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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淘宝到古代全文阅读

作者:奈何喜欢     带着淘宝到古代txt下载     带着淘宝到古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番外:结束

    青鸾和惠妃一听她果真早有准备,竟然早就派人去通知了陛下,现在人还在宫中是绝对抵赖不了的了。

    “回娘娘的话,陛下现在刚过武英街,马上就到了。”

    贤妃听见这话抬眼看着青鸾和惠妃,不相信这次扳不倒她们。看她们怎么翻身。

    “陛下驾到。”

    通报的太监刚刚说完,武帝的脚就进了惠妃的寝宫,贤妃惠妃正要行礼,青鸾却一头扎到武帝脚边抱着武帝的脚开始哭了起来。

    “陛下!”

    武帝听贤妃的宫人来报,说是惠妃这边出了问题,刚刚进门就看见了青鸾,还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连忙将她扶起来。

    “爱妃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朕给你做主。”

    青鸾只一味的哭,并不说话,看得武帝十分着急,又见贤妃还在当场,便指着她。

    “贤妃,青贵嫔不说你来说,到底出了何时,你们闹成这样?”

    王贤妃没有想到青鸾竟然先声夺人让武帝可怜她起来,现在自己要是再说,就有些落井下石了,但今日这个机会十分难得,要是不抓住,就没有下一次了。

    “陛下,臣妾今日有些寿宴上的事情想来问问惠妃妹妹,谁知刚进妹妹的宫中便看见了青贵嫔,惠妃妹妹在宫中禁足,无旨是不能入内的,我怕自己冤枉了妹妹,这才叫人请您来。”

    武帝一听原来是这件事,惠妃禁足原本是不许人探望的,但他心里知道惠妃和青鸾交好,此刻青鸾想要来劝慰一下她也情有可原。

    又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心便软了下来。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青鸾你也太不懂事了些,在宫中这么久了,也该懂些规矩的。”

    青鸾听见武帝这句话虽然是责怪,但是语气已经软了下来,知道他不会重罚自己,便抽抽搭搭的回答。

    “回陛下,嫔妾在这宫中多年,自然是知道宫中的规矩的,可是陛下您也知道,我原就是惠妃姐姐宫里出去的,算是半个她宫里人,如今,嫔妾只当是回来探望旧主。虽然是情理,但也犯了宫规,还请陛下责罚。”

    王贤妃没想到这样大的抗旨罪名,青鸾竟然想这样蒙混过去,十分着急。

    “陛下,虽说青贵嫔是惠妃妹妹宫里出来的,但是陛下早有圣旨若是妹妹公然抗旨不尊,恐怕于宫规有损啊。”

    武帝看了王贤妃一眼,知道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今夜之事闹得这么大明天只怕全宫都会知道,若是不罚确实说不过去。

    只是青鸾如今这个梨花带雨这个模样,他也舍不得重罚,一时间有些为难。

    惠妃一直冷眼旁观,见武帝十分犹豫的样子,知道他舍不得责罚青鸾,现在需要一个台阶让他下。

    “陛下,今日之事说来都是因为臣妾而起,陛下若要责罚便责罚臣妾吧,只是青鸾妹妹一心为了臣妾,请陛下不要难为她。”

    武帝见惠妃这么说了,仔细的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不舍得责罚青鸾,只能拿惠妃开刀了。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便罚俸三个月算是小惩大诫吧,青贵嫔也难辞其咎,便和你一样都罚俸吧。”

    王贤妃没想到武帝这么包容青鸾,十分生气,正要开口,却被惠妃先抢了话头。

    “多谢陛下,如今太后寿宴在即,陛下惠及嫔妃,也是太后娘娘的恩泽,臣妾在这里给陛下磕头,也算是给太后娘娘磕头了。”

    王贤妃见惠妃拿太后来说事,便不敢再接话,若是再咄咄逼人,只怕武帝生气。

    “妹妹说得极是,臣妾也觉得这个处置最恰当不过了,古有贤王大赦天下。今有陛下,恩泽后宫。实在是我们后宫嫔妃的福气呢。青贵嫔,还不谢恩。”

    青鸾见今夜之险总算是过去了,长舒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给武帝行了一个礼。

    武帝将她扶起来,见她眼圈都哭红了,轻轻的用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惠妃见武帝这个模样,知道有戏,连忙趁热打铁。

    “今天时辰也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歇息吧,只是臣妾待罪之身,贤妃姐姐又有身孕,只能劳烦青鸾妹妹好生照顾陛下了。”

    青鸾听见惠妃这句话,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去看武帝。武帝见她这个娇羞的模样十分动人,便点了点头。

    “也好,时辰确实不早了,贤妃有孕在身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日朕去你宫中,不知爱妃欢不欢迎朕呢?”

    青鸾看了一眼王贤妃气急败坏的模样十分高兴,假装害羞的轻轻推了武帝一把。

    “陛下要来,嫔妾哪里敢不欢迎呢。”

    武帝笑着揽着青鸾便离开了,留下惠妃和贤妃在宫中,久久没有人说话。

    “贤妃姐姐若是有什么寿宴上的问题要问妹妹尽可以问,妹妹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贤妃见惠妃这个得意的样子更加生气,没想到自己苦心安排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不必了,本宫乏了,先回宫了。”

    惠妃见贤妃急着走,快步走上前去拉着贤妃的衣袖,不肯放手。

    “贤妃姐姐既然来了,妹妹便送你一句话,姐姐可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贤妃狠狠的扯回自己的衣袖,一言不发气匆匆的离开了,惠妃在后面高兴的笑出了声,今日的耻辱,总算是挣了回来。

    未央宫里,青鸾慢慢的从浴桶里起身,走到武帝的身后为武帝搓着背,力道不轻不重得,按的武帝十分舒服,不住的嘤咛。

    “爱妃的手艺是最好的,每次都伺候得朕欲仙欲死,朕还真是离不开你了。”

    青鸾侧过身子穿过武帝的肩膀拿着浴桶外的澡豆,胸前的一对小白鸽微微颤抖,看得武帝下身一紧。

    “爱妃……”

    青鸾轻轻的推开武帝,不好意思的绕到背后,慢慢的为他清洗,弄得武帝更加的心猿意马。

    “陛下,这水中滑腻舒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嫔妾还没试过呢。”

    武帝被她妩媚的声音搔得全身起火,大手不住的她身上游走,觉得这温热的水果然更衬得青鸾肤如凝脂。

    青鸾在武帝的抚摸下渐渐的闭上双眼。嘴里不时的溢出几声清咛,被热水蒸腾得泛红的脸上更显妩媚。

    “陛下您就知道欺负嫔妾,嫔妾可不依”

    武帝手上不停,看着青鸾这一副小女儿的样子,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了好几岁。

    “爱妃若是觉得朕欺负了你,朕再让你欺负回来不就行了?”

    “这可是陛下说的,不要反悔哦。”

    青鸾说完,便绕到武帝身前,跨坐上去,一时间未央宫水花四溅,夹杂着**的嘶吼,度过了这样一个不凡之夜。

    ......

    王贤妃气冲冲的回到自己宫中,将宫里能砸的东西统统都砸了,发髻都散开了,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宫里的宫女太监凡是上去劝的全都挨了耳光,只敢跪在地上,看都不敢看她。

    她发了一会脾气之后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这才喘着粗气坐到了椅子上。此刻地上的宫女们才敢站起身来,将满地的狼藉都收拾干净。

    “娘娘,您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您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之后还有太后的寿宴要您操持,现在就把身子气坏了可怎么得了。”

    王贤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顺了两口气在,自己今天是太生气了,一时连孩子都没顾得上。

    “本宫只是气不过,让青鸾那个小贱人白白的捡了个便宜,还被惠妃如此羞辱,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宫女走上前去慢慢的给贤妃按摩着头,又让人上了一杯安神的参茶上来。

    “娘娘,便让她们得意这一阵又如何?陛下对您的恩宠阖宫里谁看不出来,如今宠幸青贵嫔也就一时新鲜而已,您如今怀有身孕,身子不知比她们尊贵多少倍,为她们伤了自己才是大大的不值呢。”

    王贤妃闭着眼,点了点头,这话有道理,自己现在也无谓和她们置气,往后的日子还长,谁也不能翻了她的天去。

    “太后的寿宴准备得如何了?我让你们去跟礼部的人核对章程可有核对了?”

    “娘娘放心,您吩咐的事情奴才们哪里敢怠慢,早就跟礼部核对清楚了,绝对不会在仪式章程上出现任何问题的。”

    王贤妃想了想,新鲜点子归新鲜点子,该走的流程是一点都不能出错的,免得到时候被人拿住了把柄。

    “好了,闹了这么会,本宫也乏了,你让她们收拾好了就退下吧,本宫要休息了。”

    宫女点点头,仔细的将王贤妃头上的钗环都取下来,又倒了热水给她洗漱,伺候她上床之后便退下了。

    宫里对太后寿宴的安排越来越热闹起来,整个宫中处处张灯结彩的,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司嗔嗔算着越来越近的太后寿宴,心里越发的苦涩难过起来。太后的寿宴马上就到了,自己还没准备好像样的礼物,这个样子下去可怎么得了。

    太后的寿宴就这么一天天的算过去,终于到了正经日子,司嗔嗔被逼无奈的只好走上大街去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好东西好去随礼。

    “什么,竟然要20两?”

    玉器店的老板见司嗔嗔一身官服,原以为是个有钱有势的大官,见她这样大惊小怪,就知道没什么油水好捞。

    “大人若是喜欢,小人可以算你便宜些,15两吧。”

    司嗔嗔看着老板一副拜高踩低的样子,真想狠狠的给他一拳,再用银子砸死他,可是生气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变了。

    “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老板没想到司嗔嗔竟然连15两都拿不出来,就将自己的玉器摆放好,也不再和她讨价还价了。

    司嗔嗔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个社会钱才是大爷,自己现在兜里就这么点钱还想买个体面拿得出手礼物,根本不可能。

    出了玉器店之后司嗔嗔越想越生气,觉得自己活得真是太窝囊了,当了官又怎么样?成了后宫的红人又怎么样?还不是穷困潦倒!

    “温启华,都怪你!要是我今日买不到像样的礼物,我就活活咬死你!”

    狠话当然是要说的,但是该买的东西还是得接着看,要不是看在温启华没给自己涨利息的份上,她早就跟他翻脸了。

    一个大男人这么贪财,那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好吗?还这样斤斤计较,根本就是故意让自己难看的。

    司嗔嗔紧接着又逛了几家店,老板们见她这副样子都懒得招待,只好自己慢慢的挑选,看能不能选到便宜又有面子的礼物。

    终于让她看上了一对福寿如意的摆件,虽然做工稍微有些粗糙,但是价格让她十分满意,秉承着不能让别人占自己一点甜头的精神,又跟老板砍起价来。

    “我说大人,这东西五两银子已经十分便宜了,您要是还要往下压,小人可真是一点钱都赚不了了。”

    司嗔嗔瘪了瘪嘴,知道老板说的说的是实话,正想掏钱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些吵闹,便将东西放回桌上,准备出去看看。

    “将东西给我留着啊,我马上就回来。”

    司嗔嗔见前面人潮涌动,似乎是有什么热闹,连忙踮起脚想要看个仔细,无奈自己实在是太矮了,看不清楚,就拉了一个路人问问。

    “小哥,敢问一句,前面是在干嘛呢?这么热闹。”

    “嗨,丞相大人带着一位姑娘在前面的书店挑东西,听说这姑娘十分的有文采,书店里的老板赞不绝口的称她才女,大家就瞧个新鲜。”

    司嗔嗔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又听到他提起温启华,还带着女子,心里有些不高兴,嘴上没再说什么,身体却慢慢的向里面挤。

    “这位姑娘真是好文采,小老儿得到这卷手稿已经多年一直说不出个出处,您只看了这么一眼,便将它的前世今生都说了出来,实在是让在下佩服,姑娘若是喜欢,我便将这手稿赠与你如何?”

    九公主见温启华十分赞赏的看着她,知道自己今日跟他出来逛街算是来对了,心里也十分的高兴。

    “不用了,老板你也是小本经营,何况这手稿是你的心爱之物,我又怎好夺人所好呢?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你若是喜欢,便买下来便是,也不算是夺人所好。”

    九公主害羞的摇了摇头,亲昵的抓住温启华的衣袖,温启华下意识看了一眼,最终没有躲开。

    “不必了,我们还是去挑些其他的礼物吧,这手稿虽然珍贵,但祖母可能不会喜欢。”

    温启华见她这么说,点点头,便走在前面出了书店,司嗔嗔刚刚挤到最前面就见温启华出来了,连忙心虚的往后退,无奈她目标太明显,一眼就被温启华给看见了,就想要追上前去。

    ......

    “温大人,你要去哪儿?”

    九公主刚刚踏出书店便见温启华神色匆匆,似乎要走,连忙叫住他。

    温启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九公主,想要告辞去追司嗔嗔,转眼又一看,司嗔嗔已经消失在人海里了。

    “我本来想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铺子,符合老人家的喜好,你也好快些挑好礼物,马上就要到了开宴的时辰了。”

    九公主见他这么为自己着想,非常的高兴,点了点头,跟他一起离开。

    司嗔嗔失魂落魄的回到之前的店里,想着将那个摆件买了就离开,省的自己看见碍眼的东西,没想到正在付账的时候九公主和温启华也走了进来。

    “温大人,许久不来了,这次想要买些什么?”

    老板一见温启华来了,知道他是个大客户,连忙抛下了司嗔嗔去接待他们,司嗔嗔拿着自己手里寒酸的摆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老板,来挑些东西,你不用管我,去招呼你的客人吧,我自己看看。”

    王老板见温启华这么说摆了摆手,“都是些小主顾,已经选好了,不耽误事,您看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店里新进了一批红玛瑙的摆件十分的珍贵。”

    九公主听这老板说起红玛瑙,想到太后一向喜欢这东西,轻轻的拉了拉温启华的衣袖。

    司嗔嗔在里面站着,隔着帘子他们看不见她,自己却能清楚的看见外面的动静,见九公主拉着温启华的衣袖,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温启华看了一眼九公主,知道她对老板说的东西感兴趣,点点头,吩咐老板拿上来。

    “你既然说的这么好,便拿来看看吧。”

    老板点点头,连忙去后台拿那几件红玛瑙的摆件,一走进去发现司嗔嗔还在,十分的惊讶。

    “哟,对不住,怠慢您了,大人,你看这摆件你是要了吗?”

    司嗔嗔见他进来,原本想让他别说话,免得外面的温启华他们听见了,可是已经晚了,只好点点头,失魂落魄的准备掏银子。

    “诺,这里是五两。”

    老板原本还以为司嗔嗔还要跟自己讲价,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连忙收了银子给他装东西。

    温启华在外面听见了司嗔嗔的声音,猜到她估计也是来这里给太后挑礼物的,撇下九公主便走了进去。

    “你怎么在这里?”

    司嗔嗔见温启华走了进来,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有心不理他,好像没听见他跟自己说话一样,自顾自的等着老板把东西包好。

    “我刚刚看见你了,你又躲什么?”

    那老板见温启华跟司嗔嗔这么熟悉的样子,知道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和银子递给司嗔嗔。

    “原来是温大人的朋友,那这东西便算是我送给您的,您以后常来照顾小人生意就是。”

    司嗔嗔看着自己手里的摆件和银两,原本应该高兴的,又节约了一笔钱,还把太后的寿礼也准备好了,可脸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用了,我不是他的朋友,这东西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你拿着吧。”

    那老板见司嗔嗔这样,以为自己之前得罪了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温启华,不敢再开口。

    “这东西多少钱?”

    “温大人,小东西,就五两银子。”

    温启华点点头,将老板手里的银子又递还给司嗔嗔,知道她最近一段时间为了太后的寿礼早就开始着急了。

    “你拿着吧,这东西我帮你给了。”说完又俯身在司嗔嗔的耳边轻轻的说“你放心,不算在你的账上。”

    温启华不提还好,现在一提,司嗔嗔之前被之前那些老板看不起的心情一下就涌了出来,生气的把东西递给了老板,转身就离开了。

    “不用了,我不要了。”

    九公主原本在堂内等着老板和温启华,她原本身份就尊贵,这样的地方她是万不会进去的,只好站在外面等着,听见脚步声以为是温启华出来了,没想到是气急败坏的司嗔嗔。

    “司大人,你也在这儿?”

    司嗔嗔见着自己面前的九公主,心里十分不悦,但又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不情愿的行了礼。

    “公主殿下,下官在里面看些东西,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了您。”

    九公主狐疑的看了司嗔嗔一眼,觉得他的语气态度似乎十分的不悦。

    “没事,我也是和温大人出来看点东西的,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呢。”

    司嗔嗔听她这么说狠狠的在心里扇了温启华一个耳光,你们两才有缘分呢,你们全家都有缘分。

    温启华和老板拿了几个红玛瑙的摆件出来放在桌上,见司嗔嗔和九公主在说些什么,连忙走过去。

    “司大人的东西挑的怎么样了?”

    司嗔嗔原本想回九公主的话,眼角看见温启华走过来了,便闭上了嘴。

    九公主见温启华过来,自然就没把司嗔嗔再当回事了,迎上去挡在他和司嗔嗔的中间。

    “怎么去了这么久?”

    温启华原本想上前和司嗔嗔说些什么,没想到九公主插了上来,只好不动如山的回答她。

    “拿了几个出来我看着都不错,还是要你自己选最好。”

    九公主见他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伤心,高兴的点点头,拉着他的衣袖就要去看那些摆件,却见温启华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司嗔嗔。

    “司大人要走了吗?”

    司嗔嗔知道九公主嫌弃自己耽误了他们逛街,面无表情的转过来行了个礼。

    “是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逛吧。”

    温启华有心想要上前拉住她,却见自己的衣袖被九公主拉着,只好随她去,过后再跟她解释了。

    九公主觉得司嗔嗔和温启华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但也不好开口问,只好假装高兴的看着寿礼,心里却想着回去要好好查一下这个司大人。

    经过司嗔嗔这么一闹之后,九公主和温启华都没了逛街的兴致,随便选了一件五福拜寿的摆件便离开了。

番外:爱的太深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闵笙,幸灾乐祸的想还好自己拉了一个垫背的。

    “陛下只是将她贬为平民了,毕竟现在暴民的乱子还没解决,她的能力还有些用,但是我们两算是彻底陷进去了。”

    圣旨很快便传遍了京城,温启华和九公主,闵笙和大公主,自然是世人眼里最登对的一对。

    大理寺的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想着太后的寿宴刚刚结束没多久,皇家就又添了喜事。

    “温大人和九公主真是郎才女貌最最登对的,如今赐了婚,恐怕咱们陛下也满意的很。”

    “谁说不是呢?闵笙谷主和大公主也十分的登对啊,如今皇家又添喜事,不知道咱们有没有赏钱拿。”

    司嗔嗔睡在床上,听着背后的谈论声,下意识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是心里却始终回想着这个惊天的消息。

    温启华……和九公主在一起了吗?他们确实很登对。一个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对良配吧?

    司嗔嗔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烘臭的衣裳,自己不过是乡间田埂的野花,怎么可能配得上温启华呢?

    如今这样的结局也好,温启华和九公主成婚了,自然就不会在跟着哥哥去冒险了,他的一世荣华和平,已经是注定的了。

    而自己,只能呆在这个肮脏的牢房,等待着命运的宣判,但是现在宣判的结果对她来说也不那么重要了。心死之人,还担心什么砍头呢?

    “司嗔嗔,你还在做什么梦呢?难道现在还不愿意醒过来吗?”

    九公主在宫中接受着众妃和命妇的道喜,想着自己不久就要嫁给温启华了,心里忍不住的高兴。

    但是想到牢里的司嗔嗔也被宽恕了,就有些不舒服。司嗔嗔原本死必死的,这样看来,一定是温启华向陛下求了情。

    她如今已经和温启华定了亲,自然不愿意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更何况是一个这么卑贱的女子,心里就想着怎么收拾司嗔嗔。

    温启华知道赐婚的消息很快便会传遍京城,司嗔嗔肯定也会知道,便去大理寺想要见她一面,谁知道司嗔嗔听见他来了好像没看见一眼,只顾着睡自己的觉。

    “嗔嗔,你听我解释,这件事确实事出有因,我没有背叛你。”

    司嗔嗔自然明白温启华想说什么,也相信他没有背叛,但是现在这个局面背不背叛还有什么意义吗?

    温启华见他不理自己,开了门就想进去找她,当面跟他说清楚,司嗔嗔听见他开门的声音,立刻便爬起来大喊。

    “来人啊,有人劫囚啊,救命啊!!!”

    温启华被司嗔嗔的反应惊在了那里,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做,大理寺丞原本站的远远的,不去打扰温启华,如今听司嗔嗔大叫起来,连忙过去拉住他。

    “温大人,还是不要进去了,大理寺不是寻常地方,万一有其他大人的耳目,只怕……”

    温启华无奈的点点头,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强行进去了,司嗔嗔也不会听自己解释,只好退出来。

    “本官再说一句话,劳烦了。”

    大理寺丞见他还不死心,只好带着人站远些。温启华看着司嗔嗔的背影,想着昨夜他们刚刚和好,便又遇见了这样的事,忍不住叹气。

    “嗔嗔,无论你怎么想,我只说一句,温启华定不负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头也没有回,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司嗔嗔的想法,而是怎么去解除掉这个要命的婚约。

    “什么?真的去了大理寺?”

    九公主生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宫人,自己之前特意安排了人跟着温启华,想要看看他知道和自己成婚的消息之后会不会去找司嗔嗔,看来自己真的猜对了。

    九公主生气的将面前的宫人一脚踢出去吗,虽然自己早就料到了温启华的态度,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丝毫不避嫌。

    “既然是这样,这个司迟池就留不得了。”

    闵笙在接到自己赐婚的旨意之后一直在等着司嗔嗔被释放的旨意,但不知是不是武帝忘记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一直没有旨意出来。

    无奈之下,闵笙只好去温家找温启华,想要问问这件事。

    “陛下并没有发布释放她的旨意,这是怎么回事?”

    温启华想了想,皇家赐婚是十分吉利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和这样的罪臣联系在一起了,就明白了武帝的意思。

    “估计要等一段时间了,毕竟我们刚刚被赐婚,自然不能让释放她的旨意,抢了风头。”

    闵笙觉得温启华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旨意一直不发,他终日悬心,始终不得安宁。

    “你想好怎么拒绝婚事了吗?”

    温启华原本也在为此事担忧,见他问自己,摇了摇头,这不是一件易事,那里这么容易的就有办法。

    “暂时还没有,你呢?”

    闵笙根本就没去想这件事情,心心念念的都是司嗔嗔,再说了,有温启华在他那里用得着担心这些?

    “你今天去大理寺见了她了吗?她恐怕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温启华想到自己之前去大理寺的时候司嗔嗔的态度就十分的伤心,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愿意相信自己。

    “我去了,但是她不肯见我。”

    闵笙知道司嗔嗔的脾气,如今乍一听了这个消息,自然无法接受,反应有些过激也是正常的。

    “没事,过几日你再去看看她吧,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赐婚这件事情。”

    温启华点点头,他知道只要将赐婚的事情解决了,他和司嗔嗔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好争吵的了。

    武帝正在宫里批阅这几日的奏章,看见下面的人来报说是暴民越来越猖獗了,心里不禁十分的担忧。

    “陛下,九公主殿下来了,如今在殿门等着。”

    武帝听说九公主来了,自己的心里也稍微松快了一些,毕竟现在她和温启华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

    “让她进来吧,这个孩子,估计是看到旨意高兴坏了。”

    ......

    九公主十分高兴的走进殿里,恭恭敬敬的向武帝行了礼,武帝见她的身体好多了,伸手将她扶起来。

    “起来吧,如今已经如愿了,父皇也没什么用了,还来找父皇做什么?”

    九公主知道武帝拿自己打趣,并没有说什么,亲昵的挽着武帝的手。

    “父皇,儿臣想出宫一趟。”

    武帝听说她要出宫,下意识认为她要出去找温启华,现在他们已经是订了婚的人,自然要避嫌,免得别人说闲话。

    “不行,你如今刚刚订婚便去找他像什么样子,传出去人家只会说你不知礼数,好好的在宫里呆着,你还怕日后没有相见的时候吗?”

    九公主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自己可不是出去找温启华的。

    “父皇您误会了,儿臣不是要去找温大人,儿臣之前在京中的普华寺里许了愿,让菩萨保佑儿臣可以心愿得成。如今儿臣的心愿已了,自然是要去还愿的,免得菩萨怪罪儿臣。”

    武帝见她说的这么真切,又知道她高兴,也就随了她,出宫去走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那便去吧,不过你记住了,千万不能去温家找温启华,未婚男女见面可是大忌。”

    九公主见武帝终于答应了,高高兴兴的磕头谢恩,带着自己几个贴身的婢女侍卫便出了宫。

    “公主,这似乎不是去普华寺的路啊,咱们这话是要去哪儿?”

    九公主冷笑了一声,她从来不信佛寺,去什么普华寺,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让父皇准许自己出工罢了。

    “离大理寺还有多远?”

    宫女看了看路,发现确实是去大理寺的方向,才明白自己主子的意图,笑了笑。

    “公主,咱们快到了,就在前面不远。”

    九公主点点头,今日必定是要这个司嗔嗔好看的,也叫她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以后万不敢生出那些攀龙附凤之心。

    “公主,大理寺到了,大理寺丞在门外迎接,公主可要进去?”

    九公主下了轿,见大理寺丞带着几个手下早早的等在了门口,漫步的走过去。

    “下官叩见九公主殿下。”

    九公主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看了一眼森然的大理寺,生出几分兴趣来。

    “本宫今日前来,有一事想要拜托大人,不知大人能不能帮本宫全了这个心愿。”

    “公主敬请吩咐,下官若能协助,自当万死不辞。”

    九公主点点头,慢慢的走进大理寺。大理寺外面虽然光鲜森然,但已走进来便是冲天的血气,熏得九公主几欲作呕。

    “司大人关在哪里?”

    大理寺丞本就纳闷这个九公主好端端的怎么会到这儿来,现在一听她这么说,立刻便明白了,温启华的言行他是看在眼里的,自然知道他对这个司大人的不同之处,现在看来,这位与温启华定了亲的九公主心中也有数了。

    “启禀公主,她是死囚,自然是关在里面的死牢里的。”

    九公主在大理寺丞的引路下慢慢的靠近关押司嗔嗔的监牢,见她安然的睡在里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本宫有些私房话要和这位司大人说,不知道大人……”

    大理寺丞自然是个察言观色的人,九公主话还没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人退下了,还将牢房的钥匙留在了九公主的婢女手中。

    九公主看了一眼这简陋的监牢,里面更是老鼠蟑螂四处乱窜,不知道她一个女子是怎么忍受的了这么久的。

    转念一想,这女子本就卑贱,自然早就见惯了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来人,将房门给我打开。”

    司嗔嗔听见背后有人说话,转过身来一看,竟然是自己寿宴中见过,如今更是赐婚给了温启华的九公主。

    “见过九公主,公主殿下吉祥。”

    九公主一见她这张狐媚的脸就生气,不知道温启华怎么会看上她,还没等司嗔嗔说完,便狠狠的一个耳光刮了过去。

    司嗔嗔捂着自己的脸,自然猜到了这个九公主来这里的用意了,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

    “贱人,你是什么货色,竟然也敢勾引温大人,你也不好好照照你自己如今的样子,和那些城头的乞丐有什么区别?”

    司嗔嗔知道自己身份不同,现在万万不能和这个九公主顶撞,只能耐着性子听她骂自己。

    九公主见她不答话,心里更是生气,但是又不想自己动手,觉得现在自己哪怕沾染她一下,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来人啊,好好伺候司大人!”

    九公主身边的宫女见这个样子,都知道九公主是什么意思,两个人握住了司嗔嗔的手之后,其余人便狠狠的扇起了司嗔嗔的耳光。

    司嗔嗔的脑袋早就被打得晕晕沉沉,再加上本来身体就不好,更加的吃不消。

    九公主见她这个样子了还不说话求饶,心里十分的憋屈,觉得这个女子倒是个硬骨头!

    “来人啊,将本公主准备的东西带上来。”

    身旁的宫女闻言,将一个描金的紫檀盒子捧了上来递给九公主。九公主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捻出一块糕点,放在司嗔嗔的面前。

    “看到了吗?这是本公主和温大人定亲的喜糕,司大人恐怕是没有机会吃到本公主的喜宴了,不如让这些奴婢好好伺候你,就在这里享用吧!”

    司嗔嗔见她拿出的一块雪白的糕点上印着红色的喜字,心里十分难受,下意识便不想看见这些东西,低下了头。

    九公主见她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十分的高兴,吩咐手下的人给司嗔嗔喂饼。

    与其说是喂倒不如说是灌,司嗔嗔根本还没来的及下咽,另一块饼就狠狠的塞了进来。

    这样一直塞着,司嗔嗔险些要窒息了,喉咙里早就攒了不少的喜饼,最终再也无法承受,死命的挣脱了身后人的手,伏在地上吐了起来,不小心弄污了九公主的衣裙。

    ......

    九公主生气的看着自己的裙摆,狠狠的踩了司嗔嗔一脚,她的衣服随随便便拿到外面都是万金之数,如今被这个贱人沾污了在,自然是不能要了。

    “贱人,你居然敢报复本公主!来人,把我要上的香拿来。”

    宫女们知道九公主今天的意思是要狠狠的整治这个司嗔嗔了,连忙将带出来的香烛点燃了交到九公主的手上。

    九公主看着司嗔嗔的脸,心里更是厌恶,不明白温启华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贱人。

    拿着还在滴蜡的蜡烛,便倾在司嗔嗔的脸上、

    蜡烛盈满了泪,蜡油一滴上来便痛的司嗔嗔大叫了起来,却有被人捉着无法动弹,只好在地上咆哮着。

    “呵呵,本公主见你如今这张脸才勉强顺眼些,你若是一开始便是这样一张脸,恐怕温启华连看都不会看你吧。”

    司嗔嗔受尽了折磨,早就不想忍了,看着自己面前的九公主,想着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以为她只是喜欢我的脸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喜欢的可不光是我的脸,还有我的身材,我的一切,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以为自己能够让她多看一眼吗?若你不是有公主这个身份,恐怕温启华才根本不会看你一眼。”

    九公主听见这话,生气的将蜡烛按在司嗔嗔的手臂上,司嗔嗔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但却一声不吭。

    “给本公主狠狠的打!”

    过了半晌,九公主见天色已晚,再不出去恐怕就会有耽搁了,这才示意他们停手。

    司嗔嗔早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在地上狠狠的喘着粗气,却看也不看九公主一眼,好像她是这牢中的老鼠蟑螂一样,只会令人生厌。

    九公主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觉得现在勉强消了气,高高兴兴的退出了牢房。

    大理寺丞满脸冷汗的看着眼前这个端庄的九公主,实在没办法把她和刚刚监牢里的女人重合在一起,他们离得那么远,都能听见司嗔嗔的惨叫,这个女人的心肠实在是太狠毒了。

    “多谢大人了,今日大人帮本公主这个忙,本公主来日也不会忘记你的。”

    大理寺丞连忙送九公主出去,巴不这个女人快些离开,他好回去看看司嗔嗔,先不说温启华多次嘱咐他要好生照应司嗔嗔,就凭司嗔嗔现在还没被陛下定罪,要是死了,恐怕自己的官职也就保不住了。

    九公主高高兴兴的走出去,带着自己的宫人便去了普华寺,她说过要去还愿的,要是不去走个过场,被武帝知道了又是一场责骂。

    大理寺丞见她走远了,连忙带着人回到里面,司嗔嗔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一个女子,进来之后他们连刑都没对她用过,如今你却遭了这么大的罪。

    “赶紧去找大夫,她可千万不能死在这牢中!”

    大理寺的人自然知道这个人犯十分的不同,慌忙的便去找了京城最好的大夫来为她治伤。

    温启华知道司嗔嗔不愿意见自己,只好拜托了大理寺丞照顾,自己也可安心些,哪里知道她竟然受了这么大的苦。

    他在家里苦思冥想了许久,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对策来,恰好今日闵笙又来问他,两个人便凑在一起商量。

    “啧啧,你说这九公主到底喜欢你什么?”

    温启华不知道闵笙怎么会突然这么问,自己也开始纳闷起来,九公主到底是看上了自己的哪一点,自己好改。

    “你说你要不然就去日日买醉,喝花酒,那九公主见你是个如此放浪形骸的人,说不定怕了就让陛下收回旨意了呢?”

    温启华摇摇头,这个办法肯定是不行的,九公主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的了,知道自己的德行,万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装也不可能装得像的。

    闵笙见他反对,本来自己还想用这个方法,想让温启华先试试来着,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那不然你就给自己的脸上画个十刀八刀的,那个九公主这么爱美,自然受不了自己未来的夫婿是这个样子的。”

    温启华想了想,竟然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九公主平日里确实十分的重视自己的样貌。

    只是不能做得太明显,免得到时候武帝看出来了,怪罪自己,连累了温家和司嗔嗔。

    闵笙见他竟然在考虑自己的这个建议,长大了嘴巴,不是吧,温启华不会真的这么傻吧。

    “这个方法不错,你身在江湖有没有什么药时可以让皮肤短时间溃烂的?”

    这样的药闵笙自然有,但是这样的方法到底靠不靠谱啊,若是不靠谱岂不是白费了吗?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觉得你不然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万一不行,又打草惊蛇了,到时候就更加难办了。”

    温启华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可以一试,无论成功与否,他总要试试吧。

    “你帮我把药准备好,我会想办法找个好的理由,”

    闵笙见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自己反正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不如让他给自己趟趟路。

    温启华刚和闵笙商量好了,武帝的人就到了温府,急招他进宫,他如今只要一听到是武帝传召便觉得没什么好事,但又不能不去,只好硬着头皮和太监一起进了宫,

    武帝在宫中乏了火,满宫的宫人都跪在地上,两股站站发抖,就怕被武帝的怒火烧到。

    温启华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连忙跪下行礼,武帝心烦意燥的,随意挥了挥手让他起来。

    “温大人,朕今日收到了皇陵守卫的急报,这些刁民实在是太大胆了,竟然打起了皇陵的主意!”

    温启华见武帝说的事情不是跟婚礼有关的,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皇陵的事情为何武帝会如此生气。

    “陛下,皇陵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武帝说起来便是满心的怒火,此刻也不想再提,就将皇陵守卫的急信拿给了温启华。

    “你自己看吧,这些刁民实在是太过可恶!”

番外:帮衬

    “你就不担心吗?”

    怎么会不担心呢?但是自己现在都身陷囹圄,还能做什么?再说了,大不了不过是无法解除婚约,对温启华没有半分的损失,不过是事情又回到了.asxs.罢了。

    “没什么可担心的,好了,大理寺毕竟是皇家监狱,你也别呆久了,还是早点回去吧,以后也不用天天来了。”

    闵笙知道她赶自己走不过是因为提到了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自己离开了。

    司迟池这边第二次见温启华的人的时候,态度完全变了个样子,看来温启华确实是有诚心想要帮忙。

    “他猜的没错,皇陵那边的人里面确实有一些是我派去的,但是皇陵的事情可不是我惹得,他应该也知道。我会立刻吩咐我的人让他们和温启华见一面,至于你们要怎么做,我就管不了了。但你告诉他,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他不要伤害这帮难民就可以了。”

    温启华的人见司迟池终于松口,这才放心。将消息快马加鞭的传给了温启华。

    温启华现在却没有时间去看司迟池的回信了,因为戚继风终于忍不住来了他的帐子,两个人默不作声的饮茶,已经有了半刻钟了。

    “戚将军,听下面的人说你一直病着,现在看来好的差不多了?”

    戚继风苦笑着点点头,知道温启华这个老狐狸是拿自己前几日装病的事情来说事了。

    “多谢温大人的关怀,已经大好了,现在就立刻赶来面见大人,还望大人不要责怪在下。”

    温启华喝了一口茶,并没有说话,戚继风这样卑躬屈膝的样子,他还确实没见过,看来他老子已经提点过他了。

    “戚将军,本官不过是暂时来这里为你们平叛,说来我还是个外人,哪里敢怪罪将军呢?自然将军来了,有些情况本官还是要问问你,这股子难民是怎么回事?”

    温启华来皇陵的第一天便有皇陵的守将将情况给他说过一次了,但是现在再问戚继风,显然是知道了什么,来敲打自己了。

    戚继风何时受过这样的气,立时便要发作,但是想到自己父亲的信里一再提点,不得不忍下怒气。

    如今陛下虽然爱重,但是也不是拿他没有办法的,父亲远在北疆,想要救自己也力不从心。自然不能得罪了温启华这个带着皇命来的陛下的准女婿。

    “温大人,这件事再清楚不过,这帮子乱民趁皇陵守卫空虚,便想趁火打劫,纵使下官有心平叛,奈何人手不够,只好向京城求援了。”

    温启华想自己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但是你不实话实说,也就没有必要跟你客气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是因为皇陵守军监守自盗,将里面的财宝都拿出去贱卖,又被这些吃不起饭的难民知道了,才惹来这样的事的呢?”

    戚继风听见这话立马跪下来,温启华好像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喝茶,也不去扶他。

    “大人这话万万说不得,盗窃皇陵是死罪,我们这些人可万万承受不起,何况难民起事您也是亲眼目睹的,怎么能将罪名都怪在我们身上呢?”

    “既然戚将军认为本官这话不对,本官也就不多说了,陛下圣明,自然有自己的裁决的。你说对吧戚将军?”

    戚继风知道温启华这次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有心想要和他鱼死网破,但现在温启华手握重兵,自己拿什么来和他斗?

    “好了,既然戚将军已经将情况说明了,便请回吧,下官还有些私事要办,就不留你了。”

    戚继风一言不发的起身就气冲冲的离开了温启华的大帐,温启华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此人不过是个莽撞武夫,不足为惧。

    “陛下的旨意下来了没有?”

    暗一将陛下刚刚送达的密旨递给温启华,不知道已经面临战事的陛下怎么去决断这件事情。

    温启华展开密旨看了,轻蔑的笑了笑,就知道武帝不敢对戚继风怎么样。但是他可不会对戚继风手下留情。

    “暗一,陛下的旨意,让我们将戚继风暂时监禁起来送回京城,看来是打算放过他一马了。”

    “看来远在北疆的戚将军也得知了消息,估计又在折子里细数忠心,让陛下饶过他这个独生子了。”

    温启华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偷盗皇陵,监守自盗,这样的大罪,若是武帝真想处置戚继风,给他点颜色瞧瞧,就该明旨天下。而不是让自己悄悄的送他回京。

    只怕到时候武帝随便给他安上一个治乱不利的罪名,小惩大诫,便将这事了了。

    “暗一,我可不想让戚继风回京,送给司迟池的礼物,我还没准备好,怎么能在此时让他走呢?

    吩咐下去,就说皇陵之事可大可小,本关要亲自去查探情况。大部队留守在这里,只带一百人随我前去。这个消息,务必要好好保密,戚继风要是不知道,那你们可就白来这一趟了。”

    暗一领命离开之后,便带着温启华的消息去了军队中,虽然一切安排的密不透风,但仍旧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一个自己平日里比较交好的参将。

    皇陵里的参将,大半都是戚继风的亲信,没出半刻钟,戚继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自己刚刚还在想着如何让温启华消失,没想到他现在就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来人,调一千精兵,我们去“保护”温大人。”

    “既然是司先生的吩咐,我们自然是没有二话的,只是这件事情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解决了,朝廷难道不会起疑心吗?”

    “诸位尽管放心,我家公子自有计策,还请各位按照之前的安排,到我们说定的地方,再将你们在皇陵守卫中有关系的人员名单告诉我们。”

    温启华这边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解决皇陵的事情,京城里,九公主也早就听到了武帝要赦免司嗔嗔的消息,气得直跳脚。

    “父皇竟然真的要饶恕那个贱人!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

    九公主生气的将自己平日最喜欢的海棠并蒂步摇扔出去,仍旧觉得不解气。

    她之前虽然也怀疑过温启华在武帝面前的一番游说会让武帝心软,但是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旨意下来,还以为武帝根本没理温启华,现在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来人,本公主要去陛下宫中,给本公主更衣!”

    武帝这边因为戚继风的事情正在头疼,这个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早就焦头烂额了,没想到九公主在此时闯了进来。

    九公主气冲冲的闯进武帝宫中,也不请安,也不见礼,直接将他手中的折子夺了过去扔在桌子上。

    “你又在闹什么!”

    九公主委屈的满含热泪的看着武帝,自己这段时间受的苦楚委屈自己的父亲却一点不关心,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父皇,你怎么能赦免了司迟池呢?她那可是欺君的大罪啊,若是传出去,皇家随便就将这样一个犯了死罪的犯人给放了,不知该如何嘲笑咱们!”

    武帝听见这话勃然大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她。九公主说话完全没过脑子,此时见武帝生气了,才恍然大悟自己这番话的意思。

    “父皇,儿臣没有那个意思……儿臣只是……只是担心父皇被小人蒙蔽……”

    武帝一言不发的望着九公主,觉得自己平日里对她实在是太过宠爱了,才会让她这样的无法无天。

    “你给我滚回自己的宫里去,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召见,你不许再来!”

    九公主有心还要再说什么,但是见武帝现在在气头上,恐怕自己说多错多,只好行礼退下。

    武帝坐下来冷静了一会之后,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将自己刚刚拟好的赦免司嗔嗔的旨意拿出来仔细的想了想。

    “这个司迟池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惊动这么多人?”

    先是温启华来宫中为他求情,然后是九公主,她一个微末小官,哪里值得他们去操心?

    看来这道旨意暂时还不能发下去,这个司迟池的身份还要细查,他始终觉得没这么简单。

    温启华慢慢放马在官道上,身后只有一百精兵跟着自己,他边走边看着自己刚刚在帐子里随手拿的书,怕戚继风来不及调兵,故意等着他。

    “将军,这温大人走的也太慢了,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

    戚继风见温启华的后方部队,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走过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也觉得有些蹊跷,但是这个消息现在可以证实是真的,温启华就算要玩花样,还能玩什么呢?他总不敢就在这官道上,这样设伏杀自己吧?

    “没事,咱们慢慢跟着看,温启华这只狐狸,没有点肉哪里肯出洞?他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暗一抬头看了一眼在天空中盘旋的老鹰,知道戚继风的人已经到了,放马上去,走到温启华身边。

    “公子,他到了。”

    温启华点点头,戚继风还是不笨,反应挺快的嘛,这样也就不枉自己这样来回辛苦一场了。

    “既然到了,就引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吧。”

    暗一点点头,在前方为温启华引路。他将书收起来,狠狠的抽了一鞭马屁股,绝尘而去,后面的大部队立刻跟上去。

    “将军,他们动了,一下子跑的这么快,难不成是发现咱们了吗?”

    戚继风见前面烟尘死起,想着温启华疲于奔命的样子一定十分的滑稽,没想到他也有今日。

    “儿郎们,我们追!”

    温启华在前面片刻不歇的赶路,戚继风在后面哭追着,渐渐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将军!将军,他们去的似乎不是去皇陵的路!”

    戚继风此刻也反应过来了,皇陵他常去,自然清楚路线,温启华走的这条道会离皇陵越来越远,根本不是去皇陵的路线。

    “不好,撤!”

    戚继风此时想撤却来不及了,不知道何事,自己已经被后面的暴民重重包围,而前面的温启华也慢慢的转回来看着他。

    “戚将军,很高兴你来保护在下,正好圆了在下的心愿。将军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乎?”

    戚继风知道自己已经中计,但是自己的身份在这里,连陛下都不敢轻易杀他,何况一个温启华。

    “温启华,既然撕破了脸,我也不和你废话,你要么安分守己的在这里给我平乱,陛下面前我不说一句多话,但是你若存了别的心思,等我到了御前,恐怕没你的好果子吃。”

    温启华见他这个时候还在跟自己摆大将军的面子,十分的好笑,不知道戚将军多年镇守北疆战功卓著,怎么会交出这样的傻儿子。

    “本官很高兴戚将军还要给下官一条活路,但不好意思戚将军,在下并不打算给你活路,你恐怕到不了御前,说不上话了!”

    温启华狠狠的将手往下一压,守在侧面的部队齐齐放箭。戚继风一直防备着后面的暴民和温启华带的人,哪里会想到四周竟然都是人。立刻便中了招。

    温启华根本没打算自己上,也没打算上难民上,直接用无边无际的箭雨,压得戚继风的军喘不过气。箭雨不过三轮,戚继风带的军队站着的人就已经寥寥无几了。

    “陛下圣旨,戚继风监守自盗,窥伺皇陵,原本是要本官押解他进京受审。没想到这厮竟然如此罔顾圣命,安排心腹军队在此地设伏,妄想逃跑!诸位兄弟今日诛贼有功,待本官回到宫中定要陛下论功行赏!”

    四周的将领自然知道温启华的意思,他们本就受命躲在此处保卫戚继风,现在却被说成是他要逃,还毫不留情的全部射杀。

    看来温启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下戚继风,但是周围的将领也都不是傻子,温启华现在马上就是陛下的女婿了,圣旨也只有他一人看见,无论他怎么说都没人敢辩驳!

    何况戚继风占领此地日久,他脾气也不好,将领们多少受他打压,现在他死了,军中的利益关系要重新分配,他们也不会去多嘴多舌的阻挠自己的前程。

    ......

    “是!”

    温启华看了一眼四周的将领,心满意足的笑了。不枉自己绸缪了这一段时间,现在这件事总算是定下来了。

    “诸位先行回营,待本官料理好此处之事之后再回去与你们商议后事。”

    暗一的人看着四周的将领都全部走完之后,才示意难民慢慢上前。温启华见领头的竟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有些惊讶。

    “叩见温大人,在下已经得了司先生的命令,如今这里的事情已了,温大人也可以放心回京了。”

    温启华摇摇头,这里的事情还没了,他来的主要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可能安心离开?

    “多谢,不过我还有一事需要这位兄弟帮忙。”

    那难民首领有些不解的看着温启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若不是他当先已经叫部队回营,他还以为温启华要变卦了。

    “在下嗣承,温大人请吩咐。”

    第二天一大早,武帝就接到了皇陵的急报,他原以为是戚继风出了什么问题,展信一看,背后突然起了汗。

    “温启华受伤中毒,戚继风抗旨被杀,究竟是怎么回事?”

    传信的人是原本驻守在皇陵的参将,武帝对他多少有些印象,示意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来。

    “回禀陛下,戚继风大逆不道,窥伺皇陵。温大人原本带着一百精兵押解他回京,将其他的病例留在皇陵助我等对抗难民。谁知戚继风竟然早就存了抗旨的心思,竟然安排了自己心腹军队一千人守在回京的必经之路上。

    温大人军力不足,鏖战许久,直到我等赶去,才将戚继风射于马前,但是温大人也中了那贼子的毒,如今已经在大帐里昏迷不醒了。”

    武帝没想到戚继风的胆子竟然这么大,抗旨不尊还要杀了温启华,当下就动了真怒。

    “来人,给朕传旨北疆,让戚成伟回来待罪!他的好儿子做的好事!”

    参将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废话,自己悄悄的退下了。

    温启华如今的伤势也不知道如何,眼看他和九公主的婚期就要到了,现在却受了伤。

    “来人,派最好的御医去皇陵,务必把温大人的伤治好,皇陵那边的情况也要随时留意。朕去看看九公主。”

    九公主被禁足宫中,一直想着该怎么劝武帝杀了司嗔嗔,没想到武帝竟然自己来了。

    “父皇,儿臣叩见父皇。”

    武帝看见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眼看着就要成婚了,可夫婿却因为自己的命令出了事情,有些于心不忍的将她拉起来。

    “好了,起来说话吧。”

    九公主见武帝这个样子,神色似乎有些不对,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父皇,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武帝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跟九公主解释,现在御医还没去诊治过,温启华的情况还不了解,但他后来又仔细问过那个参将,说是温启华伤的很重,能否活命都一定。

    “没事,朕就是来看看你,你马上就要成婚了,该准备的可都准备好了。”

    九公主点点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她和武帝的争吵前后发生了还不过三日,武帝就亲自来了他宫中,还这么殷勤的关心起自己,难道是温启华出了事?

    “父皇,可是温大人出了事?您可千万不要吓儿臣啊。”

    武帝见她已经猜到了,这件事也终究不能瞒她,温启华若真的有个好歹,自己自然是要早早的为这个女儿打算的。

    “孩子,温启华在皇陵的事情确实有些麻烦,他受了伤,但是你放心,朕已经派最好的御医去诊治了,想来没有什么大碍的。”

    九公主听见这话突然就委顿了下来,整个人瘫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武帝这话。

    她一方面当心这温启华的情况,怕他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一方面却又怀疑这是不是温启华的计谋,想要借此事来解除婚约。

    “父皇,如果有温大人的消息,能不能让人来告诉儿臣一声,儿臣心里也好做个准备。”

    武帝见着自己的女儿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十分的难过,点点头。

    “你放心,温启华的任何消息,朕一定会让你先知道的。”

    武帝实在不愿看自己的女儿这副样子,安慰了她几句之后也就离开了。

    温启华躺在大帐之中,悠闲的看着京城发回来的消息,果然武帝去见了九公主。

    他这一面不仅是关心,更多的是要给九公主一个预防针,若是真的自己死了,九公主的婚约就得早些取消,皇帝的女儿怎么能做望门寡呢?

    “暗一,陛下派了御医来给我瞧病,你这几天注意点,还有,闵笙送来的那个短时间让人气血两亏的药随时准备好,就这几日就要用了。”

    闵笙没想到温启华的馊主意竟然成了!这消息虽然现在还没有传遍京城,但是这些消息灵通的王公贵族自然已经知道了。

    估计等他回京之后,武帝就要另外给九公主择婿了,他知道温启华做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没想到此事竟然办的这么快。

    他想了想,自己或许也可以用这个方法,解除和大公主的婚约,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司嗔嗔,她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不说也知道是因为谁,现在这件事成了,自然要告诉她,也好叫她高兴一些。

    “闵笙,你怎么又来了?”

    闵笙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突然不想说了。司嗔嗔若是这一举便对温启华死心了呢?

    她这几天根本不愿意听到任何有关温启华的消息,说不定已经在心里慢慢的忘记他了,自己又何苦要去再提起呢?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在大理寺怎么样?”

    司嗔嗔好笑的看着闵笙,他前日刚刚来过大理寺,也问过这个问题,自己好好的呆在这里,还会出什么事吗?

    “我好着呢你不用担心我,你呢,你最近怎么样?”

    闵笙点点头,示意自己还不错,将温启华的消息咽回肚子里,和司嗔嗔话起家常来。

番外:太好

    八皇子骄傲的看着青鸾,这个女人还算是有些见识,只是他身边的女人如流水一般,不知道青鸾又能坚持多久呢?

    司嗔嗔在边关的日子现在越发的难过了,她的身份暴露之后明里暗里还是有不少的人在窥伺着她的动向。

    “还是有不少的城池保持着观望的姿势,这样下去恐怕是不行。”

    司迟池这一段时间除了睡觉上厕所,其他的时候都将司嗔嗔带在自己的身边,唯恐她有什么不测。

    “这些人多半打的算盘也很不同,但是我们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们的把戏,其实很多事情只要咱们自己心中有数,多加防范,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大的妨碍了。”

    骆昭扬一边说一边看了司嗔嗔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司迟池也不是个傻子,现在自己这个妹妹有多值钱,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嗔嗔,我一再嘱咐你的,你可记得?”

    司嗔嗔这几天听她哥说这些,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你放心吧哥哥,我记得。不准当年度行动,任何行动身边必须有人,随时报告自己的位置,我都记着呢。”

    司迟池有些担忧的看着司嗔嗔,她说的越是轻巧,他心中反而越是不安。

    “你记得就好,你现在是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骆昭扬听司迟池这么说也点了点头,司嗔嗔现在可是很有价值的人质。

    在朝她可以作为取信武帝的最好的人,在这边,要是捉住了她,就等于一下子钳住了温启华和司迟池两个人的命脉,如何不重要?

    “丫头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会分辨的,大帅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司迟池听骆昭扬这么说,叹了一口气,话谁都会说,但是司嗔嗔要是真的让自己这么省心,他也就不用时时刻刻耳提面命了。

    “温启华在京中一连来了三封信,都是说的这个,他把嗔嗔交到我的手里,一是因为我是她的哥哥能够好好照顾她,二就是边关比风雨诡谲的京城更加安全,谁知道她到哪儿哪儿就出事,真是一刻也得不得安宁。”

    司嗔嗔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的哥哥实在是小题大做,但是自己又是有出走的先例的,现在也不好说些什么。

    “大帅,七皇子来了。”

    司迟池听手下的人说七皇子到了,有些吃惊,这样的青光百日的,他这么贸然的就来了,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吗?

    “快请进来。”

    七皇子没想到司迟池的帐中竟然有这么多的人,一时有些惊讶,但是看见都不是外人,也就没有说什么。

    “可是有什么事吗?”

    七皇子见司迟池这么着急的问自己,以为是有了什么大事发生,想到自己来的原因,不禁有些汗颜。

    “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要来确定一个消息,毕竟……我自己是不怎么愿意信的。”

    七皇子这么说司迟池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京中八皇子掌握兵部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吗?

    “骆叔,劳烦你。嗔嗔先跟你去练兵,稍后我去接她。”

    骆昭扬知道七皇子和司迟池估计有话要说,点点头,便带着司嗔嗔离开了。

    “你是太意外还是不死心?”

    司迟池一向是个这样直来直往的人,起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七皇子还因为他的直爽十分的惊讶,他毕竟是经历过京中的风云争斗的,自然明白见人说话剩三分的道理,但是司迟池却一向是一语中的,有时候让人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干脆。

    至少他没有用那些弯来弯去的伎俩来猜测你的意思,很多时候,跟这样的人交往,你不会有那么多的担忧。

    “是没想到,也有些不死心吧。”

    司迟池知道七皇子这是一句真话,这么久以来,互相对对方的性子已经是十分了解了,七皇子的抱负和胸襟,他多少是知道的。

    “你没想到你的父亲会重用你的弟弟,却将你放逐在外吗?”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自己虽然不一定是一个多么有才干的人,但是也是一心为了父亲,为了朝廷征战沙场的,可是他却因为疑心,抹去自己的所有功劳,将自己放逐在外。

    “也许,八弟有什么过人之处吧。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被父皇启用之后才发现自己能做什么的,不是吗?如果在两年前,你告诉我,我会带领军队远赴北疆,还能打一场胜仗让全天下都为之振奋。说实话,即使是司嗔嗔算的命,我也是不信的。”

    七皇子的这一番自嘲实在是有些让人失笑,司迟池也就不客气的笑了一声。

    “你这话很对,应该让嗔嗔听一听,她老是觉得自己的算命如何不凡,这一番话也该让她警醒警醒。”

    七皇子摆摆手,知道司迟池这一番话不过是为了宽自己的心,说到底,不过是武帝不信任他罢了。

    “倒不是你这个八弟有什么过人的才干,他不过是抓住了你们父皇的爱好之处,加以利用罢了。”

    司迟池见七皇子这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决定将温启华传来的消息告诉他。

    “爱好?父皇的爱好?”

    七皇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司迟池,他虽然是武帝的儿子,但是为人清风霁月,对这些事情实在了解的太少。

    在他的心目中武帝的爱好不过是些珍奇古玩,自己年年贺寿都是送的这东西,也没有什么别的稀奇。

    武帝每年收到东西的时候都笑得合不拢嘴,似乎十分欢喜的样子,但是现在想来,除了大寿那一日,其他的时候,似乎从来没有见他用过这些东西。

    “你难不成以为你父皇的爱好就是些珍奇古玩吧?”

    七皇子讪讪的笑了笑,自己确实是这么认为的,难道竟然不是吗?

    “我有些话,说来你或许觉得十分的刺耳,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有些猜想,只是你父皇在你心中的形象虽然有些昏庸不爱臣民,但是至少没有昏庸到那个地步。但是我觉得你或许将很多的事情的抛诸脑后了,比如刚刚离开大帐的那位大将,他为什么要反叛你还记得吗?”

    刚刚离开的是骆昭扬,谁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名将,他反叛的原因七皇子自然是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这个?”

    七皇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司迟池,或许他想到了,但是他不敢再想得深一些。

    “你忘了,当初你父皇坑杀那些难民的原因,是因为国库虚空无法填补,再也没有多余的银两去救济难民。

    而国库空虚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当年盛极一时的楠妃,她的一座金碧辉煌的行宫。”

    七皇子现在算是明白了司迟池的意思,他想要告诉自己的话他也明白了,但是始终不敢相信。

    “你想说,八弟抓住了父皇爱美色的特点?父皇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是严选进宫的大家闺秀,个个都是倾国倾城之色,他没有必要这样。”

    七皇子笃定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好笑,似乎觉得司迟池在和自己开玩笑一样。

    “我可没有骗你,这话可是温启华告诉我的。八皇子在宫外有个别院,当初求了陛下将这别院和他的寝宫连在了一起,你还记得吧?”

    七皇子点点头,他自然是记得的,八皇子一向不受宠,这样的事情他去求,武帝怎么可能轻易答应?

    “当初还是我和大姐一起求情,刚好又要到八弟的寿辰了,父皇才勉为其难的将这件事当做一个恩典赏给了八弟。”

    司迟池没想到这件事里面还有七皇子的事,笑了笑,既然是这样,就更加的有说服力了。

    “你可知你八弟的别院里是些什么吗?”

    七皇子摇摇头,他们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所以也不曾去他的别院逛过,自然是不知道的。

    “是美人,是妖艳入骨的美人,你八弟在皇宫中豢养的美人,比你父亲在后宫里收纳的那些美人可少不了几位。”

    七皇子惊讶的看着司迟池,似乎没想到答案是这样,可是即使八皇子收纳了那么多的美人,武帝也是见惯了天香国色的,怎么可能轻易为之所动呢?

    “还是想不通吗?”

    司迟池看着七皇子的样子,没想到他看起来对男女之事十分的纯熟,竟然是个愣头青。

    “你父皇确实是后宫佳丽三千,但是就像你说的,她们是大家闺秀,她们接受的良好教育让她们注定在床帷之事上没有外面小门小户的女子放得开。陛下的年龄毕竟大了,整日里面对那些行端坐正的妃子,自然会疲劳的。”

    七皇子如今次恍然大悟,其实司迟池说的道理对男人来说是顶简单的道理了,但是武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毕竟与常人不同,自然他也就想不到那里去。

    “你想说八弟将自己别院中的女子尽数的献给了父皇?”

    “何止?”司迟池轻蔑的看了七皇子一眼,“他若是仅仅献了几个漂亮的女子就能讨得陛下如此的欢心,那你们这些兄弟岂不是都疯了,他将别院作为陛下的第二个后宫,为他保密一切事宜,他在里面,想怎么玩乐就怎么玩乐,你懂了吗?”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败在这上面,转眼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样说来,我是注定要败的,八弟比我细心,他至少看出来父皇更喜欢什么。”

    司迟池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他。“你的八弟还没有那个脑子,这主意不是他自己想的。”

    “那是谁?难道是温启华?”

    七皇子现在多少有些口不择言了,话一说出口,自己便后悔了,温启华要是扶持八皇子上位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温启华也不是个傻子,这主意是后宫的一个妃子给他出的,听温启华的意思,这个妃子很八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在。”

    七皇子毕竟是皇室中人,乍一听司迟池这么说,自然会有些多心,但是他知道司迟池的为人,这话说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是柔贵妃吗?”

    司迟池摇摇头,他对京城中的这些后宫争斗毕竟不清楚,温启华的来信也不会将这些情况全部告知。

    “我不知道,温启华只说是她出的主意,你觉得是她吗?”

    七皇子对后宫的情况自然要比司迟池了解的多,青鸾上位的速度太快,而且她的身份十分的尴尬,以前不过是刘惠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宫中能够知道陛下这些秘辛的,也就只有她了。

    “是谁都跟我们没有关系,那就是温启华的事了,我只是想劝劝你,不要这么想不开,毕竟你现在在战场,面对的敌人都是些耿介的大汉,他们的谋略都是兵法史书中尚有借鉴的,但是女人这个东西,你是看不透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她是要帮你,还是要害你,你的八弟,估计也会这样。”

    七皇子虽然不是个唉亲近女色之人,但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至理名言还是知道的。

    “我还能想什么?我看不透父皇的喜好,抓不准宫中的人心,本就是我输了,我自然心服口服。”

    温启华还未对八皇子下手,八皇子就先拿他开刀了,他心中清楚,自己和温启华这一争迟早是要来的,既然这样,倒不如先发制人,也可以给自己争取一些先机。

    “这样就把你的官贬了?”

    闵笙有些惊讶的看着孙若,前天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新晋了户部的主事,现在就愁眉苦脸的了。

    “八皇子看事情确实十分的精细,估计满朝文武都还在猜测你是不是我的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了,并且很快的抓住你的错漏,将你贬官。”

    孙若点点头,温启华对自己的提拔一直都是不显山不漏水的,自己在户部也是有些功绩的,但现在八皇子这样一闹,自己以往做得再精细也没没有用了。

    “他居然先挑户部下手,倒是不按常理行事啊?”

    闵笙有些摸不准八皇子的处事风格了,户部一直是温启华在代管,他手下的人也将户部一直管理得仅仅有条,武帝好几次想要寻个错漏出来将他替了,都没有能够找到好时机。

    “这一次他倒是抓到个好时候,估计陛下要将户部从我手里收回去了,不过他也想了许久了,现在八皇子帮他办成了这件事,只怕荣宠会更高。”

    闵笙倒不担心这件事,荣宠再高又如何?七皇子的功劳高吗?他还未回京之前,荣宠之盛,满朝文武都在宣扬。

    但是现在呢?不过是守着边关,和一般的武将没有半点分别,有时候出师不利了,还会被武帝一番斥责。

    “倒不担心他的荣宠有多高,怕的就是朝堂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现在这样稳定的局面,好不容易才坚持多久?要是他们再一次倒戈,这一次的对手可就不好应对了。”

    温启华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八皇子不像其他的官吏一样,一般的金钱外物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吸引力,所以他不会犯以前那些人的错。

    “八皇子的事情解决起来确实需要一点时间,他毕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没有实锤也动不了他,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办法能够进得了别院,这是一件最难办的事。”

    温启华他们原本以为八皇子在宫中的那个别院应该十分的好进,毕竟大公主去他的寝宫都十分的简单,但是真的用起方法来才觉得十分的麻烦。

    “大公主上次估计是歪打正着了,八皇子对寝宫的防备虽然不深,但是对他的别院的守卫却十分的严格,估计是他觉得自己的寝宫里没有什么秘密吧。”

    闵笙他们派了不少人想要混进去却一直都没有办法,别院里的丫鬟仆从都是多年伺候八皇子的,互相都十分的熟悉。

    里面的美人也是八皇子亲自挑选的,一个不对就会被发现,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八皇子别院里的美人是从哪里挑的,你们没想过从那里下手吗?”

    孙若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温启华他们更加的无奈,八皇子对自己这个别院的用心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他特意在宫外挑的良家女子,教她们如何取悦男人,却不破她们的身子,这些女子都是要被调教个一两年才会送到宫中别院来的,这样的时间我们如何等得?”

    孙若听温启华他们这么说也确实觉得有些难办,谁知道八皇子这个好色之徒竟然还有这样一条密不透风的链条呢?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闵笙看了一眼温启华,这个方法他们曾经想过,也商议过,但是觉得风险太大而暂时否决了。

    “这样会引起陛下的注意,只怕就算是最后扳倒了八皇子,陛下也会疑心到我们的头上。”

    孙若一拍大腿,有些奇怪的看着温启华。“陛下现在就够怀疑你的了,否则他怎么会默许八皇子在你的势力上搞事情呢?你难倒还怕他怀疑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武帝现在对温启华还是有些信任的,毕竟现在朝中的局势,八皇子肯定是撑不起来的,现在对他也就是一些防备罢了,但是要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怕以后就算没有八皇子,朝堂上的局势也不会平稳了。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只能一试了,我们不能眼看着他做大!”

    温启华叹了一口气,既然闵笙都这么说了,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万寿之后不久便是传统佳节上巳节,温启华一大早便进了宫,准备节日的安排。

    八皇子现在虽然深受武帝的宠幸,但是这样的节庆事宜一向是没有参与的,也只能放手让温启华一个人去操办。

    “准备好了吗?”

    温启华看了一眼角落的蒙面女子,有些担忧。“大人放心,奴知道该怎么做。”

    温启华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一招实在是险,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局面。

    青鸾虽然一直在宫中休养,这次的节庆也一直称病没有参与,但是对节庆的事宜一直十分的关注,听到宫女来报之后便皱了皱眉。

    “温启华好端端的跟一个奏乐的宫女说什么?”

    青鸾身边的宫女摇了摇头,原本她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毕竟整个节庆都是温启华一个人在安排,但是后来她觉得温启华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奇怪,才会来禀告青鸾。

    “温启华估计是要出手了,八皇子的心太急,跟温启华这样的人怎么能操之过急,你去大殿盯着,最好不要给这个女子上场的机会,要是实在不行,就立刻报给陛下,就说我病重,让他来看望。”

    宫女有些惊讶的看着青鸾,“娘娘,陛下已经……”虽然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青鸾还是知道她的意思。

    武帝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看过自己了,这样做无疑是让武帝更加的讨厌自己,在这样的场合邀宠。

    “没有别的办法,陛下就算是不来,也能打断他的思绪,到时候你再通知八皇子,让他先办法把那个女子解决掉。”

    宫女点点头,带着两个小婢女就去了大殿。

    原本最高阶品的是青鸾,但是她称病没有来,便让刘惠妃捡了一个便宜。

    刘惠妃也是许久不出寝宫,也不见武帝的了,如今乍一看,仿佛出水芙蓉,更加的恬静自若了些,往常爱穿一些大红湖绿这些看得人眼疼的颜色,现在也是一身的月白,带着喜庆的万字回纹,算是添上一分喜气了。

    武帝许久不见她,没曾想以前冒冒失失的人现在竟然如此的怡然自得,他字八皇子别院里尝到的那些女子,毕竟有些风尘气,初初还觉得新鲜无法自拔,习惯了之后也就觉得就是那样了。

    现在看见刘惠妃这样的雍容华贵的样子,竟也觉得十分的顺眼,比那些妖媚的女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温启华一直关注着武帝神情,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样那样的花样变着来才能满足他的**。

    所以自己准备的这个人也是和八皇子别院中的那些女子截然不同的,如今看武帝对刘惠妃这个殷勤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番外:念人

    司嗔嗔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丞相雨三皇子。这两人以自己为威胁把温启华掌握在手中。这件事她会报的。

    没几日的工夫,关于黄子寒的处决文书下来,一个月后处斩,如此之快。黄荣轩即使还想做点什么也是来不及的,他不是没去找过何文博,盼他念在同窗之谊,可何文博与他说得很清楚,工部尚书许光祖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已经传了口谕下来,务必要让黄子寒偿命。

    不过几日的时间,黄荣轩却似老了十几岁般,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打骂都舍不得,可如今竟是要处斩了,只剩下了一个月的时间,他只是一介员外能求的人只有何文博,京兆尹若是不帮那就是真的没有法子了。

    “碧瑶,我会离开几日,若是有何事情便与蕊心商议。”司嗔嗔忽然道,着实让碧瑶有些吃惊,“姑娘是要去哪里?如今是多事之秋,姑娘怎的要出去呢?”

    司嗔嗔眯起双眼,“无妨,我是要去悠然山庄,来回也就三五日的工夫,不会出大事的,即便是出大事我也定会赶回来。”

    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启华不可能一点儿消息没得到,若是得到消息也不可能不来京城的,可现如今他并未出现在京城,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所以她要回山庄,要陪在启华的身边。

    下午时分,司嗔嗔离开了相思楼,只身一人一匹马扬长而去,蕊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气,阿嗔如此的心急怕是担心公子会遇到麻烦的吧,真是有够傻的,公子并非她的良人,可阿嗔却一股脑的陷了进去,如何劝都是不听的。

    是夜,相思楼内照旧是一片的满座,这里几乎是与外界一切事物隔断的,即便是昨日还出了命案可今日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太平,让人不禁觉得昨日之事恍如被人遗忘。

    “爷,好端端的来这儿作甚?”一个小厮看着周围的姑娘们不由得蹙眉,而走在前面的那位主子则是道,“听说这儿有位蕊心姑娘,堪称是男子的解语花,正好来瞧瞧,若是满意便纳了回去,反正府里不差这一个。”

    小厮又道,“爷……府里的女人已经不少了,与其纳女人回去还不如早早的娶位妻子呢,也好叫夫人放心,不然夫人老是以为爷是有问题的。”

    “呸,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爷一个也看不上!为何要娶回家,好了再啰嗦就把你卖给相思楼。”

    小厮立即噤声,男子这才满意的寻了一处坐下随手就唤来一个女子抱在怀里,忽然间烛光暗下,正中央的台子缓缓升起,着了一拢芍药襦裙的清心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窈窕女子,青丝墨染,手中丝带飘逸,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

    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如蛊惑人心,舞姿曼妙迷人,举止处如有嗔兰之姿,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好一个美人、好一个仙子!

    一舞尽了,清心轻移莲步自台子走下微微福身,“清心见过各位公子,献舞一曲望诸位公子莫要嫌弃清心。”

    语毕正要转身离去,却被人出言挽留,“清心姑娘且慢,众人皆知这相思楼的蕊心姑娘琴最好,而清心姑娘的舞最好,可今晚只看得清心姑娘的舞却并未听得蕊心姑娘的琴,这,诚意未免有些不足了。”

    清心转身往说话的人看去,却是一身着浅色衣衫的俊俏男子,不免有些好笑,又是个纨绔子弟,只知道寻欢作乐哪里会懂得青楼女子的不易,因此便道,“公子说笑了,蕊心姐姐身价千两,清心可是比不了的呢,既然公子说蕊心姐姐的琴那不如先奉上千两白银,如此蕊心姐姐才会出现呢。”

    男子又道,“当日有一孟姓公子可是先见了蕊心姑娘而后才奉上银子的,怎么,清心姑娘是要改规矩了吗?”

    此时墨心突然笑着道“公子说错了,当日司姐姐是看在孟公子头回来相思楼的份上这才破了例,公子是相思楼的常客怎会连这规矩都不知呢?”

    “姐姐,是要下楼吗?”碧荷问道。

    蕊心微微摇头,“她们应付得来,我放心,莲心呢?”

    碧荷想了想回答道,“莲心姑娘上街了,今晚她并不想陪客,要去寻莲心姑娘回来吗?”

    “不了,让她出去玩玩儿也好,成日里面对的都是些纨绔子弟都是受不了的。”蕊心不禁苦笑。

    长街上,着了一身蓝色高腰襦裙的莲心戴着面纱慢慢的走在青石板上,晚间的风拂过令人宁神静气。

    正思索间却被一人撞开在侧,莲心堪堪站稳后回头也不顾形象便骂,“没长眼睛呀?撞得人好疼。”

    一小厮打扮的男子比莲心还横,“没长眼睛的是你!没看见我家主子要过去吗?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不回家在街上作甚,定是个不正经家的女子。”

    莲心怒了,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双手叉腰不甘示弱,“撞了人还这么横,怎么这条街是你家的吗?只许你走就不许别人走吗?!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厮正要反驳回去却被人阻拦了下来,“好了,闭嘴吧。”说话的正是一直站在一旁的男子,玉树临风的一个男子,说是风姿绰约也不为过,饶是莲心见多了容貌美的男子可也被此人迷住。

    “姑娘,小厮撞了姑娘,在下道歉,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姑娘可有撞疼哪里?”男子

    温柔的询问道。

    莲心连连摆手脸色更红了,“无妨无妨,他也是无心的,倒也没撞疼哪里。”

    “如此便好,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怎会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呢?”男子又问,温柔的语气根本令莲心无法拒绝便直言道,“小女子冷心颜,家中庶女不受疼爱,根本无人关心我。”

    男子刚要再说什么却听得莲心道,“公子,时辰不早了,小女子先告辞了。”语毕莲心急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爷,您不会是看上了那个女子了吧?”小厮急问,生怕真是如此。

    “多嘴!”男子斥责了一句不再多说什么,可却是将那女子的名字牢记在心,冷心颜,她当得起这个名字。

    三日的时间,司嗔嗔从金陵城到了处于兰城的悠然山庄。

    兰城,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四季如春百花齐放,其中当属兰花开得最是绚烂,这也是司嗔嗔最喜欢的一个地方,兰花是一个原因,悠然山庄才是主要的原因。

    进了城门,城中最是高的地方便是那悠然山庄,司嗔嗔策马行至山庄下下马,一男子上前抱拳,“见过司姑娘。”

    “嗯,庄主可在庄内?”司嗔嗔也不啰嗦直接发问。

    “并未,庄主已经是七日没有回来了,无人得知庄主去了哪里。”男子如实回禀。

    司嗔嗔听后下意识的拉紧了缰绳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问,“五日前庄主可有回来?”

    “回来过,交代了邱泽枫的事情便又离开了,离开前说是要去大夜国,庄主一人去的。”

    又问了些事情后,司嗔嗔不做耽搁直接策马又行了三日回到了金陵城内。

    回去的时候也是下午,相思楼的大门关闭,司嗔嗔是从后门走了进去,才刚一进去便见到了对着一堆吃食发呆的莲心,心有好奇便走过去,“莲心,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莲心一惊在看见是司嗔嗔时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摇头,“没什么,阿嗔你怎的这么快回来了?”

    “公子不在山庄内,说是去了大夜国,可已经七日未有消息了,我不在的三日相思楼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并无什么大事,既然公子不在,那该如何?许光祖的事情是要告知公子的。”

    司嗔嗔叹了口气道,“只能等公子回来了,再等些时日吧,若再无消息我便亲自去一次大夜国,公子的事情我们是一概不知的,所以根本不知道公子是为何去大夜国,好了不说这个了,莲心,你不会对谁动心了吧?”

    “怎么会?你是知道我的。”莲心说这话时眼睛看向了远处,摆明是心虚,司嗔嗔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没有就最好,我们是青楼女子,断不能轻易的动心啊。”

    司嗔嗔离开后,莲心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由得叹气,自然是动心的了啊,那样的一个男子,她怎么可能不动心,一见倾心大抵说得就是她吧,可惜,她是青楼女子,正如阿嗔所说,青楼女子,断不能轻易动心,更何况,她身上还背负着仇恨,是不能够动心的。

    四月二十五,前线的将士班师回朝,此行是一举歼灭了敌国。

    这一日长街上到处都是人,可谓是人山人海,许许多多的妇人站在人群中翘首以盼等待着自己的夫君亦或者是情郎。

    司嗔嗔也去凑了热闹,相思楼今日不开业,毕竟今日是个这般好的日子。

    “阿嗔,我听说此行晋王世子可是立了大功呢,也不知道当今圣上会如何奖赏与他?”蕊心只看了片刻的军队便移开了目光。

    “谁知道呢,不过这晋王世子的名字我也是听过的,倒是个不错的人。”司嗔嗔附和了一句,自然是听过晋王世子凤紹澈的名号的,南临国的少帅,金陵城中最完美的少年,完全与当今晋王如出一辙,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只是……有的时候,会功高盖主啊,司嗔嗔不由得心想,历史上因功高盖主而丢了性命的将领比比皆是,而又不是每一个君王都能够做到如宋太祖般杯酒释兵权。

    “世子来了世子来了!”周围的妙龄姑娘忽然同时喊了起来,司嗔嗔抬眼望去,只见一匹黑色的骏马上,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男子器宇轩昂,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耀眼,让人觉得好不真实。

    五官俊美可又透着一种洒脱,身上虽是穿着铠甲却比起旁人来多了一分的洒脱,是旁人所没有的,剑眉星目,当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诗经》里的淇奥仿佛为此人量身定制般的符合,天地间只此他一人,如此的一个男儿,难怪会是金陵城最完美的少年,他当得。

    “阿嗔怎么样?晋王世子很好看吧?”蕊心笑嘻嘻的靠近司嗔嗔问道,她是打心底的不同意阿嗔与公子在一起,劝过多回可都无用,可现在阿嗔见到了如此的晋王世子,她一定会让阿嗔放弃公子的。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矣,阿嗔,这淇奥仿佛就是写晋王世子的呢,你说是不是呀?”蕊心又问了一句,而司嗔嗔的反应则是白了蕊心一眼,可心里却是极其的认同蕊心所说的话。

    如此的一个君子,若真如历史上那些的将军可怎好?司嗔嗔的目光呆呆的随着凤紹澈离去,而后终得收回目光嗔嗔的叹气。

    回朝的军队越行越远,街上的百姓也逐渐散开,司嗔嗔与蕊心慢慢的走回了相思楼后她回到房间坐下,目光有些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茶具又是叹气。

    “阿嗔,你可是要去寻公子?”蕊心推门而进直接是开门见山。

    司嗔嗔摇头,“还未想好,虽说我担心启华可也知道他的性子,他不喜欢我去找他,并且他也不喜欢在做事情的时候我去打扰,蕊心,我该去吗?着实担心他啊。”

    蕊心拿起茶壶倒了杯茶轻笑,“阿嗔,如此的婆婆妈妈可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阿嗔,你担心公子那便去找他啊,在这里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

    暮色降临,可司嗔嗔仍是待在房间内,不出房间也不让人进去,蕊心敲门,“阿嗔,今晚可是要开门迎客?”

    “嗯。”简单的一个字算是回答了蕊心的话。

    相思楼门开,可今晚的客人比起往日来是少了许多,南临国的将士打了胜仗,不少的爱国青年自然要寻一处酒楼好好的庆祝一番,在外打了多月仗的将士自然是要回家团聚一番,偶尔进来的客人也都是些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富家子弟。

    喧闹间,一身着绛紫色锦袍的男子踱步走了进来,无人上前招呼,毕竟司嗔嗔不在,而在的姑娘们都各自忙着各自的客人,难免有些顾不上这个刚刚进来的人。

    “请问,司姑娘可在?”男子开口问。

    清心听到后连忙迎了上去,“不知公子找司姐姐何事?”

    男子看了看清心而后道,“我要见司姑娘。”

    清心:“……”她这算是被无视了吗?清心默泪抬手唤来了碧瑶,“去请司姐姐下来,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凤紹澈。”男子淡淡的丢下三个字后找了地方坐下,清心完全的愣在原地半响没有回过神来,晋王世子!老天!晋王世子居然来这里了!

    “姑娘,晋王世子来了点名要见姑娘。”碧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司嗔嗔听后起身稍微的整理了下发髻与衣服后开门,“嗯知道了。”

    片刻之后,司嗔嗔走下楼来到凤紹澈的面前福身,“见过世子,不知世子有何事情?”

    “无事,只是随口一问,司姑娘莫要放在心上,我出征两年,两年前这相思楼可不如今日般啊,司姑娘一介女子竟能做到这般,佩服,由衷的佩服。”

    “世子谬赞,小女子不敢当。”言语间,却不提及自己的名字,只自称“小女子”,没有戒心那是假的,毕竟在金陵城百姓的眼里,司家嫡女早已命丧火海,虽是有人记得可也只记得那是司家的嫡女,再无其它。

    可今日,这晋王世子竟问起了这个问题,司嗔嗔自然是会防备他的。

    “司姐姐,蕊心姐姐让您去后花园。”碧瑶出现汇报道,司嗔嗔听后故作为难的看了凤紹澈一眼尚未开口,凤紹澈便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扰司姑娘了,告辞。”

    司嗔嗔看着凤紹澈离开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去了后花园,才刚一走进便瞧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心中一喜当即跑了过去扑在了他的怀里

    “华,你终于回来了!”司嗔嗔紧紧的抱着温启华,闻着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木槿花香乱了许久的心此刻终得安定。

    温启华回抱着怀里的人微微点头,“是,我回来了,阿嗔让你担心了。”

    风乍起,吹起一阵阵的花香,诸多的花香缠绕在一起围绕在二人的周围,仿佛置身花海般的自在。

    “瑾,此行可顺利?”

    坐在石凳上,司嗔嗔问道,

    温启华笑着点头,“还好,并无大事,听说你去山庄找我了,不是告诉过我若无大事不要去山庄的吗?怎的不听话了?”

    司嗔嗔听了此话方才还满是笑容的脸,忽地冷了下来,语气也不由得变冷,“是啊,我去山庄了,启华庄主不会是在庄内金屋藏娇吧?如此的见不得人吗?”

    “阿嗔!”温启华的语气也变得冷硬,“我先回山庄了,还有诸多要事要处理。”语毕,竟是起身直接离去,完全没给司嗔嗔反应的时间。

    司嗔嗔呆呆的看着那抹令她朝思夜想的背影越行越远,直到完全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才相信,他是真的离开了,竟就那般的离开了……

    可这回,司嗔嗔没有落泪,她只是坐在石凳上,手里原本还算温热的茶也已经变冷,蕊心看着亭子中的司嗔嗔刚想上前一步安慰,却不想有人比她还快了一步,仔细一看竟是白日里见过的晋王世子。

    “伤心么?”凤紹澈重新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司嗔嗔。

    司嗔嗔苦涩一笑,“已经习惯了啊,蕊心上次问过我,这样值得吗,我说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可现在,我不愿意了,已经累了,世子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凤紹澈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司嗔嗔的手上回答,“本来已经离开了,可突然看到这样东西便买来送与你了,司家嫡女司嗔嗔。”

    凤紹澈定定的看着司嗔嗔,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心疼不过转瞬之间,半响他道,“弹首曲子给我听吧,司姑娘。”

    “世子可是找错人了呢,小女子琴艺不精就不献丑了,不如对弈一盘如何?若是世子输了就要答应小女子一件事才好呢。”

    “若是司姑娘输了呢?”凤紹澈反问。

    “自然也是愿赌服输啊。”

    棋盘摆好,碧瑶默默的退下才刚走出拱门就被蹲在一旁许久的蕊心拽了过去,“碧瑶,瞧出什么端倪没?”

    “没……蕊姑娘……注意形象呀。”碧瑶小声的提醒。

    蕊心瞪了她一眼道,“形象有什么重要的,现在阿嗔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可不能轻易的被人骗了去才好,也不知道这晋王世子是如何得知阿嗔的身份的,真是伤脑筋呀。”她边说着边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脑门儿。

    二人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黑白子在棋盘上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期间碧瑶前后两次的送茶送点心过去,也故意的弄出很大的声响,可二人根本就是毫无反应,四只眼睛全部盯在了棋盘上。

    蕊心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发展,奈何她不能出现的,否则就是变相的告诉阿嗔她一直在偷听,若是阿嗔得知的话指不定会如何呢,还不是不要冒险的好,得不偿失呀。

    “碧瑶,你觉得晋王世子这是什么意思呢?他这才刚回京不好好的去庆祝为何要来相思楼呢?还偏偏找阿嗔,真是不得不让人怀疑呀。”蕊心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碧瑶处于整个人放空的状态,无论蕊心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的回答。

    一盘下完,二人均是意犹未尽,凤紹澈由衷的夸赞道,“想不到司姑娘的棋艺如此精湛,凤某佩服。”

    “世子如此夸赞,小女子就收下啦。”司嗔嗔笑道,本来还有些烦闷的心情在此刻已然是烟消云散,也已经忘了温启华曾经来过的事情。

    蕊心摇晃着碧瑶,“阿嗔居然笑了!她居然笑了!不妙啊。”

    碧瑶弱弱道,“蕊姑娘,再如此晃奴婢,奴婢可就要将午膳给吐出来了。”

    “你若恨徐家,我自有法子,需要吗?”凤紹澈起身正要离去却停下脚步转身认真的问道。

    司嗔嗔微微一愣随后摇头,“不劳烦世子,我也自有法子让徐家覆灭。”

    凤紹澈听后并未再多说什么离开了,司嗔嗔拿起方才放与一旁的小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一支双股的梅花钗子,雕刻得栩栩如生仿若梅花在眼前,司嗔嗔看了半响而后合上,抬头看着月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了。

    “阿嗔。”蕊心一脸的笑容出现,司嗔嗔未等她再说什么直接道,“我与晋王世子今夜才刚认识,并无其他,只是”语气一顿,将盒子又打开,“我不知该如何了。”

    蕊心看了一眼后道,“阿嗔,你真的确定是今晚才与晋王世子相识的吗?晋王世子是不会送一个才刚认识不久的女子的钗子的,你不是不知道钗子所代表的意思。”

    自然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知道该如何了,自喜欢瑾以来她也如瑾般的喜欢木兰花,时间久了,却是忘记自己本身是爱梅之人了,今日却是想起,还是由别人提醒才想起的。

    司嗔嗔将盒子收回袖中叹了口气。

    这一番痴缠爱恋,是否真的要无疾而终?

    蕊心的纤纤玉指在她的眉间轻拂,只听她娇声说道,“阿嗔,你要是再这么叹气,恐怕会老得很快。”

    听她这么一说,司嗔嗔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才会老得很快,本姑娘年方二八,正是美貌年华。”

    蕊心见面前这位女子发丝如瀑,肤如凝脂,唇如朱丹,皓齿明眸,真真看得痴了。

    司嗔嗔理了理自己的烟云褶裙,望着蕊心说道,“怎么,看得痴了?本姑娘可不为你弯。”

    说罢便痴痴地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清亮,却有一番惑人之感。

    蕊心禁不住说道,“阿嗔要是这相思楼的姑娘,恐怕这头牌就不是我了。”

    司嗔嗔听了她这番话,轻云入眉,眼如飞鸿,向蕊心抛了一个媚眼儿,说道,“你这番称赞,我是收下了。”

    蕊心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阿嗔,你真是十分讨厌,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嗔嗔哪会由得她,于是赶紧跑了起来。蕊心见此连忙追了出去。

    院子里留下了一串银铃之声。

    这时,碧荷匆匆赶来。

    司嗔嗔皱起了眉头,说道,“碧荷,你为何如此慌张?”

    碧荷这时福了福身子,看着她说道,“主子,何其衍来了,指明要见蕊心姑娘。”

    司嗔嗔瞟了一眼蕊心,问道,“见吗?”

    蕊心想了想那日在大厅所见的惊鸿身影,面如白玉,眉峰如聚,脸如刀削。于是她点了点头。

    司嗔嗔心肠婉转,看着碧荷,说道,“让那位公子在蕊心房里等候,另外让他准备好白银千两。”

    蕊心眉眼盈盈地看着她,说道,“阿嗔莫不是怕我动心不成?这白银千两只是见面的价,若我陪得久些还应多加。”

    碧荷听到这里,连连称是,转身离去。

    蕊心意味深长地看着司嗔嗔,说道,“阿嗔不必害怕,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青楼女子哪有什么真情,这世间男子无不是薄情寡义,我心里省得。”

    司嗔嗔听了她的话之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间的真情实谊实是难找,青楼女子也心向往之。我不是怪你不该恋爱,只是要看好人。”

    听到一向爽朗的司嗔嗔这么婆妈,蕊心笑了笑,说道,“省得省得,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司嗔嗔听到她这话之后,立马就没有了底气。自己便是如此,又怎能苛责他人?

    司嗔嗔轻叹出声,看着蕊心婀娜多姿的背影,理了理自己散落在脸颊的乌云,站起身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紫檀木盒,犹豫了一番,还是将它收起。

    大门口,司嗔嗔身着一紫色曳地烟云百褶裙,如鱼尾一般旖旎,裙角有蔷薇绽放。路过的公子哥见她这番打扮,纷纷回头。

边关

    “哥哥,我知道你现在生我的气,但是你看,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吗?”

    司迟池看了她一眼,她想的太简单了,虽然这件事情确实是让王孟死了,但是温启华在京城的局势就更加危险了。

    “嗔嗔,你这样做,可曾想过温启华?他在京中离我们山高水远,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又该怎么办?”

    司嗔嗔沉默了,知道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了,唯独没有想过温启华的处境,可是当时的情况,已经由不得她想那么多了。

    “哥哥,我……”

    骆昭扬看司嗔嗔被训成这个样子,心中难免疼惜。“好了,世侄,我老头说句不中听的话,温启华要是连这些事情都处理不好,哪里配得上嗔丫头?你以为她没有反复思量过?她只是不想再看见这样的流血和牺牲了!”

    司迟池被骆昭扬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也知道骆昭扬的意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这件事你自己给温启华发信解释吧,我可没有脸再去说了,你先退下,我和骆将军还有事情要商议。”

    司嗔嗔点点头,便离开了司迟池的大帐,心里想着该如何跟温启华解释这件事。

    “估计丫头现在心里一定很忧心,想着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温启华笑了笑,看了闵笙一眼,司嗔嗔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通知自己,但是他也能理解她的苦衷。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和她之间哪里需要解释?”

    闵笙听见这样的话,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又连忙整理了一下心情,看着他。

    “你虽然这样想,但她一向是个多心的,难免会觉得自己连累了你。”

    “我和她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

    武帝现在在朝堂上用的时间和心思越发的多了,他久不问政事,现在做久了难免有些有心无力。

    还好六部的人渐渐的能将一些事情处理了,也省的他一日日的为了这些事情烦心。

    “陛下,这件事,恐怕……”

    武帝看着自己刚刚提拔上来的兵部尚书,不知道他又有什么东西不明白。

    “何事?”

    兵部尚书罗艺是刚刚提拔起来的,对兵部的事情虽然熟练,但是这样的政事,还是十分的生疏。

    “回禀陛下,边关守将的问题,陛下上次说想要调原先驻守在山阳县的赵志阳去,但是臣看了看,觉得有些不妥当。”

    武帝皱了皱眉,赵志阳这个人选是自己选了很久才决定的,怎么会不妥当?

    “为何?”

    罗艺看了武帝一眼,估计他现在已经对赵志阳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了,当初选人选的时候也是看着战功选得。

    “陛下,赵志阳将军虽然现在是驻守山阳县的将领,但是他已经七十几岁了,手底下的很多事情都是他的儿子在帮着处理了。”

    武帝只管看着战功,哪里注意得了赵志阳竟然这么大的岁数了,要真是这样,还确实不能派他去了。

    “那兵部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罗艺摇摇头,现在虽然人选很多,但是能够和边疆抗衡的人选已经没有了,其实还有一个,只是谁也不敢说。

    “罢了!朕再考虑一下吧,宣温启华进宫,他休息了这么久了,也该休息够了吧!”

    罗艺退下之后身上的冷汗才算是止住了,不知道武帝最近是发了什么疯,好好的国之栋梁温启华不用,偏偏现在来提拔新人。

    “陛下宣你进宫估计是要你提供边关守将的人选了,你可有想法了?”

    温启华摇摇头,想法根本不毕有,现在王孟死了,陈泰也去了边关,能够抗衡司迟池的人是谁满朝文武心里清楚的很,只是谁也不敢说罢了。

    “还能有谁?”

    闵笙笑了笑,武帝的疑心也算是重的了,选了那么多的臣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陛下的疑心也算是重的了,你这样直接提七皇子就不怕他?”

    七皇子当初流放北疆的主意是自己给他出的,温启华怕什么?武帝心中恐怕觉得自己和七皇子不共戴天吧?

    “微臣叩见陛下。”

    武帝看了温启华一眼,深深的有一种无力感。温大人教的好儿子,让自己不得不的倚仗。

    新选上来的这些大臣,做些小事尚可,但要是真的要人出主意的时候,他们只会装死。

    “温爱卿这段时间身子可好些了?你久不上朝堂了。”

    温启华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不上朝堂这件事情。“臣精神不济,恐在朝堂上开罪陛下,是以一直告假不归,还望陛下见谅。”

    温大人的死现在横在他们中间,武帝业无话可说,毕竟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现在王孟死了,边关已无将领,那些暴民隐隐又有死灰复燃之像,爱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温启华沉思了一阵,看了一眼武帝的神色,知道他现在确实很为这件事情忧心。

    “臣认为,如今的困局只怕只有一人可解了。”

    武帝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到了人选。“是谁?”

    “七皇子。”

    武帝听到这个称呼原本兴奋的神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七皇子确实是一个人选,但是他的才干太过突出,要是真的解了边关之困,自己只怕就要退位让贤了。

    “七皇子?没有其他的人选了?”

    温启华好笑的看着武帝,难道他还能有其他的人选吗?现在谁还敢去边关呢?

    “陛下,若是还能有其他的人,臣决计不会让您将七皇子派去边关的,。”

    武帝冷静的想了想,最终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听从温启华的,将七皇子派去边关。

    武帝虽然明面上还是很相信温启华,但是在朝堂上对他的打压也越发的明显。

    “六部的人现在是越发的会做事了,将手都伸到你的面前来了,你也不管管?”

    温启华这一段时间安插在六部的一些人渐渐的被拔除,这些人看准了他不敢做什么,是以越发的明目张胆了。

    “现在边关的战事也算是稳定了,我想是时候动一动六部了。”

    武帝现在将许多的政事都交给了六部的人,六部的尚书里现在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人选,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你打算怎么动手?”

    温启华笑了笑,虽然六部的人都是武帝亲自选得,但是这些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朝廷现在的积弊已深,已是积重难返,陛下自己心中也是有底的,那些人做了些什么事,他都知道。”

    闵笙想了想自己最近听到的关于六部尚书的传言,笑了笑,这样的一个不干不净的六部,实在是不够看。

    “兵部吧,兵部先乱,还能让司迟池他们那边沾点光。”

    大厦忽倾,原本在朝堂上春风得意一时无两的兵部尚书罗艺突然被下狱,这件事传出来的时候,整个朝野都震惊了。

    第二天一早,满朝文武等着武帝上朝,他们看着站在首位上已经多日没上朝的温启华,突然就明白了原因。

    “众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

    兵部的官员都想着要问一问自己上司的事情,但是没有人敢开口,现在温启华站在朝堂之上,哪里有他们开口的机会?

    “陛下,臣有本奏。”

    武帝看了温启华一眼,他昨夜连夜进宫,将罗艺的事情说完之后就走了,现在自己已经将罗艺下狱,他还有什么事情?

    “温爱卿何事?”

    “陛下,兵部尚书罗艺倒卖军械,以次充好,只怕难当尚书这样的大任,但是前方战事未歇,兵部十分的重要,所以臣恳请陛下择贤臣当重任!”

    温启华这一番话说出来,立刻在朝堂上刮起了一阵旋风,这件事看来真的是温启华的手尾。

    “温爱卿所言甚是,但是现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过后再议吧?”

    温启华的目的已经达到,此刻也不必操之过急,点点头,便退下了。

    武帝退朝之后,温启华身边围满了大臣,这些这一段时间小看了他的人,都连忙上来攀附。

    “你今日倒是出的好洋相,我看着都好笑,不过兵部你到底属意谁?”

    “你说呢?孙若?”

    孙若是温启华近期才刚刚结交不久的大臣,虽然是新官员,但是对朝堂之事看得十分的清楚,是以和温启华的关系不错。

    温启华见他虽然是平民出身,但对是非黑白看得很清楚,便渐渐引以为友。

    “我觉得?兵部现在哪里还能选出人来?罗艺都是陛下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一个,现在的兵部谁还敢去?”

    闵笙听孙若说了之前在朝堂上的事情,也十分的赞成,温启华这一手确实是狠,算是将整个朝堂都狠狠的敲打了一番。

    “那是陛下该担心的事情,却不是我。”

    闵笙笑看着温启华,武帝被他逼得将自己提拔的亲信都下了狱,难免不会来问他。

    “咱们先想好了,省的陛下等会宣你进宫,又让你给他举荐人才怎么办?”

    温启华摇摇头,罗艺是自己一手弄垮台的,陛下是绝对不会再允许自己在六部安插人手了。

    “陛下可不会问我了,咱们还是少操心,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户部,孙若,你今天注意到没有?”

    孙若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户部尚书关儒。“今日你这样一闹,几乎是大半的朝臣都来和你攀关系,但是只有关儒和他带领的户部的官员。”

    温启华点点头,关儒这个人确实是个异类。“是吴家的那个关儒吗?”

    闵笙虽然人不在朝堂上,但是对这些消息十分的精通,温启华他们一提,便知道说的是谁。

    “嗯,就是那个被吴玉峰他父亲一手提拔,还有半师之谊的关儒,这个人可不是格好啃的骨头,此人为人十分的死板,也不爱那些声色犬马,恐怕不好对付。”

    温启华点点头,关儒之所以没有像其他的官员一样,除了他的性格,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吴家吧。

    “吴家自从吴玉峰废了之后在朝堂上便没有了立足之地,吴玉峰的父亲早早的就辞了官回了老家,但是这个关儒倒是还记着他的恩情,一直都在跟咱们做对。”

    关儒这个人恐怕是六部里最难对付的了,他这个人心思细腻又为人刻板,贪赃枉法的事情也没有,这样的人想要扳倒他,确实不容易。

    “关儒在朝中一日,恐怕你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现在罗艺没了,他隐隐就是六部的领事之人了。”

    温启华点点头,也觉得这个关儒不简单,最怕的就是这样无欲无求的人。

    “我还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无欲无求的人,我非要试试不可。”

    温启华见闵笙这样有信心,反正自己这边也查不到什么关儒的错漏,不如让他试试。

    “那好,你要是捉住了这个圣人的把柄,也别忘了告诉我。”

    闵笙的人马不停蹄的查探着关于关儒的一切,这个人平日也没有什么爱好,查起来,确实十分的难。

    “现在同化了的士兵有多少了?”

    温启华他们在京城憋着坏,司迟池他们就在边关憋着坏,谁也不闲着。

    “现在同化士兵的数量还是不够多,有陈泰这个先例在这里,谁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司迟池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改装过的七皇子,他到了边关之后一直找一些平明出身的士兵,希望能够争取更多的人数,到最后来一场大败,让这些人名正言顺的进入联军,还不会造反。

    “这样的事情要慢慢来,又不能被人发现,确实需要时间,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在边关战得稳当,他想必一时半会不会让你回京的。”

    七皇子点点头,自己最近和司迟池他们合谋,大小的胜仗都打过,虽然陛下对他心有疑虑,一直没有过多的封赏,但是暂时还是没有将他从边关调回去。

    “慢慢来吧,现在反而不用着急边关的事情了,我这次找你来,是因为其他的事。”

    “什么事?还要特意找我?”

    七皇子和司迟池已经十分的熟悉,两个人本就兴趣相投,只是奈何立场不同,现在站在统一战线上了,渐渐的更像是朋友了。

    “当初陈泰送来的那五万士兵,我觉得他们最近有些不安分。”

    “哦?”

    七皇子还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事情,当初陈泰借战败之名送了五万的俘虏给他们,联军一直作战都没有问题,现在是怎么了?

    “陈泰身死的消息他们都知道了,你知道军中人多口杂我自然不能让陈泰和他父亲现身,我已经将他们送到我了后方,让他们只管休养就行,但是这一群士兵是陈泰的亲信,知道陈泰是因为咱们的事情死的,一直嚷嚷着我给他们报仇,但是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

    七皇子点点头,明白司迟池的意思,当兵之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这些人当初跟随司迟池也是因为陈泰的原因。

    “这件事恐怕不好解决,你要想真的收复这五万人,只能靠陈泰。”

    司迟池惊讶的看着七皇子,“难道你也不行?我还想着你能悄悄的给他们训个话之类的。”

    七皇子摇摇头,要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我当初虽然是北疆的大帅,但是跟他们一起同吃同住,在战场上救他们性命的人不是我,他们现在只会认我是仇人的儿子,可不会将我当成大帅。”

    司迟池点点头,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五万人如今军心浮动,该怎么办?

    “其实你又何必让陈泰去休息?他父亲年岁大了,是该颐养天年,但是陈泰还年轻啊?你可以让他换一个身份在这五万人中任职不就行了嘛?”

    司迟池点点头,但是心中还是想将此事好好的考量一番再说,毕竟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

    “怎么样?捉住关儒的把柄没有?”

    闵笙失望的点点头,关儒这个人当真是铁板一块,他原本想着要是找不到他自己的,就找找户部的茬,到时候治他一个管理不善,但是现在户部也被他管理的十分的严格,根本找不到岔子。

    “你找不到是应当的,他当初下狠手将温启华安插在户部的人手全部撵走,就是为了自己好管治,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要来得罪他?”

    闵笙有些失望的看着孙若,心中十分的不解,没想到这关儒倒真的算一个忠臣。

    “他是觉得现在这样的乱世,不会再有什么纯臣了,现在找不到关儒的空子,很失望罢了。”

    “我以前觉得陈安老爷子已经算是愚忠之人了,没有想到着关儒比他还忠。”

    孙若笑了笑,关儒的忠心满朝文武都看得见,要不然陛下也不会让他这样一个三十几岁的人就做了尚书的职位。

    “他的升迁速度,只比温启华慢了一点,这样的人,你哪里能找到他的错漏?”

    温启华笑了笑,升迁速度快的人不代表没有漏洞可查,孙若这就是以偏概全了。

    “你还别说,我还真的找到一个关儒的岔子,只是这个岔子不算是什么大事,咱们须得好好安排才行。”

    闵笙没想到自己没查出来的东西竟然被温启华的人查到了,一个劲的追问他是什么。

    “这个东西我相信你的人也查到了,只是你没有当真罢了。”

    闵笙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关儒爱好听书,这个你知道吗?”

    闵笙点点头,爱听书也不是什么错,自己就没有当真,但是看温启华的意思,似乎有漏子可循?

    “嗯,怎么说呢,关儒一般都是将说书的先生请到自己的府上说书,你可有查到?”

    闵笙确实也查到了这一点的,他原先还特意让人查了查看这个说书的人是否有不妥,但就是一个寻常男子,并没有什么啊。

    “那个经常到关儒府上说书的人,并不在各大酒楼说书,而是一个挂单的说书人,一般只在关府说书,我特意派人跟了他两次,发现他长得是风姿俊秀,而且关儒到现在都未曾娶妻,连妾侍都没有。”

    闵笙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个铁板一块的关儒难道竟然是个有龙阳之好的?

    “你的意思是从这个说书的人下手?”

    温启华点点头,虽然他们现在还是不能确定关儒和这个人的关系,但是这个人十分的重要,几乎是可以确定的。

    “那便想个办法,动一动这位说书先生吧。”

    关儒到牢房去看白然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个晚上,京城衙门知道关儒的为人,也就放心的放他进去了。

    “终究是我害了你。”

    白然摇摇头,要不是自己不小心,怎么会着了他们的道呢?现在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关儒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外面,他心知肚明这件事是谁的手尾,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你放心,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白然摇了摇头,自己早就该死了,哪里还能再来牵连他呢?“关兄,白然早就是已死之人,你还是不要再为我冒险了。”

    关儒知道白然的意思,没有说什么,将自己带来的一些吃的递给他便离开了。

    “关儒这件事,倒是收到了不同的效果。”

    孙若点点头,原本只是以为查到了一个关儒的小错漏,没想到竟然牵出这么大的一件事来。

    “白然是那个白家的孩子?”

    闵笙点点头,现在查出来的情报确实是这样,当初的白家满门抄斩,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还剩下了一个白然。

    “这个白然也算是陛下心中的心病了吧?”

    温启华笑了笑,何止是心病,只怕陛下此生都不愿意听到白这个姓氏,现在关儒藏着这样的一个人,只怕武帝知道了他不会好过。

    “这件事可不能由我们去说了,这件事是谁说谁死,陛下对白家的忌惮谁都知道,我们自然不能去冒这个险。”

    孙若想了想,白然现在已经被关押在牢房里了,自然会有人去通秉陛下的。

    温启华他们原以为第二天一大早就能听见京兆尹府的上奏,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没有任何人提起。

番外:宴会

    司嗔嗔并没有在意,只看了一瞬便转头回去看那湖中女子了,正当她看的入迷之时,不知从哪里钻过来一个宫女,斜斜的避过她,转弯不及,正好撞在了四公主身上。

    四公主此时正看的入迷,没有防备,便被这个宫女撞了个正着

    当下脚步一个不稳,便向后倒来,正好倒向司嗔嗔的方向。

    司嗔嗔没有过多思虑,下意识的便接住了四公主,待她站稳之后快速放开,然而虽然间隔时间极短,还是被众人看到了。

    一干宫女哗啦啦跪了一地,众位公子看着站在中央的司嗔嗔和四公主,而四公主双颊绯红,局促的站在一边,半响,才鼓足了勇气抬起头,道“谢司大人相助。”

    四公主再大大咧咧,也是一个未出嫁的少女,遇到这种事情难免害羞。再说刚刚事发紧急,她以为她要摔倒了,没想到这司池迟救了她,她被他揽在怀里的那一刻,莫名觉得是种令她很有安全感的力量。

    再说这司池迟,皮相是真的不差,刚才近距离一看,更是感觉俊逸无比,怪不得惠娘娘要夸他,果真是大实话。

    “云儿,你没事吧?”六皇子神色复杂的看了司嗔嗔一眼,转而上前扶住四公主。

    “我没事。”四公主慕云对着自家弟弟笑笑,偷偷看向司嗔嗔,这位司大人也算得上是位如玉公子了,虽救了她,却不骄不躁,沉稳如初,当真是称得上霁月公子。

    这一切慕黎自然看在了眼中,心下一阵气闷。

    若是司嗔嗔知道四公主此时所想,定会捧出一口老血,她哪里光风霁月了?她就是一贪财的小老百姓,不用这么夸她,她承受不住。

    “司大人,可否告知一下是怎么回事?”刘惠妃站在一边,脸色肃然,仿佛在质问。

    司嗔嗔摇摇头,道“微臣不知。”

    她刚才已经观察过了,撞四公主的那个宫女已经不知去向,地上跪的宫女之中没有她的身影。

    四公主撞在她怀里这事可大可小,若是大了,便是她非礼公主,除非她亮出女儿身,否则难逃其咎。

    没有证据,便不能说出来,否则就算众人说她贪图四公主美色,故意将四公主撞到,然后编造借口,那她也无法辩驳。

    这件事定是冲着她来的,这里这么多人在,四公主被撞到是不可能摔到的,那人看准角度正正好将四公主撞入自己怀中然后迅速逃脱,应该是有武功底子的人。

    有人算计她!

    可是,是谁算计她?在这深宫之中,她似乎没有树立敌人,唯一的敌人应该就是她,司嗔嗔看向不远处静立在一边,宛如仕女一般温婉大方的刘惠妃。

    可是这种算计,究竟是想干什么?目的何在?

    就在司嗔嗔司嗔嗔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四公主开口了。

    她说“我被宫女撞了,是司大人帮了我。”她刚才跌倒的时候分明看见有个宫女模样的人从她背后经过,她腰间一受力,便没站稳,这才倒在司大人怀里。

    她不能让司大人与她有恩还要被计算罪过。

    “那云儿你可知是哪个宫女?本宫帮你讨个公道。”刘惠妃说道。

    “不知道,我只看清楚了那宫女穿着绿色的衣服。”说完,四公主便不再说话了。众人知道她害羞便也不再多问。

    刘惠妃没再追究,众人也皆是心有灵犀,不再提这件事。

    到时有几位参宴公子走上前来,道“司大人好福气,居然抱得当今公主。”

    “事发从急,在下也是没有办法。”司嗔嗔笑道。

    “埃,赵兄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哪里是司大人的福气,明明是司大人的手段。”另一公子摇着扇子说道。

    “李兄此话怎讲?”那赵公子有几分不解,连忙问道。

    “赵兄你有所不知,司大人经常入宫,有股自己的势力有甚奇怪,公主没摔倒不要紧,若是此事是被司大人设计的,那便是大事了。”李公子邪邪一笑,故作已经看懂了一切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赵公子猛然看向李公子,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哎,不可说,不可说。”李公子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和赵公子相视而笑。

    “二位公子不可血口喷人,污蔑我跟公主名誉。”司嗔嗔越听越气,忍不住开口说道。

    “哦?司大人,我们又不会说出去,你急什么?”李公子笑看司嗔嗔,只是怎么看都感觉有一股轻视的味道。

    “这不是说与不说的问题,我与公主之间清清白白,甚至在此之前从未见面,司某进宫之前也不知道此次宴会有公主参加,何谈算计?”司嗔嗔义正言辞道。

    若今日任由这两人污蔑,纵然她行的端坐的直,也不免会被人诟病,待武帝知道,说不定还会要她的命。

    “司大人有通天的本事,自然多的是门路,我们哪里知道司大人心中所想。”那李公子嘲讽道。

    “李公子慎言,要为公主名誉考虑。”温启华道。

    温启华本来在一旁坐着,可是眼看着这几人越闹越不像话,便上前说道。

    表面看来是为四公主说话制止留言,实质上只是为了帮助司嗔嗔而已。

    温启华的威信自然是在的,那两人也不好再闹,只得呐呐几声,回到座位喝酒。

    司嗔嗔得以解脱,走到了莲池旁边。她刚刚看到,那姓李的虽然表面是挑刺,但眼神之中分明是不甘和怨恨。

    他怨恨她?为什么?

    莫不是,因为四公主?

    四公主是皇家人,李氏应当只是五品官员,品级比她高,自然是有权利来参加宴会的,翰林院权利不显,只是文官,那李公子应该也不是什么贵族子弟。

    他嫉妒她,莫不是因为,他想尚公主?若是娶了公主,他就是驸马,前程便有了盼头,所以才会嫉妒她救了四公主。

    如此一想,一切便合理了。

    再看看此次参加宴会的人,贵族子弟多半是聚在一起在旁边喝酒,并不跟他们一起,而二品以下官员的公子分明就多了起来,且多半为单身未娶妻的公子难不成他们进宫来,都是为了吸引公主注意,谋个一官半职,更有甚者,可能会挂个侯爷之类的虚衔。

    如此便能解释刚才那李公子为何怨恨她了。

    ......

    这些人入宫的机会本来就少,而她因为职位进宫的机会比他们对很多,今天又抢了他们的风头,也就难怪他们怨恨了。

    真当她想救似得。

    既然如此,那算计她的人的目的应该就是引起众怒,让她出风头了,这人到底是谁?

    司嗔嗔彻底迷茫了,她在宫中虽然不算是广结善缘,但是也没得罪那么多人啊,至于这么算计她吗?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是赶快撤的好,万一再来几次算计,她都不确定她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见闵笙。

    她走到亭子的时候,却见有几个宫女守在亭子门口。

    “麻烦几位通报一下,我想见惠妃娘娘。”司嗔嗔道。

    “我家娘娘累了在休息,吩咐过了不见客。”领头宫女道。

    “那麻烦几位转告一下,司某还有事,就先走了。”司嗔嗔说完,便抬步要走。不见正好,她还能省点事快些回家。

    “这位大人且慢,容我们禀告一下惠妃娘娘。”那宫女说完,便进了亭子,留下司嗔嗔一人在原地暗恼,只恨自己没有跑的再快一点。

    “司大人,娘娘请您进去。”还没等司嗔嗔懊恼完,那宫女就出来了,无奈,司嗔嗔只得跟着那宫女进到亭子。

    刘惠妃正坐在里面品茶。

    “微臣见过惠妃娘娘。”司嗔嗔行礼道。

    “平身吧。”待司嗔嗔站起来,刘惠妃看了她一眼,才说“听平儿说,你要走?”

    “回惠妃娘娘的话,正是。”司嗔嗔道。

    “为什么?可是嫌本宫给你准备的寿宴不好?”刘惠妃的语气中带了压迫。

    “微臣不敢,只是家中有事,还望惠妃娘娘体谅。”司嗔嗔道。

    “本宫会派人到你家照应的,今天是你的寿宴,你这个主人一定要玩的尽兴才好,本宫还给你准备了惊喜,相信司大人不会拒绝本宫的好意的。”刘惠妃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话语之中确是威胁。

    司嗔嗔无奈只得答应,先别说什么拒绝刘惠妃好意的留言,就是刘惠妃发怒她都承受不住啊。

    失落的走出了小亭,正好看在温启华长身玉立,站在不远处,泠泠池水映照着他如玉脸庞,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无意中又给酒杯增添了几分美感,令人赞叹不已,分开这么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就在司嗔嗔看呆了的时候,温启华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好看吗?嗯?”低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司嗔嗔想也不想就下意识的点头,待反应过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温启华,不自然的撇开了头,双颊染上红晕,幸好夜色浓厚,可以为她遮蔽一二。

    “刚才进去做什么?”温启华问道。

    司嗔嗔挠挠头,道“刚才四公主的事,是有人算计我,我想早点回家,不想在这里徒惹是非。”

    看到司嗔嗔如此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温启华也有几分欣慰,司嗔嗔和他冷战这么久,终于舍得理会他了。

    “还算你有几分聪明,那你知道算计你的人是谁吗?”温启华道,虽然心里已经在暗喜,面上仍是不显的。

    “不知道。”她也很纳闷啊,她与在这深宫之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利益联系,算计她根本没有任何益处。

    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笨。”温启华叹口气。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很想伸手摸摸司嗔嗔的头发,再把她揽在怀里,体会已经逝去良久的温存。

    “算计你的人,你刚刚见过。”温启华道,目光深邃的看向亭中,眼睛似乎有穿透性,能看到一切事情。

    他想跟司嗔嗔单独聊聊,刘惠妃坏了他的事,还算计司嗔嗔引起众怒,她究竟意欲何为。

    “啊?我……”我跟她无冤无仇,平白无故的算计我干什么?只可惜司嗔嗔这句话尚未说完,便被温启华打断了。

    “我跟司大人十分投缘,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听到这句话,司嗔嗔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果然发现刚才那位赵公子正在往这边走。

    “我也觉得甚好,温大人请吧。”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她就顺着台阶下,刚刚的对话,还是不要被任何人知道的好。

    觥筹交错近半盏之后,刘惠妃再次扶着婢女的手走了出来。

    众人皆行礼,刘惠妃走到主位坐了,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众位无需多礼,请起。”

    待众人起身之后,刘惠妃道“今日本宫还准备了一个节目,待会请诸位一同观看如何?”

    “这真是极好的,惠妃娘娘有心了。”

    “是啊是啊……”

    在众人的附和声之中,刘惠妃显得很开心,但还没等她说话,便有一尖细的太监通报声传来。

    “王贤妃驾到——”

    众人皆是起身见礼,王贤妃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平身,径直走到刘惠妃另一边坐下。

    美人身穿芍药裙,莲步轻移,裙袂飘动间,便上了高台,就如同误入凡尘的芍药仙子。

    每见王贤妃一次,司嗔嗔就忍不住感叹一番,真是可惜了,如此美好的美人,偏偏进了后宫这个大染缸,虽荣华富贵尽享,但其中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

    慢慢的从最初的纯洁无暇变成有毒的玫瑰,是一件多么令人惋惜的事情,偏不自知,还要想尽办法进宫,得到皇上的宠爱,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不知,失去的,恰恰是最宝贵的东西。

    “妹妹怎么来了?”刘惠妃问道,今日本是她的主场,没想到这个贱人会过来碍她的眼。

    “妹妹听说今儿宫里热闹,特意过来凑个热闹,不然深宫寂寞,时间实在是难挨。怎么,姐姐不欢迎妹妹吗?”王贤妃道,言语中多有自伤自嘲之意。

    刘惠妃暗暗冷笑,谁不知道宫中的王贤妃娘娘已经独宠已久,居然还说什么深宫寂寞,有皇上陪着她会寂寞?真是可笑。

    这个女人惯会装可怜博取皇上同情。

    但这种神色自然是不能表露出来的,皇上喜欢妻妾和睦,她也早已习惯了忍住怒火谈笑风生。

    “怎会?妹妹过来,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刘惠妃笑容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亲姐妹呢。

    这下王贤妃也不好多话,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时候在挑刺就是她恃宠而骄了。

    ......

    “姐姐准备了什么节目,也让妹妹看看。”王贤妃道。

    刘惠妃闻言并不说话,只是拍拍手,便有一女子抱着琴走上前来,为众人献艺。

    当琴音响起,殿中就再没有嘈杂之音。

    前奏缓缓响起,众人便好像走进了琴中的世界,看着反射着月光的湖水缓缓流过,看着女子在湖边哀哀感叹,思念着自己不知去往何处的丈夫。

    琴声渐渐高涨,女子为再见到丈夫而高兴,丈夫自去真战沙场,终于得胜归来,志得意满,一派和乐。

    琴声只一刻便又转了凄惋,女子每日在家中等候得胜归来的丈夫,可是丈夫没等到,等到的是丈夫要结婚的圣旨。

    众人只知英雄配公主的和美婚姻,却从来不去关注在这桩婚姻背后有多少人在默默付出,又有多少人在伤心欲绝。

    听到**处,司嗔嗔的眼角也有些湿润,她又何尝不是?为了必须要做的事情,逼着自己心爱的人和离。

    她不是不愿意和温启华在一起,而是不能再拖累他了。

    本来他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温启华定着压力娶了她,给了她一年的幸福生活,她不能知恩不报,将温家置身与危险之中。

    只能这样,只能这样……

    一曲毕,演奏的女子施施然站起,对着刘惠妃行了一礼,面上含笑,却不说话。

    “好样的,好样的,本宫没有看错你。”刘惠妃鼓掌道。

    随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道“这便是户部尚书的女儿,赵晴。”

    李凌惊讶的看向一边的赵尚,问道“这是你妹妹?”

    赵尚带着骄傲,点点头道“当然了,除了我妹子还有谁能弹出这样的曲子。”

    “此言不假,我李凌也算是听便京城名曲,从未见过这么好听的曲子,今日当真是长见识了。”李凌感叹道。

    “承让。”赵尚笑道。

    “敢问赵兄,你家妹子可有婚配?”李凌问道,本来这次进宫是应父母的命令来讨公主欢心的,现在公主被那司池迟拐走了,九公主又是非温丞相不嫁,再说他也不是很喜欢公主。

    他李凌本就是爱琴之人,今日一见这赵晴,气质温婉,琴艺了得,当下便十分喜欢。

    “还未婚配,不过你小子嘛。”赵尚上下打量了李凌一眼,道“别想了,我才不会把妹子下嫁给你。”

    “赵兄言重了。”说完这句话,李凌便沉默了下来,他爹不过是官阶低了一点,这赵尚就如此狗眼看人低,实在是令人恶心。

    然而赵尚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李凌的情绪变动,仍然在一边喋喋不休。

    他们这边心思各自不同,上位的人却是半点不知道的,现在所有人都被这赵家小姐吸引住了。

    “姐姐这招可是真妙,居然让官宦人家的小姐来献艺。”王贤妃咯咯一笑,看了下面的赵晴一眼,话中虽然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想,便可知王贤妃这是讲赵晴比作艺姬了。

    赵尚当下脸色便不好看了起来,但对方是贤妃娘娘,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生生忍下。

    “妹妹此言差矣,此次有众多名门闺秀,我将男女分设两处,就是打算在此时给众位一个惊喜,各位小姐才艺双全,实属我朝之荣幸啊。”刘惠妃慢悠悠的把王贤妃的话挡了回来。

    王贤妃面色也不好看起来,她损一个赵晴可以,可若是众多贵女,即使是她也不能太过分,这刘惠妃真是好样的,居然在这等着她。

    “姐姐严重,妹妹还年轻,话中欠妥也情有可原,万望姐姐体谅。”王贤妃对着刘惠妃微微一欠身致歉。

    刘惠妃顿时起的浑身发抖,这贱人是讽刺她老了?果真就是贱人,行为放荡也就算了,口齿居然这般伶俐,难怪皇上会喜欢她那副狐媚样子。

    刘惠妃没再接话,只是对着自己的宫女说“去请诸位小姐过来。”

    不久,便有一众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的女子走了出来,这些女子容貌姣好,穿着各有千秋,却无一不是花开三月的娇媚样子,令人眼花缭乱。

    大公主与九公主赫然在列,如众心拱月般被簇拥在最中间的位置,想来四公主是因为兄弟们才留在这的,她的性格和诸位小姐不同。

    “众位献艺也可,喝酒聊天吟诗作对都可,今天务必要宾主尽欢。”刘惠妃说完这句话,便看向了司嗔嗔,司嗔嗔被刘惠妃看的身子一抖,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司大人。”待众位小姐入座之后,刘惠妃语气轻柔的唤了司嗔嗔一身。

    “微臣在。”司嗔嗔连忙起身道。脑门上已经冒了冷汗。真是奇了怪了,这刘惠妃今儿怎么一直找她麻烦?

    “其实本宫叫诸位小姐来,也是为了给你选亲的意思,你看看可有喜欢的?本宫可以为你主持公道。”刘惠妃道。

    “姐姐此举怕是不妥。”王贤妃道。

    “哦?还请妹妹赐教,何处不妥?”刘惠妃一脸好奇的样子。

    “我看姐姐今日请来的小姐们,多是名门贵女,姐姐可问过她们的意愿?”王贤妃道,刘惠妃此举真是疯狂,若是那司池迟真的看上了谁,二人身份地位不同,那些官员还不趁机起来参她?只参她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整个后宫可怎么好?

    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独宠本就被人诟病,那些御史们就等着机会呢,她可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

    “妹妹这便想错了,司大人是钦天监监正,想必知道自己的姻缘在哪里,肯定不会强求,若是天定的姻缘,哪有愿与不愿一说?”刘惠妃道。

    司嗔嗔听的一头黑线,真当她能预言过去未来啦?她不过就是个钦天监监正,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姻缘在哪,怎么还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此时已经不容她辩驳,因为刘惠妃已经在帮她介绍了。

    “司大人,你看,这位便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刁媛。”刘惠妃这边介绍,那边那刁媛便站起身来,对着司嗔嗔微笑行礼。

    “你在看这位,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崔雪。”那名叫崔雪的女子便也起来盈盈一拜。

    司嗔嗔满头黑线,叫她娶她都不能娶啊,要真娶了个媳妇,说不定还会传出她不举的流言,这都是什么事啊,这刘惠妃今天的闲情逸致怎么就这么多?多的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番外:谨慎

    八皇子骄傲的看着青鸾,这个女人还算是有些见识,只是他身边的女人如流水一般,不知道青鸾又能坚持多久呢?

    司嗔嗔在边关的日子现在越发的难过了,她的身份暴露之后明里暗里还是有不少的人在窥伺着她的动向。

    “还是有不少的城池保持着观望的姿势,这样下去恐怕是不行。”

    司迟池这一段时间除了睡觉上厕所,其他的时候都将司嗔嗔带在自己的身边,唯恐她有什么不测。

    “这些人多半打的算盘也很不同,但是我们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们的把戏,其实很多事情只要咱们自己心中有数,多加防范,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大的妨碍了。”

    骆昭扬一边说一边看了司嗔嗔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司迟池也不是个傻子,现在自己这个妹妹有多值钱,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嗔嗔,我一再嘱咐你的,你可记得?”

    司嗔嗔这几天听她哥说这些,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你放心吧哥哥,我记得。不准当年度行动,任何行动身边必须有人,随时报告自己的位置,我都记着呢。”

    司迟池有些担忧的看着司嗔嗔,她说的越是轻巧,他心中反而越是不安。

    “你记得就好,你现在是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骆昭扬听司迟池这么说也点了点头,司嗔嗔现在可是很有价值的人质。

    在朝她可以作为取信武帝的最好的人,在这边,要是捉住了她,就等于一下子钳住了温启华和司迟池两个人的命脉,如何不重要?

    “丫头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会分辨的,大帅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司迟池听骆昭扬这么说,叹了一口气,话谁都会说,但是司嗔嗔要是真的让自己这么省心,他也就不用时时刻刻耳提面命了。

    “温启华在京中一连来了三封信,都是说的这个,他把嗔嗔交到我的手里,一是因为我是她的哥哥能够好好照顾她,二就是边关比风雨诡谲的京城更加安全,谁知道她到哪儿哪儿就出事,真是一刻也得不得安宁。”

    司嗔嗔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的哥哥实在是小题大做,但是自己又是有出走的先例的,现在也不好说些什么。

    “大帅,七皇子来了。”

    司迟池听手下的人说七皇子到了,有些吃惊,这样的青光百日的,他这么贸然的就来了,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吗?

    “快请进来。”

    七皇子没想到司迟池的帐中竟然有这么多的人,一时有些惊讶,但是看见都不是外人,也就没有说什么。

    “可是有什么事吗?”

    七皇子见司迟池这么着急的问自己,以为是有了什么大事发生,想到自己来的原因,不禁有些汗颜。

    “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要来确定一个消息,毕竟……我自己是不怎么愿意信的。”

    七皇子这么说司迟池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京中八皇子掌握兵部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吗?

    “骆叔,劳烦你。嗔嗔先跟你去练兵,稍后我去接她。”

    骆昭扬知道七皇子和司迟池估计有话要说,点点头,便带着司嗔嗔离开了。

    “你是太意外还是不死心?”

    司迟池一向是个这样直来直往的人,起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七皇子还因为他的直爽十分的惊讶,他毕竟是经历过京中的风云争斗的,自然明白见人说话剩三分的道理,但是司迟池却一向是一语中的,有时候让人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干脆。

    至少他没有用那些弯来弯去的伎俩来猜测你的意思,很多时候,跟这样的人交往,你不会有那么多的担忧。

    “是没想到,也有些不死心吧。”

    司迟池知道七皇子这是一句真话,这么久以来,互相对对方的性子已经是十分了解了,七皇子的抱负和胸襟,他多少是知道的。

    “你没想到你的父亲会重用你的弟弟,却将你放逐在外吗?”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自己虽然不一定是一个多么有才干的人,但是也是一心为了父亲,为了朝廷征战沙场的,可是他却因为疑心,抹去自己的所有功劳,将自己放逐在外。

    “也许,八弟有什么过人之处吧。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被父皇启用之后才发现自己能做什么的,不是吗?如果在两年前,你告诉我,我会带领军队远赴北疆,还能打一场胜仗让全天下都为之振奋。说实话,即使是司嗔嗔算的命,我也是不信的。”

    七皇子的这一番自嘲实在是有些让人失笑,司迟池也就不客气的笑了一声。

    “你这话很对,应该让嗔嗔听一听,她老是觉得自己的算命如何不凡,这一番话也该让她警醒警醒。”

    七皇子摆摆手,知道司迟池这一番话不过是为了宽自己的心,说到底,不过是武帝不信任他罢了。

    “倒不是你这个八弟有什么过人的才干,他不过是抓住了你们父皇的爱好之处,加以利用罢了。”

    司迟池见七皇子这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决定将温启华传来的消息告诉他。

    “爱好?父皇的爱好?”

    七皇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司迟池,他虽然是武帝的儿子,但是为人清风霁月,对这些事情实在了解的太少。

    在他的心目中武帝的爱好不过是些珍奇古玩,自己年年贺寿都是送的这东西,也没有什么别的稀奇。

    武帝每年收到东西的时候都笑得合不拢嘴,似乎十分欢喜的样子,但是现在想来,除了大寿那一日,其他的时候,似乎从来没有见他用过这些东西。

    “你难不成以为你父皇的爱好就是些珍奇古玩吧?”

    七皇子讪讪的笑了笑,自己确实是这么认为的,难道竟然不是吗?

    “我有些话,说来你或许觉得十分的刺耳,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有些猜想,只是你父皇在你心中的形象虽然有些昏庸不爱臣民,但是至少没有昏庸到那个地步。但是我觉得你或许将很多的事情的抛诸脑后了,比如刚刚离开大帐的那位大将,他为什么要反叛你还记得吗?”

    刚刚离开的是骆昭扬,谁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名将,他反叛的原因七皇子自然是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这个?”

    七皇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司迟池,或许他想到了,但是他不敢再想得深一些。

    “你忘了,当初你父皇坑杀那些难民的原因,是因为国库虚空无法填补,再也没有多余的银两去救济难民。

    而国库空虚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当年盛极一时的楠妃,她的一座金碧辉煌的行宫。”

    七皇子现在算是明白了司迟池的意思,他想要告诉自己的话他也明白了,但是始终不敢相信。

    “你想说,八弟抓住了父皇爱美色的特点?父皇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是严选进宫的大家闺秀,个个都是倾国倾城之色,他没有必要这样。”

    七皇子笃定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好笑,似乎觉得司迟池在和自己开玩笑一样。

    “我可没有骗你,这话可是温启华告诉我的。八皇子在宫外有个别院,当初求了陛下将这别院和他的寝宫连在了一起,你还记得吧?”

    七皇子点点头,他自然是记得的,八皇子一向不受宠,这样的事情他去求,武帝怎么可能轻易答应?

    “当初还是我和大姐一起求情,刚好又要到八弟的寿辰了,父皇才勉为其难的将这件事当做一个恩典赏给了八弟。”

    司迟池没想到这件事里面还有七皇子的事,笑了笑,既然是这样,就更加的有说服力了。

    “你可知你八弟的别院里是些什么吗?”

    七皇子摇摇头,他们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所以也不曾去他的别院逛过,自然是不知道的。

    “是美人,是妖艳入骨的美人,你八弟在皇宫中豢养的美人,比你父亲在后宫里收纳的那些美人可少不了几位。”

    七皇子惊讶的看着司迟池,似乎没想到答案是这样,可是即使八皇子收纳了那么多的美人,武帝也是见惯了天香国色的,怎么可能轻易为之所动呢?

    “还是想不通吗?”

    司迟池看着七皇子的样子,没想到他看起来对男女之事十分的纯熟,竟然是个愣头青。

    “你父皇确实是后宫佳丽三千,但是就像你说的,她们是大家闺秀,她们接受的良好教育让她们注定在床帷之事上没有外面小门小户的女子放得开。陛下的年龄毕竟大了,整日里面对那些行端坐正的妃子,自然会疲劳的。”

    七皇子如今次恍然大悟,其实司迟池说的道理对男人来说是顶简单的道理了,但是武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毕竟与常人不同,自然他也就想不到那里去。

    “你想说八弟将自己别院中的女子尽数的献给了父皇?”

    “何止?”司迟池轻蔑的看了七皇子一眼,“他若是仅仅献了几个漂亮的女子就能讨得陛下如此的欢心,那你们这些兄弟岂不是都疯了,他将别院作为陛下的第二个后宫,为他保密一切事宜,他在里面,想怎么玩乐就怎么玩乐,你懂了吗?”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败在这上面,转眼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样说来,我是注定要败的,八弟比我细心,他至少看出来父皇更喜欢什么。”

    司迟池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他。“你的八弟还没有那个脑子,这主意不是他自己想的。”

    “那是谁?难道是温启华?”

    七皇子现在多少有些口不择言了,话一说出口,自己便后悔了,温启华要是扶持八皇子上位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温启华也不是个傻子,这主意是后宫的一个妃子给他出的,听温启华的意思,这个妃子很八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在。”

    七皇子毕竟是皇室中人,乍一听司迟池这么说,自然会有些多心,但是他知道司迟池的为人,这话说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是柔贵妃吗?”

    司迟池摇摇头,他对京城中的这些后宫争斗毕竟不清楚,温启华的来信也不会将这些情况全部告知。

    “我不知道,温启华只说是她出的主意,你觉得是她吗?”

    七皇子对后宫的情况自然要比司迟池了解的多,青鸾上位的速度太快,而且她的身份十分的尴尬,以前不过是刘惠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宫中能够知道陛下这些秘辛的,也就只有她了。

    “是谁都跟我们没有关系,那就是温启华的事了,我只是想劝劝你,不要这么想不开,毕竟你现在在战场,面对的敌人都是些耿介的大汉,他们的谋略都是兵法史书中尚有借鉴的,但是女人这个东西,你是看不透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她是要帮你,还是要害你,你的八弟,估计也会这样。”

    七皇子虽然不是个唉亲近女色之人,但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至理名言还是知道的。

    “我还能想什么?我看不透父皇的喜好,抓不准宫中的人心,本就是我输了,我自然心服口服。”

    温启华还未对八皇子下手,八皇子就先拿他开刀了,他心中清楚,自己和温启华这一争迟早是要来的,既然这样,倒不如先发制人,也可以给自己争取一些先机。

    “这样就把你的官贬了?”

    闵笙有些惊讶的看着孙若,前天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新晋了户部的主事,现在就愁眉苦脸的了。

    “八皇子看事情确实十分的精细,估计满朝文武都还在猜测你是不是我的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了,并且很快的抓住你的错漏,将你贬官。”

    孙若点点头,温启华对自己的提拔一直都是不显山不漏水的,自己在户部也是有些功绩的,但现在八皇子这样一闹,自己以往做得再精细也没没有用了。

    “他居然先挑户部下手,倒是不按常理行事啊?”

    闵笙有些摸不准八皇子的处事风格了,户部一直是温启华在代管,他手下的人也将户部一直管理得仅仅有条,武帝好几次想要寻个错漏出来将他替了,都没有能够找到好时机。

    “这一次他倒是抓到个好时候,估计陛下要将户部从我手里收回去了,不过他也想了许久了,现在八皇子帮他办成了这件事,只怕荣宠会更高。”

    闵笙倒不担心这件事,荣宠再高又如何?七皇子的功劳高吗?他还未回京之前,荣宠之盛,满朝文武都在宣扬。

    但是现在呢?不过是守着边关,和一般的武将没有半点分别,有时候出师不利了,还会被武帝一番斥责。

    “倒不担心他的荣宠有多高,怕的就是朝堂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现在这样稳定的局面,好不容易才坚持多久?要是他们再一次倒戈,这一次的对手可就不好应对了。”

    温启华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八皇子不像其他的官吏一样,一般的金钱外物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吸引力,所以他不会犯以前那些人的错。

    “八皇子的事情解决起来确实需要一点时间,他毕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没有实锤也动不了他,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办法能够进得了别院,这是一件最难办的事。”

    温启华他们原本以为八皇子在宫中的那个别院应该十分的好进,毕竟大公主去他的寝宫都十分的简单,但是真的用起方法来才觉得十分的麻烦。

    “大公主上次估计是歪打正着了,八皇子对寝宫的防备虽然不深,但是对他的别院的守卫却十分的严格,估计是他觉得自己的寝宫里没有什么秘密吧。”

    闵笙他们派了不少人想要混进去却一直都没有办法,别院里的丫鬟仆从都是多年伺候八皇子的,互相都十分的熟悉。

    里面的美人也是八皇子亲自挑选的,一个不对就会被发现,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八皇子别院里的美人是从哪里挑的,你们没想过从那里下手吗?”

    孙若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温启华他们更加的无奈,八皇子对自己这个别院的用心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他特意在宫外挑的良家女子,教她们如何取悦男人,却不破她们的身子,这些女子都是要被调教个一两年才会送到宫中别院来的,这样的时间我们如何等得?”

    孙若听温启华他们这么说也确实觉得有些难办,谁知道八皇子这个好色之徒竟然还有这样一条密不透风的链条呢?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闵笙看了一眼温启华,这个方法他们曾经想过,也商议过,但是觉得风险太大而暂时否决了。

    “这样会引起陛下的注意,只怕就算是最后扳倒了八皇子,陛下也会疑心到我们的头上。”

    孙若一拍大腿,有些奇怪的看着温启华。“陛下现在就够怀疑你的了,否则他怎么会默许八皇子在你的势力上搞事情呢?你难倒还怕他怀疑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武帝现在对温启华还是有些信任的,毕竟现在朝中的局势,八皇子肯定是撑不起来的,现在对他也就是一些防备罢了,但是要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怕以后就算没有八皇子,朝堂上的局势也不会平稳了。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只能一试了,我们不能眼看着他做大!”

    温启华叹了一口气,既然闵笙都这么说了,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万寿之后不久便是传统佳节上巳节,温启华一大早便进了宫,准备节日的安排。

    八皇子现在虽然深受武帝的宠幸,但是这样的节庆事宜一向是没有参与的,也只能放手让温启华一个人去操办。

    “准备好了吗?”

    温启华看了一眼角落的蒙面女子,有些担忧。“大人放心,奴知道该怎么做。”

    温启华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一招实在是险,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局面。

    青鸾虽然一直在宫中休养,这次的节庆也一直称病没有参与,但是对节庆的事宜一直十分的关注,听到宫女来报之后便皱了皱眉。

    “温启华好端端的跟一个奏乐的宫女说什么?”

    青鸾身边的宫女摇了摇头,原本她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毕竟整个节庆都是温启华一个人在安排,但是后来她觉得温启华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奇怪,才会来禀告青鸾。

    “温启华估计是要出手了,八皇子的心太急,跟温启华这样的人怎么能操之过急,你去大殿盯着,最好不要给这个女子上场的机会,要是实在不行,就立刻报给陛下,就说我病重,让他来看望。”

    宫女有些惊讶的看着青鸾,“娘娘,陛下已经……”虽然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青鸾还是知道她的意思。

    武帝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看过自己了,这样做无疑是让武帝更加的讨厌自己,在这样的场合邀宠。

    “没有别的办法,陛下就算是不来,也能打断他的思绪,到时候你再通知八皇子,让他先办法把那个女子解决掉。”

    宫女点点头,带着两个小婢女就去了大殿。

    原本最高阶品的是青鸾,但是她称病没有来,便让刘惠妃捡了一个便宜。

    刘惠妃也是许久不出寝宫,也不见武帝的了,如今乍一看,仿佛出水芙蓉,更加的恬静自若了些,往常爱穿一些大红湖绿这些看得人眼疼的颜色,现在也是一身的月白,带着喜庆的万字回纹,算是添上一分喜气了。

    武帝许久不见她,没曾想以前冒冒失失的人现在竟然如此的怡然自得,他字八皇子别院里尝到的那些女子,毕竟有些风尘气,初初还觉得新鲜无法自拔,习惯了之后也就觉得就是那样了。

    现在看见刘惠妃这样的雍容华贵的样子,竟也觉得十分的顺眼,比那些妖媚的女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温启华一直关注着武帝神情,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样那样的花样变着来才能满足他的**。

    所以自己准备的这个人也是和八皇子别院中的那些女子截然不同的,如今看武帝对刘惠妃这个殷勤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番外:偏偏

    司嗔嗔这个时候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笑容,没有想到清心这个小财迷,哭得这么伤心的时候还在关心这个。于是她笑了笑,说道,“你就放心吧,我能够养活你们几个的。可是……”

    清心看到了她犹豫了一下,情不自禁地问道,“可是什么啊?”

    司嗔嗔漂亮的鹅蛋脸上出现了一抹极其风情的笑容,说道,“可是就怕你们到时候都嫁人了,不需要我养了。所有的热闹都已经消散,只留下我一个孤家寡人。”

    清心睁开双眼,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珠,眼睛红红地看着她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恐怕我们这几个人都没有你嫁得早呢。再说了,就算是我们全部都嫁了,也可以来你这里蹭吃蹭喝啊!”

    司嗔嗔的纤纤玉指戳了戳清心的额头,说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过来蹭吃蹭喝了。你们要是都嫁了的话,我也算功德圆满了。”

    说到此处,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美丽的笑容。眼神里似乎有些沉醉,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东西一般。清心不禁看了她一眼,整个人都惊呆了。

    司嗔嗔似乎没有看到她吃惊的样子,还是沉醉在自己的想象里,说道,“到那个时候,我就随便找一座清净的山上,悄悄住下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清心听到这里,就仅仅抱住了她的纤腰,说道,“不准,我不允许你这么做。我的心里是非常讨厌你这样的,你这样就是抛弃了我们。”

    看着清心这么动情的样子,司嗔嗔自己也有些动容。来到这里这么久,要是没有她们几个人的真心陪伴,自己恐怕会无聊死吧。

    于是她脸上浮现出牡丹初绽般的笑容,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离开你们的,你们就放心吧。”

    清心听到她的承诺之后,脸上才出现了山间百合般的浅笑。她的笑容甜美,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司嗔嗔见她如此,就觉得岁月真的安静又美好,要是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一个白衣仙子一般的女子,慢慢走下大厅的楼梯。

    相思楼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在欣赏眼前这位女子的神韵。那位女子,身上有一种与人间不相符的味道,似乎有一种朦胧的仙气。

    她的脸蛋光洁又有神采,顾盼生姿,让人流连。眉目温婉清秀,秋瞳剪水,让人一见忘俗,二见忘忧。

    要知道,这蕊心姑娘可是真正的百年难得一遇的奇人啊。寻常的人即使来到了这个相思楼,想要见蕊心姑娘一次,也是要付出千两白银的。

    虽然说来这相思楼的都是富贵公子,但是千两白银对于一般的公子哥来说,都不是什么小数目。上一次孟岩来到这里之后,只给了两百两银子,都被嘲笑得要紧。

    大家都贪婪地看着相思蕊心,仿佛多看一眼,自己就能够赚回来一样。

    此时,相思莲心也走了下来。

    相思楼里的人看见两位绝色双姝都走了下来,眼睛珠子都瞪直了。不知道自己是交到了怎样的好运,才在这里见到这两位奇女子?

    相思蕊心这个时候也听见了自己身后的声音,转身一看,原来是莲心在自己后面。

    她脸上露出一丝迷人的笑容,说道,“莲心妹妹,你今日穿得十分好看。这锦绣蝶恋花修身长裙,我上次可是专门去订都没有订到。”

    莲心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说道,“姐姐要这么说,就别怪妹妹不客气了。这相思楼里谁不知道姐姐只穿白色衣服,对于寻常颜色基本上都是爱理不理的。今日为了夸奖妹妹,牺牲大了。”

    蕊心捂住了嘴巴,笑了笑,说道,“妹妹真是说笑了,是妹妹天生丽质,身姿婀娜,所以才会这般迷人的。姐姐不过是随口一赞,妹妹莫要跟姐姐计较才是。”

    相思楼大厅的人看到两位美人儿在楼梯上叙起了旧来,心里就像猫在心头抓一般,急急地说道,“蕊心姑娘,莲心姑娘,你们倒是下来啊。”

    蕊心听了他们的话之后,伸出了手,看着莲心脸上露出一丝神秘而诱惑的微笑。

    莲心脸上也露出高洁的笑容,直接拉住了蕊心的手,二人相携着走了下去。

    两人盈盈地走到了大厅的舞台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客人,说道,“相思蕊心,相思莲心,二位女子向各位献丑了。”

    只见蕊心走到了一把古琴的旁边,悠悠地弹起了古琴。

    她的形态优美,就像是一只高贵的白天鹅一般。

    厚重的琴音从她纤细的手指下淌出,一会儿像流水,一会儿像高山,进入了在场的每一位听众的心头。此时,莲心唱出了清丽的曲子。似黄莺出谷,似乳虎初啼,给人带来无穷的想象,又给人以一种别样的美感。

    所有的人都沉醉在相思二姝的演奏中,完全不知今夕何夕。

    司嗔嗔在清心阁里听到如此悠扬的曲子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

    清心一眼就看出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说道,“阿嗔肯定又是在想今日能赚多少了。自从上次百鸟朝凤之后,相思楼的声誉是更上一层楼。最近的每一天,阿嗔都赚得盆满钵满。”

    司嗔嗔看见她如此俏皮的样子,一朵莲花轻轻绽放在她的脸上,显得高洁异常。

    她那娇媚得让人化不开的声音说道,“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十分好笑。我现在觉得赚钱对于我来说意义不大,从相思楼开张的那天起。因为你们几个的缘故,就不差钱了。”

    清心听到这里,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我们的阿嗔说得很对。现在赚钱都没有什么意义了,相思楼存在的最大的作用就是给公子提供情报。”

    司嗔嗔的玉指轻轻按在了清心的唇上,说道,“我们都有血海深仇,相思楼的意义不仅在于公子,还在于我们自己。”

    清心听到这里,想起自己一家人惨死的样子,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日午时,午门的法场处围了不少人。清心一身乞儿的装扮,脸上也是许多血污,混在人群中间,亲眼看到自己的一家被满门抄斩。自己的爹爹娘亲、姐姐弟弟,都死在了那场浩劫中。

    陈立峰,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相思在心里这么说道。

    司嗔嗔看出了相思这么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知道她又在想她的血海深仇。这个可怜的姑娘亲眼看到自己的一家人都被斩首,不知道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肯定是每晚睡醒之后,都会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已浸湿了枕头吧。

    相思楼里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每一个却都有一番回首便会泪流不止的血海深仇。如若不是为了报仇,恐怕很多女子都会觉得活着都没有了意义吧?

    司嗔嗔拍了拍清心的背,说道,“蕊心和莲心现在都在大厅里,我要下去看看。”

    清心对着镜子赶紧补了补妆,看向司嗔嗔说道,“阿嗔你等等我,我也去帮她们助助兴。”

    司嗔嗔转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只见清心飞快地穿上了一声浅黄色的罗裙,对着司嗔嗔盈盈一笑,说道,“阿嗔,你说我这身好看吗?”

    清心的罗裙设计得十分典雅,虽然胸口处有一点宽大,但是丝毫不走光,反而让人浮想联翩。而且在胸下的位置,有一朵可爱的蝴蝶结,将个子娇小的清心比例衬托得很好。

    司嗔嗔点了点头,说道,“清心,你这身装扮真的非常好看。”

    听到司嗔嗔的夸奖之后,清心看了看她,说道,“你今日的打扮也十分不错,这缎裙的款式正是我所欣赏的。”

    司嗔嗔的玉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说道,“好了,你就不要跟我贫了。我还要下去看看相思楼的情况,没工夫跟你耽搁。”

    说完,她就走出了清心阁。

    清心赶紧追了出去,在她身后喊道,“阿嗔,等等我。”

    相思楼的客人真的觉得自己今夜有福了。那个风姿绰约的司姑娘,领着娇小可爱、解语花一般的清心姑娘正盈盈地从楼梯处走了下来。

    相思楼的客人有人开始起哄了。

    蕊心和莲心此时也看到了她们两个。蕊心的调子一转,变成了一首十分欢快的曲子,欢迎她们。莲心也是露出一丝笑容,那出谷黄莺这一次总算是飞了出去。

    清心看到这副情景,直接从楼梯处飞了过去。只见她掠过大厅里的吊灯,直接一个旋转就到了另外一个吊灯上。几经旋转,降落在舞台之上,盈盈地给场下的福了福身子。

    所有的看客看到这里,都叫了一声好字。

    这个时候,凤紹澈打断了慕容吹雪的吹嘘,说道,“朱莫,你看那人是谁?”

    朱莫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森林仙子一般的人降落在了舞台之上。

    她那浅黄色的衣服,就像森林里面的蝴蝶,自在又轻灵。

    司嗔嗔看着清心的这番表演,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这清心跳舞已至化境,不仅可以轻松地飞跃这些物体,还可以做掌中舞。只是这一绝活,很多人都没有见过。

    伴着歌声、曲声,相思清心舞了起来。,

    她的舞似乎是有灵魂一般,可以吸引住每一个人的眼球。她的一举手,一抬足,都充满了诱惑。眼波流转,衣袂纷飞,这不是凡尘中的舞蹈。

    相思清心在献祭,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

    她像是在燃烧一般,要燃烧自己的一切,所有的人都看呆了。朱莫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相思清心,看一眼就再也离不开眼睛了。

    朱莫看着舞台中间的那个精灵,只觉得有些泪眼沉沉。这么美好的人,竟然都是不喜欢自己的。朱莫的心里真的有几分痛苦,觉得有些难受。

    慕容吹雪看了朱莫那一副不长进的样子,摇了摇头。这么痴情的男儿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所以自己要好好教教自己这个徒弟。

    这一夜,相思三姝汇聚。一曲一歌一舞,给在场的所有客人编织了一场幻境。凡是见过这场幻境的人,便再也忘不掉了。

    孟岩的心里十分烦躁,这司灵燕一直缠着自己,甩都甩不掉。

    以前还觉得她娇俏可爱,可自从看了相思楼的蕊心姑娘之后,这个司灵燕是再也看不上眼了。而且她这般胡搅蛮缠,只是给自己的心里多添了几分厌恶。

    这世间的女子,哪有一个人比得上蕊心姑娘的纯洁无暇,也比不上她的玲珑剔透,更比不上她的风情万种。

    司灵燕根本不知,这孟岩为何以前都是缠着自己的。现在即使自己主动献身,孟岩都对自己爱理不理。

    她故意跺了一下脚,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要是以前自己这样的话,孟岩肯定都会主动前来安慰的。但是现在,孟岩的心里仿佛有了别人一般,对自己爱理不理。

    女人的直觉一般都是很准的。她想了想自己上次在灯会上碰到的那个女人,虽然生得十分好看。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勾搭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子。

    想到这里之后,她就对孟岩拳脚相向,要将自己心中的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他的身上。

    孟岩看到本来就十分烦人的司灵燕撒泼,心里特别厌恶,说道,“司灵燕,你这是疯了吗?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怎么学起了市井妇人的模样?我真的是对你十分失望。”

    司灵燕听到孟岩这般说了之后,心里觉得十分委屈。眼泪就像连珠子一般,滴滴落下。

    孟岩看到她如此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又有些不忍。这司灵燕虽然有时候是刁蛮了一些,不得不说人生得比一般的女子都好看。

    他走了过去,轻轻搂住了司灵燕的肩膀,说道,“燕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心头有些烦心事,所以才会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司灵燕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说道,“岩哥哥,燕儿知道你最好了。只是你以后真的不要对燕儿发脾气好吗?燕儿心里真的很不高兴。”

    孟岩此时暖玉温香在怀,色心一起,说道,“燕儿这是说哪里的话呢,我孟岩发誓,要是再对燕儿不好,我就……”

    司灵燕这时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孟岩看着怀里的司灵燕这么稀罕自己的模样,灵机一动,说道,“燕儿,你能不能借我一千八百两银子?”

    司灵燕听到这里,疑惑地抬起了头,说道,“岩哥哥,你要这么银子干嘛?”

    孟岩叹了一口气,说道,“爹爹娘亲现在已经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手上没有银子,连请同窗吃饭的钱都没有。走哪儿都觉得抬不起头。燕儿莫不是嫌弃我没钱,看不起我了?”

    司灵燕听到这里,连连摇头,说道,“岩哥哥,你放心吧,区区一千八百两,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孟岩此时心里高兴坏了,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燕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司灵燕脸上染上了一抹绯红,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

    酉时刚到,相思楼的灯笼亮起,打开了门。

    司嗔嗔站在门口,看到孟岩正心急如焚地看着自己。

    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恶心,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孟公子,你为何这么早就出现在了这里,我们这相思楼才刚刚开门呢!”

    孟岩将手里的一千八百两银票交到了司嗔嗔的手上,说道,“司姑娘,求你了,让我见见蕊心姑娘吧。这么多天没有见,我的心里真的很想她。”

    司嗔嗔看着他如此猴急的模样,心里十分鄙视。她不慌不忙地收好银票,说道,“蕊心姑娘想必还在梳妆打扮,公子请进去稍坐一会儿,我去看看蕊心。”

    孟岩听到这里,连连点头,说道,“谢谢姑娘了。”

    他将自己的云锦麒麟袍的下摆一甩,器宇轩昂地走进了相思楼。

    司嗔嗔跟在他的后面,心里的鄙视加深了几分。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从哪里拿来的这一千八百两银票,但是自己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他好看的。

    想到这里,她施施然地就走上了蕊心阁。

    等到她推开门的时候,蕊心正坐在红花木的床上看书。今日她还是一袭白裙,只是款式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司嗔嗔知道,蕊心的这身白裙虽然正面看起来十分保守,但是背后可是春光一片。

    司嗔嗔身姿婀娜地摇了过去,轻轻地将手放在蕊心的肩头,说道,“蕊心,你在写什么书?”

    蕊心将封面给司嗔嗔看了一眼,说道,“不过是《诗三百》,我学了些,以后好谱成古琴曲。”

    司嗔嗔听到这里之后,脸上有几许笑容,说道,“女子学习《诗》本就是十分实际的,只不过这里面相隔久远,有很多十分晦涩的字,很多人都不愿观看。”

    蕊心脸上如芍药绽放,一层一层,内涵丰富,仿佛脸上的每一缕笑都不一样。

    司嗔嗔被她晃花了眼,说道,“蕊心,你我都不是外人,你就不要对我使出你的媚功了,我真是招架不住。”

    蕊心斜看了她一眼,说道,“谁不知相思楼的司姑娘才是真正的风姿绰约,那一口软语听得人耳朵发麻,心里痒痒。你现在还说我的功夫你招架不住,真是折煞我了。”

    司嗔嗔坐到了床边,脸上一片素净地看着蕊心,说道,“这一次,我是有求于你。”

    蕊心看她这么镇重的模样,以为是有什么事要说。于是脸上也收起了笑容,说道,“阿嗔,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们几个相依为命这么久,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说的。”

    司嗔嗔浅蓝色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全是感激。蕊心总是这么温婉,一直支持着自己。仿佛是一朵淡淡的栀子一般,不十分打眼。却散发出清香,让人格外舒服。

    司嗔嗔此时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孟岩来了。”

    蕊心脸上绽放了玫瑰一般的笑容,馥郁浓烈,让人印象深刻。只见她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孟岩那个负心汉来了啊。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司嗔嗔听到这里,眼睛里绽放出一丝光芒。蕊心虽然看起来十分温柔,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实则颇有城府,一般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蕊心看到她如此感激的模样,说道,“你就在一边看着就行了,我让碧荷去将那负心汉叫进来。”

    司嗔嗔点了点头,躲到了屏风后面。

    孟岩很快就跟着碧荷走了进来。

    蕊心给碧荷使了一个眼色,她便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这孟岩也是一个惯经风月的老手,看见蕊心这般,以为眼前这绝色佳人也对自己有意思。他对自己的外形向来十分自信,今日也是特地换上一身绫罗白缎苏绣麒麟袍,就是为了给蕊心留下一个好印象。

    蕊心看着孟岩在自己面前这一副十分急切的样子,心里早就鄙视了他很多遍。若不是因为他是前世负了阿嗔的人,给多少银子,蕊心也不会接这个客的。

    孟岩看见蕊心久久不说话,心里十分忐忑,于是主动搭话,说道,“蕊心姑娘手里捧着的是什么书啊?”

    蕊心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孟岩见她这副冰冷模样,也不灰心,直接绕到她的身后,说道,“蕊心姑娘,没想到自己还爱看《诗三百》啊?”

    蕊心听了他的话之后,直接将书扔在了地上。凤目圆睁,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这书就许你们看得,我看不得?”

    孟岩看着她这副模样,不怒反觉十分温馨。蕊心姑娘一向都是以落落大方的面目示人,唯独在自己面前爆发出了这副举动。这是将自己当做自己人看待啊。

    于是他赶紧走了过去,将书捡了起来,看了一眼蕊心,说道,“蕊心姑娘,这都是圣贤之书,扔不得扔不得!”

    司嗔嗔躲在屏风背后,见他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心里有些刺痛。

    这孟岩原本就是一个没什么节气的,是自己以前眼睛没有看清楚,才嫁与了这样一个人。

    她狠狠地捏紧了双手,手背上青筋尽显。她在心里暗暗发誓道,这一次,自己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蕊心接过他手里的书,凤目斜飞,挑衅似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扔书,你给我捡了起来。要是我扔其它的东西,你也会将它捡起来吗?”

    心哈哈大笑,举止中有一分轻浮三分风流五分灵动一分魅惑。孟岩看得呆了。

    看到他的背影,司嗔嗔的心真的更痛了。为什么上一世自己的自己没有注意到他这一面,才让他跟自己的妹妹搞在一起让自己悲剧?

番外:皇子

    “七皇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北疆吗?”

    七皇子初初看见温启华的时候面色还有些不善,但是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了。

    “亏了你的神鬼手段,你说的不错,本皇子原本确实是应该在北疆的,只是现在的情况本皇子若是在不冒险回京,只怕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温启华疑惑的看了闵笙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将七皇子放了进来,闵笙无奈的摇了摇头,七皇子来得蹊跷,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

    “七皇子不顾圣命贸然回京,可知道若是被陛下察觉,只怕会惹来滔天大祸?”

    七皇子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回京若是被武帝察觉会是个什么下场,但是现在自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本皇子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知道你回京会经过这里,你和闵笙谷主的关系甚好,所以在这里等你。”

    温启华点点头,打量了他一眼,七皇子已经不是从前在京城时那样的闲散,一身的正气,一看就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

    “七皇子有话直说吧。”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本皇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一段时间本皇子在北疆发生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这次来,只是想让温大人帮本皇子一个忙。”

    温启华见他眼神中并无愤怒,大概也猜到了他想要说些什么,七皇子本就是皇族中少有的聪明人,这个时候来到桃花谷,想来是已经做好了打算了。

    “七皇子的忙若是下官能够忙得了也是下官的荣幸,您不妨直说吧。

    “好!”

    七皇子见温启华这样爽快,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想用北疆的数十万军队,换我皇族的一个活路,不知道这个忙温大人能不能帮?”

    闵笙没想到七皇子竟然是这个意思,十分的惊讶,但是反观温启华,似乎是早就有此猜想了。

    “七皇子的意思,下官不是很明白,皇族远在京城,又有重兵守卫,怎么就没有活路了呢?”

    七皇子摇摇头,现在的局势他已经看得十分的清楚了,父皇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保得住自己的皇位呢?

    “温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边关的事情若是没有你的手段,我想也不至于这么顺利,我在北疆的战功若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被抹杀,温大人还要我说的更加清楚吗?”

    温启华见他现在不以皇子自居,口口声声说的都是重点,也明白七皇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但是他毕竟和武帝血脉相连,若是要接受他的投诚,只怕要十分的小心。

    “七皇子错了,边关之事即使有我的手尾,闹大的原因也是因为确有其事,陛下失德的事实不需要我再和您重申,至于您在北疆的功劳被抹杀,原因您自己心中也明白,。温启华不过是顺水推舟,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您比我更加清楚。”

    七皇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何尝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父皇呢?但是无论他做了什么,自己做儿子的,只能原谅他,却不能怨恨他。

    “往事不用再提了,我只问温大人愿不愿意,我从北疆日夜兼程赶到这里,我的决心,温大人应该已经看到了。”

    温启华心中隐隐有些动摇,七皇子手中的军队,现在只怕是朝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若是能将他的军队收归麾下,对于司迟池来说,只怕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我和父皇血脉相连,确实不可分割,但是事已至此无法转圜,我手中的军队虽然精锐,但是要和天下人作对无异于螳臂当车,我想求的不过是姐妹兄弟的安康罢了,毕竟这个天下早就不再属于我的父皇了,一个失了民心的帝王,又能挣扎到几时呢?”

    温启华见他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也知道七皇子已经对武帝死心,便狠了狠心。

    “好!七皇子这番话温启华记住了,无论日后结果如何,我会帮你,帮助皇族的性命!”

    七皇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温启华,不知自己该谢他还是该恨他。

    罢了,没有温启华也有边关的那群难民,更何况自己的父亲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

    “温大人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合作,不惜放弃掉自己在北疆的所有功勋,甚至冒着被后世诟病的威胁吗?”

    温启华摇摇头,他确实不明白,虽然七皇子这个决定做得十分的聪明,但是原因,他确实猜不到。

    “因为民心。我在北疆作战的这一段时间,虽然传回来的全是捷报,但是战争的艰苦,相比温大人应该明白。是那些百姓,他们从未放弃希望,一直在背后支持我们。甚至比朝廷给我们的支持更多。

    这一场战役,我领了朝廷五十万的军队去灭敌,可是参与作战的百姓却有三十万之多,是这些百姓告诉我们隐秘的通道,是他们将地里收割的粮食一**的送到军营,也是他们为我们收留伤兵,为我们的战士治伤。他们让我明白了,一个天下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闵笙叹了口气,觉得若是七皇子坐镇这个天下,如今绝不会是这样的狼烟四起的局面,真是可叹。

    “我想,能被百姓拥戴的人,他无论聪明与否,至少,是个爱民如子知道百姓疾苦的人,但我的父皇,恰恰不知道这一点,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温启华叹了口气,看来七皇子已经想到十分的清楚了,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七皇子放心,温启华定不负今日所约,无论日后情况如何,皇族的性命,温启华必定会为你保住。”

    七皇子点点头,知道温启华现在还要赶路回京城,也就不再耽误他了。

    “温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也不耽误温大人了,我也要启程回北疆了,日后的事情,还请温大人多多替我皇族周旋。”

    七皇子和闵笙将温启华送到谷口,看着他离开之后,便自己转身上马,朝着不同的方向回了北疆。

    ......

    温启华回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回家休整,便被武帝叫到了自己的宫中,他大概也知道武帝要问什么,也就放心的去了。

    “叩见陛下。”

    武帝见温启华总算是回京了,松了一口气,他心中一直担忧着温启华会不会留在边关不回来了,要真是如此,朝廷的局面就更加的难堪了。

    “温爱卿回来了,一路可好?”

    温启华点点头,来回也就不过几天的时间,自然是没什么不好的,武帝这是循例问话,也算是变相的示好了。

    “回禀陛下,臣一切都好,劳陛下惦记,臣不胜惶恐。”

    武帝点点头,看着温启华,心中还是有些嘀咕的,虽然温启华这一次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先一步的告诉了自己,但是自己仍旧没有办法解决,导致这样的局面,确实是难堪。

    “温爱卿想必一路上也听到了不少的消息吧?”

    温启华回来的路上便陆陆续续的听说有不少重镇的守将已经归顺与司迟池,看来武帝是着急了。

    “臣着一路星夜兼程,是以很多情况不是很了解,恐怕……”

    武帝明白自己催得及,温启华没有来得及了解这些情况,也属正常。

    “桐镇,阜阳镇,还有其余两个重镇的守将都已经起兵造反了,和边关的那群难民成了一党。”

    温启华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看着武帝,没想到这么多重镇的守将都已经归顺。

    “怎么可能,这件事还有疑点,这些守将怎可听信贱民之言?何况其他的城镇也就算了,阜阳镇的守将骆昭扬骆将军当初是和先皇有过八拜之交的,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造反呢?”

    武帝听他说起骆昭扬,心中也是十分的愤懑不平,自己当初念在骆老将军和先皇的情分上,曾经写了书信去劝说他,没想到这个老不修,竟然置若罔闻。

    “不要再提骆昭扬了,他如今已是叛逆,全然将当年和先皇的情分丢到了脑后,哪里还记得和先皇曾经的八拜之交!”

    温启华知道骆昭扬的为人,一向耿介,当初先皇立武帝时他也曾劝过,但是没有成功,现在知道了武帝这样的恶行,自然不愿意再臣服于他。

    “陛下,如今这样的局面,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不如由臣去寻找线索,将往日的事情扭转,也好让那些被蒙蔽的将领们回心转意啊。”

    武帝自知理亏,哪里肯让温启华去找什么线索,但又不好明言告诉温启华事情属实。

    “不必了,即使是找到了这些线索这些墙头草的小人朕也万万不敢用了,倒不如现在一锅端了干净。有的毒瘤还是要趁早理清楚才好。”

    温启华知道武帝理亏,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去找什么线索的,这话也就不过一说罢了。

    “陛下的意思是要对这些将领开战吗?”

    武帝心中正是这个意思,既然天下人都知道了自己的丑事,那就打的他们说不出话来,他们也就明白了谁才是能够说话的人。

    “对,朕已经决定了,他们既然要造反。朕就让他们看看早饭的下场!”

    温启华想了想,武帝现在已经是下定决心了,再怎么说也不会更改,一个人被逼急了,确实是会狗急跳墙。

    在转念想到现在司迟池的状态,应当可以和武帝一战,更何况现在又有了七皇子做助力,简直是事半功倍。

    “既然如此,臣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箭双雕。”

    武帝没想到温启华竟然还有办法,十分的惊讶,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好的计策,能解如今的燃眉之急。

    “爱卿尽管讲。”

    温启华这个想法最初不过是转了转,也不敢太当真,毕竟七皇子的事情他和闵笙都还没有收到司迟池的回复。

    但是七皇子此人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现在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即使是试验忠诚,自己这边也不会亏本的。

    “陛下可还记得七皇子在北疆的五十万大军?臣以为不如先将京城和其他重镇的兵力不动,咱们先派出七皇子手下的军队前去迎战,一来可以试探对方的虚实,而来,也可以消耗七皇子的兵力。”

    武帝现如今关心的都是边关的事情,早就将这个放逐的儿子抛诸脑后了,如今温启华提起来,才恍然大悟。

    “爱卿此计甚妙,可若是七皇子这场仗再赢了又该怎么办呢?”

    七皇子如今的功劳已然不小,还是自己强行压下,若是他再为朝廷立此大功,只怕将来的皇位就是他的了。

    温启华也不愿过早的将七皇子放回来,主要是还是担心他,现如今他虽然有意投诚,但万一临阵倒戈,只怕对司迟池大大的不利。

    “陛下,北疆那边可不是只有七皇子一人驻守,他刚刚领命恢复北疆的民生,原本就不得空,但是他身边还有另外两位大将,可由任意一位将军带领兵马二十万先行去边关镇守,也算是对两边都形成了压制。”

    武帝想了想,七皇子身边的两个将领,一个出身贵族,一个出身寒门,如今正是乱民造反,自然不敢再让寒门子弟前去,只好派贵族出身的陈泰了。

    “那边让陈泰去吧,他出身京城贵族,自然比寒门的王孟要懂规矩的多。”

    温启华知道现在武帝是对寒门的子弟有所防备了,不过陈泰是自己的人,去了边关可不比王孟去好多少。

    “这……陛下是否要再考虑一下,王孟将军虽然出身寒门,但是对战事也十分的熟悉,若是……”

    武帝摆摆手,现在他不需要更好的寒门将领了,若是有机会还要削一削这个王孟的职位才安心。

    “不必了,就陈泰吧,朕也放心些。”

    温启华已经劝过武帝,以后在边关出了什么事就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了,见此事已了,便请旨跪安了。

    温启华刚刚回到府中,温大人便叫他去了书房,温启华想父亲估计也是对皇陵的事情有些疑问,只好前去。

    “皇陵的事情,是真的吗?”

    ......

    温启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觉得他不敢如此的惊讶,作为元老的他难道还不知道自己侍奉的是一个怎样的君王吗?

    “父亲,有些事情孩儿不说您也应该知道,连骆昭扬将军都起兵了,难道您心中还不愿相信吗?”

    温大人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当初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一直没有任何的实证,他便没有再去追查,没想到这件积年旧事再被重提,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当初的事情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但当时陛下不是派我的人去的,做得也十分的干净,所以我一直都不敢相信,现在想来,果然是真的了,只是陛下当时做得这么干脆,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温启华之前问过司迟池,听完之后也觉得是天意使然,实在是不敢不信。

    “父亲,当初陛下派去的将领,您还记得是谁吗?”

    温大人仔细的想了想,但是时间太久了,自己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当初陛下派去的将领是莫思涵将军。”

    温大人听到莫思涵这个名字,z只在心头过过,便明白了为什么会被发现。

    “莫思涵是和我一批的元老,在功劳上比我还要多,也深得陛下的爱重,当初他去救灾……去坑杀那些难民之后回来便一病不起,三个月便撒手人寰了。当初京城正在爆发时疫,很多人都说他是得了疫症去了,所以我也没有去查探,怎么,竟不是吗?”

    温启华叹了一口气,莫思涵也算是对武帝忠心耿耿了,他一介直臣,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罪恶感。更何况还有早就将他当做弃子的陛下的手段呢?

    “父亲,莫思涵将军去世之后,莫家便衰败了,当时他只有一女,也草草的嫁了人,如今孙子也已经是个十三岁的年轻人了,这件事说来还是他的孙子先挑出的。

    当初皇陵之乱之后,司迟池的人一直潜伏在皇陵不远。莫思涵的女儿正好嫁了皇陵周边小镇的县官为妇。皇陵之乱出现之后,莫思涵的女儿将莫思涵的一副旧盔甲给了这个孩子,原本是想让他勤修武艺,重振莫家雄风。谁知他竟然在盔甲的夹层里发现了当初陛下给莫思涵下的坑杀难民的手令!”

    温大人听温启华这么说,就明白了果然是天意,陛下聪明一世,却没想到莫思涵竟然为了保险,将原本看过就该销毁的信件保留了下来。

    “司迟池的人根据这封信中所说内容,找到了当初的难民坑,父亲您猜现在这里如何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一个堆尸如山的地方竟然寸草不生!当初司迟池去的时候还曾担心杂草太多旺盛,难以寻找,谁知一找就找到了,这难道不是冤魂泉下有知吗?”

    温大人叹了一口气,知道是陛下的时候到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也能被他碰见。

    “现在看来莫思涵是怎么死的,恐怕也大有疑点吧。”

    司迟池的人早就已经在莫思涵女儿的首肯之下开开棺验尸,自然是有疑点的,温启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

    温大人见温启华不发一言,但是神色如常,心中也就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了,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忠君爱国,竟然是忠的这样的君。

    “父亲,无论如何,您如今一定要小心陛下,万不能再将他当做您以前侍奉的那个君王了。假面褪去后的陛下,和魔鬼有何不同?我温家万不能步莫家的后尘啊。”

    温大人欣慰的看着温启华,还好自己的这个儿子聪慧过人,否则,只怕什么时候温家也被这样当枪使了,自己都还不知道,白白连累了温家的上百口性命。

    “为父心中自有计较,你就放心吧。只是如今你做得这件事可比什么都危险,你自己才应该当心才是,为父已经老了,温家如今就靠你了。”

    温启华笑了笑,这下他们父子才算是坦诚相见了,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分兵的命令刚刚到达北疆,七皇子便皱上了眉,温启华此举,难道是还不相信自己吗?

    “来人,招陈泰将军来,就说本皇子有事与他商议。”

    陈泰和王孟不同,出身簪缨世家,和七皇子在京中也算是熟稔,此时两个人坐在帐子中,倒是没有冷场。

    “不知殿下招臣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七皇子看了陈泰一眼,不知道他究竟是自己的人,还是父皇的人,或者说是温启华的人。

    若是自己或者是温启华的人到没有什么,但是若是父皇的人,只怕着二十万士兵就要遭殃了。

    陈泰见七皇子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早就得到了温启华的密信,现在看来,这位皇子是在看自己的站位呢。

    “殿下不用担心,臣是殿下的人。”

    七皇子眼前一亮,抬眼看着陈泰,似乎不敢相信,但是自己和陈泰素来没有什么旧交,作战时也不算什么亲密,怎么突然就成了自己的人了。

    “殿下若是不相信,可以致信问一问京城的温大人,或者是闵笙谷主,您便知道了。”

    七皇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泰说是自己的人不如说是温启华的人,既然是这样,自己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本皇子找你有什么事了吧?”

    陈泰点点头,温启华在密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己离开北疆,既是给边关助力,也让七皇子少一些负担,陛下不用再多的猜忌和忌惮。

    “殿下放心,臣心中有数。”

    七皇子点点头,看着陈泰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有些奇怪,疑惑的看着他。

    “陈泰,你是什么时候成了温启华的人的?”

    陈泰没想到七皇子竟然会这样问,一时有些愣住,但是温启华在信中对七皇子十分的信任,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了自己要是现在不说,恐怕七皇子也不会放心的让自己离开了。

番外:翩翩

    司嗔嗔这个时候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笑容,没有想到清心这个小财迷,哭得这么伤心的时候还在关心这个。于是她笑了笑,说道,“你就放心吧,我能够养活你们几个的。可是……”

    清心看到了她犹豫了一下,情不自禁地问道,“可是什么啊?”

    司嗔嗔漂亮的鹅蛋脸上出现了一抹极其风情的笑容,说道,“可是就怕你们到时候都嫁人了,不需要我养了。所有的热闹都已经消散,只留下我一个孤家寡人。”

    清心睁开双眼,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珠,眼睛红红地看着她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恐怕我们这几个人都没有你嫁得早呢。再说了,就算是我们全部都嫁了,也可以来你这里蹭吃蹭喝啊!”

    司嗔嗔的纤纤玉指戳了戳清心的额头,说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过来蹭吃蹭喝了。你们要是都嫁了的话,我也算功德圆满了。”

    说到此处,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美丽的笑容。眼神里似乎有些沉醉,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东西一般。清心不禁看了她一眼,整个人都惊呆了。

    司嗔嗔似乎没有看到她吃惊的样子,还是沉醉在自己的想象里,说道,“到那个时候,我就随便找一座清净的山上,悄悄住下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清心听到这里,就仅仅抱住了她的纤腰,说道,“不准,我不允许你这么做。我的心里是非常讨厌你这样的,你这样就是抛弃了我们。”

    看着清心这么动情的样子,司嗔嗔自己也有些动容。来到这里这么久,要是没有她们几个人的真心陪伴,自己恐怕会无聊死吧。

    于是她脸上浮现出牡丹初绽般的笑容,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离开你们的,你们就放心吧。”

    清心听到她的承诺之后,脸上才出现了山间百合般的浅笑。她的笑容甜美,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司嗔嗔见她如此,就觉得岁月真的安静又美好,要是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一个白衣仙子一般的女子,慢慢走下大厅的楼梯。

    相思楼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在欣赏眼前这位女子的神韵。那位女子,身上有一种与人间不相符的味道,似乎有一种朦胧的仙气。

    她的脸蛋光洁又有神采,顾盼生姿,让人流连。眉目温婉清秀,秋瞳剪水,让人一见忘俗,二见忘忧。

    要知道,这蕊心姑娘可是真正的百年难得一遇的奇人啊。寻常的人即使来到了这个相思楼,想要见蕊心姑娘一次,也是要付出千两白银的。

    虽然说来这相思楼的都是富贵公子,但是千两白银对于一般的公子哥来说,都不是什么小数目。上一次孟岩来到这里之后,只给了两百两银子,都被嘲笑得要紧。

    大家都贪婪地看着相思蕊心,仿佛多看一眼,自己就能够赚回来一样。

    此时,相思莲心也走了下来。

    相思楼里的人看见两位绝色双姝都走了下来,眼睛珠子都瞪直了。不知道自己是交到了怎样的好运,才在这里见到这两位奇女子?

    相思蕊心这个时候也听见了自己身后的声音,转身一看,原来是莲心在自己后面。

    她脸上露出一丝迷人的笑容,说道,“莲心妹妹,你今日穿得十分好看。这锦绣蝶恋花修身长裙,我上次可是专门去订都没有订到。”

    莲心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说道,“姐姐要这么说,就别怪妹妹不客气了。这相思楼里谁不知道姐姐只穿白色衣服,对于寻常颜色基本上都是爱理不理的。今日为了夸奖妹妹,牺牲大了。”

    蕊心捂住了嘴巴,笑了笑,说道,“妹妹真是说笑了,是妹妹天生丽质,身姿婀娜,所以才会这般迷人的。姐姐不过是随口一赞,妹妹莫要跟姐姐计较才是。”

    相思楼大厅的人看到两位美人儿在楼梯上叙起了旧来,心里就像猫在心头抓一般,急急地说道,“蕊心姑娘,莲心姑娘,你们倒是下来啊。”

    蕊心听了他们的话之后,伸出了手,看着莲心脸上露出一丝神秘而诱惑的微笑。

    莲心脸上也露出高洁的笑容,直接拉住了蕊心的手,二人相携着走了下去。

    两人盈盈地走到了大厅的舞台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客人,说道,“相思蕊心,相思莲心,二位女子向各位献丑了。”

    只见蕊心走到了一把古琴的旁边,悠悠地弹起了古琴。

    她的形态优美,就像是一只高贵的白天鹅一般。

    厚重的琴音从她纤细的手指下淌出,一会儿像流水,一会儿像高山,进入了在场的每一位听众的心头。此时,莲心唱出了清丽的曲子。似黄莺出谷,似乳虎初啼,给人带来无穷的想象,又给人以一种别样的美感。

    所有的人都沉醉在相思二姝的演奏中,完全不知今夕何夕。

    司嗔嗔在清心阁里听到如此悠扬的曲子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

    清心一眼就看出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说道,“阿嗔肯定又是在想今日能赚多少了。自从上次百鸟朝凤之后,相思楼的声誉是更上一层楼。最近的每一天,阿嗔都赚得盆满钵满。”

    司嗔嗔看见她如此俏皮的样子,一朵莲花轻轻绽放在她的脸上,显得高洁异常。

    她那娇媚得让人化不开的声音说道,“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十分好笑。我现在觉得赚钱对于我来说意义不大,从相思楼开张的那天起。因为你们几个的缘故,就不差钱了。”

    清心听到这里,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我们的阿嗔说得很对。现在赚钱都没有什么意义了,相思楼存在的最大的作用就是给公子提供情报。”

    司嗔嗔的玉指轻轻按在了清心的唇上,说道,“我们都有血海深仇,相思楼的意义不仅在于公子,还在于我们自己。”

    清心听到这里,想起自己一家人惨死的样子,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日午时,午门的法场处围了不少人。清心一身乞儿的装扮,脸上也是许多血污,混在人群中间,亲眼看到自己的一家被满门抄斩。自己的爹爹娘亲、姐姐弟弟,都死在了那场浩劫中。

    陈立峰,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相思在心里这么说道。

    司嗔嗔看出了相思这么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知道她又在想她的血海深仇。这个可怜的姑娘亲眼看到自己的一家人都被斩首,不知道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肯定是每晚睡醒之后,都会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已浸湿了枕头吧。

    相思楼里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每一个却都有一番回首便会泪流不止的血海深仇。如若不是为了报仇,恐怕很多女子都会觉得活着都没有了意义吧?

    司嗔嗔拍了拍清心的背,说道,“蕊心和莲心现在都在大厅里,我要下去看看。”

    清心对着镜子赶紧补了补妆,看向司嗔嗔说道,“阿嗔你等等我,我也去帮她们助助兴。”

    司嗔嗔转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只见清心飞快地穿上了一声浅黄色的罗裙,对着司嗔嗔盈盈一笑,说道,“阿嗔,你说我这身好看吗?”

    清心的罗裙设计得十分典雅,虽然胸口处有一点宽大,但是丝毫不走光,反而让人浮想联翩。而且在胸下的位置,有一朵可爱的蝴蝶结,将个子娇小的清心比例衬托得很好。

    司嗔嗔点了点头,说道,“清心,你这身装扮真的非常好看。”

    听到司嗔嗔的夸奖之后,清心看了看她,说道,“你今日的打扮也十分不错,这缎裙的款式正是我所欣赏的。”

    司嗔嗔的玉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说道,“好了,你就不要跟我贫了。我还要下去看看相思楼的情况,没工夫跟你耽搁。”

    说完,她就走出了清心阁。

    清心赶紧追了出去,在她身后喊道,“阿嗔,等等我。”

    相思楼的客人真的觉得自己今夜有福了。那个风姿绰约的司姑娘,领着娇小可爱、解语花一般的清心姑娘正盈盈地从楼梯处走了下来。

    相思楼的客人有人开始起哄了。

    蕊心和莲心此时也看到了她们两个。蕊心的调子一转,变成了一首十分欢快的曲子,欢迎她们。莲心也是露出一丝笑容,那出谷黄莺这一次总算是飞了出去。

    清心看到这副情景,直接从楼梯处飞了过去。只见她掠过大厅里的吊灯,直接一个旋转就到了另外一个吊灯上。几经旋转,降落在舞台之上,盈盈地给场下的福了福身子。

    所有的看客看到这里,都叫了一声好字。

    这个时候,凤紹澈打断了慕容吹雪的吹嘘,说道,“朱莫,你看那人是谁?”

    朱莫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森林仙子一般的人降落在了舞台之上。

    她那浅黄色的衣服,就像森林里面的蝴蝶,自在又轻灵。

    司嗔嗔看着清心的这番表演,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这清心跳舞已至化境,不仅可以轻松地飞跃这些物体,还可以做掌中舞。只是这一绝活,很多人都没有见过。

    伴着歌声、曲声,相思清心舞了起来。,

    她的舞似乎是有灵魂一般,可以吸引住每一个人的眼球。她的一举手,一抬足,都充满了诱惑。眼波流转,衣袂纷飞,这不是凡尘中的舞蹈。

    相思清心在献祭,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

    她像是在燃烧一般,要燃烧自己的一切,所有的人都看呆了。朱莫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相思清心,看一眼就再也离不开眼睛了。

    朱莫看着舞台中间的那个精灵,只觉得有些泪眼沉沉。这么美好的人,竟然都是不喜欢自己的。朱莫的心里真的有几分痛苦,觉得有些难受。

    慕容吹雪看了朱莫那一副不长进的样子,摇了摇头。这么痴情的男儿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所以自己要好好教教自己这个徒弟。

    这一夜,相思三姝汇聚。一曲一歌一舞,给在场的所有客人编织了一场幻境。凡是见过这场幻境的人,便再也忘不掉了。

    孟岩的心里十分烦躁,这司灵燕一直缠着自己,甩都甩不掉。

    以前还觉得她娇俏可爱,可自从看了相思楼的蕊心姑娘之后,这个司灵燕是再也看不上眼了。而且她这般胡搅蛮缠,只是给自己的心里多添了几分厌恶。

    这世间的女子,哪有一个人比得上蕊心姑娘的纯洁无暇,也比不上她的玲珑剔透,更比不上她的风情万种。

    司灵燕根本不知,这孟岩为何以前都是缠着自己的。现在即使自己主动献身,孟岩都对自己爱理不理。

    她故意跺了一下脚,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要是以前自己这样的话,孟岩肯定都会主动前来安慰的。但是现在,孟岩的心里仿佛有了别人一般,对自己爱理不理。

    女人的直觉一般都是很准的。她想了想自己上次在灯会上碰到的那个女人,虽然生得十分好看。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勾搭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子。

    想到这里之后,她就对孟岩拳脚相向,要将自己心中的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他的身上。

    孟岩看到本来就十分烦人的司灵燕撒泼,心里特别厌恶,说道,“司灵燕,你这是疯了吗?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怎么学起了市井妇人的模样?我真的是对你十分失望。”

    司灵燕听到孟岩这般说了之后,心里觉得十分委屈。眼泪就像连珠子一般,滴滴落下。

    孟岩看到她如此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又有些不忍。这司灵燕虽然有时候是刁蛮了一些,不得不说人生得比一般的女子都好看。

    他走了过去,轻轻搂住了司灵燕的肩膀,说道,“燕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心头有些烦心事,所以才会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司灵燕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说道,“岩哥哥,燕儿知道你最好了。只是你以后真的不要对燕儿发脾气好吗?燕儿心里真的很不高兴。”

    孟岩此时暖玉温香在怀,色心一起,说道,“燕儿这是说哪里的话呢,我孟岩发誓,要是再对燕儿不好,我就……”

    司灵燕这时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孟岩看着怀里的司灵燕这么稀罕自己的模样,灵机一动,说道,“燕儿,你能不能借我一千八百两银子?”

    司灵燕听到这里,疑惑地抬起了头,说道,“岩哥哥,你要这么银子干嘛?”

    孟岩叹了一口气,说道,“爹爹娘亲现在已经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手上没有银子,连请同窗吃饭的钱都没有。走哪儿都觉得抬不起头。燕儿莫不是嫌弃我没钱,看不起我了?”

    司灵燕听到这里,连连摇头,说道,“岩哥哥,你放心吧,区区一千八百两,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孟岩此时心里高兴坏了,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燕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司灵燕脸上染上了一抹绯红,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

    酉时刚到,相思楼的灯笼亮起,打开了门。

    司嗔嗔站在门口,看到孟岩正心急如焚地看着自己。

    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恶心,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孟公子,你为何这么早就出现在了这里,我们这相思楼才刚刚开门呢!”

    孟岩将手里的一千八百两银票交到了司嗔嗔的手上,说道,“司姑娘,求你了,让我见见蕊心姑娘吧。这么多天没有见,我的心里真的很想她。”

    司嗔嗔看着他如此猴急的模样,心里十分鄙视。她不慌不忙地收好银票,说道,“蕊心姑娘想必还在梳妆打扮,公子请进去稍坐一会儿,我去看看蕊心。”

    孟岩听到这里,连连点头,说道,“谢谢姑娘了。”

    他将自己的云锦麒麟袍的下摆一甩,器宇轩昂地走进了相思楼。

    司嗔嗔跟在他的后面,心里的鄙视加深了几分。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从哪里拿来的这一千八百两银票,但是自己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他好看的。

    想到这里,她施施然地就走上了蕊心阁。

    等到她推开门的时候,蕊心正坐在红花木的床上看书。今日她还是一袭白裙,只是款式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司嗔嗔知道,蕊心的这身白裙虽然正面看起来十分保守,但是背后可是春光一片。

    司嗔嗔身姿婀娜地摇了过去,轻轻地将手放在蕊心的肩头,说道,“蕊心,你在写什么书?”

    蕊心将封面给司嗔嗔看了一眼,说道,“不过是《诗三百》,我学了些,以后好谱成古琴曲。”

    司嗔嗔听到这里之后,脸上有几许笑容,说道,“女子学习《诗》本就是十分实际的,只不过这里面相隔久远,有很多十分晦涩的字,很多人都不愿观看。”

    蕊心脸上如芍药绽放,一层一层,内涵丰富,仿佛脸上的每一缕笑都不一样。

    司嗔嗔被她晃花了眼,说道,“蕊心,你我都不是外人,你就不要对我使出你的媚功了,我真是招架不住。”

    蕊心斜看了她一眼,说道,“谁不知相思楼的司姑娘才是真正的风姿绰约,那一口软语听得人耳朵发麻,心里痒痒。你现在还说我的功夫你招架不住,真是折煞我了。”

    司嗔嗔坐到了床边,脸上一片素净地看着蕊心,说道,“这一次,我是有求于你。”

    蕊心看她这么镇重的模样,以为是有什么事要说。于是脸上也收起了笑容,说道,“阿嗔,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们几个相依为命这么久,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说的。”

    司嗔嗔浅蓝色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全是感激。蕊心总是这么温婉,一直支持着自己。仿佛是一朵淡淡的栀子一般,不十分打眼。却散发出清香,让人格外舒服。

    司嗔嗔此时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孟岩来了。”

    蕊心脸上绽放了玫瑰一般的笑容,馥郁浓烈,让人印象深刻。只见她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孟岩那个负心汉来了啊。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司嗔嗔听到这里,眼睛里绽放出一丝光芒。蕊心虽然看起来十分温柔,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实则颇有城府,一般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蕊心看到她如此感激的模样,说道,“你就在一边看着就行了,我让碧荷去将那负心汉叫进来。”

    司嗔嗔点了点头,躲到了屏风后面。

    孟岩很快就跟着碧荷走了进来。

    蕊心给碧荷使了一个眼色,她便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这孟岩也是一个惯经风月的老手,看见蕊心这般,以为眼前这绝色佳人也对自己有意思。他对自己的外形向来十分自信,今日也是特地换上一身绫罗白缎苏绣麒麟袍,就是为了给蕊心留下一个好印象。

    蕊心看着孟岩在自己面前这一副十分急切的样子,心里早就鄙视了他很多遍。若不是因为他是前世负了阿嗔的人,给多少银子,蕊心也不会接这个客的。

    孟岩看见蕊心久久不说话,心里十分忐忑,于是主动搭话,说道,“蕊心姑娘手里捧着的是什么书啊?”

    蕊心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孟岩见她这副冰冷模样,也不灰心,直接绕到她的身后,说道,“蕊心姑娘,没想到自己还爱看《诗三百》啊?”

    蕊心听了他的话之后,直接将书扔在了地上。凤目圆睁,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这书就许你们看得,我看不得?”

    孟岩看着她这副模样,不怒反觉十分温馨。蕊心姑娘一向都是以落落大方的面目示人,唯独在自己面前爆发出了这副举动。这是将自己当做自己人看待啊。

    于是他赶紧走了过去,将书捡了起来,看了一眼蕊心,说道,“蕊心姑娘,这都是圣贤之书,扔不得扔不得!”

    司嗔嗔躲在屏风背后,见他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心里有些刺痛。

    这孟岩原本就是一个没什么节气的,是自己以前眼睛没有看清楚,才嫁与了这样一个人。

    她狠狠地捏紧了双手,手背上青筋尽显。她在心里暗暗发誓道,这一次,自己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蕊心接过他手里的书,凤目斜飞,挑衅似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扔书,你给我捡了起来。要是我扔其它的东西,你也会将它捡起来吗?”

    孟岩看着蕊心那十分精致魅惑的脸,满脸赔笑道,“不管蕊心姑娘扔什么,我都会将它捡起来交给蕊心姑娘的。”

    蕊心哈哈大笑,举止中有一分轻浮三分风流五分灵动一分魅惑。孟岩看得呆了。

    蕊心斜眼看到他如此呆呆傻傻的模样,心里的鄙视更加多了几分。于是她将自己的脚抬起来,在梦魇的眼前晃了晃,直接将鞋子扔了出去。

    她声音清冷的说道,“诺,鞋子扔出去了,去捡吧!”

    孟岩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直接跑了过去。

    看到他的背影,司嗔嗔的心真的更痛了。为什么上一世自己的自己没有注意到他这一面,才让他跟自己的妹妹搞在一起让自己悲剧?

    也是了,爹爹和庶母对自己并不关心,怎么会关心自己嫁了什么人?

    孟岩将那双绣花鞋捡了过来,放在自己鼻子上闻了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蕊心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连鞋子的味道都是香的。”

    蕊心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将自己的脚抬了起来。

    南临国女子的脚都是不能给外人看见的。现在的蕊心,虽然脚上穿了一双袜子,但还是算将自己的脚露在了外面。

    这是不是意味着,蕊心姑娘将自己当做自己人一般看待。

    想到这里,孟岩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赶紧走过去,半蹲了下来,将手中的鞋小心翼翼地套在了蕊心的脚上。然后冲着蕊心讨好似的笑了笑。

    蕊心见他这般邀功的模样,心里十分反感。但是脸上还是堆出了一丝妩媚的笑,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乖,学一声狗叫给我听听。”

    孟岩听到这里,有些不可置信。抬头看着蕊心的脸,也是一变再变。

    蕊心见他这个样子,以为他是终于开窍了。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不会?”

    孟岩摇了摇头,脸上有一丝谄媚,说道,“我知道,这些都是蕊心姑娘对我的考验。学狗叫有什么难的,我学给你听听。”

    说完,他就汪汪地叫出声来。

    蕊心这时候才明白,眼前这个人真的无药可救。事实上,她的心里并不欣赏这种男人。谁在追求你的时候能无底线地对你好,并不是因为他爱你。

    他只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等目的一达到,就会无底线地伤害你。

    想到这里,蕊心的心里鄙视又多了几分。

    看着蕊心面色不愉的样子,孟岩还以为是自己学狗叫学的不好,于是又多叫了几声。

    蕊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真的让人觉得有些反胃。

    她看了屏风后面一眼。

    司嗔嗔知道,蕊心心里的不耐烦,于是就十分体谅地做了一个手势,让蕊心将他打发走。

    蕊心看到司嗔嗔如此大气的模样,心里反而生出一分豪情。反胃又能怎样,这人可是上辈子伤害了阿嗔的人,一定不要让他就这么轻易地走了。

    于是她一只手将孟岩扶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明媚惑人的笑。

    蕊心感受到他的心跳得很快,脸也越来越红,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孟岩此时真的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一般,蕊心姑娘居然拉住了自己的手。于是他满脸堆笑,说道,“蕊心姑娘,你又想做什么呢?”

    蕊心回过头,脸上有三分媚笑一分怒意,说道,“怎么,公子不愿意?”

    孟岩连连摇头,生怕蕊心就这么跑了。于是说道,“不不不,我怎么会不愿意了。蕊心姑娘生得这么好看,做什么在下都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说完之后,他看了一眼蕊心的腰身。那被白色纱衣遮挡住的细腰,显得更加的诱人。孟岩吞了吞口水,看向蕊心的眼神有一丝喜悦。

    蕊心知道他邪恶的目光看向哪里,心里有几分鄙视。但是为了给阿嗔报仇,蕊心觉得自己吃一点亏也是理所应当的。

    于是她将孟岩引到床边。

番外:胡来

    司嗔嗔笑了笑,司迟池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吗?即使可能被别人一时蒙蔽,但是也比自己反应得快。

    这件事情无论是搁在司迟池或者温启华谁的手中,肯定会比自己处理的好。

    “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们快些走吧。”

    司嗔嗔担心司迟池和温启华以为自己被郑驰捉住,再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就是大大的损失了,一个劲的催促着七皇子。

    七皇子无奈的笑了笑,趁着夜色让自己的几个亲兵掩护,便去了城外司迟池的大营。

    司迟池乍一见司嗔嗔还以为自己昨夜做得梦成真了,一时还不敢相信。

    又见她一副自责内疚的样子才缓过神来,知道是她真的回来了。骆昭扬看见司嗔嗔也是高兴得不行,他们跟着司迟池悬心了这么久,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哥哥……我……”

    司嗔嗔有满腹的话想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认错吗?可是自己好像没有什么错。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说来,还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你。”

    司迟池连忙将司嗔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发现她没有受伤,精神看起来也不错,这才放下心。

    “你一路上也不容易,先会自己的帐子好好休息吧,我会立刻传信给温启华,让他不用担心的。”

    司嗔嗔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眼司迟池,最终还是放弃了,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帐子。

    “你怎么了?她回来了,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司迟池摇了摇头,自己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司嗔嗔被俘的这一段时间,自己想了很多。

    “我这段时间想了不少,觉得她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温启华太招眼了,这样的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

    七皇子没想到这件事又扯到温启华的头上来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什么意思?”

    骆昭扬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自然明白司迟池现在的心情,“大帅的意思是觉得,温启华的存在让嗔丫头更加危险吗?”

    司迟池点点头,这次的消息是温启华那边走漏的,虽然现在司嗔嗔安全的回来了,但是自己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些转变。

    “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保护好嗔嗔,还别说人没有在他的身边,他只是这样的一个消息,都没有办法保护好,让她遭到别人的暗算,若是真的有一天嗔嗔在他的身边去了,到底会面对一些什么样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我听闵笙说温启华的父亲曾经就在大理寺的天牢里暗杀过她,这样的家族,温启华能够保护好她吗?”

    “你这话就错了。”七皇子毕竟跟温启华有不少的交情,对他这个人还算是了解。

    “温启华的家族如何是他家族的事情,但是温启华本人对司嗔嗔可谓是尽心尽力,要不然,凭他的手段,现在又掌握了京城,难道不能和你一较高低吗?可是他连至尊之位都不要,只要司嗔嗔,他的决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司迟池听到七皇子的这一番的时候沉默了一下,不得不说,他说的这番话确实有道理,但是他心中始终不能放心。

    “好了,大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嗔丫头已经平安的回来了,你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嗔丫头的安全,这一次的事情,千万不能再次发生了。”

    司迟池点点头,这一次的事情让他们几个都人仰马翻,自然不能再出现一次,否则司嗔嗔要是真的有什么好歹,将来他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呢?

    “我决定了,还是要送她会后方,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郑驰已经知道了她的重要性,不知道还要想出什么样的手段去对付她。咱们一直这样防备着也不是办法,马上就要有一场大战了。”

    七皇子这边已经秘密的劝降了十万的兵士,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怎么样将这十万人不漏痕迹的转到司迟池的手上。

    “现在这十万人确实是最关键的,朝廷如今已经受到了八皇子和郑驰的冲击,一时也没有更多的人手调派来管边关,倒是给了我们一个绝好的机会。”

    司迟池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和骆昭扬他们商量了一下,七皇子合计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便准备下去办。

    他们三个人合计完已经是半夜了,司嗔嗔正准备睡下的时候,便听见司迟池在外面叫自己的名字。

    “哥哥,你有事吗?”

    司迟池走进帐子一看,见她明显是要睡了,摇了摇头,便要离开,“哥哥,你有事就说吧,我没关系的。”

    司迟池转过身来看了司嗔嗔一眼,叹了口气,坐到她的床边。

    “嗔嗔,告诉哥哥,真的很喜欢温启华吗?”

    司嗔嗔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突然犯了什么毛病,怎么会说起这样的话来,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当然是的,温启华对我的真心,你不是也看在眼里的吗?”

    司迟池自然知道温启华的真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嗔嗔,但是他并不能很好的保护你,闵笙更好一些,他也喜欢了你多年不是吗?”

    闵笙对自己的心意司嗔嗔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是用时间来决定的。

    “哥哥,闵笙很好,对我也很好,但是我并不喜欢他,他和你一样,就是我的亲人,你今夜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些,我和温启华在一起,你不是不反对的吗?”

    司迟池有些无奈的看着司嗔嗔,语气有些急躁。“那是以前,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可以保护好你,但是现在我并不这么觉得了,嗔嗔,你看他身在京城,连这样的一个消息都保护不好,让你被郑驰那边的人给抓住,要不是你聪明,此刻早就为人鱼肉了!”

    司嗔嗔有些着急的坐起身来,眼圈一下就红了,“哥哥,我这次被抓,不仅仅是因为温启华。是,这个消息或许真的是从他那里泄漏出来的,但是他并不是故意的,京城的局势千变万化,即使是他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再说了,郑驰抓我,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和温启华的关系吗?

    我想,他抓我更多的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吧,抓住了我就可以控制整个联军,是不是比控制温启华来得更有利呢?”

    司迟池虽然知道郑驰抓住司嗔嗔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和自己的关系,但是听他这么说来,心头仍旧很不好受。

    “嗔嗔,你在怪我吗?”

    司嗔嗔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迟池,自从相见,他们兄妹从来没有争吵过,这还是第一次。

    “哥哥,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有些心急了,我不希望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加到温启华的身上,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司迟池觉得自己现在和当初阻止自己的父亲没有什么不同,总算是理解了当初老父的苦心。

    “算了,你早些休息吧,这样的事情说来也没有什么用,你明日一早便动身回后方吧,那里有陈泰,你不会无聊的。”

    司嗔嗔知道自己现在呆在这里只会给温启华和司迟池找麻烦,只好点点头。

    “找到了吗?什么时候?可有受伤?”

    闵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温启华的头都要大了,但是他现在的心情好,也就没有和他计较,将司迟池的信递给闵笙,示意他自己看。

    “这丫头还算是聪明的,自己就跑回来了。不过……”闵笙看了眼司迟池心中的用词,皱了皱眉。

    “司迟池可有些生气了啊,他心中的语气不是很好,估计是在怪你?”

    温启华自然也看出了司迟池信中的语气不善,自己这一次确实是大义了,才会害得司嗔嗔被人家惦记。

    “他这样护犊子,可不像哥哥,倒像是父亲。不过他生气也是应该的,这件事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原本想要尽量阻止郑驰起事的,现在也只能安插了一个八皇子在他那边捣乱,起事,估计是阻止不了了。”

    “长兄如父嘛。”闵笙笑了笑,司池迟一向护短,司嗔嗔又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不过我看起来更觉得像是有些恼羞成怒了,估计他也觉得亲妹子在自己手上丢了,有些丢人吧。”

    温启华笑了两声,心中难免有些担忧,现在司池迟的进度本来就慢,他们原想想的是兵不血刃的先将七皇子手上的士兵先转移过来,到时候再来慢慢的攻略城池、尽量减小伤亡,现在看来,这个想法估计是不行了。

    “我现在就盼着他能快些,郑驰他们动手也就是这一段的事了,郑驰老奸巨猾,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他们。

    现在他们没有了嗔嗔在手,只怕第一个就会用司池迟来开刀,万一他们要和朝廷合作,只怕是…………”

    闵笙也想到了这一点,现在三方鼎力的局面,任意一方和另外一方合谋,出现的转机就会大不一样。

    “司池迟肯定不可能和朝廷合谋的,和郑驰?他的妹妹刚刚被郑驰的人给抓了,按照他的心性,不主动去招惹他就不错了,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不得不防啊。”

    温启华想到八皇子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束城,郑驰有了起事的原因在手,只怕局面的颠覆就是在这一两日了。

    郑驰一样就在难民群中认出了八皇子,可怜一向金尊玉贵的他因为逃难,早就变的一身污糟。

    “舅舅…………”

    八皇子看见郑驰的时候十分的激动,自己出城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没有一文钱,该怎么躲避追兵安稳的到达束城?无奈只好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典当,即使如此,还是吃了好几日的人苦头。

    “先别说了,先回去好好梳洗一番,你好好休息休息。”

    八皇子点了点头,就跟着郑驰进了束城。他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日之后,才终于出现在郑驰的大殿之上。

    郑驰坐在高坐上,他便理所应当的坐到了他的旁边。郑驰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手下几个副将的脸色却变了。

    八皇子在束城没有一点根基,依靠的就是这个舅舅,现在他来了束城,这些跟随了郑驰多年的老将,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瀚儿,我给你介绍,这几位都是我的心腹,你这次能够回来他们出了不少的力。”

    郑驰一一的介绍过来,八皇子每个都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自己的身份如此尊贵,这样对待一群将领已经是他们天大的福气了,但是在这些人看来却不是如此。

    八皇子刚来不久,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认识了几个人之后便推说自己身子不适,就又离开了。

    “什么德行!难不成还将自己当作皇子吗?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竟然还敢和我们大帅坐在一起!”

    郑驰手下脾气最暴躁的将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险些砸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冯虎,你说什么呢?”

    郑驰虽然心中不满八皇子的态度,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侄子,怎么可能让他们这样说。

    “大帅!冯虎的话没有错,这个皇子虽然是您的侄子,但是却从来没有帮助过你,帮助过束城。连当初您致信给他,让他帮忙在陛下面前为束城说两句好话,减免一成的赋税他都没有答应,这样的人我们为什么要保护他?”

    这番话显然是戳到了郑驰的痛处,他瞪大了眼看着说话的人,一时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谁都知道这件事是郑驰的心病,他一向对八皇子不薄,可是当初这样色要求八皇子都没有答应,他可是发了好大的火的。

    更何况八皇子此次要不是需要郑驰的帮助也不会想起他这个舅舅,在京城呼风唤雨的时候从来没有问候过郑驰。

    “大帅仁义,时刻念及着亲情,可是我看八皇子的样子,可没有念及您对他的恩情啊!”

    郑驰狠狠的一竖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了,自己闭了闭眼,便和他们谈论起公事来。

    郑驰的起事是早晚的事,但是温启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八皇子应该才到束城,他便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反了。

    “什么清君侧,简直就是打劫,亏得朝堂上有那么多的人,他们竟然全是傻子!”

    孙若刚下早朝便气急败坏的在温府闹腾开了,温启华得到消息之后便向武帝告了假,自己留在府中,并没有去上朝。

    “怎么了?”

    闵笙很少见孙若这样生气,有些惊讶,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和郑驰的事情有关。

    “郑驰的事情今天传进宫了,那些王公大臣们,听说了郑驰打的是清君侧的名号,竟然暗示陛下将温启华交出去!”

    温启华笑了笑,他本就想到了会是这样,所以自己才没有去上朝,也好看看这朝堂上的人的嘴脸。

    “人有趋利避害之心,本属平常,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如果还要像疯狗一样乱咬,那就真的是愚蠢之极了。”

    孙若点点头,温启华的势力渗透了整个六部,六部的人到没有说什么,但是一些皇族或者贵族,却嚷嚷开了。

    “说来也奇怪,像卫国公这样的老贵族很早之前便不上朝了,今日是发的什么疯,竟然统统出现在了朝堂之上,他们这些老派的臣子又有功绩又有名望的,让其余的臣子连话都不敢说了。”

    温启华冷笑了一声,卫国公确实是老派,也确实多年不上朝了,但是不表示人家不关心朝廷的事情。

    “卫国公这样的人是随随便便能够请的动的吗?你也不看看他的身份,现在,不过是又一轮的对持洗牌罢了。”

    闵笙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温启华这番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卫国公他们是陛下授意回去的?陛下现在没有了八皇子,又想要去扶植卫国公了吗?”

    温启华点点头,其实他还是很佩服武帝的,接连扶植的这些人都在自己的手下吃了瘪,可是他还是没有放弃。

    “连卫国公这样的人物都请了出来,就为了和你抗衡,陛下的心意倒是很坚决,他还是怀疑上你了吗?”

    这是必然的事情,温启华这一段时间的行事完全没有章法,先是坑了八皇子,又突然要让陛下放了他,好不容易有机会抓住八皇子阻止郑驰的起事,他也没能成功。

    这样的接二连三的风波下来,武帝还不怀疑他,他这么多年的皇帝也就是白做的了。

    “卫国公这颗棋子,倒是选得不错的,至少比八皇子好,要知道他的身份,在朝堂上,可比一个突然崛起的皇子要高贵的多。”

    孙若点点头,卫国公是老将了,虽然现在岁数大了,但是威望还在,当初可是一度可以和骆昭扬齐名的将领,朝中的武将也有不少人受过他的提携之恩。

    “卫国公可不是一般的武将,看似在朝廷上没有任何的人脉支撑,实则大半的武将都在他的手上,咱们这些年将眼光都放在了文臣和六部上,毒武将确实不是那么的上心。”

    闵笙想了想现在朝廷的情况,其实武将的用处确实不是很大了,毕竟现有的这些武将,能和郑驰,七皇子,司迟池抗衡的又有几个?

    “现在朝中可用的武将太少,守守一般的城池还没什么,要是遇上司迟池这样的,只有人认输的份,难不成卫国公要亲自上战场吗?”

    孙若听他这一句话便笑了起来,卫国公如今的年龄,已经是有心无力了,怎么可能呢?

    “卫国公虽然和骆昭扬差不多的年纪,但是真的要在战场上厮杀,他肯定是比不过骆昭扬的,他一向在京城里泡着荣华富贵,体魄早就大不如前,怎么可能和骆昭扬那种时常还在前线的人相比?”

    温启华听他们两在这你一眼我一语的,说个没玩,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的卫国公,笑了笑。

    “你们都只想到了年事已高的卫国公,却忘了人家还有个儿子,他那个儿子虽然没在朝堂上任职,但是轻易,没有人动得了他。”

    闵笙听他一说才想起来卫国公魏明启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自幼和他在战场上生活,长大之后虽然没有入朝为官,却也一直承教于他的父亲。

    “魏显祖这个人倒是没有怎么听说过,怎么卫国公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竟然将自己的独生子都放出去冒险?”

    温启华觉得看现在的状态,估计是这个意思,只是魏显祖这个人很少出现在众人的眼中,所以他也算不准。

    “魏显祖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年少时也算是有些盛名,但是……”

    闵笙听温启华说了一半便不说了,有些疑惑,转眼又看见孙若在笑,就更加摸不到头脑了。

    “但是什么?”

    孙若咳了咳,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自然的温启华,“但是年少时的温启华成名之后他便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你是想说这个吗?”

    闵笙惊讶的看着温启华,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可以和他齐名的人物,这倒有趣了。

    “真的?你们交过手没有?”

    温启华摇了摇头,看了孙若一眼,孙若立刻收起了自己幸灾乐祸的嘴脸,正襟危坐起来。

    “我们没有交过手,他那个时候代表的武将的地位,我代表的是父亲这一支,但那时候天下升平,武将的地位本来就不高,所以渐渐也就没人提起了。不过现在武将的地位也不是很高,陛下经历了这几次三番的变乱,早就对武将的防备心很重了,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胡来。”

    闵笙点点头,这样看来这个魏明启和魏显祖还不足为惧,但是现在朝堂有了这样的话头出现,难免不会有人再提起。

    “虽然陛下有心想要扶植魏显祖,但是他现在确实还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他要是拖延了一段时间,给他们一定的时间准备,也不是不可能的。”

    孙若想到今天乱成一团的朝堂,现在不就是在给他创造机会吗?“这一段时间你估计暂时没有办法再出现在朝堂上了吧?毕竟郑驰他们起事的原因直接就是对着你来的。”

番外:爱意

    武帝心烦意乱的,听着外面温启华的声声求见,最终无奈的让他进来。

    “温爱卿有何事,你快说吧,今日宫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朕确实是没有心思再谈国事。”

    温启华跪在武帝的面前,知道他在因为孩子和贤妃的死亡而伤心,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

    “臣知道陛下因为贵妃娘娘和孝亲王的死难过,但是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陛下,王奕只得这一妹,十分的疼爱,如今贤妃娘娘自尽宫中,若是陛下不好好安排,只怕王奕的人就要生变了!”

    武帝揉了揉眉头,谁能知道贤妃会这样决绝的自尽,孩子的死便已经够触动王奕了,更何况他唯一的胞妹还死了。

    “这件事清楚明白,是她自己的过错,她也是伤心之下自尽的,王奕有什么好说的?”

    温启华看了一眼武帝,觉得他现在确实是对政事的洞察力越来越不足了,这样的朝廷怎么能不灭?

    “陛下,王奕手握重兵,臣收到消息。,戚成伟已经败了,他俨然已经是朝中兵权最盛的将领,这样的人,陛下能保证他没有一点私心吗?”

    武帝听着温启华的话,知道这件事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家事了。

    “那爱卿以为该如何办?”

    温启华知道这件事武帝只能依靠自己,如今事情按照自己的设想慢慢的走下去,十分的满意。

    “陛下,如今只能削权了。若是王奕领了圣旨,将手上的兵权交上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他拒不领旨,只怕就是一场恶战了。”

    武帝知道王奕的手段,连戚成伟这样的老将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朝中也没有可用之将,看来只能像温启华说的一样了。

    “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将手上的权利交出来?”

    “陛下,陛下可以封他一个极为尊贵,但是又不能掌权的官职给他,这样陛下的爱臣之心也有了,对他的掣肘也有了。”

    武帝想了想,宁肯封王奕这样的人一个虚职,也万不能让他再领兵了。

    “既如此,便封他做大司马吧。我朝祖制,司马只有运兵之权,手上却不能有任何的兵力,他若是知道朕的意思,就该受封回京了。”

    温启华点点头,他原本设想的也是大司马的职位,虽然目前朝中这个位置空悬,但是凭借王奕的军功,也担得上这个位置。

    “陛下,不如叫宣旨官带着大司马这一次的军功封赏一起去北疆宣旨,这样王奕看见陛下如此丰厚的赏赐,也该明白您的爱重之心。”

    武帝点点头,觉得温启华的计策很不错,自己现在为了贤妃的事情焦头烂额的,也只有他的法子还有些用处了。

    “那便叫人将封赏带上去北境给王奕宣旨吧。”

    温启华见事情已成,就不再逗留,告退之后急匆匆的就离了宫去了闵笙府中。

    “怎么样?”

    闵笙知道今天宫中的变故之后便知道温启华肯定要有所行动了,毕竟他之前已经让自己传信给了司迟池。

    “可以了,你传信给司迟池,就说陛下给王奕的封赏已经在路上了,我得知了路线图之后会告诉他,你让他早日准备着,一定要做得极其的隐秘,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闵笙点点头,这点本事司迟池还是有的,这样一来等于朝中送了他一个大礼。

    “这件事如今已经告一段落了,我的意思是嗔嗔恐怕要尽快送出去了。”

    温启华明白他的意思,现在青鸾已经是后宫之主,她知道的太多了,若是她利用司嗔嗔挑事,只怕会牵连到她。

    “可以,我之前已经将这件事跟她说过了,你挑一个时间将她送去边关司迟池那边吧,再也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闵笙点点头,现在的京城,只怕谁也不敢再多呆,这样的局面,已经乱得不得了了。

    “柔妃那里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下去吧?到时候她若是成了你的妨碍怎么办?”

    温启华暂时还没有将这样一个女子放在心上,但是闵笙的话也有道理,这个女人确实是不得不防的了。

    “你放心,我会小心她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嗔嗔的安全。”

    司嗔嗔有些闷闷不乐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闵笙和温启华都来了信,明日她就要离开京城了。

    圆圆满满还有弟弟已经到了大哥那里,现在也就只剩下自己了。如今要是呆在京中只怕会给他们添乱,走了也好。

    虽然知道这样的道理,但是想到要离开京城这么远,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

    这样一走,远离京城,自己和温启华从此想见面就十分的难了,再回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怎么了?”

    司嗔嗔正想得出神,没想到温启华突然出现在了身后,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他的时候,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没什么,我在收拾东西。”

    温启华握住她的手,自然明白她的想法,自己又何尝想要将她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收拾东西怎么唉声叹气的?我可数着呢,你都叹了好几口气了。”

    司嗔嗔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不相信她不知道。

    温启华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坐到椅子上,看着她一副气闷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想离开京城,我也不想你离开,但是现在京城的情况,即使我不说你也该明白,现在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宁肯自己涉险也不愿你有丝毫的威胁,你知道吗?”

    司嗔嗔无奈的点点头,道理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心里暂时没办法接受。

    “而且你去了边疆,或许还可以给你哥哥帮忙,他现在的局面你可以拿出你的本事来,让他的胜利更容易些,少些牺牲。”

    司嗔嗔知道现在哥哥的情况还不是十分的乐观,自己去了多少也能帮帮他。

    “好了,我知道了,反正就是我离开比留在这里有用,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呢?”

    ......

    温启华摸了摸她的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有机会去边疆,现在的局面,自己是一点都离不开京城。

    “找机会吧,我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去边疆找你的,你知道现在京城若是没人看着只怕出了乱子,你哥哥在边疆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司嗔嗔点点头,现在朝局这样的混乱,自己除了担心哥哥的事情,也在担心温启华。

    “我始终不放心,你还是不要来边疆吧,万一被陛下知道,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温启华现在是武帝最倚重的臣子,料想陛下也不会对自己有些什么防备的,只是她说的也对,武帝生性多疑又寡恩薄情,确实要小心一些才是。

    “王奕领旨了吗?”

    温启华跪在武帝的面前,有些战战兢兢的,似乎有些害怕,武帝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有变。

    “怎么回事?”

    温启华连忙俯下身来。“陛下,王奕将军说自己并没有收到陛下封赏的旨意,将臣派去打探的人都杀了,说臣假传圣旨。”

    武帝听见这话勃然大怒,自己特意安排了宣旨官还让人带着那么丰厚的赏赐,没想到王奕收了东西却不认账了。

    “好你个王奕,竟然如此对待君恩,真当朕拿他没有办法了吗?”

    温启华知道武帝现在是动了真怒了,也难怪,武帝此举无异是在向王奕示好,但是王奕却这样做,他堂堂君王,怎么可能忍受?

    “来人,宣旨,王奕抗旨不尊,目无尊上。着革去所有的职位给朕押解进宫来!”

    武帝和温启华都心知肚明王奕是肯定不会接这道旨意的,等着的就是他的举旗反叛了,到时候再出兵,也算是师出有名。

    “陛下爱重,这样的抗旨罪名也给了王奕将军一个活路,想来他会受陛下的深恩,绝不再敢又不臣之心。”

    武帝叹了口气,温启华说的这是场面话,大家都心知肚明,王奕现在是必反的了。

    “现在国内还能抽调的兵马有多少?”

    温启华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武帝问,现在他一问,自然也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情况都告诉他。

    “陛下,现在国内能抽调的兵马对付王奕的军队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士兵好寻,难得是良将啊。王奕将军的才能全国上下有目共睹,现在朝中能与之对抗的只怕是少啊。”

    武帝何尝不知道现在朝中能为止所用的将才很少,但是若是不杀杀王奕的锐气,自己的面子又往哪里放。

    “陛下,若是现在朝中没有可用的将才,臣倒是有一计,或许可行。”

    武帝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法子,抬抬手,示意他说来。

    “陛下,王奕即使是再有才能也绝敌不过多人之计,臣的意思是可以将朝中有名望的两位将军派去攻打王奕,不过这两位将军都是率军之人,恐怕也不会谁服了谁,最好还是派上一位身份尊贵之人坐镇,这样也可两相平衡。”

    武帝点点头,温启华的意思是派两个有将才的人去同时又派出一个职位高于他们的人去坐镇。两个将军倒是好找,朝中的这些武将都不是吃干饭的,但是身份尊贵的人,却不知该寻谁。

    “你心中有了人选了?”

    温启华点点头,这主意是自己提出来的,说自己没有人选武帝恐怕也不会信。

    “这两位将军一位是陈泰陈将军,陈将军是年少成名的将领,当初将他从边关提回来也是因为他的家族太过兴盛,未免功高震主无意为之,若是陈泰将军现在还在边关戍卫,现在的名头不会比王奕小。

    另一位是王孟王将军,王将军出身贫寒,限制了他的仕途,但他本身的才干朝中是有目共睹的,这二人一寒一士正好互补,您觉得如何?”

    武帝仔细的思索了一下他说的这两个人选,确实是现在能够对抗王奕的人了,但那个尊贵的人,他却没有说。

    “这两位是左右副元帅,元帅的位置呢?”

    温启华看了一眼武帝,不相信他心里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说来还是舍不得罢了。

    “陛下,王奕抗旨伤的是皇家的体面,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皇家出面的。但陛下万金之体万不能损伤,所以只能派一位皇子去了。”

    武帝知道温启华的意思,但是心里始终是放心不下,沙场凶险,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这……朕还需要好好考虑,你先退下吧。”

    温启华点点头,这毕竟不是小事,武帝的这几个儿子里也没几个有领兵之才的人,选谁自然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是,臣告退。”

    温启华离开之后,武帝坐在自己的龙椅上仔细的思索着,想着自己应该派谁去。

    温启华回到府中的时候闵笙已经到了,正悠闲的喝着自己前几日好不容易寻来的好茶。

    “你倒是逍遥,送她走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闵笙来就是要和他说这件事的,温启华百密一疏,把这件事忘了,现在想走,只怕有些麻烦了。

    “现在暂时恐怕走不了了,不过我让人把她送去了桃花谷中,先避一避,只要离开了京城就是好的。”

    温启华听他的意思,竟然没有安排人送司嗔嗔走,十分的惊讶。

    “怎么回事?”

    闵笙笑了笑,看来这个人是真的忘记了。“之前王奕领兵去攻打戚成伟的时候,陛下就下令要戒严城防了,现在没有通关的名帖根本就走不了,而且现在边关的城防是最严的,一般人根本进去不了。”

    温启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自己怎么将这件事忘了,现在弄到一张通关的名帖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会找人要一张名帖,明天给你送到府上去。”

    闵笙摇摇头,他觉得司嗔嗔现在住在桃花谷挺好的,也没有什么危险。

    “就暂时先让她住在桃花谷吧,等边关的情况更加明朗一些之后再送她去吧,现在去我还有些不放心。”

    ......

    温启华想了想,让她离开了京城了之后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了,也就默许了。

    “司迟池收到我送的礼物了吗?可还满意?”

    闵笙笑了笑,温启华提供了给王奕的封赏官的行走路线图,司迟池不动声色的给截了,朝廷和王奕那边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嗯,他收到了,很不错,还来信给我让我好好谢谢你呢。”

    温启华笑了笑,不过是一箭双雕罢了,现在让朝局一直乱着,有王奕这个天下成名的将领在前面挡着,也就没有太多人会在意司迟池的情况了。

    “那就好,你让他千万不可着急,现在的机会还不是最好的,慢慢来。”

    闵笙点点头,司迟池也不是傻瓜,自己以民抗官本就知道是一条难走的路。

    “你放心吧,他也不傻,这样的大事,自然不能操之过急。”

    事情果真如温启华所料,武帝最终还是选定了七皇子去带领军队攻打王奕。

    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知道七皇子肯定会来找自己,果不其然,武帝的旨意刚刚颁下来没多久,他就到了。

    “我说,你这样坑本皇子可不行啊!”

    七皇子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朗润如玉,只是神色中有些着急,看来是真的急了。

    “皇子说笑了,谁敢坑您啊!”

    七皇子摇摇头,坐到温启华的身边喝了一口茶,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殿下应该知道,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而是陛下的决定,我们做臣子的,不过是一个建议罢了,真正做决定的还是陛下。”

    七皇子知道武帝选择自己也是无可奈何,身为皇子为民作战也无不可,但是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是一场战役能够完结的。

    “我们两句别打这些官腔了,你我心知肚明,王奕虽然是个硬骨头,但是他手中的兵力想要和朝中的各方势力抗衡根本不可能,但是现在最重要根本不是王奕不是吗?”

    温启华看了一眼七皇子,知道他是这个王朝中唯一一个保持清醒的人,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被放出去的原因。

    “哦?皇子认为是什么呢?”

    七皇子看了温启华一眼,知道这个人是个人精,自己想到的他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说来,还是自己的父皇的治理问题。

    “温大人,对于一个坐拥天下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边关的问题虽然只是疥癣之患,但是若不加重视,只怕会演变成一场大难。”

    温启华点点头,七皇子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陛下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所以他才会被自己的臣民反叛。

    “既然殿下和我说了交心话,温启华也不隐瞒。王奕之患确实是小问题,他虽然有将才,却不像外界传的那般通神,倾全国之力何愁一个王奕不败,但是陛下心中最重要根本不是子民们的安康。前几年的事情殿下虽然在京中但相比也是有耳闻的。

    先是旱灾又是蝗灾,好几个地方都遭受了,有的地方甚至易子而食,但是我们的陛下呢?他却丝毫不在意,对于地方的赋税,没有一点的减少,还因为自己的寿辰加了三层,这样下去,谁能受得了呢?”

    七皇子点点头,知道温启华说的是实话,父皇很多时候并不在意臣民的死活,在他心目中那些人比蝼蚁还要卑贱。

    “那你为何不上书父皇呢?你如今身居高位,又得父皇的倚重,你若是上书陈情,父皇一定会听的。”

    温启华摇摇头,有些失望的看着七皇子,他毕竟远离权利的中心,对这些事情的消息了解得都很少。

    “殿下,我只问当初的走私案,如今的结果如何,殿下知道吗?”

    七皇子被他问得愣住,自己确实没有关注这些案子,只知道父皇罢了几个人的官,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殿下,当初臣上报的那几个人,虽然被罢了官,但是这样大的案子。竟然没有一个人被杀头。我一路的奔波险些送命,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呢?

    首犯被革职之后去了其他的地方为官远离了京城,仅此而已。其他的从犯更是不久之后便重新起用,根本没有受到大的影响。

    您觉得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跟陛下陈情什么呢?”

    七皇子愣在那里,没想到当初那么轰动的一个案子,最后竟然是这样解决的,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殿下,您现在要去剿灭王奕,一路上您可以看见的会更多,臣说得再多,不如您自己亲眼去看。”

    七皇子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温府,温启华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可惜。

    “七皇子其实还算是个不错的人,若是他问鼎这天下,即使没有大的功绩,也是一个爱民如子的温厚帝皇。”

    闵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在门外听着温启华和七皇子对话,自己没有进去,现在看他走了,才现身。

    “可惜有些东西他明白得太晚了,所以我只能让他远远的离开这权利的中心,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全吧。”

    闵笙点点头,知道温启华心中还是对这个朝廷有些感情的,虽然武帝无情,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实在没有必要株连。

    七皇子带领着军队很快就出城了,武帝看着绵延不绝的军队,希望能够一举将这些事情全部解决。

    “陛下,这几日可有大军的消息?”

    青鸾看着武帝十分高兴的样子,猜测应该是七皇子带领的人打了胜仗。

    “恩恩,老七很不错没有让朕失望,他带着陈泰和王孟一路势如破竹,王奕已经渐渐要支撑不住了。”

    青鸾笑了笑,心中却有一些不快,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最多还有五个月便要降生。

    但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了,即使是个皇子该如何去和他那些已经长大成人的兄长们斗呢?

    其他的皇子也就算了,不过平庸而已,但是七皇子现在带领军队攻打叛军,一直都是捷报传来,武帝心中这么喜欢他,只怕会以他为太子,到时候自己的这些心思不是都白费了吗?

番外:真相

    当日下朝之后,温启华便收到了暗一暗二传回的画像,画上之人果真与司嗔嗔一般无二,除了他眉目更坚毅一些,身形更壮实一些外。

    果然是司池迟。

    原来他罢官是去边疆筹划谋反了么?

    那司嗔嗔突然逼他和离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系。温启华有些疑惑,就算是司嗔嗔的哥哥要谋反,也可以由他二人一起商榷,为何要执意和离?

    呵,既想不通,便亲自去问个明白。

    “我要去见司池迟。”温启华道。

    “主子万万不可,以您如今的身份,怎么可以随便跑去边疆?”暗一暗二急道。

    “我自有计较。”温启华说完,便起身出了书房。

    按照武帝的性子,他若请假定是行不通的,那就要用别的借口来达成请假的目的。

    如果……装病呢?不行,太引人注目了,在武帝寻找镇边将军的当口装病,以武帝多疑的性子定会怀疑,这就与他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如若在他面前生病并由太医确诊,那武帝应当不会怀疑了。当京官果真是一件不自由的事情。

    好在温家有密药可以迷惑一二,以往温家虽世代忠于当权者,但亦有不能为之事,每当这时,这密药就派上了用场,只要服用第二日便会头晕脑胀呈风寒之像,服用解药之后则无碍。温家多少老狐狸都是以此药躲过风头的,只不过像他这样打算的还是第一次。

    翌日,温启华如同往常一样上早朝,只不过脸色苍白头重脚轻,毫无往日神采奕奕的少年宰相的风流模样,在路过司嗔嗔时,刻意停顿一步,在看到司嗔嗔眼中的担忧之色后满意离去。

    这药效力太大,想来他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武帝上朝一炷香之后,他摇摇欲坠,随后便倒在了地上,武帝大惊,忙传唤御医进行治疗,御医回禀,温大人是由于忧思过度,病从心生,这才得了风寒,颇为严重,需静养。

    武帝感慨道“想来丞相是为边疆之事忧思过度,这才导致重病,丞相真是兢兢业业,令人敬佩,便准丞相回府修养,待康复之后再来吧。”说罢便摆驾回宫,暗一暗二也过来接主子回府。

    待吃下解药之后,温启华脸色已于常人无异。

    “把替身找来,若有探病者则有替身周旋,若司家来人探望则拒之不见。暗一暗二,准备行程,今日动身。”温启华急于找到司池迟问清楚这一切,匆匆安排之后,便踏上了前往边疆的行程。

    边疆遥远,即便是千里良驹日夜赶路,也足足赶了半月时间才到,也应该感谢司池迟,因为直指京都所以占领的城池都是距离京都最近的,如今已连续攻破五座城池,也难怪武帝着急了。

    十天十夜不曾休息,连习武的暗一暗二都有些吃不消,温启华却执着的赶往司池迟所驻的阳城,不曾休息,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赶到了。

    “来者何人!”刚到城门口,便被两个重兵持剑挡在了门口。

    温启华此刻丝毫不见翩然风度,只用盛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守兵,道“我要见你们的头领,希望你们通报一声。”

    “我家头领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去去去赶紧走。”那重兵有些不耐烦的赶人。

    “你告诉他三个字,司嗔嗔。”温启华道。

    那重兵见温启华看起来来头不小,一身气度不凡,再加上一脸笃定的模样,也不由得客气了起来,没说什么便跑去通报了。大概一刻钟之后回来,对温启华恭敬道“请公子跟我来。”

    再一刻钟之后,温启华终于看到了身穿盔甲的司池迟,此时的他比以前更加坚毅,也更加有戾气了。

    司池迟看到温启华的时候,竟露出了笑意,道“我妹妹看上的人果然不是凡辈,居然敢只身一人到我这判军营中来,在下实在佩服。”

    “该是我佩服你吧,大哥。只身一人到边境,不过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建立起了如此势力,该自立为王了吧。”温启华也笑,只不过笑容之中不乏阴郁。

    “自立为王待我成就大业时再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自大的好。”司池迟说道。

    “你举事想必是需要不少银子的,那五十万金,难道是她替你要的?”温启华问道,当初他听闻她要这么大数额的银钱,还有些疑惑,现在却是明白了。

    “确实是……苦了她。”想到一人在京城支撑着整个司家的司嗔嗔,司池迟也是一阵叹惋。

    “只是,武帝为人阴狠残暴,我当了几天的芝麻官便知,武帝当政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官官相护,贪污**,政治浑浊,官场就好比是一团脏土,早已结合在了一起,拉不开,整顿不了,唯一的办法,便只有举事,彻底整肃朝纲。”司池迟道。

    温启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来整肃朝纲,却把一大家子的人丢下,把一切重担都丢给自己的妹妹,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温启华问道。

    “大概是你与她结为连理半年之后。”

    “呵……怪不得,怪不得从那时起她就有些疏远我,转而跟那闵笙十分热络,想来,你们就是通过他传递消息的吧。”温启华有些自嘲的开口。

    “对,我将边境力量收服的差不多之后,便告诉了她,随后她便与你和离了。”司池迟点点头承认了。

    温启华突然想打自己一巴掌,他想了那么多,查了那么多,切没想到问题是出现在她早已失踪的哥哥身上,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想必她是为了不拖累他,才和离的吧,喝了一年的避孕汤,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真是个傻姑娘,她为什么就不想着告诉他,和他一起承担呢?

    温启华有些失神,随后便想司池迟抱拳道“既如此,温某便先告辞了。”

    “等等,温大人这便要走了吗?不休息一会?”司池迟面上虽带着笑,却隐含了一丝威胁。

    “领主不必担心,我自会帮你,即是她喜欢的,我就满足她的心愿,祝领主大业得成。”

    ......

    他急切的想要告诉司嗔嗔他的心意,他不介意她的哥哥举事,依他所见,武帝朝确实不得长久,迟早会有民众举事,若是这举事之人为司池迟,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他志不在官位,只求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便好,至于当权者是谁,只要不要太破坏百姓利益致使民不聊生,便与他无关。

    现在最值得欣喜的事情,是他终于知道了司嗔嗔的心事,说到这里,他还需要感谢闵笙,若不是他那天给他透露消息,怕是他查不到这里的。

    现在的温启华想起司嗔嗔,心里便是一阵甜蜜,她心里定是有他的,只是怕她哥哥举事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会牵连温家,才会执意逼他和离的吧,他的嗔嗔果然是这世上最玲珑心肠的女子。

    可是嗔嗔怎的那么傻,她怎么就知道他不会与她一起承担?她怎么就知道他会选择放弃她?她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帮她呢?温启华暗暗叹息司嗔嗔的傻,却又有些心疼,这么久以来,她都以一己之力支撑着司家,又能在官场左右逢源,想必私下是付出了不少功夫的,怪不得瘦了那么多。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她怎的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爷,您休息一下吧。”暗一说道。虽然爷自己不觉,可是他与暗二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知道爷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兴奋,这情绪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哪有人能十天十夜补眠不休的,这要是再熬十天十夜,爷的身体可如何是好?

    温启华闻言回头看看暗一暗二二人,笑道“也罢,你们二人随我十天十夜不眠,的确是累坏了,等我们到达下一座城市,再找地方落脚。”

    他虽然的确是急着要见司嗔嗔,但是若是不休整,恐怕暗一暗二的身子坚持不住。暗一暗二连忙谢恩,温启华不耐的摆摆手之后,站了起来。

    三人在到达泰州城之后,便找了个客栈休息起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小二连忙迎热情的迎了上了,在看到他们的马之后笑容更是殷实了几分。

    “住店。”说完,华卓修便进到客栈之中。

    “不知客官需要哪种客房?”小二问道。

    “要三间天字房。”说罢将一枚银元宝扔向身后,道“不用找了。”

    小二立马手脚敏捷的接了,当即眉开眼笑的待温启华等人去往天字房。

    告诉小二随后送饭菜上来之后,温启华便关上了房门,坐下之后略微调息了一会。

    “叩叩——”

    敲门声响起,温启华皱眉,这小二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但还是起身开了门,却见一女子婷婷立在门口,手中端着菜盘美酒,身段袅娜,纤纤玉手捧着托盘,眼神含情带媚,只微微看你一眼,便要勾魂一般。

    温启华眉头皱的更紧,抬手接过饭菜便转身放回了屋子桌子上,丝毫没有要请那女子进来的意思。

    柳媚素脚一剁,便不依的开口道“公子,都不请我进来的么?”

    “饭菜已经送到,姑娘且请回。”温启华声音冷漠的送客。

    柳媚心下冷冷一笑,跟她装什么冷漠公子,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男人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就曾见过不少,如今要不是急于脱身,又何必急于委身自己?不过看这位公子温润如玉,气宇轩昂,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若是委身与他,也算不得亏。

    想着,竟然不请自入,直直的走近房内,手臂攀住温启华的手臂,语气婉然如莺啼三月,声音温软却带着三分魅惑,让人欲罢不能。

    “公子,怎的如此绝情?”柳媚在温启华背后问道。

    “姑娘,请自重。”温启华道。

    “公子,你这话媚儿有些听不明白呢。”柳媚说道。

    “不要让我请你出去。”温启华狠狠的摔开柳媚的胳膊,用力之大竟然直接把她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温启华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沉之气让柳媚赶到害怕,本来以为能钓个金龟婿,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个不为女色所动的,又羞又恼,不好再说什么,当下狠狠挥袖离开。

    暗一暗二闻声走出房门,齐声问道“主子,出了何事?”

    “无事,你们且休息吧。明日早些启程。”说完便回了房间,遇到此事之后温启华更加思念司嗔嗔,她从来不会这般,却一样让他着迷,他的嗔嗔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温启华仔细算了算,如果迅速启程回京之后,应该就离嗔嗔的生辰不远了,到时候拉她谈谈,告诉她这件事,也好让她心里踏实一些,不再躲着他。

    嗔嗔的生辰礼一定要好好准备才是。

    第二日温启华与暗一暗二启程回京,因时辰较早,让想要前来继续勾引温启华的柳媚扑了个空,气恨之下,去后厨房找小二算账了。

    “媚儿姑娘,您怎么来了?”小二看见柳媚,连忙殷勤的上前问道。没想到柳媚却是劈头盖脸的给了那小二一巴掌,正当小二捂着脸颊错愕之极的时候,却听柳媚说道“我给了你那么多钱,就是让你帮我留意有没有富家公子好助我赎身,你倒好,连人都看不好。”

    小二瞬间想起了温启华,昨日他看温启华出手阔绰大方,又一身高贵,那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于是他当即便通知了柳媚,本来以为以柳媚的本事定能把人拿下,没想到她居然失手了。

    “媚儿姑娘,这客人要走,我们也不好留啊,你让我以什么身份留下那位公子啊。”小二觉得很冤枉,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二,那位公子却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的,他若执意阻拦,难道不会被他们打个半死吗?

    再说,客栈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要是传出去小二强留客人的消息,那岂不是要毁了客栈的信誉?

    这柳媚从来不为别人着想,自私自利,还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青楼花魁青楼花魁,说的好听,本质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子,就算是他,也不屑娶这样一个女子回家,更何况是那位公子。

    “小二,劳烦你继续帮我推荐了。”柳媚突然转了笑脸,小二说的有道理,太过难为她对自己也不利,至于那位公子,柳媚又想起温启华俊逸的脸庞,心下一定,她一定会找人打听的。

    ......

    几日之后,温启华终于抵达了京城。

    通过密道匆匆回了温府,时隔二十几天,无论如何,他这病也太久了,不知朝中又有什么变化,替身的事他倒是不怕,那替身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言一行具和他一模一样,易过容之后,除了瞒不过司嗔嗔,其他人是没问题的。

    回到温府书房之后,暗三一边为温启华报告这几日的重大事项,一边往书桌上放重要文书。

    温启华很快的浏览了起来。

    最近他虽不上朝,皇宫的老御医却从来没有断过来看诊,几乎是隔两三天就要来一次,今日正好是老御医要来的日子,自然还是由替身替诊,只不过脉相可以好起来了,他要尽快回复上朝,已经好久没见过嗔嗔了,不知她怎么样了。

    朝中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皇上以前封的那青鸾青常在容貌已经修复,正在渐渐复宠,和刘惠妃连成一线共同对付王贤妃,可是在他看来这青鸾恐怕不是完全衷心的,皇上的后宫又要热闹起来了。

    再言朝中,因燕北等地不能缺少人驻守以防蛮夷匈奴趁机入侵,所以张王两位大将军自然不能再封为平判将军,满朝又无人可用,最后武帝竟然从民间选用将才,立功之后封官进爵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事情,自然参与者众。

    而平判之事已然不能再耽搁,皇上心急之下竟封了一个毛头小子为将领,原因是这小子跟司迟年纪相仿,又有几分功夫,想必能跟他有些共通之处的想法,能就此平判也是说不定的。

    温启华摇头笑笑,这武帝还没老呢,就已经糊涂了么?先不说司池迟智近于妖,连他都只能算是与他旗鼓相当,武帝居然派一个毫无经验,只有匹夫之勇的毛头小子去当将军,真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那小子能否服众就已经是个问题了,让他和那司池迟去打,不是纯属找死吗?

    罢了,反正武帝朝也确实该换换了,此事便虽那武帝胡闹吧。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劝谏一二,但如今既然决定了要帮司嗔嗔,便随他去吧,武帝朝**的越厉害,越随他意啊。

    今日之后,朝堂之上都传出了一个好消息,缠绵床塌近一个月的宰相终于好起来了,不出三日,定会痊愈。

    本来以为他这一病甚重,没准一个疏忽就会把自己命丢了的官员们都在暗自懊恼,温启华这人极难对付,为什么老天不把他收了呢?

    这样他们以后日子也能好过点啊。

    武帝却是着实高兴了一番,温启华无论如何狡诈,但温家却是一直忠于皇帝的,也是他的帮手,这几日朝堂之上的乌烟瘴气让他明白了温启华的重要性,自然希望他快些好起来。

    当晚武帝便去了青鸾的宫殿,温香软玉在怀,自是好好**了一番,青鸾也因为这晚提升了位份,变成了青淑华,从三品,是正正经经的未央宫主子了,这且不提。

    后宫又有无数女人为此一事摔了宫殿里的瓷器。

    自古以来,连晋三个大品级的妃子不是没有,但是像她这样接二连三晋位的是真没有,她一个宫女出身的女人,为什么比她们苦苦熬了这么多年都有用,皇上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这若是以后她再有孕,她们岂不是要地位不保。

    原本以为李后殁了,皇后之位总会轮到他们四人之一的张贵妃,刘惠妃,王贤妃,赵淑妃,都暗自对青鸾起了戒心,在这一点上她们到时可以联手。

    虽然这青鸾是被刘惠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青鸾现在翅膀硬了,已经隐隐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又得皇帝宠爱,这一点是绝对不允许的。

    正在死人暗自密谋之际,司家却是祥和平静的。

    司嗔嗔每日正常上朝下朝,下朝之后便回家,躺在自己的贵妃椅上,慵懒的赏着杏花,实在是舒服至极,没了温启华,她日子舒服了很多。

    但是她却一直在担心温启华,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温启华身子极好,从不生病,就算生病也不过两天就好,这回这是怎么了?竟然足足生病生了近一个月,这可如何是好?

    她也曾想过前去探望,但是被温府的人拦住了,他们说温启华吩咐过不接受司家人的探访。

    他是还在生她的气么?生到连见她一面都不乐意的地步了么?

    司嗔嗔有些失落,她并不是不想告诉温启华,只是怕连累他罢了,可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好和温启华说呢?

    “小姐。”圆圆突然进了司嗔嗔的卧室。

    司嗔嗔懒懒的把玩着手上的瓷玉杯,问道“什么事?”

    “奴婢刚才在街上听到传言,说温丞相已经大好,不出三日便可痊愈。”圆圆道。

    司嗔嗔猛的放下手中的瓷玉杯,眼睛死死的盯着圆圆,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圆圆点头道“小姐,姑爷是真的好起来了。”

    “谁是你姑爷?”司嗔嗔瞪她一眼,却掩饰不了自己眉宇之间的喜意,不管如何,只要他好了就好。

    圆圆偷偷的捂嘴笑了,小姐其实一直都挂念着姑爷的,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她们一直都知道,如今见小姐终于开心了,她也开心了。

    小姐终于不是这半个月一回家就开始唉声叹气也不与她们玩耍的小姐了。

    司嗔嗔情绪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迫不及待想过来看看司嗔嗔的温启华听到圆圆的话着实开心了好一阵子,他没想到私下里她的婢女竟然还称呼自己为姑爷,她一定是在乎他的。

    不过他现在还不宜出现在她面前,要为她的生辰之礼准备才是。

    第二日,温启华便上朝了。

    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很多官员为了试探虚实,都曾经去温家探望过的。

    武帝见到温启华来上朝,也是高兴。

    “温爱卿,怎么不在家中多休息几日?”

    温启华躬身道“臣已经休息的够久了,当早日来宫中为皇上分忧才是。”

    武帝大笑道“好!好啊!真不愧是朕的温丞相,辛苦你了。”

    满朝文武也是同声开始恭贺,一个早朝就在这样异常和谐的气氛之下结束了。

    唯一不和谐的大概是司嗔嗔,全场翻白眼,好在没有人注意她这个八品芝麻官。

番外:定不负你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闵笙,幸灾乐祸的想还好自己拉了一个垫背的。

    “陛下只是将她贬为平民了,毕竟现在暴民的乱子还没解决,她的能力还有些用,但是我们两算是彻底陷进去了。”

    圣旨很快便传遍了京城,温启华和九公主,闵笙和大公主,自然是世人眼里最登对的一对。

    大理寺的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想着太后的寿宴刚刚结束没多久,皇家就又添了喜事。

    “温大人和九公主真是郎才女貌最最登对的,如今赐了婚,恐怕咱们陛下也满意的很。”

    “谁说不是呢?闵笙谷主和大公主也十分的登对啊,如今皇家又添喜事,不知道咱们有没有赏钱拿。”

    司嗔嗔睡在床上,听着背后的谈论声,下意识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是心里却始终回想着这个惊天的消息。

    温启华……和九公主在一起了吗?他们确实很登对。一个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对良配吧?

    司嗔嗔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烘臭的衣裳,自己不过是乡间田埂的野花,怎么可能配得上温启华呢?

    如今这样的结局也好,温启华和九公主成婚了,自然就不会在跟着哥哥去冒险了,他的一世荣华和平,已经是注定的了。

    而自己,只能呆在这个肮脏的牢房,等待着命运的宣判,但是现在宣判的结果对她来说也不那么重要了。心死之人,还担心什么砍头呢?

    “司嗔嗔,你还在做什么梦呢?难道现在还不愿意醒过来吗?”

    九公主在宫中接受着众妃和命妇的道喜,想着自己不久就要嫁给温启华了,心里忍不住的高兴。

    但是想到牢里的司嗔嗔也被宽恕了,就有些不舒服。司嗔嗔原本死必死的,这样看来,一定是温启华向陛下求了情。

    她如今已经和温启华定了亲,自然不愿意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更何况是一个这么卑贱的女子,心里就想着怎么收拾司嗔嗔。

    温启华知道赐婚的消息很快便会传遍京城,司嗔嗔肯定也会知道,便去大理寺想要见她一面,谁知道司嗔嗔听见他来了好像没看见一眼,只顾着睡自己的觉。

    “嗔嗔,你听我解释,这件事确实事出有因,我没有背叛你。”

    司嗔嗔自然明白温启华想说什么,也相信他没有背叛,但是现在这个局面背不背叛还有什么意义吗?

    温启华见他不理自己,开了门就想进去找她,当面跟他说清楚,司嗔嗔听见他开门的声音,立刻便爬起来大喊。

    “来人啊,有人劫囚啊,救命啊!!!”

    温启华被司嗔嗔的反应惊在了那里,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做,大理寺丞原本站的远远的,不去打扰温启华,如今听司嗔嗔大叫起来,连忙过去拉住他。

    “温大人,还是不要进去了,大理寺不是寻常地方,万一有其他大人的耳目,只怕……”

    温启华无奈的点点头,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强行进去了,司嗔嗔也不会听自己解释,只好退出来。

    “本官再说一句话,劳烦了。”

    大理寺丞见他还不死心,只好带着人站远些。温启华看着司嗔嗔的背影,想着昨夜他们刚刚和好,便又遇见了这样的事,忍不住叹气。

    “嗔嗔,无论你怎么想,我只说一句,温启华定不负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头也没有回,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司嗔嗔的想法,而是怎么去解除掉这个要命的婚约。

    “什么?真的去了大理寺?”

    九公主生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宫人,自己之前特意安排了人跟着温启华,想要看看他知道和自己成婚的消息之后会不会去找司嗔嗔,看来自己真的猜对了。

    九公主生气的将面前的宫人一脚踢出去吗,虽然自己早就料到了温启华的态度,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丝毫不避嫌。

    “既然是这样,这个司迟池就留不得了。”

    闵笙在接到自己赐婚的旨意之后一直在等着司嗔嗔被释放的旨意,但不知是不是武帝忘记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一直没有旨意出来。

    无奈之下,闵笙只好去温家找温启华,想要问问这件事。

    “陛下并没有发布释放她的旨意,这是怎么回事?”

    温启华想了想,皇家赐婚是十分吉利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和这样的罪臣联系在一起了,就明白了武帝的意思。

    “估计要等一段时间了,毕竟我们刚刚被赐婚,自然不能让释放她的旨意,抢了风头。”

    闵笙觉得温启华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旨意一直不发,他终日悬心,始终不得安宁。

    “你想好怎么拒绝婚事了吗?”

    温启华原本也在为此事担忧,见他问自己,摇了摇头,这不是一件易事,那里这么容易的就有办法。

    “暂时还没有,你呢?”

    闵笙根本就没去想这件事情,心心念念的都是司嗔嗔,再说了,有温启华在他那里用得着担心这些?

    “你今天去大理寺见了她了吗?她恐怕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温启华想到自己之前去大理寺的时候司嗔嗔的态度就十分的伤心,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愿意相信自己。

    “我去了,但是她不肯见我。”

    闵笙知道司嗔嗔的脾气,如今乍一听了这个消息,自然无法接受,反应有些过激也是正常的。

    “没事,过几日你再去看看她吧,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赐婚这件事情。”

    温启华点点头,他知道只要将赐婚的事情解决了,他和司嗔嗔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好争吵的了。

    武帝正在宫里批阅这几日的奏章,看见下面的人来报说是暴民越来越猖獗了,心里不禁十分的担忧。

    “陛下,九公主殿下来了,如今在殿门等着。”

    武帝听说九公主来了,自己的心里也稍微松快了一些,毕竟现在她和温启华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

    “让她进来吧,这个孩子,估计是看到旨意高兴坏了。”

    ......

    九公主十分高兴的走进殿里,恭恭敬敬的向武帝行了礼,武帝见她的身体好多了,伸手将她扶起来。

    “起来吧,如今已经如愿了,父皇也没什么用了,还来找父皇做什么?”

    九公主知道武帝拿自己打趣,并没有说什么,亲昵的挽着武帝的手。

    “父皇,儿臣想出宫一趟。”

    武帝听说她要出宫,下意识认为她要出去找温启华,现在他们已经是订了婚的人,自然要避嫌,免得别人说闲话。

    “不行,你如今刚刚订婚便去找他像什么样子,传出去人家只会说你不知礼数,好好的在宫里呆着,你还怕日后没有相见的时候吗?”

    九公主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自己可不是出去找温启华的。

    “父皇您误会了,儿臣不是要去找温大人,儿臣之前在京中的普华寺里许了愿,让菩萨保佑儿臣可以心愿得成。如今儿臣的心愿已了,自然是要去还愿的,免得菩萨怪罪儿臣。”

    武帝见她说的这么真切,又知道她高兴,也就随了她,出宫去走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那便去吧,不过你记住了,千万不能去温家找温启华,未婚男女见面可是大忌。”

    九公主见武帝终于答应了,高高兴兴的磕头谢恩,带着自己几个贴身的婢女侍卫便出了宫。

    “公主,这似乎不是去普华寺的路啊,咱们这话是要去哪儿?”

    九公主冷笑了一声,她从来不信佛寺,去什么普华寺,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让父皇准许自己出工罢了。

    “离大理寺还有多远?”

    宫女看了看路,发现确实是去大理寺的方向,才明白自己主子的意图,笑了笑。

    “公主,咱们快到了,就在前面不远。”

    九公主点点头,今日必定是要这个司嗔嗔好看的,也叫她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以后万不敢生出那些攀龙附凤之心。

    “公主,大理寺到了,大理寺丞在门外迎接,公主可要进去?”

    九公主下了轿,见大理寺丞带着几个手下早早的等在了门口,漫步的走过去。

    “下官叩见九公主殿下。”

    九公主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看了一眼森然的大理寺,生出几分兴趣来。

    “本宫今日前来,有一事想要拜托大人,不知大人能不能帮本宫全了这个心愿。”

    “公主敬请吩咐,下官若能协助,自当万死不辞。”

    九公主点点头,慢慢的走进大理寺。大理寺外面虽然光鲜森然,但已走进来便是冲天的血气,熏得九公主几欲作呕。

    “司大人关在哪里?”

    大理寺丞本就纳闷这个九公主好端端的怎么会到这儿来,现在一听她这么说,立刻便明白了,温启华的言行他是看在眼里的,自然知道他对这个司大人的不同之处,现在看来,这位与温启华定了亲的九公主心中也有数了。

    “启禀公主,她是死囚,自然是关在里面的死牢里的。”

    九公主在大理寺丞的引路下慢慢的靠近关押司嗔嗔的监牢,见她安然的睡在里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本宫有些私房话要和这位司大人说,不知道大人……”

    大理寺丞自然是个察言观色的人,九公主话还没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人退下了,还将牢房的钥匙留在了九公主的婢女手中。

    九公主看了一眼这简陋的监牢,里面更是老鼠蟑螂四处乱窜,不知道她一个女子是怎么忍受的了这么久的。

    转念一想,这女子本就卑贱,自然早就见惯了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来人,将房门给我打开。”

    司嗔嗔听见背后有人说话,转过身来一看,竟然是自己寿宴中见过,如今更是赐婚给了温启华的九公主。

    “见过九公主,公主殿下吉祥。”

    九公主一见她这张狐媚的脸就生气,不知道温启华怎么会看上她,还没等司嗔嗔说完,便狠狠的一个耳光刮了过去。

    司嗔嗔捂着自己的脸,自然猜到了这个九公主来这里的用意了,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

    “贱人,你是什么货色,竟然也敢勾引温大人,你也不好好照照你自己如今的样子,和那些城头的乞丐有什么区别?”

    司嗔嗔知道自己身份不同,现在万万不能和这个九公主顶撞,只能耐着性子听她骂自己。

    九公主见她不答话,心里更是生气,但是又不想自己动手,觉得现在自己哪怕沾染她一下,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来人啊,好好伺候司大人!”

    九公主身边的宫女见这个样子,都知道九公主是什么意思,两个人握住了司嗔嗔的手之后,其余人便狠狠的扇起了司嗔嗔的耳光。

    司嗔嗔的脑袋早就被打得晕晕沉沉,再加上本来身体就不好,更加的吃不消。

    九公主见她这个样子了还不说话求饶,心里十分的憋屈,觉得这个女子倒是个硬骨头!

    “来人啊,将本公主准备的东西带上来。”

    身旁的宫女闻言,将一个描金的紫檀盒子捧了上来递给九公主。九公主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捻出一块糕点,放在司嗔嗔的面前。

    “看到了吗?这是本公主和温大人定亲的喜糕,司大人恐怕是没有机会吃到本公主的喜宴了,不如让这些奴婢好好伺候你,就在这里享用吧!”

    司嗔嗔见她拿出的一块雪白的糕点上印着红色的喜字,心里十分难受,下意识便不想看见这些东西,低下了头。

    九公主见她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十分的高兴,吩咐手下的人给司嗔嗔喂饼。

    与其说是喂倒不如说是灌,司嗔嗔根本还没来的及下咽,另一块饼就狠狠的塞了进来。

    这样一直塞着,司嗔嗔险些要窒息了,喉咙里早就攒了不少的喜饼,最终再也无法承受,死命的挣脱了身后人的手,伏在地上吐了起来,不小心弄污了九公主的衣裙。

    ......

    九公主生气的看着自己的裙摆,狠狠的踩了司嗔嗔一脚,她的衣服随随便便拿到外面都是万金之数,如今被这个贱人沾污了在,自然是不能要了。

    “贱人,你居然敢报复本公主!来人,把我要上的香拿来。”

    宫女们知道九公主今天的意思是要狠狠的整治这个司嗔嗔了,连忙将带出来的香烛点燃了交到九公主的手上。

    九公主看着司嗔嗔的脸,心里更是厌恶,不明白温启华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贱人。

    拿着还在滴蜡的蜡烛,便倾在司嗔嗔的脸上、

    蜡烛盈满了泪,蜡油一滴上来便痛的司嗔嗔大叫了起来,却有被人捉着无法动弹,只好在地上咆哮着。

    “呵呵,本公主见你如今这张脸才勉强顺眼些,你若是一开始便是这样一张脸,恐怕温启华连看都不会看你吧。”

    司嗔嗔受尽了折磨,早就不想忍了,看着自己面前的九公主,想着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以为她只是喜欢我的脸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喜欢的可不光是我的脸,还有我的身材,我的一切,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以为自己能够让她多看一眼吗?若你不是有公主这个身份,恐怕温启华才根本不会看你一眼。”

    九公主听见这话,生气的将蜡烛按在司嗔嗔的手臂上,司嗔嗔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但却一声不吭。

    “给本公主狠狠的打!”

    过了半晌,九公主见天色已晚,再不出去恐怕就会有耽搁了,这才示意他们停手。

    司嗔嗔早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在地上狠狠的喘着粗气,却看也不看九公主一眼,好像她是这牢中的老鼠蟑螂一样,只会令人生厌。

    九公主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觉得现在勉强消了气,高高兴兴的退出了牢房。

    大理寺丞满脸冷汗的看着眼前这个端庄的九公主,实在没办法把她和刚刚监牢里的女人重合在一起,他们离得那么远,都能听见司嗔嗔的惨叫,这个女人的心肠实在是太狠毒了。

    “多谢大人了,今日大人帮本公主这个忙,本公主来日也不会忘记你的。”

    大理寺丞连忙送九公主出去,巴不这个女人快些离开,他好回去看看司嗔嗔,先不说温启华多次嘱咐他要好生照应司嗔嗔,就凭司嗔嗔现在还没被陛下定罪,要是死了,恐怕自己的官职也就保不住了。

    九公主高高兴兴的走出去,带着自己的宫人便去了普华寺,她说过要去还愿的,要是不去走个过场,被武帝知道了又是一场责骂。

    大理寺丞见她走远了,连忙带着人回到里面,司嗔嗔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一个女子,进来之后他们连刑都没对她用过,如今你却遭了这么大的罪。

    “赶紧去找大夫,她可千万不能死在这牢中!”

    大理寺的人自然知道这个人犯十分的不同,慌忙的便去找了京城最好的大夫来为她治伤。

    温启华知道司嗔嗔不愿意见自己,只好拜托了大理寺丞照顾,自己也可安心些,哪里知道她竟然受了这么大的苦。

    他在家里苦思冥想了许久,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对策来,恰好今日闵笙又来问他,两个人便凑在一起商量。

    “啧啧,你说这九公主到底喜欢你什么?”

    温启华不知道闵笙怎么会突然这么问,自己也开始纳闷起来,九公主到底是看上了自己的哪一点,自己好改。

    “你说你要不然就去日日买醉,喝花酒,那九公主见你是个如此放浪形骸的人,说不定怕了就让陛下收回旨意了呢?”

    温启华摇摇头,这个办法肯定是不行的,九公主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的了,知道自己的德行,万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装也不可能装得像的。

    闵笙见他反对,本来自己还想用这个方法,想让温启华先试试来着,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那不然你就给自己的脸上画个十刀八刀的,那个九公主这么爱美,自然受不了自己未来的夫婿是这个样子的。”

    温启华想了想,竟然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九公主平日里确实十分的重视自己的样貌。

    只是不能做得太明显,免得到时候武帝看出来了,怪罪自己,连累了温家和司嗔嗔。

    闵笙见他竟然在考虑自己的这个建议,长大了嘴巴,不是吧,温启华不会真的这么傻吧。

    “这个方法不错,你身在江湖有没有什么药时可以让皮肤短时间溃烂的?”

    这样的药闵笙自然有,但是这样的方法到底靠不靠谱啊,若是不靠谱岂不是白费了吗?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觉得你不然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万一不行,又打草惊蛇了,到时候就更加难办了。”

    温启华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可以一试,无论成功与否,他总要试试吧。

    “你帮我把药准备好,我会想办法找个好的理由,”

    闵笙见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自己反正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不如让他给自己趟趟路。

    温启华刚和闵笙商量好了,武帝的人就到了温府,急招他进宫,他如今只要一听到是武帝传召便觉得没什么好事,但又不能不去,只好硬着头皮和太监一起进了宫,

    武帝在宫中乏了火,满宫的宫人都跪在地上,两股站站发抖,就怕被武帝的怒火烧到。

    温启华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连忙跪下行礼,武帝心烦意燥的,随意挥了挥手让他起来。

    “温大人,朕今日收到了皇陵守卫的急报,这些刁民实在是太大胆了,竟然打起了皇陵的主意!”

    温启华见武帝说的事情不是跟婚礼有关的,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皇陵的事情为何武帝会如此生气。

    “陛下,皇陵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武帝说起来便是满心的怒火,此刻也不想再提,就将皇陵守卫的急信拿给了温启华。

    “你自己看吧,这些刁民实在是太过可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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