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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淘宝到古代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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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大公主想了想,既然闵笙这样乔装进宫,只是为了求自己这样一件陛下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自己去帮他说两句话也没有什么干系。“好吧,本公主答应你,明日一早本公主会去见父皇,将这件事和他说一说,但是父皇是否应允,本公主就无法保证了。”
    闵笙见大公主答应了,十分高兴,无论陛下是否答应,她去说一说总归是有些希望的。
    “夜深了,在下在此多有不便,就先离开了,多谢大公主肯帮在下说话。”
    大公主有些黯然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高兴过,现在却因为司嗔嗔的事情,这样的喜形于色,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当初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闵笙离宫之后大公主在自己的房里坐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相信他说的话。
    大公主原本想一大清早便去武帝宫中找他,没想到武帝宫中的人说武帝带着青鸾微服出宫了。
    不得不叹了口气,觉得真是命运轮回生生不息,只好派人去告诉闵笙,自己估计是帮不了他这个忙了。
    青鸾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常服,挽着武帝在京城的街上漫不经心的逛着,身边的侍卫也穿着平民的衣服保护着他们。
    武帝见她似乎不怎么高兴,以为是自己突然说要出宫让她有些烦心了。
    “鸾儿,怎么了,可是宫外太吵闹了?”
    青鸾摇摇头,宫外的吵闹是宫里没有的,自然新鲜,只是她心里始终悬着一件事。
    温启华远走皇陵,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贤妃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虽然自己现在独占武帝的恩宠,却也服食避孕药丸,暂时不敢有孕。
    她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依靠,要是现在怀孕了会立刻成为后宫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立刻就会从皇宫消失,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
    “陛下您误会了,青鸾怎么敢这样想呢?我只是看见这人间温暖十分的高兴,父慈子孝,夫妻和顺,又叫臣妾有些难过。”
    武帝听她这么说,明显就是有心事的样子,青鸾一向没有心机,担忧的事情也不过那么几件。
    “鸾儿可是担心贤妃?她如今有了身孕,又一向与你不和,你怕她会针对你是吗?”
    青鸾虽然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怎么敢跟武帝这么说,这么说出来,武帝绝不会为她做主,反而觉得自己多想。
    “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贤妃姐姐虽然有孕,和鸾儿也有些误会,但从未针对过我。鸾儿只是看见这团圆人家,想到自己始终没有给陛下生下一个孩子,始终觉得不够圆满罢了。”
    武帝怜惜的摸了摸青鸾的脸,难得她受宠却不骄矜,也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任何人的坏话,现在心心念念的也是给自己声一个孩子。
    “鸾儿放心,你年轻,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定现在已经珠胎暗结,只是太医院掌不出来罢了?”
    青鸾假意的笑了笑,装作高兴的样子,就拉着武帝去看首饰玩意,将这个话题岔开。
    闵笙派去送信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他这边刚收到大公主的消息,正着急呢,温启华的消息就来了。
    “怎么这么快?”
    “谷主,温大人走的时候专门从咱们这带了一只内部联系的信鸽,说是怕出现紧急的情况。这鸽子是府中养大的,认得路,所以快。”
    闵笙没想到温启华想的这么周全,把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心里自叹不如。
    他展信一看,发现温启华竟然只回了他五个字“未央宫,温家。”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他思索了一阵便明白了。
    未央宫里的那位青贵嫔一直是最得宠的,但是出身却十分的下贱,看来她已经和温启华做了什么交易了。
    “陛下今日出宫带的是哪位娘娘刚刚公主的人可说了?”
    “回谷主,大公主说陛下带的是未央宫的青贵嫔,如今她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陛下也只有带着她了。”
    闵笙点点头,看来这个交易做得确实不错,各取所需,只是未央宫里的那位可不是普通人,万一日后不好掌控,恐怕温启华要头疼了。
    “你去告诉大公主,既然事情有变也无法强求,便算了。再给我关注着宫里的消息,陛下一回宫便立刻来告诉我。”
    温启华手里拿着闵笙的信已经在大帐里呆坐了许久,九公主去大理寺欺负司嗔嗔的时候,他还在京中,他口口声声的要去保护他,没想到竟然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别人欺负。
    “暗一,你派手下的十个人回去给我盯紧了大理寺,九公主或者任何人,除了闵笙以外的,要想去看司嗔嗔的,全部给我拦住!”
    “公子,之前不是说大理寺是皇家监狱咱们不能派人去恐怕被人捉到把柄吗?”
    温启华摇摇头,现在把柄已经被别人抓到了,还怕什么?还不如好好的保护好司嗔嗔!
    “你不用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温启华狠狠的将闵笙的信捏做一团之后放在蜡烛上,慢慢的看它烧掉,燃尽,心里的怒火却烧的正旺。
    闵笙知道武帝回宫之后便投了帖子到未央宫,不久,未央宫便回了信,邀他在冷宫相见。
    青鸾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在冷宫里等着闵笙,不知道他突然给自己投帖子拜见是为什么。
    闵笙见到她之后先是行了礼,然后将自己身边的人都赶到远处去守着,自己则把温启华的信递给了青鸾。
    青鸾展信一看便明白了温启华的意思,险些笑出声来。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连温启华都妥协了。
    “请转告他,青鸾定不负所托!”
    闵笙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两人之前果然是商量过什么,又见青鸾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心里越发的担心起这条美女蛇。
    “既如此,便一切有赖娘娘了!”
    青鸾点点头,将信还给闵笙之后便离开了,回到自己宫中将自己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
    ......
    “来人,去请陛下,就说本宫有事请他过来。”
    青鸾将自己压箱底的簪子拿了出来,这个簪子在司嗔嗔入狱之前便被她收起来不用了,是原先武帝赏她的。
    她原本是想将这东西收起来以后有他用,没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本宫让你们准备的舞服可准备好了?”
    宫女点点头,将衣服从暗格里拿出来。按照青鸾的吩咐做的衣服,这件衣服自然不能交给宫中的人来做,还是特意在宫外找的巧手绣娘绣的。
    青鸾看了一眼月白的纱裙,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这样武帝想不着迷都不行了。
    “将本宫以前准备的丹药全部拿去扔掉,从今日起,本宫便用不上这东西了!”
    武帝本在宫里批着折子,正看的乏味,恰好未央宫里的人就来请他,青鸾婢女出身,经常能想出不少的新奇点子逗他高兴,现在派人来请他,他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告诉青贵嫔,朕立刻就到。”
    青鸾将宫中的纱帐全部都放了下来,不免有些暗沉,有着人点了两盏灯在高处,自己早就将衣服换好,只等武帝的到来。
    武帝到了之后发现未央宫中的人都在门口守着,便知道青鸾已经准备好了,喜滋滋的进去。
    只见殿中一片朦胧,唯独两盏孤灯亮着,便慢慢的摸着路往前走。青鸾听见关门的声音,知道武帝进来了,将自己脚上和手上的铃铛都紧了紧。
    慢慢的璇着舞步出去。她此刻手脚齐动。手上银铃的声音自然远远的穿了出来,武帝心中一喜,便朝着铃声的方向走去,慢慢的便摸到了青鸾。
    青鸾慢慢的在武帝的身前身后旋转,吹起一股股香风,武帝现在眼前看不见什么东西,听见这声音,闻见这味道,自然心里更加的猫爪似得。
    青鸾见武帝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便走到桌边,慢慢的将准备好的蜡烛全部点亮。
    武帝见殿中亮起来了,一看,青鸾穿着一件白纱的长裙,背对着自己在点蜡烛。
    昏黄的烛光透过她的裙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趁得显出了一些珠光般的美感,青鸾又半侧着身体,该看到的都看见了,却又让人意犹未尽。
    “爱妃今日的兴致真是好,惹得朕欲火难平。”
    青鸾将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之后,踩着奇异的舞步踏到武帝的身边,身体随着舞步的摆动阵阵颤抖,又带起了一串铃声,白纱的裙子让她圣洁而美丽,令人不忍亵渎。
    “爱妃今日的兴致怎么这么好,之前在宫外的时候朕还见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呢。”
    青鸾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拿出来放在武帝的手上,“陛下可还记得此物?”
    武帝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想起这是自己之前送给青鸾的,但是也许久没见她戴过了。
    “这簪子爱妃许久不戴了,今日怎么寻了出来?”
    青鸾撑起身子,靠在武帝的胸膛上。“陛下,您之前问我是否有心事,臣妾只说了一件,还有第二个原因没有告诉陛下。”
    武帝十分的疑惑的看着青鸾,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心事没有告诉自己。
    “哦?爱妃还有一件心事是什么?”
    青鸾慢慢的将武帝手中的簪子拿回来,插在自己的头上,又羞涩的看着武帝。
    “陛下,这簪子是臣妾最心爱之物,因为是陛下赏赐的。可是不久前臣妾突然遍寻不获,以为是宫里的宫女太监手脚不干净失掉了,为此还伤心了一场。
    之前司迟池还没有入狱,臣妾曾经偶遇她,想着她有着奇异的本事,便想着她能算一算也是好的,她便告诉臣妾,今日臣妾就能找到这支簪子,她入狱之后臣妾本来就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可是今日陪陛下出宫的时候,偶然想起了,回宫一看,果然好好的摆在了臣妾的枕头下面。
    臣妾丢失的爱物突然寻回,自然高兴的不能自已,便请了陛下来看臣妾的新舞蹈,也算是陪臣妾高兴一场。”
    武帝听青鸾这么说,思索着点了点头,司嗔嗔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这点小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青鸾的话倒叫他突然想起了温启华之前说的那番话。
    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季,司嗔嗔这样的能人杀一个便少一个,之前因为他们大婚的事情,旨意一直没穿下去,现在看来也是时候了。
    “爱妃高兴就好,爱妃戴着这簪子果然是好看,更衬得你美如天仙了!”
    青鸾和武帝调笑了几句之后便吩咐人大水进来,她伺候武帝睡下之后,听着武帝平顺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熟了,自己便披一件衣服出来。
    “来人,去告诉闵笙,就说本宫不负所托,已经将事情办好了,让他放心吧。”
    闵笙在府中接到消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办到的。
    当务之急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便连忙叫人传信给温启华,青鸾是温启华的人,现在事情办成了,后面要怎么办,还要看他的意思。
    温启华自然是知道青鸾的手段的,所以收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之事担心不要再出其他的岔子就好。
    “暗一。”
    “公子。”
    温启华想了想,青鸾如今已经投桃了,自己自然也是要报李还回去的。
    “告诉贤妃宫中,陛下宫中,还有太后宫中的眼线,从今日起,便听从青鸾的吩咐,有什么消息也要第一时间通知她。但是她知道的所有事情,我也要知道,你明白该怎么做。”
    暗一领命离开,不多时,消息便传回了宫中,武帝,贤妃,太后宫中的一些亲信宫人,都不约而同的闹起肚子,然后出现在了未央宫中。
    ......
    青鸾看着自己宫中出现的原本属于太后,武帝,还有贤妃宫中的人,有些吃惊,随即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温家的势力,果然比我想象当中更大。”
    武帝宫中的眼线是武帝的近身太监,虽然平时也经常看见青鸾,但是这一次见到她,彼此的身份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
    “娘娘,既然大人已经吩咐下来了,便请娘娘说一下您的要求吧,奴才们好照办。”
    青鸾点点头,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温启华在宫中的人渐渐为她所用,渐渐她就能掌控这个宫禁。有的时候,小人物才是影响整个局面的关键。
    “本宫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你们所在的宫中有些什么情况,都要来告诉本宫,本宫知道,温启华肯定是要问你们的,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既然本宫是在这利害关系之中的,本宫就要第一个知道消息!”
    几个人领命都退下了,武帝身边的陈安看了一眼红砖绿瓦的宫墙,心里却有丝丝的寒冷,他觉得,皇朝的天,渐渐要变了。
    温启华这边收到了宫中的消息,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叫人按照青鸾的吩咐去办,毕竟她说得对,事有轻重缓急,自己现在远在皇陵,确实没办法立刻做出相应的判断。
    “司迟池还没有联系上吗?”
    “回公子,联系倒是联系上了,但是司迟池似乎不是很相信我们,,并没有将这次暴民的事情和盘托出。”
    温启华知道司迟池能够煽动暴民造反,还能坚持这么就,自然不是凡人,对他有戒备心,也是正常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边关坚持这么久了。
    “你去告诉司迟池,我现在在皇陵平乱,若是他不肯说和皇陵乱民的关系,或者干脆撇清的话,你就告诉他,我要对暴民动手了,对了,你也可以和他提提司嗔嗔,和我的关系。”
    暗一点点头,知道自己公子已经下定了决心,看样子是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上去了。
    司迟池刚刚见过温启华的人之后,自己也开始考虑这件事了。温启华此人,他还是很熟悉的,不仅是因为他是宰相府的嫡子,更重要还有他和司嗔嗔的关系。
    但是王朝之中的这些富贵人家哪里是他能够轻易揣测和相信的?若是自己一个踏错,对这些兄弟又该怎么交代?
    温启华在皇陵驻守了三天,终于将这边的情况弄清楚了,看来,哪里的人都不干净啊。
    “已经确定了吗?”
    暗一点点头,他们查到的消息,几乎已经可以证实这件事了,但是还是要温启华来拿主意到底怎么做。
    “皇陵守将中职位最高的是谁?”
    “是戚继风,当时公子来的时候他借病并没有来,不过现在他应该收到风,快要来拜见您了。”
    温启华摆摆手,他可不想这个纨绔子弟,这可是个硬骨头。家里是世代将门,戚继风的父亲到现在还守着北疆,一家独大,即使是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好好斟酌一下才敢下决定的。
    “戚继风不算什么,他的这些小打小闹,皇陵的地方官不是不知道,但是都碍于他父亲的面子罢了。再说了,现在边关已经有暴民起事,让陛下忧心,若是得罪了这位北疆守将的独自,陛下恐怕连觉都睡不着了。”
    戚继风的身份确实不容小觑,看来他的计划想要成事,还有一定的难度。
    “已经确定是戚继风指使的吗?可有实证?”
    暗一点点头,他们确定了戚继风参与此事之后便控制了几个参将,现在就等温启华拿主意怎么捅破此事了。
    “公子打算怎么做?直接和戚继风摊牌吗?”
    温启华想了想,即使自己现在和戚继风摊牌,凭他的身份即使强拿下了他,到时候还要惹一身的麻烦。
    “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做主呢?自然要陛下圣断了,将这件事拟成折子,明日送回京中!”
    武帝原本还在想不过一些暴民惹事,温启华去了也该回来了,但是今日收到他的折子的时候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连半分的火气都没有了,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有戚继风的手笔,难怪这么久温启华都没拿出个办法来,只好上折子让自己拿主意了。
    “看来谁都知道戚继风是根不好啃的硬骨头啊!”
    王朝的风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变化,到那时局外人仍旧没看出来,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
    司嗔嗔在大理寺呆了快半个月了,这一段时间虽然闵笙多次来告诉她,陛下已经承诺要放她出去,但是始终没有明旨。她渐渐的觉得拖得越久,自己就越发的紧张起来。
    “你在想什么?”
    司嗔嗔摇摇头,看着闵笙,他和大公主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但是还是每天都来看自己,难道真的没有要忙的事情吗?
    “我在想你怎么有空来陪我,新郎官不该很忙的吗?”
    闵笙听她提到这件事,也确实有些头疼。最近自己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唯一放松的时候就是来找她了。
    “我有什么好忙的?皇家婚礼都有相应的章程,只管吩咐人下去办就是了。而且……你也知道,这个婚礼最后能否成事都还是未知,我何必上心。”
    司嗔嗔原本觉得大公主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和闵笙也该是良配,只是经历过九公主的事情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对皇家了解的还是不够,也不敢再轻易的对任何人下定论了。
    “若是此事成了,恐怕桃花谷就会得罪陛下了,你就不担心吗?”闵笙摇摇头,有什么好担心的?桃花谷远在江湖,陛下拿他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他既然要解除婚约,自然让陛下没有任何的说辞。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陛下的明旨一直也没个消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温启华那边也许久没有来信了,不知道是不是皇陵那边有了问题。”
    司嗔嗔“嗯”了一声,有心想要问问温启华的情况,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总和

    司嗔嗔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丞相雨三皇子。这两人以自己为威胁把温启华掌握在手中。这件事她会报的。
    没几日的工夫,关于黄子寒的处决文书下来,一个月后处斩,如此之快。黄荣轩即使还想做点什么也是来不及的,他不是没去找过何文博,盼他念在同窗之谊,可何文博与他说得很清楚,工部尚书许光祖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已经传了口谕下来,务必要让黄子寒偿命。
    不过几日的时间,黄荣轩却似老了十几岁般,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打骂都舍不得,可如今竟是要处斩了,只剩下了一个月的时间,他只是一介员外能求的人只有何文博,京兆尹若是不帮那就是真的没有法子了。
    “碧瑶,我会离开几日,若是有何事情便与蕊心商议。”司嗔嗔忽然道,着实让碧瑶有些吃惊,“姑娘是要去哪里?如今是多事之秋,姑娘怎的要出去呢?”
    司嗔嗔眯起双眼,“无妨,我是要去悠然山庄,来回也就三五日的工夫,不会出大事的,即便是出大事我也定会赶回来。”
    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启华不可能一点儿消息没得到,若是得到消息也不可能不来京城的,可现如今他并未出现在京城,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所以她要回山庄,要陪在启华的身边。
    下午时分,司嗔嗔离开了相思楼,只身一人一匹马扬长而去,蕊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气,阿嗔如此的心急怕是担心公子会遇到麻烦的吧,真是有够傻的,公子并非她的良人,可阿嗔却一股脑的陷了进去,如何劝都是不听的。
    是夜,相思楼内照旧是一片的满座,这里几乎是与外界一切事物隔断的,即便是昨日还出了命案可今日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太平,让人不禁觉得昨日之事恍如被人遗忘。
    “爷,好端端的来这儿作甚?”一个小厮看着周围的姑娘们不由得蹙眉,而走在前面的那位主子则是道,“听说这儿有位蕊心姑娘,堪称是男子的解语花,正好来瞧瞧,若是满意便纳了回去,反正府里不差这一个。”
    小厮又道,“爷……府里的女人已经不少了,与其纳女人回去还不如早早的娶位妻子呢,也好叫夫人放心,不然夫人老是以为爷是有问题的。”
    “呸,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爷一个也看不上!为何要娶回家,好了再啰嗦就把你卖给相思楼。”
    小厮立即噤声,男子这才满意的寻了一处坐下随手就唤来一个女子抱在怀里,忽然间烛光暗下,正中央的台子缓缓升起,着了一拢芍药襦裙的清心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窈窕女子,青丝墨染,手中丝带飘逸,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
    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如蛊惑人心,舞姿曼妙迷人,举止处如有嗔兰之姿,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好一个美人、好一个仙子!
    一舞尽了,清心轻移莲步自台子走下微微福身,“清心见过各位公子,献舞一曲望诸位公子莫要嫌弃清心。”
    语毕正要转身离去,却被人出言挽留,“清心姑娘且慢,众人皆知这相思楼的蕊心姑娘琴最好,而清心姑娘的舞最好,可今晚只看得清心姑娘的舞却并未听得蕊心姑娘的琴,这,诚意未免有些不足了。”
    清心转身往说话的人看去,却是一身着浅色衣衫的俊俏男子,不免有些好笑,又是个纨绔子弟,只知道寻欢作乐哪里会懂得青楼女子的不易,因此便道,“公子说笑了,蕊心姐姐身价千两,清心可是比不了的呢,既然公子说蕊心姐姐的琴那不如先奉上千两白银,如此蕊心姐姐才会出现呢。”
    男子又道,“当日有一孟姓公子可是先见了蕊心姑娘而后才奉上银子的,怎么,清心姑娘是要改规矩了吗?”
    此时墨心突然笑着道“公子说错了,当日司姐姐是看在孟公子头回来相思楼的份上这才破了例,公子是相思楼的常客怎会连这规矩都不知呢?”
    “姐姐,是要下楼吗?”碧荷问道。
    蕊心微微摇头,“她们应付得来,我放心,莲心呢?”
    碧荷想了想回答道,“莲心姑娘上街了,今晚她并不想陪客,要去寻莲心姑娘回来吗?”
    “不了,让她出去玩玩儿也好,成日里面对的都是些纨绔子弟都是受不了的。”蕊心不禁苦笑。
    长街上,着了一身蓝色高腰襦裙的莲心戴着面纱慢慢的走在青石板上,晚间的风拂过令人宁神静气。
    正思索间却被一人撞开在侧,莲心堪堪站稳后回头也不顾形象便骂,“没长眼睛呀?撞得人好疼。”
    一小厮打扮的男子比莲心还横,“没长眼睛的是你!没看见我家主子要过去吗?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不回家在街上作甚,定是个不正经家的女子。”
    莲心怒了,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双手叉腰不甘示弱,“撞了人还这么横,怎么这条街是你家的吗?只许你走就不许别人走吗?!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厮正要反驳回去却被人阻拦了下来,“好了,闭嘴吧。”说话的正是一直站在一旁的男子,玉树临风的一个男子,说是风姿绰约也不为过,饶是莲心见多了容貌美的男子可也被此人迷住。
    “姑娘,小厮撞了姑娘,在下道歉,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姑娘可有撞疼哪里?”男子
    温柔的询问道。
    莲心连连摆手脸色更红了,“无妨无妨,他也是无心的,倒也没撞疼哪里。”
    “如此便好,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怎会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呢?”男子又问,温柔的语气根本令莲心无法拒绝便直言道,“小女子冷心颜,家中庶女不受疼爱,根本无人关心我。”
    男子刚要再说什么却听得莲心道,“公子,时辰不早了,小女子先告辞了。”语毕莲心急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爷,您不会是看上了那个女子了吧?”小厮急问,生怕真是如此。
    “多嘴!”男子斥责了一句不再多说什么,可却是将那女子的名字牢记在心,冷心颜,她当得起这个名字。
    三日的时间,司嗔嗔从金陵城到了处于兰城的悠然山庄。
    兰城,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四季如春百花齐放,其中当属兰花开得最是绚烂,这也是司嗔嗔最喜欢的一个地方,兰花是一个原因,悠然山庄才是主要的原因。
    进了城门,城中最是高的地方便是那悠然山庄,司嗔嗔策马行至山庄下下马,一男子上前抱拳,“见过司姑娘。”
    “嗯,庄主可在庄内?”司嗔嗔也不啰嗦直接发问。
    “并未,庄主已经是七日没有回来了,无人得知庄主去了哪里。”男子如实回禀。
    司嗔嗔听后下意识的拉紧了缰绳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问,“五日前庄主可有回来?”
    “回来过,交代了邱泽枫的事情便又离开了,离开前说是要去大夜国,庄主一人去的。”
    又问了些事情后,司嗔嗔不做耽搁直接策马又行了三日回到了金陵城内。
    回去的时候也是下午,相思楼的大门关闭,司嗔嗔是从后门走了进去,才刚一进去便见到了对着一堆吃食发呆的莲心,心有好奇便走过去,“莲心,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莲心一惊在看见是司嗔嗔时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摇头,“没什么,阿嗔你怎的这么快回来了?”
    “公子不在山庄内,说是去了大夜国,可已经七日未有消息了,我不在的三日相思楼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并无什么大事,既然公子不在,那该如何?许光祖的事情是要告知公子的。”
    司嗔嗔叹了口气道,“只能等公子回来了,再等些时日吧,若再无消息我便亲自去一次大夜国,公子的事情我们是一概不知的,所以根本不知道公子是为何去大夜国,好了不说这个了,莲心,你不会对谁动心了吧?”
    “怎么会?你是知道我的。”莲心说这话时眼睛看向了远处,摆明是心虚,司嗔嗔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没有就最好,我们是青楼女子,断不能轻易的动心啊。”
    司嗔嗔离开后,莲心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由得叹气,自然是动心的了啊,那样的一个男子,她怎么可能不动心,一见倾心大抵说得就是她吧,可惜,她是青楼女子,正如阿嗔所说,青楼女子,断不能轻易动心,更何况,她身上还背负着仇恨,是不能够动心的。
    四月二十五,前线的将士班师回朝,此行是一举歼灭了敌国。
    这一日长街上到处都是人,可谓是人山人海,许许多多的妇人站在人群中翘首以盼等待着自己的夫君亦或者是情郎。
    司嗔嗔也去凑了热闹,相思楼今日不开业,毕竟今日是个这般好的日子。
    “阿嗔,我听说此行晋王世子可是立了大功呢,也不知道当今圣上会如何奖赏与他?”蕊心只看了片刻的军队便移开了目光。
    “谁知道呢,不过这晋王世子的名字我也是听过的,倒是个不错的人。”司嗔嗔附和了一句,自然是听过晋王世子凤紹澈的名号的,南临国的少帅,金陵城中最完美的少年,完全与当今晋王如出一辙,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只是……有的时候,会功高盖主啊,司嗔嗔不由得心想,历史上因功高盖主而丢了性命的将领比比皆是,而又不是每一个君王都能够做到如宋太祖般杯酒释兵权。
    “世子来了世子来了!”周围的妙龄姑娘忽然同时喊了起来,司嗔嗔抬眼望去,只见一匹黑色的骏马上,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男子器宇轩昂,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耀眼,让人觉得好不真实。
    五官俊美可又透着一种洒脱,身上虽是穿着铠甲却比起旁人来多了一分的洒脱,是旁人所没有的,剑眉星目,当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诗经》里的淇奥仿佛为此人量身定制般的符合,天地间只此他一人,如此的一个男儿,难怪会是金陵城最完美的少年,他当得。
    “阿嗔怎么样?晋王世子很好看吧?”蕊心笑嘻嘻的靠近司嗔嗔问道,她是打心底的不同意阿嗔与公子在一起,劝过多回可都无用,可现在阿嗔见到了如此的晋王世子,她一定会让阿嗔放弃公子的。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矣,阿嗔,这淇奥仿佛就是写晋王世子的呢,你说是不是呀?”蕊心又问了一句,而司嗔嗔的反应则是白了蕊心一眼,可心里却是极其的认同蕊心所说的话。
    如此的一个君子,若真如历史上那些的将军可怎好?司嗔嗔的目光呆呆的随着凤紹澈离去,而后终得收回目光嗔嗔的叹气。
    回朝的军队越行越远,街上的百姓也逐渐散开,司嗔嗔与蕊心慢慢的走回了相思楼后她回到房间坐下,目光有些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茶具又是叹气。
    “阿嗔,你可是要去寻公子?”蕊心推门而进直接是开门见山。
    司嗔嗔摇头,“还未想好,虽说我担心启华可也知道他的性子,他不喜欢我去找他,并且他也不喜欢在做事情的时候我去打扰,蕊心,我该去吗?着实担心他啊。”
    蕊心拿起茶壶倒了杯茶轻笑,“阿嗔,如此的婆婆妈妈可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阿嗔,你担心公子那便去找他啊,在这里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
    暮色降临,可司嗔嗔仍是待在房间内,不出房间也不让人进去,蕊心敲门,“阿嗔,今晚可是要开门迎客?”
    “嗯。”简单的一个字算是回答了蕊心的话。
    相思楼门开,可今晚的客人比起往日来是少了许多,南临国的将士打了胜仗,不少的爱国青年自然要寻一处酒楼好好的庆祝一番,在外打了多月仗的将士自然是要回家团聚一番,偶尔进来的客人也都是些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富家子弟。
    喧闹间,一身着绛紫色锦袍的男子踱步走了进来,无人上前招呼,毕竟司嗔嗔不在,而在的姑娘们都各自忙着各自的客人,难免有些顾不上这个刚刚进来的人。
    “请问,司姑娘可在?”男子开口问。
    清心听到后连忙迎了上去,“不知公子找司姐姐何事?”
    男子看了看清心而后道,“我要见司姑娘。”
    清心:“……”她这算是被无视了吗?清心默泪抬手唤来了碧瑶,“去请司姐姐下来,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凤紹澈。”男子淡淡的丢下三个字后找了地方坐下,清心完全的愣在原地半响没有回过神来,晋王世子!老天!晋王世子居然来这里了!
    “姑娘,晋王世子来了点名要见姑娘。”碧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司嗔嗔听后起身稍微的整理了下发髻与衣服后开门,“嗯知道了。”
    片刻之后,司嗔嗔走下楼来到凤紹澈的面前福身,“见过世子,不知世子有何事情?”
    “无事,只是随口一问,司姑娘莫要放在心上,我出征两年,两年前这相思楼可不如今日般啊,司姑娘一介女子竟能做到这般,佩服,由衷的佩服。”
    “世子谬赞,小女子不敢当。”言语间,却不提及自己的名字,只自称“小女子”,没有戒心那是假的,毕竟在金陵城百姓的眼里,司家嫡女早已命丧火海,虽是有人记得可也只记得那是司家的嫡女,再无其它。
    可今日,这晋王世子竟问起了这个问题,司嗔嗔自然是会防备他的。
    “司姐姐,蕊心姐姐让您去后花园。”碧瑶出现汇报道,司嗔嗔听后故作为难的看了凤紹澈一眼尚未开口,凤紹澈便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扰司姑娘了,告辞。”
    司嗔嗔看着凤紹澈离开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去了后花园,才刚一走进便瞧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心中一喜当即跑了过去扑在了他的怀里
    “华,你终于回来了!”司嗔嗔紧紧的抱着温启华,闻着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木槿花香乱了许久的心此刻终得安定。
    温启华回抱着怀里的人微微点头,“是,我回来了,阿嗔让你担心了。”
    风乍起,吹起一阵阵的花香,诸多的花香缠绕在一起围绕在二人的周围,仿佛置身花海般的自在。
    “瑾,此行可顺利?”
    坐在石凳上,司嗔嗔问道,
    温启华笑着点头,“还好,并无大事,听说你去山庄找我了,不是告诉过我若无大事不要去山庄的吗?怎的不听话了?”
    司嗔嗔听了此话方才还满是笑容的脸,忽地冷了下来,语气也不由得变冷,“是啊,我去山庄了,启华庄主不会是在庄内金屋藏娇吧?如此的见不得人吗?”
    “阿嗔!”温启华的语气也变得冷硬,“我先回山庄了,还有诸多要事要处理。”语毕,竟是起身直接离去,完全没给司嗔嗔反应的时间。
    司嗔嗔呆呆的看着那抹令她朝思夜想的背影越行越远,直到完全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才相信,他是真的离开了,竟就那般的离开了……
    可这回,司嗔嗔没有落泪,她只是坐在石凳上,手里原本还算温热的茶也已经变冷,蕊心看着亭子中的司嗔嗔刚想上前一步安慰,却不想有人比她还快了一步,仔细一看竟是白日里见过的晋王世子。
    “伤心么?”凤紹澈重新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司嗔嗔。
    司嗔嗔苦涩一笑,“已经习惯了啊,蕊心上次问过我,这样值得吗,我说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可现在,我不愿意了,已经累了,世子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凤紹澈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司嗔嗔的手上回答,“本来已经离开了,可突然看到这样东西便买来送与你了,司家嫡女司嗔嗔。”
    凤紹澈定定的看着司嗔嗔,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心疼不过转瞬之间,半响他道,“弹首曲子给我听吧,司姑娘。”
    “世子可是找错人了呢,小女子琴艺不精就不献丑了,不如对弈一盘如何?若是世子输了就要答应小女子一件事才好呢。”
    “若是司姑娘输了呢?”凤紹澈反问。
    “自然也是愿赌服输啊。”
    棋盘摆好,碧瑶默默的退下才刚走出拱门就被蹲在一旁许久的蕊心拽了过去,“碧瑶,瞧出什么端倪没?”
    “没……蕊姑娘……注意形象呀。”碧瑶小声的提醒。
    蕊心瞪了她一眼道,“形象有什么重要的,现在阿嗔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可不能轻易的被人骗了去才好,也不知道这晋王世子是如何得知阿嗔的身份的,真是伤脑筋呀。”她边说着边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脑门儿。
    二人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黑白子在棋盘上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期间碧瑶前后两次的送茶送点心过去,也故意的弄出很大的声响,可二人根本就是毫无反应,四只眼睛全部盯在了棋盘上。
    蕊心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发展,奈何她不能出现的,否则就是变相的告诉阿嗔她一直在偷听,若是阿嗔得知的话指不定会如何呢,还不是不要冒险的好,得不偿失呀。
    “碧瑶,你觉得晋王世子这是什么意思呢?他这才刚回京不好好的去庆祝为何要来相思楼呢?还偏偏找阿嗔,真是不得不让人怀疑呀。”蕊心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碧瑶处于整个人放空的状态,无论蕊心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的回答。
    一盘下完,二人均是意犹未尽,凤紹澈由衷的夸赞道,“想不到司姑娘的棋艺如此精湛,凤某佩服。”
    “世子如此夸赞,小女子就收下啦。”司嗔嗔笑道,本来还有些烦闷的心情在此刻已然是烟消云散,也已经忘了温启华曾经来过的事情。
    蕊心摇晃着碧瑶,“阿嗔居然笑了!她居然笑了!不妙啊。”
    碧瑶弱弱道,“蕊姑娘,再如此晃奴婢,奴婢可就要将午膳给吐出来了。”
    “你若恨徐家,我自有法子,需要吗?”凤紹澈起身正要离去却停下脚步转身认真的问道。
    司嗔嗔微微一愣随后摇头,“不劳烦世子,我也自有法子让徐家覆灭。”
    凤紹澈听后并未再多说什么离开了,司嗔嗔拿起方才放与一旁的小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一支双股的梅花钗子,雕刻得栩栩如生仿若梅花在眼前,司嗔嗔看了半响而后合上,抬头看着月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了。
    “阿嗔。”蕊心一脸的笑容出现,司嗔嗔未等她再说什么直接道,“我与晋王世子今夜才刚认识,并无其他,只是”语气一顿,将盒子又打开,“我不知该如何了。”
    蕊心看了一眼后道,“阿嗔,你真的确定是今晚才与晋王世子相识的吗?晋王世子是不会送一个才刚认识不久的女子的钗子的,你不是不知道钗子所代表的意思。”
    自然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知道该如何了,自喜欢瑾以来她也如瑾般的喜欢木兰花,时间久了,却是忘记自己本身是爱梅之人了,今日却是想起,还是由别人提醒才想起的。
    司嗔嗔将盒子收回袖中叹了口气。
    这一番痴缠爱恋,是否真的要无疾而终?
    蕊心的纤纤玉指在她的眉间轻拂,只听她娇声说道,“阿嗔,你要是再这么叹气,恐怕会老得很快。”
    听她这么一说,司嗔嗔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才会老得很快,本姑娘年方二八,正是美貌年华。”
    蕊心见面前这位女子发丝如瀑,肤如凝脂,唇如朱丹,皓齿明眸,真真看得痴了。
    司嗔嗔理了理自己的烟云褶裙,望着蕊心说道,“怎么,看得痴了?本姑娘可不为你弯。”
    说罢便痴痴地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清亮,却有一番惑人之感。
    蕊心禁不住说道,“阿嗔要是这相思楼的姑娘,恐怕这头牌就不是我了。”
    司嗔嗔听了她这番话,轻云入眉,眼如飞鸿,向蕊心抛了一个媚眼儿,说道,“你这番称赞,我是收下了。”
    蕊心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阿嗔,你真是十分讨厌,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嗔嗔哪会由得她,于是赶紧跑了起来。蕊心见此连忙追了出去。
    院子里留下了一串银铃之声。
    这时,碧荷匆匆赶来。
    司嗔嗔皱起了眉头,说道,“碧荷,你为何如此慌张?”
    碧荷这时福了福身子,看着她说道,“主子,何其衍来了,指明要见蕊心姑娘。”
    司嗔嗔瞟了一眼蕊心,问道,“见吗?”
    蕊心想了想那日在大厅所见的惊鸿身影,面如白玉,眉峰如聚,脸如刀削。于是她点了点头。
    司嗔嗔心肠婉转,看着碧荷,说道,“让那位公子在蕊心房里等候,另外让他准备好白银千两。”
    蕊心眉眼盈盈地看着她,说道,“阿嗔莫不是怕我动心不成?这白银千两只是见面的价,若我陪得久些还应多加。”
    碧荷听到这里,连连称是,转身离去。
    蕊心意味深长地看着司嗔嗔,说道,“阿嗔不必害怕,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青楼女子哪有什么真情,这世间男子无不是薄情寡义,我心里省得。”
    司嗔嗔听了她的话之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间的真情实谊实是难找,青楼女子也心向往之。我不是怪你不该恋爱,只是要看好人。”
    听到一向爽朗的司嗔嗔这么婆妈,蕊心笑了笑,说道,“省得省得,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司嗔嗔听到她这话之后,立马就没有了底气。自己便是如此,又怎能苛责他人?
    司嗔嗔轻叹出声,看着蕊心婀娜多姿的背影,理了理自己散落在脸颊的乌云,站起身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紫檀木盒,犹豫了一番,还是将它收起。
    大门口,司嗔嗔身着一紫色曳地烟云百褶裙,如鱼尾一般旖旎,裙角有蔷薇绽放。路过的公子哥见她这番打扮,纷纷回头。

贺卡

    “这,怎么喝成这样啊,”小芸看着司嗔嗔的模样,微微皱眉,她拧了毛巾给她降降温,那脸蛋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听歌无奈,帮着她捏了捏被子,道:“谁知道……”
    说到这个,她突然想起来,宋毅还在外面呢,她光顾着照顾司嗔嗔了,倒是把他给忘在外面了,她赶紧跑出去,正巧看到宋毅转过身来,也不知在瞧什么,或者在等什么。
    看着他这副模样,听歌的脸一下就红了。
    那呆子甚至看到她出来,还冲着她作了一个揖,端端正正的道:“在下告辞了。”
    “好啊,你走啊,谁要留你了吗?”听歌实在是没好气对他。
    不明白女孩子为什么发脾气,宋毅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如果他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会对她的名声不好,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只是听歌并未领会他的一番心意,看着他就这么干脆的走了,气得她两只手都在抖。
    直到宋毅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她才气得跺了两下脚:“呆子呆子……”
    这个时候,她真是后悔自己没有听司嗔嗔的话,真应该主动出击,若是她早听了司嗔嗔的话,也不至于会变成这个样子。
    越想越气,但是人都已经走了又能怎么样,回头正准备回屋的时候,就看到了亭子里凤公子留下来的酒,她气不过,心里又郁闷,跑过去,端起坛子便使劲往肚子里灌。
    她这个灌法,比之前司嗔嗔灌得还猛,不到一时便驼红了脸,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哎,你怎么也喝成这样啊,”小芸刚出来倒水就看到听歌这副模样,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扔下盆,去拉她。
    听歌又闹了几番,小芸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哄睡,而她也累得够呛,昏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嗔嗔是被门外的吵闹声给吵醒的,她睁开迷蒙的眼睛,想要找小芸,却发现屋里没有一个人。
    正纳闷间,就看到凉肆十分郁闷的冲进来,打开大门的声音十人的粗鲁,可以说是故意的了,司嗔嗔皱眉:“一大早的,这么火急着性格干什么?”
    “什么一大早啊,你看看现在太阳都多高了,”凉肆刚进来就闻到好大的一股子酒味,她掩住了鼻子:“你昨天是喝了多少的酒?”
    “跟你有什么关系,”司嗔嗔不想理会她,她有很大的起床气,是以谁一大早过来叫她,都得挨她一顿怼,今天凉肆算是撞上了。
    不过她可没有时间跟她浪费,翻了个白眼道:“凤公子在门外候了一个早上了,你若是再不起来,我们相思楼的门都要被他望眼欲穿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她一大早就闯进来了,原来是因为凤紹澈在门外等着呢。
    凉肆喜欢凤紹澈的事情,相思楼所有的人都知道,看着她这么明显的闯进来,司嗔嗔直摇头,这大胆的举动,也太明显了些。
    “你快点穿好衣服随他一起去吧,你们是不是说好了要去哪里的吗?”凉肆说着这些有些别扭,但是她还是将话带到了。
    否则凤紹澈非等疯了不可。
    她不忍心看到他那副模样。
    “那请你出去吧,我洗漱更衣,一会儿自己去找他。”司嗔嗔也算是有些可怜凉肆了,但是她也不能对这件事情过多的干涉,因为她清楚,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其中一个人不愿意,另外一个人,也不能勉强。
    只凉肆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内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而后,她只是随口嗯了一声便走了。
    不多时,小芸披头散发的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大声嚷嚷着:“真是对不起啊小姐,我,我昨天晚上跟听歌姐姐一起睡着了,闻了些酒气,早上起迟了,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都快急得哭出来了,一路跑过来,衣衫不整的,披头散发的,也是难为她了。
    司嗔嗔无奈的看她一眼,将漱口水吐掉,道:“既然知错了,就快来帮我更衣吧,凤紹澈那个疯子,一会儿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花样来了。”
    “好好好,小姐,我马上就来。”小芸赶紧将自己匆匆的整理了一下,然后帮司嗔嗔挑选了衣服。
    昨天听歌睡着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跟她说过这件事情,她也记得呢,今天凤公司要跟小姐一起去寒山寺。
    她想要去寺庙里的话,还是穿得朴素一点的好,便挑了一件水青色的,看起来虽然朴素,但是也不失风雅。
    司嗔嗔看到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眼光一向不错。”
    “那就这件了。”
    “嗯。”
    等到主仆两个人收拾好了出去之事,已经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凤紹澈等得脸都绿了,一看到司嗔嗔出来,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就往门外走去。
    “走走走,快点,再不快点啊,我们就赶不及了。”凤紹澈一边嚷嚷着,一边拉着司嗔嗔的手,往外走。
    相思楼里的小姐们,都在这里呢,看着这一幕,实在是有些看这过眼,只是这里是相思楼,风气一向开放,可是这凤紹澈的身份不一般,往日里只是听说他与那司嗔嗔有一腿,却没有想到,两人竟当着大家的面儿,如此开化……
    “我还没吃东西呢,”司嗔嗔可不理会他的拉扯,只顾着自己有没有气力走路了,昨天喝了酒,一大早又没有吃东西,她实在是有些饿过了头了。
    凤紹澈不管不顾:“走走走,马车上有吃的东西,管够。”
    听他这么说,司嗔嗔一下子就闭嘴了,反正他说的话,一般十拿九稳都是真的,更何况,这么点儿事情,他还是能办得到的。
    “小姐,凤公子,你们等等我呀,等等我,”小芸在身后跟着气喘如牛,却还是追不过那两个人,幸好在马车那儿耽误了一会儿功夫,她才赶上了。
    一路上,司嗔嗔什么也不顾,几乎是吃光了车上所有的东西,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一些。
    小芸看着司嗔嗔吃的那些东西,她自己都害怕,要是体形再变了,那这花魁的位置。
    虽说相思楼是小,但是竞争也很激烈啊,多少人都火盯着那个位子呢,她倒好,真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啊。
    一路上风景倒是不错,中途几个人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便接着赶路,在黄昏之前赶到了寒山寺。
    这个时候,小芸才开始佩服司嗔嗔的先见之明了,她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得饥肠辘辘,倒是司嗔嗔填了那么多东西,一点儿也不饿,还有心情赏景呢。
    黄昏的晚霞特别的美,几人踏着晚霞来到了寒山寺的门前。
    也许是因为这几日的人命事件,是以寒山寺十分的清冷,门前连个扫洒的都没有,不过幸好,大门是开着的,几个人信步走了进去。
    凤紹澈在前面,司嗔嗔在身后跟着,小芸扶着她,但是好觉得周身冰冷,是以,有些萎缩。
    “好了,你别抖了,你再抖,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守着大门口,我和凤公子进去,不要你了。”司嗔嗔见路途无聊,便逗了逗她。
    小芸吓得又抓她抓得紧了些。
    不过,司嗔嗔逗归逗,她看到这寺里的情况,也是觉得比她想像中严重了一些。
    “你昨天说,他们接二连三的死了好几个主持是吗?”司嗔嗔看着凤紹澈的背影,问。
    闻声扭过身来凤紹澈沉重的点了点头:“是,选拔了三个,但是都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具体的原因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寺里绝对不干净。”
    “官府的人都查出些什么来了?”她又问。
    但是说到这里,凤紹澈有些扭捏了,他支吾了一下才道:“关于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说呢,官府的人,我没让过来,而且这里的事情,谁也不知道,除了寺里的那些修行的和尚外,外人不知道此事。”
    “你在隐瞒什么?”司嗔嗔眼中露着精光,然后不肯走了。
    她讨厌这种欺骗,或者是隐瞒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一样,况且,这寺里看起来如此的诡异,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人心叵测,鬼神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类。
    凤紹澈知她脾性,倒也不跟她争辩,只叹了口气道:“具体的情况,里面有一个小和尚比较清楚,我们进去听他细细道来吧。”
    看着他认真而又怕她走掉的眼神,司嗔嗔到底还是没有能怪得起来他,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尤其是他这种大家贵族,若是让人家知道了他家资助的寺里出了事情,会牵连的事情,可不止是名声那么简单了。
    凡举生意之人,都是信风水的,而凤家掌控着的商业王朝,大概是多数人梦寐以求,但是他们却得不到,人类都是具有极强的嫉妒心理的,当你得不到,或者别人的比你的好时,你会嫉妒,若最后还不能拥有,你会毁掉它。
    哪怕凤家的生意再大,名威再大,权力再大,他不能掌控的,还是民心。
    “好了,到了,”凤紹澈带领着司嗔嗔到了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北边的一个小小的房间前,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这里面的小和尚知道所有的事情,一会儿他会跟你说,但是他……”
    “他是个瞎子?”司嗔嗔看着他说出这几个字来,虽说是问句,但是却带了几分笃定的意思。
    凤紹澈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因为我会算些风水和命理才叫我过来的吗?如果我连这点儿东西都算不出来,那我还担你这个责任干什么。”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却把凤紹澈吓得不轻,他承认,他一开始中是抱着一种破管子破摔的心情过来找她的,因为也也不清楚,她是否能帮到自己,只是没想到,她一口便答应了,其实他也不了解的,可是现在,司嗔嗔随便就给他露了一手。
    凤紹澈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小和尚感受到了风,然后他静静的数着脚步声,手也在案桌上开妈准备了。
    等到三个人走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好了三杯茶,放到了案桌上道:“施主请喝茶。”
    三个人的份儿,看着这个样子,司嗔嗔笑了一下,“我果然没有猜错。”
    “也没有说你猜错,只是未曾想你竟然算得如此之准。”
    司嗔嗔朝着和尚点了点头,坐下来道:“这种命理的事情,是不好说的,我之所以能猜对他的,是因为他已经成为了固定的命理,不会再有什么变化,若是你让我猜你的,我肯定是猜不准的,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凤紹澈点了点头:‘那就留到以后再帮算吧,我们现在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
    “那就开始吧,”司嗔嗔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在和尚的大概三个远的一个案桌上坐了下来,都异常的安静。
    和尚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微微笑着,看着凤紹澈的方向:“原来你那天说安静,然后学习都是假的,你还是放不下啊。”
    “是放不下,若是师傅能跟他们好好的聊一聊,便知道我为何放不下了。”
    他特指的,是司嗔嗔,但是和尚却理解成了一群人,包括三个人在内的。
    “就是寺庙里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司嗔嗔替他开脱:“若是你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也不需要去讲解,一切尽可能的还原。”
    当过几天芝麻官的好处就是在现在,她可以给和尚胆量,让他知道,他说什么不至于受到伤害。
    哪里像凤紹澈一样,只需要他们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那我便从上上一任主持圆寂之日起开始起说吧,”和尚很温善,拥有着这寒山寺骨子里的那股温存之气。
    大概是十年前吧,寺里来了一对逃荒的母子,主持看他们可怜,便收留了他们,但是寺里有规定,女人是不能留在这里的,所以他们必须要走。
    “那,他们后来走了吗?”司嗔嗔闻着茶香,听着他的故事,慢慢盘算着,似乎是意料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又不能确定。
    那和尚正要说些什么,不想凤紹澈却先说道:“嗔儿,他叫圆尚。”
    圆尚?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司嗔嗔稍微算了一下,但是却只看到一片空无,什么也没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凤紹澈那凝视需要她解释的眼神,她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圆尚:“接着说吧。”
    彼会看不到呢?她不清楚,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后来,他们娘俩就在山脚下住下了,但是僧人们会不时过去帮助他们做一些粗活,那男孩子,那年才十岁,他腿脚受了伤,帮不了他母亲什么忙,之后的整整三年,他都在养伤,直到十六七岁那一年,才开始跟着寺里的僧人们学习武术,练习筋骨。”
    司嗔嗔点头,“好事啊。”
    “可是不久,那孩子突然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似乎一下子就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找不到……”
    “所以,你在怀疑,这件事情,是他回来搞得鬼吗?还是说,你感觉到了,或者你听到了什么风声。”司嗔嗔问道。
    圆尚摇了摇头,表情很平静,他道:“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如果真的是他做的的话,那么也只能是鬼魂了。”
    “死了?”听到这句话,小芸的嘴巴张大了最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如果真的死了,那就是鬼了,她怕怕的往司嗔嗔的身边靠了一下,但是嘴里扔不停的吃着桌旁的东西。
    司嗔嗔点了点她的头:“真是吃货。”
    吐了吐舌头,小芸不敢说话了,她只静静的听着。
    圆尚倒是客气,大概是听到了小芸一直在吃东西的声音,便道:“若是姑娘不够吃,可叫厨房多准备一些过来。”
    “你不用管她,快说后来怎么样了?”司嗔嗔将小芸的头按到一旁去吃,这丫头,倒是打扰了她听故事的兴致了。
    圆尚平和了表情,接着道:“之前的第一任主持死的时候,我似乎闻到了属于他身上那股味道,但是似有若无,我也不敢妄自下判断,更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跟他很熟悉吗?”司嗔嗔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圆尚朝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他们母子在山脚下住了多久,我便在山脚下念了多久的经。”
    那时主持看他一人常在这山人无人照顾,又心生怨愤,便让他一人思过,只不想,这一思过,便思了十年,也陪了他们母子在那山脚下住了七八年了。
    “你说的那个男孩,现在也得有二十好几了吧,过去了这么多年。”司嗔嗔问着,心里暗道,若是有二十好几的话,虽然他的腿脚天生不方便,可是后天勤休苦练,一定是可以练成一番功夫的。
    圆尚答道:“若是他能好好的活着,现如今,也有二十七八的样子了,不过大夫说了,他的腿疾是年纪越大越严重,甚至可能会走不了路,所以这便是我纠结的地方。”
    “只是你只凭着那气味,便觉得是好人回来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凤紹澈倒是问一针见血的问题。
    圆尚也表示赞同,这时,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物,然后放在掌心给大家看,道:“你们看这东西,这便是以前,他娘送给我的礼物。”
    说着,他又拿出一物来,跟之前他拿出来的一模一样,道:“这物,是那天我从主持的身边捡到的,我第一个发现了主持的尸体,所以我藏了起来,没有人知道。”
    “大胆,”凤紹澈站起来,脸上的怒意顿时便飘了起来,道:“你可知道,你隐瞒了这样的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怎么会不知道的,”圆尚一直一副平淡无奇的表情,他道:“正是因为贫僧知道,所以,当贫僧拿了这东西之后,便去敬事房里领了五十下板子。”
    怪不得,司嗔嗔刚进来的看到他的动作有些别扭,原来是伤还没有好啊。
    哎,真是的,这和尚也不好当啊。
    “行了,人家也不容易,你也别怪他了,要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这样主观臆测,说不定会冤枉好人的,”司嗔嗔上前拉了凤紹澈坐下来。
    然后,她走到圆尚的跟前,在他跟前蹲下,看着他手上的那两个东西,拿起其中的一个,放到鼻尖闻了一下:“一股药草香……”
    “是的,这是他娘亲特意为他做的,说是可以驱虫的,虽然小僧也略识得一些药草,可是却完全识不出来,这是什么药草。”
    说了他的话,司嗔嗔有些奇怪:“他娘亲呢?你不是说你们一起住了大概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吗?”
    说到这个,圆尚的脸色有些落寞,也有些难过,虽然出家人要四大皆空,但是他却没能做到,一提起那个苦命的女人,他便觉得心里难受。
    在座的人一看到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他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他娘亲去世了,就在他十岁那一年。”
    这么早?这也是司嗔嗔和凤紹澈无法理解的一点,“这去世了,他又是如何成活长大的呢?”
    “几乎是我们相依为命,他腿脚不好,我眼睛不好……”
    可以想像那样的生活有多么的艰难,两个残疾的人相互帮助,只是为了活下去,这个时候,司嗔嗔又提出了疑问:“你之前所说的,你的师兄弟们,会帮他们干一些粗活,怎么他娘亲去世了之后,便没有人来照顾你们了呢?你的师兄弟们,也不来了吗?”
    “他们……”圆尚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远远的看着远方,即便是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空洞的眼神,却似乎可以穿透时间,回到过去。
    那一定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一直以来平静出水的表情,也不会在瞬间有这么大的波动。
    甚至,他的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就像是碰到了多年难解的心解,一下子又回到了过去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好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会逼你的。”司嗔嗔将他手掌里的东西合起来,然后看着他,温柔的说道:“你先休息吧。”

不错

    表哥竟然想要赶自己走,他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表哥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呢?

    不行,她才不会走。她一定要去找姨母,擦了擦眼泪,黄若铭便朝着宁王妃的主院而去。

    虽然天色已暗,不过看着今晚月光甚圆,司嗔嗔几个便想着去逛一逛夜市,散散步。

    一行人才刚刚出门,就看到大门外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定睛一看,竟是杜淳风。

    “这厮怎么又来了,难道是下午没有看够,晚上还想着过来。莲心,看来他对你可真的是想念的紧啊。”

    墨心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意盈盈的打趣着莲心。

    莲心也有些吃惊,尤其是看到杜淳风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又来了?”

    莲心看着杜淳风,直白的问出。

    “我听说了前些日子你出了事,就想过来看看你。你,要不要紧?”

    杜淳风恨不得将莲心全身上下都好好检查一番的模样,让司嗔嗔等人觉得好笑。

    “这都过去好几日了,且那不法之徒又受到了惩罚,我自然已经不要紧了。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过来的吧?”

    莲心原本已经冷硬的心肠又因为杜淳风的关心而有些崩裂,哎,对着这个男人,她怎么就总是硬不下心来呢。

    “我真的很担心你。莲心,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嫌弃你。在我心中,你始终都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纯洁无暇。真的,我杜淳风对天发誓。”

    说完后,杜淳风还真的煞有其事的举起了手来。迫不及待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他这样一说,司嗔嗔等人就明白了。看来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杜淳风,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莲心杏眼一瞪,里面滋滋滋的燃着簇簇火焰。之前的感动被杜淳风这愚蠢的发誓而气的几乎消失殆尽。

    墨心连连摇头,凑到司嗔嗔的身边小声道。

    “这杜淳风平时看着顶精明的一个人,虽然为人霸道嚣张了一些,可是能力还是有的。不过他怎么每一次面对莲心的时候,就像个榆木疙瘩一样,总是办错一些事情,说错一些话。当初还差点因为受到莲心的打击而出家去。真不知道这宁王世子到底是个精明的,还是蠢笨的。”

    司嗔嗔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一旁的扶苏缓缓开了口。

    “蠢笨也好,精明也罢。不过是因为情不自禁而已,才会失了理智。”

    “扶苏,看不出来呀,你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番领悟。真是让你墨心姐姐我自叹不如呀。”

    墨心看着扶苏打趣说道,司嗔嗔也没有想到扶苏会说出这番话来。

    不禁对他说的那个心爱女子更加好奇了起来。

    能够让扶苏这样漠然性子的人上心,不容易呀。

    就在他们几个在这边咬舌头的时候,莲心已经让杜淳风明白她不过就是被绑架了而已。并且同墨心一起和一些少女被关在了暗室里,连绑架她们的人都没有怎么看到,又何来失去清白一说。

    “到底是谁心思这样恶毒,竟然敢在背后如此编排我。杜淳风,今天你必须告诉我。”

    莲心气的明显要追根究底。

    杜淳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原本还想着在这个时候向莲心表明心意,一定会让莲心更加的感动,却没有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了。心中自然也是气上了黄若铭。

    可是他却不能够告诉莲心实情,毕竟黄若铭是被母亲一直护着。尽管他之前对黄若铭说了要赶她离开王府的话,却也知道并非是那么容易。毕竟母妃就一定第一个不准。之所以那样说,也不过是警告一番黄若铭罢了。

    他可以同黄若铭对上,却不能够让莲心同表妹对上。毕竟表妹的身后还有母亲,他可是想要娶莲心的,怎么能够让母妃看着莲心不顺眼呢。

    也是杜淳风不知道,宁王妃早就已经看莲心不顺眼了。甚至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除去莲心。

    看着杜淳风就是一副不说的样子,莲心就更气了。正要赶他走,司嗔嗔同墨心便出来打圆场了。

    “好了好了,不过就是误会一场。又何必这么计较呢,世子不也是关心你么,总是没有坏心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辜负了世子的一片心意才好。”

    “还心意,他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话怀疑我。我怎么能够咽的下这口气。”

    莲心生气的瞪视着杜淳风,杜淳风只好温柔小意的哄着。

    离开墨心处,司嗔嗔本想去胭脂铺看看谁知,却被人打晕了,囚禁在一处青楼。

    而这青楼的名字竟然跟之前的相思楼名字一样,只不过,老鸨是她人,而自己却是这里最低微的姑娘罢了。

    而她最看不惯的还是青楼里的姑娘被欺负,虽说她被囚禁于此,但是这里的人对她也不算刁钻。

    听歌则是自己在这里新认识的一个姑娘,虽然不像是蕊心背负着家仇但也算是一个可怜的人。

    不知怎的招惹上了什么人。

    “听歌,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吧,你看你的身子这么虚弱,刚刚大夫怎么说啊?”司嗔嗔坐到了听歌的身边,不停的慰问着听歌,听歌心里一阵感动。

    “自从刚刚你跟那蒙面人说要保住我一命的时候,嗔嗔儿,我真的很感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跟你做好朋友,生死之交,好吗?”听歌又开始流起了眼泪,司嗔嗔伸出手不停的帮听歌擦拭着眼泪,两姐妹好一阵感人的画面。

    “听歌,在这里能够结实你这么一个好姐妹,我也非常愿意,我发誓,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好不好?”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看的老鸨子心里都有些酸酸的,凉肆在心里暗暗的不知道诅咒了司嗔嗔多少回了,看到司嗔嗔居然还能结实一个生死之交,凉肆好一阵的羡慕嫉妒恨,气的大哼一声,转身离开。

    凭空冒出来司嗔嗔这样一个人,她心里自然不好受。

    京城的某城外,蒙面人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在地上来回的踱步,看着神秘人走来,蒙面人的眉头紧皱,这一次的行动失败了,不知道这神秘人要怎么惩罚自己。

    “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你都做不好,以后要我怎么重用你。”神秘人一个巴掌大打在了蒙面人的脸上,蒙面人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装什么哑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们老大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神秘人又一个巴掌打在了蒙面人的脸上,只见那蒙面人抬起头又低下头。

    “因为之前绑架司嗔嗔的人把那木屋四周都拿钉板钉的死死的,所以我是耗费了一些时间把那些钉板一个一个拆下来的,想不到那个叫凤紹澈的居然早已在我身后等候多时了,我在想是不是你带我上山的时候他就遇到了我们,所以一直尾随在我们身后,最后才出现的。”蒙面人直到现在还在为自己辩解,这让神秘人更加生气。

    “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你居然还要推卸责任,我早就告诉过你,只要杀司嗔嗔一个人,其他人不要动,现在你不仅让他们救出了司嗔嗔,而且还让凤紹澈受伤,凤紹澈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我看我还是给你一些银子,你回到辰莱国去避一避风头吧。”神秘人从身上掏出一些银子甩给蒙面人,转身离开,蒙面人有些颓丧,要不是凤紹澈突然冒出来,自己早就把司嗔嗔给解决了,自己做了杀手这么久,还没有失手过。

    “等等。”蒙面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把神秘人给叫住。

    “还有什么事情吗?”神秘人转身看着蒙面人,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是蒙面人非常反感的。

    “或许你可以想个办法把司嗔嗔约出来,这一次我不会再失手了。”听到蒙面人的话神秘人也觉得这件事情可以。

    “那你等我消息吧。”神秘人嘴角一丝邪笑,蒙面人也跟着离开。

    司嗔嗔跟听歌二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个下午,也吃了一个下午,看着一地的垃圾,司嗔嗔才知道原来能够吃饱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嗔嗔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会被人挟持到东山上去。”凤紹澈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差不多一件恢复了元气,赶紧想从司嗔嗔那打探出一些消息。

    虽说他能够待司嗔嗔离开,但是,司嗔嗔总是觉得这个相思楼的背后有一个极为熟悉的人,所以这才拒绝。

    “那是我们一起逛夜市的时候我就觉得身后一直都有人跟踪我,当时我还跟听歌说过,听歌一直说让我们两个回相思楼,当时是我粗心大意了,我以为是我多心了,然后就拉着听歌去看皮影戏,正看的起劲的时候突然我们两个就被人用麻袋给蒙住了脑袋,我中途喊了几句,然后就被打晕了,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有口吃,等我们苏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司嗔嗔大概的叙述了一下,凤紹澈从司嗔嗔的嘴里丝毫听不出有什么破绽,除了知道那个人有口吃以外,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看来想找出凶手实在是有些难上加难了。

    “听歌,你觉得有些什么可疑的地方吗?”凤紹澈一定要打听清楚所有事情,这样才才能快些找到凶手。

    “该说了嗔嗔儿都说了,当时我被蒙面人那麻袋遮住了以后我就晕倒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要不是嗔嗔儿把我喊起来,我想我还在睡觉,我们苏醒了以后就没有见到抓我们的人了,而且房子的四周都被木板被钉住了,直到三天后那个蒙面人的出现,这是我们三天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听歌仔细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也想不出有什么破绽。

    “嗔嗔儿,听歌,我看你们两个这段日子还是不要出门了,我想凶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有人找你们出去的话你们也不要出去了,尤其是你,嗔嗔儿,凶手一定是冲着你来的,我看你还是跟老鸨子说一声,叫她派人在你的门口守几个人吧。”凤紹澈的话不由得让听歌笑了出来,看着听歌哈哈大笑,司嗔嗔跟凤紹澈心里都疑惑了起来。

    “听歌,你在笑什么,什么事情让你笑的这么灿烂。”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听歌。

    “嗔嗔儿,难得你碰见一个对你这么好的人,这么关心你,肯为了你受伤的人,你要好好珍惜啊。”听歌其实是有些羡慕司嗔嗔的,自己在相思楼待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一个让自己喜欢的心上人,以前是袁尤俊,现在又是凤紹澈,看到能有这么多男人对司嗔嗔这么好,听歌也替司嗔嗔高兴。

    “听歌,你在说什么啊,那天晚上的畅谈或许让我对凤公子改变了一些想法,凤公子也很喜欢跟我聊天,所以我们只是朋友,听歌你可不要误会了。”司嗔嗔连忙解释,生怕有人误会他们二人之间有些什么事情。

    “嗔嗔儿,你不必解释了,这件事情你应该高兴才是啊,现在你已经不记得袁尤俊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再为袁尤俊难过了,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我都替你高兴不已,这么好的男人你要是再不好好珍惜的话,那你可就要错过了。”看着凤紹澈奋不顾身的救司嗔嗔,这一举动让听歌直接给误解了。

    司嗔嗔百无聊赖的趴在院落的凉亭里,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自从那一日凤紹澈告诉自己近些日子不要出门,司嗔嗔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算算时日也有半个月了,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哟,原来是嗔嗔儿啊,我还当做是谁呢,你怎么坐在这里啊。”听歌缓缓的走近司嗔嗔,看着司嗔嗔一脸无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歌,你说这种日子要过多久啊,我已经足不出户半个月了,我都快要被憋死了。”司嗔嗔的百无聊赖全部都写在了脸上,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出去玩个痛快,但是这种想法刚刚冒出,司嗔嗔就不得不坚决的把脑海中的这种想法给扼杀在摇篮里。

    “好了嗔嗔儿,你就不要烦心了,我想凤公子说的话的确没错,上一次他没杀成你,我想凶手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啊,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相思楼里吧。”听歌坐到了司嗔嗔的身边,给司嗔嗔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司嗔嗔的面前,这个时候司嗔嗔的火气显然有些大,还是喝喝茶降降火吧。

    “可是这种日子要过多久啊,我真的受不了了。”司嗔嗔的身体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一日司嗔嗔本是要去找凶手的,但是却被凤紹澈给拦住。

    “等到凤公子抓到了真正的凶手的时候,就是你的解放之日了,你放心,我相信凤公子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看的出来,这凤公子并非常人,我想他一定有办法抓到凶手的。”听歌不停的安慰着司嗔嗔,司嗔嗔听到离自己的解放之日很快了,刚刚还乌云一片的心情立马转成了晴天。

    “听歌,你也觉得凤公子并非常人啊,其实我早就这么认为的。”司嗔嗔开始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些日子跟凤紹澈相处在一起的种种。

    “我可是听歌这凤公子带了不少人把这京城所以的山头都翻遍了,而东山是他们最后去的山。”听到听歌这么一说,司嗔嗔不禁有些感动了起来。

    二人正谈的愉快,不料凉肆也走了过来,时不时的还讽刺两句,虽然这让司嗔嗔的心里有些厌恶,但是司嗔嗔仍旧抱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态度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我说听歌姐姐,你跟什么人交朋友不好,偏偏要跟这种专门勾引别人男人的女人做姐妹呢,我们相思楼这么多的姐妹,你为何偏偏挑了她。”凉肆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便便无视自己说的话,看着她一边喝着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凉肆恨不得上前去打她一巴掌,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凉肆,我与谁做好姐妹,似乎与你无关吧,还有,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这相思楼的姑娘们都知道你一直喜欢凤公子,但是如今凤公子不搭理你了,你要在自身上找原因,为什么要把所有罪名都算到嗔嗔儿的头上来呢。”听歌自然是向着司嗔嗔这一边的,听到了听歌如此一说,凉肆虽然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还是笑眯眯的坐到了司嗔嗔与听歌的身边来。

    “听歌姐姐,我无非就是开个玩笑嘛,你又何必动怒呢,你看嗔嗔儿,人家都没有说话,你未免太心急了一点吧。”凉肆给自己倒了杯茶,太若自然的喝了起来,这让司嗔嗔跟听歌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嗔嗔儿,已经是晌午了,我们还是回去吃午膳吧。”听歌说完便拉着司嗔嗔起身,看着二人无视自己的样子,凉肆更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还是打起了小算盘。

    “听歌,其实你不必对她这个样子的,像我们这种青楼女子,本身就是命苦的,其实她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错,每个人都是这样,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不顾一切,她如今这个样子对我,无非就是因为爱的太深了。”司嗔嗔说的没有错,感情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其实关于凶手是谁,司嗔嗔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一些答案的。

    “你知道吗,嗔嗔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反击了,她这么对你,你还觉得有情可原,世上像你这么善心的人实在不多了,但是倘若你一直这么忍让的话,那些人就会觉得你是真的好欺负,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做些伤害你的事情,你能忍的了一时,你能忍得了一世吗?”这些事情司嗔嗔也想过,但是在司嗔嗔的心里认为,这些女人们本身就是善良的,只是被某种东西冲昏了头脑而已,司嗔嗔觉得,只要自己一直忍让,他们就会慢慢的对自己改变想法的。

    “你啊你,但愿他们明白你的苦心。”听歌叹了声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嗔嗔则在后台准备晚上要表演的道具,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个朋友是变魔术的,司嗔嗔时不时的会跟她学一些小杂技,本来是打算平时无趣的时候变个魔术,想不到现在居然在古代派上了用场,今晚她要表演的就是大变活人,因为在这名宁国没有几个朋友,于是只能找到听歌来帮助自己,听歌一听说司嗔嗔会变魔术,而且是大变活人,也兴奋的不得了,大家都很期待司嗔嗔今晚的演出。

    自从上一次司嗔嗔演唱了青花瓷跳了现代舞以后,相思楼的生意便开始暴涨,人也比从前多了好几倍,老鸨子手里的银票数也数不尽,对司嗔嗔也更加好了,而得知司嗔嗔今天要表演的是变戏法以后,老鸨子突然觉得这司嗔嗔正所谓是什么都会,无所不能。

    吃过了午饭司嗔嗔本来是想小睡一会的,结果刚刚躺在榻上睡着就听到门外的喊叫声比杀猪的声音还要大,司嗔嗔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一听到门外有人嚷嚷,赶紧出去看热闹,“妈妈,发生什么事情了。”司嗔嗔看着老鸨子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大家,司嗔嗔疑惑的询问着。

    “就是锦闻丢了东西,说那玉佩是她娘亲死前留给她的遗物,而且价值连城,如今丢了,所以她正急着呢。”司嗔嗔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哪个姑娘叫锦闻。

    “看见了吗?就是楼下那个大吵大嚷的姑娘,她就是锦闻,这孩子大小就命苦,娘亲死了以后就被人卖到我这来了,她啊一直珍惜那块玉佩,如今居然丢了,大家都替她着急呢。”司嗔嗔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虽然也替这位姑娘着急。

    之前的相思楼,每一个人都有血海深仇,而这里每一个姑娘虽然没什么国仇家恨,但是却也让司嗔嗔心疼。

    “锦闻。”司嗔嗔缓缓走到锦闻的身边,看着锦闻哭的厉害,司嗔嗔拿出着急的手绢给锦闻擦拭着,这锦闻大小就有些孤僻,自从进了相思楼也永远是一副谁都不理的样子,所以跟相思楼的这些姑娘们关系都比较差。

    看着司嗔嗔给自己擦拭着眼泪,锦闻哭的更厉害了,“嗔嗔儿姐姐,我的玉佩丢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可否帮我找到那玉佩。”锦闻的声音有些嘶哑,这让司嗔嗔不由得一阵心疼。

    “锦闻,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玉佩不见的。”司嗔嗔拉着锦闻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其他的姑娘们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看着二人。

    “昨天晚上的时候还在,就是刚刚我突然想起娘亲了,想拿出玉佩怀念一下,结果就找不到了。”一说到这里锦闻又是一阵伤心的看着司嗔嗔,司嗔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期间都谁去过你的房间呢?”司嗔嗔一副福尔摩斯的样子看着锦闻,锦闻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想了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就只有厨房的阿红去过我的房间,当时我在房间里的,她不可能拿的,而且我放的地方很隐蔽,是没几个人知道的。”锦闻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司嗔嗔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发誓要帮助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找到那玉佩。

    “那么都有谁知道你的玉佩放在什么地方呢。”听歌早已站在一旁听了半天了,看着锦闻为了玉佩如此焦急不已,听歌也跟着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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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只有凉肆姐姐一个人,但是我相信凉肆姐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锦闻的话一说出口,凉肆顿时就火冒三丈,但是她没有说话,她要看看司嗔嗔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哦?只有她一个人,而且从昨晚到现在又没有人会动你房间里的东西,那么答案只有两个,要么是你自己大意了,其实玉佩并没有丢,要么就是某个人拿走了你的东西,这个人我不说我想你也是明白的。”说话的是听歌,听歌一向看不惯凉肆,如今正好有个机会让凉肆出糗,她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听歌,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在没有找到玉佩找到证据之前,我们谁也不能怀疑,万一不是她做的,那你的话今日不是就烙下话柄了吗。”司嗔嗔偷偷的在听歌的耳畔说着,听歌也觉得不无道理,于是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听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所指那个人就是我咯,是,没错,我的确知道锦闻的玉佩藏在什么地方,但是我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倘若我真的要偷的话,何必要等到现在头,锦闻也说了,不相信是我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拿的,再说了,你有证据吗?大不了我让你搜我的房间,我到要看看你能在我的房间里搜出什么东西来。”凉肆这么一说,司嗔嗔到也相信这件事请不是凉肆做的,只是如果真的不是凉肆做的,那么又会是谁做的呢?

    “你别在狡辩了,你到底做没做只有你自己清楚,你这么主动的叫我们去搜你的房间,这只能说明其实你早已把玉佩给转移了,这个时候指不定那玉佩会被你放在什么地方呢。”听到听歌说的话,众人都觉得只有凉肆最可疑,凉肆想不到这些人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顿时不知所措,哭着跑回了房间。

小杰

    “殿下!”

    周青阳没想到七皇子竟然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十分的惶恐,连忙下马。

    “我猜到你会来,帐中一叙如何?”

    周青阳点点头,便随着七皇子进了大帐,七皇子坐在高位上,示意自己的亲兵都先退下。

    “殿下传给我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末将可以问问吗?”

    七皇子点点头,他自然是可以问的,他身为绵城的守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的大动作,自然不能轻举妄动的。

    “可以,我也可以为你解惑,但是周将军,我想先问一句,你可信我?”

    周青阳还是比较相信七皇子的,他不仅是陛下的亲生儿子,也是边关的守将,没有必要骗自己,但是这件事的影响太大是,所以自己必须谨慎。

    “陛下真的要放弃绵城吗?绵城里面还有好几万的百姓和士兵,难道也不管了吗?”

    七皇子叹了一口气,周青阳也算是难得的纯臣了,这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武帝。

    “周将军,我和你说这番话的时候,希望你忘记我是谁的儿子,我只是一个将领,用这样的身份和你说话。”

    七皇子的这番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周青阳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咱们的陛下,对于人命的态度,想来你应该是知道的,若是他真的在乎绵城的几万性命,那么我现在就不会守在边关,和一群平民作战,而且战得这样的辛苦。”

    周青阳叹了一口气,知道七皇子说的是武帝坑杀难民的事情,自己初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信的,但是陛下的所作所为,又让人不得不信。

    “陛下虽然对难民的态度不好,但是绵城的人没有任何的罪过,他们又为什么会被放弃呢?”

    七皇子看了周青阳一眼,没想到他到现在还不了解武帝的脾气,也难怪会守在绵城这么久了。

    “因为面子!”

    “面子!”

    周青阳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震惊的看着七皇子,难道这么多的性命,还比不上面子吗?

    “怎么可能?这可是活生生的性命,难道没有面子重要吗?”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是啊,要是谁听见这样的话也是不信的,但是他清楚,这些平民百姓的生命没有自己父皇的面子重要。

    “若是你们固守绵城,能够守得住郑驰的大军吗?”

    周青阳摇了摇头,自然是守不住的,郑驰守的束城是人口众多的城池之一,而自己守护的绵城,不过是个小城,人口也少,驻军自然就更少了。

    “自然是守不住的,绵城要是现在对上了郑驰,只怕是以卵击石,根本无法抵抗。”

    七皇子点点头,周青阳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郑驰大军的人数众多。

    “你们若是守不住绵城,那么你们注定是要被牺牲的,然后绵城会被郑驰拿在手中,那个时候最多被人说一句你无能,无法守卫城池。”

    周青阳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自己无论是否无能,绵城是绝对抵抗不了郑驰的大军的。

    “可是若是陛下下旨,让你们退离绵城,将绵城拱手让给郑驰,那么天下人会怎么说呢?”

    周青阳只一思索,便对七皇子说的话深信不疑了,“他们会说陛下怕了郑驰,将这样的城池拱手相送!”

    “对!”七皇子点点头,自己的父皇不就是担心这样的话,才会放弃绵城的吗?

    “即使他们一开始想不到,难道郑驰就不会放话出来吗?一个好好的城池,没有任何的守卫便送给了他,你觉得他会不会这么说?天下人的定论很没用,影响不到任何人,但是天下人的言论又很重要,一个帝王,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周青阳额上已经渐渐有了汗水,七皇子这一番话确实很骇人,但是确实是大实话。

    “所以,周将军,我希望你能够听我的意见,将绵城的军民都撤走,你应该明白,面子和生命,哪一个更重要!”

    周青阳郑重的点了点头,自己守卫了这么久的绵城,自然更看重城中百姓的生命。

    “殿下,恕手下无礼,要先行告退了。”

    七皇子点点头,亲自将周青阳送了出去,又叮嘱了他一番,才安心的会了大帐。

    “传信给温启华,魏显祖有备而来,他的消息渠道被劫了,做好准备!”

    郑驰果然到了绵城,浩浩荡荡的大军到达绵城脚底的时候,就像一片乌云一样,黑压压的,看的人喘不过气。

    “将军,我们是不是要离开?”

    周青阳回头看了一眼绵城,城中大部分的百姓已经被悄悄的转移到了边关或者其他的城池里,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他们一队人来人。

    “将城门封好,之前让你们准备的稻草人也要准备好,军旗一定不能轻易的倒下,十室九空,你们可明白?”

    亲兵点了点头,他们在转移百姓的时候便吩咐过他们,什么有用的东西都不能给对方留下。

    “我们走!”

    周青阳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守卫了这么长时间的绵城,他原本可以守住这里,只要武帝愿意,派兵支援。

    可惜绵城太小,在地图上不仔细看丢找不到,这样的小地方,是不会让武帝上心的,他也不会消耗自己宝贵的兵力前来支援。

    七皇子带人在边关门口接应周青阳,将他带来的人和好生安顿,转眼却发现他一脸怅然的看着绵城的方向。

    “周将军在想什么?”

    周青阳被七皇子这么一喊,从自己的思绪中抽了回来,摇了摇头。

    “我有一件事,想要求求殿下。”

    七皇子看了周青阳一眼,大概明白了他要说什么,示意他到大帐去叙话。

    周青阳一走进大帐便跪倒在地,任七皇子怎么拉就是不起来。“将军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周青阳摇了摇头,将七皇子的手拂开。“殿下,我自知是死路一条了,求殿下好好的为我照顾这一班兄弟!”

    周青阳弃城而走,按照律法,是要立刻杀头的,手下的亲信也要被编入死囚营,作为敢死队打前站。

    “周将军,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何必现在就这样?万一陛下…………”

    七皇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周青阳截了话头。

    “殿下,陛下连那么多百姓的命都不要只为保全他的颜面,如今我弃城而走,将绵城拱手送给了郑驰,他会留我的性命嘛?”

    七皇子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将自己放在半空中的手手了回来,周青阳的话很对,武帝确实不会放过他。

    “周将军,此事尚无定论,你不要想到最坏的结果,本王和温启华一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的。”

    周青阳苦笑一声,自己是必死的,武帝一个这么在乎颜面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还请殿下答应我这个要求,只要我的兄弟们安好,周青阳死而无憾!”

    七皇子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没有把握。

    温启华看着七皇子的传信,第一次觉得心底发寒,没有想到魏显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怎么了?”

    闵笙从来没有见过温启华这样的表情,有些疑惑,这样的表情,让他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暗一!”

    暗一在一旁也是第一看见温启华这样的表情,年少成名的他也遇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是从来都是胸有成竹的。

    “大人。”

    温启华几次想要张口,却觉得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收束我们在外面所有的人力,店铺,这一段时间不要有任何的消息往来,所有的线必须在一天之内给我断掉!”

    闵笙惊讶的看着温启华,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从温启华手中将信件一把夺过来,看完之后,表情也十分的微妙。

    “竟然是这样!魏显祖竟然拦截了你的通信往来!”

    温启华点点头,这是第一次有人拦截住了他的信件往来,他不知道魏显祖到底只拦截了这一次,还是以往的拦截没有被自己的人发现。

    “我太轻敌了,魏显祖这个人十分的危险,不知道他现在知道了多少关于我们的事情,还是现在才刚刚开始出手。”

    闵笙也突然觉得寒冷起来,温启华的信件往来现在已经渐渐的代替了自己的情报网。

    他一直觉得两个情报网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因为收到的消息都是来自边关那么几个人的,确实没有必要让司迟池他们写两份信件。

    可是现在看来,温启华显然已经被人家盯上了,他的情报网已经不能再用。

    “所有的暗卫?”

    暗一有些不相信,他们的情报网是温启华早年便建立起来,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十分的成熟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家给拦截?

    “是,所有的暗卫,虽然目前我们只知道拦截了周青阳的这一条线,这条线其实是最无关紧要的,但是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每一步安排都会被人家知道,所以必须全部重新清洗。”

    暗一叹了口气,这是第一次,被人家逼得将自己的势力全部清洗。

    “你下去办吧。”

    暗一原本想要再问问温启华,毕竟这样的突然清洗,对组织内部来说,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而且于人心,也不好安定。但温启华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多问些什么。

    “魏显祖这个人确实十分的危险,但是暗一的话也有道理,所有的暗卫都清洗,确实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温启华摆了摆手,要是不清洗暗卫,重新做打算的话,他们的消息只会被一次次的拦截。

    他愿意冒这个险,哪怕是将暗卫的势力暂时暂停一段时间,也是值得的。

    “魏显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暗卫下的手,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对我们的这边的情况十分了解了,从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的情况若是我们不小心防备,到时候影响的可不光仅仅是咱们这边。”

    闵笙想了想,魏显祖这个人若是一直以温启华为敌却从未显露出来,那么他得到的消息到底有多少,确实没有人知道。

    “主人,暗卫被清洗了。”

    魏显祖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属下,笑了笑,没想到温启华竟然如此决断。

    “所有人吗?”

    魏显祖的点了点头,一时间他们针对暗卫的所有消息都没有了,看来应该是全部清洗了。

    “温启华倒是聪明,也不枉我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去收集关于他的消息,没事了,你们下去吧,下一步该怎么做,后面我会告诉你们的。”

    魏显祖在人离开之后,慢慢站起身来,打开自己房间的暗室,走了进去。

    这么多年来,他只要知道关于温启华的消息的时候,都会在暗室呆上一段时间,是为了让自己沉下心来。

    他从未小看过温启华,知道他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每一个关于他的决定,都是想了又想,才会吩咐下去。

    魏显祖一个人在暗室里,享受着黑暗的笼罩,他已经很久没有近来过了。

    在温启华成名之后,在温启华把控朝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对温启华动过手,只是冷艳旁观着他的所有举动。

    他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温启华这些年来的处事风格,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或许也不能做得这样好。

    魏显祖渐渐在暗夜里睁开眼睛,像蛇一样阴鸷的双眼,在这样阴暗的地方也显得明亮。

    他冷笑了一声,知道自己这一招会胜,不过是因为温启华一直没有将自己当做他的敌对。

    “温启华,我以你为敌多年,你却这样的小看我,这样……可不好!”

    温启华这一段时间又称病了,以前他要是称病这么长的时间,武帝肯定会有些焦心,但是这一次他却好像忘记了温启华这个人的存在。

    因为在朝堂之上出现了一个比温启华更加忠心,和他不相上下的人物。

    “魏显祖现在的风头一时无两,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山?”

    孙若有些着急的看着温启华,他们在六部的势力,不坚定的已经投靠了魏显祖,他们要做的事情,现在更加的难办了。

    “不急。”

    温启华悠闲的描摹着自己面前的画像,十分的专心,好像没有把孙若的话放在心上。

    “还不急?你知不知到六部现在还剩下多少我们的人?这样下去,你到时候想出山都没有机会了。”

    闵笙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温启华,现在暗卫的清洗已经完成了,温启华换了更加有效且隐秘的方式,照理说应该不用担心魏显祖了。

    “现在暗卫的清洗已经完成了,你还在等什么?”

    温启华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孙若和闵笙一眼,他们的眼底满是焦躁,这样太容易被人家抓到把柄。

    “别着急,他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风头如此之盛,再加上陛下的爱重,谁能和他一较高下?即使我现在出手了,硬拼着现在的家底和他斗,你觉得我能占到优势吗?”

    闵笙和孙若听完温启华的话之后,都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想了想,都没有再说话。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不能一直这样任他慢慢的爬得越来越高吧?”

    温启华摇了摇头,自然不可能让他越爬越高,不仅他不肯,武帝也不会答应的。

    “他不会越爬越高的,因为他的家世,就决定了他的位置,永远不会像他想象中那么高。”

    温启华笑了笑,魏显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至少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的家世是在他的踏脚石,也是他的拦路虎。

    “怎么说?”

    孙若有些疑惑的看着温启华,魏显祖的家世可不比当初的温启华差,为什么他不会越爬越高?

    “因为他是武将世家出身!武将在这个时候确实是国内最重要的一支,因为现在国内有战事,但是武将现在已经被陛下忌惮了,前有王家现在有郑驰,你觉得陛下还容忍其他的武将家族崛起吗?”

    闵笙点点头,按照武帝疑心重的性子,确实不可能会再让魏显祖能够上升到可以威胁到他的位置。

    “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会允许我把持了这么久的朝政,却只是培植不同的势力来打压我,却从来不真的对我下手吗?”

    孙若看了温启华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因为你太阴险了?”

    温启华被孙若的话噎住,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他知道我没有和任何的武将有联系,我的派系下也没有可以培植的人武将,一群文臣在陛下的眼中,有什么用?”

    闵笙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劝温启华要和朝中的武将打好关系的时候,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自己。

    “更何况…………魏显祖现在这样的顺风顺水,我怎么好出去挡别人的路呢?这时候暂避锋芒,才是最好的选择。魏显祖可以因为我退居家中这么多年,他视我为对手,我怎好拂了他的面子?若不登高,如何跌重?”

    温启华确实将现在的局势分析的十分精准,这样的事情,魏显祖自己自然是明白的。

    魏家如今越发的在朝中得势,一时间门庭若市,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魏显祖还是闭门谢客做出谁也不沾染的样子,但是魏明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人来人往中建立自己的关系,十分的高兴。

    “如今温启华式微,正是我魏家崛起的好时候,你却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岂不叫人说我魏家势大压人?”

    魏显祖看了一眼有些生气的魏明启,他今日叫了好几个武将到府中来,想要让他出去见见客,没想到他却不肯。

    “父亲,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何必这么上心?”

    魏明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魏显祖发了什么疯,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的地位,他却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你昏聩了!那些人都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你却当他们是乌合之众!你疯了!”

    魏显祖冷笑了一声,魏明启等了太久,早就没有了耐心,现在一点小小的甜头便叫他晕头转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父亲,孩儿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如今我魏家是显赫一时,但是你别忘了,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天下,若是我们一步行将踏错,只怕只能等来一纸诏书!”

    魏明启看了魏显祖一样,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是自己等了这么久,难道在这个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的吗?

    “显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蛰伏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魏显祖摇了摇头,自己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他若是只是想要得到现在的位置,那他也不用等待,只要小心绸缪,怎么会拿不到这样的位置?

    “父亲,你错了,孩儿不是为了现在的位置,我现在是什么?一个小小的兵部节制,还不如您的卫国公的位置高,我要是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要等着继承您的位置不就行了吗?”

    这话是说等着魏明启死了,自己承袭了他的位置就行了。这无疑是在咒自己的父亲,魏明启如何忍的了这样的话?

    “逆子!”魏明启狠狠的人拍了拍桌子,虽然魏显祖的话是事实,但是这样的话听起来确实是让人心惊。

    “你大胆,竟然敢咒你的亲生父亲!”

    魏显祖笑了笑,若是自己这样说一句便将他咒死了,那他岂不是多年以前就死在了战场上?

    “父亲何必生气?孩儿不过是开个玩笑,如今后院还有客人,您该拿出待客之道来,不要怠慢了他们,在这里和孩儿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魏明启知道自己是劝不动魏显祖了,他又生气着,自然不愿意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正好在门口遇见了来给魏显祖送汤的魏夫人。

    “老爷…………”

    魏夫人还未说话,便见魏明启的脸色十分的不好,正想着悄无声息的便走了,谁知道魏明启却不肯放过她。

    “贱人!”

    魏明启狠狠的扇了魏夫人一个耳光,魏明启多年武将,手上说完力气还是有的,一巴掌便将魏夫人扇到地上,手中的杯盏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

潘多拉

    司嗔嗔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缓慢的走下床,随便找了件衣服给睡的正香的听歌盖上,司嗔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很久那种不见天日的日子,看着外面的天气如此之好,于是自己一个人去了院子逛逛,这一逛就是一个时辰,听歌苏醒了以后发现床上的司嗔嗔不见了,于是便心急如焚的去找老鸨子。

    “妈妈妈妈不好了。”听歌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老鸨子的耳边。

    “什么事情啊,如此慌慌张张的。”老鸨子见听歌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的面前,心里就知道一定是司嗔嗔又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嗔嗔儿她不见了,我昨晚有些困了,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嗔嗔儿给我盖了件衣服,房间里却不见了她的踪影,你说她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我真怕到处乱跑,再出什么事情。”听歌的话让老鸨子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个司嗔嗔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的病刚刚好,现在又到处跑。

    “好了,听歌,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现在四处去找找她吧,或许她并没有走远呢。”老鸨子说完便召集了所有姑娘下人们四处寻找司嗔嗔,不凑巧的是偏偏只有凉肆去院子里找司嗔嗔,而司嗔嗔此刻正坐在凉亭里吹风呢。

    “我说司嗔嗔啊,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就四处乱跑,现在妈妈把我们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只为了找寻你一个人,想不到你却在这里吹风!”凉肆一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凉肆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找我,我只是觉得房间里闷,所以出来走走,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吧。”司嗔嗔想不到自己只是出来走走老鸨子还如此惊师动众出动了所有找寻自己。

    “我奉劝你啊,没事最好不要老是四处走动,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还有啊,你最好赶快告诉妈妈,那天不是我推你下去的,自从你晕倒了以后,大家都把矛头指向我,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以前就因为你,被带上了小偷的帽子,如今又说我推你下楼,倘若你血口喷人,那你就太没有良心了。”听到了凉肆的话,司嗔嗔也生气了起来,自从自己这一次昏迷苏醒了以后,她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司嗔嗔了,她算是想明白了,原来她最开始就不应该容忍他们,结果害的自己又是脚骨折,又是昏迷不醒,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写醋意横生的姑娘们所造成的,司嗔嗔现在已经决心要绝地反击。

    “我没有良心?我就是因为太有良心了,所以才会被你们一直骑在头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想你要比谁都清楚,凉肆,我司嗔嗔同样也是个女人,上一次我没有杀你,就是因为我以为你的本性不坏,我以为你看着我对你手下留情的份上会痛改前非,但是你没有,反而比从前更放肆的欺负我,我不管这一次是否你是推我下楼的,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从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否则,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让你跪在地上跟我求饶的。”司嗔嗔恶狠狠的说完便回了相思楼,而司嗔嗔如今的举动,她所说的话却让凉肆有些惊讶,到底是怎样?她想绝地反击我吗?还是想报复我呢一大堆的问号出现在凉肆的心里,但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惊恐,万一司嗔嗔对妈妈说是自己推她下楼的话,自己这条小命怕是就要不保了。

    凉肆越想越觉得可怕,于是跟在司嗔嗔的后面回了相思楼,果真不出自己所料,司嗔嗔真的是去找听歌跟老鸨子去了,凉肆不敢大胆的站在司嗔嗔的面前,所以只能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听他们三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嗔嗔儿,你去哪了啊,我醒来就不见了你的踪影,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我真的害怕你在出些什么事情。”听歌刚一看见司嗔嗔便一下子和司嗔嗔拥抱,听歌真的很怕失去司嗔嗔这个好姐妹。

    “听歌,我没事,我这么命大,死了好几次都没有死成,这说明老天爷始终都是眷顾我的,听歌,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人家都说患难见真心,司嗔嗔这一次真的知道什么才叫做好姐妹了。

    “妈妈,让你担心了。”司嗔嗔上前拉住老鸨子的手,看着老鸨子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司嗔嗔的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只要没事就好,嗔嗔儿,你知道吗,当时你已经小命不保了,当时大夫说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救的活你的命,那个人就是宋毅,名宁国出了名的神医,听歌为了找宋毅,找了一个下午才找到凤公子,求凤公子帮忙去找宋毅,足足找了三天才找到宋神医呢。”老鸨子说的激动不已,凉肆却在后面干着急,万一等一下有人看到自己在偷听他们讲话,那自己可就是糗大了。

    “听歌,谢谢你,你们对我所做的事让我真的无以回报。”听到了老鸨子对自己讲的话,司嗔嗔也感动不已,甚至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们是好姐妹嘛,要是别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呢,嗔嗔儿,做再多的事我都愿意,因为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这是拆不散的。”这是听歌这些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看着两姐妹这么好,老鸨子也发自内心的祝福着。

    “对了,嗔嗔儿,那天你叫听歌去房里拿手帕,你怎么会突然滚下了楼梯,究竟是你自己滚下去的,还是背后有人推你,那个人又是谁,是不是凉肆?”老鸨子这才想起他们三个人光顾着聊天了,却把这件正事给忘记了,老鸨子虽然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如今差点害得司嗔嗔死,老鸨子说什么也要找出凶手,好好的惩治她一番。

    “那天的确是有人推我下去的,当时我只记得有人从背后动了我的轮椅,当时我还以为是听歌出来了,我还说了一句这么快就出来了,然后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把我推到了楼下,事后的事情我便浑然不知了。”司嗔嗔能够想起的只有这么多,因为自己实在想不出来凶手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毒,想要至自己于死地。

    “嗔嗔儿,按照你的意思来说,的确是有人推你下去的,但是你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莫非,不是凉肆吗?”老鸨子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难道自己这青楼里,艰险狡诈的人这么多吗?多到自己这么多年来根本都没有观察到。

    “妈妈,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我们是不能够冤枉任何人的,我看这件事情我们还是重长计议吧,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推我下楼的人应该不是凉肆,应该是另有其人,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她有什么阴谋,究竟她为什么要如此惊险还我,我也不得而知。”司嗔嗔现在觉得这个相思楼越来越可怕了,可怕的让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离开这个地方,自己又没有地方可以去。

    “凉肆,你藏在这干嘛啊,赶紧去找司嗔嗔把,要是找不到,妈妈等一下又要骂我们了。”若依早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听歌,司嗔嗔跟老鸨子三个人不知道在聊着些什么,之所以这么大声的喊着凉肆其实她是故意的,一看这个凉肆就没有没有什么好心眼,老是动不动跟司嗔嗔作对。

    “啊,呃我我是凑巧路过这里而已,对迷路过。”凉肆正听的专心致志,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大声喊着自己,凉肆心里一惊,顿时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妈妈,嗔儿,原来你们在这里啊,真是的,你们找到嗔儿了也不派个人通知一声,姐妹们到现在还在四处寻找嗔儿呢。”若依没有听凉肆的解释,只是走去了司嗔嗔的旁边,看着司嗔嗔相安无事的样子,若依蔑视了一眼。

    “嗔儿,你没事了吧,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是你相安无事了,不要拖累我们啊,你这样四处乱跑,妈妈还要我们跟在后面到处找你,你还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若依的话里句句都透着讽刺,而老鸨子早已经看惯了这些姑娘之间的勾心斗角,于是不说话,看看司嗔嗔究竟会怎么说。

    “似乎没有人求着你去找我吧,脚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我连去个茅房,都要向你若依汇报不成吗?或者说你是在羡慕我,嫉妒我?因为我是这相思楼的花魁,所以妈妈对我要比对你好上千百倍呢?”在若依的眼里,司嗔嗔一直都是个被欺负的角色,如今司嗔嗔反而变的这么厉害,这是让若依没有想到的。

    “呵,笑话,我羡慕你?嫉妒你?你说说你身上有什么是我可嫉妒的,可羡慕的呢,我同样拥有跟你一样的好身材,我也拥有跟你一样漂亮的脸蛋,我还有什么好羡慕嫉妒的呢?”若依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有好身材又怎样,有好脸蛋又怎样,拉拢不住男人的心,到头来还不是快破抹布吗?我所拥有的才艺你学不会,我花魁的位置,你也夺不走,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我虽然跟你不熟悉,但是我懂得察言观色,你的心思,我一下子就可以猜得透,跟我玩心计,其实你还嫩了点,怎么样,若依,你觉得我还要深入的说下去吗。”司嗔嗔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若依,若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妈妈,你看啊,我只是跟嗔儿开个玩笑,嗔儿就这么说我,我什么时候说要抢走你花魁的位置了,你的才艺我学不会我也不会学的,否则我就是第二个司嗔嗔了。”不得不说若依是个聪明人,脑筋也转的快,司嗔嗔的话虽然让听歌跟一旁的凉肆都一头的雾水,但是若依的心里是非常明白的,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声称自己是跟司嗔嗔在开玩笑。

    “放心吧,若依,我为人大度,就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也不会说你什么的,妈妈,我听说此刻宋毅宋神医跟凤公子正在房里喝酒,我想去言谢,你们在这慢慢聊吧。”司嗔嗔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听歌走远,若依看着司嗔嗔一副傲视群雄的样子,心里非常的妒忌,气的一跺脚,回了房间,走廊里顿时只剩下凉肆跟老鸨子两个人。

    “妈妈,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我也先走了。”凉肆也想趁机赶紧回房间,怎料老鸨子不是那么容易好骗的。

    “站住,凉肆,你很怕我吗,这么急着走。”老鸨子的声音有些低沉,这让凉肆顿时觉得这四周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是啊,我没着急,妈妈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凉肆虽然紧张,但是还是在心里极力的抑制,希望不被老鸨子看出任何一丝的破绽。

    “凉肆,你来我这相思楼已经有十年了吧,从你刚你来相思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小女孩,你没什么心机,你很天真,很单纯,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熏陶,或者是你呗爱情冲昏了头脑,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司嗔嗔,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一次绑架她的是你,后来带着司嗔嗔半夜偷偷去郊外准备再一次杀害她的也是你,朝舞台上扔弹珠的依然是你,凉肆啊凉肆,凤紹澈到底哪里好,让你迷的神魂颠倒,甚至可以杀人。”老鸨子希望这一次能够用语言感化凉肆,殊不知凉肆始终都是左耳听右耳冒。

    “妈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或许是太过于爱凤紹澈了,所以我不能够允许他跟别的女人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妈妈,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个女人,每个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司嗔嗔是个花魁,就算她只卖艺不卖身,她依旧稳坐花魁,她的才艺无人能比,她会的是我这一辈子都学不完学不会的,妈妈,我真的很嫉妒她,她拥有姣好的面孔,拥有魔鬼般的身材,她的皮肤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她虽然比我大两岁,但是我们两个走在一起,似乎是我比她大两岁,好不容易我有了心爱的男人,如今也对她产生了兴趣,司嗔嗔的出现,对我来说,始终都是个困扰,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我无法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妈妈,你能理解我吗?”凉肆一边说一边哭泣,不提到司嗔嗔跟凤紹澈两个人还好,一提起来自己心里就难过的不得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凉肆,我不得不警告你,我不管你们这一带的恩恩怨怨,但是你动谁都行,就是不能动司嗔嗔,她是我相思楼的花魁,也是我的摇钱树,我不能让司嗔嗔发生任何事情,否则的话,你休怪我这个做妈妈的到时候铁石心肠,没有事先警告过你了。”老鸨子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凉肆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到底该不该这样跟司嗔嗔继续斗下去呢。

    司嗔嗔跟听歌还没有走进房间,就听到了宋毅跟凤紹澈二人正喝的痛快,不停的喊着干杯干杯。

    “凤公子,宋公子,我可以进来吗?”司嗔嗔站在门口低声的说着,这个时候自己的出现会不会打扰了二人的兴致呢。

    “进来吧。”凤紹澈也没有听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声音,二人喝的正高兴,这个时候谁来都行。

    凤紹澈正打算跟宋毅在干一杯的时候,就看到了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站在了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司嗔嗔今日没有打扮的原因,凤紹澈忽然有些看傻了眼。

    “凤公子,凤公子?”司嗔嗔见凤紹澈不停的盯着自己,甚至已经失了神,在心里偷偷的笑了一下。

    “嗔儿,想不到你不化妆的样子要比化妆的样子美多了。”凤紹澈不由得赞叹了起来,宋毅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听歌,自从上一次自己要求听歌做自己的女朋友以后,这个听歌一见到自己就会不自觉地脸红,直到现在为止,宋毅也不知道这听歌倒是对狮子是否是有感觉的。

    “多谢凤公子夸奖,想必这位就是哪位救我的神医,宋毅了吧,今日嗔儿前来,就是来感谢二位公子的,多谢凤公子跟宋公子的救命之恩,嗔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司嗔嗔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报恩了,其实司嗔嗔心里早就明白这凤紹澈对自己始终都是有兴趣的,万一借此机会,凤紹澈要自己为了报恩,然后嫁给他,那自己到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嗔儿,别这样,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何必挂念于心呢。”凤紹澈的话让听歌跟司嗔嗔都大吃一惊,一路上两个人一直默念着,等一下去感谢凤紹澈的时候,这凤紹澈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嫁给他,看来他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就是啊,我是个大夫,我的职责就是救人扶伤,如今看到我的病人已经完好无损,我这心里啊,也跟着高兴。”宋毅心里忽然打起了小算盘,自己从凤紹澈的口中得知,听歌跟司嗔嗔二人是最要好的好姐妹,如今自己想要跟听歌有关系,那司嗔嗔便是很重要的一个绝色,看来自己还要先跟司嗔嗔处好关系才行。

    “想不到宋公子跟凤公子一样是个大度的男人,能够认识两位是我嗔儿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司嗔嗔说完便看了看听歌,却没想到听歌此刻的脸涨的绯红,而且时不时的看看宋毅,司嗔嗔是个喜欢察言观色的人,自然能看的出二人的关系有些奇妙。

    “听歌,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这么红啊。”司嗔嗔故意挑逗听歌,听歌一听到司嗔嗔在笑自己,便把头低的更低了。

    “我我没有啊,我只是有些热而已。”听歌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甜蜜蜜的。

    “听歌,别骗我了,我可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吗?你都多大了,想不到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哈哈。”司嗔嗔笑着坐到了凤紹澈的一边,把听歌拉到了宋毅的身边,这还是宋毅跟听歌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愤忽然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二位这喝的是什么酒阿,我也会喝一点,不介意我尝尝吧。”还没等凤紹澈跟宋毅反应过来呢,司嗔嗔便咕咚咕咚的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全部给喝光了。

    “嗔儿,你疯了吧,我知道,青楼的女子都多少会喝些酒,但是这酒可是烈酒,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们二人喝了这么就也才喝了一半,现在都觉得头有些晕了,你却一个人喝了一半。”凤紹澈吃惊的看着司嗔嗔,这司嗔嗔是常人吗?又会跳舞又会唱歌,又会变魔术又会画画,又会发明,如今还这么会喝酒,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展现出来。

    四个人喝了不知道多久,总之看着天快亮了,听歌才搀着司嗔嗔回了房间,此刻的司嗔嗔已经醉了,整个心里,眼睛里,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或许人一喝酒就会放了肆的想念,就在听歌打算转身回房的时候,司嗔嗔却死死的拽住听歌,就是不肯让她走,并且嘴里还在说着一些胡话。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为什么要跟那个你不爱的女人结婚,只是因为她家里有足够的钱,能够让你未来的前景拥有无限的发展吗,那我又算什么,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爱情,就这样被你轻易的抛弃了吗,我不甘心,我一点也不甘心,我想去找你,我想求你不要离开我,但是我知道,如今我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离开我了,娶了那个长的像地球表面的女人,如今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幸福了,不是吗。”司嗔嗔说到这的时候早已是满脸的泪水,听歌不知道司嗔嗔说的是谁,但是这个人一定不是那个袁尤俊,只是究竟是哪个男人居然能让从来都没有哭过的司嗔嗔竟然哭的如此卑微。

    “嗔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听歌一脸疑惑的看着司嗔嗔,看来司嗔嗔还有许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听歌,你不懂的,他叫周逸然,他来自二十一世纪,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啊,我们都是北京人,我们在一起相恋了7年,他却为了他的事业,娶了一个长的像地球表面一样的女人,然后我就成了被抛弃者,我就成了无家可归者,我伤心,我难过,我坐在阳台喝酒,我却莫名其妙的冲阳台摔了下去,我以为我会死,可是当我醒来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穿越了,只是我想不到我竟然穿越到了青楼里来。”司嗔嗔可笑的讲述着这一切,这一次她是真的喝多了,就连自己说了些什么,她也不记得,而一旁的听歌,始终听的一头雾水。

    “嗔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啊。”听歌疑惑的看着司嗔嗔,二十一世纪?穿越?北京是哪里?她记得司嗔嗔跟袁尤俊相恋没有那么久啊,长的像地球表面?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周逸然,我恨你,我恨你抛弃了我,我要多优秀有多优秀,我身后的男人排着队追求我,富二代有无数,我却从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我的心里,我的眼里,我的脑海里,已经全部给你给占据了,我每天都在想念你,我的青春全部都献给了你,我才知道,我一直都在用我的青春赌明天,可是我失败了,我没有争得过明天,我们之间的感情被现实给打败了。”司嗔嗔越哭越伤心,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摇摇晃晃走到窗前。

    “嗔儿,你要干什么啊,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吓的听歌还以为司嗔嗔要想不开,于是赶紧上前拉住司嗔嗔。

    “听歌,你看见了吗,就在那边,就是他住的地方,我曾经也住在那里,只可惜现在再也回不去了。”司嗔嗔看看听歌,又用手指了指天空,那是个遥远的地方,曾经她多么想逃离那个城市,如今她想回都回不去了。

    司嗔嗔就这么站在窗边看着月亮消失,太阳升起,这才终于坚持不住,躺在地上便呼呼大睡,听歌此刻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些日子以来,听歌跟着司嗔嗔已经受了不少的苦了,着实有些疲惫,看着司嗔嗔没有想要跳楼自杀的意思,这才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却看到司嗔嗔就那样躺在地上睡着了。

    “嗔儿,嗔儿,醒醒,你怎么睡在地上了呢,地上多凉啊。”听歌拍拍司嗔嗔的肩膀,司嗔嗔这才从梦中苏醒。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了。”司嗔嗔还以为是失火了或者发生什么事情了,看着听歌蹲在地上无奈的看着自己,司嗔嗔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睡在地上了。

    “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你昨晚喝多了酒,我呢,又睡着了,醒来看你怎么睡在地上了,怎么样啊,到底是床舒服还是地舒服啊。”听歌无奈的笑了笑,真想不到司嗔嗔喝多了酒以后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我昨晚喝多了吗?那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司嗔嗔心里一惊,自己只要一喝多酒就会胡言乱语,第二天就会什么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的。

    “你啊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北京啊,什么二十一世纪啊,什么周逸然啊,什么地球表面啊,对了,长得像地球表面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形容一个人长的很丑或者是很美的意思吗?”听歌此刻在司嗔嗔的面前就仿佛是个三岁小孩子是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问。

    “周逸然?我竟然向你提起了周逸然?天呢,看来昨晚我是真的喝多了,否则那个负心的男人我怎么会他提起呢。”司嗔嗔用力的摇了摇头,那个自己曾经发誓说要忘记的男人,如今他还是能够让自己那么伤心。

    “是啊,周逸然到底是谁啊,看到你为了他哭的那么伤心,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是为了他呢,你说你们相爱了七年,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的印象中,你似乎只有袁尤俊一个男人啊,嗔儿,我在想你是不是发烧了?”听歌说完还不忘摸摸司嗔嗔的头,司嗔嗔赶紧把自己的头扭到了一边。

    “听歌,我不认识什么叫周逸然的男人,还有你说的什么北京,什么二十一世纪,所谓的地球表面,我都不知道,这些话都是我喝多的时候幻想出来的,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喝多了就这样,只要你把他当成是胡话就好了。”司嗔嗔无奈的笑了一下,那分明是自己的真情流露,如今在听歌的面前却要说成是自己一喝多酒就说胡话,司嗔嗔不知道如何说如何解释了。

    “嗔儿,我虽然不聪明,但是我也不是傻子哦,如果真的是胡话的话,你怎么会哭的那么伤心呢,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跟凤公子,宋公子喝完了酒回来了以后就一直站在窗边,你指着天空对我说,周逸然就住在那个地方,你曾经也住在那个地方,感情是无法欺骗的,你哭了一夜,这分明就是你的真情流露,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听歌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到底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呢,倘若告诉她了,怕是听歌也不会相信的,倘若自己不说,听歌还一副非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的样子。

心凉

    “其实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要明白,形势比人强,现在我们就只能认命了,要不然还能如何?”

    梁老大可没有那种与天争的豪气。

    他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份安安稳稳的人生罢了,当然了,若是能够继续享乐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不能,他也不会强求的。

    实在是强求的代价,他是付不起的。

    若是强求了,他定然是辛苦很多的,只有吃了常人没有吃过的苦楚,才能做那人上人。

    他虽然想做人上人,却并不想吃苦中苦。

    所以综合利弊,梁老大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一些的好。

    “是啊,我做梦也想不到,忽然之间就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你说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咱们家最近犯小人?”

    梁小弟也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好端端的,一个梁府忽然间分崩离析,面临大祸。

    这样的场景,难免会让人唏嘘。

    “不是犯小人,是早就埋下了祸根。”

    梁老大其实很聪明也很通透,之前很多事他都看得清楚,只不过就像是梁父和梁夫人一般,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谁成想,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当初苏雨霏欺负梁明月的时候,他也都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放在心上罢了。

    后来梁明月嫁到了卫国公府,苏雨霏还想欺负,那个时候他就隐隐觉得不安了。

    还特意,和梁夫人说了一下这件事。

    说,梁明月已经是不是当初的梁明月了,若是再让苏雨霏这般下去,早晚是要惹出大事来的。

    那卫国公府就算不喜欢梁明月,可是只要梁明月一天还是卫国公府的夫人,那么卫国公府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可是当时梁夫人并不听劝。

    她觉得,梁明月就算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可依旧是梁家的女儿,只要梁父还在,她梁明月就不能够也不敢如何。

    毕竟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那是谁都没有办法的。

    后来梁老大也就不愿多说了。

    其实也是觉得梁夫人说的有道理,觉得不会出现神峨眉太大的问题的。

    谁知道……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啊。

    “二姐也是,太恶心了。”

    梁小弟揉着自己的膝盖,疼的龇牙咧嘴,心中难免有些怨言。

    “若从小受尽薄待的是你,你可会为了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为难自己?”

    梁老大的一句反问,让梁小弟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也是。

    说风凉话谁都会,可是一旦换位思考了,谁又能够保证自己能够真的做到呢?

    可是再怎么样,梁小弟心中还是有些埋怨的。

    “可要是因为她,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

    “那你觉得苏雨霏做错了,还是梁明月更过分?”

    梁小弟:……

    真的是哑口无言。

    好吧,就算梁小弟心里对梁明月有怨气,也说不出梁明月更过分的话来。

    “要我说,苏雨霏也是自作自受,所以无论娘和她找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管,听到了没?”

    梁老大十分了解自己的弟弟。

    看似花天酒地无所事事,可是到底还是有一副软心肠的。

    不是单纯的好人,却也不是特别坏的人。

    而且梁小弟十分孝顺的,他担心被梁夫人要求做出一些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来。

    “哦。”

    “还有,无论最后这件事如何收场,你都不能掺和,听到没?咱们就等最后的结果就是了,反正咱们不会受到太多的牵连就是了。”

    “可是娘那里……”

    梁小弟有些犹豫。

    他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的亲娘会些什么,虽然不忿,但到底是亲娘……

    “你不用担心,我刚刚来的时候不是说了吗?那母女两个打起来了,说的十分难听,娘那里大概是不会来为了苏雨霏求你什么了。”

    “哦哦,可是如果苏雨霏真的去告娘了,那娘怎么办?”

    “无论怎么办,你觉得这结果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吗?”

    梁老大声音凉凉,语气更是无比淡漠。

    他自认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

    更何况,就算把他拆了卖,也是不能够影响任何结局的。

    梁小弟被噎的说不出话了,“可那到底是我们的娘……”

    “若人真的是她杀的,你我能够如何?是替她认罪,还是保她无事?”

    替罪那是不可能的。

    苏秀才都死了多少年了,梁家兄弟才多大?哪里都不如苏秀才死的念头大,怎么替罪?

    至于保梁夫人无事,那也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本朝皇帝做事严格,这杀人放火的,一律严惩,很少人会敢得罪皇帝。

    所以说,基本也是没戏的。

    什么都做不了,能够做的,只剩下担心了。

    “那就只能干等着?”

    “不然还能如何?”

    “……”

    被所有人遗忘的梁父依旧跪在卫国公府的门口,当夜大雨,所有人都忘了他。

    梁夫人一身伤的躺在床上哎呦的叫唤,捂着心口喊着疼,更是不停地感慨自己这悲催的一生。

    而梁家两兄弟因为又疼又累,早早地就休息了。

    苏雨霏呢?

    根本就睡不着,就坐在床上发呆,又哭又笑的。

    只有梁明月,在听说梁父在门口晕了过去的时候,吩咐下人将梁父送回了梁府去了。

    “夫人,您就不要担心什么了,您做的已经够了。”清瑶扶着梁明月起身,看着梁明月眼下遮盖不住的青黛,十分心疼。

    今夜西门嵩忙到半夜,索性就睡在了书房,免得打扰了梁明月。

    只是就算没有西门嵩的打扰,这漫漫长夜,梁明月也是睡不着的。

    说的再决绝,心里再明白,可亲生父亲就跪在大门外,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她又怎么睡得着?

    “我知道,只不过是……”梁明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罢了,就这样吧。也算是了我们父女之间最后的情分了。”

    梁明月望着那跃动的烛火,幽幽叹息。

    她能够做的,只有这些了,再多的,就没有了。

    她不想去恨,前尘过往也不想再追究了,只希望,那给了他生命的人,还是能够安稳终老的好。

    梁父回府之后,并没有去管他。

    梁夫人只顾着自怨自艾,两兄弟睡得熟,苏雨霏就更不用提了。

    当晚,梁父就起了高烧,整个人烧的滚烫,还是被值夜的下人发现了,急忙叫了大夫。

    要不然等到梁夫人发现,那估计得天亮了,到时候梁父估计都被烧死了。

    这一病,梁父就是整整的高烧了好几天。

    到底是梁明月的亲生父亲,在梁明月求李小碗帮忙找个太医给看看的时候,李小碗也没有拒绝。

    梁明月是情感上不能不管,她是觉得名声上还是管的好。

    要不然,梁明月真的一点都不管的话,有理也成没理了。

    不过是找个太医而已,不是难事,李小碗也就答应了。

    梁明月当场激动感激的落下泪来。

    等到梁明月走后,李小碗也是唏嘘,“她也是不容易。”

    之前还觉得梁明月优柔寡断了些,可是想想到底是关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有几个真的能不管不顾的?

    再不好,也是爹娘。

    不过到底也是梁父没有如同当年安小九的养母肖氏那般过分,要不然啊,再是血脉亲情,也早就没了情分。

    “你明白就好,不过你也是的,明宓知道嵩哥儿在担心什么,却偏偏嘴巴上不饶人,心底却是软的很。”君九思嗔怪的说了一句。

    像李小碗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才最容易费力不讨好。

    李小碗白了她一眼,“我乐意。”

    “行行行,你乐意,我不管。”

    君九思乐的清闲。

    李小碗看着君九思,忽然想到一事,凑上前去八卦的问道:“辰星和那明珠公主的事情……怎么样了?”

    君九思表情淡淡的:“辰星说,如果非得让他娶,是不反对的。”

    “啊哦。”

    李小碗应了一声,也就没有说别的。

    她也明白陆辰星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什么。

    意思就是,说喜欢吧,也没有一见钟情,但是说讨厌吧,倒多少还有一些好感。

    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一个回答。

    “那你是怎么想的?”

    虽然知道关于这件君九思肯定是十分烦躁的,可是李小碗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毕竟这也算是大事了。

    君九思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淡淡的说道:“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就只是见了这么一面,怎么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决定娶不娶吧?

    可是皇室就要答案呢。

    虽然儿子说,让他娶也可以娶,但是君九思又怎么愿意委屈儿子呢?

    就算明珠公主再优秀,到底不是儿子喜欢的,那也是枉然啊。

    君九思叹了一口气,十分的头疼,“你说这臭小子,想娶就是想娶,不想娶就是不想娶,哪里来的什么让娶就娶啊?”

    在君九思的思维看来,自然是只有想娶还是不想娶的感情,没有什么应该娶可以娶的。

    可是长子又一向贼有主意,君九思撬不出别的话来,格外的头疼。

    看着好友无比烦气的脸,李小碗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觉得,若是现在娶了明珠公主,那若是日后辰星遇到那个能够让他一见钟情的人了,怎么办吧?”

    身为至交好友,李小碗自然是明白君九思的想法的。

    君九思坚持“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所以也坚持娶一个人,是因为喜欢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别的原因。

    “是,虽然他现在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一见钟情的人,可是这不代表着以后遇不到啊,若是遇到了……那岂不是抱憾终身?”

    “那就因为他现在还没有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你就要让辰星一直等下去吗?一年两年还可以,要是十年八年的还没出现呢?”

    李小碗的话,让君九思有些惊悚,惊呼一声:“不是吧?”

    哪里会那么倒霉,等个十年八年的才会遇上?

    “怎么就不会了?还有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呢。”李小碗翻了一个白眼,觉得君九思也太天真了。

    “这世上,像你们这般的才是少数,这京城中有多少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没有见过那男子就嫁过去的?更甚至,如当初的崔韵涵……”

    活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女子嫁人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两情相悦才是异类。

    绝大多数都是成亲之后才开始培养感情,能培养出来感情固然是好的,可若是培养不出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的。

    男人还好些,可以发展三妻四妾,慢慢的寻找真爱,女人就不行了。

    只能慢慢的熬着,熬死了男人,也就好了。

    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也老了,人生还能有什么意趣?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也是没有别的法子的。

    “……你说的也对。”

    君九思自嘲一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哪怕是开明的现代,每个家庭也未必都是因为多深的感情才结合的。

    而是多方面的考虑。

    “九思,像你之前劝我的那样,孩子大了,辰星又一向有他自己的主意。你觉得他要是真的不愿意,会同意吗?既然同意了,就说明多少还是有些好感的,既然有好感,那你就放手吧,也许成亲之后两个人的感情会越来越好呢?”

    “那要是不好呢?”

    李小碗被噎了个够呛,却还是劝说,“你尽往这方面想,辰星这么大了,他自己的日子要怎么过他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你就别干涉了。”

    “也罢……到底是他自己的人生。”

    其实君九思也知道这些大道理,只是劝人容易劝己难。

    轮到自己的时候,总是多少有些看不开的。

    “唉,我也知道,你觉得这公主……不太好尚的。”

    君九思叹息,“是啊,更何况还是当今唯一的嫡出。”

    真是轻不得重不得,她是怕委屈了辰星。

    “好歹也是皇贵妃看着长大的,应该难不了。”李小碗如此安慰。

    皇贵妃陆婵好歹也是晨星的亲姑母,总不至于的害陆辰星就是了。

    “希望如此吧。”

说不通

    又过了七八日之后,梁父终于好些了,能够下地走动了,而在这个时候,苏雨霏和那个太监郭明的婚期也定下来了。

    是在一个月后的。

    郭明虽然一开始很不喜欢苏雨霏,可是当知道苏雨霏被皇上赐婚给自己之后,就是格外的喜欢了。

    他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做了太监之后,有一天还能有自己的媳妇。

    这简直就是在做梦啊。

    所以说,郭明是格外的欣喜,还偷摸的让人给苏雨霏送来了不少好东西。

    可这对于苏雨霏来说,是羞辱!

    将郭明送来的东西统统都扔掉了,郭明知道之后,便冷笑一声,也不再送东西了。

    只等着苏雨霏嫁过来之后,好好收拾收拾她丫的。

    更加焦躁的是梁夫人,每天都活在恐惧中,可是无论是去找苏雨霏还是找梁父,都是没有结果。

    在苏雨霏面前还好,梁夫人只能低头哈腰的伏低做小,希望苏雨霏能够放了她。

    可是苏雨霏却只是冷眼看着梁夫人的小人姿态,却什么都不说。

    既不说放过也不说不放过,搞得梁夫人几乎崩溃。

    每次从苏雨霏那里出来之后,梁夫人就会立刻去找梁父。

    一开始还是梁父装可怜,哀求着,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结果。

    本来嘛,梁父就真的没有什么本事,再加上他发烧差点烧死的时候,梁夫人并没有出现过,更不用说伺候他了。

    那个时候梁父心就凉了,知道梁夫人对自己可能并非“真爱”。

    也就更加不愿意去为了梁夫人而作践自己了。

    一次两次的,梁夫人也就渐渐地来了火气,对着梁父也不再是温柔小意了,开始变了脸,对着梁父破口大骂,似乎要将在苏雨霏那里受到的委屈和火气,部都发泄在梁父的身上。

    一次两次的,梁父也来了火气,两个人经常吵起来。

    可大病初愈的梁父哪里是梁夫人的对手?

    一来二去的,病情就更加严重了。

    梁老大和梁小弟来劝几句,梁夫人便将这哥俩一起骂。

    到后来,梁老大和梁小弟都绕着梁夫人走了,而梁父也直接吩咐下人不许放梁夫人进来了。

    梁夫人没了办法,有一天居然跑到了卫国公府去,当然了,被拦在了门口,便站在卫国公府的门口对梁明月破口大骂。

    在梁夫人看来,事情发生到如今这个局面,都是梁明月的责任。

    若非梁明月,她和雨霏还好好地呢。

    一句比一句难听,等人多了起来,卫国公府才派人出来好言好语的劝梁夫人。

    梁夫人早就被折磨的整个人都要疯癫了,自然是不听劝的了,将那婆子也骂了一顿。

    婆子再三忍耐,最后也没忍住和梁夫人对着骂了起来。

    再闹,后来卫国公府干脆直接报了官,在官差的干涉下,梁夫人才愤愤不平的回了梁府。

    只是回去之后也只有清冷的院子,连一盏灯,一个等着她的人都没有。

    不禁悲从中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混到了如此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第二天,梁府就请来了大夫,找了几个大夫都说梁夫人已经疯了。

    “你是不是弄错了?”梁小弟犹自不相信,虽然这几天躲他娘躲的辛苦,可是却还是心疼他娘这个样子。

    老大夫苦笑一声:“夫人应该是思虑过重,又受了巨大的惊吓,这几日又十分恐慌,才会如此。”

    每个人能够承受的东西,都是有限度的。

    而现在梁夫人能够承受的,已经到了极限。

    破了那个线,也就疯了。

    梁小弟神色落寞,“恐慌……惊吓……”

    为什么而恐慌,他们父子三人都十分清楚,不过是害怕被抓走罢了。

    等大夫走后,梁小弟疯了一把拽着苏雨霏到了床榻前,指着蓬头垢面又哭又笑的梁夫人,厉声吼道:“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她是你的亲娘,为了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偏心,那么费心,可是你却将娘活生生的给逼疯了!”

    苏雨霏整个人有些呆愣,似乎是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偏头看着床榻上,玩着自己的头发,一会哭一会笑,弄得满脸都是鼻涕泪痕的亲娘,眼中从虚无到狠厉。

    “不!这是她活该,和我没关系!没关系!”

    苏雨霏也不知道才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梁小弟,大喊了几句,就跑了出去。

    这样的人生,她不要接受,更不可能认命!

    哪怕嫁给太监,受尽屈辱,她也要梁明月那个贱人受到惩罚!

    这个惩罚,必须她亲自给!

    苏雨霏跑出去之后,整个屋子就更加安静了。

    梁父坐在一旁看着神志不清的妻子,心中感慨万千,不知道是厌弃多一些,还是怜惜多一些。

    到底是恩爱多年的妻子,哪怕如今感情不复,这些天更是骂的十分难听,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梁父的心里也十分难受。

    怎么会呢?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唉。”

    “父亲,都会好起来的。”

    感触最小的,大概就是梁老大了。

    说句实话,要梁老大说,他娘疯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再这么折腾下去,他真的不知道他娘还能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来。

    还是这样最好。

    安安静静的不会惹麻烦。

    日后就算……看在他娘已经疯了的份上,大概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惩罚了。

    也不知道苏雨霏到底还会不会将这件事捅出去。

    当天晚上,苏雨霏出现在梁父的房间里,直接问道:“我出嫁,父亲打算给我准备多少嫁妆?”

    她不想死,哪怕嫁的如此不堪,她也还是不想死!

    既然不想死,那就要好好地活着。

    活着,就必须嫁给那个该死的太监。

    想要过得好,那手里必须有钱。而女儿最合法的钱财就是嫁妆了。

    梁父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境地了,这苏雨霏居然还敢站在自己面前来,和自己要嫁妆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准备嫁妆?”

    “你会给的。”

    苏雨霏的口气,十分的坚定。

    “你真的是想多了。”梁父嗤笑一声,有些虚弱的往后一靠。

    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是不是伤了根本,或者是因为年纪大了,梁父的身子一直都没有养好,哪怕高烧退了,却依旧有些病弱。

    这些日子一直没怎么下床,整日里躺在床榻上,绝大多数都是自己一个人。

    没有事情干,时间也多了,就不可避免的想一些事情了。

    也许是因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竟然让梁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也许,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自欺欺人久了,也就以为那是事实了。

    可是忽然空闲下来,去想一些事情了,忽然间,梁父又觉得,也许事情并非如此。

    再加上,这几天梁夫人时不时地来咒骂一顿,让梁父觉得,也许这些年真的是他瞎了眼。

    只是再感觉心寒,在看到梁夫人疯了的时候,再多的怨恨也都烟消云散了。

    人都神志不清了,自己再是计较,那又有什么用呢?

    既然没有用,那也就别计较了。

    虽然对于梁夫人释怀了,可是对于将整个梁府给搅弄的天翻地覆的苏雨霏,梁父却是一点都不愿意也不想释怀。

    那样不堪的人,凭什么要他释怀?

    他就算有再多的同情心,也不该是给她的。

    所以在听到苏雨霏的这番话的时候,梁父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因为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他和苏雨霏多年的父女情,也就算是断送了。

    “你若是不给我准备嫁妆,那么我就会去举报我娘,到时候你脸上也不好看,对你两个儿子的影响更大。”苏雨霏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出了这么多事情,这梁父对于自己的娘亲到底还能有多少感情。

    “可你若是给我准备嫁妆了,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吐露出一星半点关于当年的事,你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苏雨霏自以为,这个诱惑还是很大的。

    要知道,没了她和她娘,那么对于梁父来说最重要的人肯定就是他那两个儿子了。

    既然如此,梁父肯定会多为梁老大和梁小弟考虑的。

    谁知道,梁父早就不可能真正的“高枕无忧”了。

    既然卫国公府的人已经知道了当年自己夫人犯下的命案,那么早晚都是会说出来的。

    又或者,会从别人的嘴里露出来。

    最重要的是,就算苏雨霏说了,现在梁夫人也已经疯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惩罚了。

    是以,梁父一口回绝了苏雨霏:“你不是我的女儿,我有什么责任给你准备嫁妆?”

    “至于你说的条件,就你这样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梁父嗤笑一声,觉得自己也算是终于看明白了。

    当初这母女两个既然能够合起火来欺骗自己,那么日后反口,或者是继续以此为借口继续威胁自己,那都是有可能的啊。

    自己已经犯蠢了十几年了,不想再继续愚蠢下去了。

    左右,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了。

    “你!”苏雨霏没有想到梁父会拒绝的如此干净利落,一点犹豫都没有。

    既然不曾犹豫,那么自己就很难让他改口了。

    “你对我娘不是真爱吗?”

    苏雨霏气急,怒不可遏的骂道:“就你这样的,算什么真爱?”

    真爱不应该是会为了对方不顾一切吗?就像之前的那十几年啊。

    现在怎么就……

    苏雨霏眼睛一眯,恨恨的说道:“莫不是你看我娘疯了就不喜欢她了?你的爱可真是肤浅!”

    梁父觉得好笑极了,他都不知道苏雨霏到底是如此养成如今的性格的,这般的……天真到不可理解。

    “没错,我是真的喜欢你娘,可是你和你娘却把我当成傻子一样忽悠,难不成我还要继续为了你们母女两个不顾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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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2章梁府下场

    最终,苏雨霏还是什么嫁妆都没有就嫁了过去。

    仿佛日子过得还算可以,郭明虽然之前不怎么喜欢苏雨霏,可是到底身为一个太监能够娶到媳妇了,那心中还是欢喜的。

    而苏雨霏好像也变了性子一样,对着郭明伏低做小,用心的伺候,渐渐地郭明对苏雨霏百依百顺了。

    然后在苏雨霏的一次设计中,让郭明知道了梁夫人杀死了苏秀才的事情。

    郭明十分胆小,一直担心娶了苏雨霏是不是就会得罪了卫国公府。

    而在这次设计中,苏雨霏让郭明误以为卫国公府一直想要将这件事爆出来,却因为顾忌着梁明月的身份而一直没有行动。

    郭明知道这件事后,自然不会立刻就都信了,先是派人去查了,而查到的结果和从苏雨霏那里知道的也差不多,同时郭明还查到了卫国公府的人也在查这件事。

    当然了,卫国公府的人自然是故意留下痕迹,让郭明察觉的。

    找到那个老汉之后,郭明想办法让老汉去将梁夫人给告了。

    本来沉寂了还没一个月的京城又热闹了起来。

    众说纷纭,都是看笑话的人。

    而此刻卫国公府里。

    “明月,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去想想办法……”

    西门嵩一脸担忧的看着梁明月。

    梁明月自从从梁府回来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还不爱言语。

    西门嵩有些担心梁明月憋坏了。

    要知道,一些负面的情绪还是早点释放出来的好,一直憋在心里,是很容易将人给憋坏了的。

    “我……”

    梁明月回过神来,一双空洞的眼睛里忽的有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西门嵩一见到眼泪就更慌了,急急忙忙的说道:“明月你别哭啊,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我娘,让她想办法……”

    “不要。”梁明月闻得此言都顾不上哭了,立刻一把拽住了西门嵩的胳膊,不断地摇头,“不要去麻烦母亲。”

    “可是你爹那里……”

    虽然西门嵩觉得,梁父那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可是他心疼自己媳妇啊。

    至于梁父的是死是活,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可是要是能够让媳妇高兴的话,西门嵩觉得自己帮一把,也是没什么的。

    什么都比不上媳妇重要。

    看到西门嵩如此关怀,梁明月心中是满满的感动,却还是泪眼朦胧的说道:“谢谢你,夫君,谢谢你。”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最关怀备至的呵护,让我知道原来我在这个世上也并非没有人关心的。

    让我知道,被人疼惜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美妙,是会让人上瘾的。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你的夫君,夫妻本就是一体,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做什么?”

    西门嵩用指腹一点点擦拭梁明月眼角的眼泪,用哄小孩子一样的口气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现在梁明月这个样子,什么都不和他说,他很慌的。

    梁明月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的说道:“父亲叫我回去,并非是想让我帮着求情,只是……居然关心了我几句,让我……就当没有娘家,不是梁家人,也别为梁家说话,免得在婆家难做……”

    本来这样的话从娘家的嘴里说出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她一直在梁府一直受尽了薄待,现在忽然受到了关心,梁明月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也许是梁府想出来的新花样,换个路线走继续坑害她。

    而另一方面,无比渴望亲情关怀的她,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心情很复杂,无比矛盾。

    “那这是好事啊。”

    西门嵩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都知道妻子的心思,没有一个人是不渴望亲人的关怀的。

    他也会成为梁明月的亲人,可是这到底不一样。

大结局前篇

    等到了两个月之后,梁明月才明白了当时西门嵩口里说的“引诱”是什么意思。

    苏雨霏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在一开始嫁过去的时候还曲意逢迎,等到后来发现将郭明握在手心里之后,就开始放荡了起来。

    毕竟郭明对苏雨霏再言听计从,再好,也是一个太监,有些东西是给不了的。

    一开始还好,渐渐地,苏雨霏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直到有一日,落到了一个落魄的秀才,不嫌弃之前的那些传闻,还说传闻误人,她定然不是那样的人。

    然后两个人以火箭发射般的速度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了起来。

    那落魄秀才的体贴,温柔,才气,都是郭明所没有的,更加吸引苏雨霏的是秀才身上的阳刚之气,这更是郭明所没有的。

    一开始苏雨霏还小心翼翼一些,可是刚一次两个人喝醉了酒,不小心滚了床单之后,苏雨霏才明白了真男人和太监之间的区别。

    不过一开始苏雨霏总是小心的,渐渐地发现了郭明并没有发现什么,再加上苏雨霏是真的很想念男人。

    一开始没有尝过那样蚀骨的滋味还好,尝过之后,便不想放弃了。

    于是,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次数多了起来,怎么可能一点马脚都没有。

    有一次郭明提前回来了,正好和秀才滚了几次的苏雨霏心情颇好的也从外面回来了,那一脸餍足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郭明的眼睛。

    郭明几乎想当场发飙,可是总是不愿意相信。

    这些日子,他几乎成了后宫所有太监艳羡的对象,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后宫所有太监里唯一一个有妻子的。

    而且,成亲之后,郭明已经眷恋上这种温暖的感觉了,并不想就这样……

    可是这件事,不弄清楚就始终是郭明心中的一根刺。

    也许是因为是太监的缘故,郭明比正常男人更加在乎这方面的事情。

    也是因为知道给不了苏雨霏正常妻子能享受的鱼水之欢,所欲郭明对苏雨霏几乎是千娇百宠,要什么给什么,当然了,是他能够给的。

    可是就在付出了这么多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妻子可能背叛自己了,郭明心中的怒火几乎从内而外的撕碎了他!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照例问了苏雨霏几句,比如说去哪里了啊,做了什么啊,心情好不好啊。

    苏雨霏一开始见到郭明的时候,是有一瞬间的慌乱的,可是随即就恢复正常了,尤其是发现郭明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的事情,就表现的更加正常了。

    如同以往一样,对郭明趾高气昂的。

    郭明不想露出什么破绽来,也就都忍了下来。

    之后几天就派人跟着苏雨霏。

    一开始,秀才是不想再继续和苏雨霏怜惜的,因为苏雨霏几乎每天都要,而且每次的需求都很……

    他只是一个瘦弱的秀才,最重要的是他每天还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来读书的,哪里有那么多时间陪着苏雨霏上床?

    而且上床多了,秀才难免在看书的时候觉得力不从心,便叫停了。

    苏雨霏约了秀才几次都没有约到,可是又痒痒的厉害,便去寻找新的目标了。

    很快,就找到了。

    然后就在两个人天雷勾地火,在客栈里打算来第四回的时候,郭明黑着脸踢开了房门。

    然后就看到了他妻子白花花的身子躺在别的男人身上,当即便是怒火滔天,带着人将这对奸夫*给打了起来。

    本来嘛,事情到了这里,也就是挨一顿打,也不至于的死了。

    可是坏就坏在,苏雨霏勾搭的也是个纨绔子弟,家里多少也是有些势力的,当即就和郭明杠了一句。

    本来郭明知道对方的身份后,就想算了的。

    和苏雨霏的账,可以回去慢慢算,可是这个男人……就算他再生气,也还是有理智的。

    奈何,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对于郭明唾了一口,并说了一句讽刺至极的话。

    “也别怪你媳妇出来找男人,就你媳妇这骚浪的样,怕是一个男人都喂不?

    “我只是觉得,善恶终有报,那苏雨霏那般对待她娘,也是报应不爽。”

    梁明月喃喃的说道。

    从此之后,更是相信因果轮回了,每个月都会去寺庙烧香拜佛。

    至于觉得是什么,大家也都是清楚的。

    “是啊是啊。”

    “那梁夫人呢?她在大牢里怎么样了?”

    闻得梁明月此言,西门嵩再一次庆幸自己什么都打听清楚了,要不然怎么在媳妇面前卖弄啊?

    笑嘻嘻的说道:“还就那样吧。”

    说过得多好,那是不可能的,在大牢里还想过什么好日子?

    要说日子过得不好吧,那也看和谁比。

    无论是什么地方,都有欺生的传统,大牢里也是如此。

    本来梁夫人刚刚进去,是被人欺负的,可是梁夫人是个疯子啊。

    都说疯子的力气大,也不是骗人的。

    梁夫人被人欺负了,就打人。

    一开始人多势众,总是被打的那一个。

    可是她是疯子,长不了记性,无论是谁下次还想继续欺负她,她就继续打人。

    就算一群人打她,但是总有来不及的时候,是以每个欺负过梁夫人的人,都被梁夫人打过好几下。

    他们可不是梁夫人,那般的不长记性。

    又恰好,大牢里又来了一个新人,大家就一致十分默契的去欺负新人了。

    没办法,这梁夫人实在是不好欺负,就算最后欺负到了她,自己身上也得来点伤。

    渐渐地,也就没有人欺负梁夫人了,还美其名曰不愿意欺负疯子。

    再加上后来梁父想办法托人送了点银子打点了一下,梁夫人的日子终归是好过了一些。

    梁明月听得无比愕然,“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如此……”

    说实话,她自然是想过梁夫人日后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甚至是诅咒过梁夫人,希望她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落得如此局面。

    没办法,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是对于梁夫人来说,怕是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这样疯疯癫癫的活着吧?

    奈何奈何呀。

    “就像你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当初她敢杀了自己的夫君,就应该知道会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而她更不应该的是一再的欺负你。”

    西门嵩说的没错。

    若非梁夫人一再欺负梁明月,李小碗也不会派人去调查梁夫人,也就不会有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了。

    所以说啊,做人还是要心存善念的好。

    一旦做了坏事,早晚都会报应回来的。

    “而我最幸运的就是,嫁给了你。”梁明月满眼星光,是他。

    她何其有幸,能够遇见他,嫁给他。

    这是她三生修来的福分啊。

    “能够娶到你,也是我的福分。”

    西门嵩将梁明月揽到自己的怀里,互诉衷肠。

    本来他想着,等到长大了,就听从父母安排,娶一个大家闺秀,按照爹娘的期许过完这一生。

    直到遇到了梁明月,才让西门嵩知道了,原来这个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他第一次有了和人白头到老的念头,想着一定要和她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

    就像爹娘那般。

    “只是可惜,我不能给你生个孩子。”梁明月的口气中,不无遗憾。

    西门嵩摇了摇头:“谁说不能了?只不过是让咱们多等几年罢了,更何况现在几个弟弟妹妹还不够你忙活的?”

    估计是为了让梁明月安心养身子吧,这一次李小碗出去游历带上了最小的一儿一女,剩下的孩子都大了,不用梁明月操心。

    虽然不说,但是李小碗还是希望两个人能早点生下孩子的。

    只要是,现在卫国公是西门嵩的,要是不能有嫡子,那么之后的事情多少会有些麻烦的。

    而李小碗生平最讨厌的便是麻烦。

    所以,在离开之前特意嘱咐了西门嵩,要好好对梁明月,万事别让她操心也别让她多想,好好地养着就是了。

    李小碗的苦心,梁明月也是明白的。

    “能够遇到这样的公婆,我也是极幸运的。”梁明月感激的真心实意。

    这要是换成了一般人家,早就让西门嵩娶二房了,就算没有二房也要有个妾室通房的。

    要是不好相处的人家,便是直接休妻另娶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像这样的人家,更想要的是嫡子而非庶子。

    嫡出区别太大了。

    就比如说卫国公府,要是当初李小碗没有和西门域在一起,而西门域哪怕有庶子一打,只要没有嫡子,那么就是没有嗣子,按照宗法而言,也就意味着没有嗣子能够继承卫国公,那么就需要从旁支里过继一个嫡子,又或者,直接断了传承。

    反正,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在朝廷法度,是不承认庶子的。

    要是没有嫡子,那么你的爵位就传承不下去了。

    也正因为此,梁明月的压力才这么大。

    “既然知道我爹娘并没有给你压力的意思,你也就别自己给自己压力了,现在还是熬好调养身子才是重要的,别为一些别的事情烦心了。”

    西门嵩低声劝着。

    妻子哪里都好,就是心思太重太敏感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

    梁明月一脸幸福的依偎在西门嵩的胸口,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这次姑姑怎么没和母亲一直离开?”

    “姑姑搬回晋王府了,小哥哥和明珠公主的婚事,定下来了,姑姑姑父要留下来准备了。”

    毕竟是娶公主,大意不得。

    君九思哪里还能放心的周游天下呢?

    “明珠公主?陆大公子这般人物,和明珠公主正是相配呢。”

    梁明月也知道,本朝唯一的嫡出,便是明珠公主,而陆辰星也是晋王府的世子爷,和当朝太子又是表兄弟。

    真真的是相配极了。

    “傻丫头,相配不相配的不是看身份,就算换成了一个贫民女子,只要小哥哥喜欢,姑姑也都是欢喜的。”

    “姑姑和娘一样,都会是一个好婆婆的。”梁明月由衷的感慨道。

    在她看来,李小碗虽好,可是性子有些强硬,威慑太重。

    而君九思则是让人如沐春风,更显温柔亲近。

大结局中篇

    当然了,这话是不能当着西门嵩的面说的,只是在心里小小的感慨一下。

    要是婆婆更亲近一些就好了。

    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婆婆自然是和蔼可亲的,可是一旦有了事情,那婆婆就是雷霆万钧之势,让她整个人吓得都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会的。”

    “那姑姑那里,可需要我去帮忙?”梁明月看着君九思那般温柔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手忙脚乱。

    西门嵩轻笑一声,胸膛都震动了起来,揉了揉媳妇的头发,笑道:“媳妇,你也太天真了。”

    “嗯?”

    梁明月有些懵。

    怎么就天真了呢?

    西门嵩扯了扯嘴角,问道:“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姑姑十分柔弱?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姑姑……”

    “你现在看姑姑这般温柔,那是你没见过她年轻时候的样子,当然了我也没见过,但是我知道的是,母亲现在名下的产业,一开始,还包括静姝姐和嘉月姐手里的财产,是姑姑一手打拼下来的,那个时候姑姑不过是一个村子里,不受待见的女儿罢了,可是却凭着一己之力,打拼下如此多的财产,又能够得到晋王一生深爱,你觉得,姑姑会像表面上那么柔弱吗?”

    西门嵩对于君九思,还是顶顶敬佩的。

    白手起家,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

    西门嵩望着妻子的脸,万分怜惜的说道:“你有一点很像姑姑,就是你和姑姑都一样,都是受尽了薄待,只不过姑姑比你更决绝。”

    “我自然是没有姑姑能干的。”梁明月低下头,有些落寞的说道。

    嘴角的苦涩蔓延到咽喉处,心中却是被揪紧了。

    难道夫君还是在意自己娘家的事情?

    还是说,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

    忽然,一双温热的大手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手,抬眼就是西门嵩那双满是温暖关怀的双眼:“你又胡思乱想了不是?你和姑姑的态度不同,大概也是因为经历不甚相同吧?”

    这一会经历相似,一会经历不甚相同的,让梁明月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西门嵩解释道:“是这样的,你虽然受尽薄待,可是到底在梁府安长大了不是?可是姑姑和静姝姐的娘亲,却是从小被打骂,在十二三岁的时候,还因为家里人想要钱,就把她们卖去青楼……”

    “啊?”梁明月惊呼一声。

    居然卖去青楼?

    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还能好好地活下来?

    “后来被好心的县令给赎了回来。可是之后她们姐妹的家里人反而是变本加厉,甚至给静姝姐的娘亲下过药,只是为了将静姝姐的娘卖给一个人做小妾,好得到钱……一次又一次的,才让姑姑最后决绝的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

    “那之后,姑姑就真的没有再联系过家里人吗?”梁明月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很想知道别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做的,从而能够给自己一个意见不是?

    西门嵩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不过我也从来没听姑姑和娘亲提起过那家人,应该是没联系过。”

    要西门嵩,那样的家人还联系做什么呢?

    既然从来就没有把她们当成亲人看待,姑姑自然也是没有必要对她们好的。

    这也是因果,只不过怕这话说出来让梁明月多想,西门嵩也就没有说话。

    “那我到底还要不要去晋王府看看?”梁明月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西门嵩轻笑,这也值得纠结?

    “你想去就去看看就好了啊,只是去看看,如果姑姑需要你帮忙你就帮,如果不需要你就只当你是去串门闲逛的。”

    “可是现在姑姑正忙着呢,我去打扰,不太好吧?‘

    “没事的,快去吧。”

    西门嵩觉得梁明月这些日子都没有出门,整日里就自己一个关在屋子里,实在是太闷了。

    这样下去,对养身子可不好。

    姑姑一向是一个妙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等到吃过午饭,又午睡了一会后,梁明月刚准备好准备出发的时候,清瑶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进来的。

    梁明月有些纳闷,问了一句:“发生什么十七年个了,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虽然说,她现在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最少也好两个,可是梁明月也已经用惯了清瑶了,也不喜欢陌生人贴身伺候,索性就算了。

    只是多安排了几个末等丫鬟和二等丫鬟,这样清瑶就只需要伺候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可以吩咐别的小丫头去做了。

    因为梁府的众人都有了自己的报应,清瑶这些日子心情颇为不错,总觉得梁府的人都得到了报应,那么之后就不会有人来打扰梁明月的生活来了。

    以后自然也就是越来越好的,那么心情自然也就好了,整日脸上都挂着笑脸。

    “我……”清瑶咬了咬牙,知道会让梁明月不快,却还是说了,“红豆来了,说她知道错了,希望还能继续在夫人跟前伺候。”

    梁府倒了,那么红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前程了。

    之前跟着梁明月的时候,红豆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活计,整日里还能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还能领月钱,这样的日子过惯了,自然是不愿意再辛苦了。

    一开始她家里给她找了一门亲事,嫁过去之后因为红豆自己手里有一些银钱,而且她总是吹嘘自己是卫国公夫人的贴身丫鬟,和梁明月的感情很好很好,这样的话。

    婆家的人就算不满,也就只能忍着了,实在是不敢得罪卫国公府,同时还抱着希望,希望能够通过红豆和卫国公府搭上关系,谋个生路呢。

    可是红豆好日子过惯了,花钱大手大脚,又没有进项,很快银钱就花光了,婆家人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差劲了。

    然后又查出红豆不能生养,婆家人彻底不干了,嚷嚷着要休妻。

    这个时候红豆才慌了,和婆家人达成了协议,她来卫国公府,帮丈夫牛蛋在卫国公找个管事干着,然后也同意丈夫纳妾生子,只不过生了孩子后要交给她养着。

    是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本来清瑶是不想帮红豆说话的,因为她知道夫人十分厌烦红豆。

    可是奈何红豆又是下跪又是痛哭哀求的。

    清瑶本就不是狠心之人,顿时就有些犹豫了。

    之后红豆又用了激将法,质问清瑶是不是成为了卫国公夫人面前的大红人,就不管一起长大的小姐妹的死活了?

    又哭又求又是激的,清瑶终究还是没忍心。

    这个年头,若是红豆被休了,那基本上就没有活路了啊。

    “你还真是心软的很啊。”

    梁明月有些不悦。

    见梁明月发火了,清瑶立刻跪下认错:“我知道夫人不喜欢她,可是红豆要是被休了,还怎么活啊?红豆之前是做的不对,可也……罪不至死啊。”

    “那是我要她死的吗?”

    梁明月问。

    这可真是强盗逻辑。

    她不帮红豆,红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是不是就直接可以说,若是以后红豆死了,就是因为她见死不救?

    这是什么道理?

    按照红豆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自己没有落井下石暗中报复,就已经够意思的了,怎么的,还不知足?

    “不是,这和夫人没有关系,只是我看她实在是可怜,便……”

    “便心软了是么?”

    梁明月叹了一口气,“那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她为什么要被休?”

    “听说是大夫说她难以生育,她那婆家便想要休妻另娶。”

    “那你觉得,红豆婆家这么做,错了吗?”

    清瑶有些茫然。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近人情,可是绝大多数的人家,都是会这样选择的。

    本来娶妻就是为了生子,为了延续香火,现在红豆不能生育了,那家人家想要休妻另娶,延续血脉,也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只是这个时代,对被休的女人实在是太过严苛了。

    红豆的娘家也是端端容不下红豆的。

    那么红豆几乎就没有了活路了啊。

    “那你觉得,我就算帮了红豆,还是改变不了红豆不能生育的事实啊,那你觉得,凭什么我帮了红豆,红豆就不会被休了?”

    梁明月的发问,让清瑶有些懵,一时之间也有些回答不上来。

    是啊。

    既然红豆被休是因为不能生育,那么就算找到夫人帮忙又能如何呢?

    生不出孩子来还是生不出孩子来啊。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红豆和她婆家人达成了协议,红豆来求我的,因为是她婆家想要的,然后她婆家答应不休妻,不过估计也会找个妾室延续香火,大概那个孩子也会给了她养着吧。”

    梁明月并非愚蠢,之前在梁府的事情上之所以那般伤心,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而面对红豆的事情,梁明月的头脑足够的冷静,自然想到也就多了,看的也就足够清楚了。

    “那……”

    “而且,你知道她在婆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清瑶摇了摇头。

    自从红豆被送回梁府之后,她就和红豆没了联系,是以也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今日红豆找上门来,她甚至都不知道红豆已经成亲了。

    不过梁明月却是清楚。

    她派人查问过,才知道红豆在婆家是如此的趾高气昂,一点都不可怜,要不然今日定然会被那红豆装可怜给蒙混过去!

    “她在婆家不侍公婆,日日睡到日上三竿,还反过来要她婆婆伺候吃穿,对小姑子小叔子也是多有打骂,更是让她小姑子给她洗衣服,对她自己的夫君也是经常呼来喝去的。”

    梁明月冷哼一声,对红豆是丝毫没有同情,“如此这般,你还觉得她可怜吗?”

    “红豆竟然如此?可是那……那……”

    “你是想问红豆如此言行,她的婆家怎么会一直容忍她吗?”

    清瑶点了点头。

    红豆这番作为,早就将七出之条犯了个遍,那婆家又怎么会容忍她到现在呢?

    要知道,这年头休妻的理由很多呢,更何况红豆又是实实在在的犯了七出之条。

    清瑶不明白,可是梁明月却是很明白,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那红豆日日在婆家人面前炫耀,说她是我的贴身丫鬟,说我是如何念旧情,和她关系如何好,她日后定能为她那夫君在卫国公府谋个管事做做,这才让她那贪心的婆家,容忍她到了现在。”

    只是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别的也就算了,红豆几乎无法生育这一点,是婆家人万万也容忍不了的。

    这才有了如今的场景。

    清瑶瘫坐在地上,一脸的愤懑:“她怎么可以这样?打着夫人的旗号如此嚣张跋扈,让那不知情的看到了,还以为是夫人您如何的嚣张跋扈呢!这不是坏了夫人您和卫国公府的名声吗?”

    这人着实可恨。

    只是和自己说了她如何可怜,即将被休,却从来没有说过她在婆家是如何的嚣张。

    “唉,你也是心善,若是她都和你说了,你又怎么会帮她传话?”梁明月叹了一口气,清瑶万般都好,只是可惜心眼太少了,心又太善,所以才容易被人利用,“你先起来吧。”

    清瑶脸上一阵青红交错,十分尴尬,咬牙认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

    “好了,你我之间又何必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快起来吧,你去打发了红豆就是,动作快点,然后陪着我去晋王府,我还要去看看姑姑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梁明月淡淡的说道。

    她现在是连见都懒得再见那红豆一面,觉得看到了红豆,她都能气闷。

    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左右不过是一个丫头,打发了就是。

    清瑶此刻心中正是无比内疚,闻得此言立刻说道:“奴婢知道了,这次一定不会让夫人费心的。”

    清瑶抱着弥补的心态,自然是不会让梁明月失望的。

    等到了门口,红豆一看到清瑶,就立刻上前,娇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念旧情的,咱们这就快进去吧,免得让夫人久等了。”

    “谁告诉你,夫人要见你了?”

    清瑶冷冷的甩开了红豆的手,有些埋怨的说道:“你和我说一半藏一半的,可是要算计我?”

    红豆的脸,顿时就僵硬了。

大结局终章

    红豆一脸诧异,她和清瑶相处多年,自然是清楚清瑶的性子,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道会中间出了岔子?

    清瑶怎么会怀疑起自己来了?

    红豆有些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说?你我姐妹多年,我是那样的人嘛?”

    “你怎么就不是了?”

    清瑶现在气得不行,要是自己信了红豆的话,帮着了,以后给夫人和卫国公府带来了麻烦,那才是罪过。

    想到这里,清瑶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红豆,高声质问:“你怎么没有和我说你在你婆家处处嚣张跋扈,还是打着夫人的名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会影响到夫人的名声?”

    红豆也是个高傲惯了的,在梁府的时候,因为梁夫人的缘故,红豆处处压清瑶一头,就算够来到了卫国公府,因为清瑶心善,很少事情不愿意和红豆争执,处处退让,这也让红豆在卫国公府里的时候,依旧稳稳地压着清瑶。

    骨子里,红豆就是看不起清瑶的。

    觉得清瑶太过蠢笨,一点都不会为自己谋出路。

    如今被自己一个平时都看不起的丫头指着鼻子骂,红豆心中就火了起来。

    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和清瑶嚷嚷了起来。

    “什么叫我嚣张跋扈?夫人嫁过来之后,不也没有给老夫人站过规矩吗?凭什么她做的我就做不得?”

    红豆虽然嘴上说着,可是心底里还是十分羡慕嫉妒梁明月的。

    遇上这样的夫君,那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自己好歹也伺候过梁明月,借着梁明月的名声,给自己谋点利益,怎么了?

    怎么就过分了?

    “那能一样吗?”

    清瑶气的不行,都没有想到这红豆居然还有着这样的想法,“你是你,夫人是夫人,那有可比性吗?”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一个是低下的奴婢,那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红豆居然还将自己和夫人做比较?

    简直可笑。

    更何况……

    “夫人之所以没有给老夫人站规矩,那是因为是老夫人自己不让的,是老夫人自己说这样没意思,即便如此,夫人也给老夫人站了好些日子的规矩。”

    清瑶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指着红豆冷声问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给你婆婆站规矩,不伺候你婆婆,是因为你婆婆不允许吧?”

    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像老夫人这样的婆婆太少了,而且像他们做奴婢的嫁的人家,想来也不是大富大贵。

    普通人家里,媳妇自然是需要做活孝顺公婆,伺候夫君,体贴小姑小叔的。

    这都是每个女人要走过来的。

    不用想也知道,红豆定然是没有做到的。

    红豆脸上讪讪的,有被清瑶戳穿的尴尬,“我和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凭什么她能如此享受,我却不行?”

    见到了如此地步,红豆还在执迷不悟,清瑶只觉得无比可笑,“你是奴婢,夫人是主子,这怎么能一样?你我都是奴婢的身子,就别做主子的梦了!”

    清瑶之所以得梁明月重用,那也是因为清瑶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从来不多想,而且一向忠心。

    就算心软一些,也不算大事。

    “在梁府的时候,她这个主子未必和我这个奴婢过得好吧?”

    这才是红豆最为愤愤不平的地方,在梁府的时候,她甚至可以给梁明月脸色看。

    可是现在,却……

    落差如此之大,让红豆如何能够甘心?

    尤其是对比两个人的夫君,红豆的心中就和被火烧着一样,格外的不舒服。

    凭什么,当初的那个小可怜,也能高高在上了?

    如果,如果……当年卫国公遇到的是自己,是不是也会对自己一见钟情?

    既然卫国公府不在意梁明月的身份,那也应该不会在乎自己的身份卑微才是。

    那样的话,嫁给卫国公的就是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红豆心中陡然生出一些对梁明月的怨恨来。

    为什么,世间会有梁明月此人呢?

    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差,却处处不如梁明月。

    老天着实不公!

    “你还有脸说?”清瑶看着红豆一脸骄傲的模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个做下人的曾经爬到主子头上,居然还引以为傲?

    “就凭你当年在梁府做的那些事情,夫人没有和你计较就已经算大慈大悲了,可是你却是越来越过分,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清瑶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过她一向心善,也是不怎么会骂人的,除了一句“不可理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红豆丝毫不当一回事,只是冷着脸问道:“你就给我一句话,帮不帮我吧?”

    “我帮不了你!”清瑶硬起心肠拒绝了。

    红豆太贪心了,而且时至今日还心存怨怼,自己怎么敢帮她?

    若是今日帮了她,指不定就是给以后埋下祸根呢。

    她可不想给夫人惹祸事。

    “好啊,好的很啊,你现在飞黄腾达了,就看着昔日的姐妹陷在泥地里也不肯拉一把啊你!真是好的很,别人还说你清瑶心地善良?”红豆嗤笑几声,猛地吐出一口唾沫,“我呸,你就是那黑心烂肺的玩意,去你娘的善良。”

    清瑶气的直打摆子。

    她没有想到自己支部不帮忙,红豆就会对她如此侮辱。

    “也是我自己不知好歹啊,居然还妄想你能帮我?你现在飞黄腾达了,又怎么会管别人的死活?真真的好极了,人在做天在看,清瑶,我等着看老天爷给你的报应!还有……她!”

    红豆劈手指着里面,神色晦暗莫明,“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怎么配端坐于内呢?我早晚会让你们主仆都付出代价的!”

    红豆又狠狠地咒骂了一番,才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再看清瑶,除了气得发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看的门口的侍卫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战斗力差的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

    夫人身边的这个清瑶,也太好欺负了吧?

    不行,等国公回来了,还是给国公提个醒吧。侍卫心里想着。

    回到晋王府之后,梁明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怪不得晋王这么多年对姑姑如此深情,姑姑真的很……很好。”

    这是相处了大半天之后,梁明月给的评价。

    用别的词来形容,总觉得词不达意,梁明月最后用了一个词“很好”。

    和君九思相处起来,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让人倍觉亲切。

    仿佛你是她最重要的人一般。

    而且从来不会让你觉得尴尬,也不会觉得太过热情,就是刚刚好。

    这样的人,相处下来,是真的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那是自然,她是我姑姑嘛,能不优秀?”西门嵩十分厚脸皮的说了一句。

    梁明月白了他一眼,“这话你说反了吧?”

    “媳妇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西门嵩凑近了,在梁明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轻轻地,柔柔地,带着一种撒娇的感觉,“媳妇……”

    “你也很好。”梁明月自然是明白西门嵩的意思的,红着脸轻声说了西门嵩想要的话,“不,你是最好的,遇见你,是我三生有幸。”

    “遇见你,是我八生有幸。”

    “噗……”

    西门嵩一本正经的说八生有幸,让梁明月乐得不行,轻轻地在西门嵩的肩膀上锤了一下,“怎么这么油嘴滑舌了?”

    平日里,西门嵩虽然体贴,但是却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西门嵩,“是姑姑让我好好对你的,还教了几招。”

    “姑姑可真的是……”

    梁明月闹了一个大红脸,姑姑还真的是说到做到啊。

    不过却还是难掩好奇,忍着羞涩问道:“那姑姑都教你什么了?”

    西门嵩也诚实,都说了出来:“姑姑说,感情再深,也让我别只知道做,却不知道说,当然了,更不能只说不做。让我最好事情也做着,然后还时不时的说些情话给你听,也要给你时不时地准备一些小惊喜。你生气的时候我要哄着……”

    巴拉巴拉一堆,说了半天。

    算是经验之谈了。

    西门嵩觉得,这些东西,他要花好几天才能消化了呢。

    “姑姑说的……都是对的。”

    这么一说,算是默认了。

    西门嵩轻笑,“对,姑姑说的对,媳妇说的也都是对的。”

    “你很上道。”

    “对了。我听说今日那个什么红豆来找你了?”西门嵩忽然想起这件事来了。

    梁明月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收起来了,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她告诉了清瑶,让清瑶别和夫君说的啊,那夫君是怎么知道的?

    西门嵩严肃脸:“你呀,就是太好心了,是门口的门卫告诉我的,说那个红豆实在是嚣张,而你现在身边的那个丫头,也软的厉害,那门卫单纯那个红豆会报复,就和我说了一声。”

    西门嵩大大的嘉赏了门卫,便表示,事关夫人那就不是小事,以后一定不允许那个红豆进门。

    之后西门嵩就派人去调查了一下那个红豆,尤其是查到那个红豆之前在梁府对梁明月多有欺负,心中便压抑着怒火。

    知道红豆居然打着梁明月的旗号在夫家趾高气昂的更是怒不可遏。

    “我只是不想……”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名声什么的,哪里别的上你重要?娘一直和我说,千万不要小看了小人物,有的时候,就是那些你看不起的小人物会在日后给你一个大跟头,所以,这个坏人我来当了。”

    梁明月心里紧了紧,“你做了什么?”

    她倒是不担心红豆,她是担心这样对西门嵩的名声不好。

    毕竟现在西门嵩是卫国公,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关注。

    到时候被有心人抓住了,并且扩大的话,那对于西门嵩的名声就是一个很大的损伤。

    她可不希望因为她而影响了西门嵩乃至于卫国公府的名声。

    因为她,已经给卫国公府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了。

    “明月,”西门嵩抓住了梁明月的肩膀,认认真真的看着梁明月的眼睛说道,“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卫国公府的人,这里是你的家,你做事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撑着。若是嫁给我了,你还不能肆意,那我还有什么用?”

    一番话说的梁明月感动不已,靠在西门嵩的胸口,喃喃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那就好,你要记住了,这里是你的家,我娶你是想要给你幸福,不是让你受委屈的。”

    “嗯嗯,你真好。”

    梁明月感动的一塌糊涂,觉得她前面那十几年受的苦,大概就是因为之后的余生都太幸福了。

    老天爷觉得不公平了,才会给她了一些磨难。

    若是真是如此,那么她心甘情愿,也不会再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了。

    “红豆的事情我并没有怎么插手,她被婆家给休了,然后回娘家也被赶了出来,后来她想要到处去败坏你的名声,被我的人抓住毒哑送到京城以外的的地方去了。”

    有的时候,流言蜚语真的能够毁了一个人的。

    就算他不在乎,也不希望梁明月受到委屈。

    轻描淡写间,便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梁明月握紧了西门嵩的手,“谢谢你,夫君。”

    她知道,西门嵩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其实西门嵩也是一个善良的人,这大概是西门嵩第一次下毒害人吧?

    “想要感谢我,那我陪我到老吧。”

    “好。”

    半年后,晋王府世子陆辰星娶了明珠公主,半个月后,继承了晋王之位。

    又是两年,西门晓娶了凉城郡主,而陆奕也搬到了离卫国公府不远的地方住下,凉城郡主时时去探望。

    等到西门晓的长女出生后三个月,卫国公夫人梁明月也终于怀孕,在来年的春天里,生下了卫国公的长子。

    梁明月牵着儿子的小手,泪流满面。

    终于,一切都得偿所愿了。

    忽然想起了一位大师在知道她求子之后说过的一句话。

    心怀善念,上天便不会亏欠你。

    每个积善行德之人,大概都是心里有所求之人,她只希望,大家都能够得到幸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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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淘宝到古代介绍:
安小九浴室踩到肥皂摔了一跤,直接摔到了古代去了!穿越了,还是带着淘宝穿越的,于是安小九立志成为古代的马云!只是刚刚穿来就遇到了猥琐爷爷,极品奶奶,刁蛮小姑,不是想弄死她就是要卖了她!这些都不是事,咱有淘宝!古代的破碗放到淘宝里都能卖上不少钱,咱在古代也整个双十一!本想着随性而已,做好自己,可是未婚而有孕,安小九才知道在古代商女的身份有多低贱!低贱到,她买一送二都得不到未来婆婆的认可!身份的秘密,谁的阴谋?情爱的追逐,谁的生死?待回眸,我情深不变,你可还执剑护我?带着淘宝到古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带着淘宝到古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带着淘宝到古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