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
“我……”大公主只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满心的话挨挨挤挤涌到嘴边,却又被唇齿死死拦住。“我也没什么事……”
矜持庄重的大公主站在闵笙面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呃,公主若没有旁的事,闵笙便告退了。”闵笙见她不言语,忙告辞道。
“等等。”大公主见他要走,也顾不上什么矜持礼节了,急忙拦道,“我,我宫中新得了上好的贵定云雾茶,想邀公子前去品尝……”大公主的脸色越发的红了,声音也低低的,“我也还有一些话想与你单独说。”
闵笙听闻心中不由得一惊,看着公主羞怯的模样,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不远处司嗔嗔的背影处一瞟,惴惴不安地推辞道“这……在下谷中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如改日吧,多谢公主盛情,闵某告辞了……”
说着,他也顾不上看大公主的神色,慌慌张张的行了礼,将原本准备与司嗔嗔的告别之词咽入腹中,转身便逃也似的离宫回了桃花谷。
大公主望着闵笙仓皇的背影,心下翻涌的热情瞬间被浇熄了一半。她颓然地低头,双手依旧不停地搅着腰间缀满岫玉的缎带。
半晌,她的双眼中带了几分倔强的意味看着闵笙离开的方向,贝齿轻咬下唇,思忖片刻,打定了主意,便转身离开了浣云溪。
而此时司嗔嗔已在温启华的陪伴下缓缓往回走去,二人一路谈着些有的没的。温启华数度凝神望着司嗔嗔,欲言又止,心中踌躇。
他纠结的神色落进了司嗔嗔的眼中。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温启华目光如炬望着司嗔嗔,心中盘算了许久,终究还是点点头。一时却不知该怎样说出口。
“我,有句话想要问你。”半晌,温启华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响起,又隐隐带了几分迟疑。
“你说吧。”司嗔嗔有些疑惑地看着温启华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我若能答,必然告诉你。”
“好。”温启华定定地看着司嗔嗔的双眼? 犹疑片刻? 低声问道? “嗔嗔。你当初……当初为何要与我和离?”
司嗔嗔不意他问及此事。先是一愣? 随后神色便清冷了几分,她低下头避开温启华的目光,眉峰不易察觉地蹙起,脚下的步子也不知不觉加快了些。
温启华见她沉默? 不由神色急切? 跟在司嗔嗔身后再度追问道“究竟是为什么?你告诉我!”
半晌? 司嗔嗔清冷的声音方才随着微风递进温启华的耳中。
“这件事? 我不想说。”
话音未落? 司嗔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温启华没有再追上去? 只默然站在当地,心中隐隐升腾些许不耐的怒意? 满脸愠色看着司嗔嗔的背影,一言不发。
脚步匆匆的走出宫门? 司嗔嗔没有片刻停留,大步穿过人群熙攘的闹市? 走向僻静的巷子深处。
“姐姐姐姐”? 司腾腾原本跟着圆圆和满满在宅子门口玩石子,看到自家姐姐的身影后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玩意儿? 挥舞着圆滚滚的胳膊跌跌撞撞的扑到司嗔嗔怀里。
许久不见腾哥儿,似是重了不少。司嗔嗔单是抱起这个小肉团都觉得费劲了。
扭头瞧着看到自家小姐乐得合不拢嘴的丫鬟满满? 心情大好的笑着打趣道,
“你这丫头定是将自己不爱吃的零嘴儿都塞给了腾哥儿,当心我告知母亲让她把你指给隔壁的老鳏夫当小妾去。”
满满听小姐如此蛮不讲理,不甘示弱的将眼睛一横,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得劳烦小姐给奴婢准备嫁妆了。”
“那可不是?谁家倒了霉娶回你这么个懒婆娘去,都得哭的泪干了,你小姐我可不得多准备点嫁妆好好安抚人家。”
一旁的圆圆见惯了自家小姐与满满斗嘴打趣儿,此时笑着说道,“也不知是谁家小姐惯得这丫头,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大得很呢。”
“自然随了主子呗。”俩人一唱一和逗得司嗔嗔方才的阴郁抛到了九霄云外,放下腾哥儿与两人追打嬉闹在一起。
司夫人听到窗外院子里清脆悦耳的嬉笑打闹,从蒲团前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倚靠着佛堂陈旧的窗户站定。
这个小院儿里有多久没传出如此热闹的声音了。
自从自己的夫君离世以后,长子扔下了父亲散尽毕生钱财为他捐的官,撇下了年迈的母亲和弟妹只身去了边疆。杳无音信。
唯一的女儿那时已嫁入温家成为儿媳。本应享受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却在接到
兄长的来信后,不顾自己反对决然与温家长子合离。
温夫人时至今日还记得,女儿回京时身着一袭素衣,眼睛因为一路痛哭变得红肿不堪。左右不过一日的光景,却像失了魂魄一般,眼神黯淡无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日粒米未进。
再后来为了司家不被皇上怪罪,司嗔嗔便乔装扮作孪生哥哥的模样,代替司迟池在朝为官,担任钦天监监正的副使,这一待就是一年半。
从女儿回京以后,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她原本柔弱的肩膀上。
本该无忧无虑受尽宠爱的司嗔嗔,却在朝中与各色势力周旋,由最初的被打压转变为左右逢源的职场老手,竟也因为自己的天资聪颖拳打脚踢出一方天地,使得司家得以在京城有一席弹丸之地,得以立足。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曾见到过女儿的笑容了。仿佛生活就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却也不再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事情了。
司夫人靠在窗前,眼里映着此时裙袂飞扬追逐打闹的司嗔嗔,耳边回荡着她银铃般的笑声,略显老态的脸颊泛起一丝欣慰,眼底却升腾起一层蒙蒙的雾气。
这本不该她承受的一切,的确苦了她。
......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倒也安逸。除了每日例行的上朝外,司嗔嗔几乎都在家中陪伴母亲与弟弟。
这倒是高兴坏了腾哥儿,有姐姐陪在身边,写起大字也不觉得乏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司腾腾小脑袋一本正经的摇晃着。树上知了叫的人心里燥热,院儿里葡萄架上也结了一串又一串紫的透亮的葡萄,俨然已经到了盛夏。
姐姐说明年他就该读私塾了,三字经百家姓是得提前背好的。这样先生才会喜欢。虽然对这些还懵懵懂懂,但只要姐姐高兴,背书对司腾腾来说也并非什么麻烦事。
司嗔嗔盘腿坐在廊下,手边放着一碟精致的牛乳玉梨酥,是她回府时特意绕去福口斋买来的。
腾哥儿顶喜欢这家铺子的点心,几日不吃便缠着司嗔嗔要去买些回来。
她随手捻起一块放进嘴里,掺入牛乳的糕点入口细腻柔滑,甜腻的牛**气溢出来,配着梨花淡雅的香气竟也不觉得腻口,唇齿留香。
果真是福口斋的招牌,真真儿美味的紧。不一会,盘子里就空空如也了。
司嗔嗔嘬了嘬手指尖,满足的叹了口气。
看着站在紫藤架下摇头晃脑的司腾腾,面颊抚过轻柔的微风,司嗔嗔身心无比舒畅,略有几分燥热的盛夏也不觉得什么了。
唉,若能一直定格在这个光景,倒也惬意。
不知不觉出了神,司嗔嗔又想到了那日温启华在浣云溪旁问自己的那句话。她轻轻叹了口气。
自那日在御花园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了温启华后,他便又恢复到了往常冰冷的面孔。两人稍有缓和的关系再一次跌入了谷底。
可无论如何,司嗔嗔也不能将实话说与温启华听。否则以他的性格,必定按捺不住,若事情败露了自己到不打紧,可温家上下一千多口的性命,绝不是儿戏。
在一同上朝的各位同僚眼中,这两人的关系又变得不可捉摸了。纷纷猜测两家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政事可有趣多了。
两位大人不仅朝堂之上互不理睬,下朝时两人也是各走各的路,再无半点交流。
这便又成了某些喜欢嚼舌根的大臣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私下八卦着司家与温家究竟关系如何,不过既然朝堂之上针锋相对,想必私底下也定是水火不容。
每天上朝下朝时那些试探打量的目光黏在身上,苍蝇一般甩都甩不掉,司嗔嗔只能装作不知情,每日退朝后抢先走出大殿,急匆匆的走出宫门。
头疼啊头疼……司嗔嗔思绪越飘越远,越想越觉得烦闷。用力甩了甩头,索性不再去想。
她的目光随意扫过小院儿,无意中落在庭院西南处那株桃花树上。此时早已过了桃花季,院子里的这棵桃树上零星挂了几个果子,无精打采的。
这株桃树,还是多年前尚且年少的闵笙亲手栽上的。每年四五月份便满院飘香。
唉,说起桃花,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桃花谷开得更盛的了。
古人有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桃花谷百里桃林,却是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的。每个月份都有不同品种的桃花盛放,桃红,粉红,嫣红,玫红……若有微风吹过,便簌簌的飘起桃花雨,置身其中仿佛仙境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站在山顶俯瞰桃花谷,仿佛是给这座山披上了粉色的薄纱,轻盈灵动,美不胜收。
似是脱离了这世俗纷扰,茕茕孑立在深山之内。
最初与闵笙结识,便是在这满目红妆之中。说来也有十几个年头了。
说起闵笙,司嗔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呵。
这小子,自打那日不告而别,如今也有些时日没见了。想必是在桃花谷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回司嗔嗔可是实打实的猜错了。那桃花谷谷主如今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呢。
那日急匆匆逃掉的不只司嗔嗔一人,闵笙为了避开大公主愈渐露骨的暗示,更是当下逃回了桃花谷,连招呼也没来得及与司嗔嗔打。
本以为自己退避三舍就可躲避过了这一桃花劫,谁知闵笙还是小看了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大公主。
他回到桃花谷后,正值部分桃花花落之时。同往年一样,闵笙吩咐婢女将林中凋落的花瓣收集于一处,装在簸萁里拿到溪水中洗净泥土,再平铺在一个个小簸萁中晒干。
预备着用露水秘制今年的桃花酿。
制备桃花酿的一道最重要的工序就是采集桃花泪。这桃花泪,是指每日清晨太阳升起之前,花瓣上挂着的露水。
古有露水烹茶,今有露水酿酒。由这无根之水酿出的酒,不仅酒香醇正,味道更是其他酒水无法媲美的。
入口清冽凉爽,下肚后通体舒畅,饮完酒口中还留有淡淡的桃花香气。
这是一年中桃花谷最忙碌也最热闹的时候了。婢女们身着青缎掐花裙,手提竹篮穿梭在漫山遍野的粉色之中,衣袂纷飞,欢笑声也不绝于耳。
桃林西侧的小溪边更传来朗朗笑声,婢女们借着洗花瓣的引子互相玩闹着,撩起的水花溅湿了鞋袜都不自知。
闵笙立在窗前,手中是去年的桃花酿。看着不远处嬉笑打闹的人群,眼底不知不觉泛起一抹笑意,仰头饮了一口酒。
若能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
百里桃林,远离世俗,三五好友,一壶好酒。这便是闵笙毕生的追求了。
他并不喜参议政事,也无心成就什么保家卫国的大事业,一生所愿就是现世安稳,平淡度日。
若说到变数,还真有一个。如今在朝为官。
本以为亲手送她成亲,见证了她将一生的幸福托付给那个人,自己就已经了无牵挂,可以在这与世隔绝的桃花谷中与酒和月亮相伴一生了。
却因为她兄长亲自登门的一番长谈,义无反顾的再次出山,从此这一切静谧安好抛诸脑后,只为护她周全。
或许前世,她是自己的劫数吧。今世便要还债了。谁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见不得她皱眉呢。
......
若是今日她也在场,定是与下人们闹做一团,玩到筋疲力尽了方才回来,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股脑倒入口中。
不知不觉,手中的酒壶见底了。闵笙转身走到桌前,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搁在桌子上,刚打算伸手拿起另一壶陈酿,门外便传来了童子恭敬的通传声。
“公子,有贵客求见。”
闵笙闻言疑惑的皱了皱眉,自己这桃花谷向来与世隔绝,除去几名至亲好友外,不曾有人来访过,今日怎的会有“贵客”到此?
两步并作一步走到门口,轻轻将雕刻着精细纹理的木门拉开,眼前站着的这个不速之客却着实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大公主?”
闵笙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席华服茕茕孑立在桃花树下的大公主慕璟,如何也不能相信她竟然凭一己之力找到了这里。
“小女单名一个璟字,公子叫我璟儿就好。”身着累珠蝶纱粉霞裙,鬓间插着一支银凤镂花长簪,两颊因为长途跋涉而略显潮红,如此模样的大公主可是从未有过的。
即便此时有些气喘吁吁,可年方十八的慕璟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清浅含情丹凤目。一张娇嫩欲滴的樱桃小口。
莫说整个桃花谷无人与之媲美,普天之下生的如此盛世美颜的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闵笙呆呆的看出了神,却并不自知自己的失态。直到大公主再次开口才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中。
“此番前来未曾告知公子,是璟儿唐突了。”她盈盈一拜,虽面色含羞却仍旧落落大方,仪态万千。不愧为当今皇帝的长女。
闵笙反倒乱了方寸,磕磕巴巴的侧身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公主远道而来,还请屋里坐吧。”
慕璟见闵笙并未有厌烦之意,原本不请自来的忐忑便少了几分,嘴角也挂上了笑容,“多谢公子。”
她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宫婢便自觉的退到门口两侧,待大公主进屋后轻轻关上了门,守在门口听从吩咐。
闵笙将桌上的酒壶收起,换上一盏清茶,方才在大公主对面迟疑的坐下了。
“不知大公主此番前来桃花谷,可是有何要紧事?”
大公主并未接话,而是端起手边玲珑剔透的白玉杯,先是嗅了嗅,又小啜一口。挑起眉赞叹道,“早就听闻桃花谷中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单是这冻顶毛尖,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闵笙心中不由暗生赞赏,一闻一品就知道杯中为雨前冻顶毛尖,看来这大公主并非自己印象中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小姐,竟也是懂些茶艺的。
“大公主过奖了,不过是消遣之物罢了。”闵笙捉摸不透慕璟此行的目的,却也不好再贸然追问,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端起茶杯陪着大公主饮茶。
慕璟似是看出了他的迟疑,放下茶杯端坐规整,一本正经的缓缓道来。
“下个月初便是父皇生辰了,往年璟儿为父皇准备的贺礼都难免落俗,一直想寻一个法子,可让父皇真心欢喜。”
顿了一顿,慕璟接着说,“偶然得知公子的桃花谷内秘制的桃花酿香飘十里,饮后唇齿留香。顾不请自来,想跟随公子偷师一二。还望公子成全。”
桃花酿?闵笙忽的记起那日宫宴之上大公主曾问起过桃花谷之事,也曾表露出想要进谷酿酒之心。只是自己婉拒了。
没想到,她竟如此有决心,不远千里追到了桃花谷中。
究竟是不是为了桃花酿而来,闵笙不愿细想。可既然大公主说出口了,再回绝未免有些小气。
“既然如此,便请大公主于谷中小住一段时日,这几日下人们正忙于采集桃花泪,过几日便可酿酒了。”
慕璟听闵笙应许的如此痛快,心下雀跃不已,眉梢眼角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如此,便打扰公子了。”
接下来几日,闵笙为了避嫌,也实在不知该如何与这位大公主相处,想尽了法子躲着她。
那日午后,闵笙照例去了山里一处瀑布边,这是他日常练功的地方,碧水环绕,阳光透过细密的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不远处的瀑布翻滚着,水花四溅,在池子周围升腾起一层薄雾。
他取出随身佩带的宝剑,就着暗中浮动的薄雾翩翩舞起来,时而身轻如燕,时而雷霆万钧,如游龙破云而出,又如银蛇狂舞。
刹那间林间剑影纷飞,闵笙自小练剑,行云流水般的剑法看呆了一旁悄悄跟来的慕璟。
这几日她待在谷中百无聊赖,除了与宫人学习如何收集天蒙蒙亮时的桃花泪,便是与他们一起翻晒采下的桃花瓣。
整日不见闵笙的身影,他莫不是刻意躲着自己?想到这,慕璟便在用完午膳后悄悄跟着往山上走的闵笙来到此处,躲在一旁看他舞剑。
闵笙将剑尖点地,破势一扫,顿时地面的石子被扫到半空,飞沙走石般向四周飞散而去。
“哎呀!”树丛中一声轻呼。闵笙闻声立刻收了剑,厉声喝道,“何人在此!”
慕璟见状只好捂着被打痛的额头走了出来,略微尴尬的冲闵笙笑了笑。
“大公主?你……躲在树丛中做什么?”闵笙惊讶道。
“午后闲来无事,想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在此遇到公子舞剑,不愿上前打扰,便在一旁观看了。”慕璟自不会承认自己是尾随他来到的这里,这样一来堂堂大国公主的颜面何存了。
闵笙看着大公主,见她脸颊红到耳根,双手不自然的垂在身侧,手指不安的搅弄着裙摆两侧的流苏。因为藏在树后发梢处粘了一片树叶。
这略显滑稽的样子不由得使人发笑,见他低头轻笑,慕璟愈发骚得慌了,声调极低的扔下一句“那我就先告辞了”,扭头便匆匆跑回了山下。
也只有如此,才可以平息众怒,爱而不得太难受了,以后要好好的一个人。
看过
“殿下!”
周青阳没想到七皇子竟然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十分的惶恐,连忙下马。
“我猜到你会来,帐中一叙如何?”
周青阳点点头,便随着七皇子进了大帐,七皇子坐在高位上,示意自己的亲兵都先退下。
“殿下传给我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末将可以问问吗?”
七皇子点点头,他自然是可以问的,他身为绵城的守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的大动作,自然不能轻举妄动的。
“可以,我也可以为你解惑,但是周将军,我想先问一句,你可信我?”
周青阳还是比较相信七皇子的,他不仅是陛下的亲生儿子,也是边关的守将,没有必要骗自己,但是这件事的影响太大是,所以自己必须谨慎。
“陛下真的要放弃绵城吗?绵城里面还有好几万的百姓和士兵,难道也不管了吗?”
七皇子叹了一口气,周青阳也算是难得的纯臣了,这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武帝。
“周将军,我和你说这番话的时候,希望你忘记我是谁的儿子,我只是一个将领,用这样的身份和你说话。”
七皇子的这番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周青阳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咱们的陛下,对于人命的态度,想来你应该是知道的,若是他真的在乎绵城的几万性命,那么我现在就不会守在边关,和一群平民作战,而且战得这样的辛苦。”
周青阳叹了一口气,知道七皇子说的是武帝坑杀难民的事情,自己初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信的,但是陛下的所作所为,又让人不得不信。
“陛下虽然对难民的态度不好? 但是绵城的人没有任何的罪过,他们又为什么会被放弃呢?”
七皇子看了周青阳一眼,没想到他到现在还不了解武帝的脾气,也难怪会守在绵城这么久了。
“因为面子!”
“面子!”
周青阳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震惊的看着七皇子? 难道这么多的性命,还比不上面子吗?
“怎么可能?这可是活生生的性命? 难道没有面子重要吗?”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 是啊? 要是谁听见这样的话也是不信的,但是他清楚,这些平民百姓的生命没有自己父皇的面子重要。
“若是你们固守绵城? 能够守得住郑驰的大军吗?”
周青阳摇了摇头,自然是守不住的,郑驰守的束城是人口众多的城池之一? 而自己守护的绵城,不过是个小城? 人口也少? 驻军自然就更少了。
“自然是守不住的? 绵城要是现在对上了郑驰? 只怕是以卵击石,根本无法抵抗。”
七皇子点点头,周青阳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郑驰大军的人数众多。
“你们若是守不住绵城,那么你们注定是要被牺牲的,然后绵城会被郑驰拿在手中,那个时候最多被人说一句你无能,无法守卫城池。”
周青阳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自己无论是否无能,绵城是绝对抵抗不了郑驰的大军的。
“可是若是陛下下旨,让你们退离绵城,将绵城拱手让给郑驰,那么天下人会怎么说呢?”
周青阳只一思索,便对七皇子说的话深信不疑了,“他们会说陛下怕了郑驰,将这样的城池拱手相送!”
“对!”七皇子点点头,自己的父皇不就是担心这样的话,才会放弃绵城的吗?
“即使他们一开始想不到,难道郑驰就不会放话出来吗?一个好好的城池,没有任何的守卫便送给了他,你觉得他会不会这么说?天下人的定论很没用,影响不到任何人,但是天下人的言论又很重要,一个帝王,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周青阳额上已经渐渐有了汗水,七皇子这一番话确实很骇人,但是确实是大实话。
“所以,周将军,我希望你能够听我的意见,将绵城的军民都撤走,你应该明白,面子和生命,哪一个更重要!”
周青阳郑重的点了点头,自己守卫了这么久的绵城,自然更看重城中百姓的生命。
“殿下,恕手下无礼,要先行告退了。”
七皇子点点头,亲自将周青阳送了出去,又叮嘱了他一番,才安心的会了大帐。
“传信给温启华,魏显祖有备而来,他的消息渠道被劫了,做好准备!”
郑驰果然到了绵城,浩浩荡荡的大军到达绵城脚底的时候,就像一片乌云一样,黑压压的,看的人喘不过气。
“将军,我们是不是要离开?”
周青阳回头看了一眼绵城,城中大部分的百姓已经被悄悄的转移到了边关或者其他的城池里,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他们一队人来人。
“将城门封好,之前让你们准备的稻草人也要准备好,军旗一定不能轻易的倒下,十室九空,你们可明白?”
亲兵点了点头,他们在转移百姓的时候便吩咐过他们,什么有用的东西都不能给对方留下。
“我们走!”
周青阳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守卫了这么长时间的绵城,他原本可以守住这里,只要武帝愿意,派兵支援。
可惜绵城太小,在地图上不仔细看丢找不到,这样的小地方,是不会让武帝上心的,他也不会消耗自己宝贵的兵力前来支援。
七皇子带人在边关门口接应周青阳,将他带来的人和好生安顿,转眼却发现他一脸怅然的看着绵城的方向。
“周将军在想什么?”
周青阳被七皇子这么一喊,从自己的思绪中抽了回来,摇了摇头。
“我有一件事,想要求求殿下。”
七皇子看了周青阳一眼,大概明白了他要说什么,示意他到大帐去叙话。
周青阳一走进大帐便跪倒在地,任七皇子怎么拉就是不起来。“将军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周青阳摇了摇头,将七皇子的手拂开。“殿下,我自知是死路一条了,求殿下好好的为我照顾这一班兄弟!”
周青阳弃城而走,按照律法,是要立刻杀头的,手下的亲信也要被编入死囚营,作为敢死队打前站。
“周将军,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何必现在就这样?万一陛下…………”
七皇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周青阳截了话头。
“殿下,陛下连那么多百姓的命都不要只为保全他的颜面,如今我弃城而走,将绵城拱手送给了郑驰,他会留我的性命嘛?”
七皇子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将自己放在半空中的手手了回来,周青阳的话很对,武帝确实不会放过他。
“周将军,此事尚无定论,你不要想到最坏的结果,本王和温启华一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的。”
周青阳苦笑一声,自己是必死的,武帝一个这么在乎颜面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还请殿下答应我这个要求,只要我的兄弟们安好,周青阳死而无憾!”
七皇子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没有把握。
温启华看着七皇子的传信,第一次觉得心底发寒,没有想到魏显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怎么了?”
闵笙从来没有见过温启华这样的表情,有些疑惑,这样的表情,让他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暗一!”
暗一在一旁也是第一看见温启华这样的表情,年少成名的他也遇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是从来都是胸有成竹的。
“大人。”
温启华几次想要张口,却觉得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收束我们在外面所有的人力,店铺,这一段时间不要有任何的消息往来,所有的线必须在一天之内给我断掉!”
闵笙惊讶的看着温启华,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从温启华手中将信件一把夺过来,看完之后,表情也十分的微妙。
“竟然是这样!魏显祖竟然拦截了你的通信往来!”
温启华点点头,这是第一次有人拦截住了他的信件往来,他不知道魏显祖到底只拦截了这一次,还是以往的拦截没有被自己的人发现。
“我太轻敌了,魏显祖这个人十分的危险,不知道他现在知道了多少关于我们的事情,还是现在才刚刚开始出手。”
闵笙也突然觉得寒冷起来,温启华的信件往来现在已经渐渐的代替了自己的情报网。
他一直觉得两个情报网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因为收到的消息都是来自边关那么几个人的,确实没有必要让司迟池他们写两份信件。
可是现在看来,温启华显然已经被人家盯上了,他的情报网已经不能再用。
“所有的暗卫?”
暗一有些不相信,他们的情报网是温启华早年便建立起来,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十分的成熟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家给拦截?
“是,所有的暗卫,虽然目前我们只知道拦截了周青阳的这一条线,这条线其实是最无关紧要的,但是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每一步安排都会被人家知道,所以必须全部重新清洗。”
暗一叹了口气,这是第一次,被人家逼得将自己的势力全部清洗。
“你下去办吧。”
暗一原本想要再问问温启华,毕竟这样的突然清洗,对组织内部来说,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而且于人心,也不好安定。但温启华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多问些什么。
“魏显祖这个人确实十分的危险,但是暗一的话也有道理,所有的暗卫都清洗,确实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温启华摆了摆手,要是不清洗暗卫,重新做打算的话,他们的消息只会被一次次的拦截。
他愿意冒这个险,哪怕是将暗卫的势力暂时暂停一段时间,也是值得的。
“魏显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暗卫下的手,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对我们的这边的情况十分了解了,从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的情况若是我们不小心防备,到时候影响的可不光仅仅是咱们这边。”
闵笙想了想,魏显祖这个人若是一直以温启华为敌却从未显露出来,那么他得到的消息到底有多少,确实没有人知道。
“主人,暗卫被清洗了。”
魏显祖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属下,笑了笑,没想到温启华竟然如此决断。
“所有人吗?”
魏显祖的点了点头,一时间他们针对暗卫的所有消息都没有了,看来应该是全部清洗了。
“温启华倒是聪明,也不枉我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去收集关于他的消息,没事了,你们下去吧,下一步该怎么做,后面我会告诉你们的。”
魏显祖在人离开之后,慢慢站起身来,打开自己房间的暗室,走了进去。
这么多年来,他只要知道关于温启华的消息的时候,都会在暗室呆上一段时间,是为了让自己沉下心来。
他从未小看过温启华,知道他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每一个关于他的决定,都是想了又想,才会吩咐下去。
魏显祖一个人在暗室里,享受着黑暗的笼罩,他已经很久没有近来过了。
在温启华成名之后,在温启华把控朝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对温启华动过手,只是冷艳旁观着他的所有举动。
他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温启华这些年来的处事风格,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或许也不能做得这样好。
魏显祖渐渐在暗夜里睁开眼睛,像蛇一样阴鸷的双眼,在这样阴暗的地方也显得明亮。
他冷笑了一声,知道自己这一招会胜,不过是因为温启华一直没有将自己当做他的敌对。
“温启华,我以你为敌多年,你却这样的小看我,这样……可不好!”
温启华这一段时间又称病了,以前他要是称病这么长的时间,武帝肯定会有些焦心,但是这一次他却好像忘记了温启华这个人的存在。
因为在朝堂之上出现了一个比温启华更加忠心,和他不相上下的人物。
“魏显祖现在的风头一时无两,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山?”
孙若有些着急的看着温启华,他们在六部的势力,不坚定的已经投靠了魏显祖,他们要做的事情,现在更加的难办了。
“不急。”
温启华悠闲的描摹着自己面前的画像,十分的专心,好像没有把孙若的话放在心上。
“还不急?你知不知到六部现在还剩下多少我们的人?这样下去,你到时候想出山都没有机会了。”
闵笙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温启华,现在暗卫的清洗已经完成了,温启华换了更加有效且隐秘的方式,照理说应该不用担心魏显祖了。
“现在暗卫的清洗已经完成了,你还在等什么?”
温启华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孙若和闵笙一眼,他们的眼底满是焦躁,这样太容易被人家抓到把柄。
“别着急,他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风头如此之盛,再加上陛下的爱重,谁能和他一较高下?即使我现在出手了,硬拼着现在的家底和他斗,你觉得我能占到优势吗?”
闵笙和孙若听完温启华的话之后,都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想了想,都没有再说话。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不能一直这样任他慢慢的爬得越来越高吧?”
温启华摇了摇头,自然不可能让他越爬越高,不仅他不肯,武帝也不会答应的。
“他不会越爬越高的,因为他的家世,就决定了他的位置,永远不会像他想象中那么高。”
温启华笑了笑,魏显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至少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的家世是在他的踏脚石,也是他的拦路虎。
“怎么说?”
孙若有些疑惑的看着温启华,魏显祖的家世可不比当初的温启华差,为什么他不会越爬越高?
“因为他是武将世家出身!武将在这个时候确实是国内最重要的一支,因为现在国内有战事,但是武将现在已经被陛下忌惮了,前有王家现在有郑驰,你觉得陛下还容忍其他的武将家族崛起吗?”
闵笙点点头,按照武帝疑心重的性子,确实不可能会再让魏显祖能够上升到可以威胁到他的位置。
“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会允许我把持了这么久的朝政,却只是培植不同的势力来打压我,却从来不真的对我下手吗?”
孙若看了温启华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因为你太阴险了?”
温启华被孙若的话噎住,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他知道我没有和任何的武将有联系,我的派系下也没有可以培植的人武将,一群文臣在陛下的眼中,有什么用?”
闵笙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劝温启华要和朝中的武将打好关系的时候,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自己。
“更何况…………魏显祖现在这样的顺风顺水,我怎么好出去挡别人的路呢?这时候暂避锋芒,才是最好的选择。魏显祖可以因为我退居家中这么多年,他视我为对手,我怎好拂了他的面子?若不登高,如何跌重?”
温启华确实将现在的局势分析的十分精准,这样的事情,魏显祖自己自然是明白的。
魏家如今越发的在朝中得势,一时间门庭若市,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魏显祖还是闭门谢客做出谁也不沾染的样子,但是魏明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人来人往中建立自己的关系,十分的高兴。
“如今温启华式微,正是我魏家崛起的好时候,你却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岂不叫人说我魏家势大压人?”
魏显祖看了一眼有些生气的魏明启,他今日叫了好几个武将到府中来,想要让他出去见见客,没想到他却不肯。
“父亲,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何必这么上心?”
魏明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魏显祖发了什么疯,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的地位,他却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你昏聩了!那些人都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你却当他们是乌合之众!你疯了!”
魏显祖冷笑了一声,魏明启等了太久,早就没有了耐心,现在一点小小的甜头便叫他晕头转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父亲,孩儿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如今我魏家是显赫一时,但是你别忘了,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天下,若是我们一步行将踏错,只怕只能等来一纸诏书!”
魏明启看了魏显祖一样,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是自己等了这么久,难道在这个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的吗?
“显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蛰伏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魏显祖摇了摇头,自己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他若是只是想要得到现在的位置,那他也不用等待,只要小心绸缪,怎么会拿不到这样的位置?
“父亲,你错了,孩儿不是为了现在的位置,我现在是什么?一个小小的兵部节制,还不如您的卫国公的位置高,我要是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要等着继承您的位置不就行了吗?”
这话是说等着魏明启死了,自己承袭了他的位置就行了。这无疑是在咒自己的父亲,魏明启如何忍的了这样的话?
“逆子!”魏明启狠狠的人拍了拍桌子,虽然魏显祖的话是事实,但是这样的话听起来确实是让人心惊。
“你大胆,竟然敢咒你的亲生父亲!”
魏显祖笑了笑,若是自己这样说一句便将他咒死了,那他岂不是多年以前就死在了战场上?
“父亲何必生气?孩儿不过是开个玩笑,如今后院还有客人,您该拿出待客之道来,不要怠慢了他们,在这里和孩儿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魏明启知道自己是劝不动魏显祖了,他又生气着,自然不愿意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正好在门口遇见了来给魏显祖送汤的魏夫人。
“老爷…………”
魏夫人还未说话,便见魏明启的脸色十分的不好,正想着悄无声息的便走了,谁知道魏明启却不肯放过她。
“贱人!”
魏明启狠狠的扇了魏夫人一个耳光,魏明启多年武将,手上说完力气还是有的,一巴掌便将魏夫人扇到地上,手中得杯盏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
眷恋
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倒是忘记了看黄历,这好好吃顿饭都能够遇到前来找茬的。 “林小姐,这雅间已经有人了。要不您下次来,我给您免费怎么样?” 掌柜的十分为难,也不想看人下菜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付不起你银子了?是不是要让我回去告诉祖父,让他关了你这绝味楼你才知道好歹?” 那姓林的粉衣女子杏眼一瞪,说出的话可是毫不客气。掌柜的被她的话一噎,脸色都不禁变了好几变。 明显生了气,但或许因为忌惮那女子背后的身份,因此即便是变了脸色,也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位林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家到这里来不过就是为了吃顿午饭罢了。也不知林小姐家中长辈是谁,林小姐这般您家中人知道吗?” 司嗔嗔倾城般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就见她不紧不慢的拎起桌上的水壶,一边将眼前的三个空杯倒满,一边对身边的林小姐说道。 “哼,我乃淮阳侯府的大小姐,识相的就给我马上离开。要不然的话一会儿让家丁叉着你出去,可别到时候觉得羞愤不堪,想要去跳楼了。” 林雪茹一副极其骄傲的模样。 这林小姐看着倒是一枚清丽佳人,但是那态度语气却实在让人不喜。 倒也没想到吃个饭就能够遇到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看她的年龄,应该是淮阳侯的孙女辈。只怕是世子的嫡女,也该叫那许夫人一声姑母了。 莲心同墨心听到那林小姐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均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沉默着。 端起倒好的茶杯,司嗔嗔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位林小姐。 “如果我不愿意呢?” 司嗔嗔笑意盈盈的看着林雪茹,好似十分的友善。但她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不客气。 林雪茹没想到竟然在她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这让从小到大都被人奉承的林雪茹自然受不了。 “好啊,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把这三个贱人扔出酒楼,让她们知道本小姐我的厉害。” 林雪茹一声令下,便看到几个强壮的家丁凶巴巴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要来强的了。 掌柜的在一旁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到底少拜了哪路的神仙,竟然撞上了林小姐这个祖宗。 正在担心着司嗔嗔三人会怎样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个杀猪般的嚎叫声。莫掌柜就看到林小姐其中一个前面家丁的一只脚被一根筷子给钉在了原地,鲜血从鞋子里渗了出来。显然那根并不尖锐的筷子已经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脚中,疼的他钻心又钻肺。 而司嗔嗔那莹白素雪的纤纤玉手则十分优雅的拿着另外一根筷子,脸上笑意不减的看着那些因为顾忌而不敢上前的家丁,清悦的声音徐徐道: “还有谁想再试一试?刚刚我投的不太准,下一次就喉咙好了。” 话音落下,几个彪悍的家丁顿时面色大变。眼前这个紫衣华裳的女子显然是个懂功夫的。他们虽然因为是淮阳侯府的下人而比一般人要厉害许多,可到底身上没有功夫。也不知道这个紫衣女子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万一她真的将那根筷子扎入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小命岂不就是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险,他们可不想要冒。 只怕这几个女人是来自于江湖,江湖人可是不怕手上是否沾染了人命的。 到时候他们死了,就连官府恐怕都拿她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来小姐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你们,你们还不给我上?” 林雪茹一开始也被司嗔嗔的那一下给吓到了。可是吓到过后,更加的恼羞成怒。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竟然连个没有身份的女子都奈何不得。不就是个有功夫的人吗?再有功夫,也不过就是一个贱民,难道还能高贵过自己。 “林小姐,他们又不是傻子。摆明了是送命的,难道还真的要一心送死了。想不到林小姐对外人不客气,就是对自己家中的下人,也是当做蝼蚁一般,如此的不在乎呀?” 莲心掩袖轻轻一笑,眼底的讽刺十分的明显。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给林雪茹上着眼药。 林雪茹只气怒着一张脸瞪向莲心,倒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下人们脸色不对劲。不过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家中下人的感受呢。 “好啊,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小姐。你们到底是谁?” 林雪茹俏丽的一张脸涨的青紫,声音已经几近咆哮了。 司嗔嗔和莲心三人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名字,于是便将她们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这林雪茹稍稍愣了一下,便立刻就知道了司嗔嗔几人到底是谁。 于是她的脸上便毫不客气的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我当是谁?这架子端的竟然比本小姐还要大,原来不过是曾经相思楼的妓子。竟然还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林雪茹以为说完这番话,就会让桌子上的三个女人面色羞愧。却不想司嗔嗔露出一副极其纳闷的目光看向自己。 “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连相思楼都去过。可见侯府家学渊源之深了。” 一番话,说的林雪茹顿时面色涨紫。想要教训这司嗔嗔,那些家丁却一副害怕不敢上前的模样。只气的她目光狠狠的剜了一下司嗔嗔。 “你们给本小姐等着,这件事情没完。” 撂下了这句狠话,林雪茹便愤愤然的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浩浩荡荡的。 “真是对不起司姑娘,这顿就由绝味楼请了,希望不要扰了司姑娘的兴致。” 莫掌柜自然也是知道相思楼,虽然相思楼不在,但是谁让相思楼的名气大呢。这林小姐嚣张跋扈,却也不懂世事。她以为身份尊贵就可以了? 这司姑娘明显就是不好惹的,如果真的同她对上了,还不知道到了最后吃亏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会做人情,司嗔嗔自然也就不会推辞。毕竟都是买卖人,这点世故还是懂的。 林雪茹的到来虽然产生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但是对于司嗔嗔等人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以往在相思楼里什么腥风血雨的没有见过,不过一个骄纵跋扈的小姑娘罢了。就是找她们算账,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倒是没想到,又是一个淮阳侯府的大小姐,不过这一次差了辈分,而且还是个滴出的。” 莲心一边吃着美味的醉鸡,一边感叹着说道。 “莲心,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旨意。让你连连同淮阳侯府扯上关系,恐怕到了最后,还真的就让你进了淮阳侯府了呢。” 墨心脸上笑的揶揄,打趣说道。 “呸呸呸,就你这张乌鸦嘴。看我不撕烂了,竟然这般不盼着我好。” 莲心美目圆瞪,一副要和墨心掐架的气势。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挠了她的胳肢窝,让墨心笑的连连求饶罢了。 司嗔嗔笑着看她们连连摇头,这两个人的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宽。 林雪茹愤怒不已的回到淮阳侯府,刚好就碰到了回到娘家来的许夫人。 这许夫人的姨娘虽然颇受淮阳侯的宠爱,但毕竟膝下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已。因此许夫人对于世子兄长的嫡女林雪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很关心的。 “茹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回来这般生气的模样。外面谁欺负了你,快快告诉姑母,让姑母替茹儿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雪茹看着面前的妇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虽然许夫人每每见到林雪茹都是一副关心之极的表现。不过在林雪茹的心里,只有远嫁到锦州去的父亲的同福同母的妹妹才是她嫡嫡亲的姑母。 这许夫人不过就是庶女出身罢了,因此平时理不理她,全看林雪茹自己的心情。 “还不是司嗔嗔那几个贱人。竟然敢霸占了我平时吃饭用的雅间,还敢伤了我的下人。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林雪茹倒也没有想着去隐瞒许夫人,只两眼冒火的说道。 竟然又是司嗔嗔。许夫人眉眼一转,心中便有了个主意。与其自己苦苦去求父亲教训司嗔嗔还未必能够成功,倒不如让这林雪茹出头。毕竟自己的那个世子大哥对这女儿可是万分的宠爱,只要林雪茹说一声,自然就会替她的女儿出头。到时候,自然也就省了自己去做这件事情,还能够如愿以偿的看到司嗔嗔和莲心那两个小贱人得到处罚。 于是许夫人立刻就露出一副为了林雪茹义愤填膺的模样出来。 “这司嗔嗔可真是不识好歹。她们难道不知道你是堂堂侯府的千金吗?” “当然知道,只是她们根本就不在意。真是气死我了。” 林雪茹一张俏脸气的不行。 “乖侄女,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我自然也是知道,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教训她们就是了。” “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女孩来出面呢。你只要将事情告诉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这么疼你,他自然会替你好好教训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的。” 听了许夫人的话,林雪茹眼前一亮。 对呀,她怎么就忘记了去求父亲呢。 要知道,父亲身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手中的势力可是比自己来的多多了。 想要让司嗔嗔那三个贱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自然也就更多。 “那我这就去。” 事不宜迟,一想到现在那几个人还在逍遥自在,林雪茹的心中就十分的不开心。她恨不得现在就能够看到司嗔嗔等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呢。 不再理会许夫人,林雪茹立刻就去父亲的书房方向去了。 对于林雪茹的不敬自己,许夫人倒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是再计较又能够怎样,谁让她才是这侯府真正的嫡女千金呢。 不过许夫人的心情依然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的那位世子大哥,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可是个护短的,且手段狠辣无情。司嗔嗔和莲心落在世子大哥的手里,还不知道要掉几层皮呢。 想到此,许夫人去侯爷那里看侯爷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开什么口了。只一意表起了自己的孝心来。 淮阳侯世子果然是疼自己的这个嫡女,当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受到了欺辱,当然十分的生气。当下便应允了女儿,一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林雪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晚上,扶苏因为知道司嗔嗔近日夜里总是难以入眠。便特地在她喝的茶水里放了一颗遇水则溶的安神丸。司嗔嗔喝了茶水后,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困意袭来。终于难得不在凌晨时分入睡了。 这样过了几日,司嗔嗔的胭脂铺就要打算开张。墨心说要去寺庙里拜一拜的好,司嗔嗔虽然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但毕竟始终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于去不去拜佛并不热衷。 刚好扶苏说蕊心这几日恢复的情况很是不错,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于是司嗔嗔便想着去太子府看看蕊心。 因此第二天早上,去普陀寺里拜佛的就只有墨心和莲心。而司嗔嗔则同扶苏两个人去了太子府看蕊心去了。 来到太子府,司嗔嗔看着肚子微微凸起的蕊心,气色果然就红润了许多。 “看你的模样,我就放心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福大的,这般折腾也还是保了下来。以后怕是更加福气逼人呢。” 这样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而且司嗔嗔又是蕊心的闺蜜,自然是说的真诚。 因此蕊心的脸上也是难掩高兴。 “那就承你吉言了。不过我也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带来了扶苏,我这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遭罪呢。” 蕊心同司嗔嗔说了几句后,便进到内室里让扶苏给她清除余毒了。扶苏虽然不过十七,但毕竟是鬼医的嫡出徒弟。深受鬼医喜爱,自然也就将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因此扶苏的医术在这南临国也是佼佼者,再过些年,只怕就如鬼医那般无人超越了。 自然也就更不是宫中那些太医能够比得了的了。 其实能够进入宫中的太医,自然医术也是十分的高超。要不然皇家也不可能会放心用他们。 只不过这皇宫自古以来便是是非之地,一旦有了什么事情,那些太医的脑袋就会就地落下。因此很多太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许多事情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否则的话,历史上又怎么能够有狸猫换太子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呢。 当初给蕊心检查的太医未必就真的没有发觉到蕊心身体的异常。即便查不出来这是无子草,但也应该发现蕊心体内中毒。 但却就是没有一个太医说出来,也是为了得罪宫里的某位贵人。到时候太子妃是没事了,他们万一被什么人暗杀灭口,那可真是没地说理去了。 那些太医之所以在太子面前这样含含糊糊的,也是因为太子在宫中势力并不如人的缘故。尽管因为占了长而被皇上封为太子,但皇上多年来对这位太子并不见多少关心。因此大家这般糊涂,也就能够理解了。 司嗔嗔在外间一边独自喝茶等待,一边想着如今太子所面临的局面。且不说那有着强势母族的四皇子,就连那慕容吹雪背后也还是有温启华这个势力在。 太子手中虽然有阴阳宫,却并不被皇上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暗地里做,但是在朝堂之上,却是帮不了多少的忙。 这么一想,司嗔嗔的担心就又来了。只怕蕊心今后的日子还是不会太平的。 不过蕊心当初既然决定入了这太子府,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一番思量的。 所以司嗔嗔可以肯定,将来哪怕再是艰难,恐怕蕊心也是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一个时辰悠悠而过,蕊心和扶苏很快就出来了。司嗔嗔又同她聊了一会儿天,便聊到了太子的身上。 “最近皇上仿佛看太子顺眼多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会主动问他的意见。太子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对我说,皇上颇为关心自己即将出生的嫡孙,在御书房里问了不少的话。一旁的四皇子看上去脸色可不是很好。” 蕊心脸上微笑着对司嗔嗔说道。想到太子昨日对她说起那些话时,俊雅面容上露出的愉悦心情。看到四皇子憋闷,太子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了。 而对于皇上的关心,太子哪怕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再是受宠若惊,喜悦非常。蕊心也明白,在太子的心中,对皇上的父子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上从小就对他冷漠。他早就已经变的心灰意冷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皇上的偶尔关心而觉得皇上是真的将他的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了呢。 只怕,是因为四皇子做事不收敛,所以才会在四皇子的面前关心他这个太子,敲打敲打一下四皇子罢了。 好让四皇子知道,皇上可不止他一个儿子。要想成为皇家的继承人,不管外面有多少的动作,可也还是由皇上说的算的。 这是昨天晚上蕊心和太子两个人分析出来的结果,也是他们认为最接近于真相的结果。 而司嗔嗔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却难免想着,是不是前些天自己在御花园中的话起到了作用。 “四皇子不是一直行事都很嚣张吗?虽然他在皇上表现的很低调,不过皇上也不是傻子。皇上之所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忌惮四皇子背后的镇国公府罢了。然而这几年,皇上并没有让镇国公府的人参与任何战役,明显是要削弱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如果镇国公府懂得收敛,那么将来清算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只怕灭了三族都是轻的。别到时连九族都一起给灭了。” 司嗔嗔冷冷一笑,语气冷静的分析着当今的局面。 蕊心虽然因为入了太子府,太子平时也没少和她说京中的局势。但眼界到底不像司嗔嗔看的这般远,就算是知道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也没有想过将来有一日皇上会真的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 还以为最多也不过就是抄了家,然后流放三千里罢了。 “皇上应该不会这样做吧?毕竟当今形势对于镇国公府还是十分有利的,朝堂上不是也一直传四皇子才是最有力的继承者么?皇上若是真的不属意四皇子,也不会由那些朝臣胡乱去说吧。毕竟皇上对四皇子的态度可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良妃也是皇上后宫里最得势的一个妃子。” 蕊心觉得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才对,毕竟镇国公府历代都对南临国做了不小的贡献,也就这一代才开始有些弱势。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依然还是很厉害就是了。 “帝王心可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了。这大顺帝我也见过几次,看样子他倒是个十分自信的皇帝。而且就算他最疼的儿子是四皇子,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让给四皇子了。在他的心里,只怕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做继承者,只有他自己一直将这皇位坐下去才是最好的呢。” 司嗔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愿意服老。看着儿子一个个长大,一个一个强壮的甚过自己。自然就会让自己产生危机感。他纵容着四皇子,任由那些朝臣去说,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心到底还有多大罢了。以后只怕都是要清算的。 “这么说,太子往日的低调倒是对的了?” 蕊心也是个聪慧的,司嗔嗔点了几句,便听出了弦外之意。不免猜测着说道。 “虽然低调是好,不过到底也是太子。如果真的成了隐形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也是一国的储君,万一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那么拥护者也就只会越来越少。只是皇帝多疑,太子目前也不得不低调。摊上这么个爹,你的太子夫君,也是够头疼的了。” 司嗔嗔说完后,蕊心便叹了一口气。的确是这个样子,太子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实在是个难以坐稳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怕是都希望太子被夺了封号才好呢。 “哎,司嗔嗔你说的也是这个理。这几天户部出现了亏空,那些官员都互相推卸责任,就是不说那笔银子到底哪里去了。皇上震怒下让太子彻查。可是谁不知道户部里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四皇子的人。太子就是最后找到了证据,也不好说最后将证据呈现给皇上,皇上是否真的会处置四皇子。而且他如果查的太快了,恐怕又会遭到皇上的忌惮。如今太子可是为难的很呢。” 蕊心一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边忧心的说道。 “皇上最多也就是个四皇子提个醒罢了,让他的手别伸的那么长。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让太子彻查这件事情了。也是想要由此看看,太子找到证据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这的确是一件让太子为难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太子最终总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司嗔嗔宽慰着蕊心,毕竟太子在当初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能够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么他以后也就别想问鼎那帝位了。 “但愿如你所讲,虽然太子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可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来,我也是很担心他。” 听了司嗔嗔的安慰,蕊心多少有了一些的宽慰。至少没有觉得像之前那般想的狭隘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太子在你面前故作轻松,就是为了让你为他忧心。你呀,就好好养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自然会让太子觉得高兴了。” 司嗔嗔笑着对蕊心言道。 蕊心点了点头。然后留下司嗔嗔和扶苏两个人在太子府一道用午膳。因为皇上近日派了太子处理户部亏空的事情,所以一般太子中午都不在府中。 于是司嗔嗔同扶苏便留下来一同和蕊心用了午膳。 反正莲心和墨心二人都去了普陀寺,中午是必定要在普陀寺中用素斋的。 普陀寺的素斋可是一向都很有名的。 用过了午膳,司嗔嗔让蕊心好好午休,她则同扶苏两个人一道出了太子府。 “昨天我替你看好了一个店,里面挺大的。刚好可以让你开医馆,外面还能够开个药铺。一会儿你同我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盘下来。” 司嗔嗔让扶苏同自己一道上了马车,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扶苏。 “既然是你看过的,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会儿去我直接付银子就可以了。” “我并未打算让你付银子。你现在手里又能有什么银子,还是先将医馆开起来再说。” 司嗔嗔将扶苏当成弟弟,给他花些银子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扶苏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因此对于司嗔嗔的打算并不认同。 “既然是我开的药馆,当然要由我来付银子。” “你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司嗔嗔不放心的问道,害怕扶苏是因为逞强才会这样说。 “嗯,这几年我曾卖过几样珍贵的药材,出谷的时候师傅也给了我不少的银子。你不用为我担心,毕竟我不再是过去那样受你庇佑的孩子了。” 扶苏最后的一句话暗含深意,不过司嗔嗔并没有听出来罢了。 “现在你可还未到弱冠之龄。在我眼里可不还是小孩子一样。” 司嗔嗔笑着摸了摸扶苏的头,虽然带了一张假面的面具,不过司嗔嗔还是从他那双妖冶的紫眸中看出了眼中的几分不悦。 “我虽然未到弱冠,你不也只有十八。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那也是比你大,你平时不叫我姐也就算了。这可是抹不掉的事实。” 司嗔嗔嫣然一笑,看着扶苏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姐姐在看着自己闹着别扭的弟弟一样。扶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心中不免想着,毕竟她现在才同温启华分开。一时间也是把心思放在要做的生意上面,自然不会去多想别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是已经到了京城来开医馆,又住在她的宅子里。每日都可以相见,以后时日长了,她总会注意到自己,不将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的。 司嗔嗔可不知道扶苏的暗藏的那些心思,她只想着一会儿带着扶苏去了那个要出售的店铺时,要怎么同老板讨价还价。即便扶苏有银子,她也不认为有多少。 这小子既然好强,她也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不过想办法替他省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正暗暗想着,就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天哪,那辆马车竟然着火了。” 司嗔嗔听到一阵十分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这声音似乎还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司嗔嗔一边纳闷,一边连忙上前掀开青色的车帘,看向外面。 只见一辆棚顶起火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那驾车的车夫看上去十分的慌乱,也不知怎么拽的缰绳,竟然直接让那马冲着自己的马车方向而来。 而且在那着火的马车离的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马夫想是害怕极了,直接就跳下了马车去。 浓烟滚滚,街道旁的百姓都慌不择路的朝两边躲去。 “跳车。” 司嗔嗔对一旁的车夫喊道,让他马上跳下车去。然后就一边紧紧拽住了扶苏的手,两个人一同就跳下了车去。 扶苏虽然武功平平,甚至还不如司嗔嗔。但他轻功却是不错,因此和司嗔嗔很快就脱离了险境,就在他们落地踮起脚尖快速移步到街道边安全的地段时,就听到砰的一声,两辆马车剧烈的撞到了一起。 两匹马瞬间发出嘶鸣的声音,那燃着火的马车几乎快要将整辆马车都给烧毁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司嗔嗔有些担心的看去,此时已经有路过的衙役带着附近百姓取水灭火了。 “只怕那辆马车是空的。” 扶苏沉静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司嗔嗔不禁微微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到之前那个着火马车的车夫正在安全的地界中,藏在人群里探着脑袋看着什么。 “这个车夫不去看马车的状况,却藏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显然是有鬼。” 司嗔嗔凝眉,觉得事情来的很蹊跷。如果真的如扶苏所讲,那马车里面是空的。那么这车着了火,只怕就是故意的了。 尤其还是撞的自己的马车。要让司嗔嗔说这件事情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她却是不相信的。 这样的手段,就算自己没有死,只怕也会烧伤。到时候毁了容可都是轻的。 到底是谁这样的心狠手辣,要如此对待自己? “严格说来,你的仇家还不算少。但是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上就害你的人,若没有一些势力,恐怕还是难以做到的。” 扶苏看着司嗔嗔凝眉思索的模样,不禁同她分析道。 “我得罪的有势力的贵人可不是一两个。每一个都有能力在街上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但也有更多的人忌惮我,并且就算对付,也不会用这般的做法。” “那你现在心中有人选了吗?” “倒是有几个,但也不好说。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会儿想办法跟踪那个车夫。看他去哪里,我想答案就应该出来了。” 司嗔嗔想了一个办法说道。 “也好。” 扶苏点头。今天想要去看店面的事情,恐怕是要暂时搁置了。
归属
“平身吧,找本宫有什么事吗?”刘惠妃仍然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但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疲累。 “微臣想早些回家,途中遇到了司大人,便一起前来了。”温启华道。 “哦?温大人也想提前回府吗?你可知道,生辰宴会一般是要到子时的。”刘惠妃道。 “微臣实在疲累,还请惠妃娘娘体谅微臣。”这话便是在威胁了。 温家一直是实干家,几代来兢兢业业的为皇帝办事,为民间所称道,甚至有温家代代出丞相,代代丞相为百姓的贤明,因此若是想要得罪话,也得自己在心里掂量掂量。 若是传出皇家的人不体谅贤臣纵情歌舞的事情,那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揭过去的。 不过,今天她这网撒的也够久了,如今看到了她意料之中的结果,他们要去哪里也与她无关了。 正要开口,便有宫女来到亭中,附耳在惠妃娘娘的耳边说话一说完,刘惠妃脸色就变了,当即也懒得再与司嗔嗔和温启华二人虚与委蛇,摆摆手道“你们走吧,本宫也乏了。” 这便是在下逐客令了,温启华当即带着司嗔嗔退了出去。 这次司嗔嗔终于能如愿以偿的提前回家了。 温启华唤了暗一回来,便跟着司嗔嗔一起出宫。 “都是你干的?”看到暗一,司嗔嗔就明白了一切。 先是九公主被婢女叫走,又是刘惠妃被婢女通知,再是温启华唤回暗卫,司嗔嗔是傻子才会不知道这件事与温启华有关。 温启华沉默不语,是已经默认了。 “你干了什么?”司嗔嗔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刘惠妃和九公主都如此大惊失色,刘惠妃更是连她的麻烦都不找了,这么容易就放她出宫,温启华这是使了什么法子。 “搞了点小破坏而已。”温启华不欲多说,沉默赶路,天知道他有多想跟司嗔嗔说话,但宫中眼线繁多,他不能与司嗔嗔走的太近。 司嗔嗔见温启华好像没什么谈话的**,当即也沉默了下来,跟着赶路,也不知道闵笙还等着她没有。 “司大人没有座驾,现在天色以晚,不如由温某送你一程。”温启华道,语气虽然客气,但司嗔嗔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想送她,并不是征求她的同意,他只要她答应。 司嗔嗔一阵气闷,他席间有九公主相办,自然不觉寂寞,现在一个人出宫,便要她相陪?想得到美,她骗不让他如愿。 “此事就不麻烦温大人了,在下一个人就可以了。”说完,便转身欲走。 该死的女人。 温启华还想再说什么,但耳朵一动,便接到了暗一的密语传音,当即也不在说什么,自己钻入马车离去。 马蹄扬起一阵粉尘,经过司嗔嗔时便荡在了她的脸上。 司嗔嗔将脸一抹,狠狠的盯了温启华的马车一会,愤懑离去。 罢了,她不跟温启华这种小人计较,反正她也惹不起他,端好自己这碗饭便罢了,以后再理他,她就不姓司。 “几个人?”率先离去的温启华,声音低沉,传音给暗一。 伪装成车夫的暗一回道“四人,另有四人跟着司大人。” “可知是什么人派来的,目的为何?”温启华紧接着问道,若是行刺,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司嗔嗔救下来。 “似乎只是为了跟踪,并没有伤人之意,应当是刘惠妃派来的。”暗一道。 “这个刘惠妃最近是很闲吗?给她找点事情,让她别总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温启华道,若不是心如今局势看来,刘惠妃还不能死,早在她把司嗔嗔打伤的时候,她就该抵命了。 “是。”暗一说完,便没在接话。 一直到到达温府的时候,那些尾巴才全都撤掉。 温启华换了一身衣服,便运起轻功去往温府。 司嗔嗔的速度自然没有温启华快,待她到司府的时候,温启华早已在她卧房等着了。 不过司嗔嗔回到司府地一件事情自然不是回房,而是到客房,看看闵笙那厮还在不在。 但是待到达客房的时候,却一片漆黑,进去一看,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闵笙那厮去了哪里? 正当司嗔嗔想找人问问的时候,远远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圆圆。”司嗔嗔叫道。 “小姐,你回来了?圆圆担心了好久,宫里没有人欺负你吧?”圆圆圆嘟嘟的脸上都是担忧关切。 “自然没有,你家小姐我这么厉害的人,谁能欺负。”司嗔嗔得意道,但还没等圆圆接话她便变了表情。 “圆圆,闵笙呢?他不是答应和我一起喝酒的吗?”司嗔嗔严肃的问道。 若是这个闵笙敢放她鸽子,她定要将他桃花谷的几十年陈酿全部都挖出来带走。 “闵谷主啊,他临时有事,走了啊。”圆圆道,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小姐这次回来的真的是太迟了。 “什么?”该死的闵笙,还真的敢放她鸽子,等着,明天定要将桃花谷翻个彻底。 “不过,不过他走之前给小姐留下几壶酒,说是给小姐的赔礼。”圆圆道。 哦,这还差不多,看他这么有眼色的份上,明天抢的酒可以少一点。 说完便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宫里真是太累了,还不如自己跟闵笙一起大醉一场来的痛快。 那刘惠妃真是的,被六皇子一求就开始找她麻烦吗?就算刘惠妃目的不在此,但是引起此事的契机还是六皇子,像个办法让他吃点苦头,真以为八品芝麻官是好惹的吗? 还有那七皇子,倒是个不错的人,只不过生在皇家,注定很多事情都不能由着自己,真是可惜了。 走进自己的房间,最为醒目的自然是放在桌子上的几坛桃花酿。 司嗔嗔连忙跑上前打开闻了闻。 嗯,是二十年桃花酿,应该是闵笙小时候埋下的酒。 算他有心,那明天的惩罚可以再少一点。 可惜现在时间太晚,又没有人陪着喝酒,只得留着日后再喝。 该死的闵笙。 狠狠的吐槽了一番闵笙之后I,便进到了自己的卧房,第一个看见的不是柔软的床铺,而是一声黑衣的温启华。 “喂,你这么晚过来干嘛?加利息吗?我跟你讲哦,要钱没有,要命拿去。”说着便摇摇晃晃的想要绕过温启华,到床上睡觉。 ...... “我有话想跟你说。”温启华道。 司嗔嗔却不耐烦的摆摆手,说“你这人精神怎么这么好?今天跟宫里的一堆人斗智斗勇可真累死我了。你不累吗?”司嗔嗔挠了挠头,又说“你肯定不累嘛,一整个晚宴就在那里喝喝茶陪陪九公主,倒是有艳福的很。” “我怎么可能对九公主有意思?”温启华怒道。 本想跟司嗔嗔说明,却见司嗔嗔只是不耐烦的转了个身,道“你跟她如何跟我没关系,温大人请回,好走不送。” 温启华无奈了,这女人最近越来越欠揍了。 可是看她实在困的厉害,温启华也不忍心再打搅她。 罢了罢了,时间多的是,什么时候都能说,今天且让她睡觉吧。 也是可怜她一个女子,继承自己哥哥的官位,每日跟那堆奸诈狡猾的臣子在一起,任何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丢了姓命。 毕竟在官员密布的京城,随意得罪一位便就有可能是要死的。 可她在朝堂打拼,短短半年时间便站稳了脚跟,在各种官员之间穿梭,如鱼得水。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只知道这本是男人的工作,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然不易。 以前是不理解,现在知道了一切,便只剩下了心疼。 不过他会帮她,这样她就不会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他迟早会把她要回来。 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嗔嗔,温启华起身离去。 离开之前,在司嗔嗔的绣桌上留下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本来是打算跟她说完一切再送给她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生辰礼物送晚了就没有意义了,先给她,至于那件事情,他迟早要和她说清楚。 司府这里一片平静,宫里却是不一样了。 时近亥半,若是平时早该封宫闭门各自休息了,但今日各宫却依旧的灯火通明。 宫里失窃了。 宫中守卫森严,别说是失窃,就算是有个陌生人,都不可能混过层层大门内门宫门,直直进到后宫之中。 更别提失窃之事了。 可是这件事情真切的发生了。 九公主与刘惠妃宫中先后失窃,嫌犯未明。 武帝大怒。 笑话,堂堂京城,天子脚下,想要行凶作恶都要再三思量,更别提在皇宫之中作恶。 简直是在天子身边拔毛,这是任何一个为君者都不能忍受的。 堂堂君主居所,竟然被人堂而皇之的进来行窃,行窃事小,君主安危事大。 武帝怒气冲冲的站在九公主宫中,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梳妆镜,身后跪着的是守军统领。 刘惠妃和九公主自然陪在身侧。 “吾皇恕罪,属下看护不力,请陛下责罚。”那守军统领单膝跪地,低头请罪。 “该罚?哼,你当然该罚。”武帝重重一甩袖子,怒道。 “朕养你们何用?居然让一个小小窃贼偷进了宫里,竟然还能全身而退,你们是放着吃干饭的吗?”武帝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那桌子竟然肉眼可见的裂开了一道缝隙,由此可知,武帝的怒气有多大。 守卫统领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给我搜,看看各宫还有没有什么受害者和可疑的东西,还有,限你明日晚上之前查出凶手,如若不然,全部提头来见。”武帝再一拍桌子,愤怒离去。 九公主与刘惠妃跟在后面。 天知道那梳妆盒子里藏着多少宝贝东西,没想到竟然全部被那窃贼顺手牵羊拿走了,就算是尊贵如九公主,也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但是父皇都已经命令追查此案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安静的等消息便可。 九公主还算聪明的,刘惠妃却不然。 她扯着武帝袖子,哭哭啼啼道“皇上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早日将那窃贼抓出来,那窃贼可是盗了臣妾许多心爱的东西阿。” 武帝本来很气闷宫中闯入窃贼的事情,刘惠妃偏偏不依不饶,还非要跟在自己身后哭哭啼啼,早已经惹的武帝不悦,他把自己的袖子从刘惠妃手中抢了过来,见刘惠妃还要再抓,便狠狠甩开她的手,道“你再在这里哭个没完,便回去好好反思反思,为什么那窃贼补盗别的妃子,偏偏盗你。” 刘惠妃此时是一听反思就犯怵,此时听到武帝要让她回去反思,立刻收回了手不再发一言。 九公主不屑的看了刘惠妃一眼。 蠢女人,难怪总是会被当枪使,连父皇不高兴不耐烦都没有看出来,竟然还上赶着去烦他。 如此模样,还想和王贤妃争宠? 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真奇怪她是怎么在这宫中活了这么多年的。 刘惠妃不敢说话,九公主不发一言,武帝回头看看便是一阵气闷。 带着李公公便大步离去,临走之前还告诉守卫统领,若是没能找到凶手,格杀勿论。 说完没在理会刘惠妃和九公主,径直走向繁华宫。 刘惠妃气恨的捏起了拳头。 皇帝喜欢王贤妃那副娇娆造作的样子,她便学着,为什么皇帝还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竟然还不如王贤妃那个才来几年的人吗? 皇帝薄情,她一直都知道,可她以为皇帝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承诺了她多少美好的东西,也专宠过她,可是这才几年,皇帝的承诺还没一一兑现,她就已经失宠了。 皇帝如今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真的老了吗?因为她年老色衰皇帝才不喜欢她的吗? 都怪王贤妃那个贱人,在她来之前,皇帝明明是她一个人的。 她一定会扮倒王贤妃那个贱人。 她不是怀孕了吗?孕妇出事总是很常见的吧,宫里女人这么多,谁能查到究竟是谁动的手。 反正王贤妃专宠几月,早已惹得很多人不满了,想她死的人只怕也不在少数。 既然如此,她就出这个手又有何妨? 王贤妃,你给我等着。 刘惠妃的怨恨,当事人王贤妃却并不知道。 今夜皇上并没有召她侍寝,她便早早的洗漱了打算休息一会,谁知突然传出了宫中失窃的事情。 她有心知道事情的后续,便等到了现在。 谁知道李公公突然传话要她侍寝,她便收拾好自己前来迎驾。 也许是李公公传话传的正好,也许是皇上脚程快,她刚出宫门,便接到了皇帝。 ...... 皇帝一看到王贤妃的如花容颜,便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还是你这里令人舒心。”武帝摸了摸王贤妃的头发,思及她怀有身孕,便揽着她进了内殿。 毕竟若是王贤妃感染了风寒,受苦的还是他的孩子。 王贤妃却把这当成了皇帝的体贴,心下感动之际,便更加的温柔善解人意。 “是有什么事情惹皇上烦心了吗?”纤纤素手拿着茶盏,为武帝奉茶,却被武帝抓住了手拿在手里把玩。 女人应该傻一点,这样才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显然王贤妃深喑此道。 而且盗窃一事被武帝及时封闭,她是因为有暗探才知道的,那个时辰早已经封宫,若是她说自己知道,免不了要被皇帝疑心了。 “宫中失窃了。”武帝看着王贤妃,悠悠道。 “啊?怎会如此?”王贤妃震惊道,表情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既不闲的做作也不显得僵硬,是最自然的反应,不得不说王贤妃的演技真的很好。 “一群没用的废物。”武帝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朕养他们不知有何用,竟然连一个人闯进来都不知道,废物!” “皇上消消气。”王贤妃连忙安抚道。 “朕不是生气,朕是害怕。”武帝哀叹一声,道“你想想,如今只是一个人,竟然可以来去自如的闯皇宫,那日后呢?朕的安全岂不是岌岌可危?” “臣妾倒是以为,皇上多虑了。”王贤妃道。 “哦?此话怎讲?”武帝奇怪的看着王贤妃。 “今日人多,惠妃为了给那司池迟办寿宴,在御花园安排了大量人手,侍卫不足也是有的。虽然可以为他办寿宴,但臣妾不明白,为什么要办那么隆重的寿宴,简直要赶上皇子公主的寿宴了,简直是尊卑不分,铺张浪费,不知所谓。” 武帝一听,也感觉此言有理。 若不是那惠妃阵仗搞得太大,那窃贼也不会有可乘之机,此次是窃物,那下次如果是窃命呢? 还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八品芝麻官而已,举办的寿宴规格居然比得上皇子公主的规格,不分尊卑。 简直是不知所谓,不知所谓! 今晚出了这么大的披露,跟她脱不了关系。 武帝在这一刻对刘惠妃的好感度降到了最低。 不得不说王贤妃这招用的高明,不知不觉的就给刘惠妃上了眼药。 “爱妃,还是你最得朕的心了。”武帝含情脉脉的看着王贤妃。 王贤妃被他看的一阵娇羞,别过脸,却又忍不住回头。 武帝被王贤妃撩拨的心中一动,当即抱起了王贤妃朝床上走去。 走到床边,也不容王贤妃说话,便是一顿铺天盖地的吻,直吻的王贤妃衣衫半褪,娇喘连连。 武帝正要进行下一步,却被王贤妃拦住了动作。 武帝疑惑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拒绝自己。 “皇上,臣妾身孕还未满三月,不可以的。”王贤妃摇摇头,但满脸的红霞也表示了她现在的心情。 武帝看的心情一阵舒爽,也不想委屈自己。 当即说道“既然爱妃身上不方便,便用别的方式来帮朕吧。” 于是青纱帐里,一片旖旎。 这且不提。 第二日一早,守卫统领便调来了侍卫营的所有侍卫,开始搜宫。 时间紧迫,侍卫营中人手不够,只得再借禁卫营一部分的人开始搜查,毕竟宫苑众多,想要一天搜完,也是个浩大的工作。 侍卫们搜查许久都未果,见到那人的宫女们说那窃贼身穿黑衣,看不清楚身材,只一闪便过去了,既然那刺客本事这么大,恐怕早已出宫了。 其实早在昨日发现被窃时,他就已经做过小规模的搜索,只是,并未果。 大规模的搜查一直到了下午,才有了结果。 那些丢失的首饰找到了。 就在未央宫婢女居所的床下。 证据直指青贵姬。 面对守卫营的指控,青贵姬一点都不怯场,也没有心虚,只是平静的看着守卫统领将未央宫封锁起来。 守卫统领将这件事禀报给武帝之后,武帝大惊。 伸手提过统领的衣领,道“你说什么?首饰在未央宫找到了?” 守卫统领不知武帝此举何意,连连点头道“是……是啊,微臣等人就是在未央宫中找到失窃的首饰的。” 武帝一把将守卫统领扔在地上,面色黑沉,一字一句皆像是从嘴里咬出来的一般。 “带我去。” 当武帝进入未央宫之时,看到的便是青鸾着一身白衣,坐在亭中斟茶的场景。 美人面容如画,举止优雅,却面色苍白,一副不胜哀伤之情。 见武帝到了,她起身行礼。 “嫔妾见过皇上。” 武帝神色复杂的看着青鸾,这是他唯一动过心的女人啊。 过了好久,就好像度过了一春似得,皇帝才打破寂静的气氛,艰涩的说道“平身。” 青鸾坐下,淡笑抬头看向武帝,道“皇上想喝茶吗?” 青鸾并没有在意礼数,就这么坐着看着站着的皇帝。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武帝推开她递茶过来的手,问道。 “嫔妾想说,臣妾终于解脱了。”青鸾叹口气,笑着对武帝说道。 武帝没有说话,依然看着她。 青鸾也没有保持沉静的气氛,而是说起话来。 婉转的嗓音就如同郦鸟,在房中九转不歇。 “皇上可知道,当嫔妾被通知要侍寝的时候,有多开心吗?不瞒皇上,嫔妾自进宫见到皇上之后,便喜欢上皇上了。”青鸾哀哀一笑,看到武帝,却又笑了起来。 “自侍寝之后,嫔妾被皇上宠爱,嫔妾很高兴,嫔妾想为皇上分忧,嫔妾知道皇上不喜欢后宫之中妻妾相斗,于是就一直低调做人。可是皇上的宠爱,就是他们伤人的理由啊。”青鸾叹息一声。 看向武帝,青鸾的眼中就又盈起了亮光。 “嫔妾知道,但臣妾不怨,臣妾想要皇上的宠爱,每天都在贪心,舍不下皇上,也就避不了他们的怨恨。” “终于,她们出手了,拿出药膏,毁了嫔妾的容貌。”青鸾抚上自己已经恢复完好的容颜,武帝却想起了她面容溃烂的模样。 “嫔妾没有美貌了,皇上不喜欢嫔妾了,她们如愿了。”青鸾笑着看向武帝。 “嫔妾本想,这样也好,至少能留的一条性命,可以看着皇上就好了。”
没有
“殿下!” 周青阳没想到七皇子竟然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十分的惶恐,连忙下马。 “我猜到你会来,帐中一叙如何?” 周青阳点点头,便随着七皇子进了大帐,七皇子坐在高位上,示意自己的亲兵都先退下。 “殿下传给我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末将可以问问吗?” 七皇子点点头,他自然是可以问的,他身为绵城的守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的大动作,自然不能轻举妄动的。 “可以,我也可以为你解惑,但是周将军,我想先问一句,你可信我?” 周青阳还是比较相信七皇子的,他不仅是陛下的亲生儿子,也是边关的守将,没有必要骗自己,但是这件事的影响太大是,所以自己必须谨慎。 “陛下真的要放弃绵城吗?绵城里面还有好几万的百姓和士兵,难道也不管了吗?” 七皇子叹了一口气,周青阳也算是难得的纯臣了,这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武帝。 “周将军,我和你说这番话的时候,希望你忘记我是谁的儿子,我只是一个将领,用这样的身份和你说话。” 七皇子的这番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周青阳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咱们的陛下,对于人命的态度,想来你应该是知道的,若是他真的在乎绵城的几万性命,那么我现在就不会守在边关,和一群平民作战,而且战得这样的辛苦。” 周青阳叹了一口气,知道七皇子说的是武帝坑杀难民的事情,自己初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信的,但是陛下的所作所为,又让人不得不信。 “陛下虽然对难民的态度不好,但是绵城的人没有任何的罪过,他们又为什么会被放弃呢?” 七皇子看了周青阳一眼,没想到他到现在还不了解武帝的脾气,也难怪会守在绵城这么久了。 “因为面子!” “面子!” 周青阳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震惊的看着七皇子,难道这么多的性命,还比不上面子吗? “怎么可能?这可是活生生的性命,难道没有面子重要吗?”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是啊,要是谁听见这样的话也是不信的,但是他清楚,这些平民百姓的生命没有自己父皇的面子重要。 “若是你们固守绵城,能够守得住郑驰的大军吗?” 周青阳摇了摇头,自然是守不住的,郑驰守的束城是人口众多的城池之一,而自己守护的绵城,不过是个小城,人口也少,驻军自然就更少了。 “自然是守不住的,绵城要是现在对上了郑驰,只怕是以卵击石,根本无法抵抗。” 七皇子点点头,周青阳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郑驰大军的人数众多。 “你们若是守不住绵城,那么你们注定是要被牺牲的,然后绵城会被郑驰拿在手中,那个时候最多被人说一句你无能,无法守卫城池。” 周青阳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自己无论是否无能,绵城是绝对抵抗不了郑驰的大军的。 “可是若是陛下下旨,让你们退离绵城,将绵城拱手让给郑驰,那么天下人会怎么说呢?” 周青阳只一思索,便对七皇子说的话深信不疑了,“他们会说陛下怕了郑驰,将这样的城池拱手相送!” “对!”七皇子点点头,自己的父皇不就是担心这样的话,才会放弃绵城的吗? “即使他们一开始想不到,难道郑驰就不会放话出来吗?一个好好的城池,没有任何的守卫便送给了他,你觉得他会不会这么说?天下人的定论很没用,影响不到任何人,但是天下人的言论又很重要,一个帝王,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周青阳额上已经渐渐有了汗水,七皇子这一番话确实很骇人,但是确实是大实话。 “所以,周将军,我希望你能够听我的意见,将绵城的军民都撤走,你应该明白,面子和生命,哪一个更重要!” 周青阳郑重的点了点头,自己守卫了这么久的绵城,自然更看重城中百姓的生命。 “殿下,恕手下无礼,要先行告退了。” 七皇子点点头,亲自将周青阳送了出去,又叮嘱了他一番,才安心的会了大帐。 “传信给温启华,魏显祖有备而来,他的消息渠道被劫了,做好准备!” 郑驰果然到了绵城,浩浩荡荡的大军到达绵城脚底的时候,就像一片乌云一样,黑压压的,看的人喘不过气。 “将军,我们是不是要离开?” 周青阳回头看了一眼绵城,城中大部分的百姓已经被悄悄的转移到了边关或者其他的城池里,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他们一队人来人。 “将城门封好,之前让你们准备的稻草人也要准备好,军旗一定不能轻易的倒下,十室九空,你们可明白?” 亲兵点了点头,他们在转移百姓的时候便吩咐过他们,什么有用的东西都不能给对方留下。 “我们走!” 周青阳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守卫了这么长时间的绵城,他原本可以守住这里,只要武帝愿意,派兵支援。 可惜绵城太小,在地图上不仔细看丢找不到,这样的小地方,是不会让武帝上心的,他也不会消耗自己宝贵的兵力前来支援。 七皇子带人在边关门口接应周青阳,将他带来的人和好生安顿,转眼却发现他一脸怅然的看着绵城的方向。 “周将军在想什么?” 周青阳被七皇子这么一喊,从自己的思绪中抽了回来,摇了摇头。 “我有一件事,想要求求殿下。” 七皇子看了周青阳一眼,大概明白了他要说什么,示意他到大帐去叙话。 周青阳一走进大帐便跪倒在地,任七皇子怎么拉就是不起来。“将军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周青阳摇了摇头,将七皇子的手拂开。“殿下,我自知是死路一条了,求殿下好好的为我照顾这一班兄弟!” 周青阳弃城而走,按照律法,是要立刻杀头的,手下的亲信也要被编入死囚营,作为敢死队打前站。 “周将军,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何必现在就这样?万一陛下…………” 七皇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周青阳截了话头。 “殿下,陛下连那么多百姓的命都不要只为保全他的颜面,如今我弃城而走,将绵城拱手送给了郑驰,他会留我的性命嘛?” 七皇子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将自己放在半空中的手手了回来,周青阳的话很对,武帝确实不会放过他。 “周将军,此事尚无定论,你不要想到最坏的结果,本王和温启华一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的。” 周青阳苦笑一声,自己是必死的,武帝一个这么在乎颜面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还请殿下答应我这个要求,只要我的兄弟们安好,周青阳死而无憾!” 七皇子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没有把握。 温启华看着七皇子的传信,第一次觉得心底发寒,没有想到魏显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怎么了?” 闵笙从来没有见过温启华这样的表情,有些疑惑,这样的表情,让他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暗一!” 暗一在一旁也是第一看见温启华这样的表情,年少成名的他也遇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是从来都是胸有成竹的。 “大人。” 温启华几次想要张口,却觉得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收束我们在外面所有的人力,店铺,这一段时间不要有任何的消息往来,所有的线必须在一天之内给我断掉!” 闵笙惊讶的看着温启华,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从温启华手中将信件一把夺过来,看完之后,表情也十分的微妙。 “竟然是这样!魏显祖竟然拦截了你的通信往来!” 温启华点点头,这是第一次有人拦截住了他的信件往来,他不知道魏显祖到底只拦截了这一次,还是以往的拦截没有被自己的人发现。 “我太轻敌了,魏显祖这个人十分的危险,不知道他现在知道了多少关于我们的事情,还是现在才刚刚开始出手。” 闵笙也突然觉得寒冷起来,温启华的信件往来现在已经渐渐的代替了自己的情报网。 他一直觉得两个情报网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因为收到的消息都是来自边关那么几个人的,确实没有必要让司迟池他们写两份信件。 可是现在看来,温启华显然已经被人家盯上了,他的情报网已经不能再用。 “所有的暗卫?” 暗一有些不相信,他们的情报网是温启华早年便建立起来,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十分的成熟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家给拦截? “是,所有的暗卫,虽然目前我们只知道拦截了周青阳的这一条线,这条线其实是最无关紧要的,但是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每一步安排都会被人家知道,所以必须全部重新清洗。” 暗一叹了口气,这是第一次,被人家逼得将自己的势力全部清洗。 “你下去办吧。” 暗一原本想要再问问温启华,毕竟这样的突然清洗,对组织内部来说,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而且于人心,也不好安定。但温启华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多问些什么。 “魏显祖这个人确实十分的危险,但是暗一的话也有道理,所有的暗卫都清洗,确实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温启华摆了摆手,要是不清洗暗卫,重新做打算的话,他们的消息只会被一次次的拦截。 他愿意冒这个险,哪怕是将暗卫的势力暂时暂停一段时间,也是值得的。 “魏显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暗卫下的手,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对我们的这边的情况十分了解了,从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的情况若是我们不小心防备,到时候影响的可不光仅仅是咱们这边。” 闵笙想了想,魏显祖这个人若是一直以温启华为敌却从未显露出来,那么他得到的消息到底有多少,确实没有人知道。 “主人,暗卫被清洗了。” 魏显祖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属下,笑了笑,没想到温启华竟然如此决断。 “所有人吗?” 魏显祖的点了点头,一时间他们针对暗卫的所有消息都没有了,看来应该是全部清洗了。 “温启华倒是聪明,也不枉我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去收集关于他的消息,没事了,你们下去吧,下一步该怎么做,后面我会告诉你们的。” 魏显祖在人离开之后,慢慢站起身来,打开自己房间的暗室,走了进去。 这么多年来,他只要知道关于温启华的消息的时候,都会在暗室呆上一段时间,是为了让自己沉下心来。 他从未小看过温启华,知道他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每一个关于他的决定,都是想了又想,才会吩咐下去。 魏显祖一个人在暗室里,享受着黑暗的笼罩,他已经很久没有近来过了。 在温启华成名之后,在温启华把控朝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对温启华动过手,只是冷艳旁观着他的所有举动。 他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温启华这些年来的处事风格,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或许也不能做得这样好。 魏显祖渐渐在暗夜里睁开眼睛,像蛇一样阴鸷的双眼,在这样阴暗的地方也显得明亮。 他冷笑了一声,知道自己这一招会胜,不过是因为温启华一直没有将自己当做他的敌对。 “温启华,我以你为敌多年,你却这样的小看我,这样……可不好!” 温启华这一段时间又称病了,以前他要是称病这么长的时间,武帝肯定会有些焦心,但是这一次他却好像忘记了温启华这个人的存在。 因为在朝堂之上出现了一个比温启华更加忠心,和他不相上下的人物。 “魏显祖现在的风头一时无两,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山?” 孙若有些着急的看着温启华,他们在六部的势力,不坚定的已经投靠了魏显祖,他们要做的事情,现在更加的难办了。 “不急。” 温启华悠闲的描摹着自己面前的画像,十分的专心,好像没有把孙若的话放在心上。 “还不急?你知不知到六部现在还剩下多少我们的人?这样下去,你到时候想出山都没有机会了。” 闵笙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温启华,现在暗卫的清洗已经完成了,温启华换了更加有效且隐秘的方式,照理说应该不用担心魏显祖了。 “现在暗卫的清洗已经完成了,你还在等什么?” 温启华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孙若和闵笙一眼,他们的眼底满是焦躁,这样太容易被人家抓到把柄。 “别着急,他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风头如此之盛,再加上陛下的爱重,谁能和他一较高下?即使我现在出手了,硬拼着现在的家底和他斗,你觉得我能占到优势吗?” 闵笙和孙若听完温启华的话之后,都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想了想,都没有再说话。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不能一直这样任他慢慢的爬得越来越高吧?” 温启华摇了摇头,自然不可能让他越爬越高,不仅他不肯,武帝也不会答应的。 “他不会越爬越高的,因为他的家世,就决定了他的位置,永远不会像他想象中那么高。” 温启华笑了笑,魏显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至少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的家世是在他的踏脚石,也是他的拦路虎。 “怎么说?” 孙若有些疑惑的看着温启华,魏显祖的家世可不比当初的温启华差,为什么他不会越爬越高? “因为他是武将世家出身!武将在这个时候确实是国内最重要的一支,因为现在国内有战事,但是武将现在已经被陛下忌惮了,前有王家现在有郑驰,你觉得陛下还容忍其他的武将家族崛起吗?” 闵笙点点头,按照武帝疑心重的性子,确实不可能会再让魏显祖能够上升到可以威胁到他的位置。 “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会允许我把持了这么久的朝政,却只是培植不同的势力来打压我,却从来不真的对我下手吗?” 孙若看了温启华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因为你太阴险了?” 温启华被孙若的话噎住,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他知道我没有和任何的武将有联系,我的派系下也没有可以培植的人武将,一群文臣在陛下的眼中,有什么用?” 闵笙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劝温启华要和朝中的武将打好关系的时候,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自己。 “更何况…………魏显祖现在这样的顺风顺水,我怎么好出去挡别人的路呢?这时候暂避锋芒,才是最好的选择。魏显祖可以因为我退居家中这么多年,他视我为对手,我怎好拂了他的面子?若不登高,如何跌重?” 温启华确实将现在的局势分析的十分精准,这样的事情,魏显祖自己自然是明白的。 魏家如今越发的在朝中得势,一时间门庭若市,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魏显祖还是闭门谢客做出谁也不沾染的样子,但是魏明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人来人往中建立自己的关系,十分的高兴。 “如今温启华式微,正是我魏家崛起的好时候,你却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岂不叫人说我魏家势大压人?” 魏显祖看了一眼有些生气的魏明启,他今日叫了好几个武将到府中来,想要让他出去见见客,没想到他却不肯。 “父亲,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何必这么上心?” 魏明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魏显祖发了什么疯,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的地位,他却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你昏聩了!那些人都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你却当他们是乌合之众!你疯了!” 魏显祖冷笑了一声,魏明启等了太久,早就没有了耐心,现在一点小小的甜头便叫他晕头转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父亲,孩儿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如今我魏家是显赫一时,但是你别忘了,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天下,若是我们一步行将踏错,只怕只能等来一纸诏书!” 魏明启看了魏显祖一样,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是自己等了这么久,难道在这个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的吗? “显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蛰伏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魏显祖摇了摇头,自己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他若是只是想要得到现在的位置,那他也不用等待,只要小心绸缪,怎么会拿不到这样的位置? “父亲,你错了,孩儿不是为了现在的位置,我现在是什么?一个小小的兵部节制,还不如您的卫国公的位置高,我要是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要等着继承您的位置不就行了吗?” 这话是说等着魏明启死了,自己承袭了他的位置就行了。这无疑是在咒自己的父亲,魏明启如何忍的了这样的话? “逆子!”魏明启狠狠的人拍了拍桌子,虽然魏显祖的话是事实,但是这样的话听起来确实是让人心惊。 “你大胆,竟然敢咒你的亲生父亲!” 魏显祖笑了笑,若是自己这样说一句便将他咒死了,那他岂不是多年以前就死在了战场上? “父亲何必生气?孩儿不过是开个玩笑,如今后院还有客人,您该拿出待客之道来,不要怠慢了他们,在这里和孩儿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魏明启知道自己是劝不动魏显祖了,他又生气着,自然不愿意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正好在门口遇见了来给魏显祖送汤的魏夫人。 “老爷…………” 魏夫人还未说话,便见魏明启的脸色十分的不好,正想着悄无声息的便走了,谁知道魏明启却不肯放过她。 “贱人!” 魏明启狠狠的扇了魏夫人一个耳光,魏明启多年武将,手上说完力气还是有的,一巴掌便将魏夫人扇到地上,手中的杯盏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
沧海
如今天色已晚,听歌一边小跑着一边哭着,倘若自己找不到凤紹澈,那么就不能够救司嗔嗔的命了,凤紹澈啊凤紹澈你到底住在哪里呢,你来无影去无踪,平日里都能够见到你,今日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了,听歌一边想着一边哭着,或许是自己跑的太快,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听歌连忙说对不起。 “是你,听歌。”男人浑厚的嗓音顿时让听歌心里一震,这声音,好像凤紹澈的声音。 “真的是你,凤公子,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听歌猛的一抬头,便看到了凤紹澈那张俊俏的面孔,心里顿时激动不已。 “听歌,你怎么哭了,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我,莫非莫非是嗔嗔儿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凤紹澈顿时明白一定是司嗔嗔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她不会哭着来找自己的。 “是的,今天下午的时候嗔嗔儿整个人跟着轮椅摔到了楼下,现在生死未卜,就连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说没办法,如今只能去找宋毅宋神医了,那宋神医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是个弱女子,我找不到他,身边所认识的人更不会为了嗔嗔儿去四处寻找宋神医,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找你帮忙,凤公子,你一定会救嗔嗔儿的对吧。”听完听歌的话,凤紹澈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究竟是何人这么想至司嗔嗔于死地呢,现在脚骨折,现在是生死未卜,难道真的是凉肆做的吗?凤紹澈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看着听歌哭的那么厉害,就知道这一次司嗔嗔定是伤的不清。 “听歌姑娘,你就放心吧,你现在赶紧回去照顾嗔嗔儿,找宋毅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你放心,嗔嗔儿的命大,死了那么多次都没死成,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派人去找。”听了凤紹澈的话,听歌这才安心的回了相思楼,凤紹澈则派人立刻四处找宋毅。 看着听歌无精打采的回了相思楼,锦闻心里一喜。 “听歌姐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这么一下午的,你到底去哪里了啊。”看着听歌傻坐在凳子上,锦闻给听歌到了一杯茶水。 “我出去找凤公子,刚刚才找到他,我想来想去,如今能够帮助我们去找宋神医,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我去拜托他。”听到了听歌的话,锦闻也十分的羡慕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这已经是司嗔嗔昏迷的第三天了,眼看着司嗔嗔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听歌的心里倍感焦急,老鸨子也整日忧心忡忡的,自从司嗔嗔受了脚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舞台上给大家表演,公子们每天都吵着要司嗔嗔,如今没有了司嗔嗔在,她的生意正所谓冷清了不少,现如今,司嗔嗔早已虏获了众人的芳心了。 “听歌啊,你说这都三天了,那凤公子怎么找人找的这么慢,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那宋毅,宋神医呢,你看看嗔嗔儿,再这样拖下去,怕是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老鸨子哭丧着个脸,听歌这些天照顾司嗔嗔,不止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也疲惫了许多。 “妈妈,你就别着急了,那宋神医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果凤公子真的能够找到她,那是最好了,万一找不到的话,那就要看嗔嗔儿的造化了,那大夫不是说了吗,只要嗔嗔儿能够醒来,就会没事的。”听歌所说的话也无非是安慰老鸨子罢了,这么脆弱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受了这么重的伤,说醒来就醒来呢。 “嗔嗔儿啊嗔嗔儿,你一定要赶快醒来啊,只有你自己知道,到底是谁推你下去的,我不相信你会自己滚下楼梯的,你看看我这相思楼,自从你受伤了以后,生意便冷清了许多,平日里就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打多少来人都是问你伤好了没有,我倘若说一声没好,他们转身就走了,看着妈妈整日为了生意而烦恼,嗔嗔儿你也一定要赶快醒来啊。”老鸨子坐在司嗔嗔的床头抚摸着司嗔嗔消瘦的脸,容颜不施粉黛,难怪司嗔嗔会成为这么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别说司嗔嗔化妆,就是司嗔嗔不化妆,竟然也没有惊人。 老鸨子忽然觉得,眼前的司嗔嗔跟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看着司嗔嗔的样子,老鸨子坐在床头傻傻的笑了笑,这让听歌有些匪夷所思,如今司嗔嗔都成了这个样子,老鸨子怎么会坐在床头傻笑? 就在大家各有各的心事的时候,凤紹澈带着宋毅走进了房间,老鸨子跟听歌一看见宋毅,就像见了老天爷一样,心想这下司嗔嗔一定有救了。 “你你就是宋神医吗?”老鸨子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想不到传说中的宋神医,竟然就是这个年轻貌美的英俊男子。 “没错,就是我,床上那位就是你说的病人吧。”宋毅对着凤紹澈指了指床上的司嗔嗔,凤紹澈连忙点了点头,宋毅这个时候可没有时间跟人家闲聊,救人最要紧。 老鸨子跟听歌两个人站在一旁焦虑的看着宋毅,而宋毅给司嗔嗔检查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她不仅是脚再一次骨折,而是已经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或许是那轮椅太过于沉重,所以导致司嗔嗔在滚下楼梯的过程中,让那轮椅也重重的砸在了司嗔嗔的身上。 “这位姑娘着实伤的不轻啊,她的脚已经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宋毅叹了叹气。 “宋神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嗔嗔儿,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莫名的死去,我还等她苏醒,告诉我,推她下楼梯的是谁呢。”老鸨子眼眶里尽是泪水,宋毅就算在神,一个断了的脚,自己也怕接不上。 “好了,我试试吧,我不敢保证能够治好她,这也要看她的造化。”宋毅说着便在司嗔嗔的身上点了几道穴位,凤紹澈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自己千辛万苦才找来了宋神医,嗔嗔儿啊嗔嗔儿,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而这一切刚好都被门外早已听了多时的凉肆偷听到,此时此刻凉肆是真心的希望司嗔嗔能过苏醒,现在大家都以为司嗔嗔是自己推下楼梯的,万一那司嗔嗔死了,那还有谁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凉肆站在门口思考了半天,本来是想进去光明正大的问问司嗔嗔怎么样了,但是想了许久还是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凉肆的思维有些简单,她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在自己每一次伤害人家的同时,却永远都有人知道,其实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挑拨司嗔嗔跟凉肆二人之间的关系,让凉肆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司嗔嗔,这样自己便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为了避免打扰到宋毅,凤紹澈跟老鸨子等人悄悄的离开了司嗔嗔的房间,到门外等候,就在大家倍感焦急的几个时辰以后,宋毅一脸汗水的走出了司嗔嗔的房间。 “怎么样了,神医,嗔嗔儿没有事了吧。”听歌是第一个冲上前询问宋毅的,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眼里尽是泪水,宋毅突然春心大动。 “她的脚已经被我接上了,身上的多处伤痕也被我处理妥当了,我想她很快便会苏醒的。”听到了宋毅的话,三个人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举国同庆了。 “神医,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嗔嗔儿一命,今后神医若有什么需要我的时候,小女子定然会全力以赴。”宋毅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叫听歌的女子,居然这么仗义,如此讲义气,宋毅越发的对听歌有了些感觉。 “真的吗?倘若我有需要你的,你可以全力以赴?”宋毅一脸奸笑的看着听歌,听歌犹豫了一下,在犹豫之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啊。”宋毅生性是个趾高气昂的人,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宋毅如此春心大动的,听歌是第一个,宋毅也希望她是最后一个。 “宋神医,你在说什么啊,不要再取笑我了。”听歌的脸绯红,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老鸨子跟凤紹澈都一脸的奸笑,听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跑回了司嗔嗔的房间。 “宋神医啊,现在嗔嗔儿还没有醒来,我希望你先在这住下来,你的所有开支我全包了,等嗔嗔儿完全好了以后你再走,好吗?”凤紹澈一向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今让他如此低头哀求一个人,这还是第一次。 “既然凤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又怎么好拒绝呢,那好吧,我就等到嗔嗔儿姑娘完全恢复了以后我在走。”就算凤紹澈不说这句话,宋毅也是要留下的,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这相思楼里,自己又怎么能轻易的放下,还像从前那样云游四海,无忧无虑呢,只是那凤紹澈比自己早了一步,抢先说了话,还说自己在这里的所有开支他全都包了,那自己心里就更高兴了。 凉肆不知从谁的口中得知那司嗔嗔已经被宋神医给治好了病,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前段日子凤紹澈整日都去找司嗔嗔,这让凉肆跟凤紹澈的关系便更加的疏远了,凉肆不死心,反正直到现在为止那司嗔嗔还没有醒来,凉肆便想着去找凤紹澈一聚,怎料自己刚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了那个经常翻自己牌的死胖子,凉肆知道,今日的死胖子一定又是翻了自己的牌,都怪自己没有提早一步离开,现在想离开都难了,伺候了这死胖子这么多日子,凉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肮脏过,起码让自己伺候个看的顺眼的男人吧,而眼前的这个死胖子不止人长的肥胖,更是一脸的猥琐。 “哟,李公子,好巧哦,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凉肆假装不知道这死胖子是来找自己的,那胖子听到凉肆娇滴滴的声音,乐的合不拢嘴,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 “凉肆,我今日可是来找你的啊,你看,今天我已经翻了你的牌了,酒我都带来了,这几天没有见到你,我可都想死了你,我的宝贝。”那李公子说完便把自己的饿脸凑到了凉肆的面前,撅着个香肠嘴打算去亲吻凉肆,凉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她站便宜呢,就在那李公子敞开怀抱,闭着眼睛亲凉肆的时候,凉肆赶紧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李公子的嘴边,李公子笑眯眯的睁开眼睛看着凉肆,好一个绝色美人啊。 “李公子,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啊,等一下呢,我会拿一块黑布蒙住你的眼睛,倘若你今晚要是抓住了我,但是你要是抓不住我呢,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前提是我不会出声哦,李公子你要是抓得住我呢,那着就证明我们是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凉肆妩媚的给李公子一个飞吻,李公子顿时迷的神魂颠倒的,赶紧点头答应,凉肆心中窃喜,赶紧给那李公子用黑布蒙住了眼睛,趁着那李公子不注意,自己跑了出去。 那李公子的头脑本身就有些简单,他还真的以为那凉肆就在这偌大的房间里,自己开心的寻找着,却不料其实凉肆早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这李公子今晚怕是要找很久了。 凉肆在关上门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确定那李公子是在寻找自己的情况下,凉肆兴高采烈的去找凤紹澈,这个时辰凤紹澈是不可能在相思楼里的,于是凉肆偷偷的从后门跑了出去,到了凤紹澈的府邸,下人们一看是凉肆姑娘,便赶紧关上了门,这让凉肆很不解,凉肆本以为他们看见自己会恭迎自己进去,怎会是今天这个态度。 “喂,开门啊,让我进去,我可是凉肆啊,你们这两个狗奴才,难道才几天不见,就忘了我是谁了吗?倘若是我见到了紹澈,我一定要他辞了你们,以让我宽慰。”凉肆一脸愤怒的用力砸着门,看门的两个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三,我看我们还是去通报一声吧。”李四焦急的看着张三,在这么敲下去,怕是府邸的人都要被她给叫出来了。 “你傻啊,少爷刚刚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倘若我们现在前去通报,那岂不是打扰了少爷吗。”张三的心思要比李四的多,但是总这么让凉肆敲门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二人想了半天还是打开了门。 “凉肆姑娘,我们少爷特别交代过,陌生人是不可以放进门的,你继续这样敲也不会有人搭理你,我们劝你,还是赶紧回相思楼吧。”听到了两个下人的话,凉肆一巴掌打了过去。 “放肆,我是陌生人吗?亏你们还记得我是凉肆,居然还说我是陌生人,我我一定要去告诉紹澈,到时候我一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凉肆说完便闯进了凤府,二人拦也拦不住,不得不让凉肆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不巧的是凉肆刚刚进了门,这一幕凉肆看到着实有些抓狂,凉肆大叫了一声以后,吓的女人一下子躲到了凤紹澈的身后,凤紹澈倒是显得淡定了许多。 “你怎么进来的,谁放你进来的。”凤紹澈也是一脸的怒气冲冲,换做是谁谁都生气。 “少少爷,对不起,凉肆姑娘非要闯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张三跟李四悻悻的说着,生怕凤紹澈治自己的罪。 “你们俩先下去吧。”听到凤紹澈并没有责备自己,二人心里激动的不得了,看来这凤紹澈还是很明白事理的。 “凤紹澈,你说,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凉肆一大推的问题想问凤紹澈,但是看到凤紹澈一副毫无耐心的样子,凉肆越发的觉得有些痛心。 “凉肆,我跟你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我的事情你认为你有资格管吗。”这个时候他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凉肆啊,我早就听说你是个很难缠的人,紹澈都说了跟你断绝任何关系,你却还要死死的缠着紹澈,你到底有何居心啊,刚刚你问的问题我看还是我来回答你吧,我是紹澈的未婚妻,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几年了,我们呢,也快成亲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请你来喝喜酒的。”说话的便是刚才的女人,苏瑾,她本来也是个青楼女子,只是那凉肆不知道罢了。 “什么,你们就要成亲了,凤紹澈,我爱了你这么久,我不求你跟我成亲,我只求你能够赎了我,我只求你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你非但没有满足我这些小小的要求,却就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你让我情何以堪呢。”凉肆说完便哭着跑出了凤府。 她不能让凤紹澈跟那个女人看到自己一脸的泪水,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爱的如此卑微,一切都是自己不好,今晚就不应该来到凤府,倘若自己没有来到这,那么自己就不会看到这幅场景,自己也不会这么伤心了,更不会被那个女人讽刺了一场。 “苏瑾,谢谢刚刚你替我解围。”凤紹澈还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谢谢,但愿今晚苏瑾演的一出戏让凉肆从今以后不再缠着自己。 “紹澈,你我之间还用感谢吗,其实我刚刚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替你解围,我是真的很想做你的妻子,紹澈,我有这个荣幸吗。”苏瑾从背后抱住凤紹澈,她一直都很爱凤紹澈,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对凤紹澈表白,不如就趁着今天的机会,让凤紹澈了解自己的心意。 “苏瑾,我希望你知道,你只是我的一个工具而已,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了,你走吧。”凤紹澈这个时候没心思跟任何人谈感情上的事情,他现在只对司嗔嗔一个人有兴趣。 “紹澈,我知道,你对那个叫司嗔嗔的有兴趣,但是我看的出来,司嗔嗔并不喜欢你,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苏瑾如此一说到让凤紹澈的心情有些不愉快,凤紹澈紧皱着眉头握紧了拳头不说话,苏瑾看到凤紹澈这般模样,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否则那凤紹澈等下一定会生气。 “好了,紹澈,你不要生气了,不要难过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会来到你的身边的。”苏瑾说完便冲着凤紹澈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离开了凤府,凤紹澈一阵叹气,也不知道这司嗔嗔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 凉肆红着眼睛回了相思楼,正想回自己的房间,却想起自己刚刚临走的时候,那个死胖子还在房间四处寻找自己,这个时候他应该走了吧,凉肆慢慢的推开门四处望了望,看到四处都没有人,这才安心的进了房间。 “我的小宝贝,我终于抓到你了,我就说吧,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的小宝贝啊,你可让我找的好苦啊。”李公子一下子扯下自己脸上带着的黑布,一把抓住了凉肆的身子,这下可把凉肆给吓坏了,自己还一再的确定那是在房间没人的情况下自己猜进来的,怎么他就突然出现了,这个时候凉肆没有心情跟任何人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于是挣脱了李公子的怀抱,凉肆坐在凳子上一阵叹气,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死胖子不再缠着自己呢。 “李公子,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还是改天在来吧。”事到如今凉肆也只能够先把眼前这个长相猥琐的死胖子给支走了。 “这怎么行呢,我都在房间里找了你一个晚上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抓到你,你又说身体不舒服,你这不是摆明就是赶我走吗,你要是真这样做的话,那我一定会去老鸨子那告状的。”李公子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凉肆,凉肆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 “李公子,你也知道的,所以,你就体谅体谅我吧。”凉肆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够跟这些客人硬碰硬,一想起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动不动就被老鸨子施以重刑,凉肆早就怕了,所以她不敢造次,那老鸨子平日里虽说一副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的样子,但是真的动起怒来,谁都是害怕的,所以他们这些姑娘们平日里只能够蠢蠢欲动,谁也不敢大胆造次。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那你好生歇息吧,过些日子我在来找你。”李公子也并非是个毫不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凉肆身体不舒服以后,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还是离开了凉肆的房间,去找了其他的姑娘。 凉肆见到那胖子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这才静下心来,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凉肆越想越有些痛苦,越想越觉得自己很不堪。 锦闻刚刚路过凉肆的房间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哭泣声,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凉肆如此伤心呢。 “凉肆姐姐,我可以进来吗?”锦闻小心翼翼的敲着门,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时候劝慰一下凉肆。 凉肆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敲自己的门,于是擦了擦脸上淌着的泪水,清了清嗓子,喊了声进来吧。 “凉肆姐姐,你你没事吧。”锦闻轻轻的关上了门,坐到了凉肆的身边。 “我没事,锦闻,就是有些难过。”凉肆这个时候的确需要一个人能够在自己的身边安慰自己,即使那个人不是凤紹澈。 “凉肆姐姐,你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吧,我刚刚路过你的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你的哭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锦闻紧张的看着凉肆,她还从来没有看到凉肆哭的如此伤心呢。 “锦闻,你知道吗,凤紹澈他他他要成亲了,而且那个女人还当众侮辱我,说我死死的纠缠着凤紹澈不放手,若非是凤紹澈给我希望,我能够死死的缠着他不放吗。”凉肆一边说着一边拿丝帕给自己擦拭着眼泪,锦闻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因为凤紹澈要成亲了,所以她才会这么难过。 “凉肆姐姐,你不要难过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强求不来的,他属于你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若是不属于你,就算你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凉肆姐姐,我看你还是顺其自然吧,不要再去做哪些无谓的事情了,到头来伤害的只有你自己。”锦闻的话不能够让凉肆回头,因为如今凉肆已经弥足深陷了,她自己都知道无法自拔了,别人又怎么能够劝的动她呢。 “锦闻,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难过,明日我还是那个有活力的凉肆,不要为我担心了。”凉肆冲着锦闻苦笑着,锦闻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凉肆的房间,她本来是想要去看看司嗔嗔怎么样了,怎知道中途又听到凉肆在房间里偷偷哭泣呢,原来,在坚强的女人也有难过不已,也有流眼泪的时候。 锦闻刚刚踏进门口,就看着听歌正在给司嗔嗔擦拭身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姐妹吧,要比亲姐妹还亲,何时自己也会拥有这么一个好姐妹,好朋友,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陪伴着自己,自己辛苦的欢喜也可以与她分享,两个人坐在屋檐下一块哭,一起笑,想到这锦闻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举动倒是让听歌有些疑惑。 “锦闻,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笑的这么开心,快进来啊。”听歌低着头继续给司嗔嗔擦拭着身体,锦闻尴尬的笑了笑,这才走进了房间。 司嗔嗔缓慢的睁开眼睛,似乎做了一场漫长的梦一般,司嗔嗔四处看了看,而听歌此刻趴在桌子上早已经熟睡,司嗔嗔微笑了一下,缓慢的坐了起来,或许是躺了太多天了,司嗔嗔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是酸痛的,司嗔嗔仔细回想了一下在自己昏迷以前的事情,她记得自己的脚已经骨折了,但是现在看看自己的脚,没有了纱布,司嗔嗔轻轻的动了一下,也不疼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记得自己被人给推下了楼梯,但是怎么这一摔,脚还摔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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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痛?你怎么这么傻?” 温启华摇摇头,起初用药的时候是有一些疼,但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没有了这张脸,他才能看明白人心。 “嗔嗔,你不怕我吗?” 司嗔嗔摸着他的脸,不敢想象他经历了一些什么,心里十分的难过,哪里顾得上害怕。 “怕什么?你还把我吃了吗?” 温启华感动的抱着司嗔嗔,只有这样一个人,她不是因为你的外貌,家世爱上你,而是因为你就是你,温启华觉得自己为了司嗔嗔,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在这样诡谲的世道里,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恋人,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你倒是胆子大,不像某些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就回了京城,不过这倒是成全了我们,嗔嗔,我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你在狱中不知道,陛下昨日已经下了旨了。” 司嗔嗔知道他都是因为对自己的承诺才会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心里既难受又感动。 “即使没有你和九公主的婚约,我们也是不能在一起的,你何必要这么傻呢?做驸马难道不好吗?” 温启华摇摇头,知道司嗔嗔的心里还是有些顾虑,但是自己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迟早会心愿达成的。 “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你放心,即使陛下现在不许,难道等到改朝换代之后还不能?我已经联系上你哥哥了!” 司嗔嗔没想到他竟然联系了自己的哥哥,这就是真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你疯了,我哥哥做得事情,我们司家自己承担就够了,毕竟我和他是血脉亲人,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要支持,但是你不用,你身后还有温家,陛下发现了怎么得了?” 温启华虽然之前也和她提过要联系司迟池的事情,但她一直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去了。 “我没有疯,你听我说。我这次去皇陵的时候便知道皇朝不久了,做官的贪腐,做民的疾苦,偏偏我们的陛下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身处在一个太平盛世之中,这样的皇朝,难道还能长久吗? 这件事迟早有人要做,只是刚好做这件事的人是你哥哥,我又恰好和你有关系罢了。” 司嗔嗔也是在官场打拼过的,自然知道温启华说的情况属实,但是陛下毕竟是正统,想要推翻,谈何容易呢?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我到了皇陵那边才知道九公主居然对你用了刑,我却没有来帮你,对不起。” 司嗔嗔摇摇头,自己的伤早就好了,温启华又要忙外面的事情,又要照顾自己,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可能顾的过来? “已经好了,我这点小伤,比起你的脸,简直不够看好吗?” 温启华想到自己的样子,笑了笑,也是。司嗔嗔的伤自然不会比自己的这个看起来更恐怖了。 “好了就好……” 司嗔嗔和温启华在里面谈着心,不时有低笑的声音传来,可以听得出,司嗔嗔很高兴。 闵笙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小东西,原来自己在怎么用心,也比不上,温启华的几句话。 温启华回京的消息,一时传遍了京城,看热闹的也好,探病的也好,将温家的门槛都要踩破了。 “这一整天来了这么些人,倒是让我意外。” 暗一心想你现在虽然不是陛下的女婿了,但是还是丞相,又让皇家欠了你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他们哪里敢不殷勤。 未央宫里,青鸾也派了人送了些礼物慰问,心里却觉得温启华这个人的手段确实高明。 她可不认为温启华真的受了伤,他这个人要是没有完全的准备怎么可能去做什么事呢? 只能说明他是为了想要解除这个婚约下了大功夫,不过也就间接证明了司嗔嗔的重要性。 “没想到我们的温大人竟然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蠢货,既然是这样,就更好把控了!” 闵笙知道温启华回来之后便不在日日都去大理寺看望司嗔嗔了,心里始终想着该怎么解除了大公主的婚约才好。 “反正桃花谷的敌人也不少,便说是被人暗杀,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闵笙这边正在想办法,没想到大公主就瞒着宫里的耳目悄悄的出宫来了他府上。 “谷主,大公主来了。” 闵笙惊讶的看着报信的人,大公主这个时候来干什么?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情? 大公主有些累了,坐到椅子上便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还灌了两杯茶。 “公主慢些,你是偷偷出来的吗?” 大公主点点头,她这几日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还是要当面问问闵笙才能放心。 “本公主这次出来是有事要问你。” 闵笙点点头,觉得她要问的问题大概还是上次司嗔嗔的事情,示意她问。 “温启华的伤是你的手笔吧?” 闵笙没想到她居然怀疑到了温启华的伤,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到这件事的。 “大公主说什么呢,温大人的上是戚继风的人弄的,跟桃花谷没有任何关系。” 大公主摇摇头,她太了解温启华了,太了解闵笙了。这件事一出来便直接怀疑到了闵笙的身上。 温启华对自己的妹妹并没有情义,她怎么会不知道?闵笙也不爱自己,她怎么会看不懂? “本公主去桃花谷的时候偶然听你们谷中的人谈到一种药,用了这个药之后便会短时间使人的肌肤溃烂,但是只要在规定的时间里服用了解药就可以了。你给了温启华这种药是不是?” 闵笙没想到她居然连药都知道,当下心里有些发怵,既然她猜到了,自己就不能用这个方法了。 大公主见他不回话,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不住觉得有些悲凉,原来,他这么想解除和自己的婚约。 “你也是想要用这个法子好逼本公主到父皇面前去解除婚约对吗?若是本公主和九妹不同呢?你是不是还要断手断脚将自己弄成一个残废就为了不娶本公主?” ...... 闵笙被大公主的一番斥责愣在了当场,断手断脚?他自己问自己,好像没有想过,但是若是最后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呢?他或许真的会用这个办法吧。 “大公主说的是哪里话……” “够了!”闵笙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被大公主打断了,她眼里的泪水撒到桌子上,闵笙看着,只觉得满心的内疚。 “你不用跟本公主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的意思本公主已经明白了,本公主会去回禀父皇,本公主德行有亏,配不上闵笙谷主,谷主也不用再想尽办法来摆脱本公主了。” 闵笙没有想到她竟然自己愿意去陛下面前说话,十分的震惊,大公主对他的感情他不是感觉不到,司嗔嗔爱上温启华之后他也能够明白她的难处,但是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人,怎么能再耽误她也耽误自己呢? “既然公主殿下这么说了,闵笙无话可说,此事是在下对不住公主殿下,桃花谷永远都欠着殿下的。” 大公主失望的摇了摇头,她需要桃花谷欠自己人情做什么呢?她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闵笙罢了。 若是他不愿意,自己又何苦强求呢?只是苦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费心安排,终究是无用功。 “闵笙,你若是对本公主无意,便不该答应这样一场荒唐的婚事,不该让我在这样的梦里,欢喜了这么久。” 闵笙抿紧了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自己对她的感情,虽然她心中早已有数,但是待嫁的女儿总是会有些不同的想法,或许她心里想着成婚后再慢慢培养感情,或许自己的一些言行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倾心与她。 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错,大公主对自己确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只是陛下的旨意,谁有能轻易推辞? “是在下的错,公主殿下,您日后一定会找到一位一心一意将你捧在手心里的驸马的,而闵笙,确实不是这个人。” 大公主听见他这番话,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自己堂堂皇朝公主,享尽了多少人的宠爱和尊敬,但是到了闵笙这里,也不过是一个被轻贱的女人罢了。 “承闵谷主吉言,本公主的事情,从今以后,便不劳你费心了,你与本公主,从今以后也不必再见。” 大公主站直了腰背,慢慢的走到门口。她还是尽量的保全自己的脸面,事已至此,觉不能再让人看不起了。 “既然要走了,本公主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要问你。” 大公主站在门口,看见外面的春色正好,暖风和煦,自己的心却渐渐的冷了下来。 “公主请讲。” 大公主转过头去仔细的最后的打量了一眼闵笙,他对自己永远这么的恭谨,这么的有礼,唯一一次失态,只有不久前在自己宫中,他深夜来访。 她到现在还能回忆起她当时的喜悦和高兴,觉得自己多年的辛苦追求没有白费,现在想来,当时他看着自己,不知心中多么的可笑。 “你喜欢司迟池是吗?” 闵笙没想到大公主要问的竟然是这个,有心不想告诉她真话,怕给司嗔嗔带来麻烦,但是见她如此痛苦的样子,也确实不忍心再骗她。 “是。” 大公主笑了笑,觉得自己确实可以死心了,自己追逐了这么久的心,心中并没有自己一点的痕迹。 她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闵笙的府上。闵笙在屋里呆坐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做。 “什么!” 大公主跪在地上,面对武帝的愤怒,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只是伏下身去,慢慢的抽泣。 “父皇,儿臣这几日想的很明白了,对于闵笙谷主,儿臣确实没有半分的情谊,还希望父皇解除婚约,让儿臣另择佳婿吧。” 这样大的事情哪里是说解除就解除的。且不说宫里已经筹备了很久,便是九公主传出解除婚约的消息之后,宫里宫外已经是人心惶惶,哪里还能再来一次。 “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大吗?你要知道你这样是抗旨,是要杀头的!” 大公主知道武帝绝不会杀了自己,但是抗旨的罪名不小,自己以后恐怕在这宫中,再也抬不起头了。 “父皇,儿臣当日幸得父皇赐婚,心中一时高兴,但是这几日日日夜不安寐,今日终于想通,对于闵笙,只是儿臣的一点执念。 儿臣多年在这宫中顺风顺水,没有被人拒绝过,偶遇闵笙之后觉得十分的新鲜,但是后来慢慢便觉得,闵笙并不是儿臣心中所属,不是儿臣的良配,求父皇可怜儿臣,将婚约取消吧。” 武帝生气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这四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是九公主自己说她和温启华有了私情,自己才赐婚,而大公主的婚事则是温启华偶然提起。 现在九公主和温启华就算了,毕竟即使他们有情,皇家也绝不会允许九公主嫁给温启华,可是大公主和闵笙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怎么会突然说要解除婚约呢? “你是不是和闵笙吵架了?你们若是吵了架,他让你受了委屈,朕便叫他给你赔礼道歉,但是这悔婚一事却不能轻易说来,朕的话你可明白。” 大公主点点头,自然明白武帝话中的意思,但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闵笙有任何的牵扯呢? “父皇,闵笙谷主对儿臣很好,但是儿臣渐渐觉得烦了,这是儿臣的真心话。这样一个时时让儿臣厌烦的驸马,若是真的在一起,只怕儿臣一生都不会快乐,还请父皇可怜儿臣。” 武帝见大公主心意已决,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回来了,但是圣旨已经诏告天下,怎么可能轻易收回呢? “你先下去吧,在自己宫中,近日就不要出来了,什么时候想好了,要改变心意,再来见朕。” 大公主知道自己已经让武帝十分失望了,现在再呆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只好自己慢慢退下。 ...... 武帝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觉得近日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没个消停,闹得他心烦意乱。 “陛下若是觉得心烦,不如去未央宫休息一下吧,最近的事情确实有些多,陛下心情烦闷也是难免。” 武帝抬眼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随侍太监,他一直在一旁,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无奈。 “也好,摆架未央宫吧。” 未央宫里青鸾刚刚得了消息,知道武帝要来,仔细的想了想,让小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小菜,自己也将沉重的服制褪去,穿着平常的衣服接驾。 “那边可说了陛下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几天武帝忙着前朝的事情,已经有许久没有来后宫了,现在突然来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大公主刚刚从陛下的宫里离开,想来是大公主的事。” 青鸾仔细的想了想当时在冷宫里见着的闵笙,觉得他对司嗔嗔的事似乎和温启华一样上心,难不成…… “本宫知道了,你们先退下,无事不要来打扰本宫和陛下。” 武帝到了未央宫之后也不怎么说话,只和青鸾吃了饭,便早早的拿了一本书坐到一旁。 青鸾体贴的走到武帝身边,慢慢的为他按压着额头,疏解他的烦闷。 武帝看了一会书之后,握着青鸾的手,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烦闷好了许多。 “许久没有来看爱妃了,爱妃似乎清瘦了不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青鸾打量着武帝的神色,知道他心中肯定有气,自己说话一定要万分小心 “也没什么,只是这几日臣妾都是自己睡,有些不得安眠,今夜陛下来了,臣妾就能睡个好觉了。” 武帝淡淡的笑了笑,点点头,便不再说话。青鸾瞥了一眼,看他看的似乎是一些杂书,讲的都是一些父母恩情的故事。 “陛下,臣妾看这书,心里却又有些难过呢。” 武帝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书,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疑惑的看着她。 “臣妾刚刚看陛下书中所讲都是父母恩情大过天,觉得是最最正确的事情,但是孩子们长大之后,父母难免照拂不到,有些地方,始终会让他们伤心难过。” 武帝点点头,为人父母的,有几个不想自己的孩子能够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吗,只是凡俗人家尚且要为一日三餐担忧,何况皇家还要管着这个天下,自己对自己这些孩子的关心平日里确实是很少。 “若是臣妾日后有了孩子,臣妾便要他日日都高兴,臣妾知道外人总会说什么慈母多败儿,但是人生在世,又有多少高兴的时候呢?既然臣妾可以做到,为何不随了他的心意呢?” 武帝明白青鸾言语中的意思,今日大公主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但是九公主的事情却已经是人尽皆知,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 “爱妃很懂事,日后若你有了朕的孩子,这孩子只怕是宫中最幸福的,有你这么贤明的母妃。” 青鸾害羞的低下头,没有回答他,武帝仔细的想了想她刚刚那一番话,心中有了打算。 “来人,再去问问大公主,若是她心意已定,就告诉她,抗旨不尊是大罪,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自去大理寺领罚。” 青鸾没想到武帝这么轻松的就将大公主的事情决定了,笑了笑。自己也算是给闵笙帮了个忙了。 第二天一早,司嗔嗔就在大理寺见到了一身素衣的大公主,她披散着一头青丝,虽然衣着仍旧十分的华贵,但是头上的钗戴却都没有了。 “公主殿下,您怎么到这来了?” 司嗔嗔不解的看着大公主,自己来这里是因为犯了死罪,但是大公主是武帝的亲生女儿,怎么也会下了大理寺呢? “本公主抗了旨,陛下交给大理寺审理,按律是要到大理寺来等待结果的。” 大公主看司嗔嗔这关心的样子,始终没有办法恨上她。虽然闵笙因为她而拒绝了自己,但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天意弄人罢了。 “怎么可能,您是陛下的亲生女儿,谁敢问您的罪?您放心,过不了多久陛下的旨意就会下来的。” 司嗔嗔安慰着大公主,见她面色十分的平静,并没有怎么在意她说的话。 大理寺监狱十分的脏,又有鼠虫横行,九公主上次来都那样的不能忍受,这个大公主却好像没有事一样,自顾自的坐着。 司嗔嗔打量了一眼,发现她那边的情况确实要好些,床铺十分的干净整洁,还有被子。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连茶杯这些该有的生活用具都有。 但毕竟是监狱,味道上还是十分的难闻,鼠虫可不认识谁是公主,照样在她的牢里开会。 “公主殿下,您受苦了。” 大公主摇摇头,自己虽然一向娇惯,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忍受的,现在开罪了父皇,该受的苦就得受。 她看了一眼司嗔嗔,发现她那边的情况更加糟糕,她却还来好心的宽慰自己,难怪闵笙会这么喜欢她。 “你不问问我是因为什么开罪了陛下吗?” 司嗔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大公主刚来,自己怎么好问这些。 “我抗了旨,求父皇取消了我和闵笙的婚事。” “什么!”司嗔嗔十分震惊,她心里一直知道大公主喜欢闵笙,也觉得大公主与他十分的相配,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呢?公主殿下,按照我的了解,您不是很喜欢闵笙吗?怎么会主动要求与他退婚呢?” 大公主没想到今日竟然和自己名义上的情敌讨论这件事,但是司嗔嗔表情里的关心十分的真切,并不像嘲笑自己。 “闵笙不爱我,这样的人,即使我得到了他,这一生也不会幸福的,那有何必强求呢?我是公主,是王朝尊贵的女人,怎么能允许自己这样自轻自贱呢?” 司嗔嗔无奈的点头,知道大公主的意思了,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决绝,连开罪与陛下都不怕,心中也十分的佩服她。
偶尔
这个女子,就是这么的漂亮。 眼下她之所以会如此,心里就是这么的坦荡。老板看到司嗔嗔之后,才是真正明白,这个世间,真的会有让人忘忧的人。 他说道,“姑娘,你一直看着那雾,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难解的心事。” 司嗔嗔听到这里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在她的心里,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心事可言。 自己这么努力,就是为了看起来毫不费力。 若是自己沉湎于过去的往事,那么才是真的白费了。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面对这一切。反正这个世间,所有的东西都让她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她微微一笑,只觉得神色里有些动容。 这个世间,想要的东西,还是有些让人不理解的。 反正正是有了各种光怪陆离,才能够满足于每个人心里的幻想吧。若是这么一成不变,也会有很多人觉得十分厌烦。 她说道,“你还真是说笑了。我的心里,怎么可能会有心事?只是觉得这个雾来得十分奇怪,让人的心里觉得十分空。” 那老板听到这里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世界上,最有故事的女人,永远都是这样的漂亮女子。有时候,你压根儿就想不到,她们经历了什么。或许寻常女子所没有机会经历的一切,她们都能够参与到。 他说道,“姑娘,确实是我有些越界了。” 司嗔嗔笑了笑,看着面前这个人,眼神里面的崇拜也是十分明显的。 这个男人,明显不是一般人。只不过,他在这里开了一个茶楼,完全就有一分归隐的意思。这个时候,一个黑色衣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从他进来的时候,司嗔嗔就注意到了他身上不寻常的气息。 他的武功高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 眼下他如此模样,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从他进门之后,老板的脸色都没有好过。她的心里有些奇怪,这么和颜悦色的人,不至于生气才是。 那个人低声说着什么,老板的脸色有些古怪。 当他说完之后,老板点了点头。他说道,“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飞鸽传书,你就不要过来了。你没有见到,我这里有客人吗?” 那个黑衣男子听到这里之后,瞧了司嗔嗔一眼。 后者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十分心虚,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自己本来就是坦坦荡荡的,这件事情说到底是与自己无关的。 她站了起来,说道,“老板,若是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黑衣男子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才是一个识趣的人嘛。 但是老板的一句话,将他打入谷底。 他说道,“姑娘,这么着急走干嘛?其实你不要担心,并没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的。这个人,只不过是过来汇报工作而已,我们在其它的地方还有茶楼。” 司嗔嗔虽然知道,事情不会是这样。但是她的心里也是十分安静的。 既然别人不想说,自己也是不会继续打扰的。她温柔地笑笑,说道,“你的生意做得很大,眼下我十分崇拜。但是我的心里十分明白,你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人。” 她的眼神十分温柔,只觉得这个样子的她,让人十分明了。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也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能够理解的。她看着眼前的人,微微一笑。 她们司家,本来就十分专研生意。 只要是想要做的事情,都会尽力过去看看的。 她知道,这个世间的事情,总是让人有些难以言表。但是这个世间,有些东西本来就是硬通货,只要守住了这些东西,就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本着这样的想法,她们每个人都是钻进了钱眼儿里面。 这个时候,每一件事情都是让人想象不到的。 她微微一笑,神情里都是十分动容的。 她说道,“我心里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我明白,你可能想要做的事情,跟我们是有些不一样的。” 老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通透的女子。 以前他也见过许多貌美的人,虽然没有她这么惊世骇俗,但是也算得上是这个世间难得的美女了。但是她们心里,只对唾手可得的东西感兴趣。 他以前毫不在意,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 但是遇到她之后,他只觉得,自己想要多活几年。她微微一笑,神色里有些动人。她心里自然是知道,这些都是与自己无关的。 所以,她看起来十分淡然。 因为,她是一个十分现实的女子。 只要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东西,她是碰都不会碰一下的。 所以眼下这个老板不管面对什么样的难事,她都是不会在乎的。 她说道,“我先走了。” 那个老板听到了这样的话,直接拦在了她的面前。司嗔嗔十分吃惊,因为她与老板的距离很远,而且,她刚刚还转身了。 若不是有良好的轻功,他是不会漂移到这里的。 司嗔嗔面上有一丝尴尬,自己之所以会遇到这样的情景,也是因为他的不可预料。他这么好的轻功,恐怕实力在自己之上。 想到这里之后,她的眼睛里有一丝崇拜。 她向来是喜欢实力比自己强的男人。 那些实力没有自己好的,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个男人,真的是实力超群,所以才会让人目不转睛。她说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那个男人掩饰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有些不想让你走吧。” 司嗔嗔虽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她不想拆穿。这个世间,有那么多的东西,都会给人一种幻想的感觉。但是她知道,痛苦不是真实,幻想更不是。 有些人,喜欢沉湎于痛苦之中,借此耗费她们的时间。 但是时间本来就是十分珍贵的。若是耗费了的话,恐怕是很多东西都弥补不了的。她说道,“我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休息。你即使不想让我走,我也还是要离开的。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来集水城,也是随便玩玩而已。” 她说得十分浅显。 但是听到那个人的心里,都是十分心疼的。 自己之所以要面对这样的情景,也是有些难以预测的。她有些觉得,这个人,跟自己想象的太过不一样了。他完全就是一副不了解世情的样子,自己哪是那么好骗的女子。 他居然选择对自己说谎,她的心里,已经不相信他了。 她说道,“我是有些不理解的,为什么你会这么做?” 老板吃惊了,还以为她说的是别的。他有些害羞,脸上甚至还有了一抹红。他说道,“我知道我可能留不住你,毕竟你是会这么惊世绝艳的女子。但是我心里就是控制不住,能够留你一会儿,是一会儿。” 司嗔嗔听到这里之后,呵呵一笑。 这个人真是十分好笑,给人一种荒谬的感觉。 她说道,“我们还是不要这个样子了,让人的心里有些想不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因为我的心里就是意想不到的。” 司嗔嗔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别有一丝欢喜。 这个女子,压根儿就不想要给他们展示自己的内心。她说话的时候,也是遮遮掩掩的样子,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若是寻常女子,他会觉得有些好笑。 但是眼前这人,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 她之所以这么遮遮掩掩,摆明了对自己没有什么兴趣。 老板的心里只觉得被刀割了一般。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投怀送抱的女人,但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他的心里只觉得十分愧疚。 这么好看的女子,压根儿就不是自己可以拥有的。 但是现在,自己所能够经历的一切,都让人有些吃惊。 反正,她是不能够面对这一切的。她的心里有一丝欢喜。 自己做了很多错事,都是没有遇到这样的人。她开心的笑了,脸上十分动容。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过这么美好的东西了,眼下只觉得心里有些意想不到。 虽然这个男人骗了自己。但是无疑,他的心里是喜欢着自己的。他可能有什么苦衷吧,才会这么不顾一切。 她说道,“我真的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你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老板只觉得有些心痛,自己虽然迷恋上这个女子,但是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没有随便暴露出去。 他说道,“或许是我太贪心了,我不过是想要多留你一下。因为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十分欢喜。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人,只觉得眼下想要做的事情都是很少的。” 司嗔嗔听到这里之后,心里有些冷笑。 这样的话,她在相思楼听到了很多。所以说,在花楼,对于年轻女子来说,是一种损害。她们会看到各式各样的人,给人一种十分缥缈的感觉。 若是她们真的可以面对的话,就会明白,有些事情跟自己想象的完全都是不一样的。 她呵呵一笑,神色里只觉得十分动容。 自己这么做,能够面对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但是,她心里十分明白,自己究竟最想要的是什么。她看着那人,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惊喜,说道,“我很久都没有见过你了,眼下看到你这样,只觉得有些动容。” 他听到过这样的话之后,才会明白,眼下能够要的也是很少的。 自己所能够面对的东西,本来就是十分稀少的。 若是不珍惜的话,恐怕受到的伤害会是很多的。 她欢喜的笑了,说道,“老板,我乏了。这是茶钱,我就不打扰了。” 那老板看到这里,也不好说什么了。对于这种十分富裕的女子,他根本就无计可施。自己所能够遇到的人,完全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倒是十分希望,这个女子十分贫穷,所以会为了银子和自己在一起。这样的话,即使她的动机不纯,自己也可以真真正正地拥有她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女子,心里并不怎么喜欢那样的人。 她一向都是坚持,女孩子是要自立自强的。这个世界上能够生存的办法那么多,金丝雀是一个最次的选择。被一个男人圈养起来的日子,若是没有足够的低下的人格,压根儿就不要尝试。 那么多的委屈,是没有人会同情你的。 你获得的东西十分明显,但是你失去了什么,却是一般的人都想象不到的。要是没有好好珍惜的话,也会被人当做是一种好笑。 她知道,相思楼的女子,也会被人看做是红尘里颠簸的可怜的灵魂。但是凭良心说,这些女子,要比金丝雀好得多。 可能拥有这样的待遇,也是因为她们生得比一般的人好看吧。 司嗔嗔十分明白,自己也不是一个很好的人。若是真的不错的话,就应该一视同仁,而不应该偏袒那些长得很好看的女子。 纵使这个世间有再多的不对,眼下能够面对这样的待遇,自己其实也应该满足了。她微微一笑,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欣喜。 反正她享受了这个世间十分美好的待遇,也应该面对如此美好的风景。她心里十分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是眼下,她的心里是知道的。 这一切,都是那么坦然。 老板看见自己留不住她,心里也有些凄怆。不过,有些人注定是不属于自己的,就真的不应该勉强。他说道,“你要是真的想走的话,我也不会强留你。” 司嗔嗔听到这里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自己能够有这样的待遇,真的让人垂目。 不过,这也是自己应得的。本来就拥有人间少有的美貌。若是不好好珍惜的话,会被人认为是暴殄天物的。 反正这一切,自己都是有选择的。 若是没有选择的话,也不会径直面对这样的情形。该怎么办,还是会怎么办的? 她笑了笑,说道,“我的心里是有些不想面对这样的东西的,但是事情发生了,我也不会逃避。” 老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女子。 她本来就有这么美貌的姿容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好的性格。这个时候,老板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好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 有些不好的东西,就是会被别人嫌弃的。 她笑了笑,眉眼之中也十分动人。 反正自己要是身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会让人有数不清的动人神色。她嘴角咧开了一点笑意,眼下成为了这个模样,就是让人有些震惊的。 她说道,“你还是不要这个样子了,要不然的话,会让人十分嫌弃的。” 那个人,有些震惊。 他自己是一派掌门,隐居于此。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散发出什么样的气质,会让眼前这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姑娘既然说了,我一定会尽力去改的。” 司嗔嗔听到这里,脸上十分欣喜。就像是一朵百合花,绽放在脸上一般。 那个人看到这一幕,也觉得心里有些满足。若是能够跟这样的美貌女子在一起,自己付出什么,也是心甘情愿的。 反正,自己已经够好了,也不必如此了。 他说道,“我其实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哪里不遂姑娘的眼了。” 他心里有些凄怆,眼下能够如此,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在乎了。他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这一辈子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是让人无法预料的。 他说道,“我完全反应不过来,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司嗔嗔没有说话,对于他眼下的失态,她的心里也不想说什么。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让人十分明了的,但是她能够变成这样,也是令人有些不好受。 她微微一笑,只觉得自己眼下不应该继续待在这里了。会让人觉得十分害怕,这些人,其实都不是善类。 不过这一点,从她刚开始走进这间茶楼的时候就知道了。 要不然的话,这么好的一间茶楼,为什么会没有什么生意?这个位置这么好,环境这么清嗔嗔,都是给一般的人带来惊喜的产物。 但是眼下呢,居然还会是这样的,让人有些触不及防。 唯一的答案就是,这里的老板,压根儿就没有好好做生意。 她说道,“再见。” 老板看着她的倩影,渐渐远去,心里十分惦念。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明眸善睐,给人一种无法忘怀的空灵感。他有些不可置信,只觉得自己的眼下所要面对的情景也是很多的。 那个黑衣男子看到他这么难以忘怀的样子,心里有些惊诧,“她,真的那么好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入迷的样子。” 老板看了他一眼,说道,“若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也不会面对这样的事情。不过,她确实就是很好很好的人。若是你跟她接触久了的话,就会明白的。” 司嗔嗔心里并不知道老板对于她的评价。 她只觉得十分开心,这自由自在的日子,自己过多了的话,也就这样了。她完全就是一副紧绷的样子,有些放不开。虽然在相思楼的时候已经尽力了,但是眼下要想要重新拥有的话,也是十分困难的。 那个人看到她这副模样,更加觉得难得了。 这个女子,还是一个雏儿。 要知道,随随便便哪一个漂亮的女子,都是了不起的狠角色。若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内心里一定拥有很强大的能量。 要不然的话,她早就随波逐流,变成了她不想看到的样子。 有时候,我们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不管是长相还是其它。我们只是要寄希望,看一看我们遇到的人。只有遇到了很好很好的人,我们也才会变好。 要不然的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静悄悄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神情里的萧索也十分明显。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所要依靠的只不过是很少很少的东西。 若是一直都这么下去的话,总会给人一种不矜持的感觉。 她说道,“你要是再不让开的话,我就会出手了。” 那个人是见识到她的厉害的。 她的武功不知道有多高,自己都还没有看到,就发现不是身在同一个地方了。他笑嘻嘻地说道,“我的心里真的十分不愿意,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眼下有些难以想象,自己可以惦记的东西,本来就是很少的。 她心里的不屑是十分明显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价几何,所以不想被这些狂蜂浪蝶惦记上。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了原地。他的脸上有一丝痛苦,像是在承受什么难以言表的伤痛。司嗔嗔见到他这副模样,哈哈大笑。 这个男子,真的是太过让人好笑了。若是真的实力不济,可以尽早离开。为什么要在这里强撑,给人一种十分好笑的感觉。 那个男子见到这个女子这样,心里只觉得有些怅然。 她本来就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这么肆意,只会让她更加妖娆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自不量力,但是那个人,就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 若是他沉湎其中的话,就会给人一种无尽的幻想。不管身在什么样的环境,都是不能够舍弃的。若是自己这个时候退缩了,就永远没有可能拥有她了。 司嗔嗔拔出宝剑,直接冲了过去。 那个大汉看到这样的情形,只觉得自己眼下有些为难。 这么一个人,眼下身处这里,真的让人有些想不通。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是做错了事情了。所以才会一直面对这样的情形。 那个男子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些胆怯。 剑光一闪,他人头落地。 司嗔嗔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撑起相思楼这么大的产业。做什么事情,都是要雷厉风行的。 要不然的话,在你犹豫的时候,就有数不清的麻烦渐渐找了过来。 周围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心里都有些害怕。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女魔头,让人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她是那么美丽,让人的心里有些动容。但是她完全就是意识不到的,这个人,就是会让人难受的那一类人。 她说道,“我早就说过了,若是你不离开的话,就会受到伤害。” 周围的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此刻是出了命案。 他们尖叫着,四散开去。 那个美丽的女子,一下子从被人簇拥的地位,变成了让人害怕的存在。越是美丽的女人,就越是危险。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带刺的玫瑰,但是他们还是前仆后继。 这么美好的人,怎么可以一直都是这样呢? 她心里有些好奇,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惊慌失措。难道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命案? 她哈哈大笑了起来,只觉得眼下的事情有些好笑了。她并不是一个草菅人命的人,只是对于那些从来都不知道尊重的人,心里就是十分嫌弃的。 自己能够做什么事情呢,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害怕吧。 那么多的事情,总是会给人一种十分欣喜的感觉。她觉得自己身上有一块坚冰,久久都不能够融化。那些冰块,让她变得有些触不及防。 她径直走在街上,眼神里十分凌厉。 来到那个面摊之后,老板看着她的眼色也是怪怪的。司嗔嗔心里有些好奇,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看我?” 那个老板听到她的话之后,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些事情。 自己就是应该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的。 要不然的话,被她这么一说,就有些不好下场了。 老板娘骂了他一句,大抵是不中用的意思。老板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 司嗔嗔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坐不下去了。这两个人,这副模样,总是让人的心里十分害怕。她说道,“你们还是不要这个样子了,真的会让人意想不到的。” 老板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个世界上能够拥有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他说道,“姑娘,你还是赶紧逃命吧,你闯了大祸了。” 老板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板吃痛,有些难受地望着她。 老板娘这时候走了过来,坐到了司嗔嗔的身边。她是一位胖胖的妇人,模样十分美丽,眼下也十分年轻。老板能够娶到她,应该是觉得三生有幸的。 她说道,“姑娘,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那些沿街拦截姑娘的浪荡子,就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但是,你这次惹到了不好惹的角色。那些人,是青龙帮的。” 司嗔嗔在脑海里搜索青龙帮的事情,知道只是集水城一个有点名声的小门派。于是他笑了笑,眼下所能感觉到的事情,也是十分小的。 这些人这么替她担心,倒是让她十分感动。 她说道,“多谢你们的提醒,我是不害怕他们的。不过就是一些地头蛇罢了,压根儿掀不起什么巨浪。” 老板娘听她这么一说,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这个女子这么豪迈,总是让人的心里有些想不通。要是自己没有经历这样的情形,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她既然有这个实力,就是自己白操心了。 她说道,“姑娘,我心里十分敬佩你。这一次你收拾了这个人,以后胆敢当街拦人的人就会少很多。” 老板娘年轻的时候也是颇有姿色,一直都受到地痞流氓的骚扰。眼下变成这个样子,心里自然是知道司嗔嗔的苦的。她呵呵一笑,眉眼里有几分动容。 这个女子,跟她想象的并不一样。若是自己的话,这个时候早就十分害怕了。 果然是越美的人,经历越多。 每一次,都会给人数不尽的幻想。也是了,若是经历没有别人多的话,怎么可能给人幻想。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眉眼盈盈,十分动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这么好的神色。 她笑得十分开心,只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是做错了。 她看着眼前这人,脸上有一丝笑意。 司嗔嗔的心里倒是十分坦然,她知道,这个女子是真心为了自己好。若不是这样的话,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但是,她一直都在跟自己说这些,所以才会是现在这样的神色。 他说道,“我是绝对不需要你做这些的,要不然的话,眼下面对这样的情景,真的让人十分想不通。” 老板娘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有时候确实是太多事了。要是自己不管这个女子的恶化,就不要遭受到这样的打击了。 她微微一笑,像是三月里的春风。 自己有时候说话,没有注意到分寸。 或者可以说是,自己在这里来了之后,说话的时候总是不注意分寸。因为这里,对于自己来说,其实是一片乐土吧。 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会给人一种十分旖旎的感觉。 他完全就是不敢面对的,因为这种伤痛对于别人来说,有些不好讲。 在相思楼的时候,她会很注意自己每天说的是什么。因为那是她的生意,那些达官贵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但是,只要心思够深沉的话,就只有她设计别人的。 来到这个集水城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放松了。 自己现在面对这样的情景,总是会给人一种难以剥夺的美感。这样的想象,也是十分让人注意的。她笑嘻嘻地对老板娘说道,“你不要多想,我刚刚说话的时候,就是没有经过大脑。” 老板娘听到这里之后,只觉得这个女子真的是会发光的。
婿虫
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倒是忘记了看黄历,这好好吃顿饭都能够遇到前来找茬的。 “林小姐,这雅间已经有人了。要不您下次来,我给您免费怎么样?” 掌柜的十分为难,也不想看人下菜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付不起你银子了?是不是要让我回去告诉祖父,让他关了你这绝味楼你才知道好歹?” 那姓林的粉衣女子杏眼一瞪,说出的话可是毫不客气。掌柜的被她的话一噎,脸色都不禁变了好几变。 明显生了气,但或许因为忌惮那女子背后的身份,因此即便是变了脸色,也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位林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家到这里来不过就是为了吃顿午饭罢了。也不知林小姐家中长辈是谁,林小姐这般您家中人知道吗?” 司嗔嗔倾城般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就见她不紧不慢的拎起桌上的水壶,一边将眼前的三个空杯倒满,一边对身边的林小姐说道。 “哼,我乃淮阳侯府的大小姐,识相的就给我马上离开。要不然的话一会儿让家丁叉着你出去,可别到时候觉得羞愤不堪,想要去跳楼了。” 林雪茹一副极其骄傲的模样。 这林小姐看着倒是一枚清丽佳人,但是那态度语气却实在让人不喜。 倒也没想到吃个饭就能够遇到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看她的年龄,应该是淮阳侯的孙女辈。只怕是世子的嫡女,也该叫那许夫人一声姑母了。 莲心同墨心听到那林小姐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均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沉默着。 端起倒好的茶杯,司嗔嗔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位林小姐。 “如果我不愿意呢?” 司嗔嗔笑意盈盈的看着林雪茹,好似十分的友善。但她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不客气。 林雪茹没想到竟然在她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这让从小到大都被人奉承的林雪茹自然受不了。 “好啊,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把这三个贱人扔出酒楼,让她们知道本小姐我的厉害。” 林雪茹一声令下,便看到几个强壮的家丁凶巴巴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要来强的了。 掌柜的在一旁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到底少拜了哪路的神仙,竟然撞上了林小姐这个祖宗。 正在担心着司嗔嗔三人会怎样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个杀猪般的嚎叫声。莫掌柜就看到林小姐其中一个前面家丁的一只脚被一根筷子给钉在了原地,鲜血从鞋子里渗了出来。显然那根并不尖锐的筷子已经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脚中,疼的他钻心又钻肺。 而司嗔嗔那莹白素雪的纤纤玉手则十分优雅的拿着另外一根筷子,脸上笑意不减的看着那些因为顾忌而不敢上前的家丁,清悦的声音徐徐道: “还有谁想再试一试?刚刚我投的不太准,下一次就喉咙好了。” 话音落下,几个彪悍的家丁顿时面色大变。眼前这个紫衣华裳的女子显然是个懂功夫的。他们虽然因为是淮阳侯府的下人而比一般人要厉害许多,可到底身上没有功夫。也不知道这个紫衣女子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万一她真的将那根筷子扎入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小命岂不就是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险,他们可不想要冒。 只怕这几个女人是来自于江湖,江湖人可是不怕手上是否沾染了人命的。 到时候他们死了,就连官府恐怕都拿她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来小姐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你们,你们还不给我上?” 林雪茹一开始也被司嗔嗔的那一下给吓到了。可是吓到过后,更加的恼羞成怒。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竟然连个没有身份的女子都奈何不得。不就是个有功夫的人吗?再有功夫,也不过就是一个贱民,难道还能高贵过自己。 “林小姐,他们又不是傻子。摆明了是送命的,难道还真的要一心送死了。想不到林小姐对外人不客气,就是对自己家中的下人,也是当做蝼蚁一般,如此的不在乎呀?” 莲心掩袖轻轻一笑,眼底的讽刺十分的明显。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给林雪茹上着眼药。 林雪茹只气怒着一张脸瞪向莲心,倒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下人们脸色不对劲。不过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家中下人的感受呢。 “好啊,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小姐。你们到底是谁?” 林雪茹俏丽的一张脸涨的青紫,声音已经几近咆哮了。 司嗔嗔和莲心三人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名字,于是便将她们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这林雪茹稍稍愣了一下,便立刻就知道了司嗔嗔几人到底是谁。 于是她的脸上便毫不客气的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我当是谁?这架子端的竟然比本小姐还要大,原来不过是曾经相思楼的妓子。竟然还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林雪茹以为说完这番话,就会让桌子上的三个女人面色羞愧。却不想司嗔嗔露出一副极其纳闷的目光看向自己。 “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连相思楼都去过。可见侯府家学渊源之深了。” 一番话,说的林雪茹顿时面色涨紫。想要教训这司嗔嗔,那些家丁却一副害怕不敢上前的模样。只气的她目光狠狠的剜了一下司嗔嗔。 “你们给本小姐等着,这件事情没完。” 撂下了这句狠话,林雪茹便愤愤然的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浩浩荡荡的。 “真是对不起司姑娘,这顿就由绝味楼请了,希望不要扰了司姑娘的兴致。” 莫掌柜自然也是知道相思楼,虽然相思楼不在,但是谁让相思楼的名气大呢。这林小姐嚣张跋扈,却也不懂世事。她以为身份尊贵就可以了? 这司姑娘明显就是不好惹的,如果真的同她对上了,还不知道到了最后吃亏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会做人情,司嗔嗔自然也就不会推辞。毕竟都是买卖人,这点世故还是懂的。 林雪茹的到来虽然产生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但是对于司嗔嗔等人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以往在相思楼里什么腥风血雨的没有见过,不过一个骄纵跋扈的小姑娘罢了。就是找她们算账,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倒是没想到,又是一个淮阳侯府的大小姐,不过这一次差了辈分,而且还是个滴出的。” 莲心一边吃着美味的醉鸡,一边感叹着说道。 “莲心,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旨意。让你连连同淮阳侯府扯上关系,恐怕到了最后,还真的就让你进了淮阳侯府了呢。” 墨心脸上笑的揶揄,打趣说道。 “呸呸呸,就你这张乌鸦嘴。看我不撕烂了,竟然这般不盼着我好。” 莲心美目圆瞪,一副要和墨心掐架的气势。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挠了她的胳肢窝,让墨心笑的连连求饶罢了。 司嗔嗔笑着看她们连连摇头,这两个人的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宽。 林雪茹愤怒不已的回到淮阳侯府,刚好就碰到了回到娘家来的许夫人。 这许夫人的姨娘虽然颇受淮阳侯的宠爱,但毕竟膝下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已。因此许夫人对于世子兄长的嫡女林雪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很关心的。 “茹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回来这般生气的模样。外面谁欺负了你,快快告诉姑母,让姑母替茹儿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雪茹看着面前的妇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虽然许夫人每每见到林雪茹都是一副关心之极的表现。不过在林雪茹的心里,只有远嫁到锦州去的父亲的同福同母的妹妹才是她嫡嫡亲的姑母。 这许夫人不过就是庶女出身罢了,因此平时理不理她,全看林雪茹自己的心情。 “还不是司嗔嗔那几个贱人。竟然敢霸占了我平时吃饭用的雅间,还敢伤了我的下人。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林雪茹倒也没有想着去隐瞒许夫人,只两眼冒火的说道。 竟然又是司嗔嗔。许夫人眉眼一转,心中便有了个主意。与其自己苦苦去求父亲教训司嗔嗔还未必能够成功,倒不如让这林雪茹出头。毕竟自己的那个世子大哥对这女儿可是万分的宠爱,只要林雪茹说一声,自然就会替她的女儿出头。到时候,自然也就省了自己去做这件事情,还能够如愿以偿的看到司嗔嗔和莲心那两个小贱人得到处罚。 于是许夫人立刻就露出一副为了林雪茹义愤填膺的模样出来。 “这司嗔嗔可真是不识好歹。她们难道不知道你是堂堂侯府的千金吗?” “当然知道,只是她们根本就不在意。真是气死我了。” 林雪茹一张俏脸气的不行。 “乖侄女,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我自然也是知道,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教训她们就是了。” “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女孩来出面呢。你只要将事情告诉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这么疼你,他自然会替你好好教训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的。” 听了许夫人的话,林雪茹眼前一亮。 对呀,她怎么就忘记了去求父亲呢。 要知道,父亲身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手中的势力可是比自己来的多多了。 想要让司嗔嗔那三个贱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自然也就更多。 “那我这就去。” 事不宜迟,一想到现在那几个人还在逍遥自在,林雪茹的心中就十分的不开心。她恨不得现在就能够看到司嗔嗔等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呢。 不再理会许夫人,林雪茹立刻就去父亲的书房方向去了。 对于林雪茹的不敬自己,许夫人倒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是再计较又能够怎样,谁让她才是这侯府真正的嫡女千金呢。 不过许夫人的心情依然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的那位世子大哥,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可是个护短的,且手段狠辣无情。司嗔嗔和莲心落在世子大哥的手里,还不知道要掉几层皮呢。 想到此,许夫人去侯爷那里看侯爷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开什么口了。只一意表起了自己的孝心来。 淮阳侯世子果然是疼自己的这个嫡女,当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受到了欺辱,当然十分的生气。当下便应允了女儿,一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林雪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晚上,扶苏因为知道司嗔嗔近日夜里总是难以入眠。便特地在她喝的茶水里放了一颗遇水则溶的安神丸。司嗔嗔喝了茶水后,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困意袭来。终于难得不在凌晨时分入睡了。 这样过了几日,司嗔嗔的胭脂铺就要打算开张。墨心说要去寺庙里拜一拜的好,司嗔嗔虽然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但毕竟始终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于去不去拜佛并不热衷。 刚好扶苏说蕊心这几日恢复的情况很是不错,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于是司嗔嗔便想着去太子府看看蕊心。 因此第二天早上,去普陀寺里拜佛的就只有墨心和莲心。而司嗔嗔则同扶苏两个人去了太子府看蕊心去了。 来到太子府,司嗔嗔看着肚子微微凸起的蕊心,气色果然就红润了许多。 “看你的模样,我就放心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福大的,这般折腾也还是保了下来。以后怕是更加福气逼人呢。” 这样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而且司嗔嗔又是蕊心的闺蜜,自然是说的真诚。 因此蕊心的脸上也是难掩高兴。 “那就承你吉言了。不过我也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带来了扶苏,我这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遭罪呢。” 蕊心同司嗔嗔说了几句后,便进到内室里让扶苏给她清除余毒了。扶苏虽然不过十七,但毕竟是鬼医的嫡出徒弟。深受鬼医喜爱,自然也就将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因此扶苏的医术在这南临国也是佼佼者,再过些年,只怕就如鬼医那般无人超越了。 自然也就更不是宫中那些太医能够比得了的了。 其实能够进入宫中的太医,自然医术也是十分的高超。要不然皇家也不可能会放心用他们。 只不过这皇宫自古以来便是是非之地,一旦有了什么事情,那些太医的脑袋就会就地落下。因此很多太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许多事情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否则的话,历史上又怎么能够有狸猫换太子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呢。 当初给蕊心检查的太医未必就真的没有发觉到蕊心身体的异常。即便查不出来这是无子草,但也应该发现蕊心体内中毒。 但却就是没有一个太医说出来,也是为了得罪宫里的某位贵人。到时候太子妃是没事了,他们万一被什么人暗杀灭口,那可真是没地说理去了。 那些太医之所以在太子面前这样含含糊糊的,也是因为太子在宫中势力并不如人的缘故。尽管因为占了长而被皇上封为太子,但皇上多年来对这位太子并不见多少关心。因此大家这般糊涂,也就能够理解了。 司嗔嗔在外间一边独自喝茶等待,一边想着如今太子所面临的局面。且不说那有着强势母族的四皇子,就连那慕容吹雪背后也还是有温启华这个势力在。 太子手中虽然有阴阳宫,却并不被皇上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暗地里做,但是在朝堂之上,却是帮不了多少的忙。 这么一想,司嗔嗔的担心就又来了。只怕蕊心今后的日子还是不会太平的。 不过蕊心当初既然决定入了这太子府,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一番思量的。 所以司嗔嗔可以肯定,将来哪怕再是艰难,恐怕蕊心也是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一个时辰悠悠而过,蕊心和扶苏很快就出来了。司嗔嗔又同她聊了一会儿天,便聊到了太子的身上。 “最近皇上仿佛看太子顺眼多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会主动问他的意见。太子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对我说,皇上颇为关心自己即将出生的嫡孙,在御书房里问了不少的话。一旁的四皇子看上去脸色可不是很好。” 蕊心脸上微笑着对司嗔嗔说道。想到太子昨日对她说起那些话时,俊雅面容上露出的愉悦心情。看到四皇子憋闷,太子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了。 而对于皇上的关心,太子哪怕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再是受宠若惊,喜悦非常。蕊心也明白,在太子的心中,对皇上的父子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上从小就对他冷漠。他早就已经变的心灰意冷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皇上的偶尔关心而觉得皇上是真的将他的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了呢。 只怕,是因为四皇子做事不收敛,所以才会在四皇子的面前关心他这个太子,敲打敲打一下四皇子罢了。 好让四皇子知道,皇上可不止他一个儿子。要想成为皇家的继承人,不管外面有多少的动作,可也还是由皇上说的算的。 这是昨天晚上蕊心和太子两个人分析出来的结果,也是他们认为最接近于真相的结果。 而司嗔嗔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却难免想着,是不是前些天自己在御花园中的话起到了作用。 “四皇子不是一直行事都很嚣张吗?虽然他在皇上表现的很低调,不过皇上也不是傻子。皇上之所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忌惮四皇子背后的镇国公府罢了。然而这几年,皇上并没有让镇国公府的人参与任何战役,明显是要削弱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如果镇国公府懂得收敛,那么将来清算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只怕灭了三族都是轻的。别到时连九族都一起给灭了。” 司嗔嗔冷冷一笑,语气冷静的分析着当今的局面。 蕊心虽然因为入了太子府,太子平时也没少和她说京中的局势。但眼界到底不像司嗔嗔看的这般远,就算是知道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也没有想过将来有一日皇上会真的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 还以为最多也不过就是抄了家,然后流放三千里罢了。 “皇上应该不会这样做吧?毕竟当今形势对于镇国公府还是十分有利的,朝堂上不是也一直传四皇子才是最有力的继承者么?皇上若是真的不属意四皇子,也不会由那些朝臣胡乱去说吧。毕竟皇上对四皇子的态度可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良妃也是皇上后宫里最得势的一个妃子。” 蕊心觉得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才对,毕竟镇国公府历代都对南临国做了不小的贡献,也就这一代才开始有些弱势。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依然还是很厉害就是了。 “帝王心可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了。这大顺帝我也见过几次,看样子他倒是个十分自信的皇帝。而且就算他最疼的儿子是四皇子,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让给四皇子了。在他的心里,只怕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做继承者,只有他自己一直将这皇位坐下去才是最好的呢。” 司嗔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愿意服老。看着儿子一个个长大,一个一个强壮的甚过自己。自然就会让自己产生危机感。他纵容着四皇子,任由那些朝臣去说,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心到底还有多大罢了。以后只怕都是要清算的。 “这么说,太子往日的低调倒是对的了?” 蕊心也是个聪慧的,司嗔嗔点了几句,便听出了弦外之意。不免猜测着说道。 “虽然低调是好,不过到底也是太子。如果真的成了隐形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也是一国的储君,万一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那么拥护者也就只会越来越少。只是皇帝多疑,太子目前也不得不低调。摊上这么个爹,你的太子夫君,也是够头疼的了。” 司嗔嗔说完后,蕊心便叹了一口气。的确是这个样子,太子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实在是个难以坐稳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怕是都希望太子被夺了封号才好呢。 “哎,司嗔嗔你说的也是这个理。这几天户部出现了亏空,那些官员都互相推卸责任,就是不说那笔银子到底哪里去了。皇上震怒下让太子彻查。可是谁不知道户部里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四皇子的人。太子就是最后找到了证据,也不好说最后将证据呈现给皇上,皇上是否真的会处置四皇子。而且他如果查的太快了,恐怕又会遭到皇上的忌惮。如今太子可是为难的很呢。” 蕊心一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边忧心的说道。 “皇上最多也就是个四皇子提个醒罢了,让他的手别伸的那么长。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让太子彻查这件事情了。也是想要由此看看,太子找到证据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这的确是一件让太子为难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太子最终总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司嗔嗔宽慰着蕊心,毕竟太子在当初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能够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么他以后也就别想问鼎那帝位了。 “但愿如你所讲,虽然太子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可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来,我也是很担心他。” 听了司嗔嗔的安慰,蕊心多少有了一些的宽慰。至少没有觉得像之前那般想的狭隘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太子在你面前故作轻松,就是为了让你为他忧心。你呀,就好好养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自然会让太子觉得高兴了。” 司嗔嗔笑着对蕊心言道。 蕊心点了点头。然后留下司嗔嗔和扶苏两个人在太子府一道用午膳。因为皇上近日派了太子处理户部亏空的事情,所以一般太子中午都不在府中。 于是司嗔嗔同扶苏便留下来一同和蕊心用了午膳。 反正莲心和墨心二人都去了普陀寺,中午是必定要在普陀寺中用素斋的。 普陀寺的素斋可是一向都很有名的。 用过了午膳,司嗔嗔让蕊心好好午休,她则同扶苏两个人一道出了太子府。 “昨天我替你看好了一个店,里面挺大的。刚好可以让你开医馆,外面还能够开个药铺。一会儿你同我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盘下来。” 司嗔嗔让扶苏同自己一道上了马车,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扶苏。 “既然是你看过的,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会儿去我直接付银子就可以了。” “我并未打算让你付银子。你现在手里又能有什么银子,还是先将医馆开起来再说。” 司嗔嗔将扶苏当成弟弟,给他花些银子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扶苏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因此对于司嗔嗔的打算并不认同。 “既然是我开的药馆,当然要由我来付银子。” “你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司嗔嗔不放心的问道,害怕扶苏是因为逞强才会这样说。 “嗯,这几年我曾卖过几样珍贵的药材,出谷的时候师傅也给了我不少的银子。你不用为我担心,毕竟我不再是过去那样受你庇佑的孩子了。” 扶苏最后的一句话暗含深意,不过司嗔嗔并没有听出来罢了。 “现在你可还未到弱冠之龄。在我眼里可不还是小孩子一样。” 司嗔嗔笑着摸了摸扶苏的头,虽然带了一张假面的面具,不过司嗔嗔还是从他那双妖冶的紫眸中看出了眼中的几分不悦。 “我虽然未到弱冠,你不也只有十八。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那也是比你大,你平时不叫我姐也就算了。这可是抹不掉的事实。” 司嗔嗔嫣然一笑,看着扶苏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姐姐在看着自己闹着别扭的弟弟一样。扶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心中不免想着,毕竟她现在才同温启华分开。一时间也是把心思放在要做的生意上面,自然不会去多想别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是已经到了京城来开医馆,又住在她的宅子里。每日都可以相见,以后时日长了,她总会注意到自己,不将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的。 司嗔嗔可不知道扶苏的暗藏的那些心思,她只想着一会儿带着扶苏去了那个要出售的店铺时,要怎么同老板讨价还价。即便扶苏有银子,她也不认为有多少。 这小子既然好强,她也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不过想办法替他省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正暗暗想着,就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天哪,那辆马车竟然着火了。” 司嗔嗔听到一阵十分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这声音似乎还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司嗔嗔一边纳闷,一边连忙上前掀开青色的车帘,看向外面。 只见一辆棚顶起火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那驾车的车夫看上去十分的慌乱,也不知怎么拽的缰绳,竟然直接让那马冲着自己的马车方向而来。 而且在那着火的马车离的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马夫想是害怕极了,直接就跳下了马车去。 浓烟滚滚,街道旁的百姓都慌不择路的朝两边躲去。 “跳车。” 司嗔嗔对一旁的车夫喊道,让他马上跳下车去。然后就一边紧紧拽住了扶苏的手,两个人一同就跳下了车去。 扶苏虽然武功平平,甚至还不如司嗔嗔。但他轻功却是不错,因此和司嗔嗔很快就脱离了险境,就在他们落地踮起脚尖快速移步到街道边安全的地段时,就听到砰的一声,两辆马车剧烈的撞到了一起。 两匹马瞬间发出嘶鸣的声音,那燃着火的马车几乎快要将整辆马车都给烧毁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司嗔嗔有些担心的看去,此时已经有路过的衙役带着附近百姓取水灭火了。 “只怕那辆马车是空的。” 扶苏沉静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司嗔嗔不禁微微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到之前那个着火马车的车夫正在安全的地界中,藏在人群里探着脑袋看着什么。 “这个车夫不去看马车的状况,却藏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显然是有鬼。” 司嗔嗔凝眉,觉得事情来的很蹊跷。如果真的如扶苏所讲,那马车里面是空的。那么这车着了火,只怕就是故意的了。 尤其还是撞的自己的马车。要让司嗔嗔说这件事情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她却是不相信的。 这样的手段,就算自己没有死,只怕也会烧伤。到时候毁了容可都是轻的。 到底是谁这样的心狠手辣,要如此对待自己? “严格说来,你的仇家还不算少。但是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上就害你的人,若没有一些势力,恐怕还是难以做到的。” 扶苏看着司嗔嗔凝眉思索的模样,不禁同她分析道。 “我得罪的有势力的贵人可不是一两个。每一个都有能力在街上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但也有更多的人忌惮我,并且就算对付,也不会用这般的做法。” “那你现在心中有人选了吗?” “倒是有几个,但也不好说。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会儿想办法跟踪那个车夫。看他去哪里,我想答案就应该出来了。” 司嗔嗔想了一个办法说道。 “也好。” 扶苏点头。今天想要去看店面的事情,恐怕是要暂时搁置了。
叩问
刘惠妃欣慰的看了一眼青鸾,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青鸾果然没有忘记贤妃之前对她东的手脚,若是这样,她日后行事就更加方便了。 “妹妹这么说姐姐就放心了,那你就好生歇息,姐姐过几日再来看你。”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 刘惠妃走后,青鸾躺在床上仔细的思索了一下,知道惠妃如今有求于自己,勉强可信,但贤妃确是不得不防的。招了招手将自己的亲信宫人叫到身边。 “来人,去向陛下禀报,就说本宫的头疼得紧,让陛下来未央宫瞧瞧。” 此时在贤妃的寝宫中,武帝高兴的摸着贤妃的肚子,感受这是有若无的胎动。 “爱妃近几日身子可还好?若有不适要立刻宣太医来看,万万马虎不得。” 贤妃听了十分高兴,摸着自己肚子,想着自己若是生下皇子地位立刻便不同了。抬头微笑着对武帝说。 “陛下放心,臣妾这几日一切如常,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只是肚子里的孩子闹腾得紧,常常半夜踢臣妾,不叫臣妾省心。” 武帝见她这么说,宠溺的点了点她的肚子,贤妃作为现在宫中唯一有孕的嫔妃,他的期望自然十分大。 “这个孩子在娘亲的肚子就这么调皮,只怕是个捣蛋的皇子呢。之事闹得母妃不得安眠,等他降生了,朕可要好好罚他。” “无论皇子公主都好,臣妾都喜欢,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若是像大公主、四公主、九公主一样这么贴心,也是极好的。” 武帝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外便传来通报的声音,他只好拍了拍贤妃的手,先让门口的宫人进来。 “何事?” “启禀陛下,青贵嫔那边的宫女来报,说是青贵嫔突然头痛难忍,陛下是否要过去看看。” 武帝转眼看了一眼身旁的王贤妃,王贤妃知道自己有孕在身,根本不能侍奉武帝,既然青鸾送上门来,不如顺水推舟,也在武帝面前博一个贤良的名声。 “陛下,既然青鸾妹妹不舒服,您就去看看吧,她一个人在这宫中无依无靠的,前些日子又受了伤,可只能仰仗陛下您了。” 武帝欣慰的看着王贤妃,觉得她十分懂事,也不仗着自己有孕便争宠,点点头。 “爱妃真是贤良淑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改日在来看你和孩子。” 王贤妃表面上装作一副温婉的样子,内心却有点淡淡的苦涩,暗自发誓,等自己平安诞下皇子,一定不会让青鸾这个贱人好过。 “臣妾恭送陛下。” 未央宫中,灯火明亮,青鸾一身素衣躺在床上,头上也没有戴任何的珠钗装饰,看起来楚楚可怜。 武帝急匆匆的赶到了未央宫,没等宫人禀报,就闯进了房间,看着床上的青鸾更是心疼。 “鸾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宣御医过来诊治。” 青鸾见武帝担心的样子,心里十分高兴,又有点苦涩,面前这个男人,虽说是薄情寡义之人,但此刻的担心确是真的,如若不是生在帝王家,和这个男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该多好呀。 青鸾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就要给武帝行礼,武帝连忙按着她,让她好好躺着。 “让陛下担心了,嫔妾没事,就是有些头痛,是哪个不懂事的奴才竟然闹到陛下面前,嫔妾下去要好好的罚他们,耽误了陛下,陛下不会怪罪嫔妾吧。” 武帝的心终于落下了,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后宫佳丽数不胜数,但唯一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子,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而她又如此的懂事,与世无争,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鸾儿,你快起来,你的身子才刚好,朕怎么舍得怪罪你呢,你怎么这么傻,你生病朕自然是要来看的,谁要是瞒着朕才要好好的处罚呢。” 青鸾把头轻轻的依偎在武帝的胸膛,嘴边露出的一丝得逞的微笑。 “陛下,嫔妾这几日确实十分思念陛下,您几日都未到未央宫来了,可想死嫔妾了。嫔妾见陛下眉头紧锁,可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说出来应许嫔妾能够为您分忧呢?” 武帝轻轻环住青鸾的肩膀,还是只有青鸾这能让他舒心。如此的关注自己,连自己心情不好都看得出来。 “唉……你也知道,太后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后宫现在又没人做主,朕真是头疼。” 青鸾一边听武帝说话,一边观察着武帝的表情,青鸾猜想,武帝心中应该是有人选了,现在最合适的就是贤妃和惠妃了,武帝应该只是迟迟拿不定主意,思索了一会便开口道。 “原来陛下是为了此事忧心,太后娘娘福泽深厚,陛下您又这么孝顺,不管是谁来主持,那场面都不会让您失望的,只是现在后宫中没有皇后,为首的自然是贤妃娘娘了。” 武帝没想到她竟然一语中的,自己心中最属意的也是王贤妃,毕竟王贤妃入宫多年,如今又怀有身孕,自然是当得起这份体面的。 青鸾见武帝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说道武帝心里去了,他竟然真的属意贤妃。 “只是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将不当讲。” “在这内室之中就只有你和朕两个人,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便是。” 青鸾慢慢的走到武帝的身后,给武帝按摩着肩膀,一边按一边开口说道。 “既然陛下你准了,那嫔妾便说了,贤妃娘娘如今怀有身孕,自然尊贵万分。但是太后的寿宴是万万马虎不得的,若是出了一点纰漏,娘娘肯定也寝食难安,若是一个不小心伤着龙胎可就不好了。” 武帝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青鸾的按摩,也仔细的想了想青鸾所说的话,如今除了太后寿宴,最重要的也就是贤妃肚子里的孩子了,确实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爱妃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看来贤妃确实不宜太过操劳,免得伤神。那太后寿宴之事,也只能交给惠妃来办了。” ...... 此刻青鸾听到武帝这样说,心中十分欢喜,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按摩的双手也慢慢的从武帝的肩膀滑到了武帝的胸膛。 “陛下,其实不管谁操办,这次的寿宴一定会让您满意的,陛下又何必太过忧心呢?现在天色也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武帝抓住青鸾柔弱无骨的双手,一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 “爱妃说的极是,那就有劳爱妃给朕宽衣了。” 青鸾会意,慢慢的褪去武帝的外衣,拉着武帝缓缓的走向寝宫的大床。 第二天一大早,惠妃就听到未央宫传来的消息,欣喜若狂,没想到青鸾说话竟如此有用,转念想到,当初司嗔嗔给自己算的结局竟然有了转圜,果然人定胜天,这些巫蛊之术以后不信也罢。 司嗔嗔一大早起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想到,肯定是有谁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贤妃此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生气的把妆台前的东西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爆起。 “惠妃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宫抢,未央宫里的那个小贱人竟然敢趁机挡本宫的路!” 太后的寿宴眼看就没有几天的,如今陛下把这个差事交给了她,若是自己不快点动手,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便叫了自己亲信到自己的身边,吩咐下去之后,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刘惠妃这边刚收到了陛下的旨意,让刘惠妃好好的操办太后的寿宴。现在整个宫里的人都开始为了寿宴的事情忙碌了起来,刘惠妃一边安排着寿宴流程,一边又想着怎样弄一点新鲜花样讨得太后的欢心。 这一日,武帝正在王贤妃的寝宫里用的晚膳,收到了刘惠妃宫中派人送来的寿宴流程,看了一眼,就不住的夸奖道。 “惠妃真是用心了,整了这么多新鲜花样来,母后肯定十分高兴。这次太后的寿宴交给她办,倒是没有选错人。” 王贤妃听了心里沉了沉,但又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好也装作十分惊喜的样子。 “惠妃妹妹一直都是宫里最聪明的,不像臣妾一味的只能给陛下添麻烦。” 武帝见贤妃这个模样倒像小孩一样,忍不住逗了逗她。 “你可不就是只会给朕添麻烦吗?不久之后还要在给朕生出一个小麻烦来。” 王贤妃笑了笑没有说话,转眼仔细的看了看武帝手中惠妃递上来的寿宴安排,眼睛突然一愣。高兴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陛下,臣妾是见惠妃妹妹递上来的这些点子十分新奇有趣,想到寿宴到时一定非常热闹,非常期待呢。” 武帝用完晚膳后照例去了未央宫,王贤妃此刻满怀的心思,巴不得他早点走,笑眯眯的就将他送了出去。 “来人,你们去宫里查探一下,惠妃那个阖宫同庆的法子,让宫女和侍卫在一处编排的舞蹈在哪个宫里,查明了立刻来回本宫。” 贤妃手下的人都领命退下,她一个人慢慢悠悠的走回自己房中,心里想着惠妃竟然想出这么个点子,果然是小户人家出来的,不过既然正好撞到自己的枪口上,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司嗔嗔这几日上朝的时候,发现宫门内外守卫的侍卫似乎比以前少了许多,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惠妃叫去为太后的寿宴做准备了。 她当时知道武帝最终将寿宴的操办给了惠妃的时候,就十分惊讶,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算错,事情一定会有别的转机,现在看来这个转机已经到了。 果不其然,今日下朝之后,她在家中休息,突然接到了温启华派人送回来的消息,打开一看,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宫中如今已经乱成一团了。 刘惠妃战战兢兢的跪在武帝面前,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久太后也到了,看样子也十分生气,一脸阴沉。 “若是借着哀家寿辰的名义倒成全了这些下作事,哀家这个寿辰宁愿不过,省的到时候菩萨怪罪。” 刘惠妃听到这话更是害怕,连头也不敢抬,只恶狠狠的望着王贤妃的方向,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她的手笔。 “太后娘娘可千万别这么说,惠妃妹妹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她毕竟是第一次操办这样大的宴会,一时不察也是有的。这样的宫女侍卫私通之事确实有污天听,但念在妹妹初犯,就饶妹妹这一次吧。臣妾在这里为妹妹求情,请陛下和娘娘就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不要重罚惠妃妹妹。” 太后见王贤妃有孕在身,还下跪为惠妃求情,觉得她很识大体,心里更是喜欢她,连忙将她扶起来。 “你倒是个懂事的,自己的身子这么重了,还想着为她求情,若是一开始这件事就由你去操办,哪里会出现这些幺蛾子,来惹哀家和皇帝生气。” 武帝本沉着脸看着惠妃,如今听太后这么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自己当初还是太武断了,才会出现这些有违宫规的事情。 “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寿宴之事还是交给贤妃来办吧,至于惠妃,虽然这件事不是你的本意,但毕竟是你出的主意,便禁足宫中,知道太后寿宴再出来吧。” 惠妃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余地了,暗骂到自己竟如此大意,如今也只好先退居宫中,暂避锋芒。 “臣妾遵旨。” “你说什么?” 青鸾惊讶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宫女,不敢相信她刚刚说的话,武帝让惠妃主持寿宴不过几日的时间,便出了这样大的事。 “娘娘,是真的,奴婢亲耳听见陛下身边的小太监说的,说是惠妃娘娘安排宫女侍卫一同排练舞蹈,没想到他们竟在宫中私通,还让廷尉司的人捉了个正着,现在陛下已经下旨让贤妃来主持太后的寿宴,惠妃娘娘也被禁足宫中了。” 青鸾失望的坐回椅子上,没想到贤妃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惠妃也太不小心了些,这么容易便被人捉到了把柄,现在该如何是好? ...... “你现在去陛下宫中告诉侍奉的太监,说我这几日身子不方便,不能侍寝,让他们不要再呈我的绿头牌上去了。” 宫女不知道自己主子为何要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拒绝侍寝,她刚刚复宠,不应该趁此机会捉住陛下的心吗? “娘娘,这……” “费什么话,叫你去你便去。” 宫女连声答是,慌忙的退下了。青鸾知道自己和惠妃合谋之事肯定逃不过王贤妃的眼睛,现在只能暂避,让她先忘了自己这个人,否则当初的遭遇,自己恐怕就要再经受一次了。 只是这样一味的躲避忍让也不是办法,要是再不拿个主意出来,恐怕她和惠妃只能任人宰割。 “来人,你去悄悄的给惠妃身边的奴才通个信,告诉他我今夜回去一趟惠妃宫中,一定要小心,别被别人发现了。” 太监领命离开之后便去了惠妃宫中,没想到却被贤妃留守在宫门外的人一眼就发现了。 贤妃此刻悠闲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今日这个局她十分满意,惠妃算是成不了气候了,现在就只剩下未央宫的那个小贱人了。 “贤妃娘娘,奴才有要事禀告。” 贤妃见门口的人是自己之前留在惠妃宫中的,知道肯定有了新的情况,连忙将他招了进来。 “说。” “启禀娘娘,您让我守在惠妃宫中,惠妃倒是没什么异动,但是奴才却见未央宫里的人悄悄的去了惠妃宫里。” 王贤妃十分得意的看着宫人,正愁没有机会整治青鸾,没想到她竟然撞到了自己的枪口上,惠妃被禁足阖宫皆知,她如今不避嫌却还要私通消息,正和自己的意。 “你给本宫好好的看着惠妃,要是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告本宫!” “是,奴才遵旨。” 夜里,未央宫灯火通明,青鸾见夜色已深了,穿着身边宫女的衣服就打算出门。 “娘娘,您现在去惠妃宫中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她可是陛下亲自下旨禁足的啊。” 青鸾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现在这么做虽然很冒险,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还这样被人牵着走,就算今夜不死,她在这尔虞我诈的宫里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用多说了,本宫今天一定要去,你下去打点好,不要被人发现了。” 贤妃那边也还没有睡下,假寐在榻上,等着消息传过来,青鸾刚出宫不久,贤妃这边便得了消息。 “娘娘,青贵嫔出宫往惠妃宫中去了。” 王贤妃得意得笑起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青鸾啊青鸾,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啊。 “本宫之前吩咐你们去回,陛下本宫要去惠妃宫中问一些寿宴上的事情,可有去回了?” 宫人知道王贤妃的意思,都点了点头,贤妃明明已经算好了一切,就等着青鸾上钩了。 “娘娘放心,奴婢跟陛下说有些年年都有的流程您有些拿不准,要去问问惠妃,陛下准了,还说娘娘您细心呢。” 王贤妃冷笑了一声,自己既然是要去捉人的,自然要有个好的借口,现在有了这个借口,哪怕她去了惠妃宫中,也没人能说她什么。 “那便往惠妃哪里去吧,告诉留在那里的人,可得把里面给本宫盯紧,别到时候我去了,人走了。” “娘娘放心,奴才们明白。” 贤妃这边浩浩荡荡的往惠妃宫中赶,青鸾那边却毫不知情的和惠妃诉着姐妹之情。 “妹妹,这样的境地还能来看我的,也只有你了。” “姐姐说的什么话,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不能离了谁。妹妹今日来的匆忙,也不能呆得太久,只问姐姐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惠妃一听青鸾说起今天的事情就十分的生气,若不是贤妃在背地里下了手脚,何至于现在她被禁足宫中。 “我原本是一个好心,想给太后的寿宴凑个好点子,让她高兴,谁知道贤妃拿了这件事做文章,买通了几个宫女侍卫,在排练的杂事房里做那些腌臜之事,本宫收到风赶去的时候廷尉司已经到了。 原本本宫想要压下这件事,没想到她叫了陛下过来,这件事便瞒不住了。” 青鸾听完知道这件事绝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被武帝拿个正着,这是万万不会被原谅了。 “姐姐,事到如今,咱们只能放宽了心,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还好只是禁足,到时候姐姐再出来,你我二人何愁扳不倒一个王贤妃?” 惠妃点点头,这件事情害的她失宠于陛下,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等自己出去再好好和她算账。 “妹妹若是想要扳倒我,自己的手脚也得干净些,现如今这个样子,拿什么和姐姐斗呢?” 惠妃和青鸾乍一听见王贤妃的声音,吓得立刻站了起来,转眼一看,王贤妃轻蔑的站在门口正好笑的看着她们。 “青鸾妹妹在这做什么?” 青鸾知道惠妃被禁足,无旨是不能来探望的,现在自己被王贤妃抓了个正着,恐怕今夜是跑不掉了。 “贤妃娘娘吉祥,嫔妾听说了今日之事,想着惠妃姐姐可怜,同在宫中又是姐妹一场,便想来劝劝惠妃姐姐宽心。” 王贤妃见青鸾这时还能不慌不忙的对答如流,知道她能复宠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自己也不去和她争辩,自有陛下来处置,转身耀武扬威的看着惠妃。 “妹妹这是怎么了,抖得厉害可是冷了?” 刘惠妃狠狠的握紧自己的拳头,心里又急又气,没想到贤妃竟然这样步步紧逼,一点生路都不给她。 “臣妾是高兴的,贤妃姐姐好手笔,竟然将这件事办的如此的滴水不漏。” 王贤妃看着刘惠妃这个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十分痛快。见她还没有青鸾沉得住气,一时觉得没意思。 “惠妃妹妹可是昏了头了,今日之事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姐姐我好心给你求情竟然还求错了吗?来人啊,我让你们去请陛下,陛下如今在哪儿了?”
雪瑶
“好了,妈妈不要生气了,我们去看看怜薇姐姐醒了没有,”司嗔嗔拉着老鸨,来到了怜薇的房间门口。 却正巧看到了怜薇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苍白着脸,身子淡薄的像一片纸一样,眼神忧郁的望着远方,穿过两个人,望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粗使的家丁已经开始动手,棍子打在肉上的沉闷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可是那男人却被破布塞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却根本逃不过一棍一棍落下的准确无比的击打,不时他的身上便皮开肉绽。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怜薇,眼里流露出一丝希望来,不断的啊啊叫着,但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字,但是他的肢体与表情再明显不过。 他在请求怜薇饶了她。 可是怜微就那么看着他,冷静如一座冰山,纹丝不动。 “好了,怜薇姐姐,别让这些事情脏了你的眼睛,你的身子还没有好,我先扶你进去好不好?”司嗔嗔其实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明白怜薇现在的感受,心死了,所以对这个男人是没有会何感情的,哪怕他立时死在她的面前,也不能解了她这十年的仇恨,但是要她看着一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打断了双腿,司嗔嗔真是怕把她吓出毛病来。 只是当她的手触碰到怜薇的胳膊时,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司嗔嗔当下惊诧的道:“你怎么了姐姐?” “我要亲眼看着这个畜牲怎么死在我面前,我要把我这十年受的苦,全部都拿回来,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字字泣血,在怜薇的口内咬出发恨的痕迹来,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司嗔嗔心里一抖,暗叫糟糕,怜薇很可能心里已经不正常了,不能再让她看这么带着血腥味的东西了。 她赶紧给老鸨示意,让老鸨配合自己先把怜薇弄进房间里去。 “那个怜薇啊,妈妈我就算是再有通天的本事,我也不能随意的杀了一个人,背上一条人命不是?我这也就是替你出出气,把他的腿打断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罢了,你可千万别气上了头,”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往房间里扯,道:“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的好日子啊还在后头呢。” “妈妈,你不懂的,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怜薇十分的冷静,一字一句的陈述:“他根本不拿我当人,饿了回家吃饭,饭菜稍有不满,就会打我,打是我满身青肿,到了晚上他还会喝完酒,一喝完酒就糟蹋我,我日日生不如死,但是却还是坚持了过来,哪怕是在孕期,他也要强行与我同房,我为此甚至流掉了两个孩子,他是人吗?他根本就是畜牲……” 之前匆匆一问,司嗔嗔和老鸨都只是知道怜薇经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但是现在听她哪此痛恨的细致的说来,两个人眼里都是震惊。 “这个畜牲,”司嗔嗔忍不住淬了一口,但是她很快冷静下来,道:“不论如何,妈妈已经替你报仇了,他很快就不能走路了,不会来找你的,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们不能跟他一样,也做一回畜牲,更不能杀了他,那等于便宜了他,妈妈帮你打断了他的腿,就让他用后半生来忏悔吧。” 怜薇听了这话,眼泪才终于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再看着眼前那个男人渐渐的支撑不住,昏死过去,浑身是血,两条腿像是抹布一样,风稍大点,就可以吹得摇摆,她终于崩溃,情绪大开,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证明你已经放下了。’司嗔嗔拍着她的背,然后无奈的看向老鸨。 老鸨也回了一个心疼的表情给她。 其实两个人彼时都明白,这种创伤之于怜薇,大概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晚上宋毅又来了一次替怜薇扎针,但是扎针的时候,却眉紧皱,仿佛有什么事情一般,十分的凝重。 听歌在旁边看着,心下讶异,赶紧问:“怎么了?是怜薇姐姐的病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宋毅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道。 听歌舒了口气,但是既然看到他的表情,无奈的说:“那你紧锁眉头,是想吓死我们吗?” 听着她这嗔怪的语气,坐在身后喝茶的司嗔嗔噗嗤一声笑了。 “你干什么啊?”听歌脸色一红,扭头看着司嗔嗔,真讨厌,拆人家的台。 高高举杯,示意自己什么也没有干的司嗔嗔无辜的说道:“我只是喝口茶呛到了而已,死不了人的,”说着,眼睛一转又打趣道:“不像是某些人,只是平常行医的表情,都让人家担心的要死。” “我要打你了,”听歌的脸色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又恼又怒,赶忙看向宋毅,却发现他只是认真的扎针,才舒了口气,回头一想听歌居然这么调戏她,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因为旁观者清的原因,司嗔嗔明明看到了宋毅那红出血来的耳垂,也只有听歌这个单纯的丫头发现不了吧。 她无奈的笑笑,起身将茶杯放下,道:“我出去赏月,你们啊,一个看病一个看人,我就不在这里打搅了。” “司嗔嗔,你……”听歌急了,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司嗔嗔一个闪身就消失在门外了,她真的拿她没折。 屋里一片静悄悄,只留下了宋毅安静的扎针,而听歌,则在旁边帮着他,偶尔替她擦擦汗。 浪漫而温馨。 今晚的月色十分的明亮,再加上空气里似有若无的一些花香,司嗔嗔觉得简直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相思楼里没有了若依之后,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只是她刚调戏完听歌,虽然面上高兴了,但是心里,却越发的有些疼痛了。 与温启华分开的时间不算短了,掐指一算,光阴似箭,她甚至都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他分开这么久。 心口突突的有些难受,偶尔她也需要找人安慰,可是她需要的那个人,却从来都不在她的身边。 司嗔嗔苦笑一声,心想,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变得这么伤感了?大概是因为月亮太大太圆的缘故吧。 自古,月亮的阴晴圆缺就代表了人们的团员相聚,如今,月亮如此之圆,可是她心中那个想团圆的人,又在哪里呢? 这夜,这月,如是有一壶好酒在就好了,总不至于这么孤单。 “一人独赏月,似乎有些不应景哦。”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司嗔嗔就算是不回头,都知道是谁,慵懒的依在木栏椅上,问:“有酒吗?” “自然是有的,”凤紹澈拎了两坛子酒悠哉游哉的走了过来,“我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看这月色如此之好,心想你肯定是睹月思我,是以,专程买了那张老头的酿情饶过来的。” 张老头的酿情饶是这小城里有名的好酒,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司嗔嗔家里藏了两坛,但是一直不舍得拿出来喝,这凤紹澈倒是大方。 那她就不客气了,看着酒放到石桌上,司嗔嗔一把就掀掉了封盖,酒香肆意的飘洒出来,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盛赞:“香,真香……” “真香,你也不能把口水掉进去,脏死了,”凤紹澈拍了拍她的爪子,虽然是嗔着,但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柔情密意,只是司嗔嗔低着头看不到。 被他打了一下,有些不满的抬头:‘拿了酒不就是过来喝的吗?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是喝的没错,但是不是你这么个喝法,”凤紹澈无奈的摇头,然后像变魔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两个酒杯来,放到她面前,道:“喝酒赏月,是一件雅兴的事情,不要跟槽汉子一样……”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嗔嗔便睫毛一弯,搬了坛子仰起脖子便往自己的嘴里罐。 修长的脖颈,还有滴落的滑下的水珠,一点一点的渗进她的衣襟里,一点儿形象也没有,跟那个在台上唯美绝伦的花魁一点儿也不像。 凤紹澈眼睛都瞪直了。 一是因为实在是相差太大了,虽然他不是没见过她的真性情,但是这反差太大,二是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美人果然是美人,不止是平日里美艳,就算是任何时候,都不输了人去。 “慢点儿喝,没有人会跟你抢的,容易伤着喟,”见劝不着,凤紹澈索性不劝了,自己拿着酒杯,一点一点的倒满,喝掉。 月色清冷无边,两个人也相顾无言,便竟没有感觉出沉闷来,彼此都有彼此的心事,有时候,坐下来喝喝酒,一句话不说,也是好的。 “怎么?找我有事?”司嗔嗔喝了两大口,心里爽快了一些,放酒坛子放下,看着凤紹澈,明眸皓齿,甚是喜人。 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性情的女子,自己怎么就看上了,他身边明明有那么多温柔多娇的,却看上了这么一个有时候行为比男人还粗鲁的。 清了清嗓子,凤紹澈还是将酒杯放到了她的面前,倒上了酒,道:“无事肯定是不登三宝殿了,不过月色这么美,先喝两杯吧。” “花前月下,你是想勾引我?”司嗔嗔端起酒来,却冒出这么一句,把凤紹澈呛得咳了半天。 半晌,他才缓过劲儿来,涨红着脸,粗着脖子朝着吼:“你是不是有病?” “你有药吗?” “我……”凤紹澈一时之间被她愚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主要还是因为司嗔嗔戳中了他的心事,若非如此,他一定怼得她生活不能自理。 何时,他有过这样的体验,也就只有在司嗔嗔这个女人面前会这样罢了。 “行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就成这样了吗?”司嗔嗔无奈的勾起唇笑了一下,然后半开玩笑的道:“我明知道肆凉喜欢你,我还会夺人所爱吗?更何况,你的美娇娘不少,我可不想去抢他她们的风头。” 凤紹澈连连摆手,“好了,我说不过你,你尖牙利齿,我认输了。” “哼,”司嗔嗔拍拍手,从木栏上跳下来,然后往亭外走了两步,正想再讽刺他一番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黑影闪过。 她低呼一声:‘什么人?’ 这里是相思楼的后院,都有人能潜伏进来,可见其人有多么的深不可见底的武功,或者,他根本就是这相思楼里的人,她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轻举妄动,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没有有怎么样呢,凤紹澈就转身扑出去了。 “蠢货,”司嗔嗔暗骂一声,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赶紧拎起裙摆也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离得有些远,虽然没有听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眼尖的看到他们追了过来,当下就拔腿就跑。 从他的身形来看,司嗔嗔当下便确定,他一定是一个会武功的高手。 不过是一瞬眼的功夫,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来,风吹过院落的每一个角落,也扬起司嗔嗔的发丝,让她觉得,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做了一场小小的梦一般。 “嗔儿,没吓着你吧,”凤紹澈也懊恼没追上,但是他下意识的反应是先看看司嗔嗔受了伤没有,这样的举动让司嗔嗔有些感动,她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从刚刚黑衣人待过的那个地方吹过来,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的味道。 一股只属于温启华的味道。 有多久没有闻到过了,司嗔嗔几乎是贪婪的吸着自己的鼻子,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熟悉感而已,这样的贪婪,在凤紹澈的眼里,以为她怎么了,赶紧抚上她的额头,却发现,她并没有发烧,他有些奇怪,但是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好了,我们回去吧。”司嗔嗔有些落寞。 虽不知道司嗔嗔是怎么想的,但是凤紹澈一直觉得,她心里装了一个人,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只有爱得深切,才会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吧,不过这也知足了。 “哦对了,你还没有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回去的路上,司嗔嗔突然想起来,便问了他。 说起这个,凤紹澈一下子认真起来,他看着前路,眼神幽暗,道:“你可知城外的寒山寺?” “知道啊,怎么了?”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凤紹澈将事情慢慢与她道来。 大概半个月前,寒山寺举行了一次主持大典,挑选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和尚进行了袈裟主持,便是方丈。 这本该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但不知怎的,好主持好好的在第二日夜里便暴毙了,寺里大乱,却不可一日无主,很快又选了一位才华俱佳的,却不曾想,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最诡异的是,接而连三的,有些和尚也失踪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而那一天,他的一个好朋友去了那里游玩,却再也没有回来,他派人去查了几天,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无奈之下,只好过来问问她。 “问我?”司嗔嗔惊呆了,“这可是官府的事情,我一个小女子,能帮你什么忙?” 她以为凤紹澈只是开玩笑的,便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女子啊。她能帮上什么忙呢? “其实,我是之前听到听歌说,你会一点占卜之术,所以才过来想让你帮我看看,那寒山寺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凤紹澈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人命关天,多大的事情,也比不了人命这么重要啊。 原来如此啊,司嗔嗔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早说啊,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过来干嘛,还专门拿了酒过来,甚至还引来了一个黑衣人……” 说起黑衣人,她有些伤感,因为一说到这个,她就想起了温启华。 只是这件事情,这个人,她对谁也不能说,因为她想要的,只是平静安稳的度过这段时日罢了。 凤紹澈听到她这么说,知道有戏,赶紧趁热打铁道:“那寒山寺以前,是我父亲资助的,是以,我们每一辈,都会在里面烧香拜佛,以示对佛家的尊重,只是没成想,最近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没想到他还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家伙,司嗔嗔当下便借着酒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说完,她便打了个酒嗝,一副迷糊的样子,看得凤紹澈又是一阵春心荡漾,但是他到底是在司嗔面前是一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干那种龌龊的事情。 是以,他正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正巧听歌出来了。 她身后跟着宋毅,两个人给怜薇看完了病,安抚了她睡下,便一前一后出来了,正想说几句话呢,一出门便看到司嗔嗔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而一旁的凤紹澈正不知干什么的,手举高高,看起来似乎有掳人之嫌。 听歌低呼一声:“凤公子,你干什么?” 她这一声呼,让凤紹澈极为不满,虽说听歌的出现解救了他,但是看到她眼里的那个样子,他有些生气呢。 “她喝醉了,把她扶房间里去吧,”凤紹澈不想跟她多说什么,虽然有些不舍司嗔嗔,但是到底知道他们两个人不可能,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听歌三步并两步的跑下去,然后将司嗔嗔给扶了起来,从凤紹澈的身边,可以说是夺过来的。 而身后的宋毅看着,心差点儿跳出来,女子的裙摆那么长,她就这么毫不顾及的跑下去,真担心她会摔着了。 “听,听,听歌,你来了?”司嗔嗔被听歌扶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十分迷糊的状态里,但是她还是识得人的,像呓语一般,叫着她的名字。 无奈的扶着她,听歌有些踉跄,但是却不让凤紹澈帮一把,她深知男女有别,而且,凤紹澈对司嗔嗔的意思,这相思楼里的只要是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 她可不能让凤紹澈在司嗔嗔如此脆弱的时候占她的便宜,虽说上一次的事件是他君子了一把,但是不能保证,他每一次,都会做一个正直的小人。 毕竟男人……是用那啥说话的。 既然司嗔嗔安全了,凤紹澈也打算走了,不过在走之前,她再三的叮嘱听歌道:“你别忘了明天提醒嗔儿,她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帮我办到,而且,我明天一早就会来找她的,你尽量的帮她熬一些清粥,不会伤胃。” 叮嘱完一番话,也不管听歌听不听得懂,反正他悠哉游哉的走了。 “什么人嘛,”听歌有些不于解,抱怨了一句,既然又赶快扶起了司嗔嗔,对于她来说,现在眼前最紧张的事情,还是把司嗔嗔照顾好。 “我来帮你吧,”宋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一个人抚着司嗔嗔太吃力了。 只是他的话一说,连下一句还没有呢,就被听歌一口拒绝了,她道:“不需要,我一个人可以的。” “可是你……”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听歌固执的说着,但是想了想,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只好又改了个温柔点儿的口气对他说:‘你要是真的想帮我,那就替我把小芸找过来吧。’ 有她在,她会好办许多。 宋毅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去找人了。 但是只有听歌心里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原因,她会不舒服,会吃醋。 宋毅平时看病人是个女的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若是让他接触司嗔嗔,可是全身心的接触,她可受不了。 “呵呵……”司嗔嗔虽然脑子迷糊,但是她却像个鬼精的小怪一样,看着听歌的面宠,无限的打趣:“听歌脸红了,听歌,听歌,你若是喜欢宋毅就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好机会啊,你们两个都是木头脑袋,把伦理道德放到最上面,却忽略了自己本身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傻瓜啊。” 听歌泪目:“你闭嘴,喝醉了还那么多话。” 就是醉话也是直接击穿了她的心房,听得她一阵头皮发麻,司嗔嗔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让她对她无奈,可是偏偏,她所说的,又都是事实。 “我知道,我知道嘛,”司嗔嗔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她一边乌拉着,一边摇晃着,就在听歌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小芸终于来了。 两人合力将司嗔嗔扶回了房间,安顿了她躺下,她才算是安生了一些。
奇景
当日下朝之后,温启华便收到了暗一暗二传回的画像,画上之人果真与司嗔嗔一般无二,除了他眉目更坚毅一些,身形更壮实一些外。 果然是司池迟。 原来他罢官是去边疆筹划谋反了么? 那司嗔嗔突然逼他和离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系。温启华有些疑惑,就算是司嗔嗔的哥哥要谋反,也可以由他二人一起商榷,为何要执意和离? 呵,既想不通,便亲自去问个明白。 “我要去见司池迟。”温启华道。 “主子万万不可,以您如今的身份,怎么可以随便跑去边疆?”暗一暗二急道。 “我自有计较。”温启华说完,便起身出了书房。 按照武帝的性子,他若请假定是行不通的,那就要用别的借口来达成请假的目的。 如果……装病呢?不行,太引人注目了,在武帝寻找镇边将军的当口装病,以武帝多疑的性子定会怀疑,这就与他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如若在他面前生病并由太医确诊,那武帝应当不会怀疑了。当京官果真是一件不自由的事情。 好在温家有密药可以迷惑一二,以往温家虽世代忠于当权者,但亦有不能为之事,每当这时,这密药就派上了用场,只要服用第二日便会头晕脑胀呈风寒之像,服用解药之后则无碍。温家多少老狐狸都是以此药躲过风头的,只不过像他这样打算的还是第一次。 翌日,温启华如同往常一样上早朝,只不过脸色苍白头重脚轻,毫无往日神采奕奕的少年宰相的风流模样,在路过司嗔嗔时,刻意停顿一步,在看到司嗔嗔眼中的担忧之色后满意离去。 这药效力太大,想来他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武帝上朝一炷香之后,他摇摇欲坠,随后便倒在了地上,武帝大惊,忙传唤御医进行治疗,御医回禀,温大人是由于忧思过度,病从心生,这才得了风寒,颇为严重,需静养。 武帝感慨道“想来丞相是为边疆之事忧思过度,这才导致重病,丞相真是兢兢业业,令人敬佩,便准丞相回府修养,待康复之后再来吧。”说罢便摆驾回宫,暗一暗二也过来接主子回府。 待吃下解药之后,温启华脸色已于常人无异。 “把替身找来,若有探病者则有替身周旋,若司家来人探望则拒之不见。暗一暗二,准备行程,今日动身。”温启华急于找到司池迟问清楚这一切,匆匆安排之后,便踏上了前往边疆的行程。 边疆遥远,即便是千里良驹日夜赶路,也足足赶了半月时间才到,也应该感谢司池迟,因为直指京都所以占领的城池都是距离京都最近的,如今已连续攻破五座城池,也难怪武帝着急了。 十天十夜不曾休息,连习武的暗一暗二都有些吃不消,温启华却执着的赶往司池迟所驻的阳城,不曾休息,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赶到了。 “来者何人!”刚到城门口,便被两个重兵持剑挡在了门口。 温启华此刻丝毫不见翩然风度,只用盛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守兵,道“我要见你们的头领,希望你们通报一声。” “我家头领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去去去赶紧走。”那重兵有些不耐烦的赶人。 “你告诉他三个字,司嗔嗔。”温启华道。 那重兵见温启华看起来来头不小,一身气度不凡,再加上一脸笃定的模样,也不由得客气了起来,没说什么便跑去通报了。大概一刻钟之后回来,对温启华恭敬道“请公子跟我来。” 再一刻钟之后,温启华终于看到了身穿盔甲的司池迟,此时的他比以前更加坚毅,也更加有戾气了。 司池迟看到温启华的时候,竟露出了笑意,道“我妹妹看上的人果然不是凡辈,居然敢只身一人到我这判军营中来,在下实在佩服。” “该是我佩服你吧,大哥。只身一人到边境,不过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建立起了如此势力,该自立为王了吧。”温启华也笑,只不过笑容之中不乏阴郁。 “自立为王待我成就大业时再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自大的好。”司池迟说道。 “你举事想必是需要不少银子的,那五十万金,难道是她替你要的?”温启华问道,当初他听闻她要这么大数额的银钱,还有些疑惑,现在却是明白了。 “确实是……苦了她。”想到一人在京城支撑着整个司家的司嗔嗔,司池迟也是一阵叹惋。 “只是,武帝为人阴狠残暴,我当了几天的芝麻官便知,武帝当政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官官相护,贪污**,政治浑浊,官场就好比是一团脏土,早已结合在了一起,拉不开,整顿不了,唯一的办法,便只有举事,彻底整肃朝纲。”司池迟道。 温启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来整肃朝纲,却把一大家子的人丢下,把一切重担都丢给自己的妹妹,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温启华问道。 “大概是你与她结为连理半年之后。” “呵……怪不得,怪不得从那时起她就有些疏远我,转而跟那闵笙十分热络,想来,你们就是通过他传递消息的吧。”温启华有些自嘲的开口。 “对,我将边境力量收服的差不多之后,便告诉了她,随后她便与你和离了。”司池迟点点头承认了。 温启华突然想打自己一巴掌,他想了那么多,查了那么多,切没想到问题是出现在她早已失踪的哥哥身上,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想必她是为了不拖累他,才和离的吧,喝了一年的避孕汤,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真是个傻姑娘,她为什么就不想着告诉他,和他一起承担呢? 温启华有些失神,随后便想司池迟抱拳道“既如此,温某便先告辞了。” “等等,温大人这便要走了吗?不休息一会?”司池迟面上虽带着笑,却隐含了一丝威胁。 “领主不必担心,我自会帮你,即是她喜欢的,我就满足她的心愿,祝领主大业得成。” ...... 他急切的想要告诉司嗔嗔他的心意,他不介意她的哥哥举事,依他所见,武帝朝确实不得长久,迟早会有民众举事,若是这举事之人为司池迟,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他志不在官位,只求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便好,至于当权者是谁,只要不要太破坏百姓利益致使民不聊生,便与他无关。 现在最值得欣喜的事情,是他终于知道了司嗔嗔的心事,说到这里,他还需要感谢闵笙,若不是他那天给他透露消息,怕是他查不到这里的。 现在的温启华想起司嗔嗔,心里便是一阵甜蜜,她心里定是有他的,只是怕她哥哥举事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会牵连温家,才会执意逼他和离的吧,他的嗔嗔果然是这世上最玲珑心肠的女子。 可是嗔嗔怎的那么傻,她怎么就知道他不会与她一起承担?她怎么就知道他会选择放弃她?她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帮她呢?温启华暗暗叹息司嗔嗔的傻,却又有些心疼,这么久以来,她都以一己之力支撑着司家,又能在官场左右逢源,想必私下是付出了不少功夫的,怪不得瘦了那么多。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她怎的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爷,您休息一下吧。”暗一说道。虽然爷自己不觉,可是他与暗二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知道爷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兴奋,这情绪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哪有人能十天十夜补眠不休的,这要是再熬十天十夜,爷的身体可如何是好? 温启华闻言回头看看暗一暗二二人,笑道“也罢,你们二人随我十天十夜不眠,的确是累坏了,等我们到达下一座城市,再找地方落脚。” 他虽然的确是急着要见司嗔嗔,但是若是不休整,恐怕暗一暗二的身子坚持不住。暗一暗二连忙谢恩,温启华不耐的摆摆手之后,站了起来。 三人在到达泰州城之后,便找了个客栈休息起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小二连忙迎热情的迎了上了,在看到他们的马之后笑容更是殷实了几分。 “住店。”说完,华卓修便进到客栈之中。 “不知客官需要哪种客房?”小二问道。 “要三间天字房。”说罢将一枚银元宝扔向身后,道“不用找了。” 小二立马手脚敏捷的接了,当即眉开眼笑的待温启华等人去往天字房。 告诉小二随后送饭菜上来之后,温启华便关上了房门,坐下之后略微调息了一会。 “叩叩——” 敲门声响起,温启华皱眉,这小二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但还是起身开了门,却见一女子婷婷立在门口,手中端着菜盘美酒,身段袅娜,纤纤玉手捧着托盘,眼神含情带媚,只微微看你一眼,便要勾魂一般。 温启华眉头皱的更紧,抬手接过饭菜便转身放回了屋子桌子上,丝毫没有要请那女子进来的意思。 柳媚素脚一剁,便不依的开口道“公子,都不请我进来的么?” “饭菜已经送到,姑娘且请回。”温启华声音冷漠的送客。 柳媚心下冷冷一笑,跟她装什么冷漠公子,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男人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就曾见过不少,如今要不是急于脱身,又何必急于委身自己?不过看这位公子温润如玉,气宇轩昂,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若是委身与他,也算不得亏。 想着,竟然不请自入,直直的走近房内,手臂攀住温启华的手臂,语气婉然如莺啼三月,声音温软却带着三分魅惑,让人欲罢不能。 “公子,怎的如此绝情?”柳媚在温启华背后问道。 “姑娘,请自重。”温启华道。 “公子,你这话媚儿有些听不明白呢。”柳媚说道。 “不要让我请你出去。”温启华狠狠的摔开柳媚的胳膊,用力之大竟然直接把她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温启华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沉之气让柳媚赶到害怕,本来以为能钓个金龟婿,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个不为女色所动的,又羞又恼,不好再说什么,当下狠狠挥袖离开。 暗一暗二闻声走出房门,齐声问道“主子,出了何事?” “无事,你们且休息吧。明日早些启程。”说完便回了房间,遇到此事之后温启华更加思念司嗔嗔,她从来不会这般,却一样让他着迷,他的嗔嗔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温启华仔细算了算,如果迅速启程回京之后,应该就离嗔嗔的生辰不远了,到时候拉她谈谈,告诉她这件事,也好让她心里踏实一些,不再躲着他。 嗔嗔的生辰礼一定要好好准备才是。 第二日温启华与暗一暗二启程回京,因时辰较早,让想要前来继续勾引温启华的柳媚扑了个空,气恨之下,去后厨房找小二算账了。 “媚儿姑娘,您怎么来了?”小二看见柳媚,连忙殷勤的上前问道。没想到柳媚却是劈头盖脸的给了那小二一巴掌,正当小二捂着脸颊错愕之极的时候,却听柳媚说道“我给了你那么多钱,就是让你帮我留意有没有富家公子好助我赎身,你倒好,连人都看不好。” 小二瞬间想起了温启华,昨日他看温启华出手阔绰大方,又一身高贵,那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于是他当即便通知了柳媚,本来以为以柳媚的本事定能把人拿下,没想到她居然失手了。 “媚儿姑娘,这客人要走,我们也不好留啊,你让我以什么身份留下那位公子啊。”小二觉得很冤枉,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二,那位公子却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的,他若执意阻拦,难道不会被他们打个半死吗? 再说,客栈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要是传出去小二强留客人的消息,那岂不是要毁了客栈的信誉? 这柳媚从来不为别人着想,自私自利,还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青楼花魁青楼花魁,说的好听,本质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子,就算是他,也不屑娶这样一个女子回家,更何况是那位公子。 “小二,劳烦你继续帮我推荐了。”柳媚突然转了笑脸,小二说的有道理,太过难为她对自己也不利,至于那位公子,柳媚又想起温启华俊逸的脸庞,心下一定,她一定会找人打听的。 ...... 几日之后,温启华终于抵达了京城。 通过密道匆匆回了温府,时隔二十几天,无论如何,他这病也太久了,不知朝中又有什么变化,替身的事他倒是不怕,那替身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言一行具和他一模一样,易过容之后,除了瞒不过司嗔嗔,其他人是没问题的。 回到温府书房之后,暗三一边为温启华报告这几日的重大事项,一边往书桌上放重要文书。 温启华很快的浏览了起来。 最近他虽不上朝,皇宫的老御医却从来没有断过来看诊,几乎是隔两三天就要来一次,今日正好是老御医要来的日子,自然还是由替身替诊,只不过脉相可以好起来了,他要尽快回复上朝,已经好久没见过嗔嗔了,不知她怎么样了。 朝中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皇上以前封的那青鸾青常在容貌已经修复,正在渐渐复宠,和刘惠妃连成一线共同对付王贤妃,可是在他看来这青鸾恐怕不是完全衷心的,皇上的后宫又要热闹起来了。 再言朝中,因燕北等地不能缺少人驻守以防蛮夷匈奴趁机入侵,所以张王两位大将军自然不能再封为平判将军,满朝又无人可用,最后武帝竟然从民间选用将才,立功之后封官进爵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事情,自然参与者众。 而平判之事已然不能再耽搁,皇上心急之下竟封了一个毛头小子为将领,原因是这小子跟司迟年纪相仿,又有几分功夫,想必能跟他有些共通之处的想法,能就此平判也是说不定的。 温启华摇头笑笑,这武帝还没老呢,就已经糊涂了么?先不说司池迟智近于妖,连他都只能算是与他旗鼓相当,武帝居然派一个毫无经验,只有匹夫之勇的毛头小子去当将军,真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那小子能否服众就已经是个问题了,让他和那司池迟去打,不是纯属找死吗? 罢了,反正武帝朝也确实该换换了,此事便虽那武帝胡闹吧。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劝谏一二,但如今既然决定了要帮司嗔嗔,便随他去吧,武帝朝**的越厉害,越随他意啊。 今日之后,朝堂之上都传出了一个好消息,缠绵床塌近一个月的宰相终于好起来了,不出三日,定会痊愈。 本来以为他这一病甚重,没准一个疏忽就会把自己命丢了的官员们都在暗自懊恼,温启华这人极难对付,为什么老天不把他收了呢? 这样他们以后日子也能好过点啊。 武帝却是着实高兴了一番,温启华无论如何狡诈,但温家却是一直忠于皇帝的,也是他的帮手,这几日朝堂之上的乌烟瘴气让他明白了温启华的重要性,自然希望他快些好起来。 青鸾也提升了位份,变成了青淑华,从三品,是正正经经的未央宫主子了,这且不提。 后宫又有无数女人为此一事摔了宫殿里的瓷器。 自古以来,连晋三个大品级的妃子不是没有,但是像她这样接二连三晋位的是真没有,她一个宫女出身的女人,为什么比她们苦苦熬了这么多年都有用,皇上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这若是以后她再有孕,她们岂不是要地位不保。 原本以为李后殁了,皇后之位总会轮到他们四人之一的张贵妃,刘惠妃,王贤妃,赵淑妃,都暗自对青鸾起了戒心,在这一点上她们到时可以联手。 虽然这青鸾是被刘惠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青鸾现在翅膀硬了,已经隐隐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又得皇帝宠爱,这一点是绝对不允许的。 正在死人暗自密谋之际,司家却是祥和平静的。 司嗔嗔每日正常上朝下朝,下朝之后便回家,躺在自己的贵妃椅上,慵懒的赏着杏花,实在是舒服至极,没了温启华,她日子舒服了很多。 但是她却一直在担心温启华,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温启华身子极好,从不生病,就算生病也不过两天就好,这回这是怎么了?竟然足足生病生了近一个月,这可如何是好? 她也曾想过前去探望,但是被温府的人拦住了,他们说温启华吩咐过不接受司家人的探访。 他是还在生她的气么?生到连见她一面都不乐意的地步了么? 司嗔嗔有些失落,她并不是不想告诉温启华,只是怕连累他罢了,可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好和温启华说呢? “小姐。”圆圆突然进了司嗔嗔的卧室。 司嗔嗔懒懒的把玩着手上的瓷玉杯,问道“什么事?” “奴婢刚才在街上听到传言,说温丞相已经大好,不出三日便可痊愈。”圆圆道。 司嗔嗔猛的放下手中的瓷玉杯,眼睛死死的盯着圆圆,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圆圆点头道“小姐,姑爷是真的好起来了。” “谁是你姑爷?”司嗔嗔瞪她一眼,却掩饰不了自己眉宇之间的喜意,不管如何,只要他好了就好。 圆圆偷偷的捂嘴笑了,小姐其实一直都挂念着姑爷的,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她们一直都知道,如今见小姐终于开心了,她也开心了。 小姐终于不是这半个月一回家就开始唉声叹气也不与她们玩耍的小姐了。 司嗔嗔情绪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迫不及待想过来看看司嗔嗔的温启华听到圆圆的话着实开心了好一阵子,他没想到私下里她的婢女竟然还称呼自己为姑爷,她一定是在乎他的。 不过他现在还不宜出现在她面前,要为她的生辰之礼准备才是。 第二日,温启华便上朝了。 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很多官员为了试探虚实,都曾经去温家探望过的。 武帝见到温启华来上朝,也是高兴。 “温爱卿,怎么不在家中多休息几日?” 温启华躬身道“臣已经休息的够久了,当早日来宫中为皇上分忧才是。” 武帝大笑道“好!好啊!真不愧是朕的温丞相,辛苦你了。” 满朝文武也是同声开始恭贺,一个早朝就在这样异常和谐的气氛之下结束了。 唯一不和谐的大概是司嗔嗔,全场翻白眼,好在没有人注意她这个八品芝麻官。
分到
大公主想了想,既然闵笙这样乔装进宫,只是为了求自己这样一件陛下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自己去帮他说两句话也没有什么干系。 “好吧,本公主答应你,明日一早本公主会去见父皇,将这件事和他说一说,但是父皇是否应允,本公主就无法保证了。” 闵笙见大公主答应了,十分高兴,无论陛下是否答应,她去说一说总归是有些希望的。 “夜深了,在下在此多有不便,就先离开了,多谢大公主肯帮在下说话。” 大公主有些黯然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高兴过,现在却因为司嗔嗔的事情,这样的喜形于色,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当初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闵笙离宫之后大公主在自己的房里坐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相信他说的话。 大公主原本想一大清早便去武帝宫中找他,没想到武帝宫中的人说武帝带着青鸾微服出宫了。 不得不叹了口气,觉得真是命运轮回生生不息,只好派人去告诉闵笙,自己估计是帮不了他这个忙了。 青鸾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常服,挽着武帝在京城的街上漫不经心的逛着,身边的侍卫也穿着平民的衣服保护着他们。 武帝见她似乎不怎么高兴,以为是自己突然说要出宫让她有些烦心了。 “鸾儿,怎么了,可是宫外太吵闹了?” 青鸾摇摇头,宫外的吵闹是宫里没有的,自然新鲜,只是她心里始终悬着一件事。 温启华远走皇陵,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贤妃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虽然自己现在独占武帝的恩宠,却也服食避孕药丸,暂时不敢有孕。 她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依靠,要是现在怀孕了会立刻成为后宫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立刻就会从皇宫消失,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 “陛下您误会了,青鸾怎么敢这样想呢?我只是看见这人间温暖十分的高兴,父慈子孝,夫妻和顺,又叫臣妾有些难过。” 武帝听她这么说,明显就是有心事的样子,青鸾一向没有心机,担忧的事情也不过那么几件。 “鸾儿可是担心贤妃?她如今有了身孕,又一向与你不和,你怕她会针对你是吗?” 青鸾虽然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怎么敢跟武帝这么说,这么说出来,武帝绝不会为她做主,反而觉得自己多想。 “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贤妃姐姐虽然有孕,和鸾儿也有些误会,但从未针对过我。鸾儿只是看见这团圆人家,想到自己始终没有给陛下生下一个孩子,始终觉得不够圆满罢了。” 武帝怜惜的摸了摸青鸾的脸,难得她受宠却不骄矜,也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任何人的坏话,现在心心念念的也是给自己声一个孩子。 “鸾儿放心,你年轻,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定现在已经珠胎暗结,只是太医院掌不出来罢了?” 青鸾假意的笑了笑,装作高兴的样子,就拉着武帝去看首饰玩意,将这个话题岔开。 闵笙派去送信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他这边刚收到大公主的消息,正着急呢,温启华的消息就来了。 “怎么这么快?” “谷主,温大人走的时候专门从咱们这带了一只内部联系的信鸽,说是怕出现紧急的情况。这鸽子是府中养大的,认得路,所以快。” 闵笙没想到温启华想的这么周全,把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心里自叹不如。 他展信一看,发现温启华竟然只回了他五个字“未央宫,温家。”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他思索了一阵便明白了。 未央宫里的那位青贵嫔一直是最得宠的,但是出身却十分的下贱,看来她已经和温启华做了什么交易了。 “陛下今日出宫带的是哪位娘娘刚刚公主的人可说了?” “回谷主,大公主说陛下带的是未央宫的青贵嫔,如今她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陛下也只有带着她了。” 闵笙点点头,看来这个交易做得确实不错,各取所需,只是未央宫里的那位可不是普通人,万一日后不好掌控,恐怕温启华要头疼了。 “你去告诉大公主,既然事情有变也无法强求,便算了。再给我关注着宫里的消息,陛下一回宫便立刻来告诉我。” 温启华手里拿着闵笙的信已经在大帐里呆坐了许久,九公主去大理寺欺负司嗔嗔的时候,他还在京中,他口口声声的要去保护他,没想到竟然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别人欺负。 “暗一,你派手下的十个人回去给我盯紧了大理寺,九公主或者任何人,除了闵笙以外的,要想去看司嗔嗔的,全部给我拦住!” “公子,之前不是说大理寺是皇家监狱咱们不能派人去恐怕被人捉到把柄吗?” 温启华摇摇头,现在把柄已经被别人抓到了,还怕什么?还不如好好的保护好司嗔嗔! “你不用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温启华狠狠的将闵笙的信捏做一团之后放在蜡烛上,慢慢的看它烧掉,燃尽,心里的怒火却烧的正旺。 闵笙知道武帝回宫之后便投了帖子到未央宫,不久,未央宫便回了信,邀他在冷宫相见。 青鸾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在冷宫里等着闵笙,不知道他突然给自己投帖子拜见是为什么。 闵笙见到她之后先是行了礼,然后将自己身边的人都赶到远处去守着,自己则把温启华的信递给了青鸾。 青鸾展信一看便明白了温启华的意思,险些笑出声来。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连温启华都妥协了。 “请转告他,青鸾定不负所托!” 闵笙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两人之前果然是商量过什么,又见青鸾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心里越发的担心起这条美女蛇。 “既如此,便一切有赖娘娘了!” 青鸾点点头,将信还给闵笙之后便离开了,回到自己宫中将自己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 ...... “来人,去请陛下,就说本宫有事请他过来。” 青鸾将自己压箱底的簪子拿了出来,这个簪子在司嗔嗔入狱之前便被她收起来不用了,是原先武帝赏她的。 她原本是想将这东西收起来以后有他用,没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本宫让你们准备的舞服可准备好了?” 宫女点点头,将衣服从暗格里拿出来。按照青鸾的吩咐做的衣服,这件衣服自然不能交给宫中的人来做,还是特意在宫外找的巧手绣娘绣的。 青鸾看了一眼月白的纱裙,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这样武帝想不着迷都不行了。 “将本宫以前准备的丹药全部拿去扔掉,从今日起,本宫便用不上这东西了!” 武帝本在宫里批着折子,正看的乏味,恰好未央宫里的人就来请他,青鸾婢女出身,经常能想出不少的新奇点子逗他高兴,现在派人来请他,他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告诉青贵嫔,朕立刻就到。” 青鸾将宫中的纱帐全部都放了下来,不免有些暗沉,有着人点了两盏灯在高处,自己早就将衣服换好,只等武帝的到来。 武帝到了之后发现未央宫中的人都在门口守着,便知道青鸾已经准备好了,喜滋滋的进去。 只见殿中一片朦胧,唯独两盏孤灯亮着,便慢慢的摸着路往前走。青鸾听见关门的声音,知道武帝进来了,将自己脚上和手上的铃铛都紧了紧。 慢慢的璇着舞步出去。她此刻手脚齐动。手上银铃的声音自然远远的穿了出来,武帝心中一喜,便朝着铃声的方向走去,慢慢的便摸到了青鸾。 青鸾慢慢的在武帝的身前身后旋转,吹起一股股香风,武帝现在眼前看不见什么东西,听见这声音,闻见这味道,自然心里更加的猫爪似得。 青鸾见武帝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便走到桌边,慢慢的将准备好的蜡烛全部点亮。 武帝见殿中亮起来了,一看,青鸾穿着一件白纱的长裙,背对着自己在点蜡烛。 昏黄的烛光透过她的裙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趁得显出了一些珠光般的美感,青鸾又半侧着身体,该看到的都看见了,却又让人意犹未尽。 “爱妃今日的兴致真是好,惹得朕欲火难平。” 青鸾将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之后,踩着奇异的舞步踏到武帝的身边,身体随着舞步的摆动阵阵颤抖,又带起了一串铃声,白纱的裙子让她圣洁而美丽,令人不忍亵渎。 “爱妃今日的兴致怎么这么好,之前在宫外的时候朕还见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呢。” 青鸾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拿出来放在武帝的手上,“陛下可还记得此物?” 武帝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想起这是自己之前送给青鸾的,但是也许久没见她戴过了。 “这簪子爱妃许久不戴了,今日怎么寻了出来?” 青鸾撑起身子,靠在武帝的胸膛上。“陛下,您之前问我是否有心事,臣妾只说了一件,还有第二个原因没有告诉陛下。” 武帝十分的疑惑的看着青鸾,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心事没有告诉自己。 “哦?爱妃还有一件心事是什么?” 青鸾慢慢的将武帝手中的簪子拿回来,插在自己的头上,又羞涩的看着武帝。 “陛下,这簪子是臣妾最心爱之物,因为是陛下赏赐的。可是不久前臣妾突然遍寻不获,以为是宫里的宫女太监手脚不干净失掉了,为此还伤心了一场。 之前司迟池还没有入狱,臣妾曾经偶遇她,想着她有着奇异的本事,便想着她能算一算也是好的,她便告诉臣妾,今日臣妾就能找到这支簪子,她入狱之后臣妾本来就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可是今日陪陛下出宫的时候,偶然想起了,回宫一看,果然好好的摆在了臣妾的枕头下面。 臣妾丢失的爱物突然寻回,自然高兴的不能自已,便请了陛下来看臣妾的新舞蹈,也算是陪臣妾高兴一场。” 武帝听青鸾这么说,思索着点了点头,司嗔嗔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这点小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青鸾的话倒叫他突然想起了温启华之前说的那番话。 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季,司嗔嗔这样的能人杀一个便少一个,之前因为他们大婚的事情,旨意一直没穿下去,现在看来也是时候了。 “爱妃高兴就好,爱妃戴着这簪子果然是好看,更衬得你美如天仙了!” 青鸾和武帝调笑了几句之后便吩咐人大水进来,她伺候武帝睡下之后,听着武帝平顺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熟了,自己便披一件衣服出来。 “来人,去告诉闵笙,就说本宫不负所托,已经将事情办好了,让他放心吧。” 闵笙在府中接到消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办到的。 当务之急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便连忙叫人传信给温启华,青鸾是温启华的人,现在事情办成了,后面要怎么办,还要看他的意思。 温启华自然是知道青鸾的手段的,所以收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之事担心不要再出其他的岔子就好。 “暗一。” “公子。” 温启华想了想,青鸾如今已经投桃了,自己自然也是要报李还回去的。 “告诉贤妃宫中,陛下宫中,还有太后宫中的眼线,从今日起,便听从青鸾的吩咐,有什么消息也要第一时间通知她。但是她知道的所有事情,我也要知道,你明白该怎么做。” 暗一领命离开,不多时,消息便传回了宫中,武帝,贤妃,太后宫中的一些亲信宫人,都不约而同的闹起肚子,然后出现在了未央宫中。 ...... 青鸾看着自己宫中出现的原本属于太后,武帝,还有贤妃宫中的人,有些吃惊,随即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温家的势力,果然比我想象当中更大。” 武帝宫中的眼线是武帝的近身太监,虽然平时也经常看见青鸾,但是这一次见到她,彼此的身份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 “娘娘,既然大人已经吩咐下来了,便请娘娘说一下您的要求吧,奴才们好照办。” 青鸾点点头,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温启华在宫中的人渐渐为她所用,渐渐她就能掌控这个宫禁。有的时候,小人物才是影响整个局面的关键。 “本宫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你们所在的宫中有些什么情况,都要来告诉本宫,本宫知道,温启华肯定是要问你们的,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既然本宫是在这利害关系之中的,本宫就要第一个知道消息!” 几个人领命都退下了,武帝身边的陈安看了一眼红砖绿瓦的宫墙,心里却有丝丝的寒冷,他觉得,皇朝的天,渐渐要变了。 温启华这边收到了宫中的消息,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叫人按照青鸾的吩咐去办,毕竟她说得对,事有轻重缓急,自己现在远在皇陵,确实没办法立刻做出相应的判断。 “司迟池还没有联系上吗?” “回公子,联系倒是联系上了,但是司迟池似乎不是很相信我们,,并没有将这次暴民的事情和盘托出。” 温启华知道司迟池能够煽动暴民造反,还能坚持这么就,自然不是凡人,对他有戒备心,也是正常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边关坚持这么久了。 “你去告诉司迟池,我现在在皇陵平乱,若是他不肯说和皇陵乱民的关系,或者干脆撇清的话,你就告诉他,我要对暴民动手了,对了,你也可以和他提提司嗔嗔,和我的关系。” 暗一点点头,知道自己公子已经下定了决心,看样子是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上去了。 司迟池刚刚见过温启华的人之后,自己也开始考虑这件事了。温启华此人,他还是很熟悉的,不仅是因为他是宰相府的嫡子,更重要还有他和司嗔嗔的关系。 但是王朝之中的这些富贵人家哪里是他能够轻易揣测和相信的?若是自己一个踏错,对这些兄弟又该怎么交代? 温启华在皇陵驻守了三天,终于将这边的情况弄清楚了,看来,哪里的人都不干净啊。 “已经确定了吗?” 暗一点点头,他们查到的消息,几乎已经可以证实这件事了,但是还是要温启华来拿主意到底怎么做。 “皇陵守将中职位最高的是谁?” “是戚继风,当时公子来的时候他借病并没有来,不过现在他应该收到风,快要来拜见您了。” 温启华摆摆手,他可不想这个纨绔子弟,这可是个硬骨头。家里是世代将门,戚继风的父亲到现在还守着北疆,一家独大,即使是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好好斟酌一下才敢下决定的。 “戚继风不算什么,他的这些小打小闹,皇陵的地方官不是不知道,但是都碍于他父亲的面子罢了。再说了,现在边关已经有暴民起事,让陛下忧心,若是得罪了这位北疆守将的独自,陛下恐怕连觉都睡不着了。” 戚继风的身份确实不容小觑,看来他的计划想要成事,还有一定的难度。 “已经确定是戚继风指使的吗?可有实证?” 暗一点点头,他们确定了戚继风参与此事之后便控制了几个参将,现在就等温启华拿主意怎么捅破此事了。 “公子打算怎么做?直接和戚继风摊牌吗?” 温启华想了想,即使自己现在和戚继风摊牌,凭他的身份即使强拿下了他,到时候还要惹一身的麻烦。 “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做主呢?自然要陛下圣断了,将这件事拟成折子,明日送回京中!” 武帝原本还在想不过一些暴民惹事,温启华去了也该回来了,但是今日收到他的折子的时候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连半分的火气都没有了,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有戚继风的手笔,难怪这么久温启华都没拿出个办法来,只好上折子让自己拿主意了。 “看来谁都知道戚继风是根不好啃的硬骨头啊!” 王朝的风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变化,到那时局外人仍旧没看出来,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 司嗔嗔在大理寺呆了快半个月了,这一段时间虽然闵笙多次来告诉她,陛下已经承诺要放她出去,但是始终没有明旨。她渐渐的觉得拖得越久,自己就越发的紧张起来。 “你在想什么?” 司嗔嗔摇摇头,看着闵笙,他和大公主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但是还是每天都来看自己,难道真的没有要忙的事情吗? “我在想你怎么有空来陪我,新郎官不该很忙的吗?” 闵笙听她提到这件事,也确实有些头疼。最近自己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唯一放松的时候就是来找她了。 “我有什么好忙的?皇家婚礼都有相应的章程,只管吩咐人下去办就是了。而且……你也知道,这个婚礼最后能否成事都还是未知,我何必上心。” 司嗔嗔原本觉得大公主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和闵笙也该是良配,只是经历过九公主的事情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对皇家了解的还是不够,也不敢再轻易的对任何人下定论了。 “若是此事成了,恐怕桃花谷就会得罪陛下了,你就不担心吗?”闵笙摇摇头,有什么好担心的?桃花谷远在江湖,陛下拿他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他既然要解除婚约,自然让陛下没有任何的说辞。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陛下的明旨一直也没个消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温启华那边也许久没有来信了,不知道是不是皇陵那边有了问题。” 司嗔嗔“嗯”了一声,有心想要问问温启华的情况,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实话
刘惠妃欣慰的看了一眼青鸾,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青鸾果然没有忘记贤妃之前对她东的手脚,若是这样,她日后行事就更加方便了。 “妹妹这么说姐姐就放心了,那你就好生歇息,姐姐过几日再来看你。”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 刘惠妃走后,青鸾躺在床上仔细的思索了一下,知道惠妃如今有求于自己,勉强可信,但贤妃确是不得不防的。招了招手将自己的亲信宫人叫到身边。 “来人,去向陛下禀报,就说本宫的头疼得紧,让陛下来未央宫瞧瞧。” 此时在贤妃的寝宫中,武帝高兴的摸着贤妃的肚子,感受这是有若无的胎动。 “爱妃近几日身子可还好?若有不适要立刻宣太医来看,万万马虎不得。” 贤妃听了十分高兴,摸着自己肚子,想着自己若是生下皇子地位立刻便不同了。抬头微笑着对武帝说。 “陛下放心,臣妾这几日一切如常,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只是肚子里的孩子闹腾得紧,常常半夜踢臣妾,不叫臣妾省心。” 武帝见她这么说,宠溺的点了点她的肚子,贤妃作为现在宫中唯一有孕的嫔妃,他的期望自然十分大。 “这个孩子在娘亲的肚子就这么调皮,只怕是个捣蛋的皇子呢。之事闹得母妃不得安眠,等他降生了,朕可要好好罚他。” “无论皇子公主都好,臣妾都喜欢,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若是像大公主、四公主、九公主一样这么贴心,也是极好的。” 武帝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外便传来通报的声音,他只好拍了拍贤妃的手,先让门口的宫人进来。 “何事?” “启禀陛下,青贵嫔那边的宫女来报,说是青贵嫔突然头痛难忍,陛下是否要过去看看。” 武帝转眼看了一眼身旁的王贤妃,王贤妃知道自己有孕在身,根本不能侍奉武帝,既然青鸾送上门来,不如顺水推舟,也在武帝面前博一个贤良的名声。 “陛下,既然青鸾妹妹不舒服,您就去看看吧,她一个人在这宫中无依无靠的,前些日子又受了伤,可只能仰仗陛下您了。” 武帝欣慰的看着王贤妃,觉得她十分懂事,也不仗着自己有孕便争宠,点点头。 “爱妃真是贤良淑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改日在来看你和孩子。” 王贤妃表面上装作一副温婉的样子,内心却有点淡淡的苦涩,暗自发誓,等自己平安诞下皇子,一定不会让青鸾这个贱人好过。 “臣妾恭送陛下。” 未央宫中,灯火明亮,青鸾一身素衣躺在床上,头上也没有戴任何的珠钗装饰,看起来楚楚可怜。 武帝急匆匆的赶到了未央宫,没等宫人禀报,就闯进了房间,看着床上的青鸾更是心疼。 “鸾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宣御医过来诊治。” 青鸾见武帝担心的样子,心里十分高兴,又有点苦涩,面前这个男人,虽说是薄情寡义之人,但此刻的担心确是真的,如若不是生在帝王家,和这个男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该多好呀。 青鸾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就要给武帝行礼,武帝连忙按着她,让她好好躺着。 “让陛下担心了,嫔妾没事,就是有些头痛,是哪个不懂事的奴才竟然闹到陛下面前,嫔妾下去要好好的罚他们,耽误了陛下,陛下不会怪罪嫔妾吧。” 武帝的心终于落下了,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后宫佳丽数不胜数,但唯一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子,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而她又如此的懂事,与世无争,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鸾儿,你快起来,你的身子才刚好,朕怎么舍得怪罪你呢,你怎么这么傻,你生病朕自然是要来看的,谁要是瞒着朕才要好好的处罚呢。” 青鸾把头轻轻的依偎在武帝的胸膛,嘴边露出的一丝得逞的微笑。 “陛下,嫔妾这几日确实十分思念陛下,您几日都未到未央宫来了,可想死嫔妾了。嫔妾见陛下眉头紧锁,可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说出来应许嫔妾能够为您分忧呢?” 武帝轻轻环住青鸾的肩膀,还是只有青鸾这能让他舒心。如此的关注自己,连自己心情不好都看得出来。 “唉……你也知道,太后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后宫现在又没人做主,朕真是头疼。” 青鸾一边听武帝说话,一边观察着武帝的表情,青鸾猜想,武帝心中应该是有人选了,现在最合适的就是贤妃和惠妃了,武帝应该只是迟迟拿不定主意,思索了一会便开口道。 “原来陛下是为了此事忧心,太后娘娘福泽深厚,陛下您又这么孝顺,不管是谁来主持,那场面都不会让您失望的,只是现在后宫中没有皇后,为首的自然是贤妃娘娘了。” 武帝没想到她竟然一语中的,自己心中最属意的也是王贤妃,毕竟王贤妃入宫多年,如今又怀有身孕,自然是当得起这份体面的。 青鸾见武帝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说道武帝心里去了,他竟然真的属意贤妃。 “只是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将不当讲。” “在这内室之中就只有你和朕两个人,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便是。” 青鸾慢慢的走到武帝的身后,给武帝按摩着肩膀,一边按一边开口说道。 “既然陛下你准了,那嫔妾便说了,贤妃娘娘如今怀有身孕,自然尊贵万分。但是太后的寿宴是万万马虎不得的,若是出了一点纰漏,娘娘肯定也寝食难安,若是一个不小心伤着龙胎可就不好了。” 武帝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青鸾的按摩,也仔细的想了想青鸾所说的话,如今除了太后寿宴,最重要的也就是贤妃肚子里的孩子了,确实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爱妃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看来贤妃确实不宜太过操劳,免得伤神。那太后寿宴之事,也只能交给惠妃来办了。” ...... 此刻青鸾听到武帝这样说,心中十分欢喜,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按摩的双手也慢慢的从武帝的肩膀滑到了武帝的胸膛。 “陛下,其实不管谁操办,这次的寿宴一定会让您满意的,陛下又何必太过忧心呢?现在天色也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武帝抓住青鸾柔弱无骨的双手,一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 “爱妃说的极是,那就有劳爱妃给朕宽衣了。” 青鸾会意,慢慢的褪去武帝的外衣,拉着武帝缓缓的走向寝宫的大床。 第二天一大早,惠妃就听到未央宫传来的消息,欣喜若狂,没想到青鸾说话竟如此有用,转念想到,当初司嗔嗔给自己算的结局竟然有了转圜,果然人定胜天,这些巫蛊之术以后不信也罢。 司嗔嗔一大早起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想到,肯定是有谁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贤妃此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生气的把妆台前的东西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爆起。 “惠妃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宫抢,未央宫里的那个小贱人竟然敢趁机挡本宫的路!” 太后的寿宴眼看就没有几天的,如今陛下把这个差事交给了她,若是自己不快点动手,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便叫了自己亲信到自己的身边,吩咐下去之后,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刘惠妃这边刚收到了陛下的旨意,让刘惠妃好好的操办太后的寿宴。现在整个宫里的人都开始为了寿宴的事情忙碌了起来,刘惠妃一边安排着寿宴流程,一边又想着怎样弄一点新鲜花样讨得太后的欢心。 这一日,武帝正在王贤妃的寝宫里用的晚膳,收到了刘惠妃宫中派人送来的寿宴流程,看了一眼,就不住的夸奖道。 “惠妃真是用心了,整了这么多新鲜花样来,母后肯定十分高兴。这次太后的寿宴交给她办,倒是没有选错人。” 王贤妃听了心里沉了沉,但又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好也装作十分惊喜的样子。 “惠妃妹妹一直都是宫里最聪明的,不像臣妾一味的只能给陛下添麻烦。” 武帝见贤妃这个模样倒像小孩一样,忍不住逗了逗她。 “你可不就是只会给朕添麻烦吗?不久之后还要在给朕生出一个小麻烦来。” 王贤妃笑了笑没有说话,转眼仔细的看了看武帝手中惠妃递上来的寿宴安排,眼睛突然一愣。高兴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陛下,臣妾是见惠妃妹妹递上来的这些点子十分新奇有趣,想到寿宴到时一定非常热闹,非常期待呢。” 武帝用完晚膳后照例去了未央宫,王贤妃此刻满怀的心思,巴不得他早点走,笑眯眯的就将他送了出去。 “来人,你们去宫里查探一下,惠妃那个阖宫同庆的法子,让宫女和侍卫在一处编排的舞蹈在哪个宫里,查明了立刻来回本宫。” 贤妃手下的人都领命退下,她一个人慢慢悠悠的走回自己房中,心里想着惠妃竟然想出这么个点子,果然是小户人家出来的,不过既然正好撞到自己的枪口上,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司嗔嗔这几日上朝的时候,发现宫门内外守卫的侍卫似乎比以前少了许多,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惠妃叫去为太后的寿宴做准备了。 她当时知道武帝最终将寿宴的操办给了惠妃的时候,就十分惊讶,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算错,事情一定会有别的转机,现在看来这个转机已经到了。 果不其然,今日下朝之后,她在家中休息,突然接到了温启华派人送回来的消息,打开一看,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宫中如今已经乱成一团了。 刘惠妃战战兢兢的跪在武帝面前,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久太后也到了,看样子也十分生气,一脸阴沉。 “若是借着哀家寿辰的名义倒成全了这些下作事,哀家这个寿辰宁愿不过,省的到时候菩萨怪罪。” 刘惠妃听到这话更是害怕,连头也不敢抬,只恶狠狠的望着王贤妃的方向,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她的手笔。 “太后娘娘可千万别这么说,惠妃妹妹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她毕竟是第一次操办这样大的宴会,一时不察也是有的。这样的宫女侍卫私通之事确实有污天听,但念在妹妹初犯,就饶妹妹这一次吧。臣妾在这里为妹妹求情,请陛下和娘娘就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不要重罚惠妃妹妹。” 太后见王贤妃有孕在身,还下跪为惠妃求情,觉得她很识大体,心里更是喜欢她,连忙将她扶起来。 “你倒是个懂事的,自己的身子这么重了,还想着为她求情,若是一开始这件事就由你去操办,哪里会出现这些幺蛾子,来惹哀家和皇帝生气。” 武帝本沉着脸看着惠妃,如今听太后这么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自己当初还是太武断了,才会出现这些有违宫规的事情。 “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寿宴之事还是交给贤妃来办吧,至于惠妃,虽然这件事不是你的本意,但毕竟是你出的主意,便禁足宫中,知道太后寿宴再出来吧。” 惠妃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余地了,暗骂到自己竟如此大意,如今也只好先退居宫中,暂避锋芒。 “臣妾遵旨。” “你说什么?” 青鸾惊讶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宫女,不敢相信她刚刚说的话,武帝让惠妃主持寿宴不过几日的时间,便出了这样大的事。 “娘娘,是真的,奴婢亲耳听见陛下身边的小太监说的,说是惠妃娘娘安排宫女侍卫一同排练舞蹈,没想到他们竟在宫中私通,还让廷尉司的人捉了个正着,现在陛下已经下旨让贤妃来主持太后的寿宴,惠妃娘娘也被禁足宫中了。” 青鸾失望的坐回椅子上,没想到贤妃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惠妃也太不小心了些,这么容易便被人捉到了把柄,现在该如何是好? ...... “你现在去陛下宫中告诉侍奉的太监,说我这几日身子不方便,不能侍寝,让他们不要再呈我的绿头牌上去了。” 宫女不知道自己主子为何要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拒绝侍寝,她刚刚复宠,不应该趁此机会捉住陛下的心吗? “娘娘,这……” “费什么话,叫你去你便去。” 宫女连声答是,慌忙的退下了。青鸾知道自己和惠妃合谋之事肯定逃不过王贤妃的眼睛,现在只能暂避,让她先忘了自己这个人,否则当初的遭遇,自己恐怕就要再经受一次了。 只是这样一味的躲避忍让也不是办法,要是再不拿个主意出来,恐怕她和惠妃只能任人宰割。 “来人,你去悄悄的给惠妃身边的奴才通个信,告诉他我今夜回去一趟惠妃宫中,一定要小心,别被别人发现了。” 太监领命离开之后便去了惠妃宫中,没想到却被贤妃留守在宫门外的人一眼就发现了。 贤妃此刻悠闲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今日这个局她十分满意,惠妃算是成不了气候了,现在就只剩下未央宫的那个小贱人了。 “贤妃娘娘,奴才有要事禀告。” 贤妃见门口的人是自己之前留在惠妃宫中的,知道肯定有了新的情况,连忙将他招了进来。 “说。” “启禀娘娘,您让我守在惠妃宫中,惠妃倒是没什么异动,但是奴才却见未央宫里的人悄悄的去了惠妃宫里。” 王贤妃十分得意的看着宫人,正愁没有机会整治青鸾,没想到她竟然撞到了自己的枪口上,惠妃被禁足阖宫皆知,她如今不避嫌却还要私通消息,正和自己的意。 “你给本宫好好的看着惠妃,要是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告本宫!” “是,奴才遵旨。” 夜里,未央宫灯火通明,青鸾见夜色已深了,穿着身边宫女的衣服就打算出门。 “娘娘,您现在去惠妃宫中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她可是陛下亲自下旨禁足的啊。” 青鸾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现在这么做虽然很冒险,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还这样被人牵着走,就算今夜不死,她在这尔虞我诈的宫里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用多说了,本宫今天一定要去,你下去打点好,不要被人发现了。” 贤妃那边也还没有睡下,假寐在榻上,等着消息传过来,青鸾刚出宫不久,贤妃这边便得了消息。 “娘娘,青贵嫔出宫往惠妃宫中去了。” 王贤妃得意得笑起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青鸾啊青鸾,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啊。 “本宫之前吩咐你们去回,陛下本宫要去惠妃宫中问一些寿宴上的事情,可有去回了?” 宫人知道王贤妃的意思,都点了点头,贤妃明明已经算好了一切,就等着青鸾上钩了。 “娘娘放心,奴婢跟陛下说有些年年都有的流程您有些拿不准,要去问问惠妃,陛下准了,还说娘娘您细心呢。” 王贤妃冷笑了一声,自己既然是要去捉人的,自然要有个好的借口,现在有了这个借口,哪怕她去了惠妃宫中,也没人能说她什么。 “那便往惠妃哪里去吧,告诉留在那里的人,可得把里面给本宫盯紧,别到时候我去了,人走了。” “娘娘放心,奴才们明白。” 贤妃这边浩浩荡荡的往惠妃宫中赶,青鸾那边却毫不知情的和惠妃诉着姐妹之情。 “妹妹,这样的境地还能来看我的,也只有你了。” “姐姐说的什么话,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不能离了谁。妹妹今日来的匆忙,也不能呆得太久,只问姐姐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惠妃一听青鸾说起今天的事情就十分的生气,若不是贤妃在背地里下了手脚,何至于现在她被禁足宫中。 “我原本是一个好心,想给太后的寿宴凑个好点子,让她高兴,谁知道贤妃拿了这件事做文章,买通了几个宫女侍卫,在排练的杂事房里做那些腌臜之事,本宫收到风赶去的时候廷尉司已经到了。 原本本宫想要压下这件事,没想到她叫了陛下过来,这件事便瞒不住了。” 青鸾听完知道这件事绝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被武帝拿个正着,这是万万不会被原谅了。 “姐姐,事到如今,咱们只能放宽了心,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还好只是禁足,到时候姐姐再出来,你我二人何愁扳不倒一个王贤妃?” 惠妃点点头,这件事情害的她失宠于陛下,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等自己出去再好好和她算账。 “妹妹若是想要扳倒我,自己的手脚也得干净些,现如今这个样子,拿什么和姐姐斗呢?” 惠妃和青鸾乍一听见王贤妃的声音,吓得立刻站了起来,转眼一看,王贤妃轻蔑的站在门口正好笑的看着她们。 “青鸾妹妹在这做什么?” 青鸾知道惠妃被禁足,无旨是不能来探望的,现在自己被王贤妃抓了个正着,恐怕今夜是跑不掉了。 “贤妃娘娘吉祥,嫔妾听说了今日之事,想着惠妃姐姐可怜,同在宫中又是姐妹一场,便想来劝劝惠妃姐姐宽心。” 王贤妃见青鸾这时还能不慌不忙的对答如流,知道她能复宠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自己也不去和她争辩,自有陛下来处置,转身耀武扬威的看着惠妃。 “妹妹这是怎么了,抖得厉害可是冷了?” 刘惠妃狠狠的握紧自己的拳头,心里又急又气,没想到贤妃竟然这样步步紧逼,一点生路都不给她。 “臣妾是高兴的,贤妃姐姐好手笔,竟然将这件事办的如此的滴水不漏。” 王贤妃看着刘惠妃这个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十分痛快。见她还没有青鸾沉得住气,一时觉得没意思。 “惠妃妹妹可是昏了头了,今日之事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姐姐我好心给你求情竟然还求错了吗?来人啊,我让你们去请陛下,陛下如今在哪儿了?”
继续
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倒是忘记了看黄历,这好好吃顿饭都能够遇到前来找茬的。 “林小姐,这雅间已经有人了。要不您下次来,我给您免费怎么样?” 掌柜的十分为难,也不想看人下菜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付不起你银子了?是不是要让我回去告诉祖父,让他关了你这绝味楼你才知道好歹?” 那姓林的粉衣女子杏眼一瞪,说出的话可是毫不客气。掌柜的被她的话一噎,脸色都不禁变了好几变。 明显生了气,但或许因为忌惮那女子背后的身份,因此即便是变了脸色,也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位林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家到这里来不过就是为了吃顿午饭罢了。也不知林小姐家中长辈是谁,林小姐这般您家中人知道吗?” 司嗔嗔倾城般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就见她不紧不慢的拎起桌上的水壶,一边将眼前的三个空杯倒满,一边对身边的林小姐说道。 “哼,我乃淮阳侯府的大小姐,识相的就给我马上离开。要不然的话一会儿让家丁叉着你出去,可别到时候觉得羞愤不堪,想要去跳楼了。” 林雪茹一副极其骄傲的模样。 这林小姐看着倒是一枚清丽佳人,但是那态度语气却实在让人不喜。 倒也没想到吃个饭就能够遇到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看她的年龄,应该是淮阳侯的孙女辈。只怕是世子的嫡女,也该叫那许夫人一声姑母了。 莲心同墨心听到那林小姐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均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沉默着。 端起倒好的茶杯,司嗔嗔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位林小姐。 “如果我不愿意呢?” 司嗔嗔笑意盈盈的看着林雪茹,好似十分的友善。但她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不客气。 林雪茹没想到竟然在她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这让从小到大都被人奉承的林雪茹自然受不了。 “好啊,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把这三个贱人扔出酒楼,让她们知道本小姐我的厉害。” 林雪茹一声令下,便看到几个强壮的家丁凶巴巴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要来强的了。 掌柜的在一旁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到底少拜了哪路的神仙,竟然撞上了林小姐这个祖宗。 正在担心着司嗔嗔三人会怎样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个杀猪般的嚎叫声。莫掌柜就看到林小姐其中一个前面家丁的一只脚被一根筷子给钉在了原地,鲜血从鞋子里渗了出来。显然那根并不尖锐的筷子已经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脚中,疼的他钻心又钻肺。 而司嗔嗔那莹白素雪的纤纤玉手则十分优雅的拿着另外一根筷子,脸上笑意不减的看着那些因为顾忌而不敢上前的家丁,清悦的声音徐徐道: “还有谁想再试一试?刚刚我投的不太准,下一次就喉咙好了。” 话音落下,几个彪悍的家丁顿时面色大变。眼前这个紫衣华裳的女子显然是个懂功夫的。他们虽然因为是淮阳侯府的下人而比一般人要厉害许多,可到底身上没有功夫。也不知道这个紫衣女子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万一她真的将那根筷子扎入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小命岂不就是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险,他们可不想要冒。 只怕这几个女人是来自于江湖,江湖人可是不怕手上是否沾染了人命的。 到时候他们死了,就连官府恐怕都拿她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来小姐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你们,你们还不给我上?” 林雪茹一开始也被司嗔嗔的那一下给吓到了。可是吓到过后,更加的恼羞成怒。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竟然连个没有身份的女子都奈何不得。不就是个有功夫的人吗?再有功夫,也不过就是一个贱民,难道还能高贵过自己。 “林小姐,他们又不是傻子。摆明了是送命的,难道还真的要一心送死了。想不到林小姐对外人不客气,就是对自己家中的下人,也是当做蝼蚁一般,如此的不在乎呀?” 莲心掩袖轻轻一笑,眼底的讽刺十分的明显。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给林雪茹上着眼药。 林雪茹只气怒着一张脸瞪向莲心,倒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下人们脸色不对劲。不过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家中下人的感受呢。 “好啊,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小姐。你们到底是谁?” 林雪茹俏丽的一张脸涨的青紫,声音已经几近咆哮了。 司嗔嗔和莲心三人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名字,于是便将她们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这林雪茹稍稍愣了一下,便立刻就知道了司嗔嗔几人到底是谁。 于是她的脸上便毫不客气的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我当是谁?这架子端的竟然比本小姐还要大,原来不过是曾经相思楼的妓子。竟然还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林雪茹以为说完这番话,就会让桌子上的三个女人面色羞愧。却不想司嗔嗔露出一副极其纳闷的目光看向自己。 “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连相思楼都去过。可见侯府家学渊源之深了。” 一番话,说的林雪茹顿时面色涨紫。想要教训这司嗔嗔,那些家丁却一副害怕不敢上前的模样。只气的她目光狠狠的剜了一下司嗔嗔。 “你们给本小姐等着,这件事情没完。” 撂下了这句狠话,林雪茹便愤愤然的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浩浩荡荡的。 “真是对不起司姑娘,这顿就由绝味楼请了,希望不要扰了司姑娘的兴致。” 莫掌柜自然也是知道相思楼,虽然相思楼不在,但是谁让相思楼的名气大呢。这林小姐嚣张跋扈,却也不懂世事。她以为身份尊贵就可以了? 这司姑娘明显就是不好惹的,如果真的同她对上了,还不知道到了最后吃亏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会做人情,司嗔嗔自然也就不会推辞。毕竟都是买卖人,这点世故还是懂的。 林雪茹的到来虽然产生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但是对于司嗔嗔等人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以往在相思楼里什么腥风血雨的没有见过,不过一个骄纵跋扈的小姑娘罢了。就是找她们算账,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倒是没想到,又是一个淮阳侯府的大小姐,不过这一次差了辈分,而且还是个滴出的。” 莲心一边吃着美味的醉鸡,一边感叹着说道。 “莲心,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旨意。让你连连同淮阳侯府扯上关系,恐怕到了最后,还真的就让你进了淮阳侯府了呢。” 墨心脸上笑的揶揄,打趣说道。 “呸呸呸,就你这张乌鸦嘴。看我不撕烂了,竟然这般不盼着我好。” 莲心美目圆瞪,一副要和墨心掐架的气势。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挠了她的胳肢窝,让墨心笑的连连求饶罢了。 司嗔嗔笑着看她们连连摇头,这两个人的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宽。 林雪茹愤怒不已的回到淮阳侯府,刚好就碰到了回到娘家来的许夫人。 这许夫人的姨娘虽然颇受淮阳侯的宠爱,但毕竟膝下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已。因此许夫人对于世子兄长的嫡女林雪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很关心的。 “茹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回来这般生气的模样。外面谁欺负了你,快快告诉姑母,让姑母替茹儿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雪茹看着面前的妇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虽然许夫人每每见到林雪茹都是一副关心之极的表现。不过在林雪茹的心里,只有远嫁到锦州去的父亲的同福同母的妹妹才是她嫡嫡亲的姑母。 这许夫人不过就是庶女出身罢了,因此平时理不理她,全看林雪茹自己的心情。 “还不是司嗔嗔那几个贱人。竟然敢霸占了我平时吃饭用的雅间,还敢伤了我的下人。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林雪茹倒也没有想着去隐瞒许夫人,只两眼冒火的说道。 竟然又是司嗔嗔。许夫人眉眼一转,心中便有了个主意。与其自己苦苦去求父亲教训司嗔嗔还未必能够成功,倒不如让这林雪茹出头。毕竟自己的那个世子大哥对这女儿可是万分的宠爱,只要林雪茹说一声,自然就会替她的女儿出头。到时候,自然也就省了自己去做这件事情,还能够如愿以偿的看到司嗔嗔和莲心那两个小贱人得到处罚。 于是许夫人立刻就露出一副为了林雪茹义愤填膺的模样出来。 “这司嗔嗔可真是不识好歹。她们难道不知道你是堂堂侯府的千金吗?” “当然知道,只是她们根本就不在意。真是气死我了。” 林雪茹一张俏脸气的不行。 “乖侄女,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我自然也是知道,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教训她们就是了。” “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女孩来出面呢。你只要将事情告诉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这么疼你,他自然会替你好好教训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的。” 听了许夫人的话,林雪茹眼前一亮。 对呀,她怎么就忘记了去求父亲呢。 要知道,父亲身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手中的势力可是比自己来的多多了。 想要让司嗔嗔那三个贱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自然也就更多。 “那我这就去。” 事不宜迟,一想到现在那几个人还在逍遥自在,林雪茹的心中就十分的不开心。她恨不得现在就能够看到司嗔嗔等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呢。 不再理会许夫人,林雪茹立刻就去父亲的书房方向去了。 对于林雪茹的不敬自己,许夫人倒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是再计较又能够怎样,谁让她才是这侯府真正的嫡女千金呢。 不过许夫人的心情依然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的那位世子大哥,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可是个护短的,且手段狠辣无情。司嗔嗔和莲心落在世子大哥的手里,还不知道要掉几层皮呢。 想到此,许夫人去侯爷那里看侯爷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开什么口了。只一意表起了自己的孝心来。 淮阳侯世子果然是疼自己的这个嫡女,当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受到了欺辱,当然十分的生气。当下便应允了女儿,一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林雪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晚上,扶苏因为知道司嗔嗔近日夜里总是难以入眠。便特地在她喝的茶水里放了一颗遇水则溶的安神丸。司嗔嗔喝了茶水后,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困意袭来。终于难得不在凌晨时分入睡了。 这样过了几日,司嗔嗔的胭脂铺就要打算开张。墨心说要去寺庙里拜一拜的好,司嗔嗔虽然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但毕竟始终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于去不去拜佛并不热衷。 刚好扶苏说蕊心这几日恢复的情况很是不错,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于是司嗔嗔便想着去太子府看看蕊心。 因此第二天早上,去普陀寺里拜佛的就只有墨心和莲心。而司嗔嗔则同扶苏两个人去了太子府看蕊心去了。 来到太子府,司嗔嗔看着肚子微微凸起的蕊心,气色果然就红润了许多。 “看你的模样,我就放心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福大的,这般折腾也还是保了下来。以后怕是更加福气逼人呢。” 这样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而且司嗔嗔又是蕊心的闺蜜,自然是说的真诚。 因此蕊心的脸上也是难掩高兴。 “那就承你吉言了。不过我也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带来了扶苏,我这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遭罪呢。” 蕊心同司嗔嗔说了几句后,便进到内室里让扶苏给她清除余毒了。扶苏虽然不过十七,但毕竟是鬼医的嫡出徒弟。深受鬼医喜爱,自然也就将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因此扶苏的医术在这南临国也是佼佼者,再过些年,只怕就如鬼医那般无人超越了。 自然也就更不是宫中那些太医能够比得了的了。 其实能够进入宫中的太医,自然医术也是十分的高超。要不然皇家也不可能会放心用他们。 只不过这皇宫自古以来便是是非之地,一旦有了什么事情,那些太医的脑袋就会就地落下。因此很多太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许多事情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否则的话,历史上又怎么能够有狸猫换太子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呢。 当初给蕊心检查的太医未必就真的没有发觉到蕊心身体的异常。即便查不出来这是无子草,但也应该发现蕊心体内中毒。 但却就是没有一个太医说出来,也是为了得罪宫里的某位贵人。到时候太子妃是没事了,他们万一被什么人暗杀灭口,那可真是没地说理去了。 那些太医之所以在太子面前这样含含糊糊的,也是因为太子在宫中势力并不如人的缘故。尽管因为占了长而被皇上封为太子,但皇上多年来对这位太子并不见多少关心。因此大家这般糊涂,也就能够理解了。 司嗔嗔在外间一边独自喝茶等待,一边想着如今太子所面临的局面。且不说那有着强势母族的四皇子,就连那慕容吹雪背后也还是有温启华这个势力在。 太子手中虽然有阴阳宫,却并不被皇上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暗地里做,但是在朝堂之上,却是帮不了多少的忙。 这么一想,司嗔嗔的担心就又来了。只怕蕊心今后的日子还是不会太平的。 不过蕊心当初既然决定入了这太子府,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一番思量的。 所以司嗔嗔可以肯定,将来哪怕再是艰难,恐怕蕊心也是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一个时辰悠悠而过,蕊心和扶苏很快就出来了。司嗔嗔又同她聊了一会儿天,便聊到了太子的身上。 “最近皇上仿佛看太子顺眼多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会主动问他的意见。太子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对我说,皇上颇为关心自己即将出生的嫡孙,在御书房里问了不少的话。一旁的四皇子看上去脸色可不是很好。” 蕊心脸上微笑着对司嗔嗔说道。想到太子昨日对她说起那些话时,俊雅面容上露出的愉悦心情。看到四皇子憋闷,太子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了。 而对于皇上的关心,太子哪怕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再是受宠若惊,喜悦非常。蕊心也明白,在太子的心中,对皇上的父子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上从小就对他冷漠。他早就已经变的心灰意冷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皇上的偶尔关心而觉得皇上是真的将他的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了呢。 只怕,是因为四皇子做事不收敛,所以才会在四皇子的面前关心他这个太子,敲打敲打一下四皇子罢了。 好让四皇子知道,皇上可不止他一个儿子。要想成为皇家的继承人,不管外面有多少的动作,可也还是由皇上说的算的。 这是昨天晚上蕊心和太子两个人分析出来的结果,也是他们认为最接近于真相的结果。 而司嗔嗔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却难免想着,是不是前些天自己在御花园中的话起到了作用。 “四皇子不是一直行事都很嚣张吗?虽然他在皇上表现的很低调,不过皇上也不是傻子。皇上之所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忌惮四皇子背后的镇国公府罢了。然而这几年,皇上并没有让镇国公府的人参与任何战役,明显是要削弱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如果镇国公府懂得收敛,那么将来清算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只怕灭了三族都是轻的。别到时连九族都一起给灭了。” 司嗔嗔冷冷一笑,语气冷静的分析着当今的局面。 蕊心虽然因为入了太子府,太子平时也没少和她说京中的局势。但眼界到底不像司嗔嗔看的这般远,就算是知道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也没有想过将来有一日皇上会真的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 还以为最多也不过就是抄了家,然后流放三千里罢了。 “皇上应该不会这样做吧?毕竟当今形势对于镇国公府还是十分有利的,朝堂上不是也一直传四皇子才是最有力的继承者么?皇上若是真的不属意四皇子,也不会由那些朝臣胡乱去说吧。毕竟皇上对四皇子的态度可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良妃也是皇上后宫里最得势的一个妃子。” 蕊心觉得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才对,毕竟镇国公府历代都对南临国做了不小的贡献,也就这一代才开始有些弱势。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依然还是很厉害就是了。 “帝王心可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了。这大顺帝我也见过几次,看样子他倒是个十分自信的皇帝。而且就算他最疼的儿子是四皇子,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让给四皇子了。在他的心里,只怕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做继承者,只有他自己一直将这皇位坐下去才是最好的呢。” 司嗔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愿意服老。看着儿子一个个长大,一个一个强壮的甚过自己。自然就会让自己产生危机感。他纵容着四皇子,任由那些朝臣去说,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心到底还有多大罢了。以后只怕都是要清算的。 “这么说,太子往日的低调倒是对的了?” 蕊心也是个聪慧的,司嗔嗔点了几句,便听出了弦外之意。不免猜测着说道。 “虽然低调是好,不过到底也是太子。如果真的成了隐形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也是一国的储君,万一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那么拥护者也就只会越来越少。只是皇帝多疑,太子目前也不得不低调。摊上这么个爹,你的太子夫君,也是够头疼的了。” 司嗔嗔说完后,蕊心便叹了一口气。的确是这个样子,太子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实在是个难以坐稳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怕是都希望太子被夺了封号才好呢。 “哎,司嗔嗔你说的也是这个理。这几天户部出现了亏空,那些官员都互相推卸责任,就是不说那笔银子到底哪里去了。皇上震怒下让太子彻查。可是谁不知道户部里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四皇子的人。太子就是最后找到了证据,也不好说最后将证据呈现给皇上,皇上是否真的会处置四皇子。而且他如果查的太快了,恐怕又会遭到皇上的忌惮。如今太子可是为难的很呢。” 蕊心一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边忧心的说道。 “皇上最多也就是个四皇子提个醒罢了,让他的手别伸的那么长。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让太子彻查这件事情了。也是想要由此看看,太子找到证据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这的确是一件让太子为难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太子最终总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司嗔嗔宽慰着蕊心,毕竟太子在当初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能够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么他以后也就别想问鼎那帝位了。 “但愿如你所讲,虽然太子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可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来,我也是很担心他。” 听了司嗔嗔的安慰,蕊心多少有了一些的宽慰。至少没有觉得像之前那般想的狭隘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太子在你面前故作轻松,就是为了让你为他忧心。你呀,就好好养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自然会让太子觉得高兴了。” 司嗔嗔笑着对蕊心言道。 蕊心点了点头。然后留下司嗔嗔和扶苏两个人在太子府一道用午膳。因为皇上近日派了太子处理户部亏空的事情,所以一般太子中午都不在府中。 于是司嗔嗔同扶苏便留下来一同和蕊心用了午膳。 反正莲心和墨心二人都去了普陀寺,中午是必定要在普陀寺中用素斋的。 普陀寺的素斋可是一向都很有名的。 用过了午膳,司嗔嗔让蕊心好好午休,她则同扶苏两个人一道出了太子府。 “昨天我替你看好了一个店,里面挺大的。刚好可以让你开医馆,外面还能够开个药铺。一会儿你同我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盘下来。” 司嗔嗔让扶苏同自己一道上了马车,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扶苏。 “既然是你看过的,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会儿去我直接付银子就可以了。” “我并未打算让你付银子。你现在手里又能有什么银子,还是先将医馆开起来再说。” 司嗔嗔将扶苏当成弟弟,给他花些银子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扶苏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因此对于司嗔嗔的打算并不认同。 “既然是我开的药馆,当然要由我来付银子。” “你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司嗔嗔不放心的问道,害怕扶苏是因为逞强才会这样说。 “嗯,这几年我曾卖过几样珍贵的药材,出谷的时候师傅也给了我不少的银子。你不用为我担心,毕竟我不再是过去那样受你庇佑的孩子了。” 扶苏最后的一句话暗含深意,不过司嗔嗔并没有听出来罢了。 “现在你可还未到弱冠之龄。在我眼里可不还是小孩子一样。” 司嗔嗔笑着摸了摸扶苏的头,虽然带了一张假面的面具,不过司嗔嗔还是从他那双妖冶的紫眸中看出了眼中的几分不悦。 “我虽然未到弱冠,你不也只有十八。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那也是比你大,你平时不叫我姐也就算了。这可是抹不掉的事实。” 司嗔嗔嫣然一笑,看着扶苏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姐姐在看着自己闹着别扭的弟弟一样。扶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心中不免想着,毕竟她现在才同温启华分开。一时间也是把心思放在要做的生意上面,自然不会去多想别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是已经到了京城来开医馆,又住在她的宅子里。每日都可以相见,以后时日长了,她总会注意到自己,不将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的。 司嗔嗔可不知道扶苏的暗藏的那些心思,她只想着一会儿带着扶苏去了那个要出售的店铺时,要怎么同老板讨价还价。即便扶苏有银子,她也不认为有多少。 这小子既然好强,她也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不过想办法替他省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正暗暗想着,就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天哪,那辆马车竟然着火了。” 司嗔嗔听到一阵十分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这声音似乎还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司嗔嗔一边纳闷,一边连忙上前掀开青色的车帘,看向外面。 只见一辆棚顶起火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那驾车的车夫看上去十分的慌乱,也不知怎么拽的缰绳,竟然直接让那马冲着自己的马车方向而来。 而且在那着火的马车离的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马夫想是害怕极了,直接就跳下了马车去。 浓烟滚滚,街道旁的百姓都慌不择路的朝两边躲去。 “跳车。” 司嗔嗔对一旁的车夫喊道,让他马上跳下车去。然后就一边紧紧拽住了扶苏的手,两个人一同就跳下了车去。 扶苏虽然武功平平,甚至还不如司嗔嗔。但他轻功却是不错,因此和司嗔嗔很快就脱离了险境,就在他们落地踮起脚尖快速移步到街道边安全的地段时,就听到砰的一声,两辆马车剧烈的撞到了一起。 两匹马瞬间发出嘶鸣的声音,那燃着火的马车几乎快要将整辆马车都给烧毁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司嗔嗔有些担心的看去,此时已经有路过的衙役带着附近百姓取水灭火了。 “只怕那辆马车是空的。” 扶苏沉静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司嗔嗔不禁微微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到之前那个着火马车的车夫正在安全的地界中,藏在人群里探着脑袋看着什么。 “这个车夫不去看马车的状况,却藏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显然是有鬼。” 司嗔嗔凝眉,觉得事情来的很蹊跷。如果真的如扶苏所讲,那马车里面是空的。那么这车着了火,只怕就是故意的了。 尤其还是撞的自己的马车。要让司嗔嗔说这件事情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她却是不相信的。 这样的手段,就算自己没有死,只怕也会烧伤。到时候毁了容可都是轻的。 到底是谁这样的心狠手辣,要如此对待自己? “严格说来,你的仇家还不算少。但是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上就害你的人,若没有一些势力,恐怕还是难以做到的。” 扶苏看着司嗔嗔凝眉思索的模样,不禁同她分析道。 “我得罪的有势力的贵人可不是一两个。每一个都有能力在街上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但也有更多的人忌惮我,并且就算对付,也不会用这般的做法。” “那你现在心中有人选了吗?” “倒是有几个,但也不好说。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会儿想办法跟踪那个车夫。看他去哪里,我想答案就应该出来了。” 司嗔嗔想了一个办法说道。 “也好。” 扶苏点头。今天想要去看店面的事情,恐怕是要暂时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