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如今天色已晚,听歌一边小跑着一边哭着,倘若自己找不到凤紹澈,那么就不能够救司嗔嗔的命了,凤紹澈啊凤紹澈你到底住在哪里呢,你来无影去无踪,平日里都能够见到你,今日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了,听歌一边想着一边哭着,或许是自己跑的太快,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听歌连忙说对不起。“是你,听歌。”男人浑厚的嗓音顿时让听歌心里一震,这声音,好像凤紹澈的声音。
“真的是你,凤公子,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听歌猛的一抬头,便看到了凤紹澈那张俊俏的面孔,心里顿时激动不已。
“听歌,你怎么哭了,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我,莫非莫非是嗔嗔儿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凤紹澈顿时明白一定是司嗔嗔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她不会哭着来找自己的。
“是的,今天下午的时候嗔嗔儿整个人跟着轮椅摔到了楼下,现在生死未卜,就连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说没办法,如今只能去找宋毅宋神医了,那宋神医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是个弱女子,我找不到他,身边所认识的人更不会为了嗔嗔儿去四处寻找宋神医,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找你帮忙,凤公子,你一定会救嗔嗔儿的对吧。”听完听歌的话,凤紹澈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究竟是何人这么想至司嗔嗔于死地呢,现在脚骨折,现在是生死未卜,难道真的是凉肆做的吗?凤紹澈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看着听歌哭的那么厉害,就知道这一次司嗔嗔定是伤的不清。
“听歌姑娘,你就放心吧,你现在赶紧回去照顾嗔嗔儿,找宋毅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你放心,嗔嗔儿的命大,死了那么多次都没死成,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派人去找。”听了凤紹澈的话,听歌这才安心的回了相思楼,凤紹澈则派人立刻四处找宋毅。
看着听歌无精打采的回了相思楼,锦闻心里一喜。
“听歌姐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这么一下午的,你到底去哪里了啊。”看着听歌傻坐在凳子上,锦闻给听歌到了一杯茶水。
“我出去找凤公子,刚刚才找到他,我想来想去,如今能够帮助我们去找宋神医,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我去拜托他。”听到了听歌的话,锦闻也十分的羡慕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这已经是司嗔嗔昏迷的第三天了,眼看着司嗔嗔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听歌的心里倍感焦急,老鸨子也整日忧心忡忡的,自从司嗔嗔受了脚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舞台上给大家表演,公子们每天都吵着要司嗔嗔,如今没有了司嗔嗔在,她的生意正所谓冷清了不少,现如今,司嗔嗔早已虏获了众人的芳心了。
“听歌啊,你说这都三天了,那凤公子怎么找人找的这么慢,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那宋毅,宋神医呢,你看看嗔嗔儿,再这样拖下去,怕是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老鸨子哭丧着个脸,听歌这些天照顾司嗔嗔,不止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也疲惫了许多。
“妈妈,你就别着急了,那宋神医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果凤公子真的能够找到她,那是最好了,万一找不到的话,那就要看嗔嗔儿的造化了,那大夫不是说了吗,只要嗔嗔儿能够醒来,就会没事的。”听歌所说的话也无非是安慰老鸨子罢了,这么脆弱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受了这么重的伤,说醒来就醒来呢。
“嗔嗔儿啊嗔嗔儿,你一定要赶快醒来啊,只有你自己知道,到底是谁推你下去的,我不相信你会自己滚下楼梯的,你看看我这相思楼,自从你受伤了以后,生意便冷清了许多,平日里就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打多少来人都是问你伤好了没有,我倘若说一声没好,他们转身就走了,看着妈妈整日为了生意而烦恼,嗔嗔儿你也一定要赶快醒来啊。”老鸨子坐在司嗔嗔的床头抚摸着司嗔嗔消瘦的脸,容颜不施粉黛,难怪司嗔嗔会成为这么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别说司嗔嗔化妆,就是司嗔嗔不化妆,竟然也没有惊人。
老鸨子忽然觉得,眼前的司嗔嗔跟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看着司嗔嗔的样子,老鸨子坐在床头傻傻的笑了笑,这让听歌有些匪夷所思,如今司嗔嗔都成了这个样子,老鸨子怎么会坐在床头傻笑?
就在大家各有各的心事的时候,凤紹澈带着宋毅走进了房间,老鸨子跟听歌一看见宋毅,就像见了老天爷一样,心想这下司嗔嗔一定有救了。
“你你就是宋神医吗?”老鸨子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想不到传说中的宋神医,竟然就是这个年轻貌美的英俊男子。
“没错,就是我,床上那位就是你说的病人吧。”宋毅对着凤紹澈指了指床上的司嗔嗔,凤紹澈连忙点了点头,宋毅这个时候可没有时间跟人家闲聊,救人最要紧。
老鸨子跟听歌两个人站在一旁焦虑的看着宋毅,而宋毅给司嗔嗔检查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她不仅是脚再一次骨折,而是已经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或许是那轮椅太过于沉重,所以导致司嗔嗔在滚下楼梯的过程中,让那轮椅也重重的砸在了司嗔嗔的身上。
“这位姑娘着实伤的不轻啊,她的脚已经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宋毅叹了叹气。
“宋神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嗔嗔儿,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莫名的死去,我还等她苏醒,告诉我,推她下楼梯的是谁呢。”老鸨子眼眶里尽是泪水,宋毅就算在神,一个断了的脚,自己也怕接不上。
“好了,我试试吧,我不敢保证能够治好她,这也要看她的造化。”宋毅说着便在司嗔嗔的身上点了几道穴位,凤紹澈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自己千辛万苦才找来了宋神医,嗔嗔儿啊嗔嗔儿,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而这一切刚好都被门外早已听了多时的凉肆偷听到,此时此刻凉肆是真心的希望司嗔嗔能过苏醒,现在大家都以为司嗔嗔是自己推下楼梯的,万一那司嗔嗔死了,那还有谁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凉肆站在门口思考了半天,本来是想进去光明正大的问问司嗔嗔怎么样了,但是想了许久还是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凉肆的思维有些简单,她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在自己每一次伤害人家的同时,却永远都有人知道,其实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挑拨司嗔嗔跟凉肆二人之间的关系,让凉肆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司嗔嗔,这样自己便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为了避免打扰到宋毅,凤紹澈跟老鸨子等人悄悄的离开了司嗔嗔的房间,到门外等候,就在大家倍感焦急的几个时辰以后,宋毅一脸汗水的走出了司嗔嗔的房间。
“怎么样了,神医,嗔嗔儿没有事了吧。”听歌是第一个冲上前询问宋毅的,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眼里尽是泪水,宋毅突然春心大动。
“她的脚已经被我接上了,身上的多处伤痕也被我处理妥当了,我想她很快便会苏醒的。”听到了宋毅的话,三个人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举国同庆了。
“神医,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嗔嗔儿一命,今后神医若有什么需要我的时候,小女子定然会全力以赴。”宋毅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叫听歌的女子,居然这么仗义,如此讲义气,宋毅越发的对听歌有了些感觉。
“真的吗?倘若我有需要你的,你可以全力以赴?”宋毅一脸奸笑的看着听歌,听歌犹豫了一下,在犹豫之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啊。”宋毅生性是个趾高气昂的人,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宋毅如此春心大动的,听歌是第一个,宋毅也希望她是最后一个。
“宋神医,你在说什么啊,不要再取笑我了。”听歌的脸绯红,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老鸨子跟凤紹澈都一脸的奸笑,听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跑回了司嗔嗔的房间。
“宋神医啊,现在嗔嗔儿还没有醒来,我希望你先在这住下来,你的所有开支我全包了,等嗔嗔儿完全好了以后你再走,好吗?”凤紹澈一向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今让他如此低头哀求一个人,这还是第一次。
“既然凤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又怎么好拒绝呢,那好吧,我就等到嗔嗔儿姑娘完全恢复了以后我在走。”就算凤紹澈不说这句话,宋毅也是要留下的,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这相思楼里,自己又怎么能轻易的放下,还像从前那样云游四海,无忧无虑呢,只是那凤紹澈比自己早了一步,抢先说了话,还说自己在这里的所有开支他全都包了,那自己心里就更高兴了。
凉肆不知从谁的口中得知那司嗔嗔已经被宋神医给治好了病,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前段日子凤紹澈整日都去找司嗔嗔,这让凉肆跟凤紹澈的关系便更加的疏远了,凉肆不死心,反正直到现在为止那司嗔嗔还没有醒来,凉肆便想着去找凤紹澈一聚,怎料自己刚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了那个经常翻自己牌的死胖子,凉肆知道,今日的死胖子一定又是翻了自己的牌,都怪自己没有提早一步离开,现在想离开都难了,伺候了这死胖子这么多日子,凉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肮脏过,起码让自己伺候个看的顺眼的男人吧,而眼前的这个死胖子不止人长的肥胖,更是一脸的猥琐。
“哟,李公子,好巧哦,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凉肆假装不知道这死胖子是来找自己的,那胖子听到凉肆娇滴滴的声音,乐的合不拢嘴,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
“凉肆,我今日可是来找你的啊,你看,今天我已经翻了你的牌了,酒我都带来了,这几天没有见到你,我可都想死了你,我的宝贝。”那李公子说完便把自己的饿脸凑到了凉肆的面前,撅着个香肠嘴打算去亲吻凉肆,凉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她站便宜呢,就在那李公子敞开怀抱,闭着眼睛亲凉肆的时候,凉肆赶紧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李公子的嘴边,李公子笑眯眯的睁开眼睛看着凉肆,好一个绝色美人啊。
“李公子,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啊,等一下呢,我会拿一块黑布蒙住你的眼睛,倘若你今晚要是抓住了我,但是你要是抓不住我呢,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前提是我不会出声哦,李公子你要是抓得住我呢,那着就证明我们是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凉肆妩媚的给李公子一个飞吻,李公子顿时迷的神魂颠倒的,赶紧点头答应,凉肆心中窃喜,赶紧给那李公子用黑布蒙住了眼睛,趁着那李公子不注意,自己跑了出去。
那李公子的头脑本身就有些简单,他还真的以为那凉肆就在这偌大的房间里,自己开心的寻找着,却不料其实凉肆早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这李公子今晚怕是要找很久了。
凉肆在关上门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确定那李公子是在寻找自己的情况下,凉肆兴高采烈的去找凤紹澈,这个时辰凤紹澈是不可能在相思楼里的,于是凉肆偷偷的从后门跑了出去,到了凤紹澈的府邸,下人们一看是凉肆姑娘,便赶紧关上了门,这让凉肆很不解,凉肆本以为他们看见自己会恭迎自己进去,怎会是今天这个态度。
“喂,开门啊,让我进去,我可是凉肆啊,你们这两个狗奴才,难道才几天不见,就忘了我是谁了吗?倘若是我见到了紹澈,我一定要他辞了你们,以让我宽慰。”凉肆一脸愤怒的用力砸着门,看门的两个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三,我看我们还是去通报一声吧。”李四焦急的看着张三,在这么敲下去,怕是府邸的人都要被她给叫出来了。
“你傻啊,少爷刚刚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倘若我们现在前去通报,那岂不是打扰了少爷吗。”张三的心思要比李四的多,但是总这么让凉肆敲门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二人想了半天还是打开了门。
“凉肆姑娘,我们少爷特别交代过,陌生人是不可以放进门的,你继续这样敲也不会有人搭理你,我们劝你,还是赶紧回相思楼吧。”听到了两个下人的话,凉肆一巴掌打了过去。
“放肆,我是陌生人吗?亏你们还记得我是凉肆,居然还说我是陌生人,我我一定要去告诉紹澈,到时候我一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凉肆说完便闯进了凤府,二人拦也拦不住,不得不让凉肆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不巧的是凉肆刚刚进了门,这一幕凉肆看到着实有些抓狂,凉肆大叫了一声以后,吓的女人一下子躲到了凤紹澈的身后,凤紹澈倒是显得淡定了许多。
“你怎么进来的,谁放你进来的。”凤紹澈也是一脸的怒气冲冲,换做是谁谁都生气。
“少少爷,对不起,凉肆姑娘非要闯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张三跟李四悻悻的说着,生怕凤紹澈治自己的罪。
“你们俩先下去吧。”听到凤紹澈并没有责备自己,二人心里激动的不得了,看来这凤紹澈还是很明白事理的。
“凤紹澈,你说,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凉肆一大推的问题想问凤紹澈,但是看到凤紹澈一副毫无耐心的样子,凉肆越发的觉得有些痛心。
“凉肆,我跟你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我的事情你认为你有资格管吗。”这个时候他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凉肆啊,我早就听说你是个很难缠的人,紹澈都说了跟你断绝任何关系,你却还要死死的缠着紹澈,你到底有何居心啊,刚刚你问的问题我看还是我来回答你吧,我是紹澈的未婚妻,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几年了,我们呢,也快成亲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请你来喝喜酒的。”说话的便是刚才的女人,苏瑾,她本来也是个青楼女子,只是那凉肆不知道罢了。
“什么,你们就要成亲了,凤紹澈,我爱了你这么久,我不求你跟我成亲,我只求你能够赎了我,我只求你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你非但没有满足我这些小小的要求,却就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你让我情何以堪呢。”凉肆说完便哭着跑出了凤府。
她不能让凤紹澈跟那个女人看到自己一脸的泪水,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爱的如此卑微,一切都是自己不好,今晚就不应该来到凤府,倘若自己没有来到这,那么自己就不会看到这幅场景,自己也不会这么伤心了,更不会被那个女人讽刺了一场。
“苏瑾,谢谢刚刚你替我解围。”凤紹澈还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谢谢,但愿今晚苏瑾演的一出戏让凉肆从今以后不再缠着自己。
“紹澈,你我之间还用感谢吗,其实我刚刚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替你解围,我是真的很想做你的妻子,紹澈,我有这个荣幸吗。”苏瑾从背后抱住凤紹澈,她一直都很爱凤紹澈,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对凤紹澈表白,不如就趁着今天的机会,让凤紹澈了解自己的心意。
“苏瑾,我希望你知道,你只是我的一个工具而已,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了,你走吧。”凤紹澈这个时候没心思跟任何人谈感情上的事情,他现在只对司嗔嗔一个人有兴趣。
“紹澈,我知道,你对那个叫司嗔嗔的有兴趣,但是我看的出来,司嗔嗔并不喜欢你,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苏瑾如此一说到让凤紹澈的心情有些不愉快,凤紹澈紧皱着眉头握紧了拳头不说话,苏瑾看到凤紹澈这般模样,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否则那凤紹澈等下一定会生气。
“好了,紹澈,你不要生气了,不要难过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会来到你的身边的。”苏瑾说完便冲着凤紹澈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离开了凤府,凤紹澈一阵叹气,也不知道这司嗔嗔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
凉肆红着眼睛回了相思楼,正想回自己的房间,却想起自己刚刚临走的时候,那个死胖子还在房间四处寻找自己,这个时候他应该走了吧,凉肆慢慢的推开门四处望了望,看到四处都没有人,这才安心的进了房间。
“我的小宝贝,我终于抓到你了,我就说吧,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的小宝贝啊,你可让我找的好苦啊。”李公子一下子扯下自己脸上带着的黑布,一把抓住了凉肆的身子,这下可把凉肆给吓坏了,自己还一再的确定那是在房间没人的情况下自己猜进来的,怎么他就突然出现了,这个时候凉肆没有心情跟任何人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于是挣脱了李公子的怀抱,凉肆坐在凳子上一阵叹气,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死胖子不再缠着自己呢。
“李公子,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还是改天在来吧。”事到如今凉肆也只能够先把眼前这个长相猥琐的死胖子给支走了。
“这怎么行呢,我都在房间里找了你一个晚上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抓到你,你又说身体不舒服,你这不是摆明就是赶我走吗,你要是真这样做的话,那我一定会去老鸨子那告状的。”李公子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凉肆,凉肆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
“李公子,你也知道的,所以,你就体谅体谅我吧。”凉肆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够跟这些客人硬碰硬,一想起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动不动就被老鸨子施以重刑,凉肆早就怕了,所以她不敢造次,那老鸨子平日里虽说一副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的样子,但是真的动起怒来,谁都是害怕的,所以他们这些姑娘们平日里只能够蠢蠢欲动,谁也不敢大胆造次。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那你好生歇息吧,过些日子我在来找你。”李公子也并非是个毫不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凉肆身体不舒服以后,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还是离开了凉肆的房间,去找了其他的姑娘。
凉肆见到那胖子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这才静下心来,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凉肆越想越有些痛苦,越想越觉得自己很不堪。
锦闻刚刚路过凉肆的房间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哭泣声,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凉肆如此伤心呢。
“凉肆姐姐,我可以进来吗?”锦闻小心翼翼的敲着门,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时候劝慰一下凉肆。
凉肆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敲自己的门,于是擦了擦脸上淌着的泪水,清了清嗓子,喊了声进来吧。
“凉肆姐姐,你你没事吧。”锦闻轻轻的关上了门,坐到了凉肆的身边。
“我没事,锦闻,就是有些难过。”凉肆这个时候的确需要一个人能够在自己的身边安慰自己,即使那个人不是凤紹澈。
“凉肆姐姐,你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吧,我刚刚路过你的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你的哭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锦闻紧张的看着凉肆,她还从来没有看到凉肆哭的如此伤心呢。
“锦闻,你知道吗,凤紹澈他他他要成亲了,而且那个女人还当众侮辱我,说我死死的纠缠着凤紹澈不放手,若非是凤紹澈给我希望,我能够死死的缠着他不放吗。”凉肆一边说着一边拿丝帕给自己擦拭着眼泪,锦闻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因为凤紹澈要成亲了,所以她才会这么难过。
“凉肆姐姐,你不要难过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强求不来的,他属于你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若是不属于你,就算你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凉肆姐姐,我看你还是顺其自然吧,不要再去做哪些无谓的事情了,到头来伤害的只有你自己。”锦闻的话不能够让凉肆回头,因为如今凉肆已经弥足深陷了,她自己都知道无法自拔了,别人又怎么能够劝的动她呢。
“锦闻,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难过,明日我还是那个有活力的凉肆,不要为我担心了。”凉肆冲着锦闻苦笑着,锦闻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凉肆的房间,她本来是想要去看看司嗔嗔怎么样了,怎知道中途又听到凉肆在房间里偷偷哭泣呢,原来,在坚强的女人也有难过不已,也有流眼泪的时候。
锦闻刚刚踏进门口,就看着听歌正在给司嗔嗔擦拭身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姐妹吧,要比亲姐妹还亲,何时自己也会拥有这么一个好姐妹,好朋友,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陪伴着自己,自己辛苦的欢喜也可以与她分享,两个人坐在屋檐下一块哭,一起笑,想到这锦闻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举动倒是让听歌有些疑惑。
“锦闻,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笑的这么开心,快进来啊。”听歌低着头继续给司嗔嗔擦拭着身体,锦闻尴尬的笑了笑,这才走进了房间。
司嗔嗔缓慢的睁开眼睛,似乎做了一场漫长的梦一般,司嗔嗔四处看了看,而听歌此刻趴在桌子上早已经熟睡,司嗔嗔微笑了一下,缓慢的坐了起来,或许是躺了太多天了,司嗔嗔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是酸痛的,司嗔嗔仔细回想了一下在自己昏迷以前的事情,她记得自己的脚已经骨折了,但是现在看看自己的脚,没有了纱布,司嗔嗔轻轻的动了一下,也不疼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记得自己被人给推下了楼梯,但是怎么这一摔,脚还摔好了呢?
番外
司嗔嗔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缓慢的走下床,随便找了件衣服给睡的正香的听歌盖上,司嗔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很久那种不见天日的日子,看着外面的天气如此之好,于是自己一个人去了院子逛逛,这一逛就是一个时辰,听歌苏醒了以后发现床上的司嗔嗔不见了,于是便心急如焚的去找老鸨子。
“妈妈妈妈不好了。”听歌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老鸨子的耳边。
“什么事情啊,如此慌慌张张的。”老鸨子见听歌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的面前,心里就知道一定是司嗔嗔又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嗔嗔儿她不见了,我昨晚有些困了,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嗔嗔儿给我盖了件衣服,房间里却不见了她的踪影,你说她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我真怕到处乱跑,再出什么事情。”听歌的话让老鸨子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个司嗔嗔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的病刚刚好,现在又到处跑。
“好了,听歌,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现在四处去找找她吧,或许她并没有走远呢。”老鸨子说完便召集了所有姑娘下人们四处寻找司嗔嗔,不凑巧的是偏偏只有凉肆去院子里找司嗔嗔,而司嗔嗔此刻正坐在凉亭里吹风呢。
“我说司嗔嗔啊,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就四处乱跑,现在妈妈把我们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只为了找寻你一个人,想不到你却在这里吹风!”凉肆一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凉肆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找我,我只是觉得房间里闷,所以出来走走,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吧。”司嗔嗔想不到自己只是出来走走老鸨子还如此惊师动众出动了所有找寻自己。
“我奉劝你啊,没事最好不要老是四处走动,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还有啊,你最好赶快告诉妈妈,那天不是我推你下去的,自从你晕倒了以后,大家都把矛头指向我,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以前就因为你,被带上了小偷的帽子,如今又说我推你下楼,倘若你血口喷人,那你就太没有良心了。”听到了凉肆的话,司嗔嗔也生气了起来,自从自己这一次昏迷苏醒了以后,她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司嗔嗔了,她算是想明白了,原来她最开始就不应该容忍他们,结果害的自己又是脚骨折,又是昏迷不醒,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写醋意横生的姑娘们所造成的,司嗔嗔现在已经决心要绝地反击。
“我没有良心?我就是因为太有良心了,所以才会被你们一直骑在头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想你要比谁都清楚,凉肆,我司嗔嗔同样也是个女人,上一次我没有杀你,就是因为我以为你的本性不坏,我以为你看着我对你手下留情的份上会痛改前非,但是你没有,反而比从前更放肆的欺负我,我不管这一次是否你是推我下楼的,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从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否则,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让你跪在地上跟我求饶的。”司嗔嗔恶狠狠的说完便回了相思楼,而司嗔嗔如今的举动,她所说的话却让凉肆有些惊讶,到底是怎样?她想绝地反击我吗?还是想报复我呢一大堆的问号出现在凉肆的心里,但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惊恐,万一司嗔嗔对妈妈说是自己推她下楼的话,自己这条小命怕是就要不保了。
凉肆越想越觉得可怕,于是跟在司嗔嗔的后面回了相思楼,果真不出自己所料,司嗔嗔真的是去找听歌跟老鸨子去了,凉肆不敢大胆的站在司嗔嗔的面前,所以只能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听他们三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嗔嗔儿,你去哪了啊,我醒来就不见了你的踪影,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我真的害怕你在出些什么事情。”听歌刚一看见司嗔嗔便一下子和司嗔嗔拥抱,听歌真的很怕失去司嗔嗔这个好姐妹。
“听歌,我没事,我这么命大,死了好几次都没有死成,这说明老天爷始终都是眷顾我的,听歌,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人家都说患难见真心,司嗔嗔这一次真的知道什么才叫做好姐妹了。
“妈妈,让你担心了。”司嗔嗔上前拉住老鸨子的手,看着老鸨子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司嗔嗔的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只要没事就好,嗔嗔儿,你知道吗,当时你已经小命不保了,当时大夫说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救的活你的命,那个人就是宋毅,名宁国出了名的神医,听歌为了找宋毅,找了一个下午才找到凤公子,求凤公子帮忙去找宋毅,足足找了三天才找到宋神医呢。”老鸨子说的激动不已,凉肆却在后面干着急,万一等一下有人看到自己在偷听他们讲话,那自己可就是糗大了。
“听歌,谢谢你,你们对我所做的事让我真的无以回报。”听到了老鸨子对自己讲的话,司嗔嗔也感动不已,甚至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们是好姐妹嘛,要是别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呢,嗔嗔儿,做再多的事我都愿意,因为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这是拆不散的。”这是听歌这些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看着两姐妹这么好,老鸨子也发自内心的祝福着。
“对了,嗔嗔儿,那天你叫听歌去房里拿手帕,你怎么会突然滚下了楼梯,究竟是你自己滚下去的,还是背后有人推你,那个人又是谁,是不是凉肆?”老鸨子这才想起他们三个人光顾着聊天了,却把这件正事给忘记了,老鸨子虽然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如今差点害得司嗔嗔死,老鸨子说什么也要找出凶手,好好的惩治她一番。
“那天的确是有人推我下去的,当时我只记得有人从背后动了我的轮椅,当时我还以为是听歌出来了,我还说了一句这么快就出来了,然后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把我推到了楼下,事后的事情我便浑然不知了。”司嗔嗔能够想起的只有这么多,因为自己实在想不出来凶手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毒,想要至自己于死地。
“嗔嗔儿,按照你的意思来说,的确是有人推你下去的,但是你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莫非,不是凉肆吗?”老鸨子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难道自己这青楼里,艰险狡诈的人这么多吗?多到自己这么多年来根本都没有观察到。
“妈妈,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我们是不能够冤枉任何人的,我看这件事情我们还是重长计议吧,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推我下楼的人应该不是凉肆,应该是另有其人,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她有什么阴谋,究竟她为什么要如此惊险还我,我也不得而知。”司嗔嗔现在觉得这个相思楼越来越可怕了,可怕的让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离开这个地方,自己又没有地方可以去。
“凉肆,你藏在这干嘛啊,赶紧去找司嗔嗔把,要是找不到,妈妈等一下又要骂我们了。”若依早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听歌,司嗔嗔跟老鸨子三个人不知道在聊着些什么,之所以这么大声的喊着凉肆其实她是故意的,一看这个凉肆就没有没有什么好心眼,老是动不动跟司嗔嗔作对。
“啊,呃我我是凑巧路过这里而已,对迷路过。”凉肆正听的专心致志,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大声喊着自己,凉肆心里一惊,顿时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妈妈,嗔儿,原来你们在这里啊,真是的,你们找到嗔儿了也不派个人通知一声,姐妹们到现在还在四处寻找嗔儿呢。”若依没有听凉肆的解释,只是走去了司嗔嗔的旁边,看着司嗔嗔相安无事的样子,若依蔑视了一眼。
“嗔儿,你没事了吧,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是你相安无事了,不要拖累我们啊,你这样四处乱跑,妈妈还要我们跟在后面到处找你,你还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若依的话里句句都透着讽刺,而老鸨子早已经看惯了这些姑娘之间的勾心斗角,于是不说话,看看司嗔嗔究竟会怎么说。
“似乎没有人求着你去找我吧,脚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我连去个茅房,都要向你若依汇报不成吗?或者说你是在羡慕我,嫉妒我?因为我是这相思楼的花魁,所以妈妈对我要比对你好上千百倍呢?”在若依的眼里,司嗔嗔一直都是个被欺负的角色,如今司嗔嗔反而变的这么厉害,这是让若依没有想到的。
“呵,笑话,我羡慕你?嫉妒你?你说说你身上有什么是我可嫉妒的,可羡慕的呢,我同样拥有跟你一样的好身材,我也拥有跟你一样漂亮的脸蛋,我还有什么好羡慕嫉妒的呢?”若依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有好身材又怎样,有好脸蛋又怎样,拉拢不住男人的心,到头来还不是快破抹布吗?我所拥有的才艺你学不会,我花魁的位置,你也夺不走,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我虽然跟你不熟悉,但是我懂得察言观色,你的心思,我一下子就可以猜得透,跟我玩心计,其实你还嫩了点,怎么样,若依,你觉得我还要深入的说下去吗。”司嗔嗔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若依,若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妈妈,你看啊,我只是跟嗔儿开个玩笑,嗔儿就这么说我,我什么时候说要抢走你花魁的位置了,你的才艺我学不会我也不会学的,否则我就是第二个司嗔嗔了。”不得不说若依是个聪明人,脑筋也转的快,司嗔嗔的话虽然让听歌跟一旁的凉肆都一头的雾水,但是若依的心里是非常明白的,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声称自己是跟司嗔嗔在开玩笑。
“放心吧,若依,我为人大度,就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也不会说你什么的,妈妈,我听说此刻宋毅宋神医跟凤公子正在房里喝酒,我想去言谢,你们在这慢慢聊吧。”司嗔嗔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听歌走远,若依看着司嗔嗔一副傲视群雄的样子,心里非常的妒忌,气的一跺脚,回了房间,走廊里顿时只剩下凉肆跟老鸨子两个人。
“妈妈,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我也先走了。”凉肆也想趁机赶紧回房间,怎料老鸨子不是那么容易好骗的。
“站住,凉肆,你很怕我吗,这么急着走。”老鸨子的声音有些低沉,这让凉肆顿时觉得这四周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是啊,我没着急,妈妈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凉肆虽然紧张,但是还是在心里极力的抑制,希望不被老鸨子看出任何一丝的破绽。
“凉肆,你来我这相思楼已经有十年了吧,从你刚你来相思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小女孩,你没什么心机,你很天真,很单纯,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熏陶,或者是你呗爱情冲昏了头脑,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司嗔嗔,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一次绑架她的是你,后来带着司嗔嗔半夜偷偷去郊外准备再一次杀害她的也是你,朝舞台上扔弹珠的依然是你,凉肆啊凉肆,凤紹澈到底哪里好,让你迷的神魂颠倒,甚至可以杀人。”老鸨子希望这一次能够用语言感化凉肆,殊不知凉肆始终都是左耳听右耳冒。
“妈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或许是太过于爱凤紹澈了,所以我不能够允许他跟别的女人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妈妈,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个女人,每个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司嗔嗔是个花魁,就算她只卖艺不卖身,她依旧稳坐花魁,她的才艺无人能比,她会的是我这一辈子都学不完学不会的,妈妈,我真的很嫉妒她,她拥有姣好的面孔,拥有魔鬼般的身材,她的皮肤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她虽然比我大两岁,但是我们两个走在一起,似乎是我比她大两岁,好不容易我有了心爱的男人,如今也对她产生了兴趣,司嗔嗔的出现,对我来说,始终都是个困扰,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我无法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妈妈,你能理解我吗?”凉肆一边说一边哭泣,不提到司嗔嗔跟凤紹澈两个人还好,一提起来自己心里就难过的不得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凉肆,我不得不警告你,我不管你们这一带的恩恩怨怨,但是你动谁都行,就是不能动司嗔嗔,她是我相思楼的花魁,也是我的摇钱树,我不能让司嗔嗔发生任何事情,否则的话,你休怪我这个做妈妈的到时候铁石心肠,没有事先警告过你了。”老鸨子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凉肆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到底该不该这样跟司嗔嗔继续斗下去呢。
司嗔嗔跟听歌还没有走进房间,就听到了宋毅跟凤紹澈二人正喝的痛快,不停的喊着干杯干杯。
“凤公子,宋公子,我可以进来吗?”司嗔嗔站在门口低声的说着,这个时候自己的出现会不会打扰了二人的兴致呢。
“进来吧。”凤紹澈也没有听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声音,二人喝的正高兴,这个时候谁来都行。
凤紹澈正打算跟宋毅在干一杯的时候,就看到了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站在了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司嗔嗔今日没有打扮的原因,凤紹澈忽然有些看傻了眼。
“凤公子,凤公子?”司嗔嗔见凤紹澈不停的盯着自己,甚至已经失了神,在心里偷偷的笑了一下。
“嗔儿,想不到你不化妆的样子要比化妆的样子美多了。”凤紹澈不由得赞叹了起来,宋毅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听歌,自从上一次自己要求听歌做自己的女朋友以后,这个听歌一见到自己就会不自觉地脸红,直到现在为止,宋毅也不知道这听歌倒是对狮子是否是有感觉的。
“多谢凤公子夸奖,想必这位就是哪位救我的神医,宋毅了吧,今日嗔儿前来,就是来感谢二位公子的,多谢凤公子跟宋公子的救命之恩,嗔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司嗔嗔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报恩了,其实司嗔嗔心里早就明白这凤紹澈对自己始终都是有兴趣的,万一借此机会,凤紹澈要自己为了报恩,然后嫁给他,那自己到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嗔儿,别这样,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何必挂念于心呢。”凤紹澈的话让听歌跟司嗔嗔都大吃一惊,一路上两个人一直默念着,等一下去感谢凤紹澈的时候,这凤紹澈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嫁给他,看来他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就是啊,我是个大夫,我的职责就是救人扶伤,如今看到我的病人已经完好无损,我这心里啊,也跟着高兴。”宋毅心里忽然打起了小算盘,自己从凤紹澈的口中得知,听歌跟司嗔嗔二人是最要好的好姐妹,如今自己想要跟听歌有关系,那司嗔嗔便是很重要的一个绝色,看来自己还要先跟司嗔嗔处好关系才行。
“想不到宋公子跟凤公子一样是个大度的男人,能够认识两位是我嗔儿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司嗔嗔说完便看了看听歌,却没想到听歌此刻的脸涨的绯红,而且时不时的看看宋毅,司嗔嗔是个喜欢察言观色的人,自然能看的出二人的关系有些奇妙。
“听歌,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这么红啊。”司嗔嗔故意挑逗听歌,听歌一听到司嗔嗔在笑自己,便把头低的更低了。
“我我没有啊,我只是有些热而已。”听歌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甜蜜蜜的。
“听歌,别骗我了,我可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吗?你都多大了,想不到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哈哈。”司嗔嗔笑着坐到了凤紹澈的一边,把听歌拉到了宋毅的身边,这还是宋毅跟听歌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愤忽然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二位这喝的是什么酒阿,我也会喝一点,不介意我尝尝吧。”还没等凤紹澈跟宋毅反应过来呢,司嗔嗔便咕咚咕咚的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全部给喝光了。
“嗔儿,你疯了吧,我知道,青楼的女子都多少会喝些酒,但是这酒可是烈酒,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们二人喝了这么就也才喝了一半,现在都觉得头有些晕了,你却一个人喝了一半。”凤紹澈吃惊的看着司嗔嗔,这司嗔嗔是常人吗?又会跳舞又会唱歌,又会变魔术又会画画,又会发明,如今还这么会喝酒,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展现出来。
四个人喝了不知道多久,总之看着天快亮了,听歌才搀着司嗔嗔回了房间,此刻的司嗔嗔已经醉了,整个心里,眼睛里,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或许人一喝酒就会放了肆的想念,就在听歌打算转身回房的时候,司嗔嗔却死死的拽住听歌,就是不肯让她走,并且嘴里还在说着一些胡话。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为什么要跟那个你不爱的女人结婚,只是因为她家里有足够的钱,能够让你未来的前景拥有无限的发展吗,那我又算什么,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爱情,就这样被你轻易的抛弃了吗,我不甘心,我一点也不甘心,我想去找你,我想求你不要离开我,但是我知道,如今我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离开我了,娶了那个长的像地球表面的女人,如今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幸福了,不是吗。”司嗔嗔说到这的时候早已是满脸的泪水,听歌不知道司嗔嗔说的是谁,但是这个人一定不是那个袁尤俊,只是究竟是哪个男人居然能让从来都没有哭过的司嗔嗔竟然哭的如此卑微。
“嗔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听歌一脸疑惑的看着司嗔嗔,看来司嗔嗔还有许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听歌,你不懂的,他叫周逸然,他来自二十一世纪,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啊,我们都是北京人,我们在一起相恋了7年,他却为了他的事业,娶了一个长的像地球表面一样的女人,然后我就成了被抛弃者,我就成了无家可归者,我伤心,我难过,我坐在阳台喝酒,我却莫名其妙的冲阳台摔了下去,我以为我会死,可是当我醒来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穿越了,只是我想不到我竟然穿越到了青楼里来。”司嗔嗔可笑的讲述着这一切,这一次她是真的喝多了,就连自己说了些什么,她也不记得,而一旁的听歌,始终听的一头雾水。
“嗔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啊。”听歌疑惑的看着司嗔嗔,二十一世纪?穿越?北京是哪里?她记得司嗔嗔跟袁尤俊相恋没有那么久啊,长的像地球表面?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周逸然,我恨你,我恨你抛弃了我,我要多优秀有多优秀,我身后的男人排着队追求我,富二代有无数,我却从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我的心里,我的眼里,我的脑海里,已经全部给你给占据了,我每天都在想念你,我的青春全部都献给了你,我才知道,我一直都在用我的青春赌明天,可是我失败了,我没有争得过明天,我们之间的感情被现实给打败了。”司嗔嗔越哭越伤心,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摇摇晃晃走到窗前。
“嗔儿,你要干什么啊,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吓的听歌还以为司嗔嗔要想不开,于是赶紧上前拉住司嗔嗔。
“听歌,你看见了吗,就在那边,就是他住的地方,我曾经也住在那里,只可惜现在再也回不去了。”司嗔嗔看看听歌,又用手指了指天空,那是个遥远的地方,曾经她多么想逃离那个城市,如今她想回都回不去了。
司嗔嗔就这么站在窗边看着月亮消失,太阳升起,这才终于坚持不住,躺在地上便呼呼大睡,听歌此刻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些日子以来,听歌跟着司嗔嗔已经受了不少的苦了,着实有些疲惫,看着司嗔嗔没有想要跳楼自杀的意思,这才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却看到司嗔嗔就那样躺在地上睡着了。
“嗔儿,嗔儿,醒醒,你怎么睡在地上了呢,地上多凉啊。”听歌拍拍司嗔嗔的肩膀,司嗔嗔这才从梦中苏醒。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了。”司嗔嗔还以为是失火了或者发生什么事情了,看着听歌蹲在地上无奈的看着自己,司嗔嗔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睡在地上了。
“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你昨晚喝多了酒,我呢,又睡着了,醒来看你怎么睡在地上了,怎么样啊,到底是床舒服还是地舒服啊。”听歌无奈的笑了笑,真想不到司嗔嗔喝多了酒以后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我昨晚喝多了吗?那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司嗔嗔心里一惊,自己只要一喝多酒就会胡言乱语,第二天就会什么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的。
“你啊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北京啊,什么二十一世纪啊,什么周逸然啊,什么地球表面啊,对了,长得像地球表面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形容一个人长的很丑或者是很美的意思吗?”听歌此刻在司嗔嗔的面前就仿佛是个三岁小孩子是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问。
“周逸然?我竟然向你提起了周逸然?天呢,看来昨晚我是真的喝多了,否则那个负心的男人我怎么会他提起呢。”司嗔嗔用力的摇了摇头,那个自己曾经发誓说要忘记的男人,如今他还是能够让自己那么伤心。
“是啊,周逸然到底是谁啊,看到你为了他哭的那么伤心,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是为了他呢,你说你们相爱了七年,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的印象中,你似乎只有袁尤俊一个男人啊,嗔儿,我在想你是不是发烧了?”听歌说完还不忘摸摸司嗔嗔的头,司嗔嗔赶紧把自己的头扭到了一边。
“听歌,我不认识什么叫周逸然的男人,还有你说的什么北京,什么二十一世纪,所谓的地球表面,我都不知道,这些话都是我喝多的时候幻想出来的,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喝多了就这样,只要你把他当成是胡话就好了。”司嗔嗔无奈的笑了一下,那分明是自己的真情流露,如今在听歌的面前却要说成是自己一喝多酒就说胡话,司嗔嗔不知道如何说如何解释了。
“嗔儿,我虽然不聪明,但是我也不是傻子哦,如果真的是胡话的话,你怎么会哭的那么伤心呢,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跟凤公子,宋公子喝完了酒回来了以后就一直站在窗边,你指着天空对我说,周逸然就住在那个地方,你曾经也住在那个地方,感情是无法欺骗的,你哭了一夜,这分明就是你的真情流露,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听歌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到底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呢,倘若告诉她了,怕是听歌也不会相信的,倘若自己不说,听歌还一副非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的样子。
番外
“好了,不要哭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只要你懂得自己错了,真心的悔改,从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前嫌。”锦闻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这个结局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今天的事情的确是她去告诉司嗔嗔的,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她不能看着如此好的一个人就那么死在若依的刀下,不然自己也成为了帮凶,自己会一辈子不安,锦闻本来以为司嗔嗔会趁机杀了若依,却想不到她却给了若依一次机会,这让锦闻非常的佩服,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而此时凉肆早就听说司嗔嗔将那若依已经抓了起来了,得知司嗔嗔替若依在妈妈的面前求情,凉肆知道,自己怕是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站在司嗔嗔的门口徘徊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凉肆,站在外面做什么,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司嗔嗔顺着烛光看到地上反射出一个女人的影子,司嗔嗔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凉肆。
“嗔儿,我”凉肆也从别人口中得知,原来自己始终都是若依手中的一颗棋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悲哀没有早些发现还是应该庆幸自己发现的及时。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只是替你感到悲哀,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愚蠢下去了,我知道若依杀我这件事情,你也参与其中,我依旧给你一次机会,你记得,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而且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可能一直养虎为患,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司嗔嗔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甚至在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过凉肆一眼。
“嗔儿,谢谢你,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谢谢你这么对我,我真的很感激”凉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自己的不对吗?
足足有三天,听歌都没有找过司嗔嗔,司嗔嗔本来还以为听歌只是一时的气愤,如今看来,她是真的在生自己的气了,看来自己还要去她那里走一趟了,只是那听歌根本不在房间里,司嗔嗔找遍了整个相思楼也没有找到听歌,好不容易在走廊里遇见了她的丫鬟小芸。
“小芸,听歌呢?”司嗔嗔看着小芸远去,赶紧叫住了小芸。
“原来是嗔儿姑娘啊,是这样的,小姐在后院晒太阳呢,那日我们小姐离开你的房间以后便有些感冒了,见今儿个太阳好,所以出来晒晒太阳,刚才有些风大,我便去给她那后一条毯子,怕她冷。”小芸是个懂得讨人欢心的丫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赢得了相思楼所有姑娘们的心,想当初不知有多少姑娘们争着抢着要小芸当她们的丫鬟了,而小芸却选择了听歌,就是因为听歌的心地善良,像其他的姑娘们都会动手打丫鬟的。
“小芸,你先回房吧,毯子给我吧,我想跟她聊聊天。”小芸自然是懂的司嗔嗔的话的,把毯子递给司嗔嗔以后便转身离开,听歌见小芸去了许久也没回来,正想回去看看小芸在做什么,就发现了司嗔嗔拿着毯子正朝自己走来,听歌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院子里,装作没看见司嗔嗔的样子。
“听歌,你还在生我的气啊。”司嗔嗔把毯子给听歌盖在腿上,听歌始终都一语不发。
“你不要这样嘛,你不是说我们是好姐妹吗,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会将我们的感情分开,你已经三天没有找我了,你打算就这么不理我一辈子吗?那我可伤心死了。”司嗔嗔假装很伤心的样子看着听歌,听歌依然不搭理司嗔嗔,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搭理司嗔嗔呢,怎么也要跟司嗔嗔再多僵持几天才行。
“听歌,如果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做的一切只是一个计谋,你会搭理我了吧。”司嗔嗔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便告诉了听歌实情。
“什么?计谋?究竟怎么回事阿。”听歌一本正经的看着司嗔嗔,听到司嗔嗔说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司嗔嗔设计的计谋的时候,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
“你小点声嘛,这是个秘密,你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吧。”司嗔嗔立刻捂住了听歌的嘴,听歌这才乖乖的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刚才我是有些太激动了,所以才会那样,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听歌把自己的声音压到了最低,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小声的说了起来。
“若依当初那么恶毒,狠心的把我推下楼梯,害的我差点没了命,见我大难不死,还下了春药,找了人差一点就亵渎了我,如今见我被凤紹澈解救,居然还不死心,想趁机杀我,就算我的心底再善良,我也受不了被人这么害我,就像你说的,我不可能养虎为患的,如果我就那么让她死了,实在太便宜她了,而且她说她已经默默的喜欢凤紹澈很久了,所以我便将计就计,故意在大家的面前哀求妈妈放过她,然后让她感激我,这样,我就可以报复她了。”司嗔嗔的话让听歌听的有些冷飕飕的,她想不到司嗔嗔居然会如此有心计。
“那你打算怎么报复她?”听歌一本正经的看着司嗔嗔,司嗔嗔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了以后,这才继续说了起来。
“既然凤紹澈对我有兴趣,而若依又喜欢凤紹澈,我为何不刻意的去勾引凤紹澈呢,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的恩人,我到要看看她在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会怎么做。”司嗔嗔的心思缜密,听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嗔儿,其实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所做的一切真的让我很生气,我甚至觉得你真的头脑有问题了,一个如此伤害你的人,你竟然可以这么大度,你的想法我很赞成,你的计谋我也很支持。”听到司嗔嗔中这么说,听歌高兴的不得了,只是司嗔嗔如此有心计,这是听歌不喜欢的,或许是因为自己不够有心计。
为了报复若依,司嗔嗔便总是在若依的面前刻意的去迎合凤紹澈,最初凤紹澈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多次相救,所以让司嗔嗔对自己产生了好感,但是久而久之他发现其实不是这样,司嗔嗔在若依不在的时候总是跟自己有些疏远,而若依出现的时候,司嗔嗔便会表现的跟自己很亲热,这些异常的举动让凤紹澈觉得有些奇怪,他虽然知道若依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为何司嗔嗔老实在若依的面前迎合自己呢,如果说是报复若依的话,司嗔嗔为什么当日要救下若依,替若依跟老鸨子求情呢?种种疑虑出现在凤紹澈的脑海里,凤紹澈不知道司嗔嗔要玩什么把戏,所以只能先观察观察再说。
今天是阴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凤紹澈跟自己的好友,名宁国的首富,司徒毅晓相约司嗔嗔跟听歌一同赏月,司嗔嗔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听歌得知宋毅也会去,于是拼命的非要司嗔嗔陪着去。
“嗔儿,你就去吧,你知道,宋毅也会去的,我一个人又不好意思去,有三个男人呢,所以你一定要去陪我壮胆。”听歌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不是我不陪你去,而是我这些天展示的才艺实在是有些繁琐,让我每天都很累,今天妈妈好不容易同意我不用唱歌跳舞,我当然要好好的睡一觉了。”司嗔嗔实在是走不动了,这个时候她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嗔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别人都懂得成人之美,难道看着我不能够跟自己心爱的人去约会,你心里就会开心是吧。”听歌坐在司嗔嗔的床上有些生气,这个司嗔嗔也真是的,为什么就是不能答应自己陪着自己去约会呢。
“不是我不成人之美,我实在是太累了,我连路都走不动了,你说我每天白天要练习,晚上要展示才艺,还要接待翻我牌的客人,你也知道,最初我接近凤紹澈本来就是刻意的,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若依,但是现在凤紹澈老是找我,我也不能够每天都陪伴他,我呢,知道你喜欢宋毅,宋毅也喜欢你,只是你们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而已,但是我可以陪的了你一时,我陪不了你一世,今天我能够答应你,能陪你,那明天呢?后天呢?难道你都要找我去给你壮胆吗?”
司嗔嗔一边喝水一边给听歌讲着大道理,听歌再继续这样闹下去,怕是自己等会会一点困意都没有。
“好了拉,就这一次还不行吗,你忍心看着你的好姐妹跑回自己的房间偷偷的哭泣吗,嗔儿,早睡那么一会跟晚睡那么一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听歌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知道,只要今天晚上自己不搭理听歌,听歌一定会不罢休的,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听歌,拖着疲惫的身子跟听歌去了天下第一楼。
“我可告诉你哦,我就陪你两个时辰,时间过了我可不陪你了,像我这样的好姐妹你上哪找去,都这么累了,你想要去哪我还陪你去。”司嗔嗔无奈的笑了一声,这个听歌,永远都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算算年纪,她还比自己的年纪大呢,可是思想还没有自己的成熟。
“我就知道我的嗔儿对我最好了。”听歌说完便美滋滋的挎着司嗔嗔的胳膊,把自己的脑袋倚在了司嗔嗔的肩膀上,凤紹澈派去相思楼的轿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见司嗔嗔跟听歌来了,车夫赶紧撩起门帘,二人刚下了马车就看到凤紹澈跟宋毅二人站在门口等候,而凤紹澈旁边则站着一位跟凤紹澈一样帅气,英俊的男子,司嗔嗔是个喜欢欣赏美好事物的人,看着凤紹澈的身边站着一位如此英俊的男子,便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话语来说,这个男子的个头一定在一米八以上,从穿着看来,他一定是个有钱人,从气质来看,他一定受过高等教育,凤紹澈站在一旁心里有些不愉快,这个司嗔嗔从下了马车就时不时的看一眼司徒毅晓,难道她没有看到自己吗?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嗔儿姑娘,相思楼的花魁,这位是她的好姐妹,听歌。”凤紹澈介绍了起来。
“原来这位就是嗔儿姑娘,久闻嗔儿姑娘的大名,早就听说相思楼的花魁是个绝色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叫司徒毅晓,今日能够结实两位姑娘,是我司徒毅晓的荣幸。”司徒毅晓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冲着司嗔嗔跟听歌笑了笑。
“司徒毅晓?你就是名宁国首富,司徒毅晓吗?”听歌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帅气的男人。
司嗔嗔跟听歌二人在天下第一楼吃完了饭便回了相思楼,司嗔嗔刚刚回到了房间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听歌看着司嗔嗔疲惫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只是那么一刹那而已,于是自己也回了房间休息,此时已经是凌晨了,凉肆此刻却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只要一想起自己原来一直是若依手里的一颗棋子,便心有不甘,活生生的把自己的脚踹到了硬邦邦的墙上,然后自己再抱着自己的脚不停的喊痛,若依早已站在凉肆的门外偷看很久了,真不知道这个凉肆为什么如此生气,居然自己伸出自己的脚朝墙上踢去。
“谁。”凉肆一边给自己揉着脚一边看着门外,或许是借着烛光,所以若依的影子便在门边出现。
“是我。”若依本来是不想进来了,看到凉肆已经发现了自己,便也索性推门进去,凉肆想不到此刻已经是深夜,若依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门口,心里不知不觉有些害怕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得知若依会武功,所以凉肆此时心里胆怯的不得了,生怕那若依对自己下什么毒手。
“是你,你你你来做什么,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凉肆看着若依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双手抱着肩膀,就是不说话,心里不由得有种想要呐喊的感觉。
“怎么,怕我杀了你啊,当初你要是乖乖听我话的话,今天何苦变成这个样子呢。”若依一副鄙视的样子看着凉肆,凉肆则将整个身子都退到了床边,此时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这让凉肆越来越害怕。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赶紧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凉肆紧张的看着若依,若依笑了笑便离开了凉肆的房间,这让凉肆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若依到底来做什么,为什么会半夜来自己的房间?一大推的问号出现在了凉肆的脑海里。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司嗔嗔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司嗔嗔的心情也特别的愉快,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司嗔嗔认为,怎么也要做些什么事情。
就在司嗔嗔梳洗完毕准备相约听歌出去逛街的时候,就看见凤紹澈进了自己的房间。
“凤公子,好早啊,有什么事情吗?”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凤紹澈,最近这个凤紹澈找自己越发的频繁了,自己是躲也不是迎合也不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只是进来随便逛逛,看着今天天气这么好,想带你去一个堪称世外桃源的地方。”凤紹澈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司嗔嗔,今天的司嗔嗔打扮的格外清新,这让她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自己还从来没有看到司嗔嗔竟会如此穿着。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今天想去逛街,很久没有逛街了,趁着今天外面的天气这么好,不妨去淘些好看好玩的东西。”司嗔嗔委婉的拒绝掉,凤紹澈不懂为什么最近司嗔嗔总是委婉的拒绝自己,莫非她想跟自己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吗?
“那我可以陪你啊,正好我也没事,凡是都是女士说了算嘛,既然嗔儿姑娘想逛街,那我就奉陪到底好了。”听到凤紹澈如此一说,司嗔嗔知道这个凤紹澈怕是黏上自己了,甩又甩不掉,看来只能够答应他了。
“既然凤公子不觉得无趣,那么我又有何不可呢,但是我们两个逛街实在是很无趣的,不知道凤公子是否受得了。”司嗔嗔故意说的无聊了一些,本以为凤紹澈能够知难而退,却不曾想凤紹澈还朝着自己重重的点了点头,司嗔嗔无奈作罢,只能带着凤紹澈去找听歌,本来打算三个人一起去逛街,却不曾想刚刚出了门就遇见了若依,正所谓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果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嗔儿,听歌,你们这是去哪啊。”若依看着二人身后站着凤紹澈,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是看着司嗔嗔也好歹救过自己一命,自己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够憋在心里不说了。
“去逛街啊,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待在房里会闷死人的,你要去吗?”司嗔嗔看着若依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凤紹澈的身上,于是心里有了些邪恶的念头。
“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去吧,我不去了。”若依说完便打算离开,司嗔嗔看着若依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有些更得意,看着若依要离开,赶忙拽住了若依的胳膊。
“若依,别走啊,今天如此阳光明媚,你怎么能窝在房间里呢,走吧,跟我们一起去逛逛,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从来都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呢,一会你有什么喜欢的,我包了。”司嗔嗔说完便拉着若依跟嗔儿开始逛街,而凤紹澈则在身后跟着他们。
看着他们三个人买的东西全部都是凤紹澈拿着,若依的心里难受的不得了,这凤紹澈再怎么说也并非常人,如今在司嗔嗔的面前却如此百依百顺,温顺的就像只猫一样,有的时候若依甚至想过这司嗔嗔就是只狐狸精,定是给凤紹澈下了迷药,才让司嗔嗔的眼中只有凤紹澈一人。
而司嗔嗔自然是看得出若依是心疼凤紹澈的,不如自己来做这个好人算了。
“凤公子,这一路你辛苦了吧,看你热的满头大汗的,来,我给你擦擦汗。”司嗔嗔说完便用自己的身体紧靠着凤紹澈,温柔的给凤紹澈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而凤紹澈则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看来那日司徒毅晓跟自己说的没错,这女人啊,的确喜欢若即若离,而自己也爱上了司嗔嗔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感觉了。
“没关系的。”凤紹澈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听歌站在一旁不停的取笑自己,司嗔嗔白了听歌一眼没有说话,而若依则气的站在一旁直跺脚,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些什么。
“给我提一些吧。”司嗔嗔说着便伸手去提凤紹澈手中的东西,二人的手指刚刚好触碰在了一起,这让两个人的心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尤其是司嗔嗔,一下子脸红了起来,二人的手指刚刚触碰,司嗔嗔赶紧尴尬的闪到了一边。
“呃,没关系,还是我自己来提吧,这些东西还不算什么。”凤紹澈说完便尴尬的笑了笑,层惊有过好几次,司嗔嗔一靠近自己的时候,自己都想跟司嗔嗔发生些什么事情,但是自己不嗔儿司嗔嗔的内心究竟再想些什么,所以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煎熬。
“你你们光天化日的怎么能做这么暧昧的动作。”看着二人的举动,若依有些抓狂了起来,要不是司嗔嗔在自己的面前这样故作暧昧,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这么生气的。
“哟,若依,人家两个暧昧不暧昧的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啊。”听歌知道司嗔嗔是故意这样做的,看着若依抓狂的样子,听歌在心里不知道偷笑了多少次了。
“嗔儿,你明明知道我我”若依话说到这的时候便有些说不出口,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你什么,你什么?你是想说你也喜欢凤紹澈吗?可惜啊,凤紹澈的眼里只有嗔儿,我看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听歌的话让凤紹澈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司嗔嗔之所以对自己若即若离并不是喜欢自己,而是为了气若依而已,凤紹澈的脸色立马变的很难看,而若依也气的说不出话来。
“司嗔嗔,你知道的,我喜欢凤公子,念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你一次又一次在我的面前跟凤公子亲密,我都忍着不说什么,但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你若是真的喜欢凤公子,你起码不要再我的面前跟他如此暧昧,不然你让我情何以堪啊。”若依说的热泪盈眶,而司嗔嗔偏偏就是要这么折磨若依。
“若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首先我就纠正一点,我不是故意在你的面前跟凤公子亲密的,还有,我做什么了,你说我过分?还有,难道我给凤公子擦擦汗都要背着你吗?”司嗔嗔的话让若依哑口无言,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的确没有任何权利没有任何资格发言。
“司嗔嗔,你是不是故意跟妈妈求情的,当时做好人,明明知道我喜欢凤公子,所以你总是在我的面前跟凤公子故作亲密,你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再报复我对不对。”若依站在大街上大声的嚷嚷着,很快周围就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们。
“若依,我告诉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好心好意找你逛街,我好心好意的送你礼物,却想不到你还是要这么想我,看来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姐妹。”司嗔嗔见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心里不由得有些生气,这个若依,最起码有什么事情等回到相思楼再说,却不曾想如此沉不住气。
“我早就纳闷,为什么我差点杀了你,你却还跟妈妈替我求情,现在看看你所做的一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若依凶狠的眼神让听歌看了都有些害怕,听歌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司嗔嗔当时不直接杀了她,而是慢慢的折磨她,因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凤紹澈重要。
“你明白什么了?”司嗔嗔倒是特别想知道,眼前这个聪明的女子是否看清楚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知道我喜欢凤公子,你知道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够替代凤公子,所以你故意不让我死,你知道,我太爱凤公子了,你跟凤公子在我的面前故作亲热,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两个亲热还要痛的事情了,你知道,你这样做,我的心会比我死还难受,所以你故意这样做,对不对。”若依有些哽咽了,自己一直是想真心悔改的,但是司嗔嗔却是表面上给自己这个机会,被地里却在报复自己,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招数。
四个人此时已经成为了路人口中的笑话,凤紹澈是个要面子的人,现在司嗔嗔跟若依的口中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自己,这让凤紹澈觉得有些为难,也很生气,听歌眼看着人越累越多,打了个圆场,带着司嗔嗔回了相思楼,大街上只剩下凤紹澈跟若依两个人,若依红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凤紹澈,此刻凤紹澈的眼神里只有冷漠和不削一顾,看见凤紹澈淡漠的看了自己一眼,f然后提着东西去追司嗔嗔,若依的心里难过极了,在众人的鄙夷下,若依哭着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此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司嗔嗔,倘若是自己误会司嗔嗔了该怎么办。
“嗔儿。”凤紹澈一路小跑着追上了司嗔嗔,司嗔嗔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直看着凤紹澈。
“不好意思凤公子,忘记了你手里还提着我们的东西。”司嗔嗔说完便上前接过凤紹澈手中的东西,正欲转身而去,却被凤紹澈给叫住。
“嗔儿,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凤紹澈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家利用,自己一次又一次救司嗔嗔,而司嗔嗔却只把自己当做她的一颗棋子,凤紹澈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发誓要向司嗔嗔问个明白。
“听歌,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凤公子聊聊。”司嗔嗔说完便跟着凤紹澈而去,听歌站在后面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正想进门的时候却看见若依正在不远处。
“哟,这不是若依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去个地缝哭一些时辰才会回来呢。”听歌站在原地没有动,此时若依已经恢复了情绪了,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她这辈子没为几个人哭过,这一次却为了凤紹澈哭的那么伤心,而这个导火索便是司嗔嗔,若依本来是对司嗔嗔感激涕零的,但是如今司嗔嗔是为了报复自己,才留下了自己的命,若依心里的那个魔鬼便又露了出来。
“我看找个地缝哭泣的应该是你们吧,有本事你们就做些光明正大的事情,我真想不到,你们居然这么有心计。”若依不知道是该替他们叹息还是叹息还是叹息。
“怎么才一会的功夫,你就像变了个人是的?当你说我们的时候,拜托你也想象你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事情,还有,没有证据,你怎么可以乱说呢?嗔儿救了你一命可不是留着你来跟她作对的,我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听歌说完便离开,气的若依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司嗔嗔,听歌,你们等着吧,既然你们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我对你们不以。”若依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说出了这些话,凉肆早已在一边偷听他们几个人讲话了,凉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本以为司嗔嗔救了若依一命,若依会感激不尽,如今却说出了这种话,莫非若依打算再次杀害司嗔嗔吗?
“凤公子,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司嗔嗔见二人越走越远,生怕凤紹澈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再对自己有什么不利。
“嗔儿,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若依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看着凤紹澈一脸怒容,司嗔嗔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好,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对凤紹澈撒这个谎言呢,她的确是利用了凤紹澈对自己的好感,但是这也是因为若依做出了太多伤害自己的事情,看着司嗔嗔一直默默不说话,凤紹澈心里虽然有了答案,但是还是装傻。
“嗔儿,你说啊,是不是因为凉肆喜欢我,所以你才故意接近我的?”凤紹澈还是不放弃的问着,司嗔嗔对着地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说我没有的话,你相信吗?”事到如今司嗔嗔还是想说实话,她不想跟任何人隐瞒任何事情。
“我相信,只要你说你的确对我有好感,你不是利用我对你的好感去报复若依,你说的话我统统都相信。”凤紹澈紧张的看着司嗔嗔,现在让司嗔嗔这么一质问,自己反倒不清楚这司嗔嗔到底有没有利用自己。
番外
“凤公子,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我不得不说,我的确利用了你,因为我要报复若依,因为若依一直很喜欢你,很爱你,所以我不得不利用你来报复她。”司嗔嗔的话让凤紹澈彻底明白,原来他本以为司嗔嗔之所以对自己若即若离是因为喜欢这种感觉,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想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司嗔嗔,我凤紹澈扪心自问,对你不错,你出事的时候我第一个冲在前头,怕你遭人陷害,我可以一夜不睡觉陪着你,只为你安全,但是你却利用了我的这种感情?”凤紹澈此时眼睛里全部是愤怒,司嗔嗔早就料到事情会是这般。
“对不起,凤公子,我也是不得以了,自从我那一次没死成以后,自从你对我有了感觉以后,我的生活就开始变的一塌糊涂,首先凉肆先绑架了我,那一次是你救了我,第二次凉肆把我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我自己逃了出来,第三次因为凉肆朝舞台上丢弹珠,害的我的脚骨折,第四次若依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也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我大难不死,第五次,我差点被若依杀害,也是凤公子你救得我,这些我都记得,但是我受了这么多的伤害,我不能够就此善罢甘休,我的心地还没善良到那种程度,我所受的伤没有人知道,我的痛苦没有人能够体会,我唯有放肆的报复,唯有让她也尝尝我当时那痛不欲生的感觉,她才能真正的领悟,凤公子,我承认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利用了你,但是我没有办法,谁让若依爱的是你呢,在这里,我也只能跟你说声对不起了。”司嗔嗔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凤紹澈一人站在原地想了很久,难道这件事情还是自己错了不成?
“来来来,大家都排好队,让妈妈我好好看看你们的容貌。”司嗔嗔刚刚一走进门就发现相思楼里站了许多年轻的女孩,他们分别站成一排,而老鸨子则慢悠悠的看着每个女孩的容貌。
“听歌,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啊,妈妈这是在做什么啊?”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听歌。
“这些都是妈妈刚刚买进来的新人,妈妈正在看他们的容貌的,姣好的就留下来跟我们一样,要是长相难看的,只能做些打杂的或者是丫鬟什么的了。”听歌解释道,还好自己当初凭借着这张容貌,要不然自己现在也跟自己的丫鬟小芸一样,只是个丫鬟而已。
“原来如此啊。”司嗔嗔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听歌没有注意到司嗔嗔,便一直看着妈妈选人。
司嗔嗔此时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自从你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了这相思楼以后,自己始终都是一个人,没有丫鬟,没有跟班,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本来自己生病了,端茶递水这些事情都应该是丫鬟做的,但是自己生病了以后,这些事情全是听听去做,这让司嗔嗔有些很不好意思,司嗔嗔坐在房间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跟妈妈要个丫鬟,想不到妈妈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嗔儿,所有姑娘都在这了,你自己选一个吧,相中哪个就选哪个,妈妈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但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妈妈还是给得起的。”现在司嗔嗔是相思楼的顶梁柱,老鸨子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要答应司嗔嗔。
司嗔嗔知道,妈妈定是把这相思楼的丫鬟都叫来的,看着队伍这么壮观,司嗔嗔突然觉得有些眼花了起来,而大家早就知道司嗔嗔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所以纷纷的抢着要做司嗔嗔的丫鬟,但是司嗔嗔却注意到在一个角落里,一个女孩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司嗔嗔慢慢的走近她,那小女孩见司嗔嗔朝自己走来,仍旧不说话,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到是让司嗔嗔对她提起了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司嗔嗔蹲在地上看着小女孩低垂着的脸,长相还挺清秀的,不知妈妈为何没有收她做姑娘。
“嗔儿,我看你还是换个人吧,这个小女孩年纪小,不懂事,性格倔强狂傲不羁。”老鸨子在一旁提醒,司嗔嗔这才知道,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小女孩性格倔强,所以妈妈才不愿意收她做姑娘的。
“妈妈,就是她了。”司嗔嗔用手指了指低着头的小女孩,坚定的对老鸨子说着,大家自然是不懂为什么司嗔嗔非要找如此一个倔强的姑娘做自己的丫鬟。
“嗔儿,你可要想好了,如果她倘若不听话,你就告诉我,妈妈再给你换别人,你们都先下去吧。”老鸨子一挥手,丫鬟们纷纷各自忙去了,唯独那个小丫鬟仍旧不说话,司嗔嗔也正是喜欢她这股子的倔劲。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丫鬟了,你叫什么啊。”司嗔嗔温柔的说着,那女孩慢慢的抬起了头,眼睛里充满了坚定。
“月儿。”月儿说完便把头转向了别处,司嗔嗔点了点头,本以为这个月儿是因为讨厌自己所以才不说话,却想不到她还没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月儿,从今天起我去哪你就去哪,先带我去看看你的住处好不好?”司嗔嗔眼前这个叫月儿的很冷傲,但是她相信,只要时间久了,自己是可以感化她的。
月儿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走在前面给司嗔嗔带路,司嗔嗔也一直跟着月儿,来到了月儿住着的地方。
在司嗔嗔没有收月儿做自己的丫鬟的时候,月儿只是个厨房洗碗的,司嗔嗔本以为这么大的相思楼,下人们住的地方应该也会很好的,却不曾想房间里的一切都让司嗔嗔大惊失色。
房间里虽然足够的大,但是司嗔嗔注意了一下,这房间里一定是十几个人一起住的,刚看那木板上的杯子就已经有十几床了。房间很破旧,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根快要点完的蜡烛,甚至连张桌子都没有,司嗔嗔想象不到,这么大,这么富丽堂皇的相思楼竟然会有这么破旧的地方。
“月儿,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不住这了,这里实在太破了。”听到司嗔嗔的话,月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到最后,司嗔嗔才发现,原来月儿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
“月儿,你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了吗?”司嗔嗔越发的觉得这些下人们的生活实在是太悲惨了,原来,青楼里真的不是那么好待的。
“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像你们一样,拥有许多漂亮的首饰,银子,还有穿不完的衣服啊。”月儿还以为司嗔嗔是在讽刺自己呢,却想不到其实是自己误解了司嗔嗔。
“月儿,你误会了,我不是在耻笑你,是我想不到你的东西这么少,我们走吧,带你去新的住处看看。”月儿的住处是司嗔嗔自己给月儿选的,那个房间可是姑娘住的房间,若非是司嗔嗔非要老鸨子把那房间留给自己的丫鬟,老鸨子是死活都不会把那房间给一个下人住的,要知道听歌的丫鬟住都还是下人房。
看着自己的新住处里什么都有,月儿有些激动,她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够住这么好的房间,她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都在这相思楼洗碗。
“月儿,你喜欢吗?”司嗔嗔看着月儿的嘴角扬起,就知道,月儿一定很喜欢这个房间。
“喜欢。”月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像他们这些做丫鬟的,能跟着一个善解人意,不大骂自己的主人是最幸福的,他们不奢求有朝一日能够飞上枝头,只求自己的主子能够对自己好一点。
“喜欢就好,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再去跟厨房的人吃剩菜剩饭了。”司嗔嗔把月儿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此时恰巧若依经过。
“哟,真是冤家路窄,越不想看见谁,就偏偏会遇见谁。”若依站在门口讽刺的说着这些话,司嗔嗔本来是想无视她的,怎料若依没完没了。
“为什么不说话啊,是哑巴了呢,还是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好怕的。”司嗔嗔本来以为若依见自己不搭理她,会自己回去,却想不到若依竟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这让司嗔嗔觉得,若依就是在挑战自己的耐性。
“若依,请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司嗔嗔说完便继续帮着月儿整理东西,若依眼看着司嗔嗔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气的不得了,一把将月儿房间的桌子上茶杯统统丢到了地上,这让月儿不仅生气,司嗔嗔更是生气,司嗔嗔本想上前去跟若依理论一番的,怎料还没等自己走上前,月儿便伸手打了若依一巴掌,这让若依有些措手不及,一个巴掌过后,若依跟司嗔嗔都愣在了原地。
“若依,今天打你一巴掌只是给你个警告而已,以后你最好安安稳稳地,否则,你就不是挨一嘴巴这么简单了。”月儿其实是不知道若依会武功的,若非她来的措手不及,若依早就还手了。
“司嗔嗔,你行啊,两个人合伙欺负我?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吗?”若依一个巴掌还了回去,月儿也不是个好惹的货色,两个人就这么在房间里打了起来,司嗔嗔则在一旁看呆了眼。
或许是二人吵架的声音太大,所以很快相思楼的人都跑到了月儿的房间里来。
“你们在做什么呢。”老鸨子一声呵斥,让两个人立刻都没了动静,相比较而言,月儿的伤势要大一些,谁让月儿不会武功,而若依除了脸上有五个手掌印以外,并无其他的伤痕。
“妈妈,你快看我的脸啊,你知道这是被谁给打的吗,是月儿,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能动手打我了。”若依刚一看见老鸨子进门,就赶紧假装成受害者依偎到了老鸨子的身边。
“嗔儿,到底怎么回事。”老鸨子看了看满屋狼藉,心里的怒火纵容烧起。
“你也看到了,妈妈,我的丫鬟被若依打成了这个样子,今天的事情你得还我的丫鬟一个公道。”司嗔嗔是老鸨子身边的红人,老鸨子也自然是听司嗔嗔的话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居然能跟一个丫鬟打起来,你可真厉害啊。”老鸨子转过身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若依,白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若依一直看我不顺眼,说我抢了她的凤紹澈,所以刚才看见我,便进门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我的丫鬟一时冲动,上前打了她一巴掌,她就把我的丫鬟打成了这个样子。”司嗔嗔到想看看这老鸨子今天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妈妈,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的,你知道吗,司嗔嗔那一日之所以跟你求情,饶了我一命,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本来我还为了她救了我一命而感激涕零,却不曾想她总是在我的面前跟凤紹澈故作亲热来让我伤心难过,今天被我拆穿了,她变垂头丧气的回来,刚才我本是遇见她,想要跟她打招呼的,怎么知道司嗔嗔一看见我就挖苦我,说我没有能力留住男人的心,她的丫鬟还打了我一巴掌,我这才动手的,妈妈,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您可不能因为司嗔嗔是相思楼的花魁,就处处袒护她和她的丫鬟啊。”听到了若依的话,月儿站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老鸨子在这里,她今天非要跟这个若依拼个你死我活。
“若依啊若依,想不到你说谎话竟然脸不红心不跳,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吗?你认为你说的话有人相信吗?”司嗔嗔把整件事情都实话实说,却没料到若依竟然在老鸨子的面前谎话连篇,甚至没有的也说成了有。
“司嗔嗔,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妈妈,你别听司嗔嗔瞎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若依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看着老鸨子,老鸨子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相信谁才是了。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吧,我不想过问你们之间的事情了,我每天忙的要命,你们能不能别总让心。”老鸨子说完便打算离开,却被司嗔嗔给叫住了。
“妈妈,今天不是我不给你的面子,只是这月儿是我今天刚刚收的丫鬟,我自己我都没有舍得动她一下,却被若依给打成了这个样子,我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若依,你必须为你今天的事情所道歉,并且亲自去城里给月儿找大夫,否则我就整日让你吃不下,睡不着,让你一天都过不安稳。”司嗔嗔的话句句都带着威胁,平日里的司嗔嗔是温婉可亲的饿,但是今天似乎像变了一个人是的。
“嗔儿,你”老鸨子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司嗔嗔一副坚定的样子,老鸨子终究没有说出口,但是这同时也让老鸨子很为难。
“还请妈妈替我做主。”司嗔嗔坚定的看着老鸨子,老鸨子赶紧走到了司嗔嗔的身边。
“嗔儿,你这么做不是叫妈妈为难吗,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相思楼的花魁,我什么事情都宠着你,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各执一词,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应该相信谁的,那月儿我知道,生性倔强霸道,她先动手打了若依,就是她的不对,毕竟她是个下人,现在你让我逼着我若依跟你道歉,你这不是摆明了不给我面子吗。”老鸨子打算跟司嗔嗔商量着来,却不曾想司嗔嗔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这相思楼的主人,现在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要是真的让若依跟月儿道歉了,那大家事后不都得笑掉大牙,说相思楼的主人害怕花魁,老鸨子越想越不对,为今之计,只能说服司嗔嗔。
“分明就是她的不对,如今我的月儿被打成了这个样子,我又岂能坐视不理,若非今天她来找我的茬,我也不会死抓着他不放,今天不让她认错,更待何时,妈妈,你若为难,那我只能自己对付若依了,到时候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手下留情。”看着司嗔嗔说的话如此恶毒,老鸨子相信,司嗔嗔的确能做些某些事情,也知道,今天如果若依不给月儿道歉的话,司嗔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依,你自己看着办吧。”老鸨子回头看了看若依,说出了这些话
“让我道歉,哼,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若依一副桀骜不拘的样子让司嗔嗔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趁这个时候,非要让她低头不可。
“那我无能为力了,若依,倘若哪天你跟嗔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不要来找我,可别怪我当初没有提醒过你。”老鸨子说完便离开了房间,这个时候她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难道我还会怕你一个弱女子不可?我倒要看看你司嗔嗔究竟能耍出什么样的把戏。”若依的话明显是在挑战司嗔嗔。
“若依,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不跟月儿道歉吗?你想好了吗?”司嗔嗔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若依。
“你不必再问了,就算你今天多问我十遍,二十遍,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我到要看看究竟是我若依斗不过你司嗔嗔,还是你司嗔嗔斗不过我若依,我们走着瞧。”若依说完便也离开,司嗔嗔赶紧派人去喊了大夫给月儿疗伤。
“大夫,月儿她没事吧!”司嗔嗔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的月儿,此时她的伤痕早已被大夫清理的差不多了。
“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日子就好了。”
司嗔嗔把大夫送出门以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司嗔嗔突然想起白天的时候那么跟凤紹澈讲话,怕是凤紹澈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会自己了吧,司嗔嗔忽然觉得这件事情是自己做错了,或者可以说成是说错了,倘若自己说了这个善意的谎言,是不是凤紹澈也不会那么生气!突然司嗔嗔觉得眼皮很沉,不知不觉便已睡着。
天气永远都是那么变幻莫测,昨日还一片晴朗,风和日丽,今天却下起了大雨。
“小芸,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怎么没见到嗔儿呢?”听歌看了看窗外依旧下着瓢泼大雨。
“小姐,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我也很奇怪呢,月儿的脚有些受伤了,早上月儿没有办法去给嗔儿小姐送饭,还是我送的呢,但是我敲了半天的门房间里也没有动静,是不是嗔儿小姐早就已经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小芸安抚着听歌,但是听歌此时的心一直砰砰砰的乱跳,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我总觉得我的心里乱哄哄的,不行,我得去看看!”听歌说完便去了司嗔嗔的房间,小芸站在后面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便跟着听歌到了司嗔嗔的房间。
“嗔儿,我可以进来吗?”听歌小声的敲着门,但是房间里仍旧没有回应。
“你在房间里吗?嗔儿,是我啊,听歌。”听歌加大了力道继续敲门,但是房间里始终都没有声音。
“我可进来了,嗔儿。”听歌趴着门听了一下,见房间里没有声音,便推门进去,听歌四周看了看,此刻司嗔嗔压根就不在房间里。
“小姐,我就说吧,嗔儿姑娘定是有事情出门了,还没有回来呢。”小芸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确信司嗔嗔是有事情出门了。
“我看不像,小芸你看,床上的被子都还没叠,嗔儿是个干净利索的人,就算是她有什么非常重要非常着急的事情也不会不叠被就出门,我看嗔儿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听歌心急如焚的坐在房间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看我们还是告诉妈妈吧,万一嗔儿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在第一时间内找到她的人啊。”小芸此时也有些紧张了起来,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都让司嗔嗔大难不死,这一次万一司嗔嗔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只能在心底替司嗔嗔求平安了。
听了听歌的话,老鸨子吓的差点连头发都竖了起来,这个司嗔嗔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么就不能让她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听歌,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派人去找她的,现在你着急也没有什么用。”老鸨子紧紧的握住手里拿着的杯子,气的恨不得捏碎。
“妈妈,你也一定要找到嗔儿,千万不能够让她出任何事情啊,嗔儿再怎么说都是个弱女子,万一她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我可怎么办,我们相思楼可怎么办啊。”听歌此生唯一没有做错的事情就是交了司嗔嗔这么要好的好姐妹,开心的事情两个人一起分享,难过的事情两个人一起诉说,假如司嗔嗔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听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放心吧,我这相思楼可是指着司嗔嗔养活呢,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就算你不说这些话,我依旧会找她的。”老鸨子这个时候脑袋是一片的混乱,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司嗔嗔就这么莫名的失踪了,自己要去哪里找她?老鸨子在京城也不是白混的,多多少少认识了不少的达官贵人,老鸨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依旧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不知道让多少人迷倒,有时候,只要老鸨子一张口,那些男人都会鞍前马后的给老鸨子办好所有的事情,事到如今,老鸨子只能发动所有认识的人四处寻找司嗔嗔。
可是连续找了几天都找不到司嗔嗔的踪影,似乎她就这样消失了,什么都没有带走,只带走了自己,消失在了相思楼,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自从那一日司嗔嗔对凤紹澈说自己始终都在利用他,凤紹澈就再也没有去过相思楼,再也没有找过司嗔嗔,他时常在心里面想,这件事情到底是自己的错还是司嗔嗔的错,司嗔嗔报仇心切,这可以理解,但是她有没有想过她的用心良苦在无形之中已经伤害了自己!
“凤兄,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司徒毅晓站在身后冲着凤紹澈已经喊了好几声了,但是就是不见凤紹澈有反应,要不是自己狠狠的拍打了凤紹澈的肩膀,怕是凤紹澈还沉浸在幻想当中呢。
“原来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凤紹澈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自然不知道我来了,你想事情想的那么入迷,你要是看到我来才奇怪呢。”司徒毅晓倚在阳台边看着街道的一切,此刻的雨有些变小,街道的人依旧行色匆匆。
“刚才想事情想的太过于入迷了,所以没有注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凤紹澈疑惑的看着司徒毅晓,自己今天并没有约司徒毅晓啊。
“我本来也是路过,站在下面看着你始终站着不说话,就上来看看你,跟我说说,刚才你在想什么呢?”司徒毅晓倒是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他还从未见到凤紹澈能够想一件事情想的如此入迷,看来定是因为什么重要的大事才会这样的。
“没有什么事情,就是随便想想而已,你还没吃饭吧,我们点些菜。”凤紹澈想故意转移话题,却不料司徒毅晓哪里是个轻易就什么都不问的人。
“你想就这么转移话题啊,没门,快点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想的如此入迷,我做为你的好朋友,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焦急过,而且我看的出来,此刻你的心里有些难过。”司徒毅晓曾经跟山里的一个女人学过读心术,像凤紹澈这种简简单单就想在自己的面前把心藏起来的人,司徒毅晓怎么会就此放过。
“知道你会读心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法眼,你知道的,我对司嗔嗔有兴趣,那一日司嗔嗔告诉我,近些日子之所以跟我走的这么亲密,完全是为了报仇,被一个女人如此利用,我真的觉得很伤心。”凤紹澈本以为自己只是对司嗔嗔有兴趣,想把司嗔嗔追到手,他以为自己只是一时的新鲜感,却没有想到,当司嗔嗔所说的话会深深的刺痛自己的内心。
“兄弟,你该不会是爱了吧,我第一次见司嗔嗔的时候,我记得你当时对我说,这个女人长的倾国倾城,她会让所有男人见了都迷上,我奉劝你啊,最好把你的感情到此为止,你们不是一路人,你可别忘了,她是个青楼的女人。”司徒毅晓的话提醒了凤紹澈,的确,一个青楼女子,怎么可能轻易就虏获了自己的芳心,最初自己对凉肆就是因为提起了兴趣,所以每一次去相思楼都由凉肆伺候,现在新鲜感过了,自己便不想再跟凉肆有任何的关系,凤紹澈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对司嗔嗔一定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
“你放心吧,我会找清楚方向的。”凤紹澈苦笑了一声,但愿一切都像自己所想的一样。
“这些日子我始终没有去过相思楼,听说那里的老鸨子新招进了一批漂亮的姑娘,不如我们去看看?”凤紹澈本来是不想去的,毕竟此时遇见司嗔嗔,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司徒毅晓非要拉着自己去,百般无奈下,凤紹澈还是屈服了。
二人刚进门便觉得今日的相思楼与往日有些不同,且不说相思楼的人没有往日的多,平日里只要自己一出现在相思楼,老鸨子定是第一个迎接的,可是今天自己都进来半天了,却始终都没有见到老鸨子的踪影,还是一些新近的姑娘招待的他们二人。
“你叫什么名字?”凤紹澈转过身看了看正在给自己捶背的姑娘。
“我叫翠花。”说话的姑娘虽然声音娇滴滴的,长相也算的上清秀,但是名字实在有些不敢让人恭维,当她说出自己叫翠花的时候,司徒毅晓坐在旁边一下子把刚刚喝进嘴里的茶又吐了出去。
“你叫翠花?想不到现在还有这么土气的名字,我看你还是赶紧改名字吧,光听你的名字就不想接近你了。”司徒毅晓的话让翠花有些生气,名字是爹娘给的,她有什么办法。
番外
“翠花,你们的妈妈哪里去了,从我进门到现在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见过她?”凤紹澈强忍着笑声问出了这句话。
“妈妈这个时候可能还在找司嗔嗔吧,自从司嗔嗔失踪了以后,整个相思楼就像开了锅一样,生意不止少了许多,就连妈妈都整天心急如焚的到处派人找司嗔嗔,连相思楼的生意都不顾了,真不晓得为什么妈妈那么在乎司嗔嗔。”翠花是新来的姑娘,自然还不了解司嗔嗔就是相思楼的顶梁柱,没有了司嗔嗔的存在,相思楼的生意就会像从前一样惨淡。
“你说什么!司嗔嗔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听到了翠花的话凤紹澈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己跟司嗔嗔吵架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几天前她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失踪了!
“算算日子她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听歌的丫鬟小芸说,发现司嗔嗔不见的时候已经是那天的中午了,说是早上给司嗔嗔送饭的时候就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人回应,小芸还以为是不在,所以便把饭菜又端了回去。”此事让司徒毅晓也很惊讶,自己对司嗔嗔始终都有些好感,如今她却无故的失踪了,这让人听了多少都会担心。
五天前失踪的,也就是跟自己吵架的第二天,司嗔嗔就不见了,凤紹澈越想越生气,如果自己当日没有跟司嗔嗔吵架,怕是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时生气就不来着相思楼,自己恐怕也会早些知道这司嗔嗔出了这样的事情。
“人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司徒毅晓紧张的看着翠花,翠花对着司徒毅晓坚定的摇了摇头。
“凤兄,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也帮忙去找?”司徒毅晓再怎么说也是京城的首富,认识的达官贵人也数不胜数。
“我看我还是找老鸨子先问个清楚吧。”凤紹澈说完便去去了二楼找老鸨子,此时老鸨子在房间里连声叹气,听歌则在一旁不停的奉劝。
“凤公子,你来了啊。”老鸨子见到凤紹澈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而是打了声招呼以后便又开始叹气。
“我刚刚听说了嗔儿姑娘失踪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找到吗?”凤紹澈其实已经从听歌跟老鸨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我已经派了不少人再找了,可是仍然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这司嗔嗔到底得罪了谁,如今居然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现在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天的时间了,我真害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老鸨子一边说一边哭,少了这个摇钱树,她能不哭吗,看着这几天自己的生意如此惨淡,这简直要比拿刀子挖自己的心还要痛。
“整个京城你都找遍了吗”看着老鸨子跟听歌不停的哭泣,凤紹澈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找了五天都没有找到人,难道司嗔嗔真的就这样不见了吗!
“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哪怕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我们见到尸体也行,如今什么都没有留下。”老鸨子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可不希望司嗔嗔死如今已经变成事实。
“毅晓,我看我们还是再找一些人寻找吧,我真的怕时间拖的越久,她的危险就越来越大。”凤紹澈本来是不希望在这件事情惊动司徒毅晓的,如今看来不惊动也不行了,单单凭借自己在京城的势力,还没有老鸨子的大。
“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找人,我知道你认识镖局里的人,我看你最好是再找一些镖局的人帮忙寻找,京城周围的几个城市我看我们都要找找看,或许在当天司嗔嗔就已经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凤紹澈觉得司徒毅晓说的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头行动,开始没日没夜的找起了司嗔嗔。
然而此时司嗔嗔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老鸨子跟凤紹澈还有司徒毅晓的人整日在外面寻找,殊不知司嗔嗔一直都在京城,只是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密室里而已。
“大姐,你看这女的怎么还不醒。”磕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司嗔嗔,这个女人睡的还真够久的,大姐把她带回来那天起,她就一直睡,直到现在还在睡。
“我想或许是我的**散洒了太多的原因,所以才会让她睡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她也快醒了。”说话的女人叫做慕岚,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蝴蝶,只要是知道黑蝴蝶的人,没有人敢接近司徒毅晓,偏偏就有人不怕死,慕岚早就听说自己的相公司徒毅晓最近迷恋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叫做司嗔嗔,是相思楼的花魁,在慕岚的眼里,任何人都不能够跟自己分享相公,所以只要司徒毅晓一在外面沾花惹草,慕岚便会用很极端的办法让这个女人痛不欲生。
就在此时司嗔嗔慢慢苏醒了过来,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怎么一醒来觉得哪里都酸痛,司嗔嗔慢慢的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此时根本就不在相思楼里,而是在一个地牢里,难道自己再一次穿越了?这是司嗔嗔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在下一秒她变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见了两个陌生人,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跟一个看起来非常妩媚却蒙着面纱的女人。
“我这是在哪里?”司嗔嗔此刻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蚊子一般。
“你在地狱。”慕岚缓慢的说出了这句话,这让司嗔嗔感觉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司嗔嗔用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停留在相思楼的最后记忆,她只记得自己从月儿的房间把大夫送走了以后便回了房间睡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在这里,难道有人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带来了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此刻司嗔嗔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绑架了,于是故作镇定想看看眼前这两个人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情。
“我们是来带你下地狱的人。”慕岚缓缓的走近司嗔嗔,她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司嗔嗔,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慕岚早就有所耳闻,她不止是只卖艺不卖身,更是稳坐花魁的位置,不管周遭的姐妹如何害她,她不仅大难不死,更善良的原谅了他们,早就听说凤紹澈一直迷恋着司嗔嗔,却想不到自己的相公也对这女人产生了好感,这是慕岚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亲密暧昧的关系,但是慕岚都要以绝后患。
“就算你是要带我下地狱,你也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司嗔嗔依旧一脸镇定的样子看着慕岚,此时慕岚与司嗔嗔的脸靠的极为相近,司嗔嗔很清晰的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有疤痕,似乎是被火给烧的,所以她鼻子以下的部分都是溃烂的,难怪她会蒙着面纱,而如此的面容也让司嗔嗔有些作呕,但是她仍旧强忍着,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呕吐的话,怕是这女人不会放过自己的,司嗔嗔很清楚,这种女人是最忌讳别人议论她的脸。
“临死的人了,你的要求还真多,好吧,既然你也有自知之明,那么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把你抓来这里,让你知道知道你是因为谁而死的。”慕岚直了直身子,作呕了两下,一旁的磕巴赶忙上前慰问。
“大姐,你没事吧。”磕巴上前连忙拍打着慕岚的后背,慕岚伸出手摇晃了一下,表示没事,磕巴这才又退到了一边。
“我看你是生病了,我学过医,虽然没有外面的大夫看的好,但是我多多少少也懂一些,我看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吧。”司嗔嗔说着便想起身去帮慕岚把脉,但是慕岚并不领情。
“我看是你才生病了,我可没病,我的身体好的很,死到临头还想帮我把脉,我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把。”慕岚才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有外面说的那么善良,在她的眼里这
“我还有什么可想的呢,你也说了,我死到临头了,但是我只希望我在死前能够治好你的呕吐,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把把脉而已,你何必这么排斥我呢,我看你的样子有些怀孕的征兆。”司嗔嗔的话让慕岚有些惊讶,跟让一旁的磕巴惊讶。
“你再胡说什么啊,我们老大跟司徒少爷根本就不同”磕巴刚刚说到这里就被慕岚给打断,自己是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她可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瞧不起,她不能够让司嗔嗔知道,自从那一次的大火以后,自己就跟司徒毅晓没有同过房。
“磕巴,我看你又皮痒痒了。”慕岚回头白了一眼磕巴,磕巴捂着嘴巴不说话。
听到自己怕是要怀孕了,慕岚的心里也高兴不已,这一天慕岚不知道等了多久,犹豫了半天,慕岚还是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苦笑了一声便开始把脉。
“我真的怀孕了吗?”司嗔嗔的手刚刚放下来,慕岚便问道,心里的焦急此刻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没错,恭喜你,你就要做娘了。”司嗔嗔的笑容甜美,这让慕岚看了心情也好了起来,但是在高兴之余她仍然不忘杀了司嗔嗔。
“虽然你给我把了脉,告诉我要做娘亲的消息,但是我还是要杀了你,我不能够让任何女人抢走司徒毅晓,尤其是我现在已经怀孕了。”慕岚的话里带着坚决,而此话却让司嗔嗔为之惊讶。
“什么?你的相公是司徒毅晓?那我想你是抓错人了,我跟你的相公只是认识,并无深交。”司嗔嗔听到眼前的女人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便松了口气。
“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相公现在对你已经产生了好感了吗?如今你已经消失了七天了,我的相公一直在外面寻找你,若非对你喜欢,他不会这样做的。”慕岚的话让司嗔嗔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被人喜欢也要死吗?别人喜欢自己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爱上一个对的人,如今自己压根跟司徒毅晓就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如今却引火烧身了!
“我没有办法阻止一个男人对我产生好感,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不熟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若非中秋节那天是凤公子约我,怕是我到现在都不认识你的相公呢。”司嗔嗔希望自己的解释能够让慕岚不杀自己,但是慕岚哪里是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人呢,何况眼前的还是长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
“你说的好听,如此说来到是别人的不是了,也正是你们相识的第一天,他喝醉了酒回到家以后,误把我当做成你,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嗔儿姑娘,干杯,要不然我不会怀孕的。”慕岚说到这的时候心里难过不已,自从自己的脸被那一场大火烧的奇丑无比以后,司徒毅晓便没有接近过自己,若非自己是为了他才被烧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他早就休了自己了,独守空房的日子没有人会理解的。
此刻司嗔嗔的心里突然替眼前这个女人感到可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是,倘若不是今天她这么说,自己还不知道原来司徒毅晓对自己有好感,有兴趣。
“你这样我也很同情你,但是我想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杀了我,我也觉得我很委屈,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的话,那我何必告诉你你已经怀孕了呢。”司嗔嗔希望自己能够绝处逢生,自己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但是她知道,她并非一般人,她的杀气有些重,身上还配着剑,看来也是江湖人士吧。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相公,但是我依旧要杀了你,我不能够容忍他喜欢的女人还生存在他的眼前,我不能留给他一丝丝的希望,我要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要不是那一场大火,也不会让慕岚的嫉妒心如此之重,曾经的慕岚也是个美人胚子,心里也同司嗔嗔一样善良,只是自己变丑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不是司徒毅晓对慕岚绝情,只是他跟她之间再也找不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渐渐的司徒毅晓不愿意再碰慕岚,慕岚便总有疑心。
“你的想法不仅极端,你这还在毁你自己,毁掉你们的爱情,你知不知道!你不停的杀死他身边所有跟他有关的女人,他知道了以后不会阻止你,他只会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想离开你,你懂吗?”司嗔嗔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女人想法怎么会如此极端,她从未见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这种程度。
“难道是我做错了吗?不,我没有错,我爱他,我想占有他,我没有错,你休想挑拨离间。”慕岚的眼神越发的凶狠。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的话应该要他幸福才是,且不说他是否对我有好感,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你就应该祝福他才是,刚才你跟我说你们之间是因为那一场大火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们回不同房,他会慢慢的疏远你了。”司嗔嗔无奈的看着慕岚,慕岚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你真的说对了,我今天可以不杀你,放你走。”
“因为你变的不是从前那个你,所以司徒公子便认为跟你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感觉,而且他喜欢的东西跟人,你都要让这些消失,所以他渐渐的不想接近你,所以你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你应该好好的反省你自己,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脸被大火烧了,所以你没有了从前的自信心,你怕你心爱的男人渐渐的离开你,在爱与毁之间你选择了毁,如果你现在知道回头,我想不管你长的美与丑,只要你坐回从前那个你,司徒公子定会像从前一样的。”司嗔嗔的话深入人心,慕岚突然觉得司嗔嗔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做回从前那个我,他真的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宠我吗?”慕岚也是个女人,心也有脆弱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人从未对自己说过这些话,事到如今,慕岚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我的话信不信都取决于你,如果你觉得我可信,那么以后你遇见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随时奉陪,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哪天你后悔了,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司嗔嗔知道慕岚一定会相信自己的,所以才会这么说,而慕岚在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我信你一次,你可不要骗我,磕巴,你把她送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听到慕岚的话,磕巴虽然想阻止,但是还是放弃了,上前把门打开准备带司嗔嗔出去。
“等等,我叫慕岚,如果我的感情上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去找你吗?”慕岚疑问性的问着司嗔嗔,司嗔嗔则坚定地对慕岚点了点头,慕岚这才安心。
“走吧,时候不早了。”磕巴说完便带着司嗔嗔离开密室。
“你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相思楼了,司徒少爷认识我,他们现在正在四处找你,所以我就不能够送你到相思楼了,你自己注意。”磕巴说完还四处看了看,生怕遇见司徒毅晓的人。
“谢谢你了,照顾好慕岚,她现在有孕在身,我见她会武功,我看她怀孕期间还是别做这些剧烈运动了,顺便告诉你的司徒少爷,给慕岚买些补药,这些日子就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安胎吧。”司嗔嗔说完便打算离开,却被磕巴给叫住。
“嗔儿姑娘,磕巴还有一事相求。”看到磕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司嗔嗔便猜到磕巴想要说什么话了。
“你就放心吧,磕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司嗔嗔的话让磕巴彻底放心,看来外面的人说的的确没有错,司嗔嗔的的确确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嗔儿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啊,我替慕岚谢谢你了。”磕巴说完给司嗔嗔深深鞠了一躬以后便回了密室,司嗔嗔则一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自己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了,倒时候老鸨子问起自己该怎么说呢?
待司嗔嗔慢悠悠的走回相思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起来,此时大街小巷贴满了寻找自己的告示,司嗔嗔看见了则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无非就是失踪了,现在都惊动官府寻找自己了吗?
“我回来了。”司嗔嗔此时是又累又饿,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司嗔嗔消失的这几天,听歌整日都陪着老鸨子,生怕老鸨子再急出什么病,而司嗔嗔刚一推开听歌的房门,却没有看见听歌的踪影。
“奇怪了,天都黑起来了,听歌会去哪里呢?”司嗔嗔一边自言自语去了老鸨子的房间。
“妈妈,我是嗔儿,你在房间里吗?”坐在房间里的老鸨子跟听歌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听歌,你听见了吗?好像是嗔儿在敲门。”老鸨子听到动静赶紧跑去开门,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老鸨子一把抱住司嗔嗔。
“真的是你,嗔儿,你可把妈妈吓死了,你不知道,你都失踪了七天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老鸨子紧紧的抱住司嗔嗔,司嗔嗔此刻就连抱老鸨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妈妈,是我,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别难过了。”司嗔嗔伸出手不停的擦拭着老鸨子眼中的泪水,老鸨子这才破涕而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这个好姐妹了呢。”听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嗔嗔,就在司嗔嗔想上前拥抱听歌的时候却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嗔儿,嗔儿,来人啊,快去找大夫。”老鸨子跟听歌见司嗔嗔晕倒,心里便又焦急了起来,这个司嗔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回来就晕倒了,嘴唇也是惨白色的。
待大夫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此刻老鸨子跟听歌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不停的叹气,就怕司嗔嗔有个三长两短的,看着大夫叹了口气离开了司嗔嗔的床榻,两个人赶紧跑上前询问。
“大夫,嗔儿她为什么会晕倒啊,她没什么大碍吧?”看着两个人如此迫切,大夫到有些生气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七天没有喝水了,能不晕倒吗!”大夫的话让老鸨子跟听歌大吃一惊,也让刚刚得到消息的凤紹澈跟司徒毅晓给听到了。
“大夫,你说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凤紹澈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我是个大夫,我会骗你们吗?她的的确确是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按理说,一个人三天三夜不吃饭不喝水就会死亡,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但没有死,而且身体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饿的晕倒了而已,你们只要把她喂的饱饱的,她就没事了。”大夫说完便一脸疑惑的离开,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些疑惑,难道司嗔嗔她不是人,而是神仙?
“凤公子,司徒公子,这几天真是让你们受累了,在这里我替嗔儿跟你们说一声谢谢了,这天色也晚了,我看你们还是先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几天找嗔儿你们一直奔波,定是累极了,待嗔儿的身子康复了以后,我想嗔儿一定会亲自登门感谢你们的。”听歌的话让一旁的老鸨子也非常的赞成,于是便不停的点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看嗔儿,至于登门拜访我看还是算了吧,都是朋友,也无须这么客气,我相信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情,嗔儿也一定会帮我到底的,听歌,嗔儿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身子弱,平日里你还要多帮他忙才是。”凤紹澈此刻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停的嘱咐。
“你就放心的走吧,凤公子,我是嗔儿的好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会眼睁睁的不管呢。”听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前些日子还冲嗔儿发脾气,这几天立马转变了。
番外
凤紹澈跟司徒毅晓刚刚走了没有多久,司嗔嗔便苏醒,刚刚睡了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嗔儿,你醒了啊。”听歌坐在一旁等了半天,司嗔嗔可算醒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听歌。
虽然不知道那一天到底是谁将自己送到了这里,可是在这里的这段日子,真的让自己频频回想到之前的相思楼。
“你晕倒了,大夫说你是饿晕的,嗔儿,妈妈已经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你一定很饿吧,赶快来吃吧。”不说自己还没注意,听歌如此一说,司嗔嗔到真的觉得肚子饿极了。
“还是我的听歌对我最好,听歌,谢谢你。”司嗔嗔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顿时觉得肚子里面空空的,赶紧拿起了筷子吃的狼吞虎咽。
“嗔儿,你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听歌看着此时像个孩子一般的司嗔嗔,心里的疑惑一下子跑了出来。
“嗔儿,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你可要跟我说实话。”此时司嗔嗔只想吃饱饭,哪里还顾得上说什么实话不实话的。
“你说吧。”司嗔嗔一副囫囵吞枣的样子看了看听歌,便又低头吃饭。
“你告诉我,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大夫说你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才会晕倒的。”听歌很好奇眼前的司嗔嗔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能够饿上七天七夜都没死,反而只是饿晕了。
“啊,我我旅游去了。”司嗔嗔暂时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计策来说,如今被听歌这么一问,司嗔嗔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了。
“你说什么?你去旅游了!嗔儿,你最好不要骗我,你确定你这几天去旅游了?”听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此时吃饭已经加慢了速度,看着听歌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司嗔嗔突然被噎到。
“咳咳,咳,我的嗓子,水,水。”司嗔嗔不停的捶着自己的前胸,听歌也适时的把水端到了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一咽而下。
“早就告诉你慢些吃,现在好了,噎到了吧。”听歌拍了拍司嗔嗔的后背,司嗔嗔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好了起来。
“听歌,其实,我是见一个故人去了,这个人你不认识,我也不想提起,从今以后我们也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所以你就不要再问了。”司嗔嗔脑袋一转弯,随便撒了个谎,隐瞒了过去,她答应了磕巴,自己是不能够跟任何人说那件事情的,说到就要做到。
“故人?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失踪了这么久,但是嗔儿,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任性下去了,毕竟你是这相思楼的花魁,你是我的好姐妹,你突然不见了,我们大家都会担心,现在是你失踪了一个星期,我们就找你找的满城风雨的,以后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所以嗔儿,你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告诉我,行吗?”听歌的语气很委婉,看着司嗔嗔一边吃饭一边不停的点头,听歌知道,她此刻是心不在焉的。
或许是司嗔嗔的身体太弱,那一日饿的晕倒了以后,身体便一直没有恢复,距离司嗔嗔消失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了,眼看着今天是个好天气,司嗔嗔便打算相约听歌一起去凤紹澈跟司徒毅晓家登门拜访。
“嗔儿,那一日你晕倒了以后,凤公子跟司徒公子临走的时候还说会在第二天来探望你,可是如今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见到他们的踪影,看来这男人的嘴啊,还真是不可信。”听歌跟司嗔嗔坐在马车里开始议论起了张家长李家短。
“或许是他们有事情也说不定,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关系,就算他不来看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司嗔嗔说着便把脑袋探向了窗外,马车里堆满了礼物,司嗔嗔此时也分不清楚这些礼物到底应该给谁才是了。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司嗔嗔跟听歌的丫鬟各自提了一些礼物进了凤府,车夫则在门口看着另外一堆礼物。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凤府也不是随便可以进的,自从那一次听歌为了找自己结果找遍了京城的整个驿馆以后,凤紹澈便买下了这座府邸。
“这位大哥,我是司嗔嗔,我们今天来是找凤公子的。”司嗔嗔温柔的一笑顿时让两个看门的下人有些不知所措,相思楼的花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果真跟传闻中所说的一样。
“原来是嗔儿姑娘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眼前站的就是相思楼的花魁,还请嗔儿姑娘别见怪。”看着两个看门的说话如此好听,司嗔嗔没有说话,直接进了凤紹澈的府邸,看着四处没人,也没有人招待自己,司嗔嗔便四处看了看。
“小朋友,请问,凤公子现在在哪里?”眼前凤府里的下人们各自忙着手中的事情,唯独有个小女孩在院落里面玩耍,司嗔嗔找了半天也找不见凤紹澈的踪影,现在唯有问问眼前的这位小朋友了。
“你是什么人啊,找他有什么事情吗?”小女孩一脸稚嫩的样子让司嗔嗔甚是喜欢,司嗔嗔不自觉的上前摸了摸小女孩柔顺的头发。
“我是凤公子的朋友,我今天来是想来看看他的,但是没有人告诉我他在哪里!”听歌还从未看见司嗔嗔说话如此温柔。
“他就在那个房间里,我带你去吧。”小女孩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玩具,带着司嗔嗔去了凤紹澈所在的房间里,却不曾想刚刚推开门,就让司嗔嗔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姐姐,你看,他们两个在床上做游戏呢。”小女孩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则愣在了原地。
“谢谢你哦,那你先出去玩吧,等一下姐姐给你糖果吃。”司嗔嗔这个时候还算是理智的,尽管现在凤紹澈跟一个莫名女人**裸的身体都被司嗔嗔给看光光,但是司嗔嗔还是显得很淡定。
“对不起,打扰了。”司嗔嗔丢下礼物便跑出了凤府,月儿赶忙去追。
“凤紹澈,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嗔儿,如今却让她看到了这一幕,你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听歌说完便跑出去追司嗔嗔,凤紹澈则愣在了床上,眼前这个女人只是自己发泄的工具而已,可是谁会想到这个时候司嗔嗔会冲进来呢。
“紹澈,刚刚的那个女人就是司嗔嗔吗?看来也不过如此吗!”苏启华将自己的身子倚在凤紹澈的怀里,此刻凤紹澈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兴趣,把苏启华推到了一旁以后便自顾自的穿上了衣服,这个时候他真的惊慌失措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就连自己**的身体都被四个女人给看光了。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紹澈,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爱你。”苏启华**着身体光着脚丫跑到桌子附近从背后抱住了凤紹澈,凤紹澈一把就把苏启华推搡到了一边。
“苏启华,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只是我发泄的工具而已,我没有办法阻止你喜欢我,但是我真的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走吧。”凤紹澈说完伸手指了指门口,苏启华是了解凤紹澈的脾气的,此时凤紹澈正在气头上,倘若自己一直死命纠缠的话,怕是凤紹澈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见自己了,苏启华是个知趣的女人,听到凤紹澈如此一说,赶紧穿上了衣服离开。
司嗔嗔则笑眯眯的出了凤府,就在看门的两个下人还好奇司嗔嗔怎么这么快就离开凤府的时候,就看见月儿跟听歌等人迫切的一路小跑着,这群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嗔儿,你到是等等我啊,跑的我都要累死了,这凤府还真是大。”听歌一边跑一边抱怨,听到了听歌的话,司嗔嗔这才将自己的身子倚在了马车旁,等待着听歌。
看着司嗔嗔一脸的笑容,听歌突然有些搞不懂了,遇见这种事情,居然还可以笑的出来?
“你没事吧,嗔儿,遇见这种事情,你居然还可以笑的这么灿烂?”听歌一边喘着出气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这种天气跑步实在是太遭罪了。
“你看我像有事情的人吗?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就算让我遇到这种事情,我依旧会像没事人一样的,走吧,我们去司徒公子那里。”司嗔嗔说完便上了马车,虽然听歌越来越搞不懂司嗔嗔,但是为了避免司嗔嗔说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所以还是乖乖的上了车。
此刻的马车里,气氛突然变的很尴尬,司嗔嗔始终将自己的脸转向窗外,听歌则一直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主子不说话,两个丫鬟也不敢说话,四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到了司徒毅晓的府邸。
“嗔儿,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吧,早就听说司徒毅晓的妻子是个母老虎,凡是有个女人接近他相公,都没有好下场,我可不想参进这场暴风雨当中,嗔儿,我看你也不要去了,怕是你这一去,明天就会有生命危险了。”听歌不停的劝说着司嗔嗔,但是司嗔嗔仍旧执意要去。
“听歌,你就放心吧,没事的,我跟慕岚认识,慕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月儿,你也跟着回去吧,等一下就马车再回来接我就好。”司嗔嗔说完便提着礼物进了司徒毅晓的府邸,听歌站在大门外紧张了半天,看着司嗔嗔回头微笑着朝自己摆摆手,听歌带着两个丫鬟先回到了相思楼。
首富的府邸就是不一样,司嗔嗔刚刚进门就有人招待自己,并告诉自己在大厅等候,司嗔嗔把东西放在了一旁以后便四周转了转,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里以后,便一直在相思楼活动,她还从来没有到过任何人的府邸,本来以为凤府就已经很大很豪华了,却想不到司徒毅晓的府邸更加的富丽堂皇,就连金子都四处摆放着,这司徒毅晓也不怕有人偷。
“原来是嗔儿姑娘啊,刚才下人说有个女人来找我,我还一直纳闷是谁呢。”司徒毅晓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看着司嗔嗔,身后跟着已经怀孕了三个月的慕岚。
“今日我是来道谢的,前些日子我失踪了以后得知司徒公子跟凤公子一直在外面寻找我,嗔儿非常感谢,也不知道如何感谢才是,得知慕岚姑娘已经怀孕,所以就给她带了一些补品来。”司嗔嗔说完还不忘看了看慕岚,此时慕岚的脸有些憔悴,看起来也比往日消瘦了一些,这让司嗔嗔心里有些疑惑。
“你认识我夫人吗?在我的印象里,似乎你们是不认识的啊。”司徒毅晓很好奇为什么司嗔嗔会知道慕岚的名字,会知道慕岚怀孕了。
“既然我是来登门感谢的,自然要将司徒公子家的事情都要问清楚了,所以我知道她叫慕岚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司嗔嗔是个聪明人,懂得如果圆场,司徒毅晓听到司嗔嗔如此一说,也没有怀疑,便没有再多问。
“少爷,刚才叶和堂的李掌柜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跟你谈。”管家毕恭毕敬的对司徒毅晓说着。
“慕岚,你带我出去逛逛啊,我看你这府邸装修的富丽堂皇的,我甚是喜欢,我们也不要在这打扰司徒公子谈正事了。”慕岚也是个一点就透的女子,知道司嗔嗔是想故意叫走自己,于是点了点头便带着司嗔嗔去了院子后面的凉亭。
“慕岚,我实在想不到你这府邸的后面居然是一片海啊,真美。”司嗔嗔不由得赞叹了起来,她一直是个喜欢海的人,坐在凉亭里一边吹着海风一边欣赏着美景,司嗔嗔觉得再没有什么事情要比现在还惬意了。
“我也是个喜欢看海的人,毅晓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买下了这座府邸。”不知为何,司嗔嗔此刻从慕岚的眼神里看到了悲伤跟痛心。
“慕岚,我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对劲,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了吗?”这句话是司嗔嗔从一进门就想问的问题,但是碍于司徒毅晓一直在,她没有机会问,便一直发忍着没有问出口。
“那一日放走了你以后我便告诉了他,我本以为他会高兴的,却不曾想他怀疑这个孩子不是她的,而且还要我把这个孩子打掉,否则的话就要赶我走。”慕岚说到这越发的觉得伤心,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慕岚跟司徒毅晓跟来是执意想要留下司嗔嗔吃午饭的,但是司嗔嗔还是拒绝了,她可不想做个电灯泡。
司嗔嗔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见到若依在楼下拉客人,司嗔嗔没有说话,打算无视若依,直接进门,却想不到若依就是想要找自己的茬。
“这不是司嗔嗔吗,我可听说你一大早就出门了,好像说是去凤府跟司徒府邸吧,这都中午了才回来,我看坏事一定是没做少吧。”若依一边摇晃着丝帕一脸鄙视的眼神看着司嗔嗔。
“怎么,你羡慕嫉妒恨吗?因为你进不去凤府,你没有办法跟司徒夫人做朋友,所以你嫉恨是吧,若依,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有事没事就来找我的茬,我能容忍你一次,容忍你两次,却容忍不了你第三次,你记得,凡事不过三,下一次你再这样的话,我就陷害你跟司徒公子发生关系,再找来她的夫人,我想慕岚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吧,江湖人称黑蝴蝶,凡是接近司徒毅晓的女人,她都会用酷刑折磨死对方,我想或许我可以让你尝尝那种滋味的。”听到了司嗔嗔的话若依的确有些害怕了,只是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就算是江湖上的黑蝴蝶又怎么样呢,再司徒毅晓的面前,还不是温顺的像只猫一样。
“司嗔嗔,你认识我若依是吓大的吗?你认为我会被你的话威胁到吗?司嗔嗔,我就要你记得,只要你在相思楼一天,我们就始终都是敌人,我一看见你我就会找你的茬,直到你给我给我认错为止。”若依说完便打算离开,却不曾想一山更比一山高,司嗔嗔自然有办法对付若依。
“若依,那我们呢就走着瞧吧,正好我也想把上一次你动手打月儿的事情算算。”司嗔嗔白了若依一眼,听歌此时早已站在楼上看了半天的热闹,她到是很好奇司嗔嗔能够有什么招数对法若依。
“刚才你的话可是把若依给气死了。”听歌站在楼梯口笑眯眯的看着司嗔嗔,司嗔嗔缓缓的走上楼梯,她现在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尤其是一想到慕岚说的那些痛心的话。
“听歌,去我那,我有话要跟你说。”司嗔嗔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让听歌觉得有些神秘,于是兴高采烈的跟着司嗔嗔回了房间。
“什么事情啊,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到了司徒府都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啊。”听歌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司嗔嗔伸出手拍了拍听歌的脑袋。
“你啊你,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就喜欢听别人的秘密是不是啊,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想你帮我个忙,吓唬吓唬若依。”司嗔嗔的话刚一说出口,听歌便觉得司嗔嗔找自己一定没什么好生气。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什么好事情找我,说吧,找我帮你什么忙啊。”听歌撅着嘴一脸不满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我早就听说若依曾经杀死了一个姑娘,名字叫做怜薇。”司嗔嗔此话一说出口便让听歌有些震惊,这件事情当时闹的满城风雨,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抓到凶手,司嗔嗔怎么会知道凶手就是若依的。
“嗔儿,这件事情可不能乱说的,这件事情发生在几年前了,那时候你刚刚来相思楼没有多久,怜薇一直是相思楼的花魁,那时候相思楼的人很多人都很嫉妒怜薇,都想杀了怜薇,突然有一天早上她的丫鬟给她送餐的时候,就发现她吊死在了房梁上,而且七窍流血,真的很可怕的,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人提起过,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淡忘了这件事情了。”听歌一说到这都觉得有些害怕,整个相思楼的人都知道当时怜薇是枉死的,大家都很害怕她的孤魂野鬼会再一次跑回来索命。
“我很确定凶手就是若依,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等我事后在告诉你,但是我今天要你帮我做的事情就是装作怜薇去吓唬若依,我相信若依自然会告诉你到底是不是她杀害的怜薇。”一切事情都在司嗔嗔的掌握之中,但是听歌却不愿意做这件事情。
“我不行,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嗔儿,你知道的,我胆子小,我你怎么能要我去扮鬼吓唬人呢,怕是还没吓到人,我就已经把自己给吓晕了,再说了,我假扮怜薇去吓唬她,那你做什么!”听歌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公平,自己假扮怜薇去吓唬若依,而司嗔嗔则可以什么都不用做,那坐享渔翁之利的不还是司嗔嗔吗,要是被妈妈发现了,那自己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件事情我不能出马,因为你跟怜薇长的有几分相像,我却不同,所以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够去办,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很多的顾虑,你怕这件事情被发现,妈妈会惩罚你,你放心,如果妈妈真的发现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解释清楚的。”看着司嗔嗔如此坚定的眼神,听歌在心里犹豫了一番,还是答应了司嗔嗔。
“那好吧,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妹呢,不帮你帮谁啊。”听歌说完还不忘叹了口气。
听到听歌答应了自己,司嗔嗔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跟听歌准备着一切,算对了时辰便让听歌换上了衣服。
“听歌,你听着,我先去看看若依睡了没有,等我确定她已经睡着了,你再慢慢的进去,到时候她看见你是怜薇的话,自然会说出到底是不是她杀害的怜薇。”看准人听歌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司嗔嗔赶忙悄悄的走近若依的房间,此时若依早已睡着,司嗔嗔在窗户上捅了个小洞,看见若依已经睡下便对着听歌挥了挥手。
“听歌,你倒是快点来啊,小心等一下被人家发现了。”司嗔嗔见听歌在这个时候变的越发的胆怯,心里有点生气,早就料到听歌一定会这样的。
“我不行的,我真的很害怕我会穿帮,嗔儿,我看你还是换个人吧,这件事情我真的怕我做的不好,万一真的穿帮了颗怎么办啊。”听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嗔嗔,这个时候哪里来得及让她打退堂鼓啊。
“听歌,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个时候你不帮我谁帮我,等到今天的事情过后,你会发现,其实你不仅是在帮我,更是帮了别人,不要啰嗦了,一会若依醒了就大事不好了,你快点,我先走了。”司嗔嗔说完便躲到了一边,此时走廊里一片黑暗,只有听歌的附近亮起了白光,听歌慢慢的推开门走进去,这个时候若依背对着听歌正睡的正香呢。
“徐若依。”听歌慢慢的喊了出来,若依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没有回应继续埋头睡觉。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件事情我相信有人比我更高兴,更开心呢。”司嗔嗔说完还不忘看了看听歌,听歌则一直闷着头不说话。
“对了,锦闻,妈妈那头怎么样了,大夫看后有没有说什么?”司嗔嗔看着锦闻适时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突然想起刚才妈妈也晕倒了。
“已经没事了,妈妈已经醒过来了,大夫说妈妈只是惊吓过度而已,并无大碍。”听到锦闻的话,司嗔嗔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妈妈没有事,要不然可真够她忙的了。
也就在这时,老鸨子也走了进来,司嗔嗔见老鸨子走路还是有些摇摇晃晃,赶紧上前扶起老鸨子。
“嗔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鸨子还是一副没有缓过劲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妈妈,其实是这样的,还记得若依杀我那一次吗?其实,在那之前,怜薇就找过我,说希望我能够帮她一起报仇。”具体的事情司嗔嗔还是想等怜薇苏醒了再说,毕竟自己不是当事人。
“原来怜薇根本就没有死,我还以为死了呢,那时候知道她死了以后,我真的心痛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那时候大家都说怜薇是冤死的,说怜薇的孤魂还会回来的,今天刚一见到她,我还真的以为她的魂魄回来了。”老鸨子说着便唉声叹气道,那个时候的怜薇就跟现在的司嗔嗔一样,稳坐花魁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拜倒在怜薇的裙子下。
就在此时,怜薇已经慢慢的苏醒,看着周围的人,还是老样子,怜薇慢慢的坐了起来,看见老鸨子以后,潸然泪下。
“怜薇,你醒了,妈妈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老鸨子见怜薇已经苏醒,赶紧跑到床前。
“妈妈,我好想你啊。”怜薇一把抱住老鸨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多年的母子刚刚想相见一般。
“怜薇啊,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不来找妈妈啊,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妈妈,妈妈就可以替你报仇了,这么多年了,你都去哪里了啊。”老鸨子此时的心情无比的激动。
“当年是仵作救下了我,当年在义庄的时候,他发现我只是暂时休克,并未真的死了,于是就把我带回家照顾,带我醒来了以后,他本来是要禀告的,我便求他,我活着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确定谁杀害了我,所以我要找出凶手。”怜薇一想到这边哭的痛不欲生,当年她只有14岁,那样天真无邪的她,相信了若依是个好人,她发誓要跟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却不曾想到,最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杀害了自己。
“原来是这样,当年我还跟知府说把你的尸体领回来,好好的给你送葬,合适仵作却说你的身体已经溃烂,所以他已经提前给你下葬了,害的我没有办法没能让你安安稳稳的走,这件事情让我愧疚了很久,只是,你来找妈妈,妈妈一样可以替你报仇的,你为什么要现在才出现呢。”这一点让老鸨子非常想不通,因为当年怜薇是花魁,所以自己对怜薇特别好,不知为何,怜薇出了事情却不来找自己。
“妈妈,不是我不来找你,是我没有机会来找你。”怜薇说到这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
“怜薇,你怎么了?”老鸨子自然是看的出来怜薇的变化的。
“自从那个仵作把我救了以后,刚开始对我还好,还教我武功,可是到了后来,就开始虐待我,不让我走,说倘若我走了,就告诉徐若依,就杀了我,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所以我只能够委曲求全,他经常打我,虐待我,不把我当人看,尤其是一喝多了酒,就会拿针扎我,甚至甚至我,我已经怀孕了4次了,这十年来,我替他生了6个孩子。”怜薇是个可怜的女人,一想起曾经发生的那些痛心的事情,怜薇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死,但是自己的仇还没有报,自己只能够选择委曲求全。
“怜薇啊,想不到这些年在你的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怜的孩子,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但是既然那个男人那么狠心的对你,如今你又是怎么样逃出来的呢。”老鸨子心里的疑问越来越重,当年怜薇当花魁的时候,司嗔嗔才刚刚进来不久,后来怜薇就死了,两个人的交情并不好,为什么怜薇会找司嗔嗔帮自己报仇呢?
“要不是那一日是嗔儿救了我,怕是我早就已经死了,那天他又喝多了酒,一回到家就开始打我,后来我就跑到了大街上,因为我怕有人认识我,所以我都是蒙着面纱的,那一日正好嗔儿经过,便救下了我,本来我是不相信嗔儿的,后来嗔儿怕我回去在挨打,便给我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居住,时不时的给我送些银子,后来我就跟嗔儿说了这些事情,嗔儿还劝我放下这段仇恨,人都是自私的,当年若依不懂事,所以做错了一些事情,希望我给她一次机会,我本来打算听嗔儿的话,结果没几天嗔儿就告诉我,若依要杀自己,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她根本就没有改过,所以我便跟嗔儿商量一起报仇,这件事情其实预谋了很久了,本来是想早一点动手的,却没有想到前几天那个贱男人又找到了我,并说要杀了我,拿着刀追着我满街跑,嗔儿再一次救了我。”怜薇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微笑着摇摇头。
番外
“好了,妈妈不要生气了,我们去看看怜薇姐姐醒了没有,”司嗔嗔拉着老鸨,来到了怜薇的房间门口。
却正巧看到了怜薇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苍白着脸,身子淡薄的像一片纸一样,眼神忧郁的望着远方,穿过两个人,望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粗使的家丁已经开始动手,棍子打在肉上的沉闷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可是那男人却被破布塞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却根本逃不过一棍一棍落下的准确无比的击打,不时他的身上便皮开肉绽。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怜薇,眼里流露出一丝希望来,不断的啊啊叫着,但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字,但是他的肢体与表情再明显不过。
他在请求怜薇饶了她。
可是怜微就那么看着他,冷静如一座冰山,纹丝不动。
“好了,怜薇姐姐,别让这些事情脏了你的眼睛,你的身子还没有好,我先扶你进去好不好?”司嗔嗔其实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明白怜薇现在的感受,心死了,所以对这个男人是没有会何感情的,哪怕他立时死在她的面前,也不能解了她这十年的仇恨,但是要她看着一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打断了双腿,司嗔嗔真是怕把她吓出毛病来。
只是当她的手触碰到怜薇的胳膊时,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司嗔嗔当下惊诧的道:“你怎么了姐姐?”
“我要亲眼看着这个畜牲怎么死在我面前,我要把我这十年受的苦,全部都拿回来,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字字泣血,在怜薇的口内咬出发恨的痕迹来,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司嗔嗔心里一抖,暗叫糟糕,怜薇很可能心里已经不正常了,不能再让她看这么带着血腥味的东西了。
她赶紧给老鸨示意,让老鸨配合自己先把怜薇弄进房间里去。
“那个怜薇啊,妈妈我就算是再有通天的本事,我也不能随意的杀了一个人,背上一条人命不是?我这也就是替你出出气,把他的腿打断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罢了,你可千万别气上了头,”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往房间里扯,道:“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的好日子啊还在后头呢。”
“妈妈,你不懂的,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怜薇十分的冷静,一字一句的陈述:“他根本不拿我当人,饿了回家吃饭,饭菜稍有不满,就会打我,打是我满身青肿,到了晚上他还会喝完酒,一喝完酒就糟蹋我,我日日生不如死,但是却还是坚持了过来,哪怕是在孕期,他也要强行与我同房,我为此甚至流掉了两个孩子,他是人吗?他根本就是畜牲……”
之前匆匆一问,司嗔嗔和老鸨都只是知道怜薇经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但是现在听她哪此痛恨的细致的说来,两个人眼里都是震惊。
“这个畜牲,”司嗔嗔忍不住淬了一口,但是她很快冷静下来,道:“不论如何,妈妈已经替你报仇了,他很快就不能走路了,不会来找你的,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们不能跟他一样,也做一回畜牲,更不能杀了他,那等于便宜了他,妈妈帮你打断了他的腿,就让他用后半生来忏悔吧。”
怜薇听了这话,眼泪才终于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再看着眼前那个男人渐渐的支撑不住,昏死过去,浑身是血,两条腿像是抹布一样,风稍大点,就可以吹得摇摆,她终于崩溃,情绪大开,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证明你已经放下了。’司嗔嗔拍着她的背,然后无奈的看向老鸨。
老鸨也回了一个心疼的表情给她。
其实两个人彼时都明白,这种创伤之于怜薇,大概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晚上宋毅又来了一次替怜薇扎针,但是扎针的时候,却眉紧皱,仿佛有什么事情一般,十分的凝重。
听歌在旁边看着,心下讶异,赶紧问:“怎么了?是怜薇姐姐的病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宋毅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道。
听歌舒了口气,但是既然看到他的表情,无奈的说:“那你紧锁眉头,是想吓死我们吗?”
听着她这嗔怪的语气,坐在身后喝茶的司嗔嗔噗嗤一声笑了。
“你干什么啊?”听歌脸色一红,扭头看着司嗔嗔,真讨厌,拆人家的台。
高高举杯,示意自己什么也没有干的司嗔嗔无辜的说道:“我只是喝口茶呛到了而已,死不了人的,”说着,眼睛一转又打趣道:“不像是某些人,只是平常行医的表情,都让人家担心的要死。”
“我要打你了,”听歌的脸色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又恼又怒,赶忙看向宋毅,却发现他只是认真的扎针,才舒了口气,回头一想听歌居然这么调戏她,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因为旁观者清的原因,司嗔嗔明明看到了宋毅那红出血来的耳垂,也只有听歌这个单纯的丫头发现不了吧。
她无奈的笑笑,起身将茶杯放下,道:“我出去赏月,你们啊,一个看病一个看人,我就不在这里打搅了。”
“司嗔嗔,你……”听歌急了,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司嗔嗔一个闪身就消失在门外了,她真的拿她没折。
屋里一片静悄悄,只留下了宋毅安静的扎针,而听歌,则在旁边帮着他,偶尔替她擦擦汗。
浪漫而温馨。
今晚的月色十分的明亮,再加上空气里似有若无的一些花香,司嗔嗔觉得简直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相思楼里没有了若依之后,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只是她刚调戏完听歌,虽然面上高兴了,但是心里,却越发的有些疼痛了。
与温启华分开的时间不算短了,掐指一算,光阴似箭,她甚至都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他分开这么久。
心口突突的有些难受,偶尔她也需要找人安慰,可是她需要的那个人,却从来都不在她的身边。
司嗔嗔苦笑一声,心想,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变得这么伤感了?大概是因为月亮太大太圆的缘故吧。
自古,月亮的阴晴圆缺就代表了人们的团员相聚,如今,月亮如此之圆,可是她心中那个想团圆的人,又在哪里呢?
这夜,这月,如是有一壶好酒在就好了,总不至于这么孤单。
“一人独赏月,似乎有些不应景哦。”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司嗔嗔就算是不回头,都知道是谁,慵懒的依在木栏椅上,问:“有酒吗?”
“自然是有的,”凤紹澈拎了两坛子酒悠哉游哉的走了过来,“我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看这月色如此之好,心想你肯定是睹月思我,是以,专程买了那张老头的酿情饶过来的。”
张老头的酿情饶是这小城里有名的好酒,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司嗔嗔家里藏了两坛,但是一直不舍得拿出来喝,这凤紹澈倒是大方。
那她就不客气了,看着酒放到石桌上,司嗔嗔一把就掀掉了封盖,酒香肆意的飘洒出来,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盛赞:“香,真香……”
“真香,你也不能把口水掉进去,脏死了,”凤紹澈拍了拍她的爪子,虽然是嗔着,但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柔情密意,只是司嗔嗔低着头看不到。
被他打了一下,有些不满的抬头:‘拿了酒不就是过来喝的吗?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是喝的没错,但是不是你这么个喝法,”凤紹澈无奈的摇头,然后像变魔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两个酒杯来,放到她面前,道:“喝酒赏月,是一件雅兴的事情,不要跟槽汉子一样……”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嗔嗔便睫毛一弯,搬了坛子仰起脖子便往自己的嘴里罐。
修长的脖颈,还有滴落的滑下的水珠,一点一点的渗进她的衣襟里,一点儿形象也没有,跟那个在台上唯美绝伦的花魁一点儿也不像。
凤紹澈眼睛都瞪直了。
一是因为实在是相差太大了,虽然他不是没见过她的真性情,但是这反差太大,二是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美人果然是美人,不止是平日里美艳,就算是任何时候,都不输了人去。
“慢点儿喝,没有人会跟你抢的,容易伤着喟,”见劝不着,凤紹澈索性不劝了,自己拿着酒杯,一点一点的倒满,喝掉。
月色清冷无边,两个人也相顾无言,便竟没有感觉出沉闷来,彼此都有彼此的心事,有时候,坐下来喝喝酒,一句话不说,也是好的。
“怎么?找我有事?”司嗔嗔喝了两大口,心里爽快了一些,放酒坛子放下,看着凤紹澈,明眸皓齿,甚是喜人。
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性情的女子,自己怎么就看上了,他身边明明有那么多温柔多娇的,却看上了这么一个有时候行为比男人还粗鲁的。
清了清嗓子,凤紹澈还是将酒杯放到了她的面前,倒上了酒,道:“无事肯定是不登三宝殿了,不过月色这么美,先喝两杯吧。”
“花前月下,你是想勾引我?”司嗔嗔端起酒来,却冒出这么一句,把凤紹澈呛得咳了半天。
半晌,他才缓过劲儿来,涨红着脸,粗着脖子朝着吼:“你是不是有病?”
“你有药吗?”
“我……”凤紹澈一时之间被她愚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主要还是因为司嗔嗔戳中了他的心事,若非如此,他一定怼得她生活不能自理。
何时,他有过这样的体验,也就只有在司嗔嗔这个女人面前会这样罢了。
“行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就成这样了吗?”司嗔嗔无奈的勾起唇笑了一下,然后半开玩笑的道:“我明知道肆凉喜欢你,我还会夺人所爱吗?更何况,你的美娇娘不少,我可不想去抢他她们的风头。”
凤紹澈连连摆手,“好了,我说不过你,你尖牙利齿,我认输了。”
“哼,”司嗔嗔拍拍手,从木栏上跳下来,然后往亭外走了两步,正想再讽刺他一番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黑影闪过。
她低呼一声:‘什么人?’
这里是相思楼的后院,都有人能潜伏进来,可见其人有多么的深不可见底的武功,或者,他根本就是这相思楼里的人,她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轻举妄动,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没有有怎么样呢,凤紹澈就转身扑出去了。
“蠢货,”司嗔嗔暗骂一声,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赶紧拎起裙摆也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离得有些远,虽然没有听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眼尖的看到他们追了过来,当下就拔腿就跑。
从他的身形来看,司嗔嗔当下便确定,他一定是一个会武功的高手。
不过是一瞬眼的功夫,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来,风吹过院落的每一个角落,也扬起司嗔嗔的发丝,让她觉得,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做了一场小小的梦一般。
“嗔儿,没吓着你吧,”凤紹澈也懊恼没追上,但是他下意识的反应是先看看司嗔嗔受了伤没有,这样的举动让司嗔嗔有些感动,她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从刚刚黑衣人待过的那个地方吹过来,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的味道。
一股只属于温启华的味道。
有多久没有闻到过了,司嗔嗔几乎是贪婪的吸着自己的鼻子,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熟悉感而已,这样的贪婪,在凤紹澈的眼里,以为她怎么了,赶紧抚上她的额头,却发现,她并没有发烧,他有些奇怪,但是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好了,我们回去吧。”司嗔嗔有些落寞。
虽不知道司嗔嗔是怎么想的,但是凤紹澈一直觉得,她心里装了一个人,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只有爱得深切,才会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吧,不过这也知足了。
“哦对了,你还没有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回去的路上,司嗔嗔突然想起来,便问了他。
说起这个,凤紹澈一下子认真起来,他看着前路,眼神幽暗,道:“你可知城外的寒山寺?”
“知道啊,怎么了?”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凤紹澈将事情慢慢与她道来。
大概半个月前,寒山寺举行了一次主持大典,挑选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和尚进行了袈裟主持,便是方丈。
这本该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但不知怎的,好主持好好的在第二日夜里便暴毙了,寺里大乱,却不可一日无主,很快又选了一位才华俱佳的,却不曾想,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最诡异的是,接而连三的,有些和尚也失踪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而那一天,他的一个好朋友去了那里游玩,却再也没有回来,他派人去查了几天,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无奈之下,只好过来问问她。
“问我?”司嗔嗔惊呆了,“这可是官府的事情,我一个小女子,能帮你什么忙?”
她以为凤紹澈只是开玩笑的,便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女子啊。她能帮上什么忙呢?
“其实,我是之前听到听歌说,你会一点占卜之术,所以才过来想让你帮我看看,那寒山寺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凤紹澈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人命关天,多大的事情,也比不了人命这么重要啊。
原来如此啊,司嗔嗔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早说啊,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过来干嘛,还专门拿了酒过来,甚至还引来了一个黑衣人……”
说起黑衣人,她有些伤感,因为一说到这个,她就想起了温启华。
只是这件事情,这个人,她对谁也不能说,因为她想要的,只是平静安稳的度过这段时日罢了。
凤紹澈听到她这么说,知道有戏,赶紧趁热打铁道:“那寒山寺以前,是我父亲资助的,是以,我们每一辈,都会在里面烧香拜佛,以示对佛家的尊重,只是没成想,最近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没想到他还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家伙,司嗔嗔当下便借着酒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说完,她便打了个酒嗝,一副迷糊的样子,看得凤紹澈又是一阵春心荡漾,但是他到底是在司嗔面前是一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干那种龌龊的事情。
是以,他正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正巧听歌出来了。
她身后跟着宋毅,两个人给怜薇看完了病,安抚了她睡下,便一前一后出来了,正想说几句话呢,一出门便看到司嗔嗔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而一旁的凤紹澈正不知干什么的,手举高高,看起来似乎有掳人之嫌。
听歌低呼一声:“凤公子,你干什么?”
她这一声呼,让凤紹澈极为不满,虽说听歌的出现解救了他,但是看到她眼里的那个样子,他有些生气呢。
“她喝醉了,把她扶房间里去吧,”凤紹澈不想跟她多说什么,虽然有些不舍司嗔嗔,但是到底知道他们两个人不可能,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听歌三步并两步的跑下去,然后将司嗔嗔给扶了起来,从凤紹澈的身边,可以说是夺过来的。
而身后的宋毅看着,心差点儿跳出来,女子的裙摆那么长,她就这么毫不顾及的跑下去,真担心她会摔着了。
“听,听,听歌,你来了?”司嗔嗔被听歌扶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十分迷糊的状态里,但是她还是识得人的,像呓语一般,叫着她的名字。
无奈的扶着她,听歌有些踉跄,但是却不让凤紹澈帮一把,她深知男女有别,而且,凤紹澈对司嗔嗔的意思,这相思楼里的只要是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
她可不能让凤紹澈在司嗔嗔如此脆弱的时候占她的便宜,虽说上一次的事件是他君子了一把,但是不能保证,他每一次,都会做一个正直的小人。
毕竟男人……是用那啥说话的。
既然司嗔嗔安全了,凤紹澈也打算走了,不过在走之前,她再三的叮嘱听歌道:“你别忘了明天提醒嗔儿,她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帮我办到,而且,我明天一早就会来找她的,你尽量的帮她熬一些清粥,不会伤胃。”
叮嘱完一番话,也不管听歌听不听得懂,反正他悠哉游哉的走了。
“什么人嘛,”听歌有些不于解,抱怨了一句,既然又赶快扶起了司嗔嗔,对于她来说,现在眼前最紧张的事情,还是把司嗔嗔照顾好。
“我来帮你吧,”宋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一个人抚着司嗔嗔太吃力了。
只是他的话一说,连下一句还没有呢,就被听歌一口拒绝了,她道:“不需要,我一个人可以的。”
“可是你……”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听歌固执的说着,但是想了想,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只好又改了个温柔点儿的口气对他说:‘你要是真的想帮我,那就替我把小芸找过来吧。’
有她在,她会好办许多。
宋毅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去找人了。
但是只有听歌心里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原因,她会不舒服,会吃醋。
宋毅平时看病人是个女的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若是让他接触司嗔嗔,可是全身心的接触,她可受不了。
“呵呵……”司嗔嗔虽然脑子迷糊,但是她却像个鬼精的小怪一样,看着听歌的面宠,无限的打趣:“听歌脸红了,听歌,听歌,你若是喜欢宋毅就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好机会啊,你们两个都是木头脑袋,把伦理道德放到最上面,却忽略了自己本身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傻瓜啊。”
听歌泪目:“你闭嘴,喝醉了还那么多话。”
就是醉话也是直接击穿了她的心房,听得她一阵头皮发麻,司嗔嗔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让她对她无奈,可是偏偏,她所说的,又都是事实。
“我知道,我知道嘛,”司嗔嗔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她一边乌拉着,一边摇晃着,就在听歌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小芸终于来了。
两人合力将司嗔嗔扶回了房间,安顿了她躺下,她才算是安生了一些。
番外
“这,怎么喝成这样啊,”小芸看着司嗔嗔的模样,微微皱眉,她拧了毛巾给她降降温,那脸蛋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听歌无奈,帮着她捏了捏被子,道:“谁知道……”
说到这个,她突然想起来,宋毅还在外面呢,她光顾着照顾司嗔嗔了,倒是把他给忘在外面了,她赶紧跑出去,正巧看到宋毅转过身来,也不知在瞧什么,或者在等什么。
看着他这副模样,听歌的脸一下就红了。
那呆子甚至看到她出来,还冲着她作了一个揖,端端正正的道:“在下告辞了。”
“好啊,你走啊,谁要留你了吗?”听歌实在是没好气对他。
不明白女孩子为什么发脾气,宋毅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如果他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会对她的名声不好,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只是听歌并未领会他的一番心意,看着他就这么干脆的走了,气得她两只手都在抖。
直到宋毅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她才气得跺了两下脚:“呆子呆子……”
这个时候,她真是后悔自己没有听司嗔嗔的话,真应该主动出击,若是她早听了司嗔嗔的话,也不至于会变成这个样子。
越想越气,但是人都已经走了又能怎么样,回头正准备回屋的时候,就看到了亭子里凤公子留下来的酒,她气不过,心里又郁闷,跑过去,端起坛子便使劲往肚子里灌。
她这个灌法,比之前司嗔嗔灌得还猛,不到一时便驼红了脸,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哎,你怎么也喝成这样啊,”小芸刚出来倒水就看到听歌这副模样,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扔下盆,去拉她。
听歌又闹了几番,小芸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哄睡,而她也累得够呛,昏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嗔嗔是被门外的吵闹声给吵醒的,她睁开迷蒙的眼睛,想要找小芸,却发现屋里没有一个人。
正纳闷间,就看到凉肆十分郁闷的冲进来,打开大门的声音十人的粗鲁,可以说是故意的了,司嗔嗔皱眉:“一大早的,这么火急着性格干什么?”
“什么一大早啊,你看看现在太阳都多高了,”凉肆刚进来就闻到好大的一股子酒味,她掩住了鼻子:“你昨天是喝了多少的酒?”
“跟你有什么关系,”司嗔嗔不想理会她,她有很大的起床气,是以谁一大早过来叫她,都得挨她一顿怼,今天凉肆算是撞上了。
不过她可没有时间跟她浪费,翻了个白眼道:“凤公子在门外候了一个早上了,你若是再不起来,我们相思楼的门都要被他望眼欲穿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她一大早就闯进来了,原来是因为凤紹澈在门外等着呢。
凉肆喜欢凤紹澈的事情,相思楼所有的人都知道,看着她这么明显的闯进来,司嗔嗔直摇头,这大胆的举动,也太明显了些。
“你快点穿好衣服随他一起去吧,你们是不是说好了要去哪里的吗?”凉肆说着这些有些别扭,但是她还是将话带到了。
否则凤紹澈非等疯了不可。
她不忍心看到他那副模样。
“那请你出去吧,我洗漱更衣,一会儿自己去找他。”司嗔嗔也算是有些可怜凉肆了,但是她也不能对这件事情过多的干涉,因为她清楚,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其中一个人不愿意,另外一个人,也不能勉强。
只凉肆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内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而后,她只是随口嗯了一声便走了。
不多时,小芸披头散发的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大声嚷嚷着:“真是对不起啊小姐,我,我昨天晚上跟听歌姐姐一起睡着了,闻了些酒气,早上起迟了,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都快急得哭出来了,一路跑过来,衣衫不整的,披头散发的,也是难为她了。
司嗔嗔无奈的看她一眼,将漱口水吐掉,道:“既然知错了,就快来帮我更衣吧,凤紹澈那个疯子,一会儿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花样来了。”
“好好好,小姐,我马上就来。”小芸赶紧将自己匆匆的整理了一下,然后帮司嗔嗔挑选了衣服。
昨天听歌睡着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跟她说过这件事情,她也记得呢,今天凤公司要跟小姐一起去寒山寺。
她想要去寺庙里的话,还是穿得朴素一点的好,便挑了一件水青色的,看起来虽然朴素,但是也不失风雅。
司嗔嗔看到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眼光一向不错。”
“那就这件了。”
“嗯。”
等到主仆两个人收拾好了出去之事,已经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凤紹澈等得脸都绿了,一看到司嗔嗔出来,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就往门外走去。
“走走走,快点,再不快点啊,我们就赶不及了。”凤紹澈一边嚷嚷着,一边拉着司嗔嗔的手,往外走。
相思楼里的小姐们,都在这里呢,看着这一幕,实在是有些看这过眼,只是这里是相思楼,风气一向开放,可是这凤紹澈的身份不一般,往日里只是听说他与那司嗔嗔有一腿,却没有想到,两人竟当着大家的面儿,如此开化……
“我还没吃东西呢,”司嗔嗔可不理会他的拉扯,只顾着自己有没有气力走路了,昨天喝了酒,一大早又没有吃东西,她实在是有些饿过了头了。
凤紹澈不管不顾:“走走走,马车上有吃的东西,管够。”
听他这么说,司嗔嗔一下子就闭嘴了,反正他说的话,一般十拿九稳都是真的,更何况,这么点儿事情,他还是能办得到的。
“小姐,凤公子,你们等等我呀,等等我,”小芸在身后跟着气喘如牛,却还是追不过那两个人,幸好在马车那儿耽误了一会儿功夫,她才赶上了。
一路上,司嗔嗔什么也不顾,几乎是吃光了车上所有的东西,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一些。
小芸看着司嗔嗔吃的那些东西,她自己都害怕,要是体形再变了,那这花魁的位置。
虽说相思楼是小,但是竞争也很激烈啊,多少人都火盯着那个位子呢,她倒好,真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啊。
一路上风景倒是不错,中途几个人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便接着赶路,在黄昏之前赶到了寒山寺。
这个时候,小芸才开始佩服司嗔嗔的先见之明了,她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得饥肠辘辘,倒是司嗔嗔填了那么多东西,一点儿也不饿,还有心情赏景呢。
黄昏的晚霞特别的美,几人踏着晚霞来到了寒山寺的门前。
也许是因为这几日的人命事件,是以寒山寺十分的清冷,门前连个扫洒的都没有,不过幸好,大门是开着的,几个人信步走了进去。
凤紹澈在前面,司嗔嗔在身后跟着,小芸扶着她,但是好觉得周身冰冷,是以,有些萎缩。
“好了,你别抖了,你再抖,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守着大门口,我和凤公子进去,不要你了。”司嗔嗔见路途无聊,便逗了逗她。
小芸吓得又抓她抓得紧了些。
不过,司嗔嗔逗归逗,她看到这寺里的情况,也是觉得比她想像中严重了一些。
“你昨天说,他们接二连三的死了好几个主持是吗?”司嗔嗔看着凤紹澈的背影,问。
闻声扭过身来凤紹澈沉重的点了点头:“是,选拔了三个,但是都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具体的原因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寺里绝对不干净。”
“官府的人都查出些什么来了?”她又问。
但是说到这里,凤紹澈有些扭捏了,他支吾了一下才道:“关于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说呢,官府的人,我没让过来,而且这里的事情,谁也不知道,除了寺里的那些修行的和尚外,外人不知道此事。”
“你在隐瞒什么?”司嗔嗔眼中露着精光,然后不肯走了。
她讨厌这种欺骗,或者是隐瞒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一样,况且,这寺里看起来如此的诡异,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人心叵测,鬼神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类。
凤紹澈知她脾性,倒也不跟她争辩,只叹了口气道:“具体的情况,里面有一个小和尚比较清楚,我们进去听他细细道来吧。”
看着他认真而又怕她走掉的眼神,司嗔嗔到底还是没有能怪得起来他,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尤其是他这种大家贵族,若是让人家知道了他家资助的寺里出了事情,会牵连的事情,可不止是名声那么简单了。
凡举生意之人,都是信风水的,而凤家掌控着的商业王朝,大概是多数人梦寐以求,但是他们却得不到,人类都是具有极强的嫉妒心理的,当你得不到,或者别人的比你的好时,你会嫉妒,若最后还不能拥有,你会毁掉它。
哪怕凤家的生意再大,名威再大,权力再大,他不能掌控的,还是民心。
“好了,到了,”凤紹澈带领着司嗔嗔到了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北边的一个小小的房间前,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这里面的小和尚知道所有的事情,一会儿他会跟你说,但是他……”
“他是个瞎子?”司嗔嗔看着他说出这几个字来,虽说是问句,但是却带了几分笃定的意思。
凤紹澈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因为我会算些风水和命理才叫我过来的吗?如果我连这点儿东西都算不出来,那我还担你这个责任干什么。”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却把凤紹澈吓得不轻,他承认,他一开始中是抱着一种破管子破摔的心情过来找她的,因为也也不清楚,她是否能帮到自己,只是没想到,她一口便答应了,其实他也不了解的,可是现在,司嗔嗔随便就给他露了一手。
凤紹澈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小和尚感受到了风,然后他静静的数着脚步声,手也在案桌上开妈准备了。
等到三个人走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好了三杯茶,放到了案桌上道:“施主请喝茶。”
三个人的份儿,看着这个样子,司嗔嗔笑了一下,“我果然没有猜错。”
“也没有说你猜错,只是未曾想你竟然算得如此之准。”
司嗔嗔朝着和尚点了点头,坐下来道:“这种命理的事情,是不好说的,我之所以能猜对他的,是因为他已经成为了固定的命理,不会再有什么变化,若是你让我猜你的,我肯定是猜不准的,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凤紹澈点了点头:‘那就留到以后再帮算吧,我们现在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
“那就开始吧,”司嗔嗔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在和尚的大概三个远的一个案桌上坐了下来,都异常的安静。
和尚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微微笑着,看着凤紹澈的方向:“原来你那天说安静,然后学习都是假的,你还是放不下啊。”
“是放不下,若是师傅能跟他们好好的聊一聊,便知道我为何放不下了。”
他特指的,是司嗔嗔,但是和尚却理解成了一群人,包括三个人在内的。
“就是寺庙里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司嗔嗔替他开脱:“若是你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也不需要去讲解,一切尽可能的还原。”
当过几天芝麻官的好处就是在现在,她可以给和尚胆量,让他知道,他说什么不至于受到伤害。
哪里像凤紹澈一样,只需要他们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那我便从上上一任主持圆寂之日起开始起说吧,”和尚很温善,拥有着这寒山寺骨子里的那股温存之气。
大概是十年前吧,寺里来了一对逃荒的母子,主持看他们可怜,便收留了他们,但是寺里有规定,女人是不能留在这里的,所以他们必须要走。
“那,他们后来走了吗?”司嗔嗔闻着茶香,听着他的故事,慢慢盘算着,似乎是意料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又不能确定。
那和尚正要说些什么,不想凤紹澈却先说道:“嗔儿,他叫圆尚。”
圆尚?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司嗔嗔稍微算了一下,但是却只看到一片空无,什么也没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凤紹澈那凝视需要她解释的眼神,她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圆尚:“接着说吧。”
彼会看不到呢?她不清楚,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后来,他们娘俩就在山脚下住下了,但是僧人们会不时过去帮助他们做一些粗活,那男孩子,那年才十岁,他腿脚受了伤,帮不了他母亲什么忙,之后的整整三年,他都在养伤,直到十六七岁那一年,才开始跟着寺里的僧人们学习武术,练习筋骨。”
司嗔嗔点头,“好事啊。”
“可是不久,那孩子突然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似乎一下子就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找不到……”
“所以,你在怀疑,这件事情,是他回来搞得鬼吗?还是说,你感觉到了,或者你听到了什么风声。”司嗔嗔问道。
圆尚摇了摇头,表情很平静,他道:“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如果真的是他做的的话,那么也只能是鬼魂了。”
“死了?”听到这句话,小芸的嘴巴张大了最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如果真的死了,那就是鬼了,她怕怕的往司嗔嗔的身边靠了一下,但是嘴里扔不停的吃着桌旁的东西。
司嗔嗔点了点她的头:“真是吃货。”
吐了吐舌头,小芸不敢说话了,她只静静的听着。
圆尚倒是客气,大概是听到了小芸一直在吃东西的声音,便道:“若是姑娘不够吃,可叫厨房多准备一些过来。”
“你不用管她,快说后来怎么样了?”司嗔嗔将小芸的头按到一旁去吃,这丫头,倒是打扰了她听故事的兴致了。
圆尚平和了表情,接着道:“之前的第一任主持死的时候,我似乎闻到了属于他身上那股味道,但是似有若无,我也不敢妄自下判断,更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跟他很熟悉吗?”司嗔嗔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圆尚朝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他们母子在山脚下住了多久,我便在山脚下念了多久的经。”
那时主持看他一人常在这山人无人照顾,又心生怨愤,便让他一人思过,只不想,这一思过,便思了十年,也陪了他们母子在那山脚下住了七八年了。
“你说的那个男孩,现在也得有二十好几了吧,过去了这么多年。”司嗔嗔问着,心里暗道,若是有二十好几的话,虽然他的腿脚天生不方便,可是后天勤休苦练,一定是可以练成一番功夫的。
圆尚答道:“若是他能好好的活着,现如今,也有二十七八的样子了,不过大夫说了,他的腿疾是年纪越大越严重,甚至可能会走不了路,所以这便是我纠结的地方。”
“只是你只凭着那气味,便觉得是好人回来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凤紹澈倒是问一针见血的问题。
圆尚也表示赞同,这时,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物,然后放在掌心给大家看,道:“你们看这东西,这便是以前,他娘送给我的礼物。”
说着,他又拿出一物来,跟之前他拿出来的一模一样,道:“这物,是那天我从主持的身边捡到的,我第一个发现了主持的尸体,所以我藏了起来,没有人知道。”
“大胆,”凤紹澈站起来,脸上的怒意顿时便飘了起来,道:“你可知道,你隐瞒了这样的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怎么会不知道的,”圆尚一直一副平淡无奇的表情,他道:“正是因为贫僧知道,所以,当贫僧拿了这东西之后,便去敬事房里领了五十下板子。”
怪不得,司嗔嗔刚进来的看到他的动作有些别扭,原来是伤还没有好啊。
哎,真是的,这和尚也不好当啊。
“行了,人家也不容易,你也别怪他了,要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这样主观臆测,说不定会冤枉好人的,”司嗔嗔上前拉了凤紹澈坐下来。
然后,她走到圆尚的跟前,在他跟前蹲下,看着他手上的那两个东西,拿起其中的一个,放到鼻尖闻了一下:“一股药草香……”
“是的,这是他娘亲特意为他做的,说是可以驱虫的,虽然小僧也略识得一些药草,可是却完全识不出来,这是什么药草。”
说了他的话,司嗔嗔有些奇怪:“他娘亲呢?你不是说你们一起住了大概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吗?”
说到这个,圆尚的脸色有些落寞,也有些难过,虽然出家人要四大皆空,但是他却没能做到,一提起那个苦命的女人,他便觉得心里难受。
在座的人一看到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他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他娘亲去世了,就在他十岁那一年。”
这么早?这也是司嗔嗔和凤紹澈无法理解的一点,“这去世了,他又是如何成活长大的呢?”
“几乎是我们相依为命,他腿脚不好,我眼睛不好……”
可以想像那样的生活有多么的艰难,两个残疾的人相互帮助,只是为了活下去,这个时候,司嗔嗔又提出了疑问:“你之前所说的,你的师兄弟们,会帮他们干一些粗活,怎么他娘亲去世了之后,便没有人来照顾你们了呢?你的师兄弟们,也不来了吗?”
“他们……”圆尚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远远的看着远方,即便是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空洞的眼神,却似乎可以穿透时间,回到过去。
那一定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一直以来平静出水的表情,也不会在瞬间有这么大的波动。
甚至,他的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就像是碰到了多年难解的心解,一下子又回到了过去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好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会逼你的。”司嗔嗔将他手掌里的东西合起来,然后看着他,温柔的说道:“你先休息吧。”
番外
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倒是忘记了看黄历,这好好吃顿饭都能够遇到前来找茬的。
“林小姐,这雅间已经有人了。要不您下次来,我给您免费怎么样?”
掌柜的十分为难,也不想看人下菜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付不起你银子了?是不是要让我回去告诉祖父,让他关了你这绝味楼你才知道好歹?”
那姓林的粉衣女子杏眼一瞪,说出的话可是毫不客气。掌柜的被她的话一噎,脸色都不禁变了好几变。
明显生了气,但或许因为忌惮那女子背后的身份,因此即便是变了脸色,也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位林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家到这里来不过就是为了吃顿午饭罢了。也不知林小姐家中长辈是谁,林小姐这般您家中人知道吗?”
司嗔嗔倾城般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就见她不紧不慢的拎起桌上的水壶,一边将眼前的三个空杯倒满,一边对身边的林小姐说道。
“哼,我乃淮阳侯府的大小姐,识相的就给我马上离开。要不然的话一会儿让家丁叉着你出去,可别到时候觉得羞愤不堪,想要去跳楼了。”
林雪茹一副极其骄傲的模样。
这林小姐看着倒是一枚清丽佳人,但是那态度语气却实在让人不喜。
倒也没想到吃个饭就能够遇到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看她的年龄,应该是淮阳侯的孙女辈。只怕是世子的嫡女,也该叫那许夫人一声姑母了。
莲心同墨心听到那林小姐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均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沉默着。
端起倒好的茶杯,司嗔嗔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位林小姐。
“如果我不愿意呢?”
司嗔嗔笑意盈盈的看着林雪茹,好似十分的友善。但她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不客气。
林雪茹没想到竟然在她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这让从小到大都被人奉承的林雪茹自然受不了。
“好啊,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把这三个贱人扔出酒楼,让她们知道本小姐我的厉害。”
林雪茹一声令下,便看到几个强壮的家丁凶巴巴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要来强的了。
掌柜的在一旁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到底少拜了哪路的神仙,竟然撞上了林小姐这个祖宗。
正在担心着司嗔嗔三人会怎样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个杀猪般的嚎叫声。莫掌柜就看到林小姐其中一个前面家丁的一只脚被一根筷子给钉在了原地,鲜血从鞋子里渗了出来。显然那根并不尖锐的筷子已经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脚中,疼的他钻心又钻肺。
而司嗔嗔那莹白素雪的纤纤玉手则十分优雅的拿着另外一根筷子,脸上笑意不减的看着那些因为顾忌而不敢上前的家丁,清悦的声音徐徐道:
“还有谁想再试一试?刚刚我投的不太准,下一次就喉咙好了。”
话音落下,几个彪悍的家丁顿时面色大变。眼前这个紫衣华裳的女子显然是个懂功夫的。他们虽然因为是淮阳侯府的下人而比一般人要厉害许多,可到底身上没有功夫。也不知道这个紫衣女子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万一她真的将那根筷子扎入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小命岂不就是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险,他们可不想要冒。
只怕这几个女人是来自于江湖,江湖人可是不怕手上是否沾染了人命的。
到时候他们死了,就连官府恐怕都拿她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来小姐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你们,你们还不给我上?”
林雪茹一开始也被司嗔嗔的那一下给吓到了。可是吓到过后,更加的恼羞成怒。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竟然连个没有身份的女子都奈何不得。不就是个有功夫的人吗?再有功夫,也不过就是一个贱民,难道还能高贵过自己。
“林小姐,他们又不是傻子。摆明了是送命的,难道还真的要一心送死了。想不到林小姐对外人不客气,就是对自己家中的下人,也是当做蝼蚁一般,如此的不在乎呀?”
莲心掩袖轻轻一笑,眼底的讽刺十分的明显。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给林雪茹上着眼药。
林雪茹只气怒着一张脸瞪向莲心,倒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下人们脸色不对劲。不过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家中下人的感受呢。
“好啊,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小姐。你们到底是谁?”
林雪茹俏丽的一张脸涨的青紫,声音已经几近咆哮了。
司嗔嗔和莲心三人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名字,于是便将她们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这林雪茹稍稍愣了一下,便立刻就知道了司嗔嗔几人到底是谁。
于是她的脸上便毫不客气的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我当是谁?这架子端的竟然比本小姐还要大,原来不过是曾经相思楼的妓子。竟然还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林雪茹以为说完这番话,就会让桌子上的三个女人面色羞愧。却不想司嗔嗔露出一副极其纳闷的目光看向自己。
“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连相思楼都去过。可见侯府家学渊源之深了。”
一番话,说的林雪茹顿时面色涨紫。想要教训这司嗔嗔,那些家丁却一副害怕不敢上前的模样。只气的她目光狠狠的剜了一下司嗔嗔。
“你们给本小姐等着,这件事情没完。”
撂下了这句狠话,林雪茹便愤愤然的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浩浩荡荡的。
“真是对不起司姑娘,这顿就由绝味楼请了,希望不要扰了司姑娘的兴致。”
莫掌柜自然也是知道相思楼,虽然相思楼不在,但是谁让相思楼的名气大呢。这林小姐嚣张跋扈,却也不懂世事。她以为身份尊贵就可以了?
这司姑娘明显就是不好惹的,如果真的同她对上了,还不知道到了最后吃亏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会做人情,司嗔嗔自然也就不会推辞。毕竟都是买卖人,这点世故还是懂的。
林雪茹的到来虽然产生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但是对于司嗔嗔等人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以往在相思楼里什么腥风血雨的没有见过,不过一个骄纵跋扈的小姑娘罢了。就是找她们算账,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倒是没想到,又是一个淮阳侯府的大小姐,不过这一次差了辈分,而且还是个滴出的。”
莲心一边吃着美味的醉鸡,一边感叹着说道。
“莲心,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旨意。让你连连同淮阳侯府扯上关系,恐怕到了最后,还真的就让你进了淮阳侯府了呢。”
墨心脸上笑的揶揄,打趣说道。
“呸呸呸,就你这张乌鸦嘴。看我不撕烂了,竟然这般不盼着我好。”
莲心美目圆瞪,一副要和墨心掐架的气势。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挠了她的胳肢窝,让墨心笑的连连求饶罢了。
司嗔嗔笑着看她们连连摇头,这两个人的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宽。
林雪茹愤怒不已的回到淮阳侯府,刚好就碰到了回到娘家来的许夫人。
这许夫人的姨娘虽然颇受淮阳侯的宠爱,但毕竟膝下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已。因此许夫人对于世子兄长的嫡女林雪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很关心的。
“茹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回来这般生气的模样。外面谁欺负了你,快快告诉姑母,让姑母替茹儿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雪茹看着面前的妇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虽然许夫人每每见到林雪茹都是一副关心之极的表现。不过在林雪茹的心里,只有远嫁到锦州去的父亲的同福同母的妹妹才是她嫡嫡亲的姑母。
这许夫人不过就是庶女出身罢了,因此平时理不理她,全看林雪茹自己的心情。
“还不是司嗔嗔那几个贱人。竟然敢霸占了我平时吃饭用的雅间,还敢伤了我的下人。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林雪茹倒也没有想着去隐瞒许夫人,只两眼冒火的说道。
竟然又是司嗔嗔。许夫人眉眼一转,心中便有了个主意。与其自己苦苦去求父亲教训司嗔嗔还未必能够成功,倒不如让这林雪茹出头。毕竟自己的那个世子大哥对这女儿可是万分的宠爱,只要林雪茹说一声,自然就会替她的女儿出头。到时候,自然也就省了自己去做这件事情,还能够如愿以偿的看到司嗔嗔和莲心那两个小贱人得到处罚。
于是许夫人立刻就露出一副为了林雪茹义愤填膺的模样出来。
“这司嗔嗔可真是不识好歹。她们难道不知道你是堂堂侯府的千金吗?”
“当然知道,只是她们根本就不在意。真是气死我了。”
林雪茹一张俏脸气的不行。
“乖侄女,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我自然也是知道,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教训她们就是了。”
“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女孩来出面呢。你只要将事情告诉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这么疼你,他自然会替你好好教训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的。”
听了许夫人的话,林雪茹眼前一亮。
对呀,她怎么就忘记了去求父亲呢。
要知道,父亲身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手中的势力可是比自己来的多多了。
想要让司嗔嗔那三个贱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自然也就更多。
“那我这就去。”
事不宜迟,一想到现在那几个人还在逍遥自在,林雪茹的心中就十分的不开心。她恨不得现在就能够看到司嗔嗔等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呢。
不再理会许夫人,林雪茹立刻就去父亲的书房方向去了。
对于林雪茹的不敬自己,许夫人倒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是再计较又能够怎样,谁让她才是这侯府真正的嫡女千金呢。
不过许夫人的心情依然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的那位世子大哥,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可是个护短的,且手段狠辣无情。司嗔嗔和莲心落在世子大哥的手里,还不知道要掉几层皮呢。
想到此,许夫人去侯爷那里看侯爷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开什么口了。只一意表起了自己的孝心来。
淮阳侯世子果然是疼自己的这个嫡女,当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受到了欺辱,当然十分的生气。当下便应允了女儿,一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林雪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晚上,扶苏因为知道司嗔嗔近日夜里总是难以入眠。便特地在她喝的茶水里放了一颗遇水则溶的安神丸。司嗔嗔喝了茶水后,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困意袭来。终于难得不在凌晨时分入睡了。
这样过了几日,司嗔嗔的胭脂铺就要打算开张。墨心说要去寺庙里拜一拜的好,司嗔嗔虽然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但毕竟始终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于去不去拜佛并不热衷。
刚好扶苏说蕊心这几日恢复的情况很是不错,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于是司嗔嗔便想着去太子府看看蕊心。
因此第二天早上,去普陀寺里拜佛的就只有墨心和莲心。而司嗔嗔则同扶苏两个人去了太子府看蕊心去了。
来到太子府,司嗔嗔看着肚子微微凸起的蕊心,气色果然就红润了许多。
“看你的模样,我就放心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福大的,这般折腾也还是保了下来。以后怕是更加福气逼人呢。”
这样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而且司嗔嗔又是蕊心的闺蜜,自然是说的真诚。
因此蕊心的脸上也是难掩高兴。
“那就承你吉言了。不过我也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带来了扶苏,我这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遭罪呢。”
蕊心同司嗔嗔说了几句后,便进到内室里让扶苏给她清除余毒了。扶苏虽然不过十七,但毕竟是鬼医的嫡出徒弟。深受鬼医喜爱,自然也就将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因此扶苏的医术在这南临国也是佼佼者,再过些年,只怕就如鬼医那般无人超越了。
自然也就更不是宫中那些太医能够比得了的了。
其实能够进入宫中的太医,自然医术也是十分的高超。要不然皇家也不可能会放心用他们。
只不过这皇宫自古以来便是是非之地,一旦有了什么事情,那些太医的脑袋就会就地落下。因此很多太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许多事情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否则的话,历史上又怎么能够有狸猫换太子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呢。
当初给蕊心检查的太医未必就真的没有发觉到蕊心身体的异常。即便查不出来这是无子草,但也应该发现蕊心体内中毒。
但却就是没有一个太医说出来,也是为了得罪宫里的某位贵人。到时候太子妃是没事了,他们万一被什么人暗杀灭口,那可真是没地说理去了。
那些太医之所以在太子面前这样含含糊糊的,也是因为太子在宫中势力并不如人的缘故。尽管因为占了长而被皇上封为太子,但皇上多年来对这位太子并不见多少关心。因此大家这般糊涂,也就能够理解了。
司嗔嗔在外间一边独自喝茶等待,一边想着如今太子所面临的局面。且不说那有着强势母族的四皇子,就连那慕容吹雪背后也还是有温启华这个势力在。
太子手中虽然有阴阳宫,却并不被皇上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暗地里做,但是在朝堂之上,却是帮不了多少的忙。
这么一想,司嗔嗔的担心就又来了。只怕蕊心今后的日子还是不会太平的。
不过蕊心当初既然决定入了这太子府,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一番思量的。
所以司嗔嗔可以肯定,将来哪怕再是艰难,恐怕蕊心也是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一个时辰悠悠而过,蕊心和扶苏很快就出来了。司嗔嗔又同她聊了一会儿天,便聊到了太子的身上。
“最近皇上仿佛看太子顺眼多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会主动问他的意见。太子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对我说,皇上颇为关心自己即将出生的嫡孙,在御书房里问了不少的话。一旁的四皇子看上去脸色可不是很好。”
蕊心脸上微笑着对司嗔嗔说道。想到太子昨日对她说起那些话时,俊雅面容上露出的愉悦心情。看到四皇子憋闷,太子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了。
而对于皇上的关心,太子哪怕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再是受宠若惊,喜悦非常。蕊心也明白,在太子的心中,对皇上的父子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上从小就对他冷漠。他早就已经变的心灰意冷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皇上的偶尔关心而觉得皇上是真的将他的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了呢。
只怕,是因为四皇子做事不收敛,所以才会在四皇子的面前关心他这个太子,敲打敲打一下四皇子罢了。
好让四皇子知道,皇上可不止他一个儿子。要想成为皇家的继承人,不管外面有多少的动作,可也还是由皇上说的算的。
这是昨天晚上蕊心和太子两个人分析出来的结果,也是他们认为最接近于真相的结果。
而司嗔嗔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却难免想着,是不是前些天自己在御花园中的话起到了作用。
“四皇子不是一直行事都很嚣张吗?虽然他在皇上表现的很低调,不过皇上也不是傻子。皇上之所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忌惮四皇子背后的镇国公府罢了。然而这几年,皇上并没有让镇国公府的人参与任何战役,明显是要削弱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如果镇国公府懂得收敛,那么将来清算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只怕灭了三族都是轻的。别到时连九族都一起给灭了。”
司嗔嗔冷冷一笑,语气冷静的分析着当今的局面。
蕊心虽然因为入了太子府,太子平时也没少和她说京中的局势。但眼界到底不像司嗔嗔看的这般远,就算是知道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也没有想过将来有一日皇上会真的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
还以为最多也不过就是抄了家,然后流放三千里罢了。
“皇上应该不会这样做吧?毕竟当今形势对于镇国公府还是十分有利的,朝堂上不是也一直传四皇子才是最有力的继承者么?皇上若是真的不属意四皇子,也不会由那些朝臣胡乱去说吧。毕竟皇上对四皇子的态度可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良妃也是皇上后宫里最得势的一个妃子。”
蕊心觉得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才对,毕竟镇国公府历代都对南临国做了不小的贡献,也就这一代才开始有些弱势。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依然还是很厉害就是了。
“帝王心可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了。这大顺帝我也见过几次,看样子他倒是个十分自信的皇帝。而且就算他最疼的儿子是四皇子,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让给四皇子了。在他的心里,只怕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做继承者,只有他自己一直将这皇位坐下去才是最好的呢。”
司嗔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愿意服老。看着儿子一个个长大,一个一个强壮的甚过自己。自然就会让自己产生危机感。他纵容着四皇子,任由那些朝臣去说,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心到底还有多大罢了。以后只怕都是要清算的。
“这么说,太子往日的低调倒是对的了?”
蕊心也是个聪慧的,司嗔嗔点了几句,便听出了弦外之意。不免猜测着说道。
“虽然低调是好,不过到底也是太子。如果真的成了隐形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也是一国的储君,万一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那么拥护者也就只会越来越少。只是皇帝多疑,太子目前也不得不低调。摊上这么个爹,你的太子夫君,也是够头疼的了。”
司嗔嗔说完后,蕊心便叹了一口气。的确是这个样子,太子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实在是个难以坐稳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怕是都希望太子被夺了封号才好呢。
“哎,司嗔嗔你说的也是这个理。这几天户部出现了亏空,那些官员都互相推卸责任,就是不说那笔银子到底哪里去了。皇上震怒下让太子彻查。可是谁不知道户部里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四皇子的人。太子就是最后找到了证据,也不好说最后将证据呈现给皇上,皇上是否真的会处置四皇子。而且他如果查的太快了,恐怕又会遭到皇上的忌惮。如今太子可是为难的很呢。”
蕊心一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边忧心的说道。
“皇上最多也就是个四皇子提个醒罢了,让他的手别伸的那么长。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让太子彻查这件事情了。也是想要由此看看,太子找到证据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这的确是一件让太子为难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太子最终总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司嗔嗔宽慰着蕊心,毕竟太子在当初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能够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么他以后也就别想问鼎那帝位了。
“但愿如你所讲,虽然太子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可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来,我也是很担心他。”
听了司嗔嗔的安慰,蕊心多少有了一些的宽慰。至少没有觉得像之前那般想的狭隘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太子在你面前故作轻松,就是为了让你为他忧心。你呀,就好好养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自然会让太子觉得高兴了。”
司嗔嗔笑着对蕊心言道。
蕊心点了点头。然后留下司嗔嗔和扶苏两个人在太子府一道用午膳。因为皇上近日派了太子处理户部亏空的事情,所以一般太子中午都不在府中。
于是司嗔嗔同扶苏便留下来一同和蕊心用了午膳。
反正莲心和墨心二人都去了普陀寺,中午是必定要在普陀寺中用素斋的。
普陀寺的素斋可是一向都很有名的。
用过了午膳,司嗔嗔让蕊心好好午休,她则同扶苏两个人一道出了太子府。
“昨天我替你看好了一个店,里面挺大的。刚好可以让你开医馆,外面还能够开个药铺。一会儿你同我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盘下来。”
司嗔嗔让扶苏同自己一道上了马车,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扶苏。
“既然是你看过的,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会儿去我直接付银子就可以了。”
“我并未打算让你付银子。你现在手里又能有什么银子,还是先将医馆开起来再说。”
司嗔嗔将扶苏当成弟弟,给他花些银子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扶苏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因此对于司嗔嗔的打算并不认同。
“既然是我开的药馆,当然要由我来付银子。”
“你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司嗔嗔不放心的问道,害怕扶苏是因为逞强才会这样说。
“嗯,这几年我曾卖过几样珍贵的药材,出谷的时候师傅也给了我不少的银子。你不用为我担心,毕竟我不再是过去那样受你庇佑的孩子了。”
扶苏最后的一句话暗含深意,不过司嗔嗔并没有听出来罢了。
“现在你可还未到弱冠之龄。在我眼里可不还是小孩子一样。”
司嗔嗔笑着摸了摸扶苏的头,虽然带了一张假面的面具,不过司嗔嗔还是从他那双妖冶的紫眸中看出了眼中的几分不悦。
“我虽然未到弱冠,你不也只有十八。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那也是比你大,你平时不叫我姐也就算了。这可是抹不掉的事实。”
司嗔嗔嫣然一笑,看着扶苏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姐姐在看着自己闹着别扭的弟弟一样。扶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心中不免想着,毕竟她现在才同温启华分开。一时间也是把心思放在要做的生意上面,自然不会去多想别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是已经到了京城来开医馆,又住在她的宅子里。每日都可以相见,以后时日长了,她总会注意到自己,不将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的。
司嗔嗔可不知道扶苏的暗藏的那些心思,她只想着一会儿带着扶苏去了那个要出售的店铺时,要怎么同老板讨价还价。即便扶苏有银子,她也不认为有多少。
这小子既然好强,她也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不过想办法替他省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正暗暗想着,就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天哪,那辆马车竟然着火了。”
司嗔嗔听到一阵十分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这声音似乎还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司嗔嗔一边纳闷,一边连忙上前掀开青色的车帘,看向外面。
只见一辆棚顶起火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那驾车的车夫看上去十分的慌乱,也不知怎么拽的缰绳,竟然直接让那马冲着自己的马车方向而来。
而且在那着火的马车离的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马夫想是害怕极了,直接就跳下了马车去。
浓烟滚滚,街道旁的百姓都慌不择路的朝两边躲去。
“跳车。”
司嗔嗔对一旁的车夫喊道,让他马上跳下车去。然后就一边紧紧拽住了扶苏的手,两个人一同就跳下了车去。
扶苏虽然武功平平,甚至还不如司嗔嗔。但他轻功却是不错,因此和司嗔嗔很快就脱离了险境,就在他们落地踮起脚尖快速移步到街道边安全的地段时,就听到砰的一声,两辆马车剧烈的撞到了一起。
两匹马瞬间发出嘶鸣的声音,那燃着火的马车几乎快要将整辆马车都给烧毁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司嗔嗔有些担心的看去,此时已经有路过的衙役带着附近百姓取水灭火了。
“只怕那辆马车是空的。”
扶苏沉静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司嗔嗔不禁微微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到之前那个着火马车的车夫正在安全的地界中,藏在人群里探着脑袋看着什么。
“这个车夫不去看马车的状况,却藏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显然是有鬼。”
司嗔嗔凝眉,觉得事情来的很蹊跷。如果真的如扶苏所讲,那马车里面是空的。那么这车着了火,只怕就是故意的了。
尤其还是撞的自己的马车。要让司嗔嗔说这件事情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她却是不相信的。
这样的手段,就算自己没有死,只怕也会烧伤。到时候毁了容可都是轻的。
到底是谁这样的心狠手辣,要如此对待自己?
“严格说来,你的仇家还不算少。但是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上就害你的人,若没有一些势力,恐怕还是难以做到的。”
扶苏看着司嗔嗔凝眉思索的模样,不禁同她分析道。
“我得罪的有势力的贵人可不是一两个。每一个都有能力在街上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但也有更多的人忌惮我,并且就算对付,也不会用这般的做法。”
“那你现在心中有人选了吗?”
“倒是有几个,但也不好说。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会儿想办法跟踪那个车夫。看他去哪里,我想答案就应该出来了。”
司嗔嗔想了一个办法说道。
“也好。”
扶苏点头。今天想要去看店面的事情,恐怕是要暂时搁置了。
番外
司嗔嗔就是知道皇帝对她的想法,才会选择亲自入宫去说明此事的。只有让皇帝真正上了心,那淮阳侯府的世子才会严惩。否则的话,她今天同莲心墨心吃的这些苦头,岂不就是白费了。
“我们可以想办法制造舆论,有很多办法能够让淮阳侯府翻不了身。你根本没有必要进到宫里去见皇上。别到时候让那皇帝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意思,反倒对你更加不愿放手了。”
扶苏的语气依旧生硬,颇让司嗔嗔感到了几分的头疼。
这孩子大了就是不好,倔强起来真是要人命。司嗔嗔不由得想到。
不管司嗔嗔怎么说,扶苏就是不愿意让她明天到那皇宫去。
最后司嗔嗔认命的不再同他僵持,孩子一旦犟起来,还是很难说服的。
反正她明天肯定会去皇宫就是了。
扶苏看着司嗔嗔不再同他说什么,就知道她心中主意已定,肯定是不会听自己的劝告了。
心中不免沉了沉。
“司嗔嗔,你真的要去吗?”
那一双妖冶的紫眸带着受伤的神色望着司嗔嗔,弄的司嗔嗔心里反倒有些愧疚了起来。就好像她明天去了皇宫,就是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错事一样。
“扶苏,这是最好的选择。你放心,我真的不会被皇帝留在后宫里的。上一次我已经明确将意思表达了,他不会勉强我。”
司嗔嗔的心不免软了软,再一次难得认真的解释道。
“算了,既然你自己决定了,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在天黑之前你没有回来,大不了我就进到宫里找你去好了。那皇帝若是敢对你说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可不会管他是什么九五之尊,一定不会让他见到晚上的月亮就是了。”
扶苏的声音清浅平淡,眼中划过的那一抹厉色却是让人看了心惊。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很是有一些的无奈。
“我知道了,明天天黑前我怎么都会赶回来就是了。”
司嗔嗔很清楚,哪怕扶苏的语气再是淡薄,他也不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的。可见如果明日自己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回来,他是真的会去皇宫将自己带出来的。
甚至还会伤了皇帝,或者直接结果了他。
司嗔嗔可不想看到那样的后果,毕竟扶苏就算有本事结果了皇帝。可皇宫重地,那么多的御林军,她和扶苏就是长了翅膀,恐怕也难以安然无恙的逃脱出去。
她可不想冒这个险。
即便是得到了司嗔嗔的保证,扶苏的心里也是有些不痛快。他以为,司嗔嗔和温启华分开后,自己就能够保护她。可是实际上,她依然将自己当成一个弟弟来看待。宁可去找皇帝也不愿意放心交给他去解决。
这让扶苏有了一种挫败感。因此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就没有同司嗔嗔打招呼。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司嗔嗔看着扶苏离去的背影,揉了揉额角,有点头痛的说道。
墨心听到司嗔嗔的话,却是用一副你真的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她。不过到底也没有点破什么。
墨心其实也理解司嗔嗔没有看出扶苏的心,毕竟是一直当做弟弟来看待的。所以扶苏对司嗔嗔的关心,司嗔嗔也只是当成弟弟对姐姐一样的感情。除非是扶苏真的将自己的心意挑明了,司嗔嗔才会真的相信。
而扶苏现在既然没有挑明,就说明他可能还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契机。
毕竟司嗔嗔当初被温启华伤的不轻,如今看上去好像已经从温启华带给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是并不代表温启华带给司嗔嗔的那些伤害都全部消失了。
所以墨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司嗔嗔这一日过的很是有些疲惫。回到了房间,让碧瑶给她准备了洗澡水,然后在浴桶里洒满了玫瑰花瓣,好好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也是洗去了满身的疲惫。
然后这才到了床上去睡觉。
她的头一沾到了枕头,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只是这一觉,她却睡的并不踏实。
因为她又梦到了凤绍澈,在同敌方的对阵中,被敌方设计,一把尖锐的箭就这样穿透了他的肩胛骨。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的大亮,而司嗔嗔还陷在刚刚的那个梦里,那个凤绍澈满身是血的梦境中。
恍惚了好半天,才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梦,才算是渐渐好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的漠北,因为中了毒箭而陷入昏迷的凤绍澈刚刚在营帐中醒了过来。
军医告诉他,幸亏在那把箭射过来的时候,凤绍澈的身体灵活的向一边倒去,才让那把疾驰而来的毒箭只是射中了他的肩膀,而非是他的心脏。
负责在中箭的那一刻,他就会因为心脏麻痹而立刻休克过去,并且在半盏茶的时间内迅速死去。连一个抢救的时间都争取不到。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十分危险的教训。
“看来那个巴赫还真的是有两下子。只不过,下一次我是再也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了。”
凤绍澈的双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如玉般的面庞也显的有些透明,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但是他身边的副将们却知道,将军这一次是真的怒了。要不是因为敌方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公主偷袭,将军又没有杀女人的习惯,才会在放走那个公主的一刻被巴赫暗中射箭。
看来等到将军稍好后,一定会大力讨伐那个巴赫的。
林副将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暂时休息,很快就看到营帐里走出来一个容貌娇媚的女子。虽然因为在漠北这种地方让女子皮肤没有到达吹弹可破的地步,但是她的身段和模样,在这粗犷的地方还是十分出众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副将才会将女子从军妓营中带了出来,让女子伺候在自己的身边。
毕竟比起自己家中的那个黄脸婆嫡妻,女子的模样可是十分得他的喜爱。
“主人,您回来了。这是我刚泡好的茶水,不知是否何您的口。这里的茶叶比不得京城的,真是委屈主人了。”
女子的声音宛如出谷的黄莺般悦耳动听,让林副将觉得十分动听。
“你以为自己还在京城中吗?行了,好好呆在营帐里,别随意出去。你毕竟是戴罪之身,将你从军妓营中带出来已经十分不易了。等到这场战役结束,我自会将你带回京城中。不过到时候,你可要给我乖乖的才行。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既然我能够将你带出来,自然也就能够让你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中去,明白吗?”
林凡将话说完后,便果然看到女子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明显被他的话给吓到了。毕竟军妓营那种地方可不是人能够呆着的。每天都会有被折磨不堪的女尸带出来,要不是后来将军发话,只怕里面被折磨死去的人会少掉一半。
女子好不容易才从那种吃人一样的人间地狱逃脱出来,当然是不会想要再进到那种地方去的。
满意的看到女子反应,林凡长臂一勾,便将女子勾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主人,您答应的,将我娘亲从崖洲那里带出来。”
女子趁着男人心情好,便趁机说道。
“你放心,三天前我就已经派了自己的几个心腹过去了。只不过你也知道崖洲那种地方,素来有着鬼门关之称。如果你娘活着,自然是要带回来。如果她将命丢在那里,却是我力所不能及了。”
“小女明白,多谢主人疼爱。小女心中已经十分感激。对于小女来说,主人就是小女的再生父母,就是小女的天。只望将军千万不要抛弃小女,否则小女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如菟丝花般的依赖,自然让林凡满足非常。心中也就怜爱的更多了。
而趴在林凡身上的女子却在林凡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狰狞阴毒的表情。
司嗔嗔,我沈灵燕落得如今如此悲惨的地步,都是拜你所赐。你给我等着,等到我回到京城的那一刻,就是你命不久矣的时候。
这份刻骨的仇恨,哪怕付出千般万般的代价,也是一定要报的。
原本是堂堂京城首富的女儿,却沦落的在这种粗犷之地的地步。比起如今只做林凡的侍妾,之前在军妓营中的日子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好在现在总算哄得一个男人愿意将她拉出这个火山,到时候她一定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让司嗔嗔也得到教训才是。
要是没有司嗔嗔,现在她还是京城中的娇女,挑选着自己的夫君。
哪里会到给人做侍妾的地步呢。
所以,她真的是恨毒了。
“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林凡感觉到了沈灵燕的手有些僵冷,让他的胸口也不由得一凉。
“倒是真的有些冷了,主人,你可要怜惜我啊。”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沈良燕就挂上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初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来。
委曲求全,是她在这场巨变中唯一学会的生存法则了。
司嗔嗔从梦中醒来,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额头直冒冷汗。连后背都被浸湿了。
这样躺在床上好半天,才仿佛回过神来,从床上坐起。
抬起胳膊,司嗔嗔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心里不禁想着,等到去了皇宫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办法从大顺帝哪里探得一些有关凤绍澈的消息。
一想到梦里凤绍澈那满是鲜血的画面,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会让她觉得心中难以平静似的。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开始牵挂于那个人了呢?
司嗔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顿时觉得有些头痛。她想,也许是因为凤绍澈多少还是触动了她吧。
因为这个梦,让司嗔嗔连早饭都不想要吃了。莲心同墨心看在眼里,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以为她是不是其实并不想要进皇宫里去。所以心里才会有些不痛快。
“司嗔嗔,要不你不要去皇宫了。上一次你进到皇宫去就差点被人给害了,这一次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另外一个善妒的妃子害你呢。”
莲心关心的目光看向司嗔嗔,杏仁般的眼中染上了一层忧色。
“啊?”
司嗔嗔正在想着到时候怎么从大顺帝的口中套出来有关于凤绍澈的事情,就听到莲心忽然对她说出这样一番有些莫名的话来。这不是大家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吗?明明已经决定的事情,怎么又劝她不去皇宫了呢。
难道她们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么?
“是呀,司嗔嗔,我也觉得你不要去了。”
墨心附和着莲心。她们的劝解令司嗔嗔觉得十分的无语。
然后,司嗔嗔的余光就看到了扶苏一脸希翼的望着自己。那一双妖冶的紫眸仿佛有着无尽的吸引力,让司嗔嗔根本就不敢去看。否则的话,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心软而答应下来。
最后,谁也没有劝得动司嗔嗔。还是无奈的将司嗔嗔送上了马车。
到了皇宫大门口的时候,司嗔嗔取出了上一次离开时大顺帝给自己的牌子。毕竟她是一介平民,要想进入皇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连一品的官员想要进去,都需要禀报获得允许才可以。因此司嗔嗔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有特例什么的。
守门的侍卫一看到司嗔嗔手中的牌子,就立刻由一张冰冷罗刹般的脸,变成了带着讨好的模样。主动去叫了引路的太监将司嗔嗔给带了进去。
这换脸的速度堪比唱大戏,司嗔嗔认为那个年轻的侍卫倒是可以考虑换个职业来做做。
加上长的也是比较不错,没准还能成为花旦名角呢。
小太监是李公公的大徒弟,自然也是见过司嗔嗔的。
“沈姑娘,皇上现在正在早朝,杂家先将您带去皇上休息的御书房里,等皇上下了早朝,您自然就会见到他了。”
“有劳公公了。”
司嗔嗔听着这个小太监直接要将她带入御书房里去,可见是之前皇上或许就已经对他说过了。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能这样顺利的进来。
一想到皇帝对她的情谊,司嗔嗔就觉得有些压力。本来当初收下皇帝给她随意可以进入皇宫牌子的时候,她是想着再也不要进到皇宫里来了。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过了几天,自己竟然就主动进来了。
这可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大,形势比人强,你真是不想低头都不行。
司嗔嗔在御书房不久后,大顺帝便已经从下了早朝。看着脚步有些匆匆的大顺帝,显然是在下早朝的那一刻,就有人向他禀报司嗔嗔的到来了。
大顺帝心中非常高兴,他一心以为司嗔嗔对他也是有着感情的。所以才会在几天后迫不及待的过来见他,若不是因为上一次进到宫里被人陷害,从而吓到了她,那么如今自己早就美人在怀了。
哪里还有如今需要耐下心来等待着。
不过身为皇帝的他,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被女人爱慕着,等待着。如今换成了他去等待,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是很神奇的。
所以倒也没有怎么生气。
“司嗔嗔,你来了。”
“参见陛下。”
看到大顺帝走进书房,司嗔嗔连忙起身,对他行礼。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这般的见外,反倒像是要迫不及待的将我推出去似的。以后见到我,不必再如此。”
大顺帝连忙快步上前托住她的胳膊,让她起身。
只见今日的司嗔嗔穿着一件蔷薇色的衣裙,仿佛娇美艳丽的花朵,让人有些忍不住心驰神摇起来。
司嗔嗔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并没有让大顺帝感觉到自己对于他的疏离。然后才抬起头,目光带着些委屈愤怒的看向大顺帝。
“陛下,小女今日进宫,是有要紧的事想要禀报陛下。”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朕自然会为你做主的。”
大顺帝见到过司嗔嗔很多的模样,清冷孤傲的,盈然如花的,凄美寂寥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露出小女儿一样委屈不已的模样来。
一时间,大顺帝的内心不由得软成了一片。恨不得替她解决掉所有的难事。
其实司嗔嗔也不想做出这般的模样来,但毕竟她对于大顺帝能够帮她到什么份上有些没有把握。因此才会想着用些手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偶尔为之也是无妨的。
于是司嗔嗔就将昨天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皇帝说了。不过隐去了她和扶苏解决掉胡大那些人,以及扶苏去了京兆尹威胁李大人救出莲心她们的事情。
“我和姐妹们不过就是去酒楼里吃个饭,同那淮阳侯府的林小姐稍稍起了一点争执。本来就是我们先去的雅间,难道还是那林小姐定制的不成。就因为这样,那淮阳侯府的世子就如此的设计我们,若不是李大人昨天审出来是淮阳侯的世子,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这样恨毒了我们,要下如此重的手呢。而且莲心告诉我说,那些女孩们都是良家子,走在街上就莫名其妙被人拖走迷晕,堂堂京城竟然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这不是无视于皇帝您的威严吗?真的是太过分了。”
司嗔嗔抬起袖子,遮掩着自己的眼睛,不动声色的将墨心给她准备好的辣椒水摸上了一点进去。
没办法,谁让她演技不够,只能够用道具凑呢。
毕竟她不能真的用愤怒咆哮的方法去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毕竟告状也是一门学问。
大顺帝听了司嗔嗔的话,目光不由得变的黑沉起来。
好个淮阳侯府的世子,今天下朝的路上四皇子还对他说,这淮阳侯府的世子有多么多么的优秀能干,想着要不要在军营之中给他安排一个合理的位置。
结果这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呢,他自然是相信司嗔嗔的话,对于司嗔嗔的话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怀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特别的气愤。
大顺帝一向都是多疑的,他此刻已经想到了他的四儿子到底知不知道淮阳侯世子在这京城里做的那些事情。拐卖少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身为堂堂侯府世子,竟做出这般畜生般的事情。甚至因为自己的女儿同司嗔嗔有了点口角,而不惜以杀人来泄愤。
看来这淮阳侯的世子也没有将他这皇帝放在眼中。
也是因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没有想到司嗔嗔竟然是被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当初司嗔嗔在宫中的事情虽然有所耳闻,却也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的重视皇帝。
淮阳侯世子从来都是不怎么将女人当回事的,自然也就想着皇帝也不可能为了司嗔嗔而怎样。
结果,他还是失策了。
加上不知情的四皇子在今天早上的求情,不但没有让淮阳侯府的世子在皇上那里得到加分的作用,反而让皇上对他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来人,将京兆尹给我传进宫,让他到御书房来。朕要好好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顺帝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威严的。李公公忙不迭的点头,连忙出去传唤了。
“司嗔嗔,你先到书房后去坐一坐,中午就留在这里陪朕用午膳吧。”
“是,皇上。”
司嗔嗔乖顺的福身,大顺帝看着她有些疏离的动作,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皇上,其实小女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向皇上打听,只是不知皇上可否告知小女。”
司嗔嗔看着已经坐在御案前翻阅起了奏折的大顺帝,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何事?”
大顺帝眼中并无任何不耐,只温柔的看着司嗔嗔。
这大顺帝虽然年过四十,不过也真是一个中年的美大叔。不过可惜,也太过风流。
司嗔嗔已经清楚,他当年对母亲的情愫。如今喜欢她,或许还因为一些移情的缘故。
想到这里,她就更加不想要和这大顺帝在一起了。
哪怕这大顺帝对自己再温柔宠爱,她也不想让自己陷入其中。更别说想要进到这皇宫中了。
“是这样的,皇上。我的姐妹墨心有个心仪之人,因为想要走遍大江南北,阅览百川之美。前一阵子听说他去了漠北,可是漠北那里如今正在打仗。所以我的姐妹很担心那里的战势如何,我也是不想看到她每日茶饭不思,忧心忡忡的模样,所以才想在皇上这里问一问,漠北那里现在如何了?”
司嗔嗔说完这番话,心中便对墨心暗暗道了一声对不起。
毕竟她不能够自己问出对凤绍澈的担忧,到时候反倒害得凤绍澈被皇帝不喜。万一再一怒之下断了漠北那里粮草的供给,可就真的糟糕了。
因此当下,她也就只能够用墨心来做借口了。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皇帝多想。
大顺帝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少的变化,也从未怀疑司嗔嗔的话。
“西凉国的巴赫倒是麻烦的很,凶残至极,嗜爱战争掠夺。不过你放心,绍澈已经去了漠北,那里就不会再发生城池被夺的事情了。绍澈十几岁便领兵出征,在这方面,朕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此时的大顺帝还不知道漠北那边凤绍澈已经受伤的事情,而凤绍澈也不认为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的严重,因此也并未将此时上奏。所以大顺帝在回答司嗔嗔的表情时,也是颇为轻松的。
司嗔嗔知道,大顺帝不会欺骗自己。可是为何她的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难受揪心呢。
“如果你那姐妹实在担心,朕就让人去漠北看一看。”
大顺帝看着司嗔嗔沉默的模样,以为她依然不放心,不由得开口言道。
司嗔嗔心中一惊,便连连摇头。
“墨心对那人的心意还未告知于他,因此那人也不清楚。不过是个牵挂,只要知道无事便可以了。多谢陛下告知,司嗔嗔便进去了。”
开玩笑,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让大顺帝派人,岂不是就露馅了。
好在大顺帝心中一直想着淮阳侯世子的事情,倒也没有多注意司嗔嗔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司嗔嗔进了里间后,大顺帝便将京兆尹传入进来。
在等待京兆尹入御书房的时候,京兆尹今早的折子就被大顺帝看完了。由此,他就更加相信那淮阳侯世子的恶行了。
别的且不说,就说这淮阳侯世子竟然敢在京城里明目张胆的放马车去撞司嗔嗔的马车,还是一辆燃了火的马车。这不是明显要致司嗔嗔死地么?
简直太过可恶。
大顺帝气的猛拍了一下御案,一张脸也阴沉的乌云密布。不多时,有些战战兢兢的京兆尹便进来了。
“参见陛下。”
京兆尹连忙对着大顺帝下跪。大顺帝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京兆尹的身边,满是威严的声音里含着蕴怒。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要你一五一十,巨细无遗的禀报于朕。”
京兆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心中却已经清楚这皇上必定是已经第淮阳侯世子存了芥蒂。他今天早朝散去后淮阳侯世子还找上了他,表情里十分倨傲不屑。
暗示他马上他就要被皇上重用,让他识相点快点将关在牢里的李二给放了。又让他放弃追究此事。
京兆尹当时又怕又怒,怕的是等到淮阳侯世子更上一层楼,自己岂不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谁不知道这淮阳侯世子是个瑕疵必报之人。
怒的又是自己寒窗数载,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如今的官位。好歹也是一介官身,这淮阳侯世子即便是权侯之家,可到底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说白了,他自己也不过就是四皇子身边的一条狗罢了。竟然对自己的态度如同对待自己家中的奴才一般。
这口气就一直梗在喉咙口,让他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至极。
如今被皇上传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这淮阳侯世子本来就是劣迹斑斑,只要皇上上了心,派人去查,自然就能发现许多不法之处。
所以京兆尹添油加醋的向皇上告淮阳侯世子状的时候,那可真的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的。
说完后,大顺帝更是暴怒。就见他一挥手将案上的折子全部一扫在地。
“好好好,竟然敢如此大胆,真是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一连的三个好,可见皇上是愤怒已极了。京兆尹面上做出战战兢兢之态,心中却是已经乐开了花。看着皇上的反应,这淮阳侯世子必定是不能够小办了。
他的官职,显然也会升一升了。
京兆尹却不知,大顺帝尽管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失望,是对四皇子的失望。
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四皇子竟然在他的面前想要为其求个前程。也不知这四皇子背后到底收了多少的好处。更是气自己这还没有到病入膏肓的时候呢,他这个优秀的四儿子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招兵买马,想要在朝廷里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看来上一次的敲打根本就如隔靴搔痒一般,反让大顺帝觉得太子顺眼了许多。
其实,太子也会培养自己的一番势力。就如他所建的阴阳宫,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也是四皇子从小被良妃宠坏了,纵然优秀,却到底少了他母妃的那份韬光养晦,反倒因为年轻而沉不住气,终是也引起了皇上的忌惮。
中午的时候,司嗔嗔同大顺帝一起吃了一顿午膳。大顺帝的表情看上去还不错,且频频亲自给她夹菜吃。再是温柔不过了。
只是司嗔嗔观大顺帝的模样,眼底处到底还是隐匿了几分的沉冷。可见这件事情必定是不会善了的了。
司嗔嗔暗暗放了心,也不会大顺帝会如何处理。如果她问了,倒是有妄图想要干政朝堂的嫌疑了。
午后,大顺帝叫人去传淮阳侯前来。司嗔嗔想着对扶苏的承诺,这个时候扶苏应该是从太子府中离开了。也是怕那混小子会真的守在皇城门外等着她,于是找了借口便提前告辞了。
大顺帝心中不舍,但想着下午要处理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再陪着司嗔嗔。只要让她离开了。
也不知道下一次,她会什么时候愿意再到宫中来。
司嗔嗔被李公公的徒弟小安子亲自引着离开皇宫,却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撞见了刚从御花园中赏花而归的良妃。
这还是司嗔嗔第一次看到良妃,这个后宫第一人来。
虽然年过四十,但看上去最多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已。只是良妃身上穿的都不是鲜亮颜色的霓裳,令她那一双妩媚的面容硬是显出几分威仪来。
那一双凤眼见人便含了三分笑,端的菩萨模样,好不亲切和蔼。司嗔嗔却是已经经历两世之人,又是穿越重生,可说拥有三世记忆。阅历自是非旁人可比,加上这些年的江湖见识,让她第一眼就看出那良妃含笑眼中的七分凌厉。
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司嗔嗔心中暗暗想着。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的屈身给良妃行礼。
番外
圆尚倒是不在意的苦笑一声,道:“若是真的是他做的,那么我这辈子怕是都洗不清这罪孽了。”
“此话怎讲?”司嗔嗔无奈的看着他,怎么就又成了他的罪孽了。
凤紹澈因为圆尚的隐瞒,已经不想理会他了,这会儿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一脸的不高兴。
这件事情,是圆尚心里的苦难,他修的,也正是这份苦难,但是一直到今天,他都没有走出去,师父去之前,曾对他说过,一定要圆了这份心愿。
可是现在……大概是没有机会了吧。
“好了,师父累了,那就好好的休息吧,我们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司嗔嗔不忍心再逼他,对他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他们也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她总觉得,这附近很奇怪,有一种莫名的磁场,可是又说不清楚。
“你要是不说,我自己就先走了,”凤紹澈看着她,脸色十分的不悦。
司嗔嗔白了他一眼,何时,他也像个孩子一般了,这件事情是能急和来就可以破得了案的吗?
听说他们要出去,圆尚打算站起身来送他们,但是他的身子不方便,让司嗔嗔给按下了。
她说:“师父不必起来,我们自己出去就行了。”
“好,那请施主慢走。”
凤紹澈看着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很明显,他还没有消气。
看着他这个模样,司嗔嗔真是觉得他特别的幼稚,但是又能如何呢,她其实还是理解他的。
毕竟从他的立场来看,圆尚算是他产业下的一个伙计,若是伙计隐瞒了一些事情,他生报是应该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气居然这么大,这么会儿还没有消呢。
司嗔嗔无奈,但是也不去理会他。
出了门,她就找着一个阳光点儿的地方,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又盯着这整个大院,嘀咕着,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明显可以看得出来,她在飞快的想着些什么。
“小姐啊,别往河边站啊,”小芸看着司嗔嗔那个样子,就担惊受怕的,生气司嗔嗔一个不小心掉到了河里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司嗔嗔自从上一次在皇宫里被不小心撞到河里去之后,便练就了一身的游泳的本领。
“你别过去,”凤紹澈挡在了小芸的面前,皱眉道:“别打扰她。”
看着凤公子像护什么似的,护着自家小姐,小芸其实是有些高兴的,她倒是乐得自在了,不去打扰,但就只希望自家小姐能开窍。
但她怎么会知道,司嗔嗔心里那颗朱砂痣。
凤紹澈向来是知道司嗔嗔是一个心里有着风花雪月的女子,但是他也清楚,她的心底里装着的,还有另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是谁,他不知道,唯一清楚的事情是,他现在不太想要跟以往一样,只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了。
他想要更多。
所以,这次的事件,本来他可以压过去的,哪怕是查不出来扔了这个寒山寺都没有关系,但是她在这里,他唯一想做的,只是让她开心,给她找点事情做。
“啊……”小芸突然惊叫一声把凤紹澈吓了一个趔趄,他是背对着他们的,现在小芸一叫,他赶紧转过身来,然后就看到司嗔嗔正弯着身子,对着河面,像是要跳下去一样。
“嗔儿,”凤紹澈脸色丕变,赶紧就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你做什么?赶快离开那里。’
“烦死了,别过来,”司嗔嗔不以为然,甚至还想责怪为什么凤紹澈打扰了自己查找的半天的一索,她好不容易看清楚刚刚水底下的是什么东西,他一声惊叫,就什么也没有了。
凤紹澈哪里知道她在做什么,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把她整个人给吸了进去,赶紧就冲过去,想要帮她,但是却没有想到,她来了这么一句,气得他当时就怒火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作什么?”他一把把她拉回到自己的身军,让她远离了水边,才稍微的放了些心。
小芸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自家小姐,担惊受怕的道:“你没事吧,小姐,你吓死我了,你说你看就看吧,你还想跳下去是干什么呀,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的。”
“谁给你说我想跳下去了,”真是服了,司嗔嗔翻了个白眼:“你不要乱猜好不好啊。”
刚刚好不容易找着一点儿东西,现在被他们一吓,什么也没有了。
司嗔嗔推开小芸,还相再上前去查看一番,但是一转身就发现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挡在了她的前面,难得的,两个人的面部表情一致的看着她。
“不可以。”
“小姐,不许去,太危险了。”
一个严词,一个害怕,司嗔嗔无奈,瞪着两个人:“让开。”
“嗯,不让,”小芸一个劲儿的摇头,她知道,司嗔嗔就是面上凶了一些,其实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而凤紹澈更是话不多说,直接拽着她就跳出了亭子,动作利索,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知道她的性格,但是不会让她去涉险,干脆就直接把她给带走,更简单一点了。
不知为何,被他带着的时候,司嗔嗔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她似乎是回到了温启华的身边,那时,他也曾这样呵护过她,这一次,她感受到了,但是却不一样的,这个男人,不是她想要的。
大概走出了亭子有几百米的地方,凤紹澈才将她给放开了,虽然捏得她的手腕十分的疼,但是司嗔嗔却没有怪他,只是无奈的嘲讽自己。
虽然想念温启华,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这样的代替他的。
“我告诉你啊,虽然是带你来让你帮忙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担待不起啊,你还是保全自己比较重要,”凤紹澈也算是将丑话说在了前头,虽然说得话很难听,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对司嗔嗔太过温柔,会把她给吓跑的。
司嗔嗔哼了一声,也不甩他,就往前走着,身后小芸好不容易追上两个人,一边跑得气喘虚虚的,一边喊着司嗔嗔道:“小姐,你别跑那么快嘛,小芸,小芸追不上啊。”
她当然追不上了,毕竟司嗔嗔是会武功的,虽然比凤紹澈差了不少,但是比起小芸来说,可是好太多了。
其实,司嗔嗔是看到了一些东西的,比如……这河水怎么会一丁点儿水草都没有呢,如此清澈见底,有些不可思议呢,要知道,像这样的死水河,虽然也不大算得上是死水,可是一直都是不太流通的,连根水草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她必须去找人问问。
身后两人都跑上来了,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个人也不去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去想吧。
寒山寺不大,但是也不小,司嗔嗔找起来有些费劲,在她问了好几个人之后,小芸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问她:“小姐,你到底是想找谁啊,让凤公子帮你找岂不是更好吗?这样转来转去,要转到什么时候去啊。”
“哎我说你这个臭丫头,关键时候,脑子就开始转了啊,你怎么不问问,你小姐我愿不愿意让他帮忙啊。”
不理会她的话,虽然知道她有些累,但是不能停下来,她算了一卦,今天晚上还会有人死去,虽然不是主持,但是这寒山寺太诡异了,激起了她的兴趣,她决定,好好的查下去,本来是打算应付一下姓凤的,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是牵了她进来,她得查下去。
正想着呢,就看到一个僧人,捧着一团女人的衣服从外面走进来了,那样子,十分的滑稽搞笑,说他是抱不太贴切,应该说他是捧着那些衣服进来的,手举高高的捧着,不敢看,也不敢摸,挨着手掌的是一块灰布,上面放着衣服。
那样子,活像是宫里的太监捧着贡品去见皇上一般。
司嗔嗔虽然觉得可笑,但是依然拦住了那和尚,她倒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哦,施主,有什么事情吗?”和尚倒是十分的客气,礼貌,但是有些疏离。
大概是因为他是一个和尚的原因吧。
“这些衣服,是谁的呀,”司嗔嗔看着那些衣裳,用手去捏了捏,竟意外的柔软,可不像是平常人家会穿的衣服啊。
而且,这衣服,看起来有些眼熟啊,但是她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的了。
虽然不像是平常人家穿的衣服,但是在相思楼里,这种布料还是很常见的,她也见过不少,只是在这寒山寺里……
这可不正常啊。
那和尚倒是有些羞涩,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是刚入这佛门没多久,还没有完全的四大皆空,听着司嗔嗔的话,倒是些许害羞的道:“这个衣服,是位姑娘的,前天大师兄在山上救了一位姑娘,那姑娘伤势颇重,只是近日没了换洗的衣物,所以……”
“你们倒是想的周到,”司嗔嗔看着他,挑了挑衣服,无奈的道:“那你们自己洗就可以了啊,这是去山下找人洗了?”
“主持说过男女有别所以……而且,这寺里的都是男子,洗这姑娘的衣物,确实多有不便。”
真是迂腐,不过司嗔嗔也不想再多问什么了,反正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摆了摆手让那和尚走了,此时正好听到了屋子里传出一声惊叫声,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和尚来不急多说什么,赶紧跑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凤紹澈脸色一变,紧跟着追了进去,随后司嗔嗔和小芸也跟了进去。
也亏是司嗔嗔聪明,她在后院里找到了一个一直打扫的和尚,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
“老伯,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下,前面那个假山旁边那条河的事情,”司嗔嗔倒是没有费什么劲,便和老伯聊了起来。
对于她来说,大概这世上不存在什么陌生还有不熟悉一说吧,若是她愿意,可以跟大街上任何一个人随意的聊天。
那老伯擦了擦汗,才呵呵一笑,道:“好久都没有晚辈来跟我聊天了啊,真是没想到,一开口却是问那口井的事情,丫头啊,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对那口井感兴趣呢?”
“小芸,去,给老伯弄点儿茶水过来,没看老伯累得这样嘛,”司嗔嗔讨人喜欢的另一点,大概还是因为她会说话,懂礼貌吧。
是以,老伯倒是挺喜欢她的,便与她说开了。
“这河啊,是刚建寒山寺的时候,便在这院中啊,挖了一个出气儿的地方,只是这水如此的缓慢流动,那让河水便成了几乎像是死水一般,但说起来也奇怪,这河水一直都是死的,也没有人去打理,因为它倒是不会干涸,也不会漫溢,就这么一直平静的待在那里,直到……”
司嗔嗔仰起来,认真的听着,她一边听着,一边认真的思考着。
大概是在半个月前吧,这河水突然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了,不知是谁,将那河水里的水草之类的东西,一夜之间全部都清除了,由于那河隐蔽,还是在靠近后院的地方,平时是没有人来的。
是以,当那河水清净之后,便引来了无数的猜想,可是当大家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寺里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始死人了。
大家的心也不再那河上面了。
“丫头啊,你今天提起这个,可是知道些什么吗?”老伯喝了一口小芸拿来的清茶,幽幽的问着。
司嗔嗔咬唇摇头道:“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来问问老伯的,那河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这情况啊,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那河水一夜之间便变得清澈了,就像是有谁突然之间施了魔法一般。”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啊?”
“这倒是没有,不过要说是外来的人啊,除了今天你们三个人之外,还有那北院那个被毁容了的姑娘。”
说起这个,司嗔嗔来了兴致,问:“那那个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啊?又为什么会被毁容呢?”
“她啊,是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然后身上受了伤,遇到了黑熊瞎子,将她整个人都快扒烂了,脸上受的伤最为严重,师弟救她的时候,她已经毁容了。”
原来如此啊,那她也挺可怜的。
不过司嗔嗔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那个女人竟会是她最痛恨的一个人。
问完了老伯之后,司嗔嗔决定去山下看看,此时天已经黑了,凤紹澈拉了她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一天了,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你不饿吗?”
“饿啊,”司嗔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都饿扁了,但是我更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啊,可是我现在没有什么力气掐算了,谁让你们之前在河边打断了我,真是要命了。”
“原来小姐你之前是在河边掐算啊,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小芸从背后赶上来,看着他们两个,无奈的说道:“小姐啊,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会吓死人的。”
摇了摇头,司嗔嗔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你胆子要是再这么小,我会被你吓死的。”
“那倒是不至于,我只要跟着小姐就好了,时时看着你,便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了。”
凤紹澈拿起折扇,潇洒一挥,嘲讽的道:“你家小姐若是能安份一些,还做什么相思楼的花魁啊,干脆直接嫁入我凤府……”
“你别想,”司嗔嗔冷哼一声:“我可不会嫁入你那个什么规矩比皇家还要多的凤府,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啉。”
“你是不敢,还是因为心里有人啊忘不掉,才会这样,”看着她这个样子,凤紹澈打趣的说道,其实他也不清楚,只是猜的。
但是他猜的……也太准了。
司嗔嗔心里咯噔一声,扭头猛然看着他:“闭嘴。”
口气完全变了,一点儿也不像是平时的她,反正看起来十分严厉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时脾气好的司嗔嗔的模样。
这一下,就算是旁人看不懂,但是凤紹澈也算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他猜对了。
“闭嘴就闭嘴嘛,那么生气干什么呀,也没有要把你吃了,谁心里还没有个人啊,”否则她怎么会留在这相思楼里做花魁呢?凤紹澈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
只是看着司嗔嗔不愿多说的表情,还有她直管往前走的背影,凤紹澈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厨房离三人不远,而且等到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和尚准备好了饭菜,都是一些素食,这个院里的大师兄现在在整理着事务,也在这里迎他们。
大师兄法号叫圆嗔,与司嗔嗔的名字一模一样,不过呢,人家的这个嗔是戒嗔,而她的那个嗔啊,可是父亲一时兴起取的名字,实在是……
“凤公子,司小姐,还有小芸施主,欢迎各位来寒寺,午间因有一些功课还有讲堂要做,所以没有及时的迎接各位,还望见凉。”
说着,他作了一个揖,样子十分的客气,望着这样的圆嗔,大家也都举掌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
既入了人家寒山寺的门,便要遵守人家的规矩。
“施主们都请快快落座吧,”那圆嗔倒是十分的贴心,不多时,下了晚课的二师兄还有三兄,四师兄,五师兄都过来了。
他们都是为来迎候客人的,今晚便一起用善。
而司嗔嗔也知道了,二师兄叫圆净,三师兄叫圆能,四师兄叫圆悟,五师兄叫圆性。
皆是法号,只是他们的师父,也是第一任的主持,已经过世多时了。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和尚不善于各套宣言,而司嗔嗔又饿,哪怕只素食,也吃得津津有味。
小芸就更不用说了,好歹司嗔嗔还在车上吃过些东西,而小芸,却是一日了,什么也没有吃,这下有了吃的,比谁都吃得香。
只是不知为何,当司嗔嗔吃斋饭的时候,却觉是他们几个人的眼睛,一直在不时的盯过来,好像要把他们看穿一样。
回头想一想,他们一会儿一个大师兄出现了,一会儿二三四五师兄全部都过来了,实在是让人觉得诡异。
等到吃得差不多七分饱的时候,司嗔嗔便瞧了一眼凤紹澈,示意他可以开始进入正题了,这样大聚餐的时候,不问些问题的话,岂不是太浪费这个机会了吗?
“哦,是这样的,”凤紹澈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着各位,道:“关于寺里最近发生的命案,由在下亲自负责查清楚,所以,我希望,众位师父能够助我,还有我旁边的这位姑娘,她的父亲是官府里的仵作,所以她也懂得一些破案的手法,虽然女子在这寺里不太方便,倒也希望各位师父就当她不存在,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这毕竟是凤紹澈的产业,而这些和尚也都再清楚不过,自然是纷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倒是那大师兄提了一个建议道:“既然都是姑娘,何不让这位姑娘和北院的那位姑娘住到一起,也算是相互有个照顾,我看这位姑娘可算是面相和善,而且性子十分的要好,若是这样,说不定对那女子的病情是有帮助的。”
提起那个女子,司嗔嗔倒是没有什么兴趣,更别说是要跟她住到一起了,她当下便拒绝了,道:“我可以住到以前圆尚师父住的山下的那个茅草屋里。”
其实她就是想听听在座的这几位,对于那个茅草屋有什么看法,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的最真实的反应,就是他们此时内心里的最真实的想法。
当下,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好几变,唯一没有变的,只有那个大师兄,他似乎更加的老成深重一些,或者说,他更加的事故一些,所以,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说不定内心也是翻江倒海了。
看着这几个人的表情,司嗔嗔越发的觉得有趣了。
她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没有问题,”二师兄是个心直口快的,他当下便提出道:“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茅草屋年久失修,一个姑娘家住进去怕是不太好。”
“是啊,毕竟是凤公子的客人,也就是我们寒册寺的贵客,我们怎么能让客人住进茅草房里呢。”
司嗔嗔笑了一下,无所谓的说:“没事儿,只要不听那个姑娘吵吵就行了,刚才啊,我们路过她的房间,她吵起来,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
她说着,似乎是想起来了她的那个样子,故意捂着胸口,装作吓了一大跳的样子。
看着她这样,小芸噗嗤一声,想笑,但是没敢笑了来,生生的憋着夹了一块豆腐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凤紹澈也是瞪着眼睛看着她说瞎话,但是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谁让他对她又是爱又是恨的呢。
“那就给姑娘寻一间普通的房间,不跟好北院的姑娘住一起可好?”大师兄出来说话了。
他并没有问其他几个人的意见,而是直接问向司嗔嗔,或者是说,他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几个师兄弟的表情,只是看着司嗔嗔问道。
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应该是十分和睦的几个兄弟,怎么会这么冷漠呢?而且还是当着她这个客人的面儿。
“或者,我也可以住到那位大娘的房子里,可好?”司嗔嗔又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而他们几个人的表情,也果不其然的没有让她失望,那真是精彩极了。
“司姑娘,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些事情来的,”五师兄的脸色已经是相当难看了。
不用她再细说下去,只从她问的问题来看,她已经然知道了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只是她怎么会知道呢?
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但是现在,多了一个查案的外人知道,简直是糟糕透了。
可是他们却不得不接受。
“这个啊,当然是圆尚告诉我的,否则的话,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圆尚啊,眼睛瞎了,行动不方便,否则啊,我得让他过来,这么多好吃的,他一个人在那东院里待着,怪可怜的。”
司嗔嗔话里有话,但是大家都装作没有听明白。
二师兄道:“圆尚在那里待惯了,对于那一切都很熟悉,若是让他换一个新的地方的话,他会不习惯,会受伤的……”
“那可不行,圆尚和尚那么好,我可不允许他受伤,”司嗔嗔特意挑了话头说起这件事情,意在不让他们暗中对圆尚出手。
对于她来说,现在的证人,或者是知情人,一定不能出任何事情,尤其圆尚,她总觉得圆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她说,她可不想半路再重新调查一遍。
番外
这就是她最讨厌皇宫的地方了,动不动就要给人行礼。还好不用下跪,否则她就要效仿小燕子,来绣个跪的容易,才能够保证自己的膝盖不会受到石板的折磨了。
“这就是沈姑娘吧?果然是个妙人,瞧着小模样,我看了都喜欢上几分。真真是个可人疼的。”
良妃看着司嗔嗔盈盈笑道,倒是亲切的很。也在第一时间就让司嗔嗔起身,并颇有几分热情的上前牵起司嗔嗔的手轻轻的拍了几下。
司嗔嗔知道,良妃这一番作为,只怕是给身边的小安子看的。毕竟已经在御花园外遇上,总不能真的视为不见。
果真是个城府深的,并不将自己的憎恶喜好随意表现在脸上。
也是,皇宫里的人可个个都是人精。这良妃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自然不能小觑了。
好在司嗔嗔从未想过自己会进入皇宫,对于良妃几句明面夸奖,暗则捅软刀子的话也就当做没有听懂。想着寒暄完了,便离开就好。
抱着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司嗔嗔的神态便更加的恭敬了起来。
最后,良妃再无什么可说的,才终于放开了司嗔嗔离去。
“娘娘,您看这个司嗔嗔是个拙的还是奸的?”
良妃的心腹大宫女香兰凑上前问道。
良妃涂的蔷薇色的红唇妩媚一笑,隐含讥冷。
“拙的?不过是她刚刚表现出的假象罢了,能够打理过那么大的相思楼,周旋于各个权贵公子中间又片叶不沾身,岂能是个好相予的。若她只是在宫外同皇上谈谈情便也罢了,若她真的想要进到宫中来,且有千万种的折磨等着她呢。就看她刚刚是不是听懂我的话中之意了。”
良妃带着宫女离开了御花园,司嗔嗔也一边向皇城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心中想着刚刚遇见的良妃。
虽然这良妃为人作风颇为低调,但她毕竟有一个厉害的娘家,儿子又不懂得韬光养晦,收敛锋芒。
如今看着是得意的很,可今后,却是难说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在她看来,这四皇子只怕最后不是输给了三皇子,就是太子。
哪怕后者二人的势力都远远及不上四皇子,可论起心机城府,却又差了那两人一截。
尽管四皇子也并非善类,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但如果他不是有一个强有力的外祖家,也就不会这么容易拥有许多有力的势力了。
一边想,司嗔嗔一边出了皇城。
然后,就看到她的马车旁站着一个穿着蓝色锦衣的少年,面容平常,却有一双水光迷离的紫眸,如夜空最美的繁星,令人目眩神迷。
司嗔嗔稳了稳心神,想着若是将这小子的那张假面皮揭下来,还不知道要迷花了多少少女的眼。
到时候他哪怕穿着粗布衣裳,走在路上,恐怕都会引来大妈少女们异常的热情,向他掷扔瓜果。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出那掷果盈车的热闹场面了。
看到司嗔嗔出来,扶苏的脸上露出明月一样的笑容,像是雨后阳光,带着耀眼的光泽。
“离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你该不会是从太子府里直接过来的吧。蕊心的情况怎么样了?”
司嗔嗔一边上马车,一边问道扶苏。
扶苏也很快跟着进了马车。
“放心,蕊心姐姐的情况越来越好,只要有我在,她的胎儿会保住的。这皇帝倒是难得,会放你这么早离开。想来是因为受了淮阳侯世子事情的原因吧,我刚刚看到淮阳侯府的马车停在皇城外,淮阳侯也刚刚进去不久。”
不得不说扶苏真相了,司嗔嗔点了点头。
“只怕淮阳侯注定倒霉了。不过也是咎由自取。”
“看皇帝怎么处置淮阳侯府吧,若你不满意,我再继续替你出气。”
扶苏殷殷看向司嗔嗔,对她言道。
“皇上对这件事情气的不轻,必然会狠罚淮阳侯。就不用让你再继续脏手了,你还是安下心来好好给蕊心清毒,还有你的医馆,可是一大堆的事情呢。”
扶苏听到司嗔嗔的话,心中略有失望。不过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
“对了,我给你配的安神药怎么样?昨晚睡的好吗?我看你今早的气色也不是很好,若是睡的不好,我再重新给你配一瓶。”
其实扶苏的安神药效果不错,只是虽然能够帮助司嗔嗔睡觉,却不能够阻止她做那令人心悸的恶梦。
到底也是扶苏的一番心意,司嗔嗔自然只会说好。
这一刻,扶苏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笑的开怀。
看着他戴着面具还是一副祸害人的模样,司嗔嗔心中有些发愁。这样美的少年,世间少有女子比得过。这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弟妹,才能够配得上他呢。
否则,天天看着比自己还要美的夫君,简直就是一种磨人的煎熬啊。
两个人回到了宅子,前一晚被司嗔嗔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便向司嗔嗔禀报他探得之事。
“姑娘,已经确认,这件事情也有许夫人的插手。虽然她并没有直接参与,却是她劝的那林小姐去找的淮阳侯世子,才会给姑娘引来这样一桩祸事的。”
“嗯,我知道了。碧落,让厨房准备些小菜,烫壶女儿红,让他好好吃上一顿。”
司嗔嗔一边将一包银子让碧落给那人,一边又让碧落带他下去吃饭。
“谢姑娘。”
碧落带着人下去了,扶苏问司嗔嗔打算怎么办。
司嗔嗔冷冷一笑。
“虽然那许夫人想要我们的性命,不过我司嗔嗔却不想给她一个痛快。比起痛快的死去,让她的内心一点一点受到折磨才是最好的惩罚。”
扶苏听完了司嗔嗔的话,就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你打算如何做,需要我做什么?”
扶苏看着司嗔嗔,认真的问道。
司嗔嗔挥挥手,“这点小事我自然能够摆平,你就安心开好你的医馆就行。你也已经十七了,趁着这几年攒点银子,要不然拿什么娶老婆。”
原本温柔的紫眸顿时一变,面色也变的僵硬了起来。
“我不会娶别人。”
扶苏的声音里有些闷闷的。
“什么,你不打算娶老婆。扶苏,这个想法可不对。你总不能够孤独一生吧,身边总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才行。更何况,你总要有接班人吧,否则你这一身高超的医术,岂不是没有传人了。”
司嗔嗔将扶苏的话自动曲解为了终身不娶,骇的她连忙劝说。语气里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虽然她自己因为感情受到打击而不想要再嫁给任何人,但她可不想扶苏也如自己这般。
毕竟扶苏才十七,还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怎么就这样武断的说不想成亲呢。
这可不行。
“如果不是心爱的女子,娶了也是煎熬。”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打算成亲了呢。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总会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到时候就会想要珍惜她,疼爱她。到了那个时候,就怕你巴不得早早的成亲呢。”
司嗔嗔松了一口气,笑着对扶苏说道。
扶苏有些郁闷的看着司嗔嗔,心想她不过比自己大上一岁。即便是经历过情爱,也不过一个温启华罢了。只可恨自己比她晚生一年,让司嗔嗔根本就想不到他。
如今司嗔嗔又被那个老皇帝盯上,也幸好司嗔嗔对于那皇宫里的滔天富贵浑不在意。否则,他可能真的会做出将司嗔嗔从宫中带出这种事情。
“我自然有心爱的女子,疼她宠她。只可惜那个人始终不曾开窍,否则,现在我就愿意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将她娶进门来。”
扶苏说完这番话,就猛地站起身,快步离开了大厅。
留下司嗔嗔一个人有些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扶苏的背影半天,才明白过来扶苏说他竟然有心爱的女子了。
这人到底是谁,是自己认识的?司嗔嗔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可看扶苏的表情也知道他的情路好像并不顺畅。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巴巴的兴冲冲上前问扶苏他喜欢的女子是谁,恐怕还会换来扶苏一个白眼。
她还是不要去讨这个闲好了。
到了应该告诉的时候,扶苏自然是会告诉自己的。
当下,她还是先想想怎么好好教训那个许夫人吧。
她可要好好计划一番才是。
日后,京中出了不小的事情。先是淮阳侯府被皇上夺了爵位,然后便是淮阳侯世子纵仆行凶,又令人强抢民女卖去离国谋利,且有种种线索表明,淮阳侯府暗中很有可能与离国勾结,于是淮阳侯世子被皇上判了斩立决。
而淮阳侯府的众人,皇上念在初代淮阳侯为了先皇牺牲一事,最终饶过一命。最终,只判了流放三千里,且祸不及出嫁女。一时间,煊赫的淮阳侯府顿时大厦倾塌,老淮阳侯因为受不住这个打击,在淮阳侯世子被斩的当夜,就一口鲜血喷出,骤然离世了。
而那些没有丢了性命的,哪怕哭的再是凄惨无比,三日后,也只能神色悲怆的离开了淮阳侯府。
林雪茹直到被戴上镣铐的那一刻,还没有从这巨大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只觉得顷刻之间,自己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不到司嗔嗔没有死,到了最后,却是淮阳侯府落了难。还被怀疑通敌叛国,是她害死了父亲。
若不是她听了那庶女姑妈的话,去找父亲教训司嗔嗔。父亲也就不会惹上这样的祸事,从而波及整个淮阳侯府遭难了。
想到此,林雪茹的脸色便如金纸一般,难看至极。不过几日便被路途的艰辛给折磨的瘦了整整一大圈。一同的家人已经死去了不少,林雪茹眼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发烧的即将离世。终于一咬牙,在一个客栈休息的时候,勾引了一个歇脚的客商。让那客商买下了自己为妾,带着母亲离开了。
虽然是流放,但途中若有人想要买来为奴为婢,官差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捞油水的好时机。
尽管林雪茹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可到底也没有了往日的富贵权势。同过去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这鲜血淋漓的教训让林雪茹被迫收起了她的骄傲,只要能够活着,不再饿肚子,不再生病,可以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很知足了。
而许夫人林氏,虽然没有被许大人休掉。可到底身后没有了淮阳侯府做靠山,因此平日里的骄横到底收敛了好几份。
也是树倒猢狲散,没有了淮阳侯府,那些贵太太也不再争先恐后的邀约林氏。倒是一时间让林氏感受到了许多的世态炎凉。
虽然林氏的娘家被皇上发落,不过许大人到底还是有着几分才干的,上峰也未因此而刁难于他。许大人并未在官场受到多少冷眼,因此回到家中对林氏倒也还算温柔。尽管不如从前,让林氏心中生怨,可到底被情势所迫,也只能对着许大人温柔小意多些了。
而不再是过去那般的耀虎扬威,动不动就斥责许大人了。
许大人虽然多年来对自己的妻子有许多的怨言,可看她比起过去安顺不少的样子,倒也没有想过为难她。
杜淳风从外面办完事回来,并没有马上回到宁王府,而是让人带着一车的礼物送到了司嗔嗔缩在的宅子。
这些都是杜淳风从外面一路采买,每一件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有的很贵重,有的很有趣味。只要是认为莲心会喜欢的,杜淳风就都会买下来。
原本莲心并不想要这一箱的礼物。然而在看到杜淳风风尘仆仆的模样时,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于是也就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将那箱礼物给收了。
“莲心,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杜淳风一脸期待的看向莲心,不过莲心却并没有如他所愿。
“时间可已经不晚了,要是让你那表妹知道你回到京城连家都还没有归就先到我这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呢。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既然是你送的,自然不会有不顺眼的。快点回去吧,看你一身灰尘扑扑的模样。”
说完后,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莲心还颇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杜淳风却并没有因为莲心的态度而生气,反而心中十分的高兴。莲心虽然语气嫌弃,然而杜淳风却能够听出里面隐含的关心。如果不是因为莲心在意自己,她又怎么能够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呢。
看来铁杵磨成针这句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到了最后,他就不相信莲心还能够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冷漠下去。
莲心好不容易赶走了杜淳风,便回过头吩咐着两个下人将这一箱的礼物抬回自己的房间去。
“小心点,万一里面有易碎的,可就遭了。”
才嘱咐完这句话,莲心就看到司嗔嗔和墨心两个人站在门内,带着深意的笑容揶揄的看向自己。
吓了莲心一大跳。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吓死我了。”
莲心拍了拍自己因为受到惊吓而跳动的胸口,有些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两个一眼。
不过这一眼看在司嗔嗔同墨心的眼中,反倒是一种心中有鬼的表现。
“自然是你和宁王世子在外面卿卿我我的时候了,真没想到,这宁王世子倒也真是一个痴情种子。哪里像过去那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我说莲心,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他回来连家都还没有回,就第一时间巴巴的上门来给你送礼物。这份心意,也真是难得了。”
墨心笑着对莲心说道,一旁的司嗔嗔也是十分配合的点着头。
“什么差不多就行了,你们只看得到杜淳风对我的殷勤,却看不到那宁王府中的水到底有多深。除了他的那个表妹,他的母亲也不可能让我就这样进去了。就算是个妾,恐怕她都嫌我不干净。更别提我莲心今生发誓,绝对不会做别人的妾室。否则的话,我是宁可终身不嫁的。”
虽然平时里看着莲心仿佛大大咧咧的模样,不过司嗔嗔也知道其实她心中也是敏感纤细的。
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看来她同宁王世子的姻缘,还有的磨呢。
莲心回到房间,将杜淳风送她的箱子打开。里面除了绫罗绸缎,各种金贵的首饰外,还有一些野趣的玩物。莲心拿起了其中一对泥娃娃,只觉得上面的女娃好像是她,而旁边的男娃好像是——
莲心不再让自己想下去,她不是从小被骄纵长大的千金小姐,对于感情一事抱有无数的幻想。终究是在相思楼那种地方呆过。见惯了太多上一刻痴情,而下一刻就无情的公子哥们。
心中不是不对杜淳风的殷勤觉得感动,可也仅仅于感动罢了。
她并不想真的为了这段感情有什么回应,她虽然不曾看轻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是清清白白的。然而世人眼光却并非如此。
宁王乃是皇亲国戚,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从相思楼里出来的姑娘呢。
太子娶蕊心,是因为皇上对他始终不看重,才会让蕊心钻了空子。
而宁王从来都对杜淳风这个嫡子十分看重,当然不会像皇上那样,对自己儿子的姻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莲心宁可现在对杜淳风冷漠一点,也不愿将来承受无尽煎熬苦痛。
想到此,原本还有些激动的心,就这样冷却了下来。
莲心默默的将檀香木的箱子重新盖上,把一对泥娃娃放回了箱子里,一把银锁将箱子彻底锁上。然后就放在了无人的角落里,再也没有打开。
杜淳风回到宁王府,宁王妃便亲自迎了出来。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眼中满是心疼。
“我的儿,你受苦了。”
宁王妃心中对儿子有些愧疚,但是如果不将他支出去,只怕很多事情都难以实行。只可恨那莲心,竟然怎么设计都能够全身而退。最后反倒让整个淮阳侯府都折了进去。
这让宁王妃心中十分愤恨,却又不能够表现出来。
杜淳风自然对于近日京中的事情未有所闻,这也是宁王妃的目的。只不过他既然回来了京城,以后要知道莲心的事情,就不是宁王妃所能够控制的了。
“表哥,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杜淳风正要同宁王妃说话,就看到一抹石榴红的身影向自己这边移来。那娇嗔中带着哽咽的声音让杜淳风整个人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黄若铭虽然长得颇为娇美,可是她的声音却是平常。根本就没有莲心那种出谷黄莺般清脆悦耳的嗓音,偏偏她还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好听。每一次见到自己都要捏着嗓子说话,就像是憋着一口气似的。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却让杜淳风每一次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若不是因为她常常陪伴在母妃的身边,杜淳风真是连半点眼风都懒得施舍给她。
“表哥,你知道你走的这些日子里,我有多么的思念你吗?”
尽管是世家小姐,然而黄若铭在杜淳风面前却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只对着杜淳风迫不及待的诉讼衷肠,恨不得将自己的那一颗心掏出来一般。
“母妃,我先下去换身衣服再来。”
杜淳风对着黄若铭淡淡点了点头,然后就对宁王妃说道。
“去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席。这一日你一定也没有吃多少东西,晚上好好吃一顿。”
宁王妃满脸慈爱的对杜淳风说道,杜淳风便去自己的院子里洗澡换衣去了。
“姨母,表哥根本就不理我。我看他现在还在惦记着莲心那个贱人呢。”
黄若铭跺了跺脚,满脸的委屈。
宁王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指了指她的脑门。
“着什么急,这人都已经回来了,每天都有机会见面,你这么着急着上赶,风儿怎么会喜欢。女子总要矜持一点。”
要不是因为黄若铭是自己的外甥女,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再加上她又想要一个同自己一心的儿媳妇,也不会想着让风儿娶了黄若铭。
可惜黄若铭总是让自己失望。当初风儿房内的通房侍妾,哪个没有被铭儿找过茬。不过就是些个玩物罢了,铭儿却偏偏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也亏得风儿对那些女子不上心,对于铭儿的无理取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也就是现在这个莲心让风儿上了心,要不然的话,现在风儿同铭儿早就已经成就好事了。
所以那个莲心,等到以后找到机会了,还是要想办法除掉才可以。
宁王妃一想到那个莲心,就满心的不舒服。一双精明的眼中,满是毒光。
吃过了晚饭,杜淳风便要回到自己的院子。可黄若铭却偏偏缠着他,甚至跟着他已经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大有想要跟着他一起进去的架势。
杜淳风的耐心就要全部耗尽了。
“表妹,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这一刻,杜淳风的脾气还不是那么差。毕竟今天在莲心那里吃了甜头,让他对着黄若铭也显的宽容了了许多。
“可是表哥,我还想要听你在外面的见闻呢。现在天色也不过就是刚刚擦黑罢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你就不让我进去坐一坐吗?”
黄若铭露出一副娇憨甜美的模样,抱着杜淳风的胳膊缠磨不已。
“铭儿,你年纪不小了。自古以来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我将你当成亲生妹妹一般。但好歹你也这么大了,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够像小时候那样随意了。”
杜淳风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其实在认识莲心前,杜淳风并不是不清楚母妃想要让黄若铭嫁给自己。本来他的态度也是无所谓的,因此才会在黄若铭针对着他过去的那些通房侍妾们时,选择睁一只眼闭只一眼。
可是现在,他满心里都是莲心,根本就没有办法容得下另外一个人。
因此他也就没有了打算娶黄若铭的心,毕竟她针对莲心,自己还是看的出来的。如果真的娶了黄若铭,将来自己同莲心在一起了,莲心还能够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杜淳风看着黄若铭的时候,表情也就更加的冷漠了起来。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姨妈的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黄若铭一脸的伤心。从懂事的时候起,她就知道自己长大后是要嫁给表哥的。否则姨母也不会让自己住进宁王府,就是为了同表哥培养感情。
何况这宁王府富贵滔天,表哥将来是势必会成为下一任的宁王,自己也会像姨母那样成为尊贵的王妃。身边有着众多的仆妇丫环伺候着。
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够让黄若铭舍得下。
黄家虽然也是世家名门,可自从她父亲这一代开始,便没有人能够在朝堂之上担任重要的官职。势落是必然的,到时候也不会给她找到一个什么好的婆家。难得姨母疼爱她,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所以当听出杜淳风不想娶自己的意思后,黄若铭的心,不由得慌了起来。
“我不管母妃是什么意思,我只会遵从我自己的意思。”
杜淳风淡淡的目光看向黄若铭,虽然不冰冷,但也没有多少的温柔。因为本来,他最多也就只将黄若铭当成一个妹妹而已。
同莲心,那就更是没有办法相比的了。
“表哥,你是不是还喜欢着莲心。她到底有哪里值得你这么喜欢,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从相思楼里出来的吗?”
黄若铭的表情已经有了崩溃的征兆。
“那又如何,你不会不清楚现在太子妃出自于何处。我想要和莲心在一起又有何不可。”
杜淳风还真没怎么将莲心的过去当成一回事。
黄若铭被他的话打击的连连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才稳定了心神站住。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些时日你出门在外,哪里清楚,那莲心之前被人抢去关了一夜。清白早已不保,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你还想要和她在一起吗?”
黄若铭伤心欲绝的看着杜淳风,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可是杜淳风却并没有留意她此刻悲愤的模样,反而被她的那番话吸引。
“什么被人抢去了一夜,什么清白不保,你给我说清楚了。”
杜淳风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分,在这开始静谧的夜里更外清晰。黄若铭被他此刻的表情有些吓到。
一时间有些呆呆的看着他,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心中便已经开始算计上了。这样也好,看着表哥一副受到刺激的模样,就让她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到时候,只怕这莲心在表哥的心中就会变的十分不堪。
最后,表哥一定会因为嫌弃莲心而放弃她的。
于是黄若铭就将莲心的事情告诉了杜淳风,当然其中有很多不属实的地方。只暗示着杜淳风,莲心是因为水性杨花而得罪了人,才会被人抢去。要不是因为她的那个好姐们司嗔嗔,如今莲心早就已经被卖到别的地方去了。
杜淳风听着黄若铭的话,想到今天看着莲心平常的模样,并不像是受到折磨的样子。
不禁对黄若铭的话感到怀疑,但也确信了莲心必定是被人强抢过。难怪他归来的路上听说淮阳侯得罪了人,又因为被皇上怀疑通敌叛国,结果夺去了爵位,家破人亡。
杜淳风心中清楚,这其中只怕会有司嗔嗔的手笔。他从来就没有小看过司嗔嗔那个女人。毕竟那么年轻,曾经管过相思楼,即便是后面有人撑腰,若没有一点的本事,也不可能打理的井井有条。
“表哥,你要去哪里?你该不会是要去见那贱人吧,她到底哪里值得你的注意。你要是出去,我现在就去告诉姨母。”
看着杜淳风要离开的模样,黄若铭心中着急,便连忙开口阻止。
杜淳风听着黄若铭的话,停下脚步。站定后转过身,目光阴沉的盯着黄若铭。
“表哥,你干嘛这样看我?”
黄若铭被杜淳风这冷冰冰的目光看的心中发紧,又觉得有些伤心。在没有认识莲心那个贱人之前,自己即便是再任性,表哥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自己。
都是因为莲心那个狐狸精。
黄若铭暗中紧紧握拳,硬是将自己一根一寸的指甲给生生折断。
“看来你在王府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客人来插手了。等明个我通知母妃,让她送你回家。想必姨夫姨母也很想念你这个女儿。身为女子,总是住在别人家,也是不合适了。”
面无表情的说完这番话,杜淳风便离开了此处。只剩下一个黄若铭,呆呆的站在原地,满心的慌乱。
番外
她呵呵一笑,只觉得眼前风淡云轻。此时,从窗外飘来了闻笛赋的声音,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空灵。
凤紹澈看到她如此模样,只觉得心里十分难受。
他觉得她十分缥缈,自己控制不了她。她就像是要飞升的嫦娥,就算自己怎么努力,也阻止不了她飞上天的宿命。
他呵呵一笑,只觉得眼前这人离自己很远。
本来就是十分虚无缥缈的事情,面对这一切,只让人的心里觉得十分茫然。
他觉得自己的爱用错了地方,压根儿就换不回她的真情意。他笑了笑,神色里有一丝痛苦。他说道,“你终究不过是一个女人,总是要回到家庭中去的。相思楼不可能是你一辈子的归宿,你要考虑好。”
他这么说着,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十分空虚。
因为,他觉得自己抓不住眼前的女子。
她是那么美丽,自己在她的对比之下,有些入不了眼。
司嗔嗔看着他渐渐黯淡的神色,心里有一丝奇怪。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觉得自己有些不满足。
她说道,“世子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还请离开吧。我不喜欢你在这里,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凤紹澈脸色一变。
看来,她的心里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
他笑了笑,说道,“你不用说得这么直白,我是愿意走的。”
自己可是晋王世子,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尊重的。她知道,那个人对于自己心里的重要,所以才会一直都在这里。
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神色里只是有些凄楚。
他掩饰不住,也不想掩藏。
这个女子,值得。
司嗔嗔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之中,压根儿就没有关注到他心里的想法。
凤紹澈就算是有千言万语,此刻也是施展不出来。他对于眼前这人,完全就是空气一般的存在。她已经在赶自己走了,要是自己再不识趣的话,恐怕会受到非人的待遇。
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本来就是想要过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很好的。
眼下既然看到了,也就应该满足了。
司嗔嗔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丝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十分空虚。她不想这样,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压根儿就控制不住自己。
这寂寞空虚就像是嗜血兽一般,吸走了她的精力,腐蚀着她的灵魂。她觉得十分惨淡,很想要哭,但是同时也想要自己坚强一点。
她不能忍受自己这么脆弱。
这么弱小的自己,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会被人宰割的。她嘴角涌现出一丝狠吝,那个男人,至少这一点说对了。
不管自己身在什么地方,总是可以活得很好。
她突然有些丧气。难道自己的能力,也会有一天变成自己的缺点吗?正是自己什么都不需要的模样,所以才不会吸引别人的关心吗?
她呵呵一笑,神色里只觉得有些凄楚。
她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世界怎么了?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努力,也不想这么懂事、这么乖。但是,不是说,这样做的话,就可以得到别人的爱护吗?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跟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呢?
司嗔嗔痛苦地趴在床上,大声地哭泣着。
她的眼泪沾湿了枕巾,但还是一直在哭。她的心里只觉得十分悲伤,觉得自己受了很严重的委屈,压根儿就停不下来。
她有些丧气,觉得自己太过脆弱了。
她笑了笑,才让自己稍微好受一点。
她躺在床上,只觉得精疲力尽。自己那么费尽心思想要拥有的东西,现在看来,不过就是一些浮云而已。她的神色里十分失望。
自己还能够做成什么事情呢?
总是让人操心,总是让人不开心。
她有些凄楚,根本不想面对这一切。
她发现自己有些神经质,眼下压根儿就不想面对这样的神色。这个,对于自己来说,也太过浅薄了吧。
她呵呵地笑了。
反正,这世间对于自己这么不公平,何苦要把别人的想法放在自己的心上呢?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只觉得现实也不过如此。
即使生活这么不厚待自己,那么也不必将它放在心上。身在红尘里漂泊,怎么不会是一天,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坐到了镜子前。
本来是想要给自己补补妆,然后出去看看相思楼今天的生意。但是看到镜子里那肿肿的眼皮,她的心里就有些丧气。
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够出去丢人现眼呢?
她有些烦躁,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反正都这样了,那么再堕落一点,又有什么呢?
她没有继续装扮下去,再好的脂粉也掩盖不住自己的憔悴。相思楼若是这一日离了自己就垮了的话,那么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司家已经倒了。
她的心里只觉得空了一块儿。一直以来,都是为了报仇而活着的人,此刻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缺失了。这个生活十分惨淡,根本没有继续的必要。
她呜呜地哭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自己,只觉得心里十分伤。
第二天中午,当她起床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己的屋门口。
她有些奇怪。
那些人,为什么一直都在门外,而不进来。
她下床打开门,看到了蕊心她们,就更加意外了。她一直觉得,自己和这些女子打得十分火热,彼此之间压根儿就没有间隙,为什么她们还不敢进屋呢?
她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十分受伤,这些人完全就是将她当做一个外人嘛!
她嘟了嘟自己的嘴唇,眼角中有一丝风情。
蕊心看着她松松垮垮的样子,身上酒红色的睡裙都已经斜拉了下来,露出大片大片白色的肌肤。
她的肌肤雪白,有一种纯洁的光芒。或许,不管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上,都是衬托的吧。她天生就是一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一举一动,都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蕊心咳嗽了一下,说道,“我们都十分担心你。以前,你总是很早都起来了,这还是第一次睡到了日晒三竿。但是我们不敢走进来,害怕打扰了你的睡眠。毕竟我们都是心疼你的。”
听到她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话语,司嗔嗔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蕊心,有时候还真的是一个开心果一样的角色。
莲心呵呵一笑,看着眼前人,说道,“阿嗔嗔,你看看你,这么松垮的模样,哪里有一个绝世美人儿的样子?”
说着,她飞了一个媚眼儿。
司嗔嗔有些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美人儿,你这个样子,是在勾引我吗?”
说完,她扑了上去。
莲心大叫了一声,连忙躲开。
众人看到她们两个这么亲昵的样子,嘴角都露出一丝微笑。这个阿嗔嗔,一直以来都承受了太大的压力。虽然总是这般轻狂的模样,但她的心里深不可测。
压根儿就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们只是她的伙伴,并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蕊心只觉得,每一次看到司嗔嗔对着棋盘坐一天的样子,她就觉得十分恐怖。还没有见到哪个女子,对于这么普通的一盘棋这么执着的。
她呵呵一笑,眉宇之中有一丝动容。
她说道,“阿嗔嗔,有时候我真是读不懂你。”
司嗔嗔听到这里,听了下来。
她走了过来,看着蕊心,笑嘻嘻地说道,“说吧,你是有什么地方读不懂我。作为一个复杂的女人,今日我免费给你解答,满足你的好奇心。”
莲心听到这里,笑了笑。
司嗔嗔还是这么嗔嗔默,有时候说的话,自己完全都接不上来。她笑呵呵地说道,“我是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有风情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真的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司嗔嗔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样的小事。
她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无他,只要多受几次伤就可以了。到那个时候,才会发现,这个世间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你真正在乎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事,那个时候,就真的放松了。”
蕊心听到她这么轻描淡写,心里只觉得十分害怕。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痛不欲生的伤害,才能够这么风淡云轻。
她的心里就算是有一个江湖,也不能够如此啊。
她看着蕊心说道,“这几天,相思楼就交给你了。”
蕊心本来正在走神,听到她这句话之后,整张脸都僵住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说道,“阿嗔嗔,你要是真的伤心的话,就直接说出来,不需要藏着掖着的。我们都是同舟共济的关系,不会嘲笑你的。”
她微微一笑,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十分动人。
她尽力做出一副十分温柔的样子,让司嗔嗔的心里稍微好受一点。她看到蕊心这个样子之后,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说道,“你这个女子,不需要这样的。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你的心思。”
蕊心知道自己的面具崩坏,此时只是整个人瘫了下来,精神并没有倒。
司嗔嗔看着她,笑了,“你看看你,这么温柔的样子,真的让人十分惋惜啊。不过,你这副模样是对付男人的,对于我这样的女人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这个不用她说,蕊心也知道了。
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有这么大。自己在男人的面前,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这么静静地站着,就会有人会自己做牛做马。
但是对女人,尤其是对司嗔嗔这种千帆过尽的女人。无论自己使了什么招数,都是没有用的。
她觉得有些丧气,没有什么比自己没有吸引力更加让人沮丧的了。
她说道,“阿嗔嗔,你能够不这么坚挺吗?”
她曼妙的眉目里有一丝嗔嗔怨,司嗔嗔看到了之后哈哈大笑,说道,“我要是男人的话,一定会沉浸在你的温柔乡里。你看看,你是那么千变万化,给人一种十分缥缈的感觉。”
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可以找到这样的期许?
或许某些时候,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和自己想做的事情之间,有很大的差距吧。
她说道,“我倒是愿意你真的是男人。”
若是男人的话,司嗔嗔再不投降,就是自己的罪过了。蕊心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她看着司嗔嗔,眼神里面十分温柔。
阿嗔嗔只觉得,自己或许是太过纵容这个女子了。你看看她婉转的眼波,每一脉清水里,都是流淌不住的风情。让人禁不住遐想。
她说道,“我想趁这几日出去散散心。”
蕊心此时愣住了。
再过几日就是百花盛宴,到那个时候,所有的花楼女子都会来到金陵。到那个时候,将会呈现出一脉繁华。
相思楼对于这场比试也是十分重视,几乎每个人都要参与。
这一炮打响之后,相思楼将会闻名南临。或许,足够幸运的话,也会在异域留下香艳的名声。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司嗔嗔,说道,“你要是走了的话,这个百花盛宴应该怎么办呢?”
司嗔嗔拍了拍她的头,有些俏皮地说道,“你可真是一个傻子。我只不过是去瞧瞧而已,怎么会真的忘记这场比试呢?你就放心吧,这场比赛不是我们主办的,我们只管参赛而已。”
蕊心有些为难。
虽然是这样,但是十天后就要比赛了啊。
司嗔嗔看着她们,说道,“你们的才艺都是顶尖的,你们要相信这一点。其它的人或许还要紧锣密鼓地排练,但是因为你们功在平时,所以连这点时间都可以省下。”
剩下的只不过是绚丽的服装,和稀奇古怪的舞台特效。
只要做到了这一点,相思楼想不一鸣惊人都很难。
她说道,“我的心里真的是很埋怨你的,你看看,我现在心里都已经这么难受了,你还不让我出门。”
蕊心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她说道,“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有看到你有多难受。你这个鬼灵精,此时只不过是在骗我。”
司嗔嗔这个人有一个习惯。
当她不开心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泪流。当她能够开玩笑的时候,就说明事情是有所缓和的。相思楼的人听到她们这一来一往,心里就放下了很多东西。
司嗔嗔心里想的则是,这个百花盛宴一定会花很多时间准备,而且十分复杂。若是自己在这里的话,少不了要给她们参谋。
但是女孩子对于美的东西,都是十分关注的。
她心里别有一丝笑意,眉眼里全是欣喜。
这个年纪里,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还是要凭自己的实力啊。但是实力太过强大的话,就会有人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
那个时候,就有些尴尬了。
因为你也不会是铜墙铁壁,所以总会错过不少的东西。
她笑了笑,神色里只觉得十分惨淡。
反正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要让人纠结的。对于那些十分美好的所有,她的心里想要拥有的,就仅仅是刹那芳华的一瞬间。
某些东西,不该自己拥有的,她压根儿就不会去想。
相思楼开张一年多了,她都没有怎么休息过。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时间和契机,她决定出去放松一下。她看着眼前人,心里有一丝欢喜。
蕊心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也不忍心打碎她的美梦。
她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心里想要怎么做,你就去吧。只是你不要忘记了,十天后是百花盛宴。”
司嗔嗔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你们放心吧,我十天后一定回来,见证你们的荣誉。”
她看着门口的一群人,眼睛眨巴眨巴,看起来十分美好。
这一切,都是这么的顺利。
自己心里最想要弄倒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此时,应该是追寻真正的自己了。
她送走了她们之后,开始收拾东西。
但是,她看着周围的一切,只觉得什么都充满纪念。若是可以携带的话,自己可以将整个相思楼带走。她有些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藏在自己的胸口处,就走出门去了。
她呵呵一笑,神色之中有一丝温婉。
反正,她想要什么,都是无可指摘的。
她心里最想要的未来,总是在不远处。她何苦如此,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只觉得十分开心,眉目里有一股子婉转风流。
她说道,“我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可以拥有这么美好的东西?”
但是,她突然就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个时候其实是在自言自语。她笑了笑,还在犹豫,这一次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身份出门历练。
因为自己身上的实力还是很有限的。
若是就这么走了的话,总是让人有些不省心。
不过,若是自己以司家小姐的身份出门,也觉得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长大了之后,她就只是司姑娘了,没有真正做过司嗔嗔。
她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眼神里十分愉悦。
反正,不管她做什么,眼下都可以获得很好的待遇。
她心里十分高兴,眼神里也充满了风情。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很少的。这一次,她也有些甜蜜,在这样地方,就应该这样。
自己可以司家的小姐啊,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个身份。
她收拾了不少金银细软,将她们套成一个袋子。自己经营了这么久的相思楼,攒下财宝无数。这一次不过是想去浪费九牛一毛,压根儿不值一提。
她呵呵一笑,将那块玉佩待宰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司嗔嗔穿着十分昂贵的雪丝珍绮,十分坦荡的出门了。她的一张脸十分清丽,这么富贵的人,街上的人都在为她瞩目。
不少人都在猜测她的身份,司嗔嗔可以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不过,她都已经习惯了。
自己因为这张脸,获得过不少的殊荣。要是真的想要做成一件事情的话,也是十分容易的。反正,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
她笑呵呵地盯着那些人,眉眼里也是十分温柔。
这个时候的司嗔嗔,更加像是一个富贵小姐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宽容的疏阔。因为这凡尘中的小事,都没有在她的心上。她似乎从来都不会为柴米油盐操心,每一个瞬间都是无法抵挡的芳华。
这个时候,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出现得十分突然,司嗔嗔都被吓了一跳。
那个妇人直接用脏兮兮的手,抓住了她雪白的衣裙。瞬间,一个黑手印留在了上面。她十分用力,司嗔嗔裙子的下摆都被弄褶皱了。
她有些不悦,说道,“大姐,我的裙子很贵的。虽然我看上去是比较富贵,但是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好吗?”
那个妇人听到这里之后,心里一怔。
这个女子怎么能够这样?
这压根儿就不是她心里所想的台词。
她心里,这样的年轻女子,是最容易爱心泛滥的。每一次自己这么出手的时候,都可以得到一大笔的银子。
她的神情里有一丝忐忑,尽量让自己显得十分凄惨。
她哭丧着脸,说道,“小姐,我和我的儿子都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你就可怜可怜我,给我们一点点吃的吧。你放心,我们不要银子,就要吃的。”
她这么说着,眉眼里有一丝伤感。似乎真的经历了很大的苦楚一般。
司嗔嗔只觉得她这么十分胁迫人。当街给自己跪下,若是自己不表态的话,就会显得十分天理难容。她说道,“婶子,你不要这么做,我的心里不吃这一套。”
那个女人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心里十分想不通。这个女子穿得这么好,怎么可以不为自己想想?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都是真丝雪绮,不可能这么一点点钱都拿不出来的。”
司嗔嗔的嘴角有一丝讽刺。
就算是自己有钱,也不会给她这样的女子的。真正的穷人,从来都是需要穷且益坚的。生活本来就很难,应该努力坚持才是。
这样的人,只不过是利用了别人的善心,专门做一些欺骗的事情。要是自己把钱给了他们,只会助长这个社会的歪风邪气。
她说道,“你不要在这里纠缠了,我的心里十分厌恶你。”
周围的不明事理的人开始指指点点,纷纷责怪司嗔嗔的吝啬。她心里当然知道,即使自己将这个价格给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会同情自己。
在她们的心里,这个真丝雪绮,是高阁之上的物品。自己既然买得起这样的东西,就应该不在乎才是。
可是,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这么美好的东西,若是被毁坏了的话,真的会十分难受的好吗?
她呵呵一笑,眼神里面十分有风情。
她看着眼前的妇人,说道,“你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我可能就不会留情了。”
那个妇人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到,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离开。周围的人看到没有好戏看了,就直接散开了。
司嗔嗔松了一口气。
这个世间,真的太不太平了。就这么一点点的功夫,自己就被讹诈了。这些懒惰的人,就只会利用别人的善心。
若是被骗的人多了,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反而得不到别人的支持。
她笑了笑,眉眼里颇为动人。
这些年里,她们一直都在努力,就是为了摆脱贫困。
这个世间,虽然美貌是一种十分稀缺的东西。但是司嗔嗔的心里十分明白,自己若是不好好珍惜的话,也会流落街头。
一个女子流落街头,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事。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神情里颇为自傲。
反正自己年轻的时候,也经历了太多的东西。很多事情,她都不是很珍惜的。这么多岁月以来,想要得到的东西本来就是很少的。
能够拥有这些美好,才是生活里最重要的。
不过,天上不会掉馅饼。
她也不会助长这样的歪风邪气。
她潇洒地走了,决定给自己租一匹高头大马。这样的话,遇到这样的人的几率,就会少很多了。
在马行挑选了一匹骏马之后,司嗔嗔慢悠悠地骑着。她并不赶路。
这是她难得的悠闲时间,这十天,她想怎么处理都是可以的。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神色里有几分期许。反正,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所以她压根儿就不管那么多了。
美貌的人若是没有自信心的话,一路走过来,受到的伤害是很多的。这些人,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能够要的东西也是很少的。
她呵呵一笑,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还算是十分强大吧。要不然的话,不会拥有这么美好的日子。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日子十分潇洒。
她能够拥有的东西不多,每一次都是竭尽全力的样子。
因为她不这么做的话,想要得到的事情就是特别少的。
反正,她想要什么,都是不会被祝福的。
她呵呵一笑,眉眼里有几分惨烈。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里都有一丝不开心。
反正,她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了,再做下去,也就那点意义。虽然是凭借着自己的才能,但是也是要懂的人才会欣赏。
若是外人的话,只会觉得你沾了什么光,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她心里真正想要的,是长长久久的关系,不是这样的情景。她微微一笑,只觉得自己的眼神里有几分坦荡。不管她想做什么,心里所能够拥有的都是很少的。
这样的空虚,一般的人都是很难懂的。
她们只知道,她生活在富贵里。没有人知道,她们真正能够付出的是什么东西。她的眉眼里有几丝欢笑,只觉得自己这样的女子十分动人。正是因为有了她的存在,才会有这么灿烂的世间。
金陵城虽然繁华,但是也绝少看到这么美貌的女子骑着高头大马,当街游玩。
不少人没有看到司嗔嗔这么清丽的一面,都没有认出来。
还有些浪荡轻狂的少年,一直都在吹着口哨。街边经过的女子看到这样的场景,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她们的眼神里有艳羡,但是看到这样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也是十分少见的。
司嗔嗔知道众人的心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策马扬鞭。
这时候,不少少年都跟着追了出去。
但是司嗔嗔的马术很好,不一会儿就甩掉了他们。
她呵呵一笑,只觉得这一次十分爽快。
过了很久,她终于笑够了,才开始继续前行。
来到集水城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司嗔嗔觉得有些饿,于是就选择了一家小店。她走了进去,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菜品,脸上有一丝欣喜。
或许正是这样的时候,自己才能够享受到佳品。
她嘴角有浅浅的笑容,心里只觉得十分安逸。这么舒爽的日子,她还是第一次过啊。自己就一个人,再也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想法了。
无论她想做什么,都是可以自己满足自己的。
她脸上有一丝笑容,自己要在这里,过一段属于自己的小日子。她笑嘻嘻地说道,“老板,给我来一碗牛肉面。”
街边小店的老板欢喜地跑了过来,但是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之后,脸色就僵硬了一些。
司嗔嗔是什么人,一下子就看出了他脸色的不对劲。她笑嘻嘻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表情?难道我给你送钱来,你还不高兴吗?”
她本来就是一个以利益为主的生意人,所以开口闭口里有这样的东西,也是不意外的。
那个老板听到她这么说了之后,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他笑嘻嘻地说道,“我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姑娘你这般有些令人吃惊。你身上穿着这么好料子的衣服,居然来我们这里吃饭。”
司嗔嗔有些奇怪,说道,“难道我就不能够来你们这里吃饭了吗?”
那个老板搔了搔自己的头,好像觉得自己这么说话确实有些不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看到你这么出众的人,有些语无伦次了。”
此时,刺耳的瓢盆声响起了。
铜雀春深
如今天色已晚,听歌一边小跑着一边哭着,倘若自己找不到凤紹澈,那么就不能够救司嗔嗔的命了,凤紹澈啊凤紹澈你到底住在哪里呢,你来无影去无踪,平日里都能够见到你,今日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了,听歌一边想着一边哭着,或许是自己跑的太快,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听歌连忙说对不起。
“是你,听歌。”男人浑厚的嗓音顿时让听歌心里一震,这声音,好像凤紹澈的声音。
“真的是你,凤公子,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听歌猛的一抬头,便看到了凤紹澈那张俊俏的面孔,心里顿时激动不已。
“听歌,你怎么哭了,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我,莫非莫非是嗔嗔儿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凤紹澈顿时明白一定是司嗔嗔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她不会哭着来找自己的。
“是的,今天下午的时候嗔嗔儿整个人跟着轮椅摔到了楼下,现在生死未卜,就连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说没办法,如今只能去找宋毅宋神医了,那宋神医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是个弱女子,我找不到他,身边所认识的人更不会为了嗔嗔儿去四处寻找宋神医,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找你帮忙,凤公子,你一定会救嗔嗔儿的对吧。”听完听歌的话,凤紹澈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究竟是何人这么想至司嗔嗔于死地呢,现在脚骨折,现在是生死未卜,难道真的是凉肆做的吗?凤紹澈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看着听歌哭的那么厉害,就知道这一次司嗔嗔定是伤的不清。
“听歌姑娘,你就放心吧,你现在赶紧回去照顾嗔嗔儿,找宋毅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你放心,嗔嗔儿的命大,死了那么多次都没死成,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派人去找。”听了凤紹澈的话,听歌这才安心的回了相思楼,凤紹澈则派人立刻四处找宋毅。
看着听歌无精打采的回了相思楼,锦闻心里一喜。
“听歌姐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这么一下午的,你到底去哪里了啊。”看着听歌傻坐在凳子上,锦闻给听歌到了一杯茶水。
“我出去找凤公子,刚刚才找到他,我想来想去,如今能够帮助我们去找宋神医,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我去拜托他。”听到了听歌的话,锦闻也十分的羡慕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这已经是司嗔嗔昏迷的第三天了,眼看着司嗔嗔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听歌的心里倍感焦急,老鸨子也整日忧心忡忡的,自从司嗔嗔受了脚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舞台上给大家表演,公子们每天都吵着要司嗔嗔,如今没有了司嗔嗔在,她的生意正所谓冷清了不少,现如今,司嗔嗔早已虏获了众人的芳心了。
“听歌啊,你说这都三天了,那凤公子怎么找人找的这么慢,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那宋毅,宋神医呢,你看看嗔嗔儿,再这样拖下去,怕是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老鸨子哭丧着个脸,听歌这些天照顾司嗔嗔,不止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也疲惫了许多。
“妈妈,你就别着急了,那宋神医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果凤公子真的能够找到她,那是最好了,万一找不到的话,那就要看嗔嗔儿的造化了,那大夫不是说了吗,只要嗔嗔儿能够醒来,就会没事的。”听歌所说的话也无非是安慰老鸨子罢了,这么脆弱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受了这么重的伤,说醒来就醒来呢。
“嗔嗔儿啊嗔嗔儿,你一定要赶快醒来啊,只有你自己知道,到底是谁推你下去的,我不相信你会自己滚下楼梯的,你看看我这相思楼,自从你受伤了以后,生意便冷清了许多,平日里就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打多少来人都是问你伤好了没有,我倘若说一声没好,他们转身就走了,看着妈妈整日为了生意而烦恼,嗔嗔儿你也一定要赶快醒来啊。”老鸨子坐在司嗔嗔的床头抚摸着司嗔嗔消瘦的脸,容颜不施粉黛,难怪司嗔嗔会成为这么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别说司嗔嗔化妆,就是司嗔嗔不化妆,竟然也没有惊人。
老鸨子忽然觉得,眼前的司嗔嗔跟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看着司嗔嗔的样子,老鸨子坐在床头傻傻的笑了笑,这让听歌有些匪夷所思,如今司嗔嗔都成了这个样子,老鸨子怎么会坐在床头傻笑?
就在大家各有各的心事的时候,凤紹澈带着宋毅走进了房间,老鸨子跟听歌一看见宋毅,就像见了老天爷一样,心想这下司嗔嗔一定有救了。
“你你就是宋神医吗?”老鸨子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想不到传说中的宋神医,竟然就是这个年轻貌美的英俊男子。
“没错,就是我,床上那位就是你说的病人吧。”宋毅对着凤紹澈指了指床上的司嗔嗔,凤紹澈连忙点了点头,宋毅这个时候可没有时间跟人家闲聊,救人最要紧。
老鸨子跟听歌两个人站在一旁焦虑的看着宋毅,而宋毅给司嗔嗔检查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她不仅是脚再一次骨折,而是已经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或许是那轮椅太过于沉重,所以导致司嗔嗔在滚下楼梯的过程中,让那轮椅也重重的砸在了司嗔嗔的身上。
“这位姑娘着实伤的不轻啊,她的脚已经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宋毅叹了叹气。
“宋神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嗔嗔儿,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莫名的死去,我还等她苏醒,告诉我,推她下楼梯的是谁呢。”老鸨子眼眶里尽是泪水,宋毅就算在神,一个断了的脚,自己也怕接不上。
“好了,我试试吧,我不敢保证能够治好她,这也要看她的造化。”宋毅说着便在司嗔嗔的身上点了几道穴位,凤紹澈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自己千辛万苦才找来了宋神医,嗔嗔儿啊嗔嗔儿,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而这一切刚好都被门外早已听了多时的凉肆偷听到,此时此刻凉肆是真心的希望司嗔嗔能过苏醒,现在大家都以为司嗔嗔是自己推下楼梯的,万一那司嗔嗔死了,那还有谁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凉肆站在门口思考了半天,本来是想进去光明正大的问问司嗔嗔怎么样了,但是想了许久还是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凉肆的思维有些简单,她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在自己每一次伤害人家的同时,却永远都有人知道,其实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挑拨司嗔嗔跟凉肆二人之间的关系,让凉肆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司嗔嗔,这样自己便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为了避免打扰到宋毅,凤紹澈跟老鸨子等人悄悄的离开了司嗔嗔的房间,到门外等候,就在大家倍感焦急的几个时辰以后,宋毅一脸汗水的走出了司嗔嗔的房间。
“怎么样了,神医,嗔嗔儿没有事了吧。”听歌是第一个冲上前询问宋毅的,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眼里尽是泪水,宋毅突然春心大动。
“她的脚已经被我接上了,身上的多处伤痕也被我处理妥当了,我想她很快便会苏醒的。”听到了宋毅的话,三个人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举国同庆了。
“神医,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嗔嗔儿一命,今后神医若有什么需要我的时候,小女子定然会全力以赴。”宋毅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叫听歌的女子,居然这么仗义,如此讲义气,宋毅越发的对听歌有了些感觉。
“真的吗?倘若我有需要你的,你可以全力以赴?”宋毅一脸奸笑的看着听歌,听歌犹豫了一下,在犹豫之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啊。”宋毅生性是个趾高气昂的人,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宋毅如此春心大动的,听歌是第一个,宋毅也希望她是最后一个。
“宋神医,你在说什么啊,不要再取笑我了。”听歌的脸绯红,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老鸨子跟凤紹澈都一脸的奸笑,听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跑回了司嗔嗔的房间。
“宋神医啊,现在嗔嗔儿还没有醒来,我希望你先在这住下来,你的所有开支我全包了,等嗔嗔儿完全好了以后你再走,好吗?”凤紹澈一向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今让他如此低头哀求一个人,这还是第一次。
“既然凤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又怎么好拒绝呢,那好吧,我就等到嗔嗔儿姑娘完全恢复了以后我在走。”就算凤紹澈不说这句话,宋毅也是要留下的,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这相思楼里,自己又怎么能轻易的放下,还像从前那样云游四海,无忧无虑呢,只是那凤紹澈比自己早了一步,抢先说了话,还说自己在这里的所有开支他全都包了,那自己心里就更高兴了。
凉肆不知从谁的口中得知那司嗔嗔已经被宋神医给治好了病,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前段日子凤紹澈整日都去找司嗔嗔,这让凉肆跟凤紹澈的关系便更加的疏远了,凉肆不死心,反正直到现在为止那司嗔嗔还没有醒来,凉肆便想着去找凤紹澈一聚,怎料自己刚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了那个经常翻自己牌的死胖子,凉肆知道,今日的死胖子一定又是翻了自己的牌,都怪自己没有提早一步离开,现在想离开都难了,伺候了这死胖子这么多日子,凉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肮脏过,起码让自己伺候个看的顺眼的男人吧,而眼前的这个死胖子不止人长的肥胖,更是一脸的猥琐。
“哟,李公子,好巧哦,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凉肆假装不知道这死胖子是来找自己的,那胖子听到凉肆娇滴滴的声音,乐的合不拢嘴,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
“凉肆,我今日可是来找你的啊,你看,今天我已经翻了你的牌了,酒我都带来了,这几天没有见到你,我可都想死了你,我的宝贝。”那李公子说完便把自己的饿脸凑到了凉肆的面前,撅着个香肠嘴打算去亲吻凉肆,凉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她站便宜呢,就在那李公子敞开怀抱,闭着眼睛亲凉肆的时候,凉肆赶紧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李公子的嘴边,李公子笑眯眯的睁开眼睛看着凉肆,好一个绝色美人啊。
“李公子,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啊,等一下呢,我会拿一块黑布蒙住你的眼睛,倘若你今晚要是抓住了我,但是你要是抓不住我呢,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前提是我不会出声哦,李公子你要是抓得住我呢,那着就证明我们是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凉肆妩媚的给李公子一个飞吻,李公子顿时迷的神魂颠倒的,赶紧点头答应,凉肆心中窃喜,赶紧给那李公子用黑布蒙住了眼睛,趁着那李公子不注意,自己跑了出去。
那李公子的头脑本身就有些简单,他还真的以为那凉肆就在这偌大的房间里,自己开心的寻找着,却不料其实凉肆早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这李公子今晚怕是要找很久了。
凉肆在关上门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确定那李公子是在寻找自己的情况下,凉肆兴高采烈的去找凤紹澈,这个时辰凤紹澈是不可能在相思楼里的,于是凉肆偷偷的从后门跑了出去,到了凤紹澈的府邸,下人们一看是凉肆姑娘,便赶紧关上了门,这让凉肆很不解,凉肆本以为他们看见自己会恭迎自己进去,怎会是今天这个态度。
“喂,开门啊,让我进去,我可是凉肆啊,你们这两个狗奴才,难道才几天不见,就忘了我是谁了吗?倘若是我见到了紹澈,我一定要他辞了你们,以让我宽慰。”凉肆一脸愤怒的用力砸着门,看门的两个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三,我看我们还是去通报一声吧。”李四焦急的看着张三,在这么敲下去,怕是府邸的人都要被她给叫出来了。
“你傻啊,少爷刚刚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倘若我们现在前去通报,那岂不是打扰了少爷吗。”张三的心思要比李四的多,但是总这么让凉肆敲门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二人想了半天还是打开了门。
“凉肆姑娘,我们少爷特别交代过,陌生人是不可以放进门的,你继续这样敲也不会有人搭理你,我们劝你,还是赶紧回相思楼吧。”听到了两个下人的话,凉肆一巴掌打了过去。
“放肆,我是陌生人吗?亏你们还记得我是凉肆,居然还说我是陌生人,我我一定要去告诉紹澈,到时候我一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凉肆说完便闯进了凤府,二人拦也拦不住,不得不让凉肆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不巧的是凉肆刚刚进了门,这一幕凉肆看到着实有些抓狂,凉肆大叫了一声以后,吓的女人一下子躲到了凤紹澈的身后,凤紹澈倒是显得淡定了许多。
“你怎么进来的,谁放你进来的。”凤紹澈也是一脸的怒气冲冲,换做是谁谁都生气。
“少少爷,对不起,凉肆姑娘非要闯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张三跟李四悻悻的说着,生怕凤紹澈治自己的罪。
“你们俩先下去吧。”听到凤紹澈并没有责备自己,二人心里激动的不得了,看来这凤紹澈还是很明白事理的。
“凤紹澈,你说,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凉肆一大推的问题想问凤紹澈,但是看到凤紹澈一副毫无耐心的样子,凉肆越发的觉得有些痛心。
“凉肆,我跟你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我的事情你认为你有资格管吗。”这个时候他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凉肆啊,我早就听说你是个很难缠的人,紹澈都说了跟你断绝任何关系,你却还要死死的缠着紹澈,你到底有何居心啊,刚刚你问的问题我看还是我来回答你吧,我是紹澈的未婚妻,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几年了,我们呢,也快成亲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请你来喝喜酒的。”说话的便是刚才的女人,苏瑾,她本来也是个青楼女子,只是那凉肆不知道罢了。
“什么,你们就要成亲了,凤紹澈,我爱了你这么久,我不求你跟我成亲,我只求你能够赎了我,我只求你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你非但没有满足我这些小小的要求,却就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你让我情何以堪呢。”凉肆说完便哭着跑出了凤府。
她不能让凤紹澈跟那个女人看到自己一脸的泪水,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爱的如此卑微,一切都是自己不好,今晚就不应该来到凤府,倘若自己没有来到这,那么自己就不会看到这幅场景,自己也不会这么伤心了,更不会被那个女人讽刺了一场。
“苏瑾,谢谢刚刚你替我解围。”凤紹澈还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谢谢,但愿今晚苏瑾演的一出戏让凉肆从今以后不再缠着自己。
“紹澈,你我之间还用感谢吗,其实我刚刚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替你解围,我是真的很想做你的妻子,紹澈,我有这个荣幸吗。”苏瑾从背后抱住凤紹澈,她一直都很爱凤紹澈,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对凤紹澈表白,不如就趁着今天的机会,让凤紹澈了解自己的心意。
“苏瑾,我希望你知道,你只是我的一个工具而已,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了,你走吧。”凤紹澈这个时候没心思跟任何人谈感情上的事情,他现在只对司嗔嗔一个人有兴趣。
“紹澈,我知道,你对那个叫司嗔嗔的有兴趣,但是我看的出来,司嗔嗔并不喜欢你,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苏瑾如此一说到让凤紹澈的心情有些不愉快,凤紹澈紧皱着眉头握紧了拳头不说话,苏瑾看到凤紹澈这般模样,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否则那凤紹澈等下一定会生气。
“好了,紹澈,你不要生气了,不要难过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会来到你的身边的。”苏瑾说完便冲着凤紹澈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离开了凤府,凤紹澈一阵叹气,也不知道这司嗔嗔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
凉肆红着眼睛回了相思楼,正想回自己的房间,却想起自己刚刚临走的时候,那个死胖子还在房间四处寻找自己,这个时候他应该走了吧,凉肆慢慢的推开门四处望了望,看到四处都没有人,这才安心的进了房间。
“我的小宝贝,我终于抓到你了,我就说吧,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的小宝贝啊,你可让我找的好苦啊。”李公子一下子扯下自己脸上带着的黑布,一把抓住了凉肆的身子,这下可把凉肆给吓坏了,自己还一再的确定那是在房间没人的情况下自己猜进来的,怎么他就突然出现了,这个时候凉肆没有心情跟任何人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于是挣脱了李公子的怀抱,凉肆坐在凳子上一阵叹气,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死胖子不再缠着自己呢。
“李公子,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还是改天在来吧。”事到如今凉肆也只能够先把眼前这个长相猥琐的死胖子给支走了。
“这怎么行呢,我都在房间里找了你一个晚上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抓到你,你又说身体不舒服,你这不是摆明就是赶我走吗,你要是真这样做的话,那我一定会去老鸨子那告状的。”李公子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凉肆,凉肆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
“李公子,你也知道的,所以,你就体谅体谅我吧。”凉肆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够跟这些客人硬碰硬,一想起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动不动就被老鸨子施以重刑,凉肆早就怕了,所以她不敢造次,那老鸨子平日里虽说一副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的样子,但是真的动起怒来,谁都是害怕的,所以他们这些姑娘们平日里只能够蠢蠢欲动,谁也不敢大胆造次。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那你好生歇息吧,过些日子我在来找你。”李公子也并非是个毫不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凉肆身体不舒服以后,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还是离开了凉肆的房间,去找了其他的姑娘。
凉肆见到那胖子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这才静下心来,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凉肆越想越有些痛苦,越想越觉得自己很不堪。
锦闻刚刚路过凉肆的房间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哭泣声,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凉肆如此伤心呢。
“凉肆姐姐,我可以进来吗?”锦闻小心翼翼的敲着门,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时候劝慰一下凉肆。
凉肆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敲自己的门,于是擦了擦脸上淌着的泪水,清了清嗓子,喊了声进来吧。
“凉肆姐姐,你你没事吧。”锦闻轻轻的关上了门,坐到了凉肆的身边。
“我没事,锦闻,就是有些难过。”凉肆这个时候的确需要一个人能够在自己的身边安慰自己,即使那个人不是凤紹澈。
“凉肆姐姐,你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吧,我刚刚路过你的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你的哭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锦闻紧张的看着凉肆,她还从来没有看到凉肆哭的如此伤心呢。
“锦闻,你知道吗,凤紹澈他他他要成亲了,而且那个女人还当众侮辱我,说我死死的纠缠着凤紹澈不放手,若非是凤紹澈给我希望,我能够死死的缠着他不放吗。”凉肆一边说着一边拿丝帕给自己擦拭着眼泪,锦闻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因为凤紹澈要成亲了,所以她才会这么难过。
“凉肆姐姐,你不要难过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强求不来的,他属于你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若是不属于你,就算你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凉肆姐姐,我看你还是顺其自然吧,不要再去做哪些无谓的事情了,到头来伤害的只有你自己。”锦闻的话不能够让凉肆回头,因为如今凉肆已经弥足深陷了,她自己都知道无法自拔了,别人又怎么能够劝的动她呢。
“锦闻,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难过,明日我还是那个有活力的凉肆,不要为我担心了。”凉肆冲着锦闻苦笑着,锦闻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凉肆的房间,她本来是想要去看看司嗔嗔怎么样了,怎知道中途又听到凉肆在房间里偷偷哭泣呢,原来,在坚强的女人也有难过不已,也有流眼泪的时候。
锦闻刚刚踏进门口,就看着听歌正在给司嗔嗔擦拭身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姐妹吧,要比亲姐妹还亲,何时自己也会拥有这么一个好姐妹,好朋友,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陪伴着自己,自己辛苦的欢喜也可以与她分享,两个人坐在屋檐下一块哭,一起笑,想到这锦闻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举动倒是让听歌有些疑惑。
“锦闻,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笑的这么开心,快进来啊。”听歌低着头继续给司嗔嗔擦拭着身体,锦闻尴尬的笑了笑,这才走进了房间。
司嗔嗔缓慢的睁开眼睛,似乎做了一场漫长的梦一般,司嗔嗔四处看了看,而听歌此刻趴在桌子上早已经熟睡,司嗔嗔微笑了一下,缓慢的坐了起来,或许是躺了太多天了,司嗔嗔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是酸痛的,司嗔嗔仔细回想了一下在自己昏迷以前的事情,她记得自己的脚已经骨折了,但是现在看看自己的脚,没有了纱布,司嗔嗔轻轻的动了一下,也不疼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记得自己被人给推下了楼梯,但是怎么这一摔,脚还摔好了呢?
凤飞
司嗔嗔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缓慢的走下床,随便找了件衣服给睡的正香的听歌盖上,司嗔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很久那种不见天日的日子,看着外面的天气如此之好,于是自己一个人去了院子逛逛,这一逛就是一个时辰,听歌苏醒了以后发现床上的司嗔嗔不见了,于是便心急如焚的去找老鸨子。
“妈妈妈妈不好了。”听歌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老鸨子的耳边。
“什么事情啊,如此慌慌张张的。”老鸨子见听歌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的面前,心里就知道一定是司嗔嗔又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嗔嗔儿她不见了,我昨晚有些困了,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嗔嗔儿给我盖了件衣服,房间里却不见了她的踪影,你说她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我真怕到处乱跑,再出什么事情。”听歌的话让老鸨子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个司嗔嗔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的病刚刚好,现在又到处跑。
“好了,听歌,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现在四处去找找她吧,或许她并没有走远呢。”老鸨子说完便召集了所有姑娘下人们四处寻找司嗔嗔,不凑巧的是偏偏只有凉肆去院子里找司嗔嗔,而司嗔嗔此刻正坐在凉亭里吹风呢。
“我说司嗔嗔啊,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就四处乱跑,现在妈妈把我们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只为了找寻你一个人,想不到你却在这里吹风!”凉肆一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凉肆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找我,我只是觉得房间里闷,所以出来走走,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吧。”司嗔嗔想不到自己只是出来走走老鸨子还如此惊师动众出动了所有找寻自己。
“我奉劝你啊,没事最好不要老是四处走动,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还有啊,你最好赶快告诉妈妈,那天不是我推你下去的,自从你晕倒了以后,大家都把矛头指向我,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以前就因为你,被带上了小偷的帽子,如今又说我推你下楼,倘若你血口喷人,那你就太没有良心了。”听到了凉肆的话,司嗔嗔也生气了起来,自从自己这一次昏迷苏醒了以后,她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司嗔嗔了,她算是想明白了,原来她最开始就不应该容忍他们,结果害的自己又是脚骨折,又是昏迷不醒,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写醋意横生的姑娘们所造成的,司嗔嗔现在已经决心要绝地反击。
“我没有良心?我就是因为太有良心了,所以才会被你们一直骑在头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想你要比谁都清楚,凉肆,我司嗔嗔同样也是个女人,上一次我没有杀你,就是因为我以为你的本性不坏,我以为你看着我对你手下留情的份上会痛改前非,但是你没有,反而比从前更放肆的欺负我,我不管这一次是否你是推我下楼的,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从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否则,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让你跪在地上跟我求饶的。”司嗔嗔恶狠狠的说完便回了相思楼,而司嗔嗔如今的举动,她所说的话却让凉肆有些惊讶,到底是怎样?她想绝地反击我吗?还是想报复我呢一大堆的问号出现在凉肆的心里,但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惊恐,万一司嗔嗔对妈妈说是自己推她下楼的话,自己这条小命怕是就要不保了。
凉肆越想越觉得可怕,于是跟在司嗔嗔的后面回了相思楼,果真不出自己所料,司嗔嗔真的是去找听歌跟老鸨子去了,凉肆不敢大胆的站在司嗔嗔的面前,所以只能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听他们三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嗔嗔儿,你去哪了啊,我醒来就不见了你的踪影,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我真的害怕你在出些什么事情。”听歌刚一看见司嗔嗔便一下子和司嗔嗔拥抱,听歌真的很怕失去司嗔嗔这个好姐妹。
“听歌,我没事,我这么命大,死了好几次都没有死成,这说明老天爷始终都是眷顾我的,听歌,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人家都说患难见真心,司嗔嗔这一次真的知道什么才叫做好姐妹了。
“妈妈,让你担心了。”司嗔嗔上前拉住老鸨子的手,看着老鸨子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司嗔嗔的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只要没事就好,嗔嗔儿,你知道吗,当时你已经小命不保了,当时大夫说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救的活你的命,那个人就是宋毅,名宁国出了名的神医,听歌为了找宋毅,找了一个下午才找到凤公子,求凤公子帮忙去找宋毅,足足找了三天才找到宋神医呢。”老鸨子说的激动不已,凉肆却在后面干着急,万一等一下有人看到自己在偷听他们讲话,那自己可就是糗大了。
“听歌,谢谢你,你们对我所做的事让我真的无以回报。”听到了老鸨子对自己讲的话,司嗔嗔也感动不已,甚至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们是好姐妹嘛,要是别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呢,嗔嗔儿,做再多的事我都愿意,因为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这是拆不散的。”这是听歌这些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看着两姐妹这么好,老鸨子也发自内心的祝福着。
“对了,嗔嗔儿,那天你叫听歌去房里拿手帕,你怎么会突然滚下了楼梯,究竟是你自己滚下去的,还是背后有人推你,那个人又是谁,是不是凉肆?”老鸨子这才想起他们三个人光顾着聊天了,却把这件正事给忘记了,老鸨子虽然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如今差点害得司嗔嗔死,老鸨子说什么也要找出凶手,好好的惩治她一番。
“那天的确是有人推我下去的,当时我只记得有人从背后动了我的轮椅,当时我还以为是听歌出来了,我还说了一句这么快就出来了,然后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把我推到了楼下,事后的事情我便浑然不知了。”司嗔嗔能够想起的只有这么多,因为自己实在想不出来凶手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毒,想要至自己于死地。
“嗔嗔儿,按照你的意思来说,的确是有人推你下去的,但是你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莫非,不是凉肆吗?”老鸨子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难道自己这青楼里,艰险狡诈的人这么多吗?多到自己这么多年来根本都没有观察到。
“妈妈,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我们是不能够冤枉任何人的,我看这件事情我们还是重长计议吧,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推我下楼的人应该不是凉肆,应该是另有其人,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她有什么阴谋,究竟她为什么要如此惊险还我,我也不得而知。”司嗔嗔现在觉得这个相思楼越来越可怕了,可怕的让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离开这个地方,自己又没有地方可以去。
“凉肆,你藏在这干嘛啊,赶紧去找司嗔嗔把,要是找不到,妈妈等一下又要骂我们了。”若依早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听歌,司嗔嗔跟老鸨子三个人不知道在聊着些什么,之所以这么大声的喊着凉肆其实她是故意的,一看这个凉肆就没有没有什么好心眼,老是动不动跟司嗔嗔作对。
“啊,呃我我是凑巧路过这里而已,对迷路过。”凉肆正听的专心致志,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大声喊着自己,凉肆心里一惊,顿时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妈妈,嗔儿,原来你们在这里啊,真是的,你们找到嗔儿了也不派个人通知一声,姐妹们到现在还在四处寻找嗔儿呢。”若依没有听凉肆的解释,只是走去了司嗔嗔的旁边,看着司嗔嗔相安无事的样子,若依蔑视了一眼。
“嗔儿,你没事了吧,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是你相安无事了,不要拖累我们啊,你这样四处乱跑,妈妈还要我们跟在后面到处找你,你还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若依的话里句句都透着讽刺,而老鸨子早已经看惯了这些姑娘之间的勾心斗角,于是不说话,看看司嗔嗔究竟会怎么说。
“似乎没有人求着你去找我吧,脚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我连去个茅房,都要向你若依汇报不成吗?或者说你是在羡慕我,嫉妒我?因为我是这相思楼的花魁,所以妈妈对我要比对你好上千百倍呢?”在若依的眼里,司嗔嗔一直都是个被欺负的角色,如今司嗔嗔反而变的这么厉害,这是让若依没有想到的。
“呵,笑话,我羡慕你?嫉妒你?你说说你身上有什么是我可嫉妒的,可羡慕的呢,我同样拥有跟你一样的好身材,我也拥有跟你一样漂亮的脸蛋,我还有什么好羡慕嫉妒的呢?”若依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有好身材又怎样,有好脸蛋又怎样,拉拢不住男人的心,到头来还不是快破抹布吗?我所拥有的才艺你学不会,我花魁的位置,你也夺不走,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我虽然跟你不熟悉,但是我懂得察言观色,你的心思,我一下子就可以猜得透,跟我玩心计,其实你还嫩了点,怎么样,若依,你觉得我还要深入的说下去吗。”司嗔嗔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若依,若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妈妈,你看啊,我只是跟嗔儿开个玩笑,嗔儿就这么说我,我什么时候说要抢走你花魁的位置了,你的才艺我学不会我也不会学的,否则我就是第二个司嗔嗔了。”不得不说若依是个聪明人,脑筋也转的快,司嗔嗔的话虽然让听歌跟一旁的凉肆都一头的雾水,但是若依的心里是非常明白的,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声称自己是跟司嗔嗔在开玩笑。
“放心吧,若依,我为人大度,就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也不会说你什么的,妈妈,我听说此刻宋毅宋神医跟凤公子正在房里喝酒,我想去言谢,你们在这慢慢聊吧。”司嗔嗔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听歌走远,若依看着司嗔嗔一副傲视群雄的样子,心里非常的妒忌,气的一跺脚,回了房间,走廊里顿时只剩下凉肆跟老鸨子两个人。
“妈妈,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我也先走了。”凉肆也想趁机赶紧回房间,怎料老鸨子不是那么容易好骗的。
“站住,凉肆,你很怕我吗,这么急着走。”老鸨子的声音有些低沉,这让凉肆顿时觉得这四周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是啊,我没着急,妈妈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凉肆虽然紧张,但是还是在心里极力的抑制,希望不被老鸨子看出任何一丝的破绽。
“凉肆,你来我这相思楼已经有十年了吧,从你刚你来相思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小女孩,你没什么心机,你很天真,很单纯,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熏陶,或者是你呗爱情冲昏了头脑,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司嗔嗔,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一次绑架她的是你,后来带着司嗔嗔半夜偷偷去郊外准备再一次杀害她的也是你,朝舞台上扔弹珠的依然是你,凉肆啊凉肆,凤紹澈到底哪里好,让你迷的神魂颠倒,甚至可以杀人。”老鸨子希望这一次能够用语言感化凉肆,殊不知凉肆始终都是左耳听右耳冒。
“妈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或许是太过于爱凤紹澈了,所以我不能够允许他跟别的女人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妈妈,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个女人,每个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司嗔嗔是个花魁,就算她只卖艺不卖身,她依旧稳坐花魁,她的才艺无人能比,她会的是我这一辈子都学不完学不会的,妈妈,我真的很嫉妒她,她拥有姣好的面孔,拥有魔鬼般的身材,她的皮肤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她虽然比我大两岁,但是我们两个走在一起,似乎是我比她大两岁,好不容易我有了心爱的男人,如今也对她产生了兴趣,司嗔嗔的出现,对我来说,始终都是个困扰,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我无法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妈妈,你能理解我吗?”凉肆一边说一边哭泣,不提到司嗔嗔跟凤紹澈两个人还好,一提起来自己心里就难过的不得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凉肆,我不得不警告你,我不管你们这一带的恩恩怨怨,但是你动谁都行,就是不能动司嗔嗔,她是我相思楼的花魁,也是我的摇钱树,我不能让司嗔嗔发生任何事情,否则的话,你休怪我这个做妈妈的到时候铁石心肠,没有事先警告过你了。”老鸨子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凉肆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到底该不该这样跟司嗔嗔继续斗下去呢。
司嗔嗔跟听歌还没有走进房间,就听到了宋毅跟凤紹澈二人正喝的痛快,不停的喊着干杯干杯。
“凤公子,宋公子,我可以进来吗?”司嗔嗔站在门口低声的说着,这个时候自己的出现会不会打扰了二人的兴致呢。
“进来吧。”凤紹澈也没有听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声音,二人喝的正高兴,这个时候谁来都行。
凤紹澈正打算跟宋毅在干一杯的时候,就看到了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站在了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司嗔嗔今日没有打扮的原因,凤紹澈忽然有些看傻了眼。
“凤公子,凤公子?”司嗔嗔见凤紹澈不停的盯着自己,甚至已经失了神,在心里偷偷的笑了一下。
“嗔儿,想不到你不化妆的样子要比化妆的样子美多了。”凤紹澈不由得赞叹了起来,宋毅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听歌,自从上一次自己要求听歌做自己的女朋友以后,这个听歌一见到自己就会不自觉地脸红,直到现在为止,宋毅也不知道这听歌倒是对狮子是否是有感觉的。
“多谢凤公子夸奖,想必这位就是哪位救我的神医,宋毅了吧,今日嗔儿前来,就是来感谢二位公子的,多谢凤公子跟宋公子的救命之恩,嗔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司嗔嗔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报恩了,其实司嗔嗔心里早就明白这凤紹澈对自己始终都是有兴趣的,万一借此机会,凤紹澈要自己为了报恩,然后嫁给他,那自己到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嗔儿,别这样,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何必挂念于心呢。”凤紹澈的话让听歌跟司嗔嗔都大吃一惊,一路上两个人一直默念着,等一下去感谢凤紹澈的时候,这凤紹澈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嫁给他,看来他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就是啊,我是个大夫,我的职责就是救人扶伤,如今看到我的病人已经完好无损,我这心里啊,也跟着高兴。”宋毅心里忽然打起了小算盘,自己从凤紹澈的口中得知,听歌跟司嗔嗔二人是最要好的好姐妹,如今自己想要跟听歌有关系,那司嗔嗔便是很重要的一个绝色,看来自己还要先跟司嗔嗔处好关系才行。
“想不到宋公子跟凤公子一样是个大度的男人,能够认识两位是我嗔儿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司嗔嗔说完便看了看听歌,却没想到听歌此刻的脸涨的绯红,而且时不时的看看宋毅,司嗔嗔是个喜欢察言观色的人,自然能看的出二人的关系有些奇妙。
“听歌,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这么红啊。”司嗔嗔故意挑逗听歌,听歌一听到司嗔嗔在笑自己,便把头低的更低了。
“我我没有啊,我只是有些热而已。”听歌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甜蜜蜜的。
“听歌,别骗我了,我可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吗?你都多大了,想不到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哈哈。”司嗔嗔笑着坐到了凤紹澈的一边,把听歌拉到了宋毅的身边,这还是宋毅跟听歌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愤忽然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二位这喝的是什么酒阿,我也会喝一点,不介意我尝尝吧。”还没等凤紹澈跟宋毅反应过来呢,司嗔嗔便咕咚咕咚的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全部给喝光了。
“嗔儿,你疯了吧,我知道,青楼的女子都多少会喝些酒,但是这酒可是烈酒,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们二人喝了这么就也才喝了一半,现在都觉得头有些晕了,你却一个人喝了一半。”凤紹澈吃惊的看着司嗔嗔,这司嗔嗔是常人吗?又会跳舞又会唱歌,又会变魔术又会画画,又会发明,如今还这么会喝酒,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展现出来。
四个人喝了不知道多久,总之看着天快亮了,听歌才搀着司嗔嗔回了房间,此刻的司嗔嗔已经醉了,整个心里,眼睛里,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或许人一喝酒就会放了肆的想念,就在听歌打算转身回房的时候,司嗔嗔却死死的拽住听歌,就是不肯让她走,并且嘴里还在说着一些胡话。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为什么要跟那个你不爱的女人结婚,只是因为她家里有足够的钱,能够让你未来的前景拥有无限的发展吗,那我又算什么,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爱情,就这样被你轻易的抛弃了吗,我不甘心,我一点也不甘心,我想去找你,我想求你不要离开我,但是我知道,如今我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离开我了,娶了那个长的像地球表面的女人,如今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幸福了,不是吗。”司嗔嗔说到这的时候早已是满脸的泪水,听歌不知道司嗔嗔说的是谁,但是这个人一定不是那个袁尤俊,只是究竟是哪个男人居然能让从来都没有哭过的司嗔嗔竟然哭的如此卑微。
“嗔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听歌一脸疑惑的看着司嗔嗔,看来司嗔嗔还有许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听歌,你不懂的,他叫周逸然,他来自二十一世纪,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啊,我们都是北京人,我们在一起相恋了7年,他却为了他的事业,娶了一个长的像地球表面一样的女人,然后我就成了被抛弃者,我就成了无家可归者,我伤心,我难过,我坐在阳台喝酒,我却莫名其妙的冲阳台摔了下去,我以为我会死,可是当我醒来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穿越了,只是我想不到我竟然穿越到了青楼里来。”司嗔嗔可笑的讲述着这一切,这一次她是真的喝多了,就连自己说了些什么,她也不记得,而一旁的听歌,始终听的一头雾水。
“嗔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啊。”听歌疑惑的看着司嗔嗔,二十一世纪?穿越?北京是哪里?她记得司嗔嗔跟袁尤俊相恋没有那么久啊,长的像地球表面?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周逸然,我恨你,我恨你抛弃了我,我要多优秀有多优秀,我身后的男人排着队追求我,富二代有无数,我却从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我的心里,我的眼里,我的脑海里,已经全部给你给占据了,我每天都在想念你,我的青春全部都献给了你,我才知道,我一直都在用我的青春赌明天,可是我失败了,我没有争得过明天,我们之间的感情被现实给打败了。”司嗔嗔越哭越伤心,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摇摇晃晃走到窗前。
“嗔儿,你要干什么啊,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吓的听歌还以为司嗔嗔要想不开,于是赶紧上前拉住司嗔嗔。
“听歌,你看见了吗,就在那边,就是他住的地方,我曾经也住在那里,只可惜现在再也回不去了。”司嗔嗔看看听歌,又用手指了指天空,那是个遥远的地方,曾经她多么想逃离那个城市,如今她想回都回不去了。
司嗔嗔就这么站在窗边看着月亮消失,太阳升起,这才终于坚持不住,躺在地上便呼呼大睡,听歌此刻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些日子以来,听歌跟着司嗔嗔已经受了不少的苦了,着实有些疲惫,看着司嗔嗔没有想要跳楼自杀的意思,这才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却看到司嗔嗔就那样躺在地上睡着了。
“嗔儿,嗔儿,醒醒,你怎么睡在地上了呢,地上多凉啊。”听歌拍拍司嗔嗔的肩膀,司嗔嗔这才从梦中苏醒。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了。”司嗔嗔还以为是失火了或者发生什么事情了,看着听歌蹲在地上无奈的看着自己,司嗔嗔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睡在地上了。
“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你昨晚喝多了酒,我呢,又睡着了,醒来看你怎么睡在地上了,怎么样啊,到底是床舒服还是地舒服啊。”听歌无奈的笑了笑,真想不到司嗔嗔喝多了酒以后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我昨晚喝多了吗?那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司嗔嗔心里一惊,自己只要一喝多酒就会胡言乱语,第二天就会什么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的。
“你啊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北京啊,什么二十一世纪啊,什么周逸然啊,什么地球表面啊,对了,长得像地球表面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形容一个人长的很丑或者是很美的意思吗?”听歌此刻在司嗔嗔的面前就仿佛是个三岁小孩子是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问。
“周逸然?我竟然向你提起了周逸然?天呢,看来昨晚我是真的喝多了,否则那个负心的男人我怎么会他提起呢。”司嗔嗔用力的摇了摇头,那个自己曾经发誓说要忘记的男人,如今他还是能够让自己那么伤心。
“是啊,周逸然到底是谁啊,看到你为了他哭的那么伤心,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是为了他呢,你说你们相爱了七年,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的印象中,你似乎只有袁尤俊一个男人啊,嗔儿,我在想你是不是发烧了?”听歌说完还不忘摸摸司嗔嗔的头,司嗔嗔赶紧把自己的头扭到了一边。
“听歌,我不认识什么叫周逸然的男人,还有你说的什么北京,什么二十一世纪,所谓的地球表面,我都不知道,这些话都是我喝多的时候幻想出来的,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喝多了就这样,只要你把他当成是胡话就好了。”司嗔嗔无奈的笑了一下,那分明是自己的真情流露,如今在听歌的面前却要说成是自己一喝多酒就说胡话,司嗔嗔不知道如何说如何解释了。
“嗔儿,我虽然不聪明,但是我也不是傻子哦,如果真的是胡话的话,你怎么会哭的那么伤心呢,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跟凤公子,宋公子喝完了酒回来了以后就一直站在窗边,你指着天空对我说,周逸然就住在那个地方,你曾经也住在那个地方,感情是无法欺骗的,你哭了一夜,这分明就是你的真情流露,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听歌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到底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呢,倘若告诉她了,怕是听歌也不会相信的,倘若自己不说,听歌还一副非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