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提审万鑫
第二天一早，小小的桐梓县城就传遍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县警察局稽查大队长万鑫昨天晚上在执行公务时神秘失踪了！
传说的版本有很多种。有说他是在昨夜的枪战中受伤被强人掳走；也有说他是得罪了一路土匪，人家出手专门报复；更有好事者说这是一起桃色事件，因为万大队长和一个江湖大爷争夺“繁花堂”的头牌姑娘惹的祸……
一时间传说纷纭，而万鑫的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人闻讯后，也将刚刚来到警察局的周局长团团围住，哭诉个不停。周局长其实也是两眼一抹黑，啥事都不清楚，只好好言相劝，表示一定尽快救出万大队长。
好不容易送走了万鑫的家人，周局长才把县警察局里搞刑侦队负责人和昨晚跟万鑫一起出去的两个人召集在一起询问情况，唐仲和牛云也主动参加了这个会，并对对此案进行了一番分析。
根据事后在公路边的草丛里找到了万鑫的一只皮鞋和他身上衣服上的一颗纽扣，还有挣扎的痕迹，县警察局的刑侦专家经研究后，对外发布了一个官方公告。
公告的大致意思是县警察局稽查大队万鑫大队长平时一心为公、严格执法，导致有人心存不满，伺机报复。歹人借昨晚万大队长执行公务时绑架了他，目前警方已经掌握了可靠线索，万大队长目前生命无忧，警方将尽快将绑票歹人缉拿归案，力争早日救出万大队长云云。
唐仲也对周局长表达了军统局将协助县警察局调查此事的态度，周局长也表达了感谢。很快，他就命令县警察局成立了一个专案组负责调查此事。
显然周局长也认为昨晚的事件可能是一个意外，以万鑫平日的所作所为，外面想对他下手的人一定不会少，这一点周局长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而且现在自己还搭上了军统局的关系，倒是一件有得有失的好事，毕竟自己现在可还好好的。
唐仲见此事的后续处理已经明了，便以还有要事为由向周局长告辞。周局长本想借机和唐仲再联络一下感情，提出给他践行。唐仲故作遗憾的婉言谢绝了，表示他会关注此事的调查进展，以后还有机会。
周局长见唐仲态度坚决，心中猜想唐仲也许因为昨夜抓捕行动失败，还赔上了万鑫，感到脸上无光，也有损军统局的形象，所以不便在此久留。所以他也没有强求，在和唐仲约定了以后的联络方式之后，他就亲自送唐仲和牛云离开了县警察局。
◇◇◇
唐仲一口气讲完了他和牛云在桐梓县抓捕万鑫的经过，惹的在座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林寒笑着对他赞叹道：“唐组长心思缜密，行动迅速，让人佩服啊！”
于秋枫也在旁边点头笑道：“这事确实还有些意思，那周局长还真以为你折了军统局的威风，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你才是那个绑票的‘歹人’！”说完她又娇笑道：“唐组长，你的演技真是很不错啊！”
唐仲笑着说道：“于大队长长说笑了，其实，那天晚上牛云才是累得够呛，一个人不断变换身份，要说演技，他才是当之无愧的影帝！”
坐一边默默吃菜的牛云谦虚的说道：“哪里！我就是跑跑腿而已，整个计划都是唐组长的主意。”
林寒有些感动地端起酒杯对唐仲和牛云说道：“没想到唐组长和牛兄抓这个万鑫还费了这么多周折，真是辛苦你们了，我代表磁器口办事处再敬两位一杯。”
坐在旁边的马宝驹和于秋枫都一起端起酒杯来，唐仲和牛云见林寒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谢意，两人赶紧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说道：“林主任，请你千万不要这样客气，这也算我们份内之事，幸好不辱使命。”
林寒连忙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家见状也都一口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唐仲放下手中的酒杯对林寒说道：“林主任，对万鑫的审讯，我们回避一下比较好，让他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对你们的审讯更有利！”
林寒点头说道：“唐组长说的对，这件事情我们还要对他先隐瞒着，看看这家伙究竟和重庆这边是怎样的联系？”
◇◇◇
午餐之后，唐仲和牛云就告辞回军统局向张芸峰复命。
于秋枫看着林寒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就轻声的问道：“小林，是现在提审万鑫，还是你另有安排？”
林寒对她一笑，说道：“我在想我们以什么身份审讯他更好，这家伙是警察，听唐组长那么描述，他还是有一定办案经验的，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让他看出了破绽！”
马宝驹也点头说道：“主任，不管怎么说，这家伙都和何明辉之死有关，我们可以先不提其他的，就这件事情先行展开审问！”
林寒略微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就以重庆市警察局刑侦大队的名义，对他进行审问，我就暂时扮演一回曹大哥的角色。”
于秋枫和马宝驹都笑着点了点头，于秋枫站起来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去安排人。不过……”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林寒说道：“这里可不像市警察局的审讯室！”
林寒笑着说道：“枫姐，没有关系，我们现在是秘密调查、秘密审讯，还得给他一点神秘感才好。”
于秋枫自然是听林寒的意见，她点着头走出了办公室，亲自去安排提审万鑫的事。
马宝驹突然对林寒说道：“主任，你说这个万鑫，会不会和市警察局的某人会有些联系？”
林寒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笑道：“你说他有可能和肖德阳熟识？”
马宝驹点头回答道：“是啊！如果能够在他的身上找到和肖德阳的联系，我觉得找到他们的证据就会更容易一些。”
林寒点点头说道：“是啊，别看他是一个小人物，有可能他是一个破局的关键人物啊！”
说实话，在林寒的内心深处，是带着这样的预期来审讯这个万鑫的，只是是否能够如愿，他心里没有把握罢了！
万鑫带着黑色的头套，被两个行动队员押进这间办公室，然后让他坐在了一张木椅子上。此时他依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抓自己的人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当他的头套被人摘掉之后，他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屋子里的光线，然后他就看见面前不远处的桌子后面坐着几个人，中间坐着的一个帅气的年轻人，正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第618章 不得不交代
坐在林寒面前不远处的万鑫，现在已经给他松了绑，只是给他戴上了一副手铐。
万鑫用力摇了摇头，睁大了双眼看着这个帅气的年轻人，现在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他在心里再次确认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其他一男一女他同样也不认识。
他大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他说着顺势就像站起来，立刻就被站在他身后的徐天和另一名行动队员一把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林寒收起来脸上的笑容，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万鑫，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以为就没有人知道吗？”
万鑫愣了一下神，大声说道：“你们擅自绑架国家公务人员，你们心中还有王法吗？”说着他，又想要站起来，这次徐天没有再客气，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脑勺上，骂道：“坐好了，好好回答长官的话！”
万鑫听到徐天说到长官，心中一动，赶紧抬头问道：“长官，请问你是哪个部门的长官？为什么要抓我。”
林寒冷冷的一笑说道：“万大队长，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重庆市警察局刑侦大队，现在你可以把你最近做的事，向我们交代了吧！”
“最近做的什么事？”万鑫还是有些没有搞明白，他连忙问道：“长官，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又看了一下坐在林寒左右的于秋枫和马宝驹，说道：“长官，既然我们都是同行，这一定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是有些误会吧！”
林寒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说道：“万鑫，你还好意思说和我们是同行，你就是警察当中的败类，不仅贪赃枉法，而且竟然还敢做买凶杀人之事，你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万鑫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心里暗道：糟了！难道那三个蠢货真的失手了？不过，他突然冷静了下来，故意装作一脸迷惑的样子，道：“长官，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安大队长，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林寒冷冷的说道。
万鑫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长官，我万某人一向奉公守法，保一方平安，怎么可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想这中间一定有误会，请长官明察！”
马宝驹见万鑫如此，知道此人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他看了一眼林寒，故意大声对他说道：“林队长，这事关两条人命，他肯定会拼死抵赖不认账的。”
万鑫这个时候已经猜到了他被抓到这里来的原因，只是他心中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是重庆市警察局刑侦大队接受了这个案子，而他那位在重庆的老友竟然一点都没有想想办法？
既然能够找到他，看来这件事情肯定露馅了，但是最要命的是他现在也不知道那三兄弟和那两个女人的情况。而且他那位在重庆的老友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不过想到两天前才和他通过电话，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万鑫知道自己要摆脱当前的困境，还得靠他的这位老友帮忙，他在重庆也没有其他的关系，不然只有死路一条，他现在必须得让他的那位老友能够知道自己的下落。
于是，他对林寒说道：“这位长官，这中间一定误会了，不知道长官说的是什么事情，而且我远在桐梓县，怎么可能跑到重庆市来做违法之事呢？”
林寒有些生气的说道：“万鑫，你到现在都还老实交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如果你不交代，你知道后果是什么样的吗？”
万鑫当然听出了林寒话中威胁的成分，他连忙说道：“长官，我真的是冤枉的，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林寒猛得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大声斥责道：“万鑫，看来你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那么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安排的那三个杀手已经全部落网，你是不是想见见他们，来一个当面对质！”
万鑫听到这话，真的是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当然他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就承认此事和自己有关。连忙辩解道：“长官，什么三个杀手，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这时，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于秋枫骂道：“这家伙真的是不识好歹，到现在还在狡辩，识相的赶快交代一切，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已经是死罪了！”
万鑫心中一愣神，这怎么就变成死罪了，我只不过是帮个忙而已！于是，他连忙抬起头来看着于秋枫。
于秋枫瞪了他一眼说道：“万鑫，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件事情牵涉到了日本飞机轰炸委员长官邸一案，你以为还有谁能够救得了你吗？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万鑫听到这话头一下子就懵了，作为一个小县城的警察稽查队长，手上有些不干净，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竟然牵涉到高层，这好像还和日本人沾上了关系，他心中这才感到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使他的心中已经暗暗在埋怨他的那位老友，为什么做一个套让自己来做，现在事发了，原本还希望他能够拯救自己，现在看来想从这件事情当中脱身，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冷汗不知不觉的就冒了出来的。
万鑫脸上表情突然出现的变化，当然逃不过林寒等人的目光。林寒暗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万鑫，老实交代吧，你为什么要买凶杀人？”
万鑫一听这话，突然一下子明白过来，赶紧说道：“不是我买凶杀人，我和你们说的那两个女人无冤无仇，也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林寒瞪了他一眼说道：“现在是我在问你为什么要雇凶杀人！你倒问起我来了，看来你真的不想活了！”
万鑫听到这话，身体吓得一哆嗦，赶紧说道：“长官，这件事情其实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为一位朋友帮忙！”
“你那个朋友是谁？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让你雇凶杀人？你要老实交代，悲剧立功，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万鑫此时没有犹豫，因为他现在知道他不得不交代了，赶紧说道：“长官，我说……”
第619章 交代一
万鑫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愿意招供，其实有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曾经从县党部佟先生的口中知道，重庆发生的委员长官邸被日机轰炸一事，现在从于秋枫的口中再次得到了证实。
这佟先生虽然表面上是县党部的秘书长，其实他是中统局的专员，作为一县的同僚，万鑫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所以平时也不会去招惹他，甚至有时还做一些顺水人情，因此两人相处还算不错。
佟先生说过的话，他一向以来是很重视的。万鑫记得很清楚，当时佟先生就说了一句话：“这下重庆城里有些人要倒大霉了！”
这句话给万鑫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当时他还有些幸灾乐祸，认为自己选择躲在这个偏僻的山区小县城，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
他此刻的心中已经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老友无意中设下的一个死亡陷阱，他必须想办法脱身。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为老友所托，其实是为人消灾，而且他确实也不知道要杀的这两个女人的身份和来历，主观上他并没有参与此事，客观上他也是受人蒙蔽，被骗上当。还有一点，雇凶杀人的赏金并不在他的手中，他也没有拿到一分钱。
万鑫不是一个愚笨的人，他知道仅凭这些自己要想免于一死，唯有坦白交代一条路，或许还能从中寻得一分生机。
所以，他抬起头来对林寒说道：“长官，我说……不过……”
“不过什么？”林寒冷冷的问道。
“长官，不知我说出这一切，算不算戴罪立功，让我免除一死，我可是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人啊！”万鑫说出这话，倒是毫无隐藏暴露出他对家人的担心。
“万鑫，这要看你怎么交代了，如果你能够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说出来，或许我还可以向上峰请示，免你一死！”林寒面无表情的说道。
万鑫点点头，突然对林寒说道：“不知长官您可认识肖大队长？”
林寒闻言，轻轻一笑，问道：“肖大队长？哦，你说老肖啊！我当然认识了，他是我们局稽查大队的。”然后他故做意外的问道：“怎么，你还认识肖德阳？”
万鑫听到林寒这话，心中一喜，连忙回答道：“是的，长官，在下和肖大队长曾经在警训班一起加个培训，说来也算有同窗之谊，不是外人。”
林寒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万鑫说道：“怎么，你还想你的老同学来捞你出去？”然后他又紧接着加了一句：“你就省省这个心吧，他现在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来捞你出去。”
万鑫听到这话，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不知肖大队长现在何处？”
“他呀……现在的处境应该和你差不多吧！这一次他可是在劫难逃喽！”林寒故意用幸灾乐祸的声调说出这句话来，也向万鑫真切的表明了自己和肖德阳并没有什么交情。
“好了，别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我可没时间和你闲聊，他妈滴还有一大堆比你重要得多的人等着老子去审，谁让你买凶杀人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快说！”林寒有些不耐烦的骂了起来。
万鑫迟疑了一下，看了林寒那张冷漠无情的脸，一咬牙说道：“长官，我交代……授意我雇凶杀人就是肖德阳，肖大队长。”
◇◇◇
原来，那天万鑫正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喝着茶，突然接到了一个重庆打来的电话，竟然是他的老朋友肖德阳打来的，让他颇为惊喜。
说来也有些奇怪，大约在十年前，他还是桐梓县的一个小警察的时候，因为他有初中文化，在当时大老粗成堆的警察局，他就算是一个秀才了。一次偶然的原因，被当时爱才的县长特批去参加一个“川黔警察联合训练班”的培训。
他和肖德阳就是在那个警察训练班上认识的，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了好友，并以兄弟相称，肖德阳年长万鑫几岁，就喊他大哥。
那一次的警察训练班上，肖德阳表现非常突出，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很多人都看好其未来的前途。万鑫限于资质，总体表现中规中距，并不出众，不过最后他也成功结业。
“警察训练班”结束之后，肖德阳被当期的教官推荐去了四川省城成都，进入了成都市警察局当差。后来调到了重庆市警察局，当上了稽查大队的副大队长，后又被徐中来提升为大队长。
而表现一般的万鑫则回到了贵州桐梓县警察局，不过他也由此起步，从一个普通的小警察一步一步的爬上了县警察局稽查大队长的位置。
两人自从“警训班”结业以后，开始一直都有联系，不过，在与肖德阳的交往中，万鑫发现肖德阳有些左倾思想，渐渐就减少了联络，一晃很多年就过去了，两人也断了音讯。
自从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之后，他们之间又突然联系上了。这是因为肖德阳还邀请万鑫前往重庆，参加了一个当年那期“警察特训班”的同窗聚会。
他当时就住在肖德阳的家里，聚会之后，肖德阳还陪他好好的在重庆城玩了几天，不仅没有让万鑫花一分钱，临走时还大包小包的，送给他及其家人一大堆礼物。当时让万鑫着实的感动不已。
自从那一次聚会之后，两人的交往就日趋密切起来，而且万鑫发现如今的肖德阳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抱着一腔热血报效国家的那个年轻人了，对官场里的那一套，比自己还要精通。
肖德阳还反复劝说万鑫，桐梓县太小太偏僻，没有什么施展的空间，不如调到重庆城来，起码可以先当一个区的稽查队长，慢慢再发展。
万鑫当时听了肖德阳的一番话，还得颇为心动的。也曾在肖德阳的介绍下，几次去重庆，认识了一些他的朋友，也算是为将来铺铺路。只不过他的一家老小都在桐梓县，他又是家里的顶梁柱，加上他对目前的状态颇为满意，在这里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要是调到重庆去，还得一切从头开始，所以始终下不了调去重庆的决心。
当他接到肖德阳突然打来的电话，开始并没有在意，和他在电话里东拉西扯聊了好一阵子的天，万鑫后来突然醒悟过来，肖德阳这是有要事找自己。于是，他就主动问他是不是有事？
之后，肖德阳并没有再绕弯子，直接就拜托他替他办一件事情，也就是雇几个在重庆没有案底土匪，去重庆城外的黄桷垭杀一个女人。
第620章 交代二
林寒在这个时候打断了万鑫的讲述：“你当时有没有问原因？”
万鑫点头说道：“长官，我当时就问了，虽然说买凶杀人之事在我们那里并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这终究是犯法的事儿。”
“那肖德阳是怎么告诉你的？”林寒继续问道。
“长官，肖大哥……不……肖……德阳当时告诉我，女人是他一个朋友的姨太太，背着他朋友红杏出墙，还伙同他人谋取他的钱财。而他的这位朋友是一位官场中人，忍不下这口气，决定除掉这个女人。”万鑫继续回答道。
“你就这样答应他了，找了三个家伙去取人性命，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还有，连那家里的老妈子也不放过，你他妈的还是人吗？”林寒有些生气的责骂道。
万鑫看到林寒愤怒的样子，倒让他感觉有些意外，因为这样的事情，放在桐梓那样的地方，还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算是出了人命，打发点钱就能够搞定摆平。特别是在战争时期，死个把人算得了什么事儿？
他倒有些觉得林寒有些少见多怪了！不过他看到林寒那么年轻的模样，极有可能是哪家高官的公子，经验和阅历都还浅。
万鑫又继续交代道：“长官，我当时也问过他，是不是一定要出此下策，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此事？”
“可是，肖大……德阳说，这事涉及到那位高官的声誉，而且那个二姨太是一个管不住嘴的人，只能让她消失，才能保住他朋友的声誉。而且，他许诺了重金酬谢！”
林寒听万鑫说到这里，问道：“那些雇凶杀人的赏金在你手上？”
“长官，这事儿说来就有些气人，我现在也没有拿着那笔钱，好在那三个土货一直都没有来我这里讨赏金，不然我还要吃不完兜着走。”
万鑫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埋怨道：“以前我和他之间也有一些经济往来，他从来都不拖泥带水的，这一次不知道是那里出了差错，这笔钱一直都没有转到我手上。”
林寒冷哼了一声，问道：“万鑫，你现在还在惦记那笔钱，你可知道你派来的那三个土匪现在怎么样了吗？”
“长官，他们是不是都栽了，不，都被长官的人抓获了？”
万鑫其实现在对他找的三个杀手的情况也一无所知，他心中也想知道他们的下落，还有究竟杀掉那个女人没有？
林寒微微一笑，说道：“你猜的不错，三个小毛贼，一个也跑不掉，全部束手就擒。”
万鑫赶紧说道：“长官高明，这样更好，免得长官还要费力去抓捕他们！”
于秋枫听到这话不禁莞尔一笑，轻声的对林寒说道：“这家伙还算懂事，都知道为你节省精力。”
万鑫看了于秋枫一眼，又问道：“这样说来，这三人应该都失手了，也没有能够杀掉那个女人，谢天谢地，这真是太好了！”
林寒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是的，万鑫，那个女人并没有死，但是他的丈夫却死了！”
“啊！他的丈夫死了？他不是位高权重吗？这怎么可能？长官此事与我无关，我都不认识他们！”万鑫连忙摇头辩解道。
“位高权重个屁，万鑫，你被你的肖大哥骗了，他丈夫就是一个宪兵队的队长，和你差不多大的官。”马宝驹突然对万鑫说道。
万鑫一愣神，赶紧说道：“长官，你说的是真的吗？肖德阳为什么要骗我？他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马宝驹点头说道：“万鑫，你问得好！你是应该好好的问问自己，你究竟对肖德阳了解多少？”
万鑫突然有一种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悲哀，看来自己真的是被肖德阳利用了，为他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还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自己的罪名应该就要轻一些。
他正在心里盘算着，就听到林寒对他说道：“万鑫，雇凶杀人一事暂且不提了，你如实回答我下面的问题，也是你能不能够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关键！”
万鑫身上打一个冷颤，连忙点头说道：“长官请讲，在下知无不言，一定如实回答！”
林寒看到万鑫老实的态度，点点头说道：“那好，我问你，肖德阳曾经给你介绍过一些朋友，他们都是谁？都是些干什么的？后来你和他们有些什么交往？”
“长官，是的，肖德阳是给我介绍了几个朋友，有中统局的谢组长；也有军队中的，比如炮兵团的杜副团长；还有警察局的周副局长，还有……”
万鑫一边想一边说着，他还抬起头来看了看林寒，这才说道：“还有一位先生，我们是在一次聚会时，他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显得很神秘，我只见过他一面，但他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你还想得起来吗？”林寒用平淡的语气继续问道。
“这位先生当时没有通报名字，大家都称呼他先生，不过看他的气质和长相，应该是有些来头的人。”
万鑫努力的回忆着，只是他对那位先生的了解太少，一时也想不起更多的细节来，他大致讲了一下这个人的模样，有些无奈的说道：“对不起长官，我实在记不起来了。”
林寒根据万鑫的口头描述，杜贵成的样子一下子就在他的眼前闪现出来。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万鑫，你仔细的想一想那个人是不是姓杜，和炮兵团的杜团副是同姓。”
万鑫听到这话，眼前一亮，连忙点头说道：“长官说的对！我想起来了，当时这位先生虽然没有提及自己的姓名，而且肖德阳没也没有刻意介绍，不过我想起了一个细节，当时说的什么事情我忘记了，但是我清楚的记得，有人提到他和杜团副五百年前是一家人。我也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那位先生就应该姓杜！”
林寒点了一下头，继续问道：“万鑫，后来你和那个杜先生还见过面吗？”
“没有再见过了！后来我还专门问过肖德阳那位先生的身份，他当时只是告诉我说那是一个大人物，以后会专门介绍给我认识的，只是一直都没有下文。”万鑫回答道。
林寒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又继续问道：“肖德阳给你介绍了这些朋友，后来谁和你有过交往？你们的交情如何？”
万鑫赶紧回答道：“长官，肖德阳介绍的这些朋友中间，确实是有一位和我性情相投的人。”
第621章 结识孟先生
林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显然他对万鑫的配合态度感到很满意，就问道：“这个人是谁？”
万鑫看到林寒缓和的面容，仿佛也看到了一线希望，他连忙说道：“长官，肖德阳介绍我认识的这个朋友，他叫孟思源，不是官场上的人，也不是军方的人，据他介绍是在银行工作的。”
林寒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问道：“这位孟先生是不是在‘美丰银行’工作？”
万鑫心中一惊，心中暗道：看来对方已经掌握了孟先生的情况，还好我没有隐瞒，他赶紧说道：“是的，长官，孟先生是在‘美丰银行’工作，原来你已经知道啦！”
林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继续问道：“说说你和他的交往过程吧！”
万鑫就详细的交代了他和孟思源的交往过程。
就在万鑫来到重庆参加‘警察训练班’的同窗聚会之后，肖得阳就介绍孟思源给他认识，这是给他介绍的第一个新朋友。
孟思源给万鑫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认为他不仅谈吐不俗，而且对人真诚，还给他介绍了一些他以前不知道的金融知识，让他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原来通过银行还能做很多他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在返回桐梓县前，万鑫还应邀去孟思源所在的‘美丰银行’坐了坐，并且他还请万鑫吃了一顿西餐。万鑫顺便还在‘美丰银行’开了一个私人账户。
这时，林寒突然问道：“万鑫，这个孟思源可曾托你购买过什么东西？”
万鑫一愣神，苦笑着摇了摇头，满脸疑惑的问道：“长官，连这些琐事你们都知道啊？”
林寒肯地的点了一下头，说道：“所以啊，你可要老实交代，不要妄想隐瞒什么，你知道这关系到你的命运！”
万鑫赶紧说道：“长官，我明白。”然后他又继续说下去。
在与孟思源告别的时候，万鑫告诉他想给在家的母亲买一部话匣子，也就是收音机，以便喜欢听戏的母亲打发时间，想请孟思源给他提供一些购买建议。
没想到孟思源笑着告诉他，手中正好有一台备用的全新的进口收音机，反正闲置着的，就送给了他，当做给未见面的伯母的礼物。万鑫当时万般推辞，后来见孟思源并不是做做样子，盛情难却之下只好收下，想付钱也被孟思源以看不起朋友为由拒绝了。
只是孟思源提醒万鑫，这东西要注意，里面的电子元件容易损坏，国内又不能生产，更换成本价格不菲，因为他也用相同的机器。
万鑫也不想在新认识的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就大方的表示他有办法搞到那些市场上紧俏的物资，因为现在很多外国的东西通过滇缅一带输入国内，而桐梓县是通往内陆的干线。
当时，孟思源还开玩笑对他说以后想买点啥紧缺的东西就仰仗他了。万鑫听到这话觉的挺有面子的，自然是一口应诺。
后来，孟思源还利用去贵州出差的机会，到桐梓县拜访过万鑫的母亲，一来二往，两人就非常熟悉了，逐渐变成了好友。
万鑫说到这里，才对林寒说道：“长官，孟思源确实托我买过几次他需要的电子元件。我只是根据他提供的型号照单抓药而已，对这些东西，我也是个门外汉，整不明白的。”
“你知道他从你这里到的电子元件作何用途吗？”林寒继续问道。
万鑫摇了摇头说道：“至于用途，我倒没有问过他，可能是他的收音机出了故障，用来替换吧，或者作为备用都有可能。不过，他送给我母亲的那台收音机，质量很好，也没有像他说的那么容易出毛病。”说到这里，他突然醒悟了过来，有些吃惊地望着林寒问道：“难道他把那些东西用作其他用途了？”
林寒再次对他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比如说日本潜伏特工的秘密电台。”
万鑫听到这话，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起来，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长官，你的意思是孟先生会是为日本人服务的汉奸？”
林寒冷冷的哼了一声，厉声说道：“万鑫，难道你以为我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把你抓过来，仅仅是为了你买凶杀人、中饱私囊之类的小事吗？”
万鑫吓得差点儿坐不稳，赶紧大声辩解道：“长官，天地良心，在下自幼铭记家母训导，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还是看得明白的，我是中国人，坚决抗日，绝不会当汉奸为日本人办事的。”
他后面这几句话倒也说得热血沸腾，不像是做伪装出来的。林寒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万大队长，你可曾想过肖德阳为什么把一个在银行工作，非官非富的人最先介绍给你认识？”
“长官，说实话，当时我对他给我介绍孟先生也感觉有些奇怪，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按他的计划，确实是用得上银行中人的。”万鑫赶紧回答。
“肖德阳的计划是什么？”林寒立刻问道。
“这个……”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肖德阳并没有仔细的给我讲过他心中的计划，但是我能够感觉出来，他的心思非常大，连市警察局局长的位置都不是他的最终目标。”
“那他想要坐到哪个位置呢？他不可能想当重庆市市长吧？”林寒一脸轻蔑的说道。
“具体什么位置他倒是没有提起过，不过他曾经对我说过，就算我将来当上了重庆市警察局的局长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万鑫又看了一眼林寒脸上的表情，见他并没有震惊或是奇怪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长官，我当时就觉得他有些疯狂，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害怕！”
林寒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最害怕的就是好高骛远和自不量力啊！”
万鑫赶紧点头答应道：“长官说得极是，这也是我对他感到不理解的地方。”
林寒突然不再说话，冷冷的盯着万鑫，盯得万鑫感觉浑身有些发毛，他有些忐忑的说道：“长官小，我说的可都是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林寒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肖德阳是否和你讨论过关于抗战的问题？或者是否向你表明过他们的态度。”
“长官，我们在同窗聚会时也曾讨论过时局问题，确实，他对战争的发展持悲观态度，认为我们会输掉这场战争。不过当时也引起一些同学的反对，还引发了一场辩论。”万鑫回答道。
“辩论的结果这么样了？”林寒还想很感兴趣的追问道。
万鑫回答道：“辩论因为市警察局徐中来局长的突然到来而终止了。”
第622章 杜团副有秘密
“市警察局徐局长参加了你们的聚会？他和你们是什么关系？”林寒有些意外的问道。
万鑫摇了摇头说道：“徐中来局长本来和我们那一期‘警察训练班’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只是他当时碰巧也在那家餐厅吃饭，听说有一帮警察在这里聚会，叫人一打听，才知道肖德阳也在，就顺便过来看望一下大家。”
“徐局长当时有没有对你们说什么？”林寒继续问道。
万鑫略微回想了一下，才说道：“我记得当时徐局长并没有说什么具体的，只说了一些客套的话，还说如果大家在重庆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
林寒“哦”了一声，又问道：“据你所知，那些和肖德阳持相同意见的同学，后来是否有过比较密切的往来？”
“我知道他们之间后来是有一些往来，具体他们做什么我并不清楚，由于我所处的桐梓县城交通不是很方便，到一趟重庆也不容易，所以我并没有参加他们的聚会。”万鑫回答道。
这时，就听到于秋枫突然问道：“万鑫，我想知道当时你在同窗聚会时，你的立场是站在哪一边呢？”
万鑫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美女长官又问自己的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长官，是这样的，我是来自山区小地方的人，说话比较谨慎，当时我就敢表达自己的观点。”随即他又赶紧声明道：“不过，长官，我是站在坚决抗战一派的，和肖德阳的观点不同！”
于秋枫又问道：“那么，肖德阳是否知道你的立场？”
万鑫摇了摇头说道：“他应该不知道吧，我当时是长了个心眼，总是符合着他的观点，并没有对他表达我真实的看法，因为他这些年的变化让我一直感到很迷惑。”
于秋枫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眼看了看林寒。林寒对她微微一笑，就接着问道：“那好，万鑫，你就说一下肖德阳哪些地方让你感到不明白了？”
现在的万鑫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肖德阳和孟思源都和日本人有关，自己有意无意之中为他们做了很多事情，他可是为汉奸做事啊！不是主犯，也是从犯，在当前的时局之下，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所以他决定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以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他赶紧回答道：“长官，我认识肖德阳的时候，他是一个具有强烈的左倾思想的人，只是他善于在众人面前隐瞒，不过，他对我并不回避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且我还在寝室看到他偷偷阅读一些赤色书籍。”
马宝驹问道：“这么说来，他会不会是一个赤色分子？”
万鑫却肯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他应该不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变化，他早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认为他变成了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林寒继续问道。
“我觉得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位实用主义者或者说机会主义者，这些年他制办了很多的产业，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他非常富有。而且看得出来他具有超强的能力，感觉有很多人为他服务。”万鑫边思考边回答道。
林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继续听万鑫说下去。
“肖德阳后来又给我介绍过一些朋友，都算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至少让我觉得他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也是那位……杜先生。”万鑫说道这里，抬头看着林寒说道：“长官，这位杜先生，我倒觉得很像一个从事特务工作的人。”
林寒点了点头，肯定了万鑫的说法，并进一步说道：“是的，说的这位杜先生，的确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特工，可惜啊！他为了个人的恩怨走到了国家的对立面。”
万鑫听到这话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但是他心里知道原来这一切全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林寒又问道：“万鑫，你再说说和其他人的交往过程吧。”
万鑫点头继续说道：“我和周副局长的交往并不深，我感觉这个人有些傲气，有些看不起我们这种来自山区小县城的人。”
林寒听到这话，认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重庆市警察局的副局长周通，是一个典型的徐中来的狗腿子模样，想不到他在外人面前竟然是另一副面孔。
万鑫听到林寒笑出声了，有些不解的望着他，问道：“长官，在下有什么说错了吗？”
林寒摇了摇头，还对他挥了挥手说道：“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于是，万鑫继续说道：“中统局的谢组长，也是肖德阳介绍给我认识的，因为他和我们桐梓县党部的秘书长，也是中统局佟专员认识，而且他为人很豪爽，我倒是和他关系不错，由于工作和生活上没有牵连，所以我和他私下往来不算多，我也只当他作为一个结识的朋友对待。”
说完这话，万鑫还特别补充了一句：“长官，据我所知，这个谢组长和肖德阳交往非常密切，他们之间一定有很多牵连。”
林寒点点头，赞道：“万鑫，这样很好，把你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
万鑫听到林寒的表扬，心中一洗，连忙说道：“多谢长官，还有一个朋友，也是肖德阳介绍认识的，他是炮兵团45团的副团长，名叫杜彼道。”
“这个杜团副，对人比较和气，而且他长相斯文，不想一个军人，倒有些像个学校的老师，而且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是那种很真诚的笑容，很有亲和力，很容易与人交朋友。”万鑫特别补充道。
林寒没想到万鑫对杜彼道的评价还颇高，看来这个杜彼道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记得当时和杜团副见面的时候是在海棠溪街上的一家餐馆里，杜团副显得很客气，给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而且他听到我说母亲喜欢听收音机，他显得很高兴，还说自己也是收音机的爱好者。快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万鑫继续说道。
“还有呢？”林寒继续问道。
“我和杜团副的几次交往，肖德阳都在场，并没有有私下单独和他有过接触，不过，很意外的让我知道了杜团副的一个秘密。”
万鑫脸上突然露出了几分狡黠的微笑，对林寒说道。
第623章 有意思的人
“你还知道杜彼道的秘密？”林寒有些怀疑的看了万鑫一眼，显然他感到很意外。“万鑫，你和他认识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时间，这么快就掌握了他的秘密，会不会是他故意让你知道的？”
“长官，那倒不是，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万鑫突然还有些诡异的笑了两声。
“那好，杜彼道有什么秘密，你说出来听听。”林寒对万鑫说道。
“杜团副有些娘娘腔，他不喜欢女人的！”万鑫快速的说出了这个他心中的秘密。
“哦……”林寒和马宝驹都有些意外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显然对此还是感到有些吃惊。而于秋枫听了只是瘪了瘪嘴，翻了一下白眼，也没有说什么。
林寒点了点头问道：“万鑫，这个属于人家的个人**，当然，也算是人家的一个秘密，但是，这又能够说明什么呢？”
万鑫赶紧回答道：“如果肖德阳有问题，那杜彼道一定也有问题，因为他们关系走得太近了，好得像一家人一样。而且……他还喜欢玩戏匣子。”
林寒曾经在海棠溪街上偶然遇见过肖德阳和那位在“海棠温泉”工作的女人在一起的亲密态度，他认为肖德阳和杜彼道拥有相同的性取向的可能性不大。而万鑫口中提到的“话匣子”，也就是杜彼道的收音机。据前期的调查那是一部电台，但是军统局电讯处最近一直没有反馈有捕捉到这部电台的讯号，还需要进一步的取证。
他脸上不露声色的继续问道：“万鑫，你认为杜彼道玩‘戏匣子’，这有什么不正常吗？”
“这个具体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有些间谍就会利用那玩意儿收听情报，而且他精通外国话，我觉一个年轻人喜欢摆弄那玩意儿，确实也有些可疑。”万鑫的思维仿佛一下子跳回到了稽查大队长的身份里，若有所思的对林寒说道。
林寒点了点头，笑道：“看来万大队长查案还是有些心得的，那好，我问问你，如果假定肖德阳和杜彼道是一条道上的同伙，你认为他们谁是主角？”
马宝驹和于秋枫都有些奇怪，为什么林寒会问万鑫这个问题。不过，当他们看到林寒一脸轻松的表情，就都没有说话，等着听万鑫如何回答。
万鑫见林寒脸色轻松，隐隐然还有笑意，而且听到林寒叫他万大队长，心中一动，人也放松了一些，微笑着说道：“长官，要我来看啊，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主角！”
“哦……”林寒故意拉长了声调哦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一些，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万鑫几秒钟。
“说得不错，万大队长，那就说说你的理由吧！到底谁才是主角？”林寒笑着问道。
“这……长官，我可不敢乱说！”
“没关系，我刚才说过了，现在还是假设，你但说无妨，放心不会问你罪的。”林寒这话算是给万鑫吃了一颗定心丸。
万鑫点点头，有些神秘的说道：“长官，这个人我不知道具体是谁，我没有见过，但是在电话里隐约听见过这个人的声音。不过，这个人显然是他们两个人的上级，因为在通电话的时候，肖德阳和杜彼道都很恭谨的样子，而平日里他们之间如兄弟一般相处。”
“那他会不会是你说的那位神秘的杜先生？”林寒追问道。
“应该不是，虽然在杜先生的面前，他们也很客气和恭敬，但是都不像通电话时的模样，那才叫毕恭毕敬。”万鑫连忙解释道。
“当时你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看到他们通这个电话的？”林寒问道。
“这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是在杜团副的家里。”万鑫连忙回答。
“杜彼道不是住在军营里吗？难道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马宝驹突然问道。
万鑫愣了一下神，马上反应了过来，赶紧点头说道：“长官，不是在军营里，是在一个叫‘上清寺’的地方，新房子新家具，应该是新入住那里不久，我感觉全都是新的。”
“具体在上清寺的什么地方？万鑫，你还记得些什么，全说出来吧！”一旁的于秋枫又问道。
“是一栋公寓，叫什么呢？……我想想……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栋公寓名叫‘建新公寓’，是一栋新式的楼房，有好几层，很洋气。”万鑫回答道。
于秋枫点了点头，对林寒说道：“小林，他说的没错，这栋公寓楼就在‘三清公寓’的马路斜对面，确实是新修的公寓。”
林寒又问万鑫道：“万大队长，据你所知，那个公寓是他们租住的，还是购买的？”
万鑫毫不犹豫的说道：“长官，肯定是购买的，我当时记得很清楚，肖德阳还恭喜杜团副迁渝时间不长，就置办了这样好的房子。”
林寒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来这个杜团副捞钱还有一套啊！只怕都是些来历不明的不义之财吧！”
万鑫连忙点头说道：“是的，事后我想，这是肖德阳故意说给我听的，言下之意就是跟着他混，一定会财源滚滚的。”
他说完这话，见林寒用肯定的眼光看着自己，还对他点了点头，就继续说道：“只是，我一直也感到很纳闷，肖德阳并没有对我采取进一步的手段，也没有立即拉我加入他们的团体，不知他意欲何为？”
林寒淡淡的说道：“很有可能，你只是他留的后手，时机尚未成熟而已！”
“长官说得对，应该是这个道理！”万鑫赶紧回答道。
林寒然后又问了一些琐事，万鑫也一一据实回答，只是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
他还特别赞扬了万鑫今天的态度，让他下去再仔细想一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想起了及时汇报。
在让徐天把他带了下去的同时，还吩咐给他弄点好吃的酒菜，算是对他的犒赏。
◇◇◇
“主任，从万鑫的交代来看，这个杜彼道和我们前期预计的一致，具有极大的嫌疑。”马宝驹对林寒说道。
林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又看了一下于秋枫，问道：“枫姐，你对‘建新公寓’里的住客是否了解？”
于秋枫摇了摇头说道：“那栋公寓的住客非富即贵，都不会是普通人，而且很多房主并不会用本人名字登记，如果要查可能还要费一番周章。”
林寒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枫姐，这事得请你通知峰哥，动用军情处的力量去查，尽快得到一个结果。”
于秋枫点头答应道：“好的，这事我来办，你就放心吧！”
林寒这才对马宝驹笑道：“宝驹，看来这杜团副是个有意思的人，我们回去之后就去会一会他，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第624章 郝哥有消息
林寒和马宝驹在徐天的带领下，从“范宅”正门走了出来，他们没走出多远，就走上了一条略显偏僻的街道，街道两旁都是一些住家户，夹杂着零星的小店铺。
徐天对林寒轻声说道：“林主任，这条街道其实是海棠溪街道的一部分，只是略为有些偏远，我们从‘范宅’正门出来，相比从后门进去，刚好绕了大半圈。”
林寒笑着对他说道：“徐天，‘范宅’这个地方选得不错，也比较隐蔽，进出也方便，我听枫姐说最初还是你想到的这个地方。现在好好跟着枫姐干干，将来有机会就到我们办事处来吧！”
徐天兴奋的说道：“谢谢林主任的栽培，我一定跟着枫姐好好干，你放心吧！”
林寒点了点头，见街面上也没有什么扎眼的人，就让徐天自己回去了。然后他和马宝驹一起，沿着街道慢慢的往前走。
越往前走，街道就显得越来越热闹，行人商铺都多了起来。
马宝驹见林寒默默的走着没有说话，就轻声的问道：“主任，我们去见那个杜团副，是不是事先告诉一下钟司令，让朱秘书通知一下下面的炮兵团，不然，我担心到时候我们会扑一个空。”
林寒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们这次去炮兵团，还是走正规的流程，并不只去45团，几个团我们都要走一遭的。”
马宝驹说道：“好的，回司令部我就去安排这事。”
“宝驹，刚才在审讯的过程中，万鑫提到的那个电话，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发生在在磁器口行动之后，苗儿石行动之前，那么这个电话到底是谁打的呢？”林寒低声的说道。
马宝驹也低声的回答道：“主任，我刚才也想了这个问题，确实这个电话不会是杜贵成打来的，应该是更高一级的人物打来的电话，甚至不排除是日本！”
“日本人？难道是‘老王’？”林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对马宝驹继续说道：“不过，当是‘老王’确实不在我们的监控范围之内！也不拍还有另外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潜伏特工在指挥他们的行动！”
“是啊！这也很有可能，主任，我也感觉除了已经被捕的‘老王’之外，还有来自另一条系统的领导者在指挥‘老王’之后的所有行动。”马宝驹赞同的答道。
林寒点点头说：“现在我们可以怀疑杜彼道和‘美丰银行’的老孟都掌握的有电台，我记得静雯曾经发现过来自‘美丰银行’的孪生电台，那么这个电台的使用者就应该是老孟。”
他看了马宝驹一眼，又继续说道：“后来，静雯还在‘上清寺’一带发现过一个未知的电台讯号，之后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今从万鑫的口中知道杜彼道在上清寺有房产，这样也和那个无名电台对上了号。”
马宝驹点点头说道：“难怪在‘防空司令部’电讯处的电台监控记录上看不出异常来，原来他并没有在部队当中使用这台电台。”
林寒想了想说道：“很有这种可能，但是也不排除‘防空司令部’电讯处的电台监控记录被人刻意篡改的可能！我们还得进一步调查落实。”
虽然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着，但是他们的眼睛却没有闲着，很快他们就发现街道上又出现了盯梢的人。
林寒抬头看了一下天，已经是黄昏时分，紧接着街道上的路灯就亮了起来，他笑着对马宝驹说道：“宝驹，没想到审个万鑫还花了不少的时间，现在又到了饭点，我们不如去钟司令的那家小酒馆坐坐，你还记得去那里的路吗？”
马宝驹笑着说道：“主任，我现在对海棠溪街道可熟悉了，我记得去那家酒馆的路，走这边，从前面的巷口拐进去。”
◇◇◇
这家深藏在海棠溪街道小巷深处的小酒馆这时候也热闹了起来。
上一次林寒和马宝驹，已经来过了一次，所以他们轻车熟路的走进了这家酒馆，一楼大堂里这会儿已经坐满了喝酒吃菜的食客，这些人里面大多数都是真正来此喝酒的爱酒之人。
还不要说，这家酒馆自酿的“海棠晓月”酒，确实还是誉满天下山城的佳酿。
林寒和马宝驹，并没有在一楼停留，而是直接来到二楼上，在靠边上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这会儿二楼上的客人并不是太多，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大都没人说话，各自在那里自斟自饮。
林寒落座之后借机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唯一和一楼的酒客有些区别的是，坐在二楼的人大都衣冠楚楚，不论是西装革履或是长衫马褂，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看就不是卖力气的苦哈哈。
林寒和马宝驹都清楚，其实这二楼上的人都是一些情报贩子，也是整个陪都消息灵通之人。这让林寒想起自己占有股份的“涅槃餐厅”，曾经也是一个类似的地方，只不过由于日机对陪都的轮番轰炸，不得不暂时停业。
林寒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事情，公司都是由胡洪生在打理，反正赚的钱又作为本金继续投入，有时胡洪生，也会给他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公司的经营状况总之是不断的赚钱，他也没有在意。
马宝驹点好了酒菜，两人举起酒杯正要开动的时候了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从楼梯口咚咚咚的走了上。
林寒抬头一看就是心里就乐了，开口对来人喊道：“咦，这不是郝哥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郝哥一抬头，也一眼看到了林寒，就笑着说：“原来是林兄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听说你现在高升了。”
林寒连忙请他在旁边坐了下来，笑着低声说道：“郝哥见笑了，说不上高升，都是为抗战效力而已。”
郝哥笑着说道：“林兄弟，不，现在应该叫林主任，当初我在‘心馨咖啡馆’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果然你是一个人才，听说还抓了不少日本人，真解气！”
林寒赶紧谦虚了几句，又把马宝驹介绍给他认识，之后，才笑着问道：“郝哥，我很久没有去‘心馨咖啡馆’了，不知道你把丽莎小姐追到手了吗？”
郝哥双眼一亮，笑着对他说道：“虽然现在还没有追到手，但是有门了，假以时日一定水到渠成，她是逃不过我手掌心儿的。”
林寒也笑了笑，问道：“郝哥今天你到这里来，不只是来喝酒的吧？”
郝哥对他神秘的一笑，说道：“我手里有些消息，本来想卖给‘防空司令部’的人，没想到在这里碰到那里怎么，林主任也有兴趣？”
林寒和郝哥对视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
第625章 **不离十的情报
这时，马宝驹已经叫小二舔置了酒具，林寒给郝哥倒了一杯酒说道：“郝哥，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了，你的生意还好吧？”
郝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承蒙一帮朋友互相帮衬着还过得去。”随即他将头往林寒这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林兄弟，我听说你现在在‘防空司令部’查一要案，不知是否属实？”
林寒笑着点点头说：“郝哥，你的消息真够灵通的，确实如你所言，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呆在这边。”然后他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我听到郝哥说有关‘防空司令部’的消息，我倒是有些兴趣。”
郝哥意味深长的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说实话，我这消息本来是想捅给钟司令的，我想也知道这家小酒馆的背景。”
“我当然知道了，不过，请郝哥放心，我们还是按照你的规矩来。”林寒连忙说道。
“林兄弟，你这样就不对了，我可没有一丁点这个意思啊！”郝哥故意装作有些不悦的说道。
林寒看到郝哥故做生气的样子，就轻轻地笑了笑，一脸真诚的说道：“郝哥，可别误会，我知道你对我是真诚的，不过是情报交流，我们就要按这一行道的规矩，不然那就乱了章法。”
郝哥听了这话，也哈哈的笑了起来，还一把搂住了林寒的肩膀，凑近他的耳边说道：“林兄弟，你这个人够意思，当初我在‘心馨咖啡馆’就没有看错你。这事情，我们兄弟之间自然好说。”他随即又看了一眼对他一脸警惕的马宝驹，笑着说道：“这位马兄弟，一看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有些阅历，不错不错！”
马宝驹对他微微一笑说道：“郝先生真是夸奖了，我只是林主任的下属，可担当不起这样赞赏。”
林寒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笑了笑，端起酒杯对他们说道：“郝哥，宝驹大家都是好朋友，来，大家干一杯吧！”
三个人一起干了一杯之后，郝哥才一脸正色的对林寒说道：“林兄弟，事不相瞒，这次我专门到海棠溪这家小酒馆来，其实就是有心来找你的，也就看我们俩是不是有缘了。”说完这话，他还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寒，颇为感慨的说道：“想不到一到这里还真遇见了你，看来这就是天意啊！”
“多谢郝哥还记得我这个兄弟，你说的对，或许这真的就是天意！”林寒也一同感慨道。
这时，就看到郝哥从他的西服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毫不迟疑的递到林寒的面前，低声说道：“林兄弟，这是我倒腾来的一点消息，可能对你的调查有用，哥哥我这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逮到幕后黑手。”
说完这话他就站了起来转身要走，林寒赶紧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说道：“郝哥，急不在这一刻，坐下来喝喝酒，再走也不迟。”
郝哥笑着对他说道：“林兄弟，酒就不喝了，本来今天没想这么快就走的，不过既然东西交给你了，现在还赶得上末班轮渡，我还是回‘心馨咖啡馆’去吃晚餐吧！”
林寒一愣神，随即笑着说道：“郝哥，这会儿丽莎小姐应该在咖啡馆里吧！既然如此，兄弟我就不挽留你了，改天专程前往‘心馨咖啡馆’见你！”
郝哥对林寒咧嘴一笑，说道：“兄弟，你懂的！空了聊。”随即他又对马宝驹说道：“林兄弟是是仗义的人，你可要好好的护着他，他可是一匹前途无量的黑马呀！”
就在马宝驹还没有来得及搭话的时候，他已经转身咚咚咚的就下楼去了。
马宝驹想要出声招呼他，和他说点什么，回头看到林寒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林寒才将郝哥的基本情况给他详细的做了一番介绍，最后感叹道：“他可是从抗日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真是一个令人佩服的热血军人啊！”
马宝驹听了林寒对郝哥的介绍之后，也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好男儿就当如此，和日本人真刀真枪的干，我在西北那些年算是白混了！”
林寒听到马宝驹这话，心中一动，然后默默地点点头，说道：“宝驹，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现在我们做的就是在和日本人及汉奸真刀真枪的干，只不过我们是在隐蔽战线而已。”
“林主任，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揪出隐藏在‘防空司令部’里面的间谍！”马宝驹略微有些激动的说道。
“宝驹，你说的对，随着将来时局的变化，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做的事情要干，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你能够和我一样顺应大势的潮流，选择正确的道路。”林寒看着马宝驹的眼睛，一脸真诚的说道。
马宝驹认真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林寒是具有一些所谓的洞晓天机的能力的，虽然现在他一时还不明白其话中奥妙所在，但是他知道，跟着面前这位比自己年轻许多的上司干，一定是正确的选择。
这时，林寒打开了郝哥留下的那个信封，里面拿出了一张信笺纸，飞快的看了一遍，然后随手递给了马宝驹，低声说道：“宝驹，你看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就**不离十了。”
马宝驹赶紧接过信笺，快就把它看完，后又把它折好，放回到信封里。这才说道：“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林寒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宝驹，按原来的计划，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见钟司令，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得到他的支持才行。”
◇◇◇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刚过，钟司令的专车就开进了“防空司令部”大院。守门的几个士兵都有些惊讶的看着那辆黑色的雪佛兰轿车从他们的面前驶过。因为，近一年多来，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钟司令这么早就来司令部的。
钟司令刚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朱秘书对他说道：“司令，有一件紧急的事情我要向你禀报。”
“什么事情这么急啊？”钟司令有些意外的问道。
“是这样的，司令，‘特别是见调查小组’的林主任要见你，说有紧急事情要向你汇报！”朱秘书赶紧回答道。
钟司令略微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好，一会儿叫他到办公室来吧！
第626章 初会杜彼道
坐在沙发上的林寒，看着一直陷入沉思当中的钟司令，轻声的提醒道：“钟司令，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我想听听您的意思？”
钟司令点了点头，有些感动的对林寒说道：“小林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情况。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使出这一招来对付我。”随即他又颇为感叹的说道：“还好，天不灭我啊！让你来调查这件事情，不然老夫可能就此错失先机，一败涂地呀！”
“钟司令，你不用担忧，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先示弱一下倒也无妨，倒是可以引蛇出洞，将其一网打尽！”林寒低声的说道。
“小林，你觉得真有这样的把握吗？”钟司令有些担心的问道。
林寒非常认真的说道：“钟司令，这一点请您放心，经过我们前期的调查，大致目标基本已经锁定，现在我们主要是寻找他们的证据，只要证据确凿，立刻就可以实施抓捕行动。”
钟司令想了想之后立刻点头说道：“好，小林，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你，那按你的计划去办吧！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打声招呼就可以。”然后，他又紧紧的握住了林寒的一只手说道：“我让朱秘书配合你们的行动，他还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的。”
林寒握着钟司令的手，充满信心说道：“那好，钟司令，谢谢你的支持，我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钟司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紧紧地握了握林寒的手说道：“小林，我相信你！”
◇◇◇
当军用吉普车开进**炮兵团第45团驻地的时候，林寒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刚好从“防空司令部”下属的第44团抵达这里用了35分钟的时间。
军营门口守门的几个士兵验证了朱秘书手里的手续之后，终于让他们乘坐的军用吉普车开进了军营。
坐在林寒旁边的马宝驹轻声的对林寒说了一句：“没想到这45团的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确实还是体现出训练有素的样子。”
林寒点点头说道：“是啊，明显就能够感觉到比43团和44团更有纪律性，常言说得好:兵强强一个，将强强一窝，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原来，自从林寒见过钟司令之后，立刻就由朱秘书陪同他们前往炮兵团各团的驻地进行名义上的调查走访，当然在这两个地方，他们都是走马观花的做了一下表面文章，在团部简单的开了一个座谈会，然后四处走了走就算结束了。
虽然如此，当他们抵达45团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当他们走进45团团部办公室的时候，让林寒还略微感觉有些吃惊，原以为他们住的是军用帐篷，其实这里已经修成了固定的红砖平房，里面的设施也一应齐全，并不是很简陋寒酸的样子。
一如先前朱秘书在车上告诉他的一样，45团的团长没有在团部，而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在市区“宽仁医院”养病。接待他们的是45团的副团长杜彼道。
当朱秘书将林寒和马宝驹以及洪正道介绍给他们认识的时候，在杜彼道的带头鼓掌下，在座的团部机关干部和下属各营的营长都热烈的鼓起掌来。
这个时候，林寒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杜彼道，这个人的样子和万鑫的描述一点都不差，确实看着是一个非常斯文而且笑容满面的人，让人感觉很有亲和力，愿意和他做朋友。
杜彼道表达完欢迎之后，朱秘书也重申了一遍此次来这里进行调查走访的目的，希望能够再配得到在座的各位的配合。
杜彼道自然是表达了自己对本次调查工作的全力支持的态度，哦，他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45团的基本情况。
通过他的介绍，林寒这才知道，45团在防空司令部绝对是主力团，目前这个团拥有的各种高炮都是属于目前**里最先进的武器。不过，杜彼道也，有些遗憾的对林寒说道：“林组长也不是外人，我可以非常遗憾的告诉你一个事实，就是目前我们拥有的最先进的高炮，也打不下日本人的飞机，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射程达不到日机的飞行高度。”
杜彼道说完这话还有些夸张的耸了耸肩，无奈摊开了双手，这个当时非常洋派的动作，在林寒看来，真的有些像一个滑稽的小丑在演讲。这让林寒突然想起在，他的时代看过的历史资料影片中希特勒演讲的动作，当然杜彼道显得要稚嫩一些，没有那么强的感染力。
林寒看了身旁的马宝驹和朱秘书一眼，马宝驹神态自若的坐在那里，并没有显出什么意外的表情，朱秘书显然对此也不感兴趣，一个人偷偷的在桌下修理着指甲，至于洪正道倒是拿着笔记本在那里装模作样的记录着。
这时，杜彼道就热烈的邀请林寒讲话。随着他话音刚落，团部里面又响起了一片热烈的鼓掌声。
林寒非常客气地向大家挥了挥手，然后他中气十足的说道：“久闻45团是我们防空司令部下属的精锐部队，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我们**当中的一支精英部队，我想这个杜团长的严格要求是分不开的。”随即他有故意对杜彼道说道：“杜团长，下来我还要向你多多请教，希望我们**队伍像45团一样，有如此高的素质，我相信在我们委员长的领导下，那么我们的抗日大业，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接着团部里面又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杜彼道显然对林寒对45团的评价感倒有些意外，不过他依然有些得意的，开心的和大家一起鼓起掌来。
他还谦虚的对林寒说道：“谢谢我们调查小组林组长对45团的肯定和赞扬，其实我们45团还有很多值得改进的地方，林组长有些过奖了。”随即他又对在座的参会人人员说道：“但是，这也是我们林组长对我们的鞭策和鼓励，我相信我们45团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林寒这次也和在座的人又一起鼓起掌来，团部里热烈的的掌声，仿佛就像在召开庆功会一般，只不过接下来林寒宣布的一件事情又让在座的人大吃一惊。
特别是杜彼道，他有些吃惊的看了林寒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带头鼓起掌来。
第627章 计划外的晚餐
林寒在见面会上给在座的45团的军官们献上了一份让他们有些意外的礼物。
他在会上宣布说军事委员会将对驻渝**部队的训练和管理都优秀的部队进行分级管理，凡是被评为优秀的部队将会获得大量的物资支持，而且所有的官兵都会晋升军衔和军饷。
整个“防空司令部”将会有一个名额，据他了解将会派出45团参加评比，而他这次到来，也有奉命借机考察。
经过今天对其他两个团的实地考察，虽然他现在只是初到45团，但是他已经感受到了与别的团不一样的地方，他认为以45团的管理，完全可以被评为优秀部队，获得军事委员会的授牌和嘉奖。
在座的45团的军官们，包括杜彼道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感到非常的兴奋。因为他心里很明白，虽然45团在“防空司令部”下属的部队当中，一直表现颇为优秀，但是却受到钟司令的有意打压，他也迟迟转不了正，当不上正团长。一次从林寒带来的消息，他感觉这次钟司令并没有给45团过意不去。所以他的心里也暗暗感到高兴。
散会之后，由马宝驹和洪正道象征性的找了几个军官简单的谈了话，就算完成了这次的走访调查。而林寒则在杜彼道、朱秘书，还有一个姓凌的团参谋长的陪同下，来到旁边的会客厅喝茶聊天。
就坐之后，林寒和朱秘书都没有提“特别事件调查组”的要求，只是有些随意的聊着。而且林寒还有意的表现出来此次前来就是例行公事，走马观花随意看看。
杜彼道喝了一口茶，才主动对林寒说道：“林组长，据我所知，听说在‘司令部’发现了情报泄密的事情，不知道查出来没有？”
林寒见杜彼道主动提到这个问题，就故作有些无奈的说道：“能查出来什么啊！说实话，本来就有些大题小做，军统局早就有结论了，委员长官邸被炸就是和意外。”
然后他又诉起苦来：“杜团长，你是不知道啊！其实吧，这件事情本来没有那么严重，委员长在盛怒之下就把这事扔给了军统局，而戴局长也没有办法，这事总得有人办啊！这不，见我闲着，就扔给了我。我摊上了这差事，也没法子，只好就来了。”
杜彼道满脸笑容的说道：“林组长，你这么年轻，就担此大任，说明这是戴局长对你的看重啊！”
林寒苦笑着摇摇头说：“本来我想来几天，随便查查，然后向上面交一个报告，这个事情就算成了，没想到来了之后，整出两条人命来，这下我那里能那么快走得了，那就只有在这边多待些日子。”
“是啊！这事要给上面有个交待，总得要画的圆才是，那可辛苦林组长了！”杜彼道颇为理解的说道。
林寒又随意的和在座的几个人闲聊了一阵，杜彼道显得非常热情，他也是一个健谈的人，而且和一般的军人不同，涉猎面很广，而且多有自己的独到见解，给林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由于没有涉及到什么敏感的话题，所以大家相谈甚欢，不时还传出朗朗的笑声。
45团的团参谋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名叫凌志成，显得有些沉默寡言，除了陪着笑脸附和着，很少主动挑起话题。这倒让林寒感觉有些意外，不过从他内敛的眼神里，林寒认为他不应该是一个谨言慎行之人。
因为按照惯例，团参谋长的地位应该是高于副团长的，只是他此时却有意无意的把主角让给了副团长杜彼道。所以林寒对他就留了意。
时间不长，马宝驹进来报告说已经谈完了话。林寒就顺势站起身来，对杜彼道说道：“凌参谋长、杜团长，既然事情完了，那我也就告辞了。”
这时，凌参谋长突然说道：“林组长，你难得到45团来，我看还是吃了晚餐再走吧！也算体验一下我们基层官兵的生活啊！”说着他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杜彼道。
杜彼道略为愣了一下，很快就笑着对林寒说道：“凌参谋长说得是对，林组长来的45团，怎么也要吃了饭在走，不然传回司令部，钟司令会骂我们不懂待客之道的。”
林寒假意的推辞了一番，最后只好无奈地说道：“既然两位如此盛情，那我就不推辞了。”
其实林寒从刚才杜彼道稍纵即逝的眼神里，知道他并没有安排用餐的计划，而凌参谋长的挽留又在情理之中，他自然是不好反对的。所以，林寒临时决定留下看过究竟。
◇◇◇
走进45团的小餐厅，还是有些出乎凌菡意料之外的，里面的装饰非常的简单，但是却并不像军营。而是像在杜彼道的书房，不仅墙上挂的有字画，一面墙上竟然还放着一列书架，上面满满的摆放着一些书籍。
林寒笑着对杜彼道和凌志成说道：“我说啊，45团就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到我们这个餐厅，就能够看出我们45团是一个文武相济的部队，有知识的不对啊！”
杜彼道谦虚的说道：“林组长过奖了。”
凌志成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朱秘书倒是一个聪明的人，也立刻附和着林寒大声赞叹起来，让杜彼道听在耳中倒也显得有几分得意起来。
虽然是在军营里，而且是临时决定的晚餐，时间不长，很快就做出了一顿异常丰富的饭菜来。着实让林寒感觉有些吃惊。忍不住又对45团的厨师大赞了一番。
吃饭的人并不是太多，除了林寒他们4人之外，作的也就只有杜彼道和凌志成。
这样的晚宴当然是少不了好酒的，酒过三旬之后，杜彼道，此刻才真正的放下了心来，认为林寒等人来此真的是例行公事，以他在席间也显得非常热情，频频的向林寒等人劝酒。
林寒和马宝驹倒是是来者不拒和他们频频干杯，只有洪正道以不谙酒力为由滴酒未沾。
也许是太开心了，在做几个人一时兴起酒，喝了不少的酒，渐渐的就有了酒意，往厕所跑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林寒突然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凌志成，就站了起来上洗手间去了。
这时，马宝驹和朱秘书和杜彼道热烈的喝起酒来。
第628章 骆驼牌香烟
林寒来到了室外，走的不远处的洗手间，这就是一个简易的厕所。他一点都没有着急，上完厕所之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门外的空地上，还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包香烟，点燃了一支轻轻的吸了起来。
林寒平时是没有吸烟的习惯的，他都习惯性的带着香烟和打火机。此时他在等待一个人的出现，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很快就看到凌参谋长，快步走了过来，他来到了林寒的面前，笑着对他说道：“林组长，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林寒，客气的笑着对他说道：“凌参谋长啊，，刚才喝了不少的酒，我在这儿站一会儿，吹一会儿风透一透气。”
说着就从自己的衣兜再次掏出了香烟，递给凌志成道：“凌参谋长，来抽一支。”
这时，凌志成没有像一般人一样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而是一下子拿过了林寒手中的烟盒，笑着对他说道：“原来林组长也是抽哈德门啊！这个烟不错，不过可以试试美国的骆驼牌香烟。”
林寒故意说道：“我抽烟一样都是抽哈德门，很少抽美国香烟，听说美国香烟的味道特别浓。”
凌志成，听到林寒这话心中一动，突然从兜里偷出了一包骆驼牌香烟，递给林寒说道：“林组长，这里正好还有一包，给林组长试一试，看能不能够抽习惯。”
林寒看了他一眼，一点都没有拒绝，就拿在手里，顺手就揣到了衣兜里，还说道：“那好，我就试试吧，那就谢谢凌参谋长了！”
凌志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林组长不用客气，一点小意思，如果抽得习惯以后我倒可以给林组长弄一些来。”
林寒赶紧说道：“凌参谋长，这是真的太客气了，我那里倒是有几瓶美国酒，下次有机会能给凌参谋长捎过来。”
凌志成，往点头笑着说道：“那就多谢林组长的好意了！”
本人互相看了一眼，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凌寒就重新回到了小餐厅，而凌志成，去上他的厕所去了。
杜彼道看到林寒一个人走了回来，又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对林寒说道：“林组长来来来，我们继续。”随即他又故意问道：“也，凌参谋长到哪里去了？”
林寒笑着做了一个怪样子，说道：“我看啊，林参谋长应该来不住了，去哪里这样了。”说着他还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杜彼道看到林寒，有些花蝴蝶的样子也笑了起来，说道：“老凌啊，他的酒量就是少些，大家活得开心，估计他也是有些到位啊。”
马宝驹也没有闲着，立刻给林寒和杜彼道的酒杯里满上了酒。林寒端起酒杯又对杜彼道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呀，杜团长的酒量竟是如此的厉害，我都有些要甘拜下风了。”
杜彼道依然然满脸微笑的对林寒说道：“林组长就是客气，我看呀，也都没有到位，还能喝。”说完这话，他又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林寒看着杜彼道的样子，也豪爽的说道：“杜团长真是一个豪气的人，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这酒喝下去，来，我们不醉不归！”也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也许是林寒的豪爽也感染到了杜彼道，加上喝了很多酒，醉意已经涌上心头，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又叫人开了酒喝了起来。
不久之后，林参谋长又回到了席间，或他又喝了两杯之后就伏在桌子上，再也来不起了。
朱秘书是一个聪明的人，在最适当的时候他叫停了酒席，因为这个时候，看林寒、杜彼道和马宝驹的样子，都喝得七荤八素了。
朱秘书提醒林寒道：“林组长，话，我们今天还要赶回司令部，现在就该起床了。”
林寒，故意装作酒意甚浓的说道：“好，我们出发，天要谢谢杜团长的好久了，下次找机会，我们再好好的喝一台。”
杜彼道也醉醺醺的对林寒扬了扬手，大声的说道：“好样的，林组长，下次我们再喝。我就不送了，凌参谋长送送！”他一回头就看到伏案睡得正香的凌志成，只好笑着说：“林组长，那就此别过了！”
林寒也醉眼朦胧的和他挥了挥手，嘴里含糊的说道：“好，杜团长，不送不送，走了走了！”然后就在朱秘书的搀扶下，歪歪斜斜的走出了小餐厅，上了吉普车，一溜烟的的开出了45团的驻地。
◇◇◇
林寒他们离开之后，杜彼道也一脸清醒的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对一个刚才在酒席间传菜倒酒的勤务兵模样的人问道：“黄队长，你说说今天酒席间的情况吧！”
这个黄队长连忙点头说道：“团座，我看啊，确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这个林组长和另外那个姓马的，他们一直在喝酒，看得出来，他们的酒量确实也很好，不过按今天喝的酒来算，他们也差不多喝醉了，而且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伪装。”
杜彼道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凌参谋长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我当时被另一个不喝酒的家伙耽搁了不到一分钟，就是林组长的那个随从，让我去厨房给他倒了一碗醋来，说是要给两位长官醒醒酒。”黄队长说完这话，看了一眼杜彼道脸上的表情，见他并无异样，才接着说道：“我给他倒了醋之后，很快就跟了出去，看到凌副参谋长和林组长，站在一起抽烟，只是闲聊了两句，然后就分开了。”
“你的意思是，你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差，那他们两个之间也说不了什么”杜彼道说道。
黄队长点了点头，杜彼道也点了点头，不过他的眼睛却望向了窗外，陷入了沉思当中……
◇◇◇
吉普车开出去十多分钟之后，朱秘书才回头看着坐在后排的林寒，大声的问道：“林主任，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停车休息一下。”
这时就听到林寒非常平静的声音说道：“朱秘书，我没有事的，加快速度，我们尽快赶回司令部。”
朱秘书看到林寒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说出的这番话，一点看不出来，他曾经喝过很多酒的样子。他有些惊讶的问道：“林主任，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海量啊，喝了这么多酒，你竟然像没有事一样。”
林寒笑着说道：“朱秘书，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能天生就是如此吧！”不过他对刚才上车之前那一副醉醺醺的状态只字未提。当然，朱秘书仿佛也忘记了一般。
林寒突然拿出了衣兜里的那包骆驼牌香烟，在手中玩弄了起来……
第629章 正道献计
夜已深，今夜无风，还有些闷热。‘
“重庆市防空司令部”大院此时显得异常寂静，除了电讯处留有值班人员之外，其他处室的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站在大门口守卫的士兵头上的钢盔，反射着大门上惨白的灯光，给这里增添了几分萧杀之气。
大院三楼的“特别事件调查小组”的办公室里却还亮着灯光。三楼的楼梯口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行动处员，依然坚守着岗位。办公室里正围坐着五个人，显然会议正在进行当中。
雷惊云对林寒说道：“林主任，这两天我专门去了‘海棠溪警察署’核实了那天的情况，他们确实派人去军火库领过消防灭火器材，我也查到了当事人和领取记录。”
林寒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这样看来，确实有人在给我们查看的台账上做了手脚，这样的事情查证起来并不困难，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坐在一旁的马宝驹没有林寒家传的秘密功法解酒，所以现在依然看得出来酒后初醒的模样，他也喝了一口浓茶，说道：“有可能他是想护什么人？也有可能就是故意为之，故布疑阵，给我们的调查制造障碍，引到我们误入歧途。”
林寒想了想对雷惊云说道：“老雷，你明天亲自去重庆市警察局找曹运福大队长，秘密的问询一下肖德阳和‘海棠溪警署’这边的联系，事无巨细都要问到，他以前可是每周都要到这边来过周末的。”
雷惊云你们点头答应，并雷惊云工作笔记上记录了下来。这时，他又听到林寒问道：“那个董小姐的背景查的怎么样了？是个什么来头？”
“主任，董小姐的背景基本上已经查明，他父亲是川中地区的袍哥龙头大爷，和廖副司令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她在‘军械管理科’时拥有那么大的权力。”雷惊云答道。
林寒愣了一下，继续问道：“董小姐身亡之后，廖副司令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没有？”
“主任，调查中，我去见过廖副司令了，他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只是说要一定有一个明确的说法。”雷惊云继续说道。
林寒多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要一个说法是很容易的，以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这个董小姐至少在军火失窃一案中是脱不了干系的。”然后他对马宝驹说道：“按照我们的计划，那我们就给她一个说法吧！”
马宝驹笑着说道：“现在防空司令部有的人可能就巴不得我们尽快有个结论，这样也好，我们就让他们先开心一下吧！”接着他还加了一句：“同时也把何明辉的事解决了。”
林寒点点头说道：“大家按计划先准备吧，什么时候给这个说法，我们伺机而动。”
这时，路尚仁对林寒说道：“林主任，上次说的那个日本画家田中，我已经联系上他了，他也愿意见你，你看什么时候和他见面比较好？”
林寒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路医生，后天下午我准备去‘宽仁医院’见一见在那里养病的45团的团长。就在附近找一个茶楼和他见面，你安排一下。”
路尚仁连忙点头答应道：“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去通知他，反正他也没有什么事儿，肯定没有问题。”
林寒笑了笑，然后宣布上会，让雷惊云和路尚仁先去休息。待他们离开后，办公室里只留下了马宝驹和洪正道。
林寒关心的对马宝驹说道：“白驹，今天让你喝了这么多酒，现在感觉还好吧？”
马宝驹笑着点了点头说：“这杜彼道的酒量确实是很惊人啊！要说我在大西北都算能喝的，今天遇到他确实是遇到了对手。回来在吉普车上倒是有些难受，回来之后，喝了正道弄来的醒酒茶，现在好多了，除了还微微有些头疼，没有什么问题！”说完这话他还对洪正道感激的笑了笑。
洪正道笑着说道：“马股长，这茶可是我义父的独门秘方，看来确实还是有些管用的。”
林寒也笑着说道：“既然季先生的方子，那一定是管用的，他的养生之道也算是一绝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了一阵，林寒这才从兜里掏出了凌参谋长递给他的那包骆驼牌香烟，放在了桌子上，现在这烟盒已经拆开了。他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折叠成方块的小纸条，对他们说道：“这个东西我已经看过了，是凌志成对杜彼道的一封检举信。”
洪正道见林寒说到机密的事，连忙站了起来，想要回避一下。却听到林寒对他说道：“正道，你坐下吧，一起听听！”
洪正道心中一热，赶紧点头坐了下来。
这时，就听到马宝驹有些意外的说道：“这凌参谋长看来是事先准备好的，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不相信‘防空司令部’的人，包括钟司令！”
“这凌志成控诉杜彼道有三宗罪，一是目无长官，私下拉拢各级军官，架空团长；二是以军队名义私下贩卖紧俏物资，包括军用品；三是与南京政府有瓜葛，且有证据。”林寒继续解释道。
“凌参谋长手里有杜彼道的证据？”马宝驹有些急切的问道。
林寒平静的说道：“他并没有在这纸条中具体讲，看其意思是他掌握有证据！”
“那可是太好了，就是不知道他证据的力度如何？如果够重量，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马宝驹有些激动的说道。
林寒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来我们得找个机会，私下和他秘密见一次面，掌握他手中的证据。”
马宝驹有些担心的说道：“凌参谋长待在军营里，要想私下见他可不太容易，只有想办法让他因公务离开军营。”
“宝驹，你说的很对，我的意思是可以利用现在正在宽仁医院养病的那个正团长，找一个理由，在那里和他秘密见一面。”林寒说出来他的想法。
马宝驹想了一下说：“不知道那位正团长是真的有病，还是假装有病？反正他在团里也已经被架空，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躲在医院里养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直没有说话的洪正道突然说道：“主任，要不让江医生那边给他弄出一个什么厉害的病来，再通知45团。按照惯例，团部一定会派人去探望，这个人不出意外，一定会是凌参谋长！”
林寒微笑着看了一眼马宝驹，两人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林寒还笑着对洪正道赞道：“正道，你这个主意不错，我看就这么办吧！”
第630章 静雯的好消息
当林寒给江雪莲打完电话，将他的想法对她说明之后，江雪莲有些犹豫的说道：“小林，我可是医生，怎么能够骗病人呢！”
林寒笑着说道：“雪莲，这可不是骗，这是公务，是一种善良的欺骗，你只要找出一个病因来就可以了，如果你需要助手，我可以派路医生过来协助你。”
林寒知道江雪莲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所以在电话里心平气和的和她交谈着，江雪莲自然是说不过林寒的，最后只好答应了他。
两人在电话里又说些悄悄话，林寒自然会借此机会说了一些恋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哄得江雪莲在电话那头咯咯的笑个不停，之后两人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林寒看着桌上挂的人的电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心里胡乱的想着：以前和张芸芷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小妹妹。而如今和江雪莲之间，由于双方都忙于各自的工作，见面的时间非常少，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此而受影响，反而有一种越来越依恋的感觉。
就在林寒发呆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又急促的响了起来，他以为江雪莲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一把抓起了电话，说道：“雪莲，还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这句话，林寒就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个电话并不是江雪莲打过来，他连忙问道：“您好，请问……”
这时电话里就传了一个有些娇柔的声音：“林主任，我可不是什么雪莲。”
林寒这时已经听出来，电话里是静雯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静雯，是你啊！你刚才叫我什么了？一段时间不见，就这么生分了？”
静雯话里沉默了几秒钟，才平静的笑着说道：“小林哥，我是给你开玩笑的。”
林寒笑着说道：“我说嘛，我们静雯同学是不会这样的。”他不待静雯回答，紧接着又问道：“静雯，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发现？”
林寒心里自然知道，刚才静雯心中一定是有些不高兴的，所以他赶紧转到正题上来。
“是的，昨天我们监测到两个以前怀疑过的不明电台突然活跃起来，一个位于市区，一个位于上清寺附近。不过两部电台几分钟很快又消失了。”
“是不是以前监测到的那个孪生电台？”
“是的，还有一个上清寺附近的电台，以前曾经发现过，但是后来又消失了，昨天我们又捕捉到了它的信号。”
“静雯，能不能够确定上清寺那个电台的具体位置？”
“不能，因为这电台出现的时间很短，我们的监测车还没有开到那里，信号就已经消失了。”
“看来这两部电台的使用者都非常狡猾。还有什么发现吗？”
“是的，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我们截获了一份电文，我们现在基本可以确认，这两部电台重新活跃和接收这份电文有关。”
“已经破译出来了吗？”林寒强制自己控制住激动的心情，对着电话大声喊了起来。一旁的马宝驹和洪正道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是的，电文已经破译出来，根据龚处长的要求，已经派人给你送过来了，中午你就应该能够收到。”
林寒高兴的对静雯说道：“静雯，真是太谢谢你了！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电话那头静文的声音始终保持了平静，她只是淡淡的回答道：“好啊！到时再说吧，我还要事，挂了！”
当林寒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嗑”的一声，静雯已经挂断了电话。
林寒手中拿着电话迟疑了片刻，才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挂断了电话。
他一回头，就看到坐在他旁边办公桌边的马宝驹对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还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叹道：“静雯小姐在军统局，为她动心的人不说有一个连至少也有一个排吧，可惜啊！可惜……”
站在一旁等着他们出门的洪正道，一个人低着头在那里偷笑不停。
林寒瞪了洪正道一眼，吓得他赶紧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副啥也没有听到的表情。
这时，马宝驹走过来对他说道：“主任，电讯处那边破译了电文？”
“是的，不仅破译了电文，而且以前的两部潜伏电台昨天也突然一起活跃起来。就是我们前期怀疑的那两部电台。”林寒有些兴奋的说道。
“杜彼道的电台突然活动了，就在昨天我们去了45团之后，而且还截获破译了一封以前很难破译的电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马宝驹自言自语的说道。
林寒转头对洪正道吩咐道：“正道，你赶紧通知一下朱秘书，和钟司令见面的时间推迟到午后。”
洪正道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好的，主任，马上就通知他。”说忘，他就离开办公室。
林寒这才对马宝驹说道：“宝驹，这件事情看来是有些凑巧了，也许杜彼道在我们去了之后感到有什么不妥，他不得不向他的上级汇报。”
马宝驹点了点头说道：“难道我们昨天去45团，还是让他对我们产生了怀疑？”
林寒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应该不会，他应该能够感受到，我们其实就是例行公事走马观花的走访，而且在酒桌子上，我们也不像一个认真办事的人啊！”
“是啊！我也觉得我们并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产生怀疑地方。”马宝驹若有所思的说道。
林寒这才说道：“先不管这些了，待我们看过破译的电文之后再说吧！”
然后两个人又坐下来仔细的探讨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计划。
马宝驹对林寒说道：“根据郝哥提供的情报，这伙人试图通过嫁祸于人的手段来扳倒钟司令，一定是经过周密策划的，赵副司令会不会都是幕后的指使者，因为他才是最可能得利的那个人？”
林寒没有直接回答马宝驹的问题，而是有些担忧的说道：“赵副司令至今还没有和我们面对面的谈过，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们还不了解，我们还得抽时间和他见一面才行。”
马宝驹说道：“那就安排下午和他见面吧！刚才我还看到他在办公室里的！”
林寒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不过，我们等看过破译的电文之后再去吧！”
第631章 是一个圈套
静雯没有说错，刚过午后，电讯处的送电员就将译电送到了林寒的面前。当林寒知道他还没有吃午饭的时候，就让洪正道带他到海棠溪街上的馆子去吃一顿。
林寒很快就看完电文，然后把电文递给了马宝驹，然后自己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掠过的小鸟，陷入沉思当中。
马宝驹很快地看完了电文，也若有所思的用手指轻轻的敲着办公桌的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林寒才走到办公桌边坐了下来，看了马宝驹一眼，然后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又拿起桌上的电文看了一遍，又放到桌上，才对马宝驹说道：“宝驹，这事，你怎么看？”
马宝驹看着他微微一笑，搞不犹豫的说道：“主任，我想到了两个字！”
林寒也笑着说道：“嗯，你说得对，这两个字就是：圈套！”
马宝驹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林寒，笑道：“看来主任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是的，我也认为这就是一个“圈套”。”
“是啊！这也说明杜彼道确实对我们心存戒心，甚至闻出点什么味道来了。那么我们就将计就计，先顺了他的心，再给他杀个回马枪！”林寒笑着说道。
“主任，那么我们就立刻实施我们的后续计划，给他们填上一喜，最好让他们能够开心得忘乎所以。”
马宝驹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去了那张电文便签，可以看到上面清楚的写着：
“前电悉，何董已暴露，速撤离，钟意已明，必保其安全，必要时可弃余人。”
他手里拿着这封电文，还下意识的抖动了几下，说道：“主任，这是直接把泄密的帽子扣在了钟司令的头上了，还有何董两人，对方的意思是直接想让我们把这两个人当成替罪羊啊！”
“嗯，你说得很对，而且对方为了让我们能够截获这封密电，应该还特意变换了密码。”
林寒说着又从马宝驹手中接过了那封密电，继续说道：“如果不出我的预料，对方这封所谓的密电，应该是降低了密码的难度系数，不然电讯处不可能这么快就破译出来了。”
马宝驹想了一下，说道：“主任，这件事情是否要再咨询一下龚处长或是静雯？”
林寒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再问了，如果之前破译水平取得进展，静雯一定会告诉我的。”
马宝驹“哦”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执行我们的后续计划吧！”
“好，我们之前商定的计划进行，先让雷惊云派人向外散发消息，就说‘特别事件调查小组’的调查工作已经顺利完成，已经查明何明辉和董小姐就是‘泄密案’和‘军火库失窃案’的责任人，事发之后均已畏罪自杀，在‘防空司令部’内并没有发现其他同伙，将于近期结案。”林寒吩咐道。
马宝驹飞快的用笔记本将银行的话记录了下来，然后提醒他道：“主任，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在‘防空司令部’召开一个调查说明会？也好实施我们的后续计划！”
“是的，这个说明会一定要召开，我希望能够在这个说明会上达到我们引蛇出洞的目的，甚至将他们一网打尽！”林寒看着马宝驹认真的说道。
“好的，主任，我马上就去安排！”马宝驹马上答应着，然后又问道：“主任，之后我们是否还去见钟司令？”
林寒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要去见他了，不过要等正道回来之后，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
马宝驹笑了笑，就站了起来，去隔壁的办公室交办任务去了。
林寒站在那里沉思了片刻，就打起了桌上的电话，给江雪莲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林寒仔细的对江雪莲叮嘱了一番，在她完全明白了之后，才故意赞叹她道：“雪莲，你真聪明，一点就通，我看你做医生有些屈才了，其实你干我这一行，我看还特别合适。”
电话那头传来江雪莲娇嗔的声音：“你那一行？难道你要让我做特务工作，我才不要呢，我当医生救死扶伤更好，只是这一次配合你这个坏人说谎了。”
林寒抓住江雪莲口中的“坏人”两个字和她调笑了一番，说得电话那头的江雪莲最后娇羞的说了一句：“小林，你就是个大坏蛋！”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林寒手里拿着电话，听到话筒里传来的盲音，无奈的自言自语起来：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是一个德行？打个电话说挂就挂，一点都不淑女。以前读过好多关于民国的历史，不是说民国的女子最温柔贤淑吗？我来了怎么就没遇上呢？这所谓历史啊，真的还不能全信！
他摇了摇头，马上挂断了电话，想去找路医生聊聊天。当他来到路尚仁所在的办公室，才发现他一早就出去了，并没有在办公室里，才想起自己昨天安排他去联系和那个日本画家见面的事情。
这时，他心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那个“在渝日本人反战同盟”的高桥洋介如果存在问题，那么他和杜彼道、杜贵成，有没有联系呢？看来这一个问题，还得派人好好的查一下。
林寒坐在路尚仁的办公桌前想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到马宝驹和洪正道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
马宝驹对他说道：“主任，我们可以出发了。”
林寒点了点头，有对洪正道说道：“正道，待在办公室里，把我们的计划行事。”
洪正道大声的说道：“主任放心，我不会误事的。”
◇◇◇
由于事先已经和朱秘书约好了，所以钟司令对林寒的来访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而是热情的把他引到了办公室里。
马宝驹并没有一起进去，而是在外面的秘书办公室和朱秘书聊天。
钟司令笑着对林寒说道：“小林，我听朱秘书说，昨天你们去了45团，感觉怎么样啊？”
林寒笑着回答道：“钟司令，说实话，45团的训练管理还是不错的，看得出来这个杜彼道还是有些能力的。”
钟司令并没有反对林寒的说法，反而点了点头说道：“小林，你说的不错，单就能力来讲，杜彼道是胜任45团团长一职的，我之所以一直压着他，只让他当副团长，是因为我认为这个人隐藏的很深，是一个对人交心的人。”
林寒“哦”了一声，这时，钟司令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