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0做不了主？老子跟你谈个屁
“事情打听得怎么样？能直接跟那边联系吗？”
刘春来把话题引入主题。
“那边不愿意跟我们联系，中间商说我们现在每个月两千箱都保证不了，供货数量太少，没法跟那边谈。”
郑强苦着脸说道。
“是中间商不愿意，还是那边不愿意直接跟我们接触？”
刘春来明白这年头要做这边的生意不容易。
“都不愿意。我们能接触的都是最底层的，根本搞不到我们需要的东西。那一般都是大公司间谈的，很少涉及这些产品。”
刘春来知道这边水深。
却没想到这边水这么深。
毕竟这边不是苏联解体之后的九十年代。
“什么时候方便，安排跟中间商见个面。”
刘春来点头，没有再说。
“你们坐了几天的火车，先休息两天，过两天再跟那边见面。”
郑强说到。
“也行，我们是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刘春来明白了郑强的潜台词，中间商背景很深厚，现在不在这边。
办事处只是市郊区的一排平房，外面有个院子。
刘春来环顾一周发现里面并没堆着运过来的货。
“这里不是作为仓库的？”
刘春来问郑强。
“货到了这边，不用卸货，提货单给客户，直接结算。而且是在办事处那边就结算了，这边我们都不用管。甚至都不会从火车上下来，直接报关，运到那边去了。”
郑强向刘春来解释着这边的贸易情况。
跟其他地方要转运不同。
简单的用餐后，几人早早洗漱休息了。
长时间在火车上，哪怕是卧铺，也累。
宋瑶直接当着众人进了刘春来的房间，也没人在意这事情。
因为太累，宋瑶倒床上就睡了，也没精力折腾刘春来。
刘春来则是躺在床上琢磨着以前他那些朋友给他说的这边的一些情况，想着怎么才能跟那边联系上。
不能再等后面苏联解体了再搞设备。
白白浪费几年时间。
那些设备，现在在苏联，估计也已经停工很久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彭大志敲响了刘春来的门。
因宋瑶和刘春来同住一个房间，刘春来直接跟着彭大志到了院子里。
“中间人不希望我们直接跟那边联系。一旦我们联系上了，两头赚差价就没了。而且，很可能会导致一些严重后果……”
彭大志把他了解的具体情况说了。
对于刘春来，他直接了很多。
郑强并没明确告诉刘春来。
刘春来倒是清楚郑强为什么不明着说，毕竟这里是边境。
“真没法跟那边联系上？”刘春来不死心。
“我们能接触到的能做主的不多，咱们要的东西不在双方谈判的贸易范围内，谈起来可能比较麻烦……”
彭大志摇头表示。
大型设备非正常交易，容易出问题。
他们又是新来的。
“看来，只能先跟中间商见面了。”刘春来说到，“我就纳闷了，咱们又不是要军工设备或是军工技术，有这么难么！”
刘春来要的并不是军工设备及军工技术。
那些东西，他不碰。
就想搞点廉价的机械设备跟生产制造技术啊。
对于这种情况，刘春来早就有预料。
也没有什么失落的。
本来就是做正经生意的，之前也没有考虑通过这边出口产品到苏联，所以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到时候看情况吧。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好，多给点利益都不是问题。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事儿。”
刘春来对于这事情倒是看的明白。
这边的中间商，显然是有着自己的独特性。
他们不愿意有人来分享他们的利益。
“那现在？”
彭大志问刘春来。
“郑强知道不？”刘春来突然问道。
“郑总知道，他让我来告诉你详情。”彭大志没有丝毫犹豫。
刘春来点头。
这样也不用让郑强担心会把他架空。
在这边行事得多小心一点，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这两边不存在矛盾，才是最好的。
“抱歉，昨晚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宋瑶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刘春来已经跟着刘九娃练完拳，一身大汗淋漓，宋瑶给他递了一条新的毛巾。
“不用这么客气，今天带你出去走走……布市就在河对岸，不过现在可不方便过去……”刘春来说道。
宋瑶摇头，“我只是听说，也不了解，没有去过……”
她对这边，并没有什么感情。
黑河贸易市场除了一些日用品，多了一些来自苏联生产的小产品外，跟其它地方的贸易市场并没什么不同。
市场上，多是小摊贩，没看到几个金发碧眼高鼻梁的苏联人。
跟刘春来之前想的有很大不同。
“这里面很多小东西，都是苏联进口的在这分销，来这里交易的大多数是来自其它地方的商贩。对岸则是分销我们的商品为主……”
郑强一边走一边向刘春来介绍这边的市场。
刘春来一边看，一边点头。
没发现多少特色的东西。
“两边的交通规模在不断改善，交易规模也逐年增加，要过边境并不容易，需要很多批文，而且检查非常严格……跨过这条江就到了苏联境内，他们跨过这条江就到了我们境内……”
郑强指着两座城市的河流说道。
“有办法去那边？”
郑强看着刘春来，急忙摇头。
“办法有，太危险。”
他警张地看了周围，见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
就怕刘春来提出要过去看看。
刘春来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担心自己国边境。
“放心吧，我不会过去，还没活够呢，不会拿自己的命冒险。”
封锁再严厉的边境，对地头蛇来说，总会有办法过去的。
“咱们是做正经生意的。”
刘春来补充着。
把整个市场逛了一圈，对这里的产品也有所了解了。
苏联生产的除了武器装备外，真没多少产品能吸引人。
像收音机等，还没国内生产的外形漂亮，功能也都差不多。
可能质量会好一些。
边境贸易开放了，大的产品或设备，双方经贸团在展销会上就达成了合作协议，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些市场上。
市场上的都是做小生意的商贩跟小商品、日用产品。
刘春来见过很多市场，没觉得这边有什么特色的。
很快就觉得索然无味。
还好，现在进入了夏天，这最靠北边的地方不再寒冷。
在郑强的带领下，刘春来享受了一番多人大澡堂及搓背服务。
对于北方人喜欢的搓背，刘春来并不觉得舒服。
南方人不适应北方人的生活方式。
就如同北方人无法理解南方人天天洗澡一样。
连着呆了好几天，刘春来都没等到刀疤来找他。
他还没离开花都时，刀疤就已经动身先赶到这边，张建明让刘春来等刀疤联系，并没把刀疤的联系方式告诉流出哪里。
刀疤在这边行踪不定，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时代，刘大队长只能等。
每天就只能到市场溜达，或是到外面隔着江看对岸。
一直到好几天后，刘春来带着宋瑶跟刘九娃在外面逛了回来，发现屋里多了个人。
一个光头胖子。
正跟郑强两人在桌子上对坐，两人面前一人摆了一个大碗，中间一碟花生米。
大白天的喝酒？
“胖子，这是我老板，刘春来。”
郑强见刘春来回来，急忙站起来，向他介绍。
“刘老板，幸会幸会！”
胖子也急忙放下碗站起来，一脸笑容地对刘春来伸出手。
不等郑强介绍，他就热情地自我介绍：“我叫费杰，大家都叫我胖子。跟郑总合作已经很长时间，刘老板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我说就是了。”
“这样啊？那我也就不客套了。我们需要的设备跟技术，不知道费老板能提供不？”
刘春来打蛇随棍上，直接进入主题。
费杰看着刘春来，笑容淡了不少，指着酒，“刘老板，喝点？咱们边喝边聊……”
刘春来直摇头，只是看着他。
费杰则是看着刘春来身后的刘九娃跟宋瑶。
“都是自己人。”刘春来说道。
费杰才为难地开口：“刘老板，你要的不是那么好搞，都不在双方贸易合同范围内。尤其是汽车生产技术……你们还要全套的……如果只是要汽车，好搞；搞几台设备也比较容易……”
费杰的说法刘春来不置可否。
一脸平静地说道：“不在贸易范围内，就可以在双方经贸展会上提出来，纳入贸易范围。这不是什么军事技术，也不是国防装备。如果你们不能，我就找能办到的。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一年至少十万箱卫生巾，你们这边也没答复啊。”费杰看着刘春来，眼睛成了一条缝。
刘春来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卫生巾在国内，目前紧俏无比。
而对方做的，不只是一家能做。
唯独就是通过展销会寻找供应商，价格会高得让人无法承受。
“胖子，是不是我们确保一年十万箱卫生巾，你就能做主？”
郑强皮笑肉不笑地问费杰。
对方一直拖着，只要求这边，也不给答复。
“只要能确保供应，我们可以请对方帮我们寻找愿意提供的厂家。谁都知道，苏联重工业发达，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如今也有很多设备闲置着。”
胖子明显说的场面话。
781 苏联贵妇人们都在等“天使”呢
刘春来懒得理会这种。
“我逛累了，先休息一会，你们两人聊。”
刘春来见眼前这胖子做不了主，上面还有老板，也就懒得继续浪费时间。
对方安排胖子过来，显然是为了试探。
“跟他联系有什么用？没法做主，只是一个传话的工具。”
胖子走后，刘春来问郑强。
难道郑强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做主？
“很多事情，他是可以做主的。他老板顾枫，有时候会出现，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费胖子跟我们联系沟通。他们出口的产品都是费胖子找供应商，国内有什么需求，也是找费杰；费杰的老板，负责这边的批文以及跟对外的沟通等……”
郑强知道刘春来不满，只能无奈地解释。
人家老板可不像自己这老板这样不负责，完全放权。
“我们需要的应该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有备用的人选吗？”刘春来问道。
这是一笔大生意。
每年十万箱卫生巾供应，价值上千万；设备的价格同样不会低。
顾枫两头赚差价，利润非常高。
在如此大的一笔生意面前，顾枫居然在刘春来已经到了这边都没出现，只能说很难搞定这事情，拿捏着，想要这边降低要求，或是拖着。
这年头的倒爷，生意能做到上千万的，很难。
边境贸易重开没多久。
刘春来不知道这年头边境贸易的具体数额，却知道八十年代末期最多只有几千万美元。
市中心一个院子。
费胖子回来时，就听到里面一阵几里哇啦的咆哮声。
向门口蹲着抽烟的几人问道：“谁在里面？”
“契卡夫斯基那老家伙来了……”
“这老东西，来干啥？”费胖子琢磨着，这段时间有没有啥把柄被对方抓住。
老家伙不是好东西啊。
各种东西弄走，不给钱，几十岁的人了，来了都还得让费胖子安排女人……
会客厅里。
一名秃头斯拉夫人正对着一个穿着衬衣，戴着金边眼镜的干瘦年轻人咆哮着。
“顾，你之前承诺过，加大供应量！这个月2000箱卫生巾在哪里？我们的经销商一直催发货，我到哪里去找货发给他们？”
契卡夫斯基说话的时候，唾沫喷出老远。
顾枫只是用手捂住自己的茶杯。
“你要是再这样不供货，我的职位都保不住！还指望后续合作？”
顾枫看着愤怒的契卡夫斯基，一脸淡然地微笑：“斯基同志，喝口茶冷静一下。”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老板可是再三交代，必须要保证供应，你也保证过！我们的女同志正在等着使用你们的这种‘天使’……”
“我知道，我们国内的女同志同样也在抢购‘天使’啊！”顾枫耸耸肩。
说得好像就苏联才有女人一样。
“咱们在这里争吵解决不了问题。生产厂家已在扩大产能，你得知道，我的国家有数亿的女同胞，生产厂家肯定得优先满足自己的同胞使用不是？这个你得理解吧？”
顾枫平静地看着对方。
让对方不要觉得自己是苏联人，什么就应该先拿到。
要不然，至于在这里求着自己？
“明天，米罗维奇同志会亲自找你谈。”
“不至于吧！就为这么点东西，米洛维奇副总亲自过来？”
顾枫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什么不至于，你们需要的设备、化肥，我们只要答应了，不管有多大困难，多难搞，我们也是按照约定交付的！你知道这有多困难？”
契卡夫斯基冷哼了一声。
对合作伙伴的行为，相当不满。
他在远东贸易公司业务经理一职，就是因为从这边搞到大量的廉价服装、苏联急缺的各种日用品才升上来的。
现在公司里大部分利润都来自日用品跟服装。
跟其他从中国进口粮食什么的公司不同，远东贸易的产品只要一运到，不用卸货，马上就会通过西伯利亚铁路运到苏联最核心的大城市。
很多高管夫人对这些产品都喜爱无比。
尤其是卫生巾这东西，已经有不少干部打电话过来询问了。
要是连干部家的女性同志都供应不上，继续下去，别说他，连他们老总的位置都保不住。
办事能力不足，还能留下？
“契卡夫斯基，卫生巾这东西，并不是违禁品，不在巴统禁运清单上，你们可以从西方国家进口。”顾枫提醒着对方。
“从西方进口需要外汇！”契卡夫斯基咆哮着，一点都没遮掩他们缺乏外汇的事实，“如果不是因为缺乏外汇，谁愿意你们交易？难道你们不缺外汇？不缺外汇，你们也可以从西方进口设备啊！”
顾枫有些无奈。
没法反驳啊。
要不是国家缺乏外汇，他们就没有多大的利润了。
费杰走了进来。
顾枫对契卡夫斯基说道：“刚好费胖子跟那边老板见了面，你可以一起听听，我们一直都在努力……”
“他们老板并不愿意跟我谈……”
费杰直接说到。
“哟！”顾枫诧异了。
“他说如果他们保证每年十万箱的供应，我们能保证什么……”
费胖子说到这里，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郑强没说什么？”
顾枫问费杰。
费杰当着契卡夫斯基把跟刘春来短暂的见面过程说了。
“这么说来，郑强也没法保证一定能供应我们充足的货源？”
“他老板很强势。”费杰想了想，说道。
“这样，既然明天米洛维奇副总要过来，你去邀请他们，晚上我请他们吃饭。先探探底。”顾枫想了想，说道，随后扭头对努力倾听，却根本听不懂汉语的契卡夫斯基说道：“那边供应商的老板过来了，晚上咱们一起跟他聊聊，怎么样？”
契卡夫斯基顿时大喜。
不管到时候是直接联系交易，还是中转，至少得摸清对方的生产能力，能供应多少货。
“顾枫晚上请我们吃饭？还有苏联的合作伙伴？”
刘春来听完，看着郑强。
得到肯定答复后，又问，“之前你跟苏联那边的客户见过面？”
“没有，顾枫精明着呢！根本就不会给我们直接接触那边的机会……每次试探，都被他拒绝了，而且还是不着痕迹的。”
“这有意思啊！”
刘春来对顾枫开始有了兴趣。
以前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
至少，现在生意做得不小的，在未来绝对不是默默无名的人。
没接触过，至少会从同样是这边崛起的新一代倒爷熟悉。
中午刚吃了饭，刘春来正在跟彭大志以及郑强研究，这边谁还能帮他们搞到这些设备，费杰又来了。
这一次，态度好了很多。
也没有寒暄，直接说晚上老板设宴请客。
刘春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刘老板，跟我们合作的苏联公司业务经理，也在。”费胖子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给刘春来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这边境贸易不是谁都能玩转的。
结果人家不买账。
“苏联人？能做主么？”刘春来并没有因为苏联人在就觉得事情有转机。
要都是如同费胖子这样做不了主的人，谈个屁。
“远东贸易公司的业务经理，如果你觉得他做不了主，明天他们公司副总米洛维奇也会过来，你可以先跟他沟通一下……”
费杰说完，丢下一句晚上在酒楼等刘春来，就走了。
“契卡夫斯基？一个无耻的苏联老混蛋！老色棍！”
刘春来投来询问的目光时，郑强如此评价。
不过看着一边的宋瑶，没有继续说下去。
刘春来明白了。
“你晚上就在家里。”刘春来对宋瑶说道。
带着女人，可能不是很方便。
特别是不知道苏联人的底细。
“让大志跟着就行了，咱们是去谈生意，又不是去打架。”
看着郑强召集了一帮人，好些都是彭大志找来的退伍军人，刘春来无语了。
怎么感觉他们不是去谈生意的，而是黑帮去掐架。
“春来哥，你不知道……”郑强有些着急。
刘春来阻止了他继续说，“有什么不知道的？这玩意儿？”
刘春来直接掏出了刘八爷留给他的那支驳壳枪。
郑强顿时神色怪异。
“人多没用。再说了，咱们做正经生意，这东西只是防身，如果要打架，九哥一个人都能对付十个。尤其是这段时间没被压榨……”
刘九娃顿时红了脸。
暗骂刘春来这狗东西不是好人。
“人多对于谈生意没有什么用。你是这边负责人，大志哥也算是管理人员，我带着一个保镖就够了！”
如果只是打架，不动枪，除了郑强没多大战斗力，刘春来也能对付三五个壮汉。
无奈之下，郑强只能让召集的人散去。
直接开着一辆嘎斯24往约定的地方去。
边境城市的夜晚，并没有沪市、花都这些城市那样灯火辉煌。
天还没黑，街上几乎都没有人了。
车子行驶的速度很快。
顾枫请客的地方，在郊区。
一栋三层的苏式楼房。
外面挂着“仙客来大酒楼”的招牌。
可外面根本没停车，也没有客人。
“妈的，还是该多带点人！”郑强看到这里，暗骂一声，准备调头回去。
782 苏联的情况，我比你了解
“干啥？开进去！”
刘春来板着脸呵斥着郑强。
彭大志脸上也有些紧张。
倒是刘九娃，如同没事人一样，只是闭目养神，仿佛外面一切跟他没关系。
“春来哥，你看外面跟门口的人……”
酒楼门口，笔直地站着几名魁梧的汉子，身上透露着彪悍。
周围根本没人。
“要是调头，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吓唬人，谁怕？你真以为咱们这是搞什么违法交易还是黑涩会争夺地盘？”刘春来没好气地说道，“他们想要更多卫生巾供应，用这样的方式来吓唬咱们呢！”
对于顾枫这种小手段，刘春来很不屑。
第一轮严打是结束了。
后面还有呢。
酒楼二楼大厅。
面对来路的窗户边。
窗子边，顾枫静静地看着外面速度慢下来的嘎斯24轿车。
“那就是他们的车吧？”
顾枫问身边的费杰。
费杰点头，“是郑强的。刘春来应该在里面……”
“速度慢下来了。”
“应该会停的。看着这阵仗，他们应该不会直接进来……”费杰得意地说道。
顾枫只是看了一眼他，笑了：“这年头，生意能做大的，没有几个会被吓住的。你这些小手段，对于一般人能有用，对他，没用。他们只来了一辆车。”
费杰正要辩解。
可看着外面的车减速开了进来，没有停下，顿时不吭声了。
“之所以不反对，就是让你亲眼看到。人外有人……”顾枫轻声说道，“走吧，跟我下去迎接他。”
“刘老板，非常抱歉，不知道你们过来的具体时间，没在外面迎接……”
费杰看到刘春来从后面下来，一脸笑容，热情地跑了上去。
“这位是我老板，顾枫！”
“刘老板，你好！”
顾枫不等费杰介绍完，就主动对刘春来伸出了手。
刘春来同样笑着：“顾老板，幸会！”
一番寒暄，一行人直接就被迎进了里面。
刘春来跟顾枫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后面，倒是刘九娃，就在刘春来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几乎一直都保持这个距离。
很快，就上了三楼的包间。
一张古旧的八仙桌，上面就摆着茶壶跟茶杯。
门口还站着两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魁梧保镖。
看得刘春来心中直乐。
这特么的，真以为是黑涩会谈判？
“顾老板大手笔啊，为了咱们见面，把整个酒楼都包了。”
看着酒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刘春来笑着说道。
“刘老板客气了。只是不想让人打扰我们的交流。毕竟，一会儿还有苏联的同志……”顾枫笑着说道。
“哦？”
刘春来看着顾枫，等着他继续说。
“刘老板，咱们都是年轻人，直接进入正题吧，我知道不管是你们的服装还是卫生巾，都非常火，甚至你们的收录音机，我们也有需求……”
顾枫直接进入了正题。
这倒是让刘春来有些意外。
他知道对方肯定是想在苏联人到来之前达成一些协议。
也许苏联人不会到。
“我要汽车生产技术，纺织机械。好像你们搞不到。”刘春来似笑非笑。
顾枫摇头，“不是搞不到，这方面的东西，苏联并不是很先进，除了你们，没有客户要。运输也不方便，必须走正常渠道，这样算下来，价格很高……”
顾枫说的实话。
苏联在这方面的技术，并没有什么优势。
特别是汽车生产技术等方面。
刘春来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或许，顾枫认为自己不知道苏联的真实情况。
“顾老板这话说得没错。”刘春来先表示支持他的说法。
在顾枫看着他的时候，喝了一口茶，才缓缓说道：“对于苏联的未来，顾老板怎么看？”
顾枫虚眯着眼，看着刘春来。
不明白刘春来什么意思。
“我觉得现在并不适合讨论苏联的未来是什么，我们不是苏联的高级干部，这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顾枫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他摸不清刘春来究竟想表达什么。
之前让费杰去试探，也没试探出个什么。
唯一知道刘春来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这年头能把生意做这么大，绝对不可能会是个简单人物。
“怎么跟咱们没关系呢？咱们可是在跟苏联做生意。”
刘春来看着他，一脸笑容。
顾枫不吭声，同样只是看着刘春来。
“你们做贸易，我们做生产，市场前景越好，你们生意做得越大，企业产能扩大多少也跟这有关系。要不然，扩大了产能却失去了市场，产能过剩，只剩破产一途。”
刘春来平静地说道。
顾枫点头认同，反问，“不知道，刘老板对苏联未来怎么看？”
“表面强大，实际情况我想顾老板也清楚。整个国家的精力都投入到重工业领域，轻工业这块，特别是日用品的生产投入极少，他们国内这方面严重匮乏，甚至影响到了百姓生活……这也是国内轻工产品在苏联很受欢迎的原因，对吧？”
顾枫如水一般平静地看着刘春来。
内心却是狂震。
苏联现状，了解的人并不多。
尤其是国内。
这些年，整个国家把太多资金跟精力放到国防相关的重工业方面，重工业跟轻工业发展极不均衡。
国内以前同样是这样。
所以，有了改革开放。
“苏联已经开始了对经济的改革。”顾枫说道。
“你觉得能成功吗？”
刘春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顾枫呵呵一笑，不说话。
刘春来不在意：“这对咱们的生意是好事。苏联要是轻工业发达了，咱们也就没了赚钱机会不是？之所以所苏联表面强大，其实他们国内大部分的工厂都已经开始停工了，大量工人失业，甚至一些专家生活都困难……”
顾枫瞪大了眼睛，满脸不相信。
刘春来知道苏联情况！
他是怎么知道的？
国内要想打听到那些消息，并不容易。
任何国家出现这样的情况，都不会让外国知道。
要知道，刘春来并不是东北一带做生意，更不是做中苏边境贸易。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搞他们并不重视的技术，我想应该比较容易，而且成本也不会太高。”
刘春来很满意顾枫的表情。
都懒得把苏联要不了几年就要破产的消息说出来。
顾枫心思电转，快速思索着对策。
刘春来表现出来的，让他之前的策略没有了作用。
既然对方知道苏联情况，肯定也没打算走正常交易的渠道。
这中间的利润……
“顾老板，我这人喜欢交朋友。无论是沪市，还是花都，甚至首都等地方，我都有不少朋友。而这些朋友呢，即使没有跟我合作，有我出的点子，也是能很轻易赚钱的。”
刘春来说完，就不再开口。
等着让顾枫慢慢考虑。
“你确定，每年可以提供十万箱？”好一阵，顾枫才开口。
“今年之内，就可以提供十万箱卫生巾，甚至更多。”
刘春来点头。
五十条生产线，有二十条是准备放这边的。
“三个月内，我们增加的五十条生产线将会全部开工，也准备在这边建生产工厂，当然，这得看这次我过来是否能得到想要的。”
刘春来直接把卫生巾厂作为筹码。
“如果能确保供应这样规模的卫生巾，或许这事可以商量。”
顾枫没有直接保证。
留了很大余地。
苏联国内对卫生巾需求很大。
目前供应的，连他们那些干部家中的女性都不够用，更不要说市场。
要不然契卡夫斯基也不会催这么急。
供应不上，会造成很严重后果。
苏联的外汇不多，不管那些大佬们如何，都不可能用大量外汇从西方购买卫生巾。
生产线？
有些材料，也跟国防有关系。
“这边的厂，我可以给你们部分股份，包括苏联人也能得到部分。”
刘春来开了一个让顾枫无法拒绝的条件。
顾枫做边境贸易，很多生意见不得光。
利润并没有多高。
他有背景，还有比他背景更深厚的人。
规模太大，国家不会就这样看着。
如果能有销路很好的产品稳定供应，绝对是好事。
“这样，我先安排你跟远东贸易公司的人谈谈，你看如何？”
顾枫直接转变了态度。
当即对门口的一名保镖点了点头。
那人随后转身出去。
“刘老板，说实在的，我真心服你。国内还没人做的时候，你就敢投入巨资。别人做的时候，你砸入更多资金……现在得有上千万身价吧？”
顾枫试探着刘春来。
刘春来只是笑笑。
上千万？
看不起谁呢。
“没办法，手下人多。不仅得考虑他们吃饭，还得帮他们娶媳妇……”
顾枫显然不信。
“不信，你可以问郑强他们。”
郑强正在愣神。
跟顾枫打交道这么容易，这么好说话？
完全跟以前认识的顾枫不同。
听到刘春来说，认真地点头：“我们老板真实身份是一个大队长，也就是你们这边的村长。”
“啥？”
顾枫这下彻底坐不住了。
神特么的大队长！
生意做得这么大，告诉他只是一个大队长？
大队长都开始做生意搞工厂了？
783 跟苏联人谈判，先得酒桌分胜负
“真的。以前我们县很穷，而我们村又是最穷的，一年有大半时间吃不饱。穷则思变，没资源，只能搞厂了。”
刘春来笑着说道。
把大队原来的情况，以及现在的发展给顾枫做了些介绍。
这到引起了顾枫的兴趣。
“我走了很多地方，也认识了不少人，但从没听过这样一个大队长。”
顾枫说的是实话。
“只能说明你走的地方还是不够多。华西村听过吧？”
顾枫无语。
他自然听过的。
这几年华西村的名气不小。
契卡夫斯基很快过来了。
刘春来跟顾枫两人也算谈得愉快，虽然没谈正事，双方也都有了底。
至少，刘春来给出了足够的诚意。
现在就该顾枫表达诚意了。
顾枫拿出让刘春来动心的条件，接下来就只是谈关于卫生巾工厂股权分配的问题了。
“刘，我终于见到你了！”
契卡夫斯基听到说刘春来是卫生巾生产厂的老板，现在正在扩大产能，顿时给了刘春来一个热情的拥抱。
差点把刘春来勒得翻白眼。
“我们可以加价……”契卡夫斯基直接就无视了顾枫。
“斯基同志，我们国内的供应商，都想加价拿货。经销商之间的货物倒腾都非常厉害。就在前几天，我们一百箱的提货单，价格已经炒到了600块……”
刘春来一脸无奈地说道。
“老斯基，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聊。”
“对，先吃饭！喝酒！”
契卡夫斯基看着刘春来，坚定地点头说道。
苏联人谈生意，喜欢先把对手喝翻，然后再谈。
很快，菜就上来了。
大多数都是野味。
对于这些特色，刘春来并没有矫情。
这几天在这边，郑强没有少用这些东西招待他。
加上目前野生动物保护相关的法律还没有开始执行，倒也没有谁说这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养殖的，现在供应都不是很充足。
对于吃，刘春来现在也并不是很讲究，能填饱肚子就行。
顾枫亲自向刘春来介绍着这些特色菜，而且还是中俄双语，甚至帮着刘春来翻译。
如果说英语，刘春来没问题。
可俄语……
契卡夫斯基在一旁不停地询问着什么。
“老板，上什么酒？”费杰在一边问道。
顾枫则是看着刘春来，“刘老板，喝白酒还是伏特加？”
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白酒估计度数是不会低的。
契卡夫斯基毫不犹豫地说道。
“伏特加？”
这个刘春来基本上听懂了。
“那好，就上伏特加，先来一箱……”
刘春来差点骂出来。
这狗曰的，自己不过疑惑了一下而已，什么时候说过喝伏特加的？
那东西，口感不好，味道也不好。
“对了，郑强，咱们老家酿的酒，你们不是带了些么？”刘春来对着郑强说道。
既然要拼酒，索性就用口感更好的高度酒来。
大队酿酒作坊酿出来的酒，并不是特别好喝，胜在度数高。
刘春来原本还想让县里想办法帮忙安排去茅台学习学习，也搞个酿酒厂，结果，一直都没有找到关系。
高度酒，超过60度。
这也是专门为这边准备的。
刘春来平时很少喝大队的酒。
要灌倒老毛子及东北这边酒量逆天的人，只能智取。
用他们不太适应的酒。
顾峰顿时不高兴了。
“春来兄弟，你来这边，得让我尽地主之谊啊！我请你们吃饭，你自己带酒，不是说我这招待不周？你这不是打兄弟的脸吗？”
顾峰借机改了称呼，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亲密。
刘春来却没有跟他称兄道弟的。
没到那分。
“这可不是，顾老板。”刘春来笑着说道，“巴蜀自古产好酒，不是嫌你们的酒差，我只是想让苏联朋友尝尝我们的酒，说不定……”
契卡夫斯基听不懂两人说什么，只是一脸着急地看着两人。
听不懂啊！
郑强明白了，刘春来是想要借着机会卖酒给老毛子。
尤其是高度酒，老毛子的最爱。
因为粮食产量等问题，苏联境内的酒，价格不便宜。
“要不把宋瑶也带过来？”
“带她来干什么？”刘春来问道。
“她酒量不错。”
郑强的回答让刘春来疑惑。
宋瑶的酒量不错？
自己都不知道。
“她懂俄语，总是让顾老板翻译也不太合适。”
郑强提醒刘春来。
一些关键的东西，郑强是否翻译，或是胡乱翻译，他们都没法确定不是。
“我有个朋友要过来，顾老板你看怎么样？”
顾峰听到两人的谈话，笑着点头。
两人对话没有背着自己，显然是郑强看局势不对，给刘春来搬救兵去了。
他不在意。
等救兵来了，已经把刘春来放倒了。
“好，好！喝酒就得人多，人越多，越有气氛，越热闹！”契卡夫斯基大喜。
“咱先喝着，等你们的酒来了，再尝你们的酒，如何？”
郑强离开后，顾峰问刘春来。
顾峰这已做了让步，刘春来顺着台阶就下了。
“刘老板，咱今天先不谈合作的事情，能在这里见面也是缘分，先为咱们的缘分干一杯！”
顾峰举着杯子，同时对契卡夫斯基示意。
契卡夫斯基豪爽，端起装二两酒的杯子一仰而尽。
伏特加，他们是喝习惯了的。
刘春来不喜欢喝伏特加。
酒虽烈，味道并不是很好。
所谓的果香，他反正没有品尝出来，就只感觉到了辛辣，比大队酿的高粱酒都还差。
国内白酒浓郁，陈年佳酿更是入口柔和滑糯。
老外其实也很少能喝得惯国内的酒，这跟酒量没多大关系。
“刘，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关照！”
三人连干三杯酒后，契卡夫斯基举着杯子，单独敬刘春来。
刘春来酒量不算差，刚刚喝得急，上桌子基本上没吃东西，还是他不喜欢的伏特加，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继续这样喝下去，很快会被放倒。
跟苏联人谈判做生意，虽没经历过，也听朋友说过，一旦在酒桌子上喝输了，谈判时对方很难做出让步。
喝赢了什么都好说。
听说在引进最早一批苏-27战机时，国内的代表团专门找了个酒司令过去，把所有参与谈判的苏联人撂倒，最终苏联人的报价降了三分之二。
当然，这只是江湖传言。
是不是真的？
不重要。
但从中可以看出跟苏联人的谈判中喝酒的重要性。
不喝是不行的。
刘春来把这杯酒干了后，胃里面火辣辣的。
对顾峰说道：“顾老板，要不喝点啤的？对这酒，我不太适应。”
刘春来虽是跟对方商量，语气却不容拒绝。
态度坚决。
伏特加不好喝。
顾峰点头，“你喝啤酒，我们喝伏特加，没问题吧？”
直接对外面招呼了一声，随后就有人抬着一箱24瓶的啤酒上来。
啤酒也来自苏联。
刘春来直接翻了白眼。
苏联的啤酒一定好么？
可至少比伏特加要好喝些。
契卡夫斯基看到上啤酒，顿时不满了。
“不不不，男人怎么能喝这种酒？得喝烈酒！”
对契卡夫斯基来说，只有把刘春来灌倒才能拿到更多货。
何况刘春来还画了一个饼。
合作！
“斯基同志，喝酒这事，得根据个人喜好来。我尽量把你们陪好。如果身体不允许或喝出毛病，以后也没法合作了，是不？”
刘春来并不在意面子，尤其在喝酒这事上。
倒也没有说苏联的酒不好什么的。
没有必要。
契卡夫斯基虽然不乐意，倒也没有强求。
办事处。
宋瑶看着郑强，一脸不可置信，“让我去喝酒？”
“赶紧的，老板已经跟他们干上了。这顿酒关系着后面谈判的主动权以及利益分成。”郑强急切地说道：“九哥让你去的，老板也同意。”
宋瑶直接翻了个白眼。
平时她在刘春来面前可是滴酒不沾的。
郑强搬了一箱白酒上车。
这酒是葫芦村生产，就一个玻璃瓶，外面贴着葫芦村三个字，64度。
比酒精差不了多少。
上车后，郑强一脚油门，用最快的速度向饭店冲去。
五分钟不到，两人就到了门口。
“不好意思，来晚了。这位是我老板的助手——宋瑶。”
契卡夫斯基看着进来的漂亮的宋瑶，眼神亮了。
再看看刘春来，无奈地收回了目光。
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宋瑶一进来，就看到刘春来状态不是很好，已经快要坐不稳了。
过年时，她看到过刘春来喝醉。
也因为刘春来喝醉，两人的关系才发生了变化。
平时看起来强大无比的男人，喝醉后却是那么无助。
至少，现在可以证明，她不只是花瓶。
直接坐到刘春来旁边，拿着酒瓶子把杯子满上。
撸起袖子，端起杯子就跟两人宣战：“两位老板，我代老板敬你们一杯，感谢之前对我们这边业务的照顾。”
刘春来看着她这架势，还揉了揉眼，以为自己醉了。
这是平时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
完全就是一个彪悍的娘们儿。
顾峰一看这女人的架势，就有些担忧了。
要想放倒刘春来，得先放倒这女人。
眼看就成功了。
无奈地看向契卡夫斯基。
契卡夫斯基则装着没听懂，没动静。
宋瑶直接又用俄语说了一遍。
784 你也不怕被撑死
契卡夫斯基没法装下去了，诧异地问道：“你会说俄语？”
“我姥爷以前在苏联做生意，我姥姥是苏联人，咱们也算四分之一个同志。”
宋瑶笑着说道。
契卡夫斯基二话没说，直接端起杯子干了。
契卡夫斯基都喝了，顾峰能不喝吗？
宋瑶并不以此作罢。
“杯子太小了，换碗来，东北人就应该有东北人的豪爽，顾老板，你说是不？”
顾峰嘴角有些抽搐。
妈的，遇到强人了。
契卡夫斯基则支持：“对，就得大碗喝酒。”
刘春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真特么的彪悍。
双重人格？
还是被东北来的女人穿越占据了身体？
换碗后，宋瑶端起那至少装半斤酒的碗跟两人连干三碗。
顾峰快要坐不住了，契卡夫斯基也大着舌头开始乱说了。
“这酒不行，没什么味啊！”宋瑶却不作罢。
顾峰差点骂娘了。
妈的，都快赶上酒精的浓度了，居然还说没什么劲。
“不是有伏特加吗，咱们直接用伏特加兑啤酒。”宋瑶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边开伏特加往碗里倒，还喊郑强帮着倒啤酒。
“约尔什！”
契卡夫斯基惊恐地喊了出来。
顾峰也急忙摇头，“不，不，不……酒不能喝杂。”
这玩意儿，太特么的上头了。
“顾老板，我一个女人都能喝，你们可是男人！要知道，在苏联，约尔什才是真正的男人喝的！”
宋瑶语速很快。
中文之后换俄语。
都特么的上升到是不是男人的问题上了。
又没法在床上证明，只能喝酒了。
两个大男人，干不过她一个女人？
两人对视一眼，视死如归地举起了酒碗。
宋瑶的形象，已经完全颠覆了。
而且，两个大男人，居然怕了宋瑶？
“什么叫约尔什？”
“不就是啤酒加伏特加嘛，混合酒，好像也没什么厉害的啊。”
当看到宋瑶把啤酒和伏特加混合在一起时，刘春来觉得并不怎么样。
两种混合，都没到三中全会的程度。
要是早知道三中全会能干翻这两人，自己已经把他们放倒了。
混着喝，刘大队长还没怕过谁。
空着胃单喝伏特加，自己也整了差不多一斤。
看着契卡夫斯基跟顾峰两人脸上的表情，刘春来真不明白他们怕啥。
更是好奇宋瑶这娘们儿，怎么突然就从温婉变得豪迈起来。
“两位，请！”
宋瑶二话没说，端起碗就干了。
然后再把碗翻过来示意给两人看。
两人只能硬着头皮喝。
本来就被宋瑶灌得差不多了，一碗酒下去，契卡夫斯基直接摔倒在地上，然后响起了鼾声。
顾枫一碗没喝完，直接捂着嘴往外跑，没跑两步，就吐了……
“老板，吃点东西吧！”
郑强松了一口气。
这场景，哪有胃口吃东西？
“这玩意，这么厉害。”
“国内白酒跟啤酒混合，没这么厉害……”
宋瑶笑着说道。
喝了这么多酒，如同没事人一样。
“你酒量这么好？”
刘春来确实肚子饿着肚子，摇了摇头。
一上桌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对着门口的保镖吩咐，让他们把自己老板抬回去，就起身往外走去。
对于宋瑶，他本来就有着疑心。
“从小就喝……不是我之前不会喝酒，只是喝不喝酒对我没什么意义。”
宋瑶跟上了刘春来的脚步，小声地解释着。
她要争取，以后经常跟在刘春来身边，至少有酒局的时候跟着。
“什么叫没意义？”
“我体质比较特殊，喝酒跟喝水一样，喝再多都不醉……”
“这不可能！”
郑强不相信地说道。
刘春来到是知道宋瑶说的应该是真的，只是这种体质的人太少。
引进苏-27战机时候谈判喝酒的酒司令，就是这样的体质。
一个人撂翻了整个苏联谈判代表团。
“既然没什么意义，以后没必要就不要喝，这东西喝多了容易伤肝。”
刘春来说道。
没有多说什么。
“在你还是我老板的时候，我只为你喝酒。”
宋瑶低声说道。
刘春来不再说什么。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顾峰又做东请刘春来吃饭。
依然是昨天的酒楼，依然是包场。
“还喝吗？”
刘春来笑着问顾枫。
“不，不……今天不喝了，还没缓过来。”
顾峰有气无力的摊在桌子上，看着刘春来身边的宋瑶，满脸无奈。
被一个女人喝趴下，传出去，没面子啊。
宋瑶只是抿嘴对他笑。
契卡夫斯基也摇头：“咱们还是谈谈合作的事吧！”
“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能满足我的要求，我们就能保障供应，包括这边的卫生巾厂股权也好谈。”
“你这边的卫生巾厂投资规模有多大？”
契卡夫斯基皱着眉头问刘春来。
对方喝酒赢了，气势上，他就输了，没看到对方上来就这么强势么？
一条生长线也叫厂，十条百条依然是厂。
规模有多大，关系着能供多少货。
这东西不仅在苏联是紧俏货，国内同样紧俏得很。
“要看你们合作诚意。根据市场情况，原本计划投十条生产线在东三省，也就是你们要的量，如果咱们达成合作协议，我可以再增加十条甚至二十条。总投资可能会达到2000万。”
刘春来说道。
顾峰知道宋瑶懂得俄语，没再进行翻译。
这会儿也顾不得翻译。
mmp，亏得自己还当着刘春来问他身家有没有上千万，仅仅是东北这边就投两千万！
其他地方，还有好几个这样规模的厂。
“不，规模还是太小，要知道，整个苏联的市场，很大。”
刘春来听了宋瑶的翻译，不吭声。
“我们可以提供你需要的汽车技术包括生产线……”
“我只要汽车制造技术，以及一些其他的机械设备。”
刘春来没直接说想要高温高压这方面的技术资料跟设备。
如果现在提出来，对方就会发现自己的真实意图。
高温高压的设备大多用于军事工业领域。
已经属于限制提供给中国的技术产品。
“只要技术？汽车制造技术可是非常复杂，涉及到的工业体系非常庞大，即使一个发动机，你们可能都搞不定……”
契卡夫斯基摇头说道。
他认为刘春来想得太简单了。
“不是说远东贸易公司的副总经理米罗维奇同志要来吗？为什么他不在？”
刘春来直接转移了话题。
这一跳跃，顾枫跟契卡夫斯基都愣了神。
顾峰现在最怕谈崩。
十条线的产量，一年就得十万箱，产值上千万。
还只是厂里的出厂产值，算上销售的利润，那就更高了。
还不用冒任何风险，属于合法的正经生意。
急忙解释：“米罗维奇副总那边出了些问题，明天才会到这边。另外，我们可以向那边推销你们的白酒……”
“那明天再谈。”
刘春来说完就离开了。
不管顾峰跟契卡夫斯基两人怎么说，他都不再停留。
连续两天，刘春来都没吃顾枫的饭。
他却没任何办法。
他这地头蛇，压不住过江的猛龙。
一直到第二天，米罗维奇过来。
一行人直接到了办事处，主动上门来找刘春来。
“没有技术，咱们就不谈。”刘春来没有丝毫给面子。
懒得浪费精力。
对方可以找别人供应，他同样也可以找其他的苏联人搞技术。
“要知道……这个体系很庞大，交易起来非常麻烦……”米罗维奇皱起了眉头。
虽然知道对方强势，可也没有必要这样不是？
“我只要技术资料就行，能有多麻烦？”刘春来问道。
几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刘春来。
只要技术资料？
技术资料跟技术……
“其实很简单，我不要全套生产线，无论是你们那边工厂重新制造，还是把已停产的工厂生产线搬过来，都太麻烦了……提供技术资料，而且只要关键的一些资料，再提供一批工程师及经验丰富的技术员，不就完成了？”
刘春来的提议，顾枫还是不懂。
但是米罗维奇明白了。
跟契卡夫斯基两人到外面商量了一阵，回来对刘春来表示：“如果你确定这样，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我们需要时间。”
“那是必须的。你们需要多久的时间？”
刘春来问道。
“三个月！既然你准备投资两千万，我们就用这份技术换一半股权！你看如何？”
米罗维奇的话，让顾枫倒吸了一口凉气。
mmp！
你们提供点技术资料，就要一千万？
当这是航母的技术资料呢！
刘春来也被对方的胃口吓了一跳。
自己可是真金白银的投资，他们不过是从国内搞点技术资料出来，再忽悠几个饭都吃不起，估计已经开始转行练摊的技术人员跟技术专家过来，就要一千万？
用国家的资产，赚个人的钱？
“达瓦里氏，你不觉得胃口太大了？别到时候撑坏了肚子。”刘春来一点都不客气。
没有丝毫压制自己的不满。
“对，这太高了！”顾枫也开口了。
想把老子踢出去？
门都没有。
真这样，顾枫敢保证，会让他们这厂开不起来。
“这个并不高，我们需要利润，同样，要打点关系，需要不少的资金。”米罗维奇不客气地说道。
785 自作主张？我的损失你陪吧
“确实不高。卖方都巴不得越高越好，不是么？”
刘春来还没开口，顾枫就怼了回去。
旋即一想，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对方要了50%走，自己这投资了两千万的人，拿多少？
他只是一个中间商，出钱比不过自己，渠道呢，又因为跟对方直接合作了，也没有了优势，反而是最尴尬的。
要想拿到好处，就必须证明他在这中间的价值。
“因为这个值啊。”
米罗维奇一脸平静。
他不是契卡夫斯基那样好说话，对于很多事情比契卡夫斯基看得更深入。
宋瑶向刘春来看去。
刘春来只是摇头，示意让她别说话，在一边看热闹就好。
郑强则是化身为端茶倒水的服务员。
目前场面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米罗维奇跟顾枫两人干起来，契卡夫斯基在一边紧张地望着。
也没法劝谁。
“刘，你才是项目的发起人，也是最大投资者，说说你的看法吧？”
米罗维奇知道顾枫是地头蛇，吵了一会发现不对，主角刘春来在一旁看热闹呢！
索性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刘春来。
自己跟刘春来谈价格，顾枫在这里闹腾什么？
犯不着啊。
“对于你们报的价格，论技术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个价格。”
刘春来说道。
米罗维奇一脸得意地对顾枫说道：“看吧，我就说，有价值的东西，在识货人眼中，才不会被埋没。”
顾枫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讥讽的笑容。
老毛子显然不知道中国人说话会有转折。
先扬后抑嘛。
“虽然这价格对这份技术来说不高，咱们得考虑一个问题……”
刘春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米罗维奇不解地问道：“什么问题？”
“这份技术归苏联政府所有，你们，能代表苏联政府吗？”
“怎么不能，我们既然在这里……”
米罗维奇想说他们就代表苏联政府。
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顿时小了下去，到后面直接闭嘴了。
刘春来叹了口气：“如果跟苏联政府合作，虽然将会付出很高代价，但是不管技术指导，还是其他方面，都会比这次技术引进更完善。我们消化技术的时间会更短，可以直接安排技术人员到厂里学习，甚至邀请专家直接指导……也就是全力支持。你们能做到吗？
显然，米罗维奇做不到。
如果能做到，也不至于在这里谈。
契卡夫斯基没想到，刘春来如此狡猾。
前面打交道时没有过多接触，只是在酒桌上的短暂接触。
可现在，他明白了，对方绝对不是表面这样人畜无害。
当即问道：“刘，你觉得，我们占多少股份合适？”
占多少股份，意味着这次交易的技术值什么价。
如果价值太低，他们冒的风险太大，那就没多大的意义。
“200万。一成股。”刘春来伸出两根手指，“100万打点关系，80万是属于利润，而另外20万购买技术资料……这是非常高的价格了。”
刘春来既然了解情况，就清楚操作模式。
对方会不会花100万打点关系，他并不在意。
打点关系不会是大头。
苏联倒下，就是因为这些特权阶级在后期根本不管国家如何，拼命地把国家的资产变成自己的。
两人看着刘春来，对视一眼。
“不！价格太低，我们没法谈了。”
米罗维奇愤怒地说道。
甚至脸上浮现出嘲讽。
对方抬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们中国有一句话俗话：漫天叫价，落地还钱。当然，你们之前报的价太离谱，我们能加的也不会多。如果没法达成协议，确实没必要谈下去。”
刘春来一脸无所谓。
这些苏联人可能还没想过苏联会倒下。
可他知道啊。
“卫生巾这产品，无论品牌影响力，还是渠道拓展，都是我们付出大量努力，投入众多经费的……你们没有付出多少成本，照样使用这些渠道，甚至还会抢占我的利益，只要厂子在，就能一直分红……”
看着他们，刘春来一脸平静。
丝毫都不在意对方就此不谈。
没对方入股，所有的利润都将是刘春来的。
为了技术，为了发展，刘春来不惜拿出长期的收益。
而苏联人入股后，产品在苏联境内销售的利润，刘春来也得不到一丁点。
米罗维奇不会把苏联市场的利润分给刘春来的。
连顾枫都分不到。
顾枫能做的就是从两边赚差价。
“至少，我们要占4成。”
跟契卡夫斯基两人小声嘀咕好一阵后，米罗维奇才做了让步。
刘春来直接摇头，连价都难得还。
对方的胃口太大。
苏联人依然傲慢，还没经历过社会毒打。
“我可以花200万另外找人，绝对会有人供应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再等等，那些厂现在已经停工了……”
刘春来摇头说道。
“谁告诉你的？”
米罗维奇睁大了眼睛，瞪着刘春来。
仿佛刘春来给了他们多大侮辱。
刘春来看着他的表情，也不理会。
米罗维奇跟契卡夫斯基两人直接愤而离去。
刘春来不仅没让人拦着，甚至松了口气。
顾枫在一边看着，不由好奇：“来春来兄弟，你好像很有把握啊？能不能说说，你是如何跟他们谈判还占据主动，我也没见你说什么，做什么啊。”
顾枫第一次看到，强势的苏联人在跟中国人的谈判中吃瘪。
绝对不是喝酒的问题。
米罗维奇没喝！
他之前跟苏联人谈判，从来没有占据过主动。
没办法，对方需要的东西谁都可以搞到。
轻工产品国内到处都是，只是看谁能找到更廉价的货源及充足的供应。
而苏联人供应的都是国内紧缺的，化肥、机械设备等，这些他不一定能拿到。
哪怕能拿到一些化肥，就能挣不少钱。
关键这些都被国营公司及背景更深厚的人拿走了。
“其实很简单，跟任何人谈判都是一样的，只要抓住他们的心里，掌握着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能占据主动。”
刘春来没有丝毫隐瞒。
顾枫挠头不已：“要不，我再去跟他们谈谈？”
他作为中间商，得有中间商的觉悟。
这事办不好，他得不到任何好处。
没法达成协议，刘春来在这边建厂不可能让他入股。
与其把利润分给他，刘春来不如一个人挣钱。
难道他不香？
“老板，还是你厉害。顾枫那么牛的人，在你面前居然也低了头，没有丝毫傲慢了。”
郑强在顾枫走了后，一脸佩服地对刘春来说道。
“谈不上谁给谁低头。都是给钱低头。这年头，想挣钱得先学会当孙子。咱们已经过了那个阶段，就像之前我在山城摆地摊一样……”
刘春来叹了口气。
在没有基础实力时，也不能给别人带来好处，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低着头装孙子。
有了基础，实力足够，别人求着合作，就完全不用在意。
一说到这个，郑强就就笑了。
到是宋瑶一脸好奇，刘春来摆过地摊？
顾枫出来后，直接到了契卡夫斯基他们下榻的酒店。
“你究竟是那一头的？”
契卡夫斯基看着顾枫，满脸愤怒。
“斯基同志，我也是为了双方能达成合作。刘春来对苏联的情况远比我更了解！”顾枫一脸为难。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根本就不了解情况？”
契卡夫斯基一脸呆滞。
“他没有出国过，但是他的生意已遍布全世界……”
顾枫不知怎么解释。
刘春来了解苏联的情况。
很多刘春来知道的消息，顾枫都不知道。
看着两人的反应，就知道刘春来说的是真的——苏联很多工厂停工！
“他给的价格太低。而且我们冒的风险太大。”
米罗维奇叹了口气。
顾枫是他们最忠实的合作伙伴。
“如果他能给足够的时间，问题不大。时间短，我们需要花费更多资金打点，而且前期还得我们垫付资金……”
米罗维奇看着顾枫不说话，补充着。
以技术入股，前期刘春来不会给一分钱，所有钱都会投入到工厂建设中。
工厂不建起来，谁都没利润。
钱没有他们给刘春来说的那么多，也需要垫付的。
不可能由远东贸易公司来来运作。
这将会是他们个人的投资。
从苏联弄技术，个人得到的股份。
“告诉他，我们只要3成。”
米罗维奇叹了一口气，再次做了让步。
不想让顾枫为难。
毕竟，双方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合作。
顾枫无奈苦笑。
“我说了很久，他只愿意给2成。继续僵持下去，他会去找其他人合作……你们能提供的，别人也能提供，他的人已到那边去了……”
顾枫这完全是吓唬对方。
给2成股份，也是自作主张。
刘春来没说。
2成，400万！
不少了。
只是买点资料。
“你给他们多少？2成？谁让你做主的！”
刘春来看着顾枫，顿时黑了脸。
顾枫自作主张，真特么的把自己当回事！
“这个已经不是很高了。
顾枫也没想到，2成的股份，刘春来都不愿意给。
“我可以告诉你，最多再等三年，我甚至不用花200万，就能把整个厂搬过来。而其中一半的钱，是用于运输设备的成本。”
刘春来冷冷地说道。
“要合作也没问题，我们的损失你承担！”
786 去苏联搞飞机，有胆子没
顾枫顿时不乐意了。
他根本不相信，300万能谈下来。
“给我500万，给你2成股份。你可以考虑，不行就按你们前期谈判的惯例，要么你拿40万，要么合作作废！”
刘春来对顾枫没有了丝毫好感。
不问自己，就自作主张。
一句话就让自己损失100万。
对方太把自己当回事。
“老板，真同意他的要求？刘春来太过分了！他们那样的条件根本谈不下来，却想在咱们身上找损失。传出去，以后咱们还怎么混？”
费胖子看着顾峰，愤怒不已。
他们是地头蛇。
刘春来再强，也不是这边混的。
最多两败俱伤而已。
顾枫叹了口气。
“就这吧！马上筹齐资金。”
“咱们出500万，却只拿2成股份，太少了啊……”
费胖子难以接受。
顾枫看着他，再次摇头叹息。
“就这样。要是不同意，500万连2成股份都拿不到。他的态度很坚决。”
不是顾枫怕刘春来。
而是怕失去机会。
“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怕他干什么？”
“你觉得他怕咱们吗？”
顾枫问费杰。
费杰愣了。
刘春来要真怕，也不敢提出这样的条件。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如果那条强龙太强，地头蛇太弱，能拿他怎么样？
费杰不知道怎么回答。
即使不情愿，再闹下去，顾枫也会冒火。
只能按照老板的意思去准备筹集资金。
要筹集500万的现金，对顾枫他们来说，并不是太容易。
虽然在这边做得很大，可很多都不是短期内能变成现金的东西。
谁没事在家里放几百万？
有钱都投入进去，让钱生钱。
郑强同样也是担忧不已，毕竟顾枫是这边的地头蛇。
“老板，这样逼顾枫，逼急了，狗急跳墙，咱们在这边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要他就这点格局，咱们还跟他合作什么？只是让他多出了一百万而已，谁叫他胡乱替我们做主的？”
刘春来淡淡地说道。
不仅是为了教训顾枫，也是为了、试探顾枫。
一开始，刘春来以为顾枫是很大的倒爷。
接触过程中，却发现顾枫并没他想的那么强大。
至少，曾听他说过的东北倒爷们，一个个都是牛气冲天的。
刘春来根本没想过，这是80年代。
苏联尚未解体，虽然已经有不少工厂停工、破产，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倒腾。
他自己的投资，动不动上千万，自然不觉得几百万很多了。
倒爷们做一笔生意能有几万块利润，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人均工资都还没上百呢。
边境贸易才刚刚开始，交易规模也不是很大。
郑强看着刘春来，一脸无语。
这老板，以为谁都像他自己那样？
顾枫同意刘春来的要求，以500万占股东北卫生巾厂的20%后，郑强更是佩服刘春来。
他就想知道，顾枫那样的人，为什么就服软了。
“还不错，顾枫还算有点格局。”
刘春来同样也好奇，既然顾枫也算有格局，为什么他没从东北老爷们的传奇故事中听过顾枫的名字。
“既然这样，就送他一场大富贵吧！让他成为东北倒也第一人也没啥！”
三方签订了合同后，建厂的事情，自然是由郑强合作。
厂址不会放在边境上，这里招工不容易不说，往国内市场调货也麻烦。
这边卫生巾厂的货物大部分出口苏联，可等到苏联国内建厂后，依然得面向国内市场用户。
刘春来离开前让郑强准备一桌酒席，主动宴请顾枫。
顾枫纳闷不已。
给刘春来的饯行，昨天就已经举行了。
难道还有什么事？
心中不由有些不爽。
自己在这边，好歹也算是个人物。
从上桌子开始，顾枫就在不断试探，却什么都没有从刘春来口里得到。
一直到酒喝到差不多，饭局已经接近尾声，刘春来才对心中越来越不爽的顾枫说道：“出去走走？”
顾枫眉头拧在了一起。
却也没拒绝。
他要看看刘春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收编自己？
他刘春来以为自己是谁？
“既然你做贸易的，我不清楚你在那边关系网络如何，我可以送你一场大富贵……你先别急着拒绝，如果能把这业务做下来，大概能赚8000万到1亿。”
“多少？”
顾枫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什么概念？
8000万到1亿！
只是一个项目。
刘春来再次重复了一次。
对于顾枫的震惊，他反而习惯了。
很大的数目。
顾枫不像他，动不动就是搞几千万上亿的项目。
而且，这还只是利润。
如果许志强在这里，估计会包不犹豫地厚着脸皮闹着要参与。
“就看你有没的胆子。做这个并不容易，这两年就得开始进行运作，需要很强的背景。前期投入也不会少……”
“前期投入大概需要有多少？”
顾枫强压着心头的震撼，努力平静，可声音依然有些颤抖。
能赚八千万到一亿的项目，投入会少么？
“大概1000万吧。主要是搞好关系……”
刘春来说道。
顾枫顿时苦笑了，说道：“刘老板，您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就这500万，我已经是伤筋动骨，想了很多办法才筹齐。”
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顾枫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他不觉得刘春来是在装逼。
刘春来愣了：“你做边境贸易，也算规模比较大的，现在你告诉我连500万都已经很多了？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他想过对方钱不多。
没想到顾枫这个大倒爷这么穷。
拿出五百万都伤筋动骨了！
“我们都是以货易货，得从国内买货，这需要垫资，垫资买回来的货换他们的货，然后再把货卖到国内，周期长，也很压资金的……”
顾枫一脸尴尬。
刘春来真的有误解。
顾枫自认为，自己身家近千万，在全国范围内，也算前几了。
“这样吧，我给你准备前期资金，到时候赚了五五分。”
刘春来摇头不已。
这边的倒爷，比南边的倒爷们差太多了。
张建民那孙子，这几年倒腾，身家至少在五千万以上。
听了刘春来的劝，即使舍不得那利润，现在也开始慢慢不再倒腾那些东西了。
刘春来找顾枫的这生意，就是不想放弃那高额的利润。
而且，也不算违禁的。
顾枫看着刘春来，心思电转。
不知道刘春来究竟想干什么。
收编自己？
有必要还说五五分？
用得着这么麻烦？
“如果你拒绝了用500万拿2成卫生巾厂的股份，我也不会跟你提这事。你口碑比较好，之前合作也愉快。”
知道顾枫想什么，没等他问，刘春来就开口说了。
“你不怕到时我拿了钱不分你？利润这么高，交易金额肯定更庞大……”
刘春来看着他，只是笑了笑。
顾枫自己也笑了。
“究竟是什么生意？”
“飞机……”
刘春来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倒腾战斗机？那东西可碰不得，掉脑袋的啊！”顾枫整个人都差点瘫倒。
果然，这年头有钱的人，没有一个是胆小的。
顾枫很清楚国内缺什么。
要真的能从苏联倒腾战斗机回来，销路绝对不成问题。
可普通的战机，没有价值。
苏联最先进的战机，绝对不可能搞回来，哪怕搞点零件，都可能面临克格勃满世界的追杀。
“想啥呢！战斗机是咱们能碰的吗？不管是米格-29还是苏-27，利润确实高，咱们即使能搞到，敢搞么？”
刘春来没好气地说道。
他也想去搞苏-27啊。
那玩意儿利润是真的高。
可那是真的要掉脑袋。
“给你个建议，最好以后有机会，也不要去碰武器装备。”
顾枫苦笑。
哪里来的机会？
直到几年后，他才意识到刘春来这次的意思。
那时候，苏联境内，最多的就是武器装备，甚至比机械设备跟技术都还多。
到处都是战机、坦克、重炮！
给钱就能弄走。
甚至，还能搞到蘑菇蛋……
现在的顾枫，可不知道以后几年的情况。
“客运飞机。苏联经济形势不好，他们的航空公司，准备卖掉一些图-154客机，而我们国内各个民航公司刚起步，缺乏飞机。”
一听是客运飞机，顾枫就放心了不少。
“1000万也买不回来啊。图-154可是大型客机。”
顾枫虽然不了解具体，也是知道一千万买不到一架大型飞机的。
一架图-154客运飞机，怎么也得上亿吧。
他之前想都没想过。
“一架图-154，成本价也就5、6000万吧，如果操作得好，价格可以更低……同等规模的波音客机，大约要2、3亿。”
刘春来很了解情况。
搞客运飞机，并不是什么冒险的操作，只不过，需要打通的环节太多。
刘春来并不清楚能否成功，国内民航飞机缺乏，尤其是川航，只有老旧的运-7、运-12，波音他们买不起的。
他经常坐飞机，自然清楚情况。
加上国内运-10已经下马，麦道飞机在国内生产的数量也不多。
那个被称为传奇的倒爷，曾经的中国首富能成功，加上刘春来对情况的了解，不认为这会有问题。
他没有告诉顾枫最后会卖给谁。
“你要能搞回来，我会卖出去。”
顾枫听到这话，疑惑起来。
“刘老板，你们应该能搞定这个吧？”
刘春来的情况，他并不是完全清楚。
仅仅是现在展现出来的，就足够完成了这事情。
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分钱？
“我离这边太远，要一直联系那边，拓展人脉跟关系，这是个很长的过程。这次的技术资料，也只是前期准备工作而已……”
刘春来平静地说道。
他早就在打苏联技术跟设备的主意。
廉价。
好用。
国内的设备，价格贵不说，质量不一定有苏联的好。
除非再等个20年，国内工业基础完善，技术水平也提升起来，有些设备才好用。
“咱们的产品在苏联很受用户欢迎，容易销售。在这之前，远东贸易公司需要进一步壮大，并且拥有足够的资金……要不然，很难搞定这事情。”
刘春来的话让顾枫惊恐地看着他。
这特么的才是真正的倒爷。
亏得他自认为很牛，一年搞几十上百万，就算国内最有钱人的之一。
看看刘春来！
再看看自己！
其实，顾枫确实是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批倒爷，只是他不知道刘春来占了太多先机，要想捞钱，利用先机，成为世界首富都不是问题。
很轻松。
可刘春来现在只想安安心心当他的大队长，老老实实的当条咸鱼。
“不需要准备多少资金购买，直接在国内组织货物，跟苏联方面的公司交换；出口商品都是按照卖价，能赚一笔利润；飞机换回来后，再直接卖出去，又是另一笔利润。”
“一架飞机得多少？”
顾枫现在很想没节操地抱住刘春来大腿，求着让他手下自己当小弟。
自己累死累活，还得冒风险，还有很大竞争，得折腾多少年，才能这样捞一笔钱？
刘春来一笔生意就有有上亿的利润！
亏得自己一开始还问刘春来身家上一千万没。
刘春来看着他，没说话。
现在需要投资的地方越来越多。
技术研发等需要的资金也越来越庞大。
蓬县跟果城，都没啥钱。
得搞钱啊。
只有在前期竞争不激烈的时候，把规模搞起来，竞争更激烈时，才会更轻松。
“你可以先考虑一下。”
刘春来也不怕他把计划泄露出去。
这种事，只有参与的人才知道真假。
外人一听，大多只会认为吹牛，一笑而过。
这年头，骗子横行。
到处都是要搞大项目的人。
不是在喜马拉雅山上装电梯，就是炸开喜马拉雅山，让印度洋的风吹到内地来改善降水什么的，再不然，就是平地造城……
“春来哥，你跟顾枫谈了什么？他那么兴奋，对你态度也变这么多？就快把你喊爸爸了。”
送刘春来去火车站的路上，郑强问刘春来。
“就是送他一场富贵而已，以后跟他们扩大合作。不用再找别的代理商了……”
刘春来并没解释。
这事情，目前知道的不多。
顾枫那边，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得一步步地来。
否则到头来鸡飞蛋打。
“咱们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到他一个人身上？这样容易被压价……”郑强有些不解。
这跟之前的风格转变太大了吧。
平时都不会把鸡蛋放一个篮子，现在所有出口的货都供应给顾枫？
767 大学落户到手
“没事的。如果他压价了或是做出一些不利于合作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建厂的事情，该找郑强帮忙的就找他，他们也有股份……尽快把厂子搞起来，田丽很快就会带着人员过来……”
刘春来交代完后，就上了火车。
首都那边的卫生巾厂框架搭起来，留下一些骨干，田丽就会带人到这边帮着筹建新厂。
老家调过来的管理跟技术人员，已经在路上了。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卫生巾厂原本建设的时间就不是很长。
哪怕准备了不少的储备管理人员跟技术人员，时间太短，也没有成长起来。
只能靠着厂家提供的技术人员带着这边的技术人员，让厂子运转起来就行了。
刘春来也没法要求太高。
北上的火车上。
“大队长现在是越来越不把咱们当人了！这边还没忙完，又到东北，咱们哪有那么多精力……再说哪有那么多骨干可用……”
一名年轻的女人抱怨着。
“王小兰，你知足吧，别人想来还来不了呢。”田丽看着女子说道，“你到了那边，搞好了，就是厂长，才二十多岁，管几百号人呢！”
“我宁愿只当一名工人。还是以前在制衣厂那会儿轻松，只需要干活就好，没有这么大的压力。”
王小兰一脸怀恋。
曾经，她是江南厂最年轻的中专生，手脚麻利，速度快。
后来春雨服装扩建了一个车间，她被调过来当技术员。
然后，被调去了卫生巾厂学习……
一旁的孙小玉只是看着车窗外，也不吭声。
不知道想着什么。
对目前的工作她并不满意。
现在有了两个孩子。
刘九娃跟刘春来出来，她也离开了家里，两个孩子只能长时间放在托儿所。
继续下去，两个孩子还会认自己这个娘吗？
“婶子，想孩子了？”
田丽走了过去，晚上，外面也没啥好看的。
孙小玉点点头。
“现在只能尽快把这边厂子筹建起来，搞顺，那样就可以回去了……”田丽安慰着。
孙小玉叹了口气，“回去了，也没轻松的，过年到现在，我一天都没休息过……”
田丽何尝不是？
这也没办法。
人手少，事情多。
能者多劳嘛。
“不知道刘春来究竟要搞多大才会停手，也许以后咱们回家的时间都会更少……”
孙小玉叹了口气。
现在这样的日子，她有些厌烦了。
离退休还有几年。
就是真到退休年龄，估计刘春来也不会让她退休。
叶玲到现在不也还没退休吗？
叶玲早就不想干了。
可刘春来根本不理会，人家说的也很明确，除非有可以替代她的人出现。
叶玲关于这事情，私下跟吕洪涛提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回家，又提了出来。
“之前不是已经谈过这个问题吗？”吕红涛不想谈这个。
叶玲不吭声。
这是爆发前的宁静。
“刘春来那边要是出了问题，后果就严重了。”吕洪涛看着妻子，叹了口气，“你好好不容易回来休息一次，咱们不吵能行不？”
两口子现在一见面，只要没有外人，就会吵起来。
刘春来给叶玲的压力太大。
“要不吵也行，今年县中专财务班的毕业生全给我们。”叶玲想着刘春来的要求。
吕红涛也不是不知道。
“那不行，各个地方的财政人员以及……”
吕洪涛还没说完，就被叶玲粗暴地打断。
“不要说这些没用啊！各单位财务人员之前都配齐了的，一个萝卜一个坑，这几年虽然培养的人不多，应该也差不多了……多出来的人呢？”
叶玲对于财务系统是非常了解的。
那些财务人员的去处，叶玲同样知道。
县里发展太快，不停地增加配套工厂跟部门，还有很多工程需要大量的财务人员。
培养出来的人，县里是为了替换以前那些没有多少基础，做账很乱的初高中生……
那些人，刘春来都是不要的。
蓬县的人才来源很少，中专也是这两年才建起来的，还要用这些财务人员跟其他县里交换发展需要的技术工程人员等。
所以人才才会一直严重不够用。
叶玲知道，
刘春来清楚。
刘福旺同样也清楚。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如果继续这样搞，刘春来手里得不到足够的人，会把更多资金投到外面……这一次出去，他可不只是躲着，而是在考察外面的投资环境……”
叶玲不客气地说道。
刘春来对吕洪涛他们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今年会给你们一半的人。”
吕洪涛说道。
县里有县里的考虑。
吕洪涛没法向叶玲解释太多。
许志强谋划的事情很多，都跟吕红涛交流过。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撤县设市。
前期如果培养的人才不够，后面跟不上。
真给了刘春来，刘春来外面那么多办事处，有多少能留在蓬县？
“现在，刘春来的产业扩张得厉害，对外地的办事处要加大财务审计力度，之前要求我们组建专业的审计团队，负责每个月不定期不定时查账，就因为外面的账务太乱了。”
这事情，叶玲回来跟吕洪涛说过。
再次说，也不过是为了提醒吕洪涛。
“现在就是怕他把人都调出去，最后这边没人，我们还得给！”吕洪涛叹了口气，叶玲不知道撤县设市的谋划，也不知道蓬县的一些规划，无法理解的，“你们每年不是都招了大量高中生，一直在培训吗？”
“别提了。很多人培养一段时间就调到外地去，只会最基础的东西。另外，他招的高中生是不少，可技术、管理这些，都是以高中生为基础……”
人招了不少。
关键是需要的更多啊。
培养人，需要一个漫长过程。
而厂子的生产规模等扩张，很快。
“县里之前说不管是政策，还是资源都向葫芦村倾斜。咱们连人都不给，这就是你们说的倾斜？”
刘福旺眉头一挑，拍着桌子，满脸愤怒地对许志强咆哮。
许志强居然来质问他刘春来在外地投资越来越多的事情。
几家卫生巾分厂在规划内。
但刘春来不只是投资了这几家厂。
“大学的事已有眉目了，市里原则上同意把大学落户到咱们这边，关键建在哪里？”
许志强索性不跟刘福旺争论什么。
刘春来不就是想要大学落户到他们旁边？
“这个等春来回来再说吧。”
刘福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愤怒瞬间消失。
得到了消息，索性不浪费许书记的时间，直接走了。
“狗曰的！”
看着刘福旺得瑟的样子，许志强骂了一声，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刘春来到了首都，就收到了刘福旺的消息。
市里同意把大学建在他们这边。
很多具体事情需要刘春来回去处理。
简单交代了刘千山一些事情跟需要注意的后，直接让宋瑶自己回花都。
他带着刘九娃直接返回。
连山城都没停留。
大学关系到解决人才缺口为题以及未来发展过程中的各方面，由不得他不重视。
“放在山上？”刘春来一回来，刘福旺就一脸兴奋地给他说自己的规划，急忙摇头，“不行，山上不合适。”
“放到山上，以后咱们大队的孩子，从托儿所一路到大学，都不用出远门了。”
刘福旺解释着。
“不利于后期发展，大学不仅要考虑教学任务，还要承担一些科研任务。也就是说，占地面积很大的……”
刘春来解释着。
老头子的想法，终究是太过片面自私了。
“那放哪里？我们大队就这山上比较合适。”
“放到公社那边。”
“不行。”
刘福旺可不愿把学校放在他们地盘范围外。
管不了，至少可以让大队的孩子上大学容易点。
实在不行，旁听总可以。
自己大队用人，不要毕业证。
“要不，把那边兼并到我们大队？”
反正只要在大队管辖范围内，刘支书心里就舒坦。
“爹，放在咱大队，你觉得能归大队管？县里都管不了，更不说大队了。”
刘春来提醒老头。
大学不是企业。
市里不可能让他们管的。
刘福旺不吭声了。
学校的管理什么的，确实不是他们能干涉的。
看着周围的地图，尤其是产业集群的地图。
“之前，县里不是说过，准备把县政府迁过来吗？”
刘福旺看着他，一脸不解。
那只是说说而已。
迁来也没地方。
刘福旺可不想离县政府太近。
“产业集群建设，需要很大面积，县政府所在地，几乎是全县资源聚集地，地盘小了也不行，放在一起，两边发展都会收影响……”
刘春来的目光落到幸福公社、旺山公社、青山公社三个公社交界处的那一片平坦区域。
片刻后，刘春来直接在那上面画了一个圈。
“就建在这里，将来县政府迁过来，也放在这里，这里离咱们不太近也不太远。”
“那可不是咱们的地盘。”
“爹，即使是咋们的地盘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管着县政府？”
刘春来被老头气乐了。
“咱们只要人，燕山寺现在不是已经建设好了，内部也搞得差不多了？环境打造得更好一些，人越多，才会有更多人来啊。都是咱们这边上班的，吃饭有食堂，睡觉有宿舍，消费不增长啊……”
刘春来说道。
刘福旺眼睛亮了。
“咱们得收门票吧？”刘福旺对设卡收费的事情，一直念念不忘。
ps：今天是葫芦铁杆盟主铁血旗队长大大生日，恭祝大大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788 把蓬县所有轻工产品运往苏联
看着老头的神情，刘春来实在是难以理解。
为什么他对拦路收费这么感兴趣呢。
那也增加不了多少大队的收入啊。
要知道，现在这路上跑的，不是给他们运输材料的，就是送货的。
“你还是说大学的事情吧。”
刘福旺见儿子的神态，就知道结果。
“爹，咱们只要学校培养出来的人才。本着就近原则，我们更容易分配到，通过平时的表现，也能知道哪些是有潜力，肯学习的……不需自己掌控着学校。村办大学，说出去听起来确实不错，可全国招生，以及各种科研经费，可没有多少财政补贴……”
刘春来劝着刘福旺。
全世界没出现过一个村办大学。
村办大学，仅名声就足够响亮。
他对刘福旺的想法，很理解，但是不能支持。
就连市里办的，未来发展都会受到很大影响，除非大学能做出足够的成绩来。
“大学的很多事情，大队管不了，也做不了。再说了，市里办的，让一个大队管，传出去，别人怎么说？换成我考上这样的大学，你会让我去读？”
“行，就按你说的做。既然大学不落在咱们村，咱们也就不用投入什么……那每年的两百万……”
刘福旺看着刘春来的表情，索性就不说了。
他觉得，那钱，浪费。
脸上满是落寞。
刘春来不知如何去安慰他。
反正这事不靠谱，早点断了老爹的念想，也是不错的。
刘春来回来的第二天，许志强等人就全来了。
副市长何国华同样也来了。
“关于大学落户到这边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有些事情，咱们得先谈谈……”
何国华看着刘春来，脸上比较严肃。
显然，他们也知道刘福旺总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的。
刘春来点头，表示知道，同时说了句：“我跟我爹商量了，大学建设在我们大队范围内，并不利于后期的发展。”
他这样一说，领导们都松了口气。
随后，刘春来拿出区域地图。
在三个公社交界的区域，把建学校的区域画了出来，并且指出给领导们看。
“你准备把学校建在这里？放到产业集群，发展速度会更快的。”
吕红涛皱起了眉头。
现在就必须把产业集群更快建设，才能有更大的吸引力。
无论是对投资还是人才引进。
“不，如果放到产业集群，在产业集群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会缺地方。”
刘春来毫不犹豫地反驳。
许志强等人都疑惑地看着刘春来。
这小子态度转变太快。
让人有些适应不了。
每次出去，态度都会转变。
“既然县政府准备搬过来，放在这片，才是最好的。产业集群作为工业区，这一片作为行政区跟住宅区……”
刘春来指着地图上两块区域，说着自己的想法。
他见识不少。
真的分开，将会发展得更快。
一旦这两片连接起来，这里将会成为一座巨大的城市。
即使没有连接起来，两地也不远，对于周边的辐射所用不会受到影响。
吕洪涛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春来。
连县政府搬迁都算进去了？
“咱们这里也没外人，我就直说了，蓬县想拆县设市，非农人口数量达标容易，工业产值仅仅是十多亿，根本不够。我们需要的是规模化的发展，然后吸引到人才以及投资……”
发展不好，就没有更多的政策支持。
没有政策支持，发展就不可能好。
两方面都是相互影响的。
“县政府设到这里，原来政府所在的区域的工厂，留在那里，一些行政部门也留下，虽然工作会麻烦一些，但是能保持县城区域的发展；以我们这边为主的产业集群，在县政府搬迁过来后，发展速度将会更快。两边同时发展，以这两个区域为中心向周围延伸，进一步加快发展速度……这样就可以吸引更多投资，我们的产业大量配套工厂都可以建设在这里……”
刘春来的规划，很庞大。
已经不再只是他们的大队。
一帮领导听到这样的规划，远比他们之前的设想产生的效果更大。
蓬县政府是想要把县里的工厂一起搬迁过来的。
“那样太浪费了。”刘春来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没有大量收益，搬迁了只是劳民伤财。就这样，才是最好的。”
“春来同志的意见，大家认为怎么样？如果有意见，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吧。”
何国华没想到，这次来，刘春来又送给自己一个惊喜。
如果发展顺利，未来，这里可能会比市政府所在的果城都还庞大。
果城市，是没有多少工业支撑的。
他不知道刘春来出去后遇到了什么，回来后，变化这么大。
既然刘春来表明态度支持县里的这方面的计划，那自然很多工作就好做了。
特别是建设配套设施等。
将会产生连锁反应。
如同刘春来说的，一些小型的配套厂，同样也可以建设到这边。
提升的不只是工业生产规模。
就业、消费等，全部都会快速增长。
即使蓬县设市，依然会是果城市代管。
工业起来了，果城市的财政收入也会增加。
“靠县里的这些产业，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许志强一脸担忧。
刘春来的提议确实不错，也是他乐意看到的。
现在面临的问题，建设的工厂生产的，得是能卖出去的产品！
产品卖不出去，厂子建再大，都没意义。
之前蓬县那么多厂，濒临破产，县里还得养着。
这几年好不容易因为刘春来的厂子大规模发展而慢慢有了起色。
“许书记，还记之前我说的跟苏联的贸易吗？这次我到边境呆了一段时间，对那边的情况了解了很多……”
刘春来当即把边境贸易的详细情况进行了介绍。
苏联还剩下三年多的寿命。
不管后续从苏联搞设备回来，还是现在卖轻工产品给苏联。
对蓬县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尤其是后面的飞机贸易，一旦达成协议，几百车皮的货物，价值好几亿。
足以支撑蓬县这几年的发展。
边境贸易已经在正常展开，各种产品，都是可以交易的。
回来的路上，刘春来就已经做好了计划。
到时候甚至不需要满世界去组织货源。
“边境贸易，以物易物？不是用外汇？”
何国华问道。
要真是这样，能做的文章就多了。
苏联的机械制造等，比国内先进不少，果城市要发展工业，就必须得有机械设备。
甚至可以借机从苏联引进技术。
仅仅是蓬县，可能都无法组织起能满足整个边境贸易需要的轻工产品。
需要什么，就可以直接投资！
要知道，轻工产品的技术难度，没有那么大。
“目前，那边最缺的就是日用百货等轻工产品，之前他们将重心全部投入到军工及重工业领域，轻工业投入不足……边境贸易主要就是国内各种日化轻工产品换取那边的重工业产品……”
刘春来再次强调。
不用外汇！
这样一来，领导们都变得兴奋起来。
国内的轻工产品竞争激烈，还未被开发的产品，他们能生产的，别人也能生产。
不管是蓬县，还是果市的工厂产品，都没多大竞争力。
要想升级吧，没钱。
蓬县作为西南腹地，却并不是在山区，当年也没得到三线建设时候的项目。
“那边的发电设备，能搞到不？苏联那边，应该能生产吧？”
许志强最愁的就是这个。
望山公社的水电站项目，基建工程已经开工了。
从欧洲进口发电机，没有什么问题，可那价格太高了。
哪怕能省几百万呢？
至少也能搞个厂不是？
“具体不知道，得询问那边的公司……如果有可能，就没有任何问题……”刘春来说道。
“这样说来，我们可以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许志强站了起来，一脸兴奋。
再干一届，还能大展拳脚一番。
如何能不兴奋。
“对，只要咱们能生产出苏联缺乏的，我们就能从那边换回化肥等产品，农业生产也能快速发展。”
吕红涛也兴奋了。
刘春来直接翻了白眼。
“你那是啥表情，有什么问题，直说。”
看着刘春来的态度，吕红涛这会儿心情好，懒得跟他计较。
“你也不嫌运费高。化肥直接卖给东北，让那边的化肥公司跟这边的分公司联系，咱们换就是了。另外，就是产品这块……”
刘春来直接丢出一张已列好的清单。
清单是从东北带回来的。
有些是顾峰根据市场需求调查得来的，有些是远东贸易公司米洛维奇提供的。
清单上有些产品甚至还没有在交易清单中。
出口苏联的货物主要是粮油食品、轻工产品、医疗器械、制冷设备、建筑材料等。
蓬县这边能提供的，就是粮油食品、轻工产品。
其他的都太远了。
建筑材料运过去，成本都会让人崩溃。
“目前我们的彩电、服装、卫生巾是主要的产品，这些需要扩大生产……而新建的厂，很多我们搞不定，还是得在粮油食品、轻工等方面着手……这些不只是为了出口。国内市场也非常庞大……生产规模更大，成本更低。但是有一个前提必须保证，那就是质量！生产出来，前期以出口苏联为主……”
789 苗局长找上门来
“运输也是个大问题啊！”
何国华叹了一口气。
要从蓬县运到东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现在铁路还在规划。
只能通过船运到山城，再从山城上铁路运往东北。
“车皮不用担心，在山城中转，肯定要给山城分一些好处……对咱们来说，发展机遇才是最重要的。”
刘春来就怕这边不同意让山城也参与进来。
山城不参与进来，他们就只能走水路，从长江出海，然后北上，运到东北的码头，再转运。
这样太要命了。
谁都知道，跟山城合作，山城会拿大头。
仔细一想，苏联的市场，太庞大了。
别说一个县，就是一个市，都吃不下来。
事情确定下来，领导们各自离开了。
他们急着回去讨论，把有限的财力、物力用到为数不多有效益的工厂里。
同时还得新投资一些厂。
“我们必须扩大酒厂！”
刘福旺拍着桌子说道。
听刘春来说苏联人喜欢高度酒，并且对之前生产的“葫芦村”牌白酒赞不绝口，一脸兴奋。
原本搞的酒作坊，扩大成酒厂。
又是大队一个来钱的路子。
原本酒作坊酿的酒，只能在招待所卖出去一些，连县城里的百货大楼都卖不出去。
度数太高了，价格还贵。
用不到一半的价格去打散酒，那不香？
没想到，本来要破产的酿酒作坊，居然有这么大市场。
“爹，这个得搞，但粮食方面？”
“粮食你不用担心。幸福镇每年的粮食充足，而且周边不少贫瘠的地里种高粱等，我们这里面可是加了不少红苕之类的……”
刘福旺说道。
酿酒的原材料，不只是高粱跟五谷，还有红苕等。
反正就是杂粮酒。
要不然，度数也没这么高。
刘春来见老爹满脸信心，也没再说什么。
有了刘春来带回来的清单，蓬县跟果城在组织货源跟布局工厂的时候，就有了明确目标。
全市范围内，开始寻找各种类产品的生产厂家。
不管这些厂之前效益如何，领导们大力支持下，开始升级技术跟扩大产能，并且在保留老厂生产力的情况下，逐步搬迁到产业园区。
因此，产业园在官方的领导们口中，慢慢就有了个没得到正式认可的名号：中苏工业区。
按照设想，工业区的产品，未来主要出口苏联。
事情是刘春来提出来的，发展方向，也是他定的。
就连产品，也是他选择的。
果城一开始并不是直接就听信了刘春来的，而是专门派人去了解了那边的贸易情况。
按刘春来说的，只要跟苏联那边的经销商打好关系，掌握销售渠道，未来十多年内的销售，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从幸福公社到望山公社中间的狭长地带，变成了繁忙的建筑工地。
为了支持这个项目，市里用财政担保向银行贷款一亿元。
何国华在这事情上的魄力，都让听到消息的刘春来咂舌。
他甚至好奇，何国华是如何说服其他市领导批准这个项目，并且让银行同意发放贷款的。
本来投资越多，地方主管领导会越高兴。
可严劲松跟马文浩两人反而越担心。
他们是镇上的主管领导。
严劲松本来已经退休，只因许书记连任，他就跟着许书记在退休后继续出任干部。
“你们担心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顶，上面的领导都不怕，你们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
刘春来没好气地看着他们。
被这两人缠得有些烦。
别人巴不得呢。
“现在投资越多，可到了后面，如果这些厂不景气……”
马文浩无法说出来。
不用细说，刘春来也知道。
“不景气就破产呗，到时候你镇长已经调走了……我就纳闷，你们担心什么。只要产品质量过关，外观设计美观些，价格不是太高，别说出口，就连国内市场也没问题！这点不用我说吧？收录音机技术先进么？为什么卖得那么火？赚钱不保证，至少保本不存在的。”
刘春来没好气地说道。
这年头，只要质量不差，不是生产那些市场上已经卖出去的东西，会卖不出去么？
“既然要搞，就得搞大，规模化才能带来更大的效益！也只有搞大了，未来才能更具有竞争力，不管是产品，还是对人才……”
刘春来支持这样大搞，是有目的的。
必须要准备好后面跟苏联换飞机、机械设备的商品。
用数百个车皮的轻工产品换4架飞机，在历史上是存在的。
而且，他们那年代，不少人都知道，国内生产的一集装箱货轮轻工产品，卖到国外，甚至都买不回来1架飞机。
从其他省份的工厂组织货源，太麻烦了。
蓬县想要工业化，他想要商品，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就是了。
到时候，钱都不需要先给一部分。
等到发展到了一定规模，不仅地方政府会全力支持发展，国家同样也会大力支持。
从苏联换回的设备越多越好。
至少，得搞成一个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
“春来，东北来电报了。”
刘福旺拿着一封电报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也没理会马文浩和严劲松两人。
“爹，啥事这么高兴？”
“郑强来消息说，下个月初，黑河那边要开商品展销和经济技术合作洽谈会；月底到下下个月初，苏联那边的边境城市布市举行商品展销会。让咱们赶紧组织货物……”
电报是发给刘春来的。
老子看儿子的电报，刘福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在那边的时候都没听到消息啊，这不得提前准备，上面得批准不是？”刘春来有些疑惑。
这么短的时间。
之前也没有得到消息。
“咱们组织什么产品去展销会？”
严劲松来了兴趣。
现在，国内到处都是展销会。
办展会的能赚钱，参加展销会的，产品也能很容易卖出去。
“要不，我跟你们去一趟？”
“你去个毛线！”
刘福旺没好气地说道。
严劲松这个老家伙，不就是想跟着出去见见世面吗？
“把咱们的彩电、服装、高度白酒、家具，还有望山公社生产的火腿肠、罐头等产品组一批运过去，展销会不只是卖货，更主要是可以寻找更多稳定客户。”刘春来也不管那么多了，郑强肯定不会骗自己，“另外，让人收集所有厂家需要的设备类型，看看能不能在那边搞到，搞不到也可以寻找人帮忙联系……”
刘春来算了下日子，扣除路上坐火车的时间，只有十天的准备时间。
所有的准备工作，必须在十天内落实好。
“马镇长、严书记，麻烦你们去通知下县里，到时候看是由县里还是市里牵头，组一个代表团去，这样才更有说服力……”
刘春来直接把跑腿的事交给了镇长和书记。
他还有更多的事要办。
“什么？要开展销会和洽谈会？咱们好多工厂都还没建呢！”
许志强听着，很是着急。
之前许志强和吕洪涛兴奋过了后，随着资金投入越来越多，心里开始打鼓。
蓬县欠了太多钱。
要是这个项目亏了，蓬县财政几十年都还不完。
他们到死都会背上骂名。
随着产业集群建设加快，望山公社水电站的进度也必须加快。
不然，不能满足工业用电，
需求的资金非常大，整个蓬县所有的资金都用于搞配套工程了。
整个县里，各个单位，已经半年没有发过工资，每个月就发放少量的生活费。
之前刘春来投资卫生巾的配套产业，已把四个县的财政都压榨得差不多了。
现在，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马上召集各部门开会，组织县里的商品，到时我跟他们一起去。”
“春来同志说，代表团最好由市政府牵头。”马文浩觉得，还是市里牵头稳当些。
意思已经变了。
“这小子明显是不想自己麻烦。”
吕洪涛和许志强两人笑了。
刘春来的这点心思，他们都很清楚。
这样才更放心。
要是刘春来也参与到里面，就说明事情很麻烦……
之前刘春来说过，他们和苏联的一家经销商达成了合作协议，有什么商品都可以交给那边。
现在是为了进一步扩大出口规模，多找些客户是必须的。
这也算是对全县工业发展出力。
生产不是关键。
关键是生产出来卖出去。
“其他地方会有经销商去吗？”吕红涛问道。
“春来同志说，其他地方有经销商去，没有政府牵头组织的供货团队。由政府牵头，说服力会更强一些，谈判也更好操作一些。”
马文浩把离开时刘春来的交代都转达给了领导。
具体怎样操作，他们也管不着。
“这事情得好好研究下，还是先问问市里的意见。”
吕洪涛没有急着做决定。
让马文浩回去告诉刘春来，先组织他们的参展的货物。
许志强也没反对。
他也清楚由市政府牵头更好。
也能组织更多货源。
刘春来既然把这事交了出来而不是自己张罗，一方面是嫌麻烦，另外一方面肯定也是考虑到市政府出面组织的力量更大。
此刻，刘春来正面临着突然而来的苗仕林的怒火。
“你们有好事，就把我们丢一边？山城轻工局只是帮你们调运火车皮的工具，这样的事，你觉得合适？我们对你的支持力度难道小了？你不羞愧？”
苗士林一脸愤怒，唾沫飞得老远。
“如果不是你们调运货物越来越多，加上你们这边走露了消息，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
山城轻工局下属大量工厂效益不好，需要市场。
幸福公社通过山城轻工局跟铁路局调运输的火车皮。
这是一直以来山城轻工局对刘春来的最大支持。
很多货物，尤其是北上跟南下的，都需要通过铁路运输。
车皮幸福公社要得越来越多。
结果没想到，幸福公社把组织大量的货物运输到东北，搞边境贸易，没有的货源都从果城市组织，把山城轻工局抛在一边。
刘春来显然违背了当初谈的。
上当受骗的感觉，让苗仕林很难受。
何况，他在局里，一直都是支持刘春来，现在刘春来几乎没有在山城有什么投资，合作的范围扩大也不是很让人满意。
苗仕林顶着的压力不小。
“苗局长，我这不是正准备找你们嘛！这才刚得到消息，那边有个展销会……”
刘春来叹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就说过，把山城轻工局也拉进来。
山城轻工局对整个蓬县的发展都给了很大的支持。
之前山城轻工局手里配额的车皮不够，也是他们帮着从别的地方协调。
刘春来也没想到，许志强他们根本就没联系山城轻工局。
如果不是这边有办事处，章志平发了电报回去，山城轻工局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刘春来自己也不知道。
可他没法解释。的
“苗局，苏联市场很大，对轻工产品的需求量也很大。这次我们市里组织展销会的代表团，应该已经在跟你们联系……”
刘春来不知道市里会不会把山城轻工局撇开。
苗仕林找来了，肯定是无法撇开的。
他了解许志强和吕洪涛等人，如果能组织各种产品满足需求，绝对不会找山城轻工局。
市里一样。
但是，整个果城市的轻工生产能力不及山城轻工局的十分之一。
或许，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从山城轻工局拿到数量不少技术跟工厂，以此加快产业集群发展，从而进一步推进蓬县拆县设市进度。
以刘春来的了解，许志强跟吕红涛两人，绝对会这样干的。
听刘春来这样说，表情也不似作假，苗士林怒气消退了很多。
“你和杨艺之间是怎么回事？”
准备去县里的时候，苗士林突然问刘春来。
刘春来楞了。
他和杨艺之间能怎么回事？
杨艺出去，连信都没有一封。
刘春来诧异地看着苗士林。
“她回来这么久，也没来找你，你也没去找她……”
“杨艺回来了？”
刘春来有些懵。
自己跟杨艺什么事情都没有啊。
790 也许，会改变苏联人的饮食习惯
“现在她又走了，估计不会再回来了……”苗仕林说道。
“走了就走了吧，国外有很多值得学习的。”
刘春来不知道怎么说。
苗士林盯着刘春来，打量了好一阵子。
叹了一口气，递给刘春来一封信。
“信她没有密封，我们看过，上面说你始乱终弃……”
……
刘春来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是什么让杨艺觉得自己跟她有过什么？
好一阵，刘春来才摇头苦笑，把信放在抽屉里面，没有去看。
“我们先去县里……”
苗士林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怒火，“原本我以为你们两成了。之前她写信，也是不断询问你的情况……”
“可没给我写过啊，我也不知道她的地址。再说了，如果真成了，我和白紫烟之间也不会……”
说到白紫烟，刘大队长也是头大。
感情的事情太麻烦。
像宋瑶这样的才是最好的。
不涉及感情。
苗士林见刘春来态度，没再说什么。
之前就知道，杨艺是一厢情愿，可他还是很想问一句，难道自己外甥女不够漂亮？
“那边主要缺纺织品等，估计仅仅是轻工局，不够……”
刘春来为了避免尴尬，向苗士林介绍苏联国内市场的情况。
这次很大可能山城轻工局会占据大头。
没办法的事情。
至少比其他地方占据大头好。
“章志平把具体情况汇报了，很多产品你们不具备生产能力……”
苗士林冷冷地说道。
既然来了，肯定就清楚具体细节。
“那边市场很大，咱们能占的份额肯定不能让给别人。现在跟那边贸易的大多是公司、工厂自己联系。到目前，没有地方政府组织货源……以山城跟蓬县的工业生产力，完全可以达成更多合作……苏联没有外汇进口轻工产品，我们也没有太多外汇引进技术装备……”
刘春来之所以交给市政府，就是为战略合同。
一旦达成战略合作，后面的边境贸易，能占据很大主动。
市场先入者，往往会有很大优势。
吕洪涛跟许志强两人见到苗仕林的时候，刚从市里回来。
“市里正在跟你们那边联系……”吕洪涛向苗士林说到，“既然你来了，咱们就说说具体的东西，时间很紧……”
苗士林看了看刘春来，这小子这次没有骗自己。
至少，山城轻工局掌握着他们需要的火车皮。
要不然，组织再多货物都白搭。
山城轻工局不帮忙调拨车皮，不协调运输，这边的货物，只能走河运，从嘉陵江进入长江，然后再到沪市转海运。
整个路程将会非常漫长。
不一定能在展销会开始运到。
“苗局长，咱们也不绕圈子。我们这边搞产业集群，你们也知道……”许志强看着苗仕林，眼珠子转动着。
甚至还给刘春来递眼色。
苗士林看着他们的小动作，点头，“有所耳闻。”
“我们产业集群是出口产品到苏联，所以……”
许志强的目的明确，要山城轻工局把下属的部分工厂搬迁到这边，或是给一部分技术。
苗士林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刘春来有些无语，老许越来越直接了！
当即借口上厕所，出门后开着车回大队去了。
也不管双方怎么谈。
留在这里，双方都可能把他拖进去，到时候自己帮一边都会得罪另一边。
“苗局长是为那事来的？”
刘春来刚回来，刘福旺就在问他。
刘春来愣了片刻，才明白老爹在问什么。
当即回答：“这会正跟县里扯皮呢！许书记他们也是……之前运输的货物，很多是山城轻工局把配货份额分了给咱们。明知道咱们吃不下，还非得想要一口全部吞完……”
一说这事，刘春来就火大。
幸好自己跑了回来。
要不然，双方吵起来，自己就真不好做了。
刘春来在两边都得了好处。
帮哪边都不好。
“换成你，你能提供的货物，还会让别人参与进来？自己得了所有好处不好？”
刘福旺磕了磕烟锅子里的烟灰，撇嘴说道。
脸上很是不屑。
也不知道是不屑刘春来呢，还是不屑许世强他们的行为。
刘春来叹了口气；“要是我，肯定会分出去啊。钱是挣不完的。何况，现在也没多大产能，与其让其他跟我们没啥关系的人来挣，还不如让跟咱们有合作关系的赚。”
他这话是认真的。
“也就只有你，自己想偷懒，啥事情都丢给别人。”
刘福旺没好气的说道。
确实，刘福旺跟许志强他们是一路人。
刘春来的想法，跟他们格格不入。
刘春来更多是走合作的路线，而不是什么都自己干。
“爹，有些时候真没必要自己全干，大家合作都能得到好处就行了。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要想吞下，也得看看自己胃口嘛。”
刘福旺没理他，转移了话题：“你看看咱们还能带些什么过去，干蔬菜也弄些去，如何？”
大队里，大多土地都还在种植蔬菜。
现在运输不方便，新鲜蔬菜运到城市里，并不容易。
加上周围不少大队也开始为了解决兜里没钱的问题，学着他们种菜。
虽然有山城、果城、蓉城三个大城市座位市场，可运输是大问题。
一些比较差的，直接喂猪了。
好的，就按照原来的老方法，直接加工成脱水蔬菜。
这也是为食品厂里增加了一个种类。
脱水蔬菜。
现在基本上没什么销路。
“肯定要带上啊！苏联很多地方冬天寒冷，长不出什么蔬菜，就连平常，蔬菜种得也少，他们可不像咱们，哪里有点空地都种上蔬菜！咱们的脱水蔬菜虽没新鲜蔬菜营养，味道也没那么好，至少方便保存啊！”
刘春来说道。
他没想过，卖不出去的蔬菜，为了好保存晒干，在这会儿还能有机会出口到苏联。
如果不是刘福旺提起，他甚至都忘记了这个。
城里价格昂贵的，很多都是农村喂猪的。
苏联人可没中国人种菜的热情，大多数时候都是肉跟面包，蔬菜反而很少。
“这次能销出去，咱们热天就多整些。只要能卖出去，肯定比种粮划算。”
刘福旺说道。
他不是在说今年的事，而是在说明年的安排。
现在很多土地因蔬菜产量太高，再加上种植粮食周期长，消耗化肥及人工等比较大，又开始倒回种植粮食。
即使养猪跟养鸡场有大量的农家肥，连化肥也使用了不少，土地的养分依然供应不足。
粮食产量依然有限。
脱水蔬菜，只是为了便于保存。
刘春来这时候才想起老毛子的饮食习惯。
很多时候，菜比肉贵。
或许，真的能有大市场。
“咱们现有的产品，甚至还未生产的产品，只要有市场都可以搞到苏联。卖不出去，带回来就行了，多准备是没错的。”
刘春来说道。
刘福旺最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能卖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对他来说，其他东西反而没那么吸引人。
土地上种植出来的才是真实的。
农民嘛，不种地还能干啥？
“对了，春来。听说苏联很多荒地，要不咱们到那边去承包块地？直接种菜卖……”
“你可拉倒吧！”
刘春来听到这话，直翻白眼。
老头子明显想借着机会往国外跑。
自己能让他如意了？
到时候，老娘估计就提着刀追自己了。
第二天上午，许志强一大早就来找了刘春来。
“苗仕林已经回了山城。”
“如何？”
刘大队长可不在意苗局长回去没。
“给了我们两个厂，主要机械制造跟玻璃制造。”
“那也不错啊！暖水瓶厂呢？”
许志强摇头：“他不给。估计是知道那玩意儿在那边好卖。”
暖水瓶，别说在苏联好卖，就是国内同样有着巨大市场。
许书记早就想弄个这样的厂了。
刘春来没说要什么厂，或一定要什么技术。
只是说了苏联市场行情好的有哪些。
很多东西并不是苏联制造不出来，而是苏联根本就没投入精力在轻工业的发展上。
这次组织的大部分产品，都是苏联急缺，有着非常好的市场。
要知到，刘春来所了解的信息中，当年换苏-27，连狗皮大衣都是在清单上的。
为了筹集狗皮，北方好几个省当年都听不到狗叫声。
“这就奇了怪！苏联那么大，怎么会缺这些东西，很多咱们国内都卖不出去，就像手电筒啥的，很多还是苏联传的技术给我们……”
许志强想不明白。
苏联老大哥这是怎么了？
“他们的钱都用来造飞机、大炮坦克了，现在更想把武器搬到天上去。”
刘春来没好气的说道。
许志强不忙，非得来烦自己。
自己一大堆事情。
“别用这种态度，好歹我一个书记，你一个大队长在书记面前……态度太不行了。”
许志强不满地嘟哝。
刘春来直接回了一个白眼，就没再理会他。
“市里准备加快速度，用一年时间把大学建好，你看如何？”
“那是你们的事，不要问我。”
“今年县里中专培养的财务人员，都给你们。”
“又不是拿来就能用。”
刘春来微微有些意外，许志强跟吕洪涛两人居然松口了。
“可仅是中专生，也不够！”
难怪叶玲这段没来找自己，应该是得到了消息。
“何副市长说东北你比较熟悉，还是希望你也参与……”
许志强这才说明来意。
“用不着我去，我那边有人，到时候由他们陪着你们就行。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
许志强差点对刘春来动手。
关系到整个市工业的发展呢！
还不是大事？
在许志强看来，刘春来跟着去才合适。
“苗仕林他们能组织更多的产品……要是你不去，咱们可能没优势，就只能给他们做嫁衣。”
这才是许志强真实目的。
“市里分的大学生全部给我。”
“给你也没用啊，人家不愿意进入村办企业。”许志强装作很无奈，说道：“只要大学生们自己同意到村里来，我二话不说，绝对双手支持。”
“县政府发工资，借调到村里。”刘春来一脸平静。
许志强顿时蒙了。
刘春来好像是挖了坑，等自己跳。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之前刘春来从其他厂往四大队调人，也都是采取借调措施。
然后一步步的把人留在厂里。
那时候，借调的是天府机械厂里的技术人员跟其他承包的厂。
“政府的人员，现在也能这样干？”
“都是为了发展，如果人才不够，根本搞不上去。工业区要搞一个管理委员会，独立存在，直接对县里负责。”
刘春来为了要人，谎话张口就来。
原本工业区是镇政府管的。
“你想要人就直说，不用找这么多借口。”
“你觉得工业区是马镇长，还是严书记能负责发展？让你来当镇长，你又不乐意。”
许志强没好气地问刘春来。
最后还指责了刘春来一番。
“我一摊子事，大队的事情都都忙不过来了。一句话，给不给？”
许志强犹豫了好久，才咬牙切齿地说；“给。”
“那就行，准备好货物，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
得到刘春来的保证，出了血的许志强，逃离式的离开了葫芦村的村委会。
再不走，搞不好刘福旺又要对他的工资下手。
现在刘支书在招待所的生意是越来越差。
那酒，几天也卖不了一瓶。
因为价格太高。
整个县，都开始为了这次展现会忙碌。
时间太紧张了。
刘春来却没有去管具体的。
一直到临近货物往山城转运，许志强又来找了刘春来。
“春来，你先到山城跟苗局长沟通下，之前的车皮可能不够。让他们帮忙多调拨车皮，我们随后就来。”
“你们不会是想跟着货一起到东北边境吧？”
刘春来无语地看着许志强。
这样，路上会浪费不少时间。
他倒没问组织了些什么货物。
反正不管组织什么货物，多准备是没有问题的。边境贸易清单没有的，不一定是对方不需要的。反正只要能换到设备就行。
791 锅碗瓢盆、锄头犁头都想往苏联卖？
果然，许志强没有让刘春来失望。
当即点头说到：“我们跟着货一起走，免得到时候丢了什么……东西不值钱，关键我们得卖给那边，关系到后面的生产……”
“调拨到车皮，列车运货，直接乘飞机或坐火车过去不好？非得去受那罪。”刘春来无语地说道。
最早，他押运服装到花都。
在闷罐车里的日子，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那罪可真不是人遭的。
现在，只要出门，他是能坐飞机绝不坐火车。
更多的时候，连坐飞机都觉得不舒服，这时代的飞机，可没有几十年后那样舒适。
大多数时候刘春来宁愿呆在大队里不愿意出去。
在外面的时候，要不是其他地方有事情，也不会想到处跑。
“这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安排好就行。我们的货物已组织得差不多了，市里的货物现在也开始装船，有些已经就运到山城了，剩下的也会在这两天全部运过去。你得提前联系好车皮。或许，到时候所有的货物需要一列专列。”
刘春来一脸诧异地看着许志强。
“你们组织了多少货物？居然要这么多的车皮！这次只是展销啊，只要拿到订单，以后再往那边运就是了……”
他实在不明白，很多东西，县里不是都没生产么？
都有些什么，需要这么多车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都是由轻工局那边在负责组织货物，只有一个原则，就是种类要多……”
许志强微微有些尴尬。
等刘春来到山城，进入了仓库，整个人都傻眼了。
仓库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产品，米面粮油不说，酱油、醋也没少，甚至连锄头、犁头之类的都整来了！
刘志强同样哭笑不得，不过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之前即使给了清单，许书记他们觉得，这些东西在国内有市场，在那边应该也能卖出去，毕竟那边的农民也是要种地的……”
“谁说的这话？真以为什么东西都能在那边卖？锄头犁头啥的，人家用来干啥？他们不知道苏联都是大农场生产，耕地都是用拖拉机？”
刘春来着实无语。
许志强他们这完全是瞎搞。
好歹，也得运稍微有竞争力的东西过去啊。
锄头犁头这些，人家用不上，也用不习惯。
酱油醋啥的或许有市场，可米面粮油，这边的能跟东北竞争？
东北可是整个国家的粮仓，产量都不是这边能比的。
何况，这里运几千公里，运费算进去，价格都不会便宜。
既然东西已经送过来，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刘春来知道说什么都是白搭。
只有让刘志强吩咐人清理，把不适合运到东北的东西直接剔除。
要是许书记他们不乐意，喊他们自己来找自己。
刘春来安排后，就去找苗仕林。
产品到了这边，虽然要出发前才装车，可得确定货车车厢以及挂靠的货运列车，到什么地方中转什么的。
山城轻工局这边参展的产品，早就准备好了。
收音机、黑白电视机等电子产品，手电筒、暖水瓶等苏联真正有市场的产品，还有……锅碗瓢盆。
刘春来了解到的第一时间，差点就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比许志强他们还狠。
一列专列怕都不够。
刘春来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苗局长，为不是给了你们一份那边需要的商品清单吗？”
“清单上的都是畅销的，可这些东西也没说那边不要啊！带着呗，要是苏联人不要，就在国内处理了就是。说不定就有了市场。要知道，咱们现在这些产品，都是很受欢迎的。”
苗仕林说道。
见刘春来摇头，又解释：“这些东西，运过去如果卖不出去，得不到订单，最多损失一点运费，一旦有了订单，对生产工厂的发展可是非常好的。”
苗士林这样说，刘春来想建议也没办法了。
他甚至在想，要不让刘志强别把许志强他们准备的那些东西也给装上车得了。
“行吧，反正车皮是你们调运，货物必须确保在展销会之前运到。”
苗士林见刘春没激烈反对，也是松了一口气。
到那边后，卖这些，还是得刘春来的人。
“这个你放心，专列已经安排好了。铁路局负责协调沟通，从山城直接用车头拉到东北，路上只有会车的时候停顿，不会像别的货物，需要等往同一个方向或是目的的列车挂靠。”
苗仕林笑着说道。
平时的铁路运输，时间比较长。
如果不是专列，只是几个车皮，一般都是通过其他的火车拖到一个地方，再从那边挂在其他的货运列车上拉到下一个地方继续换……
那样非常麻烦。
“长丰麻纺厂也会组织一批货去那边。”
从苗仕林那边回来，刘志强听完后，告诉刘春来。
他们目前跟长丰麻纺厂的关系比较尴尬。
霍昱咏跟刘俊华的事情虽已解决，甚至把刘俊华的厂都给弄了过来，但是这事长丰麻纺厂也有一些干系。
长丰麻纺厂一直希望刘春来能扩大产能，可刘春来拒绝了。
如果不是为了增加产能，扩大规模，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蓬县临江纺织厂产能不断扩大，长丰麻纺厂不仅没有得到更多订单，整个车间生产反而一直都是不饱和。
刘春来的态度很明确，只要确保扣除承包费、各种成本，不亏损就行。
现在关系很僵。
他巴不得长丰厂收回去。
可长丰厂却提都没提。
其他的生产车间，效益也开始变得差了。
一旦刘春来不再承包，整个车间几百号人的工资，就够长丰厂领导们头痛的。
何况还有那些退休干部职工的退休金、医药补助啥的。
“他们要组织货物，我也没法阻止。那边属于纺织工业局，这一次，纺织工业局跟轻工局合作，也准备了比较多的货物……”刘志强见刘春来不说话，解释着。
对这事情，刘志强本来就不高兴。
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山城轻工局组织货源，连带着纺织工业局等其他部门也跟着进来了。
山城轻工局这边组织的货物多了，蓬县那边的就没有多大的竞争力。
甚至会影响到他们的业务。
可这又是刘春来同意的。
刘春来看着他，笑了。
“你觉得，苏联需要纺织原材料吗？如果需要，会这么大规模进口服装？会这么大规模向国内提供纺织机械？如果有很大市场，我难道会不让临江厂组织货源？”
刘春来一连串的话，让刘志强愣了。
难道苏联不需要这些原材料？
要是这样，刘春来就是挖了一个大坑给长丰厂。
现在，长丰厂可是在加大生产力度，全力开工。
“国内之所以能大量出口服装到苏联，就因为国内生产成本低廉，无论原材料还是人工。苏联人工费比国内贵，工厂也不像国内24小时倒班生产，更没有采用计件制……”
刘春来很了解苏联的情况。
不管山城轻工局组织什么货物，刘春来都不反对，反正刘春来在这事情上不会亏。
只有好处。
货物越多越好。
到后面，换飞机，就更容易筹集货物。
还不用提前给钱。
跟山城轻工局合作这么多年，欠几千万的账，还是没问题的。
这些事情，刘春来也没法跟刘志强讲。
毕竟搞飞机这事情，现在才刚开始，八字还没一撇。
至于蓬县和果市政府内的工厂，短期内要组织那么大的货物量，根本就不是太可能。
“你不跟他们一起过去？”
刘志强很疑惑，刘春来为什么不跟许志强等人一起。
刘春来自然不会和许志强等一帮领导出行。
跟他们一起，太不自在了。
虽然平时跟蓬县以及市里的领导相处很随意，一路上，有山城轻工局跟纺织局等部门领导一起，要是像平时一样随意相处，很可能会让蓬县以及市里的领导们被人瞧不起。
“你给吴二娃拍电报没？”刘春来问道。
“非得带她？”刘志强皱着眉头问刘春来，“白紫烟要是知道了，可能会很麻烦。”
“工作上的事啊。不管是东北人，还是苏联人，喝酒一个比一个更厉害。要谈生意，先得在酒桌子上谈，许书记他们那点酒量，根本就不够看。我这酒量算好的了，上次过去，没两下就被他们撂翻了……这次过去，估计天天都会在酒桌上，不带个酒量好的，不行。”
刘春来对刘志强解释为什么非得带上宋瑶。
宋瑶也懂俄语。
不用专门再去找翻译了。
他本来可以不用解释的。
只因为这么长的时间，唯独刘志强提醒刘春来，现在跟白紫烟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杨小乐等人更清楚刘春来跟白紫烟的关系。
在知道宋瑶的存在后，什么话都没说。
至于白紫烟是否知道宋瑶存在，刘春来不清楚。
反正现在是打电话不接，拍电报不回。
两人形同陌路。
“前阵，杨小乐回来了一趟，说白紫烟准备出国了……”刘志强说道。
“那是她的事情，我管不着。”
说到这，刘春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白紫烟这脾气，换成谁都受不了。
动不动就耍脾气。
刘春来也知道，两人都好强，谁也不肯放下面子。
上次到沪市，刘春来主动准备找白紫烟解决这事情。
可白紫烟使小性子，根本不跟他见面。
有事情没法交流，这样的日子，谁愿意过？
何况，这次要出国，居然都不跟刘春来商量，沟通。
出去干什么刘春来不知道。
出去多久，刘春来同样不知道。
就连去国外哪里，刘春来还是不知道！
“要不，你先去沪市一趟？反正还有一段时间……”
刘志强劝着刘春来。
他跟白紫烟不是很熟悉，但是不希望自己春来叔就这样又变成了单身。
现在各种局面都非常不错，发展势头也好。
谁都知道，一旦刘春来出了问题，他们所有的产业，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不去，沪市没什么事。千山那边的事多，我先去帮着解决。然后提前去东北，要是不提前安排好，许书记跟何副市长他们到了那边，两眼一抹黑……”
刘春来知道刘志强的意思。
主动去向白紫烟认错？
自己错都没有。
对于一个钢铁般的直男来说，那是没有可能的。
本来刘春来就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哪怕是上一世，跟身边的女人，那也都是走肾不走心的。
这辈子，准备认真谈一次恋爱，结果遇到白紫烟这样一个主儿。
哪怕白紫烟拿出最开始逆推刘春来的主动，事情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行了，你处理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要操心我的事。”
刘春来对刘志强说道。
刘志强顿时苦笑。
以前他谈了个对象，还带回去过。
结果呢，两人观念有很大差距，再加上那女人一直撺掇刘志强离开刘春来，出去自己干。
最终两人分了。
毕竟，刘志强掌握着很多的渠道，甚至关系。
一旦自己干，刘春来的产业都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不过呢，刘志强更了解刘春来，从来都不会不做任何准备的。
真那样干了，他对不起整个刘家不说，甚至会如同刘俊华那样被刘春来搞死。
现在的刘志强，也是个老光棍。
不过，身边女人倒是没有缺过。
刘春来说这个，也是提醒他，注意这事情。
“现在大队里光棍越来越少，为了你春来叔的幸福，你得先找个对象，要不然等我想结婚时，队里还有光棍，那时候……”
刘春来开着玩笑说道。
刘志强直接无语。
刘春来要真想结婚，会是现在这样子？
白紫烟估计都不会跟他闹腾了。
大队里大多数光棍都脱单了。
随着四大队的各种产业发展，以及大队周围环境越来越好，整个大队的未婚男女青年，都成全县的香饽饽了。
只要跟四大队的人结婚，就能得到股份。
每年有分红、还会安排工作。
逢年过节跟城里一样，发放各种福利不说，从孩子出生到老，全都由大队负担。
每年发的钱也是越来越多了。
792 呵！女人！
792
“他不过来吗？”
白紫烟一脸失落，看着旁边的冯雁秋跟杨小乐两人。
她没想到，刘春来这么绝情。
不仅没再给自己打电话，也没再拍电报过来。
甚至冯雁秋找刘志强给刘春来说自己马上要出国了，刘春来都没有来找自己，甚至都不问问。
原本，白紫烟想着，如果刘春来主动找自己承认错误就原谅他。
谁想到，结果是这样的。
她给了机会，刘春来都不来，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
冯雁秋看着白紫烟，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最终没说，转而看向旁边的杨小乐，示意他来说。
作为姐妹，有些话，她不好说的。
杨小乐叹了一口气，说道：“紫烟，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一块下乡插队当知青，彼此相互都很了解。你的性格，太强势了。有些想法是没错的，可做事情的时候，得分是对谁。春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他同样也是很强势的人，两个都不愿意让步……”
“正因为清楚，我才想知道我在他心里究竟占多少位置。我可以不管他公司的事，也可以不管他的钱，甚至他在外面有女人我都可以不管。他作为一个男人，就不能让着我一点？”
白紫烟越说越气愤。
在她看来，刘春来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从最早到现在，半年多了，居然都没好好地哄过自己。
听到她说可以不管刘春来外面有女人，杨小乐跟冯雁秋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疑惑。
随后，两人都是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说过。
“紫烟，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这事情我真得说说你。你这样太作了！明明是你不对，他之前主动找你，你不见他……继续下去，只能把刘春来往其他女人身边推。”
冯雁秋忍不住了。
她都不知道，白紫烟为什么这么作。
杨小乐一听，急了，狠狠地瞪了冯雁秋一眼。
他怕冯雁秋把刘春来在外面养着宋瑶的事说出来。
到时候，这事情会更加麻烦。
“我不对？我说结婚，有错吗？我想要孩子，有错？”
白紫烟也来了气。
“不说别的，你们认为，刘春来真的在意我吗？他心有多大，我们不知道。我跟他差距很大，刘春来的认知我根本就比不上，很多事情，我努力去理解，却没法理解。在之前，沟通交流也越来越少……我就想知道，在他心中，我究竟有多少地位……我错了吗？”
白紫烟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杨小乐跟冯雁秋两人面面相觑。
面对这样的问题，他们没法说。
鞋子是否合脚，只有脚知道。
他们是刘春来的手下，站的角度跟白紫烟不同。
作为手下，是喜欢这样的老板的。
可作为女朋友，对象，面对这样的男人，就会担心把握不住，患得患失。
他们很同情白紫烟，也能理解她。
“紫烟，作为女人，我能理解你。刘春来对我们来说，很遥远……但是你不同，是他的女朋友……作为女朋友，即使无法给他分担压力，至少，也不能给他增加压力。”
冯雁秋说道。
她一直都觉得白紫烟太作了。
刘春来在以前，即使如同白紫烟说的，不在意她，不爱她。
至少，那是一个负责的男人。
并没有仗着自己有钱或是什么，就在外面乱搞。
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跟哪个女人有暧昧。
除非宋瑶。
宋瑶是怎么到刘春来身边的，冯雁秋从杨小乐的口中了解得很清楚。
郑倩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在刘春来跟白紫烟两人冷战时，主动把宋瑶送到刘春来身边。
定位也很明确。
就是刘春来的生活助理。
而宋瑶，并不只是一个花瓶，酒量好，懂俄语，甚至在管理等方面也展现出来的能力。
但是刘春来没有安排她进入到自己的产业里面去管理任何事务。
要知道，现在的刘春来，极度缺人的。
同样，作为女人，冯雁秋知道，这事怪不到刘春来身上。
在白紫烟跟刘春来闹腾的那段时间，刘春来压力非常大，白紫烟不是不知道，不仅没有给刘春来分担，让他轻松，反而还在这时候闹腾。
结果可想而知。
不管刘春来心里怎么想，上次从沪市转道去首都，来这边，并不是必须的。
刘春来已经给了台阶，做出了姿态，主动想找白紫烟谈谈关于两人的事情，可白紫烟直接借口离开了沪市，躲着刘春来。
换成谁，都受不了这种。
何况后面打电话不接，拍电报不回。
本来感情基础就不是很稳固。
“谢谢你们，不用为我操心了，过两天我就出国。”白紫烟对两人说道。
“就这样结束了？即使不在一起，也把话说清楚啊。这样拖着，对谁都不好……”
杨小乐皱起了眉头。
换成他，都受不了白紫烟这样。
“你也知道刘春来家的情况，就这么一个儿子，三个妹妹也老四出国留学，二妹出去都没有跟家里联系过，秋菊也结婚了……”
杨小乐提醒白紫烟。
农村里面，尤其是宗族观念很强的地方，后人，才是大事。
要不然，刘春来当年发誓说如果有一个光棍，他就不娶妻，也没有多少人会那么在意。
白紫烟应该比谁都更理解刘春来所面临的处境。
就这样拖着，对谁都不是好事。
刘福旺跟杨爱群老两口，想抱孙子都想疯了，一直催着刘春来。
当然，同样跟白紫烟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白紫烟每次到了葫芦村，都会时不时在老太太面前吹吹风……让本来就羡慕别人都抱上孙子，自己儿子那么优秀却还光着的杨爱群对于抱孙子的事情更急切。
大队里一摊子事，还得负责县里的发展，回到家还要应付老两口的逼婚跟逼生，刘春来现在连家都很少回。
躲在外面，只是为了清静。
他们都知道，白紫烟会不明白？
刘春来对她能好才是怪事了。
“走之前，我会去找他，把事情说清楚的。”
白紫烟一脸平静。
却让杨小乐两个急了。
“这个……要不先给他说说。”
白紫烟不吭声就去找刘春来，要是撞见刘春来跟宋瑶在一起，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白紫烟看着他们，笑了笑，说道：“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刘春来身边有个叫宋瑶的女人？那女人并没比我漂亮多少……但是却很得刘春来的欢心……”
两人顿时大惊。
白紫烟居然知道这事！
谁告诉她的？
白紫烟看着两人，叹了一口气。
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是一起下乡插队当知青。
在这些事情上，他们却瞒着自己。
“我理解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跟他见面，也不会跟他争吵。这次只是告诉刘春来，我们完了。好聚好散嘛。也就是我现在想明白了，守着刘春来这样的男人，女人都会很累。越早在他身边的女人，受伤越严重。任何女人都担心，优秀的男人会离自己而去。只要优秀的男人身边女人不够优秀时，更容易失去，像刘春来这样的男人，女人多接触几次，就会了解到他的优秀，即使一些不够优秀，又不愿意自己努力的女人，都会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前赴后继地扑上去，不管他怎么坚持，总有一个女人他无法拒绝……”
白紫烟的这段话，语速很慢。
却让两人的心情变得沉重。
她说的没错。
刘春来，恰恰就是那种人。
像外面很多老板，根本没有刘春来的本事，但是身边的秘书啥的，换了一茬又一茬。
“杨艺回来的时候，找过我，跟我谈了很多，所以，她选择了离开。她放不下……我，同样也放不下……至少，我比杨艺幸福，我争取过……”
见两人不说话，白紫烟继续开口。
杨小乐一脸疑惑地看着冯雁秋。
冯雁秋微微摇头，并不知情。
杨艺回来了？
他们都不知道。
“杨艺有句话说得很对，当初她喜欢刘春来，刘春来并没有给机会。如果她主动一点，那么就没我什么事。但是即使主动了，现在她就处在我这样的位置，会更难受的……”
白紫烟脸上浮现出了惨淡的笑容。
杨小乐跟冯雁秋两人都是目瞪口呆。
说什么？
什么都没法说。
不适合。
“杨艺说得很对。即使她当时主动把刘春来掌握在手上，不会处理感情的刘春来只会逃避。遇到其他女人主动也很难回避，最终只会内疚自责。你们也很清楚，我跟刘春来在一起之前，他对我并没什么感觉。只是我单方面喜欢他而已……如果不是当初我以为不会回来，主动上了他的床，也没现在的事……”
杨小乐跟冯雁秋两人听到这话，只能叹息。
她们完全没想到，这事居然是白紫烟主动。
更没想到，白紫烟看得这么透彻。
或许，最透彻的人，是杨艺？
他们只是接触过，并不了解杨艺是什么样的人。
“守不住，就让别人来守，好歹有基础……好聚好散，留个好念想，也许，以后还有机会……”
白紫烟的话，让两人觉得惊恐起来。
她甚至都不担心杨小乐是否会给刘春来通风报信。
能说什么？
白紫烟这是以退为进？
春雨服装在欧洲设立了办事处，作为负责那边事务的白紫烟，即使在八十年代，出国也是很容易的。
“春来哥……”
杨小乐当天晚上，就亲自跑了一趟首都。
没法通过电话或是电报告诉刘春来。
刘春来很意外。
杨小乐没提前联系自己，大晚上跑来找自己。
“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地跑过来？”刘春来问杨小乐。
杨小乐看了看刘春来身边正在泡茶的宋瑶，没说话。
刘春来顿时明白。
当即起身出门。
杨小乐跟着，两人向外面走去。
“白紫烟知道宋瑶的存在。”
杨小乐的话，让刘春来慌了。
他跟白紫烟两人现在哪怕处于冷战期间，至少白紫烟还是名义上的女朋友。
一个人干了坏事被抓住，说心里不慌，那是假的。
他没有去推卸责任。
当即就问杨小乐，白紫烟是什么想法。
“她准备跟你断了。”杨小乐说道。
“是让你来通知我的么？”
刘春来冷声一声，不爽地问杨小乐。
心中原本的内疚瞬间消失。
之前主动找白紫烟，白紫烟不理会。
连两人要分手的事情，都让杨小乐来通知自己。
她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号人物。
杨小乐看着刘春来的表情，摇头，无奈地说道：“春来哥，她没让我来。她准备过来找你……可能明天，最多后天就会到这边……”
“她到干什么？”
刘春来慌了。
抓奸？
宋瑶得去跟老毛子拼酒，同时还得担任翻译。
看来，只能先让宋瑶去东北。
杨小乐哪里知道！
这下让刘春来更是闹心。
白紫烟干的事情，就没有几件让他舒心的。
“你女朋友白紫烟这几天要过来？”
宋瑶见刘春来神色慌张，轻声问道。
她脸上很平静。
一点惊恐的表情都没，也没幸灾乐祸。
“你知道？”
“她也知道我的存在，之前找过我。”
宋瑶的话，让刘春来更是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女人！
都特么的把自己当傻子。
可现在看来，自己也确实是个傻子。
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女人相互都知道存在，还特么的见面聊过了。
“你不问她找我干什么？”宋瑶没想到，刘春来居然都不问自己，随后自嘲地笑了笑，“也对，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我付出青春，你付钱。”
刘春来看着她，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女人嘛，找男人，不就是为了过得更好？你能给我这一切，我为什么要离开呢？我清楚自己的身份。”
宋瑶依然平静。
反而，让刘春来愤怒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平静？
不过，看到宋瑶那微微弯起的嘴角，他忍住了。
本来就是事实啊。
两人都很明白。
当天晚上，刘春来没睡觉，他也没让宋瑶睡觉。
反正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饶是刘大队长天天站桩，走路也都是飘的。
“你过分了！”白紫烟见到刘春来的第一时间，一脸鄙视。“都没见你在我身上这样努力过……”
刘春来顿时有了一种骂人的冲动。
他设想了很多见面时候白紫烟的反应。
却万万没想到，白紫烟会说这样一句话。
793 这年头，你居然去苏联浪了一圈
“春来爷爷，你这是？”
刘千山再次看到刘春来时，发现刘春来走路都是有气无力，脸色惨白，眼窝深陷。
如同大病初愈。
前几天来的时候都是好好的，这出去了三天的时间，怎么就这样了？
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老刘家的人非得把他撕了不可。
“没什么。”刘春来摇头说道，“不用担心，就是前几天吃坏了东西，拉肚子拉得厉害……机票定好了没？”
刘千山疑惑地看向刘九娃。
刘九娃直接翻了个白眼，自己这天天跟刘千山在一起，也没跟着刘春来去啊。
再说了，那状态，一看就是被压榨得太狠了。
“今天晚上的，你现在这状况，能行吗？要不去改签？”
刘千山很担心。
刘春来现在这样虚弱，走路都得扶墙。
还能远行？
可刘春来又不愿意解释，他想问又不好开口。
“不用，我得赶紧到东北，那边很多事得提前准备呢！”
刘春来心虚地说道。
白紫烟这几天有多疯狂，刘春来想起来，都怕。
每天都被白紫烟疯狂压榨，那女人完全是当着世界末日来的。
刘春来即使反感，可也知道，两人这算是分手炮。
对于白紫烟是有愧疚的，只能由着她……
甚至，到最后，刘春来都觉得自己厌恶了女人，厌恶了这样的事情。
还好，今早白紫烟终于走了。
“春来兄弟啊，色是刮骨钢刀，年轻人要节制……”九哥在没人的时候，告诫刘春来，“你以前都知道节制……”
“那时候孙小玉压榨你的时候，你咋不节制？”
刘九娃被刘春来的话给噎得顿时说不出话来。
想着刚结婚那阵子，孙小玉的疯狂，他现在腿肚子都哆嗦。
要不然，也不愿意跟着刘春来往外跑不是？
宋瑶看刘春来路都走不稳，直乐。
“笑个屁！”
“我天天给你炖着老母鸡汤呢！”宋瑶很认真地说道。
她没问什么，心理却清楚刘春来干什么去了。
白紫烟来这边来跟刘春来分手，分手前肯定会疯狂一把的。
宋瑶知道，自己因为一开始就注定了身份，是没有可能扶正的。
本来不想问，最终还是问了一句：“你们不会没采取措施吧？”
刘春来直接翻白眼。
“你觉得，我会吗？”
刘春来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该有的措施，那必须采取。
要不然，过几年白紫烟带着孩子回来逼婚，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宋瑶看着刘春来，想要提醒刘春来，如果白紫烟用针把所有的套子都戳坏……
可想到这样说反而会让刘春来觉得自己在挑拨，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白紫烟可不是省油的灯。
女人，才了解女人。
刘春来喝了两碗由刘九娃调配，宋瑶炖的鸡汤后，倒床就睡。
一直睡到晚上出发时被刘千山叫醒。
没有直飞边境城市黑河的航班，先是到冰城。
春雨服装东北办事处就设在冰城，这次的卫生巾厂，同样在冰城。
郑强到机场接刘春来，看着刘春来的样子，也被吓了一大跳。
刘春来只说不小心感冒了一场，现在也已经好了。
跟在他身边的宋瑶跟刘九娃都是一脸平静，什么都没说。
郑强看着刘九娃，才放心了不少。
刘九娃的医术，那是不差的。
“卫生巾厂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刘春来直接问正事，转移郑强的注意力。
那种事情，能说么？
“厂房找好了，租的老厂房，各种配套都是完善的，新招聘的工人正在培训，第一条生产线还未安装好……”
郑强急忙回答。
这边的厂，建设速度很慢。
至少比其他地方要慢不少。
到处都是国营企业，招聘人员不是那么好招聘的。
“这会儿不用去厂里吧？”
郑强知道刘春来向来雷厉风行，怕他这会儿就要求去看厂子的情况。
刘春来这种状态，再受了凉，可不行。
刘大队长摇头：“先不急，我这大病初愈，坐飞机也累，先休息两天再说。”
到这边的目的就是休息。
刘大队长可不想让刘千山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子。
要是办事处的人知道了，然后整个大队就都晓得了。
平时那边有不少人到首都办事处出差呢。
接连休息了两天，有刘九娃配的药，宋瑶根据他开的方子弄的饮食，虽然刘春来依然没有还很虚弱，至少，走路不用人扶着了。
“春来哥，勇哥回来了。”第三天，刘春来正准备去厂里看看，郑强却找到他。
“哪个勇哥？”
刘春来一时没反应过来。
郑强有些意外：“刀疤，郑勇。不是你安排他到那边去么？”
“刀疤？”刘春来这才想起，刀疤就是郑勇，“他到了哪边？”
之前在花都跟张建民谈过这事情。
张建民让刀疤先到这边了解这边的情况，看看有没有更多可以合作的人。
结果，上次到这边，根本就没等来刀疤联系自己。
刘春来都快把这人给忘记了。
或许也跟被压榨得太厉害，身体太虚有关系。
郑勇以前办事非常靠谱，可这一次……
想着现在郑勇也算一个小土豪，手里的钱不少。
跟张建民倒腾各种电子产品以及磁带等，每年进账也不少，办事没有以前靠谱，也是正常的。
很快，刘春来见到了郑勇。
当知道郑勇之前没有跟他联系的原因居然是跑到苏联境内溜达了一圈，也被震惊得合不拢嘴。
“你跑到苏联境内去溜达？”
郑勇憨笑着点头。
由不得刘春来惊讶。
现在两国关系还没正常化，虽然开展了边境贸易，两边的货物都是直接交给合作的公司，各自负责在各自国内的销售。
郑强一个东方面孔在苏联境内，有多醒目？
看着眼前这憨厚的汉子，刘春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之前他还在觉得郑勇有钱了，变得不靠谱了。
人家可是冒着很大风险去苏联境内了解情况。
“苏联的情况比想象还严重，真的穷得不行。欧洲那边很多工厂停工，大毛境内的工厂都是这样，二毛三毛等情况更严重，连一些核心的军工厂都处于半停工的状态，很多技术人员、研究人员为了糊口，不得不寻找新的出路……”
郑强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做了详细介绍。
“你这段时间真的在整个苏联境内跑了一圈？”
刘春来完全难以相信。
苏联多大！
从西伯利亚到莫斯科再到欧洲……
刀疤摇头，苦笑着说道：“哪能呢！只是到了莫斯科，在那边接触了不少干这种事情的人，了解到很多具体情况……咱们国内轻工产品，在边境贸易中的价格已经很高了，运到那边的时候，价格能达到3倍甚至更高……”
这些情况，刘春来是清楚的。
可刀疤提供的详细情况，让他依然咋舌。
他知道目前的苏联国内经济状况已经不容乐观了，进行的经济改革也会以失败告终。
却根本不会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后面的几年，会到什么程度？
难怪东北的倒爷们当年能一时风光无限。
在了解了详细情况后，刘春来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必须扩大跟那边的合作规模。
一方面，是可以给整个蓬县跟山城提供更广阔的市场，另外也能不用外汇就换回来发展需要的各种设备，甚至生产技术。
只要建立了贸易关系，后面搞这些都变得容易。
“要不咱们自己建一条贸易线路？”
郑勇本来就是搞这些事的。
在知道刘春来准备跟那边加大合作后，不由动了心思。
高额利润面前，谁不心动？
他到了苏联境内，跑了很多地方，自然知道在各地的这些产品的价格。
可以挣更多钱，谁会放弃？
“这事暂时不着急，如果我们这边直接组织货物到那边，会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这边出口容易，关键是那边……目前来说，贸易最好是走官方渠道。”
刘春来以为刀疤是想走老路子。
这种事情，早晚都会出问题。
而且也容易给自己留下污点，到时候指不定哪天就出了问题。
“春来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的是我们直接在苏联成立一家贸易公司，从这边走官方渠道进口货物，然后再到苏联分销，这样会让利润高不少……”
“能行吗？”刘春来有了兴趣。
这年头，中国人跑到苏联去搞公司，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至少，没有先例。
郑勇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在这个年代，郑勇既然能在苏联跑那么远的距离，而没有出什么问题，刘春来自然也就不怀疑。
“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这样搞。不管你是自己搞，还是合伙，我们都可以全力配合。当然，那边用来支付的设备跟技术，得是我们需要的。”
“这些肯定是没问题的。即使咱们想要直接以现金交易，也得那边有外汇啊。”郑勇一脸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边跟咱们这边都缺钱。”
“刘老板，你怎么舍得跑这边来的？”
田丽很不待见刘春来。
见着刘大队长的第一时间，就满是揶揄。
刘春来知道她的怨气何来。
也不理会。
“现在厂里的情况怎么样？”
“还不是缺人！管理人员培训时间都很短，技术人员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人用，这样下去，废品很多，成本增加了不少……”田丽没好气地说道。
794 先给货，卖出去再结算？苏联人想得真美
“厂家不是提供有技术支持人员，把他们先留在这边，培训好了再让他们回去就是了。”
刘春来说道。
设备供应厂家是需要负责技术培训的，这是在之前就协商好的。
“厂家那边也没想到咱们同时开这么多分厂，何况，每次来了技术人员，咱们都是用高价把人留下，那边表面上没法说，可提供的人员不仅数量少了，就连水平都差了很多。再说，不少技术人员都需要翻译……”
孙小玉也翻着白眼抱怨。
刘春来挖人，已经让宏发国际那边到了忍耐的边缘。
知道人会被挖，却没法说。
卫生巾生产线的设备本来就不是非常复杂，生产厂家规模也不大。
来一批，被刘春来挖一批。
厂家不知道找鸿发国际闹了多少次。
平时刘春来也不管这些。
继续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那边卫生巾生产线的生产厂家估计就会因为技术人员流失而破产。
所以，在没有了厂家的技术支持后，加上管理人员也匮乏，这段时间，连着建设几个新厂，她们都累得够呛。
孙小玉瘦了很多。
看的刘春来身边的刘九娃心痛不已。
“小玉姐，你也别抱怨了，九哥今晚上好好慰劳慰劳你……”
刘春来想起前几天刘九娃笑话自己。
看不得刘九娃嘚瑟的样子。
“切！就他……”孙小玉口上不满，眼神跟表情却出卖了她心中此刻的想法。
刘九娃欲哭无泪。
“我们都来了好几天，九哥也不来见你……”
刘春来一句话，顿时让孙小玉脸上晴转多云。
“刘春来！”
刘九娃气得咆哮了起来。
这狗曰的，自己扶墙走，还得让自己也扶墙……
“厂房确实有些旧了，不利于后续的发展。而且之前的建设布局，也不太行……”
刘春来没有理会他，而是对郑强说道。
厂房应该还是小鬼子修建的。
以前也不知道是什么厂。
行车等都留在厂里。
生产卫生巾根本就用不上这些。
倒是安装设备，这些玩意儿起了不小的作用。
“厂房的年头比沪市的要久远些，不过电力等配套都比较齐全。”郑强点头。
刘春来叹了口气。
半个世纪的厂房。
以后怎么发展？
而且还是租的，想要拆了重建都不行。
“这不是没办法嘛！时间太短，买地皮新建厂房来不及，只有等后面有了足够资金再买地皮建设。”
郑强苦笑着解释。
厂房虽然破旧，反正能安装生产线，能安置工人，就没有问题。
他们需要的是生产出来的产品。
“顾峰没帮忙？”刘春来问道。
顾枫可是有股份的。
那货吹嘘自己在这边关系如何如何，搞个厂房都不行？
“这厂就是顾峰找的。要不是他，咱们还租不到这样的厂房。咱们需要的面积大，还得预留发展需要的空间。这边都是国营厂，即使停工了，设备也在里面，根本没有租出来……私人院子倒是大，可设备摆不下。这里老旧，配套齐全，租金也便宜，整个厂房面积超过六千平方米，一年只要3万块钱。”
郑强邀功式地说道。
一年3万，相当于每个平方米一年都不到五块钱。
着实非常低廉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需要考虑的是长远的发展，未来这个厂不只是面向苏联市场，还有东北的市场供应。从其他分厂调集产品，运费都是一笔不小的成本。”
刘春来严肃地说道。
对他来说，这年头，绝对不能为了去省一些小钱。
省了小钱，失去的是巨大的发展机会！
“后面再买地建设呗。这边倒是容易。这不是时间太紧？”
郑强解释着。
他知道刘春来向来喜欢自己买地建设厂房。
而不是租。
按照刘春来的说法，他们租地，到时候，租金给了，结果他们什么都没有。
买地虽然贵，建设厂房也需要不少的成本。
可几十年后，厂房依然是他们，地皮价格更高。
“顾枫没安排人？”
刘春来看到厂里，没听到郑勇介绍说这里有顾枫安排的人。
顾峰没安排人到厂里盯着，倒是让刘春来高看了他一眼。
这人，还是值得合作的。
溜达了一圈，对于进度不如其他地方快，刘春来也没有意见。
“多久能投入生产？”
刘春来问田丽等人。
“原材料还没回来，招聘的人员也还在培训，至少要20天才能投入生产。”
田丽虽然抱怨，对刘春来态度不好，工作上的事情可不会含糊。
孙小玉在一边，翻着白眼说道：“现在就等大队的总厂人员到达。也不知道大队的厂现在什么情况，几个厂，抽调的都是精干力量，那边的管理跟技术，都会出现问题……”
孙小玉这话，说给刘春来听的。
意思就是让刘春来在以后出现了问题的时候不要找她们。
谁让刘春来之前没有准备，突然就连着建设三个分厂。
前面十多条生产线刚投入生产不就，还没有达到最佳状态，有借着建设三个分厂。
“不用担心，即使出现一些问题，你们回去也能解决不是？等这边生产稳定了，你们不就回去了吗。”
刘春来笑着说道。
“回去个屁！春来叔，你不知道首都跟沪市的厂都是新建？一个厂还没搞好，第二个厂就开始安装生产线，第二个厂还没搞好，第三个厂又开始了……每个都还没有稳定，又搞新厂……这边投产后，就得来回跑，多数时间浪在路上……”
田丽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是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计划赶不上变化……”
刘春来讪讪地笑着。
管理人员培训得不够，经验不够丰富。
可不能因为这些就失去巨大的机会。
自己的布局，也没法给田丽及孙小玉等人解释。
错过了，再想要有这样的机会，基本上可能性不大。
“我们这样抱怨，你都不冒火？”
田丽抱怨完了，问刘春来。
“你们抱怨后心情会好一些，能够更好地干活，我冒什么火？何况你们给我打工，当老板的就是要为手下分担压力不是？你们轻松了，才能给我创造更大的效益不是？”
刘春来笑着说道。
熟悉了后，他也知道田丽的性格。
开着玩笑说道。
这些人，确实都是他的手下。
给他创造效益的。
他作为老板，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然后田丽她们就开始奔波在路上，很长时间没法回家……
顾峰知道刘春来过来，亲自跑到冰城来找刘春来。
“你们那边组织了多少货物？”
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刘春来看着顾峰，不解。“这次不是展销会吗？展销会能组织多少货？本来就是让客人知道我们有这样的产品，拿合同，后面才组织货过来啊。”
“远东贸易公司希望能吃下咱们所有的货，全部由他们代理。”顾枫说道。
刘春来一脸鄙视，“他们这胃口不小，吃得下么，要知道，我们可不只是一个县的工业生产能力，还有山城！”
由不得他不鄙视。
远东贸易确实能吃下，需要的时间太长。
顾峰也知道刘春来的货源在什么地方，双方没有秘密。
解释着，“上次你说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他们需要筹集资金，自然就需要更多的货源……”
“这么快？”刘春来很意外。
“准备卖飞机的单位不同意以货易货，需要购买方支付现金。”顾枫解释着。
你给人家几百个车皮的货，人家也没法处理不是？
“要是用外汇，还用得着找他们？”
刘春来直接摇头，冷哼了一声。
顾峰难道不清楚这一点？
双方都缺乏外汇。
对方提出用现金交易，那还交易个屁。
“不，那边只要卢布，所以远东贸易这边就需要筹集资金……远东贸易公司这边提出，想要我们大规模发货，先卖出去后，再跟我们这边进行结算……”
刘春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未来几年时间内，卢布贬值会非常严重。
也就没听到顾枫说的那边要求这边先供货，卖出去后再结算。
顾峰没想到刘春来会走神，接着说道：“远东公司的人提出，如果咱们供货速度快，他们筹钱的速度就快，之前的产品，在苏联国内都是产销产品，一运到，就会被销售空。按照目前的情况看，一年内，就可以筹够一架飞机的钱，当然，这只是利润方面，要是用货款抵押，可能会更多……不过，目前价格还没谈妥，远东公司在试探我们，看看能得到多少好处。”
顾枫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苏联人不是那么讲信用的。
一下子欠几千万的货款，谁都不会放心。
刘春来明白对方在试探。
寻找资金解决问题，并不是这样容易。
“机会确实不容错过。但是把货全部欠账给他们，没有可能。展销会上寻找看看有没有别的经销商合作。他们既然想要全部的货，而且还先不结算，那么，就让他们跟我谈。另外，有次运过来的样品，有些可能没有市场。展销会上，先看看哪些货，谈得好，到时候再组织生产运输过来也不迟。”
刘春来并不着急。
现在两国边境贸易开放了，对购买飞机这样的大业务还得谨慎。
他宁愿等到苏联倒下后再去干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