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5 国内没动静，香江先火了
“什么？我们这边先不急，为什么？”
赵同有些不乐意了。
自己好不容易在台里争取机会，要成为国内第一个播出卫生巾广告的电视台，为妇女同志健康卫生事业做出贡献。
台里还没有讨论出结果。
刘志强却告诉他，先不在山城电视台播放广告，而是选择沪市台跟首都台。
“刘春来呢？我要见他！”
“春来叔已经回去了……”刘志强说道，“我们的广告，是请香江著名女明星赵雅芝女士代言……而沪市台跟首都台手里刚好有《上海滩》电视剧的带子……”
杨筱筱急了，“这么说来，如果省台先播放，那我们这边的广告……”
她不想说出来。
可刘志强却点头了。
“除非你们能拿到《上海滩》的带子，比省台先播放，而不是转播省台的。”刘志强其实也不明白这些的厉害关系。
刘春来是这样说的。
自然也就拿来用了。
赵同跟杨筱筱两人顿时就不吭声了。
比省台先拿到？
凭啥呢？
地方台能有省台的经费多？
回到台里，原本还反对的领导们，知道情况后，心中都不是个滋味。
原本以为，他们占据主导地位，刘春来为了广而告之，是需要求着他们的。
可现在才发现，刘春来这位给钱的，才占据主动地位。
“只有电视台有了钱，很多的事情才能按照我们的想法去干！沪市跟首都等电视台不仅成立得早，同样也因为有更多观众，不管是自有的资金还是上级的扶持，都让他们可以做出更多让观众喜爱的内容……”
赵同这完全是站在电视台的立场来考虑。
在这样的情况下，山城电视台居然没有任何人再反对，都竭力希望快点跟刘春来签订广告合同，然后再利用这广告费来发展电视台。
具体如何操作，那是电视台的事情。
这事情全部交由赵同跟杨筱筱负责，再次找到刘志强，却得到的是刘春来没有放权给他。
让两人到蓬县找刘春来。
给钱的才是大爷，即使不爽，也只能去蓬县。
“现在开始，全力生产，另外两条生产线，必须尽快投入生产之中。”刘春来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召开了管理会议。
内容只有一个——全力生产。
“春来叔，我们厂里很多员工都是新招聘的，需要培训，之前的生产线，已经二十四小时两班倒了。另外两条生产线也可以试投产，如果全部开足马力生产，我们仓库可能都不够……”
田丽不明白。
刘春来出去一趟，也没有多的订单，为什么就要求不考虑销售，拼命生产？
三条生产线，一天能生产多少？
24小时开工，一天能生产将近六万片卫生巾！
三条线，这个数字逼近20万。
一万多包！
不说原材料的成本，哪怕是工钱，也不少的。
“这些你们不用管，我估计，很快这些产能全部达到极限，都无法满足市场需求！”
刘春来有这样的底气。
国际上，女同志用卫生巾，那已经不算啥稀奇事。
也就ob的卫生栓目前做了广告，但是这玩意儿是塞入式，很羞耻啊。
安乐因为没有产能，也不想让刘春来占便宜，却失去了一个竖立品牌形象，让品牌更有知名度的良好机会。
等刘春来的苏尔美大量上市，恒安也就只能填补市场空缺。
卫生巾这东西，刘春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垄断市场，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开始如果没有发展起来，等到市场上外资品牌大量涌进，在外资那种拥有庞大的资金实力跟技术逼迫下，要想守住市场占有率，很难。
国内卫生巾市场现在才刚开始起步。
中国市场潜力，任何公司都不可能放弃的。
特别是这些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甚至没有多少技术差距，每年消耗量都是非常庞大的产品，竞争更是激烈。
用户选择卫生巾，怎么选择？
技术差不多，设计差不多，甚至质量等都是差不多的。
选择的就是她们熟悉的。
如何熟悉？
广告。
广告投入，在未来，甚至可能会占据成本的一半。
知道以后的情况，刘春来会错过机会么？
在他召开了生产会议后，整个苏尔美的工厂，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产品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不多久，就有一船苏尔美卫生巾发往沪市。
至于首都的？
这得到山城，通过铁路运输到那边。
“老板，原材料快不够了……”田丽现在都不叫春来叔了。
这是表达她的不满。
刘春来这完全是在赌博。
没有订单，每天三条线开足马力生产。
产品虽然在往外面运，却根本卖不出去。
“不用担心，三天后，有一船的原料到达，同时第二批生产线也会到达，招人的事情，得抓紧，宁愿人等设备，而不是到时候有设备没人！”
刘春来一点都不担心。
他甚至都顾不得管大队的事情。
每天的精力，都是投放在这上面。
眼看国庆节了，沪市那边却依然没有来消息。
距离山城回来，过去了半个月。
刘春来表面上不着急，甚至都没有打电话去问杨小乐等人情况。
可不代表他真的不急。
就怕出现意外。
“小乐，这都过去了十天，为什么电视台还没有播放广告？”冯雁秋每天晚上都守在电视机前。
不是她担心。
白紫烟不好催问杨小乐，只能催她。
谁让她能吹枕头风呢！
“不急，之前《上海滩》已经放一轮了，现在并不合适。再说了，第一批货都还没到……沪市台那边过两天要重播《上海滩》。”
杨小乐心中没底。
刘春来第一批货，发了一千箱过来！
一箱一百包，1600片。
十万包啊！
他没有压力么？
“那些服装店如何了？还有那些从我们手里进货的批发商。”杨小乐问冯雁秋。
“目前并没有多少人看好。都是说先等产品到了，摆放在店里，然后再看广告效果而决定……”
“她们没有试用吗？”
杨小乐眉头皱在了一起。
冯雁秋叹了口气，“很多人觉得方便，好用，可一天都得用好几片，一个月至少得两包，两块多钱呢！”
“价格上，不能降低！”杨小乐摇头，“如果太低，消费者用起来没有优越感。”
刘春来原本定价也是跟安乐一样的九毛，出厂价只有七毛五一包。
可杨小乐最后把价格定到了一块二一包。
几乎是国营厂的两倍。
“这事情要不要汇报？”冯雁秋有些担心。
杨小乐摇头。
刘春来既然全权交给他，他自然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利。
倒是郑倩，现在开始担心起来。
本来市场这块是应该由她负责的。
可她不了解市场。
杨小乐的定价，她不满意，可没权利干涉。
“郑总，咱们这样不行啊！如果继续下去，什么成绩也做不出来……”杨春荣一直都很担心。
郑倩一年二十万的保底年薪！
如果做不出什么成绩来……
“国内市场咱们做不出来成绩，国际上呢？杨小乐的这种方式，在国际上根本做不通。服装跟日用品完全不是一样！”郑倩不屑在国内市场上体现她的价值。
她也清楚，刘春来为什么给她这样高的年薪。
“可现在……”
“不用着急，等着！”郑倩胸有成竹。
香江。
“我这边有三家超市愿意先上货，但是需要卖完再结算……”
“我只说服了一家……”
黄颖看着这群年轻的手下，心中很是不屑。
因为大多数都是社会上的古惑仔。
没有什么学历，也没有多少的经验。
不过，让他们做推销员，还是不错的。
“也就是说，一共只有三十多箱的订单？”黄颖统计了一下，问众人。
这已经是这几天最好的消息了。
推销员们都尴尬地不吭声。
在这问题上，黄颖这个刚进入职场不久的，
“快看！快看！赵雅芝！”
当天晚上。
香江几大收视率比较高的电视台，全部播放了苏尔美卫生巾的广告。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赵雅芝是谁？
曾经的港姐，无线电视台评选出来的“四大花旦”，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评为香江男士的最佳梦中情人。
这号召力有假？
于是乎，第二天，那些原本是被逼着接受先上货的超市老板，主动找到推销员，要求进货。
而且先给货款！
“黄毛，赶紧的，有多少货就给我来多少！”一个有些胖，脖子上挂着手指粗金闪闪链子的中年老板对着一名染着黄头发的推销员说道。
黄毛摇头，“我们这边也没货，之前只是样品……”
“样品个屁！一开始给我的三箱，一个早上就卖光了！赶紧的，上货！”胖老板也顾不得眼前的黄毛是平时收自己保护费的家伙。
“现在大陆的厂家产能不足，得提前预定……”
“那就给我来一百箱！”胖老板咆哮了起来，“有钱不能不挣啊！”
“可那边……”
“这是一百箱的钱！赶紧催那边发货！”胖老板毫不犹豫地砸出了一叠港币……
这样的情形，在香江各地上演。
之前的卫生巾，很少找知名女星做广告。
这东西又是女性常用的日用品，很多人都认为赵雅芝都是用这个，自然……
“啥？”
刘春来以为听错了。
“香江那边来了一千八百箱的订单？”
郑倩一脸笑容地点头。
736 不急，让广告先飞
“快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刘春来问急忙问郑倩。
在他的认知中，国内才是最容易打开局面的。
国际上，各国都已经用了几十年了，现在市场的竞争也比较激烈。
就只有国内，没有用过。
根本没有安排过往香江等大陆之外的市场开拓。
等到婴儿纸尿裤开发出来，那才是开始开拓海外市场的时候，同时得做好准备。
“买设备的部分资金，并没有给齐，厂家拒绝了我们用货补偿材料跟设备的提议……您不是需要外汇吗？我就想着看看那边是否有销路，刚好赵女士拍了广告，我用二十万买下了几家电视台的广告……”
郑倩说的时候，不断地看着刘春来的神态。
她在试探刘春来。
这次的事情，之前并没有汇报。
还动用了刘春来二十万的资金。
自己在香江成立了一个销售部门，也不是刘春来安排的事。
刘春来说的给她权利，是不是真给，这就知道了。
听到郑倩这样说，刘春来明白了，“这样也好，之前没考虑这个，一方面考虑你不太熟悉国内市场，另外一方面就是国际上这方面的产品竞争太激烈，很多老日用品的品牌都推出了产品……”
刘春来不仅没说什么，反而解释了为什么之前没有先考虑海外市场。
让郑倩放心了不少。
不管刘春来是装的还是真的，都需要时间来检验。
“赵女士在香江很有号召力……”郑倩说道，“一开始我们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目前，我们需要借着机会，快速供货给那边。而且我们的包装可能得改一下，让客户有更多的选择，16片装，如果这个月用不完，下个月再用没问题，可心理上总感觉有些别扭……”
最后的问题，就是郑倩自己得来的。
反正她每个月那几天用的时候，用不完的也不会留着下个月用。
私密的地方，卫生特别得注意。
“那没问题，一会儿你就找田厂长，沟通一下，四片装、八片装、16片装都没问题……那边的价格多少？”刘春来问郑倩。
“5.5港元。”郑倩回答。
刘春来根据汇率算了一下，折合软妹币2.3元一包了。
很不错的价格了。
“你跟郑总一起讨论一下包装的问题，争取下一批交货的时候，就有更多的规格。目前呢，优先把生产出来的货运到香江去。”
刘春来跟郑倩一起到了卫生巾厂，找到田丽，说明了来意。
“老板，这可是我们一周的产量了。”
田丽提醒刘春来。
国内几大都会城市都还没铺多少。
后面的两条生产线才刚开始投产。
新的生产线尚未运回来。
“国内的市场基本上没有多少销量，那边的客户都是直接先给钱再拿货的！”刘春来提醒田丽。
田丽没有再多说。
“尽快调集一批，先到山城走空运，给那边铺一批货，不能一直让市场上出现空缺！”
刘春来对郑倩说道。
对他的魄力，郑倩都惊了。
利润虽然高，可直接采用空运，那成本就高太多了。
“不要考虑眼前的利益，几百万我都花出去了，不在意多花这点成本。香江那边市场只要打开了局面，亚洲不少地方都能快速打开局面……也许，很快我们的十条生产线就不够了。”
手下还在考虑眼前的情况，刘春来已经看了很远了。
“郑总，老板这？”田丽看着郑倩，一脸迷糊，“真有必要采用航空运输？”
大多数人都没有坐过飞机呢。
她甚至都不知道飞机长啥样子。
女人用的这东西，很多人都认为晦气，航空公司会给运？
“听老板的吧。”她自己都不知道。
刘春来虽然不像她之前接触的那些有钱人，可眼光是不差的。
各种方案，也是非常管用的。
“小乐，咱们是不是得加快速度了？香江那边郑倩把货都给拿走了……”
冯雁秋一脸忧郁。
杨小乐这几天也愁啊。
跟着刘春来，现在一年挣几十万。
甚至给了他极大的权利。
现在好了，郑倩这个半路出家的人，一上来就露出了锋芒。
杨小乐不羡慕郑倩的年薪高。
他们这些人，刘春来都没给工资，但是有股份，有分红。
可他不愿意被这样一个女人比下去。
“跟电视台联系，问问他们还得多久。”
“不用联系，今天下午我才问了，还要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问要不要不等，直接现在播广告。”冯雁秋回答。“白紫烟也是，现在都不管公司的事情……”
杨小乐看了她一眼，没有对白紫烟不管公司的事情做出表态。
“那就通知铺货的服装店，把海报张贴上去，向潜在客户散发传单……”想了想，杨小乐补充着，“告诉那些老板们，两个月内，他们下多少订单，全部按照八毛的价格算，两个月后恢复原价……”
现在的杨小乐，从刘春来那里学到的各种手段都给用上了。
他就不相信，自己一个男人，掌握着很大的市场渠道，会干不过一个半路出家的女人。
对于这价格，冯雁秋没有反对。
刘春来给了杨小乐权利，出厂价也只有七毛五一包。
抛开运费等，也比刘春来给的价格高。
“日韩市场那边呢？那边如果要宣传，广告费用可不低。”
“先不急。目前厂里的生产力不够……”
杨小乐还有一个潜台词没说。
如果市场做不起来，最后投入太多，就浪费了。
彩印传单这东西，这年头成本很高。
杨小乐准备的也不是很多。
一张的成本，那可是将近三毛。
当初刘春来提出这个的时候，杨小乐还反对过。
刘春来让他眼光放长远，杨小乐不知道如何放长远，最后就把定价给增加了三毛。
羊毛反正出在羊身上。
目前，苏尔美的卫生巾，只比进口的那些便宜。
四家国营厂跟安乐的，都便宜很多。
“白紫烟的广告公司怎么样了？”杨小乐见冯雁秋不吭声，把话题往白紫烟身上引。
刘春来把成立广告公司的事情交给杨小乐。
杨小乐倒好，直接丢给了白紫烟。
白紫烟到法国去过，虽然没有正经学过啥，见识比他们多，而且对广告也有一定的了解，加上平时也在负责模特队的事情。
“还在招人呢。”冯雁秋一脸怨气，“她倒好，现在负责广告公司那边，模特队都不管……”
“那你就管模特队嘛。再说了，之前她去法国，不也是你在管？她如果真管了，跟你有了分歧，到时候我帮谁？”
“谁有理帮谁啊！”冯雁秋刚说完，意识到了杨小乐的潜台词。
三人的关系很好。
如果因为这些事情而产生矛盾，最后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行吧！这事情以后我不提了。”冯雁秋原本的怨气，瞬间消失，“你也不用太担心，不管郑倩怎么样，她负责的跟你负责的不同。好歹咱们是独立运营公司，都是股东，郑倩是给刘春来打工的。”
“收起你这想法！确实我们是股东，那是春来哥瞧得起咱们。不说别的，就是有现在的资源，咱们出去自己干，能有今天的地位跟收入？”
杨小乐变得严肃起来。
他知道自己什么情况。
看起来是他在给刘春来挣钱。
有不少人找过他，让他不要跟刘春来干，自己出来干。
可杨小乐清楚，自己真的去自己干了，什么都不是。
最后可能内裤都留不住。
“可你……”冯雁秋还想说什么。
“雁秋，我希望这事情以后就此打住。当初我们当知青过的啥日子，回来后，没工作的时候又过的什么日子？谁都瞧不上咱们，春来哥给了咱们一口饭吃，给了工作，抬举我们……做人，要懂得感恩！”
杨小乐的脸色极其严肃。
他跟冯雁秋，已经见了双方父母，准备结婚了。
可现在冯雁秋如果一直抱着想要走出去自己干的想法，甚至拖着他一起，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受到严重影响的。
“我就是说说！”冯雁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是聪明的女人，不会再提这话题。
杨小乐同样也不再提这个。
“后面你打理模特队的事情吧，广告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有合作，也直接按照市场上的价格走账……”杨小乐对冯雁秋说道。
冯雁秋只是嗯了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冯雁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杨小乐则是到了白紫烟的广告公司。
按照刘春来的提议，能买的房子绝对不会租。
直接就买了一栋两层的民居作为办公室。
一楼办公，二楼住人。
前面还有一个小院子。
也算是不差。
“别说平面设计广告，现在啥都做不了……根本就找不到几个熟悉广告的人！”白紫烟抱怨着。
进出口公司的事情，她并不善于经营。
她学过设计，可那也只是半吊子。
“先慢慢找人吧。”
杨小乐什么都没说。
连来的目的，也没透露。
白紫烟人都没配齐，怎么办？
他还得帮着招人。
“苏尔美的广告，什么时候开始上？”白紫烟问杨小乐，“郑倩现在嘚瑟得不行，咱们不能落后她啊！要不然，以后可能就麻烦……”
白紫烟其实了解刘春来为什么要找郑倩。
根本不是为了跟杨小乐等人竞争。
刘春来在床上告诉她这个，就是希望她能隐蔽地告诉杨小乐。
可白紫烟觉得，能有人掣肘杨小乐，给他压力，更符合刘春来的利益，一直没提过。
时不时地加把火，让杨小乐站在郑倩的对立面。
“今天就开始，先上平面广告……”杨小乐说道，“紫烟，你得跟春来哥说说，后面的货……”
第一船是不少。
还有很多在仓库。
可按照在香江的局势来看，加上安乐的市场情况，很快这些都会卖空。
那些经销商，没人会放弃能挣钱的机会。
“好！需要我做什么？”白紫烟问道。
杨小乐无奈苦笑。
需要她做的，她现在做不了。
他本来想的是让白紫烟都弄几种平面广告出来。
可目前，没有可能。
沪市很多服装店门口，突然都摆出了一张几乎一人高的海报。
不少的顾客在进门的时候，都驻足观看。
海报上，是港星赵雅芝一身白色衣裤高抬腿的动作。
旁边写着“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苏尔美，让女人那舒适而美丽！”
小一些的字体，是介绍苏尔美的。
同样，也有苏尔美的画面……
“这……”
不少顾客看到这海报，羞得面红耳赤。
很多人转身就走。
这种事情，能光天化日暴露在大庭广众下么？
同样，也有不少的顾客抱着好奇心，进店咨询。
毕竟，是大都市。
大都市的女性，自然是最容易接受这些新鲜事物的。
何况很多人以前可能都通过各种渠道用过或是了解过。
这里，有全国最齐全的进口商品。
解放前，这里就是国际金融中心，全国最繁华的城市。
于是乎，这一天，沪市很多地方都开始议论这新鲜的事儿。
各个店里面，销售的很少。
第二天，销量多一些。
整个城市的数据统计结果，加起来，两天销售的数量不足十箱。
杨小乐却并不着急。
第三天，一些繁华的街头，杨小乐跟冯雁秋的模特队摆上了摊，拉着过路的女性推销。
女性跟女性把这些私密的东西拿出来说，很多女人同样接受不了。
但是也有很多人红着脸听着介绍，最后掏了腰包买一两包试用。
这一天，销售数量增加到17箱。
“这方法是不是不行？要不，还是让电视台先做广告？”冯雁秋有些急。
一开始运过来的一千箱，按照现在的速度，得多久才能卖完？
十天过去了。
除了最开始销量增长一些，到了一天二十四箱后，然后就降低下来。
平均一天也只能卖十箱左右，一千包。
“不急。很多人买，可不是正好用得上……”
说不急？
那是假的。
杨小乐一直都在学刘春来。
每一次，遇到这些事情，都会想着，刘春来会如何。
眼前这样的事情，刘春来绝对不会着急。
运过来这么久，销售情况不好，刘春来什么都没问过。
737 不经意间，市场爆了
“杨老板，我要一千箱，这是订单……”
“杨老板，麻烦马上给我补货，三百箱……”
一直到一个月后，一千箱还有一半在仓库里，电视台终于上了广告的第二天，早上杨小乐直接就被堵在了办公室里。
杨小乐有些懵。
这些代理商怎么突然都打了鸡血，挥舞着钞票想要干什么？
之前各种优惠，根本没人买账。
每天就靠着零售出点货呢。
现在突然都挥舞着钞票，堵着自己，就为了拿货？
不是杨小乐不了解情况。
这么长的时间，各种广告、营销策略，都使用了，甚至他提出拿货用低价，都没有经销商买账。
昨天还见了好几个经销商，希望他们加大拿货力度，所有人都告诉他，目前市场行情看起来是不错，可也不敢大规模囤货。
杨小乐的手段，经销商们基本上都知道。
很多是都都是找托。
大家就怕的是杨小乐找托，到时候卖出去，就砸手上了。
卫生巾这东西，跟服装不同。
根本就难以启齿。
“停！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听到这些挥舞着钞票的经销商们口中的数量，年轻的杨小乐已经被吓到了。
动不动就是几百箱，上千的也不少。
之前一千箱，一个月都只卖了一半……
还是所有人经销商帮着卖的。
眼前，大多数的人，都不认识，不是他们服装经销商。
“杨总，昨天晚上沪市台播放广告了，今天上午，我们仅有的两箱卫生巾就全部卖完了……”
“是啊，不仅是客户，甚至有些商店的老板，主动找我们拿货……”
“杨总，赶紧给我们发货吧……”
经销商们再次挥舞钞票，要求杨小乐提供卫生巾。
“停，我先捋捋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杨小乐从包围他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冯雁秋正在一边看着他笑。
“笑个屁，究竟怎么回事？昨晚我还在发愁呢！即使广告策略有了效果，可进展不大！”杨小乐翻了个白眼。
其实一个月时间卖出五百多箱，已经很不错了。
那可是五万多包，将近百万片！
可对于杨小乐来说，不希望这样慢慢地占领市场。
目前苏尔美生产出来的，基本上都是被郑倩给运到了香江。
而且开始从香江转运湾湾跟日韩。
他们的那些日韩客户对于卫生巾不感兴趣。
沪市打开了局面，在杨小乐看来，就是不死不活的局面。
除非出现爆发式的增长。
就如同刘春来的彩电那样，客户都是挥舞着钞票，等着提货。
结果，今天突然就出现了。
“小乐，昨晚上沪市台播放了我们的广告，第二次播放《上海滩》，收视率提升了很多……之前我们提供给经销商以及服装店的卫生巾，现在全部都销售一空……很多的商店也都意识到这里面的市场……”
冯雁秋对杨小乐解释着。
杨小乐瞪大了眼睛，“昨天上了广告？”
“对啊！香江那边市场，就是赵女士的广告引爆的。她不只是在香江，就连湾湾等地区，也有很大影响力……”
冯雁秋叹了口气。
这一局，终究还是刘春来赢了。
她原本并不看好。
可谁能想到，市场变化这么快？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如何解决供货问题，郑倩把整个厂所有的产能都要走了。新的生产线，短时间内也没法投入生产……沪市这边火爆，首都跟花都那边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
杨小乐已经想到其他城市的情况了。
《上海滩》这部电视剧已经引进不短时间了。
沪市电视台没有同意他们签订几年的广告合同，首都电视台跟花都那边的电视台同样也是如此。
一旦播放了广告，在前期就已经开始推广，加上《上海滩》这部开播就引起无数观众喜爱的电视剧女主角的加成，那效果可想而知。
“所以，必须调货。”冯雁秋提醒杨小乐，“你得带着白紫烟回去，否则……”
否则什么，不用说，对方都知道。
白紫烟可是能给刘春来吹枕头风的人。
“现在我们仓库还有四百多箱货，可以接受客户的预定，根据他们预定的数量，分发产品……”
杨小乐想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所有的客户都不能得罪。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只要厂里有，直接运到山城，通过飞机运过来。
前期占领市场，绝对没有多大的问题。
当天晚上，杨小乐就跟白紫烟两人乘坐飞往山城的飞机走了。
沪市跟沪市周边的经销商们到处都找不到人，手里根本就没货。
于是开始打听生产工厂所在地。
首都跟花都的市场尚未引爆，而山城电视台，在沪市电视台播放了广告后的第三天，得到了消息。
整个台里，领导干部们的脸上都变得严肃起来。
“目前的情况，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刘春来并不是为了忽悠我们，沪市电视台已经开始播这样的广告了……”
赵同脸上的担忧，比任何领导都更甚。
省台还在前面。
具体如何，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刘春来的人根本没提过。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现在没有《上海滩》的录像带。
电视台想要比省台先播放，都没有可能。
花钱去买版权？
“以前一个比一个意见多，现在都哑巴了？”王长进板着脸，看着电视台的众人。
都不吭声。
“刘春来的要求是我们什么时候拿到播放权，咱们再谈合作。五年的广告合同，每年广告费都有一个增长，总金额至少在两百万以上……”赵同再次强调。
刘春来现在根本不多理会他们。
省台在前面。
无论是技术还是资金，或是政策，省台是针对全省范围的。
所以，各种节目播出，得优先省台。
“要不，我们想办法先拿到播出权？”包志军提议，“当初国家引进这部电视剧，没少给钱，沪市台等都是给了钱，才拿到优先播放权……”
“钱从何来？”
有其他的领导不乐意了。
要给钱，影响的就是整个电视台。
“从刘春来的广告费出吧。刘春来要的只是黄金时间电视剧的片中广告，我们可以加长这个广告时间，同时，每天晚上播放两集，播放之前也可以设立一个广告时间段，片中广告可以加长时间，两级之间，也可以播放不少广告……”
赵同一直都在琢磨这个事情。
众人都是看着他。
“收视率高了，广告效果就好。而效果好了，就会有更多人愿意到咱们台里广而告之……有更多的广告，就有更多的收益，从而我们可以拿到更多的电视剧，甚至我们台里可以自己掏钱引进电视剧……”
赵同说道。
这年头，能成为电视台广告部负责人的，没有点水平是不行的。
没有沪市台在前，赵同就准备要跟刘春来签合同呢。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有更多广告，意味着更多的优质的电视剧，有更多优质电视剧就意味着更高收视率，从而获得更多广告……
“有反对意见吗？”
王长进问众人。
“可刘春来这边的合同还没签，万一他们不愿意呢？”
有人提出来了。
所有人都看着赵同。
省台如果播放，效果只要不差，刘春来没有必要把钱砸在山城这样的地方电视台的。
能收看到山城电视台的区域，基本上都能收看到省台；能收看省台的，很多地方都是收不到山城电视台的。
“这事情我负责。我希望台里能尽快搞定这事情……”
赵同说道。
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原本，这应该是他们最早播放的。
结果，让沪市台抢了先。
“你跟我一起到蓬县。”赵同对杨筱筱说道。
杨筱筱有些不乐意。
蓬县那地方，她没去过，却知道，并不是啥好地方。
杨小乐说过呢。
“你跟刘春来更熟悉……筱筱同志，这是为了我们电视台的发展……”赵同一脸严肃。
杨筱筱还能说什么？
“小乐？你怎么回来了？”
杨筱筱完全没想到，在到蓬县的轮船上能遇到杨小乐。
“姐，你这是？”
杨小乐也没想到能遇到堂姐。
“去蓬县，找刘春来签广告合同！”杨筱筱没好气地说道。“沪市那边是你搞的？”
杨筱筱清楚杨小乐在沪市干啥。
整个沪市的业务，都是由杨小乐负责。
居然都没有跟自己说过。
春节时候她还为了这事情专门请杨小乐吃饭，也就是杨小乐的提议，让她找刘志强拉广告赞助。
现在好了。
杨小乐有业务，给了沪市电视台。
“姐，这事情也不能怪我啊。我负责沪市那边的市场，在山城打广告，没用……”
“这位是？”赵同有些诧异。
杨小乐太年轻了。
“刘春来手下第一号打工人，负责沪市市场。”杨筱筱没好气地说道。
赵同的眼神都亮了，“杨总，幸会！幸会！”
于是，跟杨小乐聊了起来。
从山城到蓬县的路上，赵同把刘春来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完全没想到，刘春来是靠着在山城解放碑摆地摊起家，短短几年时间，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产业。
同时也明白了，从一开始，刘春来就是靠着各种方式的广告，精准营销的。
郑倩这段时间，一直都守在幸福公社。
每天苏尔美工厂生产多少，她都是有数的。
一开始是航空运输，当市场上有了充足的备货后，就开始走船运跟火车运输。
到现在，整个工厂生产的所有卫生巾，她都全部划拉到了自己手里。
田丽也没意见。
郑倩那边的订单，大部分都是给现款的。
刘春来对于这事情，也不干涉。
最高兴的莫过于蓬县的领导们。
尤其是许志强跟吕红涛两人，听说刘春来的卫生巾在香江那边市场火爆，三条生产线24小时开工都无法供应市场，自然高兴。
要知道，蓬县在卫生巾厂也是有股份的。
投资的两百万，那可是上面拨付用来给蓬县修路的，结果被他们挪用了。
“按照目前的局势，最多明年，咱们这就能收回投资了吧！”许志强轻松地问刘春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不会疯狂投资吧？”
吕红涛一直看着刘春来，也不说话。
从刘春来冒出头后，县里的日子就不好过。
永远都在缺钱。
到现在，县财政已经欠下好几千万。
修第二座电站的资金，根本就找不到。
刘春来太能搞事了。
“十条生产线，短期内是不会增加的。不过，各种原材料配套等……”刘春来还没说完，许志强就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打住！打住！春来同志，你能让我们喘口气不？”
许书记是认真的。
“那也要不了多少……”
“屁！郑倩说了，如果搞全套，至少需要六千万的资金……”许志强的脸，顿时就垮下来了。
“放心，不要求县里增资扩股。”刘春来不想谈这个。
十条生产线如果全部开工，一年下来，产值上千万。
国际市场，估计也就能借着广告的热度销售一波。
后期不一定。
但是他还有新的。
带翅膀的卫生巾，那玩意儿，一旦出来，将会吊打全世界所有的卫生巾生产厂。
如果不是他意外到了这个世界，那是许同志的设计。
也就是凭借那个设计，安尔乐一举成为中国销量第一，占据一半市场份额，并且在国际市场上也取得了不俗的表现。
刘春来从来都不会去做没把握的事情。
每一步都算好了。
“咦，许书记跟吕县长都在啊！”正在这时候，杨小乐走了进来。
看着几人，打着招呼。
没有丝毫生疏感。
许志强跟吕红涛则是看着赵同跟杨筱筱。
介绍后，才知道是山城电视台的。
“广告合同？五年两百万？”吕红涛顿时急了，“春来！”
“这个合同不只是卫生巾的，还有其他的诸如彩电、我们的蔬菜、春雨服装等……”刘春来甚至没说，还包括他们葫芦村的旅游景点。
目前国内电视剧不多。
拍一部电视剧投资也不是很大。
为了宣传葫芦村，他甚至都开始在谋划拍一部电视剧。
燕山寺的传说跟磨盘寨的土匪，那都是可以深挖的ip，何况还有刘八爷、刘九娃这些人物。
当然，这年头肯定不能去拍党国的东西。
738 产能不足？变相涨价嘛
“那，要不，咱们直接签了？”
赵同有些心虚。
刘春来说过，要签合同，是有前提条件的。
山城电视台需要刘春来的合同，同时需要第一笔经费去拿到优先播放权。
“不用了，我们现在的产量都供应不上市场需求，广告投入更多，反而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杨小乐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杨筱筱万万没想到，刘春来还没吭声，杨小乐先出口反对了。
杨小乐可是知道他们来干什么的。
没有帮着说服刘春来，反而还扯后腿。
谁能乐意？
“小乐，电视广告的好处，你是知道的，之前你们做其他广告，一直都没有什么起色，电视广告这一上，市场立马就火爆了。”
“就因为知道电视广告的效果，所以我们才应该暂时停下来。”杨小乐有些无语，顾不得堂姐威胁自己。
说的时候，还偷偷地打量了一番刘春来。
许志强跟吕红涛两人都不吭声，就这样看着。
他们不知道如何开口。
都不了解情况不是？
只投钱，分钱，不插手运营管理。
“这事先暂停，目前产能太低，短时间内也没法扩大产能。新生产线及时投产，也无法完全满足现有的订单。国际市场上销量虽然在爆发式增长，可国内市场还是处于空白，沪市现在也都供应不上，如果没法供货，最终只能是便宜了竞争对手。”
杨小乐示意后，白紫烟才开口。
刘春来看着两人，“沪市现在有多少订单？”
“沪市不只是城市，还有周边地区我们服装经销商……总数超过六千箱，并且在持续增加。”
杨小乐说到。
回来的目的就是让刘春来同意给他们先发货。
“这……这……咱们怎么交付得了这么多！三条线，一天产量不足五百箱！”
刚刚赶来的田丽，听到最少六千箱，订单还在继续增加，眉头皱到了一起，满脸愁苦。
厂里现在没日没夜加班，所有产能都已达到饱和。
工人12小时两班倒，周末从来没有休息过。
情况刘春来是知道的。
即使这样，依然没法满足郑倩那边的市场需求。
现在倒好，前面的订单都生产不完，又新增这么多。
按照这种，订单根本就生产不完。
“不管大陆有多少订单，香江跟国际市场上价格更高，必须优先满足国际市场，何况，国际市场竞争远比大陆更激烈。一旦现在停止供货，我们的机会就错过了。”
郑倩不乐意了。
这时候，可不会让着对方。
只有拿到更多货，才能体现出她的价值。
效益越好，她拿到的分红越多。
“香江市场上，售价是人民币两块多，是国内的三倍。客户结算的都是港元跟美元……”郑倩提醒杨小乐。
同时也是说给刘春来听的。
外汇！
国际市场是挣外汇的。
杨小乐冷哼了一声：“国内有几家国营厂生产，安乐的市场也打开了局面。随着我们的宣传，越多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了这个市场的巨大潜力，很快就会有新竞争对手出现……国际上的生产厂家也不可能看着这样庞大的市场而不心动……不趁机占领国内市场，以后就更难了！”
机可不失，失不再来。
一旦错过了这次奠定地位的机会，以后要想再占有更高份额，很难了。
“产能短时间能增加多少？实在不行，先一边分一点呗。”
许志强也没想到卫生经这种东西会如此火爆。
原本县里只是为了支持刘春来，增加更多就业岗位，以此带动周边产业发展。
更是为了刘春来说的后续配套产业。
产业越多，就业岗位越多。
未来发展前景就越好。
现在市场行情远超想象。
吕洪涛不停给许志强递眼色，让他不要说话。
让他等刘春来开口。
许志强不明白吕洪涛的意思，但也没有吭声。
郑倩跟杨小乐双方都不相让，吵得非常激烈。
目的只有一个——要货。
吕洪涛跟许志强两人见刘春来不发言，直接找了个借口走出会议室。
“你拦我干啥？”
许志强问吕洪涛。
脸上很是不满。
“刘春来刚刚还跟我们说扩大投资规模，现在就出现产能无法满足市场需求，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在吕洪涛看来，搞不好刘春来故意的。
没看着他都不说话？
刘春来不是啥省油的灯。
一直以来，坑得不行。
现在手段越来越高明，稍不注意就被会他坑。
蓬县财政欠账越来越多，就是被刘春来一步一步地埋进去的。
哪怕是现在的欠账，以蓬县目前的财政收入，都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还上。
窟窿越来越大，不可能让它继续下去。
“不至于，市场情况如何，稍微打听下就晓得，他做不了假。刘春来不是也说了短时间内不会考虑扩大生产规模嘛！”
许书记对刘春来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即将退了。
可吕红涛还有很长的任期啊。
“市场真是这样，扩大生产规模占领市场还是先分红？”
许志强愣了。
吕洪涛的话，直制问题关键——刘春来搞的厂，到现在，除了制衣厂、蔬菜种植给大队分红外，从来没有给股东分红过。
彩电厂别说分红，甚至让股东们又砸了一笔钱进去。
一直都是这样干的！
许志强不吭声了。
两人在外面一直研究着刘春来是不是在坑他们。
会议室里。
郑倩跟杨小乐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刘春来依然不表态。
一旁的杨筱筱跟赵同两人都不知道该不该提广告的事。
不提吧，会错过让台里发展壮大的一个巨大机会。
提吧，对方已经说得明白，市场火爆，继续打广告，只会让本就紧张的产能变得更紧张，无法满足市场需求，最后便宜的是竞争对手。
“行了！大家的心情我理解，都是为了厂子的发展，目前得研究一个可行性的方案，一直在这里吵，没有什么用。”
刘春来叹口气，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争吵停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刘大队长。
“国际市场不能放弃，外汇不仅国家缺，我们同样缺；国内市场将是发展重心，更不能放弃。不能我们在国际上获得一定的市场，国内市场被其他品牌占领。”
刘春来再次叹了口气。
他同样左右为难。
根本就没想到市场会暴得这么快。
卫生巾在国内的发展，经历了一个漫长阶段。
自己记忆中的本来就了解的市场经验，到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借鉴意义。
当初安乐的发展，经历了不短的时间，一开始只有一条生产线，几家国营厂也只是埋头生产，没谁考虑打广告宣传产品，开拓市场。
就像在非洲卖鞋一样。
市场潜力很大，关键得有人去开发市场，让消费者接受。
安乐一开始就是进军沪市这样的大都会城市起步，从在沪市登电视广告后，开始发展。
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占领沪市6成以上市场份额。
市场打开了，国际巨头开始进入国内市场，同样是从这些大都市起步。
刘春来一直认为十一条生产线，短期内产量完全够。
重生者的经验，这次反而不适用了。
根本就没有借鉴意义。
国内人口基数庞大，尤其大都会城市拥有太多每月按时领工资的铁饭碗，同样还有更多崛起的个体户。
数量不是小数目，他一直认为，需要很长时间培育市场。
毕竟，国内的女性，不熟悉这东西。
“宣传是不能停的！”刘春来严肃地说道。“不过呢，可以降低一些力度，必须随时保持产品的热度，让更多的人知道，形成品牌效应。”
刘春来强调着。
要树立一个品牌，就必须保持热度。
春雨是这样，苏尔美也必须这样。
“是否可以允许经销商涨价？”杨小乐问道。
供大于求，市场上就会出现卖不出去的，产品价格将会大幅度下滑。
供不应求，那是属于卖方市场，怎么定价，消费者都得接受，除非他们选择其他的。
杨小乐也清楚，涨价同样无法解决目前市场的缺口。
只能让很少一部分的客户放弃。
一个月几块钱，很多女性都能拿出来。
却方便了很多，卫生了很多。
“不行！”刘春来直接否定。
市场上，安乐的16片装一包只卖0.9元，国营企业16片装只卖0.6元。
苏尔美的卫生巾被杨小乐等人卖到1.2元了。
是国营企业的两倍。
再涨价，在刘春来的认知中，降会对整个市场造成很大影响。
直接就把客户逼着向国营厂家或安乐转移。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刘春来会干么？
“现在没法供应所有客户！不涨价，产品缺口将会更大！经销商会偷偷地涨价，最终损失的还是我们。”
杨小乐提醒刘春来。
他太了解经销商了。
这年头，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谁如果涨价，就取消他们的资格！我们的价格本来就比其他的产品高了不少。这样，每天产量先拿三分之一供应国内。”
“不行！一点都不够！连沪市都不够，更不要说首都跟花都的市场！”
杨小乐一脸愤怒地反对。
现在花都跟首都的市场情况还没反馈回来，可杨小乐相信，绝对不会太差。
“凭什么？我们那边一直缺货。很多经销商天天守在办公室外面挥舞着钞票催货，不拿到货不走人！”郑倩同样不乐意。
香江的商人，市场洞察力远超大陆这种刚开始市场化的市场。
“其他的生产线还有多久到？能到几条？”
刘春来有些头痛。
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急着做广告的。
完全是便宜了安乐跟国营厂。
电视广告都能播放，用户买不到，自然要找替代品。
大家技术都是一样的。
郑倩说道：“我已经让他们把生产好的先发一条回来，制造慢的零部件等后面通过航空运输，先安装着，等核心零部件安装好，就能投入生产……”
现在没法再等整条线生产完成。
“下一条大概什么时候到？”
“一周后，有三条会到，在我们安装得差不过，其他的也应该能到达，只要需要二十天，这三条才能投入生产。”
田丽说道。
作为厂长，目前产能无法满足市场，她自然得盯着生产线。
“这样吧，一边一半，先应付着市场。”刘春来琢磨了一下，权衡利弊后说道。
“不行！我们刚打开rb跟韩国市场，如果失去了现在的先机，无法充足供货给客户，后面将会非常麻烦。”
郑倩直接反对了。
开玩笑呢！
国际市场价格更高，挣的也是外汇。
不香么？
大家都知道如何更有利。
日韩市场很难打开，尤其是卫生巾，是在rb得到了发展，技术是以那边为最。
好不容易有机会挤进去。
“日韩市场先不着急，有订单，先压着给，慢慢交付，厂里开发新的高档产品，等到生产线壮大后，咱们再谈。”
刘春来突然想起带翅膀的天使设计。
当初安乐好像就是靠这东西一举拿得国内市场一半以上的份额。
现在靠这设计进军国际市场应该没问题。
到时候有针对性地重新做海报，用起来比现在的设计更方便，也不用担心侧漏或其它问题。
新的设计，更高端，价格自然也就更高。
先把客户进行一次分级。
“新产品？春来叔，我们研发人员目前正在研发婴幼儿纸尿裤，研发出来，都没生产线生产呢！又搞新的产品研究？”
田丽第一个不乐意。
她是厂长，希望产品多一些更好。
可问题是，生产线根本就不够。
目前的产品都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
“产品的设计，必须坚持下去。目前的市场，其实对我们有很大的好处，产能不足，如果直接涨价，消费者心中肯定会很别扭，最终选择其他产品……如果我们有更好的设计，哪怕技术是一样，只要让消费者觉得我们的产品有很大的诧异，价格即使高一倍，也会有很多的客户愿意选择的！”
刘春来深谙市场之道。
很多有钱的客户，是不希望跟普通大众用一样的东西。
于是，市场高端产品就会出现。
739 小天使？刘春来，真不要脸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刘春来。
尤其是杨小乐。
不是都说了不涨价？
然后现在变相涨价？
要脸不要？
“其实呢，就像我们服装厂、家具厂一样，一套班子，两个招牌，高端跟中低端的客户都得兼顾着……”刘春来提醒众人。
其实又开始进入到了老师的角色。
教授众人如何去忽悠市场，根据市场情况在有限的产能中获得更大的收益。
“就像以前那样，所有产品都是一个价格，谁都能买到，怎么拉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让那些有钱人来展示自己有钱？”
对于人性，刘大队长把握得非常精准。
喜欢炫耀的，女人比男人更多。
这年头，就没有多少东西给他们炫耀，至少奢侈品这东西在国内，还没有多少市场。
中国也没有成为最大的奢侈品消费国。
要让大家心理上感觉比别人跟牛逼，用的东西更好，怎么办？
价格！
用价格来让客户提现她们的身份。
就像春雨服装一样，春雨是高端品牌，价格死贵，很多都是出口；江南属于低端，红杉属于中端，还有一些更低价的仿制品，没有品牌……
家具厂同样如此。
生产工艺基本上相同，设计大差不差。
唯一有差距的，也就只是使用的材料跟价格。
其实材料的差距都不是很大。
目前这年头，压缩颗粒板给人的感觉那是属于高科技成果，比实木更有逼格。
“我们现有的这些，都是让客户有更多的选择，接受不了高价，就选择低价的产品……觉得低价产品不符合他们的身份，那就花跟多钱……”
刘春来对几人严肃地说道。
“做市场，就必须得了解客户心中的想法。大学里市场营销课程，专门开设了行为心理学，就是为了让营销人员根据目标客户群，做出有针对性的营销方案跟宣传方案……这个叫做精准营销！”
刘春来也不管目前大学市场营销课里面有没有这专业。
分析客户的行为心理，是绝对少不了的。
要是连客户心理都不知道，制定的方案，get不到客户的爽点，谁会花钱买？
“也就是说，我们的卫生巾，还得弄个新的品牌？”杨小乐敏锐地捕捉到刘春来话里的意思。
“必须的啊！不然客户心理怎么想？不仅是品牌，包装也得换！就连包装什么的，同样都得换。让客户觉得，多花的钱，是值得的。要不然，谁还会买我们的？”
刘春来眉头一挑。
脸上笑容满面。
“这个，就由郑总去申请吧。最好是在香江注册，国外来的品牌，天生就会让人觉得比国内更高档……”刘春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现的是嘲笑。
国人的一些想法，他真的很难认同。
毕竟，所有人都觉得，但凡是国外的，都比国内的先进。
但凡是国外的，都比国内的好。
要扭转这种观念，需要很长的时间。
就是到了他离开原本那个时代的时候，国内很多技术已经不比国际上的差，甚至非常好，很多人依然还认为国内的不行。
却不知道，国外很多人都喜欢用物美价廉的中国制造。
“注册什么商标？”
郑倩很好奇。
对于多注册几个商标什么的，她也觉得不错。
香江的品牌，在国内生产，然后再到国内销售，会让人觉得这是香江来的。
国际上的品牌，比大陆自有的品牌，价格肯定要高很多。
“舒美，舒适让女人美丽！”
刘春来毫不犹豫地说道。
跟安乐相反。
安乐一开始是用安乐的名字，同样也是在市场行情好，产品供应不上又没法涨价时，打造了安尔乐这个高端品牌。
包装有点不同，设计有一点差距，技术跟材料啥的都是一样的。
“哟，两位，怎么出来了？签合同了？”
许志强看着出来的赵同跟杨筱筱。
心中很担忧。
签了合同，就意味着两百万广告费得给出去。
他们没法反对刘春来投入，却也不希望这样大手笔砸广告。
“别提了！我们如同空气一样。”
杨筱筱没好气地说道。
她并不知道眼前这是书记。
以为只是刘春来的手下。
“他们就是这样！习惯就好。”许志强也不以为意，“春来跟你们的合同，究竟是如何的？”
许志强掏出烟，递给赵同，打听着情况。
也不知道刘春来还要多久才能谈完。
现在走？
肯定是不行的。
不了解清楚情况，晚上睡不着的。
赵同倒也不隐瞒。
没啥好隐瞒的。
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反正也没说多少正经事，就是吹山城电视台做广告效果会多好。
许志强跟吕红涛两人只是听着。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一直到天黑。
刘春来等人才从会议室里出来。
“春来，现在还要继续扩大生产规模吗？”吕红涛迫不及待地问。
许志强跟赵同两人也眼巴巴的看着刘春来。
“暂时就这十一条生产线，纸尿裤这个，先不着急……”刘春来叹了口气，“天府机械厂那边，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生产这生产线，现在一直在测绘攻关……”
当初买这些生产线，合同中就注明，带技术转让的。
生产厂那边刘春来没有接触，郑倩反正会搞定的。
“那市场供应不足的问题，怎么解决？”许志强摸不清刘春来的想法。“广告做了，投入不小，便宜了别人呢……”
“国营厂要像咱们这样调整，并不容易。唯独就是安乐。而安乐，现在只有一条生产线……短期内问题不大……”
刘春来倒没有那么担心。
这市场，一家是吃不下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卫生巾这东西，一家就垄断了。
根本没可能的。
所以，能做的，就是高端，尽量地多占据市场，让苏尔美或是舒美这个品牌，直接代替卫生巾。
立志做中国大姨夫的刘大队长，自然是要推动这产业的发展。
“春来同志，我们的广告合同，还签吗？”
赵同有些忐忑。
刘春来已经说了，不扩大规模。
这就意味着，山城市场，短期内不会有大量产品上市。
“签啊，为什么不签？我们的春雨服装、蔬菜等，那可都是需要广告的！卫生巾的广告，暂时先放一放吧。”
刘春来说道。
“这……”赵同愣了，看着刘春来一脸认真，他原本到了嘴边的话，都生生地咽下去了，“好吧！”
“这卫生巾广告不做了？我们可是准备去拿到《上海滩》的有限播放权的……”杨筱筱不乐意了。
要是没有卫生巾广告，拿到《上海滩》优先播放权，作用都不大。
最后甚至可能会跟影响到跟刘春来的后续广告合作。
只要维护好刘春来这样一个客户，后面她的工作就非常好做了。
甚至可以把代理权交给白紫烟的广告公司。
来的路上，她都打听好了。
“卫生巾的先不急着做，平面广告就够了。我们的产能跟不上，要不然最后是便宜了别的品牌。”
刘春来没有过多地解释。
“现在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吃饭吧。然后把具体的合同聊聊……”
杨筱筱还想说什么，赵同阻止了她。
再说下去，指不定就容易出问题。
“老板，咱们这新的设计……”饭后，郑倩在白紫烟的白眼下，依然拉着刘春来谈事情。
主要就是为了确定舒美的新的设计。
要在国际市场上混，就必须得有专利。
要不然，到时候国际市场上，所有的卫生巾都跟着搞。
“有卫生巾吗？”
刘春来问她们。
白紫烟的那几天，好像快来了？
随声携带的包里，应该就有这玩意儿。
白紫烟瞪了刘春来一眼，拿出了几片卫生巾。
刘春来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打开了卫生巾。
目前市面上的，都是直条式的。
跟十多年后面常用的，有着不小的差距。
如果侧漏，吸水性能也不是特别好。
反正没法做到严丝合缝。
“这里面，改一下，中间加一圈长条形的凹槽，这样一来，就不容易发生侧漏……另外，两边带护翼，把粘胶放在护翼上，这样不仅方便……”
刘春来根据自己了解不多的东西，一边想一边说。
这些东西，根本就不用考虑。
女朋友交多了，总会有人给他看到这东西的。
都是看来的。
好像都是一样，大差不差。
可几个听着的女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副看流氓的表情看着刘春来。
“刘春来！你真不要脸！”
白紫烟的脸红到了耳根。
尤其是周围几人不仅看刘春来，还不停地把目光投入到她的身上。
刘春来也意识到了氛围不对，“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老板，我很好奇，你得有多认真地研究女性的私密处，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就连我们自己，平时也没有人想过这样的问题……”
郑倩叹了一口气。
“春来叔，春雨的内衣，是你提出来的……现在这东西……”田丽脸红无比。
刘春来真流氓！
太不要脸了。
这得多熟悉女人的身体构造，才能想出这些东西？
“我……”
刘春来瞪大了狗眼。
这事情，特么的怎么解释？
解释得了？
740 水库剪彩被当众举报
有心想要把事情推到白紫烟身上，白紫烟肯定不会承认的。
不像当初内衣设计出来的时候，有贺黎霜来背锅。
“如果我说，只是因为白紫烟之前反应，这玩意儿用起来的，晚上睡觉时候容易侧漏，我做出的改进，你们信么？”
没人说话。
脸上的表情却诚实地告诉了刘大队长，不信！
“女人穿的内衣最好的款式、女性每个月那几天最好用的卫生巾，都是来自男人设计，传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刘春来自嘲地说道。
“不要脸！”
所有人都是如此骂他。
话题不能继续了。
“真要持续做广告？按照目前的趋势，十一条生产线全部生产，都供应不上市场。国内人口基数大，用户群体更多……”
郑倩希望刘春来考虑一下这问题。
不仅化解了刘大队长设计了卫生巾而产生的不要脸的尴尬，也把话题拉了回来。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白紫烟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居然又是凌晨两点过了。
很是不满郑倩。
影响自己收粮。
郑倩没有得到答复，也不继续坚持。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白紫烟见刘春来主动到了自己房间，一脸笑容。
对于刘春来设计出这些，她是好奇的。
“你之前不是说过容易侧漏，搞到裤子跟床上都是嘛……”
“我是问凶兆！”
刘春来愣了。
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是咬了贺黎霜一口，然后把这产业给咬出来了。
“之前去沪市那边，看到百货商店里面有这东西，加上那边也能看到一些国外的画报，女性穿比基尼……我们不少衣服的设计，对于女性身材要求比较高……”
刘春来随口编出了理由。
撒谎多了，谎话那是张口就来。
理由充分得他自己都相信。
白紫烟半信半疑，倒也不纠缠，“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刘春来天不亮就醒了过来。
本来打算按照每天的作息，练练拳脚。
“你给杨小乐那么大的权利，不怕他最后背叛了你？”白紫烟憋了一晚上。
一夜基本上没睡，刘春来却没发现。
这让她心中更气。
看着刘春来要出去，开口了。
“怎么会？”刘春来不解。
白紫烟这是啥意思？
“广告公司那边理顺后，我想回来，给你当助理……”白紫烟再次开口，“帮你管着钱……”
刘春来眉头拧在了一起，打量着白紫烟，“秋菊一直在管账呢。”
白紫烟没有说话。
神态却透露出坚定。
这让刘春来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憋闷。
怕什么，来什么。
曾经经历过太多，接触的女人也太多，大多数都是奔着钱来的。
白紫烟一直都没有表现出这样的行为，甚至走之前跟贺黎霜一样大胆地把他给逆推，最后很快又回来了……
说实话，对于白紫烟，刘春来没有太深的感情。
一开始接受，只是因为责任，加上不想让杨爱群瞎操心，到处给她张罗介绍对象。
“秋菊不是要结婚了吗？”白紫烟没有发现刘春来的不满，“很多事情，如果缺乏监管，容易失控。我不是不信任秋菊。她不是过年的时候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有了家庭，有了孩子，精力就不太够了……”
“我去练功了！九哥在等我。”
丢下一句话，刘春来就出去了。
白紫烟愣了。
胸膛中压着一股火，使得刘春来烦躁不已。
练拳的时候，比以往生猛了很多。
刘九娃看出不对，直接叫停，刘春来也没停下，一直到刘九娃抓住了他的手，让他无法继续下去。
“练拳本来就消耗精气神，心乱了，气就岔了，章法也就乱了……这样会伤着自己的！”
刘九娃说道。
“九哥，你说女人，为什么总想啥都管呢！各管各，不好么？”
刘九娃看着刘春来，咧嘴笑着，“女人管事，有啥不好的？你看我，家里啥事都是婆娘管，我啥都不操心……”
“没法跟你这样的耙耳朵说！”
刘春来更气。
他气自己，为什么要跟刘九娃这样的舔狗说这事情。
老光棍娶妻，妻子还生了两个娃，在家里，喊跪搓衣板，就得跪着；孙小玉让往东，他不会偏一点；孙小玉说一，他绝对不会有说二的想法……
“春来，今天有事没得？”天才麻麻亮，刘春来心中的郁闷之气还没散出去，刘福旺来了。
今天水库开工。
“那几家不同意搬迁的，解决没有？”
“都解决了，给他们修新房子、安排工作、孩子上学大队负责，有啥不满的？不满的，也就不是咱们大队的人。”刘福旺一脸平静，“这些事你不用管。”
“爹，有些事情虽然是为了整个大队，可一些人……”
刘春来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好处，谁都知道。
修建水库，搬迁的人其实并不多。
两个其他大队的生产队，也并入了四大队。
不过有几户人，舍不得土地，不愿意交给大队。
“都处理好了，你不用操心，你是大队上，今天开工，你得跟许书记他们一起剪彩……”刘福旺之前没有告诉刘春来。
支书是负责把控方向，大队长才是执行人。
在四大队，反着的。
刘福旺一开始还不停地抱怨，表达自己的不满，后来事情多了，除了偶尔抱怨，也没啥了。
原来，许志强跟吕红涛两人是为了大队的水库而来。
这座水库，关系到整个幸福公社后续的发展。
一旦完成蓄水，占地面积将会超过1700亩。
二队沟里的水田跟三队靠近河边的平坦水田与土地，大多数都会被淹没。
四大队本队的人，这几年已经习惯了没有土地的日子。
种地还有人，可那也是领工资的。
新并入的队，明知道好处，心理上难以接受。
之前有不算人跑到县里去上访，刘福旺准备出动民兵把人给逮回来，刘春来阻止了。
处理事情，不能这样干。
可不管怎么说，那些人就是不同意。
最终刘春来也就不管了。
“你们一开始就在谋划修这个水库？所以修建的环村道路刚好在最大蓄水位置上面？”刘春来跟刘福旺到达的时候，许志强跟吕红涛两人已经在修大坝的位置。
这里已经人山人海。
吕红涛见着两人，就笑着问道。
“之前哪里想过会修这座水库！咱们这边一直都是根据情况来的……如果不是现在自来水厂供应不上，也不会修这个……”
刘福旺笑着说道。
以前确实没有考虑过。
“以前确实没有考虑过。接下来，我们就准备大力开发旅游业，一方面是提供更多的就业，另外就是让我们这边更有名，解决人才不足的问题……水库修建好了后，对于旅游业是更大的加成……比如游湖、垂钓啥的……”
刘春来解释着。
其实之前申请这个项目的时候，就写出来了。
现在解释，就是提醒两位，都到这时候，就别说其他的了。
县里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自己解决。
整个水库的修建，都是由大队自己掏钱，公社也只帮忙协调了一些土地。
水库即使到最大水位，也不会淹没上游多少庄稼地。
每年夏季暴雨期间，河道狭窄，洪水上涨得厉害。
河边的沙土，基本上都是属于集体。
也没人开荒种植。
要不然一旦遇到涨水，颗粒无收，种子都损失了。
“之前修路，其实更多的是不考虑占用耕地……”
“你们一个大队的路，减少了上百亩的耕地呢！”吕红涛不满地说道。
众人都不吭声了。
“那啥，领导，咱们这要开始了……”刘福旺一点都不尴尬，指着旁边。
这是两座山之间的峡谷，往上就是一个葫芦样的形状。
这里刚好是葫芦底部。
也是当初贺炎钧规划时候提过的。
不过这玩意儿没有在规划图上，大坝的设计，是县里帮忙找市水利局帮忙测绘设计的，由县水利局的技术人员负责技术指导等。
几辆推土机、挖掘机，已经停在旁边。
从嘉陵江里挖出来的沙子、鹅卵石；钢厂生产的钢材、吕山县生产的水泥，很快就会源源不断地运输过来。
这条没有名字的河流，只是一条小河流，枯水期水量很少。
只要不是夏天涨洪水期间，河流的宽度不到十米，根本就不会影响施工。
刘春来终究没有上去剪彩。
市里专门排了记者来录像跟采访等，这种事情，刘春来向来不愿意参加的。
刘福旺跟吕红涛等人牵着红色的绸子，在鞭炮声中，在摄影师的记录下，笑着正准备用手中的剪刀把红绸剪断，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鼓掌。
意外发生了。
几个穿着邋遢的男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领导，求为我们做主……”
一个女人哭喊着。
原本喧嚣的环境，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许书记，刘福旺跟刘春来父子贪污**……”
“吕县长，刘福旺在大队作威作福，不顾社员利益……”
好家伙！
不仅告刘福旺的状，连刘春来也带着了。
父子两人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就差强抢民女，草菅人命了！
许志强跟吕红涛两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741 脸得多大才能提出这要求
“狗曰的！老子说你们怎么不闹了！在这里等着呢！来人，给我轰走！”
刘福旺的脸，同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谁都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刘春来也没想到，早上还问了老爹，说是没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居然有人在这时候闹事。
老爹这个支书当得不称职，自己这个大队长也不称职。
“怎么回事？”吕红涛狠狠地瞪着刘福旺跟严劲松两人。
许志强也是很愤怒，却向着要求他们做主的几个社员走了过去。
“先起来说话，说说怎么回事。”
对于社员，许书记是和蔼的。
“许书记，你不要理他们，这些都是无赖……之前就上访过……”刘福旺愤怒地说道。
“你闭嘴！”许志强对刘福旺严厉地呵斥着，随后转身对几人说道：“有什么问题，起来好好说，咱们今天就来一个现场办公……”
“好！好！就在这当着所有人，今天就把事说清楚，让大家都看看这些人究竟有多不要脸。”
刘福旺不怒反笑。
身体都被气得直抖。
不管刘春跟吕洪涛两人如何小声询问，他都没对眼前的事做出解释。
严劲松跟马文浩两人一直黑着脸不吭声。
显然是知情的。
这年代，缺少娱乐，人都爱看热闹。
只要有热闹可看，很快就会聚集一群人。
何况这里本来就是人山人海。
“狗曰的，太不要脸了。大队私下给了不少补贴，现在还闹。”
“人心不足蛇吞象，拿了钱，安排了工作，还不满足，想要更多……”
“大队不想跟他们计较，越来越过分，继续下去，其他队想并入大队根本就没可能了……这是只管自己得好处，不管其他人如何……”
人群中，有些了解情况的顿时骂了起来。
不了解情况的急忙向身边知情的人打听情况。
“许书记，我家祖坟还没迁，刘福旺不顾我们死活，强迫我们搬家交地不说，连祖坟也给淹了。一旦大坝修好，以后给祖公老子烧纸都找不到地方。”
听到周围的人议论，几名要求领导做主的人丝毫都不在意。
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带头哭喊起来。
祖坟未迁就修大坝！
男人见许志强黑着脸瞪刘福旺，继续说道：“之前上访，刘福旺派出他的民兵把我们抓回来不说，去一次打一次。”
“蒋洪涛，你个狗曰的，给老子说清楚，哪个龟儿打了你？我是让人拦了你们上访，你提的条件是啥？让我老刘家把祖坟迁出来，把位置给你，你特么的咋不上天？”
刘福旺双喷出火来。
众人哗然。
尤其是老刘家的人，不少人甚至都要冲上来了。
从没听说过蒋洪涛提出过如此要求。
“是这样？”
许志强问刘福旺。
“你给许书记说说，为了你家迁坟，补贴了三千块钱，全大队范围内任何地方，只要看上的，不影响耕作，都可以，你说是不是？”
刘福旺没回答许志强，而是继续问蒋洪涛。
他清楚，一旦其他人知道大队这样软弱放纵，以后遇到事情会更难处理。
现在不把事情当着说明白，别人还都认为他这个支书一手遮天。
“还有你，陈强，狗曰的二杆子，安排工作都不干。派你到工程队干活，直接不去；家具厂嫌累；制衣厂，你狗曰的进去就调戏女员工，老子没让人抓你就不错了！啥事不干，一个月还要求领三百工资……”
刘福旺又指着人群里最年轻，穿着邋遢的男子咆哮着。
男子三十多岁，长脸，额头很宽，身上穿得邋遢不说，头发如同鸟窝。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周围人大多认识刘福旺手指的陈强，也清楚他是啥样的货色。
可谁都没想到，平时强势的刘福旺居然能如此容忍。
没把陈强抓紧去？
“那她呢？”
许志强胸膛急剧起伏，指着最早闹着要领导做主的女人。
刘福旺看着女人，直接仰天笑了起来。
“胡红梅，你不是要让许书记做主？自己说。”
所有人目光集中到胡红梅身上。
胡红梅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点都不怯场，脸不红心不跳。
“刘福旺，你又不是不晓得，风水先生说了，我家那是屋基，是要出人才的！现在修水库要淹了我家房子，我儿子前程受影响，你给他安排个厂长啥的岗位过分吗？”
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敢想。
厂长啊！
刘福旺呵呵直乐：“就你儿子小学都没上两天，大字不识几个……”
刘春来急忙阻止了刘福旺。
话可不能说满了。
这年头，遍地黄金，很多发起来的人，大字不识一个很正常。
他可不希望刘福旺到老了成为笑柄。
“春来，不要拦老子，狗曰的婆娘不是好东西，她还要求让老四嫁给她儿子，陪嫁必须比秋菊多。”
刘春来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
这女人究竟得有多大的脸，才敢这样想。
他只是看了这女人一眼，冷笑了一声。
这样的女人，连多看一眼，估计都得吐出来。
“今天暂时不开工。”
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就走。
“我儿子没娶，你家老四没嫁，我都不嫌你家老四比我儿子大呢！”
“闭嘴！”吕红涛被胡红梅气得快炸了。
这女人没脑子？
“春来，春来……”许志强拉住了刘春来，“赶紧来个人……”
“谁给我打她嘴巴，打落一颗牙齿，给一万！”刘春来对着众人咆哮。
“我看你们谁敢！”
许志强这是动怒了。
“你先回去，冷静一下。”他没有让刘春来以大队长的身份考虑问题。
刘春来本来就不想当的。
遇到这样的事情，谁都闹心。
“春来，跟她计较个球！”刘福旺反而没有那么生气，“农村的工作，就是这样，你先回去，等许书记他们处理。”
“许书记、吕县长，现在清楚情况了吧？不是我们不作为，而是没法啊。”马文浩一脸苦涩地对两人开口。
严劲松自顾自掏出一支烟，抽起来，不吭声。
地方工作不好做，很多人没啥文化，根本不讲理。
舍得身上二两肉来刮，敢把皇帝拉下马。
胆子肥得不行。
“之前上访时，你们不是说大队征地不给任何补贴，甚至还让你们交钱吗？”
吕洪涛脸上的和蔼没了，黑着脸问几人。
刘福旺说的没人反驳，心中自然明白怎么回事。
他们也清楚，刘福旺干几十年基层工作，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现在倒好，刘福旺当着这么多人把事情说出来，以后工作会更加不好做。
刘福旺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强势的刘支书。
老东西，想要撂挑子了！
能行么？
吕红涛心思电转，琢磨着怎么解决这问题。
“吕县长，现在他们大队可没让新加入的社员补以前差价，重新核算资产，根据土地折价占一些新股份。”
马文浩也急忙解释。
事情他们都知道。
社员根本没钱，要补足之前的投资，跟以前大队社员每年领一样多的分红，没可能。
之前刘福旺在新并入的七队为这个，闹出来的事情不小。
这一次，刘春来直接按照股份公司增发新股，把产业重新做了调整规划，新加入的不需要再缴任何钱，直接按照土地的价值拿部分新股权。
而且还有别的选择。
也可以补缴差额，跟老社员分一样多。
选择这种方式的人很少，哪怕大队允许他们欠着。
没多少人眼光长远。
“修水库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一旦缺水，整个幸福公社都没法发展，到时候你们连就业都解决不了。”
吕洪涛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会这样，更不想把势态扩大。
可几人不吭声。
“解决啥！解决不了！除非满足他们的条件。”刘福旺没好气地说道。
“我能当干部，凭啥让我去当工人下力气？就我这样子，能有力气干活吗？刘福旺，你以为这大队就是你家里的？别人不敢反抗你，老子敢！”
陈强一脸无赖。
反正不让他当不做事的干部，他就继续闹。
水库修不成又如何？
反正不会让他过得比现在更差。
“还修个球，不修了！”
刘福旺丢下这样一句话，也走了。
周围人一听这话，顿时炸了。
“刘支书，这可不行，不修咱们哪有活路干。”
“支书，咱们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要是现在停了，就是损失啊……”
当即就有很多人不乐意了。
尤其是新并进来的八队。
这原本是两个生产队并成一个生产队，还没完全并入呢。
一旦不修水库，刘福旺的四大队就可以不接收他们。
别说分红啥的，工作安排都没了。
只能看着四大队的人吃肉。
那怎么行？
“许书记，你得为我们做主啊……蒋洪涛这几颗老鼠屎坏了这锅汤，得把他们抓起来！”
“对，他们闹事，得抓起来！”
人们的矛头纷纷向闹事的人身上转移。
甚至有人开始捡起地上的泥块向几人砸去。
“住手，住手，都住手！”
许志强几人眼见局势即将失控，问严劲松：“你们公社的民兵呢？把人先抓了！”
742 刘支书又玩一石几鸟
“爹，这就是你说的解决了？用这样的方式解决？”
刘春来叹了一口气。
不是指责刘福旺。
他突然发现，现在的刘福旺，已经远不如最开始那样强势了。
明明是对方的问题，居然能接受那样的无理条件。
“就是想快点解决，越早修好，越早有收益啊。”刘福旺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烟杆，“不并他们生产队，事情更麻烦，谁想到会这样……”
“之前我就说了，事情交给公社去处理，搞好了，我们再修！”
“搞好了，他们领了钱，都签字了。而且也保证不闹了……”严劲松也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刘春来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些事情反而不好解决。
“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满足了他们一些无理条件，就会想要更多……”
人性啊。
钉子户，自古以来都不少出现。
“现在咱们要考虑发展，即使给一点……”刘福旺看着刘春来，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扩大地盘，一直都是他想的。
刘春来对于这些并不是非常感兴趣。
主要精力都是放在搞工业上面。
“如果处理不了，水库就没法开工。”刘春来也不管严劲松怎么想，现在马文浩在向许志强及吕红涛汇报情况。
“要是不开工，工程队怎么办？”
严劲松问刘春来。
修建水库并不是非常迫切，
当初在燕山寺上面修建的水亏，可以供应十万人用水。
短期内，幸福公社的用水不会出现问题。
如果就这样不继续发展，幸福公社未来怎么办？
“外面城市里到处都是工地，安排人出去找活，承包工程。现在技术人员也有了，负责人跟工人也有了施工经验……”
这些问题容易解决得很。
尤其是一些大城市，要承包一些工程的施工，并不是难事。
“人已经被抓起来了，怎么处理，暂时还没结果……”严劲松说道。
“那就等处理完了再说吧。”
刘春来不想再谈这事情。
水库是否现在修，并不影响太多。
甚至，功能也不是太大。
只是为了后续的旅游业而已。
山上的水库跟自来水厂，依然需要从下面提水上去的。
“许书记、吕县长，这事情必须严肃处理。否则后面很多工作不好做……”马文浩看着两位领导，一脸严肃，“事情你们也了解清楚了，如果不处理，后面更多人会这样学习，除非四大队不再合并其他的大队。”
“是应该严肃处理这事情了。”
许志强点头。
吕红涛则是看着他，“这事情刘福旺他们自己就能处理，不行镇上也能处理，用得着咱们出面？”
“如果不处理，会如何？”
许志强看着吕红涛。
有些问题，吕红涛还是没有想到的。
不处理，会如何？
吕红涛不解地看着许志强。
“马文浩都知道，小马，你给吕县长说说这里面的道道吧。”许志强掏出烟，给两人散了，自己点上，猛地吸了一口，烟燃了好长一截，随后压在肺里，过了一阵才喷出来。
马文浩不想说，看着许志强的表情，也叹了口气。
“如果县里不处理，这水库，估计是修不成了。刚并入四大队的八生产队，也会还给原来的大队……”
马文浩心中组织着语言。
“说重点，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吕县长难道不知道结果？”
许志强瞪了马文浩一眼。
“究竟怎么回事？”
吕洪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中间难道还有他没想到的事情？
“县里要是不出面处理，刘支书可能会借此撂挑子。”
“怎么可能！”
吕洪涛一脸不可思议。
刘福旺干了三十年，以前让刘春来当大队长，他心里就非常不乐意，不是为了刘春来的发展，希望从大队一直升上去，不会让刘春来分他的权的。
现在马文浩居然告诉他，刘福旺准备撂挑子，不管大队的事了。
可能吗？
马文浩一脸苦笑着解释：“吕县长，如果不是这样，以刘支书三十年的农村工作经验，会出现这种事情吗？这种事情很容易处理，只要表现出以前那样强势，没有商量余地，这些人还能闹？”
许志强叹了口气：“洪涛同志，什么都是在变化的。刘福旺现在基本上完成了他之前的誓言，让四大队的人脱贫了，现在他不管，只要不出大乱子，按照现在发展，整个大队都不会过得比其他地方的人差。”
“刘福旺一旦退下来，谁接替他的位置？”
“刘春来呀。”吕洪涛更是不解。
马文浩苦笑更甚，不说话。
“刘春来心思在这上面吗？他是大队长，大队的事有多少他在负责，一直都是刘福旺在管。”许志强看着吕红涛，一副你怎么这点都想不明白的表情，“刘福旺现在也不希望刘春来继续当大队长了。刘春来只要还当大队长，他们大队但凡有一个光棍，刘春来就结不了婚，现在刘春来已经28了……”
吕洪涛顿时明白了原因。
刘福旺想要抱孙子！
而且，四大队未来的事情只会更多。
平时没想过这些问题，尽可能地把各种政策及资源向四大队倾斜。
“这狗曰的！”
吕洪涛想明白后，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要是刘春来不干了，后面怎么弄？
刘福旺跟刘春来父子两在严劲松离开后，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福旺败下阵来。
一边裹他的叶子烟，一边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怎么就没办法了？不当就直接说不当呗。”刘春来没好气地说到。
直接一点，很容易就解决了。
非得搞这些没用的。
“你对大队的事又不上心，县里现在对我们大队期待是越来越高。交给其他人，他不了解情况，万一不按照你定的路子走，岂不是更容易出问题？到时候，你辛辛苦苦搞的产业都出问题不说，也会打乱县里的发展计划，这么多钱，都白投了。”
刘福旺一脸严肃。
后果很严重。
至少刘支书是这样认为。
“不至于。等发展起来，直接聘请职业经理人，从外面招聘大队长来管理，只需把控方向就行。”
刘春来真不认为这有什么难的。
有了基础，专业化就是必须的道路。
外聘村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刘家占整个大队多数，只要我还能在老刘家说话管用，即使外姓当，也翻不起什么浪子。”
“像现在这样，不停合并其他生产队，老刘家还能占多少？产业是集体的。”
刘福旺冷不丁地来了这样一句。
刘春来愣了。
他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农村管理跟管理公司，看起来差不多，实际上有很大的不同。
公司里，职员不符合公司发展，或职工觉得公司不好，随时可以解除合同。
在农村就不行。
即使很多人不符合大队发展，甚至不断地扯后腿，难不成把这些人也开除？
人家祖辈住这里，怎么开除？
姜，还是老的辣。
刘春来自认为这几年对农村情况了解得很透彻了，处理大队的事也能得心应手。
只不过，他不愿意去为这些小事浪费时间。
“还记得你妈跟王素珍为了挣土边边打捶么？这么小的事情都能打起来……”
刘春来如何不记得？
当初还传出他跟王素珍有一腿的谣言呢。
若不是贺黎霜，那事情指不定传得多邪乎。
“这次我是故意让他们闹的。那边原来的队长吴峰不满没有继续当成队长，工作安排也只是工程队，在后面煽风点火……何况，一直强势下去也不行。现在政策变化了，以前的一些强硬手段也不适用了。”
刘福旺看得很透彻。
听了刘福旺的这番话，刘春来才明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当初就不该回来，直接在体制里混，说不定现在已经是部级领导了。”
刘春来叹了口气。
老头子不当官，真的白瞎了。
“那可不是！老子有时候在想，如果不回来会怎么样……当然，也只是想一下，还好，到老了，你帮我完成了誓言，让老刘家脱贫了。”
刘福旺开着玩笑说道。
刘春来没有说话，琢磨着老头子心中真实想法。
“水库现在修不修，对发展不会有大的影响。现在什么产业都留在公社，也不是啥好事。县里给的支持是不少，可人呢？没有优秀的人才，才是发展的最大问题。县里也没给分配几个人过来……”
“县里肯定要优先政府各部门啊。”
问题刘春来不是不清楚，只是没法改变。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国家不再缺人。
每年的毕业生，即使技术人员，都被县里给安排到各个单位。
何况县里还有不少的厂，那都是优先那些厂的。
刘福旺这次又是一石几鸟的计划。
不成功也没损失。
不过却给刘春来看到了一条新的道路。
具体效果如何，还有待后续的发展。
“行了，先不说了，山城电视台还等着你签合同。他们找到我，我直接表示这跟大队没关系。合同怎么签，你自己拿主意。”
743 秋菊变了
刘福旺意思明显，不希望刘春来以大队名义跟山城电视台签合同。
广告合同主要是卫生巾。
这是刘春来个人的产业。
如果以大队名义跟山城电视台签广告合同，到时候很可能会给人留下把柄。
被人说刘春来用大队资源来发展个人产业。
“我让白紫烟的广告公司跟他们签合同，各个厂再跟广告公司签合同。”
说完，刘春来就去找白紫烟。
“我跟山城电视台签合同？这合同怎么签？广告公司现在都还没完全运行起来。”
早上两人闹了矛盾，白紫烟还没气过呢！
没想到刘春来找自己不是解释，也不是说其他，只是让自己给他干活，心里更不舒服。
“广告公司的成立，也是为了节省成本。还可以承接广告合同，增加新的利润增长点。”
刘春来解释着。
白紫烟心不在焉地听着。
刘春来说什么，她根本就没听进去。
等刘春来说完，白紫烟才开口说：“春来，我想生个孩子。”
刘春来愣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突然就提这个了？
自己情况白紫烟难道不清楚。
“咱们大队光棍还多。”刘春来说道。
他想说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平时根本就没想过。
想说自己还是个孩子，没好意思。
两辈子加起来，都七老八十了。
“如果大队的光混一直解决不完，是不是一辈子就这样过着？”白紫烟没有丝毫退让。“咱们都不年轻了。”
“我明白。我尽快解决这事吧。”刘春来有些不耐烦了。
白紫烟还想说什么，看着刘春来这态度，只是把头扭向一边。
个人问题，刘春来一直都没有考虑过。
他其实也清楚，需要给白紫烟一个交代。
白紫烟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早上想要从刘秋菊手里抢管账的活，现在就提生孩子。
刘春来直接借口还有事，转身出门了。
对刘春来的逃避，白紫烟更是生气。
下午，没按刘春来说的去跟山城电视台的赵同谈合同，也啥事都不管。
“哥，你别理会那些人，都是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的……”
刘秋菊看着刘春来愁眉不展，以为他是因为修水库时候那些人而闹心。
哪里知道刘春来是因为被白紫烟逼婚而烦恼？
“我明白。你跟玉军的婚事，商量的怎样了？”刘春来问秋菊。
白紫烟想接手管账，刘春来不是不乐意把账交给她管，交了后，秋菊会怎么想？
这还没法直说。
“哥，有个事情，我一直不敢给爹妈说……”
刘秋菊放下手里的账本，忐忑地看着刘春来。
声音很小。
“有事情你就直接说！现在还跟你哥玩心眼儿了。”刘春来没好气地说道。
“你先保证，不发火。”
“我保证。”
“我们不想办酒，也不想把玉军的户口迁到大队……”刘秋菊一边说一边盯着刘春来的反应，脸上更加紧张。
这种事情，换成以前，根本就不敢提。
家里说什么，就是什么。
“为什么？”刘春来以为是什么事情，让秋菊这样紧张。
“你不生气？”刘秋菊有些诧异。
跟之前她设想的以及跟赵玉军商量的，有着太大的反差了。
她跟赵玉军，可都了解刘春来。
向来说一不二的。
现在连老爹刘福旺都镇压不了刘春来。
“说理由。我为什么生气？只要合理，我都支持。之所以不同意我们老刘家的女娃子不外嫁，不就是因为当初缺人嘛！现在跟以前不同了……”刘春来说道，“再说了，你的户口，原本就在青山公社，后来迁回来，也是留在公社的。”
“爹不是把户口给迁到大队了？”刘秋菊瞪大了眼睛。
她自己根本就没见到过户口本。
“公社里。当初爹怕人说闲话，咱们家也不差这点分红不是？”刘春来笑着说道。
自然没说是他不同意他爹把户口给留在大队的。
老刘家，有他的户口在家里就行了。
刘家女娃子不外嫁。
可刘雪上大学去了，户口迁到了学校，然后跟着单位走。
在大学里找个对象，或是工作单位找个对象，难不成非得让人家跟着把户口迁到这里？
刘福旺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包括别人家的孩子考上大学，基本上都是这样对待。
刘福旺跟刘春来都没想到以户口为要挟，逼着考上大学的年轻人回农村来建设家乡。
“我知道你怕我吃亏，不过我是二婚也是事实；玉军父母都是单位上的人……你跟爹给那么多陪嫁，没人亲眼看到，只是谈论，可如果直接用一堆钱来冲击，别人还会以为他们家是嫌贫爱富……”
刘秋菊一开始说话声音很小。
到了后面，见刘春来没反对，也没发火，才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准备怎么办这事情？”刘春来问秋菊。
他理解秋菊的想法。
秋菊本来就善解人意，如果婚礼搞得太隆重，绝对不是啥好事，本来梁亚楠就不满秋菊二婚。
倒不是说梁亚楠不喜欢秋菊，她喜欢的是秋菊这个人，在意的是秋菊二婚的身份。
一点都不矛盾。
只能靠着时间来让她接受。
“我们的很多产品都是出口赚外汇，天天听到说香江、美利坚，我想去看看……”刘秋菊一脸期待地看着刘春来。
就怕刘春来反对。
“旅游结婚？这也不错。”刘春来说道，“我让人给你们办护照？”
“你同意了？”刘秋菊没想到，她哥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爹那边，我来做工作。找个日子把证领了吧，到时候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刘春来没有问是谁的主意。
秋菊性子弱，可赵玉军依然在向耙耳朵方向发展。
丝毫没有怀疑大哥能搞定爹娘，刘秋菊高兴地说道：“今晚你不回去吧？我给你炒两个菜？”
“不回去。”刘春来点头。
回去又被白紫烟逼婚，给自己增加烦恼。
还回去干啥。
连着几天，刘春来都没回去。
也没让人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可急坏了赵同跟杨筱筱。
白紫烟也不告诉他们刘春来交给自己负责这事情，每天就跟着杨爱群干活，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杨爱群也没把白紫烟当外人，可劲儿地使唤，煮饭喂猪捡蛋啥的，她干啥，就叫白紫烟干啥。
现在养鸡场的鸡好几千只，又是在山上散养，回鸡圈里下蛋的是大部分，可还有不少的母鸡在山上到处找窝下蛋，养鸡场现在每天的很大一部分工作就是漫山遍野提着一个框子捡蛋。
为此，杨爱群还专门多请了好几个年龄超过六十的老太婆帮着捡蛋呢。
只不过呢，每天的话题，主要是集中在生孩子这事情上。
儿子去了哪里，杨爱群一点都不在意。
刘福旺甚至很高兴。
刘春来不在，大队里的事情都是由他做主。
“赵主任，这事情我也没办法啊，之前闹出那样的事情，你也知道……春来很忙……”
每天，赵同请自己喝酒，刘支书是不推辞的。
招待所的收入，现在也不少。
很多都是在这边想要拿到提货单的人。
“赵主任，要不咱们先回去？”杨筱筱不明白刘春来为什么躲着他们，“合同的事情先不急。”
“不急？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赵同没好气地说道，“杨小乐跟郑倩她们不是也没走么？对了，现在好像又来了个金德福？”
“那跟咱们有关系？”杨筱筱没好气地回答。
这里的环境很不错。
在山顶上，吹着风，看着周围风景，很舒坦。
可她想要干一番事业的。
山上的燕山寺也很不错，可天天逛这些，让人烦躁。
“他们不是在这边有个制衣厂？说不定也能拿到广告呢……”
赵同好几次想要跟金德福谈谈。
可现在金德福根本就不理他们。
“福旺叔，春来兄弟究竟去了哪里？”金德福很闹心。
来了都四五天了，也没见着刘春来。
耽搁一天，少挣多少票子啊。
“不晓得啊，有啥事情，你给我说一样的。”刘福旺对于金德福态度很好。
谁让这家伙每次来，后备箱都给他装一后备箱的烟酒茶呢。
“得他同意才行啊！”金德福很无奈，“我想在花都开卫生巾厂……”
“这个我真没办法了。”刘福旺说道。
不过他也好奇了，询问金德福为什么要开卫生巾厂。
只要能搞到生产线，也不用找刘春来啊。
一直过了一周，刘春来才回来。
“你去哪了？县里跟镇里都在找你，说是有急事！山城电视台的人一直也在等你……”
刘福旺一见到刘春来，气就不打一处来。
“啥事情？”
“人都被抓了，县里让公安局调查这事情……”刘福旺有些丧气。
计划失败了。
“那就修水库得了。以后不要急着并其他的生产队，可以让其他大队按照我们的模式，提供人员，土地租赁啥的嘛。”
刘春来对这事，一点都不上心。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卫生巾的生产线。
“春来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金德福直接就进了办公室，一脸幽怨。
744 金老板野心不小呐
“你咋又来了？”
刘春来一点都不待见这货。
每次见着，这家伙就如同狗屁膏药，不是让刘大师给算算命，指点迷津，就是拖着让春来兄弟给说说往哪里投资。
服装厂的效益不错，他自己的贸易公司也搞得有声有色。
这狗曰的现在都把服装卖非洲去了。
关键人家手里有人，都是手下去干，他一天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把从刘春来这里听来的计划告诉手下，让他们去操作就好，剩下的时间，就是泡各种夜总会，琢磨花钱的事情。
每次跟刘春来在一起，都游说着外面的大城市生活多美好，让刘春来也跟着一起啥的。
很让人烦。
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的神棍人设，说了很多次，自己不是算命先生，也不是风水大师。
奈何，金老板不信啊。
人家可是亲眼见证了刘大师的神奇，还被刘大师救过的。
“他想搞卫生巾厂，来问你意见。”刘福旺在一边说道。
金德福脸上顿时就被紧张覆盖。
“这个需要问？卫生巾有着很大的市场呢！”刘春来看着金德福。
心中已然明了，金德福这不是来问自己这东西能不能搞，而是想要让自己跟他一起搞。
“你做的肯定有市场啊！我是这样想的……”
金德福也不绕圈子，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跟刘春来猜的有些出入，不过是让刘春来跟他合伙，在花都那边建设一个分厂，同样使用苏尔美的品牌，这样可以降低运输成本啥的……
“老金，可以啊，现在都懒成这样了……”
刘春来一脸玩味的笑容，看的金德福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我这不是考虑到你这这边产能不足嘛。所有的投资我出，厂房跟设备，也由我负责，我们四六开。”金德福伸出一个巴掌。
可刘春来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五五！我联系到了生产线厂家，三个月内，就可以提供五条生产线。”
看着刘春来还是不吭声，金德福急忙解释，“我这不是为了抢你生意，卫生巾这东西，苏尔美现在被吵得火热，很多人都在准备进军这个市场……与其让别人抢走市场，不如我们兄弟自己扩大规模……”
现在金德福别提多后悔。
当初刘春来可是找过他的。
他却认为不会有多少女人愿意舍得花钱在这东西上，拒绝了。
“你怎么不同意？你不是打算近几年不扩大市场规模……”刘福旺问刘春来。
金德福这完全是送好处给刘春来呢。
总不能是因为对方偷偷买生产线，刘春来不爽了吧？
“他想要的是我们的品牌跟市场渠道。这不可能的。”刘春来不希望刘福旺插手这事情。
刘福旺顿时明白了。
合作还是要合作的，至于怎么合作，那是刘春来要考虑的事情。
“你没有跟山城电视台的人谈广告的事情？”
刘春来问白紫烟。
“具体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根据公司情况，并不适合签订五年的合同……”
白紫烟现在对刘春来依然有气，对于刘春来的询问，直接顶了回去。
刘春来看着白紫烟，眉头皱了起来。
“我这是站在公司发展的角度考虑。广告公司不像其他，不需要投入，只是帮着客户研究广告策略，设计广告……”白紫烟被刘春来看得心中发虚。
如此处理是否夹杂私心，她自己清楚。
“如果有资源，是否能接到更多的广告业务，甚至要更高价格？”
白紫烟摇头，她其实对广告也不是很懂。
如果不是因为刘春来，她宁愿去经营模特公司。
模特公司的经营，她才熟悉。
虽然模特公司也是为了打广告。
“这合同，我不去签！”白紫烟说道。
刘春来没有强求。
转而去找赵同跟杨筱筱两人。
“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杨筱筱脸带不满，气呼呼地问刘春来。
刘春来只是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自己跟她又不是很熟呢。
见这情况，赵同急忙转身去房间的书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刘春来：“合同我们按照你说的准备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在价格上，并没有变化，五年时间合同总价200万，时间段就是每天晚上黄金时间电视剧片中的30秒广告。
“这个得修改一下，每天晚上你们连续剧不是都播放两集？如果都给安排到后面一集……”
“不会的！”赵同有些心虚。
“分成三个时间段，每次十秒钟，第一集片中十秒、第二集十秒，两集中间十秒。”
只给两百万，刘春来没有过分地要求更长的时间。
杨筱筱看着赵同，这种，可不太符合他们的利益。
“资金呢？”赵同没有回答，而是问刘春来钱的事情。
“你们是希望平均每年，还是阶梯递增？”刘春来问到。
“阶梯递增吧，每年都有增长。”杨筱筱说道。
刘春来点头，表示赞成，直接让他们修改合同，很快就在合同上签了字，并且盖上了苏尔美卫生巾厂的合同。
合同里也注明了只要在这个广告时间段内，可以由苏尔美这边的人掌握具体投放什么广告，只要提前跟电视台沟通，通过电视台的内容审核。
“叶姐，先给他们支付三十万。从卫生巾厂账户上走。”刘春来在签完合同后，吩咐叶玲给钱。
叶玲有些担忧，“卫生巾厂现在资金不多……”
她为县里在考虑。
怕刘春来又要增加投资。
“没事，很快就会收回来的。现在一条生产线给我们赚来好几千呢！”刘春来说道。
赵同跟杨筱筱两人提着三十万的现金，跟着这边的运输船回山城，而不是坐客轮。
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你究竟咋想的？使性子也不能这样啊！广告公司的重要性你不是不晓得，他交给你，结果……”杨小乐完全没想到，白紫烟干出这样的蠢事。
白紫烟要哭了，“我哪里晓得！他惹我生气，不说道歉，连哄我都没有……”
“行了，我另外找人吧。”杨小乐叹了口气，“你暂时也别留在这边了，让时间来淡化。”
刘春来原本对白紫烟并没有什么感情。
杨小乐几人都是知道的。
最后是白紫烟自己推倒了刘春来。
那时候，谁都没想还有后续，都以为白紫烟出去后不会再回来，结果就两年她就回来了，然后还成了刘春来的女朋友。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结果现在白紫烟使出小性子，在跟山城电视台签订广告合同的时候，直接不管。
“之前做o.b卫生条广告的是一家广告公司，去打听一下，挖人。如果你们搞不定，我亲自去挖。”
杨小乐几人走的时候，刘春来直接对杨小乐说道。
对于白紫烟干的事情，他一句都没说。
甚至这几天晚上都没有跟白紫烟住在一起。
“春来，我……”白紫烟看着刘春来，想道歉，想着本来就是刘春来的错，道歉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行了，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刘春来轻声说道。
他跟白紫烟两人，并不合适。
管钱的问题，他并不介意白紫烟插手。
白紫烟不该做的就是使小性子，不顾公司的发展，甚至还跑到杨爱群那边去想要寻求助力。
前两天刘春来回去，杨爱群直接问刘春来什么时候跟白紫烟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还抹着眼泪骂刘福旺，大队那么多光棍都讨了婆娘，生了娃儿，刘春来却……
就连刘福旺现在都开始不愿意继续当支书，也不希望刘春来当大队长，为的就是早点让刘春来娶妻生子。
白紫烟这样搞，直接让家里的矛盾公开化了。
“我……”道歉的话，白紫烟真说不出来。
她同样也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强势女人。
“有些事情，需要认真考虑。”刘春来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道，“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时代，机会一旦失去，很难再找回来的……”
船开始动了起来。
白紫烟却突然哭了起来，她感觉现在开始远离刘春来了。
“春来兄弟，那事情你怎么考虑的啊！”金德福却问着刘春来。
到现在，刘春来都没给明确答复。
“合作可以，但是不能用苏尔美的品牌，可以另外用新的品牌……”刘春来对他说道。“你之所以想用苏尔美的品牌，也是为了一开始快速打开局面，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根本不利于后续的市场发展。”
被刘春来说中心思，金德福一点都不尴尬。
“现在苏尔美的事情行情很好，供不应求呢！很快就能收回投资。”
要不然，金德福也不可能直接送给刘春来一半的利润。
“等到以后呢？市场上有更多的竞争对手，产能闲置怎么解决？”刘春来问金德福。
“那是以后的事情，先把这钱赚了啊。咱们不赚，也会有别人赚的。”
“如果你想快速收回成本，我有个办法……”刘春来看着金德福，“那边的厂，不是成为这边的分厂，而是新注册成立，培育新的品牌，这样让客户有更多的选择。当然，一开始的时候，市场情况肯定不会太好，产能又是闲置的，可以给苏尔美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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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5 刘春来跑了？
（说一句，《逆流千禧》真的是媳妇儿写的，葫芦出大纲。细纲，还特么的帮忙修改……但是真的是媳妇儿写的，葫芦在准备新书，军工类的……总不能三开不是？请兄弟们不要怀疑！）
这个提议，对金德福来说，一点都不符合预期。
直接用刘春来已经打开市场的品牌，有什么不好？
他却不说话，衡量着得失。
只是代工，利润将会少很多，给刘春来50%的利润，这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刘春来开着车，看着金德福陷入了沉思，也不主动开口。
他不着急。
原本就在考虑要另外开厂，现在金德福送上门，自己就少操心了。
“自己跟自己竞争，这将会浪费很多的资金，利润也会少很多啊。”快到公社，金德福才再次开口。
“但是会让市场有更多选择，同时也让我们的竞争对手不用只需要一个套路就能夺走我们的市场……”刘春来说道，“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你应该知道。而且，苏尔美将会注册新的高端品牌……”
金德福猛地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刘春来。
难怪！
刘春来所有的厂，都是同时搞几个不同的品牌。
价格不同，甚至技术等都不同。
“你是引进的rb生产线，rb的技术，跟我们的有着一些差距……如果直接用这样的品牌，到时候别人都知道是一家，竞争起来容易；如果我们自己的品牌处于竞争中，厮杀还很惨烈，不了解内情的人会怎么考虑？”
“他们会担心竞争太激烈，自己的投资打水漂！”金德福明白了，“我很庆幸，没有直接自己干，来找你了。”
这么些年的接触，金德福知道，刘春来肯定还会另外搞第二家厂。
以此来阻止其他的竞争对手进入这个行业。
“只有竞争，才会让我们发展更快。同时，也能让市场更了解这些产品。”
刘春来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已经到了大队部。
许志强跟吕红涛两人又来这边等刘春来。
“修水库的事情，是我爹在管啊！”听了他们的来意，刘春来直摇头。
“你爹说钱不够……”吕红涛看着刘春来，仿佛想要看出来刘春来究竟在想什么。
刘春来无奈地耸肩，“这是事实嘛。”
气得许志强跟吕红涛两人摔门而出。
严劲松跟马文浩两人则是看着刘春来，刘春来依然不表态，一口咬定他爹管这事情。
“爹，要不，我先出去一趟？”
刘春来知道刘福旺这是在通过另外的方式向县里要支持。
他留在这边，不合适。
都是老狐狸，他稍微不注意，就容易被套路进去。
“这样也好。你不是跟金德福一起合作搞厂嘛，作为老板，得去盯着不是？”刘福旺点头。
儿子最好是出去，生了孙子再回来。
那时候，他就可以退休，在家里带孙子，不管大队的事情了。
“那几人怎么处理的？”刘春来问刘福旺。
刘福旺摇头，刘春来明智地不再问这个。
“晚上回家不？你妈喊你晚上回去吃饭……”刘福旺问刘春来。
自然得回去的。
都在一个大队，走路二十分钟不到就回家了，甚至每天站在垭口上都能看着老娘，却因为各种事情忙碌不堪，一家人各自负责的事情不同，现在一周在一起吃顿饭都很难。
“现在这房子，平时人都没得，实在不行，就拆了吧。”
饭桌上，杨爱群不满地说道。
“妈，你的养鸡场不是也忙嘛！”
“可也没有你们忙。忙得一个月都不着家，大禹治水都没有你们这么忙，人家只是三过家门而不入，现在你们是天天过家门不入……”
杨爱群抱怨着。
她宁愿回到以前的穷日子。
现在有钱了，日子好过了。
可家里，一点人气都没有。
要不是她隔两天回来收拾一番，这房子估计都塌了。
刘秋菊不吭声，一直都盯着刘春来，示意他帮着说自己的事情。
“这也没办法啊。如果有孙子了，就不会这样……”刘福旺说道。
刘春来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老头子这坑人，一点商量都没有。
“春来，紫烟这女娃子也不错，反正你们的事情也定了，要不……”
“妈，打住！当初我可是当着那么多人赌咒发誓的。”刘春来急了，“前几天，我到县里，遇到玉军回来，聊了聊关于他跟秋菊的婚事。”
刘春来顿时转移了话题。
果不其然，老两口都看着他。
“我跟玉军商量了，我们的婚事，不办……”刘秋菊弱弱地说道。
“啥？”
老两口以为听错了。
“爸，妈，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怕我再受欺负。可我爸是支书，我哥是大队长，十万的陪嫁，公司的股份……这太高调了……对我哥发展前途不好……”
“那是梁亚楠怕自己没面子吧！”杨爱群顿时黑下了脸，“秋菊，以前家里穷，没有办法，现在咱家可不是当年了。”
她一直都愧疚。
对女儿是亏欠的。
大女儿到现在，不回家不说，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也没给家里写封信。
秋菊倒是在家里，可现在……
“妈，其实这样也不错，陪嫁不会少，秋菊要给我管账，结婚后也不跟公婆住一起……一旦举行了隆重婚礼，其他人家也会跟着学的，大队的工作以后不好做……”
刘春来这话不仅说给杨爱群听的。
当初为了避免大队在结婚的时候攀比，所以才有了集体婚礼的事情。
要是从他们家开始这股风气，以后大队怎么管？
“可那也不能……”杨爱群想说秋菊是二婚。
这是她愧疚的根源。
以前穷，为了让儿女都有个好的未来，即使婆家的人不行，但是婆家端的铁饭碗。
现在，杨爱群已经开始瞧不上端铁饭碗了。
收入不比铁饭碗差，各种福利更好，甚至还有土地可以自己种。
很多东西都不用花钱买不是。
“春来说得没错。”刘福旺开口了，“你们怎么打算的？”
刘秋菊一点都不意外老爹会支持，以为是哥哥说服了老爹，当即就把自己要去香江以及美国等地方看看给说了。
“那得多远！”杨爱群瞪大了眼睛。
“妈，现在都是坐飞机呢！半天时间就能到香江，香江到美国，也一天时间而已……”
刘春来说道。
他看了老爹好几眼。
估计刘福旺是为了让他们都出去，然后跟县里要各种。
对于不举办隆重的婚礼，梁亚楠是支持的。
刘秋菊是二婚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娘家的陪嫁，在这个年代，太吓人了。
他们拿不出来同等价值的聘礼。
赵玉军挣的钱，都投入到了买新船里面，还欠着一屁股的债呢。
没过几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梁亚楠的态度依然很冷淡，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在第二天，刘春来就坐船到了山城。
山城待了几天，随后去就坐飞机到了沪市……
“福旺同志，春来可是大队长，这么一摊子事情丢在这里，就不管了？”许志强很愤怒。
拍着桌子问刘福旺。
刘福旺一点都不怕书记，依然慢条斯理地裹着他的叶子烟。
“大队长又莫得工钱呢！”刘福旺说道。
许志强差点吐血。
很想问问刘福旺的党性哪里去了，问问他的觉悟在哪里。
这父子两，在意过工资么？
“说吧，要什么。”许志强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着自己的怒火。
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发火。
反正很快就退休了。
“不要什么啊，咱们什么都不缺！”刘福旺摇头。
“不缺？刘春来跑啥？跑到花都去建厂！这边是地皮贵了，还是工人不好招了？或是县里给的支持不够？”
由不得许志强不冒火。
刘春来出去了一个多月，他们才知道。
然后，打听来的消息，居然刘春来跑到花都去跟金德福一起投资工厂去了。
“许书记，你这话就不对了。春来什么叫跑？他又没出钱，人家送钱上门，难道不要？就我们大队，他补贴了多少？抱怨了一声么？在这里，招个管理人员或是技术人员都困难无比，他是为了给我们解决人才需求，才去那边的……”
刘福旺点燃了烟，喷出一团烟雾，才慢条斯理地回答。
许志强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老刘啊，你这……”严劲松见许志强摔门而出，也不知道怎么说，“当初刘春来提出要搞工业园，咱们搞了，县里承担着各种压力，政策资金都往咱们镇上投入……”
“人呢？我们这边发展快，对于人才需求的缺口，一直都没有得到解决。每年分到这边的中专生都没有几个，更不要说我们这些厂里……”
刘福旺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不是有自己的培训学校？”
“老师呢？培训的都是高中生没错，可要熟悉管理，懂市场营销，还得了解生产，周期多长？”
严劲松也没法反驳了。
缺人这事情，根本没法解决。
刚毕业的中专生，行政部门都不够分。
县里没有可能为了这边的发展，把人才也全部分配过来。
“春来要不是去那边招人，至于背井离乡的？在家里不好？”刘福旺的反问，让严劲松根本没法反驳。
“春来过年要回来吧？”严劲松问。
刘福旺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呢！一天电话都很少打，说是忙得很。”
746 女秘书
“嗝~老金，明天不能这样喝了，再这样下去，早晚喝死……”
刘春来打了个酒嗝，努力想要坐起来。
奈何，酒喝多了。
浑身无力。
只能瘫倒在软绵绵的沙发上。
“我也不想喝啊，奈何那些朋友不干啊！刘大师不仅能指点迷津，还能让大家发财……”
金德福一脸嘚瑟。
总算把刘春来给灌趴下了。
“那啥，大师，你给我算算呗，看看这段时间运势如何，那个项目能不能搞啊……”金德福见刘春来醉眼朦胧，陪着笑脸。
大师算得准。
奈何大师不给算命啊。
刘春来到这边半个月了，他每天都求，可大师根本就不给他算。
哪怕天天拖着刘春来喝酒，都不行。
各大夜总会，他老金算是常客。
刘大队长这几天也被他给拖到里面去见识各种美女，自然认识了不少先发起来的人。
可不管什么生意，刘春来都能指点几句。
慢慢地，越来越多人请吃饭喝酒。
刘春来酒量够好，天天一堆人灌酒，都没醉过，今晚上，终于把他给灌醉了。
酒桌上好谈事，尤其是喝多之后，各种事情都好谈了。
“搞啊，为啥不能搞？这玩意儿用得着算么？”刘春来坐直了身体，可很快又瘫软下去。
喝醉酒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大师，你还是给算算吧……”金德福一脸哀求。
刘春来这话，调侃意味太浓了。
好半天，刘春来都没声音，一看，居然睡着了！
气得金德福不行。
刘春来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头痛欲裂，浑身绵软无力，想要坐起来，最终却瘫倒在了床上。
金德福听到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
“春来兄，昨晚上我想了一晚上，决定听从你的意见，搞工业园的项目……”
“啥？”刘春来瞪大了眼睛。
自己什么时候说了？
好像昨晚上喝酒的时候，金德福提了一下，年后准备拿块地，投资个工业园，银行贷款等都好解决，拿不准。
刘春来并没有对这事情发表意见。
“昨天你怎么了？心情不太好。”金德福看着刘春来。
“过年回不去了。”刘春来叹了口气，“我爹发电报，让我不要回去……”
他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躲着县里，一方面是让县里把人才分配向他们倾斜部分，另外一方面，就是让县里不要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到幸福公社。
许志强还没退休。
现在几乎是在动全县之力用来发展幸福镇的工业园区。
县招商办的人根本就拉不到投资，也招不到投资商。
蓬县能给的，其他地方都能给。
蓬县不能给的，其他地方同样能给。
而且很多城市靠近市场或是靠近港口，区位优势明显。
在这样的情况下，招商引资的事情，反而落到了刘春来身上。
刘福旺借着修水库有人闹事的由头，告诉许志强跟吕红涛，刘春来只是大队长，而不是招商引资办的人。
要不然，想要填满从幸福公社到望山公社码头这十公里的地带，根本没有可能。
就这片区域，上千家工厂，都不一定能填满，还得规模很大的那种。
外面的日子，真没有村里舒坦。
以前也是这样的状况。
忙的时候不觉得。
一闲下来，就感觉到自己特别孤独。
在大队里，哪怕自己一个人天天坐在燕山寺的观景台上发呆，都不会觉得孤独。
“你应该找个助理。”金德福说道，“这喝多了，都没人照顾。”
金德福知道刘春来不喜欢夜总会的那些女人。
被刘春来拒绝了几次，即使喝酒，也不会让那些女人参与其中。
“找助理干啥？像你那样，负责陪睡？”刘春来看着金德福，一脸冷笑，“祝锐要是知道了，还会照顾你爹娘，给你带孩子？”
金德福尴尬不已。
他父母年纪大了，又不愿意到这边来给，祝锐带着孩子回去照顾他爹妈。
这就给了金老板机会。
天天晚上换新娘。
“老板，日韩市场，需要进一步加大供货力度。”郑倩从知道刘春来到了花都后，几乎天天都来催货。
她清楚，找田丽等人，都是没用的。
现在，已经有六条生产线开工。
金德福这边也有一条生产线投产，可根本就供应不上。
从香江出口，运输到日韩甚至欧美，路上花的时间很长。
香江的市场，供货都不足。
“安乐也增加了一条生产线，第三条生产线正在安装……”见刘春来不吭声，郑倩提醒他，竞争对手一直在发展，“随着我们的广告投入，在沪市、花都、首都这些大城市，我们的市场占有率很高，可没有供货的区域，国营厂跟安乐的产品进去了……”
“行了，我知道了。”刘春来不耐烦地挥手，这事情跟他之前预想的，有着很大的差距，“关于各种配套生产线的引进，如何了？”
刘春来来这边，主要就是谈配套生产线引进的。
他怕关键的时候，被人卡了脖子。
“所有配套，对方报价6700万……鸿发国际一直都在跟日本供应厂家谈判……”郑倩回答着，“老板，你需要一名秘书了。刘支书有时候电话都打到我这里……”
刘春来哭笑不得。
随后，就被郑倩逼着面试各种各样的秘书。
可没有一个满意的。
刘春来上辈子各种行程，都被秘书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自然不希望这辈子也被秘书给安排了。
一直到有一天，刘春来终于意识到，啥事不管不行了。
“魏总下午过来，晚上想跟您沟通一下关于这些设备采购的问题。”
“我晚上约了人。”刘春来有些无奈。
“杨总吗？”
“杨小乐要过来？没听说啊！”刘春来一脸诧异。
杨小乐跑这边来干什么？
这边都是吴二娃的事情。
吴二娃现在去了韩国……
“你醒了？新年快乐！”
一道软糯的声音温柔地问道。
很快，一杯水递了过来。
“你是？”
刘春来努力地回想，可他啥都想不起来了。
眼前的女人很漂亮，也就二十出头吧。
头发胡乱地用拢在后面，身上有着浓郁的书卷气。
尤其是女人身上只裹着一件浴袍。
狗曰的！
金德福这狗曰的！
一直想把自己拉下水，却没想到，自己喝酒后……
“我是您的秘书，宋瑶。”女人温柔地说道，“水给您放好了，锅里我煲了粥，醉酒后，喝点粥，会舒服很多……”
“我不需要什么秘书！”刘春来苦笑着说道。
同时，对金德福也开始变得不满了。
这种事情，他经历过。
被人逼着，谁心理能舒服？
“昨晚您让司机送您到这边……”宋瑶脸上依然平静似水。
“什么？怎么可能！”刘春来努力地想要回想昨晚上的事情，可根本想不起来。
却想起，之前确实见过宋瑶。
是郑倩从香江帮刘春来招来的，而不是金德福！
特么的！
这跟金德福没关系？
果然，是不能多喝酒的。
这里是他安排给宋瑶住的地方，而不是酒店。
“那啥……”看着凌乱的床单，甚至还有被扯烂的一些衣物，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瑶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好一阵，刘春来才苦笑着进了浴室。
“手艺不错。”粥的味道很不错，温度也刚合适，“我觉得……”
“老板，您下午两点要见金德福先生，三点，郑总会来向您汇报重新做的新年度工作计划……”宋瑶平静地说道。
草！
想起来了。
“今天大年初一啊！在我们老家，初一是不干活的！”
刘春来直接摇头。
宋瑶没有说什么。
可到了两点，金德福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春来兄，过年好！”
“你没回去？”金德福的目光，不断在宋瑶跟刘春来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哪怕宋瑶依然是职业装，一脸严肃，可那眉目间隐隐露出来的光泽，让他这个老司机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
刘农马上反应过来，金德福不回去，跟他不回去有着很大关系。
加上卫生巾厂一直没有停产。
也就只有今天放一天假。
“我来跟你商量下，明天开工发利市的事情，新的生产线也能投产了……”
这意味着，新的生产线，没有足够的工人可用。
“一人发二十吧。”刘春来想都没想，说道，“新生产线暂时不忙投产，这几天哪里去招工人？”
会去过年的人其实不多。
可招来的工人，不一定稳定。
大多数工厂，都是只放三天假。
等到初四招工，晚两天也没问题。
年前刘春来就让先招工，金德福觉得没有必要，反正开工，数量老员工调到关键岗位，再带着新员工，产量要不了多久就起来了。
“现在见你，真不容易！”金德福刚走，杨小乐就出现了。
他同样没有回家。
“有什么难的？”刘春来没好气地说道。
杨小乐则是看着一边的宋瑶。
宋瑶如同一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不说话。
“得了，任青那边，只能你出面了，我搞不定。这女人，不管是钱还是股份，都不买账。”杨小乐懒得在这些事情上计较。
白紫烟到现在还在耍小性子，他能说什么？
“她不愿意？你给了什么价？”刘春来皱起了眉头。
747 首都的四合院，真便宜
（ps:再解释一遍，《逆流千禧》真的是媳妇儿写的。）
“给了十万保底年薪，5%的股权分红……”
杨小乐一说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全国范围内，有几个人能拿到这样的工资？
除非是一些外资企业的驻华负责人。
在这个人均工资不过百的年代，这已经是非常高的待遇了。
尤其是那5%的分红。
“对方既然不为钱，那就要讲情怀啊。”刘春来叹了口气。
杨小乐的胆子，还是有些小。
“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见杨小乐不吭声，刘春来问。
宋瑶给杨小乐跟刘春来泡了茶后，转身离开了。
“现在得确定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每次打电话过来，那死女人都是冷冰冰的，好像她才是老板一样。”见宋瑶离开，杨小乐开始吐槽，“有些事，又不能让她知道。”
“我本来是想让她离开的，前几天就已经不让她管事了……”
一说到这里，刘大队长就尴尬起来。
昨晚上滚了床单，不管是怎么回事，事情的性质都变了。
“你说的，工作跟生活得分开……”杨小乐提醒刘春来。
刘春来自然明白。
关系变了，工作上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理性了。
白紫烟是最典型的代表。
广告公司到现在，都还没有运营起来。
“她现在在干什么？”刘春来问杨小乐。
“回山城了，年后准备去法国……”杨小乐有些忐忑。
刘春来跟白紫烟两人闹矛盾，他夹在中间，最不好处。
还好，刘春来并没有多问什么。
“你是先回去，还是跟我一起？”刘春来问杨小乐。
“得先回去，过年没有回去，老娘就非常不满了，还得去冯雁秋家里一趟，把事情定下来，要不然，今年一年都别想过好日子……”
刘春来只是叹了口气。
两人约定了时间后，杨小乐就乘坐当天的航班回了山城。
金德福也知趣地没来打扰刘春来。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我给你一笔钱，离开；或是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当是个错误，安心当秘书……”
晚上的时候，刘春来很严肃地对着宋瑶说道。
宋瑶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刘春来，长长的睫毛调皮地颤动着，一脸不可思议。
“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春来叹了口气，看着她，没说话。
这年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女人，也算是人才了。
可他没法让事情继续下去。
“我是您的秘书，您如果不带着我，我就在这里等着您就是了……”
意思很明显。
可刘春来不喜欢这样。
他宁愿向金德福那样，谈钱不谈感情。
“我……”刘春来不知道怎么说。
他想说自己不需要花瓶。
说不出口。
到现在，依然想不起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板，没事的。我以前觉得，自己就最不幸福，最孤独……可我从来没想过，像您这样有钱有身份的人，会有那么大的压力，没有人倾诉……以后有什么烦心事，向我倾诉就好了……”
刘春来差点骂娘。
老子有啥需要倾述的？
可他真不知道昨晚上说了啥。
“很多人的幸福，都系在您的身上，却没有人考虑您是否过得幸福……”
声音很轻，却撞击到了刘春来最隐秘的内心深处。
他很想问问宋瑶，自己是否把自己穿越的事情也给说了，可他没法问。
如果真的说了，怎么办？
杀了宋瑶？
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行！既然这样，你就留在这里吧。我每个月给你五千的开支……”刘春来叹了口气。
自己终究还是走回老路了。
“你之前可是开的一万。”宋瑶提醒刘春来。
刘春来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谈钱不谈感情，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刘春来过得非常舒坦，啥事情都不用考虑，每天有人安好好一切，从穿衣到吃饭，就差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程度。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乐不思蜀。
他知道这种日子是不对的，却不愿意脱离这种舒适的日子。
不关乎异性之间从**到灵魂的交流，主要是那种没有任何压力的舒适。
温柔乡是英雄冢。
不是开玩笑的。
“老板，你该去首都了。您跟杨总约定，明天要跟任青女士见面。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宋瑶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有强迫刘春来，只是提醒。
刘春来无奈。
当天下午就登上了沪市到首都的飞机。
春节后的首都，依然寒冷。
下了飞机，刘春来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春来哥，这呢！”
穿着军大衣，带着墨镜，脚上踩着厚根皮鞋大头皮鞋的杨小乐倚在在出站口外一辆桑塔纳轿车上，对着刘春来招手。
他旁边站着同样打扮的霍昱咏。
“快上车，冷死我了。”刘春来直接上了车。
也不管装酷的两人。
这年头，能拥有私人轿车，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妹子们的关注。
“老板，酒店已经安排好了……”
霍昱咏成熟了很多。
跟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性格判若两人。
一上车，就喋喋不休给刘春来介绍情况。
“住啥酒店？不是买了四合院么！”
“条件可没有酒店好。”霍昱咏难以理解，为什么刘春来对四合院那么情有独钟。
刘春来没有解释，也不愿意去酒店。
曾经他买套四合院，花的钱让人肉痛，很偏不说，还找了不少的关系才搞到手。
这年头的人喜欢住楼房。
“首都这边，各大百货大楼都把我们的卫生巾摆上了货架，很多日用品商店都拿着现金拿货，订单已经排到了半年后，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人打电话来催货，一些小老板，甚至守到我们办公地点外面，拿着货才离开……”
霍昱咏向刘春来介绍着情况。
变相地催货。
“舒美在这边市场情况如何？”刘春来问道。
年前，第一批高端品牌，全新包装，用繁体字印刷着使用说明，并且特别标注香江品牌的舒美卫生巾就运到了首都。
前阵一直都在享受生活，刘大队长根本就没过问过工作。
从一开始都是放权，他管不管，问题都不是很大。
“不是很好。第一批运过来一千箱，年前只有一些大型百货超市上了一批，销量不是很理想，寻常的小商店，一问价格，都直摇头……”
“沪市那边情况差不多。”杨小乐脸色有些严肃，“可能咱们的定价真的高了，一包8片装的，就要三块六，是苏尔美的6倍了。”
对于这个定价，杨小乐都有些肉痛。
他原本觉得，一块八两块一包，就已经很逆天了。
市场上，苏尔美几乎就是最贵的了。
可刘春来直接把价格定到了三块六。
出口到香江跟日韩地区的，更贵。
当然，包装要华丽很多，规格也多了不少。
“如果降低一些价格，市场应该会很快消化这些。”霍昱咏提议，“目前这样的价格，很多人都承受不起。”
“不降，这可是港货。”刘春来摇头。
这个他有着自己的计划。
却没法明着说。
包装说明书上说的很明白，品牌属于香江，制造商属于蓬县幸福工业园苏尔美厂。
只不过，没有几个人会去看后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很快，就到了霍昱咏在这边给刘春来买的一套四合院，很便宜，三进的院子，占地四五百平米，才八万块钱。
原来的房主，出国了，急用钱。
恰好刘春来手里有外汇，在当初直接就用四万美元买了下来。
平时霍昱咏等人就住这里面，杨小乐跟刘秋菊等人到这边出差，也是住里面的。
院子的历史，没有刘八爷留给刘春来的四合院悠久。
同样，有些设计，也跟刘八爷留下的四合院有着不小的差别。
这里面，有着一个小花园。
“这院子，不错。”刘春来进了院子，只是看了看，就感慨着。
“大队长！”
一声刘春来都快遗忘的称呼，把刘春来拉回了现实。
“你怎么在这里？”
刘春来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一个平时根本没想起过的人。
范萍看着刘春来，羞赧地笑了笑：“志强兄弟把我们调过来的，一年多了。”
“范萍做的饭不错，人也勤快，加上老赵现在是这边搬运队队长，志强哥就把两口子都给调到了这边。”霍昱咏脸上一丝不快一闪而过。
刘志强调这两人过来，用以不言而明。
可他没法反抗。
哪怕是独立运行，依然得接受刘志强那边的监管。
很多时候，刘志强就代表着刘春来。
有些事情甚至都不用向刘春来汇报。
“弄点吃的吧。”刘春来开口，“一会儿让老赵也陪着我们喝两口。”
看着范萍红光满面的，脸上沧老都消退了不少，看来在这边是过得不错的。
“范萍很不错，这么大一座宅子，一个人打理得非常整洁，不管多少人的饭，也都能做好……”霍昱咏笑着说道。
刘春来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却想不出来是什么。
总不能霍昱咏看上了范萍这女人吧？
这女人，换了一身打扮，收拾利落后，也是很有风韵的。
刘春来赶紧把这想法甩出脑海。
“以后有机会，再多买几座四合院吧。以后这首都，估计就会少很多……”刘春来转移了话题。
748 刚到首都，来了个惊吓
“老板，很多地方的四合院都拆了修楼房了呢！买了，还是要拆啊……”
霍昱咏真不明白，刘春来究竟是怎么想的。
农村的四合院还没住够么？
非得在首都这平时他都不来的地方修四合院。
新修的楼房，甚至是那些老式的楼房，冬天能供暖，夏天能有空调，这些四合院，根本没法装暖气……
用水什么的都不是很方便。
“那就买不拆的地方呗。”刘春来也不知道哪些地方拆了，哪些地方没拆。
以前买的时候，都已经在三环外面去了。
现在这里，距离升旗广场不远，才四万美元！
放到三十年后，没有数亿的资金，深厚的人脉，想都别想。
买了，留在这里。
以后即使不搞企业了，靠着这些院子收租也行啊。
刘春来并没有多说这些。
这年头，钱存银行不方便，放在家里容易被老鼠啃，阴雨天气，还容易受潮。
不花出去，真的很闹心。
要不然，就得花时间晒钱，隔几天翻一下看看有没有别老鼠啃咬啥的。
买车？
已经有了。
投资实体企业？
现在也不少了。
剩下的，就是变成房产，全国没有联网的时代，也不会征收房产税啥的，那是资本主义世界的东西。
其他人，他也说过，像杨小乐等人，自己分到手的钱，买不买，他也管不着。
提醒了就行。
很快，范萍就弄出了一桌子菜。
多数都是老家带来的腊肉、香肠等，下酒很是不错。
就快喝完酒，赵天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怎么搞得满身都是灰？”刘春来有些奇怪，不是都当搬运队长了？
大小是个头儿，指挥着干事就好。
“今天有两个车皮的货到了，有些工人回家了，我不帮着搬，这会儿都没完呢。春来兄弟，你啥时候过来的？”赵天明比以前精神了很多。
根本就看不出是窝囊废。
比之前也年轻了很多。
“多久运一次货过来？”刘春来问道。
“不一定，有时候三四天就会有一个车皮，有时候半个月一个月才会到一个车皮……”霍昱咏抢着回答，“老赵，春来哥来了，你赶紧陪着喝两杯啊。”
对于霍昱咏表现出来的急切，刘春来确实很意外。
这中间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原本这是杨小乐的手下，刘春来也不去多管什么。
杨小乐倒是不停地暗中打量霍昱咏。
霍大嘴巴今天有些反常，只要刘春来问这边的销售，他都是很快转移话题，难道这里面有问题？
从山城到这边，貌似也没有特别多的货。
火车运输的数量都对得起账，也没法做啥文章啊。
平常刘志强偶尔会过来巡视，叶玲或刘秋菊同样也会不定时过来查账，能有什么问题？
“春来哥，你可不知道，刚过来的时候，这边没有这么多的高楼……”霍昱咏大着舌头，对着刘春来说道，“咱这里到升旗广场，走路只要十来分钟，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春来哥，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敬你一杯……”
这段时间跟金德福以及他认识的那些先发起来的朋友喝酒，每天酒还没醒就又上了酒桌。
刘大队长的酒量大涨。
这点酒量，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倒是赵天明，饿着肚子，没几杯就醉得趴在了桌上。
一晚上喝到十一点多了，刘春来困意上涌，杨小乐跟霍昱咏都喝趴下才结束。
刘春来刚躺下，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看到进来的人是赵天明，刘春来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喝醉了吗？”
社会果然是个大染缸，老实人都会装醉了。
“不装醉不行，喝醉了是真的难受。”赵天明一脸不好意思地回答，“大队长，我有事情向你汇报，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有啥事不能明天说？”刘春来很久没有见过赵天明两口子。
仅仅是他装醉，就让刘春来警惕起来。
私下找自己，绝对不是好事。
“我们的货，有些不对。”赵天明小心翼地看了看外面，然后才轻轻关上门，走到刘春来前面，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啥？”
刘春来以为听错了。
货不对？
刘春来一股冷汗冒出。
瞬间坐直了身体。
“你把事情详细说说。”
“之前志强让我们两口子来这边，就是为了给你盯着你的产业。有些时候，山城那边没有来消息，也来了货。而且我们这边仓库，退货不少，那些货，最后都低价处理了……”
赵天明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说了。
“你真确定货不对？”
刘春来变得严肃起来。
真如同赵天明所说，事情就严重了。
同样，他心中也有疑惑：赵天明如何了解的？
他只是搬运队的队长。
山城过来多少货，刘志强不会告诉赵天明，跟霍昱咏对接，霍昱咏再安排这边。
每批货发给哪些客户，都由霍昱咏分配，手下人来负责。
搬运队只需把货送到客户手里。
很多客户急着拉货，直接自己拿提货单到仓库提货。
有些甚至会跑到生产厂去拉货。
“之前我也不知道。现在有很多老客户想要拿卫生巾，根本拿不到提货单。新客户拿货，直接当场拿提货单，当场拉货走。”
“这有什么问题？”
刘春来想不明白。
“有人倒卖提货单。”赵天明不解，精明的刘大队长怎么还不明白？
“这不正常吗？转手就赚钱。很多人专门做各种紧俏商品的批条生意。”刘春来眉头完全拧在了一起。
“应该退回的货，很多没退回山城，都是廉价处理。廉价卖出去的，不一定是咱们自己的厂生产的。”
赵天明一时间解释不清楚，越说越不凌乱。
刘春来却听明白了。
显然，很有可能有人从其它地方拿货到，再以这些货冒充春雨发过来的服装。
假冒伪劣产品被客户退回来，再以春雨的货补给客户。
劣质货退回来后，不再返回生产厂，而是低价处理。
如此一来，两头赚差价。
最终，春雨发过来的服装利润被假冒伪劣产品换去，春雨下属品牌的利润因为质量不过关，失去。
年前刘志强就给刘春来提过。
现在质量问题很严重。
刘春来一直都没找到原因。
感情在这里！
“有证据吗？”
刘春来问赵天明。
赵天明说道：“今天到达的货有卫生巾，客户想拿货必须有提货单。寻常客户拿不到这东西，要么排队等几个月后，要不然必须加价从别人手里买提货单，一箱加价十块到二十块不等。以前的老客户即使想拿贵的舒美卫生巾，这边也不给提货单……”
赵天明的话，让刘春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舒美不是没市场。
而是霍昱咏不卖。
他就好奇，为什么平时查账没查出来。
“志强知道这事情不？”
刘志强有时到这边，不可能一点都不清楚。
可他没有听到任何汇报。
现在看来，不能一直呆在大队里。
时常得出来了解下情况。
不然到时候自己怎么破产的都不知道。
赵天明摇头：“我不晓得志强晓不晓得？”
他确实不晓得。
只是一个搬运队长，很多事情刘志强不可能告诉他。
两口子本来在山城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调他们来首都，也不清楚。
反正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就是了。
刘春来给了两口子一个好的未来，留在村里，闲言碎语都会让他们活不下去。
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他才要向刘春来汇报。
刘春来到是明白刘志强把赵天明跟范萍两口子调到这边的目的了。
昨天霍昱咏遇到两人说这边货的问题直接转移话题，感情中间有问题。
刘春来又想不明白，刘志强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说？
两口子来这边一年多了。
“行，你先回去休息。这事先不要声张，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刘春来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刘春来像往常一样，在生物钟作用下，天不亮就起床练拳。
练了几年拳脚，对付寻常三五个人问题不大。
刘九娃留在大队帮刘春来处理一些事。
也就没跟着刘春来到处跑了。
练拳目的只是强身健体。
几年下来，刘春来身体跟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
到现在，连感冒都没有得过。
“春来哥，这么早！”
霍昱咏起来，见刘春来正在院子站桩，主动打着招呼。
“昨晚喝多了，起来头也痛，身上也软……”
“出出汗就舒服了。”刘春来笑着说到。
仿佛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春来哥，今天怎么安排？要不咱们先逛逛首都，爬爬长城？你也没到这边来过……这边可好玩儿了……”
霍昱咏说道。
“不，今天要跟人见面，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等我把事情忙完了，再找你当导游，。”
刘春来直接拒绝了。
“我现在也没啥事，这边我比较熟悉……”
霍昱咏对刘春来在这边的时间安排很上心。
如果没有昨晚赵天明说的，刘春来还觉得这小伙子不错——老板来了，连工作都不顾，专心陪好老板。
既然决定先了解情况，自然不可能让霍昱咏跟着。
“我们今天要挖人，你跟她不熟悉，场面可能会比较尴尬，就我跟小乐两人去就行。”
749 暗中调查
刘春来没有丝毫客套。
挖人，带着霍昱咏干啥？
如果霍昱咏能办，就不用他们出面了。
“几点出发？”
霍昱咏不死心，继续问。
“约好九点半见面，具体都是杨小乐在安排，我也不清楚地点，几点出发……”
刘春来说道。
跟任青的见面，安排的是中午。
刘春来把时间提前，想去货仓看看赵天明说的是不是真的。
霍昱咏也没话可说。
刘春来则是专心站桩，也不吭声。
过了好一阵，杨小乐才起来。
霍昱咏见杨小乐出来，急忙问道：“小乐哥，你们今天的时间能不能调整？我计划着春来哥没到首都来过，带他逛逛呢！”
杨小乐拍着脑袋，迷迷糊糊地说道：“调整什么，都越约好了，这边我见了几次，人家死活不松口跟咱们干，就看春来哥能不能搞定呢！”
“九点半有些早噢。”霍昱咏像没事人样说道。
杨小乐愣了一下。
霍昱咏对刘春来今天的安排很上心。
一旁的刘春来已经明白，赵天明说的是事实。
霍昱咏担心他去货场，了解情况。
今天货场那边把货分发出去，就没什么问题。
他们不可能在这边长呆。
“九点半，早啥子？咱以前经常通宵，晚上忙一晚上第二天接着干！你狗曰的倒好，现在九点半都嫌早了！”
杨小乐顿时不满了。
“我这不是怕你们没缓过来麻！”
霍昱咏急忙陪笑着。
范萍从外面买回油条，端上自己弄咸菜跟咸鸭蛋，再加上熬好的白米粥，早餐也算丰盛了。
吃完早饭后，刘春来跟杨小乐两人开着办事处的桑塔纳出门了。
“霍昱咏有问题。”
车开出很长一段路程，杨小乐才开口说到。
“有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他好像并不欢迎我们到这边。昨天晚上一直不愿意谈这边的事，早上也在试探我们的行程。”
杨小乐的嗅觉是敏锐的。
刘春来都不由得赞赏。
昨晚赵天明说了，他就在思考，杨小乐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霍昱咏是杨小乐的人。
吴二娃的人，都在花都那边，负责南边市场跟出口贸易。
“他跟你一起长大，一起下乡插队当知青呢。”刘春来漫不经心地说道，“能有啥问题？”
他试探看杨小乐的反应。
就怕杨小乐为了把自己摘出去，什么都不顾。
“不，他跟刘俊华关系很好。过年回去的时候，我听人说刘俊华自己搞了一个制衣厂，规模不小。货卖到哪里了，查不到，以前也没太关注这个……”
“刘俊华？制衣厂？”
刘春来一下子就想明白关键点了。
对于刘俊华，他可是记忆深刻。
之前霍昱咏是跟刘俊华混的。
这群人跟杨小乐、吴二娃一样，都是张建民手下最底层散货的。
当初如果不是刘春来跑回去江南制衣厂，先用忽悠的形式让制衣厂把服装改了，欠账拿货，服装市场，就没刘春来什么事情了。
忘不了的人。
“现在去哪？”
“随便找个地方呆着，到货仓那边等着看看。”
刘春来琢磨着这里面的关系。
如果真的是刘俊华，就好解释。
可万一杨小乐也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呢？
想着这些事情，就闹心不已。
人与人之间，难道就不能多一些信任？
自己也没有一个人吃了肉，连汤都不给他们喝。
最早跟着自己的这批人，每个人每年至少也是分二三十万。
负责人分得更多。
去年杨小乐拿了将近七十万！
还不知足？
“开车去是不是太显眼了？霍昱咏如果到那边，会发现咱的，还能看到想看的吗？”
杨小乐有些疑惑。
刘春来说道：“那有什么，霍昱咏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目的。”
要不是赵天明，刘春来根本没想过这事情。
换着刘春来，如果他干这事，肯定不会亲自出面。
要不然，被发现了，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从昨天上午杨小乐没有打招呼就到了首都办事处，然后才告诉他刘春来下午也到这边，霍昱咏就觉得心慌。
他一直都担心这边的事情暴露了。
最开始小打小闹，根本没人能发现。
后来吧，虽然刘志强时不时地来这边，没发现问题；叶玲跟刘秋菊过来查账，也没有发现问题，慢慢的，胆子也就大了。
首都这边市场很大，刘春来手下根本就没几个人。
靠着他们大队的那些土农民能做啥？
慢慢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昨晚上两个火车皮的货，一车皮服装、一车皮卫生巾；尤其是今天还会到五个车皮，全部都是服装。
五个车皮的服装，肯定是没法让刘春来知道的。
早上起来，那种不安的感觉更甚。
刘春来说的他并不相信，杨小乐也说了，应该就差不多了。
在刘春来两人走了好一阵，霍昱咏才到办事处所在的四合院。
距离其实不远。
里面的人员没有什么异常，电话铃声也响个不停。
在里面溜达一圈后，霍昱咏就出来了。
办事处不远处，有几个裹着军大衣的年轻人正抽着烟聊着天。
看到霍昱咏过来，急忙站好：“霍哥！”
“你们老板呢？我有事情找他。”霍昱咏说道。
很快，就上了一辆摩托车。
嘉陵摩托，山城产的。
一直快到城郊，摩托车才在一个胡同里停下。
霍昱咏如同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小心翼翼打量四周，见没人跟踪，才进了院子。
院子很小。
里面却住了不少人。
这会儿，大多数人才刚起床，有些在洗脸，有些已经端着豆浆，一手拿着油条吃早饭。
“吃了没？今天只到了一车卫生巾？晚上那五个车皮的春装，春雨的什么时候才会发够五个车皮？”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到霍昱咏，举起手中的油条。
“刘春来来了。”霍昱咏说到。
中年人愣了，“刘春来是谁？”
他根本就没听过。
“刘志强跟杨小乐的老板。”霍昱咏眉头皱起，说道。
“来就来了呗。又不影响咱们兄弟发财。”中年人不在意地说道。
“今天不能现场倒卖提货单了。另外，你得安排人，晚上卸货，另外找地方把那五车皮货存放起来，这段时间，不能再这样搞了……”
霍昱咏一脸严肃。
“闹呢！不卖提货单，我们兄弟吃喝啥？”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来查这事情的？”
“不知道，小心一点更好。”霍昱咏说道，“要不然，以后这钱咱们谁都赚不了……”
“那今上午的货怎么办？提货单都在我们手里，到现场拿货的人手里也没提货单……”中年人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
一些强硬的手段，可不好使。
天子脚下呢。
比任何地方打击得都严厉。
“他上午有事情，让你的人小心点，先找地方，把晚上那批货给卸下来，不行就先低价处理出去……”霍昱咏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院子。
安排好了，安心了不少。
可那心慌的感觉，依然没有消退。
火车东站。
这是整个首都的货运车站，没有客运火车停靠。
目前应该是全中国最繁忙的货运火车。
在火车站附近，有着大片的仓库。
刘春来跟杨小乐两人开着车在这边转着，时不时地遇到堵车。
没办法，到处都是小车、货车、三轮、板车。
几乎能看到这年头所有的货运工具。
“晓得我们的仓库在什么地方吗？”刘春来转了半天，越转越不认识周围的路。
本身就没来过。
到处乱糟糟的，各种车乱窜。
更重要的是没有导航！
“就前面左转。”杨小乐来过不少次。
最开始这边办事处成立时候，他经常过来。
“车子开不过去，就停在这里吧。”
看到前面的情况，刘春来叹了口气。
一群拖着板车、三轮车的人，围在前面，路都给堵了。
前面人山人海，人头颤动，嘈杂无比。
这种场合，刘春来跟杨小乐都没少见。
无论在沪市、花都还是山城，只要他们的货到了，都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这年头，没谁跟钱过不去。
好卖的产品，永远都是这样。
两人见前面车子开不过去，只能把车停在道路边上。
路边不少车胡乱停放着。
这年头，根本不存在违停概念。
因违停堵路导致长时间无法通行的事情时常发生。
尤其这里是货运车站，各种车拉货，胡乱停放着，有空就钻。
货运三轮跟摩托车在这些地方，反而更方便。
两人向人群挤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刘春来装成新来的，向身边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问道。
女人身上穿着春雨的高档大衣，里面蝙蝠衫，下身一条阔腿牛仔裤，脚上踩着厚根皮鞋。
“新来的？新来的，就别指望拿到货了！没提货单，没有足够的资金，不要想能拿到货。”女人看着两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外地来的。
这里，从来不缺乏外地来进货的人。
“怎么才能拿到提货单？”
刘春来装着不了解情况，继续问这位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女人。
女人看了一眼刘春来，苦笑着说道，“兄弟，只能比钱多！要不然，你到他们办事处，也拿不到提货单。有关系的早把提货单拿完了……无论卫生巾还是服装，在这里都是现场加价，交钱直接拿货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