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带着淘宝到古代TXT下载带着淘宝到古代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带着淘宝到古代全文阅读

作者:奈何喜欢     带着淘宝到古代txt下载     带着淘宝到古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番外:笑容

    眼下听到她这么说了之后,赶紧往里面走去。她在后面看到这副模样,用真丝手绢,掩嘴轻笑。

    凤紹澈并不知道身后的人到底笑成了什么模样,他只是有些感慨。自己来了这相思楼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受到她这么热情的待遇。

    他坐在黄梨木做的太师椅上,看着身边这位为自己沏茶的玲珑女子,眼神里颇有几番笑意。

    他盈盈一笑,说道,“司姑娘就不要客气了,这样的事情,我自己来也可以。”

    司嗔嗔看了他一眼,眉眼里颇有一丝温柔。

    这个男子,跟自己想象的十分不一样。他说话的时候,自带一种温柔,玲珑剔透的模样让人心惊。她客气地说道,“晋王世子刚刚打了大胜仗,我还没有给你庆祝的!”

    凤紹澈听她这么一说,也没有阻止。

    虽然自己并不在乎这点荣誉。所谓功高震主,自己这个时候虽然取得了一点点小成就,但是实际上却是要事事注意的。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别人的诬告之中。

    司嗔嗔看见他沉思的模样,心里颇有几分不解,说道,“公子,你这个模样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凤紹澈笑了,自己确实不应该如此。来到这相思楼虽然就是为了看看眼前这位佳人,但也不能够给她徒增伤感。

    于是他温和地说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司嗔嗔知他不肯说出自己的心事,这朝廷中人,个个都是有自己的算盘的。她也不想知道,把这生意好好做好了,她的心里也就心满意足了。

    眼下她听到凤紹澈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既然来到了相思楼,若还这么忧愁,便是我的不对了。这金陵城的人都这么说,来了相思楼,一醉了千秋。”

    凤紹澈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他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神情里颇有一丝愉悦。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自己看到司嗔嗔这张精致的脸,就觉得什么都不太重要了。

    眼下他端起手中的魅力,从红色的灯光中去看那透明杯子里的晶莹液体,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心驰神往。

    他笑了笑,说道,“相思楼的酒,果然上品啊。”

    司嗔嗔听到这里,颇有几分得意。

    这相思楼的酒,每一份都是她亲自酿制的。

    她的脸上有一丝欢喜,来到这里的客人仅仅还是为了寻欢。虽然相思楼提供了精致的吃食,不过甚少有人注意到。

    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是吟诗作对的,还是伴着姑娘欢笑的。

    他们爱上的,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影子。只有眼前这个人,看到了这酒中的色彩。她的脸上有一丝醉人的笑,既纯洁又诱惑。

    凤紹澈很难想象,这个世界,竟然有人同时拥有这两种表情。

    他呵呵一笑,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颇有一丝不理解。他说道,“上一次我们提到的司家之事,姑娘还有印象吗?”

    司嗔嗔听到这里,脸色一变,若不是他提及,自己都快忘了。

    她的脸上变得十分冷漠,她不想听到别人提起这件事。有些事情,她只想自己解决。若是解决不了的,才会寻求他人的帮助。

    她笑了,说道,“公子的话,我的心里倒是十分理解的。只不过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所以我重新找了帮手。”

    听到这里之后,凤紹澈的脸色大变。

    没有想到她这么不信任自己,居然重新找了帮手。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有一丝不自然。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绝情。

    他呵呵一笑,说道,“姑娘不信任我的能力就罢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司嗔嗔看着他这么伤心的样子,心里也颇有几丝不忍。

    虽然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也不能够这么打击他啊。她从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多虑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凤紹澈冰蓝的眸子看着她,说道,“那个人是谁?”

    司嗔嗔震惊了,没有想到,他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她笑了笑,说道,“那个人你也认识,是太子殿下。”

    凤紹澈这个时候确实明白了,难怪司嗔嗔会忘记自己。那个人的实力确实在自己之上,这个必须得承认。

    他眼睛微眯,神情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司嗔嗔看到他这个样子,情不自禁地手抖了一下。

    啪的一声,她正握着的酒壶就直接摔在了地上。司嗔嗔看着一地的碎片,抱歉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太不小心了。”

    这时,她拍了拍手,丫鬟们鱼贯而入。不仅扫走了地上的碎片,还上了一些时兴小菜。司嗔嗔笑语嫣然,给他布菜。

    他的心里只觉得兴味索然,完全就没有了刚刚的兴趣。这个女子,就是故意的。那个酒壶那么大,任她再不小心,也不会摔在地上的。

    而且司嗔嗔一向都是一个冷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支撑起整个相思楼。

    如此非常之事,让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个疙瘩一般。司嗔嗔心里也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件事还不成熟,自己并不想跟他说这么多。

    她只是浅浅地笑着,将一块鳆鱼肉放在了他的白瓷碗中。

    相思楼所使用的瓷器都是临水官窑产的,每一个都十分精致。眼下见着那配套的酒壶碎了之后,司嗔嗔的心里十分可惜。

    这些瓷器都是她亲自挑的,若非不得已,自己也不会出此下策。

    眼下这凤紹澈正在对面,他是一个十分心细的人,自己万万不能够露出马脚。要不然的话,他的心里一定会对自己有意见的。

    凤紹澈一边吃肉,一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她的青丝仅仅只是用一根简单的簪子挽起,配合她那妖艳的面孔,总是给人触目惊心的感觉。

    就像是一副十分平淡的画面上,用了浓墨重彩,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凤紹澈情不自禁地说道,“姑娘真的好神采,我第一次知道眉飞色舞,就是在姑娘的身上看到的。”

    司嗔嗔浅笑出声,这个男子在这里说这个话,难免不是为了戏虐自己。虽然自己一直都有好颜色,不过并不曾上心。

    在相思楼久了,自然知道,女子的容貌相较于其他的东西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这世间的男子也是辛苦的,争名夺利久了,不免会贪图一些什么。有些图些便利,娶妻娶权;有些人图个温柔,专爱那些伏低做小之辈。

    虽然妖艳的相貌人人都爱,但是都知道红颜易老,很多东西把握不住,因此心里也并不是很想要争取。

    眼下司嗔嗔听他这么一夸奖,也只是浅浅的笑了。

    若是真的论长得漂亮的话,眼前这个男人也不输给其它的女人。

    他的浓眉大眼,冰蓝的瞳孔,和笔挺的鼻子,还有薄而性感的嘴唇。每一样五官,都像是上天的杰作一般。

    身为他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幸福的吧。

    凤紹澈看着她一直都盯着自己,心里有些纳闷儿,说道,“莫非我的脸上,长了什么东西?”

    司嗔嗔掩嘴一笑,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没有自信。别人盯着他看,难道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吗?为什么会是脸上有了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轻笑出声,说道,“公子身边就没有红颜知己吗?”

    凤紹澈还以为司嗔嗔真正想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相思楼?

    他的脸上有一丝意味深长,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司嗔嗔的心里十分吃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即使没有开口,也能够让人感觉到她心里的万般情思。凤紹澈只觉得自己看入迷了,沉醉在这水汪汪的情海之中。

    司嗔嗔实在是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一直盯着自己。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糯软糯软的,像是吃了棉花糖一般。说道,“世子殿下,你就不要再继续盯着我看了好吗?我的心里真的有一些不舒服,你这样**裸的目光很让人难受!”

    凤紹澈听到这里之后,脸上有一丝疑惑。

    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质疑。刚刚他还觉得自己深情如许,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才知道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的脸上有一丝温柔,看着眼前这个端秀的女子,说道,“是我不该这么唐突,请你原谅我好吗?”

    司嗔嗔震惊了。

    这个男人,这时候是在闹哪样?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公子若是愿意,就在这里多吃一些吧。”

    凤紹澈的心里颇有一丝奇怪,一般情况下,有人说这个,就是为了逐客。

    难道?

    他的神经突然紧张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要离开这里。他晶莹的眼珠看着她,说道,“你不要这样好吗?”

    司嗔嗔有些奇怪,看着他这么委屈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欠了他什么。

    她笑了笑,脸上有如玉的光泽。

    在红色的烛光之下,她的脸显得十分晶莹,有一种欲说还休的美意。

    凤紹澈看到这里,心里惊呆了。此女真的是上天的宠儿,这么完美的五官,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一直都在关注她的身份,却忽视她原本的绝世美貌。

    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发现了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咳嗽了几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只听他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眼下良辰美景,姑娘若是离去的话,我会觉得十分孤单的。你们相思楼,一直都被称作金陵第一楼,难道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站在她身后的碧瑶听不下去了,自己的主人向来都没有陪过客人。今日算是给他面子了,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这么不知足的模样。

    她站了出来,眼睛瞪着他说道,“公子可是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家主人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公子若是真的缺人陪的话,可以找一个相熟的姑娘,我们家主人是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的。”

    司嗔嗔看了一眼碧瑶,关键时刻还是她给力啊。

    她呵呵一笑,轻轻拦住了碧瑶,盈盈地给凤紹澈福了福身。说道,“公子,我要去看看下面的情况。你知道我们相思楼人多嘴杂,我害怕下面有什么不妥,想去看看。”

    凤紹澈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偏心,丝毫都没有提碧瑶冲撞自己的事。

    他看着这个绿衣少女,没有想到她在相思楼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司嗔嗔其实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是此刻他没有明说,自己也就当做没有看到了。

    若是没有碧瑶的话,自己根本就不能够这么轻易地离开。

    要知道,这个人可是十分粘人的一个人,眼下会这样子做也是因为如此。他是这南临国的世子,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干预他。

    眼下他又打了大胜仗,是举国瞩目的大英雄。人们奉承他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开罪他?

    凤紹澈看到这一幕,心里颇有一丝遗憾。还以为自己可以追究到自己的真爱,没有想到,这个姑娘压根儿就没有对自己动心。

    他看着一身琉璃裙的司嗔嗔,心中暗想,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可以入她的法眼?

    只不过,她已经委托了太子办事,说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能量还是不够。

    他浅笑了一声,捏着一只杯子,将那美酒喝下。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滑落在他光滑的颈上。这时候,司嗔嗔的呼吸都停止了。

    能够遇到这样的人,自己的心里真的是有些震惊的。

    这一刻他的美感,远胜相思楼很多女子。她只觉得呼吸一滞,灵魂都受到了冲击。碧瑶这个时候眼神里有几分笑意,这样的情景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她直接走过司嗔嗔的身旁,用自己的身体轻轻撞了她一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司嗔嗔看着眼前这个人,脸上颇有几分笑意。

    她也觉得自己失礼了,幸好有碧瑶的存在。要不然的话,自己就在这里糗大了。本来就是自己想要找借口离开的,若是直接在这里暴露出了想法,恐怕会落人口实的吧。

    凤紹澈喝完那杯酒的时候,佳人已经不在了。

    他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想起了刚刚那么十分妩媚的佳人,心里颇有一丝不自在。本来就不是自己随意肖想的人,为什么又会觉得十分难过呢?

    他只希望,自己可以尽快忘了这一切,这样才好。

    司嗔嗔出了那门,轻笑出声,说道,“碧瑶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刚刚在那里都快暴露了。”

    碧瑶美丽的猫眼看了一眼她,神情里颇有一丝无奈。

    只听她说道,“主子,你这个人真是太奇怪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特别喜欢男子的女人。你看看,其它的人遇到心仪的男子了都是避之不及的,就你一直盯着别人看。”

    司嗔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人专门看这样的男子生活。

    她们疯狂追星,梦里都是偶像的身影。自己只不过是这么浅浅地看了一下,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是碧瑶这个丫头太保守而已,完全不管自己的事情。

    她看着碧瑶,微微一笑,说道,“都是你太保守了,所以才会觉得这件事十分紧要。我的心里根本觉得没什么,我又没有跟他们发生什么关系,不过就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碧瑶听到这里,赶紧捂住她的嘴。

    她神情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脸上有一丝惊讶。

    司嗔嗔被她捂得说不出话,脸上有几分惊惶。

    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居然是这样的老古板,还这么保守。

    她掰开碧瑶的手,有些无奈地说道,“碧瑶,你这么紧张干吗?这里可是相思楼,是我的地盘啊。你这么紧张的话,让我有些想不开啊。”

    司嗔嗔翻了一个白眼儿,真心不知道碧瑶为什么这么神神叨叨。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被她弄得这么鸡犬不宁的。

    碧瑶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有些不愉快。自己好歹也是为了她着想啊,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个样子。

    碧瑶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脸上一脸的不愉快。

    司嗔嗔有些无奈。

    自己确实是做错了,不应该对眼前这个人发脾气。这下好了,自己还要花心思哄她,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啊。

    她呵呵一笑,神色之中颇有几丝困惑。

    于是她也蹲了下来,装作十分好奇地说道,“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碧瑶知道,自己这个主人一向都有几丝古灵精怪。眼下之所以会这么说,也不过是哄自己开心。要是自己不能够正视这一点的话,她的奸计就会得逞了。

    她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完全就不看司嗔嗔。

    后者没有想到这个碧瑶这么坚韧,真是难为她了。碧瑶这个人,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她最好的作为就是去成为一个卧底。

    先不说她的专业素质如何,就她被抓到了以后,是绝对不会说出谁是她的主子的。以她的坚韧程度,审讯她的人都会抓狂。

    司嗔嗔想到自己脑子里勾勒出的图景,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碧瑶听到身边这个人哈哈的笑声,心里特别奇怪。自己都没有表态啊,为什么她子啊身边笑得这么开心?

    看着她花枝乱颤的样子,碧瑶真的觉得十分无语。

    自己确实是跟错主子了,原来以为司嗔嗔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没有想到还兼具神经病的本事。她咳嗽了一句,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司嗔嗔愣住了,碧瑶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心里想了一下,但是没有想出什么结果,于是就一脸可爱地看着她。碧瑶被她这么萌的样子弄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个主人真的是上天派过来惩罚自己的。

    司嗔嗔看到碧瑶好不容易转头看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丝舍不得。她看着眼前人,呵呵一笑,说道,“好了,你不要这个样子了。我跟你说,刚刚的举动在我以前生活的世界真的是稀疏平常的。那里的男子若是被女子这么看了,大多数人都不会生气,还会有些许自得的。”

    碧瑶心里也知道,这男子若是被一个貌美的女子一直盯着看,确实是不会生气的。但是女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若是被人看到她这么迷妹的样子,若非那个男子娶她,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嫁出去吧。这男子的自信心也没有那么强,一般都不会娶一个自己驾驭不住的。

    她看了一眼司嗔嗔,说道,“主人,你以后就不要这么看了。那个晋王世子好像也不是你的菜嘛,为什么你还这么花痴他呢?”

    司嗔嗔咳嗽了一下,神情里颇为不好意思。这个必要,说话也真是太直接了,完全就不给人缓冲的余地。

    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是不知道啊,那个男子刚刚喝酒的模样,真是太**了。你若是见了之后,肯定也会像我这般的。”

    碧瑶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一丝不服。

    即使在好看的男子,在她的心里,也比不上小唐哥的一根毫毛。

    司嗔嗔缠住她的手,将她扯了起来。她的脸都涨红了,似乎用了很多力气一般。碧瑶看着她这个样子,脸上有一丝好笑。自己真的有那么重吗?这个女子居然这么对待自己。

    司嗔嗔笑了笑,说道,“碧瑶,你的心里不要不高兴。我跟你说,你是真的很沉。”

    碧瑶没有想到,她居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她瞪着司嗔嗔,说道,“我什么时候沉了,你要将话说清楚啊?”

    司嗔嗔呵呵一笑,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温柔。

    余杉这个时候终于找到她了,赶紧走了过来。

    司嗔嗔刚一站起来,就看到这个男子拦住了自己。余杉是一个翩翩君子,身上有雅士之风,但是司嗔嗔不喜欢。因为他的身上除了有这些气质之外,还有读书人特有的迂腐。

    很多事情都绕不过弯来,给人一种书呆子的感觉。

    但是司嗔嗔知道,他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因为这样的人最是纯粹,不管是做文章还是为人处世,都会给人一种十分靠谱的感觉。

    若是他一直保持自己的初心,未来一定会大有发展。

    司嗔嗔装作十分熟稔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余杉看着她如此明媚的笑容,心里大为感动。自己还没有怎么接触过女子,但是也知道这天底下的女子并不是都像她这么温柔美好。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司姑娘,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单纯美好的人!”

    听到这话之后,碧瑶扑哧一笑。

    她的声音很大,弄得余杉十分尴尬。看到他手足不安的样子,司嗔嗔瞪了碧瑶一眼。后者也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这个余公子并不是一个开得起玩笑的人。

    你跟他说一,他就会以为是一,根本想不到二。

    其实作弄他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碧瑶想到这里,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司嗔嗔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都是自己平时将她宠坏了,所以才会见到谁都是这副模样。

    她笑了笑,十分温婉地说道,“公子不要跟她介怀,想必她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才会这个时候笑出声来。唐突了公子,我在这里替她道歉了。”

    正当她准备福身的时候,余杉阻止了她。

    他的手并没有碰到她的衣袖,只是做了一个拦住她的动作而已。司嗔嗔知道,来到这相思楼的男子,很多都是为了寻欢猎艳。若是有占便宜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这个余杉,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司嗔嗔在心里这么想道。

    余杉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姑娘不必这么客气,都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碧瑶姑娘之所以会笑,是因为我措辞不好,让她情不自禁了。”

    碧瑶真是为他着急,见过傻的没有见过他这么傻的。

    怎么有人会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呢?若是可以的,她真想好好给这位余公子上堂课,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险恶。若是这样对他有所助益的话,自己也是胜造几级浮屠了。

    司嗔嗔眼神盈盈,看着他说道,“余公子看起来很急的样子,不知道走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余杉听她提醒,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说道,“我们刚刚做了几首诗,各说各的好,一直都没有一个结果。听说相思楼的女子都文采飞扬,特地过来请姑娘做个决断。”

    司嗔嗔听到这里,心里有一丝欢喜。

    这个男子真是太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了。估计就是有一会儿没看到自己了,所以专门来寻找自己,才这么说的吧。

    自己的诗做得并不好,若是真的要品评的话,也轮不到自己。

    她心里有一个邪恶的想法,于是说道,“余公子,你真是高看我了。作诗的话,并不是我所擅长的,平日里我对这个也没有什么研究。你们东林学子个个才华横溢,若是真的高下难定的话,可以请莲心来品评。”

    相思莲心的才华,金陵公认。只是这一次自己过来,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是不能够看到她的话,自己留在这个相思楼也没有什么意思。

    这里本是一个拥红揽翠的地方,若是真的想要作诗的话,还不如会自己的小书房。

    他有些赌气,说道,“既然姑娘不愿意去的话,我也是不会勉强的。只是我那些同伴等得久了,姑娘若是执意不去,他们的心里会觉得余某人十分无能,请不动姑娘。”

    司嗔嗔完全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也会威胁自己。

    她笑了笑,说道,“公子言重了。我只是觉得自己才疏学浅而已,若是公子坚持的话,我去便是了。”

    碧瑶看了司嗔嗔一眼,觉得都是她把眼前这个人惯坏了。要是她早点知道这个男子是什么样子的话,完全就不必这样啊。

    这余公子情商这么低,一言不合就开始小气,完全不是什么出色的人才啊。

    她笑了笑,说道,“姑娘还是不去的好,那些人的才华岂是我们相思楼可以比拟的。”

    余杉瞪了她一眼。

    司嗔嗔赶紧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碧瑶回敬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看着余杉说道,“你不要和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都是我惯坏她了。我们相思楼平日里都是以姐妹相称的,这丫头跟我关系很好,所以都习惯了。”

    余杉看着司嗔嗔这么护着她的模样,心里颇有几分嫉妒。

    至于嘛,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不过看到她这个样子,自己确实不敢对那个女子怎么样了。

    画心走到灵石斋,看着那金碧辉煌的招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这样的珍宝,真是令人心生向往啊。

    她十分激动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来灵石斋了,只不过身上的银子一直不多。听说这灵石斋里有很多珍宝,个个都可以闪花人的眼。我心里担心我要是来了这里,会因为想要买完这里所有东西但经济实力不允许而失落。”

    说到这里之后,她的心里就颇有几分失落。

番外:悲伤

    蕊心听到他这么说了之后,脸上的眼泪就直接掉落了下来。

    曾经与自己温存过的男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世间人真是十分薄幸。

    司灵燕此时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花,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说道,“拿过来,这是我的花,就算是我扔了也不会给你。”

    说完之后,她就直接将花扔在了地上,还用脚踩了两下。

    蕊心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道红,那是司灵燕抢的时候太过用力了所致,真的太过刺眼。再看看地上支离破碎的桃花枝,那些花瓣都已经零落成泥了。

    蕊心的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深呼吸了一下,看着赵梦笙,说道,“这个人要是这么没有尊严,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君既无情,那我也不必苦苦纠缠了。从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吧。”

    赵梦笙看到她决绝的转头,那美丽的白色身影此时显得那么惑人。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看了蕊心一眼,说道,“我是真心喜欢着你的,你跟我走吧。”

    司灵燕听到这里之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梦笙。为什么所有的男子都喜欢这个骚狐狸,难道他们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吗?

    司灵燕的好胜心一起,心里想道,莫非自己征服不了岩哥哥,连这个书生也征服不了吗?

    于是她恶狠狠地看着蕊心,说道,“你这个人,给我让开。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怎么在这里勾引别人家的男人?”

    周围的人听到这里之后,脸上都有了几分嗤之以鼻。

    这几个人的姿容本来就算是十分娇艳夺目的,男人看到了垂涎,女人看到了嫉妒。这桃花谷花开得灿烂,许多人都在这里赏花。

    即使是人来人往,相思楼众人也十分显眼。

    朱墨听到这里之后,直接走上前去,说道,“这位姑娘,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看你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女子,哪一个名门淑女会像你这样?”

    司灵燕被他这么一呛,心里有些不服气。说道,“你才是,甘为青楼女子裙下臣的家伙。我真的为你所不齿。”

    朱墨呵呵一笑,说道,“谢谢了,我们这人就是这点爱好,看不起你这样的女人。你口口声声说别人是青楼女子,我看你连她们的手指头都赶不上。”

    朱墨之所以会这个时候出手,是不想听到司灵燕继续再说难听的话了。自己的清心也是相思楼的女子,要是被她这么一说,难保心里会不高兴。

    要是谁让清心不高兴,都别想活了。

    清心看到朱墨此时冲上了前去,不禁看了百弦一眼。见对方此时觉得有些羞惭,似乎是不愿意参与这样的事情一般,心里有些嫌弃。

    还是自己的朱墨靠谱,不仅可以帮助姐妹们解决问题,还不避讳自己的身份。

    自己虽然是一个青楼女子,但是不得不说确实是要比司灵燕这样的货色强很多。

    司嗔嗔此时也走了上去,看着司灵燕说道,“司小姐也是好手段,居然没几天就跟我们青楼女子的未婚夫勾搭上了。你也是一个不嫌弃的人。”

    听到这句话之后,周围的人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大家都看着他们几个人,赵梦笙觉得自己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司灵燕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跟在孟岩身后走进相思楼的时候,似乎赵梦笙确实在提亲。

    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赵梦笙看到此景也不好解释。

    但是司灵燕现在已经气极,要是自己再不解释的话,恐怕这段关系就要结束了。于是赵梦笙赶紧说道,“司姑娘,你这个人在乱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司嗔嗔看了一眼赵梦笙,脸上出现了一丝嘲讽。

    她说道,“各位赏花之人,我们是相思楼的人。这位赵公子家徒四壁,为了充实家产,答应了要娶我们蕊心姑娘为妻。后来他勾搭上了司家小姐,就弃旧人于不顾!”

    赵梦笙听了这话,说道,“司姑娘,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说话!”

    本来司嗔嗔答应的他是五品小官,但是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暴露相思楼的关系,于是只好这么解释。

    此时,一阵掌声响了起来。司嗔嗔看着掌声响起的方向,眸光之中有一丝深沉。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看着司嗔嗔说道,“司姑娘,真的是好兴致,居然还有空过来赏花。”

    司嗔嗔看到他之后,眸光中有一丝深沉,根本不想看到他。于是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抿起嘴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凤紹澈看到她这么倔强的样子,心里有一丝生气。但是现在这么多人,自己又不好将自己的怒气表现出来。

    他静静地靠了过去,十分霸道地说道,“阿嗔,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听到阿嗔这两个字,司灵燕的脸上变了一丝颜色。

    这个女子姓司,名字里面又有一个嗔字,难道?

    司灵燕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她,说道,“司嗔嗔?”

    凤紹澈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个司家的二小姐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般蠢笨,此时已经猜想出了她的身份。

    但是司灵燕转眼之间又摇摇头,说道,“不像,你根本就不像那个葬身火海的人。”

    司嗔嗔听了她的话之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说道,“不像什么?司小姐说话还真是搞笑,有一种让人听不懂的感觉。”

    司灵燕并没有理会她的讽刺,只是一直都在专注着自己的观察。

    不管眼前这个人的鼻子、嘴巴,似乎都与自己记忆里的那一个人不一样。记忆中的司嗔嗔似乎是一个清高冷漠的性子,她是司家的大小姐,又有才华,向来都是十分看不起人的样子。

    司灵燕想到这里就觉得十分生气,现在她死了,自己也是司家的嫡女了。原本以为自己成为了司家的嫡女,岩哥哥就会喜欢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他的魂儿被眼前这个白衣女子勾走了。

    司灵燕看着蕊心说道,“你这人不就有几分姿色吗?但还不是被人看不上眼!”

    蕊心听到这些话之后,站都有些站不稳。但是她还是压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看着司灵燕说道,“我之所以也会有这一天,不过是因为看错了人。司姑娘执意要要我的赵郎,我也无所谓。”

    司灵燕没有想到她这么轻易就放手了,心里有些不满足。于是说道,“你说什么呢,我根本不喜欢身边这个男人。你要是想要的话,就可以直接拿走!”

    赵梦笙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就被推走了,心里有几分不高兴。

    他看了一眼蕊心,十分生气地说道,“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们两个好聚好散,你怎么阴魂不散?”

    司嗔嗔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心里骂道他好不要脸。

    自己夺走了别人的宝贵东西,什么都没有付出,居然还想着好聚好散。这么包赚不赔的生意,自己也想好聚好散呢?

    但问题的关键是,别人想吗?

    蕊心此时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了下来。

    司嗔嗔看着她这副模样,看了一眼她,拉住了她的手,心里十分心疼。

    蕊心此时甩开司嗔嗔的手,直接跪了下来,说道,“赵郎,你要娶眼前这女子也可以,她为妻我为妾。我都无所谓,只要你要我!”

    司嗔嗔万万没有想到,蕊心居然为了这个男人这么放下了自尊。

    她的目光中有一丝震惊,看着蕊心说道,“你给我站起来,不要这个样子。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不值得你这样做。”

    但是蕊心此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她觉得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这个男子,就一定要嫁给这个人。

    于是她跪在了他的面前,苦苦乞求着他娶了她。

    本来赵梦笙在她们的面前是不自信的,以前的他穷困潦倒,虽然才华也不懂经义,一般的人看他都有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

    现在自己居然被一个顶级的美女下跪求着自己娶她,他的心里有了一丝飘飘然。他的眼神十分不屑地看着蕊心,说道,“你这个女子,真的是寡廉鲜耻。我都说了,要让你走了。”

    蕊心听到这里,心如死灰。于是直接抱住了赵梦笙的脚,开始哭了起来。

    赵梦笙被她这么缠上了,心里有一丝厌烦。于是直接抬起一只脚,就踢了过去。

    蕊心被他踢在了地上,白色的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司嗔嗔是有武艺的人,看到这副情景直接冲了上去。

    她的速度很快,赵梦笙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眼睛就被她打成了熊猫。

    赵梦笙看了一眼司嗔嗔,脸上露出一丝惊愕,根本没有想到相思楼的老鸨居然会功夫。

    司嗔嗔小露了一手,心里十分高兴,说道,“你这个寡廉鲜耻的小人,这一次不收拾了你,你还以为我们相思楼的人都是好欺负的。”

    凤紹澈根本没有想到司嗔嗔的功夫这么好,想到自己前几日轻薄她的时候,心里有了一丝后怕。

    若不是那个时候她心事重重,恐怕自己已经被废了。

    于是凤紹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功夫?”

    司嗔嗔的脸上浮现出一副好笑的表情,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功夫为什么要向他说明。于是她没有说话,直接向赵梦笙走去。

    赵梦笙被她打肿的双眼现在还觉得有些痛,脸上的痕迹也有一丝不愉快。

    他一步步往后退,司嗔嗔一步步逼近。

    这个时候,司嗔嗔突然觉得自己走不动路了。她低下头一看,原来是蕊心抱住了自己的腿。

    她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满足蕊心的愿望。只要她想嫁给眼前这个人,自己想尽办法尽量成全。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个赵梦笙的人品可以说是渣到爆表。这个样子的话,即使蕊心想尽办法嫁了过去,也是过不上什么好日子的。

    司嗔嗔看了一眼蕊心,说道,“蕊心,你赶紧放开!我要收拾这个男人,要不给他一点厉害的话,他还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好欺负的。”

    蕊心连连摇头,梨花带雨的脸让人觉得十分可怜。她柔弱的声音说道,“阿嗔,不要。他是我的夫君,你不要这么对他!”

    司嗔嗔真的没有办法,她不知道蕊心究竟哪根筋想不开,非要在这个男人身上耗着。此人只有一张好面皮和一手好诗词,其它的根本拿不出手。

    司嗔嗔好言安慰道,“蕊心,这金陵城里好公子多的是,你不要在这一根歪脖子树上吊死。今日我替你出一口气,亲自出手教训这个男人。”

    蕊心本来还想说什么,清心直接将她一把捞了起来,说道,“姐姐,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你就不要这样了。阿嗔也是为你好,虽然你现在想不开,但是以后你会感激她的。”

    司嗔嗔终于找到一个知音了。别看清心年纪小,可是要比这些年纪大很多的明白多了。难怪她会被成为男人的解语花,这么善解人意,别说男人了,自己都喜欢她了。

    司嗔嗔看着清心的脸,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清心,蕊心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安慰一下她,千万别让她有机会做傻事!”

    清心此时也是点了一下头,看着司嗔嗔说道,“阿嗔,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交在我的身上。你放心大胆地教训那个男人,我还想出一口恶气!”

    蕊心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看着清心眉目中有一丝不解。

    清心笑了笑,终于知道什么是张扬了。但是这样的感觉很爽,于是她看着蕊心说道,“姐姐,你别意外,这个就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你自己问问其他人,她们是不是这么想的?”

    蕊心的目光看着其它两人,她们都同时点了点头。

    她看着这样的情景,才知道自己的一意孤行其实是众叛亲离。她的身子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软了下去。

    清心早有准备,再一次将她捞起。

    别看她年纪尚小,但是力气却是挺大,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司嗔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十分阴险地朝赵梦笙走去。只见她三下五除二,几招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赵梦笙发出了惨叫声,所有赏花的人都十分好笑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赵梦笙才知道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凤紹澈看着司嗔嗔优美的姿势,心里的疑惑又多了几分。等到她打完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截下了。说道,“阿嗔,你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

    司嗔嗔见他一直缠着自己,心里很烦。但是要是自己不说的话,恐怕他会一直缠下去。

    只见她的眉宇之间有一丝不耐烦,说道,“我一直都会武功,从我跟着启华开始,每日都在学习功夫,从未有一天停止过。”

    凤紹澈的眉目拧成了一团,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了一丝心痛。他也是习武之人,知道每日勤学武艺不仅枯燥还十分令人难受。

    司嗔嗔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毛毛的,心里有一丝怒火,于是直接问道,“你这个人,问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人。”

    看到她这么张牙舞爪的样子,凤紹澈想到了那个暧昧的夜晚,心里有一丝发凉。

    没有想到司嗔嗔的功夫居然这么高强,不知道那晚她在想什么,竟然由得自己放肆。她的武功还是温启华教的,难怪她的心里那么放不下他,果然还是有间隙的。

    凤紹澈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一丝寒意,自己似乎根本就不了解司嗔嗔。

    赵梦笙的脸上有一丝冰冷,没有想到司姑娘居然这么残酷无情。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自己,是可忍不熟可忍。

    于是赵梦笙直接喊道,“这人是相思楼的老鸨,刚刚那个女的是相思楼的蕊心姑娘。据说平日里还有一千两白银才能见一面,而且还对外标榜着卖艺不卖身。”

    听到他说到这里之后,司嗔嗔的脸色都变了。蕊心此时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有了一丝绝望。如果说,之前还对赵梦笙有一丝感情,但是现在就没有一丁点爱意了。

    蕊心看了一眼司嗔嗔,说道,“阿嗔,我不想看到这个人了,我想让他永远消失。”

    司嗔嗔知道蕊心现在心中的想法,也明白她的感受。于是直接点了点头,说道,“蕊心,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说完之后,她就直接将赵梦笙的嘴堵上了。

    此刻朱墨赶紧让自己的手下过来,将赵梦笙押解住了。

    这个时候,正是他表现的时候。在清心的面前,给她这些小姐妹长长脸,以后自己在清心心目中的位置也要高一些。

    想到这里之后,朱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司嗔嗔看了一眼朱墨,点了点头。这几个人的追求者之中,也只有清心的最靠谱了。她不禁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女子都要温温柔柔的才行呢?

    司灵燕看到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被朱墨绑了去,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她圆圆的杏眼看了一眼朱墨,说道,“朱侍郎,你又凭什么绑我的人?”

    朱墨这个时候脸上故意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说道,“我什么时候绑过你的人了,你这个人说话不要这个样子好吗?”

    司嗔嗔此时也神补刀地说道,“听到没有,这根本就不是你的人好吗?你一个司家小姐,根本就没有出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周围的人都开始对司灵燕指指点点。司灵燕听了他们口中的污言碎语之后,脸色立马就变得铁青。

    她直接向周围的人喊道,“你们这些穷鬼,为什么要在这里乱说,你们给我走!”

    司嗔嗔看到她如此这般气急败坏的样子,直接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妹妹真是太不懂事了。直接说别人是穷鬼,大多数人一定会在心里对她有看法的。

    事实上,能够在郊外来赏花的人,一般都是富裕人家居多。真正的平民百姓都忙着为一家大小的生计操劳,无暇来沾惹这些阳春白雪的。

    司嗔嗔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心里只是觉得怅惋。爹爹这个人虽然对自己不重视,也算是苦心经营了一生。要是家产流落在司灵燕的手里,那么他这一生也算是白操劳了。

    司嗔嗔想到这里,心里给了自己一丝勇气。一定要在司灵燕把家败垮之前,整垮司家。这样的话,才能够给自己的心里出一口恶气。

    想到这里之后,司嗔嗔的心里觉得有一丝勇气。她看着司灵燕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眼里的嘲讽十分明显。

    司灵燕刚刚被人讽刺了之后,才知道自己这件事做错了。她虽然全部将自己心里的怒火发泄出去了,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于是直接也不管赵梦笙了,直接扭头就走了。

    赵梦笙看到她走了之后,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希望了。这个时候自己被人扣住,已经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于是他的双目看了一眼蕊心,蕊心刚刚的心被他伤了一个彻底。此时也算是看穿了他的真面目,于是就没有说话了。

    赵梦笙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孤立无援。自己这一次也是傻,居然和相思楼的头牌扯上了关系。人家还闹着非自己不嫁,这么样的好事为什么可以轮到自己身上。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没有想这么多,现在才知道后果很严重。这背景强大的相思楼,想要摁死自己,就像摁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但是他想错了,司嗔嗔这个时候是不会对他下手的。毕竟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看出来了,铁定是要出事的。

    要弄他,也得等这一阵风平浪静之后。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忘了赵梦笙这个人,必然没有人起疑相思楼。

    凤紹澈迷人的凤眼看了一眼司嗔嗔,眼神里面有一番暗涌。

    司嗔嗔没有理他,这里的桃花正美,为何要理这些不喜欢的人。

    凤紹澈本来还想继续纠缠下去,但是此时一个热情的声音传了过来。“晋王世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个热情的声音除了慕容吹雪根本就没有别人了。

    凤紹澈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司嗔嗔,再看了一眼慕容吹雪,眼神里别有一番深意。

    慕容吹雪看着凤紹澈这副模样,心里有一丝疙瘩。于是直接重重地拍了一下凤紹澈的肩膀,说道,“怎么,晋王世子显然是不高兴见到我啊。”

    他的声音有些粗犷,装作要发怒的样子。

    凤紹澈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晋王世子多想了,这桃花谷鲜花盛开,正是赏花时节。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说不上欢不欢迎你什么。”

    慕容吹雪听得出来,凤紹澈这话就是不欢迎自己。不过自己这个时候选择站出来,就是为了给阿嗔解围的。因此也不在乎他究竟欢不欢迎自己。

    慕容吹雪自来熟地拍了拍凤紹澈的肩膀,说道,“晋王世子今日穿的这蜀锦织绣不错啊!”

    凤紹澈今日穿了一身绛紫色的蜀锦织绣,上满花纹密布,款式十分复杂。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价值不凡。

    凤紹澈听了他这话,仔细打量了一下慕容吹雪。这三皇子,今日穿了一身米白色长袍,上面的花纹都是暗纹,看上去很有质感。

    于是他也不甘示弱地说道,“哪里,三皇子谦虚了,怎么能够跟你身上的雪锦相提并论呢?”

    雪锦是南临国的南部出产的一种锦绸,据说要肤如白雪的美丽少女,才能用丝织就而成。穿上雪锦做的衣服之后,有一种亲肤感,就像美人的手在触摸身体一般。

    司嗔嗔看了一眼他,只觉得他这一身白显得骚气十足。

    她也没有拆穿他,相反她知道这个时候慕容吹雪出来是为了自己,心里还有一丝感激。

    慕容吹雪像是现在才看到司嗔嗔一般,于是直接很兴奋地说道,“阿嗔,你今天也来桃花谷了吗?不过你身上这些淡蓝纱衣显得好美,比桃花要美多了!”

    司嗔嗔也是个见惯了世面的女子,对于他的吹捧有些不以为然。于是直接说道,“三皇子这么说了,是想让我怎么回答。我也应该像寻常女子一般,装作娇羞的样子吗?”

    听到司嗔嗔冰冷的言语,慕容吹雪才知道什么是冷若冰霜。

    显然,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感。慕容吹雪直接看着她,有些撒娇地说道,“阿嗔,你不要这么冷酷好不好?我这一次赏花遇到你,可是很高兴啊!”

    听到他居然跟自己撒娇,司嗔嗔才觉得什么叫做毁三观。

    于是她脸上的冰冷更加明显,看着慕容吹雪说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会被你吓死的好吗?”

    慕容吹雪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每一次自己这么跟府上的人说话,他们都对自己很好。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些人之所以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是他们的主子。而司嗔嗔一向都是一个自由的人,根本没有将慕容吹雪这个三皇子的身份放在眼里。

    于是表现自然也就十分冷淡,没有那么热情。

    慕容吹雪在她面前受了挫也不气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到了司嗔嗔的面前之后总是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每一次他想要发挥好一点,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司嗔嗔看了一眼慕容吹雪十分纠结的样子,心里有一丝不忍,于是说道,“三皇子今日赏玩桃花谷,是否一人?”

    慕容吹雪听到司嗔嗔居然询问起自己的情况,脸上十分惊喜,说道,“自然是一人的,愿与阿嗔同行。”

    司嗔嗔听到他这么热情的声音,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可能真的是做错了事情。于是就有点想要扶额。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慕容吹雪现在已经跟她在一起了。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决定不管他了。不过就是多了一个人而已,这花开着,自己照赏便是了。

    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往前走去。桃花谷的花十分浓画,灼灼的样子让人睁不开眼。

    慕容吹雪此时的心里像是有一万只鸟儿在唱着歌儿一般,这明媚的春光里,只是和身边的人儿一起游荡在桃花从中。怎么想,怎么浪漫旖旎!

    但是他还没有得意多久,一个身穿墨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看着他淡然一笑。

    那男子面如暖玉,只让人觉得有些温柔。但是他的眸光狭长,透露出一丝冰冷,让人觉得十分心惊。

番外:真的

    当日下朝之后,温启华便收到了暗一暗二传回的画像,画上之人果真与司嗔嗔一般无二,除了他眉目更坚毅一些,身形更壮实一些外。

    果然是司池迟。

    原来他罢官是去边疆筹划谋反了么?

    那司嗔嗔突然逼他和离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系。温启华有些疑惑,就算是司嗔嗔的哥哥要谋反,也可以由他二人一起商榷,为何要执意和离?

    呵,既想不通,便亲自去问个明白。

    “我要去见司池迟。”温启华道。

    “主子万万不可,以您如今的身份,怎么可以随便跑去边疆?”暗一暗二急道。

    “我自有计较。”温启华说完,便起身出了书房。

    按照武帝的性子,他若请假定是行不通的,那就要用别的借口来达成请假的目的。

    如果……装病呢?不行,太引人注目了,在武帝寻找镇边将军的当口装病,以武帝多疑的性子定会怀疑,这就与他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如若在他面前生病并由太医确诊,那武帝应当不会怀疑了。当京官果真是一件不自由的事情。

    好在温家有密药可以迷惑一二,以往温家虽世代忠于当权者,但亦有不能为之事,每当这时,这密药就派上了用场,只要服用第二日便会头晕脑胀呈风寒之像,服用解药之后则无碍。温家多少老狐狸都是以此药躲过风头的,只不过像他这样打算的还是第一次。

    翌日,温启华如同往常一样上早朝,只不过脸色苍白头重脚轻,毫无往日神采奕奕的少年宰相的风流模样,在路过司嗔嗔时,刻意停顿一步,在看到司嗔嗔眼中的担忧之色后满意离去。

    这药效力太大,想来他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武帝上朝一炷香之后,他摇摇欲坠,随后便倒在了地上,武帝大惊,忙传唤御医进行治疗,御医回禀,温大人是由于忧思过度,病从心生,这才得了风寒,颇为严重,需静养。

    武帝感慨道“想来丞相是为边疆之事忧思过度,这才导致重病,丞相真是兢兢业业,令人敬佩,便准丞相回府修养,待康复之后再来吧。”说罢便摆驾回宫,暗一暗二也过来接主子回府。

    待吃下解药之后,温启华脸色已于常人无异。

    “把替身找来,若有探病者则有替身周旋,若司家来人探望则拒之不见。暗一暗二,准备行程,今日动身。”温启华急于找到司池迟问清楚这一切,匆匆安排之后,便踏上了前往边疆的行程。

    边疆遥远,即便是千里良驹日夜赶路,也足足赶了半月时间才到,也应该感谢司池迟,因为直指京都所以占领的城池都是距离京都最近的,如今已连续攻破五座城池,也难怪武帝着急了。

    十天十夜不曾休息,连习武的暗一暗二都有些吃不消,温启华却执着的赶往司池迟所驻的阳城,不曾休息,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赶到了。

    “来者何人!”刚到城门口,便被两个重兵持剑挡在了门口。

    温启华此刻丝毫不见翩然风度,只用盛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守兵,道“我要见你们的头领,希望你们通报一声。”

    “我家头领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去去去赶紧走。”那重兵有些不耐烦的赶人。

    “你告诉他三个字,司嗔嗔。”温启华道。

    那重兵见温启华看起来来头不小,一身气度不凡,再加上一脸笃定的模样,也不由得客气了起来,没说什么便跑去通报了。大概一刻钟之后回来,对温启华恭敬道“请公子跟我来。”

    再一刻钟之后,温启华终于看到了身穿盔甲的司池迟,此时的他比以前更加坚毅,也更加有戾气了。

    司池迟看到温启华的时候,竟露出了笑意,道“我妹妹看上的人果然不是凡辈,居然敢只身一人到我这判军营中来,在下实在佩服。”

    “该是我佩服你吧,大哥。只身一人到边境,不过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建立起了如此势力,该自立为王了吧。”温启华也笑,只不过笑容之中不乏阴郁。

    “自立为王待我成就大业时再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自大的好。”司池迟说道。

    “你举事想必是需要不少银子的,那五十万金,难道是她替你要的?”温启华问道,当初他听闻她要这么大数额的银钱,还有些疑惑,现在却是明白了。

    “确实是……苦了她。”想到一人在京城支撑着整个司家的司嗔嗔,司池迟也是一阵叹惋。

    “只是,武帝为人阴狠残暴,我当了几天的芝麻官便知,武帝当政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官官相护,贪污**,政治浑浊,官场就好比是一团脏土,早已结合在了一起,拉不开,整顿不了,唯一的办法,便只有举事,彻底整肃朝纲。”司池迟道。

    温启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来整肃朝纲,却把一大家子的人丢下,把一切重担都丢给自己的妹妹,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温启华问道。

    “大概是你与她结为连理半年之后。”

    “呵……怪不得,怪不得从那时起她就有些疏远我,转而跟那闵笙十分热络,想来,你们就是通过他传递消息的吧。”温启华有些自嘲的开口。

    “对,我将边境力量收服的差不多之后,便告诉了她,随后她便与你和离了。”司池迟点点头承认了。

    温启华突然想打自己一巴掌,他想了那么多,查了那么多,切没想到问题是出现在她早已失踪的哥哥身上,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想必她是为了不拖累他,才和离的吧,喝了一年的避孕汤,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真是个傻姑娘,她为什么就不想着告诉他,和他一起承担呢?

    温启华有些失神,随后便想司池迟抱拳道“既如此,温某便先告辞了。”

    “等等,温大人这便要走了吗?不休息一会?”司池迟面上虽带着笑,却隐含了一丝威胁。

    “领主不必担心,我自会帮你,即是她喜欢的,我就满足她的心愿,祝领主大业得成。”

    ......

    他急切的想要告诉司嗔嗔他的心意,他不介意她的哥哥举事,依他所见,武帝朝确实不得长久,迟早会有民众举事,若是这举事之人为司池迟,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他志不在官位,只求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便好,至于当权者是谁,只要不要太破坏百姓利益致使民不聊生,便与他无关。

    现在最值得欣喜的事情,是他终于知道了司嗔嗔的心事,说到这里,他还需要感谢闵笙,若不是他那天给他透露消息,怕是他查不到这里的。

    现在的温启华想起司嗔嗔,心里便是一阵甜蜜,她心里定是有他的,只是怕她哥哥举事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会牵连温家,才会执意逼他和离的吧,他的嗔嗔果然是这世上最玲珑心肠的女子。

    可是嗔嗔怎的那么傻,她怎么就知道他不会与她一起承担?她怎么就知道他会选择放弃她?她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帮她呢?温启华暗暗叹息司嗔嗔的傻,却又有些心疼,这么久以来,她都以一己之力支撑着司家,又能在官场左右逢源,想必私下是付出了不少功夫的,怪不得瘦了那么多。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她怎的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爷,您休息一下吧。”暗一说道。虽然爷自己不觉,可是他与暗二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知道爷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兴奋,这情绪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哪有人能十天十夜补眠不休的,这要是再熬十天十夜,爷的身体可如何是好?

    温启华闻言回头看看暗一暗二二人,笑道“也罢,你们二人随我十天十夜不眠,的确是累坏了,等我们到达下一座城市,再找地方落脚。”

    他虽然的确是急着要见司嗔嗔,但是若是不休整,恐怕暗一暗二的身子坚持不住。暗一暗二连忙谢恩,温启华不耐的摆摆手之后,站了起来。

    三人在到达泰州城之后,便找了个客栈休息起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小二连忙迎热情的迎了上了,在看到他们的马之后笑容更是殷实了几分。

    “住店。”说完,华卓修便进到客栈之中。

    “不知客官需要哪种客房?”小二问道。

    “要三间天字房。”说罢将一枚银元宝扔向身后,道“不用找了。”

    小二立马手脚敏捷的接了,当即眉开眼笑的待温启华等人去往天字房。

    告诉小二随后送饭菜上来之后,温启华便关上了房门,坐下之后略微调息了一会。

    “叩叩——”

    敲门声响起,温启华皱眉,这小二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但还是起身开了门,却见一女子婷婷立在门口,手中端着菜盘美酒,身段袅娜,纤纤玉手捧着托盘,眼神含情带媚,只微微看你一眼,便要勾魂一般。

    温启华眉头皱的更紧,抬手接过饭菜便转身放回了屋子桌子上,丝毫没有要请那女子进来的意思。

    柳媚素脚一剁,便不依的开口道“公子,都不请我进来的么?”

    “饭菜已经送到,姑娘且请回。”温启华声音冷漠的送客。

    柳媚心下冷冷一笑,跟她装什么冷漠公子,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男人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就曾见过不少,如今要不是急于脱身,又何必急于委身自己?不过看这位公子温润如玉,气宇轩昂,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若是委身与他,也算不得亏。

    想着,竟然不请自入,直直的走近房内,手臂攀住温启华的手臂,语气婉然如莺啼三月,声音温软却带着三分魅惑,让人欲罢不能。

    “公子,怎的如此绝情?”柳媚在温启华背后问道。

    “姑娘,请自重。”温启华道。

    “公子,你这话媚儿有些听不明白呢。”柳媚说道。

    “不要让我请你出去。”温启华狠狠的摔开柳媚的胳膊,用力之大竟然直接把她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温启华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沉之气让柳媚赶到害怕,本来以为能钓个金龟婿,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个不为女色所动的,又羞又恼,不好再说什么,当下狠狠挥袖离开。

    暗一暗二闻声走出房门,齐声问道“主子,出了何事?”

    “无事,你们且休息吧。明日早些启程。”说完便回了房间,遇到此事之后温启华更加思念司嗔嗔,她从来不会这般,却一样让他着迷,他的嗔嗔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温启华仔细算了算,如果迅速启程回京之后,应该就离嗔嗔的生辰不远了,到时候拉她谈谈,告诉她这件事,也好让她心里踏实一些,不再躲着他。

    嗔嗔的生辰礼一定要好好准备才是。

    第二日温启华与暗一暗二启程回京,因时辰较早,让想要前来继续勾引温启华的柳媚扑了个空,气恨之下,去后厨房找小二算账了。

    “媚儿姑娘,您怎么来了?”小二看见柳媚,连忙殷勤的上前问道。没想到柳媚却是劈头盖脸的给了那小二一巴掌,正当小二捂着脸颊错愕之极的时候,却听柳媚说道“我给了你那么多钱,就是让你帮我留意有没有富家公子好助我赎身,你倒好,连人都看不好。”

    小二瞬间想起了温启华,昨日他看温启华出手阔绰大方,又一身高贵,那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于是他当即便通知了柳媚,本来以为以柳媚的本事定能把人拿下,没想到她居然失手了。

    “媚儿姑娘,这客人要走,我们也不好留啊,你让我以什么身份留下那位公子啊。”小二觉得很冤枉,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二,那位公子却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的,他若执意阻拦,难道不会被他们打个半死吗?

    再说,客栈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要是传出去小二强留客人的消息,那岂不是要毁了客栈的信誉?

    这柳媚从来不为别人着想,自私自利,还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青楼花魁青楼花魁,说的好听,本质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子,就算是他,也不屑娶这样一个女子回家,更何况是那位公子。

    “小二,劳烦你继续帮我推荐了。”柳媚突然转了笑脸,小二说的有道理,太过难为她对自己也不利,至于那位公子,柳媚又想起温启华俊逸的脸庞,心下一定,她一定会找人打听的。

    ......

    几日之后,温启华终于抵达了京城。

    通过密道匆匆回了温府,时隔二十几天,无论如何,他这病也太久了,不知朝中又有什么变化,替身的事他倒是不怕,那替身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言一行具和他一模一样,易过容之后,除了瞒不过司嗔嗔,其他人是没问题的。

    回到温府书房之后,暗三一边为温启华报告这几日的重大事项,一边往书桌上放重要文书。

    温启华很快的浏览了起来。

    最近他虽不上朝,皇宫的老御医却从来没有断过来看诊,几乎是隔两三天就要来一次,今日正好是老御医要来的日子,自然还是由替身替诊,只不过脉相可以好起来了,他要尽快回复上朝,已经好久没见过嗔嗔了,不知她怎么样了。

    朝中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皇上以前封的那青鸾青常在容貌已经修复,正在渐渐复宠,和刘惠妃连成一线共同对付王贤妃,可是在他看来这青鸾恐怕不是完全衷心的,皇上的后宫又要热闹起来了。

    再言朝中,因燕北等地不能缺少人驻守以防蛮夷匈奴趁机入侵,所以张王两位大将军自然不能再封为平判将军,满朝又无人可用,最后武帝竟然从民间选用将才,立功之后封官进爵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事情,自然参与者众。

    而平判之事已然不能再耽搁,皇上心急之下竟封了一个毛头小子为将领,原因是这小子跟司迟年纪相仿,又有几分功夫,想必能跟他有些共通之处的想法,能就此平判也是说不定的。

    温启华摇头笑笑,这武帝还没老呢,就已经糊涂了么?先不说司池迟智近于妖,连他都只能算是与他旗鼓相当,武帝居然派一个毫无经验,只有匹夫之勇的毛头小子去当将军,真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那小子能否服众就已经是个问题了,让他和那司池迟去打,不是纯属找死吗?

    罢了,反正武帝朝也确实该换换了,此事便虽那武帝胡闹吧。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劝谏一二,但如今既然决定了要帮司嗔嗔,便随他去吧,武帝朝**的越厉害,越随他意啊。

    今日之后,朝堂之上都传出了一个好消息,缠绵床塌近一个月的宰相终于好起来了,不出三日,定会痊愈。

    本来以为他这一病甚重,没准一个疏忽就会把自己命丢了的官员们都在暗自懊恼,温启华这人极难对付,为什么老天不把他收了呢?

    这样他们以后日子也能好过点啊。

    武帝却是着实高兴了一番,温启华无论如何狡诈,但温家却是一直忠于皇帝的,也是他的帮手,这几日朝堂之上的乌烟瘴气让他明白了温启华的重要性,自然希望他快些好起来。

    青鸾也提升了位份,变成了青淑华,从三品,是正正经经的未央宫主子了,这且不提。

    后宫又有无数女人为此一事摔了宫殿里的瓷器。

    自古以来,连晋三个大品级的妃子不是没有,但是像她这样接二连三晋位的是真没有,她一个宫女出身的女人,为什么比她们苦苦熬了这么多年都有用,皇上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这若是以后她再有孕,她们岂不是要地位不保。

    原本以为李后殁了,皇后之位总会轮到他们四人之一的张贵妃,刘惠妃,王贤妃,赵淑妃,都暗自对青鸾起了戒心,在这一点上她们到时可以联手。

    虽然这青鸾是被刘惠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青鸾现在翅膀硬了,已经隐隐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又得皇帝宠爱,这一点是绝对不允许的。

    正在死人暗自密谋之际,司家却是祥和平静的。

    司嗔嗔每日正常上朝下朝,下朝之后便回家,躺在自己的贵妃椅上,慵懒的赏着杏花,实在是舒服至极,没了温启华,她日子舒服了很多。

    但是她却一直在担心温启华,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温启华身子极好,从不生病,就算生病也不过两天就好,这回这是怎么了?竟然足足生病生了近一个月,这可如何是好?

    她也曾想过前去探望,但是被温府的人拦住了,他们说温启华吩咐过不接受司家人的探访。

    他是还在生她的气么?生到连见她一面都不乐意的地步了么?

    司嗔嗔有些失落,她并不是不想告诉温启华,只是怕连累他罢了,可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好和温启华说呢?

    “小姐。”圆圆突然进了司嗔嗔的卧室。

    司嗔嗔懒懒的把玩着手上的瓷玉杯,问道“什么事?”

    “奴婢刚才在街上听到传言,说温丞相已经大好,不出三日便可痊愈。”圆圆道。

    司嗔嗔猛的放下手中的瓷玉杯,眼睛死死的盯着圆圆,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圆圆点头道“小姐,姑爷是真的好起来了。”

    “谁是你姑爷?”司嗔嗔瞪她一眼,却掩饰不了自己眉宇之间的喜意,不管如何,只要他好了就好。

    圆圆偷偷的捂嘴笑了,小姐其实一直都挂念着姑爷的,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她们一直都知道,如今见小姐终于开心了,她也开心了。

    小姐终于不是这半个月一回家就开始唉声叹气也不与她们玩耍的小姐了。

    司嗔嗔情绪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迫不及待想过来看看司嗔嗔的温启华听到圆圆的话着实开心了好一阵子,他没想到私下里她的婢女竟然还称呼自己为姑爷,她一定是在乎他的。

    不过他现在还不宜出现在她面前,要为她的生辰之礼准备才是。

    第二日,温启华便上朝了。

    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很多官员为了试探虚实,都曾经去温家探望过的。

    武帝见到温启华来上朝,也是高兴。

    “温爱卿,怎么不在家中多休息几日?”

    温启华躬身道“臣已经休息的够久了,当早日来宫中为皇上分忧才是。”

    武帝大笑道“好!好啊!真不愧是朕的温丞相,辛苦你了。”

    满朝文武也是同声开始恭贺,一个早朝就在这样异常和谐的气氛之下结束了。

    唯一不和谐的大概是司嗔嗔,全场翻白眼,好在没有人注意她这个八品芝麻官。

番外:嫉妒

    武帝狠狠的一脚将太医踹开,贤妃宫里的人见他生气了也连忙跪下。

    “贤妃宫里的人都是死的吗?贤妃不舒服怎的不早些来禀告朕,现在才说!”

    “陛下,娘娘见今日御花园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心里自责不已,说是自己没有巡防好宫禁,才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打扰了陛下和太后娘娘的兴致,回宫之后一直不许奴婢们前去禀告您。”

    武帝没想到贤妃这样的不懂事,御花园之事说起来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这样一直挂着,上了孩子可怎么得了。

    “陛下,娘娘醒过来了。”

    武帝听说贤妃醒了,连忙带着太医便进了内室,见她眼中含泪,十分的伤心,走过去便拉着她的手。

    “爱妃觉得如何了?怎么如此不小心,太医,快为贤妃娘娘诊治一下,看看龙胎如何了。”

    太医低头行礼之后,便走上前将丝帕搭在贤妃的手上,仔细的为贤妃诊治起来。

    “启禀陛下,贤妃娘娘忧思太过,内心惊惧,恐有些不好,臣立刻去开几幅安神药来让娘娘服了,好好休息一下,这几日需要卧床静养,再不能动气忧思了。”

    武帝听他这么说,知道贤妃的身子没有大碍了,这才放心的让太医下去开药。

    “爱妃你怎么这么傻,太后的寿宴再重要也比不上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啊。”

    贤妃拉着武帝的手,伤心的看着他,几滴泪顺着脸颊就滑到了武帝的手上。

    “陛下,臣妾实在是对不起您的嘱托,您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臣妾去办,是相信臣妾,可臣妾却……”

    武帝拿着手帕轻轻的给贤妃拭泪,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自责,险些伤到孩子。

    “爱妃好糊涂,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干系,都是温启华他们引出来的,你的寿宴办的很好,母后都补助口的夸你呢。”

    贤妃听武帝这么说,就算放心了一半了,知道武帝不会迁怒于自己了。

    “陛下,臣妾只要想到今日惠妃妹妹说的那句话便自责不已,无论如何,这件事陛下交给了臣妾臣妾就该负责,如今惹得太后的寿宴出了这么不吉利的事情,是臣妾之罪,还请陛下治罪。”

    说着贤妃就要起身给武帝下跪,武帝连忙将她按在床上,不让她起来。

    “胡说,惠妃懂什么吉利不吉利,满嘴的胡沁你还放在心上了,她本就不会说话,之前将寿宴之事交给她办她也办得乱七八糟的,她这是见不得你的好。”

    贤妃知道武帝现在心里肯定更加嫌弃惠妃了,心里十分的高兴,面上却装作更加的苦痛了。

    “陛下,臣妾今日确实是一时不察了,陛下不治臣妾的罪,臣妾感恩戴德。”

    武帝摇摇头,见她额间的汗水越来越多,连嘴唇都有些青紫了,心疼的为她拉了拉被子。

    “你是朕的枕边人,那里需要这么说,今夜朕不走了,好好的陪陪你,你放心休息吧。”

    “陛下,您说的是真的吗?但是您已经召了青鸾妹妹,要是不去,恐怕妹妹生气呢。”

    武帝摇摇头,招了两个人过来洗漱更衣,贤妃连忙往里面让了让,好让武帝上来。

    “青鸾不是小气之人,更何况你肚子里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好了,爱妃不必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九公主生气的坐在自己宫里,将面前的一盆牡丹花扯得枝叶散落,却还不罢手。

    “公主殿下,您从回来就开始生气,怎么了?”

    九公主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怎么了,这些愚蠢的奴才怎么会知道怎么了。她如今回想起今日和温启华一起逛街的时候,他看见司嗔嗔的眼神。

    当时自己便觉得不对了,但又想到他们二人同为男子,应当没什么,但是后来却发现司嗔嗔竟然是个女儿身,便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温启华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难怪他当时急不可耐的就跟司嗔嗔出了大殿,如今看来,恐怕早就知道了她的女儿身,而且还将她看在了眼中。

    她是堂堂一国公主,连她都拿不下的男人却被一个贱婢给轻易的搞定了,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耻辱!

    九公主想到温启华对司嗔嗔的态度,渐渐的心里有些害怕起来,担心如果武帝放司嗔嗔一马,恐怕自己就再也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武帝就从贤妃的宫里起身去上朝了,贤妃贤惠的给武帝穿好朝服,还亲自伺候了武帝洗漱。

    武帝疼惜的拉着贤妃的手,想到她昨夜刚刚受了惊吓,伤了胎气,今早还起的这么早,给他打理一切。

    “爱妃辛苦了,等会在回去补个觉吧,昨夜之事吓到你了,难为你今天还起床来伺候朕。”

    贤妃深情的看着武帝,眼睛里好像挤得出水来,看得武帝又是一阵疼惜。

    “好了,朕去上朝了,你好好在宫里休养。”

    说完便离开了,今日早朝上众臣虽然都互相打着眼底的官司,却没有人敢轻易的提起昨日发生之事,若是在平时,几个元老肯定是要吵翻天的,今日却不敢多嘴。

    因为里面还涉及到了三个重量级的人物,一个是温启华,当朝丞相,其父一直被武帝重用,在朝堂上的人缘也好。另一个是桃花谷谷主闵笙,那是连武帝都不敢小觑的江湖势力,得罪了还不知会有什么下场。还有一个王贤妃,她主持寿宴出了这样的事,谁要提起,她身后的王家恐怕会死命的反扑,何况她自己还身怀有孕,在宫中更是不同。

    武帝见今日早朝的气氛如此不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草草的吩咐他们退潮了事。

    下朝之后温丞相和桃花谷的人果然又去了武帝的宫里,还是说昨天的事情。

    武帝想了想温启华和闵笙原本也没什么大错,就是在御花园里斗殴,便想着干脆放了他们两个,省的整日被他们骚扰。

    “温卿昨日之事朕回宫后仔细的想过了,温启华虽然和闵笙在大内皇宫公然斗殴,但毕竟是年轻男子,血气方刚,我朝一向好武,也没什么好怪罪的。

    ......

    便让大理寺放他们出来,但是他们毕竟是在皇宫里出的这事,若是就这样放了,恐怕对宫规有损,便各自罚银千两,再让执事太监各掌20仗,算是以儆效尤了吧。”

    温丞相见武帝终于松口,虽然罚了银两,又受了些皮肉之苦,但总比掉脑袋丢乌纱帽的好,连忙跪下来谢恩。

    “多谢陛下,臣自当好好管教这不孝子,再不让他做这些有辱家风之事。”

    武帝见他跟自己打官腔,便不耐烦的让他们退下了,过一会便让太监将旨意传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人自然知道武帝不会为难这两个公子哥,这一日夜都好好的照顾着他们,生怕他们记仇,现在武帝下了旨,更是亲自去监牢里放他们出来。

    “温大人,闵谷主,受苦了,陛下已经下旨,宽恕了两位之罪,二位便出来吧。”

    温启华猜到现在差不多也是时候了,点点头,和闵笙一起走出了监牢,又突然想起了司嗔嗔。

    “敢问寺丞,司大人关在何处?”

    大理寺丞没想到他竟然会关心起司嗔嗔来,司嗔嗔与他们不同,犯的是死罪,虽然陛下现在还没有明旨,但还是按例关在死囚牢中。这司嗔嗔又没有什么背景,这砍头掉脑袋是绝对的了,至于是否株连九族,就要看陛下的心情了。

    “回温大人的话,司大人如今关在死囚女牢中,只等陛下的旨意下来便行刑了。”

    温启华知道太后的寿宴昨日刚过,武帝不会这么快就判了司嗔嗔的死刑,多少还要等一段时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能否劳烦大人带我去看看?”

    大理寺丞有些奇怪的看着温启华,没想到他对司嗔嗔的事情这么上心,点了点头,便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便是这里了,温大人。”

    司嗔嗔还睡着,没有醒过来,她昨天落了水,虽然换了干净衣服,但头发还是湿的,大理寺又是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睡了一夜,百年会、便昏昏沉沉的发起烧来。

    温启华在门外见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而且自己和闵笙、大理寺丞都走到牢房外了,她似乎也没听见,有些担心。

    “劳烦大人,能否将房门打开,让我跟司大人说句话?”

    大理寺丞虽然奇怪,但也不好拂了温启华的面子,只好吩咐下人将门打开在,自己带着人退的远远的,不耽误温启华和司嗔嗔叙话。

    温启华和闵笙走进牢中,一股污浊之气扑面而来,刚刚在外面还好些,进来之后味道大得令人作呕。

    “这牢房的味道也太重了一些,她一个女子怎么受得了?”

    温启华并不理闵笙,走到司嗔嗔的身边,见她连一床薄被都没有,现在春夏相交,夜里还是十分冷的,连忙去摸她的头,果然烫得惊人。

    “发烧了。”

    闵笙看了看司嗔嗔的脸色,脸都烧红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人都得烧糊涂了。

    “我这里有药,他们没有敢搜我的身,还好还好。”

    闵笙连忙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玉瓶递给温启华,有转身到处找水,想要给司嗔嗔喂药。

    “这牢里怎么连杯水都没有?”

    温启华知道司嗔嗔犯的是死罪,大理寺的人自然不会对她下功夫,别说水,一日三餐能送来就不错了。

    “我已经喂她吃下去了,多久能见效?”

    闵笙身上这瓶药是为了不时之需预备的,药效十分的猛烈,应该用不了多久。

    “快了,你不用担心,但是她现在在这里这么住着,即使现在的病治好了,恐怕也会再熬出新的来。”

    温启华捏紧了司嗔嗔的手,心疼的看着她,他多想就这样抱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大理寺,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两个人避世隐居。

    “我会吩咐大理寺的人好生照应,我门不宜在这里耽误太久,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只怕我们两连情都求不了。”

    闵笙点点头,看了司嗔嗔一眼,叹了口气就离开了牢房,温启华轻轻的在司嗔嗔的手上印上一吻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自己若是再心疼的在这里耽误下去,只怕不久武帝下了旨,就回天乏术了。

    闵笙和温启华身上还欠着20杖廷杖,执行的太监自然不敢真的对这两位动手,雷声大雨点小的将这20杖打完。

    温启华受完刑之后连家都来不及回,便和闵笙急匆匆的去了宫里。武帝听见太监禀报,以为他们是来谢恩的,便让他们进来了。

    “微臣参见陛下。”“草民参见陛下。”

    武帝见他们受了廷杖就进了宫,正要安抚他们几句,温启华便开口了。

    “多谢陛下恕臣之罪,臣今日来,还有一句事关国体的肺腑之言要告知陛下,此言不说有违臣的忠臣之道,愿陛下准许。”

    武帝皱了皱眉,不知道温启华要说什么,竟然这么急吼吼的,面色有些不快的示意他说。

    “陛下,臣此次来,希望陛下可以饶过司迟池一命,饶恕她的死罪。”

    武帝没想到他说的有关国体之事,竟然是指的司迟池,脸色一下就变了但还是抬手,示意他说下去。

    “陛下,臣知道此女以女儿身入朝堂,是对陛下的欺瞒,也是对整个朝廷的侮辱,但是陛下应该知道,此女天赋异禀,能算常人不能算之事。如今强敌环伺,边关也岌岌可危,若是陛下留下她一条性命继续为国效力,绝对是社稷之福啊陛下。”

    闵笙见状也俯下身去,对着武帝磕了一个头。“陛下,草民知道这是陛下的国事,我一个山野村妇,原不该多嘴,但司大人这样的人家确实不可多得,温丞相所言十分有道理,还请陛下三思。”

    武帝此时倒是不生气了狐疑的看着面前的温启华和闵笙,觉得这二人十分的奇怪。

    照理说他们昨天刚刚在御花园里打了一架,如今应该势同水火才是,怎么突然这么同心协力的为一个司迟池求情。

    “二位爱卿所奏之事,朕会考虑,但是兹事体大,又有那么多人看见,如不严惩恐怕难以堵住悠悠之口,你们先退下,待朕想出一个结果之后便告诉你们。”

    ......

    温启华见武帝虽然没有立即释放司嗔嗔,但是已经松了口,知道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现在也不好再多说,跟闵笙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两人便退下了。

    武帝思索了一阵,一方面觉得温启华的话十分的有道理,毕司嗔嗔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凡是她算之事,没有不准的。日后若是行军打仗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军事,事事都将敌人的踪迹算的清清楚楚,那就再不会有败绩出现。

    另一方面有些怀疑起温启华来,温启华给他的感觉似乎早就知道了司嗔嗔是女子,并不吃惊,虽然说的都是大道理,但是却处处维护,难道他们二人之间有私情吗?

    武帝一时觉得有些想不通,这样掉脑袋的事情,司嗔嗔应该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温启华。

    九公主一直派人打听着温启华的消息,听说今日被武帝放出来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探听消息的太监还说温启华现在已经进宫去见武帝,估计是谢恩去了。

    九公主便高高兴兴的往武帝宫中赶,想要趁这个机会见他一面,让知道自己今夜有多担心。

    她到的时候,温启华已经离开了武帝宫中,只远远看见一个背影,九公主有些丧气的看着,觉得自己当时就该快些赶过来,还换什么衣服化什么妆啊。

    值守武帝宫门的太监见九公主表情不快的站在宫门前,连忙走上前去跟她说了几句话。

    “公公说什么,温大人向陛下求情?”

    值守的太监点点头,他虽然守在外间,但是听得清清楚楚,整个朝野的人都知道九公主挨爱慕温启华,自己此时不妨送她一个顺水人情。

    “司迟池犯的是死罪,温大人怎么还敢向陛下求情,难道他不怕父皇生气吗?”

    太监摇摇头,这些大人物的心思,岂是他一个小太监能猜到的,他只不过就听了个大概。

    “有劳公公了,来人,拿些银子给公公,就算是本宫请公公喝茶了。”

    那太监眉开眼笑的接过九公主宫人的赏赐,给九公主磕了几个头。九公主此时哪里有心情理他,转身便离开了。

    她回到自己宫中后,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原本以为司嗔嗔犯了欺君之罪必死无疑,自己也就没有动什么手脚,可是温启华和闵笙竟然同时向武帝求情,若是武帝答应了,自己跟温启华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温启华一路担忧的回到家中,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早就在门外等候,十分着急的样子,看见他回来了,更是拉着他不放手。

    “母亲,这是做什么。”

    温母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往里面望了一眼,拉着温启华便走到一旁的僻静处。

    “启华你可算回来了,母亲特意在门口堵着你,你父亲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现在请了家法出来要惩罚你,你还是快些出去避一避吧。”

    温启华听自己的母亲这么说,转身便要离开,自己倒不是害怕挨打,只是父亲十分的迂腐,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就更别想帮司嗔嗔求情了。

    “站住,你这个逆子还要往哪里走!”

    温启华见父亲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请安。

    “父亲大人。”

    温大人哼了一声,原本想在门口就质问温启华,但见门口人多眼杂,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恐怕又要横生枝节。

    “还不快回府!”

    温启华点点头,跟着温大人便进了他的书房,温母在门口听着,担心温启华受伤。

    “我问你,那个女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温启华以为父亲要问他和闵笙打架一事,没想到却牵扯到司嗔嗔的头上,立刻就明白肯定是温夫人告诉了他。

    “是,儿子早就知道她是女人身。”

    温父听了大怒,没想到自己苦心栽培的儿子竟然栽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这么说她就是之前和你和离的那个弃妇是不是!”

    温启华点点头,知道温大人肯定已经从温夫人那里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真相,现在隐瞒也没有用,索性都说了。

    “父亲,我确实早就知道了她入朝为官的事情,但却没有告诉陛下和您,当初我们和离也是有原因的,希望父亲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劝劝陛下饶他一命。”

    温大人听见他到现在还在为那个女人开脱,狠狠的将自己岸上的茶杯扔到温启华的身上。

    “你这个逆子!还敢让我去求陛下绕她?这是我们温家运气好,她没有被人认出来,若是一旦被陛下知道她和我们温家的关系,不将我们全家满门抄斩便是万幸了。”

    温启华实实在在的挨了温大人这一下没有躲闪,知道父亲是为了温家的门楣着想,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了,一心只想救下司嗔嗔。

    “父亲,若是您不去陛下面前说话,儿子也是一定要去的,若是她日后去了菜市口,上了断头台,儿子也决不苟活。”

    温大人没想到温启华已经陷得如此之身,又听说司嗔嗔有算命的本事,心中猜想温启华是不是被她下了什么巫蛊之术。

    “你真是昏了头了,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将我温家这两百多口人命不当回事了吗?”

    温启华知道自己的父亲绝对不可能帮助自己去向陛下求情了,便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站住,你要到哪里去,难道还嫌自己昨天没有闹够吗?”

    温启华侧身看了温大人一眼,并未回答他,自己就开门准备出去,却被门口的温夫人一把拉住。

    “启华,你要去哪儿,你父亲说的对,你万万不能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就害了自己全家啊!”

    温启华挣脱温母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她。“母亲,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温家陷入两难的。”

    温启华头也不回的离开之后,温夫人连忙跑进去跪在温大人的脚边。

    “老爷,启华他已经魔怔了,你一定要把他拉回来,千万不能让他做傻事啊。”

番外:化解

    青鸾和惠妃一听她果真早有准备,竟然早就派人去通知了陛下,现在人还在宫中是绝对抵赖不了的了。

    “回娘娘的话,陛下现在刚过武英街,马上就到了。”

    贤妃听见这话抬眼看着青鸾和惠妃,不相信这次扳不倒她们。看她们怎么翻身。

    “陛下驾到。”

    通报的太监刚刚说完,武帝的脚就进了惠妃的寝宫,贤妃惠妃正要行礼,青鸾却一头扎到武帝脚边抱着武帝的脚开始哭了起来。

    “陛下!”

    武帝听贤妃的宫人来报,说是惠妃这边出了问题,刚刚进门就看见了青鸾,还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连忙将她扶起来。

    “爱妃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朕给你做主。”

    青鸾只一味的哭,并不说话,看得武帝十分着急,又见贤妃还在当场,便指着她。

    “贤妃,青贵嫔不说你来说,到底出了何时,你们闹成这样?”

    王贤妃没有想到青鸾竟然先声夺人让武帝可怜她起来,现在自己要是再说,就有些落井下石了,但今日这个机会十分难得,要是不抓住,就没有下一次了。

    “陛下,臣妾今日有些寿宴上的事情想来问问惠妃妹妹,谁知刚进妹妹的宫中便看见了青贵嫔,惠妃妹妹在宫中禁足,无旨是不能入内的,我怕自己冤枉了妹妹,这才叫人请您来。”

    武帝一听原来是这件事,惠妃禁足原本是不许人探望的,但他心里知道惠妃和青鸾交好,此刻青鸾想要来劝慰一下她也情有可原。

    又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心便软了下来。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青鸾你也太不懂事了些,在宫中这么久了,也该懂些规矩的。”

    青鸾听见武帝这句话虽然是责怪,但是语气已经软了下来,知道他不会重罚自己,便抽抽搭搭的回答。

    “回陛下,嫔妾在这宫中多年,自然是知道宫中的规矩的,可是陛下您也知道,我原就是惠妃姐姐宫里出去的,算是半个她宫里人,如今,嫔妾只当是回来探望旧主。虽然是情理,但也犯了宫规,还请陛下责罚。”

    王贤妃没想到这样大的抗旨罪名,青鸾竟然想这样蒙混过去,十分着急。

    “陛下,虽说青贵嫔是惠妃妹妹宫里出来的,但是陛下早有圣旨若是妹妹公然抗旨不尊,恐怕于宫规有损啊。”

    武帝看了王贤妃一眼,知道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今夜之事闹得这么大明天只怕全宫都会知道,若是不罚确实说不过去。

    只是青鸾如今这个梨花带雨这个模样,他也舍不得重罚,一时间有些为难。

    惠妃一直冷眼旁观,见武帝十分犹豫的样子,知道他舍不得责罚青鸾,现在需要一个台阶让他下。

    “陛下,今日之事说来都是因为臣妾而起,陛下若要责罚便责罚臣妾吧,只是青鸾妹妹一心为了臣妾,请陛下不要难为她。”

    武帝见惠妃这么说了,仔细的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不舍得责罚青鸾,只能拿惠妃开刀了。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便罚俸三个月算是小惩大诫吧,青贵嫔也难辞其咎,便和你一样都罚俸吧。”

    王贤妃没想到武帝这么包容青鸾,十分生气,正要开口,却被惠妃先抢了话头。

    “多谢陛下,如今太后寿宴在即,陛下惠及嫔妃,也是太后娘娘的恩泽,臣妾在这里给陛下磕头,也算是给太后娘娘磕头了。”

    王贤妃见惠妃拿太后来说事,便不敢再接话,若是再咄咄逼人,只怕武帝生气。

    “妹妹说得极是,臣妾也觉得这个处置最恰当不过了,古有贤王大赦天下。今有陛下,恩泽后宫。实在是我们后宫嫔妃的福气呢。青贵嫔,还不谢恩。”

    青鸾见今夜之险总算是过去了,长舒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给武帝行了一个礼。

    武帝将她扶起来,见她眼圈都哭红了,轻轻的用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惠妃见武帝这个模样,知道有戏,连忙趁热打铁。

    “今天时辰也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歇息吧,只是臣妾待罪之身,贤妃姐姐又有身孕,只能劳烦青鸾妹妹好生照顾陛下了。”

    青鸾听见惠妃这句话,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去看武帝。武帝见她这个娇羞的模样十分动人,便点了点头。

    “也好,时辰确实不早了,贤妃有孕在身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日朕去你宫中,不知爱妃欢不欢迎朕呢?”

    青鸾看了一眼王贤妃气急败坏的模样十分高兴,假装害羞的轻轻推了武帝一把。

    “陛下要来,嫔妾哪里敢不欢迎呢。”

    武帝笑着揽着青鸾便离开了,留下惠妃和贤妃在宫中,久久没有人说话。

    “贤妃姐姐若是有什么寿宴上的问题要问妹妹尽可以问,妹妹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贤妃见惠妃这个得意的样子更加生气,没想到自己苦心安排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不必了,本宫乏了,先回宫了。”

    惠妃见贤妃急着走,快步走上前去拉着贤妃的衣袖,不肯放手。

    “贤妃姐姐既然来了,妹妹便送你一句话,姐姐可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贤妃狠狠的扯回自己的衣袖,一言不发气匆匆的离开了,惠妃在后面高兴的笑出了声,今日的耻辱,总算是挣了回来。

    未央宫里,青鸾慢慢的从浴桶里起身,走到武帝的身后为武帝搓着背,力道不轻不重得,按的武帝十分舒服,不住的嘤咛。

    “爱妃的手艺是最好的,每次都伺候得朕欲仙欲死,朕还真是离不开你了。”

    青鸾侧过身子穿过武帝的肩膀拿着浴桶外的澡豆,胸前的一对小白鸽微微颤抖,看得武帝下身一紧。

    “爱妃……”

    青鸾轻轻的推开武帝,不好意思的绕到背后,慢慢的为他清洗,弄得武帝更加的心猿意马。

    “陛下,这水中滑腻舒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嫔妾还没试过呢。”

    武帝被她妩媚的声音搔得全身起火,大手不住的她身上游走,觉得这温热的水果然更衬得青鸾肤如凝脂。

    青鸾在武帝的抚摸下渐渐的闭上双眼。嘴里不时的溢出几声清咛,被热水蒸腾得泛红的脸上更显妩媚。

    “陛下您就知道欺负嫔妾,嫔妾可不依”

    武帝手上不停,看着青鸾这一副小女儿的样子,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了好几岁。

    “爱妃若是觉得朕欺负了你,朕再让你欺负回来不就行了?”

    “这可是陛下说的,不要反悔哦。”

    青鸾说完,便绕到武帝身前,跨坐上去,一时间未央宫水花四溅,夹杂着**的嘶吼,度过了这样一个不凡之夜。

    ......

    王贤妃气冲冲的回到自己宫中,将宫里能砸的东西统统都砸了,发髻都散开了,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宫里的宫女太监凡是上去劝的全都挨了耳光,只敢跪在地上,看都不敢看她。

    她发了一会脾气之后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这才喘着粗气坐到了椅子上。此刻地上的宫女们才敢站起身来,将满地的狼藉都收拾干净。

    “娘娘,您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您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之后还有太后的寿宴要您操持,现在就把身子气坏了可怎么得了。”

    王贤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顺了两口气在,自己今天是太生气了,一时连孩子都没顾得上。

    “本宫只是气不过,让青鸾那个小贱人白白的捡了个便宜,还被惠妃如此羞辱,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宫女走上前去慢慢的给贤妃按摩着头,又让人上了一杯安神的参茶上来。

    “娘娘,便让她们得意这一阵又如何?陛下对您的恩宠阖宫里谁看不出来,如今宠幸青贵嫔也就一时新鲜而已,您如今怀有身孕,身子不知比她们尊贵多少倍,为她们伤了自己才是大大的不值呢。”

    王贤妃闭着眼,点了点头,这话有道理,自己现在也无谓和她们置气,往后的日子还长,谁也不能翻了她的天去。

    “太后的寿宴准备得如何了?我让你们去跟礼部的人核对章程可有核对了?”

    “娘娘放心,您吩咐的事情奴才们哪里敢怠慢,早就跟礼部核对清楚了,绝对不会在仪式章程上出现任何问题的。”

    王贤妃想了想,新鲜点子归新鲜点子,该走的流程是一点都不能出错的,免得到时候被人拿住了把柄。

    “好了,闹了这么会,本宫也乏了,你让她们收拾好了就退下吧,本宫要休息了。”

    宫女点点头,仔细的将王贤妃头上的钗环都取下来,又倒了热水给她洗漱,伺候她上床之后便退下了。

    宫里对太后寿宴的安排越来越热闹起来,整个宫中处处张灯结彩的,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司嗔嗔算着越来越近的太后寿宴,心里越发的苦涩难过起来。太后的寿宴马上就到了,自己还没准备好像样的礼物,这个样子下去可怎么得了。

    太后的寿宴就这么一天天的算过去,终于到了正经日子,司嗔嗔被逼无奈的只好走上大街去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好东西好去随礼。

    “什么,竟然要20两?”

    玉器店的老板见司嗔嗔一身官服,原以为是个有钱有势的大官,见她这样大惊小怪,就知道没什么油水好捞。

    “大人若是喜欢,小人可以算你便宜些,15两吧。”

    司嗔嗔看着老板一副拜高踩低的样子,真想狠狠的给他一拳,再用银子砸死他,可是生气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变了。

    “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老板没想到司嗔嗔竟然连15两都拿不出来,就将自己的玉器摆放好,也不再和她讨价还价了。

    司嗔嗔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个社会钱才是大爷,自己现在兜里就这么点钱还想买个体面拿得出手礼物,根本不可能。

    出了玉器店之后司嗔嗔越想越生气,觉得自己活得真是太窝囊了,当了官又怎么样?成了后宫的红人又怎么样?还不是穷困潦倒!

    “温启华,都怪你!要是我今日买不到像样的礼物,我就活活咬死你!”

    狠话当然是要说的,但是该买的东西还是得接着看,要不是看在温启华没给自己涨利息的份上,她早就跟他翻脸了。

    一个大男人这么贪财,那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好吗?还这样斤斤计较,根本就是故意让自己难看的。

    司嗔嗔紧接着又逛了几家店,老板们见她这副样子都懒得招待,只好自己慢慢的挑选,看能不能选到便宜又有面子的礼物。

    终于让她看上了一对福寿如意的摆件,虽然做工稍微有些粗糙,但是价格让她十分满意,秉承着不能让别人占自己一点甜头的精神,又跟老板砍起价来。

    “我说大人,这东西五两银子已经十分便宜了,您要是还要往下压,小人可真是一点钱都赚不了了。”

    司嗔嗔瘪了瘪嘴,知道老板说的说的是实话,正想掏钱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些吵闹,便将东西放回桌上,准备出去看看。

    “将东西给我留着啊,我马上就回来。”

    司嗔嗔见前面人潮涌动,似乎是有什么热闹,连忙踮起脚想要看个仔细,无奈自己实在是太矮了,看不清楚,就拉了一个路人问问。

    “小哥,敢问一句,前面是在干嘛呢?这么热闹。”

    “嗨,丞相大人带着一位姑娘在前面的书店挑东西,听说这姑娘十分的有文采,书店里的老板赞不绝口的称她才女,大家就瞧个新鲜。”

    司嗔嗔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又听到他提起温启华,还带着女子,心里有些不高兴,嘴上没再说什么,身体却慢慢的向里面挤。

    “这位姑娘真是好文采,小老儿得到这卷手稿已经多年一直说不出个出处,您只看了这么一眼,便将它的前世今生都说了出来,实在是让在下佩服,姑娘若是喜欢,我便将这手稿赠与你如何?”

    九公主见温启华十分赞赏的看着她,知道自己今日跟他出来逛街算是来对了,心里也十分的高兴。

    “不用了,老板你也是小本经营,何况这手稿是你的心爱之物,我又怎好夺人所好呢?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你若是喜欢,便买下来便是,也不算是夺人所好。”

    九公主害羞的摇了摇头,亲昵的抓住温启华的衣袖,温启华下意识看了一眼,最终没有躲开。

    “不必了,我们还是去挑些其他的礼物吧,这手稿虽然珍贵,但祖母可能不会喜欢。”

    温启华见她这么说,点点头,便走在前面出了书店,司嗔嗔刚刚挤到最前面就见温启华出来了,连忙心虚的往后退,无奈她目标太明显,一眼就被温启华给看见了,就想要追上前去。

    ......

    “温大人,你要去哪儿?”

    九公主刚刚踏出书店便见温启华神色匆匆,似乎要走,连忙叫住他。

    温启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九公主,想要告辞去追司嗔嗔,转眼又一看,司嗔嗔已经消失在人海里了。

    “我本来想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铺子,符合老人家的喜好,你也好快些挑好礼物,马上就要到了开宴的时辰了。”

    九公主见他这么为自己着想,非常的高兴,点了点头,跟他一起离开。

    司嗔嗔失魂落魄的回到之前的店里,想着将那个摆件买了就离开,省的自己看见碍眼的东西,没想到正在付账的时候九公主和温启华也走了进来。

    “温大人,许久不来了,这次想要买些什么?”

    老板一见温启华来了,知道他是个大客户,连忙抛下了司嗔嗔去接待他们,司嗔嗔拿着自己手里寒酸的摆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老板,来挑些东西,你不用管我,去招呼你的客人吧,我自己看看。”

    王老板见温启华这么说摆了摆手,“都是些小主顾,已经选好了,不耽误事,您看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店里新进了一批红玛瑙的摆件十分的珍贵。”

    九公主听这老板说起红玛瑙,想到太后一向喜欢这东西,轻轻的拉了拉温启华的衣袖。

    司嗔嗔在里面站着,隔着帘子他们看不见她,自己却能清楚的看见外面的动静,见九公主拉着温启华的衣袖,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温启华看了一眼九公主,知道她对老板说的东西感兴趣,点点头,吩咐老板拿上来。

    “你既然说的这么好,便拿来看看吧。”

    老板点点头,连忙去后台拿那几件红玛瑙的摆件,一走进去发现司嗔嗔还在,十分的惊讶。

    “哟,对不住,怠慢您了,大人,你看这摆件你是要了吗?”

    司嗔嗔见他进来,原本想让他别说话,免得外面的温启华他们听见了,可是已经晚了,只好点点头,失魂落魄的准备掏银子。

    “诺,这里是五两。”

    老板原本还以为司嗔嗔还要跟自己讲价,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连忙收了银子给他装东西。

    温启华在外面听见了司嗔嗔的声音,猜到她估计也是来这里给太后挑礼物的,撇下九公主便走了进去。

    “你怎么在这里?”

    司嗔嗔见温启华走了进来,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有心不理他,好像没听见他跟自己说话一样,自顾自的等着老板把东西包好。

    “我刚刚看见你了,你又躲什么?”

    那老板见温启华跟司嗔嗔这么熟悉的样子,知道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和银子递给司嗔嗔。

    “原来是温大人的朋友,那这东西便算是我送给您的,您以后常来照顾小人生意就是。”

    司嗔嗔看着自己手里的摆件和银两,原本应该高兴的,又节约了一笔钱,还把太后的寿礼也准备好了,可脸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用了,我不是他的朋友,这东西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你拿着吧。”

    那老板见司嗔嗔这样,以为自己之前得罪了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温启华,不敢再开口。

    “这东西多少钱?”

    “温大人,小东西,就五两银子。”

    温启华点点头,将老板手里的银子又递还给司嗔嗔,知道她最近一段时间为了太后的寿礼早就开始着急了。

    “你拿着吧,这东西我帮你给了。”说完又俯身在司嗔嗔的耳边轻轻的说“你放心,不算在你的账上。”

    温启华不提还好,现在一提,司嗔嗔之前被之前那些老板看不起的心情一下就涌了出来,生气的把东西递给了老板,转身就离开了。

    “不用了,我不要了。”

    九公主原本在堂内等着老板和温启华,她原本身份就尊贵,这样的地方她是万不会进去的,只好站在外面等着,听见脚步声以为是温启华出来了,没想到是气急败坏的司嗔嗔。

    “司大人,你也在这儿?”

    司嗔嗔见着自己面前的九公主,心里十分不悦,但又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不情愿的行了礼。

    “公主殿下,下官在里面看些东西,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了您。”

    九公主狐疑的看了司嗔嗔一眼,觉得他的语气态度似乎十分的不悦。

    “没事,我也是和温大人出来看点东西的,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呢。”

    司嗔嗔听她这么说狠狠的在心里扇了温启华一个耳光,你们两才有缘分呢,你们全家都有缘分。

    温启华和老板拿了几个红玛瑙的摆件出来放在桌上,见司嗔嗔和九公主在说些什么,连忙走过去。

    “司大人的东西挑的怎么样了?”

    司嗔嗔原本想回九公主的话,眼角看见温启华走过来了,便闭上了嘴。

    九公主见温启华过来,自然就没把司嗔嗔再当回事了,迎上去挡在他和司嗔嗔的中间。

    “怎么去了这么久?”

    温启华原本想上前和司嗔嗔说些什么,没想到九公主插了上来,只好不动如山的回答她。

    “拿了几个出来我看着都不错,还是要你自己选最好。”

    九公主见他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伤心,高兴的点点头,拉着他的衣袖就要去看那些摆件,却见温启华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司嗔嗔。

    “司大人要走了吗?”

    司嗔嗔知道九公主嫌弃自己耽误了他们逛街,面无表情的转过来行了个礼。

    “是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逛吧。”

    温启华有心想要上前拉住她,却见自己的衣袖被九公主拉着,只好随她去,过后再跟她解释了。

    九公主觉得司嗔嗔和温启华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但也不好开口问,只好假装高兴的看着寿礼,心里却想着回去要好好查一下这个司大人。

    经过司嗔嗔这么一闹之后,九公主和温启华都没了逛街的兴致,随便选了一件五福拜寿的摆件便离开了。

番外:回来

    司嗔嗔笑了笑,司迟池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吗?即使可能被别人一时蒙蔽,但是也比自己反应得快。

    这件事情无论是搁在司迟池或者温启华谁的手中,肯定会比自己处理的好。

    “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们快些走吧。”

    司嗔嗔担心司迟池和温启华以为自己被郑驰捉住,再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就是大大的损失了,一个劲的催促着七皇子。

    七皇子无奈的笑了笑,趁着夜色让自己的几个亲兵掩护,便去了城外司迟池的大营。

    司迟池乍一见司嗔嗔还以为自己昨夜做得梦成真了,一时还不敢相信。

    又见她一副自责内疚的样子才缓过神来,知道是她真的回来了。骆昭扬看见司嗔嗔也是高兴得不行,他们跟着司迟池悬心了这么久,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哥哥……我……”

    司嗔嗔有满腹的话想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认错吗?可是自己好像没有什么错。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说来,还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你。”

    司迟池连忙将司嗔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发现她没有受伤,精神看起来也不错,这才放下心。

    “你一路上也不容易,先会自己的帐子好好休息吧,我会立刻传信给温启华,让他不用担心的。”

    司嗔嗔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眼司迟池,最终还是放弃了,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帐子。

    “你怎么了?她回来了,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司迟池摇了摇头,自己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司嗔嗔被俘的这一段时间,自己想了很多。

    “我这段时间想了不少,觉得她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温启华太招眼了,这样的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

    七皇子没想到这件事又扯到温启华的头上来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什么意思?”

    骆昭扬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自然明白司迟池现在的心情,“大帅的意思是觉得,温启华的存在让嗔丫头更加危险吗?”

    司迟池点点头,这次的消息是温启华那边走漏的,虽然现在司嗔嗔安全的回来了,但是自己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些转变。

    “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保护好嗔嗔,还别说人没有在他的身边,他只是这样的一个消息,都没有办法保护好,让她遭到别人的暗算,若是真的有一天嗔嗔在他的身边去了,到底会面对一些什么样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我听闵笙说温启华的父亲曾经就在大理寺的天牢里暗杀过她,这样的家族,温启华能够保护好她吗?”

    “你这话就错了。”七皇子毕竟跟温启华有不少的交情,对他这个人还算是了解。

    “温启华的家族如何是他家族的事情,但是温启华本人对司嗔嗔可谓是尽心尽力,要不然,凭他的手段,现在又掌握了京城,难道不能和你一较高低吗?可是他连至尊之位都不要,只要司嗔嗔,他的决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司迟池听到七皇子的这一番的时候沉默了一下,不得不说,他说的这番话确实有道理,但是他心中始终不能放心。

    “好了,大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嗔丫头已经平安的回来了,你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嗔丫头的安全,这一次的事情,千万不能再次发生了。”

    司迟池点点头,这一次的事情让他们几个都人仰马翻,自然不能再出现一次,否则司嗔嗔要是真的有什么好歹,将来他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呢?

    “我决定了,还是要送她会后方,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郑驰已经知道了她的重要性,不知道还要想出什么样的手段去对付她。咱们一直这样防备着也不是办法,马上就要有一场大战了。”

    七皇子这边已经秘密的劝降了十万的兵士,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怎么样将这十万人不漏痕迹的转到司迟池的手上。

    “现在这十万人确实是最关键的,朝廷如今已经受到了八皇子和郑驰的冲击,一时也没有更多的人手调派来管边关,倒是给了我们一个绝好的机会。”

    司迟池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和骆昭扬他们商量了一下,七皇子合计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便准备下去办。

    他们三个人合计完已经是半夜了,司嗔嗔正准备睡下的时候,便听见司迟池在外面叫自己的名字。

    “哥哥,你有事吗?”

    司迟池走进帐子一看,见她明显是要睡了,摇了摇头,便要离开,“哥哥,你有事就说吧,我没关系的。”

    司迟池转过身来看了司嗔嗔一眼,叹了口气,坐到她的床边。

    “嗔嗔,告诉哥哥,真的很喜欢温启华吗?”

    司嗔嗔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突然犯了什么毛病,怎么会说起这样的话来,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当然是的,温启华对我的真心,你不是也看在眼里的吗?”

    司迟池自然知道温启华的真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嗔嗔,但是他并不能很好的保护你,闵笙更好一些,他也喜欢了你多年不是吗?”

    闵笙对自己的心意司嗔嗔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是用时间来决定的。

    “哥哥,闵笙很好,对我也很好,但是我并不喜欢他,他和你一样,就是我的亲人,你今夜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些,我和温启华在一起,你不是不反对的吗?”

    司迟池有些无奈的看着司嗔嗔,语气有些急躁。“那是以前,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可以保护好你,但是现在我并不这么觉得了,嗔嗔,你看他身在京城,连这样的一个消息都保护不好,让你被郑驰那边的人给抓住,要不是你聪明,此刻早就为人鱼肉了!”

    司嗔嗔有些着急的坐起身来,眼圈一下就红了,“哥哥,我这次被抓,不仅仅是因为温启华。是,这个消息或许真的是从他那里泄漏出来的,但是他并不是故意的,京城的局势千变万化,即使是他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再说了,郑驰抓我,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和温启华的关系吗?

    我想,他抓我更多的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吧,抓住了我就可以控制整个联军,是不是比控制温启华来得更有利呢?”

    司迟池虽然知道郑驰抓住司嗔嗔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和自己的关系,但是听他这么说来,心头仍旧很不好受。

    “嗔嗔,你在怪我吗?”

    司嗔嗔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迟池,自从相见,他们兄妹从来没有争吵过,这还是第一次。

    “哥哥,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有些心急了,我不希望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加到温启华的身上,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司迟池觉得自己现在和当初阻止自己的父亲没有什么不同,总算是理解了当初老父的苦心。

    “算了,你早些休息吧,这样的事情说来也没有什么用,你明日一早便动身回后方吧,那里有陈泰,你不会无聊的。”

    司嗔嗔知道自己现在呆在这里只会给温启华和司迟池找麻烦,只好点点头。

    “找到了吗?什么时候?可有受伤?”

    闵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温启华的头都要大了,但是他现在的心情好,也就没有和他计较,将司迟池的信递给闵笙,示意他自己看。

    “这丫头还算是聪明的,自己就跑回来了。不过……”闵笙看了眼司迟池心中的用词,皱了皱眉。

    “司迟池可有些生气了啊,他心中的语气不是很好,估计是在怪你?”

    温启华自然也看出了司迟池信中的语气不善,自己这一次确实是大义了,才会害得司嗔嗔被人家惦记。

    “他这样护犊子,可不像哥哥,倒像是父亲。不过他生气也是应该的,这件事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原本想要尽量阻止郑驰起事的,现在也只能安插了一个八皇子在他那边捣乱,起事,估计是阻止不了了。”

    “长兄如父嘛。”闵笙笑了笑,司池迟一向护短,司嗔嗔又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不过我看起来更觉得像是有些恼羞成怒了,估计他也觉得亲妹子在自己手上丢了,有些丢人吧。”

    温启华笑了两声,心中难免有些担忧,现在司池迟的进度本来就慢,他们原想想的是兵不血刃的先将七皇子手上的士兵先转移过来,到时候再来慢慢的攻略城池、尽量减小伤亡,现在看来,这个想法估计是不行了。

    “我现在就盼着他能快些,郑驰他们动手也就是这一段的事了,郑驰老奸巨猾,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他们。

    现在他们没有了嗔嗔在手,只怕第一个就会用司池迟来开刀,万一他们要和朝廷合作,只怕是…………”

    闵笙也想到了这一点,现在三方鼎力的局面,任意一方和另外一方合谋,出现的转机就会大不一样。

    “司池迟肯定不可能和朝廷合谋的,和郑驰?他的妹妹刚刚被郑驰的人给抓了,按照他的心性,不主动去招惹他就不错了,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不得不防啊。”

    温启华想到八皇子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束城,郑驰有了起事的原因在手,只怕局面的颠覆就是在这一两日了。

    郑驰一样就在难民群中认出了八皇子,可怜一向金尊玉贵的他因为逃难,早就变的一身污糟。

    “舅舅…………”

    八皇子看见郑驰的时候十分的激动,自己出城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没有一文钱,该怎么躲避追兵安稳的到达束城?无奈只好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典当,即使如此,还是吃了好几日的人苦头。

    “先别说了,先回去好好梳洗一番,你好好休息休息。”

    八皇子点了点头,就跟着郑驰进了束城。他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日之后,才终于出现在郑驰的大殿之上。

    郑驰坐在高坐上,他便理所应当的坐到了他的旁边。郑驰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手下几个副将的脸色却变了。

    八皇子在束城没有一点根基,依靠的就是这个舅舅,现在他来了束城,这些跟随了郑驰多年的老将,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瀚儿,我给你介绍,这几位都是我的心腹,你这次能够回来他们出了不少的力。”

    郑驰一一的介绍过来,八皇子每个都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自己的身份如此尊贵,这样对待一群将领已经是他们天大的福气了,但是在这些人看来却不是如此。

    八皇子刚来不久,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认识了几个人之后便推说自己身子不适,就又离开了。

    “什么德行!难不成还将自己当作皇子吗?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竟然还敢和我们大帅坐在一起!”

    郑驰手下脾气最暴躁的将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险些砸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冯虎,你说什么呢?”

    郑驰虽然心中不满八皇子的态度,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侄子,怎么可能让他们这样说。

    “大帅!冯虎的话没有错,这个皇子虽然是您的侄子,但是却从来没有帮助过你,帮助过束城。连当初您致信给他,让他帮忙在陛下面前为束城说两句好话,减免一成的赋税他都没有答应,这样的人我们为什么要保护他?”

    这番话显然是戳到了郑驰的痛处,他瞪大了眼看着说话的人,一时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谁都知道这件事是郑驰的心病,他一向对八皇子不薄,可是当初这样色要求八皇子都没有答应,他可是发了好大的火的。

    更何况八皇子此次要不是需要郑驰的帮助也不会想起他这个舅舅,在京城呼风唤雨的时候从来没有问候过郑驰。

    “大帅仁义,时刻念及着亲情,可是我看八皇子的样子,可没有念及您对他的恩情啊!”

    郑驰狠狠的一竖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了,自己闭了闭眼,便和他们谈论起公事来。

    郑驰的起事是早晚的事,但是温启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八皇子应该才到束城,他便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反了。

    “什么清君侧,简直就是打劫,亏得朝堂上有那么多的人,他们竟然全是傻子!”

    孙若刚下早朝便气急败坏的在温府闹腾开了,温启华得到消息之后便向武帝告了假,自己留在府中,并没有去上朝。

    “怎么了?”

    闵笙很少见孙若这样生气,有些惊讶,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和郑驰的事情有关。

    “郑驰的事情今天传进宫了,那些王公大臣们,听说了郑驰打的是清君侧的名号,竟然暗示陛下将温启华交出去!”

    温启华笑了笑,他本就想到了会是这样,所以自己才没有去上朝,也好看看这朝堂上的人的嘴脸。

    “人有趋利避害之心,本属平常,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如果还要像疯狗一样乱咬,那就真的是愚蠢之极了。”

    孙若点点头,温启华的势力渗透了整个六部,六部的人到没有说什么,但是一些皇族或者贵族,却嚷嚷开了。

    “说来也奇怪,像卫国公这样的老贵族很早之前便不上朝了,今日是发的什么疯,竟然统统出现在了朝堂之上,他们这些老派的臣子又有功绩又有名望的,让其余的臣子连话都不敢说了。”

    温启华冷笑了一声,卫国公确实是老派,也确实多年不上朝了,但是不表示人家不关心朝廷的事情。

    “卫国公这样的人是随随便便能够请的动的吗?你也不看看他的身份,现在,不过是又一轮的对持洗牌罢了。”

    闵笙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温启华这番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卫国公他们是陛下授意回去的?陛下现在没有了八皇子,又想要去扶植卫国公了吗?”

    温启华点点头,其实他还是很佩服武帝的,接连扶植的这些人都在自己的手下吃了瘪,可是他还是没有放弃。

    “连卫国公这样的人物都请了出来,就为了和你抗衡,陛下的心意倒是很坚决,他还是怀疑上你了吗?”

    这是必然的事情,温启华这一段时间的行事完全没有章法,先是坑了八皇子,又突然要让陛下放了他,好不容易有机会抓住八皇子阻止郑驰的起事,他也没能成功。

    这样的接二连三的风波下来,武帝还不怀疑他,他这么多年的皇帝也就是白做的了。

    “卫国公这颗棋子,倒是选得不错的,至少比八皇子好,要知道他的身份,在朝堂上,可比一个突然崛起的皇子要高贵的多。”

    孙若点点头,卫国公是老将了,虽然现在岁数大了,但是威望还在,当初可是一度可以和骆昭扬齐名的将领,朝中的武将也有不少人受过他的提携之恩。

    “卫国公可不是一般的武将,看似在朝廷上没有任何的人脉支撑,实则大半的武将都在他的手上,咱们这些年将眼光都放在了文臣和六部上,毒武将确实不是那么的上心。”

    闵笙想了想现在朝廷的情况,其实武将的用处确实不是很大了,毕竟现有的这些武将,能和郑驰,七皇子,司迟池抗衡的又有几个?

    “现在朝中可用的武将太少,守守一般的城池还没什么,要是遇上司迟池这样的,只有人认输的份,难不成卫国公要亲自上战场吗?”

    孙若听他这一句话便笑了起来,卫国公如今的年龄,已经是有心无力了,怎么可能呢?

    “卫国公虽然和骆昭扬差不多的年纪,但是真的要在战场上厮杀,他肯定是比不过骆昭扬的,他一向在京城里泡着荣华富贵,体魄早就大不如前,怎么可能和骆昭扬那种时常还在前线的人相比?”

    温启华听他们两在这你一眼我一语的,说个没玩,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的卫国公,笑了笑。

    “你们都只想到了年事已高的卫国公,却忘了人家还有个儿子,他那个儿子虽然没在朝堂上任职,但是轻易,没有人动得了他。”

    闵笙听他一说才想起来卫国公魏明启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自幼和他在战场上生活,长大之后虽然没有入朝为官,却也一直承教于他的父亲。

    “魏显祖这个人倒是没有怎么听说过,怎么卫国公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竟然将自己的独生子都放出去冒险?”

    温启华觉得看现在的状态,估计是这个意思,只是魏显祖这个人很少出现在众人的眼中,所以他也算不准。

    “魏显祖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年少时也算是有些盛名,但是……”

    闵笙听温启华说了一半便不说了,有些疑惑,转眼又看见孙若在笑,就更加摸不到头脑了。

    “但是什么?”

    孙若咳了咳,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自然的温启华,“但是年少时的温启华成名之后他便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你是想说这个吗?”

    闵笙惊讶的看着温启华,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可以和他齐名的人物,这倒有趣了。

    “真的?你们交过手没有?”

    温启华摇了摇头,看了孙若一眼,孙若立刻收起了自己幸灾乐祸的嘴脸,正襟危坐起来。

    “我们没有交过手,他那个时候代表的武将的地位,我代表的是父亲这一支,但那时候天下升平,武将的地位本来就不高,所以渐渐也就没人提起了。不过现在武将的地位也不是很高,陛下经历了这几次三番的变乱,早就对武将的防备心很重了,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胡来。”

    闵笙点点头,这样看来这个魏明启和魏显祖还不足为惧,但是现在朝堂有了这样的话头出现,难免不会有人再提起。

    “虽然陛下有心想要扶植魏显祖,但是他现在确实还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他要是拖延了一段时间,给他们一定的时间准备,也不是不可能的。”

    孙若想到今天乱成一团的朝堂,现在不就是在给他创造机会吗?“这一段时间你估计暂时没有办法再出现在朝堂上了吧?毕竟郑驰他们起事的原因直接就是对着你来的。”

番外:准备

    “再等等吧,联军还是需要多磨练,让小风传信给陈泰,咱们再打两场游击,看看情况。”

    骆昭扬看他这么求稳,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司迟池确实有一套,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作为主帅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副将能说什么?自然是听你的了。”

    司迟池听到骆昭扬这么说,连忙摆摆手,自己可不敢在这样的老将军面前放肆。

    “将军这话就是折煞我了,谁敢在骆老将军面前称一句主帅呢?”

    骆昭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人就退下了。司迟池安排好相关事宜之后便给京城去了一封信。

    “哥哥,你们要开始了吗?”

    司嗔嗔见军队又在开拔,心里有些担忧,虽然之前每一次她来问的时候司迟池都说只是和陈泰的军队闹着玩,但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联军的战斗力越来越高,她心中就知道这一刻不远了。

    “还没有,这一次和前几次一样,不过也快了,我已经给京城去了信。若是温启华那边一切妥当了,我便要开始了。”

    司嗔嗔点点头,心里又稍微安定了一些。她一面希望战争快点开始,这样就能早些结束,这样她就能见到温启华了。但是一面又希望战争再晚一些,让联军的人做好完全的准备,也好让他们少受一些死伤。

    “对了,开战估计就在这个月了,应该不会再拖延太久,你也不适合再在这里多呆了,明日叫人送你回去好吗?”

    司迟池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她虽然要强,但是也是一个女儿家,心肠软,这样的战争,她哪里能够经受得住呢?

    “哥哥……我想留下来,我留下来很有用的,我一可以帮医官照顾伤员,二也可以为你们算一算战争中的一些东西,不是吗?”

    司迟池知道司嗔嗔留在这里的作用很大,但是他早就答应过温启华绝对不会让她涉及到任何危险的。

    “可是我答应过温启华,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他在京城已经够提心吊胆了,要是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危,他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哥哥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怎么就听温启华的呀,

    “哎呀,你一个义军主帅,竟然还要听他的,我就在后方,又不去前方冲锋,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呀!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吧。”

    司迟池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他最是了解的,现在要是不答应她,万一她自己想了什么办法留下来,自己还不知情,更加不得了,还不如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也算是安心。

    “好吧好吧,不过我可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温启华,免得他日后跟我算账。”

    闵笙看着眼前的温府,叹了口气,自己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到了,也不枉自己在路上累死了两匹马。

    “闵笙这么快就到了,不是昨天才告诉他吗?”

    暗一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闵笙到的这么快,似乎不是从接到信的那一天开始启程的。

    “我快累死了。”

    温启华递了一杯茶给闵笙,十分奇怪的看着他,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似乎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不是昨天才派人给你的消息吗?”

    “嗯?你找我?”

    闵笙看着温启华,似乎不知道他给自己发了信,一路上都急着赶路了,估计送信的人没有追上。

    “没事,我这不是到了嘛,你找我什么事?”

    温启华摇摇头,将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闵笙,殷研毕竟是闵笙的人,总要他来分析分析,这个人是否可靠。

    “殷研这个人啊,你放心吧,我敢保证可靠的,她不是我桃花谷寻常的女子,她父亲当年被上司陷害,全家满门抄斩,只剩下她一个因为没有入族谱所以侥幸活下来,被我父亲救了,和我一起长大的,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她。”

    温启华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殷研不过是桃花谷的一个普通手下,没曾想还要这样的一层关系在。

    “你说你这次来是因为她,什么意思?”

    闵笙将自己怀中的锦盒拿出来递给温启华,示意他打开来看看,温启华打开之后发现不过是一方玉佩,不过成色很不错。

    “殷研不是马上就要过生辰了吗?咱们给她安排的年龄是17岁,这姑娘其实今年才满16,这是我父亲临终前给她准备的礼物,我这次来就是带给她的。”

    温启华点点头,看来老谷主对殷研确实与众不同一些,闵笙也是十分的相信殷研。

    “既然她的身份这么特殊,怎么当时会选了她进宫呢?”

    闵笙听他这么说也叹了口气,当初自己确实没想过要让殷研进宫的,但是架不住她自己非要来,而且还以死相逼,他才没有了办法。

    “当时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在谷中一直没有做什么,心里有些愧疚,知道我在谷里找这样的人,所以就自己要求来的。”

    既然闵笙都这么说了,温启华自然也就相信了殷研的忠诚,毕竟她在桃花谷里生活了那么多年。

    “我今天收到了司迟池的信,他打算动手了。”

    闵笙有些惊讶的看着温启华,联军整合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准备好了?

    “这么快,联军作战确实没有问题了吗?”

    温启华点点头,原本他也猜测应该不需要太多的时间,骆昭扬的是什么人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名将在,应该也花费不了多少的功夫,更何况司迟池自己又是格极有才干的人,所以大半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有些磨合还是要在战场上才能慢慢来的,也不能太着急,不过他说没有问题了,就是没有问题了。”

    “那京城呢?你现在确定能够掌控了吗?”

    温启华笑了笑,武帝现在还活生生的在宫里坐着呢,谁敢保证已经将京城全部掌控?

    “现在已经差不多了,陛下久不上朝,朝政都是交给我和五皇子,五皇子迂腐你知道的,所以也算是小有所成,但是也不敢完全保证,毕竟陛下才是真正的主人,他只要在京城一日,就没谁敢说已经完全掌控了。”

    闵笙点点头,看温启华这个意思,京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既然这样就要通知司迟池开战了。

    “行,你们拿主意吧,我不过就是问问罢了。”

    温启华将消息发到边关之后便向武帝告了假,说自己这一段时间偶感风寒,暂时上不了朝了。

    武帝刚刚接管朝政没有多久,边关便传来消息,说是陈泰打败,二十万兵马竟然损失了五万。

    “混账!”

    武帝将手中的军报狠狠的扔在地上,满朝臣子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陈泰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这么大的损失,之前的仗都白打了吗?”

    陈泰的父亲,骁骑将军陈安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不知道怎么突然吃了这样大的一个败仗。

    如今武帝盛怒,等于将之前的功劳全部抹去,这样一来,恐怕陈家危矣。

    “陈安,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不过这么一场仗,损失了竟五万士兵,比以往胜仗杀敌整整多了好几倍,你有什么说的!”

    陈安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解释,其实打仗这样的事情,没有谁敢保证一直不败,连当年的骆昭扬都经历了长石桥的溃败,险些全军覆没,但是之后他不是也打赢了敌军吗?

    陛下要以这样一场输赢就要定陈泰的罪,定陈家的罪,确实是不公平,陈安虽然不敢说话,但是心中已经是十分的不忿了。

    “告诉陈泰,若是再输一场,让他立刻给朕交了兵符滚回来待罪!”

    武帝气匆匆的离开了朝堂,前几日还被众臣捧着的陈安如今跪在地上,看着众臣一个一个的离开,每个人都像看见过街老鼠一样看着这个曾经的功臣之父,也没谁敢去拉他一把。

    陈安自己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苦笑了一声,世态炎凉不过如此,自己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陈公,寒心否?”

    陈安抬起头来,看着因为温启华没有上朝这几日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温大人。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似乎看透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寒心否?自然寒心?儿子功勋卓著的时候陛下担心功高震主,虽然赏了不少金银,但是渐渐的削了自己和家族的实权,现在吃了败仗,竟然就要待罪了。

    “温大人哪里的话,为人臣子,怎敢寒心?”

    温大人知道陈安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在朝堂上这样的公众场合自然是不敢多言的。

    “陈公可有闲?过府一叙如何?”

    陈安点点头,自己现在也不想回府,还不如去温家跟温大人温启华商量一下。

    “多谢温大人。”

    温启华在家里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书,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暗一将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武帝的性格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才会告病休养,否则今天挨骂的就不止是陈安一个,还有自己这个官吏朝政多时的人了。

    “父亲带他回来了?”

    暗一点点头,两个人已经在轿子里,往温府来的路上了。

    陈安下轿之后便跟着温大人进了书房,两个人各坐一边,各有心事。

    “温大人,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陈安最终还是沉不下气,先开口了,温大人笑了笑,吩咐人将温启华请了过来。

    “我老了,很多东西想的没有年轻人全面,还是让启华给你想想办法吧。”

    陈安高兴的点点头,温启华的睿智他是知道的,何况他又一向深得陛下的信任,若是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只是温大人如今抱恙,还要来叨扰,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温大人摆摆手,他这个抱恙反正也是假的,现在可比他还要过的悠闲些。

    温启华走到温大人的书房,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去,先给温大人见了礼,又给陈安行了礼。

    “这可使不得,温大人位居丞相,下官怎么敢受温大人的礼呢?”

    温启华摇摇头,扶陈安坐下。“我的丞相之位不过是依靠父亲,如今既不在朝堂,陈将军又是长辈,自然是该行叔侄之礼的。”

    陈安坐下之后看了一眼温启华,觉得他神色自若,似乎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温大人看起来神完气足,看来不久就可以上朝了。”

    “侄儿能好的这么快,全靠太医院用药得宜,现在侄儿这里也有一副良药,可解叔伯之困,只是不知道叔伯是否肯受了?”

    陈安没想到温启华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十分的高兴,不住的点头。

    “温大人好的这么快,看来药确实有效,我如今确实已经走头无论,还请温大人明示了。”

    温启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陈安,然后就不再说话,和自己的父亲坐着安安静静的喝茶。

    陈安拿到信之后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儿子的字迹,有些疑惑,将信拆开一读,立时出了一脑门的汗。

    温启华看着陈安这个惶恐不安的样子,想到陈泰当初和自己说过的话。

    “我父亲虽然勇猛善战,但确是愚忠之人,若是要他就范,只怕难上加难。”

    “可我见你神色如常,似乎早有决断?”

    “是,我父亲确实愚忠与陛下,但是我母早逝,只得我一子,我就是我父亲最大的软肋!”

    陈安看完信之后,手都在颤抖,好几次想要再看一眼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儿子的字迹,都无法鼓起勇气。

    “叔伯觉得我这剂药如何?”

    陈安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温启华知道这件事情的冲击对于陈安这样的臣子来说确实很大,所以也没有再问,等他缓一缓。

    “温大人……”

    陈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看着温启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陈泰信中已经说的十分的清楚了,但是自己仍旧不死心。

    “陈泰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步,是不是你……”

    温启华知道陈安要问什么,陈安这样的愚忠之人,自然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也该和他一样的忠君爱国,若是不能,便觉得是别人逼迫的。

    “叔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逼陈泰,实际上,我相信陈泰在信中一定已经告诉你原因了,因为百姓。

    据侄儿所知,叔伯您也是平民百姓出身,先皇时期战功卓著,又和先穆德郡主情投意合,最终结为夫妇,您应该更加明白民生疾苦。陈泰是自己主动来找我的,我并不求叔伯你像陈泰一样这样的为我们舍生忘死,因为无论你做与不做,为了陈泰,我都会抱住陈家的性命,但是我希望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这还是您以前看到的那个盛世吗?”

    陈安被温启华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不是傻子,现在朝局是个什么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陛下毕竟是陛下啊,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就要造反呢?这样岂不是失了臣子道义吗?

    陈安摇摇头,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不敢做这样的决定,他不能对不起先皇。

    “温大人,容我先回府了。”

    温大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劝劝陈安,却被温启华一把拦住了,亲自送他出府。

    “温大人不用送了,就到这里吧。”

    温启华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陈安站在门口看着温启华离开的背影,终究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温大人……”

    温启华转过身来看着陈安,陈安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开了口。“我家陈泰有劳你多多费心了。”

    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闵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啧啧的叹气。

    “这样的愚忠之人最是恼火,你说他忠吧,他确实忠,但你说他这样的忠心,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能抱着全家老小和陛下一起葬入皇陵吗?”

    温启华摇摇头,他明白陈安的意思,陈安和自己的父亲不同,他是实实在在受过先皇的恩惠的。

    当初他和穆德郡主有情,老王爷嫌弃他平民出身,自然是不肯的,是先皇出面,才成就了这样的一段良缘,后来才会有了陈泰。

    “这样的老臣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他的态度的,但是陈泰自己知道,他是他父亲的所有,他父亲最终还是会转头去帮他的。”

    闵笙点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陈安现在看起来这样的顽固,但是内心早就动摇了,否则也不会转身要温启华好好照顾陈泰了。

    “就跟你父亲一样,虽然嘴硬,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什么都能舍弃的。”

    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觉得闵笙这个比喻似是而非的,倒是好笑。

    司嗔嗔在边关的作用越来越大,出了帮助医官照顾伤员,连算敌情这样的大事,司迟池都渐渐的依赖与她了。

    骆昭扬最开始是不信这样的邪术的,可是好几次司嗔嗔都算得十分的准确之后,便越来越放心了。

    “现在陈泰已经没有掌握实权了,所以咱们也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情报,但是司家这个小姑娘倒是神通广大,没有哪一次算漏了的。”

    骆昭扬身边的人也不住口的称赞司嗔嗔,她现在功劳可不小,确实是十分的准确。

    “怎么样,哥哥,我说了我留下来会有很大的帮助吧。”

    司迟池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额头,这个丫头,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是,你的帮助确实很大,但是战士们也很辛苦,传令下去,今日好好休整,让火头军多加两个肉菜,给战士们好好的补一补。”

    武帝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军报,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下面的臣子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低气压,都闷着不说话。

    “陈泰不主帅了,怎么还是一直在输,边关之前不是还能和那帮乱民达成平手吗?怎么现在就节节败退了呢!”

    这样的事情远在京城的这些臣子怎么会知道,一个二个就像聋子和哑巴一样。

    “温爱卿有何高见啊?”

    温大人听到武帝叫自己连忙站出来,摇了摇头,这样的边关战事来问他一个文臣,实在是问非好问啊。

    “陛下,臣确实不知道,但是臣猜想,应该是联军中一些已经出名的叛将起到的作用,臣听说骆昭扬也加入了叛军,想来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骆昭扬确实是一个谁也不敢小看的将领,但是之前陈泰在他手下都能打好几场胜仗,这样的借口已经不足为据了。

    “看来边关的战事还是要由陈泰来主持,但陈泰前一阵子确实太让朕失望了。”

    陈安一听武帝要求陈泰来主持边关的战事,心中一紧,前几日武帝削了陈泰主帅之职的时候他还在暗中庆幸,觉得至少这样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没想到武帝现在又要让他去主持。

    “陛下,陈泰现在毕竟还年轻,臣觉得还是让其他更加又经验的将军去更为合适吧。”

    武帝疑惑的看了陈安一眼,一般这样的主帅的机会是被人抢破了脑袋的,怎么这个陈安似乎还有些不情愿?

    武帝想到自己前几日对陈安说的那些话,陈安的胆子小,估计是心有余悸了,才会这样的拒绝。

    “陈爱卿难道不相信自己家的儿子?现在朝中和边关那群乱民交过手的就只有陈泰,朕也只能放心他了。”

    陈安见武帝已经下定了决心,无法再转圜,心中一叹,知道这样的一天果然是躲不过去了。

    “是,陛下圣明。”

    武帝颁下旨意之后温启华便在家中等着陈安,陈安爱心心切,陈泰在信中说的那么的决绝,他自然是要担心的。

    “陈安将军来了。”

    温启华点点头,亲自到门口去迎接陈安,陈安好像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看来来十分的阴郁。

    “叔伯怎么站在门口,快快请进吧。”

    陈安看了温启华一眼,又看了一眼偌大的温府,最终还是跺了跺脚进去了。

    “陈泰说的那件事,我应了,但我只求温大人,一定要保护好他,我与他母亲只有这一个孩子。”

    温启华知道陈安在担心着什么,点点头,就算陈安不说,自己也会保证陈泰的安全。

番外:出现

    三日后,户部尚书邱泽枫因贪污受贿导致官位丢失,并流放岭南,其子邱孟参与其中一并流放,家中女眷一应充为军妓,府中财产充为国库,由此,户部尚书之位暂时空缺。

    而至于那位举报者如人间蒸发般的了无踪影,经此一事,不少的百姓在心中由衷的感谢着那位神秘人,正是因为他的出现,他们才能少受欺压。

    “蕊心,心中滋味儿如何?”司嗔嗔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蕊心笑答,“痛快!当年我父亲实属冤枉,可却因为家中没有银子,落得个冤死的下场,而今日,是一报还一报,流放岭南之地啊,那可是个荒芜之地,去到哪里活不太久的。”

    “想他死吗?”司嗔嗔又问了一句。

    “想!”蕊心脸上的笑意掩去,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对于邱泽枫一家是恨意滔天,可她也知道,圣旨上写的是流放,终生不得回京,若是死在了半途中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

    司嗔嗔用茶盖轻轻的拨弄着茶叶凉凉道,“公子说了,岭南那边儿已经安排好了,只消邱泽枫一到,天灾顷刻间的事情,这才叫一报还一报。”语毕,起身离去。

    蕊心一愣随即大笑,“爹,您看到了吗?女儿为您报仇了!”

    司嗔嗔来到后花园中,方才沉闷的心情一扫而光,而早已等在一旁的墨心三人连忙迎了上来,清心急问道,“蕊心如何了?”

    “大仇得报,今日之后,她可以为自己而活了,蕊心之事已经解决,接下来,该是墨心的了。”司嗔嗔看向墨心。

    墨心身子忽然一僵半响没有出声,清心点头,“户部尚书之位已经空缺,倒是不知会是谁成为下一任的户部尚书呢。”

    “管它的呢,与我们都没有关系,好了,麻利的回去休息,做好准备。”司嗔嗔点了点清心的额头笑着道。

    是夜,白日虽是有了那一桩子事儿,可这并不影响其他人寻欢作乐的心态,故而,相思楼内仍是满座。

    只是蕊心并未出现,对于此司嗔嗔的解释是,蕊心身子不舒服,话虽如此,可也有不少人暗暗猜测蕊心是怕受到牵连所以才能避则避,他人的想法司嗔嗔是管不着,也不想去管,顺其自然就好。

    虽然蕊心没出现,可其余的姑娘们也不差,一时间,各种的娇笑声充满了整个大堂,正在此时,孟岩出现一把抓住司嗔嗔,“我要见蕊心!”语气颇是急切。

    司嗔嗔轻轻一个转身就挣脱了孟岩的手,很是直接道“银子呢?”

    “我先见蕊心,银子稍后奉上。”孟岩说着还想上前拽司嗔嗔,可司嗔嗔却如一条灵蛇般的躲过了孟岩捂嘴笑道,“没有银子就想见蕊心,公子想得可真是妙呢,没有银子,蕊心不见!好走不送啊孟公子。”

    “你!司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孟岩恼怒,直接撂出狠话。

    司嗔嗔根本不将此威胁之语放在心上仍是温柔的笑着,“公子息怒,相思楼的规矩,先奉上银子方可见姑娘,上回是瞧着公子头一回故而开了个先例,可这一回小女子不能关照公子了呢,哎,说起来也怪可怜的,那个邱公子对蕊心也不错,若不是他家里有位悍妇,蕊心早就被赎身了,而如今,邱公子是不会回京的了,也不知道还有谁会如邱公子那般待蕊心了,五儿啊,送公子出去。”

    “司姑娘,这可是你自找的!”孟岩脸色阴沉,下一刻一记掌风直接朝着司嗔嗔而去,司嗔嗔冷冷的看着孟岩也不躲,而紧接着就有人挡住了孟岩的掌风转而将他擒住。

    清冷的嗓音响起,“阿嗔,你又惹祸了。”

    “明明是他先惹我的。”司嗔嗔不满的嘀咕了一句,至于孟岩,早已被人给丢了出去,敢在相思楼闹事的一律不客气。

    房内,司嗔嗔偎在温启华的怀里,冷了许久的心此刻终于暖了。

    “华,你怎么来京城了?不是说下月才会来的吗?”司嗔嗔抬起头笑问道。

    温启华点了下她的鼻尖宠溺道,“有些要事来处理,处理完就要回去了,这里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应付得来。”司嗔嗔回答,看着他的容颜不禁的有些看痴了,温启华是一身的白衣,上绣有水泽木兰,嫩粉的木兰花穿在他的身上不显娇媚反倒是显其风姿,脱离俗世,好似天上之仙。

    那乌黑的发用了白玉冠束起,中间镶着一颗夺目的天然翡翠,五官俊美异常,好似被精心雕刻出般,司嗔嗔自认是外貌协会的人,所以在当年第一眼瞧见温启华后,便是一见钟情了。

    不过,司嗔嗔是不在乎这些的,只要能与华在一起就好。

    “好了,我不能待太长时间,阿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对了,十日后,邱泽枫会到岭南,你让蕊心大可放心。”温启华道,随后松开了司嗔嗔,目露一丝深意,转身离去。

    司嗔嗔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就这么的着急吗,好不容易见了他一面,只有那么几句话和一个并不是很温暖的怀抱,方才暖的心一瞬间又冷了下来。

    “瑾,多日不见你就是这么对我……”司嗔嗔喃喃道,身上忽然一阵冷意袭来,她环抱双肩,泪悄然落下,盼了许久的见面就是这般。

    “阿嗔你在吗?”蕊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司嗔嗔忙擦去眼泪应了一声,“来了。”

    开门,蕊心眼尖的瞧出了司嗔嗔的异样来直接问,“公子他来了是不是?”

    “蕊心,不要问好不好?”司嗔嗔别开脸故作镇定道。

    “阿嗔这样对你不公平,,你爱了公子那么多年,可公子呢?只是偶尔的来这里见你,上回是什么时候,一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前?阿嗔,别傻了。”蕊心心疼的握住司嗔嗔的双手不止一次的劝着。

    司嗔嗔方才擦去的泪水又流出,只因为蕊心懂她,她与温启华的关系只有蕊心清楚,是啊,上回是什么时候看见他的呢,她都忘记了……

    不过她心中有数。这是温启华与自己说的。属于两人的秘密。他需要让别人以为自己已经不爱她了。这样才能让眼线放心。而在外人眼里。只是嗔嗔的单相思罢了。这件事也只有温启华和司嗔嗔知道,但是这种越来越陌生的感觉,让她想哭。

    “阿嗔,你想一辈子都耗在公子的身上吗?不值得啊。”

    世间,本无值得与不值得,只有愿意与不愿意,只有在爱一个人,才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她愿意等,所以值得。

    很快,司嗔嗔已然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好了,我没事了,公子让我与你说一声,邱泽枫十日后会到岭南,让你大可放心。”

    “嗯,公子亲自出手我自然是放心的,可阿嗔,那个邱泽枫只是个帮凶而已,真正害死我爹的另有他人。”蕊心蹙起秀眉,对于那个幕后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司嗔嗔起身倒了杯碧螺春轻轻一笑,“不急,邱泽枫都已经落马了,他还能躲得过吗?”

    蕊心闻言也是一笑,“倒也是这个理儿,今晚长街上有花灯会,我们去瞧瞧如何,另外三个定是眼巴巴的等着你发话儿呢。”

    “好,晚上一同去。”司嗔嗔应了一声,趁着有灯会那就暂时的放松一下吧,毕竟,接下来的事情会难免会有些棘手。

    拉开房门,司嗔嗔唤来了碧瑶,“你去小厨房准备些吃的,哦对了顺便吩咐下去,今晚相思楼一概不接客,谁来都不见。”

    “咦,姑娘是要去灯会吗?”碧瑶是个伶俐的,很快便想到了是何缘由。

    “对啊,自然是要去灯会的,入夜后你们几个也收拾收拾,一并去,今晚就当是给你们放假了。”司嗔嗔眉眼弯弯笑着道。

    入夜后,相思楼大门紧闭,不少前来寻欢的富贵子弟愣在原地,一时间却是想不到为何相思楼会关门。

    “这好端端的,相思楼怎么就闭门谢客了呢?本公子还打算着今晚与墨心姑娘一同品诗的。”其中一衣着华丽的男子大为可惜道。

    另一人道,“今晚有灯会,想必这相思楼的姑娘们都一同出来了吧,不如,我们也去瞧瞧?”

    他这一提议立即得到所有人的附和,当下,四五个的公子都离开了这相思楼的门外。

    如今是四月,自然有不少的花朵盛开,所到之处尽是花的香气,一袭红色烟云蝴蝶裙的司嗔嗔走在最前面,那身红衣在诸多花灯照耀下更是显得妖娆万千,只不过她戴了一面薄纱挡住了容貌,与她并肩同行的是一袭湖蓝色苏绣月华锦衫的蕊心,随后的三人均是穿了粉色衣裙,第一眼瞧去倒是觉得好似孪生姐妹般。

    “嗔姐姐,我看中那盏花灯了。”清心指着一盏制作精致的莲花灯道,那莲花灯好似真的莲花般在眼前,偶尔有风轻轻拂过,花灯轻轻一晃,更是与真正莲花无疑。

    司嗔嗔无奈的叹气掏出袖口中的钱袋扔了过去,“买买买。”话才刚一出口就觉得有些奇怪,咦,她怎么忽然有一种当妈的感觉呢?

    “呀,阿嗔出手好大方呢,我方才瞧见了一盏金鱼的花灯甚是精致,阿嗔呀。”墨心笑嘻嘻道,司嗔嗔瞪了她一眼,“方才那钱袋中的银子很多啦,足够你们买花灯的了,别再来跟我要了,蕊心,快陪我去吃碗馄饨吧。”

    莲心掩嘴一笑,“阿嗔可真是个嘴馋的呢,无妨,我身上也带着银子,等逛完之后就回去便可了,你和蕊心可别太晚回去了。”

    五人暂时作别,司嗔嗔与蕊心一同而行直奔着馄饨的香味而去,二人坐下后司嗔嗔道,“三碗馄饨,多放葱花。”

    对面的蕊心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道,“阿嗔,我们只有二人,吃不完的。”

    “咦,倒是忘了你了,老板,四碗馄饨。”司嗔嗔又喊了一句,那个老板一愣,“四碗?姑娘的胃口还真是好呀。”

    长街上是人来人往,不少情投意合的男女借着今日的机会终得一见,其实这南临国的民风较为开放,只不过还是多少有些在乎旁人的眼光,故而,即便是情投意合,只要是没有提亲,见面还是会借着类似今晚这样的场合。

    晚风阵阵,拂过心头,清心等三人的手上是各自的一盏花灯,而司嗔嗔与蕊心在吃过了馄饨后这才收回心思欣赏着一盏又一盏的花灯。

    灯会本该是在正月十五的,可这南临国的习俗偏是个独特的,一年两次灯会,一次在初春、一次在年中,也算是一头一尾呼应了。

    夜还长得很呢,金陵城的夜晚总是最热闹的,街边的小贩吆喝着叫卖着,穿梭在形形色色的花灯中,让人有一种置身于花海中的感觉,放眼看去,皆是一男一女结伴而行,而女子的手中总会提着一盏鸳鸯花灯。

    鸳鸯,是被看成爱情的象征,因着鸳鸯都是出双入对的,那花灯是一只鸳一只鸯,相偎在一起直直是羡煞了一旁人。

    男子送女子鸳鸯花灯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女子收下后自然是要与男子结伴而行的,这算是真正定了情,此后只认定彼此。

    可这是南临国啊,是古代,在古代一夫一妻是最不可能实现的,司嗔嗔看着一对儿又一对儿的男女,不免为之可惜。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许真的会有男子做到一世一双人的吧,只是,与她司嗔嗔何干,现在的她,一颗心尽数扑在了温启华的身上,旁的男子是入不了眼的。

    “蕊心,今日我该留下华的。”司嗔嗔那双魅惑人心的双眼盯着鸳鸯花灯不肯移开,蕊心何尝不知她话里的意思,只得道,“公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没人能够勉强得了公子即便是你,阿嗔,你在公子身边那么久最是清楚不过了,花灯节,无非就是给两情相悦的男女一个见面的机会罢了,公子是丞相边的红人,而你,是相思鸨母。”

    “呵,相思鸨母,我宁愿我不是,这段时间间,他从未在花灯节时与我一同来过,从未。”司嗔嗔终是移开了目光,只是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中,疼痛令她寻回了一丝的理智。

    蕊心见此连忙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你瞧,那儿有卖木槿花的,可要去瞧瞧?”话才刚一出口蕊心就恨不得的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好端端的提这个作甚,平白的让阿嗔再伤心。

    木槿花……他的衣衫上虽然多数绣着的是木兰,可瑾是最喜爱木槿花的,山庄的后山是一片的木槿花,而那个地方无人可以进去,只有温启华可以去,司嗔嗔曾有一次误闯入,温启华冲她发了好大的脾气,连带着她好几日绣好送与他的香囊一并扔在了地上,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这种场景,便是两人故意营造出的场景。

    “阿嗔,不许再想公子了”

    正说着,蕊心便眼尖的瞧见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背影忙道,“你瞧,那是不是孟岩。”未了又道,“啧啧,亏他还有闲情逸致出来逛灯会了呢,看来白日的事情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司嗔嗔脑中飞快的想着,不过随即眼珠装了转计上心头,“蕊心,我觉得呢,一个大男人独自一人出来逛灯会是有古怪的,要不要去瞧瞧呀。”

    蕊心兴奋的点头,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当然要了,听说孟岩,与那庶妹搞到一起去啦,这种绯闻,想要扳倒他兼职轻而易举?”

    二人特意放轻脚步追上了孟岩保持着不会被人的距离,一直跟随着,只见孟岩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所大宅子的后门处停了下来,墙后面的司嗔嗔是一脸的嘲讽之色,还真是早就搞到一起了,这里不是别处正是资料中此人庶妹的居所。

    孟岩四下张望确定并未有人注意到这里后才抬起手轻轻的敲了三声,第三声落下后,后门打开,只见里面走出个身着青色衣裙的曼妙女子,她虽是蒙着面可司嗔嗔一眼便能确定那人正是徐玲燕,她的那个庶妹!孟岩不知廉耻暗渡成仓的庶妹!

    “呀,还真是搞到一起了呀,阿嗔,你想怎么做?”蕊心抱着看戏的心态问了一句。

    司嗔嗔则是露出一抹微笑,蕊心看着司嗔嗔脸上的笑容,与她相识甚久,怎么会不知道她此刻打着什么主意,不过,有好戏看不看别不看,况且,还是免费的不是么。

    “那就去打个招呼吧,眼下你戴着面纱,孟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不过我觉得,我出现的效果比较大,毕竟,那位孟公子是打算千两白银见我的呢。”蕊心笑着伸手为司嗔嗔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秀发。

    “那感情好啊,你去更好,徐玲燕一直自认为自己容貌无人能比,这四年里我虽未与她直接见面可多多少少是派人盯着徐府的,她如今十五。

    待那二人走远了些后,蕊心与司嗔嗔这才又跟了上去。

    回到长街,徐玲燕一直挽着孟岩的胳膊,一脸的得意之色,显然,孟岩陪着她是给了她足够的面子,庶女又如何,孟岩还不是喜欢她喜欢得要紧。他日再与孟岩成亲成为他的正妻,到时候,谁还敢小瞧与她?

    “那我去啦,你打算猫在哪里看好戏呢?”蕊心轻咳一声看了一眼司嗔嗔。

    司嗔嗔指了指一处不是特别显眼的屋顶道,“那里,所以待会莫要走出我的视线范围,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徐玲燕丢了徐府的脸。”

    真真是宁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子啊,蕊心浑身抖了一下寻了一处近道便走了过去,而司嗔嗔趁着此刻街上的百姓有些减少且并未有人注意到这边儿,脚尖轻轻一点便跃上了屋顶,此处算得是长街中最高的屋顶了。

    一轮圆月高高挂在星空中,似乎一伸手就能够触碰到那圆月,司嗔嗔拔下发髻中的簪子,三千青丝散开在肩,眼睛忽地一亮,却是瞧见了蕊心与那孟岩以及徐玲燕。

    “孟公子,好巧。”蕊心摆明了是睁眼说瞎话,哪里是好巧,分明就是跟着孟岩来的,并且是瞅准时机出现的,司嗔嗔撇了撇嘴,有时候耳力过人也是件不太好的事情。

    孟岩看着眼前出现的蕊心,本想着与徐玲燕花前月下的打算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徐玲燕虽美,可与这相思楼的蕊心是比不了的,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徐玲燕警惕的盯着那个女人厉声道,“你是谁?大晚上的拦住岩哥哥是想作甚,真真是不顾礼义廉耻了!”

    这话儿说得还真是漂亮呀,蕊心讥讽一笑不过转瞬间恢复如常道,“姑娘怕是误会了,我与孟公子不过是泛泛之交,与礼义廉耻是扯不上关系的,哦对了,孟公子,这位姑娘莫非是公子的意中人吗?”

    前面蕊心说了什么徐玲燕是一概的选择忽略,唯独最后一句话她听进了心里,忙扯着孟岩袖子欣喜的问,“岩哥哥,我是你的意中人对吗,快告诉我呀。”

    这姑娘是没长脑子么,孟岩摆明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可徐玲燕却傻傻的以为着孟岩对她是真心,哎,蕊心不得不在心里为徐玲燕掬了一把同情泪。

    “蕊心姑娘也是来逛灯会的吗?看样子姑娘似乎是一个人出来的。”孟岩将徐玲燕晾在了一边儿,仿若旁人的与蕊心诉起了家常,似乎是二人相识已久的样子。

    徐玲燕不乐意了扯过孟岩,那张比不了蕊心的脸上此刻写着不满二字,“她一个姑娘家,岩哥哥与她走得那么近做什么,岩哥哥小时候你答应过得你会娶我为妻不会娶旁人的,莫非是不作数诓我的不成?”

    嗯,现在还算是有点脑子,蕊心轻眨了眼睛,不过这姑娘的战斗力略渣呀,这所幸是遇见了她,若是遇见了屋顶上的那位姑奶奶的话指不定会被玩弄成啥样呢。

    司嗔嗔着实是看了好一阵的戏,可看来看去未免有些乏味,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对着月亮玩起了数指头的游戏,数来数去也数不出个什么有趣来,只得又将注意力转回了方才的那场戏中。

    “哦,原来孟公子是快要娶妻了,蕊心在此恭喜,恭喜公子如愿以偿。”蕊心笑着道,自然是要如愿以偿了,从小就说要娶徐玲燕的话,如今若是成了亲可不就是如愿以偿了吗。

    又是这句话呀,司嗔嗔听了后轻轻一笑,、梅竹马是最正当不过的理由,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那个女人才会应了孟岩的求亲,才会有接下来的一连串事情。

    孟岩是与徐玲燕是一同长大的情分,多好的由头啊,青梅竹马相见,一时情难自禁自然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孟岩与徐玲燕早就有了私情。

    “孟公子好福气呢,这位姑娘容貌极美,看来孟公子是不会再去相思楼了。”蕊心故作可惜的叹了一句,前半句是夸赞徐玲燕的容貌,后半句则是明晃晃的挑拨,徐玲燕本就是占欲性大的女子,如今听得蕊心如此说怎会情意的放过蕊心?

    当即,徐玲燕上前一步手都已经抬了起来却是被孟岩抓住,蕊心“呀”了一声连忙后退几步,“姑娘这是要作甚?蕊心可是哪里得罪了姑娘?”声音是故意提高的,自然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孟岩扣住徐玲燕的手腕面色阴沉,“你冷静点儿好不好,这可是在长街上!”言语间颇是不满之意,嫌弃二字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可徐玲燕偏偏没有瞧见还道,“岩哥哥,她是相思楼的妓子!你护着她作甚?!我可是徐府的嫡女,比起她的身份不知高了多少倍!”

    这一切尽数被司嗔嗔听在耳里,袖口下的手悄然握紧,青楼女子又怎么了,她们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吃饭,不比别人差!徐玲燕亏得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出口如此的污秽,这辈子她能够嫁给孟岩就怪了!

    蕊心却是脸色不变笑着道,“徐府嫡女?呵呵,四年前我听说徐府发生了一场大火,而那场大火之后,徐府女儿徐丽瑶命丧火海,这长街上的百姓都知道,许丽瑶才是徐府的嫡女,我竟不知,徐府何时换了嫡女,还是个从妾室肚子里爬出来的!”

    嗯,蕊心战斗力爆表,不错不错,司嗔嗔轻轻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对于蕊心的表现颇是满意,徐玲燕最是忌讳别人提起她的出身,而现在蕊心正是挑着她的痛处下手。

    “你胡说什么?!徐府只有我一个嫡女,那个许丽瑶根本就不是徐府的女儿!”徐玲燕似是被踩住了痛脚连忙反驳道,只是这话在旁人听来却是毫无用处的辩驳,毕竟,徐府李瑶的名字多数人都是知晓的。

番外:夜间

    “陛下说的是,七皇子一看就是格勇猛睿智之人,当初陛下的决定做的很好呢,现在王奕的问题只怕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了。”

    武帝满意的点点头,七皇子这件事做得确实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做得这样好,自己也高兴。

    青鸾看着武帝高兴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看来这个七皇子是自己肚中孩子最大的拦路石。

    前朝的事情还有很多,武帝陪了青鸾一会之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宫里批折子。

    宫里上次新进了一个美人,很是得武帝的喜爱,所以他批完折子之后也没有过来。

    青鸾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只会越来越被动,只好让人传信给温启华,邀他一见。

    “这条美人蛇又找你干什么?”

    温启华摇摇头,她现在能担心不过两样,一个是宫里新进的美人,另一个就是自己腹中孩子的前程。

    “你的那个人可靠吗?”

    闵笙知道他问得是自己借礼部之手送进宫里的殷研,这个女子是在温启华的授意下找的。

    青鸾在后宫的势力越发的壮大之后他们便准备了这个女子送进宫,不能让她太过得意。

    “你放心吧,这是我桃花谷的家奴,原是九曲十八洲的第一美人,只是一段往事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为她报仇之后她便效忠桃花谷了,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温启华点点头,无论青鸾这次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也不会让她太过的得意了,否则以后对司迟池的威胁只怕会更加的大。

    “娘娘。”

    青鸾转过身来看着温启华,他还是这样淡淡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己在宫中如今的处境他虽然看在眼里,却从未想过主动的施以援手。

    “温大人,如今你的心愿达成了,就要过河拆桥了吗?”

    温启华装作十分惊讶的看着青鸾,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娘娘怎么能这么说呢,臣虽然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但是贤妃如今已经垮台,整个后宫都在娘娘您一个人的手中,难道臣的决心您看不见吗?”

    青鸾冷哼了一声,如今新送进来的美人是,虽然没有自己的势头高,但是现在自己身怀有孕根本不能侍寝,这和当初的王贤妃又有什么分别。

    “温大人何必说这样的客套话,如今我在宫中的局势到底如何你心知肚明。”

    温启华也懒得再和这个女人捉迷藏了,直接了当的开口。“娘娘究竟又想做什么,不如直接说了吧。”

    青鸾这一段时间俨然已经是后宫之主,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轻视过,立刻便咬紧了牙关,恶狠狠的看着温启华。

    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知道自己一个人毕竟是势单力薄,温启华如今在前朝的声望越来越高,自己还是需要他的。

    “温大人,本宫在想,本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挣得一个好前程呢?”

    温启华看了一眼这个心比天高的女子,冷笑了一声,原来现在的这些权利对她来说还不够。

    “娘娘想做什么呢?太后吗?”

    青鸾没想到他这样直白的开口,一直还有些发愣,但是想了想温启华也不是外人,自己很多事情还要他帮忙,便点了点头。

    “娘娘,且不说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尚未可知,即使是个皇子,他才多大?用什么样的才干和政绩去让朝臣们奉他为主,让陛下将大位传给他呢?”

    青鸾咬了咬嘴唇,知道温启华的意思。可是自己现在若是不争取一下,以后不是更加没有机会了吗?

    “温大人,本宫也不想和你捉迷藏了,本宫只是希望大人能帮本宫拔去一根眼中钉。”

    温启华挑了挑眉看着青鸾,这个宫女出身的贵妃到底还有多少的新鲜花样。

    “谁?”

    “七皇子!”

    温启华原本以为她要说的是闵笙送进宫与她分宠的殷研,没想到她竟然提到了七皇子。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殷研毕竟是一个新人,恐怕她还没有放在眼中,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

    现在七皇子讨伐王奕的捷报时常传来,他也是知道的,虽然有些惊讶这个速度,但是心中还是对七皇子的能力十分肯定的。

    他知道的消息,武帝恐怕也不会瞒着青鸾,所以她现在慌了,将七皇子视作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温启华心中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一次次的和这个女人不谋而合,只是她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他却是为了司迟池。

    现在七皇子的风头这样的盛,回了京之后肯定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他们之前的一番谈论他也知道七皇子对边关问题的重视。

    若是他成为太子之后对边关大力的打压,只怕司迟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所以他虽然没想过要真的对他动手,但是也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回京来的。

    “娘娘既然都这么说了,臣自当尽心竭力的帮您拔除这颗眼中钉。只是七皇子现在风头正盛,要对他动手,恐怕要好好的计算一番。”

    青鸾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十分的惊喜,看来司嗔嗔的秘密对他十分的重要。

    “既然这样,本宫就在未央宫等着温大人的好消息了。”

    温启华点点头,说了句时间不早了,便出宫回了自己的府上。暗一见他回来了便将司嗔嗔的信拿给他。

    “大人,桃花谷的信,闵笙谷主刚刚收到便派人送来了。”

    温启华看见暗一手中的信十分的高兴,他已经快有大半个月没有收到司嗔嗔的消息了。

    “你去闵笙那里叫他过来一趟。”

    暗一离开之后,温启华小心翼翼的将信拆开,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

    “桃花谷的花都开了很漂亮,我做了一个香囊,等你来了,我拿给你。”

    “桃花缤纷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在京中的时候看见的景色,倒是十分的相似。”

    “我现在都远远的避开桃花谷的池塘,就怕自己又掉下去。之前在宫里那一遭真是一个不好的回忆。但我有时候也在想你会不会突然从池塘里游出来。”

    “桃花酿的酒很香,我准备了一坛,等着你来。”

    温启华手中拿着司嗔嗔寄来的信,心中十分的高兴,知道司嗔嗔此时此刻也在这样的念着自己,心中觉得很安慰。

    暗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信是司嗔嗔送来的,便默默的退下,将这样的时刻留给温启华一个人。

    七皇子在北境的战事已经快要结束了,朝中的这些臣子原本因为司迟池在边境的压力,对国内的战事都不十分的看好,没想到七皇子这一出手便打了这样一个大胜仗,都十分的高兴。

    不住的有臣子将赞扬七皇子的折子递上来,武帝最初还十分的高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确实很优秀,但是渐渐的,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温启华冷眼旁观了许久,知道武帝心中已经渐渐的有些不对劲了,一大早便进了宫。

    “微臣叩见陛下。”

    武帝懒懒的看了温启华一眼,不知道他这么早来是要做什么,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这么一大早的,爱卿有什么事?”

    温启华从自己怀中将早就准备好的信件呈上去,并不说话,武帝皱了皱眉,示意身边的人将东西拿上来。

    “陛下,这是臣今天截获的七皇子和朝中臣子往来的信件,这东西臣确实不敢自己擅作主张,只好一大早来打扰陛下了。”

    武帝现在听见关于七皇子的事情便格外的上心,又见温启华这么重视的样子,连忙将几封信拆开,一一仔细的看了看。

    武帝越看心中越是气恼,最终将几封信统统扔到地上,身体不住的起伏,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陛下息怒,臣见这几日对七皇子功劳赞扬的大臣越来越多,便十分的疑惑,这才让手下的人多加留意,没想到就截获了这样的信件。”

    武帝只要想到信件中七皇子对自己的功勋的骄傲自满,心中的怒气就抑制不住。

    “朕还好好的活着呢,这个逆子就要造反了吗啊?!”

    温启华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知道武帝最是看重自己的权利,现在虽然已经年迈,但是对儿子们的防备更甚从前,现在这时候自然不能接受任何人的背叛。

    “陛下,七皇子现在功劳确实不小,他信中所说也大部分都属实,确实没办法去辩驳什么,而且朝中众臣对七皇子的赞许更是鼎沸之时,他有这样的心也属正常,只是……”

    温启华抬起头来看了武帝一眼,知道有些话自己即使不说,武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立刻传旨,让他给朕滚回京城来!”

    温启华连忙摇头,这可不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现在七皇子的声望已经有了,是不是带兵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回京。

    “陛下,现在前方战事未了,贸然让七皇子回京只怕会落人口舌,更何况七皇子如今在忠臣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同了,回京只怕会更加的麻烦。”

    武帝点点头,觉得温启华的话确实也有一些道理,毕竟七皇子现在的功劳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就能打消的。

    “那依爱卿的意思呢?”

    温启华笑了笑,知道武帝现在能依靠和相信的臣子只有自己一人了,所以才会这样毫无防备的询问自己。

    “陛下,现在北疆的战事还是要由七皇子去结束的,毕竟这战事从一开始便是七皇子在主持,但是现在北境经历过一场战乱,只怕百姓的民心浮动,要是再出现当初像边关一样的事情,恐怕就不好了……”

    武帝想了想,知道温启华的意思是让七皇子继续带兵在北境,不让他回京,但是他现在的功劳这样的高,若是还让他手握重兵,怎么能行呢?

    “他若是不回京,只怕以后这北境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到时候岂不是更加的麻烦?”

    温启华知道武帝心中对七皇子还是放心不下,其实若不是七皇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怕此时武帝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了。

    “陛下,和七皇子一起去北境的还有两位将军,他们的功劳可不比七皇子小。”

    对呀!武帝合掌一击,和七皇子一起去的那两个将军是当初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在战事上只怕比七皇子更加的熟练,立的战功也不比七皇子小,只是朝中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七皇子的身上而已。

    “既如此,便让两位将军和七皇子一起留在北境主事吧,那两个人可信得过?”

    温启华心中叹息了一声,也算是对七皇子的抱歉了,没想到他的父亲竟已经防备他到如此地步,不用自己提醒,便想到了另外的人。

    “陛下放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两位将军自然明白,更何况这样的消息一开始便是陈泰陈将军报信给臣的,臣可以为他打包票。”

    武帝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陈泰这个人倒是挺懂事的,温启华也十分的为自己的事情尽心。

    “既然这样便由爱卿吩咐下去办吧,也该让朝中的这些人开开眼,谁才是着皇朝的王!”

    温启华从皇宫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北境的方向,心中有些不忍,一向锦衣玉食的七皇子,从此之后只怕就要和黄沙为伍了,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也许更好一些,至少不用在京城面对这样一个父亲。

    司嗔嗔在桃花谷呆了半个月,她自幼是看惯了桃花谷的景色的,也就没有什么更加觉得稀奇的了,她如今的身份又特殊,根本无法离开谷中,一时间十分的憋闷。

    “小姐,你叹什么气呀?”

    圆圆和满满早就被温启华和闵笙的人送去了边关司迟池那里,闵笙怕她在桃花谷中寂寞,特意派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丫头陪着她。

    “彩妍,我只是觉得桃花谷虽然美,但是看久了之后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现在呆在谷里根本无法离开,和坐牢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了。”

    司嗔嗔瘪了瘪嘴,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没有说,温启华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自己的信了,她担心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要是觉得无聊,彩妍陪您去后山逛逛好吗?”

    司嗔嗔摇了摇头,后山早就逛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何况自i家现在根本就提不起兴趣去玩。

    “不用了,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坐坐就好了。”

    彩妍下去之后,司嗔嗔心中左右不是滋味,隐隐觉得十分的不安,便准备为温启华算一卦,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大凶!”

    司嗔嗔看着自己的卦象,不敢相信的看着京城的方向,难道京城真的出了什么事吗?

    她原本就已经坐立不安,此时更是十分的焦急,抬眼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

    哪怕是再危险,自己也要悄悄的回一趟京城,将情况告诉温启华和闵笙,免得他们真的遭了灾祸。

    月上星空,司嗔嗔背着自己的包袱悄悄的从桃花谷离开,知道自己这一去恐怕会有危险,但是想到温启华,还是没有办法安心的留在桃花谷中。

    “对不起,闵笙。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司嗔嗔对着桃花谷自言自语一句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朝着京城的方向快步的赶路。

    “不见了!”

    温启华一大早便听到闵笙传来的消息,说是司嗔嗔不见了,背后立刻起了一身的冷汗,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会不见了呢?”

    闵笙十分焦急的摇摇头,自己也猜不透为什么司嗔嗔会突然离开了桃花谷,彩妍他们早上没有见到她的人,才知道出了问题将消息传了过来,现在只怕是已经过了一日的光景了。

    “她突然从桃花谷离开了,只留了一张字条,我的人看过,确实是她的亲笔,但却没有说离开原因。”

    温启华沉思了一会,司嗔嗔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应当不会随意的离开桃花谷,能让她这么担心的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边关要出事,她要去边关了。二就是京城要出事,她担心自己和闵笙。

    但是无论是哪一条,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现在她虽然没有被人追捕,但是一旦在京城露面,被熟人认了出来,只怕就是一场滔天大祸了。

    “闵笙,你赶紧写信去通知司迟池,就说她不见了,让他在边关几个重城及周边都仔细的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她。若是他那边没有找到,就安排人手在来京的路上,一定要把她拦住!”

    闵笙知道事态紧急,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便吩咐了人下去按照温启华说的做。

    九公主坐在自己宫中,看着眼前衰败的景象,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盛。

    “没关系,你害了我,早晚都是要还的!”

    九公主因为被武帝责罚,身边的宫女亲信已经被裁得差不多,如今就只剩下一两个宫人服侍。

    “吴大人来了没有?”

    她身边的宫女听见吴大人的名字都有些厌恶,但表面还是装作滴水不漏的样子。

    “公主,已经派人去请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听到消息。”

    九公主懒懒的看着窗外,等着吴玉峰来,自己为了报仇,连最宝贵的东西都献了出去,不相信这样都杀不了温启华!

    “公主,吴大人派人传来口信。”

    九公主皱了皱眉,没想到吴玉峰今天竟然不来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示意她说。

    “启禀公主,吴大人说已经找到了杀他的最好时机,现在没有空闲进宫来,还请公主见谅。”

    九公主闻言立刻坐起身来,没想到吴玉峰这么快就找到了傻温启华的办法,实在是太好了。

    “你立刻传信给吴大人,告诉他,若是一日本公主心愿达成,必十倍百倍的报答她。”

    宫女心中有些嫌恶,心想你连女子最重视的贞操都视若无物的交了出去,还拿什么去报答人家?

    温启华这边一直没有司嗔嗔的消息,更是着急,要知道现在的京城,表面上一片祥和,其实暗潮汹涌。

    “还是没有找到吗?”

    闵笙摇摇头,他和温启华已经派了不少的人出去找了,可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现在京城虽然对她的事情已经有所遗忘,但是却万万不能大意。特别是青鸾,她知道嗔嗔对你有多重要,现在正愁没有什么把柄让你乖乖听话,她要是送上门去,不知道该多高兴。”

    温启华点点头,明白他的担忧,但是现在司嗔嗔没有一点消息,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桃花谷到京城,不过这么两日的光景,她即使再慢的脚程,也该到了不是吗?”

    桃花谷到京城的路司嗔嗔照理来说应该非常的熟悉,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来,让他怎么能安心呢。

    “少爷,京郊有人传来消息,说是看见了司嗔嗔姑娘,只是她走得太快,所以并不确定。您看……”

    算时间司嗔嗔确实应该早就到了京郊,现在有人看见她应该不会错,温启华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和闵笙一起赶到京郊去。

    “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了,现在只怕桃花谷和温启华都在找我,都怪这双脚!”

    司嗔嗔揉了揉自己的脚,来的路上被崴了不止一次,现在走路都生疼,只能拄着树枝慢慢的走。

    她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京郊私宅,慢慢的笑了出来,太好了,赶了这么久的路总算是赶到了。

    “能不能确定她从哪里进城的?”

    暗一摇摇头,来人禀报的时候只说看见了司嗔嗔,但是具体是哪个方向,并不能确定。

    “人在哪里?”

    暗一知道他要亲自去问手下的人,只好在前面带路,闵笙看了眼离开的路线,似乎是朝着京郊北边去的。

    “京郊南边有你的私宅,京郊北边什么都没有一片荒山,她从那里经过会不会是要去私宅找你?”

    温启华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所以自己在离开前还特意让人去私宅看了一下,司嗔嗔并没有去。

    “私宅的人已经来并禀告过了,她没有去私宅,至于为什么去京郊北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还是要去看看不是吗?”

番外:秘闻

    武帝看着侍卫将九公主拖下去,并没有再说什么,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床边,有些疲惫的坐下去。九公主说的话他并不是不信,事实上,他内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怀疑,但是现在吴玉峰已经是个废人,七皇子在北疆的势力如此之大,边关也不安定,自己实在是需要人才来出谋划策,稳定朝局。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只能将九公主的话暂时遗忘,现在的情形已经不能再出现任何的岔子。但是对于温启华却不能一味的放纵了,要是真的像九公主他们说的那么严重,那么温启华是比七皇子和边关战事还要危险的存在。“来人,给朕宣卫岩来。”卫岩是武帝身边的亲信侍卫的首领,一直忠于武帝,几乎不涉及任何的党争。他现在能够相信的人只有自己身边的亲信侍卫了,所以现在什么事都只能吩咐他们去办。“叩见陛下。”武帝抬手让卫岩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可信的。“朕有几件事交代给你去办,你悄悄去一趟吴家,看一看吴玉峰的情况,若是他还能够言语,你拿着这封信去问他,这件事是否属实。”卫岩接过信之后就揣到了自己怀中,并不多说什么,武帝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倒是十分的懂事。“若是吴玉峰表示这件事是真的,你就给朕查,这个人去了哪里,务必将她抓住,还有,司迟池你认识吧?”卫岩毕竟是在朝为官的人,虽然他直属于武帝,但是对官场上的这些人多少还是认识的。“回陛下,臣认识。”

    武帝点点头。“认识就好,给朕去查查,她的身世来历,原先的名字叫什么,总之关于她的消息,朕都要知道。”卫岩点点头,并不问武帝为什么,见他没有再说什么,便行礼退下了。温启华和温大人回到府上之后,二人都一眼不发,在书房里坐着,温大人看着自己这个独子,叹了一口气。“你如今是越发的不守规矩了,难道真的要让合族之人为你的任性送了命你才肯罢手吗?”温启华知道自己的父亲担心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司嗔嗔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父亲,今日孩儿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朝野的局势如何,恐怕不用孩儿说您心中也是明白的。”温大人叹了一口气,他作为老臣,亲眼看着局势一点点的坏下去,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吗,心中也是慢慢的叹息。“无论朝局如何,陛下对我温家还是十分的信任,一如往昔,凭这个,我们就不该太过违背君恩。”君恩?温启华冷笑了一声,他从来就没有感受过武帝的君恩,对温家也不过是利用罢了。“父亲,您要说君恩,想一想九公主,想一想孩儿被退婚这件事您心中不就有了答案了吗?陛下冷酷无情已经越发的明显,更甚从前,这样的君主,我温家跟着他又有什么意义?”温大人没想到温启华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想到自己当初进宫的时候武帝对自己的态度,心中确实十分的气闷。“那你想做什么?难道还想翻了天去吗?司嗔嗔的兄长在边关做的那些事情,稍有不慎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难不成你还想和他们一起吗?”温启华点点头,觉得这样的事情也未为不可,司迟池的手段自己是见识过的,绝不是那些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若是他,他觉得至少有7分的胜算,再加上自己的帮助,应该是十拿九稳的。温大人见他竟然真的有这个打算,摇了摇头,觉得温启华想的太简单了。“他不过是一介布衣,所做之事,帮助他的也是一帮贱民,这样的军队,你真的觉得能够抵挡朝廷的百万雄师?”

    温启华冷笑一声,自己的父亲做官多年,早就将百姓的性命看得十分的淡薄,忘记了天下最重要的是什么。“父亲,这天下最多的不是战士,不是军队,而是平民,若是真的有一天天下景从,恐怕再雄厚的军队都无法阻挡,更何况陛下无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又有多少的军队愿意供他驱使呢?”温大人没想到温启华竟然将一般难民看得这么重要,一时有些呆滞,转眼一想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即使如此,难道朝中就没有人了?七皇子刚刚在北疆打了那么大的一场胜仗,若是他回来,只怕边关的战事解决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七皇子?他要回来的了才行。温启华在心中默想,温大人还是看得很透彻的,也知道七皇子对现在的朝局来说有多重要,但就是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陛下却不明白。“七皇子根本不可能回来,他在北疆的势头太大,陛下早就对他存了防范之心,现在已经下旨让我将北疆的事情好好安排,要留他在北疆留守了。父亲,这样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处处防备的皇帝,我温家忠心耿耿为他,真的有好下场吗?”温大人听见温启华的话好像不敢相信一样的看着他,七皇子这样高的功劳,陛下竟然不打算赏,而是要罚?温启华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毕竟忠君多年,现在一时要他改变看法也不可能,只好自己先退下,留他在书房慢慢的想。温大人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温启华已经离开了书房,他走到床前,将窗户推开,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要变天了……”温启华对北疆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便示意武帝可以下旨了,武帝的旨意一出,果然朝野震动。“陛下,七皇子乃有功之臣,这……”这些大臣都是官场几十年里翻滚过来的,自然明白武帝这个旨意明升实降,其实是对七皇子的一种打压。武帝看了一眼朝中的这些老臣,一个二个的,都摆出那副亏待功臣的样子,殊不知七皇子还是自己的孩子,自己都没有着急,这些人倒是比自己热心。

    “七皇子就是因为对北疆的战功之著朕才着意让他守卫北疆的,众爱卿有什么异议吗?”满朝文武听武帝都这么问了,自然不敢对他的旨意表示什么意见,纷纷摇头。“陛下英明,七皇子战功卓著,又是皇子,如今北疆刚刚经历战事人心不稳,这样的人物暂领北疆,对北疆的百姓来说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温启华率先出来表态,这件事原本也是他的手笔,自然要大力的支持。

    满朝的文武看了一眼温启华,心中大概明白这个主意恐怕是温启华给武帝出的。温大人叹了一口气,仔细的将温启华昨夜说的话想了想,最终还是站了出来。“陛下,臣也觉得这个决定十分的妥当,七皇子待民宽厚,想来北疆因为战事浮动的人心,一定会得到很大的缓解。”众臣见温家两父子都这么说了,武帝也摆出一副决定的样子,也无法再说些什么,只好纷纷附议。武帝满意的看着众臣,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总要让朝堂上的人好好看看,免得他们被一些小功劳闪花了眼。“既然众卿家没有异议了,那便退朝吧。”武帝离开之后温启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最终还是感激的向他抬了抬手。现在七皇子的事情解决了,吴玉峰的危机也已经不足为惧,温启华才终于抽出空来去京郊看看司嗔嗔。司嗔嗔知道这一次是自己给温启华闯祸了,乖乖的呆在私宅里不敢再乱走动。温启华来的时候看见她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笑,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生气。“你来啦?”司嗔嗔捉住温启华的衣袖,有些不不敢看他,只呆愣愣的看着地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来看看你,昨夜我和父亲回家商量事情,耽误了许久,你又赶了那么久的路,所以我没有来,担心打扰到你休息。怎么样,睡得好吗?”司嗔嗔点点头,自己昨夜睡得倒是挺不错的,不知是不是因为累了的缘故,还是看见温启华和闵笙都安然无恙终于放下心来,睡了一个好觉。“我给你闯祸了,对不起,我算出你有大凶之兆,但又始终算不出原因,便慌了,担心你的安危,没想到我自己竟然是给你带来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温启华见他这个自责的样子,知道她也是担心自己,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的赶路,哪里还舍得责备?他轻轻的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你放心吧,我没事,父亲也没有责备我,再说你也是因为担心才会过来的,我怎么会怪你呢?”司嗔嗔听温启华这么说才终于送了一口气,笑了笑,慢慢的靠在他的怀中。“其实你来了我很高兴,咱们也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面了,我很想你,看着你送来的信无时无刻不想去桃花谷找你,但是京城这边的事情又确实走不开。你不要怪我。”司嗔嗔摇摇头,自己怎么会怪他呢,他现在忙碌奔波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己和哥哥吗?“不会,我会在桃花谷等你来的,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的。”武帝万万没想到七皇子北疆之困刚刚解,边关的战事竟然突然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怎么会这样?边关那帮刁民不是一直都隐忍不发的吗?现在突然主动进攻,到底是因为什么?”武帝在朝堂上质问着一众大臣,这些人面面相觑,谁能知道边关的人是怎么想的呢?“陛下,臣以为,这件事的当务之急不是去追究边关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如今这样,最重要的反而是想一想该怎样抵御边关的进攻,如今朝廷刚刚经历过北疆的一场大战,确实无法再腾出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来应对了。”兵部的一干主事人都点了点头,现在朝廷的情况,兵力,别人不清楚,他们可是看得明白。“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朕去给那帮子刁民求和吗?国内的兵力不知超出他们多少倍,现在你们却来说连他们都无法应对,那朕养着你们是做什么吃的!”武帝明显已经是动了大怒了,一时间朝野上下也没有人敢再答话,武帝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便拂袖离开。温启华摇摇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司迟池突然这样急躁的就进攻了,和他推算的时间,起码提前了大半年。司嗔嗔虽然现在已经到了边关,对战事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她毕竟只是战略上的一些帮忙罢了,但是财力,兵力,人力,司迟池都还没有达到顶峰。“难道……”司迟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虽然之前有了朝廷封赏给王奕的一笔财产,但是要养那么大一支军队,还是十分困难的。这样看来,司迟池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有利的消息,让他这样毫不犹豫的就开始了进攻。温启华下朝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宫内的门房等着,这样大的事情,武帝肯定会宣召自己商量。没想到他在宫内等候了许久,武帝这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渐渐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武帝回到自己宫中之后原本是要立即传召温启华的,恰好卫岩上报说有要事禀报,他就先召见了卫岩。“怎么样,朕让你查的事情是不是有结果了?”卫岩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武帝,这件事的影响他心中自然清楚,但是武帝让自己查,又没有办法推拒,只好将自己查探到的消息递了上去。“陛下,臣遵照陛下的吩咐去了一趟吴家,吴玉峰已经重伤在床无法言语,臣将陛下给我的信念给他听之后,他好容易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又指使臣找到了他的房中密室,在房里找到了这封信。”武帝从太监手中将信接过来,发现两封信的字迹一致,看来是吴玉峰的亲笔。“这封信臣还没有看过,特意拿来给陛下亲启,另外您让臣查的司迟池,另外您让臣查的司迟池,这个人臣确实没有在京城发现她的踪迹,也没有找到她的家人亲属,但是今日边关上报的时候一位参将给臣说了一件事,臣想恐怕要告诉陛下。”

    武帝将卫岩递上来的信仔细的翻阅了一下,和之前九公主给自己的信,信中的内容大概都一致,说的也是关于温启华和司迟池的事。“嗯,你说吧。”卫岩看了一眼武帝,知道自己要说的这个消息恐怕会让他十分的吃惊。“陛下,今日边关急奏,臣的一位老友如今在边关做参将,他告诉臣,边关的头领似乎就是姓司。”“什么?”武帝十分惊讶的站起身来看着卫岩,司这个姓并不多见,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朕今日为什么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陛下,因为边关那帮难民将这个领头的人藏的十分的隐秘,连边关的将领也是偶然间知道头领姓司。至于其他的,尚未打探出来,所以边关的奏报上可能没有。”武帝点了点头,现在看来这个边关的人,恐怕和司迟池脱不了干系,一个大活人,不明不白的就这样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也着实是可疑。“好了,这件事你继续查,有什么消息就第一时间来通知朕,你先下去吧。”卫岩退下之后武帝在心里仔细的回想着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公主,九公主,大理寺,都曾经亲眼见他去见过司迟池,但是每个人的说法又不一,无论如何,看来温启华对自己一定是有隐瞒的了。“来人,传温启华。”温启华在门房等了半晌,武帝才终于召见,他有些疑惑的踏进殿中,觉得有些不安。“微臣叩见陛下。”“嗯。”武帝冷眼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让他先起身,又吩咐了太监赐座。如今自己身边可用之人只有一个温启华,确实没办法太快撕破脸。“温爱卿对今日朝堂上众臣所说之事有什么看法吗?”温启华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实际上已经觉得十分的不对劲了,武帝今天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难道他在怀疑什么吗?

    “陛下,边关的战况突然变成这样,肯定有原因,臣认为现在贸然出兵有些不妥,不如先打探清楚边关的原因,再行出兵讨伐也不迟。”武帝想了想温启华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但是心中对他已有疑惑,也不敢全信。“既如此,温爱卿认为派谁前去查探比较妥当呢?”温启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武帝,这样的事情原本不用额外派人前去,只需要让边关的人多留心即刻,可是武帝现在的意思,似乎是想要从京城派人手出去。“臣不敢妄言,朝中众臣肯定都愿意前去,一时间臣还想不出个合适的人选。”武帝心中原本最属意的是温启华,让他去的话一方面可以探清敌情,另一方面可以打探一下这个人是否忠心,但是现在他顾左右而言他,他反而不好开口。“这件事关系到朝廷命脉,朕觉得还是要一个有名望的臣子去比较好。”武帝看了一眼温启华,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了。温启华叹了口气,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避嫌,最好不去边关,可是武帝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也不好再拒绝。“若是陛下放心,臣愿意去边关为陛下查探虚实。”武帝满意的点点头,温启华离京之后,自己要是有什么动作,也不至于会被他的势力反弹,他走了,京城的这些人就没有龙头,肯定会好办很多。“好,温爱卿去朕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国家的肱骨大臣,自然比那些小官要更加明白朕的心意。”温启华从武帝宫中退出来的时候,越发的觉得不对劲,武帝似乎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难道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吗?

    “暗一,叫闵笙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温启华回到府中之后直接去了父亲的书房,温大人如今已经是半赋闲的状态,每日最喜的就是在书房看书作画。“你今日怎么急匆匆的,有什么事吗?”温启华看了父亲一眼,觉得这件事情若是告诉他难免让他和家里人忧心,但是不说,万一陛下有什么手脚,他们连防范都没有。“父亲,陛下今日似乎有些奇怪,好像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温大人放下自己手中的书,有些惊讶的看着温启华,他的这句话让他心中十分的不安。“什么意思?”温启华将今日在武帝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的父亲,温大人听后也沉思了许久。“看来陛下已经对你有了一些防备之心了,不过现在七皇子远在北疆,他心中仍旧放心不下,吴家现在也垮了台,他没有多少可用之人,暂时应该还不会对咱们家有什么大的动作,你现在做事一定要格外小心,万不能让人家捉住一点把柄,像你说的,陛下可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放过的。”温启华点点头,明白父亲心中的担忧,现在自己要远赴边关,恐怕很多事都没有办法照顾周全了。“父亲,我叫了闵笙过来,稍后我会将事情告诉他,我离京之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您都要和他商议之后再做决定,陛下对您太了解,若是针对温府,闵笙从旁,还能出一些主意。”温大人知道温启华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是还是对温家十分的担忧,为了让他放心,只好答应他。闵笙来到温府的时候温启华已经和温大人商议完毕,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你要走?去哪儿?”温启华见他来了,停下手,将今天在武帝那儿发生的事情和之前和父亲的商议都告诉了他。“陛下对你起疑了,是因为吴玉峰吗?”温启华摇摇头,他不能确定究竟是因为什么,吴玉峰这件事自己确实没有办法做得太天衣无缝。温家和吴家的敌对武帝在朝堂上清清楚楚的看见,吴玉峰意外发生之后也是由自己送回去的,所以吴玉峰的事情他一直没有敢多插嘴。可是陛下也不是傻子,虽然自己没有说什么,他难道就不会怀疑到温家的头上吗?

番外,爱你

    温启华捡起武帝扔到地上的急信,拿起来一看,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如今各地都闹起了饥荒,民不聊生,再加上年年朝廷的征税十分的重,这些百姓怎么能够承受?

    自然有人就想要去想办法活命,一来二去的就打起了皇陵的主意,先皇驾崩之后,皇陵里的陪葬自然是十分的丰厚,最开始这些人还之事些小偷小摸,后来尝到甜头之后胆子便渐渐大起来,又听说了边关平民造反的事情,竟然也聚成一党,想要去打劫皇陵。

    皇陵的守卫不过三千,但是百姓的人数确实好几倍,皇陵那边的守卫守不住了,自然就传信到了京城请求支援。

    温启华捏着自己手里的急报,面上十分的严肃,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机会啊!

    不知道这件事和司迟池又没有关系,毕竟司迟池是最开始举动民众早造反的人,他自然是希望举事的人越多越好了。

    “陛下,此事确实十分的令人生气,但是陛下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如今既然乱民这么嚣张,臣请旨,带着京中的守军赶往皇陵去支援。”

    武帝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朝中善武的大臣多,但是现在多事之秋,自然是要拍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去。

    九公主马上就要和温启华成婚了,这样的身份,他自然是更加相信温启华的。

    此刻见温启华竟然主动请旨,武帝十分的赞赏的看着他,这个差使劳累,又不算什么大的功绩,难为他愿意。

    “好。既然温爱卿都这么说了,朕便派你去。带上两万京中的守将,去将这次的皇陵之乱给朕平了!”

    温启华接旨之后十分的高兴,谢了恩之后便想快些回府去准备,早日赶往皇陵,在门口却遇见了上香回来的九公主。

    温启华有些面色不善的看着九公主,若不是她闹这么一出,自己现在已经将司嗔嗔救了出来,又没有这些麻烦。

    九公主见着温启华十分的高兴,赶忙迎上去,见他手里拿着圣旨,知道他又有什么公务要去处理,自己选的这个男人果然没错,父皇如此赏识,自己日后定然是这京城最有脸面的公主。

    “下官叩见九公主。”

    九公主见温启华对自己行这么大的礼,连忙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没想到温启华避过了他的手在,自己慢慢的站起来。

    九公主的脸僵了僵,随后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笑颜如花的看着温启华。

    “温大人多礼了,你我二人,原本不需要如此客气的。”

    温启华心想我马上就要和你解除婚约了,该守的规矩自然要守,这个女人无声无息的就坑了自己一道,很明显不是个简单女子。

    “公主,下官如今还是朝中官员,本就该对您行礼的。”

    九公主见温启华和自己这么生疏,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又不想惹恼了他,便想将话题叉开。

    “父皇又吩咐了新的差使给你嘛?父皇真是的,如今连婚事都忙不过来了,还要给你安排新的差事,真是讨厌。”

    温启华点点头,示意确实有新的差事,又不想和这个九公主再多废话。

    “公主,下官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告退了。”

    九公主见他这么冷冰冰的样子,自己一味的贴上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点点头让他离开。

    “本公主始终有些不放心,你去打听一下,父皇给温启华安排的什么差事。”

    身边的宫女离开之后,九公主有些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宫里,心里十分的失望。

    原本他听说温启华在父皇宫中接旨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觉得他多少还是喜欢自己的,而且和自己成婚之后,对温家的前程大有帮助,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现在看温启华对自己的态度,她就有些心冷了。温启华看起来并不十分的甘愿,不过是碍于父皇亲自下旨罢了。

    九公主想到自己今天在大理寺的时候司嗔嗔说的话,有些生气的拍了拍椅子。

    难不成还真让那个贱人说中了吗?温启华对她的迷恋就如此之深?自己这样一个金尊玉贵的金枝玉叶放在面前他都不看,就喜欢那个野丫头?

    “怎么可能?看着吧,等到成婚之后,我一定要一点点的将他的人和他的心,都牢牢的抓在本公主的手上。”

    温启华回府之后闵笙已经离开了,自己又不得不去了一趟闵笙府上去找他。

    闵笙见他十分高兴的样子,心里想着难不成温启华真的已经打算好了?

    “陛下招你进宫何事?”

    温启华摆摆手,这些都是小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的药。

    “没什么,我之前跟你说的那种药你身边有吗?若是有,立刻拿了给我。”

    闵笙听他这个意思竟然是将自己的一句戏言当真了,摇了摇头,自己身边带的药都是防身的,这个药没什么大用,哪里会带在身上?

    “我没有带那个药,但是桃花谷里有,你要是要,我让人送来,大概需要两三日吧。”

    温启华接了圣旨立刻就要启程,怎么可能还要耽误两三日的时间,看来送到京城是不行了。

    “不用了,你让你那边的人给我送到皇陵来,我在那边用。”

    闵笙听他提起皇陵,就知道他这次估计要去办的差事再皇陵那边了。

    “行,你什么时候走?”

    “我立刻就走,来主要是是两件事,一件事就是这个药,务必让人送到了,第二件事就是嗔嗔。”

    闵笙见他都要走了还担心司嗔嗔,现在她在大理寺里,陛下又一应承诺了会放她走,他还在担心什么。

    温启华今日见了九公主之后,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些不安,觉得九公主绝对不像以前在自己面前一样装的如此柔弱。

    自己离京之后,恐怕她会对司嗔嗔动手。

    “我马上就要离京,到时候大理寺那边你一定要好好注意一下,陛下一日没有下旨,她就一日还处在危险之中,还有,一定要小心九公主。”

    闵笙见他说的这么认真,点了点头,司嗔嗔的安危他自然是要仔细的照应,不会让她出任何的差错的。

    ......

    温启华见闵笙答应了自己,京城的事情以及我应该都可以托付,便安心的离开了京城去了皇陵。

    皇陵的守军见京城终于派人前来了,而且是温启华这样的大人物,心中都十分的高兴,看来暴民的问题总算是可以解决了。

    温启华坐在皇陵将士连夜为他搭建的大帐里,跟几个将领将事情了解了一下之后便让他们退下了。

    “我让你们联系司迟池,可联系上了?”

    暗一摇了摇头,司迟池在边关的行踪十分的隐秘,大约边关的人也在加紧寻找他,他毕竟是起事的关键人物。

    “暂时还没有,边关的兄弟找了许久,司迟池躲得很深,又有百姓的帮助在,找起来确实有些吃力,但是属下已经安排人手加紧寻找了。”

    温启华想了想,司迟池现在是暴民的手令,朝廷悬赏如此的丰厚,却没有百姓肯出卖他,仍旧帮他隐藏,看来,王朝的颠覆也不过是瞬息之事了。

    “这事没那么简单,我也知道,你慢慢来吧,闵笙的东西送到了吗?”

    暗一听他提起闵笙的东西,连忙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他,东西刚到不久,他当时还在跟将领商量事情,所以一时没有报告。

    “东西已经送到了,来人还将使用的情况详细的跟属下说明了,只是公子,咱们真的要用这个药吗?”

    暗一从来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如今这样问,也是因为这个药太过危险了。

    “闵笙可有说了什么?”

    “来人说这药会在短时间内让您的肌肤溃烂,和其他的中毒症状差不多,但是这药有一定的毒性,您若是用了这药,不在规定的时候服用解药,恐怕药性入体,就无法复颜如初了。”

    温启华笑了笑,不过一副皮囊罢了,若是真的来不及了,大不了这张脸就真的烂了,也省的给自己和司嗔嗔找那么多的麻烦。

    “无碍,你先将药好好的收起来,到时候这东西对我可有大用,再让手下的人去好好打探一下这帮暴民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再来告诉我,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情,不像刚刚那几个人说的那么简单。”

    暗一领命就退下了,温启华一个人坐在帐子里,想着司嗔嗔现在的情况,不知道陛下的赦免诏书下了没有,自己走之前也没有去见她一面,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闵笙这几天忙着大公主婚礼的事情,简直是焦头烂额,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才能来大理寺看看司嗔嗔。

    大理寺丞的表情很不好,似乎有些心虚,闵笙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如此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开了门之后,大理寺丞领着人就退下了,闵笙走进去便闻见一股子药味。

    “怎么屋子里一股药味,你生病了?”

    司嗔嗔见闵笙来看自己,不想让他知道前几日九公主来的事情,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之前的风寒没有好利索,大理寺丞怕我出事情,叫人给我开了几幅药吃。”

    这牢房里如此阴冷,她一个女子经受不住也是正常的,点点头,也就没有多问。

    “温启华走了,他领的圣旨去皇陵平叛,前几日刚走。我这几天一直忙着,到今日才有时间来看看你。”

    司嗔嗔听他说起温启华,心中不免一阵抽痛,面上却滴水不漏的,好像这个人跟他没有关系。

    “嗯,你怎么样?”

    闵笙想到繁琐的皇家礼法就头疼,还能怎么样,不过是熬着,看温启华的招数到底又没有效果。

    “就那样吧,反正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时候了。不过看见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陛下已经承诺要赦免你了,没多久你就能出来了。”

    闵笙以为司嗔嗔听见这句话多少会高兴一些,没想到她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司嗔嗔心里自然明白,自己估计是出不去了。九公主来过之后她就知道她和温启华的关系,九公主心里早就有数,这样的情况之下,怎么可能任由武帝将自己放出去,威胁她的婚姻呢?

    “你似乎有些不对,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不高兴?这几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嗔嗔摇摇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然后梦醒了罢了。

    “没有的事,只是陛下的赦免,温启华已经告诉我了,所以已经高兴过了,也就没有什么再值得高兴的了。”

    闵笙自幼和司嗔嗔一起长大,对她自然是十分了解的,她这个样子,绝不像是没有事情发生。

    “可是因为和温启华吵架了?还是他和九公主的婚礼?他现在已经在想办法去解除婚约了,你不用担心,我也在想办法,总之我们是不会将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抛下的。”

    司嗔嗔听他说他们要解除婚约,连忙拉住了闵笙的手,现在九公主已经知道了她和温启华的事情,若是又强行解除了婚约,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自己了。

    “闵笙,你告诉温启华,千万不要强行解除婚约,陛下和九公主不会善罢甘休的!”

    闵笙见她如此激动,心想她果然是更看重温启华一些,心里有些难受,却还要拍了拍的她的手安慰她。

    “你放心,我们若是强行解除婚约便是抗旨,自然不能这样做,我们会让陛下自己收回旨意的,这样就没有关系,温启华和我的考量,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司嗔嗔有心想要告诉闵笙九公主的事情,但又担心他知道之后会生气,到时候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只好忍下不提。

    “陛下不是傻子,九公主也不是傻子。你们这样做多少会得罪皇家,为了我这样一个罪人实在是没有必要。”

    “嗔嗔,不光是因为你,还因为我们不会接受这样的命运。我们怎么可能去娶一个不爱的人呢?”

    司嗔嗔听他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闵笙见她今日着实有些奇怪,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又知道她不愿意说的事情,自己肯定是逼问不出来了,只好装作没事的样子。

    ......

    “好了,既然你很好我便放心了,我先回去了,找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的。”

    司嗔嗔一怀心思都在温启华上面,自然没有想太多,送他到了梦口,自己就躺回了床上。

    闵笙看了她一眼,走到大理寺丞的身边,见他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人,不知道有没有可以说话的地方,在下有几句话想要跟大人说。”

    大理寺丞冷汗如雨,不知道司嗔嗔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九公主的事情确实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好好,下官的办公所就在前面,我领大人去。”

    闵笙坐在大理寺丞的办公所里,轻描淡写的喝着茶,看着坐在一旁的大理寺丞,似乎屁股下有钉子一样,一直坐立不安的,还不敢看着自己。

    “大人,不知道司大人这几日在大理寺,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大理寺丞听他这样问了,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连忙跪下来。

    “闵谷主,这确实不关下官的事啊!九公主殿下传话要来看一看司大人,下官也没想到她竟然会……”

    闵笙听他提到九公主,连忙站起身生气的看着他。他刚刚进到牢房里的时候便觉得全是药味,司嗔嗔说是大理寺丞的安排,现在一想,大理寺丞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的关心起她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九公主来见过她,她受伤了是不是!”

    大理寺丞点点头,将之前九公主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闵笙,闵笙听得青筋暴起,险些就要发作。

    “她伤的如何?”

    “闵谷主放心,我已经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她看过了,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

    闵笙有心想要回到牢房去问一问司嗔嗔,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刚刚抬起脚却又放下了。

    她既然一开始就不愿意说,说明她心里对这段事情十分的难过,连他都不想明言,在加上九公主来过,就说明她和温启华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阻止九公主向陛下进言,否则恐怕明日陛下下了处死的旨意,事情就再也无法转圜了。

    闵笙离开了大理寺之后连忙回了自己的府上,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无奈自己一个人在京城,又没有一个实职,朝中大员也没几个说的上话的,只好写了一封信,将事情告诉了温启华。

    “来人,将这封信快马加鞭的送到皇陵温启华的手上,让他务必回信。”

    手下的人领命离开之后,闵笙还是有些不放心,温启华这一程毕竟路程遥远,等他拿出办法,司嗔嗔的脑袋估计早就分家了。

    “来人,预备车马,我要进宫。”

    大公主高高兴兴的在自己宫里准备着大婚的东西,虽然她知道闵笙心里没有自己,但是现在他们马上就要成婚了,自己的希望就更大了些。

    “公主,闵笙谷主派了几个人进宫送东西,您看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大公主听说是闵笙送的东西,十分的高兴,连忙打发了人将他们带进来。

    “公主殿下吉祥,属下奉我家谷主的命令给公主殿下送些东西,还请公主屏退左右。”

    大公主没想到闵笙送的这东西竟然这么神秘,心里更是高兴,连忙吩咐自己宫里的人退下。

    闵笙见大公主身边的人都退下了,给自己的手下打了手势,让他们守着门口,便揭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大公主见闵笙竟然进了宫,以为他想要见自己,连忙走过去想要拉着他,闵笙皱了皱眉,没有躲开。

    “你怎么来了?难道不知道未婚男女未成婚之前不能见面的吗?要是父皇知道了,你又得受罚了。”

    闵笙见大公主这一脸的春情,自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自己的事情如此重要,也顾不得了。

    “在下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要求大公主。”

    闵笙这样叫她,又是这样严肃的表情,大公主心中一冷,明白他根本不是想见自己,恐怕是为了解除婚约而来。

    “你……是要本公主去告诉父皇,解除我们的婚约吗?”

    闵笙摇摇头,他虽然心里也想着这件事,但是大公主毕竟待他不薄,这样的话确实无法对她说出口。

    大公主见他不是因为这件事,终于放下心来。无论他说什么,只要不是这件事,自己又有什么不能帮他办的呢?

    “你说吧,什么事,本公主会尽量帮你的。”

    “闵笙想要求大公主去跟陛下请一道旨意,让他放了司大人。”

    大公主没想到他会提起司嗔嗔,御花园中的事情,立刻又浮现在眼前,当时她便已觉得他和温启华似乎有些不对,回宫之后也细想过,但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司大人是女子,犯的是欺君之罪,为什么要让我去向父皇请旨?”

    闵笙知道大公主心思单纯,估计她还没想到这一层,但自己又不能将自己和司嗔嗔的关系告诉她,不然,再出现一个九公主,恐怕事情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在下求大公主,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她是因为我和温启华才被人知道了女子的身份,惹来杀身之祸,而是因为我与温启华不打不相识,这几日他告诉了我一件事情,我想帮帮他。”

    “什么事情?”

    闵笙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的,万般无奈只能用温启华来说事了。

    “温启华和司大人有情,临去皇陵之前拜托我好生帮他照看司嗔嗔,我今日从大理寺那里知道九公主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还对司大人用了刑,我担心她会向陛下请旨杀了司大人,所以想要拜托公主。”

    原来是温启华和司嗔嗔有情。大公主送了一口气,但是又觉得闵笙担忧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因为温启华的一句嘱托。

    闵笙见她没有说话,以为她是担心管了这件事情会被武帝责罚,毕竟后宫干政,也是一桩不小的罪名。

    “公主放心,其实陛下早就已经说过要放了司大人,只是旨意一直没有下来,现在公主去说,不算干政。”

番外,回眸

    眼下听到她这么说了之后,赶紧往里面走去。她在后面看到这副模样,用真丝手绢,掩嘴轻笑。

    凤紹澈并不知道身后的人到底笑成了什么模样,他只是有些感慨。自己来了这相思楼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受到她这么热情的待遇。

    他坐在黄梨木做的太师椅上,看着身边这位为自己沏茶的玲珑女子,眼神里颇有几番笑意。

    他盈盈一笑,说道,“司姑娘就不要客气了,这样的事情,我自己来也可以。”

    司嗔嗔看了他一眼,眉眼里颇有一丝温柔。

    这个男子,跟自己想象的十分不一样。他说话的时候,自带一种温柔,玲珑剔透的模样让人心惊。她客气地说道,“晋王世子刚刚打了大胜仗,我还没有给你庆祝的!”

    凤紹澈听她这么一说,也没有阻止。

    虽然自己并不在乎这点荣誉。所谓功高震主,自己这个时候虽然取得了一点点小成就,但是实际上却是要事事注意的。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别人的诬告之中。

    司嗔嗔看见他沉思的模样,心里颇有几分不解,说道,“公子,你这个模样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凤紹澈笑了,自己确实不应该如此。来到这相思楼虽然就是为了看看眼前这位佳人,但也不能够给她徒增伤感。

    于是他温和地说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司嗔嗔知他不肯说出自己的心事,这朝廷中人,个个都是有自己的算盘的。她也不想知道,把这生意好好做好了,她的心里也就心满意足了。

    眼下她听到凤紹澈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既然来到了相思楼,若还这么忧愁,便是我的不对了。这金陵城的人都这么说,来了相思楼,一醉了千秋。”

    凤紹澈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他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神情里颇有一丝愉悦。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自己看到司嗔嗔这张精致的脸,就觉得什么都不太重要了。

    眼下他端起手中的魅力,从红色的灯光中去看那透明杯子里的晶莹液体,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心驰神往。

    他笑了笑,说道,“相思楼的酒,果然上品啊。”

    司嗔嗔听到这里,颇有几分得意。

    这相思楼的酒,每一份都是她亲自酿制的。

    她的脸上有一丝欢喜,来到这里的客人仅仅还是为了寻欢。虽然相思楼提供了精致的吃食,不过甚少有人注意到。

    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是吟诗作对的,还是伴着姑娘欢笑的。

    他们爱上的,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影子。只有眼前这个人,看到了这酒中的色彩。她的脸上有一丝醉人的笑,既纯洁又诱惑。

    凤紹澈很难想象,这个世界,竟然有人同时拥有这两种表情。

    他呵呵一笑,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颇有一丝不理解。他说道,“上一次我们提到的司家之事,姑娘还有印象吗?”

    司嗔嗔听到这里,脸色一变,若不是他提及,自己都快忘了。

    她的脸上变得十分冷漠,她不想听到别人提起这件事。有些事情,她只想自己解决。若是解决不了的,才会寻求他人的帮助。

    她笑了,说道,“公子的话,我的心里倒是十分理解的。只不过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所以我重新找了帮手。”

    听到这里之后,凤紹澈的脸色大变。

    没有想到她这么不信任自己,居然重新找了帮手。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有一丝不自然。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绝情。

    他呵呵一笑,说道,“姑娘不信任我的能力就罢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司嗔嗔看着他这么伤心的样子,心里也颇有几丝不忍。

    虽然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也不能够这么打击他啊。她从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多虑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凤紹澈冰蓝的眸子看着她,说道,“那个人是谁?”

    司嗔嗔震惊了,没有想到,他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她笑了笑,说道,“那个人你也认识,是太子殿下。”

    凤紹澈这个时候确实明白了,难怪司嗔嗔会忘记自己。那个人的实力确实在自己之上,这个必须得承认。

    他眼睛微眯,神情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司嗔嗔看到他这个样子,情不自禁地手抖了一下。

    啪的一声,她正握着的酒壶就直接摔在了地上。司嗔嗔看着一地的碎片,抱歉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太不小心了。”

    这时,她拍了拍手,丫鬟们鱼贯而入。不仅扫走了地上的碎片,还上了一些时兴小菜。司嗔嗔笑语嫣然,给他布菜。

    他的心里只觉得兴味索然,完全就没有了刚刚的兴趣。这个女子,就是故意的。那个酒壶那么大,任她再不小心,也不会摔在地上的。

    而且司嗔嗔一向都是一个冷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支撑起整个相思楼。

    如此非常之事,让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个疙瘩一般。司嗔嗔心里也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件事还不成熟,自己并不想跟他说这么多。

    她只是浅浅地笑着,将一块鳆鱼肉放在了他的白瓷碗中。

    相思楼所使用的瓷器都是临水官窑产的,每一个都十分精致。眼下见着那配套的酒壶碎了之后,司嗔嗔的心里十分可惜。

    这些瓷器都是她亲自挑的,若非不得已,自己也不会出此下策。

    眼下这凤紹澈正在对面,他是一个十分心细的人,自己万万不能够露出马脚。要不然的话,他的心里一定会对自己有意见的。

    凤紹澈一边吃肉,一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她的青丝仅仅只是用一根简单的簪子挽起,配合她那妖艳的面孔,总是给人触目惊心的感觉。

    就像是一副十分平淡的画面上,用了浓墨重彩,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凤紹澈情不自禁地说道,“姑娘真的好神采,我第一次知道眉飞色舞,就是在姑娘的身上看到的。”

    司嗔嗔浅笑出声,这个男子在这里说这个话,难免不是为了戏虐自己。虽然自己一直都有好颜色,不过并不曾上心。

    在相思楼久了,自然知道,女子的容貌相较于其他的东西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这世间的男子也是辛苦的,争名夺利久了,不免会贪图一些什么。有些图些便利,娶妻娶权;有些人图个温柔,专爱那些伏低做小之辈。

    虽然妖艳的相貌人人都爱,但是都知道红颜易老,很多东西把握不住,因此心里也并不是很想要争取。

    眼下司嗔嗔听他这么一夸奖,也只是浅浅的笑了。

    若是真的论长得漂亮的话,眼前这个男人也不输给其它的女人。

    他的浓眉大眼,冰蓝的瞳孔,和笔挺的鼻子,还有薄而性感的嘴唇。每一样五官,都像是上天的杰作一般。

    身为他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幸福的吧。

    凤紹澈看着她一直都盯着自己,心里有些纳闷儿,说道,“莫非我的脸上,长了什么东西?”

    司嗔嗔掩嘴一笑,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没有自信。别人盯着他看,难道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吗?为什么会是脸上有了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轻笑出声,说道,“公子身边就没有红颜知己吗?”

    凤紹澈还以为司嗔嗔真正想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相思楼?

    他的脸上有一丝意味深长,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司嗔嗔的心里十分吃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即使没有开口,也能够让人感觉到她心里的万般情思。凤紹澈只觉得自己看入迷了,沉醉在这水汪汪的情海之中。

    司嗔嗔实在是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一直盯着自己。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糯软糯软的,像是吃了棉花糖一般。说道,“世子殿下,你就不要再继续盯着我看了好吗?我的心里真的有一些不舒服,你这样**裸的目光很让人难受!”

    凤紹澈听到这里之后,脸上有一丝疑惑。

    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质疑。刚刚他还觉得自己深情如许,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才知道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的脸上有一丝温柔,看着眼前这个端秀的女子,说道,“是我不该这么唐突,请你原谅我好吗?”

    司嗔嗔震惊了。

    这个男人,这时候是在闹哪样?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公子若是愿意,就在这里多吃一些吧。”

    凤紹澈的心里颇有一丝奇怪,一般情况下,有人说这个,就是为了逐客。

    难道?

    他的神经突然紧张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要离开这里。他晶莹的眼珠看着她,说道,“你不要这样好吗?”

    司嗔嗔有些奇怪,看着他这么委屈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欠了他什么。

    她笑了笑,脸上有如玉的光泽。

    在红色的烛光之下,她的脸显得十分晶莹,有一种欲说还休的美意。

    凤紹澈看到这里,心里惊呆了。此女真的是上天的宠儿,这么完美的五官,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一直都在关注她的身份,却忽视她原本的绝世美貌。

    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发现了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咳嗽了几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只听他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眼下良辰美景,姑娘若是离去的话,我会觉得十分孤单的。你们相思楼,一直都被称作金陵第一楼,难道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站在她身后的碧瑶听不下去了,自己的主人向来都没有陪过客人。今日算是给他面子了,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这么不知足的模样。

    她站了出来,眼睛瞪着他说道,“公子可是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家主人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公子若是真的缺人陪的话,可以找一个相熟的姑娘,我们家主人是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的。”

    司嗔嗔看了一眼碧瑶,关键时刻还是她给力啊。

    她呵呵一笑,轻轻拦住了碧瑶,盈盈地给凤紹澈福了福身。说道,“公子,我要去看看下面的情况。你知道我们相思楼人多嘴杂,我害怕下面有什么不妥,想去看看。”

    凤紹澈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偏心,丝毫都没有提碧瑶冲撞自己的事。

    他看着这个绿衣少女,没有想到她在相思楼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司嗔嗔其实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是此刻他没有明说,自己也就当做没有看到了。

    若是没有碧瑶的话,自己根本就不能够这么轻易地离开。

    要知道,这个人可是十分粘人的一个人,眼下会这样子做也是因为如此。他是这南临国的世子,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干预他。

    眼下他又打了大胜仗,是举国瞩目的大英雄。人们奉承他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开罪他?

    凤紹澈看到这一幕,心里颇有一丝遗憾。还以为自己可以追究到自己的真爱,没有想到,这个姑娘压根儿就没有对自己动心。

    他看着一身琉璃裙的司嗔嗔,心中暗想,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可以入她的法眼?

    只不过,她已经委托了太子办事,说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能量还是不够。

    他浅笑了一声,捏着一只杯子,将那美酒喝下。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滑落在他光滑的颈上。这时候,司嗔嗔的呼吸都停止了。

    能够遇到这样的人,自己的心里真的是有些震惊的。

    这一刻他的美感,远胜相思楼很多女子。她只觉得呼吸一滞,灵魂都受到了冲击。碧瑶这个时候眼神里有几分笑意,这样的情景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她直接走过司嗔嗔的身旁,用自己的身体轻轻撞了她一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司嗔嗔看着眼前这个人,脸上颇有几分笑意。

    她也觉得自己失礼了,幸好有碧瑶的存在。要不然的话,自己就在这里糗大了。本来就是自己想要找借口离开的,若是直接在这里暴露出了想法,恐怕会落人口实的吧。

    凤紹澈喝完那杯酒的时候,佳人已经不在了。

    他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想起了刚刚那么十分妩媚的佳人,心里颇有一丝不自在。本来就不是自己随意肖想的人,为什么又会觉得十分难过呢?

    他只希望,自己可以尽快忘了这一切,这样才好。

    司嗔嗔出了那门,轻笑出声,说道,“碧瑶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刚刚在那里都快暴露了。”

    碧瑶美丽的猫眼看了一眼她,神情里颇有一丝无奈。

    只听她说道,“主子,你这个人真是太奇怪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特别喜欢男子的女人。你看看,其它的人遇到心仪的男子了都是避之不及的,就你一直盯着别人看。”

    司嗔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人专门看这样的男子生活。

    她们疯狂追星,梦里都是偶像的身影。自己只不过是这么浅浅地看了一下,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是碧瑶这个丫头太保守而已,完全不管自己的事情。

    她看着碧瑶,微微一笑,说道,“都是你太保守了,所以才会觉得这件事十分紧要。我的心里根本觉得没什么,我又没有跟他们发生什么关系,不过就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碧瑶听到这里,赶紧捂住她的嘴。

    她神情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脸上有一丝惊讶。

    司嗔嗔被她捂得说不出话,脸上有几分惊惶。

    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居然是这样的老古板,还这么保守。

    她掰开碧瑶的手,有些无奈地说道,“碧瑶,你这么紧张干吗?这里可是相思楼,是我的地盘啊。你这么紧张的话,让我有些想不开啊。”

    司嗔嗔翻了一个白眼儿,真心不知道碧瑶为什么这么神神叨叨。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被她弄得这么鸡犬不宁的。

    碧瑶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有些不愉快。自己好歹也是为了她着想啊,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个样子。

    碧瑶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脸上一脸的不愉快。

    司嗔嗔有些无奈。

    自己确实是做错了,不应该对眼前这个人发脾气。这下好了,自己还要花心思哄她,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啊。

    她呵呵一笑,神色之中颇有几丝困惑。

    于是她也蹲了下来,装作十分好奇地说道,“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碧瑶知道,自己这个主人一向都有几丝古灵精怪。眼下之所以会这么说,也不过是哄自己开心。要是自己不能够正视这一点的话,她的奸计就会得逞了。

    她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完全就不看司嗔嗔。

    后者没有想到这个碧瑶这么坚韧,真是难为她了。碧瑶这个人,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她最好的作为就是去成为一个卧底。

    先不说她的专业素质如何,就她被抓到了以后,是绝对不会说出谁是她的主子的。以她的坚韧程度,审讯她的人都会抓狂。

    司嗔嗔想到自己脑子里勾勒出的图景,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碧瑶听到身边这个人哈哈的笑声,心里特别奇怪。自己都没有表态啊,为什么她子啊身边笑得这么开心?

    看着她花枝乱颤的样子,碧瑶真的觉得十分无语。

    自己确实是跟错主子了,原来以为司嗔嗔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没有想到还兼具神经病的本事。她咳嗽了一句,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司嗔嗔愣住了,碧瑶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心里想了一下,但是没有想出什么结果,于是就一脸可爱地看着她。碧瑶被她这么萌的样子弄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个主人真的是上天派过来惩罚自己的。

    司嗔嗔看到碧瑶好不容易转头看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丝舍不得。她看着眼前人,呵呵一笑,说道,“好了,你不要这个样子了。我跟你说,刚刚的举动在我以前生活的世界真的是稀疏平常的。那里的男子若是被女子这么看了,大多数人都不会生气,还会有些许自得的。”

    碧瑶心里也知道,这男子若是被一个貌美的女子一直盯着看,确实是不会生气的。但是女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若是被人看到她这么迷妹的样子,若非那个男子娶她,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嫁出去吧。这男子的自信心也没有那么强,一般都不会娶一个自己驾驭不住的。

    她看了一眼司嗔嗔,说道,“主人,你以后就不要这么看了。那个晋王世子好像也不是你的菜嘛,为什么你还这么花痴他呢?”

    司嗔嗔咳嗽了一下,神情里颇为不好意思。这个必要,说话也真是太直接了,完全就不给人缓冲的余地。

    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是不知道啊,那个男子刚刚喝酒的模样,真是太**了。你若是见了之后,肯定也会像我这般的。”

    碧瑶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一丝不服。

    即使在好看的男子,在她的心里,也比不上小唐哥的一根毫毛。

    司嗔嗔缠住她的手,将她扯了起来。她的脸都涨红了,似乎用了很多力气一般。碧瑶看着她这个样子,脸上有一丝好笑。自己真的有那么重吗?这个女子居然这么对待自己。

    司嗔嗔笑了笑,说道,“碧瑶,你的心里不要不高兴。我跟你说,你是真的很沉。”

    碧瑶没有想到,她居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她瞪着司嗔嗔,说道,“我什么时候沉了,你要将话说清楚啊?”

    司嗔嗔呵呵一笑,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温柔。

    余杉这个时候终于找到她了,赶紧走了过来。

    司嗔嗔刚一站起来,就看到这个男子拦住了自己。余杉是一个翩翩君子,身上有雅士之风,但是司嗔嗔不喜欢。因为他的身上除了有这些气质之外,还有读书人特有的迂腐。

    很多事情都绕不过弯来,给人一种书呆子的感觉。

    但是司嗔嗔知道,他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因为这样的人最是纯粹,不管是做文章还是为人处世,都会给人一种十分靠谱的感觉。

    若是他一直保持自己的初心,未来一定会大有发展。

    司嗔嗔装作十分熟稔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余杉看着她如此明媚的笑容,心里大为感动。自己还没有怎么接触过女子,但是也知道这天底下的女子并不是都像她这么温柔美好。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司姑娘,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单纯美好的人!”

    听到这话之后,碧瑶扑哧一笑。

    她的声音很大,弄得余杉十分尴尬。看到他手足不安的样子,司嗔嗔瞪了碧瑶一眼。后者也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这个余公子并不是一个开得起玩笑的人。

    你跟他说一,他就会以为是一,根本想不到二。

    其实作弄他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碧瑶想到这里,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司嗔嗔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都是自己平时将她宠坏了,所以才会见到谁都是这副模样。

    她笑了笑,十分温婉地说道,“公子不要跟她介怀,想必她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才会这个时候笑出声来。唐突了公子,我在这里替她道歉了。”

    正当她准备福身的时候,余杉阻止了她。

    他的手并没有碰到她的衣袖,只是做了一个拦住她的动作而已。司嗔嗔知道,来到这相思楼的男子,很多都是为了寻欢猎艳。若是有占便宜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这个余杉,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司嗔嗔在心里这么想道。

    余杉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姑娘不必这么客气,都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碧瑶姑娘之所以会笑,是因为我措辞不好,让她情不自禁了。”

    碧瑶真是为他着急,见过傻的没有见过他这么傻的。

    怎么有人会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呢?若是可以的,她真想好好给这位余公子上堂课,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险恶。若是这样对他有所助益的话,自己也是胜造几级浮屠了。

    司嗔嗔眼神盈盈,看着他说道,“余公子看起来很急的样子,不知道走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余杉听她提醒,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说道,“我们刚刚做了几首诗,各说各的好,一直都没有一个结果。听说相思楼的女子都文采飞扬,特地过来请姑娘做个决断。”

    司嗔嗔听到这里,心里有一丝欢喜。

    这个男子真是太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了。估计就是有一会儿没看到自己了,所以专门来寻找自己,才这么说的吧。

    自己的诗做得并不好,若是真的要品评的话,也轮不到自己。

    她心里有一个邪恶的想法,于是说道,“余公子,你真是高看我了。作诗的话,并不是我所擅长的,平日里我对这个也没有什么研究。你们东林学子个个才华横溢,若是真的高下难定的话,可以请莲心来品评。”

    相思莲心的才华,金陵公认。只是这一次自己过来,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是不能够看到她的话,自己留在这个相思楼也没有什么意思。

    这里本是一个拥红揽翠的地方,若是真的想要作诗的话,还不如会自己的小书房。

    他有些赌气,说道,“既然姑娘不愿意去的话,我也是不会勉强的。只是我那些同伴等得久了,姑娘若是执意不去,他们的心里会觉得余某人十分无能,请不动姑娘。”

    司嗔嗔完全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也会威胁自己。

    她笑了笑,说道,“公子言重了。我只是觉得自己才疏学浅而已,若是公子坚持的话,我去便是了。”

    碧瑶看了司嗔嗔一眼,觉得都是她把眼前这个人惯坏了。要是她早点知道这个男子是什么样子的话,完全就不必这样啊。

    这余公子情商这么低,一言不合就开始小气,完全不是什么出色的人才啊。

    她笑了笑,说道,“姑娘还是不去的好,那些人的才华岂是我们相思楼可以比拟的。”

    余杉瞪了她一眼。

    司嗔嗔赶紧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碧瑶回敬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看着余杉说道,“你不要和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都是我惯坏她了。我们相思楼平日里都是以姐妹相称的,这丫头跟我关系很好,所以都习惯了。”

    余杉看着司嗔嗔这么护着她的模样,心里颇有几分嫉妒。

    至于嘛,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不过看到她这个样子,自己确实不敢对那个女子怎么样了。

    画心走到灵石斋,看着那金碧辉煌的招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这样的珍宝,真是令人心生向往啊。

    她十分激动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来灵石斋了,只不过身上的银子一直不多。听说这灵石斋里有很多珍宝,个个都可以闪花人的眼。我心里担心我要是来了这里,会因为想要买完这里所有东西但经济实力不允许而失落。”

    说到这里之后,她的心里就颇有几分失落。

番外:帽子

    “再等等吧,联军还是需要多磨练,让小风传信给陈泰,咱们再打两场游击,看看情况。”

    骆昭扬看他这么求稳,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司迟池确实有一套,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作为主帅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副将能说什么?自然是听你的了。”

    司迟池听到骆昭扬这么说,连忙摆摆手,自己可不敢在这样的老将军面前放肆。

    “将军这话就是折煞我了,谁敢在骆老将军面前称一句主帅呢?”

    骆昭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人就退下了。司迟池安排好相关事宜之后便给京城去了一封信。

    “哥哥,你们要开始了吗?”

    司嗔嗔见军队又在开拔,心里有些担忧,虽然之前每一次她来问的时候司迟池都说只是和陈泰的军队闹着玩,但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联军的战斗力越来越高,她心中就知道这一刻不远了。

    “还没有,这一次和前几次一样,不过也快了,我已经给京城去了信。若是温启华那边一切妥当了,我便要开始了。”

    司嗔嗔点点头,心里又稍微安定了一些。她一面希望战争快点开始,这样就能早些结束,这样她就能见到温启华了。但是一面又希望战争再晚一些,让联军的人做好完全的准备,也好让他们少受一些死伤。

    “对了,开战估计就在这个月了,应该不会再拖延太久,你也不适合再在这里多呆了,明日叫人送你回去好吗?”

    司迟池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她虽然要强,但是也是一个女儿家,心肠软,这样的战争,她哪里能够经受得住呢?

    “哥哥……我想留下来,我留下来很有用的,我一可以帮医官照顾伤员,二也可以为你们算一算战争中的一些东西,不是吗?”

    司迟池知道司嗔嗔留在这里的作用很大,但是他早就答应过温启华绝对不会让她涉及到任何危险的。

    “可是我答应过温启华,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他在京城已经够提心吊胆了,要是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危,他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哥哥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怎么就听温启华的呀,

    “哎呀,你一个义军主帅,竟然还要听他的,我就在后方,又不去前方冲锋,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呀!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吧。”

    司迟池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他最是了解的,现在要是不答应她,万一她自己想了什么办法留下来,自己还不知情,更加不得了,还不如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也算是安心。

    “好吧好吧,不过我可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温启华,免得他日后跟我算账。”

    闵笙看着眼前的温府,叹了口气,自己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到了,也不枉自己在路上累死了两匹马。

    “闵笙这么快就到了,不是昨天才告诉他吗?”

    暗一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闵笙到的这么快,似乎不是从接到信的那一天开始启程的。

    “我快累死了。”

    温启华递了一杯茶给闵笙,十分奇怪的看着他,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似乎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不是昨天才派人给你的消息吗?”

    “嗯?你找我?”

    闵笙看着温启华,似乎不知道他给自己发了信,一路上都急着赶路了,估计送信的人没有追上。

    “没事,我这不是到了嘛,你找我什么事?”

    温启华摇摇头,将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闵笙,殷研毕竟是闵笙的人,总要他来分析分析,这个人是否可靠。

    “殷研这个人啊,你放心吧,我敢保证可靠的,她不是我桃花谷寻常的女子,她父亲当年被上司陷害,全家满门抄斩,只剩下她一个因为没有入族谱所以侥幸活下来,被我父亲救了,和我一起长大的,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她。”

    温启华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殷研不过是桃花谷的一个普通手下,没曾想还要这样的一层关系在。

    “你说你这次来是因为她,什么意思?”

    闵笙将自己怀中的锦盒拿出来递给温启华,示意他打开来看看,温启华打开之后发现不过是一方玉佩,不过成色很不错。

    “殷研不是马上就要过生辰了吗?咱们给她安排的年龄是17岁,这姑娘其实今年才满16,这是我父亲临终前给她准备的礼物,我这次来就是带给她的。”

    温启华点点头,看来老谷主对殷研确实与众不同一些,闵笙也是十分的相信殷研。

    “既然她的身份这么特殊,怎么当时会选了她进宫呢?”

    闵笙听他这么说也叹了口气,当初自己确实没想过要让殷研进宫的,但是架不住她自己非要来,而且还以死相逼,他才没有了办法。

    “当时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在谷中一直没有做什么,心里有些愧疚,知道我在谷里找这样的人,所以就自己要求来的。”

    既然闵笙都这么说了,温启华自然也就相信了殷研的忠诚,毕竟她在桃花谷里生活了那么多年。

    “我今天收到了司迟池的信,他打算动手了。”

    闵笙有些惊讶的看着温启华,联军整合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准备好了?

    “这么快,联军作战确实没有问题了吗?”

    温启华点点头,原本他也猜测应该不需要太多的时间,骆昭扬的是什么人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名将在,应该也花费不了多少的功夫,更何况司迟池自己又是格极有才干的人,所以大半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有些磨合还是要在战场上才能慢慢来的,也不能太着急,不过他说没有问题了,就是没有问题了。”

    “那京城呢?你现在确定能够掌控了吗?”

    温启华笑了笑,武帝现在还活生生的在宫里坐着呢,谁敢保证已经将京城全部掌控?

    “现在已经差不多了,陛下久不上朝,朝政都是交给我和五皇子,五皇子迂腐你知道的,所以也算是小有所成,但是也不敢完全保证,毕竟陛下才是真正的主人,他只要在京城一日,就没谁敢说已经完全掌控了。”

    闵笙点点头,看温启华这个意思,京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既然这样就要通知司迟池开战了。

    “行,你们拿主意吧,我不过就是问问罢了。”

    温启华将消息发到边关之后便向武帝告了假,说自己这一段时间偶感风寒,暂时上不了朝了。

    武帝刚刚接管朝政没有多久,边关便传来消息,说是陈泰打败,二十万兵马竟然损失了五万。

    “混账!”

    武帝将手中的军报狠狠的扔在地上,满朝臣子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陈泰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这么大的损失,之前的仗都白打了吗?”

    陈泰的父亲,骁骑将军陈安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不知道怎么突然吃了这样大的一个败仗。

    如今武帝盛怒,等于将之前的功劳全部抹去,这样一来,恐怕陈家危矣。

    “陈安,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不过这么一场仗,损失了竟五万士兵,比以往胜仗杀敌整整多了好几倍,你有什么说的!”

    陈安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解释,其实打仗这样的事情,没有谁敢保证一直不败,连当年的骆昭扬都经历了长石桥的溃败,险些全军覆没,但是之后他不是也打赢了敌军吗?

    陛下要以这样一场输赢就要定陈泰的罪,定陈家的罪,确实是不公平,陈安虽然不敢说话,但是心中已经是十分的不忿了。

    “告诉陈泰,若是再输一场,让他立刻给朕交了兵符滚回来待罪!”

    武帝气匆匆的离开了朝堂,前几日还被众臣捧着的陈安如今跪在地上,看着众臣一个一个的离开,每个人都像看见过街老鼠一样看着这个曾经的功臣之父,也没谁敢去拉他一把。

    陈安自己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苦笑了一声,世态炎凉不过如此,自己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陈公,寒心否?”

    陈安抬起头来,看着因为温启华没有上朝这几日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温大人。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似乎看透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寒心否?自然寒心?儿子功勋卓著的时候陛下担心功高震主,虽然赏了不少金银,但是渐渐的削了自己和家族的实权,现在吃了败仗,竟然就要待罪了。

    “温大人哪里的话,为人臣子,怎敢寒心?”

    温大人知道陈安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在朝堂上这样的公众场合自然是不敢多言的。

    “陈公可有闲?过府一叙如何?”

    陈安点点头,自己现在也不想回府,还不如去温家跟温大人温启华商量一下。

    “多谢温大人。”

    温启华在家里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书,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暗一将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武帝的性格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才会告病休养,否则今天挨骂的就不止是陈安一个,还有自己这个官吏朝政多时的人了。

    “父亲带他回来了?”

    暗一点点头,两个人已经在轿子里,往温府来的路上了。

    陈安下轿之后便跟着温大人进了书房,两个人各坐一边,各有心事。

    “温大人,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陈安最终还是沉不下气,先开口了,温大人笑了笑,吩咐人将温启华请了过来。

    “我老了,很多东西想的没有年轻人全面,还是让启华给你想想办法吧。”

    陈安高兴的点点头,温启华的睿智他是知道的,何况他又一向深得陛下的信任,若是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只是温大人如今抱恙,还要来叨扰,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温大人摆摆手,他这个抱恙反正也是假的,现在可比他还要过的悠闲些。

    温启华走到温大人的书房,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去,先给温大人见了礼,又给陈安行了礼。

    “这可使不得,温大人位居丞相,下官怎么敢受温大人的礼呢?”

    温启华摇摇头,扶陈安坐下。“我的丞相之位不过是依靠父亲,如今既不在朝堂,陈将军又是长辈,自然是该行叔侄之礼的。”

    陈安坐下之后看了一眼温启华,觉得他神色自若,似乎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温大人看起来神完气足,看来不久就可以上朝了。”

    “侄儿能好的这么快,全靠太医院用药得宜,现在侄儿这里也有一副良药,可解叔伯之困,只是不知道叔伯是否肯受了?”

    陈安没想到温启华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十分的高兴,不住的点头。

    “温大人好的这么快,看来药确实有效,我如今确实已经走头无论,还请温大人明示了。”

    温启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陈安,然后就不再说话,和自己的父亲坐着安安静静的喝茶。

    陈安拿到信之后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儿子的字迹,有些疑惑,将信拆开一读,立时出了一脑门的汗。

    温启华看着陈安这个惶恐不安的样子,想到陈泰当初和自己说过的话。

    “我父亲虽然勇猛善战,但确是愚忠之人,若是要他就范,只怕难上加难。”

    “可我见你神色如常,似乎早有决断?”

    “是,我父亲确实愚忠与陛下,但是我母早逝,只得我一子,我就是我父亲最大的软肋!”

    陈安看完信之后,手都在颤抖,好几次想要再看一眼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儿子的字迹,都无法鼓起勇气。

    “叔伯觉得我这剂药如何?”

    陈安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温启华知道这件事情的冲击对于陈安这样的臣子来说确实很大,所以也没有再问,等他缓一缓。

    “温大人……”

    陈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看着温启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陈泰信中已经说的十分的清楚了,但是自己仍旧不死心。

    “陈泰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步,是不是你……”

    温启华知道陈安要问什么,陈安这样的愚忠之人,自然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也该和他一样的忠君爱国,若是不能,便觉得是别人逼迫的。

    “叔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逼陈泰,实际上,我相信陈泰在信中一定已经告诉你原因了,因为百姓。

    据侄儿所知,叔伯您也是平民百姓出身,先皇时期战功卓著,又和先穆德郡主情投意合,最终结为夫妇,您应该更加明白民生疾苦。陈泰是自己主动来找我的,我并不求叔伯你像陈泰一样这样的为我们舍生忘死,因为无论你做与不做,为了陈泰,我都会抱住陈家的性命,但是我希望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这还是您以前看到的那个盛世吗?”

    陈安被温启华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不是傻子,现在朝局是个什么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陛下毕竟是陛下啊,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就要造反呢?这样岂不是失了臣子道义吗?

    陈安摇摇头,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不敢做这样的决定,他不能对不起先皇。

    “温大人,容我先回府了。”

    温大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劝劝陈安,却被温启华一把拦住了,亲自送他出府。

    “温大人不用送了,就到这里吧。”

    温启华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陈安站在门口看着温启华离开的背影,终究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温大人……”

    温启华转过身来看着陈安,陈安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开了口。“我家陈泰有劳你多多费心了。”

    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闵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啧啧的叹气。

    “这样的愚忠之人最是恼火,你说他忠吧,他确实忠,但你说他这样的忠心,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能抱着全家老小和陛下一起葬入皇陵吗?”

    温启华摇摇头,他明白陈安的意思,陈安和自己的父亲不同,他是实实在在受过先皇的恩惠的。

    当初他和穆德郡主有情,老王爷嫌弃他平民出身,自然是不肯的,是先皇出面,才成就了这样的一段良缘,后来才会有了陈泰。

    “这样的老臣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他的态度的,但是陈泰自己知道,他是他父亲的所有,他父亲最终还是会转头去帮他的。”

    闵笙点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陈安现在看起来这样的顽固,但是内心早就动摇了,否则也不会转身要温启华好好照顾陈泰了。

    “就跟你父亲一样,虽然嘴硬,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什么都能舍弃的。”

    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觉得闵笙这个比喻似是而非的,倒是好笑。

    司嗔嗔在边关的作用越来越大,出了帮助医官照顾伤员,连算敌情这样的大事,司迟池都渐渐的依赖与她了。

    骆昭扬最开始是不信这样的邪术的,可是好几次司嗔嗔都算得十分的准确之后,便越来越放心了。

    “现在陈泰已经没有掌握实权了,所以咱们也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情报,但是司家这个小姑娘倒是神通广大,没有哪一次算漏了的。”

    骆昭扬身边的人也不住口的称赞司嗔嗔,她现在功劳可不小,确实是十分的准确。

    “怎么样,哥哥,我说了我留下来会有很大的帮助吧。”

    司迟池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额头,这个丫头,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是,你的帮助确实很大,但是战士们也很辛苦,传令下去,今日好好休整,让火头军多加两个肉菜,给战士们好好的补一补。”

    武帝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军报,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下面的臣子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低气压,都闷着不说话。

    “陈泰不主帅了,怎么还是一直在输,边关之前不是还能和那帮乱民达成平手吗?怎么现在就节节败退了呢!”

    这样的事情远在京城的这些臣子怎么会知道,一个二个就像聋子和哑巴一样。

    “温爱卿有何高见啊?”

    温大人听到武帝叫自己连忙站出来,摇了摇头,这样的边关战事来问他一个文臣,实在是问非好问啊。

    “陛下,臣确实不知道,但是臣猜想,应该是联军中一些已经出名的叛将起到的作用,臣听说骆昭扬也加入了叛军,想来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骆昭扬确实是一个谁也不敢小看的将领,但是之前陈泰在他手下都能打好几场胜仗,这样的借口已经不足为据了。

    “看来边关的战事还是要由陈泰来主持,但陈泰前一阵子确实太让朕失望了。”

    陈安一听武帝要求陈泰来主持边关的战事,心中一紧,前几日武帝削了陈泰主帅之职的时候他还在暗中庆幸,觉得至少这样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没想到武帝现在又要让他去主持。

    “陛下,陈泰现在毕竟还年轻,臣觉得还是让其他更加又经验的将军去更为合适吧。”

    武帝疑惑的看了陈安一眼,一般这样的主帅的机会是被人抢破了脑袋的,怎么这个陈安似乎还有些不情愿?

    武帝想到自己前几日对陈安说的那些话,陈安的胆子小,估计是心有余悸了,才会这样的拒绝。

    “陈爱卿难道不相信自己家的儿子?现在朝中和边关那群乱民交过手的就只有陈泰,朕也只能放心他了。”

    陈安见武帝已经下定了决心,无法再转圜,心中一叹,知道这样的一天果然是躲不过去了。

    “是,陛下圣明。”

    武帝颁下旨意之后温启华便在家中等着陈安,陈安爱心心切,陈泰在信中说的那么的决绝,他自然是要担心的。

    “陈安将军来了。”

    温启华点点头,亲自到门口去迎接陈安,陈安好像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看来来十分的阴郁。

    “叔伯怎么站在门口,快快请进吧。”

    陈安看了温启华一眼,又看了一眼偌大的温府,最终还是跺了跺脚进去了。

    “陈泰说的那件事,我应了,但我只求温大人,一定要保护好他,我与他母亲只有这一个孩子。”

    温启华知道陈安在担心着什么,点点头,就算陈安不说,自己也会保证陈泰的安全。

番外:爱你

    他做了一个十分自持的动作,让蕊心走在了自己的前面。蕊心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女皇一样,享受着他们的簇拥。

    她昂着头颅,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美丽优雅,走在这一群享有俗世权力的男人们中间,受着他们的众星捧月。

    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真正阻止自己去追寻美好。很多东西,蕊心现在都已经明白,全是纸老虎。只要自己勇敢一点,执着一点,他们都是一戳就破的。

    慕容麟看着蕊心骄傲的模样,心里有些开心。说实话,他的心里,是喜欢有一丝傲气的女人。她们有自己的想法,至少不会轻易就被人骗了。

    很多女子,慕容麟看着她们的时候,心里是替她们可惜的。

    她们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却早早地将自己交给了一个男人。她们的心里,或许是期盼着那个男人能够给自己带来骄傲、带来荣誉。

    殊不知,在男人得到她的时候,她在他的心里就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不能够怪男人,他们所想要征服的东西还有很多,不是一般的闲情的女子所能够想象得到的。他们有来自各种方面的压力,迫切地需要发泄和交流。

    但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哪里有那个才情,可以听他们的想法,和他们探讨自己人生所能够面对的问题。

    她们只知道攀比,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待遇。别人有的珠宝,自己也一定要有。别人的丈夫封妻荫子,自己的丈夫还是原来的样子,就给自己丢脸了。

    她们就像是一个怨妇一样,没有丝毫的情趣,让人见了之后就有些生厌。

    若是家里有了一个这样的女子在,恐怕她的男人都是不愿意回去了。

    相思楼里,这样的男子有很多。他们逢场作戏,看起来潇潇洒洒,但是也不过是在寻求一丝慰藉。他们渴望温柔,也不是希望别人能够逼迫自己成功。

    他们自己的心里,也有通向俗世权力上端的**。

    那是一股内驱力,来自男人的自豪和向往。不用谁逼迫,也想要达到的境界。但是那里的位置就那么少,自己有时候也没有什么能力,能够真的拿到那些东西。

    就这么默默的,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

    他的心里颇为怅惋,心里也是有些为那些女子苦痛。或许在她们的心里,正在骂着这些青楼女子狐媚,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除了个别无药可救的人,绝大多数的男人,心里是想有一丝温暖的。

    若是家里能够给他们这一丝温暖,他们是不会在外面去寻求的。他们很明白,很多人靠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银子而面对他们微笑的女子,他们的心里也是不屑的。

    可是面对逼迫自己的人,他们还是愿意选择这些肯爱千金的女子。至少她们看到银子的那一刻,对待自己的温柔是可爱的。

    慕容麟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虽然他知道这些,但是也不会说出来。

    自己不愿意成为那些女人们的闺中密友,自己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个男人,所要面对的琐事,自己一个都不想面对。

    自己身为太子,比一般的人都有一个好的.asxs.。自己要征服的地方,也不是一般的人想要向往的。虽然现实里和在很多人的想象中,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的。

    但是真正的强者,敢于为自己选择应该过的生活。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不能够选择。整日为了一些利益,与那些不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也是悲哀的。

    每个女子都是一朵花,在适宜的土壤里面,都能够绽放花的嗔香。

    要是她们都被埋没了的话,不仅是这个男子的悲哀,也是这个世间的悲哀。或许,你讨厌的女子,还是某些人的梦中情人也说不一定。

    侯门或许深如许,浓情不忍萧郎顾。

    人们,何必互相折磨。

    他轻轻护着蕊心,开始往相思楼的门口走去。后面看着他们的人,眼睛都有些痴了。这副情景太过美好,他们的眼里、心里都是羡慕,没有一个人议论。

    很多男子的心里都是缺少温情的,他们需要一个女子真正的爱慕。也只有这样的爱,才能够激起他们向上的**。但是,这个也只适合大多数的男子。

    还有一些男子,知道女子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会无私的付出的。

    她们受过很好的家庭教育,被自己的父母训练得不在乎金银。即使自己的生活中很需要这些外在的俗物,也只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慢慢积累。

    面对心仪的男子的时候,她们还会拿出自己的钱财,慢慢贴补那个男子。希望他有一天,能够平步青云,带着彼此的梦想。

    这些男子,利用这些女子的心理,剥夺着这个女子所拥有的一切。等到他们发现,这个女子身上,再也没有什么是他需要的时候,就把将她抛弃。

    她或许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会面对这样的宿命。

    她会不甘心,会默默等待。直到发现后来者,还没有自己靓丽的时候,才会死心。

    她们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看错了人,并且对那个人太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等到那个骗人的男子在她身上投入太多心力的话,恐怕还舍不得将她抛弃。

    但是其实若是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人,被抛弃还算是好的宿命。要不然的话,被这样的人痴缠一生,虽然可以说是荡气回肠,但是却也太过浪费生命了。

    在蕊心的心里,真正的爱恋,应该是静水流深的。

    只有这样的爱情,才会足够刻骨铭心,让人难以忘记。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眼前这个人不知道还会喜欢自己多久,自己千万不要再遇到赵梦笙这样的事情了。

    这些穷酸的文人,总是喜欢讴歌女子为他们默默付出,做牛做马。因为他们缺少必要的物质支持,连一个老妈子都请不起。只好打着爱情的名义,让一个爱慕着他的女子来为他做这些事情。

    蕊心的心里有些愤恨,但是她十分注意,不让自己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要知道,所有的人都喜欢自己面对的人是开心的。他们就是自私,不喜欢承受别人的负能量。要是必须要承受的话,也希望可以得到一些东西作为补偿。

    而来到相思楼的男子,更是如此。

    他们本来就是来寻欢的。自然是更加喜欢你伏低做小,若是偏偏要剑走偏锋,也要走出另外一种风格,让人恋恋不忘。

    要不然的话,恐怕小命都难保。

    蕊心心里有一丝凄怆,心想,快些到湖东吧。这样的话,自己看着镜面无风的湖水或许心情会好一些。

    慕容麟一直都十分注意观察身边女子的神色,本来身在皇宫的人都十分注意周围的动向。因为你要是一句话没有说好的话,就会落人口实。

    眼下看到身边的人并不是十分高兴,慕容麟的心里就有些忐忑。

    自己好不容易说动她,和自己一起来这里游玩。要是美人儿不开心的话,自己的心力就白花了。

    慕容麟呵呵一笑,说道,“蕊心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蕊心的心里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过自己的心里确实是不开心了。自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自己就是一个开心不起来的性子。有时候真的觉得身世实在太过凄惨了,完全就没有开心的基因啊。

    她呵呵一笑,神情中颇有一丝动容。

    她抬眼看了一眼慕容麟,说道,“我时常看到你乐呵呵的,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什么痛苦的事情吗?眼下见你们都是这么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真是令人羡慕得紧。”

    她的心里想道,都是些王孙公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忧愁的。要是自己也如此顺畅,必然就是一个单纯无忧的人。

    她心里颇有一丝讽刺,自己的经历就注定了自己不会单纯。

    若是真有一个天真的命格,就不会面对这么多的事情。她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其实是有一丝讽刺的笑意。这个人含着金汤匙出身,还指望每一个人都跟他一样。

    自己自然是和他不能够相比的。

    蕊心叹了一口气。

    慕容麟这个时候,彻底觉得自己错了。本来就是为了打破这种沉静,随意一问。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她叹气。

    他的心里十分焦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他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还以为,像蕊心姑娘这样的绝色美女,是没有什么忧愁的。没有想到,姑娘现在看起来是满腹的心事。”

    蕊心听到了这话,脸上愣了一下。

    这个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身为一个低下的青楼女子,为什么会没有忧愁呢?虽然深得阿嗔的照顾,不用时时迎人,但是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啊。

    她呵呵一笑,说道,“你将很多事情想得太过天真了,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忧愁应该是很多的。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会面对这一切不堪的事情呢?”

    若是真的没有忧愁的话,自然是他们这些王孙公子了。

    太子看了一口气,说道,“像你这样的绝色女子,根本不会有人为难你啊。人们都贪恋你的美貌,希望你展露笑颜,怎么会让你不开心呢?”

    蕊心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她突然笑了,觉得自己也确实没有这么惨。

    虽然有很多客人,他们都让自己不是很开心,但是眼下自己要面对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堪。客人可以由自己挑选,自己用不着讨他们的欢心。

    相反,每一次都是别人迁就自己。

    蕊心看着眼前这个人,说道,“太子殿下,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慕容麟知道她眼下想明白了一些,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看上去十分温和,根本没有传说中的杀伐果断。她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有些疑惑。

    太子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心里也觉得十分奇怪。说道,“蕊心姑娘,你一直盯着我,是因为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蕊心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的心里也有些疑惑,这样的人儿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莫非,也是因为自己这无边的美色?

    她试探性地问了问,“太子殿下,若是我没有这一副皮囊,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慕容麟愣住了,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难道每一个美人儿都担心自己红颜迟暮吗?

    他呵呵一笑,说道,“我要是说假话的话,你也不会开心的。我想真实的情况是,若是你没有这样一副美艳的外表,我根本就不会在人群之中看到你。即使我想对你好,也没有什么办法。”

    蕊心听到这里之后,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现实居然是这么残酷。

    眼前这个人儿,骗都没有骗自己一下。

    她禁不住说道,“你好残忍!”

    慕容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蕊心,你好单纯。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单纯。”

    蕊心呆住了,说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单纯?难道你不觉得,青楼的每个女子,都是有心计的吗?要是真的单纯的话,怎么会在青楼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生存下去?”

    慕容麟点了点头,说道,“或许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你依旧是单纯的。”

    慕容麟之所以觉得蕊心单纯,是因为在她的心里,美貌还是一件负累。她知道美貌的价格,但是并不知道美貌的价值。

    眼下自己爱上她了,即使她是一个蛇蝎美人儿,自己还是会前仆后继。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是有爱情的。

    他们只要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有无穷的力量。要为那个人创造出美好的明天,要为那个人提供一个良好的温床。只要她想要,只要自己能给,自然都是会给的。

    他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神色之中颇为动容。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颊上都是爱慕。

    蕊心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么看着,心里颇为不好意思。以前即使知道有人爱慕自己,自己也是没有给一个笑颜的。

    要是这个人不是什么太子的话,自己也不会主动接近他。

    眼下接近了他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魅力。蕊心觉得,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指引着自己接近这个人。他是这么的优秀和迷人,跟自己以前见过的很多人都不一样。

    她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优秀吗?”

    慕容麟愣住了,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觉得自己优秀。被自己心爱的女子夸奖,慕容麟的心里只是觉得欣喜。他谦虚地笑了,说道,“蕊心姑娘谬赞。”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根本没有寻常人大段大段的谦逊。

    想来,他的心里对自己的夸奖也是十分认同的。不愧是活在人群中的耀眼的人物啊,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蕊心当然知道,慕容麟在当朝的皇子中十分耀眼。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是未来王朝的继承人。其实夺嫡的旋涡在暗处汹涌,但是他的强劲让很多人侧目。

    很多人,在他那个位置的时候,都是不能够自如的。要是自己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应对吧。

    蕊心笑了笑,这么一丝丝美貌加诸在自己身上,都让自己觉得十分困扰。若是这无上的权力?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不敢想象。

    慕容麟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觉得有些疑惑,于是问道,“蕊心姑娘,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蕊心看着他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他看着她晶莹的双目,眸子之中似乎有整个星空。他看到了那些星星耀眼的光芒,身处其中,只是觉得无比的心醉。

    他呵呵一笑,眼前这个女子是真的美貌动人。

    他渐渐地靠近蕊心。

    蕊心有些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慢慢地靠近自己,让自己觉得十分害怕。而且,这害怕中,也有一丝害羞在里面。

    蕊心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是这么优秀,根本不是自己觊觎的对象。眼下自己既然能够与他相逢,自然是珍惜这段情缘来得比较好。不用想那么多,只需要静静地享受现在就好。

    她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了头,脸上有一丝满足。

    慕容麟看到这里,心里微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些迟疑,但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不解风情,于是直接凑了上去。

    两个人接合在了一起,忘记了世间的一切。

    蕊心只觉得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满足,似乎很多事情都找到了理由。她心里是蓝蓝的天空,是青青的草地,是一切一切美好的事物。

    她沉浸其中,只觉得相当美好。

    这个时候,慕容麟恢复了意识。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有一丝害羞。

    蕊心看到他这个样子,觉得十分好笑。这人似乎没有经历过这一些一样,感觉十分生涩。不过蕊心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慕容麟是太子,只能说是经验丰富,绝对不可能没有经历这些。

    不过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第一次?”

    慕容麟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如此大胆。他点了点头,脸红得更加厉害了。

    蕊心看到一个男人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心里颇有一丝不可思议。她看着眼前这个人,说道,“你不要这个样子,感觉好像是我轻薄了你。”

    慕容麟的心里此时鼓起一丝勇气,他看着蕊心,说道,“你也是第一次吗?”

    蕊心点了点头。心里想道,和赵梦笙从来都没有接过吻,所以自然是第一次。

    慕容麟根本不知道她的潜台词,心里十分高兴。他听到自己喜欢的女子点头,心里就像是飞上了天一样。他丝毫没有怀疑蕊心的忠贞,因为对于相思楼他也不是不了解。

    司嗔嗔是一个铁血女子,一般的男人都是近不了这里女子的身的。

    他看着蕊心,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惊喜,深情地说道,“蕊心,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蕊心听到这里,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人真是奇怪,明明只是接一下吻,弄得跟什么似的。貌似,自己并不需要他负责啊。

    但是她的心里十分高兴,轻飘飘的,有一种单纯的快乐。

    还是第一次,有一个男孩子,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这么许诺。仿佛,真的有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啊。她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里颇有一丝疑惑。

    她的神情中有一丝淡然,没有高兴多久就恢复了平静。

    她神色里颇有几分质疑,说道,“你是太子,我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你有什么能力,对我负责呢?”

    她的脸色一变,说道,“你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眼下你没有实力做到的事情,就不要轻易地许诺。我要是当真了,你又没有做到,我会很难过。”

    蕊心说到这里的时候,眉目之间颇有几分传奇。

    她的五官十分明艳,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拥有的。

    慕容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只觉得十分吃惊。以前只是觉得蕊心生得极美,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美。

    她身着白衣,明明是出尘的衣服,却将她衬得颇有人间烟火。

    她的雪肤花貌,她的不画而黛,她的不画而朱,都让人觉得动人。

    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上天的宠儿,人间的尤物,一般的人都是只能远观,而自己居然有幸和她一起游玩。

    他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不愿意让她受一点委屈。

    蕊心能够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虽然说一直以来都被人呵护着,但是像他这般小心的,还是第一个。

    她看着他,明媚的眼眸颇有几分震惊,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看看我,生得这么好看。自然也不会是那种什么都不会的人,你就不要白白担心了。”

    听到她这么轻快的样子,慕容麟的心里只有震惊。

    没有想到,这人居然可以这样,也让人有些动容了。

    还以为美人儿都是如花隔云端的模样,这人却这么接着地气,似乎根本不是一般的花朵一样的感觉。他看着蕊心,有些无可奈何,说道,“你真是让我惊喜,每一次都有新的发现!”

    蕊心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难听的话。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那是因为你的期待不高,所以才会有一次一次的惊喜。”

    慕容麟听到这里,心里只是觉得十分好笑。

    但是眼下见她如此,就有些无可奈何了。

    他说道,“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蕊心直接撒开了他的手,径直往前面走去。

    慕容麟看到这一幕,根本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他追了过去,但是对方爱理不理。

    无奈之下,他只得默默地跟在身后,心里十分委屈。他哪里知道,蕊心最讨厌别人说的,就是这句话了。她认为,那是男人推脱责任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不想负责的,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他们总是会说一些伤害女生的话,让她们的心里对他们死心,这样的话才可以堂而皇之的不负责。

    那些女子都是善良的人,听到别人的话之后才会觉得自己真的错了,然后才要面对那些不开心的时候。她呵呵一笑,神情中有一丝淡然。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完人,每个人都是会犯错的。凭什么别人犯了错,要让自己来承受?难道就因为是男人,所以就高人一等,所以就要让别人承受他们不愿意承担的吗?

    既然是觉得高人一等,那么为什么不承担他们应该承担的呢?

    蕊心这个时候才觉得,这个世界的残酷之处!

    这些人,一边说美人迟暮,一边又都爱慕着美人儿的容颜。以前的她,心里老是担心,等到自己老了,是不是就会被很多人嫌弃。

    一茬一茬的美人儿长出来,自己的美艳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眼下她想开了,这些话都是那些得不到她的酸腐文人编出来骗人的。

    自己长得好看,自然就要拥有更多、更美好的东西。

    眼前这些人究竟算什么,自己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她呵呵地笑了,心中有些扬眉吐气。

    她本来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这金陵城里,若论琴艺,难有匹敌。就因为自己生得好看,又长在相思楼里,所以他们就将自己归类为以色侍人的人。

    蕊心的心里颇为嫌弃,这些人也实在太不知趣。

    有那么多人得到美人儿的欣赏,并不是因为金钱。眼下听到他们这样的话,才发觉这些人注定不是那些人当中的一个。

    因为他们的小心眼,因为他们的看不开,所以他们注定不会有什么大成就。

    若是生得美貌,有上天赐予的好底子,那就不要浪费了。你不必发胖,不必糟蹋自己,你就是上天的宠儿,就应该享有天赐的一切。

    她呵呵一笑,神情之中妩媚动人。

    这个时候的淮河,两岸的红灯已经燃起。红男绿女们在街上游荡,有一丝迤逦的感觉。

    慕容麟包下了一条花船,将蕊心引了上去。

    这时候隔壁传传来了嘘声。

    蕊心一看,原来是司灵燕在那条船上。蕊心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让她子啊这里对自己这么做。

    司灵燕老早就看到这个女子过来了。

    蕊心生得十分貌美,她一路走来,都有很多人暗地里打量着她。

    那些人中,有的时候坦荡,就明明白白地看。有些人十分猥琐,就看一眼,然后再阴悄悄地看第二眼。

    她的心里嫉妒无比,这个人明明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为她侧目?她要揭穿她的真面目,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不堪的一面。

    司灵燕扯着自己的衣襟,心里嫉妒得发狂。

    她讨厌眼前这个女子,她拥有得太多,甚至连自己孟哥哥的魂儿都勾走了。想到孟岩现在都还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的心里就觉得十分心疼。

    本来是很看不起这个男子的,但是发现,自己身边居然没有比孟岩更合适的追求者了。

    司灵燕无奈,只得再一次将他纳入考虑范围内。

    若是眼前这个女子,孟岩是绝对不会对她这样的,司灵燕的心里这样想到。

    她看着蕊心,眼神里面有一丝鄙视,说道,“想不到相思楼的头牌,居然乘坐这样的花船,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蕊心所乘坐的,是淮河十分普通的一条小船。

    按照道理说,以她的身份,应该乘坐一条巨大的花船,才符合。但是慕容麟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的身份高贵,出行的时候总是尽量低调。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也是这样的处理的。

    眼下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跟着自己受了委屈,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呵呵一笑,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说道,“蕊心,对不起。这一次都是我的错,让你落人口实了。”

    蕊心伸出了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她的心里倒是十分坦荡,自己原来也不是一个喜欢高调的人。眼下这艘小船,正好符合她的心境。

    只是眼前这个女子太讨厌了而已。

    司灵燕看着她不说话,心里有些不服气。她巴不得蕊心跟她大吵一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风度才好。

    于是她悠悠地开口,说道,“像你们这样的花魁啊,就跟戏文里面说的那样,专门喜欢这样的穷书生。眼前这个人虽然穿得比赵梦笙穿得稍好一些,但是本质上应该还是不阔绰的。”

    她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就做不到,我喜欢的人必然都是和我家境相仿的。所以像你们这么伟大,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慕容麟不禁沉思,这赵梦笙到底是谁?

    蕊心听到她出言讽刺,并不想在这里和她争辩,只是跟艄公说道,“我们快些走吧,不要在这里了。”

    艄公听到这里,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应该多加参与。

    他乐呵呵地笑了,说道,“我在这里久了,也看到过很多女子这般。姑娘生得貌美,不必跟她一般见识。”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蕊心知道他是害怕被司灵燕听到。

    毕竟他只是一个讨生活的艄公,跟富家小姐还是没有力量对抗的。

    不过蕊心还是感激他的直言,于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放心,我并没有往心里去。眼下只不过觉得,这个人十分无聊,所以才没有跟她计较。”

    艄公点点头,知道这姑娘比自己认为的想得开,于是就没有说什么了。

    小船悠悠地划着,开始远离了这艘大船。

    司灵燕看到这里,心里十分愤怒。

    蕊心坐在船上,给慕容麟斟上了一壶酒,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不好意思啊,刚刚让你见笑了。”

    慕容麟知道她们的不易,没有想到会这么不易。

    要是随便一个女子都能够侮辱她,那么她会承受多少啊?

番外:归来

    “平身吧,找本宫有什么事吗?”刘惠妃仍然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但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疲累。

    “微臣想早些回家,途中遇到了司大人,便一起前来了。”温启华道。

    “哦?温大人也想提前回府吗?你可知道,生辰宴会一般是要到子时的。”刘惠妃道。

    “微臣实在疲累,还请惠妃娘娘体谅微臣。”这话便是在威胁了。

    温家一直是实干家,几代来兢兢业业的为皇帝办事,为民间所称道,甚至有温家代代出丞相,代代丞相为百姓的贤明,因此若是想要得罪话,也得自己在心里掂量掂量。

    若是传出皇家的人不体谅贤臣纵情歌舞的事情,那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揭过去的。

    不过,今天她这网撒的也够久了,如今看到了她意料之中的结果,他们要去哪里也与她无关了。

    正要开口,便有宫女来到亭中,附耳在惠妃娘娘的耳边说话一说完,刘惠妃脸色就变了,当即也懒得再与司嗔嗔和温启华二人虚与委蛇,摆摆手道“你们走吧,本宫也乏了。”

    这便是在下逐客令了,温启华当即带着司嗔嗔退了出去。

    这次司嗔嗔终于能如愿以偿的提前回家了。

    温启华唤了暗一回来,便跟着司嗔嗔一起出宫。

    “都是你干的?”看到暗一,司嗔嗔就明白了一切。

    先是九公主被婢女叫走,又是刘惠妃被婢女通知,再是温启华唤回暗卫,司嗔嗔是傻子才会不知道这件事与温启华有关。

    温启华沉默不语,是已经默认了。

    “你干了什么?”司嗔嗔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刘惠妃和九公主都如此大惊失色,刘惠妃更是连她的麻烦都不找了,这么容易就放她出宫,温启华这是使了什么法子。

    “搞了点小破坏而已。”温启华不欲多说,沉默赶路,天知道他有多想跟司嗔嗔说话,但宫中眼线繁多,他不能与司嗔嗔走的太近。

    司嗔嗔见温启华好像没什么谈话的**,当即也沉默了下来,跟着赶路,也不知道闵笙还等着她没有。

    “司大人没有座驾,现在天色以晚,不如由温某送你一程。”温启华道,语气虽然客气,但司嗔嗔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想送她,并不是征求她的同意,他只要她答应。

    司嗔嗔一阵气闷,他席间有九公主相办,自然不觉寂寞,现在一个人出宫,便要她相陪?想得到美,她骗不让他如愿。

    “此事就不麻烦温大人了,在下一个人就可以了。”说完,便转身欲走。

    该死的女人。

    温启华还想再说什么,但耳朵一动,便接到了暗一的密语传音,当即也不在说什么,自己钻入马车离去。

    马蹄扬起一阵粉尘,经过司嗔嗔时便荡在了她的脸上。

    司嗔嗔将脸一抹,狠狠的盯了温启华的马车一会,愤懑离去。

    罢了,她不跟温启华这种小人计较,反正她也惹不起他,端好自己这碗饭便罢了,以后再理他,她就不姓司。

    “几个人?”率先离去的温启华,声音低沉,传音给暗一。

    伪装成车夫的暗一回道“四人,另有四人跟着司大人。”

    “可知是什么人派来的,目的为何?”温启华紧接着问道,若是行刺,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司嗔嗔救下来。

    “似乎只是为了跟踪,并没有伤人之意,应当是刘惠妃派来的。”暗一道。

    “这个刘惠妃最近是很闲吗?给她找点事情,让她别总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温启华道,若不是心如今局势看来,刘惠妃还不能死,早在她把司嗔嗔打伤的时候,她就该抵命了。

    “是。”暗一说完,便没在接话。

    一直到到达温府的时候,那些尾巴才全都撤掉。

    温启华换了一身衣服,便运起轻功去往温府。

    司嗔嗔的速度自然没有温启华快,待她到司府的时候,温启华早已在她卧房等着了。

    不过司嗔嗔回到司府地一件事情自然不是回房,而是到客房,看看闵笙那厮还在不在。

    但是待到达客房的时候,却一片漆黑,进去一看,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闵笙那厮去了哪里?

    正当司嗔嗔想找人问问的时候,远远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圆圆。”司嗔嗔叫道。

    “小姐,你回来了?圆圆担心了好久,宫里没有人欺负你吧?”圆圆圆嘟嘟的脸上都是担忧关切。

    “自然没有,你家小姐我这么厉害的人,谁能欺负。”司嗔嗔得意道,但还没等圆圆接话她便变了表情。

    “圆圆,闵笙呢?他不是答应和我一起喝酒的吗?”司嗔嗔严肃的问道。

    若是这个闵笙敢放她鸽子,她定要将他桃花谷的几十年陈酿全部都挖出来带走。

    “闵谷主啊,他临时有事,走了啊。”圆圆道,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小姐这次回来的真的是太迟了。

    “什么?”该死的闵笙,还真的敢放她鸽子,等着,明天定要将桃花谷翻个彻底。

    “不过,不过他走之前给小姐留下几壶酒,说是给小姐的赔礼。”圆圆道。

    哦,这还差不多,看他这么有眼色的份上,明天抢的酒可以少一点。

    说完便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宫里真是太累了,还不如自己跟闵笙一起大醉一场来的痛快。

    那刘惠妃真是的,被六皇子一求就开始找她麻烦吗?就算刘惠妃目的不在此,但是引起此事的契机还是六皇子,像个办法让他吃点苦头,真以为八品芝麻官是好惹的吗?

    还有那七皇子,倒是个不错的人,只不过生在皇家,注定很多事情都不能由着自己,真是可惜了。

    走进自己的房间,最为醒目的自然是放在桌子上的几坛桃花酿。

    司嗔嗔连忙跑上前打开闻了闻。

    嗯,是二十年桃花酿,应该是闵笙小时候埋下的酒。

    算他有心,那明天的惩罚可以再少一点。

    可惜现在时间太晚,又没有人陪着喝酒,只得留着日后再喝。

    该死的闵笙。

    狠狠的吐槽了一番闵笙之后i,便进到了自己的卧房,第一个看见的不是柔软的床铺,而是一声黑衣的温启华。

    “喂,你这么晚过来干嘛?加利息吗?我跟你讲哦,要钱没有,要命拿去。”说着便摇摇晃晃的想要绕过温启华,到床上睡觉。

    ......

    “我有话想跟你说。”温启华道。

    司嗔嗔却不耐烦的摆摆手,说“你这人精神怎么这么好?今天跟宫里的一堆人斗智斗勇可真累死我了。你不累吗?”司嗔嗔挠了挠头,又说“你肯定不累嘛,一整个晚宴就在那里喝喝茶陪陪九公主,倒是有艳福的很。”

    “我怎么可能对九公主有意思?”温启华怒道。

    本想跟司嗔嗔说明,却见司嗔嗔只是不耐烦的转了个身,道“你跟她如何跟我没关系,温大人请回,好走不送。”

    温启华无奈了,这女人最近越来越欠揍了。

    可是看她实在困的厉害,温启华也不忍心再打搅她。

    罢了罢了,时间多的是,什么时候都能说,今天且让她睡觉吧。

    也是可怜她一个女子,继承自己哥哥的官位,每日跟那堆奸诈狡猾的臣子在一起,任何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丢了姓命。

    毕竟在官员密布的京城,随意得罪一位便就有可能是要死的。

    可她在朝堂打拼,短短半年时间便站稳了脚跟,在各种官员之间穿梭,如鱼得水。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只知道这本是男人的工作,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然不易。

    以前是不理解,现在知道了一切,便只剩下了心疼。

    不过他会帮她,这样她就不会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他迟早会把她要回来。

    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嗔嗔,温启华起身离去。

    离开之前,在司嗔嗔的绣桌上留下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本来是打算跟她说完一切再送给她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生辰礼物送晚了就没有意义了,先给她,至于那件事情,他迟早要和她说清楚。

    司府这里一片平静,宫里却是不一样了。

    时近亥半,若是平时早该封宫闭门各自休息了,但今日各宫却依旧的灯火通明。

    宫里失窃了。

    宫中守卫森严,别说是失窃,就算是有个陌生人,都不可能混过层层大门内门宫门,直直进到后宫之中。

    更别提失窃之事了。

    可是这件事情真切的发生了。

    九公主与刘惠妃宫中先后失窃,嫌犯未明。

    武帝大怒。

    笑话,堂堂京城,天子脚下,想要行凶作恶都要再三思量,更别提在皇宫之中作恶。

    简直是在天子身边拔毛,这是任何一个为君者都不能忍受的。

    堂堂君主居所,竟然被人堂而皇之的进来行窃,行窃事小,君主安危事大。

    武帝怒气冲冲的站在九公主宫中,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梳妆镜,身后跪着的是守军统领。

    刘惠妃和九公主自然陪在身侧。

    “吾皇恕罪,属下看护不力,请陛下责罚。”那守军统领单膝跪地,低头请罪。

    “该罚?哼,你当然该罚。”武帝重重一甩袖子,怒道。

    “朕养你们何用?居然让一个小小窃贼偷进了宫里,竟然还能全身而退,你们是放着吃干饭的吗?”武帝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那桌子竟然肉眼可见的裂开了一道缝隙,由此可知,武帝的怒气有多大。

    守卫统领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给我搜,看看各宫还有没有什么受害者和可疑的东西,还有,限你明日晚上之前查出凶手,如若不然,全部提头来见。”武帝再一拍桌子,愤怒离去。

    九公主与刘惠妃跟在后面。

    天知道那梳妆盒子里藏着多少宝贝东西,没想到竟然全部被那窃贼顺手牵羊拿走了,就算是尊贵如九公主,也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但是父皇都已经命令追查此案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安静的等消息便可。

    九公主还算聪明的,刘惠妃却不然。

    她扯着武帝袖子,哭哭啼啼道“皇上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早日将那窃贼抓出来,那窃贼可是盗了臣妾许多心爱的东西阿。”

    武帝本来很气闷宫中闯入窃贼的事情,刘惠妃偏偏不依不饶,还非要跟在自己身后哭哭啼啼,早已经惹的武帝不悦,他把自己的袖子从刘惠妃手中抢了过来,见刘惠妃还要再抓,便狠狠甩开她的手,道“你再在这里哭个没完,便回去好好反思反思,为什么那窃贼补盗别的妃子,偏偏盗你。”

    刘惠妃此时是一听反思就犯怵,此时听到武帝要让她回去反思,立刻收回了手不再发一言。

    九公主不屑的看了刘惠妃一眼。

    蠢女人,难怪总是会被当枪使,连父皇不高兴不耐烦都没有看出来,竟然还上赶着去烦他。

    如此模样,还想和王贤妃争宠?

    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真奇怪她是怎么在这宫中活了这么多年的。

    刘惠妃不敢说话,九公主不发一言,武帝回头看看便是一阵气闷。

    带着李公公便大步离去,临走之前还告诉守卫统领,若是没能找到凶手,格杀勿论。

    说完没在理会刘惠妃和九公主,径直走向繁华宫。

    刘惠妃气恨的捏起了拳头。

    皇帝喜欢王贤妃那副娇娆造作的样子,她便学着,为什么皇帝还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竟然还不如王贤妃那个才来几年的人吗?

    皇帝薄情,她一直都知道,可她以为皇帝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承诺了她多少美好的东西,也专宠过她,可是这才几年,皇帝的承诺还没一一兑现,她就已经失宠了。

    皇帝如今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真的老了吗?因为她年老色衰皇帝才不喜欢她的吗?

    都怪王贤妃那个贱人,在她来之前,皇帝明明是她一个人的。

    她一定会扮倒王贤妃那个贱人。

    她不是怀孕了吗?孕妇出事总是很常见的吧,宫里女人这么多,谁能查到究竟是谁动的手。

    反正王贤妃专宠几月,早已惹得很多人不满了,想她死的人只怕也不在少数。

    既然如此,她就出这个手又有何妨?

    王贤妃,你给我等着。

    刘惠妃的怨恨,当事人王贤妃却并不知道。

    今夜皇上并没有召她侍寝,她便早早的洗漱了打算休息一会,谁知突然传出了宫中失窃的事情。

    她有心知道事情的后续,便等到了现在。

    谁知道李公公突然传话要她侍寝,她便收拾好自己前来迎驾。

    也许是李公公传话传的正好,也许是皇上脚程快,她刚出宫门,便接到了皇帝。

    ......

    皇帝一看到王贤妃的如花容颜,便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还是你这里令人舒心。”武帝摸了摸王贤妃的头发,思及她怀有身孕,便揽着她进了内殿。

    毕竟若是王贤妃感染了风寒,受苦的还是他的孩子。

    王贤妃却把这当成了皇帝的体贴,心下感动之际,便更加的温柔善解人意。

    “是有什么事情惹皇上烦心了吗?”纤纤素手拿着茶盏,为武帝奉茶,却被武帝抓住了手拿在手里把玩。

    女人应该傻一点,这样才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显然王贤妃深喑此道。

    而且盗窃一事被武帝及时封闭,她是因为有暗探才知道的,那个时辰早已经封宫,若是她说自己知道,免不了要被皇帝疑心了。

    “宫中失窃了。”武帝看着王贤妃,悠悠道。

    “啊?怎会如此?”王贤妃震惊道,表情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既不闲的做作也不显得僵硬,是最自然的反应,不得不说王贤妃的演技真的很好。

    “一群没用的废物。”武帝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朕养他们不知有何用,竟然连一个人闯进来都不知道,废物!”

    “皇上消消气。”王贤妃连忙安抚道。

    “朕不是生气,朕是害怕。”武帝哀叹一声,道“你想想,如今只是一个人,竟然可以来去自如的闯皇宫,那日后呢?朕的安全岂不是岌岌可危?”

    “臣妾倒是以为,皇上多虑了。”王贤妃道。

    “哦?此话怎讲?”武帝奇怪的看着王贤妃。

    “今日人多,惠妃为了给那司池迟办寿宴,在御花园安排了大量人手,侍卫不足也是有的。虽然可以为他办寿宴,但臣妾不明白,为什么要办那么隆重的寿宴,简直要赶上皇子公主的寿宴了,简直是尊卑不分,铺张浪费,不知所谓。”

    武帝一听,也感觉此言有理。

    若不是那惠妃阵仗搞得太大,那窃贼也不会有可乘之机,此次是窃物,那下次如果是窃命呢?

    还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八品芝麻官而已,举办的寿宴规格居然比得上皇子公主的规格,不分尊卑。

    简直是不知所谓,不知所谓!

    今晚出了这么大的披露,跟她脱不了关系。

    武帝在这一刻对刘惠妃的好感度降到了最低。

    不得不说王贤妃这招用的高明,不知不觉的就给刘惠妃上了眼药。

    “爱妃,还是你最得朕的心了。”武帝含情脉脉的看着王贤妃。

    王贤妃被他看的一阵娇羞,别过脸,却又忍不住回头。

    武帝被王贤妃撩拨的心中一动,当即抱起了王贤妃朝床上走去。

    走到床边,也不容王贤妃说话,便是一顿铺天盖地的吻,直吻的王贤妃衣衫半褪,娇喘连连。

    武帝正要进行下一步,却被王贤妃拦住了动作。

    武帝疑惑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拒绝自己。

    “皇上,臣妾身孕还未满三月,不可以的。”王贤妃摇摇头,但满脸的红霞也表示了她现在的心情。

    武帝看的心情一阵舒爽,也不想委屈自己。

    当即说道“既然爱妃身上不方便,便用别的方式来帮朕吧。”

    于是青纱帐里,一片旖旎。

    这且不提。

    第二日一早,守卫统领便调来了侍卫营的所有侍卫,开始搜宫。

    时间紧迫,侍卫营中人手不够,只得再借禁卫营一部分的人开始搜查,毕竟宫苑众多,想要一天搜完,也是个浩大的工作。

    侍卫们搜查许久都未果,见到那人的宫女们说那窃贼身穿黑衣,看不清楚身材,只一闪便过去了,既然那刺客本事这么大,恐怕早已出宫了。

    其实早在昨日发现被窃时,他就已经做过小规模的搜索,只是,并未果。

    大规模的搜查一直到了下午,才有了结果。

    那些丢失的首饰找到了。

    就在未央宫婢女居所的床下。

    证据直指青贵姬。

    面对守卫营的指控,青贵姬一点都不怯场,也没有心虚,只是平静的看着守卫统领将未央宫封锁起来。

    守卫统领将这件事禀报给武帝之后,武帝大惊。

    伸手提过统领的衣领,道“你说什么?首饰在未央宫找到了?”

    守卫统领不知武帝此举何意,连连点头道“是……是啊,微臣等人就是在未央宫中找到失窃的首饰的。”

    武帝一把将守卫统领扔在地上,面色黑沉,一字一句皆像是从嘴里咬出来的一般。

    “带我去。”

    当武帝进入未央宫之时,看到的便是青鸾着一身白衣,坐在亭中斟茶的场景。

    美人面容如画,举止优雅,却面色苍白,一副不胜哀伤之情。

    见武帝到了,她起身行礼。

    “嫔妾见过皇上。”

    武帝神色复杂的看着青鸾,这是他唯一动过心的女人啊。

    过了好久,就好像度过了一春似得,皇帝才打破寂静的气氛,艰涩的说道“平身。”

    青鸾坐下,淡笑抬头看向武帝,道“皇上想喝茶吗?”

    青鸾并没有在意礼数,就这么坐着看着站着的皇帝。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武帝推开她递茶过来的手,问道。

    “嫔妾想说,臣妾终于解脱了。”青鸾叹口气,笑着对武帝说道。

    武帝没有说话,依然看着她。

    青鸾也没有保持沉静的气氛,而是说起话来。

    婉转的嗓音就如同郦鸟,在房中九转不歇。

    “皇上可知道,当嫔妾被通知要侍寝的时候,有多开心吗?不瞒皇上,嫔妾自进宫见到皇上之后,便喜欢上皇上了。”青鸾哀哀一笑,看到武帝,却又笑了起来。

    “自侍寝之后,嫔妾被皇上宠爱,嫔妾很高兴,嫔妾想为皇上分忧,嫔妾知道皇上不喜欢后宫之中妻妾相斗,于是就一直低调做人。可是皇上的宠爱,就是他们伤人的理由啊。”青鸾叹息一声。

    看向武帝,青鸾的眼中就又盈起了亮光。

    “嫔妾知道,但臣妾不怨,臣妾想要皇上的宠爱,每天都在贪心,舍不下皇上,也就避不了他们的怨恨。”

    “终于,她们出手了,拿出药膏,毁了嫔妾的容貌。”青鸾抚上自己已经恢复完好的容颜,武帝却想起了她面容溃烂的模样。

    “嫔妾没有美貌了,皇上不喜欢嫔妾了,她们如愿了。”青鸾笑着看向武帝。

    “嫔妾本想,这样也好,至少能留的一条性命,可以看着皇上就好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0538/ 第一时间欣赏带着淘宝到古代最新章节! 作者:奈何喜欢所写的《带着淘宝到古代》为转载作品,带着淘宝到古代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带着淘宝到古代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带着淘宝到古代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带着淘宝到古代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带着淘宝到古代介绍:
安小九浴室踩到肥皂摔了一跤,直接摔到了古代去了!穿越了,还是带着淘宝穿越的,于是安小九立志成为古代的马云!只是刚刚穿来就遇到了猥琐爷爷,极品奶奶,刁蛮小姑,不是想弄死她就是要卖了她!这些都不是事,咱有淘宝!古代的破碗放到淘宝里都能卖上不少钱,咱在古代也整个双十一!本想着随性而已,做好自己,可是未婚而有孕,安小九才知道在古代商女的身份有多低贱!低贱到,她买一送二都得不到未来婆婆的认可!身份的秘密,谁的阴谋?情爱的追逐,谁的生死?待回眸,我情深不变,你可还执剑护我?带着淘宝到古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带着淘宝到古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带着淘宝到古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