授帝身后不远处的费总管,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于是费总管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说道。

    “回禀陛下,那人名叫桂磊。”

    “瞧你说的这话,本宫从来不问他们的名字,谁知道他们叫什么呢。”

    皇后倚着门框,慵懒的看着纤细的手指,莫不在意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很不重要的事情一般,完全不在乎一旁天授帝的脸色。

    “费明,你进去将那人给找出来。”

    “本宫的寝宫没有本宫的准许,谁敢进?”

    天授帝已经被气到了极点,若不是仅有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他早就将这贱货给碎尸万段了,还容得她在这儿多嘴?

    “黄粱。”

    不用天授帝说什么,黄粱立刻便明白了天授帝的意思。

    随即,黄粱将圣域瞬间释放,根本不容反抗般将皇后给拖入其中,省的她再打搅到费总管进去找人。

    费总管小心翼翼的进到了里面,背着早就已经昏迷的桂磊走了出来。

    “陛下,这人还活着。”

    天授帝眉头紧蹙的看着,随手摆了摆手,示意费总管赶紧将人给背出去收拾收拾,该请太医的请太医,总得叫醒了才好。

    “除了这婊子之外,宁安宫里所有的人全都拉出去活埋。”

    “喏。”

    一直跟在天授帝身后的金甲卫开始在宁安宫中抓其人来,特别是这屋子里还藏着的两名侍从,自然更是不会放过。

    “他们俩当众凌迟处死。”

    对于这俩位,天授帝又怎么肯轻易饶过?不处以极刑,简直难解他心头之恨。

    金甲卫将这俩早就吓昏过去的侍从给拖走,毕竟行刑的位置可不在这儿,而且凌迟处死之前还有很多的工序需要准备。

    天授帝将目光看向站在门前呆滞的皇后,心里想着该要如何收拾她。

    只要再让她活一年的时间,到时候天授帝的计划便能成功实现了,从此便也不用再看盛国的脸色,这贱货他便也可以随时生杀予夺。

    “将她给朕看起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千万不能让她死了。”

    “老奴听令。”

    后宫里几位老嬷嬷听到天授帝的吩咐后,赶忙上前将那皇后给左右搀扶着,随即向黄粱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解除圣域了。

    而当圣域解除之后,清醒过来的皇后看到宁安宫的样子,不免气的大叫起来。

    “南戈,你踏马的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啪。”

    这宫里的老嬷嬷可不会惯着她的坏脾气,直接一巴掌掌掴在她的脸上。

    此前碍于盛国的面子,天授帝没有特别的去管她,结果没想到她反而变本加厉,所以此时一切便都不能再依着她了。

    “你个臭婊子,你踏马的一个奴才竟然敢打本宫。”

    “啪。”

    这位老嬷嬷那可是一位狠人,而且还是太后身边的老人,早就看这位皇后不顺眼了。

    在她刚嫁入到大安的时候,倒还知道点规矩,知道每日早上要去向太后问安,言行举止也还颇有礼数,完全担当得起皇后的地位。

    但是突然一日,不知什么缘故,她跑到太后那里叫骂,气得太后从此一病不起。

    作为陪伴太后五六十年的老人,又怎么会对这位皇后有什么好脸色?若不是当时天授帝有令在先,她说不定早就为主子出了这口恶气了。

    “我哥哥到时候一定灭了你们这帮狗杂种,呸。”

    “啪。”

    似乎已经对皇后的话听腻了,只要她一张嘴,那老嬷嬷便扇她一个耳光,毫不手软。

    天授帝冷眼看着这一幕,当初对她的愧疚,早就在她一次次的得寸进尺下荡然无存了,如今全都演化成了无处宣泄的愤怒。

    若是那一夜,大皇子没有溺水而亡的话,说不定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对外宣称,皇后因为侍从的疏忽,身染重病,需要闭宫静养。”

    “南戈,你。”

    “啪。”

    天授帝死死的盯着皇后的眼睛,最终长叹了一口气,直接转身离开了。

    世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又有多少对夫妻在相互折磨?

    出了这宁安宫,天授帝一时间想起了许多很久之前的事情,在那个时候,皇后才刚从盛国嫁过来,温柔贤淑,可谓是母仪天下的典范。

    特别是她怀了大皇子的时候,天授帝可是高兴坏了,一天三趟的往宁安宫里跑。

    因为担心她身体会出现什么闪失,太医署的太医们全天候着。

    而且这还远远不够,天授帝担心她一个人会无聊,给她从建安城中找了不少的戏班子,专门给她唱戏解闷。

    早朝一散,他便急匆匆的赶到宁安宫来,甚至连奏折的批阅都搬到了此处。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全都在大皇子不到三岁时,不幸溺水身亡的当晚发生了改变。

    天授帝的陪伴成了折磨,安慰成了风凉话,甚至在皇后的眼里,天授帝就是害死大皇子的罪魁祸首,嫌隙也正是在那之后越来越大。

    以至于最后,皇后开始了她的报复。

第二百七十八章 归来

    张昊旻与陈开宇两人一路向南飞去,很快便找到了那家包子铺。

    其实这也并不是陈开宇眼尖或者记性好,而是因为这包子铺实在是太好认了,整个南城恐怕都没有如此热气腾腾的店铺了。

    知道的人还知道这儿是包子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澡堂呢。

    整整两百个肉包子全都放进子母戒中,张昊旻顿时有种极为富有的错觉,甚至让他有了从此执剑闯天涯的念头。

    “下次再来呀。”

    包子铺的老板在看到张昊旻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过。

    毕竟张昊旻可是他的大主顾,单就这一单,就直接顶的上他半个多月的生意,看着手中的永恒石,他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

    其实他只需要将肉包子的价格下调一下,这包子铺便不会如此冷清。

    陈开宇大口的吃着肉包子,如此一大笔买卖,老板便又送了他们几个,结果被早上没捞着吃的陈开宇给抢了去,大口吃开了。

    不过,张昊旻却总觉得这包子铺里哪里怪怪的,和早上来的时候不太一样。

    至于这包子铺老板身上奇特的藏息术,张昊旻特地查看了一下,完全看不出其有丝毫的异样,简直就是如假包换的神驰境初境。

    “谢谢你的包子,若是有空的话,下次一定还来。”

    陈开宇此时嘴里鼓鼓囊囊的根本说不了话,全都塞满了鲜美的肉包子。

    这肉包子的味道可真是堪称一绝,只是这价格稍有些贵,又处在这偏僻的小巷道之中,不然的话,建安城中又怎么会没有这肉包子的美名。

    他连忙将最后一口也塞进嘴里,在衣服上擦了擦油渍,跳到了张昊旻的背上。

    所幸在这段时间里,他只有吃一个肉包子的时间,不然的话,张昊旻这一背上他,恐怕直接就能让他压得再将那肉包子给吐出来。

    看着远去的张昊旻与陈开宇,包子铺的老板脸上的笑容却收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这一个神驰境竟然也可以驭物飞行?真是奇怪。”

    倘若是这话被张昊旻给听到,他的心中定然会因此泛起惊涛骇浪。

    要知道,他的身上可是有藏息术的存在,尽管他不知道这藏息术是谁给他设的,但是从黄粱的意思来瞧,恐怕至少也是仙术的层次。

    一个仙术的藏息术,竟然被这位包子铺的老板一眼给瞧穿了,简直意味深长。

    此时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不少的时间,他们完全可以回圣贤居吃完肉包子,再慢慢等逍遥回来,甚至没准备还能小憩一觉。

    仔细想来,张昊旻不免还有些好奇,逍遥回来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由于圣贤居的上空不能飞行的缘故,他们到了圣贤居的正门前便停了下来,然后徒步走到了圣华宗所在的迎春院中。

    两人还没有进院门,陈开宇便扯着嗓子冲着院内喊道。

    “吃肉包子咯,张老大请大家吃肉包子。”

    一听陈开宇这么一喊,原本还在等着时间准备去领饭的小伙子们,顿时开心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兴高采烈的准备吃肉包子。

    可是当他们出门一瞧,陈开宇与张昊旻两人手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肉包子。

    “开宇兄弟,你可不能耍我们呢。”

    戴华盛的脸上还贴着一道道的纸条,显然是玩骰子输的很惨。

    前日熊宫野虽然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并且还罚他们将这迎春院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他们这玩心还并没有守住。

    这不趁着熊宫野去办理离开手续的空当,急急忙忙又玩了起来。

    张昊旻要落后陈开宇几步,这还没有进院子,便听到了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正巧熊宫野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也回来了,于是赶忙喊道。

    “教习好。”

    一听这话,吓得戴华盛他们赶忙将脸上的纸条揭下来。

    这若是被熊宫野再给抓到的话,恐怕就不只是打扫迎春院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这回去的一路上都要少不了被差遣。

    “你们这一大清早的,又跑哪儿去了?”

    “南棠棣之前拜托了我们一点事情,所以去了一趟镇北王府。”

    “哦,原来你们去了皇城啊。”

    熊宫野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张昊旻进到了迎春院中。

    他刚刚去办理离开及通关的手续,毕竟回去一路上还要经过不少的关隘,少不了通关的文书,不然就要交一大笔永恒石了。

    手续办理的很是顺利,甚至他还受到了对方的热情招待,子母戒中多了好几样东西。

    一进院门,看到院子里的架势,熊宫野不由得愣住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杵在这儿干什么?”

    熊宫野的心里暗自颇为得意,还以为这些人都是听到他的声音后,特地从屋子里跑出来欢迎他的,还准备好好的表演他们一顿。

    结果,没成想这些家伙却将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了张昊旻的身上。

    “教习,我买了不少的肉包子,您也尝一尝。”

    张昊旻这么一说,熊宫野不免没好气的瞪了戴华盛他们一眼,不禁让他们感到莫名其妙的,还以为玩骰子被发现了呢。

    随即,张昊旻从子母戒中将肉包子取了出来。

    众人一瞧这架势顿时一愣,张昊旻足足拿出来五六个包袱,恐怕得有一百多个肉包子。

    “嚯,小师叔,你们这是洗劫了哪家包子铺?”

    “说了你也不认识,赶紧吃包子吧。”

    陈开宇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先前那一个肉包子将他的食欲给勾得慢慢的,此时简直一门心思的想要放开了大吃一通。

    于是,他赶忙接过张昊旻手中的包袱,从中一把抓住三两个肉包子来。

    “这肉包子可真好吃。”

    “真的假的?卧槽,这也太好吃了吧。”

    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一百多个肉包子全都被抢完了。

    皆都狼吞虎咽起来,因为吃的太快,以至于差点被包子给噎过去,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依旧没有减慢吃肉包子的速度。

    甚至一边大口的吃着包子,一边称赞着肉包子的味道,简直让人太有幸福感了。

    “瞧瞧你们的样子,跟一帮子饿死鬼似的。”

    熊宫野没好气的训斥到他们,毕竟哪有站在院子里吃东西的?更何况,不就是个肉包子嘛,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虽说如此,但熊宫野可也没少拿,他直接往子母戒中装了八个。

    这肉包子的味道他又不是没有闻见,鲜美的肉汁加上包子特有的闷香,一时间不由得让他的食欲大开,自然得多拿一些了。

    不过,他在进到屋子里之前,对张昊旻说道。

    “上午的时候,那太子来了一趟,说要请你到他府上一

    坐。”

    本来熊宫野打算早点去办理离开的手续的,就是因为南立那小子一直坐在这儿等张昊旻,他作为圣华宗的领队自然得陪着才行。

    如此一来,愣是耽误了近一个时辰的工夫,到现在才回来。

    其实这南立也挺背的,为了能请到张昊旻,他还特地起了个大早。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才刚出门,他便被天授帝给叫到了宫里去,等他从宫里赶到圣贤居的时候,张昊旻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于是他就一直坐这儿等着,毕竟要体现出他的诚意才行。

    结果在这儿等了大半天的工夫,他的手下跑来告诉他,说是蛊面军接到黄粱的命令,从皇城中出来了,好像在找什么人。

    黄粱是谁?那可是专门负责与张昊旻联络的大安代表。

    如此大动干戈,并且还没有经过天授帝的同意,那么这件事十有**便是出自张昊旻的意思,那也就说明张昊旻此时在皇城前的广场上。

    可是当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广场上时,所有的事情又全都解决了。

    打听了蛊面军才知道,张昊旻他们已经进了皇城,具体的不知到哪一家的府邸了。

    而就在他还在皇城中左右寻找张昊旻的时候,便瞧见张昊旻背着陈开宇,两人一路朝着南边飞去,不知道这又是去了什么地方。

    他这一上午都在找张昊旻,但是找了一上午的结果却是只瞧见了个人影。

    “好的,等下午我有空了就去。”

    其实用不着南立来请,张昊旻便准备下午的时候去一趟太子府。

    先不说昨夜聚贤居的事情,单就这四皇子竟然敢雇柳四年来袭击他们,张昊旻便不会轻易饶恕过他,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手里现在还抓着聚贤居的那名掌事,正好将他交给南立。

    这样一来,不仅还了南立的人情,帮他找到了对付四皇子的办法,甚至还能让那四皇子吃些苦头,真可谓是一箭双雕的美妙事情。

    不过,即使张昊旻此时的心中有些跃跃欲试,但还是要等到逍遥回来之后再说。

    那建南仙尊可是说了,逍遥会在午时三刻回来,而现在眼瞅着距离午时三刻没有多长时间了,他又怎么可能再去那太子府呢。

    张昊旻安静的躺在床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陈开宇这家伙,因为肉包子吃撑的缘故,根本不敢躺下,只得在下面不停地转来转去,企图能笑话一下肚子里的食物。

    “你过会儿还要去一趟太子府?”

    “嗯。”

    张昊旻听到陈开宇的询问,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他现在正在寻思着等去了该怎么说,倘若是南立自认为斗不过四皇子的话,那他这一招岂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而且,南立今天特地亲自来请他,又是有着什么目的呢?

    “那就不需要我再跟着去了吧。”

    陈开宇多少有些感到不好意思的,只是此时的他困得不行。

    这东西一旦吃多了,就很容易造成头部供血不足,毕竟血液都跑到胃的方向去了,也正是因此,吃撑了之后人便很是犯困。

    更何况,这一上午与张昊旻跑来跑去的,他的脚早就受够了折磨。

    若是下午再让他跟着张昊旻前往太子府的话,除非张昊旻还愿意背着他去,不然他的两条腿可就准备罢工不干了。

    “不用,到时候看看逍遥有没有时间,若是他有的话,那就让他跟着我一起去。”

    “那若是他没有的话呢?”

    “没有的话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去呗,反正来回都很方便。”

    听到张昊旻说起了那御剑的事情,陈开宇顿时来了精神,赶忙坐在床边乐呵呵的看着张昊旻,显然心里打起了什么鬼主意。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嘿嘿,张老大,内个,你能不能也教教我怎么御剑啊?”

    “你也想御剑?”

    张昊旻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开宇,在陈开宇期待的目光下,又扭过头去。

    “你这天赋不行,恐怕你只有等到归虚境才可以咯。”

    “我的天赋还不行?”

    陈开宇的天赋可谓是洛国的骄傲,像他这个年纪,大部分人都还在精魄境上努力着呢,他却早早地突破了气海境,这天赋还差?

    要知道,按照陈开宇这个天赋,二十五岁之前突破归虚境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二十五岁前突破归虚境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领先所谓的天之骄子整整一个境界,目前也只有降世神子苏御才能做到这般事情。

    不过,直到现在苏御还没有突破归虚境,这临门一脚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不行不行,你这天赋还差点远呢。”

    这若是旁人说他,陈开宇定然会一个大脚丫子揣在那人的脸上。

    但是这人换成了张昊旻,陈开宇可就没有半分的脾气了,毕竟在张昊旻这般妖孽的面前,他的天赋水平确实不够看的。

    半年前张昊旻还是精魄境零刻度,半年后便突破到了神驰境,简直天赋逆天。

    “那要怎样才能做到你这般,在归虚境之前便可以御剑。”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只需要做到一点便可以了。”

    张昊旻这么一说,顿时给了陈开宇希望,一时间他的眼睛都不由得放光。

    这归虚境之前御剑的本事可是太诱人了,一旦他能将其给学会的话,那他往后岂不是做梦都能因此给乐醒?

    “哪一点?你快说说看。”

    “操控天地元气。”

    张昊旻可完全没有瞒着陈开宇,但是陈开宇却根本就不信。

    毕竟陈开宇可是打小接受过教育的,这天地元气只有等到归虚境之后,才能借由法诀来进行控制,也正是因此,归虚境之后才能御剑。

    然而,他若是可以操控天地元气的话,那他也就不用再问张昊旻怎么御剑了。

    “这怎么可能?不突破归虚境怎么可以操控天地元气?”

    没有突破归虚境,便不可能有心神,就算是知道法诀也是白搭。

    陈开宇不免有些气恼,他觉得张昊旻这是在戏耍他,毕竟绕来绕去这又回到了.asxs.,没有突破归虚境该怎么样御剑?

    “喏,不突破归虚境又怎么可能御剑呢?”

    “那也就是说,你能操控天地元气?”

    陈开宇不免有些狐疑,若是张昊旻御剑真的是因为他能操控天地元气的话,那他岂不是也可以做任何归虚境所能做的事情,比如释放术法。

    “我能操控的天地元气不多,不过对于御剑来说还是勉强够用的。”

    “什么?你竟然真的可以操控天地元气,那你可以释放术法吗?”

    “额,这个好像还有些困难。”

    自从掌握天地元气到现在,张昊旻还从未尝试过释放术法。

    如今被陈开宇这么一说,他不禁一下子来了兴趣,这是目前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将天地元气演变成五行元素。

    很久之前逍遥可是跟他讲过,元气可以演变成五行元素,但是没有讲如何演变。

    至于释放术法所需要的心神以及法诀,对于能直接控制天地元气的张昊旻来说,完全也不需要担心这一点,全凭他的心意。

    “有困难那就努力想办法解决啊,神驰境释放术法,想想都让人感到激动。”

    张昊旻仅是鄙夷的看着陈开宇,就好像此时掌控天地元气的人是他一样,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上去了,简直莫名其妙。

    “这有什么可激动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张昊旻的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如今被陈开宇这么一点拨,他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激动呢?甚至翘首以盼逍遥能够早点回来,到时候好试一试能不能释放术法。

    之前在与幕卫的打斗中,他可是吃了不少术法的苦头。

    若是他真的能就此掌握术法的话,那他往后岂不是完全可以横着走了?谁要是不服气,直接就是一套术法丢过去,打得对方亲妈来了都不认得。

    “对了,张老大,你之前答应我的那本《剑心》呢?”

    既然他无法掌握天地元气,那陈开宇干脆便也不再强求御剑一事。

    毕竟按照他的天赋来看,他突破归虚境也不过是几年的事情,到时候他不仅可以御剑,甚至还可以施法术法,岂不乐哉。

    相比于能御剑飞行,陈开宇不禁想起来张昊旻答应他的事情。

    如今这宗门大比也都已经结束了,那所谓的吓唬人的剑心,便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按照约定好了的事情,他也可以开始学了。

    “哦,这《剑心》在逍遥那里,等他回来我再给你。”

    “那你可千万别给忘了。”

    “就算是我给忘了,你小子也不可能给忘的。”

    “那倒也是。”

    陈开宇依靠在叠起来的被子上,此时的他还不能完全平躺下,害怕再殃出来。

    不过,一想起张昊旻练习了那套剑法之后,所释放剑意的强大,他的心里便不免感到格外的兴奋,到时候他就可以以此来吓唬人了。

    没多久的工夫,陈开宇便躺在被子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今天早上他们起了一个大早,再加上又经过了一上午的奔波,难免会感到疲惫。

    张昊旻倒还稍微好一些,自从那一丝天源入体之后,他便完全感受不到半点的疲惫感,只有困意不断地萦绕在他的左右。

    昨夜他可是与宋灵依依惜别到很晚,如今躺在床上,难免会感到有些困倦。

    而就在他迷迷糊糊正打盹的时候,建安城的上空突然炸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源源不断的黑气往外渗透着,一道金光闪闪的身影从中飞了出来。

    随即,那道深邃的裂缝瞬间合拢,天空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呼,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待在这么个鬼地方。”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人身上的金光缓缓消散,露出来他的模样。

    这从裂缝中飞出来的人正是逍遥,此时他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好了,甚至隐隐感觉,他要比先前还要更强。

    自从那日他被鬼面人给带走之后,他便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给他用了什么药物,但是他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便就已经痊愈了,甚至体内的仙元还要更胜先前一分。

    醒来之后的他,在那座破败的宫殿中,与那位鬼面人又聊了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那家伙总给他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仿佛像是一位多年未曾见面的老朋友一般,这让他很是疑惑。

    而且在说话的言语上,也是同样如此。

    这鬼面人不仅对他格外的熟悉,甚至还直接道出了他的身份来历。

    要知道,他作为从那棋盘上逃下来的一枚棋子,这件事恐怕知道的人并不多,更何况还是面前这么一位神秘的家伙。

    从他刚从仙界下来之后,他便与这位鬼面人打了不少的交道。

    虽然这些事情基本上都因为张昊旻的缘故,但是他们两人也前后追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这其中最令逍遥感到费解的是,他对这位鬼面人也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这是一种两人相处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的感觉。

    以至于让逍遥有种错觉,这家伙莫不会是天外天的那位假扮的吧。

    逍遥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朝着张昊旻的方向飞去,在这个建安城中,他一共在两个人的身上设下了心符,其中之一便是张昊旻。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建安城中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凭借逍遥的身手,那圣贤居的工作人员还没等着御剑,他便已经稳稳地落在了迎春院中,看着院子里熟悉的一切。

    “昊旻,我回来了。”

    一听到逍遥的声音,张昊旻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子里充斥着陈开宇的呼噜声,以至于张昊旻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呢。

    毕竟在这儿也没有时钟这种东西,他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到午时三刻,而就在他准备再躺下继续眯会儿的时候,逍遥再次喊道。

    “昊旻。”

    张昊旻这一次可是听的真真切切,于是一脸兴奋的下床跑去开门。

    这一开门,张昊旻一看,门外果然是消失两日的逍遥。

    一时间,这两日来的担忧及心酸一下子涌上心头,以至于张昊旻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没好气的对逍遥说道。

    “你丫的跑哪儿去了?还知道回来啊。”

    “额,不回来我还能去哪儿?”

    逍遥尴尬的挠了挠头,冲着张昊旻赔笑着。

    瞧着他这般模样,气得张昊旻恨不得抬腿给他一脚,所有人都为他担心的要死,这家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简直就该狠狠地收拾一顿。

    “你这两天都去哪儿了?”

    “说来话长,还是到我屋里讲吧。”

    陈开宇毕竟还在呼呼大睡,他们也不好在此长篇大论的聊,只得换个地方再说。

    而与此同时,萧八正在屋子里修炼,因为腿伤的原因,他体内的元气消耗很大,所以必须抓紧时间修炼,从而补足元气恢复伤势。

    “当时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所以就直接奔着你去了,结果没想到那狗东西手里的剑倒是格外的厉害,竟然没有挡住。”

    听到逍遥的声音后,萧八赶忙从修炼的状态脱离开来,颇为惊喜的看向屋门。

第二百七十九章 鬼面人

    萧八在看到推门进来的熟悉面庞后,开心的赶忙从床上下来,一时间都顾不得腿上的伤痛,站直身子向其恭敬的说道。

    “师父,您回来了。”

    “嗯,你腿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逍遥点了点头,不过他随即便注意到了萧八受伤的腿。

    因为腿部受伤的缘故,其中的元气极为活跃,忙着修复腿上的伤势,所以对于这异常的元气现象,逍遥自然是一眼便能发现问题的所在。

    萧八这伤是为了保护自己受的,但是依照其性格肯定不会说,于是张昊旻抢先解释道。

    “这伤是为了保护我被幕卫的人给弄得。”

    “幕卫?他们竟然还敢来找茬,简直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逍遥并不知晓这其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还以为是先前与幕卫结仇的原因导致的。

    当初在建安城南面的小镇中,他出手直接干掉了三名幕卫的外围成员,萧八可是说过,如此一来很有可能会得罪幕卫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考虑,他们才将萧八给藏身在迎春院中。

    但是,现在他仙人的身份都已经暴露了,竟然还敢有人来动萧八,这可完全不把他这个仙人放在眼里,更何况如今萧八还是他的徒弟呢。

    对于幕卫的肆意妄为,逍遥可不打算让他们好过,便准备去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哎,你先别着急嘛,听我们把话说完。”

    张昊旻赶忙拉住了逍遥,这要是让逍遥去了的话,不用想张昊旻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件事毕竟那建南仙尊都已经出面了,而且他们这一边也占了便宜,若是再让逍遥去皇宫大闹一通的话,闹不好到时候可就不止建南仙尊下来了。

    逍遥毕竟是从棋盘上逃下来的一枚棋子,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别人这都已经欺负到头上了,难不成还要忍着?”

    “那人已经被我给一剑杀了,而且这场子我也给找回来了,所以你先坐下好好听我说行不行啊,怎么这么暴躁呢。”

    张昊旻都已经如此说了,逍遥又能有什么办法?只得老实的听着呗。

    于是乎,张昊旻从头到尾给逍遥讲了一遍,包括后来建南仙尊的出现,以及建南仙尊告诉他这件事的背后,全都是天授帝在捣鬼。

    张昊旻这话刚说完,逍遥还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把一旁的萧八给吓得不轻。

    他倒是对于天授帝什么阴谋之类的,并没有多大感触,毕竟此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天授帝他们也都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至于心中的那一股愤怒,全都被张昊旻的战绩给惊讶的取代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日张昊旻离开之后,竟然会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

    先不说张昊旻怎么杀掉幕卫的那位圣人的,单就这阵势,又是圣人又是仙人的,仿佛是哪本故事书里的奇幻故事一般。

    要知道,若不是逍遥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他都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仙人的存在。

    毕竟有些东西听说过和亲眼见过,那是两码事,倘若是听说过的东西便是真的话,那此时坊间流传的幻魔妖兽,岂不是也是存在的?

    但是很明显,张昊旻并不会拿此事来开玩笑。

    这也就说明张昊旻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他一个人连续对抗四名圣境,甚至还直接斩杀了一位,更不可思议的还要在后面,他凭借一己之力便战胜了一位受伤的仙人。

    就算是那位仙人受伤了,那也依旧改变不了其身为仙人的事实。

    而且听张昊旻的口气,那位仙人的实力还不容小觑,哪怕是受伤的状态之下,也依旧不是圣人所能抗拒的存在。

    萧八痴傻的看着张昊旻,这若是真的话,那他宁愿相信那幻魔妖兽的存在。

    当初在那茶馆听那人吹嘘什么幻魔妖兽,他还觉得那故事实在太过离谱了,但是此刻他觉得那人还是有些不够大胆,完全可以再进一步的。

    逍遥在听完张昊旻的话后,眉头紧蹙,有些地方显然很是可疑。

    但是他也明白张昊旻的顾虑,此时有萧八在场,有些太过机密的事情还是不能说,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担心会因此吓到他。

    “萧八,你先去昊旻的房间待一会儿。”

    听到逍遥的话,萧八显然没有任何的怨言,乖乖的起身便准备往外走。

    不过在他往外走的同时,逍遥看了一眼他的腿伤,右手剑指一指,一道金光一闪而过,迅速的消失在了萧八的腿中。

    随即,萧八感到腿部一阵奇痒,仿佛有些东西在加速愈合一般。

    就在他为此感到疑惑的时候,逍遥对其说道。

    “你的伤势应该不出一会儿便能恢复,赶紧去找个地方休息去吧。”

    “谢师父。”

    萧八很是开心的从屋子里出去了,准备到张昊旻的屋子里去等待伤势的愈合。

    今日由于跟张昊旻他们走了一路的缘故,他完全高估了腿伤的程度,以至于伤势又有些严重起来,所以一回来他便努力的修炼。

    如今逍遥一出手,自然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正常的行走了。

    萧八前脚刚走,逍遥便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当初给你的心驭剑仙解了?”

    “嗯,在宗门大比的时候便仙解了,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张昊旻赶忙从子母扳指中将浩渺剑给取了出来,同时他还将从杜安手中抢的那把怀安剑也一并取了出来,对着逍遥说道。

    “这把心驭剑是从那名叫杜安的家伙手里抢的,同样也可以仙解。”

    这怀安剑已经在张昊旻的子母扳指中躺了不少时间了,他之所以迟迟没有与之签下血契,便是为了将这把剑送给逍遥。

    凡是能仙解的心驭剑,那可都是真正的仙剑,威力非同小可的存在。

    如今他已经有了浩渺剑,自然便打算把这怀安剑送给逍遥,一旦逍遥有了这怀安剑,那实力定然会更上一层楼的,便也不会再吃兵器上面的亏了。

    “哈哈哈,那家伙被你抢了这么一把心驭剑,岂不是得气疯了。”

    逍遥从张昊旻的手中接过怀安剑打量了一眼,由于这心驭剑还没有签订血契,并不能打开其仙解的状态,简直其本身的威力。

    “怎么样?反正你也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要不就送给你吧。”

    “你可知道这有剑魂的心驭剑多么贵重吗?”

    逍遥听着张昊旻的话,心里不免对此颇为感动。

    但是感动归感动,这把心驭剑他却不能收,不仅是因为拥有剑魂的心驭剑极为贵重,而且他也并不缺这么一把兵器。

    他在那鬼面人残破的住处可是找到了一件好宝贝,简直就是爱不释手的程度。

    “这东西再

    贵重又能如何?更何况我手里已经有一件了。”

    张昊旻的心里又怎么会不清楚其价值呢?但是对于此刻的逍遥来说,其更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器,所以就算这剑再贵重他也都舍得。

    “你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剑你还是收回去吧。”

    “这怎么可以呢?”

    张昊旻还以为逍遥是不好意思收下,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只见逍遥的手一晃,在他们的周围出现了一层屏障,显然这是要拿出大家伙的节奏。

    随即,不知何时,竟在逍遥的手中多出一把闪着淡蓝色光晕的利剑,不要说摸一摸了,就连靠近张昊旻都能感到剑身上一阵凄寒。

    “我可是找到了一把好宝贝,所以这心驭剑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逍遥手上这把剑的威力,张昊旻手中浩渺剑与怀安剑的剑魂瞬间转醒,随即便直接完成了仙解。

    三把仙剑在此刻交相辉映,显然谁也不服谁。

    逍遥嘴角微微一笑,只见他手中的剑顿时发生了变化,一道蓝色的波纹在剑身上迅速扩散,犹如湖面泛起的涟漪一般。

    一时间,剑身上淡蓝色的光晕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而随着蓝色的光晕开始浓郁,其剑身上的剑威也在不断的攀升,犹如剑中的帝王一般。

    相比之下,仙解之后的浩渺剑与怀安剑便显得有些黯淡,似乎比不上逍遥手中这把剑,剑威更是被压制的都快感受不到了。

    怀安剑在感受到对方剑威不可匹敌之后,直接选择认输。

    只见其剑身上的光泽随即一暗,怀安剑直接从仙解的状态下退了出来,仿佛有种俯首称臣的意味,让张昊旻有些颇为失望。

    不过,浩渺剑却并没有如同怀安剑一般,它不仅没有认输,反而光泽愈加强烈。

    “这家伙是什么来头,竟然实力这么厉害。”

    浩渺剑魂在感受到对方的剑威极为强横之后,不免赶忙问到张昊旻。

    他们此时可是在凡尘,哪怕是怀安剑这般心驭剑都不存在可能会遇上,更不要说逍遥手中的这把剑了,简直犹如天方夜谭一般。

    自打它认识了张昊旻之后,这惊喜可真是一波接着一波。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倒是很厉害。”

    “屁。”

    随即,浩渺剑剑身上的光泽愈加的靓丽起来,以至于犹如蒙上了一层雪白的光晕。

    一股极为强横的剑威从浩渺剑上炸裂,直接正面抗衡着逍遥手中的那把剑,一时间,两股剑威分庭抗礼,谁也奈何不了谁。

    “你这剑确实不错,难怪它能在那位的藏宝库里。”

    由于担心两把剑产生的波动太大,释放的屏障再压制不住它们的剑威,于是逍遥手中的剑缓缓的收起了剑威。

    在失去了对手之后,浩渺剑不免有些洋洋得意,仿佛就像是得胜的将军一般。

    “切,不就是上品仙剑嘛,整得跟谁不是似的。”

    随着浩渺剑将剑威收了起来,这场仙剑的争端才总算是平歇下来。

    既然逍遥如今已经有了这么强悍的心驭剑,那这怀安剑张昊旻也只得重新收进了子母扳指中,没准往后还能有派上用场的地方。

    然而,逍遥收回手中剑的方式,不免让他颇为惊讶。

    只见逍遥手中的剑泛起一道淡蓝色的光晕之后,竟然直接化成了一枚小小的戒指,扣在了逍遥的手指上,很是好看。

    “你这怎么弄得?竟然还能变成戒指?”

    逍遥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张昊旻的疑问,他手中的浩渺剑也变成了一枚戒指。

    对于这浩渺剑猝不及防的变化,张昊旻心中疑惑的同时,也不免感到颇为兴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剑竟然还能变成一枚戒指戴在手上。

    “凡是有剑魂的心驭剑便能变成简单的饰品,这样用起来的话,倒也会方便许多。”

    逍遥看着张昊旻手上的那枚剑指,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叹。

    谁能想到这把被束之高阁的心驭剑竟然会有剑魂,而且还是一把上品的心驭剑,一时间原本还准备跟张昊旻炫耀的心情荡然无存。

    “若是早知道它能这样的话,那当初遇见那鬼面人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对了,你体内的天源是怎么回事?”

    听张昊旻提到了鬼面人的事情,逍遥的脸上不免变得严肃起来。

    先前他在鬼面人的地方,鬼面人有跟他讲过张昊旻的事情,虽然并没有说他为什么要紧追不舍,但是他却表示往后不会再难为张昊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跟逍遥提到了这一丝天源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时那鬼面人出现之后,我便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这丝天源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上,恐怕是那家伙给弄得。”

    “不可能,他又跟我说过这丝天源的事情。”

    “他跟你说过?什么时候说的?”

    张昊旻不由得很是疑惑的看向逍遥,他还没来得及问逍遥这两天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

    不过瞧这样子,应该也没有受什么委屈,不仅弄来了一把上品心驭剑,甚至感觉整个人的状态还要比先前更好一些。

    “这可就要说来话长了,我当时不是被那狗东西给击伤了嘛,随后我便昏迷了过去,就在前不久我才刚刚醒来。”

    “什么?你竟然昏迷了?那当初是谁将你给救走的?”

    张昊旻显然没有料到逍遥的伤势会如此严重,以至于都昏迷了。

    而且逍遥昏迷了之后,又是谁将他给救走了的?毕竟按照堕仙与仙人的仇视程度,那堕仙断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逍遥的。

    这人能从堕仙的手中将逍遥给救走,实力当真是不弱。

    “就是那鬼面人。”

    “他?”

    “嗯,我醒来的时候,在一处破败的大殿之中,那里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对于鬼面人住的地方,逍遥的心中一直颇为好奇,那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按照鬼面人的说辞,那个地方叫做天外界,乃是天道之外的一处小世界,不过似乎经历了什么样的灾难才变成那般模样。

    “不属于这个世界?”

    “对,在那里根本就感受不到天道的力量,似乎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在听到逍遥的话后,张昊旻的心中顿时感到极为惊骇。

    若是真有这么一个地方的话,那会不会存在一条通道,连接着他曾经生活的地方呢?

    他可知道所谓的平行宇宙,既然那鬼面人待着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又怎么可能不会存在更多的世界呢?没准他真的能找到回家的路。

    “那个地方在哪里?你能不能带我到那里去看一看?”

    “这我带你去不了,那个地方

    好像只有那家伙才能打开进出口。”

    听到逍遥的话后,张昊旻这还是头一次对那鬼面人的出现如此期待。

    他现在有些许许多多的问题想要问一下那鬼面人,因为他有一种直觉,那家伙似乎知道些什么东西,弄不巧他还真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

    毕竟他住在那种地方,实力又极强,而且自己一来到这个世界他便发现了。

    “那然后呢?你在那儿醒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我身上还有伤的,结果醒来后,不仅伤势全都恢复了,甚至还变得更强了。”

    “这个我能感觉出来,恐怕是那家伙救了你。”

    逍遥点了点头,随即便跟张昊旻说起他醒来之后的事情。

    在他刚醒来的时候,还差点与那鬼面人打起来,毕竟逍遥之所以会受伤,就是因为鬼面人要对张昊旻图摸不轨造成的。

    不过,他这一试才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里不在天道的掌控范围之内。

    这也就意味着,在失去了天道的力量后,他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手段。

    然而更加恐怖的是,在那里,鬼面人的实力极为强大,简直堪称天道一般。

    纵使逍遥拥有仙人的实力,甚至如同天外天的那位一般强大,但是在那种状态下的鬼面人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意念的事情。

    天道不可匹敌,也无人能够驾驭。

    可是鬼面人的出现却将其给打破了,一时间刷新了逍遥的认知。

    不过,很明显鬼面人并不准备伤害他,反而诚心的邀请他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甚至就连他手上的这把瀚海之心都是鬼面人送的。

    只是接下来的闲聊却越聊逍遥心中越没有底,因为这家伙从不说自己的事情。

    他不仅没有介绍自己的来历,甚至更没有跟逍遥透露过他的半点故事,说了半天,除了聊逍遥身上的事情,便是聊张昊旻的事情。

    其中便提到了这一丝天源,不过这其中好像还牵扯一个人。

    “什么?这天源不是他给弄得?这怎么可能,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知道,不过他说你心里知道那人是谁。”

    逍遥这么一说,张昊旻的眉头顿时便紧蹙起来。

    自从在那日,他体内的那一缕残魂让他跑之后,便再也没有发生过半点声响,甚至浩渺剑魂查看了他的体内,根本就没有发现它的身影。

    于是,张昊旻赶忙对逍遥说道。

    “你快帮我看看,我上丹田中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对的地方?”

    若是要说不对的地方,恐怕张昊旻上丹田中那两枚金丹才是最不对劲的地方。

    逍遥一指点在张昊旻的眉心,一道金光缓缓隐没其中,片刻之后逍遥像是发现了什么,随即又是一道金光进入到张昊旻的上丹田中。

    张昊旻紧张的看着逍遥,心里不断地祈祷着。

    不知为何,他此时有种直觉,那位老前辈恐怕是已经不存在了。

    逍遥收.asxs.在张昊旻眉心的手指,疑惑的看着张昊旻,不明白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有一丝仙魂在张昊旻的上丹田中。

    这可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若是这丝仙魂要对张昊旻不利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上丹田中怎么可能会有一丝残留的仙魂?”

    然而,张昊旻在听到逍遥的话后,心里却不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那位老前辈还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于是急忙问道。

    “那他此时还好吧?”

    “他?”

    看到张昊旻的样子,很显然他是知道这一丝仙魂的。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终归张昊旻并没有受到影响,这对于逍遥来说便是最好的事情。

    至于那丝仙魂他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

    “这仙魂当中的神魂之力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也就意味着其中的意识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

    张昊旻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逍遥,他简直难以置信这件事情。

    若是其中的意识消失了的话,那岂不就是说,那位老前辈在这个世间最后一丝残留也随之消失了?张昊旻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你这是开玩笑的吧,他不是还在我的上丹田中吗?”

    “还是你自己感受一下吧。”

    由于屏障的缘故,张昊旻并没有能感受到这仙魂的存在。

    但随着逍遥将设在他上丹田中的屏障给撤掉,由此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一丝仙魂的存在,犹如夜空中一颗明亮的星星一般。

    随着张昊旻的感触,那一丝仙魂仿佛一朵绽放的莲花,层层打开。

    “老前辈,老前辈。”

    张昊旻看着这不断打开的仙魂,在心里大喊着,无比渴望着能收到回应。

    但是逍遥所说的没有错,这丝仙魂的神魂之力已经全部耗尽了,根本就不会再有人回应他了,那个声音他再也听不到了。

    在绽放的仙魂里面藏着一本书,书面上洋洋洒洒的写着四个大字——浩渺剑法。

    看到这本剑法的时候,张昊旻的脑海中同时泛起种种回忆。

    虽然老前辈陪伴他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才几天时间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有种与之相处很久的感觉,心里竟显得空落落的。

    “我一定会将浩渺剑法给发扬光大的,让它重现这个世间。”

    张昊旻记得老前辈的心愿,他不需要张昊旻帮他去报仇雪恨,他只想要这浩渺剑法能重现人世,以弥补他没有将其传承下去的遗愿。

    随着《浩渺剑法》的显露,那一瓣瓣打开的仙魂也开始缓缓消散。

    这一丝残魂,不,这一丝残留的执念,在此刻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他将这浩渺剑法传给了张昊旻,他选择了相信张昊旻能将其发扬光大。

    “我一定会将它发扬光大的,一定会的。”

    逍遥看着张昊旻此刻如此悲伤的样子,猛然间想到了那鬼面人的哽咽。

    当时那鬼面人在跟他提起这一丝天源的时候,提到了一个人,随即便沉默起来,再说话时能明显听出来他声音里的哽咽。

    虽然逍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从他们的表现上来看,似乎这个人真的很重要。

    这让他不免再次好奇那鬼面人的身份,他到底是谁?

    而与此同时,在建安城的上空,鬼面人正漂浮在一朵云层的后面,他呆呆的注视着自己的手中,那一朵绽放的莲花在缓缓成型。

    由于脸上面具的缘故,并不能看到他此时的神情。

    不过,通过他那明显的抽泣声,很清晰的知道他此时的悲伤,只听他呜咽的说道。

    “师父,对不起。”

第二百八十章 细数家当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张昊旻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不知为何,对于老前辈的消失他会如此激动,明明才不过几日的时间而已,却有一种相伴多年的错觉,让人心里格外的失落。

    张昊旻看了逍遥一眼,在心中揣度了一番后,决定还是要问一问。

    “逍遥,你在仙界那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浩渺剑法?”

    “浩渺剑法?”

    突然被张昊旻这么一问,逍遥不免有些感到茫然。

    随即在心里仔细的想了一想,这浩渺剑法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听天外天的那位说过,但是三言两语的说得并不多。

    “这剑法倒是听说过,好像是极为高深的剑法,不过听说如今已经失传了。”

    “那你知不知道这剑法的最后一位传人是谁?”

    一听逍遥竟然知道一些事情,张昊旻不免颇为兴奋起来,急匆匆的问着。

    虽说那位老前辈并无意为当年的事情报仇雪恨,但是张昊旻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前辈传授他如此厉害的剑法,他怎么能不报恩呢?

    倘若那仇人死了倒也罢,若是没死,那他又怎么可能看着其逍遥法外?

    而且张昊旻还有一种预感,就算他不去找对方报仇的话,等到他将浩渺剑法声名远扬的时候,对方也会主动来找他麻烦的。

    与其在此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攻其不备,要其老命。

    “这剑法的最后一位传人?我不知道。”

    在张昊旻满脸期待的目光下,逍遥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不过是听那位与旁人闲谈时,提过一两嘴而已,又怎么会知道其详细的情况呢?

    更何况,听那位的意思,好像这浩渺剑法是在千年之劫以前的事情,然而千年之劫幸存下来的仙人本就屈指可数,更别提浩渺剑法了。

    在那场天地浩劫之后,有无数的功法失传,有数不尽的宗门泯灭。

    纵使曾经仙界中的诸天传说,各掌一方天地的仙君大帝,也皆都在那场千年浩劫当中,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哪怕是至高无上的天道,也在那场千年浩劫中深受重创。

    一本高深的剑法从此失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至于这剑法最后一位传人,恐怕也只有那几位幸存下来的仙尊勉强知道。

    在听到逍遥说他不知道之后,张昊旻的心里不免稍显失落。

    不过他倒没有因此而垂头丧气,虽然逍遥并不知道那位前辈的身份,但是有一个人一定知道,那就是那位前辈曾提起的林威。

    林威便是自在观的祖师爷,仙界中的大自在仙尊。

    当初逍遥之所以让张昊旻前往圣华宗的目的,便是希望能与这位大能攀上关系,一旦飞升进入到仙界,到时候多少也能有个照应。

    别看仙人从仙界下凡之后,世人一口一个仙尊的叫着,但那不过都是敬称而已。

    只有极少数在仙界中执牛鼻者,才配得上名号后面加上一个仙尊的名头,以此来显示其身份的不凡,例如建南仙尊、大自在仙尊。

    “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往后再打听打听就行了。”

    “应该就是这人将天源引入你体内的吧。”

    “嗯,如果不是那鬼面人的话,恐怕也只有他这一种可能。”

    逍遥的心中一时间有些沉重,作为一缕残魂,本就是到了油尽灯枯的生命尽头,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会将天源注入到旁人的体内。

    这天源的作用,他可是比旁人要清楚太多了,那完全就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存在。

    虽说这一丝天源并不能让其重生,找回曾经全部的记忆与实力,但是让这一缕仅存的残魂再活个千八百年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在活着与消失的选择题面前,又会有几人如此坦然?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既然会残留下这一缕残魂,那就说明其死前还有一丝不可磨灭的执念,在这种执念下还放弃活下去的机会,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对于逍遥的感叹,张昊旻却并不清楚,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回事。

    “那我体内的天源现在该怎么办?三个丹田的元气都凝固成一个整体了,不要说再接着往下修炼,就连元气的使用都是个问题。”

    “这倒是并不难办,只需要准备几样东西便可以。”

    听逍遥这么一说,张昊旻想起来浩渺剑魂提过那化元果有用。

    于是赶忙从子母扳指中将那枚化元果给取了出来,没准逍遥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

    “我这儿倒是弄了一枚化元果,你看该怎么用才好?”

    “化元果?这倒是个不错的东西,只是单有这么一样东西可不行,还得再找几样辅药,以及能锁定天源的归根草才行。”

    张昊旻全然听不懂逍遥在说些什么,不过瞧逍遥的样子,显然是成竹在胸。

    “这应该不是很难吧?”

    “辅药倒是并不难弄,不过这归根草却颇为棘手,恐怕还得回仙界看看再说。”

    “去仙界?你若是被那白胡子老头给发现了,那可就糟了。”

    一听到逍遥说要前往仙界,张昊旻便不免颇为担忧起来,若是因为这天源的缘故害了逍遥,那还不如不解开这天源呢。

    所以,他可不愿意逍遥为其如此冒险,便准备说些什么。

    可是逍遥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却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对于张昊旻的担忧一点也不在乎,仿佛张昊旻想多了似的。

    “哈哈哈,就算是他发现了也没有关系,你放心吧。”

    “嗯?难道你不怕他再把你给抓回去?”

    逍遥笑而不语,对于这门徒契一事,他准备在张昊旻飞升仙界之后再告诉他。

    所以对于张昊旻此刻的茫然,他也只能笑笑不说话,若是现在便告诉张昊旻的话,恐怕这小子非得炸锅不成,那可不行。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张昊旻在看到逍遥如此意味深长的笑容后,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义正言辞的问着。

    毕竟逍遥这般笑容,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这其中定然藏有猫腻,张昊旻的心里不免颇为好奇起来。

    逍遥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你别这么盯着我,这谁还没有个小秘密呢,你肯定也有。”

    “那你这小秘密倒是还挺多。”

    听张昊旻这么一说,逍遥不禁有些懵圈,这不是就一个嘛,怎么就很多了?

    在看到这家伙那一脸狡黠的模样后,逍遥的心里直打鼓,难不成这家伙已经发现什么?可千万别被他给发现门徒契的事情。

    于是乎,只得心虚的干咳两声,满脸尴尬的说道。

    “咳咳,哪有挺多的?”

    “那你说说,你有没有在建安城中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

    逍遥一听这四个字,再看张昊旻那一副坏笑的样子,两脸顿时红了起来。

    这金屋藏娇的事情肯定是没有的,不过这建安城中私会佳人的风流事,可也是存在的,一时间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金屋藏娇呢,我绝对不可能的。”

    倘若张昊旻没有见过那位姑娘的话,单冲逍遥这副慌乱的模样,他也知道这其中定然有鬼,不免要好好盘问盘问。

    更何况,他如今都已经见过了那姑娘,自然很是鄙夷的看向逍遥,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人家姑娘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在这儿否认干什么?”

    找上门来了?逍遥顿时一愣,随即他便反应过来。

    他突然不辞而别近两日的时间,想必对方肯定是担心坏了,难免会到这迎春院中打听他的事情,这么一想心里倒是有些颇为过意不去。

    所以,他在看到张昊旻这般信誓旦旦的样子后,不好意思的笑道。

    “嘿嘿,我这可不是什么金屋藏娇,我们俩那可是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个屁,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别的先不说,单凭那姑娘的长相,你肯定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才将她给骗到手的。”

    一听张昊旻这话,逍遥的心中便不由得来气,他这长相怎么了?

    “哎,我好歹也是一个仙人,不说是仪表堂堂,那至少也是仙风道骨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去骗一个姑娘?我俩这就是天作之合,你懂吗?”

    “哈哈哈,你现在的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

    张昊旻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如此夸赞自己,简直就是厚颜无耻之极。

    逍遥不免翻了个白眼,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脸坏笑的看着张昊旻,说道。

    “那你和轻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雨柔那是我妹妹,你少在这儿胡言乱语的。”

    对于张昊旻的狡辩,逍遥还准备再接着调侃他几句的,结果门徒契突然刺痛了一下。

    他们两人毕竟有着主仆的关系,逍遥作为仆从的一方,若是想要调侃张昊旻的话,自然会被门徒契感知到,从而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啊。”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咳咳,没什么,就是刚刚脚趾突然抽了一下。”

    逍遥生怕张昊旻再察觉到什么,赶忙为此辩解着。

    不过张昊旻此时却没空搭理他,被逍遥这么一提,他的心里一时间变得沉重起来,等回到宗门之后,轻雨柔的事情又该要如何解决才好?

    瞧见他如此模样,逍遥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

    “不就是吓了一跳嘛,怎么跟吓掉了魂儿似的。”

    “去去去,我在想事情呢,对了,我跟那位姑娘可是说了,你这几天离开可是为心爱的姑娘找礼物去了,等着见到她你可别忘了。”

    逍遥痴楞的看着张昊旻,他这怎么就成了去为心爱的姑娘找礼物去了?

    要知道,对于逍遥来说,为对方挑选一件礼物,那可是极其困难的事情,他总是会犹豫来犹豫去的,根本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才好。

    “你怎么能说送礼物呢?我这该送什么礼物合适?”

    “你要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那我这儿倒是有个不错的礼物,就当便宜你了。”

    张昊旻将先前陈开宇被骗的那一捧斑点草给拿了出来,毫不吝啬的直接递给逍遥,毕竟这东西建安城城外有的是。

    而逍遥看着这一捧斑点草,不免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问道。

    “这不是斑点草嘛,哪有送这个当礼物的?”

    “一看你就不懂其中的行情,这可不是什么斑点草,这是一捧价值一枚黄色永恒石的爱情花,拿去当做礼物简直就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逍遥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不免凝神的仔细看去。

    片刻后,他突然发现了这其中不一样的地方,这捧花的叶子上有些细微的绒毛毛,而斑点草可是没有这绒毛毛的。

    在有了第一个发现之后,很快逍遥便确定了这捧花的身份。

    它还真不是什么斑点草,无论是其叶子上的绒毛,还是斑点的纹路,都在说明一件事,这捧花便是传说能让两人相爱一生的爱情花。

    于是,在确定这话的身份后,逍遥满脸欣喜的冲着张昊旻说道。

    “这东西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你若是还想要的话,建安城城外还有很多,随便你采。”

    逍遥不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爱情花又不是斑点草,还能想要多少有多少?

    这建安城的城外他又不是没有去过,前日他还采了满满一束野花,倘若是城外真的有爱情花的话,他早就已经发现并摘到了。

    “不愿意说不说,少拿这些幼稚的借口来糊弄我。”

    “嘿,这怎么就是借口了?这东西城外确实有很多,你不信可以去找啊。”

    “你说的那是斑点草,这爱情花可没有那么普遍。”

    听逍遥这么一说,张昊旻不免格外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他以为陈开宇能被人骗倒还算是情有可原,毕竟那家伙不认识什么斑点草,结果没想到,就连逍遥这种见多识广的存在竟然也能被忽悠到。

    这陷入到爱情中的人,可真是盲目的很,简直让人为此叹服。

    “啧啧,这难道不是斑点草?”

    “你仔细看一看,斑点草上面可没有这些细小的绒毛毛,虽说斑点草与爱情花长得极为相像,但是其叶子上的斑点却并不相同。”

    “这不会真的是什么爱情花吧。”

    张昊旻被逍遥这么一说,心里也不免感到没有底气,毕竟他也没有见过所谓的斑点草,根本不知道逍遥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逍遥却不免疑惑的看向张昊旻,这可是他先前说的爱情花,怎么又变卦了?

    “这当然是爱情花了,不然你还以为是斑点草啊。”

    “那这爱情花我可不能给你了。”

    一听张昊旻打算反悔,逍遥不免颇为懊恼,早知道就不跟张昊旻说了。

    这爱情花可是有魔力的存在,传说中更是得到了九天玄女的祝福,若是将爱情花送给心上人的话,那可是长长久久的幸福。

    于是,他眉头一皱,表情很是严肃,一本正经的对张昊旻说道。

    “你不会是打算拿回去送给轻姑娘吧。”

    “屁,这爱情花是陈开宇花了一枚黄色永恒石买到的,既然这不是什么斑点草,那自然得还给他才好,不能影响到他的姻缘。”

    逍遥一听,既然这爱情花是陈开宇买的,那也就算了。

    虽然这爱情花象征着美满的爱情,但是就算是没有这般祝

    福,也不代表不会幸福美满。

    不过,他还有些不死心,毕竟陈开宇是花了一枚黄色永恒石买到的,那就说明有人在卖这爱情花,说不定他也可以去买一捧回来。

    “那他是在哪里买到的?”

    “这我不知道,当时都觉得他是上当受骗了,花了一枚黄色永恒石买了一捧斑点草,所以便也没有问他是从哪儿买的。

    不过他好像提起过,是一位老婆婆当街拉着卖给他的。”

    逍遥在听完这话后,原本的那一丝希望,也在此刻被掐灭了。

    若是一位老婆婆当街卖给他的话,恐怕再想要找到那位老婆婆将会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一般。

    而且这还让他想起了关于九天玄女下界,特地帮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传说。

    不过仙界并没有出现过九天玄女这么一号人物,只是一个悠久到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渊源流传的传说故事。

    “那算了吧,我还是自己再好好想想该送什么礼物吧。”

    “我这儿有一株这个玩意,你看看行不行?”

    张昊旻从子母扳指中取出一株玄凝草,他还不知道这玄凝草有什么作用,于是趁着这个机会问一问逍遥,省的他浪费了再。

    当然,若是这玄凝草真的好的话,那他手里也还有一株。

    “这不就是玄凝草嘛,哪有用这个送人的?”

    “嘿嘿,这玄凝草是干什么用的?”

    逍遥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张昊旻话里的意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拿玄凝草来给他当礼物的,分明就是不知道这玄凝草的作用,所以才拿出来问一问这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是用来冶炼的,打造的兵器会更加的坚韧。”

    “哦哦。”

    张昊旻的心里不免颇为失望,他还以为这玄凝草在修行上有用呢,没想到竟然是专门用来冶炼的,真是差强人意。

    不过,张昊旻的子母扳指中还有几样东西他不清楚,于是笑着问道。

    “嘿嘿,你再帮我看看这小金铃是怎么一回事。”

    这金铃铛同样也是刘常风赔偿给他的物件,似乎也还是蛮不错的样子。

    逍遥在打量了一眼后,头微微一歪,显然也没有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从张昊旻的手里接过去晃了晃。

    随着金铃铛清脆的响动,其中的术法也缓缓释放开来。

    在感受到其中释放的术法之后,逍遥便也明白了这金铃铛的作用,随即将其很是随意的抛给了张昊旻,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金铃铛还算不错,可以削弱一定范围内的心神。”

    “削弱心神?那有什么用处?”

    张昊旻毕竟没有突破到归虚境,所以并不明白削弱心神会有什么效果。

    “心神乃是仙人以下,释放术法的重要所在,若是心神被削弱的话,自然所释放的术法便也会因此削弱,这金铃铛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逍遥这么一说,张昊旻随即便也就明白了。

    对于身为仙人的逍遥来说,这金铃铛自然没有丝毫的作用,毕竟其中的术法是作用在心神上的,又不是作用在天地元气上的。

    削弱不了天地元气的威力,便也对仙人没有丝毫的影响。

    不过,这金铃铛在张昊旻的手里却大有不同,他所面对的又哪有极为仙人?基本上都是归虚境以上的存在,所以其效果会很大。

    “那这倒是不错。”

    张昊旻将金铃铛放进了子母吊坠中,准备看看往后具体该怎么用。

    他又从子母扳指中取出那般紫霜剑来,虽然他手里已经有了浩渺剑、怀安剑、飞鸿踏雪剑,但是他不介意再多一把剑。

    毕竟按照浩渺剑魂的意思,这把紫霜剑可是符器,自有妙用。

    “你再看看这把剑怎么样?”

    “嘿,合着我成你私人的鉴宝先生了?”

    逍遥尽管嘴上如此说着,但还是从张昊旻的手中接过了紫霜剑。

    随即,他在剑身上打量了一眼,看着上面淡淡的紫色光晕,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于是将元气注入其中,紫色的光晕变得愈加强烈起来。

    “这剑也还算可以,倒也算是一把不错的符器。”

    “那这其中是什么样的术法?”

    “火行术法加持,仅能提高火行术法所释放的威力,增幅还是很客观的,不过其他术法的释放的威力却会因此而大幅降低。”

    听逍遥这么一说,张昊旻便也明白了这紫霜剑的作用。

    往后拿着他烧烧火就可以了,若是想要用其他的术法的话,恐怕还不能用它。

    “那这把剑与那把飞鸿踏雪相比,又是如何?”

    “这把剑顶多也就是一把不错的符器,若是抛开符器的本身而言,它就显得有些差劲了,远远比不上飞鸿踏雪剑。”

    听完逍遥的话后,张昊旻的心里便也有数了。

    这紫霜剑若是在旁人的手里,那自然是一件非常好的兵器,不过在张昊旻的手里,就显得特别的鸡肋了,完全毫无让张昊旻眼前一亮的地方。

    那刘常风给他的东西他都已经找逍遥看过了,除了金铃铛与化元果外,并无惊喜。

    “我这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你帮我看看呗。”

    “这都已经看了不少了,缺这一个又不缺,你拿出来就行了。”

    张昊旻显得格外的小心,从子母扳指中将当初与建南仙尊下棋,从而赢得的那一张龙契给取了出来,慎重的递到逍遥的眼前。

    逍遥在看到他这般样子之后,心里不免还有些不以为然。

    这纸一看就是一张符纸,他连困仙符都毫不在意,又怎么会觉得这张符纸有多金贵。

    然而,当逍遥接过这张龙契仔细一瞧,顿时他的脸色都不由得变了,瞳孔猛然收缩,显然对于这一张龙契而感到极为震惊。

    “这,这龙契你是从哪儿弄到的?”

    “这真的是龙契吗?”

    张昊旻凑近逍遥的身前,由于这龙契的珍贵,他们两人说话都不敢大声。

    “嗯,这确实是一张龙契,并且还是没有使用过的龙契,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世上竟然还有龙契存在。”

    “看来那建南仙尊倒是没有骗我。”

    “你的意思是说,这张龙契是建南仙尊给你的?”

    逍遥满脸震惊之余,却又有一丝疑惑,那建南仙尊为什么要送张昊旻这么一份大礼呢?

    不过,他随后却又释然起来,这个世上都已经没有龙族的存在了,那这张龙契自然也就失去了其本身的价值,如今只是一张废纸而已。

    “嗯,我跟他下了一盘棋,作为赌注,这是他输给我的。”

    “什么?你说你下棋下赢了建南仙尊?”

第二百八十一章 棋艺宗师

    对于逍遥的震惊,张昊旻却不免显得颇为得意。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棋艺为何会如此厉害,但是每一次下棋的时候,他总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应该落子的点,并且还都是最精妙的布局。

    建南仙尊如此,天外天的那位也是同样如此。

    这让张昊旻有种旁人只能动脑子,而他却可以作弊开挂的感觉,简直就是畅快淋漓。

    特别是他当时赢了建南仙尊的时候,从建南仙尊那双迷茫的眼神中,他能看出那种颇为无助的难以置信,甚至都有些怀疑人生。

    那完全就是一副沉淫棋艺多年的老学究,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战败的落魄。

    “这还不是小意思的事情,简直就是轻轻松松。”

    瞧见张昊旻这般臭屁啷当的模样,逍遥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毕竟曾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在这几百年的时间以来,不知道见证了多少次建南仙尊的实力,甚至完全不逊色于天外天的那位。

    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一位棋艺高手,竟然败给了张昊旻,逍遥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你肯定使诈了,不然建南仙尊的棋艺,断然是不可能输给你的。”

    “他怎么就不可能输给我?”

    尽管张昊旻的心里多少有些心虚,但是对于下赢建南仙尊他却问心无愧。

    其实,他也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说他使诈了的话,可是他的确没有用任何的旁门左道,更没有耍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只是他觉得棋子放在那里最为合适,便也就放下了。

    难不成这还算是使诈?若是如此的话,那这棋可就没法再下了。

    “那你跟我讲讲你下棋是个什么路数?”

    单就建南仙尊的棋艺,他便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宗师级的人物。

    而张昊旻若是真的下棋能胜过他的话,自然至少也是一位宗师级的存在,甚至都有可能担当得起棋仙的称呼,尽管这个称呼现在是天外天的那位。

    但是怎么看张昊旻,逍遥都难以相信张昊旻会有这般实力。

    别的暂时都先不提,就凭借这家伙那整天臭屁啷当的样子,他就不能相信,这哪有一丝半点宗师级的派头?谁能相信他有这个实力?

    “这,我下棋的这个路数叫做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个屁,你能下赢建南仙尊肯定是你在背后使诈了,不然,啊。”

    逍遥这般心直口快的一说,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与张昊旻之间可是签订了门徒契的,仆从如此顶撞并诋毁主人,自然是要受到应有的惩戒,随即,一股钻心的痛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叫你诋毁我,看,这下你遭报应了吧。”

    张昊旻并不知道这门徒契的事情,还以为逍遥的脚趾又抽筋了呢。

    从来没有后悔过签订门徒契的逍遥,此刻简直无比的悔恨,他又没有什么恶意,只是难以置信而已,这门徒契竟然也能惩罚他。

    于是,他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完全放弃抵抗的说道。

    “好好好,我信了,我相信你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下赢建南仙尊的。”

    “本来就是好嘛。”

    听逍遥的口气像是自己逼迫他相信似的,不免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虽然他也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这就不是使诈,他就是堂堂正正的战胜建南仙尊的,这一点毋容置疑。

    若是真要仔细掰扯的话,也只能说明他是个棋艺天才。

    “那当初你与那位下的那盘棋,是你赢了还是他赢了?”

    其实逍遥在心里仔细一琢磨,顿时便也想明白了。

    这与张昊旻下棋的那可是仙界鼎鼎有名的建南仙尊,如此一位仙界巨擘级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在他的面前使诈赢棋呢?

    更不要说,最后还能让他心服口服的将赌注给张昊旻。

    而且,就算是张昊旻真的使诈赢了建南仙尊,那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棋艺这方面,整个仙界当中能被天外天的那位称作对手的,简直屈指可数,而建南仙尊便是其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一位。

    两人在几百年的对决中,可是一直互有胜负,只是谁胜多谁胜少的问题。

    所以在这样一位棋艺宗师面前,不管张昊旻用的什么方式,但凡是赢了建南仙尊,那便是一件极为了不起的事情。

    也正是因此,逍遥不由得想起曾经给他自由的那一盘棋。

    虽然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中断,但是张昊旻既然能下赢建南仙尊,那为何不能大胆的猜想一番?没准他还真就赢了那位呢。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情况简直是微乎其微。

    “这事你不提还好,一提我便来气,那老家伙竟然耍诈,若是我能落下那一子的话,肯定就是我赢了,到时候我也就能直接回家了。”

    “那也就是说,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你就赢了那位了?”

    “才不是什么意外呢。”

    张昊旻一抱胳膊,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然而,这在逍遥的心中却掀起了万丈惊涛,简直给他带来了足够的震撼。

    “你可真是个大妖孽。”

    逍遥已经不记得,这是张昊旻第几次刷新他的认知了。

    单凭这般妖孽的程度,他若是上苍的话,一定会狠狠地降下天雷劈了这逆天的货,哪有这般让人暗恨的存在。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张昊旻在听到逍遥的话后,不免开心的笑了起来。

    随即,他准备从逍遥的手中将那张龙契给拿回来,毕竟逍遥都已经说了,这龙契可是货真价实的,其价值根本无法估量,若是弄丢了就不好办了。

    逍遥将龙契递给了张昊旻,看着他收进子母扳指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这龙契虽然是真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可得先告诉你。”

    “嗯?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逍遥的话,张昊旻的眉头随即便皱了起来。

    他可不想听到这张龙契还有什么特殊的使用要求,如今他只想到那神山,将建南仙尊所说的那头鳞龙给抓住,从此翱翔天际。

    “这张龙契并没有问题,不过问题是,这个世上早就已经没有龙族的存在了,也就意味着,你这张龙契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等同于一张废纸。”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吓死我了。”

    张昊旻这一笑,反倒把逍遥给直接笑懵圈了。

    他都已经告诉张昊旻这世上没有龙族了,怎么张昊旻还能开心的笑出来呢?难不成这张龙契还有其他的作用?他怎么从没听说过呢。

    “你笑什么?我说的可是真的,龙族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我知道。”

    张昊旻瞧着

    逍遥这般严肃的模样,一时间反倒开怀大笑起来。

    他自然知道龙族在一场巨大的爆炸后,便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但是建南仙尊可是告诉他了,在那神山之中,还有一头被囚禁的鳞龙。

    于是,他向颇为茫然的逍遥解释道。

    “这龙族确实早就消失了不假,但若只是如此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对这张龙契如此小心翼翼的呢,而且还特地向你确定真假?”

    听到张昊旻如此一说,逍遥不禁满脸茫然的看着张昊旻。

    他不过是才昏迷了没多久而已,怎么一下子感觉自己跟这个世界脱钩了呢?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他都已经快惊讶到麻木了。

    这天源先不说,毕竟那鬼面人在之前便跟他透露过。

    单是这浩渺剑不仅可以仙解,而且还是上品仙剑的层次,这就已经让他很是吃惊了。

    就更不用提什么爱情花,什么一缕仙魂,与建南仙尊下棋获胜,以及这张龙契的事情,甚至他还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更令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里,还有龙族的存在?”

    “嗯,那建南仙尊说了,在神山当中还有最后一头鳞龙。”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逍遥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简直跟做梦似的。

    如今张昊旻有一张还未使用过的龙契,并且在这个世上还有一头鳞龙,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去神山降服那头鳞龙了?

    谁能想到,这龙主消失了几百年后,竟然还会再诞生出一位。

    “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一头鳞龙,那你可要好好保管好这张龙契。”

    “嘿嘿,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神山抓鳞龙。”

    对于张昊旻的开心,逍遥却不免颇为惆怅起来。

    建南仙尊这可是送了张昊旻一份大礼,完全可以比肩那位送的万象归一道果,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万象归一道果毕竟是那位送的,到时候还能被其给再夺回去。

    但是这龙契与鳞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一旦张昊旻抓到鳞龙,那可是完全属于张昊旻的,算起来可要比万象归一道果实在多了。

    而且,龙族可是世间诸族中,唯一一个可以匹敌仙人的存在。

    一头成年的龙族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虽然很难与建南仙尊这般巨擘级的存在相媲美,但是却能与一般的仙人相抗衡而不落下风。

    如此贵重的一份礼物,那位建南仙尊又是有着什么目的呢?

    不过,最令逍遥感到蹊跷的地方是,他们这些在仙界高高在上的执牛鼻者,为何单单要送给张昊旻如此贵重的礼物呢?

    “这神山我可不能陪你去,我顶多能送你到无尽沙漠,剩下的路你得自己走了。”

    “嗯?这是为什么?”

    张昊旻听逍遥这么一说,不禁有些懵圈,难不成这神山还有什么古怪?

    按照建南仙尊的说法,穿过无尽沙漠便能抵达神山,然而逍遥却只能陪他到无尽沙漠,也就意味着他需要独自一人穿过整片沙漠。

    那岂不是说,这无尽沙漠并不只是沙漠那么简单?

    “凡是证道成仙的仙人,皆都不能踏进神山的范围,不然会被神山所惩戒的。”

    “区区一座山而已,难道还真能惩戒仙人?”

    “它若只是一座山的话,那又怎么可能会称呼它为神山呢?神山可是有意识的,而且其本身还极为强大,不是仙人所能抗衡的。”

    听到逍遥的话,张昊旻一时间不免有些傻眼。

    一座山竟然有会意识,而且其实力竟然还要在仙人之上,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简直太令人感到好奇了。

    “这神山竟然还有意识?那它岂不就是活的?”

    “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这份意识并不是在神山里面的,而是在神山之巅的神殿里,在那里有一道天道的意识。”

    “嗯?那到底是神山有意识,还是天道有意识?”

    张昊旻对此很是疑惑,若是那神山有意识的话,那就应该跟人差不多。

    但是按照逍遥的意思来说,那道意识是天道的意识,并不在神山当中,而是位于神山上面的神殿之内,那岂不是说明这意识独立于神山之外?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个神山倒也不神,神的乃是那一道天道的意识。

    “神山诞生出来一道天道的意识,这意识又依托神山而存在。”

    逍遥见张昊旻依旧一脸的懵懂,不免再次解释道。

    “这么和你说吧,你的身体便是那神山,而你的神魂则是那道意识,至于那神山之上的神殿,便相当于你的上丹田。”

    “哦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张昊旻虽然听明白了逍遥的解释,但是还有一丝没有明白的地方,于是问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为什么不称其为神山意识,而要叫其为天道意识?”

    “这是因为神山已经达到了天道的层次,其意识早已经与天道合而为一,所以它的意识便是天道的意识,天道的意识便是它的意识。”

    在听完逍遥的话后,张昊旻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若是神山的意识便是天道的意识,那岂不也就意味着神山便是天道?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还有事物能变成天道本身。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神山取代了天道,还是天道取代了神山。

    “卧槽,那这神山岂不是太强了些。”

    “就因为这样,所以仙人才不敢擅自闯入神山之中,不然后果可是极为可怕的。”

    张昊旻点了点头,既然逍遥并不能进入其中,那到时候他再找别人一起便是,反正他才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傻乎乎的在无尽沙漠里乱转呢。

    他虽然长这么大都没有去过沙漠,但是对于沙漠的了解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当人身处沙漠之中时,便如同身处大海之中一般,无论是前行还是后退,四周的样子都是那般一成不变,这才是最让人感到不安的地方。

    没有了距离感,你就不知道还需要走多远的路,心中便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若是再加上自己一个人走的话,身边没有个能说话的同伴,那简直就是雪上加霜的事情,强烈的孤独感会将人给彻底摧垮的。

    “没关系,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现在又不去神山。”

    张昊旻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是心中却并不是如此轻松自在。

    他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若是等他到了那神山,一定会被对方给识别出来的,毕竟其可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呢?

    到时候万一趁机向自己发难的话,恐怕还真是个不小的麻烦。

    逍遥看着他这副臭屁啷当的样子后,虽然表面上云淡风气附和着,但是心里却愈发的沉重起来,不免为张昊

    旻此后的行程而感到担忧。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需要问你。”

    除了这张龙契以外,张昊旻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个清楚。

    无论是昨日清晨面对天授帝他们,还是昨日晚上面对柳四年,他眼中出现的黄金瞳都不免让他颇为疑惑,因为其太过强大了。

    按照浩渺剑魂的意思,这黄金瞳乃是天术,可以统掌天地元气。

    但也正因为如此,张昊旻的心里才会格外感到不安,生怕这黄金瞳再有什么副作用之类的存在,到时候他岂不是肠子都能悔青了?

    “你又有什么事情?”

    逍遥现在一听到张昊旻有什么疑问,心里便不由得感到犯怵。

    从他回来到现在,张昊旻说出来的种种疑惑,简直一件比一件震撼,真不知道他这次又会问出些什么,希望不是太过惊骇的事情。

    但是张昊旻这一张口说,他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

    “你听说过黄金瞳吗?”

    “什么?黄金瞳?”

    逍遥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张昊旻,心里在不断的祈祷着,希望张昊旻并没有遇上拥有黄金瞳的敌人,不然的话可就太可怕了。

    正因为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赶忙问到张昊旻。

    “你在哪儿见过或者听说过这黄金瞳?”

    张昊旻在看到逍遥如此紧张之后,他的心里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

    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呆呆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只是逍遥却并没有看明白张昊旻的意思,他还以为张昊旻的手势是在说自己看见到的,所以眉头紧皱的他再次追问道。

    “你是在哪儿见到的黄金瞳?”

    “我没有见过。”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逍遥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既然张昊旻没有见到过黄金瞳的话,那他为什么又会指自己的眼睛呢,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说,他的眼睛便是黄金瞳?

    这就太过荒谬了,黄金瞳可是天生的,犹如那关山的双瞳一般,并不会被隐去。

    然而张昊旻的眼睛可是很是正常,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异样之处,他又怎么可能会是黄金瞳呢?肯定不是这么个意思。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黄金瞳的?”

    “在昨日的个别时候,我感觉我的眼睛有些泛凉,然后浩渺剑魂告诉我说,我的眼睛变成了所谓的黄金瞳,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你的眼睛变成了黄金瞳?这怎么可能?”

    “浩渺剑魂是这么说的,而且与它所说的描述也差不多。”

    逍遥很想否认这一点,但是张昊旻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似乎他说的是真的。

    若是张昊旻真的拥有黄金瞳的话,那这件事可就太过让人震撼了,一时间,逍遥都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

    “那你将黄金瞳变出来让我瞧瞧?”

    黄金瞳作为仙界的传说,其故事一直渊源流传,却从未有人亲眼见到过。

    根据仙宫那些流传下来的古籍中记载,这黄金瞳可是堪比天道的存在,不仅能统御天地元气,更能掌控天道的力量,极为强悍。

    若要比较的话,恐怕也只有神山方能与之并肩。

    对于逍遥这个要求,张昊旻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这个黄金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变出来,它只会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逍遥的眉头不禁皱出来两道山川,他虽然没有看过关于黄金瞳的古籍,但是根据其在仙界流传甚广的程度,几乎每一位仙人都听过的。

    更何况,天外天的那位曾经还仔细的研究过黄金瞳的存在。

    其作为少有的传说级天术,一直都是仙界众仙的梦想,倘若一旦拥有黄金瞳的话,那简直就是草鸡变凤凰,从此便成为仙界中的主宰。

    不过,根据天外天的那位研究而得出的结论是,这传说中的黄金瞳并不存在。

    毕竟传说中的事情可有不少,特别是九天玄女所在的太古时期,那些传说之中实力堪比天高的仙人们,只是人们自己想象出来的罢了。

    从古至今,有不少的人终其一生调查太古一事,却什么遗迹都没有找到。

    仅有的一些记载,也不过都在各式各样的演绎故事当中,根本无从考察其最初的来历。

    所以,在仙界很多人的心中,这传说中的黄金瞳只是人们对于掌控天道的一种期盼,从而杜撰出来的东西,现实中并不存在。

    可是张昊旻的话,却打破了逍遥的认知,这正是让他惊讶的所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而且还有一件很让我感到郁闷的事情,昨天早上黄金瞳出现的某些时候,我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缺。”

    “记忆出现空缺?你的意思是,在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你全然没有印象?”

    “嗯,就好像失忆了一样。”

    张昊旻点了点头,对此心中不免很是费解。

    若是黄金瞳一旦出现的话,他便会失忆那倒也好理解,但是这种失忆只是有时才会发生的事情,这便让他很是纳闷了。

    他为什么会失忆肯定与黄金瞳没有关系,那又与什么事情有关系呢?

    “那你失忆的时候,浩渺剑的剑魂是否清醒着?”

    “醒着,不过它不肯说发生了什么。”

    “不肯说?那你先把它给唤醒,我来问一问它。”

    由于浩渺剑此时变成了一枚小小的戒指,所有张昊旻便也省的再麻烦了。

    只见他将剑意注入到浩渺剑演化出来的戒指上,随即浩渺剑魂便又清醒过来,只是它对于张昊旻的打扰有些茫然,不由疑惑的问道。

    “我这才刚进入休眠,你怎么又把我给叫醒了?”

    对于浩渺剑魂的质问,张昊旻并没有回答,而是对逍遥说道。

    “它已经醒了,你需要怎么问它?”

    “你放轻松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便可以了。”

    只见逍遥单指抵在张昊旻的眉心处,毕竟张昊旻与浩渺剑的血契便存在张昊旻的上丹田中,逍遥也只能凭借此才能与浩渺剑魂沟通。

    随即,一道金光迅速的隐没在张昊旻的眉心处。

    逍遥便也驾轻就熟的再次进入到了张昊旻的上丹田中,找到了张昊旻与浩渺剑的血契,对着血契用意念说道。

    “你便是浩渺剑的剑魂?”

    “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由于这两位都是在张昊旻的上丹田中沟通,所以张昊旻听的很是清楚,甚至他还有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仿佛一时间他变得精神分裂了一般。

    逍遥并没有回答浩渺剑魂的问话,而是继续问道。

    “黄金瞳出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百八十二章 审问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全都不知道。”

    逍遥这话音都还没有落地,浩渺剑魂便直接一口否认起来。

    可是,就它这般架势,完全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又怎么可能骗过逍遥呢?

    倘若是浩渺剑魂真不知道的话,那也应该先要仔细寻思一番,然后再说它不知道这事,如此这般张口便直接否认,其中自然藏有蹊跷。

    更何况,哪有一口气连续否认三次的?

    “你当时又没有进入到休眠状态,所以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在此之前,张昊旻便问过浩渺剑魂,当时它可不是如此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浩渺剑魂当时说的话简直语无伦次,就连说话的内容都是雨里雾里的,让张昊旻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而且,就算是如此,这家伙还说到一半便死活不肯说了。

    根据浩渺剑魂如此表现来看,它肯定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它也不会如此支支吾吾的,完全不符合它的一贯风格。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浩渺剑魂再次矢口否认起来,打死它都不敢说当时的事情。

    它不过是一道小小的剑魂而已,比起那位巨擘,完全等同于对方手中的小蚂蚁,轻而易举便能要了它的小命,它又怎么敢说?

    最重要的一点是,先前它准备跟张昊旻讲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位给警告了。

    谁知道对方现在有没有躲在哪个角落里偷听呢,一旦让其给听了去,惹怒到了对方,那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

    那位可是连仙元都能剥除,它一道剑魂还有什么办法反抗?

    “你若是不说的话,那我们可是要动用一些手段了。”

    “无论你们动用什么手段,我也是不知道。”

    浩渺剑魂一时间表现出大无畏的精神,让逍遥有些感到棘手。

    其实,浩渺剑魂打的如意算盘并没有错。

    它若是打死都不肯说的话,逍遥与张昊旻两人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总不能真的把它给弄死,一旦没了剑魂,这浩渺剑便也就废了。

    然而,若是惹恼了那一位的话,这一切可就说不准了。

    仔细思索一番后,孰轻孰重自然高下立判,浩渺剑魂便咬定不知道了。

    “那若是我们用七星砂呢?”

    “这。”

    浩渺剑魂此刻简直想嚎啕大哭一场,夹在中间简直太受气了。

    这七星砂其实并不是多么恐怖的东西,只不过是用来提升心驭剑品质的秘宝而已,在经过七星砂的淬炼之后,心驭剑的品质会大幅提升的。

    唯一的问题是,在七星砂淬炼的过程中,对于其中的剑魂将是极为残酷的。

    若是将那个时候的剑魂比作人的话,完全等同于将人凌迟后,再在伤口上撒盐,而最令剑魂感到绝望的是,这种感觉还要经历不止一次。

    曾经就有心驭剑的剑魂因为忍受不了这般痛苦,而选择自行消散。

    也正是因此,一旦心驭剑产生剑魂之后,其心驭剑的品质便也从此定格了,一旦剑魂消散的话,这心驭剑便也基本上就废了。

    毕竟谁也说不准还能不能再诞生出剑魂来,就算能又需要多长时间。

    “怎么样?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我,我。”

    浩渺剑魂此时若是说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直接消散。

    若是它选择不说的话,七星砂的威力它又不敢面对,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这往前走不行,往后退也不行,两头都被堵死了,浩渺剑魂也很是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气得它没好气的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随即,浩渺剑魂干脆直接进入到了休眠的状态之中,不再理会逍遥他们。

    它这般坚决却不免让张昊旻与逍遥很是疑惑,虽然张昊旻不知道逍遥说的七星砂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很明显是专门针对剑魂的存在。

    可是偏偏在如此威胁之下,浩渺剑魂还是选择不妥协,其中定要极大的蹊跷。

    “喂,不至于如此坚决吧。”

    张昊旻试着将剑意注入到浩渺剑所化的戒指当中,可是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此刻完美的诠释了一个道理,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在看到浩渺剑魂如此坚决的样子之后,逍遥便退出了张昊旻的上丹田中,缓缓收回了抵在张昊旻眉心处的手指,说道。

    “看来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它不会如此坚持的。”

    张昊旻毕竟与浩渺剑签订了血契,作为一种类主仆契约,其中的限制还是很大的。

    然而在血契的作用下,浩渺剑魂还是依旧不肯说的话,纵使真的将七星砂拿来,恐怕不仅套不出话来,甚至还会适得其反。

    逍遥的眉头紧蹙,浩渺剑魂的表现越是如此,便说明这件事越是严峻。

    对于这场针对浩渺剑魂的审讯毫无所获,张昊旻的心里不免还有些颇感失望,于是一个人坐在那儿嘟嘟囔囔的说道。

    “它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很明显它就是知道点什么的。”

    “哦?那它上次是怎么说的?”

    “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完全不知道它在那儿说了些什么,听得我一个脑袋两个大,又是仙君,又是黄金瞳的,简直莫名其妙。”

    “仙君?”

    逍遥在听到张昊旻的说辞之后,立马捕捉到了其话中的重点,仙君。

    要知道,在如今的仙界当中,能被称为仙君的存在简直寥寥无几,就连建南仙尊都没有资格被称作仙君,只不过是个仙尊而已。

    在逍遥的认知当中,天外天的那位算是一个,器仙宫的宫主也算是一个。

    除了他们这两位仙界巨擘之外,纵观整个仙界便找不出第三个人来,当然,若是有某位不出世的大能的话,也是没准的事情。

    毕竟,就连鬼面人那么特殊的存在都有,又怎么可能会没有隐世的仙君呢。

    “那它还有没有说仙君的什么事情?”

    “没有,它支支吾吾的说了没一会儿工夫,便像如今这般怎么也不肯再说了。”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逍遥不免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假使除了那两位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仙君,那这件事便更加的让人细思极恐了。

    器仙宫的宫主已经多年未曾出世了,自然不会与张昊旻有什么关系,所以便也只剩下了天外天的那位这一种可能。

    如此一来的话,难不成是天外天那位的手段?

    张昊旻的上丹田中毕竟还有一枚他送的万象归一道果,而且他也曾与张昊旻有过接触,这件事若是和他扯上什么关系的话,简直太令人惶恐不安了。

    “你不

    要动,我再看一看你上丹田中的情况。”

    这万象归一道果可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容不得他们有半点马虎。

    也正是因此,逍遥才会如此的紧张,一旦那位在这万象归一道果中做了什么手段,那简直就是不堪想象的事情。

    于是,逍遥赶忙便再次进入到张昊旻的上丹田当中。

    在将那枚裂开一道缝隙的万象归一道果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后,逍遥完全毫无所获,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排除了天外天那位的可能。

    其实逍遥若是仔细揣度的话,便也会明白,毕竟那位可是不相信黄金瞳存在的。

    张昊旻之所以会失忆的根本点,就是因为他暂时性的拥有了黄金瞳,从而引出了其他的事情,包括浩渺剑魂所说的什么仙君。

    若是那位能掌控黄金瞳的话,又何必非要放在张昊旻的身上呢?

    在这般强大的天术面前,作为一个修行千年以上的存在,其中有着多大的诱惑简直不言而喻,他又怎么可能会选择放弃呢?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张昊旻见到逍遥缓缓收回手指之后,赶忙满脸期待的问着。

    只是逍遥所迎接他的,并不是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而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目前为止,除了仙君与黄金瞳之外,他们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消息,自然也不明白这两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而且,逍遥也并没有亲眼见过这黄金瞳,此事是真是假还有待商议。

    “虽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不过根据我的推测来看,浩渺剑魂所提到的仙君,应该便是黄金瞳的真正拥有者。”

    尽管逍遥是如此推测的,但是这其中还有太多的疑点。

    假若真的有人拥有黄金瞳的话,他肯定不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存在,这等天术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那可是等同于掌握天下的一切。

    一个拥有黄金瞳的存在,定然会如同神山一般,成为仙界众仙高不可攀的。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此事,完全如同不存在一般,没人任何一个人知道,这简直就太过不可思议了。

    “啊?那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里还藏着一位仙君?”

    张昊旻对于仙君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而之所以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的身体里竟然还藏着一位了不起的存在。

    这让他的心里感觉很是不满,怎么会有这么多家伙藏进他的身体里?

    那教他浩渺剑法的老前辈倒也就算了,如今这一位可是从未露过面的,虽然给他带来了黄金瞳这般强大的天术,但是总感觉怪怪的。

    仿佛有种被人给随时偷窥的感觉,心里很是别扭。

    不过,让他感到庆幸的是,逍遥对于他的说法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不,他恐怕并不在你的身体里。”

    逍遥刚刚可是仔细检查过张昊旻的体内,若是其中真的藏着一位仙君的残魂,那他一定会在其中发现一些端倪的。

    然而事实是,他什么可疑的事情都没有发现。

    “他既然不在我的体内,那我又是怎么拥有黄金瞳的?”

    “这个。”

    张昊旻所疑惑的地方,同样也是逍遥所感到疑惑的地方。

    既然他在张昊旻的体内并没有发现那位仙君的存在,那张昊旻又是怎么可以拥有黄金瞳的呢?虽然只是片刻拥有,那也是不应该的啊。

    这个黄金瞳又是从哪里出现的?怎么变出来的?

    “这个还不太好说,不过你先跟我说一说,在出现黄金瞳的时候,你都在干些什么事情?或者说,你都遇到了什么样的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它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听浩渺剑魂的意思,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好像在我听到你已经死了的时候。”

    “当时你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大安国师黄粱,圣境,不过他当时并没有与我敌对。”

    由于当时张昊旻被伤悲给冲昏了头脑,所以他根本就感受不到黄金瞳的出现。

    他之所以知道自己拥有黄金瞳了,那还全是浩渺剑魂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大叫着,才让他知道了还有这一件奇特的事情。

    “那你当时有没有失忆?”

    “好像有过那么一瞬间,但是时间可能太短了,我并没有丝毫的印象。”

    “那你接着往下说。”

    “这之后便是在望天苑中,那个幕卫的圣境刺了我一剑,没过多久我便没有记忆了。”

    听张昊旻说到这儿,逍遥好像发现了什么问题。

    先前那一次只能归结在情绪上的剧烈波动,而这一次便是遇到了致命的危险,这就比较耐人寻味了,不过还是需要再听几次才行。

    “刺了你一剑?”

    “嗯,自从那一丝天源到了我的体内后,我身体的愈合速度便非常快,你看。”

    张昊旻觉得口说无凭,随即用浩渺剑在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不过是眨眨眼的工夫,伤口便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逍遥在看到这一幕后,倒是并没有太过震惊。

    毕竟天源那可是构成天地万物的根基,就连天下的一起都能演化而出,更不要提恢复一个小小的伤口了,简直就是小意思的事情。

    “那也就是说,你在伤口痊愈之后,黄金瞳才出现的?”

    “嗯,可以这么说。”

    张昊旻仔细在心里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当时由于被刺了一剑的缘故,他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感受着伤口缓缓恢复,但是他的记忆便也随着伤口的恢复,突然戛然而止。

    等他再次恢复过来的时候,黄粱与刘常风都已经被制服了。

    “那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黄粱和那位幕卫的圣境,两人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放松了警惕在说话。”

    “那再下一次呢?”

    “再下一次便是面对那个叫杜安的仙人,我醒来后,他便莫名其妙的跪在地上了。”

    逍遥摇了摇头,既然醒来的时候,那杜安是跪在地上的,也就说明这期间肯定爆发了什么冲突,才会迫使一位仙人跪在地上。

    “那再一次呢?”

    “再一次出现是因为那杜安刺了我一剑,他们同样以为我已经死了,然后黄金瞳便出现了,并且这次失忆的时间好像还很长的。”

    “这前后有什么变化吗?”

    张昊旻在脑海中仔细的寻思了一番,然后说道。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天色,我在失忆之前,天上还是乌云密布的模样,但是在我醒来之后,天上却已经变得晴朗起来了。”

    “人呢?特别是那个叫杜安的家伙。”

    “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如同前面那几位似的,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逍遥渐渐理清了

    头绪,每次醒来的时候,便有人跪在地上,那就说明,失忆期间的张昊旻很是强势,恐怕便是由那位仙君来主导着的。

    只是这天气的变化有些蹊跷,从阴转晴,这其中肯定意味着什么。

    “那你这次醒来之后,有感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不一样的地方倒是没有,不过在浩渺剑魂的提醒下,我可以完全掌控黄金瞳了,直接命令天地元气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看到张昊旻竟然还有心情窃喜,逍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张昊旻之所以会失忆,一定和这位仙君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就是这家伙捣的鬼,才导致张昊旻会失忆的。

    “那这次黄金瞳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

    “好像是在建南仙尊出现的时候,它就那么突然的消失不见了。”

    “它再次出现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张昊旻前后想了想,好像在建南仙尊出现之后,黄金瞳便就如同消失了一般,直到柳四年的出现,黄金瞳才再一次显现。

    “昨天晚上,在一位名叫柳四年的圣境出现之后,那也是最后一次出现。”

    “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他当时将我给打到在地上,随后黄金瞳便出现了,不过这一次我倒是没有失忆,唯一的的问题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将黄金瞳消掉。”

    逍遥根据张昊旻的说辞,心中大体有了一个判断。

    除了第一次之外,其余黄金瞳出现的时候,都是张昊旻在面对境界远高于他的存在,并遇到了一定的危险之后,黄金瞳才会出现的。

    至于第一次为什么会不同,恐怕黄金瞳的出现需要极大的情绪波动才行。

    随即,他在心里便打定了注意,准备验证一下他的想法。

    只见逍遥身上攀升起一股强烈的仙威,并且将其全部压向张昊旻,以至于全然没有防备的张昊旻直接被这股仙威给压倒在床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

    张昊旻咬着牙抵抗着仙威,满脸疑惑的看向逍遥。

    然而逍遥并没有等来张昊旻的黄金瞳,因为在此之前,察觉到他如此举动的门徒契,直接对逍遥展开了钻心的惩戒。

    “啊。”

    随着逍遥的痛呼,压迫在张昊旻身上的仙威便也消散掉了。

    突然浑身感到格外的轻松,这让张昊旻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没好气的看向正痛的撕心裂肺的逍遥,说道。

    “你对我出手,怎么你还先疼上了?”

    瞧见逍遥如此痛苦的样子,竟然让张昊旻有种他做错事的感觉。

    这若是被旁人给看见的话,还以为是他对逍遥突然出手发难呢,又该跟谁说理去?

    逍遥此时根本就没有空搭理张昊旻,他一个劲的倒吸着冷气,这一次门徒契对他的惩罚是非常厉害的,以至于他半天都缓不过来劲。

    “呼,呼,我只不过想试试看,能不能将黄金瞳给引出来而已。”

    “那你可以先跟我说,哦,若是先说了那也不行哈。”

    对于逍遥,张昊旻还是相当信任的,并不认为他会对自己不利。

    唯一的问题是,这家伙怎么一时间竟然这般痛苦?以至于额头上都已经疼出来冷汗了,让张昊旻不免很是疑惑。

    “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没什么,光想着那黄金瞳去了,反而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把自己给伤着了,缓一缓就好了。”

    张昊旻不免投去同情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大傻子似的。

    这家伙原本想吓自己一跳,从而引出黄金瞳的,结果反倒把自己给伤着了,他不是大傻子的话,那谁是大傻子?

    过了好一会儿,逍遥才终于缓过劲来,缓缓说道。

    “你那黄金瞳应该如同某种术法一般,只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开启,而且在开启之后,那位仙君才会有可能降临在你的身上。”

    “降临?”

    “对,他并不藏在你的身体里,而是通过某种手段临时降临在你身上的。”

    逍遥这么一说,张昊旻顿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恐怕应该类似于某种跳大神的手段一样,通过某种秘术请神上身,而那位仙君应该就是他所请上身的大神。

    “哦哦,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对于黄金瞳的事情,逍遥也只能再找机会观察了。

    若是他再敢妄想对张昊旻动手的话,恐怕门徒契对他的惩罚也会越来越严重,如今便已经疼得他痛彻心扉了,他可不愿再更进一步。

    “那你应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吧。”

    逍遥看着这个让他不断震惊的大妖孽,完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如今既然连黄金瞳的事情都已经说了,恐怕也没有什么再能令他感到震惊的事情了,毕竟这可是天术,连仙人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好像是没有什么事情了。”

    一听张昊旻这话,逍遥抬起屁股便准备走人。

    他在张昊旻这儿已经耽误太多的时间了,得抓紧时间去寻找礼物,毕竟他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去看一看心上人呢。

    一想到那位姑娘,逍遥的心里便感到美滋滋的。

    这可是天赐的缘分,他又怎么能不珍惜呢?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他都恨不得一直与其待在一起,立马结婚生子,相互厮守一生。

    “哎,你这么着急干啥?是不是急着去找你的小姑娘?”

    “我这都已经回来了,难道还不能去报个平安?”

    逍遥没好气的白了张昊旻一眼,甚至还在心里暗自鄙视着张昊旻,这家伙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全然忘记了他的曾经。

    当时在自在观的时候,这家伙可是天天与轻雨柔在一起呢。

    “去吧,去吧,记得给你心上人带上礼物哈。”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逍遥满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还不都是因为他多嘴。

    而就在逍遥即将从屋子里出去的时候,张昊旻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赶忙急匆匆的喊住了他,说道。

    “你先一等,我这儿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又是什么事情?”

    “天缘秘境。”

    张昊旻一提到天缘秘境,原本还有些猴急着往外走的逍遥顿时停了下来。

    这天缘秘境可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所以在张昊旻说起此事之后,逍遥也只能耐下心中急迫的心情,听他把话给说完。

    “天缘秘境怎么了?”

    “今天上午的时候,我路过一个茶馆,听到里面的人在交谈此事,好像说什么天缘秘境已经开启了,并且还在不同的位置。”

    “天缘秘境开启了?”

    逍遥的心里一下子凝重起来,这可是一件大事情。

第二百八十三章 打理王府

    “应该是的,只不过这次天缘秘境的开启很是反常。”

    张昊旻虽然心里并不是十分确定,但是他却对此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甚至认定这次天缘秘境出现的背后,应该藏着什么样子的阴谋。

    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担忧,所以才会如此急着跟逍遥说这件事情。

    “反常?这天缘秘境的开启还能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再听到其他有关天缘秘境的消息,不过仅凭在茶馆中听到的话,这次天缘秘境的出现恐怕并不简单。”

    瞧见张昊旻那凝重的神情,逍遥的心里也不由得变得沉重起来。

    要知道,随着血月的出现,一个流传近千年的预言也开始逐渐被印证,堕仙以及异族的卷土重来,即将成为这世间的一场浩劫。

    在在如此紧要关头,若是天缘秘境也发生异样的话,岂不是预示着什么?

    “你在茶馆里都听到了些什么?”

    “当时那俩人在偷偷摸摸的小声交谈着,我听的并不是很详细,只是隐约间听他俩说什么一天之内出现了四次,其中便提到了天缘秘境。”

    其实张昊旻也并没有听见多少,毕竟对方很快便发现了他,于是缄口不言了。

    而这便也是他感到极为蹊跷的地方,若是对方只是吹嘘拍马的话,他们不应该在意这话被旁人给听了去,就如同那位吹嘘幻魔妖兽的人一般。

    他们如此小心翼翼,也就意味着这件事十有**便是真的。

    可是一旦他们窃窃私语的事情是真的话,那这件事就充满了太多让人感到蹊跷的地方,张昊旻又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

    “一天之内出现四次?不可能,不可能,这天缘秘境一旦出现,便会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的,并且还会开放十几日的时间。”

    “所以,这才是我觉得蹊跷的地方。”

    “你会不会是听错了,或者说,那两个人根本就是在胡言乱语?毕竟是在茶馆那种地方,吹嘘拍马的人比比皆是。”

    张昊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若是他没有听到这些话倒也就算了,既然他已经听到了,那自然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归还是要早做准备便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感觉颇为担忧,恐怕不是假的。”

    “你心里感觉的事情又怎么能算数呢?若是天缘秘境真的出现了的话,不要说建安城了,这方圆几里地又怎么会如此安静?”

    逍遥毕竟是仙人,他对于天缘秘境的感知还是极为灵敏的。

    倘若真的天缘秘境出现了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感知不到呢?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完全找不到天缘秘境出现的痕迹,他很难相信张昊旻的说辞。

    而且,张昊旻听到这话的地方毕竟是在茶馆中,消息的来源惹人怀疑。

    “哎呀,都已经跟你说了,这次天缘秘境出现的很是反常,很多的地方颇为蹊跷。”

    “那也不可能如此吧,我反正不相信这天缘秘境真的已经开启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你还需要出去选礼物,顺便打听打听。”

    张昊旻之所以跟逍遥说起这件事,便是打算让逍遥帮着查看一番。

    逍遥毕竟是仙人,其手段自然不是张昊旻所能比拟的,若是由他来打探天缘秘境的消息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那行吧,等我出去打探一下消息再说。”

    “嗯嗯。”

    这次天缘秘境的出现,张昊旻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以至于他的心里非常不安。

    倘若是这事放在以前什么时候,张昊旻定然会极为兴奋,吵着嚷着也要去天缘秘境中一探究竟,毕竟其中可是存在着数不尽的宝贝。

    然而,这一次他完全毫无兴致,仿佛其中是个不祥之地一般。

    刚刚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这次天缘秘境的出现到底预示着什么?

    “那你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吧?”

    “没有了,你赶紧给心上人寻找礼物去吧,不过今晚你可要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安排?”

    逍遥没好气的看着张昊旻,这完全就是在压榨他的甜蜜时光。

    面对逍遥那不满的目光,张昊旻丝毫不以为然,毕竟他是什么级别的厚脸皮,又怎么会因此而感到不好意思呢?

    更不要说他此刻还是有正事,于是说道。

    “明天咱们就要离开建安城了,在离开之前,萧八的仇怨自然要了结一下。”

    “明天就要离开?这也太早了吧。”

    对于萧八仇怨的事情,逍遥并不怎么在意,不过是抬抬指头的事情而已。

    而他之所以会如此惊讶,只是因为明天他们便要走了的话,也就以为着他与心爱的姑娘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了,不免有些惆怅。

    “呵,宗门大比都已经结束两天了,若不是为了等你,今天一早便就出发了。”

    前来参加宗门大比的各宗门,此时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如今的圣贤居内,算上圣华宗在内,加起来也不过是十余个宗门而已,而且大多数还都是离着建安城并不算远的宗门。

    “那我尽量赶回来。”

    “嘿,什么叫你尽量啊?”

    张昊旻本来还准备再说些什么的,但是抬头一看,逍遥却已经不见了。

    这让他不禁为今晚上的事情感到担忧起来,按照逍遥那一待便是一整个下午的尿性,恐怕十有**会耽搁今晚的事情。

    “这热恋中的人可真是够腻歪的。”

    只是张昊旻忘记了一件事,昨晚他也同样的腻歪着。

    从逍遥与萧八的屋子里出来,张昊旻优哉游哉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陈开宇依旧在呼呼大睡着,而萧八则正在闭目修炼。

    刚刚逍遥可是帮他治疗了一下腿上的伤势,此时自然得抓紧时间恢复了。

    萧八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了,随即便从修炼的状态退了出来,睁眼瞧了一眼,正巧瞧见张昊旻蹑手蹑脚的进到屋子里。

    “你们说完了?”

    陈开宇虽然鼾声不断,但是萧八说话的声音还是压低了不少。

    而萧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不由得吓了张昊旻一跳,他完全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派头。

    “嗯嗯,他急匆匆的跑去私会心上人了。”

    “心上人?师父他什么时候有的心上人,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萧八一听张昊旻这话,顿时便来了兴致,急匆匆的追问起来。

    毕竟逍遥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仙人,他若是有心上人的话,那对方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难不成也是一位仙人?

    “估计应该是前天的事吧。”

    “那我这位准师娘你见过没有?人怎么样?长得漂不漂亮?”

    “见是见过,不过也仅仅就聊了几句而

    已,并不知道她人怎么样,至于漂不漂亮,嗯,确实蛮漂亮的,跟遥南的秋仙子不相上下。”

    张昊旻在心里大体的估摸了一下,那位姑娘可不仅与秋雨凝颜值相当,就连脾气都相差不多,完全就是一副女强人的派头。

    只是,他对于其并不怎么了解,到目前为止也仅仅见过两面。

    而且最开始还是他撞到了对方的马车,他又着急跑路并没有道歉,对方脾气差一点倒是也情有可原,所以张昊旻并没有说。

    张昊旻的话音还未落,陈开宇的鼾声便突然停了,一脸茫然的问道。

    “秋仙子?”

    在看到陈开宇如此表现后,张昊旻不禁无奈的拍了拍额头,他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若是在这家伙面前提到秋仙子,那完全就如同闹钟一般,无论前一秒睡得有多熟,下一秒便会百分百直接醒来,然后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

    “没,没有什么秋仙子,你赶紧接着睡吧。”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陈开宇多少有些感到失落,随即打了一个漫长的哈欠。

    他这都已经睡了一大会儿了,此刻这么一醒来,自然便也再睡不着了,擦了擦眼眶中因为哈欠而溢出的泪水,坐起身来。

    陈开宇如今还并没有完全清醒,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阳光沿着窗缝打进屋子里,穿过泛起的灰尘上,落在地上,给人一种静谧般的安心感。

    “你怎么来了?”

    “哦,逍遥回来了,我刚刚到他的屋子里说了点事,所以他来这儿待会儿。”

    张昊旻看着陈开宇这般愣傻的模样,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赶在萧八准备回答陈开宇的前面,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解释起来。

    而陈开宇在听到他的话后,整个人顿时便清醒了不少,急忙问道。

    “什么?逍遥仙尊已经回来了?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刚走不久,现在应该还在寻思着该选什么礼物才好。”

    “哦。”

    听到张昊旻的话,陈开宇不免颇为失望,随即犹如泄气一般,又重新躺回到床上。

    今天上午他们三个人一起赶路的时候,陈开宇便打定了主意,只要等逍遥一回来,他便去尝试一下能不能拜逍遥为师。

    那可是仙人,他又怎么会错过如此机会?

    看到陈开宇这么一副毫无波澜的模样之后,张昊旻摇了摇头,说道。

    “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说。”

    此刻还没有彻底清醒的陈开宇,有种颇为疲惫的感觉,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张昊旻却并没有在意,直接从子母扳指中将那一捧爱情花给取了出来,瞅了一眼生无可恋的陈开宇,晃了晃手里的爱情花,说道。

    “刚刚已经确认过了,这捧花确实是爱情花。”

    “哦。”

    陈开宇懒散的声音还没落下,他便迅速反应过来,赶忙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张昊旻手中的那捧爱情花,随即,脸上的笑容最快咧到耳朵根了,兴奋的大叫起来。

    “我就说嘛,这怎么可能是斑点草呢?我是什么人,也能被旁人给骗了?”

    张昊旻没好气的将花抛给了陈开宇,吓得陈开宇赶忙起身将其给接住,生怕再把这爱情花给伤到,所幸并无任何意外,于是说道。

    “这东西可是价值一枚黄色永恒石,你小心一点行不行。”

    “一枚黄色永恒石?你不是被人给骗了吧。”

    萧八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开宇手中的那一捧爱情话,简直难以置信其价格的昂贵。

    斑点草他自然是认得的,与这所谓的爱情花简直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以至于让他有种怀疑陈开宇被人给骗了的错觉。

    “去,你才被人给骗了呢,它完全担当得起一枚黄色永恒石的价值,甚至绰绰有余。”

    “我看完全不值得,一枚黄色永恒石都够买五百个肉包子了。”

    “吃吃吃,你这家伙天天就知道吃。”

    陈开宇满是鄙夷的瞥了张昊旻一眼,随即便将这爱情花给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张昊旻他们并不了解这爱情花的价值,但是他却对此很是明白,这简直就是千金难买的求爱宝物,又怎么可能会不值得呢。

    按照那位老婆婆的说辞,一旦他将这花送给秋雨凝,那他俩的姻缘便也就牵上了。

    如此珍贵的东西,别说是一枚黄色永恒石了,就算是一枚蓝色,不,就算是一枚靛蓝色的永恒石他也完全不在乎。

    对于陈开宇的讽刺,张昊旻又怎么会不反击呢,随即便说道。

    “睡睡睡,你这家伙天天就知道睡。”

    “哼,懒得理你。”

    陈开宇在将爱情花给收进子母戒中后,便心满意足的又重新躺到了床上。

    虽说他已经睡足了,根本不可能再睡着了,但是他就是想懒懒散散的躺在床上,什么也不需要去考虑一般,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

    “哎,萧八,你今天晚上准备一下。”

    今天晚上他们的计划便是去为萧八报仇雪恨,自然少不了通知萧八一声。

    然而萧八却是一脸懵圈,他全然不知道张昊旻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晚上准备一下干什么?而且又该怎么准备?

    “今天晚上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一早咱们就要走了,难不成你的仇就不报了?”

    萧八听张昊旻又提起了那件沉重的事情,他一时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他等着报仇的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原本还以为三五年的时间内都报仇无望的,毕竟进入不到合身境,他便没有与费宗生一战的资格。

    但是,如今张昊旻却给了他这份报仇雪恨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好,那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

    对于当年的那场血海深仇,萧八又怎么可能会遗忘呢?

    青衣楼上下所有人,全都被费宗生那畜生给带人杀害了,这其中还有他的妻儿,单就如此,这笔账他就算是死也要跟费宗生算个清楚。

    在萧八走后,张昊旻看了还躺在床上的陈开宇,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都已经躺了多少时间了?再躺下去可就得退化了。”

    “退化?”

    陈开宇无精打采的瞥了张昊旻一眼,他可不明白这个退化是什么意思。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可不存在什么达尔文的进化论,没有进化的说法,便自然也就没有退化的说辞了。

    “你要是在这么躺下去的话,可就得变成猩猩了。”

    “猩猩?”

    “哦,也就是猿猴。”

    “你才会变成猿猴呢,走了一上午,还不能让人休息休息了。”

    他们毕竟徒步走了整整一上午,从西城走到东城,

    再从东城前往皇城。

    若此一大圈绕下来,也就是张昊旻这厮感受不到疲惫而已,不然的话,他此时定然也会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享受清闲的下午。

    “昊旻,国师大人来了。”

    张昊旻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熊宫野的声音从前院传了过来。

    他这才想起来早先交代给黄粱的事情,想必应该是把那位侍从给带来了,于是赶忙应道。

    “哎,来了。”

    果不其然,张昊旻到的时候,黄粱带着那位侍从正坐在屋子里。

    张昊旻轻快的进到了屋子里,黄粱与那位侍从赶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毕竟张昊旻自在王的身份摆在那儿,他们不敢怠慢。

    “不是说让你们赶紧来嘛,怎么到了现在才来?”

    “哦,这不是正赶上饭点嘛,所以便吃完饭才来的。”

    黄粱被张昊旻这么一问,自然感到很是心虚,幸好早就想好了理由。

    由于这位侍从从宁安宫拉出来的时候,便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之中,黄粱当然不敢将他直接带到张昊旻的眼前,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嘛。

    于是,这位小侍从享受到了有生以来最高的待遇。

    太医署中的太医亲自把脉,大国师黄粱在一旁嘘寒问暖,就连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费总管,此时也小心翼翼的侍奉在一旁。

    在整个大安国中,能享受如此待遇的,恐怕也只有天授帝本人了。

    所以,这位小侍从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吃完精心准备的午膳,并且在专人的侍奉下洗漱更衣,才有了如今站在张昊旻面前的模样。

    甚至因为这高端的待遇,他还为此抱头痛哭过。

    他毕竟是被人给带到宁安宫做那种事情的,如此幸而捡回一条命来,却又面对这般架势,还以为这是准备给他送行呢。

    还是黄粱好一顿保证之后,他才相信了黄粱的说辞,跟着他一起来了。

    “之前借你的衣服,他给你了吗?”

    “国师大人给小的了。”

    面对张昊旻的问话,这位小侍从诚惶诚恐的赶忙回话,不敢抬起头来。

    其实在看到张昊旻的那一刻,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泛起了泪珠,若是没有张昊旻的话,他这条小命恐怕便也交代在宁安宫中了。

    如今见到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瞧见他这般模样,黄粱悄悄地拍了拍他,毕竟来之前可是都已经说好了的,绝对不能提起宁安宫的事情,而且这侍从也都答应他了的。

    张昊旻并没有瞧见黄粱的小动作,但是瞧见了这侍从的模样,于是问道。

    “你怎么突然哭了?难不成这两日他们怎么着你了?”

    “没有,没有,我们怎么可能为难他啊。”

    一听张昊旻这话,顿时吓得黄粱满头冷汗,赶忙跟张昊旻解释起来。

    但是黄粱他这一解释,反倒让张昊旻的心里更加感到不爽,这正主都还没有说话,他却抢先一步替其说话,单就这一点便很可以。

    “你不用害怕什么,若是他们欺负你了的话,你就直接告诉我,只要有我在这儿,便没有胆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没,小的只是再见到王爷有些激动而已,还望王爷赎罪。”

    对于黄粱先前的嘱托,这侍从自然不敢忘记,毕竟张昊旻自己都说了,他在这儿的话,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若是他不在呢?

    这里毕竟是建安城,他还需要在这儿呆着,又哪敢得罪黄粱他们。

    再说了,宁安宫一事确实跟黄粱他们并没有关系,若是真要追究责任的话,除了那位始作俑者的皇后外,便也只能追究到敬事房费总管的头上。

    宁安宫到敬事房要人的时候,那位费总管可是同意了的。

    其实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张昊旻的问题,当日这侍从偷偷带着张昊旻出皇城的时候,跟那位蛊面军提了一嘴。

    结果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便传到了宁安宫的那位耳朵里。

    于是,这才有了非要将他给带到宁安宫中的事情。

    这一上午发生的事情,侍从可谓是受尽了屈辱,最后更是被活活的折磨昏过去。

    至于在宁安宫昏过去的下场,他自然是极为清楚的,毕竟他曾经帮忙跟着送过,将人给送到那老棺材铺子里,便从此再无下落。

    所以,他此刻还能站在这里,简直就是奇迹一般的存在。

    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张昊旻的本事,但是在皇宫中待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学会了圆滑的为人处世,谁都尽量不要得罪。

    “看见我有什么可激动的?”

    张昊旻不免感到莫名其妙,以至于他的心中感到一阵恶寒。

    若是一位姑娘见到他之后,如此激动到流眼泪的话,那他的心里一定会很是开心,可是换成了这么一位侍从,便不免让人雅兴尽失。

    “赶紧坐下吧,别在那儿杵着了。”

    “谢王爷赏赐。”

    他作为一名小小的侍从,在如此重要的大人物面前,又怎么敢坐下呢。

    既然张昊旻下令让他坐下了,那他自然得先向张昊旻谢恩才行,不然他可没有胆量坐下。

    “当日因为有要事,还来不及问问你的姓名,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见张昊旻所说的要事,黄粱顿时咽了一口唾沫,他自然是知道这所谓的要事是什么,于是赶忙乖巧的缩身坐在那儿。

    而那侍从在听到张昊旻的问话后,赶忙从座位上起来,躬身说道。

    “回王爷的话,小的叫桂磊。”

    “不用这么多礼,你坐在那里说便可以了。”

    这里可不比张昊旻生活的那个年代,特别是从皇宫中出身的人,要遵守各种规矩。

    所以,对于其一说话便要起身行礼的样子,张昊旻还是很不喜欢的,这让他总有种自己是地主老财的感觉,很是不得劲。

    “谢王爷。”

    “桂磊?你在皇宫中都是负责什么事情?”

    “回王爷的话,小的在皇宫中敬事房当差,什么事情都做。”

    张昊旻并不清楚这敬事房是个什么地方,所以在听到这侍从的话后,不免有些诧异,这宫中分门别类的,竟然还有什么事情都做的地方。

    而且,瞧着这侍从的模样,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任人差遣的存在。

    “那你有没有兴趣帮我打理府邸啊?”

    张昊旻这话一说,无论是黄粱还是这侍从,神情都不由得一愣。

    打理府邸,那岂不就是让这侍从到自在王府当管家嘛,这可是一等一的肥差。

    如同镇北王府的周管家一般,一旦成了王府里的管家,那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的存在,一下子从伺候人的,变成了被人伺候的。

    于是,这小侍从赶忙跪在了地上,磕头说道。

    “谢王爷器重,小的愿为王爷肝脑涂地。”

第二百八十四章 阁老

    对于张昊旻这天大的恩赐,桂磊在心里感恩的同时,也不由得想起来当初的那位算命先生,若是没有他的提醒,又怎么会有如今的自己?

    借了一身衣服,冒着风险帮了一个小忙,然后自己的人生便从此逆转。

    他一个小小的敬事房侍从,完全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堂堂王府里的管家,地位天差地别,简直就跟在做梦一样。

    这一刻,他真的想找到那位算命先生,好好的感谢他一番。

    张昊旻并不知道桂磊的心中都在想些什么,不过既然要让他打理王府上的一切,依照他现如今的能力恐怕不行,于是嘱咐道。

    “你光是应承那可不行,有空就多去镇北王府转转,跟人家周管家好好学习。”

    “小的定然不会辜负王爷的厚望。”

    黄粱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即便桂磊成了王府的管家,他也不需要多客气。

    他好歹也是天授帝亲封的大安国师,单从身份上来说,王府里的管家自然比不上他的,更不要说他还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圣境。

    对于张昊旻他会尊敬一些,但是一位曾经的侍从,他断然做不到这一点。

    “嗯,起来吧。”

    张昊旻打量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黄粱,见他完全就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感到不太开心,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如今桂磊好歹也算是他手底下的人,黄粱沉默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于是,张昊旻眼珠子一转,悠悠的对黄粱说道。

    “大国师,这建安城中还是你颇为熟悉,那往后他可就要拜托你多加照顾了。”

    “王爷你过誉了,同在建安城中自然得多少相互照应一下。”

    黄粱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鬼主意。

    若是让他在建安城中照顾桂磊,那张昊旻自然也应该给他一点好处才行,正所谓互相照应一下,这也能让他这个国师坐的安稳一些。

    “这几日来,本王可是与国师情投意合,今后自然少不了往来。”

    “我黄粱能得王爷如此偏爱,真可谓是三生有幸啊。”

    张昊旻这话一说,黄粱顿时便乐的合不拢嘴了。

    他自然听出来了张昊旻的意思,显然这就已经奠基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在整个大安皇朝当中,又有谁比他更胜一筹呢?

    只要他能得到张昊旻的支持,那这皇子之争便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天授帝虽然能保他在三党之中处于中立的地位,但是天授帝一旦驾崩的话,那他的未来还是极为堪忧的,毕竟他哪一党也不属于。

    如今争取到了张昊旻的支持,不过未来谁坐上了那个位子,他都不会有丝毫影响。

    张昊旻可不仅仅是什么大安自在王,他背后可是有仙人的支持,更何况别的都先不提,单就他本身的实力来讲,那也是极为可怖的存在。

    “既然这事情都已经完全处理完了,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虽然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但是这一下午的时间里,张昊旻又变得满满当当起来,他不得不赶紧行动起来,别耽误了晚上的事情。

    从熊宫野的房间里出来后,张昊旻便直接与黄粱一道往外走着。

    “王爷,这大晌午的,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当初天授帝不是给了我不少的东西嘛,我这都还没有来得及去领,而我们明天就要离开建安城了,再不领的话那东西可就没了。”

    “这怎么可能会没了呢,要不你把命纸给我,我帮你去领回来?”

    自从在探明了张昊旻的意思后,黄粱整个人随即变得格外热诚起来。

    尽管,先前他对于张昊旻的态度也是热切的很,但是那毕竟更多的原因是出于天授帝的示意,以及对于张昊旻实力的忌惮。

    而如今的他,这份热情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甚至还为此感到乐此不疲。

    以至于行走间都发生了悄然的变化,原本一直与张昊旻并肩前行的他,此刻竟稍稍落后张昊旻半个身位,就连身体都是微微躬着的。

    “要是真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你别忘了,我还要到那皇家武库一趟。”

    “哦,那你确实得亲自去一趟才好,这东西的挑选可不能随意。”

    当初天授帝可是让张昊旻到皇家武库的第三层,自行挑选一件法器、一册功法、以及一套甲胄的,这又怎么能是旁人所替代的?

    不过,黄粱的话却并没有说完,而是转而压低了声音,对张昊旻小声的说道。

    “这三层的尽里面有个不大的小隔间,那里面的东西是三层当中最好的。”

    张昊旻一听黄粱这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反倒省的他再到处乱找了。

    而且,他对于这法器等东西的挑选也并不太清楚,毕竟他根本就对此没有多少了解,心里还为此感到担心过,害怕选了些不值当的东西。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先谢过国师了。”

    “王爷你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不过是我已经做的事情而已。”

    黄粱如今早就摆正了自己的心态,既然能从张昊旻这儿捞到好处,那他何乐而不为呢?就当做大安又多出来一位天子罢了。

    他们三人很快便出了圣贤居,由于此行很是匆忙,所以并没有带什么随从。

    “先前让你看管的那位聚贤居掌事,如今可还好?”

    “那家伙如今过得比我都好,天天都有人小心的伺候着,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国师呢。”

    黄粱一想起那位聚贤居的掌事,便不由得感到颇为委屈。

    他这堂堂的大安国师,一天天累的快跟死狗似的,简直对那家伙羡慕坏了。

    今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特地去看了一眼那家伙,这大清早的便三菜一汤,并且还喝上了小酒,日子过得真可谓是快活。

    “哈哈哈,我只不过让你看着他而已,你怎么还让人给伺候上了?”

    “这不是担心他会有个什么好歹嘛,而且也用不了多久。”

    在昨日夜里,黄粱将那家伙给带回了国师府

    里,到如今还不到一天的工夫,瞧张昊旻这一天问了他两次的架势,恐怕他也看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张昊旻笑着对黄粱说道。

    “确实用不了多久,过会儿,我就需要用到他。”

    “那用不用我现在遣人将他给送来?”

    “不用,这事先不着急,等我从皇家武库里出来再说。”

    正巧,他们三人路过一家茶馆,张昊旻看着其中热闹非凡的场景,心里一下子想起来那关于天缘秘境的事情。

    他如今正需要跟人确定一下这件事情的真假,黄粱无疑是极好的确认人选。

    这家伙好歹也是大安国师,对于坊间传闻的消息应该多少会知道一丁半点的,特别是有关天缘秘境的事情,那自然不会没有听闻。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对黄粱小声的问道。

    “对了,这几日你可听说过有关天缘秘境的事情?”

    “天缘秘境?”

    黄粱这段日子里一直有要事在身,除了需要陪张昊旻各种闹腾之外,他剩下的时间,基本上便在一直盯着费宗生的府邸。

    特别是昨日深夜,费府里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动静,这让他不得不多加注意。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并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打听其他的事情,所以这天缘秘境的事情,他根本就从未听人说起过,不免颇为疑惑的说道。

    “这天缘秘境怎么了?”

    “咦?你不知道天缘秘境的事情?”

    张昊旻瞧着黄粱那诧异的模样,显然不是知道消息而故意隐瞒着他。

    而这却让张昊旻颇感意外,天缘秘境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作为大安的国师竟然会不知道?难不成真的是那两个家伙在信口雌黄?

    黄粱作为大安的国师,虽然消息不如幕卫灵通,但是其实力毕竟摆在那儿。

    天缘秘境可不是小事情,作为国师的他自然应该能知道些什么的,更何况,这天缘秘境还出现在距离建安城不远的地方。

    若是他都没有收到什么消息的话,那这天缘秘境的事情,恐怕真是假的。

    “说来实在惭愧,这几日我一直有要事在身,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什么事情,更没有听到有关的什么消息,难不成是天缘秘境开启了?”

    “没,你若是没有收到消息的话,恐怕就没有天缘秘境的事情。”

    张昊旻冲着黄粱尴尬的笑了笑,看来真的是他多心了,还以为茶馆那两位说的是真的。

    然而,张昊旻的话却让黄粱颇为上心起来,这天缘秘境可不是什么小事,既然张昊旻能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那就说明张昊旻听到了什么。

    所以他得打听一番,若是真没有什么事情,他也好安心。

    这一路上,也就黄粱与张昊旻有的没的说上几句,桂磊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俩的后面,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不存在一般。

    三人直接进到了皇宫,皇家武库作为极为重要的存在,自然便建在了皇宫当中。

    毕竟,在整个建安城中,再没有什么地方要比皇宫更加守卫森严了,而且一旦皇宫遇到了什么事情,负责守卫武库的人员也可以有个帮衬。

    “王爷,前面那个便是皇家武库。”

    张昊旻饶有兴致的朝着皇家武库打量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皇家武库是一座五层高的阁楼,单从外观上来看,与周围的宫殿建筑并没有什么不同,放眼望去,尽都是一种风格。

    也幸亏有黄粱带路,不然的话,张昊旻一个人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

    而且最令张昊旻感到费解的一点是,这皇家武库的周围放眼瞧去,根本就没有一个守卫,仿佛就是一座极为普通的楼阁而已。

    “你确实这就是所谓的皇家武库?”

    “正是。”

    “可是怎么也没有个守卫在这儿看着呢?”

    “走近便能看到了。”

    对于张昊旻的疑惑,黄粱不由得想起来他第一次来皇家武库的样子。

    若不是真的明确这就是皇家武库的话,第一次来的人恐怕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本应该防卫森严的皇家武库竟会是这个模样。

    张昊旻心里抱着怀疑,与黄粱一起走到了皇家武库的近前。

    等到他们走近皇家武库的时候,张昊旻这才瞧见藏身在周围的金甲卫,他们全都躲在附近的暗阁之中,不走到近处并不能发现他们。

    “国师大人。”

    在看到张昊旻他们,一位金甲卫的将领赶忙走了过来。

    他虽然并不认得张昊旻是谁,但是黄粱可是来过不少次,他一眼便瞧出来黄粱的身份,于是赶忙迎了上来,躬身问候起来。

    黄粱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向张昊旻看去,并说道。

    “这位乃是陛下封授的自在王,张王爷。”

    “卑职参见王爷。”

    这金甲卫的地位可不简单,所以在参见张昊旻的时候,并没有跪下行大礼。

    不过,张昊旻对此倒是并不在意,在对方没有触怒到他的情况下,他还是极好说话的,只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前往第三层选一些东西的。”

    张昊旻一边说着,一边将天授帝当初给他的纸条全都给取了出来,一股脑的递给了这名金甲卫,省的他再麻烦的左奔又跑了。

    这金甲卫接过纸条一看,又瞧了一眼张昊旻指头上的子母扳指,于是说道。

    “烦请王爷将身上的子母石相关的配饰,先暂交卑职保管。”

    “哦?你这是在怀疑本王?”

    张昊旻这话一说出口,那名金甲卫并没有被吓到,反是黄粱被吓了一跳。

    在那名金甲卫的眼中,张昊旻虽说身份尊贵,但顶多也只是一个王爷而已,在天授帝的御令下,并不能有什么特例之外的情况。

    然而,黄粱可是知道张昊旻脾气的,自然明白他这话的利害。

    “王爷你误会了,这不过是个小小的规定而已,并不是在怀疑你。”

    黄粱亲自为张昊旻解释起来,这让那金甲卫很是疑惑,按理说,国师与

    王爷应该是平级的存在,怎么瞧这样子,好像是这位王爷要更加尊贵呢?

    张昊旻不免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说道。

    “这进皇宫都不敢再收我的子母石饰品,难不成进皇家武库还有特例?”

    “哎呀,王爷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他们这些看守武库的金甲卫过不去呢,若是王爷实在不放心的话,那便交由我来代为保管。”

    在听到黄粱的话,以及看到那金甲卫坚定的眼神后,张昊旻只得妥协了。

    他本来还准备能趁着进入皇家武库的工夫,从中悄悄地用子母扳指多装一些东西的,不过看这样子,恐怕应该是没有可能了。

    “那好吧,本王看在国师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随后,黄粱便被张昊旻的阔绰给惊呆了。

    一枚子母扳指,一枚熊宫野给他的子母戒,一枚温大掌柜给他的子母戒,一枚墨刀的子母戒,一枚马鹰的子母戒,以及一枚胡广成的子母戒。

    手里拿着六枚子母戒指,黄粱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虽说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子母戒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甚至完全就是标配的饰品。

    但是,他也没有见过谁一下子掏出来六枚子母戒指,毕竟这么多的子母戒指完全用不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东西来装。

    “我的天呢,竟然一下子有这么多。”

    由于被张昊旻这六枚子母戒指给震惊到的缘故,以至于黄粱都给忘记了,张昊旻还有一条天授帝赏赐给他的子母石坠。

    这金甲卫也被张昊旻的财大气粗给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不愧是王爷。

    不过,他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看到张昊旻的手指上还带着一枚戒指,于是赶忙恭敬的对张昊旻小心翼翼的说道。

    “王爷,您那枚戒指是?”

    “你这家伙是不是在故意找事?”

    见到张昊旻的眼睛都已经眯起来了,黄粱顿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为了防止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于是黄粱赶忙冲着那名金甲卫呵斥道。

    “大胆,王爷这都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莫要再得寸进尺,若是触怒了王爷的话,小心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哎,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整的本王给大魔头似的。”

    对于黄粱这突如其来的帮腔,张昊旻不免翻了个白眼。

    虽然他的心里对此感到很是窃喜,甚至有些洋洋得意,但是毕竟这话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些吹嘘的架势,让他感到哪里怪怪的。

    “卑职该死,还望王爷恕罪。”

    黄粱这一番呵斥,那金甲卫又怎么能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

    这很明显就是在故意提醒他,适可而止就行了,若是一旦惹恼了张昊旻的话,没有人能保住他的小命,让他多掂量掂量。

    “你不过也是尽职尽责而已,赶紧带本王进去吧。”

    张昊旻可没有工夫去追究这金甲卫的不是,他怕时间再搁久了,黄粱再想起来他还有子母石坠没有交出去,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王爷您请随我来。”

    这金甲卫被张昊旻这么一吓,脑袋直接就懵掉了,哪还有心思再检查什么。

    于是,赶忙转身从腰间摘下一串钥匙,躬身走在张昊旻的身前,朝着皇家武库的大门走去,至于站在后面的黄粱,则赶忙说道。

    “王爷,我这去给他安排一下,从敬事房调到你的府上。”

    “那你可要快去快回。”

    虽说他身上的家当全都在黄粱的手里,但是张昊旻却一点也不担心。

    经过这几日的了解,张昊旻早就将黄粱给摸清楚了,这家伙虽然有些时候怕死的很,但是就他的品性而言,绝对是没有丝毫的问题。

    所以,这些子母戒指交到黄粱的手中,他还是蛮放心的。

    于是他继续跟着那金甲卫向前走着,而就在他们走到那皇家武库的门前时。

    那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的金甲卫竟然没有用钥匙开门,却上前拍了拍门,冲着里面喊道。

    “自在王领命前来取几样东西。”

    随后,皇家武库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了。

    首先映入张昊旻眼帘的,并不是什么各式各样的装饰及摆件,而是一位枯瘦的老叟。

    瞧着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与幕卫的衣着很想,但是却多了一个宽大的帽子,置身在漆黑一片的皇家武库当中,让人不由得心中一紧。

    “阁老,这是王爷的命纸。”

    这金甲卫在看到这位枯瘦的老叟之后,赶忙将张昊旻的命纸递了过去。

    张昊旻瞧见这老叟从黑袍中,伸出来的手指,犹如在手骨的外面,裹了一层薄薄的皮而已,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手。

    这老叟低头看了一眼命纸上面的字,确认无误之后,便随手向后一挥。

    紧接着,一盏盏灯火随即亮了起来,将皇家武库的内部给照的灯火通明,一个个巨大的架子上面,各式武器盔甲更是摆的琳琅满目。

    “进去吧。”

    这家伙的声音一说,张昊旻的后脊便一片发麻。

    因为这老叟的声音极为的刺耳,犹如两片生锈的铁片在来回摩擦似的,又偏偏在这种空旷的地方,以至于他说完这话,声音都久久不散。

    张昊旻不免多打量了他几眼,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先不要说这家伙的实力到底如何,单就这家伙长得模样,就让人的心里不寒而颤,宛如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枯骨一般。

    这皇家武库当中,似乎只有这么一位阁老在此负责防守。

    他与这金甲卫走了半天的时间,从一层上到三层,始终都没有再看到一个人。

    “这里面的防守怎么如此的稀松?”

    “回禀王爷的话,这武库中布置了诸多的机关、法阵,所以并不需要多少人手守在这里,而且有那位阁老亲自守护,定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哦?那他是个什么境界?”

    “这卑职就不清楚了。”

    金甲卫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这阁老处在什么样的境界。

第二百八十五章 皇家武库

    在听到这金甲卫的话后,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感到沉重起来。

    若是那位阁老的实力如同黄粱一般,那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毕竟他这次进入到皇家武库当中,可是想着能多捞点好处的,若是被对方给发现了,一旦闹起来的话,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圣境的感知范围可是不小的,而这也便是张昊旻所为此担忧的地方。

    他们两人在一处大门前停了下来,金甲卫用手中的钥匙打开挂在门上的大锁,随即将厚实的大门给推开,掀起一片灰尘。

    张昊旻拧着眉头向后退了几步,用手掩在鼻子上,眼睛微眯着。

    不过,随着这两扇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张昊旻便也注意到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两扇大门竟然通体都是金属制成的。

    要知道,这皇宫中的建筑基本上都是木质结构的。

    若是在木质结构的建筑内放上两扇如此厚重的大铁门,那肯定是支撑不住的,所以这皇家武库断然是内有乾坤。

    金甲卫打开大铁门后,向一旁撤了一步,对张昊旻躬身说道。

    “王爷,这便是皇家武库的第三层,您请进。”

    “这里面怎么黑布隆冬的,不会有鬼吧。”

    “额,王爷您真会说笑,这皇家武库内怎么会有鬼呢。”

    虽然这金甲卫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他的心里却也不由得有些发紧。

    这以前他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如今被张昊旻这么一说,他便也吓得直咽唾沫,毕竟皇家武库内确实太过空荡了。

    “那可不一定,这兵器乃是属阴的存在,有些上面还沾染着不少的血气,如此众多的兵器汇聚到一起,多少有些显得凄寒,真弄不准会有。”

    “这,这也不,不可能吧。”

    张昊旻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实则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吓唬这金甲卫,让他对周围的一切疑神疑鬼,只要他心里这么一想,那自然便会开始发芽生根,愈渐繁盛起来。

    毕竟这周遭的环境实在是太适合拍鬼片了,简直空荡又寂静。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昊旻留下这么一句高深莫测的话,便当先一步迈进到了里面。

    随即,分布在第三层各个地方的烛灯瞬间便被点亮起来,四下里一片明亮,将原本的阴暗给驱逐的干干净净。

    可是即便如此,那金甲卫依旧感觉颇为阴冷,赶忙紧跟在张昊旻的后面。

    “王爷,这,这边全都是甲胄,那边都是各式兵器。”

    “符器以及功法都摆放在什么位置?”

    张昊旻看了一眼这些随意堆放的甲胄,不免对其全然没有兴趣。

    虽然这是皇家武库的第三层,出现在这里的甲胄以及兵器自然属于上乘之选,但是这东西再好也架不住多,一下子便显得成了破烂货。

    而且,相比于甲胄等普通的存在,他对于符器之类的更感兴趣。

    “王爷您请随我来。”

    金甲卫小心的走在前面,带着张昊旻穿过一个又一个摆放物件的架子,来到了一处浑厚的铁墙面前,按了一下旁边柱子上的暗格。

    随即,原本严丝合缝的铁墙发生了变化,一点点裂开一道门。

    “嚯,这踏马是来到未来世界了吧。”

    张昊旻看到面铁墙的变化,心里不免一阵惊骇。

    单就铁墙这般变化,由于科幻电影里的机甲变身一般,不免让张昊旻有些感到突兀。

    在这个世界当中,随处可见的便是榫卯结构的木制建筑,所有人穿的也都是长衫大褂,偏偏看到了如此科技感的一幕,又怎么不让他感到惊讶?

    这金甲卫并不知道张昊旻在说些什么,不过他理解看到这一幕的惊奇。

    他至今还依稀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一幕的场景,对于那时还没有达到归虚境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惊讶到无以言表的程度。

    所以对于张昊旻的惊讶,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说道。

    “这是已经失传的机关术。”

    “机关术?”

    听到这金甲卫的话,张昊旻略微有些感到惊讶。

    这所谓的机关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人说起了,无论是当初梦天阁藏匿天源的机关,还是金满钵典当行中的长廊,皆都是机关术下的产物。

    虽然都嚷着机关术早已经失传了,但是如今看来也不少见。

    张昊旻并没有再说些什么,直接当先一步迈了进去,好奇的打量起内部的装饰。

    当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如同外面那般,各式各样的摆设物件,而是一条弯弯扭扭的甬道,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嘿。”

    张昊旻对着甬道内喊了一嗓子,声音回荡在甬道内久久不散,很明显这甬道很长。

    先前他在来到这皇家武库的时候,可是特地观察过这皇家武库的大小,不过是一般的阁楼宽大而已,根本就不应该有这般深邃的甬道。

    “王爷,您可要小心一点,这里面有着不少的机关、法阵。”

    听到金甲卫的嘱咐,张昊旻不免显得小心起来。

    如今在这般怪异的地方,还真不一定有着什么样的法阵及机关,万一一不小心触发了,那简直就太过倒霉了。

    虽然他自从拥有天源之后,愈合能力极强,很难被杀死。

    但是痛觉他还是能感受到的,那种被利剑刺入心脏中,血汹涌着往外喷出的剧痛感,若是能避免的,他还是要尽量避免的。

    “这甬道通向什么地方?”

    “回王爷的话,这甬道通向存放各种符器以及功法的储物间。”

    既然已经经过金甲卫的确认了,那张昊旻便也朝着甬道的尽头走去。

    他们两人沿着甬道并没有走多久,就在张昊旻还以为会有一大块路要走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来到了甬道的尽头,一处全是金属的厅堂中。

    扑面而来的寒意,让张昊旻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此刻更加吸引他的并不是这里的凄寒,而是一面面宽大的玻璃窗子。

    起初他感受到的科技感,此刻又再一次冲击了他的心田,一面面落地窗林立着,宛如某种科研基地一般的错感。

    “这是玻璃?”

    “玻璃?王爷,这些都是用永恒石制成的。”

    金甲卫虽然不知道玻璃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明显察觉到了张昊旻的惊奇。

    这全透明的窗子,也就是在这皇家武库当中,除此之外恐怕很难再见到这般壮丽的场景,所以张昊旻对此感到惊讶是难免的。

    “永恒石?”

    “对,将永恒石中的元气全部抽干,通过秘术将它们合成,然后制成了这般模样。”

    经过金甲卫的这么一提

    醒,张昊旻顿时反应过来。

    若是将永恒石中的元气全部释放开来,那完全就等同于一枚闪闪发光的水晶石,若是再将其经过一定的处理,没准还真能制成这般模样。

    “嚯,那怎么没有在外面见到这之类的东西?”

    “这永恒石墙的造价不菲,一般的地方自然不会有,而且锻造永恒石的秘术更是极为稀缺的存在,所需要的材料极为昂贵。”

    “那这一面墙需要花费多少永恒石?又是什么品阶的?”

    张昊旻的这个问题,还真把金甲卫给难住了。

    他不过是看守皇家武库的一名守卫的小统领,又怎么能知道这么具体的事情呢?一时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瞧见他这般模样,张昊旻随即便明白这家伙啥也不知道。

    于是,只见他将手摁在永恒石墙上,缓缓向其中注入元气,一抹红晕仿佛一滴滴入清水中的红墨一般,缓缓向外晕染着。

    “卧槽,这永恒石墙竟然用的红色永恒石。”

    张昊旻在瞧见那一抹艳丽的红色之后,顿时惊呼出来。

    他还以为如此面积的永恒石墙,怎么着也得是用白色永恒石制成的,没想到这么一大片全都是红色永恒石的品质。

    若是按照一枚永恒石的大小来算,这恐怕至少也得有十几万枚的样子。

    “王爷,您可千万要小心,这里布满了机关与法阵,一旦触发了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在瞧见张昊旻的举动后,那名金甲卫明显被吓了一跳。

    他在这皇家武库职守也有十余年了,还是第一次瞧见如同张昊旻这般,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按住永恒石墙往里注入元气的主儿。

    张昊旻满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又将注入进去的元气再次释放出来。

    由于他体内还有天源的缘故,所以所能操控的元气是很有限的,顶多注入这么一点的元气,泛起一点淡淡的红晕,除此之外并没有丝毫影响。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随着永恒石中的元气被缓缓释放,某处阵法也逐渐暗淡。

    “放心吧,这点元气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张昊旻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底气。

    于是只得悻悻作态的拍了拍手,继续沿着永恒石墙的路线向前走着,伴着明亮的火石进到了永恒石墙的内部。

    这火石可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一块巨大的水晶石的中心,有一缕明亮的火苗。

    因为这火苗在水晶石的内部,所以并不受风的影响,甚至不会引发火灾。

    至于这其中的原理,张昊旻研究了半天都没有琢磨明白,毕竟按照他所学习的知识,没有氧气的参与,根本就不会有火的产生。

    但是这里可不是他从前生活的世界,元气直接转化为火术,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这些全都是功法和符器吗?”

    “回王爷的话,这些全都是功法和符器。”

    金甲卫波澜不惊的对着张昊旻说着,毕竟这场面他早已不是第一次见了。

    然而,张昊旻可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壮观的场面,一个个金属架子上陈列着一本本功法,不远处泛着不同光泽的符器交相辉映着。

    圣华宗的蕴道阁他可是去过不少次,书海的样子他自然早就见怪不鲜了。

    只是这皇家武库中的摆设,却让他的心里不免感到颇为震撼,这可不仅仅是因为其数量上的震撼,而是错综复杂的布局上的效果。

    若是蕴道阁犹如书店一般,那皇家武库便是殿堂级的博物馆。

    这种来自视觉上的冲击,才是令张昊旻感到震撼的真正所在,毕竟他可从未在这个世界中见到过如此场景,一时间难以平复自己的思绪。

    “不对啊,这里的空间这么大,根本就不像是外面看到的那么大小。”

    “这卑职可就不太清楚了。”

    面对这如此广阔的内部空间,每一个到访过这里的人都会有此疑问。

    在外面的时候,瞧着这皇家武库的大小,也不过如同圣华宗的蕴道阁一般,各种摆放书籍的架子一放,根本就没剩下多少的空间。

    可是如今这皇家武库的规模,简直大到惊人的程度。

    前日晚上,各宗门所参加晚宴的那个大殿,在如今这个偌大的空间面前,也不根本就不够看的,甚至还没有这儿的一半大小。

    若是真的要比的话,恐怕也只有举行宗门大比的校武场最为合适。

    一整个校武场的面积,又岂是这皇家武库的楼阁所能比拟的?但是这内部的空间却相差无几,这其中定然藏着什么猫腻。

    而这个小小的金甲卫,又如何能知晓皇家武库中的玄机呢。

    张昊旻在心中暗自思量一番,根本就理不出个头绪,看来还是等见到逍遥再说吧。

    “这些功法具体怎么个分类法?”

    “功法上的颜色,代表着其为五行中的哪一种,而这些功法的品阶,一共分为上中下三品,在功法的右上角上都单独标注着。”

    果不其然,张昊旻打眼一瞧,便瞧见了其功法上的标注。

    木行功法为青色,金行功法为白色,火行功法为红色,土行功法为黄色,至于那原本应是黑色的水行功法,则变成了蓝色。

    这金甲卫瞧见张昊旻在看一本水行功法,于是赶忙解释道。

    “这水行功法并没有用黑色,因为用了黑色的话,不好标注其功法的品阶。”

    “哦,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若是这金甲卫不说的话,他还以为这水行功法换成蓝色是因为皇室尚黑呢。

    毕竟圣华宗的沧海袍便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不得不从黑色换成了蓝色,只有大安学府才能穿黑色的袍服。

    张昊旻低头一个又一个的瞧着,翻看着一本又一本的功法。

    他并没有很迅速的挑选,反而很是缓慢,一本接一本的进行了解,查看其功法的作用。

    这金甲卫瞧见张昊旻都已经将五行功法全都看遍了,不免心中颇为困惑,因为每个人都有其最为擅长的一种,又为何会所有的都看呢?

    “王爷,您的天赋五行是什么?”

    “天赋五行?”

    张昊旻仔细的在脑海中回想了一番,好像在圣华宗招收考核时测过。

    只是当初他将元气注入到那五色球中之后,五色球却根本毫无反应,仿佛坏掉了一般,而且他当时注入到其中的元气也有很大的问题。

    按理说他应该往其中注入自身元气才好,可是他却注入了天地元气。

    由此一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天赋五行到底是哪一种,再加上这段时期他又从未在意过这件事情,毕竟他还没有进入到归虚境的境界。

    所以金甲卫这么一问,他不免有些茫然无措。

    “这个我好像还真不知道,你们

    这里有专门测天赋五行的东西吗?”

    “额,回王爷的话,我们这儿还真没有。”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这金甲卫一时间颇为憾然。

    张昊旻的身上有藏息术的缘故,他并不知道张昊旻的境界如何,但是单就年龄来看,多半是已经进入到了气海境的样子。

    虽然一时半会儿用不到五行术法的使用问题,但是却又与符器息息相关。

    在归虚境一下的境界当中,使用一把符合自身天赋五行的符器,那自然是要比同境界的其他人要强出一大截的。

    毕竟只要元气能注入到符器当中,那便没有丝毫的使用问题。

    所以,各宗门在招收弟子考核的时候,才会将其列为一项考察项目,就是为了方便今后在某个时间里,突然遇到了一把符器,却不知道该怎么选。

    “没有的话,那该怎么办才好?”

    张昊旻的心里不免倍感焦急起来,只是他并不是因为不知道天赋五行而焦急。

    毕竟他脖子上戴着一条偷偷带进来的子母石坠,不管自身的天赋五行是什么样子,他只需要各挑选几本统统带走便可。

    也正是因此,他焦急该用什么方法将这金甲卫给支走。

    不过,他突然想起来先前黄粱说过的话,这皇家武库的第三层中有一个不大的小隔间,里面的东西可都是三层当中最好的存在。

    于是他对着这位金甲卫,说道。

    “本王听说这三层还有一个小隔间,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王爷您请随我来。”

    金甲卫没想到张昊旻竟然还知道那处小隔间,便只得带他前去。

    按照皇家武库私下里的规矩,在挑选人没有提出要到那小隔间的话,引领人是不被允许主动引领其前往小隔间的。

    毕竟那里面的物件可都是极为珍贵的存在,越少被人拿走才是越好的。

    张昊旻跟在金甲卫的身后,向这大厅的一隅走去,在穿过各种架子,绕来绕去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极为普通的金属墙前。

    而就在张昊旻对此感到疑惑的时候,金甲卫从腰间掏出来一块令牌印在了墙上。

    随即,这面金属墙便如同最先出现的那一面金属墙一般,直接开始缓缓分解开来,一块又一块的金属块不断的移动着。

    一道不宽的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里面的空间并不大,特别是相比于这个大厅的广阔,简直小的出奇。

    “这便是那所谓的小隔间?”

    “回禀王爷,这便是第三层的小隔间。”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每一层便都有这么一处小隔间?”

    张昊旻可是对于这金属墙打开的方式很是好奇,毕竟科技感十足。

    “这皇家武库当中,只有三层以上才会设有单独的小隔间,下面两层并没有。”

    “哦哦。”

    听这金甲卫这么一说,张昊旻不由得在心中暗记下来。

    若是有可能的话,他自然想要前往上面两层去瞧一瞧,毕竟在那儿的宝物,可要远比下面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那你到外面等本王一会儿,本王在这儿好好挑选一下。”

    “卑职还是在这儿陪着王爷吧。”

    “哦?你莫不是怀疑本王会在这儿偷东西吧。”

    张昊旻这话一说出口,这金甲卫顿时面露难色。

    他其实并不是担心张昊旻会偷什么东西,毕竟子母石饰品都已经全部交出来了,就算是偷又能偷什么?在阁老的面前又怎么能瞒过去?

    而他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先前张昊旻的那一番话。

    自从张昊旻问他这地方会不会有鬼之后,他总觉得到处阴森森的,寒气呼呼的往他身体里直钻,心底顿时便凉了半截。

    如今若是让他一个人到外面等着的话,恐怕心里有些没底。

    “卑职不敢,只是,只是这外面阴森森的,卑职多少有些感到。”

    “你莫不会是怕鬼吧。”

    “没,没有,卑职只是担心王爷您的安危。”

    张昊旻看到这金甲卫的脸色都有些发白,心里不禁憋着偷笑起来。

    这金甲卫看起来威武的很,而且境界也不低,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家伙竟然还怕鬼,倘若是传出去的话,简直给金甲卫丢脸。

    “屁,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别在这儿打搅本王。”

    张昊旻并没有再搭理这家伙,直接进入到小隔间之中,打量起陈列的宝物来。

    这里的所有功法全都是上品的存在,而且符器的光泽也更加的艳丽,显然其内部的法阵并不简单,让张昊旻不免颇为兴奋。

    “大凡圣手?这功法瞧着倒是不错。”

    进入小隔间之后,张昊旻随手拿起了一本木行功法瞧了起来。

    只是,他在简单的翻看了一会儿之后,随即又颇为失望的将其给放了回去。

    这《大凡圣手》并不是什么进攻的功法,而是一本如何用木行施法进行防守的功法,张昊旻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呢?

    张昊旻又简单的瞧了几眼其他的功法,随即便看到了一本剑法。

    “凌风一剑?”

    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便会越大。

    简略的翻看了一下,这《凌风一剑》与当初逍遥给他的那本《悬天一指》极为相像,只是其展现出来的威力实在差强人意。

    他的悬天一指如今已经初见端倪,进步堪称飞速一般,实在没有必要再选一本类似的。

    张昊旻仰身向门外瞧了一眼,那金甲卫并没有去什么地方,只是站在小隔间的不远处,并没有丝毫要走远的感觉。

    不过,只要这家伙没有一直跟着他,他便可以做一些手脚。

    “这火行术法瞧着可是真没有什么意思。”

    虽然张昊旻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他手上却迅速的将其给装进了子母石坠中。

    随后,他又将各种功法挑选了一些,毕竟一下子少太多的话,容易被人给瞧出来,到时候可就有些麻烦了。

    “这符器是怎么一回事?”

    张昊旻拿起一把闪着白光的剑瞧了一眼,但是也拿不定主意是好还是不好。

    这符器毕竟是个大物件,他一下子肯定拿不了多少,自然得从中挑选一些最好的才行,所以这挑选符器是个重中之重的事情。

    就在他为此感到犯难的时候,他瞧见了手上戴着的浩渺剑来,顿时有了主意。

    于是,他悄悄地将剑意注入到浩渺剑中,将浩渺剑魂从休眠的状态中叫醒过来。

    “你可别再问我什么事情了,我真的什么也都不知道。”

    浩渺剑魂一醒来,便赶忙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担心张昊旻还会再逼问它之前的事情,不过在发现逍遥不在这儿之后,它这才松了一口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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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自在行介绍:
一盘决定命运的棋,一场誓夺天道的阴谋,暗流涌动的浪潮下,谁能脱颖而出?划破天际的一剑,注定了结果的大比,让谁望而却步?被撞破的化魔仪式,躲藏在阴暗处的鬼祟之人,究竟心怀什么目的?放逐遗地的种族,满腔怒火的复仇之战,能否再卷土重来?琼楼玉宇的仙界,隐忍千年的计划,是毁灭还是新生?这个集大气运于一身,想大道自在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道自在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道自在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