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安宁与邪异
沪城的天气在十多天前就已经凉了下来。
夜露生寒,路灯结雾。
原本萦绕在灯光里的蛾蝶飞虫早已经死在了那夜风中,像是残花一样,在距灯下的石板上铺了一地,然后在清晨天色初亮之时,被扫进了垃圾桶中。
隗林已经从秦岭回来了,后续的事后其他的人解决,他这一类人,从来都是做最难的攻坚。
窗台灯光下。
隗林在电脑前写着一份《关于泰岭失踪事件的调查报告》。
写完之后,发出送出去,这是一份s级加密的邮件报告,直接上传到属于夏国内部开发出来的软件,甚至他这一台电脑都由上面让人送过来的,属于加了密的。
之前那些失踪的人,都迷失在了那镜门内部的混乱空间里,有些救回来了,有些则已经找不到了。
那一面镜子已经经过层层封印之后,被后续的人接管了。
现在隗林写的是他自己对于这件事前因后果的分析,有些事情,即使是别人全程参与,但也不会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
他将自己心中的一些猜测和一些可以确定的东西都写进去了,他对于这种事情从不喜欢隐瞒,在他看来事无不对人言,更何况,背负秘密生活,是很沉重的。
所以,能够说出去的就说出去,让那些愿意操心这些人去操心。
传讯永远是一件慎重的事,尤其是是在神秘侧的世界之中,不过,科技侧的一些东西确实要比神秘侧的方便很多。
但是,他所知道的,仍然有一些人仍然遵循着老一辈的传讯方式,比如驱使灵物传讯,或者是通过他本门的某种密法来传讯。
诚然,这些古老的传读方式很隐密,不容易被人窃取,但是却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只能够通过指定的方式传递。
隗林的报告会直接传送到那些头头们的邮箱里。
而同时,他也通过那个软件,看到了一份《世界气候调查报告》的文件。
这种报告看名字似乎很普通,很大众,但是他知道能够出现在这里的报告,绝对不会是简单的.
他点开,摄相头亮了,照了一下他本人的瞳孔,然后那份报告才打开。
他快速的浏览着。
这一份报告里面,详细的说了世界各地的气候变化,以及一些植物、动作身上发生的一些异变。
气候的变化倒不算大,但是却明确的说明了,空气之中多了某种物质,就像是添加剂的效果一样,让人、动物植物都都变的躁动,原本的一些本能都有大大小小的强化或异化。
隗林看着窗户外面院子里的那些滕蔓植物,原本即使是没有落叶,但是也不会再怎么抽新枝的,更没有可能开花,可是这些都有些不一样,它们吐了新枝,并且开花,甚至他还看到在夜晚的时候,野猫与老鼠在嬉戏。
他可以肯定,那野猫和老鼠都已经有了灵智,还有,白天的时候有一只麻雀飞到他的窗台,一直在观察着他。
他能够很敏锐的感觉到,那一只麻雀是在学习人类的东西。
在冬天里,尤其是这样的城里麻雀几乎是不可能见到,而且他还看到那一只麻雀头顶长出一缕麻灰之外的白羽。
他继续看着,当他看到其中着重用红线标出来的昆仑山时,眼神不由的郑重起来。
昆仑山又称之为昆仑墟,是中国每一神山,号称万山之祖,在夏国有着极度神秘而神圣的色彩。
而隗林知道在地球之外那一座城就是以昆仑为名,昆仑王在地球时,是在哪里修行的?昆仑山吗?
以隗林的判断,以前地球被称之为大通界,那就是地球可能是类似于中转站之地的地方,四通八达,可以通过进入地球而转入许多其他的世界。
那么,那个阳矍算不算是与地球相连的一个世界呢?
一个小世界?
他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再去探一探那个阳矍府的底,看看深处到底是什么样的,又有些什么东西。
这份报告上说,昆仑山里可能存在折叠空间,有神话在复苏。
他现在的怀疑是,曾经的地球有许多个连接一些大大小小世界的通道,而其他界域的人想要去那里,就必须先到地球上,而要到达地球,就必须先通过昆仑王建立的界门。
也就是说,地球是一个关键的节点。
地球上曾经连通着许多其他世界的通道,那些连通其他世界的通道又都是谁给封禁住了,比如连通阳矍的通道,就隗林之前所了解的是原本是与地球是通的。
很多东西都需要去解密。
他把这一份报告看完,靠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然后下楼吃饭。
其实他可以不吃饭的,有时候,他会想,人进化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以和植物一样进行光合作用。
采天罡地煞壮大自身。
而树木不也是上面通过光合作用,下面又摄取地下的养份吗?
阳光可称为天罡,地下的养份可称为地煞。
楼下很安静,只有厨房里有动静,那是戴月容在准备晚饭。
这是隗林来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中第五年的年关,之前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而今年,则是两人。
多了一个女人。
来到厨房里,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戴月容回头看了隗林一眼,伸手自然的将额前的头发往耳后抚去,在这里这么多日子里,他已经习惯了隗林到点就下来吃饭,也习惯了煮两个人吃的饭和菜。
今年是她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在这样的日子里没有在家里。
她有一种自己已经成家的感觉,每每想到这里,她中难免泛起异样的感觉。
上午的时候,家里还给她打过电话,问她回不回家,她当时只考虑了一秒钟就说不回。
家里的母亲也没有问原因,似乎她不回来是应该的,是可以接受的,这让她心中少了一份顾忌。
“这么香,煮的是什么?”
“干茹炖土鸡。“戴月容说道。
“新学的菜?”隗林探头将那个正在冒着白色香气的瓦罐打开看了一眼里,问道?
“嗯。”戴月容身上穿着围裙,头发盘着,皎白的面容,修长的脖子,鼓胀的胸脯。
她正拿着汤勺舀起小锅里的的甜品,装着没有感觉到隗林在打量着她。
但是她从脸颊蔓延到耳垂的红晕,却昭示了她的心情。
她将汤勺里的甜汤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
一股甜腻冲入喉舌之中,让她有一种晕晕的感觉。
“好吃吗?”隗林问道。
戴月容没有回答,她表面不动声色,心却如沸水一样的翻涌,突然有一个以前偶然看到的一个偶像剧情节浮现在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之后,就忍不住的那么去做。
她舀起半勺甜汤,抬起,伸到隗林的嘴边,她用行动来回答隗林的话。
戴月容看了隗林一眼,便只盯着手中的勺子,而隗林看到她的样子,那从脸到脖子的一片嫣红,然而表情却是一脸正经,像是在做到女孩子最正经的事,端庄形态。
但是那颤抖的眼睫毛,和那微微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出卖了她的心情。
隗林低头去喝,但是眼睛却盯着戴月容看,双方眼神接触的一刹那,他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那是一双天然有着几分贵气的凤眼,此时正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
甜汤并不怎么甜,只是微甜而已,却有一股清香。
但是隗林脑海之中却徘徊着戴月容那装着若无其事的眼睛,那种外面装着高傲,内里含羞带怯的样子。
在隗林的人生之中,没有遇到这样的,所以他立即还以颜色,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味道挺好的,嗯,不错,好喝。”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走出了厨房,没有看到戴月容嘴角的微微上翘时的样子。
……
隗氏灵馆已经算是名声在外,但是最近来灵馆里的面的人反而少了。
因为旁边的那一个土地庙又重新开了,而且前面,也开了一家灵馆,这两个都属于官方的,目的就是让隗氏灵馆不至于被各种普通的小灵异事件淹没。
不过,这一条巷子里,仍然会有不少人从这里经过,然后拍照留念。
世界的变化是悄然无声的,有心人却能够察觉到,而人们也会在这种情况下慢慢的接受,灵异事件在变多。
甚至有人在网络上叫嚣着,我们的世界只是更高维度人的游戏世界而已。
我们都是数据,我们只是世界背景里npc。
窗外,不知何时居然下起了雪。
院子里的台阶上的落雪已经铺出了一片白。
无风,安安静静的下着。
隗林与戴月容两个人坐在那里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个最新上线的半综艺的节目,名字叫着《探索阳矍府》,正是程蔓青那些人进入阳矍府后的录像。
这个节目是通过分组的对抗任务来介绍这个阳矍的情况,同时也是起到的实习考试的做用。
程蔓青等人进入的阳矍府是先被隗林清理过一遍,后又被沪城靖夜局与沪城学校等联合军方的人进去处理过。
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危险,但是那些大地之中随时会钻出来的尸怪肯定清理不了,所以全都暴露在电视里。
这引得了网络上的巨大的讨论。
这样的一个节目,也让大家都对于异位面的界域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认识,那些地方绝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而是有着迥异生命形态的地方。
戴月容坐隗林的旁边,抱着一个枕头靠在沙发上,从坐姿上来说是虽然有些随意,但也无可挑剔,而隗林则是将脚架起来,将一盘葡萄放在肚上,一边吃一边看。
戴月容看着节目里的程蔓青探探一间黑暗的屋子,耳中听着隗林说话。
“这间屋子里,有几个王座使徒死在这里。”隗林顺嘴介绍着。
“王座?”戴月容并不知道什么王座。
于是隗林将自己的推测及了解在这里跟戴月容讲解了一番。
“也就是说,我们地球正面临着那些王座的入侵?”戴月容整个人都坐直了,秀眉微皱的看着隗林。
隗林点了点头。
“但进入我们地球的通道被打破,所以王座们要将自己的使徒送到地球来并不容易?”戴月容继续总结着。
“嗯。”隗林咬破一个葡萄,汁水丰满甜腻。
“那,是什么让这些王座无法自由的出入我们地球呢?”
“不知道。”
“那个昆仑王真的已经死了吗?”
“不知道。”
“我们地球居然这么危险。”
“没什么好担心的,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挡着。”隗林说道。
“你就是那个个子高的。”戴月容凝重的对隗林说道。
“所以,有我挡着,你不用担心。”隗林随口般的话,戴月容却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着。
“他这是在说,会一直保护我吗?”戴月容心中想着,眼看着电视,即使是看着程蔓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了。
“大争之世,诸天界域就要开启了,我们无法逃避,只能够面对。”
“我们还有多久的时间?”戴月容问道。
“这个说不准,我的直觉全面的融入诸天界域,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就现在面临王座的使徒入侵,则已经开始了。”
戴月容看着隗林说着这种天大的事,却斜躺着那里吃着葡萄,还不吐皮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雪纷飞。
屋子只有电视的声音,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一座二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人气旺盛,高楼林立,这一座小院,就如千里大森林之中一株大树上的一个鸟窝。
关起门来成一统,哪管他春夏与秋冬。
从某程度上来说,隗林其实也是有着宅属性的,虽说他对于一些事情总保持着好奇与探索之心,但是也同样的向往安定。
这一天,隗林与戴月容两个在这座灵馆之中过了一个安静的年。
除了手机上的一些同学的问候,就没有其他的人了,直接打电话的只有程蔓青,当时戴月容就坐在身边,她说给隗林又做了几套新衣服,还是她亲手设计的。
戴月容知道,隗林从头到脚的衣服都是程蔓青给送来的,甚至包括内裤袜子,这一点,即使是戴月容想要插手都做不到。
尽管她心里不舒服,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程蔓青送来的衣服穿在隗林的身上,让隗林不但精神,而且还有一种神秘和高贵的气质。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在这一方面并不能够与程蔓青去竞争什么。
若要说竞争,在以前,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跟别的女人竞争什么东西,在她看来,如果别人想要,就给她好了,无论是物质方面还是其他方面,从来都是朝她汇聚而来,不需要她去追求什么。
直到来到了这座灵馆,自来到这灵馆之后,她就觉这种感觉特别的好,不想被其他的人破坏。
程蔓青到了沪城,却没有到这灵馆之中来,戴月容不知道为什么,毕竟她与隗林是同学,而且关系很好,可是却没有来,她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这里。
所以,两人没有碰面,但是隐隐之间,却有一种隔空竞争的意味。
隗林吃着吃着,眼睛则是慢慢的闭上了,他的耳中听着这落雪声,那远处各家各户里里面的欢声笑语在他的耳中成为了背景,浸入心田。
这就人间。
万家灯火,欢声笑语,悲喜交加。
这就是红尘万丈,即是炼心之处,也是成就道果之地。
红尘之中寻一丝安宁,于安宁之守一方喧闹笑语。
若即若离。
这一刻隗林的感觉非常的奇妙。
旁边坐着的戴月容看着隗林,很少情况下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看隗林。
她需要维持她的骄傲,即使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履行合约,尽管家里给他说过可以用别的方式交换她回去,但是却没有同意。
成年人了,首先要正视自己的内心,看上了,就去争取。
最近这段时间,她看了不少攻略。
女孩子如何把自己心仪的男孩追到手,那些东西,那些方法,她觉得没有一个适用的,因为她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同于凡俗。
正当她欣赏着隗林的侧脸时,却突然看到隗林的鼻孔里,有一抹白色的光芒随着呼吸钻了出来。
那一抹白光在虚空里仿佛有生命一样游动着,无比的迅捷,一忽儿在左,一忽儿在右,悬停于虚空,如玉盘。
整个屋子都在这白光之中变的明亮了起来,玉盘散发着无尽的光芒,如皎月落入了屋中。
这是剑丸。
戴月容并没有见过,但是她知道隗林得了一枚剑丸。
剑丸聚散无形,在天如皎月,随意而动,可化缕缕剑丝。
这是至刚至锐的杀伐之器,可是此时在虚空里飘浮着,却是那么的美。
剑丸像是随着他的呼吸,随着隗林的意识在起伏跳跃。
紧接着,他又看到那一团光在剧烈的颤抖着,她仿佛看到分裂出一条条的银色光丝满屋的飞逝。
其中有几抹光丝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心徒然的提了起来,她很清楚,这些东西,是碰都不能够碰的,不过那些剑芒并没有伤害到她,到达她的面前之时,全都绕了过去。
突然,满天的光华尽敛,光丝归束于一处。
剑丸一暗,刹那之间,戴月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仿佛世界的末日,世界、虚空、天地在一刻都被抹杀存在的意义。
紧接接就是一道流光从划过虚空。
明明在眼前,却似划落入深邃的虚无,在遥远的深处,暴发出一团剧烈的光辉。
光辉一瞬即逝,戴月容的眼中的苍白初去,恢复了视力之后,便看到那剑丸悬于空中,皎皎如月,然后不断的缩小,朝着隗林落下来,没入他微微张开的嘴里。
戴月容定了定神,然后悄悄的起身,拿了一床薄被帮隗林盖上。
虽然她知道隗林已经寒暑不侵,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
在南云地区,有一个古老的村寨。
在其中心处有一个祠堂,有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在这个村寨里,内松外紧。
外围都被转围墙封锁,白天黑夜都有人在巡逻着,那些人之中有些是有手持现代枪械模样的士兵,也有着着穿着古袍的人。
如果有从上空看的话,会发现所有的人都在围绕着中间的那个祠堂而巡逻。
这一座村寨名叫黑背洞寨,里面的村民都早已经搬走了。
然后这里就被封锁,所有进这里的道路都被改道了。
地图上再也找不到这个地方,网络上搜索也都成了空白的页面和404.
陈小溪在完成了两个任务之后,就被上面分配到这里来了。
来了到这里之后,她才知道这里是夏国的一个里世界的入口,名叫寂静祠堂。
在这儿,是封闭管理,因为在这里有一种未知的神秘磁场,让电讯都不通,电如果进入这里,则会特别的不安稳,会引起震荡,电流在这里会显现出来,像水一样四处奔流,非常的危险。
大家在村子里住着,非常的压抑,晚上睡觉的时候常常会做恶梦,会有东西直接入侵梦境。
好在只要离开了那个村子就好了,所以驻守之人都是在村外。
不过,白天的时候,那些不需要在晚上巡逻的人,会入村中去修行,在靠近祠堂的时候,感受到那种幻梦的意境冲击心灵的感觉。
但是陈小溪自来到这里以后,就有一种感觉,感觉这里的人有些怪。
她发现这里的人总有一种,木然的感觉,像是机器人,按照程序在运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对的,因为从这里跟外面还是有联系的,每一段时间的都会有人调换,会送来补给,一切都是正常。
她决定,在晚上巡逻的时候,与自己一起进来的那个人聊一聊,试探一下。
不怪她这样的谨慎,在学校里学习这方面的知识时,老师总是会提醒,在灵异之地出任务时,最重要的就是谨慎,凡事多一个心,时刻保持警惕,当你心中起了疑心之时,一定要重视。
因为一个修行人心灵的直觉是非常重要的。
她走在前面,周围寂静,只有身后的脚步声,不知道为何,陈小溪有一点心头发毛的感觉,背脊生寒,头皮发麻,手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没有回头,但是却开口说道:“韩游,我们来这里多久了?”
身后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有声音传来:“四天了吧!”
韩游是幻法门的嫡传,幻法门是一个小门派,门派小不是因为门中没有真本事,而是因为他们这个门派里传承的人少,需要特别的天赋。
用科学侧的术语来说,需要的是那种思维特别活跃的人,这种人入了他所在的这个幻法门才能够展现出他们门中幻法的独特性来。
有些学校的学生,对于幻法这一类法术感兴趣的,想更进一步,会选择到一些门派中进修,其中幻法门是其中一个选项。
幻法门的法术特点就是奇诡,这本就是幻法的特点,但是幻法门的幻法可以化虚为实,相当于分身一样,这就很厉害,让人很难分辩出谁是真谁是假。
不过,陈小溪可以确实那天和自己一样一起进来这里的时候,他一定是真人,可是现在在这个环境里,陈小溪居然不好判断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古怪?”陈小溪问道。
“这里是寂静祠堂外围,是有名的禁忌之地的,古怪才正常。”
陈小溪听着身后的话,没有再说什么。
古旧村路,以石头铺就,墙壁上的苔藓和那被雨水冲刷出来的平滑,显示了岁月的流逝。
两人来到祠堂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屋子里,那里是大家在巡逻一圈之后,晚上守夜的地方。
从这里的窗户可以直接看到那个祠堂。
祠堂本名叫马家祠堂,传说中有三只眼的马王爷就是出自于这里,之所以叫寂静祠堂,是因为只要到了这个祠堂的一定范围里,发出来的声音,都似会被吞噬掉一样。
而且,当在这里的说过的话,发出的声音,会反馈在其本人的意识梦境之中,形成恐怖的化身。
所以在这里的最好的保持寂静,甚至以一种入定的状态行走在这里最好。
陈小溪此时尽量的压制心中的杂乱的念头,从窗户的观察洞口朝着后面的祠堂看去。
那里灯火通明,里面的灯笼与烛映照出一片朦胧,凸显几分诡异。
祠堂庄严肃穆,她朝着祠堂里面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她目光转移开来,却突然发现这个可以看祠堂的小洞有黑色的血迹。
她的脑海之中立即出现了一个画面。
曾经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站在这里朝着祠堂那里窥视,然而却被突如其来的一根利箭射穿了眼睛,鲜血溅在这个洞口和窗户玻璃上。
她心中一寒,这种不祥的想法在这个时候不该有,在神秘侧的玄学世界里,一些不好的想法是需要压抑,不该胡思乱想的,因为有时候想着想就会成真。
她将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韩游,韩游正在那里生火,在这里有一个火坑,里面火并没有完全的灭掉,还有着火星,他正在往里面加一些干柴,让火星新的燃烧起来。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她觉得这就像是有恶事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了。
她再一次的朝着那个洞口看去,仍然是看向祠堂。
突然,她看到祠堂的门后面有一个人探出头朝她看来。
那是一个趴在门后面的老人,朝外面窥探着。
但是陈小溪很清楚,祠堂虽然常年的开着,里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那一位六阶存在,而那个六阶存在是不可能这样躲在门外面偷窥外面的。
更何况那个露出半张脸的人,苍老而干瘪,而它的那一双眼睛,却像是洞穿了虚空,直接与陈小溪的眼睛对上。
陈小溪如遭电噬,刹那之间,她感受到了无边的恶意涌来,仿佛看到从那门里如潮水般涌出来的恶鬼,它们在地上快速的爬着,又如野兽一样的窜跃,四散开来。
她不由后退了一步,目光自然的离开了那个窗户偷窥洞口,然后却又快速的朝洞口看去,而这一眼却又什么都没有,祠堂依然是那个祠堂,朦胧的火光。
身后的火光已经亮起。
韩游看着有些惊慌的陈小溪,眼神有些变了。
“你看到了什么?”韩游抬起头,看向陈小溪,他的声音有些空洞,虽然是在疑问,但是表情并不丰富,居然有点像僵硬。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像是没有血色一样。
陈小溪看着韩游的面色,心头再一惊,她发现韩游的脸从苍白快速的变黑。
她的心要提到嗓子眼了,已经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
盒子整体黑色的,但是上面却又的华丽的黑金边,复杂的符纹。
这是她的巫术宝盒,可收摄邪异。
只见韩游突然伸手在脸上抓,居然抓出一道道的破洞,然后陈小溪眼睛一眯,她看到那张脸像是胶皮面具一样的被韩游自己扒了下来,露出里面一个全新的人。
人还是韩游,但是气色好得多。
“这已经是我的第二个虚幻假身被侵蚀了。”韩游说道:“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离开?”陈小溪说道:“我们的进出必须要上级的批准,这里可不是随意出入的地方。”
“我在这里谁也不信了,过了今天晚上,我也不会再信你。”韩游说道:“我觉得你已经很难挨过今天晚上。”
陈小溪没有与他争辩这个,而是反问道:‘你是说,这里的这其他人都已经被祠堂里的东西给侵夺了心智?’
“当你在这里频频看到恐怖邪异之事时,就是被污染侵蚀的先兆,除了远离,或者,有什么别的方式镇压。”韩游说道。
“据我说知,华英老先生是带着他供奉了七十多年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相来这里镇守这座祠堂的。连他都出事的话,我们除了逃离这里,别无他法了。”
韩游继续说道,他所说的华英老先生就是镇守祠堂的那位六阶镇守。
做为一个门派的嫡传弟子,总会知道一些学院派的学生所不知道的隐秘之事。
陈小溪并没有想过去跟其他的人说,因为在她的感觉之中,这些人也不对劲。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外界的人?”韩游问道:“昨天我纸鹤飞出去,不一会儿纸鹤就腐烂了。”
“这里,一切的通讯都不能用,贸然的用手机打电话的话,可能会接通那些邪异。”
陈小溪是典型的学院派,学校里学过这些,而且在班级群里,曾听过与隗林一起探索黑暗神庙的同学江渔说过,有人在那黑暗神庙里丢失过手机,而后拔通那个丢失手机的号码,接通的却是邪异。
甚至有那个丢失的手机回拔的来的电话,里面有邪异在诱惑手机这端的人前去。
陈小溪再一次的朝着那祠堂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那种诡异的感觉在她的心头越发的浓重了。
“也就是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要么闯出去,要么在这里被侵夺心智。”陈小溪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毕竟是京道场的毕业生,在一开始想到那些恐怖之事后的慌乱过后,便开始脱身之法。
“我以幻化之身出去过,但每一次没过一会儿之后,我的幻化之身就失去控制,消失了。”韩游说道。
“那你遇到过别的谁阻止你吗?”陈小溪问道。
韩游摇了摇头,突然,他的脸色一变,朝着门外看去。
“怎么?”陈小溪脸色也不太好的问道。
“我的幻化之身,回来了。”韩游说这句话之时,声音之中满满的惊悚。
陈小溪从门口朝外面看去,只见外面的昏暗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一步步的走了来,当她看清楚之时,心头能快速的爬上一股惊悚感。
因为她看到了另一个韩游,韩游一步步从昏暗之中冲了出来。而且,很快她又看到了后面的另外几个。
每一个韩游的脸上都充满了复杂扭曲的情绪,他们像怀着无边的恨意而来,像是被遗弃者回到这里来的报复。
每一个人都一样,但是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怨毒,疯狂,冷酷、邪恶、阴沉,各种各样的韩游从昏暗之中冲出来,带着无边的恶意,像是要将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撒碎生吞了。
陈小溪从来都不怀疑这些邪恶的存在生食人,她的几次实习的过程,是见过恐怖之事的,一些邪异的存在,附身于人,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外面猎人回家去食。
这就是各地要成立靖夜局的原因,有很多邪异,他们藏在人群之中,平时很难去分辩出他们来。
这些如疯子一样的韩游,在出现的那一刻,就朝着韩游扑了过去,嘴里发出怪叫,像是野兽一样的。
韩游自腰间抽出一柄涌动着红煞和雷光的刀。
这刀是雷击枣木制成的,又以幻法门特殊的密法炼制而成的红袖雷纹刀。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幻法门的开派祖师是一位女的,还有一套配套的刀法。
那刀法轻灵偏狭,刀刀抹喉,是幻法门最后的护身手段。
韩游已经迎了上去,身形竟然虚实幻化,手中的短刀就如一道光芒,随着他的身形伏高窜低的挥动。
那些化身韩游,竟似也有几分韩游的本事,但都不完整,似乎每一个幻化之身都会一点。
它们在韩游真身的面前,没有一合之敌。
一刀一个,抹喉,扎心,不一会儿,那些冲入屋子里的韩游幻化之身就全都倒在地上,然后散为一团团黑气。
陈小溪看着这一幕,发现韩游居然这么熟练的感觉,不像是第一次遇上。
“你的幻化之身不是第一次回来了?”陈小溪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有些模糊,感觉像是回来了很多次,但是感觉在梦中,我,甚至,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其实,我们早已经死了,这一切,都只是在无限的循环而已。”韩游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慌。
“梦境与现实,怎么分辩,幻法门之中没有方式可以分辩吗?“陈小溪问道。
“有,但我都试过,我请神,问灵,但请来的都是邪异,问到的也只有黑暗浪潮与死亡。”
陈小溪没有去关门,因为对于邪异来说,物理层面的关门没有任务的做用,除非是配合仪式,通过关门形成某种象征意义才有用。
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心跳的厉害,再一次看那个窗户的洞,却见到一只眼睛朝里面看来。
陈小溪在这一刹那之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背脊发麻,明明心头惊恐,眼睛却移不开了。
突然,一道火光划过虚空,砸在那个窗户上的洞口。
“啪!”
火光遮挡了视线,那一声响让陈小溪恢复了自主。
她看到那是一截燃烧的木头,而那个洞口此时什么也没有。
“你看到了什么?”韩游问道,可是才问完,又立即说道:“不要说,不描述。”
陈小溪当然知道,越是邪异的存在,会因想,而出现,如果被具体的描述之后被大家听到,在大家的心中都有了形象,那它就能够更真实的出现在这个世上,会更强大。
陈小溪抿了抿嘴,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也不能去说,如此这般邪异之地,一切的想象和描述都可能成为真实。
“与外界无法联系,又无法通过仪式法来请那些祭祀之神,那怎么办。”陈小溪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她回思着自己所学,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当下之困局。
终于,她想到一个人,然后想到了个法子。
“我的住处行李箱中有一张照片,只要拿到那照片,我就能够请神而来。”陈小溪说道。
“不可,请来的可能会是真正的邪异。”韩游说道。
“不会的。”陈小溪大步的出了门,心中想着那同学聚会相片的一个人的样貌,不知为何,心中那份恐慌都压下去了不少。
2:神降
陈小溪大步的走着,她想到了那位首席有一次在毕业群里说了一句。
“如果哪一天被困在了某处不通讯息的邪异险恶之地,不得请神问灵,可试试唤一唤我,你们每人都有一张合照,出任务的时候都带着。”
带着这个照片,该怎么用,这个不用教。
当时陈小溪看到那位首席说的话之后,心里只有惊叹。
要知道,一些修行人都会供奉一尊或者两尊神像,而且多是供奉那些流传极广的神明之相。
比如华英先生供的大慈大悲观士音菩萨,在这漫漫的岁月里,这‘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几个字,本身就已经有了镇魔诛邪的神威。
当然,还会有人供自家门派的祖师灵牌位,或者供着一些历史有名的先贤大儒,又或者供着本朝开国先辈英烈,并且效果极好。
陈小溪主修的是血脉女巫,她本身并没有特别供奉哪一位先贤或神明,在需要举行仪式法的时候,她都现场书写神名,并念诵与之呼应的祭祀之语。
当她心中想到这个照片,想起首席在那一次在他灵馆之中演练剑术时满天剑光时的英姿,眼中这一个晦涩诡异的村寨竟是都似明亮了几分。
她越的笃定,自己定然是被邪异侵了心神,心中想着首席的样子,居然可以冲散心中的阴霾。
韩游看着离开屋子,离开火光照耀之处,快步跑入黑暗之中陈小溪,他眉头紧紧的皱着,他不能够肯定此时的陈小溪是否被邪异误导了,没准她回住处,请神请会将祠堂里面真正恐怖的存在请出来,那将万劫不复。
也有可能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觉得还是需要靠自己来自保。
望向外面,黑暗变的更加的浓郁了,朝着这间巡逻人驻留歇息的屋子压了过来,火焰的焰光不断的缩减。
然后,那无边的黑暗像是一头巨大的魔鬼,扑了进去,韩游面前的火焰瞬间灭去,而韩游整个也淹没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身体快速的灰暗。
陈小溪感受到周围无边压力,为了更快的到达自己住处,于是她自巫术宝盒之中拿出一根蜡烛,从嘴里吐出溜火光,蜡烛瞬间点燃。
这蜡烛只有一半了,显然是用过的。
这是蜡烛名叫镇魔烛火,也是近年来科技与神秘结合出来的产物,不对外卖,只能够用功勋换取。
当这烛火点燃之后,周围那要被黑暗缠绕着的身体顿时明亮了起来,她感觉心头那种心悸感消退了不少。
火焰淡淡的温度,温暖着她有些冰冷的身躯,明显的感觉到黑暗之中有东西在躲避。
在她的感觉之中,这黑暗之像是污泥,而在这污泥之中有着各种各样虫子,想要钻入已经陷入其中之人的血肉里去。
而这火光,将她保护着。
她并不能够看到寻自己住的那个房间,但是心中想着那相片,却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顺着那感应,从黑暗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住处。
推开那一扇门,看到了自己行礼箱里面居然像是有微光渗透了出来。
打开行礼箱,一团清光涌出来,清光来自于一张相片,确切的说是来自于相片上的一个人。
那相片的背景是隗氏灵馆,而其中隗林坐在最中间,手里柱着一柄剑,嘴角含笑的看着前方。
这一刻,陈小溪竟是觉得那相片中,那位拄剑之人的目光似活着的。
他不是不别人,正是她这一届京道场的的毕业首席——隗林。
她忍不住又将之前曾在群里玩笑间说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真的到了在世仙神的地步了吗?”陈小溪心中想着,拿起那照片,身后门外阵阵幽风涌动。
别的什么神灵,她都知道该怎么召唤,可是看着照片上的隗林,她却一时之间犯难了。
通过仪式法来召唤一些神灵降临,必须要很清楚的明确的称谓。
就像是要去一个地方,必须是很清楚的地理位置,大的从国说起,到省、到市,最后到哪条街哪栋楼,哪个门牌号,名字等,都是清楚。
但是她很快决定了,按照标准的请神格式语。
“大夏国京道场15届毕业首席,首席剑仙,隗氏灵馆馆长,六阶以上的存在,隗林,降临吧。”
说实话,她自己都觉得尴尬,太中二了,她这是按照唤请别的神灵的那种格式套上去的。
其实隗林并没有被人真正的当过神请过,之所以会说那样的话,是因为那次在馆中被人照了照片,然后被人试图做法拘魂,通过那相片而杀了对方时,心中就有了这样想法。
元神寄托于外,找一个寄体,能够迅速过到千里之外。
神游千里,不再是梦想与神话。
而且,不似阴神那样,有着各种各样的条件与限制。
寄一点神思,托于清风、阳光、雨露、月华,观天地之妙,游大千世界。
而当他正坐大三楼,写着元神妙法的体悟时,神思之中有这样一个声音响起。
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是你感受到了风吹在身上,似有若无,然而当神思注意到那里去时,他便发现那遥远之处,自己的意志可以直接降临那里。
陈小溪的面前的相片上的人,突然涌起一团光,一个人影从中走了出来,浑身清光,竟是将这一方小房间虚空照亮了。
紧接着,她看到一条铁链从虚空之中牵延而出,铁链之后一团红色的光芒从虚无里被托了出来,那是一个灯笼。
拖出来的时候就被提在了隗林的手上,而光芒里,隗林的身形若隐若现,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盏灯笼在空中飘浮着。
“隗林?”陈小溪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尽管她心中愿意相信隗林曾经说过的话,也愿意相信这真的是自己唤召而来的,但是却又有一个难以相信的念头冲击着她的思绪。
她这一声,既是喊也是问,因为她不敢确定,怕自己唤来的是什么邪异存在。
“是我。”
陈小溪听到了回答,但不是从耳内里听到的,而是在心中响起,非常的清楚,她曾与出游的阴神对过话,那些阴神的话非常的含糊,即使是强大的阴神传达的信息也是有些杂乱,弱小的则根本就无法传达出完整的意思。
“真的是你?”陈小溪抬着头问着,她的身量娇小,是典型的那种身娇体柔的那种,而此时隗林过来的元神虚影在屋子里无比的高大,头几乎要顶着天花板了。
自这灯笼出现之后,她发现隗林的身体便由这灯笼的光构建而成,说是看到了,却只是一团灯光,说没看到,那灯光里分明有一个人,或者说虚影浑身冒光。
隗林并没有回答她这种并不需要回答的问道,而是反问道:“这是哪里?
“寂静祠堂!”陈小溪说道。
“原来是这里,难怪这么的邪异。”隗林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说着提着灯笼就往外面走去,走到门边之时,她看到隗林的身体已经缩小到了正常人的大小。
那明明是与灯笼上的光融为一体,可是陈小溪却偏偏能够看到清楚的人形轮廓。
陈小溪也跟在隗林的身后走出屋子,她自然的走入灯光之中,顿时觉得像是走在了暖阳之中。
原本的那种恐怖压在眉心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虽然灯光之外依然黑暗沉沉,灯光都被压在这小小的范围之内,是她却莫名的心安。
“其他的驻守呢?”隗林问道,到达这里的第一时间,心头已经凝重了起来。
“其他的驻守原本都在,但是我觉得他们都有问题。”陈小溪说道。
这里村寨在隗林看来,居然已经有改换天地的感觉,他都感觉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这是村寨已经与里世界开始融合了,而且到了这种程度,显然已经不可逆了。
可是,他从那个名叫绝密软件之中了解到的是,这里有一位奖励极深的六阶镇守,并且其他的人不时的会有轮换驻守,由外面的人统一调度。
这里真的出了事的话,那不只是这里出了问题,外面一定有人配合的。
灵异之事最难的就在于,事先难以察觉,一但知道了这事,多是要形成糜烂之局,不只是夏国会有这样的事,全世界都一样。
所以当前世界各国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些恐怖灵异之事,尤其是人为的策划出来的,妖鬼、魔怪与人之间的合作,才是当今世界最大的恐怖。
“我们不管其他的人,去那个祠堂里。”隗林说道。
“直接去吗?”陈小溪问道:“我们要不要先出去,上报,然后由上面统一调派人彻查这里的事。”
“我先探一探再说。”隗林说道。
“可这里太危险了。”陈小溪深深的觉得要先以离开为主,不要在这里多久留,而且她还不知道隗林降临的这种状态能够维持多久。
“危险的事什么时候都需要人来做,而我,就是做最危险的事的,你跟着我,没事。”隗林说道。
一路的朝着祠堂而去。
在这一刻,这一座古寨之中,仿佛天地都只有黑暗与诡异,那一片压抑,恶意涌动,如浪潮,朝着这唯一的光源淹没而下。
然而,一团红色的光,在这如浪潮的黑暗里只是晃动着,却根本就没减弱。
陈小溪听到了黑暗之中的怪异声间,她看到有人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站在巷子口。她还感受到,在那些窗口,似乎有一双双幽幽的眼睛在注视着她。
“我感觉,有东西在看我们?”陈小溪说道。
“邪异如附骨之毒,当你感知到他们时,它们便已经注视着你,你越是恐慌,它们就越是强大,你需要尽可能的保持内心的冷静。”
“这是学校里面都教过的,邪异侵心夺智,你若无法定神,你万般法术都施展不出来。”隗林说道。
陈小溪沉默了一会儿,她是知道这些的,但是说起来容易,课本上的理论与真正面对这种扑面来的邪异恶念之时,一个人是很难保持自身的定静的。
她是有些不服,虽然惊叹于隗林表现出来的能力,但是对于课堂的知识,到实际的应用,她觉得这里是有距离的,但是她又无法反驳什么。
黑暗如墨,陈小溪在自己的眼珠上滴了两滴猫眼药水,也依然难以看到多远的地方。
“你能够看到远处吗?”陈小溪问隗林。
“不能。”
隗林简短直接的回答让陈小溪有些慌。
“我这是一缕元神降临在这里,元神之身是没有所谓的看与听的,一切都在于感与知。”隗林说道。
陈小溪想到了阴神出游的状态,觉得自己实在是表现的太差,这些都是课堂上老师讲过的,可是自己却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然而,她也又马上想到,阴神元神出游,其实战斗力并不是很强,现在是一缕元神降临在这里,真的可以将这里邪异镇压回去吗?
她知道,隗林绝不会只是去看看,一定是想要镇压这里的邪异的。
她还知道,这里既然已经出事了,那么那一位华英老前辈,一定也出事了,那他都出事了,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如果华英老前辈死了还好,没死,而被侵夺心智的话,那么这将是极大的麻烦。
但是隗林从学校毕业之后的表现,却又让她有一种信服感,她觉得在隗林身上什么可能发生。
毫无疑问,隗林在她的心中,已经是天下间最顶尖的那一批人。
“这个灯笼就是那一座黑暗神庙里的灯笼吧?”陈小溪问道。
她也是京道场的毕业生,也是进的国家单位,自然也知道有人对于隗林拿走了这一盏灯有意见,而且还闹得挺大的,最后是也是那么不了了之的。
“嗯。”隗林应了一声。
陈小溪想问这个灯叫什么,但是想着现在在这个凶邪的地方,不想分了隗林的心。
突然,似有一个人影快步的朝着灯光撞了进来,然而只是才撞上灯光,便瞬间溃散。
陈小溪隐隐之间,看到一个人影似阳光里的泡沫那样的散去,还隐隐听到一声惨叫。
然而那个人影却像是一个信号一样,惨号声像是一个召唤,黑暗之中再一次的冲出一些怪异的存在来。
有人影,有动物影子,更多是一些怪人,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撞上了火光,都会瞬间崩散。
仿佛这些火光是锐利的剑刃,陈小溪有一种感觉,感觉从隗林的身上有一种让一切意识都泯灭的意志。
这是她的感受,只是现在这种时间里,她不敢问,也不敢多说什么。
两个走的并不算快,但是寨子也就那么大,没有任务东西能够阻挡他们的脚步。
陈小溪发现与隗林一起,原本让自己恐慌的环境,在隗林这里吹枯拉朽。
陈小溪看到了那一个自己先前停留歇息的地方,那里已经一片黑暗。
“之前那屋子里,还有一位同事。”陈小溪说道。
“那里面没人了,只有无边的邪恶。”隗林说道。
“他是幻法门的,生存能力很强,可能还活着。”陈小溪说道。
“嗯,我的时间不多,直接进祠堂里,只要对镇封住了祠堂,他如果有自保的能力,那到时就能够脱身。”隗林说道。
陈小溪四处看着,想要寻找到韩游,却看又看到自己走过的路那里留下两行脚印。
脚印的颜色是红色的,那灯光的红焰所化的脚印,像是成了路标,不过,她看到,最开始的脚印,在黑暗之中慢慢的暗淡了,而最近的则是最鲜红的,如燃烧的火焰。
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一个祠堂前。
马家祠堂。
那上面的阴刻的繁体文字已经有些淡了。
陈小溪看着祠堂之中的漆黑,心中的恐慌扼制不住涌动。
“要不你先出去吧。”隗林突然说道。
陈小溪沉默了一下,说道:“不,我被派驻到这里,有义务探明这里的情况。”
“嗯,也好,多见识对修行是有利的。”隗林说着已经迈步进了祠堂。
然而一步进入祠堂之中,眼中却瞬间光明。
陈小溪眼中看到的不再是伸出不见五指的祠堂,而是一个点着烛火,立着神像的祠堂。
祠堂的原本摆着一排排灵牌位的地方,这个时候就只摁着一座神像。
那神像不大,大约半米高,通体玉白。
这是一座玉观音相。
全名叫千手玉观音。
两人一走进来,第一眼目光就被这个玉观音吸引了,因为这一种气场,让他们不得不将目光落在那玉观音上。
陈小溪看到一瞬间,她像是看到了一尊佛,一尊邪恶无比的佛。
传言华英老先生带了一尊他供奉许多年佛像,来这里镇压邪异,现在看到了,但是现在这尊佛像是却是最大的邪异。
她仿佛看到了一只长着无数只手的怪物,那一只只手在祠堂的火光里扭动着,每一只手的手掌心都长着一只只邪异的眼睛。
而那祠堂里每一盏灯火里,都似有一尊邪异菩萨,当她看到的那一眼,就不断的涨大着,形成扭曲的光线。
在她的心中,光线永远是光明亮堂的,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光线,她现在看到,但没有直接接触,却可以感受到那种恐怖。
而她在看到,笼罩着自己的灯光快速的膨胀,如一个燃烧的巨人,她仿佛看到形成隗林的巨大火人挥动了手,以手做刀一样的挥斩下去,这一刹那,这个祠堂的光线徒然之间暗了下去,随之再一次的明亮。
这就像是有人关了一下灯,再又马上开了,同时隐约之间,她仿佛听到了一个怪异的声音。
紧接着,一切都恢复平静,身边隗林的火光凝聚的元神之身也恢复了正常,而刚刚那扭曲邪恶的光线消失了,只有淡淡昏暗的油灯灯光。
“结束了吗?”这是陈小溪心中的疑问,她看到那千手观音相不再昭示着邪异,没有了那似有千万之只探出来的诡异感觉,并且她隐隐看到那观音相上面有了裂痕。
隗林并没有停,走向了旁边的房间里,陈小溪跟着,进入房间里,里面漆黑,唯一的光源就隗林身体和手上提着的灯笼。
当她随着隗林走进去时,来到一张床前,看到的是一个干枯的尸体。
曾在各大灵修学校的教材里出现过的华英老先生,居然已经死了?
尽管陈小溪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但当亲眼目睹,仍然感到震惊。
华英老先生居然死了。
她学得不少镇魔驱邪之法,都是华英老先生总结与精简出来的。
很多镇魔驱邪,都是要借神名、借英灵之名来摆下仪式阵法,而从古至今,有很多神名已经没有了威能,英灵则更是不断的淹没历史浪潮之中,所以要不断的更新换代,仪式阵法也因人间的信仰的转变,而要不断的改变,所以需要有人再去总结和创新。
很多法术都是在变化发展的,需要不断的总结,去芜存精。
隗林进入祠堂看到那个被用来做镇物的观音相时,心里已经可以确定这里的镇守出了事。
再看到华英老先生的尸身,心中只能够遗憾的叹息,毕竟自己还看过他著的书。
而当他走近,注视着这一快干枯尸体的双眼之时,从那双眼之中瞬间窜出两团黑色烟团。
黑烟团朝着隗林的元神之撞来,当然是瞬间崩散。
这是尸体之中残留的邪气。
华英老先生的死去,不应该是顷刻间的事,那为什么外面会没有半点的动静,但凡这样的镇守之地,肯定是要双保险的,里面要有人镇守,外面还需要有人监督情况的。
这里出问题,外面却没有动静,那就是外面也出了问题。
隗林没有多看尸体,而是在这个房间里仔细打量着,他在寻找着华英老先生是否在出事前有留下什么线索。
但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什么都没有找到,也许有留下,但是被清理了。
在这个房间里找了一遍,无所得,再出来,来到祠堂的正中央,很快,他就发现了这个寂静祠堂镇压着的应该是那一面画壁。
只是那一片画壁一眼看上去几乎看不出上面的画来,因为那画壁就像是被烟熏火燎了一样,到处都是一团团的黑的,但仔细的去辨认的话,又能够看出来,那其实是幅画。
画的内容应该是一个阴暗的空间,一些恶鬼模样的人对一些人用刑,这像是一幅拔舌地狱画。
地狱之说,是来自于佛家。
有些东西本没有,但是说的多了,人们信了,便也有了,会慢慢的形成一个这样的地方。
3:拔舌地狱
很多东西都曾只属于某一个教派,但是随着那个教派的理念的传播,而这个教派与世俗的融合,最终那个成了世俗的传说。
就比如地狱的说法,现在已经没有人去追究这是佛教里的东西,大家不管信不信佛,都会知道和在意那些因果报应,它已经融入整个夏国文化里,属于其中的一部分。
在学校的时候,每一种门法术的背后都是夏国文化的一个符号,是一个理念,是释儒道夹杂着这五千年文明沉淀下来的东西,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成为某种法术。
拔舌地狱本身不存在,但是信的人说了,于是在意识海之中便形成了。
所以,不同的地区,对于这个拔舌地狱的应用,各不相同。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隗林进入意识海之时,也会尽量不去触碰那些阴影,尽量不去深入,因为那些阴影里很可能就会是一个个世间传说的衍生之地。
而且那里面的东西,往往都是邪异的,它们诞生以来就拥有着某种规则能力,又或者说是神权。
可以说它们是‘神’,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除非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能够让它们诞生的信仰土壤。
而这一幅壁画是现实的物质世界里东西,是有现实中的人画成的,是用来与意识海之中的那个神秘恐怖的地狱连接地方。
当然,做这个壁画的人不是现在的人,而是建立这个马家祠堂的人,在很早以前,自称为马王爷,那个有着三只眼的马王爷,能够进出地狱,传说中神秘莫测。
只是后来,这个马王爷又消失了,只留下这个祠堂,供后人祭祀,至于那马王爷的后人还有没有当年马王爷的那些神秘能力,已经不可考究,也可能后人曾借用过马王爷这个名字行事。
但是终究已经是历史,而直到新的夏国在那一场席卷世界的大战之中重新建立后,这里再次被发现,然后被封锁了。
为什么这个拔舌地狱的画壁没有被毁掉,隗林不知道,但肯定是有原因,而现在这地狱之中的恶鬼通过这个画壁出来了,来到了现实之中,那这个过程之中又发现了什么,隗林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要重新封印。
他来到壁画前? 凝视着壁画,再看着壁画前面摆着的那一尊已经有了一丝裂痕的观音相。
当他将这仔细的看了之后? 他有了一个认知。
这个千手玉观音是将画壁之中有魔鬼引出来的关键。
可以肯定的是? 当年这画壁能够连通意识海,但是后来肯定是被封印了的? 断了祭祀。
而这一尊千首观音相,让将那拔舌地狱之中的东西引了出来。
对于这个拔舌地狱方面的资料,隗林了解的不多? 这个马王爷和这个寂静祠堂? 他了解的也少,只能够是通过现在所看到的来判断。
他有些不太相信?
此时,没有什么选择,只能够是先镇封住这个祠堂,只是这个祠堂画壁里出来的东西? 可不只是邪异魔鬼之流? 而是已经拥有了神性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存活于众生的心中,已经难以抹除镇杀的了。
旁边的陈小溪脸色也不太好? 她也猜到了一些。
她相信,如果一些邪异,隗林一定能够有另外,但如果是神异的话,那就另说了。
有些人会认为那些邪异魔鬼之流可怕,但是陈小溪这些正统学院派出来的,才知道神异之流,更为可怕。
“神异?”陈小溪问了一声,没有得到隗林的回答,她却知道了答案,因为如果问的是错的,隗林一定会纠正。
陈小溪回忆着课堂上,老师讲过,如果遇到神异入世该怎么办。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更何况入了世的神异,它们更是不愿意回去。
她想了好一会儿,似乎老师们并没有讲到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而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与他们讲道理,劝他们回去,然后找一个地方供养起来。
供养的方式就是立庙。
抬头,看着身边的这一团由光芒组成的首席隗林。
她想知道隗林会怎么做。
隗林也有些犯难了,他并不是没有办法,虽然在学校的课堂上,老师教的是不要去激怒这些神异,而是应该供奉,为他们立庙。
这种方式是最典型的做法,为他们立了庙宇神相之后,他们去里面受了供奉,就会被束缚在那里,这是一种封神,封在某一地,大多数的神异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的。
而还有一些不接受这样的,那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斩杀。
这个在课堂上没有教,但是隗林在京道场里看了那么多年的书,看到过不少关于斩神的故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新夏国立国之初时,那时候遍地的鬼神庙宇,神异泛滥,于是就会有了一场浩荡的破山伐庙,破除迷信的运动。
也正是那一场运动,将夏国的神异斩了个七七八八了。
而从古时传下来的事例之中,最典型的就是魏征梦中斩龙王的故事。
那龙泾河龙王也是神属,也被斩了。
当然,现在最主要是把这里堵住,于是,他对陈小溪说道:“等会我会通过这画壁,进入这个意识海之中的拔舌地狱,你在这外面提着灯笼,照着画壁,我就不会被吞噬,也能够回得来。”
对于隗林来说,他这一缕元神,可能会被人消灭,也会被一些东西吞噬,只要灯一直照着,他就能够一直处于灯笼光的保护之中。
“你,你要进去?还是不要吧,我们先出去,报上去之后看上面怎么处理。”陈小溪关心的说道。
“不必了,报上去之后,整个夏国里,也没有比我更适合进入这里的,不必多此一举。”隗林说道。
陈小溪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这位和自己差不多大,一起毕业的家伙已经是整个夏国里排得上号的人物了。
他是一个人镇一城的人。
毕业的时间短暂,他已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表现出了这样的实力。
隗林将手上的灯笼递过去,陈小溪伸手接过,入手居然轻飘飘的像是拿着一根羽毛,包括那灯笼上的铁链,都像是虚幻的,上面的着蓝色符纹缠绕着,又有火焰光芒闪耀其中。
她一手提着灯笼的吊环,一手拿着铁链一端,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手中的灯笼,光芒大涨。
那些光芒像是有了目的性,有了穿透性,照在那画壁上面,而隗林的身形已经印在了画壁里。
或者换句话来说,是随着光透入了画壁之中。
陈小溪看到那画壁里面的景象在这一刻似乎都染上红色的光芒,光芒渗透到里面去了。
她站在这个祠堂之中,在这一刹那之间又有了一种压力,她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必须守好这一盏灯。
回头看着外面,外面一片幽暗,身在光明之中,更是看不清外面了。
夜风,一阵阵的吹进来,那原本点着的油灯在幽风之中相继灭去,这一刻,她感受到了邪异在逼迫,也可以说是之前逃出来的神异要阻止她与隗林的封印。
然而她手上的灯笼散发出来的光芒纹丝不动,将她笼罩,保护着。
就在这时,有一个身影从外面的黑暗里冲了进来,这个身影一脸的晦暗,面上毫无血色,甚至陈小溪都看不到半点的生机。
当这个非人冲入祠堂的灯光之中时,身上的皮快速的剥落,然后被他自己扯下,露出里面的真容。
正是之前留在那休息室里面没有走的幻法门的韩游。
他的生存能力果然很强,但是此时他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惊惧。
他回头看了一眼黑暗,那黑暗如浪潮一样的翻涌,但是在撞到这一片光芒时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散了。
陈小溪盯着他瞧,这个幻法门的大弟子,确实有点门道。
“有什么在追赶你?”陈小溪问道。
“队长。”韩游说道:“我在黑暗之中遇上了队长。”
就在他说出来队长之时,陈小溪看到外面的黑暗之中立着一个人,那人就立在祠堂前的空地上,灯光照不透那幽暗,只能够看到一个轮廓。
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陈小溪却能够从身形看出,像是队长。
她的背脊一寒。
“这里就你一个人?”韩游问道。
陈小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而盯着韩游打量,她要分辩出这个韩游有没有可能已经被侵压了心智。
韩游笑了笑却像是没有看到陈小溪眼中的警惕。
他看向她手上的灯笼,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这是什么灯笼?”
“你猜?”陈小溪说道。
“呵呵,我可猜不到,这灯笼是什么东西,好像能够驱邪镇魔。”韩游说话间朝着陈小溪走了过来,伸手便要去抓那灯笼手把。
陈小溪脸色一变,后退一步,将手中灯笼一举,只见一片灯花火星,像是被晃动了,在从灯笼上飞扬起而起。
瞬间扑撞在韩游的身上,只见韩游脸色一变,想要躲开,但是身体才往后退却,身形微微一隐,便被火光扑上。
然后他的身体瞬间燃烧,就像是沾了火的汽油,火焰席卷覆盖了他的全身。
由外及内,从眼睛框耳内里烧进去,只顷刻之间便烧了个通透,然后烧成了一团灰,那灰像是他之前剥下的人皮烧成的。
陈小溪的目光看向外面,那个站在那里的人仍然站在那里,并不进来。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手持这盏神秘的灯,站在这里是安全的,难怪隗林敢让自己拿着灯站这里。
在外面的黑暗里,祠堂对面的屋顶上,有两个人站在那里,如果隗林在的话,会很清楚的认出其中一个居然是那位叛逃的沪城靖夜局局长段淳,曾经的观心派唯一嫡传,拥有金蚕蛊这种传说凶物人居然出现在这里。
他身上穿着一件有着点点碎金虫纹的古袍,头发很长,盘在头顶,以一根木簪子横插而过。
他现在的打扮是纯粹的古修士打扮。
而在他的旁边则有一个老人站在那里,老人的腰上缠着一个腰鼓,此时正用手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拍着那腰鼓。
这个老人如果是在外面一眼看到,根本就不会相信他是一位修行人,他的身上满满的质朴,就像是一个老农,甚至他腰上穿着鞋子都已经老旧,衣袖也有些破损,但是此时看到他的眼睛,却是极度的可怕。
因为他的两只眼睛居然像是猫头鹰的眼睛一样,泛着微弱的绿光。
他们看着祠堂之中的灯笼光芒里的陈小溪,其中那缠着腰鼓的老农人开口道:“这个灯笼是好东西,送礼上门,不好意思不收得啦。”
他的普通话之中满满的口音,话意之中更有一种惊喜感。
“这个人可不简单,他是京道场里这一届的首席毕业生,我怀疑他修行失传以久的元神法,是六阶的存在。”段淳说道。
“元神法怎么了,老汉我修的还是正宗的失传已久的巫法呢,六阶又怎么了,这里才刚死了一个六阶。”老汉毫不在意的大声的说着,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很大,但是出他的口入段淳的耳,却不在黑暗之中传播。
“你想怎么做?”段淳没有争辩什么,他很清楚,这个巫汉的传承确实诡异,修为高深,这导致他本人对于其他的修行人极为的自大,从而对于外面的很多东西都有些不削一顾,对于那些知名的人物,总有一种想要去碰一碰的想法。
就段淳见到他之后,他就不止一次的想要试试段淳的能力,段淳当然不会真的与他动手,修士行法,一着不慎便会身死道消,一些法术施展之后更是不可逆的,他可不想一来就与人做无谓的撕杀。
平白得罪人,不是他的风格,但是常常听他贬低一些官方的知名修士,心中难免不舒服,毕竟他也曾是属于官方,是一座大城的靖夜局长。
做为他本人来说,他来到这个地狱花组织,目的是为了探索那些隐秘,是为了追寻长生之道,可不是为了跟谁做对,更不是要跟谁结仇。
“这里面的那些东西已经被我们拘的拘跑的跑掉了,这里只是一个空架子,留在这里,就是布的一个陷阱,就看有谁会进来,算他命不好,谁让他们这段日子到处抓我们的人呢,既然来了,就宰了他,给他们一个警告,年纪轻轻的六阶,死掉了,他们肯定是要心痛的啦!”
这个老农一样的巫汉,说话的语序有些怪,不够通畅,这是读书不多的原因,不过,并不妨碍段淳听懂他的意思。
不过,段淳并没有劝什么,他倒想看看,这位据说传承于传说里的巫法,对上元神法又会怎样的一个结果。
……
隗林入那拔舌地狱,自己提着灯进去的话,当然是更自如,也不存在什么后路关闭出不来的情况。
相反,灯笼在外面,才有可能被断了后路。
不过,好在是一缕元神,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最多就是本身虚弱一阵子而已,不会伤筋骨。
此时的他正站在一条长廊,回头看,只见遥远的地方,仿佛有一轮夕阳照入长廊之中,照在他的身上,融为一体,朝着前方幽暗的长廊里照进去。
又抬头和向左右看了看,并不能够感受方位,仿佛无论是向上和向左右走,都是无尽的幽暗。
传说中地狱之中不辨方位,入则难出,这无边的幽暗本就是一个囚笼。
隗林只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那光芒随着他的走动,而不断的往前拉伸,原本只照在长廊口的红色光芒随着他的往前,也不断的侵入。
那灯光,从长廊口往深处拉伸,越接越长,如人形,却一直不断,又如一个人站在那长廊口,却不断的往上长一样,脚在廊口,头却探入幽暗的深处,似往上,又似往着一口幽深的井里。
隗林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感觉自己来到了意识海的深处,他知道,这一片黑暗,就是拔舌地狱的显化。
静悄悄,什么声音也没有,隗林的元神感知,只有一种特别冰寒感,甚至他都分不清到底在这黑暗之中行了多久,光芒里,终于出现了其他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进入了一间审讯用的牢狱之中,而其中的景象正如他在外面时看到的那壁画样子。
但是其中却并没有‘人’,空空荡荡,几样刑具,似乎有些血迹斑斑。
“这是都出去了?”隗林心中想着,但是又清楚的感受到这里面有一股神异。
眼中这一间拔舌幽狱似实还虚,而隗林有一种极度的压抑感,就像是进入了深海之中,他的元神凝滞,可见那灯入了这里,只有淡淡的一抹红光,他在这里面走动着,光芒不至之处,竟是无法感知。
元神之身的他无法感知,便不能够见。
于是就见到这幽暗之中,一缕红光不断的变形,摇动着,一处处的摇动。
隗林看到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些类似于书簿的东西,但是却又能够肯定,那些东西还未凝成实体。
也有可能曾经是实体,现在已经消散到快要散去了。
隐隐之间,他看到那本书簿上面有两个字:“拔舌狱籍!”
他试着去用感知,想将其翻开,火光覆盖在上面,根本就翻不开,不过他却同时感受到了某种特别气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规则气息。
这还不是他最为惊讶的,他惊讶的是看到桌子的其中一只脚上居然长着一簇簇的黑紫色的花。
“这是地狱花?”隗林一眼就认出来了。
地狱花又称之为彼岸花和冥花。
有一个组织名叫地狱花,其中有哪些人员,即使是隗林现在仍然还不清楚,或者说,是整个夏国也都只掌握那些人员的表面身份资料。
他从那绝密软件之中也看过关于地狱花组织的资料。
其中关于对这个地狱花组织的描述是这样说的。
“这是一个追求生命的长久延续的组织,他们不讲道义,没有家国情怀,没有正义与良知,他们只一心追求生命的更长久,他们坚信,在那些尘封的传说之中,一定有着关于掌控至高生命密码的方式。”
这是关于地狱花组织的描述,他们神秘,似乎无处不在,也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当隗林看到这一条描述之时,脑海之中想到一群疯子的样子。
在他的心中,如果只求生命延续的长生,就什么都不顾了,这就是一种疯。
当然,也有人会说求仙之路,就是冷配而自私的,但在隗林这里不是这样。
隗林不能够确定地狱花的人来过没有,甚至他都不知道那位华英老先生在这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
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已经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所以,隗林在怀疑有人背叛的华英老先生的同时,也怀疑华英老先生的信念是否已经动摇了。
毕竟,当一个人垂垂老朽之时,面对着这个依然繁华的世界,面对着这个即将到来的大争之世,总会生出许多的贪念。
隗林将火光引照到那地狱花上,地狱花的花瓣快速的收缩着。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周围的黑暗轻微的震荡起来,隐隐之间,仿佛听到了鼓声,这鼓像是从遥远之处而来,快速的接近,似从天际而来。
一直以来都宁静的火光在这鼓声之中居然摇动了起来,这火光是与隗林的元神合在一起的,火光的摇动,那就是隗林元神在震荡。
而在祠堂之中的陈小溪在听到鼓声的那一刹那,她得心竟是震动着,心脏之中的血液翻涌。
而她也清楚的看到手上的灯笼里的火光震荡起一朵朵的灯花。
“这是什么鼓声?”陈小溪无比的震惊。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震荡。
随着这鼓声的响起,她还听到了外面响起了鼓噪声,有人随着鼓声而发出了呐喊。
就像是有一个活动,人们随着鼓声而起舞。
在陈小溪的心中立即想到了祭祀活动,就是如此这般。
随着她的想法生出,便看祠堂外面出现了一个个人影。
4:纵火一扑
巫祭之舞,这是一种非常古老仪式。
祭祀的一般都是上天,或者是一些自然之神。
当然,也会有一些奉山石树木为神的情况,他们能够从这种祭祀之中获得反馈,这种反馈可能是一种保护,也可能是某种可以引用的力量。
说起来,这些东西似乎只存在于故纸堆中,是古法,是淘汰之法,但是其实现代的这些法术之中,依然存在着古巫祭祀之法的影子。
这种祭祀从鼓乐、唱喊、舞蹈、祭品、祭祀对象等,也像是一个公式,一套流程下来。
而这一次祭祀的祭品显然就是祠堂里的陈小溪与壁画之中的隗林,而祭祀的对象就是那拔舌地狱,祭台就是祠堂。
陈小溪脸色已经通红,她心跳加剧,这片火光,似乎无法阻拦那鼓声。
外面的人影一个个都在随着鼓声起舞,一开始动作还是缓慢而有力的那种,伴随着一声声的呐喊,但没一会儿,它们的动作便开始有些扭曲了。
如果说前面是阳刚的男性之舞,现在就是妖柔的女性之舞,很快,那种娇柔变成了扭曲,疯狂,狂热,奉献。
她看着门外的舞,似乎灯光都在随着一起扭动一样,灯光之中仿佛有了一个个跳舞的影子。
而鼓声就是随着这个祭祀之舞而一阵阵的涌入祠堂之中,她有一种直觉,外面那个敌人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仍然在壁画之中的隗林。
壁画的深处,那无边幽深的黑暗里,一抹红光在摇曳,黑暗之中仿佛出现了一个人来。
隗林感受到这一片黑暗的那种吞食的力量。
黑暗的深处,仿佛伸出无数的根须要扑入这一团红光之中,不只是要将隗林的元神当成养份吞食,更似乎要吞食这火光,并顺着火光去吞食那个八角宫灯。
这是祭祀的力量,以万物奉以天地。
幽暗里的隗林元神竟似有了几分崩散融入这片拔舌地狱的感觉,有一股强大而诡异的意识冲入他的意识之中。
他的眼中如看幻象般的看到,一个像是老农的老人在身边拍动着腰鼓,并发出似有若无的嘿嘿笑声,并有声音传来:“呀、哟,祭地狱哟喂!”
隗林的火光凝化的身形在黑暗之中,仿佛被撕扯着,冲击着。
这就像是一只巨兽在消化着进入它胃里的东西,而这鼓声什么的,则是帮助消化着。
“嘿嘿? 夏国最年轻的六阶? 元神法脉的接续者,不过如此嘛。”
那个老巫汉已经胸有成竹了,在他的经验之中? 被摆上祭台到了这一步的人,没有谁逃脱过? 更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隗林虽然一直以来,都愿意以自己的元神去感受各种法术? 但是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甚至那种危险不光是会让自己这一缕元神溃散,更可能牵连到本尊身体。
于是他果断的不再去感受了,本尊借着冥冥之中的感应? 元神出窍? 跨跃虚空,一步之间已经与这分化出来的一缕元神重合。
壁画之中的那一缕将灭的红光猛的涌起,成人形火影,朝着黑暗里一扑? 又似挥手在虚空里的斩过。
幽暗在这一刹那突然静止了下下,虚空之中仿佛有一丝的裂痕出现? 让幽暗都变的苍白,冥冥之中的黑暗深处似有一声不甘的哀号,而他面前的那一间狱室也在那一扑的火之中溃散。
隗林并不在这里停留,火光快速缩回,来到地狱长廊的门口,迅速的涌了出去了。
外面的陈小溪只觉得身边火光涌动,随之这一片的光亮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而起,朝着祠堂外面的幽暗扑去。
之所以她的感觉是扑这样的一个动词,那是在这一刻,她真正的感受到火光里的强烈生命气息与那种唯主观意识强烈的杀机。
原本的光芒出了祠堂就不太明亮了,然而这一刻,她看到一幕却是,火光瞬间便已经扑到了对面的屋顶。
“啪!”
陈小溪隐约之间居然听到了虚空炸响的声音。
而在火光映耀之下,她看到了那屋顶的虚空隐约有人影没入虚无。
那里有人在逃。
这种逃就像是鱼钻入深水之中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水都轰散,露出水下的鱼身来。
只见那人影的后背突然浮现出一张诡异的人脸,那人脸苍白,披头散发,两眼却血红,同样的朝着火光一扑。
火光微微一顿,鬼脸则是发出一声惨叫。
那个手中提着一个人的人就彻底消失了。
而同时,陈小溪的余光还看到,就在火光扑出去映耀一片天空的那一瞬间,祠堂前原本看不清的幽暗里显露出一个个的诡异的人来,其中还有她白天时见过的队长和其他的驻守人员。
他们居然全都成了不人不尸的存在。
也就是那一声‘啪’响之时,他们都倒了下去,像是被火光冲散了意识。
这一切都只是一眨眼,一瞬间的事,当火光从那屋顶缩回祠堂里时,那些人都还没有完全的倒到地上去。
看着身边不再是纯粹的光芒,而似有火焰燃烧的人形,陈小溪知道,隗林回来了,而且和之前有大不一样。
“你,刚才那是谁?”陈小溪问道。
“一个通辑犯,原沪城靖夜局的局长。”隗林说道。
陈小溪非常惊讶,沪城那一场大轰动事件之中,她也有限参与过的,只是她一直没有与这个沪城靖夜局长有过交锋。
“还有一个应该是修古巫法的人。”隗林说道:“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别再被我遇上。”
其实刚才隗林确实想要追杀上去,但是这里只是元神出窍,御八角宫灯的灯火,玄妙有余,却也有些力有不逮。
元神能够化生种种玄妙出来,但是那个段淳的金蚕蛊不知道怎么祭养出来的,对于种种法术有着极强的免疫力。
隗林的元神勾连天地,所能够快速形成的法术,无非是引借之法,引太阳、太阴、雷霆罡煞来焚烧、封冻、电流,或者是借山河之意镇压,但这几种对于那凶物金蚕蛊都没有多大的效果。
而真正有效果的是以金器刺斩,比如飞剑之种,传说中曾有人以三千六百支飞针,将一位老魔炼制的金蚕蛊的一瞬间给钉死。
隗林有剑丸,只是那剑丸在他的肉身肺窍之中祭养,无法顷刻而至。
不过,最近隗林在那一座昆仑城之中感受了天罚之意,他得了一道法意,这一道法可融入剑中,也可以直接通过元神来施展,刚刚那一扑,便有那一种天罚的灭绝一切的法意在中。
“刚刚,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一切意念都要被冲灭了?”陈小溪仍然是将心中这一份惊恐说了出来,刚刚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像是烛火,被一吹大风吹过。
“那是我最近领悟的一道法。”隗林随口说道。
呃!
两人并没有再这祠堂里过多的说这些,而是开始联系外界,有隗林到了这里,联系外面就容易得多了。
而隗林的元神也很快就回归了,让陈小溪提着灯笼在这里等。
她再回到了祠堂之中,灯笼就放在桌上,自己坐在那灯里,没过多久,耳中就听到了汽车的声音,这是外面的人终于被通知到了。
……
沪城隗氏灵馆之中,隗林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之中有着一抹深思的意味。
古法、新法不断的出现,不断的撞击融合之下,还有那些传说似乎近年来有复苏的迹象。
他靠在沙发上,坐在黑暗里,看着窗外的巷子里的跑灯,有些出神的想着。
他并没有要去插手南云那边的事,那边出了问题自然会有人处理,这里面容易是什么原因,自然也会有专门的单位调查,而他当然也将自己的怀疑都已经通过电话向相关的人员说了。
巷子里连绵的白色路灯连成一片,将这一座大都市点缀的如天上的一团星云,天下地下相映成辉。
这是科技文明的结果,而黑暗里,则是神秘在涌动,数万年不熄。
他闭上眼睛。
无论是元神、阴神、阳神都是自身精气神化生而来。
然后以元神、阴神、阳神这些摄取天地之间的能量来消化,从而壮大自身。
当然,修炼的法门很多,各门各派,即使是学校里也就单单阴神修行的方式一样就有很多种。
而今天,隗林突然有了一丝的触动,他的意识开始朝着深处下沉,在那里有着他被人封印着的记忆。
他真正的记忆是在京都的一个出租屋中开始的,记忆是那个纯粹的科技地球的记忆,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
而那份地球的记忆中,虽然有着各种神话,但是都是传说,没有任务真正的神秘出来过。
正真让隗林如鲠在喉的是,他居然不记得自己在那一个世界的记忆中关于父母亲人的其他记忆。
于是他再一次的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镜子前,看到了六年前的自己。
……
意识的深处。
“剃短一些,人更精神些。“一个女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在隗林的耳中响起,隗林知道,到了这个点了。
他看镜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在镜中倒影出来,镜中的人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即使是现在隗林看着这一幕,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块剃头的布巾掀起,盖下,他眼中一切就被遮盖了。
他的元神朝下一钻,那种从天罚之中领悟的灭杀一切的法意冲在那布盖上。
剃头布瞬间破开,如过了百十年后腐朽了一样,再一次露出了景象。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不过黑暗之中有人说话。
“小林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记得了。”还是那个女子的声音。
“他被当做灵童来接引那些神话中的神灵意志,失败之后能够活下来已经算是幸运了,没有变成白痴更是大幸,我们必须将他关于这方面的记忆从根本上覆盖,要不然的话,即使是残留的那些外来意识,就会让他成为一个非人的存在,刚刚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诡异,却又不自知。”说话的是一个剃头的男人声音。
“我们得快一点。”女子说道。
“嗯,虽然小林接受神灵意志失败,但是他毕竟是承载过的,对于那些人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你把他偷出来,后面一定会受到追杀的,你的姐姐连自己的孩子都抛弃,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她已经是一个罪孽了。”男人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希望小林能够活下来吧。”那女子说道:“这已经是隗家和我们家最后的血脉了。”
“但终会找到的。”男子说道。
“希望他那个时候能够有自保的能力吧,或者是相关的单位能够将小林保护起来。”
无边的黑暗下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了。
隗林心想,难道并没有什么另外的那个只有科技的地球世界,这只是自己的记忆中关于神秘的部分被清洗了?
我自始自终都是隗林?
隗林睁开眼睛,眉头微皱。
“我被当做灵童,去通过某种仪式接引神灵?然后失败了,于是被人带了出来,清洗记忆之后,送到了京都的一间出租屋里。”
“而我虽然接引失败,其实我的神魂应该还是有些变化的,所以我修成了元神法?”
想到这里,隗林有些别扭。
别扭的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自己的努力才有现在的水平,居然还可能有一个先因。
这就像是自己以为自己努力后发的财,别人却突然告诉你都是你爸爸先给了你五个亿。
“算了,前尘过往,就让他随风去吧。”隗林心中想着,他连在那个黑暗神庙里杀的到底是不是那位恶毒的妈妈都不在意了。
从感情上,他是完全得斩断了。
修行,修行。
唯修行永恒。
隗林在心中默念了几句,便坐在那里不动了。
天色慢慢的转亮,一抹阳光照在窗台。
隗林起身来到了阳台,对着朝阳,采食朝阳紫气入心窍之中。
而在这个采食的过程之中,对于他的元神也是极好的锻炼。
早课结束之后,远眺着这一座城市,元神竟是清明了不少,心中隐隐之间也轻松了许多。
心中舒畅之下,张口一吐,一团白光喷吐而出,跃入阳光里,不断的往上,仿佛与阳光融在了起,后又在虚空里跳跃般的飞逝盘旋、闪烁。
他在演练着剑法。
剑法现在有三式。
朝阳剑式,可借朝阳那自上而下,刺破万重幽暗之意,引太阳精火而落。
希夷剑式,御剑飞逝之间,目不能视,耳不可闻,灵动闪烁。
灭剑式,自天罚之中悟得。
他觉得自己要好好的将这三式剑法练一练,早点做到通过剑丸能够用出来。
并且他觉得这三式其实是可以合于一式的,剑式太多,总归不如一剑杀敌来得爽快。
这一天早上,一些沪城人总觉得阳光之中会有白光闪耀。
又隐隐听到剑吟流转。
5:神秘
灿烂的阳光里,灿烂的剑光在闪耀。
剑丸凝成一束,自高高的天空而坠落,引动着太阳精火,仿如遁入了太阳的光芒里,刺向大地,这是朝阳剑式。
在刺落在大都市的小院之中的一刹那,可以看到一团金色的火光猛的炸开,化为万千道剑丝。
剑丝悄无声自的在虚空之中跳跃游走,这是希夷剑式。
又突然之间,漫天的剑光在阳光里消逝,而在高高的空中,一道强烈的光华,仿佛给天地开了一道缝,一股灭绝一切的法意一闪而逝,这是灭剑式。
剑光合于阳光里,跳跃纵横,三式剑**番变换。
若有人注意,会看到隗氏灵馆的上空,阳光聚合,白光隐现。
自隗林在这里出名以来,旁边的土地神庙,已经有了新的庙祝,他站在庙门口看着天空,眼中满是惊叹。
而在隗氏灵馆的前面新开的一家为了让隗氏灵馆不至于陷入锁碎事务的灵馆三楼,有一个人站在窗口,看着高空里那纵横闪逝的剑光,不由的叹道:‘当世剑仙,若过于此。’
有人拍下视频,视频之中只有阳光与白色光芒的聚合变化,传于网络上,却并没有人能够看出什么,毫无波澜。
在隗氏灵馆之中,戴月容正在准备着早餐,隗林下楼之时,她正好准备好了,两个人静静的吃着。
“今天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灵修交流会,大约是七点到九点的时间。”戴月容开口说道。
“哦,谁组织的啊?”隗林随口问道。
类似于这样的灵修交流会很多,但是却泥沙俱下,有些是很正规的,由政-府单位组织,但这种又太官方,大多时候都在交际去了。
而又有一些是很低档次的,属于骗财骗色的那种,戴月容当然不会去这样的地方。
还有一种就是学术气氛较浓的,是真正的灵修交流与分享的。
毕竟当今世上的修行,心灵的健康还是非常重要的? 分享自己的一些感悟? 对自身还是有一定帮助的,就像是照镜子,自己看不出来? 在别人听了之后,别人或许能够发现你心灵里的不和谐之处? 避免神魂升华而慢慢的变的非人。
“学校里邀请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好拒绝。”戴月容说道。
“那行吧? 今天就早一点关门? 我可能也会有事。”隗林说道。
他猜的没错? 在吃完早饭之后不久? 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是罗必祥告诉他上面有人要见他? 并且要他参加一个会,目标京都。
至于是什么会,罗必祥都没有说,只说规格很高。
没一会儿,车就到了巷子口,也不需要收拾东西,反正到了那边一切生活用品都会准备好。
在车上的时候,老罗告诉隗林,这一次的会很急,与南云行省的拔舌地狱有关。
“你曾元神降临那里,应该知道那里的情况,这一次的会则是上面希望听听你对于‘神灵’的看法,是希望留,还是灭,如果是留,又该怎么个留法,灭,则是要灭到什么程度!”
隗林听着并不意外,即使是在学校的时候,关于‘神灵’的讨论也就一直都存在,以前的时候都是主张灭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一场伐山破庙,破除迷信。
而现在整个世界的环境变了,那些神话色彩是早已经浸入整个夏国文化基因里的,‘神灵’又慢慢的复兴,所以现在又到了需要做决定的时候了。
曾有同学私下讨论说过,正是因为当年伐山破庙,破除迷信,让我们国家的邪神侵害事件是世界上最少的。
也有人说,也是因为这个,让我们国家少了很多神秘。
很多仪式法依赖于神秘,神秘越是浓重,那施展出来的法术就越是强大。
仪式法还常常用来炼法器,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神秘,破除了神话迷信,就相当于破除了一大部分的神秘。
当然,也会有人说,神秘过于浓重的话,会将现实埋葬,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先例的,早在一战之时,就曾有过一些村庄集体消失的情况发生,其原因就是村中的人过于崇拜和信奉村中的神秘。
迷信神秘者,必将被神秘所吞食。
之前隗林降临的那个村子就是被神秘笼罩吞食了的,其中的神秘就是那一副拔舌地狱壁画。
用另一种话来说,就是意识海中的一些东西出现在了现实之中,将其吞没。
说起来,隗林自得元神以来,在夏国已经算是一号人物,但是却还没有见过上面的领导。
车子在车流之中穿行,一个小时左右便到了机场,然后一路的畅通的上了飞机。
这并不是专机,而是一趟前往京都的大客机,上面已经坐满了人,似乎就在等等隗林的到来。
等待在门口的乘务长并不知道等什么人,旁边的两个小乘务也是搞不清楚,就她们所知道的,买了票的人都已经上了飞机,而有人想要升舱却被告知有人要上来,但是却根本就没有通过买票。
这让她们知道,一定是特别的人。
直到他们看到隗林与罗必祥两人,看到罗必祥的时候,乘务长就猜到了这个人可能属于那种保密单位的人。
因为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那种谨慎、审视,那种久坐机关的精明感,乍看绵软,却自有一股肃煞感。
而后面的那个年轻人,一身裁剪得体的藏青圆领类袍服,很精神的短发。
而那一张脸,说不上特别的帅气,但是那一双眼睛却特别的有神,让人过目不忘。
其中有一个乘务突然伸手捂着嘴巴,满眼都是惊讶和兴奋。
隗林的相片曾也出现在娱乐版的热搜上,但是很快就又压下去了,因为他毕竟不是娱乐明星之类的,相关的单位也会招呼,不允许他们过度的i消费。
所以真正认识隗林的没有多少人,能够记得他相貌的更少,尽管他的灵馆面前常会有人拍照,但隗林都是在屋子里,在三楼,并不出镜。
罗必祥在前,出示了身份证明,然后被引到了头等舱的坐位上。
两人坐下之后,飞机就关了舱门,起飞。
“首席,首席,你们看,首席!”慕小秋不顾乘务长在身边,忍不住小声的又兴奋的跟身边的人说着。
“首席是谁?”旁边一个空乘问道。
“隗林,隗馆长,我太喜欢他了。”慕小秋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隗林,说道:“等会儿我要去向他要一个签名。”
“哦,我好像听说过他。”
……
隗林看着窗户外面的云层如绵花,没多久就到,这过程之中,除了一个空乘的服务格外的殷切之外,给了她签了一个名,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下机之时,也是他先下的,这让隔壁的头等舱里的几个人分外的好奇,他们也猜到了之前飞机到点不飞,就是在等他。
飞机旁边有车接,上车,一路的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并不在一个繁华地带,而是僻静的地方,街道两边都是大树,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门庭,上书着总参两个字。
以隗林的感知,这里禁卫森严。
在门口的时候,车子只是稍微检查了一下便通过了门禁,毕竟这车就是总参内的车,司机也是他们熟悉的。
进去之后,被引入了一个房间里,坐下,饮茶水,有点心。
旁边有一个穿着很正式,长相端庄的女侍立一旁。
罗必祥在一边跟人交流了一下之后回来跟隗林说,老总马上来。
隗林知道他说的老总是谁,就是这里的一号人物。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大人物,但是心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那么的紧张。
果然没一会儿便有一行人走了进来,人初至,爽朗的笑声便已经传来。
……
这一次的交流大约一个小时,其中说了为什么隗林的组织关系是挂在总参,以及这些日子以来隗林身上的一些事情。
毕竟他也是搞了老大的事出来,还杀了人,这些善后的事都是被摆平了,并没有什么麻烦来找隗林。
相对来说,这一点隗林还是很满意的,而且他得到那剑丸和八角宫灯,这都是绝好的东西,不可能没有人眼红,想要安抚住其他人的心思,这也不是简单的一件事。
当到了晚上的时候,一起吃饭,京都灵修学校的校长居然也来了,这还是隗林自毕业之后第一次见到他。
京都灵修学校的校长姓周,名叫周志平,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但是如果了解他的人,却会知道他年轻的时候那可是鼎鼎有名的杀神。
“不错,不错,真的很不错。”校长周志平对着隗林说道:“你的出身我一早就知道,你在学校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眼里,想必你也能够感受到,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心无旁骛的修持,最后成就元神,这实在是难得。”
“阴神、阳神、元神、香火神,元神号称四神第一,虽未必,但确实是最难修成的,玄之又玄的事,无迹可寻找,全凭自悟,第一难修之神,确实是真的。”
“你能够修成足见你的心性与悟性,不过,你既然修成了,希望能够尽快的总结经验,到时来学校里开个讲座,或者另开一门元神课都行,不过,职称方面是需要年限的,只能够给你一个副教授了职称了。”校长周志平说道。
旁边的老总似乎兴致很不错,又有几个作陪的人,看气质官阶也不小,隗林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官气。
这种官气比起修行人身上笼罩的神念气息来说,显得呆板而凝滞。
隗林曾经研究过这种官气,在他看来,这也是一种煞的凝结,个人的意志,随着职位的提升,自然的形成一种保护自身的潜意识,从而凝结了一层来自于广大群众的信念。
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种保护他们官煞,又可称为官威。
其实,这个官气也是能够修行,但是想要以自身的神念合之于这大众的信念来壮大自身,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长时间的炼化,而且类似于人间香火神道,当你以自身的神念与大众信念想合时,便可能会出现各种来自于大众的声音,这没有多少人承受得了。
误时误功,修行自然就没有办法治理天下。
如果这样,那么这个人也就不配为官了。
他们的时间那么紧,哪来的时候炼化,炼化了也没有那么多的时候修炼法术。
而那些本身有修行在身的人为官之后,身上凝聚的官气,都会被他本身阴神或阳神排斥在外。就像是本来就是一坑满满的水,已经无法再装下别的东西了。
不过,修行人为官,也常常有一个期限,不会长久,他们镇守一方一段时间之后就去弃职,不耽误修行。
“等我写好元神法,就先给校长你看看。”隗林说道非常实在的说道。
“哈哈,我可等着看了。”校长周志平说道。
桌上,大家都饮了酒,气氛也活络。
校长周志平又说道:“这一次请你回来,真正原因你知道了吧。”
隗林点了点头。
“现在呢,情况是这样,世界上呢,除了我们国家之外,其他的国家的宗教气氛非常的重,反而不需要有我们国家现在的这种选择,因为当年破除迷信,所以让我们国家的的修士某些法术是几乎废除了。”
隗林知道校长说的是修行人关于驱神御鬼这一类的法术和衍生法,不止是大打折扣,其中养鬼御鬼之法更是成了上不得台面的法术。
但是大家都能够理解,除非是那种真正的禁忌法术,要不然的话,法术是不不分正邪,只看你用在什么地方。
而在学校里的时候老师也会说,曾经的那遍布国内的神秘,是一种保护,让国外的入侵脚步缓慢了许多,通过那些神秘施展出来得法术威力大,而且让敌人防不胜防。
只是之后,这些神秘泛滥,让普通人都没法生活,这才禁了的。
“南云那个马家寨里面的拔舌地狱,当地的靖夜局已经云处理,现在还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但是这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我们国家文化独特,很多东西都是融入在是常生活之中,禁是禁不绝的,比如我们对于英烈有纪念,天长日久之下,英灵也是可再现的。”
“所以我们需要有一个决策方针。”
6:古今修行之差异
一切的决定,都要有计划,决策先行。
而这个决策计划做出来时,需要充分的听取各方的意见,有矛盾不通之处,需要去解决,解决完了之后,大家没有意见通过,就会颁发政策。
这也是很多人误会的地方,以为这些政策颁发时投票全都赞成,是投假票之类的,其实是因为投票之前已经达成了共识,利弊都已经了然。
“你是怎么想的?”老总问道,这是第一次明确的问他的意见,因为明天隗林就要去议事,要真正的面对这个国家的一号人物。
隗林在心中思索着,说实话,他自己是真的没有真正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当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之时,必须要全面,必须把利弊考虑在内,还要结合当下的国际国内以及诸天界的情势。
当时破山伐庙,破除迷信,是因为新夏国初立,那些年死了太多了,而战争与杀戮,让鬼神的数量急剧的膨胀,神秘黑如墨,大有吞没现实之势,所以才会有当机立断的破除迷信。
而且那个时候成长起来的鬼神,很多都是邪恶的,也有一些曾经受契受制却又脱困的鬼神。
那么数十年后的现在呢?
鬼神似乎确实有一些复苏,不过,这并没有到当年新国初立时的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
隗林在心中电光火石般的想着。
他是见过天外其他界域之人的,他相信一定还有其他的人见过,一定会有人觉得天外界域虎视眈眈,需要这些‘鬼神’来当护城河。
信仰与文化,是会影响国民心态和素质的东西,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内在与核心,这个是需要慎之又慎。
隗林想到网络上一些国外的人认为夏国人没有信仰,甚至一些夏国人也这么认同。
那些对于神灵的信仰,是信任于‘神’的话与教条,并永远的仰望他们,表示心灵与思想的坚定与跟从。
夏国人的信仰是融入到文化之中的,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道德。
道德中的标杆就是从古至今的那些圣贤、英灵、烈士,他们体现出来的某种品质,供大家学习。
所以在夏国有一句话叫见贤思齐。
这是独属于夏国人的信仰? 而不是仅仅信奉于某一个神灵教规。
其中更大的区别就是,夏国的这些道德能够融入到国民的心中,形成某种品质? 不至于像那些信仰神灵的人一样? 早晚跪拜于神像前,乞其庇护垂怜之时? 只会变得越来越愚昧,将自己一切都交付? 那是愚信盲从。
“我觉得。”隗林话一出口桌上的人都停止的动作? 放下了筷子看着他。
“所有从业人员不得有宗教信仰? 这一点非常的好? 应该一直保持下去。”隗林说道。
“理由呢?”总参老总问道。
“心中装着人民就足够了。”隗林说道。
“不错,能够说样一句话? 你就可以试试从政的路了。”校长周志平笑着说道。
隗林却摇头? 说道:“那可不行,我这人好色,好名,好高骛远。”
桌上响起一阵笑声。
校长接着问。
隗林则是说道:“民间,则是应该梳理? 打击邪祭淫祀,打击邪恶,修行圈定期对于一些人进行心灵疏导。”
之所以会说对于修行人要定期进行心灵疏导,是因为很多以阴神感应鬼神的人,容易受到鬼神的诱惑,久之会偏离了人性。
“前两条倒是好说,但是让修行人定期进行心灵疏导,这个会不会让大家反感,毕竟理解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理解的只会认为我们是在加强监管。”
隗林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让大家有机会再学习,定期讲道,邀请人来学习,想必还是很多人愿意来的。”
很多人其实困于某一个境界无法突破,如果有机会当面向一些更高境界的人提出心中的疑问,大家一定会愿意参加的。
而且讲道**,这种由官方让人来组织,总比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私开道场,不但收钱,而且还有可能控制别人心灵要好的多。
“小林你这虽然只是三点大的方向,但可操作性很强,我觉得再议论议论一些细节,就可以成立一个决定方案实施了。”校长周志平说道。
他喊隗林小林当然没有问题,其他的人倒是注意,要么是喊隗林的称号,要么是喊他的职称。
比如隗剑仙,隗首席等。
当天晚上吃了完饭,往住处而去。
他知道自己提的意见,上面肯定都考虑过了,只是听听他是怎么想的而已。
坐在旁边的并不是罗必祥就像是私人秘书一样的陪同,跟他说有不少人想邀请他,这些都是消息灵通的人。
隗林自然都没有见,明天是要见大人物的,岂能够轻易的见其他的人,更何况他是真的觉得不适合。
相对来说,他可以算得上是夏国的修行界的清贵。
独一份的元神法脉掌门人,人年轻,上限极高,学院派,虽说出身似乎有些问题,但是六阶以上的存在,只要不是犯下重罪,就可以兴一个家族。
隗林坐在屋里刷手机看视频,心中感叹着:“别人大保健美人一条龙都安排好的,请你去,你却不去,现在只能在这里孤单寂寞的刷视频和新闻看。”
新闻里,中东那边混成一锅粥,从地图上看是一个个完整的国家,但是从新闻里看,却可以明确的感觉到,那里已经被世界上的修行大国的修士们圈地了。
有雇佣修士,有潜伏间谍,有打着旗号的正规军等。
就隗林所了解的自己那位名叫王俊的同学也去了那边,这个同学修的是阴神诅咒法,倒是适合那里,杀人无形,既可以赚钱,又可以修行,只是在那种地方,他没有夏国官方的背书,很容易出事。
不过好歹是夏国京都灵修学校的毕业生,本身的能够是可以的,夏国在那边并没有介入多少,所以那边各方势力都还是会给夏国一些面子。
又看了看一些平台上,有人直播教人修行。
基础的修行方法,在学校里面都会有人教。
今时今日的修行法与古时的修行法又有了不同,从古至令,修行法一直在衍变,说不上谁好谁话,但是却是在不断的适应这个世界。
但是不管怎么变,修到后面都要摄食天地精华壮大己身。
不过是初始的阶段有变化了而已。
以前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
后面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这个步骤。
而现在是先感应,先养神,炼神,神摄虚空精华而壮己身,阴神、阳神、香火神、元神,养神炼神是现在的修法,快则三五个月,慢则三五年必有神出。
先以观想法观想出自己的神,出神之后就又可以真正的选择某一种法门。
比如阴神法就有很多种进阶的方式,其中阴神进阶阳神就是其中的一种,只是这个是需要大毅力才能够做到。
出神之后就能够修法,摄感虚空,引聚煞罡成法术、御法宝,借人间之间,或者是与一些‘鬼神’契约,可借用或驱役鬼神效力。
炼神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或者说这个过程是没有尽头的,神的壮大之后便反哺肉身。
隗林现在每天采食一口朝阳紫气,即是炼神,又是壮身。
身壮自然魂壮,魂壮又哺神,这是一个循环,只看从哪一部分开始。
这个视频之中讲解的修炼之法,一个门阴神进阶法,名叫《阴神—勾魂使者》,但只讲了一个开口,吹嘘了一番那一门阴神进阶后,可以衍生出一门神通,可以一念而勾人魂魄,还说什么门中有一门阴神至宝的祭炼法,名叫生死符书,书写上谁的名字,谁就会死。
但是涉及到具体的修行方式就一个字也没有说,只说想学的人可以去他的灵修道场里拜师。
这种《勾魂使者》的阴神进阶法,隗林当然听过,也称得上玄异,但也不像这个直播的人说的那么夸张。
勾魂摄魄的能力,出神的人多少都会一些,这有些类似于本能,他只是将这种本能放大了而已,若是遇上那种身上配戴了镇魂之类宝物的,就没有多少的效果。
而那个生死符书,也不是传说中的生死簿,而是一种符箓合鬼神之力炼制成的诅咒书,确有几分玄异,若是能够炼制成那一本生死符书,其本身对于符箓和驱神御鬼和诅咒,一定会有很深的造诣。
关了那一个直播,又看到一个直播,这个是直播比武的。
画面中一男一女正是比剑,手中拿的是木剑,也是有杀伤力的,但他们并没有戴护具。
看了一会儿,隗林觉得水平还行,但也不值得一看,现在能够让他觉得还行的剑技已经不多了。
当今世界修行人,也是需要衣食住行,也有门人弟子,所以需要生活,就需要赚钱,光靠国家发得那一点补贴根本就不够的。
就如之前的隗林,现在他算是能够接续上,如果说他现在招弟子,有家有孩子了,那他的现在这些钱根本就不够。
当然,他只要愿意开口,很多人愿意奉上大把的钱,但那味道不对了,至少在隗林看来不体面,有一个程蔓青总是送衣服来已经足够了。
7:警告
隗林在京都的夜里,观看着那满城灯火,感受到这一片虚空里与沪城上空凝结的不同气息,心中回想起自己在这里五年的修行日子,平静的心湖也泛起了微波。
而在遥远的南云行省,陈小溪手中提着八角宫灯跟随着一个名叫郑东山的身后。
这郑东山正是这南云行省的监察司长,夏国三十多行省,和直辖市里,每一处都的监察司长都是有着极高权势的,他们的任务主要以修行为主。
而其中若是有秘境之地,其中更是会有人在那里轮职镇守。
但是这一次马家寨寂静祠堂里却死了一位六阶,虽是年老,修为每况愈下,不及盛时,但其名声之大,却在让修行圈之中起了不小的波涛。
他之前去了马家寨,然后并没有在那里久留,而是带着留在那里的陈小溪回来,后来又找到了一位不知道躲在哪里却活了下来的幻法派弟子韩游。
郑东山今年不过是三十余岁,出身于山东泰安市,修的是阴神法,进阶的是《东岳大帝镇狱法》,一身气息森严巍峨,取泰山石,祭炼了一枚泰山镇狱法印,充当他本人的官印用,聚大众的信念融于其中,既可当做仪式镇物做法,又可以当做临敌争斗的法器。
他在南云省职位是监察司的司长。
听说,他本身还是丹青造诣极高,炼制了一幅画,名叫泰山镇狱图,可收摄阴神、鬼物,神异入图中。
几年下来,也不知道他的地狱图已经祭炼到了哪一重。
陈小溪提着灯笼,跟在他的身边,心中不由自主的拿他跟自己的同届首席相比,只觉得就一身的神妙气息来说,自己的那位首席更玄妙,但是这种威严肃穆却让她觉得太盛了,她跟在他的身边如果不是有八角宫灯护身,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念头都会被镇压。
之前本来还跟在身边的幻法门韩游的下场就知道,他一身幻法,在一靠近郑东山,一身的幻法瞬间灭散,连说话都不通顺了,于是他便不再跟来。
在隗林之前,郑东山可以是夏国年轻一辈的代表人物,他为人严肃,不像是这个年纪的? 身上总像是背负着一座山一样? 看到他的人总会有一种他压力很大的感觉。
他本身并不是在名校毕业的,而是就在他本地的东山灵修学校里毕业的,但是他一身的本身却属于家传? 所以他算是家族系的人。
陈小溪不知道他带着自己回来? 在南云省的省会城市彩云之城是为了什么。
两人并没有坐车? 而是在街上穿行。
隐隐之间,陈小溪觉得周围鬼影重重,居然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你手上的灯很神奇,是暗暗黑神殿之中的那一盏吧。”郑东山的突然开口让陈小溪有都有些意外。
在她的心里,这个郑东山一年不说话都不意外。
“嗯? 这是隗林之前留下来的。”陈小溪说道。
“隗林的名字我也听过? 听说他修成了元神法,有机会见到倒要去感受一下。”郑东山说道。
“呃,我觉得元神法也就那样。”陈小溪嘴里说道着? 却有些担心这个郑东山嘴上说着感受元神法的玄妙,万一到时感受着动起手来,红个脸? 那不是惹麻烦。
这个郑东山脸黑的很,隗林也有些臭屁,万一三句话不对付,打起来伤了谁都不好。
所以她才会开口说隗林元神法也就那样。
“元神法自古以来就是号称玄妙第一,难得有人修成,当然要去感受一下,你也不要担心什么,内部交流是正常的事。”郑东山说道:“你注意了。”
随着他的话落,陈小溪只觉得,光芒在那一刻都暗淡了一些,而脚下所踩的大地都似乎不在真实,耳中仿佛听到了呼啸的风,又似什么也不是,而是一些鬼神嘻笑。
她觉得自己被裹入了一团黑云之中,看不到周围街灯光彩了。
还不等她品味出什么东西来,脚下便突然踩到了实处,然后她看到自己来到了一栋房子前,而且是在一个院子里。
这是一栋三层的楼房,楼房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郊区,而刚才周围环绕的鬼影也完全不见了。
郑东山抬步的朝着面前这一栋灯火通明的三层楼走去,来到门前,便听到了门中传来隐约的音响声音。
很大声的dj音乐,也没有见郑东山做什么,只看到仿佛有一缕幽影窜出去,钻入锁缝里,然后门就自然的被推开。
屋里并没有人,但郑东山却并没有停顿的朝着屋子的另一侧走去,那里有一个楼梯,是通往地下室的。
陈小溪很快就明白,这地下室应该是建了一个私人迪吧之类的场所。
延着楼梯走下去,耳中的声音越来越大,那种震耳欲聋的音响声,还有涌入鼻子里的酒精气味和一股**的气味。
这是放纵的味道。
陈小溪提着灯笼走下去,灯光在这里很显眼,她一出现便被人看到,而旁边的的郑东山一身的玄黑衣服,反倒不显眼。
酒吧的中间有几对男女在那里扭动着身体,随着剧烈的歌曲疯儿的摆动着身体。
“啪!”
灯开关全都被打开,瞬间将这里照的通明。
其中一个在舞池中间跳舞的年轻男子瞬间回头,脸上恶色一显,嘴唇一翻,便骂出声来。
“谁,他妈……”
只是话才出口,声音就像是被掐着了脖子的鸭子一样。
同时,立即有人将音乐关了,一个个看着场中形势,有认识郑东山的人看到郑东山时,脸色大变,也有不认识的,眼中满是疑惑。
要知道,郑怀恩在这个南云行省里,那可是大大有名的,各方势力都要给他面子,因为他有一个哥哥名叫郑东山,而且听说,这个郑东山极来宠溺自己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
了解过郑东山的人都会知道,他从小父母双亡,十多岁时便开始靠着父母的积蓄,与家族里的帮助,这才活了下来,并且不断的修行,一直到修行有成,他的弟弟也跟着他的任职,到处的搬家。
可以说,他们兄弟两个感情非常的深。
“哥,你怎么来了,我……”郑怀恩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
郑东山站在那里,一身的黑衣,他的骨架非常的高大,面色黑沉。
“哥,我,怎么了,你,你怎么了?”郑怀恩已经稳了稳心神,以一种从小到大,犯错之后都会有的表情问自己的哥哥。
一直以来,无论犯了什么错,哥哥都最终会原谅他。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哥哥他知道了多少。
“你跟我说,马家寨华英前辈传来的念信,你是不是收到了没有告诉我?”郑东山声音低沉的问道。
“华英前辈?华英前辈怎么了?他前些日子,确实传了一份自相矛盾模拟两可的念信,我觉得没有什么大事,当时哥哥你在闭关祭炼镇狱图,我就没有打扰哥哥你。”郑怀恩说道。
“我说过,你执掌与马家寨连接的念信书,无论是什么消息,都要第一时间报与我,为何不听?”郑东山的声音之中满是痛惜的感悟。
“哥哥,是我错了,我一时大意,是不是华英老前辈出事了,我,我,请哥哥罚我,弟弟愿受哥哥的一切惩罚。”郑怀恩说的声泪俱下,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颇为肉麻。
灯光仍然在闪烁,照得在场的人身上色彩斑斓,而郑东山的脸上却阴沉的可怕。
郑怀恩跪在地上,一时没有听到自己哥哥的回答,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阵惧怕,抬头偷看自己的哥哥,只看到自己的哥哥眼中满满的痛苦,他心中一喜,这种脸色和眼神以前也见过,但是最后都饶过了自己,并由哥哥承担了责任。
他知道哥哥的地位极高,只要是他承担下来了,就不会有什么事。
“也好,这些年来,是我疏于管教,事后,我会请镇阳矍府。”郑东山说话的声音之中慢慢的也不在那么的痛苦,随着话落,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在一个秘境之中镇守,其实是一件苦差事,他做这个决定,是领罚的意思,而且他这样自请镇守,便是非召不能出来的。
“哥哥,我……,是我对不起你。”郑怀恩心中欣喜,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那,怀恩,走好。”郑东山话才落,他的身上有扑出一条黑色阴影扑在郑怀恩的身上。
郑怀恩脸色一僵硬,然后脸上伸痛上了痛苦与恐惧。
“哥哥,你,要杀我……”郑怀恩的声音出来之后,全身便在上颤抖抽搐起来,不会整个人不再动了。
而郑东山则是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说道:“原来,你与地狱花有联系,你受人蛊惑害人害己,贪恋别人的东西,死有余辜。”
陈小溪很意外,她没有想到郑东山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而且是用一种极为残酷的方式。
郑怀恩的记忆应该被郑东山搜夺了。
整个地下室都鸦雀无声,震惊无比,都知道郑怀恩的地位来自于宠爱他的哥哥,可是他在这里却被他哥哥给杀死了。
在场的人有知道和不知道郑东山的,都怕郑东山杀人灭口,那些男男女女,身体都在发抖。
“司长,我,我是田家的,上个星期,我跟父亲还去拜访过您。”郑东山有一个称号东岳先生、帝君等,但是这个场合,没有人敢叫他的称号。
“我知道你,但是你们不能走,等靖夜局的人来,你们都得去那里做一下笔录,走完程序之后就可以回去了。”郑东山说道。
其他的人一个个进行着无声的眼神交流,如果说心中有鬼的,那么此时应该感到恐惧,而心中没有鬼,那就不会那么害怕。
“那,我可以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吗?”田池说道。
“可以。”郑东山说完之后,在场的不少人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联系家里的人。
看起来,这个郑东山只是面黑,也不是特别不能通融的人。
只时当他们打完电话之后,郑东山却让那些打电话的和没打电话的分开,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穿着黑色的靖夜服的人进来了。
来者先是向郑东山敬礼,然后开始接管现场,接管理的小队是靖夜局第一支队,他让所有打电话的人将手机交上来。
而在场没有打电话的似乎更加被严格的带走了。
在这里,最怕的就是自己要被审查,却没有打电话,这个更需要查。
其中有一个女人的脑海之中却在疯狂的闪烁着警告两个字。
……
“警告警告。”
“任务主线;调查大通界蓝水星的任务已经变更为:生存!”
“任务等级:噩梦!”
……
朵拉心中的是恐慌的,她属于至高之城里的一支a级团队中的开荒小队中的侦察员,争取到了那个难得的通行证。
来到这个世界,她没有获得身份,但是她获得了与这里的人同类的外形和语言。
从这一点她就知道,自己通行证上那位王座的力量很微弱,要不然的话,是可以获得一个身份的,还好,这个大通界是曾经的与各大界域是有往来的。
她在来这里的之前,曾找过关于大通界的资料,才知道原来这里曾经那样的辉煌,居然有人敢窃取至高的权柄,虽然最后被天罚了,而大通界也在那时候斩断了与各界的联系。
资料里说,这里的修行之风极为昌盛,而且因为曾经这里四通八达,所以这里的修行的方式多种多样。
只是到了之后,发现这里的国家背景及修行的世界背景,与资料里的描述有极大的差异。
不过,做为一名资深的开荒小队的侦察员,她有太多的办法打入敌人的内部。
她通过她得能力,很快的就有机会接触到了这个夏国南云省的中一位纨绔之弟,只是才刚刚接触到,这位据说在南云省都很有实力的纨绔被他自己的后台哥哥给杀了。
她觉得,此行,可能不会像往常那样的顺利。
8:人间至美
“姓名?”
“李朵拉。”
“你的身份证是假的你知道吗?”
朵拉低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因那确实是她花了几千块钱做的,中途还被人骗过一次。
林枫无论是表情还是心情都是严肃的,因为面前这个女人他的直觉告诉他是有问题的。
从林怀恩的地下室中拉回的那一群人之中,已经审出来了,有一个是地狱花组织的成员。
但是在审完一遍之后,上面却让他着重的审一审这个女人,并且他还知道就在另一个房间里,有监察司的司长和自己的局长都在那里盯着。
听说只是监察司长郑东山说了一句:“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不对。”
于是局长就重视了起来。
朵拉开始低泣。
这是她的拿手好戏,她知道,大多数的男人都无法抵挡自己这一招。
只是她看到的却是一张严肃而冰冷的面孔。
这个女人明显是一个演技高手,她隐瞒身份究竟是什么原因?间谍?不会,如果是间谍的话,肯定做的天衣无缝。
偷渡来的黑户?逃犯?
他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门开了,有人送进来一张纸条。
“你,来自于哪里?”林枫按照纸条给出来的话问道。
在林枫看来仍然只是一句问询身份的话,却让朵拉心头大震,对于她来说,这一句问话,却似乎有着另一层意思。
也就是在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另一个房间里,除了一台直播的画面不变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大屏幕在回放着她在那一瞬间面色变化,从瞳孔到嘴角的细微表情。
那眼睫毛的微微颤动,和脸上肌肉的极其细微的变化,都在那巨大的屏幕上来回的回放着。
虽然那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但是在大屏幕的来回播放之后,屏幕前的人可以断定,那一句话对她产生了触动。
“继续问。”站在大屏幕前的南云靖夜局长快速的来到了监控话筒前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是使徒还是普通的契约者?”林枫看着纸上的这一行字,他心中有疑惑,但还是以一种低气压的语气问了出来,他的心中在想着:“难道这又是哪个新出来的非法组织?怎么没有听过。”
而当他问出这一句话时,即使是他也看出来,面前的这个女子眼中的震惊,那微微张大的嘴,却没有气息的进出,显然,这一刻的她已经紧张的忘记了呼吸。
他还看到,她戴着手铐放在桌上的双手不自觉的绞在一起了。
而原本前伸的脚也缓缓的收了回去,背脊都挺直了一些。
喉咙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压抑着,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茫然。
但是林枫认为她这有表演的痕迹,她在表演自己听不懂。
林枫耳中再一次的传来自己局长的话,于是他按局长的意思,再一次的逼问道。
“你用的是哪位王的通行证?”
当林枫问出这一句话时,朵拉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凝重的说道:“在这里,居然有人泄露了王的存在? 该死。”
她说完这一句话之时,整个人突然之间就燃烧了起来,当她燃烧之时? 身上还烤着。
她发出惨烈的哀号,林枫有些恐惧的站了起来? 门被冲撞般的打开,进来来是局长和郑东山。
郑东山的手上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卷轴,里面有黑雾朦胧? 但是他却并没有像收了自己的弟弟那样将这个异域中的人卷入自己的镇狱图里。
“不要被王注视。”
这是一个老教授告诉郑东山的? 当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王是什么,以为是那老教授的呓语与幻想,有人修行到了最后都会精神分裂? 所以他觉得可能那个老教授就是如此,直到后来,他知道了。
虽未曾见王,却知道了王的存在。
看着扭动着身体? 在蓝色火焰之中燃烧的女子? 郑东山最终还是将自己手中的镇狱图挥了出去,化为一方虚幻的地狱世界? 将这女子身上即将脱去的神魂卷入其中。
旁边的靖夜局长一愣? 到了他这种地位? 对于一些特别的事也是知道一些,比如这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听说,沪城的浦东区的一个看守所里曾关过这样的人,但是后来审讯他的人都失踪了。”南云靖夜局长凝重的说道。
“我知道。”郑东山说道。
“要知道,每一个六阶,都是国家柱石,损失一个两个还好,失去了多了,那对于国家和这十四亿的人民来说,都是灾难性的。”
南云靖夜局长说完,郑东山沉默着。
“过几天将会有一个内部的大会召开,应该会有重大的事情宣布和公告,有事情到那之后再说吧。”南云靖夜局长说道。
“那我们得抓紧时间处理完这里的事。”郑东山说道。
……
隗林见到了一直以来都只在电视之中见到的人,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也没有那么的平静。
他不是在接待室里被接见,而是在一个书房里,两人之间就只有一个备忘录的记录员。
交谈了大约两时辰才结束,前面是隗林在说,在将他知道的一些东西述说,因为他这里有些东西,是最前沿的,是地球上的人都不知道的信息。
他必须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自己国家的掌舵人。
在这之后,他仍然没有回去,因为过几天可能会要再开一个大会,参会人员是各省市的镇城高修。
当天,隗林再一次的接到了很多的邀请,但是他都拒绝了,反而是自己前往了京道场。
大夏京都灵修学校其实就在一个曾经的王府之中,那些曾经的王府有些做为景点开放,有些则是关闭着,或另有他用,而其中有一座就是当做了灵修学校。
程蔓青还在学校里,这两天她可是听说隗林来了京里,但是她就是忍着没有打电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隗氏灵馆之中有一个戴月容之后,她就没有去那里了,想着戴月容跟隗林朝夕相处,她心中就特别的难受。
所以,当隗林来了京都之后,她忍着没有去打电话。
不过学校里有一个同学是与她住在一起的,这个同学虽不算是名门之后,但是家里也算是圈内人,当天晚上看着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程蔓青,不由的笑道。
“我们的修行界的时尚达人,这是怎么了,睡不着啊。”对面床上的付沐雨笑问道。
程蔓青把被子往头上一拥,并不回答。
付沐雨却嘻笑着,说道:“那么多人追你,你不搭理,现在理解别人的心情了吧,我们未来的元神掌门夫人。”
“哎呀,你好烦啊。”程蔓青将被子从头上掀开,然后大喊着。
“啊!”
“你好烦啊,我剥光你的衣服,打屁股。”程蔓青大声的威胁着。
“嘻嘻,我听说,怎么样威胁别人,潜意识里的就是想要别人怎么样对她,你是想谁这样对你啊。”付沐雨笑着问道。
程蔓青掀开被子,朝着付沐雨的床冲了过来,一时之间,**曲弯,小衣被扯破,尖叫声响起。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平静下来。
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各扯着一张被角遮盖着身体,抱紧。
“小青,我跟你说,你得用点计谋了,不要以你喂了五年就是你的,我可是打听过了,那个戴月容身家富贵,花容月貌,身材极好,现在还住在了隗氏灵馆,寸步不离,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人在这里,相隔千里,你再不用点手段,你大概只能够吃屁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程蔓青叹息的说道。
“隗大首席这个人,我替你分析一下,这是一个傲娇受,你得主动出击,步步紧逼,最后生米煮成熟饭,你挺着肚子,就去隗氏灵馆里住,到时你就是女主人,她戴月容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到时找个理由把她开了,那时候,你就自然是东宫之主。”付沐雨兴致极高的指点着程蔓青。
“你的方法肯定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
“没有可执行性。”
“事在人为,我说了,隗首席那是傲娇受,他是被动型的,却又傲娇,你不主动出击,就被别人主动拿下了。”
“随缘吧。”程蔓青说完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整个人顿时坐了起来,被子滑落,又连忙扯住。
“喂……”
“在……”
“好!”
程蔓青放下手机,赶紧的穿换衣服。
“谁谁谁,是不是你的元神首席掌门人?他主动给你打电话啦?你的机会来了,你要抓住,我告诉,今天不要回来,一定要把自己送出去。主动一点,主动一点,你不要穿这一身,穿这个黑色的,紧身,诱惑。”
付沐雨抓紧时间做指导,而程蔓青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一身裙子,外面再套了一件大衣。
其实以她现在的体质根本就不怕冷,只是穿的太少,怕被人看出自己动机不纯。
当程蔓青跑下楼时,看到一个人正靠在路灯下的一棵树上,望着树上的一对松鼠在嬉戏。
“隗林。”程蔓青小跑几步来到隗林的身后,喊了一声,在隗林回头之时忍不住的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笑着,却又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在她知道隗林来了京都之后,一直忍着没有给隗林打电话,也有人托关系让她做中间来,想请隗林出来,但是她都拒绝了。
她其实也想看看,自己不打电话不联系隗林,隗林是否会主动联系自己,毕竟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她主动的多。
而今天晚上,他来电话了,而且还是来到了自己的宿舍下,就像其他的男生追求女生一样的在楼下等待。
大树下的路灯,并不及远,但是却能够照亮树下一方之地。
程蔓青走入灯光之中,并不算高挑的她,微微的仰着头,跑的灯照耀之下可以看得出她的皮肤很白很细腻,嘴唇是素色,给人一种不施粉黛纯素感,而眼底泛起的微红,虽没有多说一个字,但是隗林却觉得今天的程蔓青如迎着朝阳欲蓬勃而绽放的花。
隗林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她也只是看着隗林,她是说不出来。
而隗林则是被她的眼神冲击到了。
就在这时,这一楼宿舍的窗户全都打开了。
“啪!啪!啪……”
窗户撞击墙壁的声音,可见开窗户的人有多急。
在程蔓青飞奔下楼的时候,付沐雨在班级的群里发了一条信息,说隗林来学校了,就在八楼的楼下等程蔓青,于是八楼的女生宿舍这一边全都打了窗户。
现在的隗林那可是名人,尤其是在京道场里。
隗林抬头,看一个个窗户里探出来的人。
“首席,是你吗?”有大胆的女生从楼上喊道。
被喊声打扰了气氛之后,隗林也笑了,于是低头问程蔓青。
“你,吃了吗?”问话的是隗林,但是答话的却是整个八栋从窗户探出头来的女生。
“没有。”整齐的喊声,让隗林与程蔓青两人都笑了。
程蔓青当然吃过了,都准备睡觉得,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只会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没有吃过。
于是隗林转从脚根部提起一袋东西,说道:“我请你吃。”
“好啊。”
隗林说着伸出手,程蔓青只是微微一愣,便将自己的小手搭入隗林的掌心,随之被包裹紧握着,一片温暖。
“我们去楼顶。”
在这学校里,是不允许学生去楼顶的,甚至不允许他们飞纵过屋顶,但是现在隗林不是这里的学生了。
程蔓青只觉得自己眼中一片朦胧,那些树枝树叶划过身体,却如没有实体,仿佛它们只是投影。
而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两人的身体就如两道影子,钻过树枝树叶,直上天空,然后消失在了虚空里。
两人并没有在这学校的屋顶,而是来到了这整个京都最高的楼上,从这里,看着大地,如果不分上下,那就如大地上看天空的银河星系。
天空一片漆黑,大地上却片片银花,若隐若现,或者拥簇连绵,又或者点点碎碎,偶尔有些红色在其中。
耳中听到风声,抬头看天空稀疏的星辰,如宝石镶嵌,低头看大地,火树银花,天地幽幽,无边无际,身边却有人相伴,人间至美。
9:禁忌之术
“在学校时,一直都是你在请我吃饭,送我衣服,我也请你吃一回。”
隗林将袋子放下,从中拿出四瓶酒,两瓶燕京啤酒,两瓶白的,又有一些小食,其中就有程蔓青最喜欢的麻辣小鱼干。
程蔓青小的时候其是在川蜀出生长大,后来来的京都,她家里传的是蜀绵绣法,所以她家做的衣服极好,其中有一条销路就是内贡的。
两人就坐在京都最高的楼顶,双脚搭在楼外,微微的摇晃着。
不知何时,程蔓青感觉到了周围的风停了。
这当然不是自然的风停,因这上面风太大,隗林让他们两人周围的风停了下来。
程蔓青侧头看着隗林。
隗林帮程蔓青开了一瓶燕京啤酒,递过去。
程蔓青接过,与隗林碰了一下瓶,各自仰头喝下一口。
隗林仰头看着天空,说道:“在我们科学的世界观里,以科技的能力现在还没有在我们这片星系里发现任何其他的生命。”
“也许,有人会感慨,我们地球在这片宇宙是多么的孤独,看那遥远的星辰,闪烁着光芒,多么的漂亮,但是却是没有生命的死物。可是在神秘侧的世界观里却完全不一样。”
隗林喝一口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因为他一个元神分身就是昆仑城之中,在那里,他见到了很多其他界域的强者,知道了自己所在这个地球,被神、魔环视。
他们将地球当做遗迹,当做猎场,当做资源点。
他心中怕,心中担心,担心有一天他们找到了大规模进入地球的路径,地球的生命会在沦陷,会被奴役。
“神秘的世界,有着无边的神秘。”程蔓青说了一句,这个世界上某位大拿曾经说过的话,被修行人们奉为经典的口语。
“也许有一天? 我们会看到? 诸天界域,无数界外修士的降临。”隗林说道。
程蔓青听了之后一愣,对于这种说法? 在网络上或者是一些圈子里常常能够听到有人谈论? 但是从来没有谁真正的证实过。
而隗林却是用一种带着严肃和感叹的语气在说。
要知道,以现在隗林的地位? 随便玩笑的一句话,发在网络上都会引起别人的重视和关注的,因为他的地位到了,夏国最年轻的六阶? 地位在那里? 话就不能够随便说了。
“你,见过?“程蔓青问道。
隗林看着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见过,很多。”
“什么样的?”程蔓青意识自己在听一个巨大的绝密信息。
“你能够想象到的一切模样? 我们这个世界里有的传说,在地球之外可能都能够找到,有魔鬼,有神灵。”隗林说道:“但是无论是什么形态的生命体,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地球都是猎场。”
隗林回头看程蔓青,说道:“原本我以为,我生存在这个科技与神秘并存的世界,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是命运的馈赠,然而当我见到那一切时,当我看到地球之外的那些存在时,我突然明白,命运的一切馈赠,都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注定属于那片虚空,原本我以为自己可以交几个生死相托的朋友,几个红颜知己,然后修行上天下无敌,此生足矣。”
“然而!”
隗林说到这里侧头看程蔓青,只见他她气鼓鼓正看着自己。
“怎么?”隗林问道。
“你,你想要几个红颜知己?”程蔓青问道。
“我,没想啊。”隗林失口否认。
“你有几个红颜知己了?”程蔓青再问道。
“不是,我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这个不是重点。”隗林说道。
于是程蔓青把酒瓶放在一边,双手抱在一起,然后就那样看着脚下深远的灯光。
隗林喝了口酒,也放在一边,沉默的看着天空。
过了好久之后,才说道:“如果可以,能够苟到天下无敌当然是最好,但情势怎会随人愿,大争之世,最浪漫的当然斩落众王,于其中争一方坐席。”
旁边的程蔓青看着隗林,眨巴着眼。
隗林看了之后却笑了笑,说道:“回去吧,好好修炼,别等我风光的时候,却无人可同贺。”
说着隗林也不等程蔓青说道,拉着她朝那一片灯带之中坠落下去。
程蔓青尖叫着,眼看着大地越来越近,就要撞上之时,眼中却突然一片朦胧,朦胧之中她看到了一面墙壁,一栋大楼,然后她手上一轻,但是人却还是不受控制撞入那楼里。
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尖叫,却只有她自己听得到,楼的墙壁像是阴影一样的被撞破,然后她发现自己落在了一张床上。
“砰!”
旁边床上的付沐雨看着从虚空里的摔落下来的程蔓青目瞪口呆。
“你,你,这个没用的女人,但凡有点本事,不可能被人扔回来的。”付沐雨恨银不成钢的说道。
……
隗林获得了八角宫灯这么些日,从其中领悟到的人东西,已经可以带人穿梭现实里的一些障碍了。
……
两天之后。
隗林参加了一个线上线下结合的秘密会议,参会者都是五阶、六阶之上修士,并且都是在职人员。
在大会结束几天之后,相关的部门就宣布了一系列的政策。
一:《民营灵修道场管理补充条例》。
二:《明确政府工作人员不得信奉任何的宗教》。
三:《非法教派的名单》。
四:《关于各阶修士的再学习的统一规则》
……
隗林却还没有回到沪城,他这两天在京里见了不少人,一些前辈,一些他曾经看过的著作作者,都是在某些方面的大家大拿。
当然,也见到了不少年轻人,在某个会后的晚宴上,他坐在那里的时候,不断的有年轻的女孩子过来。
有些是被长辈带过来,有些则是自己过来。
有些主动要联系方式,有些则是跟在长辈的身后偷看,各种各样的,隗林都看花了眼。
有女孩当面调戏隗林,说:“听说你想在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红颜知己,你觉得我怎么样,今天穿的是红色衣服哦。”
隗林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随口一句话就好像全国女孩子都知道了。
后面才知道,是程蔓青回去之后求问于同室,问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想要很多红颜知己之类的。
于是从付沐雨那里就传开了,程蔓青还特意打电话过来道歉,并说自己会好好修行,希望能够跟上你的脚步。
隗林其实对于这些名声什么的并不在意,可是为什么,居然有很多女的听到他的这些传言居然似乎很兴奋的样子,眼睛都冒光。
他想回沪城,想回自己的灵馆中去,至少在那里有人帮自己守着门,一般人进不来。
但是现在他不能走,因为他可能还要在这里的做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还有争议,还没有最终的确定。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我年轻的时候,也想的是修最强的神通,交最好的朋友,喝最烈的酒,然后娶最漂亮的女人。”
隗林面前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
隗林知道这个老人,名叫白秋棠,是老一辈的人物,他这样的身份,来找隗林说话,隗林心中已经能够大致的猜到他想要说哪一方面的。
隗林对于这些传言并没有去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不重要,比如之前也有传言说他心狠手辣,抢人家的未婚妻这样的,他也没有去解释什么。
一个人太完美压力就太大了,所以不要有偶像包袱。
“之所以会有这些想法,就是从诸位前辈的书里汲取了思想精华。”隗林说道。
“哈哈,倒怪我们这些老家伙没做好表率。”白秋棠笑着说,旁边有人已经为两人各自的沏好。
隗林知道,谈话真正的开始了。
白秋棠是夏国法术编修委员会的副会长,这不是一个实权的职位,更像是一个荣誉性质的,他也不是以什么官方的身份来与隗林谈话,而是私人之间的交流。
但越是如此,隗林越是明白,一个说不好就是真正的得罪了。
别看他们这些老头看上去都快要入土的样子,一个个和和气气,一个个似乎都对于年轻人极为宽容的样子,但真是让他们觉得你这个人不对,那他们可就不会客气。
毕竟他们当年是经历了腥风血雨的,是从法术的波涛里趟过来的。
心不狠,手底不硬,早就死在了当年。
“我们都清楚,神话传说,对于我们修行人来说,不是虚无飘渺的东西,而是真正的力量,它们可以让我们法术更强大,更丰富,还能够被动的保护我们,就像是护城河一样,是护国河,也可能会是保护地球的神秘之海。”
白秋棠靠坐在那里看着没有出声的隗林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个后辈也为难,上面因为你修元神,所以让你来做最后的行法人,我希望你能够拒绝,只要你拒绝,我这里有神科研究院最前沿的一些成果给你看。”
“我这一脉的法术,以及我这么多年来的一些注解都可以给你看。”
隗林坐在那里听着,微低着头,手里端着紫砂茶杯,耳中听着,对于他来说,白秋棠所说的那些东西,是有吸引力的。
不说他那一脉的法术及注解,就神科研究院里的最前沿的研究成果,那就足以让人疯狂了,是各国间谍之间梦寐以求之物。
“老先生,你一定清楚,这个即使国家要禁,也不会一刀切,破除迷信,也只是破除那糟粕的一部分,融入了文化之中的那些,将永远存在,而那些让人容易让人迷心失智的东西,是会让现实扭曲的,是会给我们国家带来灾难的。”隗林说道。
白秋棠注视着隗林,说道:“可那些部分,正是神秘的精华所在,荒诞、扭曲、虚妄、怪异,鬼神,这些是法术的里面最直指人心的,即使是那些更高阶的生命体,也不得不小心应对,这是我们的优势所在,我们不能够自毁根基。”
隗林耳中听着,心中知道,他说的这个也确实如此。
“你知道,神话怪异十一禁法”吧。”白秋棠说道。
“我听说过,但是一直只听说,并没有见过,也没有在什么书上看到过关于这个法术的具体描述。”隗林说道。
“你当然看不到,因为这些法术被封存了,这是禁忌之术,但是这些法术却是可以斩神葬仙的,是我们国家历史长河里真正的史实与神话结合而成的,对于当下的地球的环境来说,这是护国之术,如果你这一次主持斩断了一些神话传说色彩,让神秘不够深沉了,那么,这些禁忌法术将大打折扣。”
“将来需要用到它们的时候,我们都要后悔,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我希望你能够拒绝做那个行法的人。”
白秋棠说的很凝重,这让隗林压力很大。
他没有真正的看过那些法术的理论基础,但是现在听白秋棠这么一说,他隐隐的已经猜测到了一些理论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禁忌法术使用的越多,会越来越强大,而且很可能会出现法术演化覆灭现实的事出现,对不对?”隗林问道。
“你很聪明,可见你对于各种法术的理论吃的很透,只听我说了几句,就能够猜到一些,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让它们束之高阁,尽量让少的人知道,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希望它被毁去。”白秋棠说道。
“老先生是希望那些东西,是能够做为我们国家最后的保障,就如核x弹那样的威慑是吧?”隗林问道。
“是的。”白秋棠点了点头。
隗林沉默着,他当然能够理解他的心态,但是在他得心里,这里面其实是不冲突的地方。
但他没有见过那些东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而且上面也还没有真正的让他去做什么,只是让他做好准备,不要离开京都,有大事要做。
于是,隗林便说,自己会慎重考虑。
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
10:驱神御鬼
从白秋棠那里离开,走在大街上。
他的脑海之中回想着从学校里毕业这些日子以来的事。
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那庄庄件件大大小小的事,就像是雨浪一样的扑到身上来,即使是修成元神,也觉得麻烦。
红尘里修行,修心果然极为的重要。
抬头看天空,月华初升。
前些天还与程蔓青在最高处俯瞰这这城市,以一种超然于世外的心态看人间风景。
而现在他成了灯光里的一簇影子,他也成了此时某个正在观红尘美景中的人眼中的一抹景色。
芸芸众生,在长生种的面前,人类那短短数十年的生命,就如蛾蝶一样,转瞬即逝,然而人类所创造出来的文明却绵延不断,是辉煌的,这是集体的智慧与结晶。
“叔叔,送你一束花吧。”一个女孩捧着花的女孩突然从旁边走过来说道。
“这,为什么送我花?”隗林不由的问道。
“因为你看上去像是失恋了。”女孩说道:“你不要太难过,再给你一颗糖吧,生活不只有苦涩,还是有甜糖哦。”
说完,她一甩小马尾头发,牵着不远处的一个小男生走了。
隗林拿着那一束花,一颗大白免奶糖,怎么办呢?当然只能够是吃了。
确实有点香甜。
……
第二天的时候,隗林的住处来了人,跟他谈话。
昨天晚上他与白秋棠的谈话可能传出去了,来者代表的自然是另一派。
但是隗林感觉,其实大家还只是有一个意向而已,就隗林自己来说,他觉得是需注意那些各种奇怪的神话传说被过于浓重的迷信,只要泛滥就还好。
有前两天公布的那些政策措施,也就不必那么急。
所以来者告诉隗林,如果是想看最前沿的神科研究成果,凭他本人,是完全有资格申请观看的,不需要再通过其他的私人。
再一个,即使想看那些禁忌之术的理论文件,也可以看,但是需要有人监督。
这里的监督是怕他本身被那些东西污染了精神,很多文献已经有了一种魔力,这一点,隗林很理解,尽管他自信自己有能力将元神的污染焚烧。
不过,这些都是可以压后的,但是有一件事,却是有人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
那人就是南云行省的郑东山。
那马家寨里的马家祠堂,又称之为寂静祠堂里的拔舌地狱里的神异需要解决掉。
当然,郑东山在那里是有办法解决,他想将那些神异都收入他的东岳镇狱图,这样他的图里就能够真正的上一个档次,里面有了真正的神异存在。
郑东山希望隗林能够去帮个忙。
说起来,隗林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帮,也不知道怎么从茫茫人海之中找出那些神异来。
直到隗林见到郑东山之后,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天下人。
此时的隗林,花了一天的时候来到了南云省,见到了郑东山,再一次的来到那拔舌地狱的壁画前。
“这个仪式法名叫驱神御鬼,我们需要在这里施法,将那些鬼神都召回来。”郑东山说道。
而隗林所需要做的? 就是助他完成这个仪式。
这个仪式是方法是重建一个地狱? 而郑东山本人则充当这一个地狱之中的狱主,当然这只是仪式的一部分。
隗林需要做的就是以八角宫灯,置于地狱中的桌案上,这也是仪式法的一部分? 名叫案前灯,指引着鬼神归来的路。
当然,如果没有这八角宫灯,如果是一些佛前油灯或者是神像前受过供奉的灯也行,但肯定不如这八角宫灯效果好。
而且,郑东山还告诉他,这一次不光是召回这些鬼神,还会将他们融炼进自己的地狱图中,那八角宫灯在这个仪式里也起到了真正的点石成金的作用。
他说他的地狱图就差最后一步,而这个仪式就是最后一步,到时因为八角宫灯也在这个仪式里起了作用,那么就会留下一丝的神韵,会让他的地狱图更加的强大。
至于怎么个强**,具体的郑东山也没有说,隗林也没有问,毕竟那是人家祭炼法宝里的秘密。
同时,那个也是能够保护郑东山在召鬼神回来的时候不会被害。
祠堂之中已经摆好了一个类似地狱的布局,一张案桌,惊堂木、火盆、刑架等等,隗林看得出来,那些仪式器物,很有些年头,还可能受了香火的。
郑东山一卷漆黑的卷轴画放在了桌子上,展开,就在灯光下。
隗林则是转身立在身后,隐蔽气息。
随着郑东山的坐在那椅子上,然后拿出一份不知从哪里淘来的古老书册,开始念诵上面的文字。
随着他的念诵,他面前地狱图上开始涌动黑光,黑光不断的扩散,充斥于这个祠堂。
他的念诵不像是人类的文字,而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专门为鬼神而存的鬼语。
念诵告一段落之后,郑东山拿起惊堂木在案桌上拍了一下,居然连八角宫灯的灯火都震动了一下,隗林知道,这个八角宫灯算是融入了仪式之中。
接着,隗林便听到郑东山似乎在喊名字。
连续三声之后,隗林便看到了一个拿着铁链的人从外面进来,它似乎有些害怕,但是又似因为这种召唤让它无法抗拒,最终还是踏入了祠堂里,却在进入不过半的时候被地狱图上的黑光卷入图中。
紧接着地狱图上涌上阵阵波澜,这波澜被八角宫灯的灯光镇压着,没过多久便平息了下来。
郑东山再一次一拍惊堂木,喊出了一个名字。
连续三声之后,一个手上拿着枷锁的人大步而来,同样的走了一半,被地狱图上得黑光卷入图中,和先前一样,地狱图震荡之后,灯光镇压,再一次的平息。
后面出来的是一个拿着一串钥匙的鬼神。
再又是两个拿着木棍的。
随着这些鬼神被地狱图所吞噬,那图上的气息越来越浓,整个祠堂仿佛真的成了一座地狱。
最后一个则是一个手里拿着一本文书的。
这个鬼神在祠堂外面的徘徊着,突然,他像是醒悟了什么,转身就逃。
11:研究
祠堂之外同样一片黑暗,可是那个拿着文书的鬼神却清晰的呈现在那里,它转身就要逃。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郑东山一拍惊堂木,那个拿着文书的鬼神整个身形便一僵,接着就见到从地狱图之中射出一条黑铁链。
铁链瞬间套在那个鬼神的身上,然后拖了进来,文书鬼神剧烈的挣扎着,发出怪叫声,却止不住的被扯入了地狱图之中,地狱图震荡着,没一会儿,便又平静下来。
一会儿之后,郑东山卷起地狱图,祠堂里的幽暗与阴森便慢慢的散去。
郑东山感谢隗林的帮助,尤其是刚才帮忙镇压那些鬼神。
这拔舌地狱里面出来的鬼神解决了,事情告一段落,隗林也回到了沪城,然后开始申请看神科研究院里那最前沿的研究。
那个研究让他大吃一惊。
神科研究院,看名字就知道神秘与科学的结合体。
他先看的是一篇名叫《从脑电波的发散到神游》,这里面说,一个人的‘神’是从归束脑电波开始的,最后自己控制的脑电波,于是就有了出神。
而关于阴神的进阶,则是更深层次的波电波磁场的发掘。
第二篇看到的是《引力波与法术》。
第三篇看到的是《量子纠缠与寄托御物》。
这些东西虽然都还是理论性的研究,但是却让隗林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他觉得,只要深入的研究下去,修行法会有很大的改变,会变得更加的直接,更加的容易入门。
而隗林更是从量子纠缠想到了分神,不过,隗林的分神却又有些不同。
这种量子纠缠,则更像是驱御或者是诅咒。最典型的就是摄别人一缕气息拘于一个人偶之中,然后以这人偶施以诅咒,当伤了这人偶之时,也自然就伤了人偶所代表的人。
很多时候,修行人施法,都只是其然,而不其所以然。
到如今,各国都在似乎以科学的方式来解析法术原理,但凡有一点突破,都将成为各国的绝密。
前些年还会有相关的论文出现,而后慢慢的这种论文都很少了,不是没有进展? 而是各国的研究员都不再发表了? 有时候就是一句话的事,就可以将别人点醒? 为别人指名方向? 甚至有些国家自己的理论还没有完全的验证,却被别的国家先给验证,并与神秘法术结合? 有了神科结晶。
所以大家开始藏? 也正是如此? 各国都开始派间谍。
隗林看了这些理论研究的文章之后,开始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于是打了一份报告? 加入到这种研究中去? 他本身不会研究? 但是他却是国内仅有的元神法脉修士,可以参与到实验中去。
上面很快就批准了? 国内的大型研究机构? 只要有需要? 就可以找他去做实验。
在这个过程之中? 他也看到了许多前沿的理论知识? 有荒诞的,也有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各种各样的,他都看,这让他对于法术,对于阴神、阳神、元神、香火神,又有更深入的理解。
时光匆匆。
逝者如斯夫。
1:感召
韩玲玲又一次的抬头看天空。
天空里厚厚的云层后透出丝丝华光,让这片大地不至于隐入黑暗,但是却一直处于灰蒙蒙之中,光线不透亮,远一点就看不太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究竟有多久了。
这明明只是一个探索任务,她花了积分查寻,并没有主线,在这里无论探索到任何的东西,都可以回归。
当时她想的是过了这个任务,就去那家隗氏灵馆里去打工,也许可以从那里学到一些东西,无论是学些什么,至少比从这个系统空间里换要便宜一些。
然而她来了这里之后,却陷在这里了,那系统就像是没有了一样,没有回应,没有接引,一切都像一个恶梦。
荒诞的都市。
都市里的高楼、有工厂,远远的都能够看到工厂里冒起的黑烟,黑烟将天空的太阳都遮住了。
而街道上的植物则像是变异了,树叶调零,树枝扭曲,常常看到树干上有瘤子,瘤子在破裂时会冒出一些油来。
这些油会被人收集起来,然后拿去一些神秘商店里面去卖,神秘商店里面收了这些树瘤里的油之后,就以调配出几种材料,其中一种就是辟魔灯的灯油。
有辟魔灯,那么这里自然的就有魔鬼,魔鬼常常会在太阳下山以后出现,它们吞食人的精血、神魂。
韩玲玲现在只是一个小灵馆的学徒,来到这个世界的身份就是如此。
而这个灵馆的馆长则是一个黑白色川剧面具的人,看不出年纪,连手都隐藏在长长的袖子里,难得一见。
馆长大多数的时候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做为馆里唯一的学徒,韩玲玲是忙里又忙外,好在这个馆长在这条街上还有一些生意,能够赚些钱,够维持生活。
但是韩玲玲并没有在他那里学到什么东西,而且这个地方如此地荒诞,即使是白天也可能会死。
她就见过有人走入一条僻静的巷子里,然后发出惨叫,被不知名的东西掏去心肝。
好在她的灵感很敏锐,有几次感觉有一丝的危险? 都早早的绕道而行。
而且她的身上还有这个面具馆长的的护身符。
韩玲玲买了一壶的辟魔灯油,一扎符纸,一盒朱砂? 回到灵馆。
灵馆并没有具体的名字,大概以前有,后面招牌都破败了,也没有重新挂? 反正韩玲玲看到的时候就没有了? 偶尔听到街上的人谈论,也就是几十年前,这灵馆里的人都死了。
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魔鬼给吃了。
后来就来了这么一位戴着面具的人。
甚至有人说? 其实原本灵馆的人就是被这个戴着面具的人给吃了? 其实他就是魔鬼。
但是因为过了许多年? 这个面具馆长很少出门,而这一条街上又没有别人的能够驱魔? 实在没有办法时候,只能够来请这个面具馆长? 慢慢的大家也就接受了他的存在? 尽管如此,非必要绝不来往,畏而远之。
而这条街上的人对于韩玲玲是同情的,因为韩玲玲在这里的身份是一个孤儿,生活困难,都要饿死了,是到了灵馆之中后才生存了下来。
回到灵馆之中,将买的东西都放在桌,韩玲玲就将辟魔灯给点亮,然后开始做饭吃。
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吃的,因为她没有见过馆长吃饭。
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这个馆长其实已经不是人。
她吃完饭之后,然后回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灯就放在床头,并不熄灭。
不灭灯的睡觉,是这座城中人的习惯,因为很多人是在黑暗的睡梦之中就再也没有醒来。
韩玲玲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回到自己熟悉的那一座沪城,进入了隗氏灵馆之中打工。
然而正当她高兴之时,从隗氏灵馆的三楼走下来的人,却是一个戴着黑白面具的人,全身都罩在黑袍里,这让她无比恐慌。
然后就被吓醒了,从床上坐起来的韩玲玲感觉自己背上的汗,在空气之中发凉。
旁边的辟魔灯还在静静的燃烧,散发着黄光。
“做梦了,听说在这里,要尽可能的不做梦,尤其是这种恶梦,魔鬼会从恶梦之中出现,吞食神魂。”韩玲玲想着这些听来的忠告,心里越发的发寒。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可能随时都会被吞噬。
也许那个吞噬自己的就是这灵馆里的那个面具馆长。
“我都快要忘记了他的样子了,我有多久没有回想去沪城的一切了?我都快要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的身份面目了。”
于是韩玲玲找来符笔,在符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与出身,然后想了想又写与了另一个人的身份名字。
她觉得这个这个人的音容相貌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丝的安全感。
【隗林,隗氏灵馆馆长,京道场2015届毕业首席……】
就在她书写下这些的时候,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感召在形成。
同时,在某一个宏伟的大厅之中的任务世界显示板上,多出了一条。
【试炼场景:猎杀馆长(新)】
立即有很多人立即开始查阅起来。
【报名方式:个人】
【能力等级:钻石+】
【能力偏向:魔幻】
……
【发布人:辛】
……
当大家看到那一系列的条件时,立即有不少的人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仍然有一些知道一些秘辛的战队,立即在自己的团队之中寻找合适条件的人,去参加这个试炼,因为他们知道,那个发布人是王座。
王座完全的名字叫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是当他们在一些世界之中遇到别的强敌时,报上自己的王座‘辛’的名时,往往能够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为了得到王座的更多的注视,他们更是要参加。
同时,有些级别高的人也知道,当出现这个的试炼任务时,就是王发现了某个世界,先建立的一个模拟世界,让座下的人去演炼怎么杀死对方,等到真正的开始入侵那个世界时,杀起来就能够容易得多。
而且这种试炼是不会真正的死亡的。
在他们的心中,王座是他们的最高指挥,而他们则是王座之下的战士,为王座攻城掠地。
……
隗林感觉自己在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从床上醒来周围一片黑暗,连一盏油灯都没有,黑暗里,阴森而潮湿。
这是隗林的第一感觉。
“这是梦?”
隗林第一时间在心底生出这个念头,但是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有梦就不正常,更何况是知道是梦之后居然醒不来了。
就在这时,他的眼中看到墙壁上出现一行如蛇扭动的字。
【这是虚妄,也是真实】
【你的一个荒诞长梦,也许正决定着某些人的生命】
【古有魏征梦里斩孽龙,……}
那后面明显还会有一句结论性的文字,但是却没有出现,隗林缓缓的坐了起来,身体明显有些虚弱。
但是冥冥之中又似乎可以借用不小的力量。
这些日子以来,他参与种种的实验,又看了那么多最前沿的研究,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法术,但是对于很多法术的理解,却加深了许多。
科学解密般的让他理解了许多原本不知其所以然的东西。
他曾从古籍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说:“这个世界有三种力量,心灵的力量、天地的力量,星空的力量。”
心灵的力量大家都知道,而天地的力量常常会不清楚。
这里的天地力量是指地球大气层之中各种物质交织在一起的磁场、波、引力、元素物质之类的。
而星空的力量,在现在的科学技术里也了解的不多,解释自然就少了。
隗林从床上下来,推开门,抬头看天空,没有星辰,只有厚厚的云层,他不知道这是虚妄的世界还是真实的世界。
如果是真实的世界,那么就至少有两种力量在这里可以应用,而如果是虚妄的,那就只有心灵的力量可以用。
他在这个并不大的屋子里走动着,当他从一个房间里看到韩玲玲趴在桌子上时,心中更是惊讶。
然后,他将韩玲玲拍醒。
韩玲玲先是迷糊的坐了起来,看到隗林的那一瞬间,她几乎跳了起来,往后面躲,在打量了隗林好一会儿之后,她仍然是颤抖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隗林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符纸,那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有很详细的坐标。
他知道,自己受到了召唤。
这是一种心灵的呼唤,虽然力量极为的微弱,但是在某些强大的存在作用下,可以将这种呼唤变得极为的强大,甚至让自己在潜意识里回应,并如进入梦境一般,却又醒不来。
“是哪位王座?有什么目的?”隗林心中想着这个,看着韩玲玲的惊惧的目光。
又想着,难怪她后面没有再出现在自己得灵馆里,原来陷落在这种地方。
“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他。”隗林拿起床上那张写了自己名字的符纸,递到韩玲玲的面前,说道:“收起来吧,可当法符用。”
2:四类施法
如果说,一个人的姓名在她认识的人中消失了很久,再出现之时,一定会有一句话想说。 比如,你们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韩玲玲如果再回到沪城,那她一定会说:“你们没有想到吧,我韩玲玲又出现了。” 但这只是她心中的想法,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内心丰富的人。 比如她此时正想着,难道隗林对我一见钟情,在我长时间没有出现,就以无上大神通降临此处,只为接引我回去。 隗林则是站在门口,看着大街上,大街上有个大爷挑着一担粪走过去,粪水泼在地上,泛起阵阵臭气。 如果说地球上的世界,是神秘与科技结合的世界,那么这里就是荒诞与工业的野蛮生长。 肮脏、混乱。 到处都是污水,垃圾,魔鬼袭击人,邪神享香火。 灵馆里的各种修士,以及神秘商店里的售卖的物品,那些物品可能抵挡一些魔鬼。 而这里的人,基本都会一些简单的仪式法。 他在感受这个世界,感受这个时空。 “你来这里的多久了?”隗林问韩玲玲。 “我不知道。”韩玲玲回答道。 “现在这里是哪一年?”隗林问道。 “这里没有什么年号,我连钟表都没有见过。”韩玲玲说道。 “那这里就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隗林说道,他心中明白,越是这样的世界,越说明没有那种物质世界的规则。 “那我们还能够离开这里吗?”韩玲玲问道。 隗林摇头,他是表示不知道,他本身对于时空,对于那至高的存在和王座了解的本就不多,更不是很清楚自己怎么来的这里,只知道自己虽然受韩玲玲召唤而来,但是这个地方,却是别人早就构建好的一个虚妄世界。 而且很可能是根据韩玲玲的心灵的扭曲而成的世界。 …… 在一个大大的房间里,正有一群人或坐或站的在散落着,而这一群人的中心处有五个。 这五个人中,分别是白发老人,年轻女子、中年道士、年轻书生,小孩。 五个人能力都是偏法术,而且是来自于五个A级团队中的主力,后面那些散落的人都是来自于他们团队的人。 在旁边有一个大屏幕,上面有一个人物形象照,正是隗林在那个虚妄世界里的样子,与他本来的面目气质有些差异。 而在人物形象的旁边则是一行行的能力信息,大家都在那里分析。 “这上面的信息非常的少,只能够知道他是道门体系下的,不如让假道士你来为我们分析分析吧。” 这个假道士就是五个要去那里的人中的中年道士,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 假道士点了点,站了起来,说道:“其实道门的体系有过变化,可分为远、中、近三个体系,但是无论是哪个体系,都是相通的,他们的法术也都分为两种,一为纯,二为杂。” “纯是指一法通万法通,由简至繁,杂则是学各种法,最后悟出自己的根本法,由繁至简,现在没有更具体的信息,所以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是属于哪个阶段。” 这个道士说完其他的人也一时之间不好说什么,因为那上面的人物信息实在是太少,除了姓名年龄之类,其他的都只是不确定的法术,连根本法都没有显露。 “既然不知道,那我们就先进去窥探一下信息吧,你们也都是历经千磨万难而有今日,自己做决定就是了,而且,你们又不会真个死亡,只是意识降临,在那里构建一个分身而已。” 说完,大家便也就散了,剩下五个人便各自的带着自己的需要的东西,然后启动任务印记,很快,他们一个个坐在各自的房间里的肉身就像是睡着了。 五个人之中集体的出现在离灵馆一条街的一个房间里,各自检查身上的宝物后,其中那个小孩模样的人说道:“既然这只是试炼世界,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探索世界,我直接去侦察一下,看看这个隗林身上的信息,再回来做决策。 “我倒是觉得不需要探。”假道士说道。 白发老人眼中泛着白光,没有说话,而其中的那个年轻女子则是问道:“为何?” “如果我们能够探出来,那么王座就已经知道了,之前给我们的信息也就不会那么的简单。” “这个人也不知道是王座怎么弄来的,我们其实就是只需要用战斗逼出对方的本事,也许王座,是需要从这个人来判断那个世界的战力。” “也有可能还有别的目的,我们就不要再猜测到,按照阵型,推,反正只是试炼。”年轻的书生说道。 “这样,那行,就按阵形来。”女子说道:“道士,你与白发两个人以仪式法先在远处开,你们两个商量,谁用什么法术,相互叠加什么法术。” “童子,你就用乾坤锁锁他。” “书生,你辅助童子控制,有机会就给上他上状态。” “我近战,最后出手,斩其首级,准备好之后传讯。”女子话落,居然没有人反对。 …… 隗林坐在灵馆中对着门的台阶上,他给韩玲玲**。 “法术这个东西,大致分为三类,借、御、契,心。”隗林说道。 “这四类法术,与之前你说过的世间三种力量有什么关系。”韩玲玲问道。 她一问这句话,隗林就知道她在这方面天赋不够,至少理解能够不行,理解不行,那听别人讲东西做不到举一返三,对于一位修法者来说就是不合格的。 不过,这里无聊,没什么事,隗林倒也愿意给她讲解一下。 “你可以把那三种力量比做三种东西,太阳光芒、石头,他人的帮助,你可以三种方式分别来获得这三种力量,或者是三种杂糅的方式,明白吗?”隗林问道。 “哦,我大概明白了一些,那,具体是什么?”韩玲玲急的问道。 “先说这个借法,既然是借,那就是要还,所以,这不是你本身的力量,只能够被你短暂的利用,有些借法是要还利息的,比如借神灵的力量……”隗林说到这里又被韩玲玲打断了。 韩玲玲觉得非常的惊奇:“怎么连神灵的力量也能够借吗?神灵属于三种力量中的哪一种。” “神归天地,掌天地之权柄,当然归天地之力。”隗林说道。 “这个怎么借啊?”韩玲玲问道。 “通过仪式,平时的信仰方式来借,你向另外一个人借东西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向天地向神灵借东西呢?只是你不懂得与天地沟通的语言和方式而已,所以,要多读书,多看神秘学的知识。”隗林说道。 “哦,我知道,这个就好像是我跟人借东西,如果说话不礼貌,借钱不说好自己什么时候还,别人不愿意借对不对。”韩玲玲醒悟般的说道。 “呃,也对,不过学神秘学,是让你与天地之间从哑吧变成了一个可以交流的人。”隗林说道:“当然,这个借,还可以借很多东西,就不一一解释了。” “你有没有在电视剧里面的听到一句,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这其实就是借法。”隗林说道。 “对对对,我看看,他是从哪里借的法,从神灵那里吗?”韩玲玲高兴自己找到了一个共通点。 隗林心头叹息,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借,可能是从神灵那里,也可能从祖师那里,我只是举个例子。” “哦,那后面的御、契和心呢?”韩玲玲问道。 “御是指御法宝,御水火、御雷电这些。”隗林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看向天空。 他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感应到有危险要降临。 仿佛自己的被某种力量给锁住了‘神’,耳中出现了从遥远的虚空传来的迷幻声音。
3:干涉
元神对于危险,呼唤等都会有感应,这是一种本能的感应,就像是有人喊了名字听到之后,你可以当做听不到,但是其实在心底是应了的,是知道有人喊,这个知道,在元神上的知道就是应。 一个人的‘神’会自然的回应,这也是为什么仪式法之中,对于那些‘神灵’召唤,能够得到回应。 感而有应,自成法。 而之所以能够回应更多,是因为一些‘神’合于天地法则的,所以仪式法之中,有对应一些法则的启迪召唤,就能够获得更多的力量。 此时隗林感受到一种危险,他冥冥之中的感觉到有人在对自己施法。 这种法可能是一种仪式诅咒法。 仪式法是借法之中的一大类,属于借天地之力而加诸于敌人身上的法术,属于以弱胜强且隐秘的一种法术。 隗林知道传说中有些强大的仪式法,比如那个什么钉头七箭书之类的,摄魂类的法术最多。 就隗林知道的仪式诅咒法就不下于十多种,看过了那些仪式诅咒法的构架之后,他自己都能够因地制宜的仪式法来。 “之前给你说了借法,现在我给你示范一下如何破别人的远程诅咒施法。”隗林说完,站起身,来到屋子里桌边,拿起符纸和剪刀,剪出一个纸人。 “纸人,是一种代形,用来做为替身用,常在诅咒临身之前,而用来替代自己受法。”隗林说道。 “之所以剪成人的样子,是因为像人,而像,则让人更容易信,我们的修行人之中,信很重要,当我们信这个纸人能够代替我们自己受法时,再在这纸上写上名字,那么,这纸人就与人之间有了牵绊。” “其实替身法,是一种契约法,人与纸的契约,一纸契约,便付一生,死生相托,这一句话,其中有一个含意就是从这里的衍生出来的。”隗林说着,在那纸人的背上认真的书写一行字。 门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幽暗了,天色已变。 起风了。 杀机随风而至,寒意泛起,衣角飘起,也吹乱了发丝。 隗林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剪出了十多张纸人,并在每一张纸人身上都写上了契约文书,签上了他的本名及长长的名号。 只是,这些纸人抵抗力不强,如果是他用契约法,契约一棵那种许愿树的话,以树替代自己受这些诅咒,一定能够承受巨大伤害,甚至可能反噬。 韩玲玲在这个时候,看到那十几张纸上都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一张纸人身上出了红色斑纹。 一张纸人身上胸口的位置出现了腐蚀,由内而外的蔓延。 一张纸人身上有阴火燃烧了起来,纸人快速的变黑,却留一层人形灰烬,并不散。 一张纸人像是浸入了水中,快速的湿去。 一张纸人身上的气韵快速的散去。 一张纸人身上居然生出白毛。 …… 韩玲玲看到这些,捂着嘴,连连后退,震惊无比,她的眼中满是惊恐。 “他们,是,是谁?”韩玲玲躲在隗林的身后问道,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她全身发凉,如果说是这些都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那这个人肯定已经死了。 隗林却回身把她拔开,说道:“异域时空,王座之下行走。” 他来到门前,看到天空里,一圈的银光闪耀。 那些光圈一团团,虚实难辨认,只一转眼便已经到了灵馆之中。 韩玲玲眼中只看到银光一闪,她就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不能够动了,几乎是同时,她的耳中仿佛听到了一个洪钟大侣般的声音。 “镇!” 咒如雷音,震荡虚空。 那一圈圈的白光仿佛在这一声‘镇’字下凝止了。然后她又看到隗林手在面前虚空里一抓。 仿佛抓一条无形丝巾,将这片虚空像纱一样的揭起,拖了下来,然后在那里开始打结。 这是他曾在一个女子的意识深处学来的结绳禁法,又融合了他自己的镇字法。 那一团团的白光剧烈的闪耀弹动,想要飞纵而走,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禁着了。 随着隗林的双手将那无形的结打完,那闪耀虚幻的光圈快速的凝实,像是被什么束缚着了一样,出现隗林的掌心,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镯子,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玄奥符纹,却朴实了许多,不再闪烁光芒。 隗林只是看了一眼,便将那银镯子往怀里一揣。 因为在他的面前的虚空,一抹光亮刺出,直奔他眉心。 即使是隗林也是在亮光出现的一刹那才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机。 这是一个杀手,光亮是剑光。 隗林可以肯定如果说,如果自己被那些法术施加在了身上,那么此时肯定逃不脱这一剑,但是很多时候就是没有如果。 所以,那一道光在离隗林的眉心越近,也就越慢,这是无形的镇禁之意的作用。 终于在即将触及隗林的眉心之时停了。 剑尖的最前端被两根手指夹住了。 剑的一端握在一个年轻的女子手中,她这偷袭的一剑并不是来得晚,因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前面的法术都被破了,连那个乾坤圈都在短短时间被收走,所以她这一剑显得来得晚了一些。 可是她还是刺了出来,毕竟这是一个试炼,错了,等会再来就是了。 她庆幸自己刺出了这一剑,不刺出这一剑,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的这两根手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那是一种特别的力量,夹着剑的手指像是夹住了自己的神魂,禁锢了空间。 她在王座之下行走这么多真实、虚幻的世界,会过不少的强者,时至今日,能够被她偷袭的一剑之下活下来的,已经不多了。 同时,她看清了这一个自己这些人要猎杀的人。 年轻、帅气、威严,神秘。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你们是哪位王座下的人?”隗林开口问道。 “你一个土著居然知道王座的存在,难怪王座花这么大的价钱,专门为你做了一个试炼空间。”女子也没有害怕,也没有急着要脱身。 隗林也没有因为别人说自己土著而生气,而是继续说道:“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女子则是笑了,说道:“土著就是土著,就算是在你们的世界再强,但是格局终究有限,你以为你能够杀得死我吗?王座的强大,你这样的土著永远不理解不了。” 隗林叹息了一声,说道:“有时候,你们也太小看各界域里的人了,机会给过了,你不要,那就冒得办法。” 话落,隗林身形便动了,如烟影一般的趋近。 本来与那女子还有一剑距离,只一刹那便已经到了,她看到面前这个年轻、帅气、威严、神秘的男人一指点向自己的眉心,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危险,本能的挣扎,想要躲,但是从肉身到意识都似被一股力量给镇压着。 那一指在她的眼中越来越大,毫无保留的按在了她的眉心,这一刹那的感受只有无边的猛烈,意识瞬间崩散。 她的身体抛飞而出,身体在虚空里沙尘一样的飞散。 而后隗林根本就没有停,一步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 一个大殿的大厅里,那一个巨大的屏幕上有一条任务突然变成了血红色。 任务后面出现了几个刺眼的红字:“试炼异变中!” 在场的人有些脸色大变,朝着外面跑去。 ……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来到几个密室前。 “快把门打开,试炼任务有异。” 一个门被打开,里面是一个老人,此时正歪倒在地上,身体居然一点气息都没有。 又一个门被打开,是一个书生,这个秘室里是书房的样子,屋里点着灯,他此时正歪趴在桌上,也丁点气息也无。 一个门中是女子,躺在床上,也没有半点的气息。 进来的人个个脸色大变,再有人去其他的秘室里看,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面色凝重,只看他们的眼神脸色就知道其他的人也死了。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一个试炼任务吗?有王座接引,一切尽在王座注视之下,怎么会死了?” 有人发出疑问,却又有人让他收声。 这里不可置疑王座。 就在这时,有一位死者的团长出现了,他说道:“我联系过了王座,王座说,有未知的力量干涉这个试炼世界。” 只这一句话的解释,在场的人就明白了。 谁能够干涉一位王座,那就只有另一位王座。 可是他们的王座‘辛’在诸王之中都是排名靠前的,而且人缘很好,是哪位王座出手的? 涉及到了王座之间的争斗,对于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那是擦着就死,挨着就伤。 除了几位团长能够帮上王座的一些忙,其他的人在涉及到王的战争中,根本就无法插手。 “那,他们,还有机会复活吗?”有人问道。 那位团长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问过了,王座说,杀他们的人法术直指本心,将他们肉身里的留下的一缕意识一直杀了,已经无法再复活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在心头,不由的想着,难怪王座要为他成立试炼空间,却不知道被哪一位王座知道了,然后进行了干涉,被借机暗算了。 …… 隗林站在,房屋在崩塌,虚空在破碎,对顶的天空像是朦胧的镜子一样的开出道道的裂痕,裂痕之中有剧烈的能量波动,如海啸波涛,又如雷霆在酝酿。 隗林身边的韩玲玲大声的说话,但是她的声音却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机的人影象,人也忽实忽虚,声音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 隗林并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在破碎的天空里涌动的法术。 他此时好想手中一剑,又是完壁之身,能够有着更高的修为,若是无此,他必定要纵剑而起,突入那漫天如海浪的能量波动里,斩破一切,然后大笑远去。 然而此时,他只能够被动的等待。 手中无剑,徒呼奈何。
6:师叔与师兄
当周围的一切,在如沙子一样的飞扬。 当这片天地如水泡在阳里苍白并崩散之时,他的身体也在散去,只有一缕元神意识被一股玄妙而强大的力量包裹着。 他不知道这一股力量属于谁,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一缕意识还没有到回去的时候。 意识不断的拔高,仿佛朝着天外,不知飞了多久,他已经不知道是在向上还是在向下,又或者是横向。 原本的那个崩塌的世界在他的心中已经失去了方位感。 此时的他没有眼睛,却能够看到。 但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点的亮光,没有星辰,那这就不是在自己那一片宇宙世界。 如果说地球所以的宇宙是物质世界,那么这里应该非物质世界,他心中生出了一丝的明悟。 之前从天都山世界里飞升到昆仑城之中,所在的环境就是这样。 如果没有人指引的话,他根本就无法在这里寻找到真正的方位,难怪那些王座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可以大规模进入地球世界的方法。 “你是谁?”隗林在心中问道,他在试探着,这茫茫的黑暗,无边无际。 “既受契约,当受召唤,应于千界。” 在隗林的心中浮现了这样的意思,没有声音,只有直接的意思,如果是他本身元神清明,甚至会觉得这一句话是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想法。 现在他知道,这一句话,是那位与自己签下召唤契约的人在跟自己说话。 “原来,我并不是与至高存在签下契约,而是另有存在。”隗林心中想着:“会是谁呢?” 他的心底没有什么回应。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抹光,光如星辉,他意识瞬间投放了其中。 才一进入这个世界之中,他立即明白这仍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但与之前那个虚妄的世界似乎又有些不同。 刚刚从这一类的世界之中出来,他已经能够理解,这一类的世界是用来训练手下,也可以用来困敌。 那这一次进入这样的世界之中,又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他还不知道,这种世界该怎么建立,又该用什么来维系。 进入这世界的一刹那,他投入了一个人的身体之中。 这个人背着一个剑匣,剑匣上面有简略的连绵的山纹。 那是藏山剑匣。 只一刹那之间,他的意识已经投入了其中,随之明白这是自己在昆仑城里的元神分身到了。 而自己这个意识是来自于地球的意识,与元神分身合在一起了。 很快他又想到,只怕自己的本尊也一直在那位的契约之中,也有一种可能是,韩玲玲只知道自己本尊,心中念的也只是灵馆里的隗林,不是昆仑城中的分身。 也就是说,现在全部的意识都已经在这里。 是什么样的事,需要自己全部的意识,集中全力的做呢? 对于已经修出元神的人来说,意识所至,那就是元神到了。 正所谓,一念一神,念念皆法。 都是他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此时的他正立在一座大城的城头。 天空里,点点星辰,排列的如阵法一样,玄妙莫测。 城头看城中,灯火通明,而且每一条的街道都方方正正,城中的灯光连成一片,让这一座古城成了一个通明的世界,却又让人看不太真切。 隗林仔细的打量着,慢慢的确定,这座城是一座法阵。 法阵属于奇门遁甲中的东西,在整个地球上几乎是失传了,但是这里却有一座以城布置的大阵,看起来,极为的正统,气势非常,却又神秘,灯火如雾,整座城便如笼罩着黄色的云烟里。 就在这个时候,满城的灯火里,有两个人走了现来。 这两个人是一老一中年。 老者花白的头发,有一只眼睛都是瞎的,独眼之中闪烁审视警惕。 另一个中年人模样,眉心有一道纹。 在他们出现之时,周围的灯火的光芒都朝他们汇聚,在灯火之中,居然隐隐之间,可以看到很多小火人正在脚道上诡异的跳动着。 两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法袍,其上有八卦,而中年人的法袍上有阴阳法纹。 两人在城中火炮里看着隗林,老者抬手,行了个道礼,说道:“公子贵姓?” 隗林看着那个道礼,立即想起了自己在天都山中那些年的记忆,其中就有非常正式的道门道礼,对话方式。 原本他已经将这份记忆埋入了深处,此时自然的浮现。 他也回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道礼,回答道:“山。” 正统的道门子弟,出山行走之时,在表明身份时,常说自己姓‘山’。 山中之人,是为仙。 而世人也常称之为‘三公子’。 “此处荒僻,三公子缘何至此。”老人再问道。 “受召命而至。”陶林直接回答道。 “可有任务?”老人再问。 “未曾有明确任务。”隗林回答道。 老人与中年人对视一眼后,老人突然问道:“你可是叫隗林?” 隗林一愣,心中疑惑,对方怎么会认得自己。 “你的模样虽有些变化了,但是身上背着的剑匣,还有刚才那个道礼,皆是出自于天都山,你当年在天都山修行之时,少有走动,初次下山行走,便飞升离去,是不是?”老人说道。 隗林心中异样,他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但是都没有印象。 “我是俗家姓赵,名叫平,天都山属于风之辈,号风平。这位是与你同辈的师兄,自幼便在天都山长大,所以并没有俗家姓名,道号若隐。” 天都山的道号是‘松清入夜琴,风若至兰台’排的。 当隗林听到他们说的这些名字之时,在心中就对上了人。 只是当时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不是这样子的。 赵平,又号风平真人,是他的师叔,当时虽然面相不年轻,但是也不像现在这样的花白头发,也没有瞎这一只眼睛。 至于若隐师兄,是当代天都山的二师兄,比隗林年轻大,早早的已经下山行走了,隗林只是见过两面而已,而且他的面相也老了些,所以根本就没有认出两人来。 想到这里,他立即明白为什么让自己来,却不怕产生信任危机了。 “原来是师叔与师兄在这里。”隗林飘然而下,入了城中。 要知道,如果对面是敌人,他这样入到城中,那是非常危险的事,很可能就被困在其中了。 眼中只是火光一闪,虚空似有变幻,但只是一瞬间,他便落在两个人的面前,再次的行了道礼。 “你果然非明空界中人。”风平真人说道:“当时你飞升离去的情形传回山中,就有人说你的来历有问题,当时掌门师兄就说,你确实非本界中人,但绝对是我道门嫡系,既同是道门,相互派弟子去别派学艺也是正常的事。” “并非弟子有意隐瞒,只是当时弟子也不知道其中情况,不敢多言。”隗林说道。 “今日能够再遇,看来当时安排你入天都山的那位,必是我道门大能。”赵风平说道。 旁边的若隐师兄,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的站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那位是谁。”隗林说完又问道:“不知道师叔与师兄为何来到这里?” “还记得,你当时飞升离开的原因吗?”依然风平真人在说道。 “当然,当时遇到了个界外来客,正是追杀这个人,所以我才离开了那一界的。”隗林说道。 “没错,那你可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来到明空界?”风平真人说道。 “为什么?”隗林问道。 “你离开明空界后,是否发现,这里的时光并没有多久?”风平真人问道。 隗林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明空这一界都被人施了术。”风平真人说道。 “什么术?” “时间加速术。”风平真人说道:“在界内的人感觉不到,只有离开了再回去才知道。”风平真人说道:“在知道后,经过我道门中高人调查,才知道,是有人想要将明空界炼制成一件宝物。” 隗林听了之后心中暗惊,居然有人要将一界炼制成一件宝物,这是何等的伟力。 “是什么人?” “我们不能说,甚至想都要尽量的不想。”风平真人说道。 “那我们现在来这里是做什么?”隗林说道。 “杀王,一位迈雅的神,他的一个化身被我们道门的一位大能困在了这里,我们要利用他这个化身来杀他本尊。” “那他的本尊肯定会知道。”隗林说道。 “对,但是想要找到我们这里并不容易,我们要这一段时间内施完这个术。”风平真人说道。 “什么术居然能够杀王?”隗林问道。 “钉头七箭书。“风平真人说道。 隗林心中再惊,这个钉头七箭书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风平真人居然会这个,并且直接用来杀这个迈雅神王。 就隗林所知,迈雅族号称神人,和精灵族一样,都属于长生种,是非常强大的一个族群,在昆仑城之中就有一位迈雅族的人。 而现在,他们要以道门咒术,杀一位迈雅族的王。 王,每一位都是权侵宇宙,寿元悠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