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求证
“痛不痛?你怎么这么傻?”
温启华摇摇头,起初用药的时候是有一些疼,但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没有了这张脸,他才能看明白人心。
“嗔嗔,你不怕我吗?”
司嗔嗔摸着他的脸,不敢想象他经历了一些什么,心里十分的难过,哪里顾得上害怕。
“怕什么?你还把我吃了吗?”
温启华感动的抱着司嗔嗔,只有这样一个人,她不是因为你的外貌,家世爱上你,而是因为你就是你,温启华觉得自己为了司嗔嗔,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在这样诡谲的世道里,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恋人,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你倒是胆子大,不像某些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就回了京城,不过这倒是成全了我们,嗔嗔,我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你在狱中不知道,陛下昨日已经下了旨了。”
司嗔嗔知道他都是因为对自己的承诺才会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心里既难受又感动。
“即使没有你和九公主的婚约,我们也是不能在一起的,你何必要这么傻呢?做驸马难道不好吗?”
温启华摇摇头,知道司嗔嗔的心里还是有些顾虑,但是自己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迟早会心愿达成的。
“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你放心,即使陛下现在不许,难道等到改朝换代之后还不能?我已经联系上你哥哥了!”
司嗔嗔没想到他竟然联系了自己的哥哥,这就是真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你疯了,我哥哥做得事情,我们司家自己承担就够了,毕竟我和他是血脉亲人,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要支持,但是你不用,你身后还有温家,陛下发现了怎么得了?”
温启华虽然之前也和她提过要联系司迟池的事情,但她一直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去了。
“我没有疯,你听我说。我这次去皇陵的时候便知道皇朝不久了,做官的贪腐,做民的疾苦,偏偏我们的陛下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身处在一个太平盛世之中,这样的皇朝,难道还能长久吗?
这件事迟早有人要做,只是刚好做这件事的人是你哥哥,我又恰好和你有关系罢了。”
司嗔嗔也是在官场打拼过的,自然知道温启华说的情况属实,但是陛下毕竟是正统,想要推翻,谈何容易呢?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我到了皇陵那边才知道九公主居然对你用了刑,我却没有来帮你,对不起。”
司嗔嗔摇摇头,自己的伤早就好了,温启华又要忙外面的事情,又要照顾自己,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可能顾的过来?
“已经好了,我这点小伤,比起你的脸,简直不够看好吗?”
温启华想到自己的样子,笑了笑,也是。司嗔嗔的伤自然不会比自己的这个看起来更恐怖了。
“好了就好……”
司嗔嗔和温启华在里面谈着心,不时有低笑的声音传来,可以听得出,司嗔嗔很高兴。
闵笙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小东西,原来自己在怎么用心,也比不上,温启华的几句话。
温启华回京的消息,一时传遍了京城,看热闹的也好,探病的也好,将温家的门槛都要踩破了。
“这一整天来了这么些人,倒是让我意外。”
暗一心想你现在虽然不是陛下的女婿了,但是还是丞相,又让皇家欠了你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他们哪里敢不殷勤。
未央宫里,青鸾也派了人送了些礼物慰问,心里却觉得温启华这个人的手段确实高明。
她可不认为温启华真的受了伤,他这个人要是没有完全的准备怎么可能去做什么事呢?
只能说明他是为了想要解除这个婚约下了大功夫,不过也就间接证明了司嗔嗔的重要性。
“没想到我们的温大人竟然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蠢货,既然是这样,就更好把控了!”
闵笙知道温启华回来之后便不在日日都去大理寺看望司嗔嗔了,心里始终想着该怎么解除了大公主的婚约才好。
“反正桃花谷的敌人也不少,便说是被人暗杀,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闵笙这边正在想办法,没想到大公主就瞒着宫里的耳目悄悄的出宫来了他府上。
“谷主,大公主来了。”
闵笙惊讶的看着报信的人,大公主这个时候来干什么?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情?
大公主有些累了,坐到椅子上便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还灌了两杯茶。
“公主慢些,你是偷偷出来的吗?”
大公主点点头,她这几日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还是要当面问问闵笙才能放心。
“本公主这次出来是有事要问你。”
闵笙点点头,觉得她要问的问题大概还是上次司嗔嗔的事情,示意她问。
“温启华的伤是你的手笔吧?”
闵笙没想到她居然怀疑到了温启华的伤,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到这件事的。
“大公主说什么呢,温大人的上是戚继风的人弄的,跟桃花谷没有任何关系。”
大公主摇摇头,她太了解温启华了,太了解闵笙了。这件事一出来便直接怀疑到了闵笙的身上。
温启华对自己的妹妹并没有情义,她怎么会不知道?闵笙也不爱自己,她怎么会看不懂?
“本公主去桃花谷的时候偶然听你们谷中的人谈到一种药,用了这个药之后便会短时间使人的肌肤溃烂,但是只要在规定的时间里服用了解药就可以了。你给了温启华这种药是不是?”
闵笙没想到她居然连药都知道,当下心里有些发怵,既然她猜到了,自己就不能用这个方法了。
大公主见他不回话,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不住觉得有些悲凉,原来,他这么想解除和自己的婚约。
“你也是想要用这个法子好逼本公主到父皇面前去解除婚约对吗?若是本公主和九妹不同呢?你是不是还要断手断脚将自己弄成一个残废就为了不娶本公主?”
......
闵笙被大公主的一番斥责愣在了当场,断手断脚?他自己问自己,好像没有想过,但是若是最后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呢?他或许真的会用这个办法吧。
“大公主说的是哪里话……”
“够了!”闵笙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被大公主打断了,她眼里的泪水撒到桌子上,闵笙看着,只觉得满心的内疚。
“你不用跟本公主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的意思本公主已经明白了,本公主会去回禀父皇,本公主德行有亏,配不上闵笙谷主,谷主也不用再想尽办法来摆脱本公主了。”
闵笙没有想到她竟然自己愿意去陛下面前说话,十分的震惊,大公主对他的感情他不是感觉不到,司嗔嗔爱上温启华之后他也能够明白她的难处,但是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人,怎么能再耽误她也耽误自己呢?
“既然公主殿下这么说了,闵笙无话可说,此事是在下对不住公主殿下,桃花谷永远都欠着殿下的。”
大公主失望的摇了摇头,她需要桃花谷欠自己人情做什么呢?她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闵笙罢了。
若是他不愿意,自己又何苦强求呢?只是苦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费心安排,终究是无用功。
“闵笙,你若是对本公主无意,便不该答应这样一场荒唐的婚事,不该让我在这样的梦里,欢喜了这么久。”
闵笙抿紧了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自己对她的感情,虽然她心中早已有数,但是待嫁的女儿总是会有些不同的想法,或许她心里想着成婚后再慢慢培养感情,或许自己的一些言行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倾心与她。
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错,大公主对自己确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只是陛下的旨意,谁有能轻易推辞?
“是在下的错,公主殿下,您日后一定会找到一位一心一意将你捧在手心里的驸马的,而闵笙,确实不是这个人。”
大公主听见他这番话,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自己堂堂皇朝公主,享尽了多少人的宠爱和尊敬,但是到了闵笙这里,也不过是一个被轻贱的女人罢了。
“承闵谷主吉言,本公主的事情,从今以后,便不劳你费心了,你与本公主,从今以后也不必再见。”
大公主站直了腰背,慢慢的走到门口。她还是尽量的保全自己的脸面,事已至此,觉不能再让人看不起了。
“既然要走了,本公主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要问你。”
大公主站在门口,看见外面的春色正好,暖风和煦,自己的心却渐渐的冷了下来。
“公主请讲。”
大公主转过头去仔细的最后的打量了一眼闵笙,他对自己永远这么的恭谨,这么的有礼,唯一一次失态,只有不久前在自己宫中,他深夜来访。
她到现在还能回忆起她当时的喜悦和高兴,觉得自己多年的辛苦追求没有白费,现在想来,当时他看着自己,不知心中多么的可笑。
“你喜欢司迟池是吗?”
闵笙没想到大公主要问的竟然是这个,有心不想告诉她真话,怕给司嗔嗔带来麻烦,但是见她如此痛苦的样子,也确实不忍心再骗她。
“是。”
大公主笑了笑,觉得自己确实可以死心了,自己追逐了这么久的心,心中并没有自己一点的痕迹。
她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闵笙的府上。闵笙在屋里呆坐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做。
“什么!”
大公主跪在地上,面对武帝的愤怒,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只是伏下身去,慢慢的抽泣。
“父皇,儿臣这几日想的很明白了,对于闵笙谷主,儿臣确实没有半分的情谊,还希望父皇解除婚约,让儿臣另择佳婿吧。”
这样大的事情哪里是说解除就解除的。且不说宫里已经筹备了很久,便是九公主传出解除婚约的消息之后,宫里宫外已经是人心惶惶,哪里还能再来一次。
“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大吗?你要知道你这样是抗旨,是要杀头的!”
大公主知道武帝绝不会杀了自己,但是抗旨的罪名不小,自己以后恐怕在这宫中,再也抬不起头了。
“父皇,儿臣当日幸得父皇赐婚,心中一时高兴,但是这几日日日夜不安寐,今日终于想通,对于闵笙,只是儿臣的一点执念。
儿臣多年在这宫中顺风顺水,没有被人拒绝过,偶遇闵笙之后觉得十分的新鲜,但是后来慢慢便觉得,闵笙并不是儿臣心中所属,不是儿臣的良配,求父皇可怜儿臣,将婚约取消吧。”
武帝生气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这四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是九公主自己说她和温启华有了私情,自己才赐婚,而大公主的婚事则是温启华偶然提起。
现在九公主和温启华就算了,毕竟即使他们有情,皇家也绝不会允许九公主嫁给温启华,可是大公主和闵笙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怎么会突然说要解除婚约呢?
“你是不是和闵笙吵架了?你们若是吵了架,他让你受了委屈,朕便叫他给你赔礼道歉,但是这悔婚一事却不能轻易说来,朕的话你可明白。”
大公主点点头,自然明白武帝话中的意思,但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闵笙有任何的牵扯呢?
“父皇,闵笙谷主对儿臣很好,但是儿臣渐渐觉得烦了,这是儿臣的真心话。这样一个时时让儿臣厌烦的驸马,若是真的在一起,只怕儿臣一生都不会快乐,还请父皇可怜儿臣。”
武帝见大公主心意已决,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回来了,但是圣旨已经诏告天下,怎么可能轻易收回呢?
“你先下去吧,在自己宫中,近日就不要出来了,什么时候想好了,要改变心意,再来见朕。”
大公主知道自己已经让武帝十分失望了,现在再呆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只好自己慢慢退下。
......
武帝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觉得近日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没个消停,闹得他心烦意乱。
“陛下若是觉得心烦,不如去未央宫休息一下吧,最近的事情确实有些多,陛下心情烦闷也是难免。”
武帝抬眼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随侍太监,他一直在一旁,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无奈。
“也好,摆架未央宫吧。”
未央宫里青鸾刚刚得了消息,知道武帝要来,仔细的想了想,让小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小菜,自己也将沉重的服制褪去,穿着平常的衣服接驾。
“那边可说了陛下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几天武帝忙着前朝的事情,已经有许久没有来后宫了,现在突然来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大公主刚刚从陛下的宫里离开,想来是大公主的事。”
青鸾仔细的想了想当时在冷宫里见着的闵笙,觉得他对司嗔嗔的事似乎和温启华一样上心,难不成……
“本宫知道了,你们先退下,无事不要来打扰本宫和陛下。”
武帝到了未央宫之后也不怎么说话,只和青鸾吃了饭,便早早的拿了一本书坐到一旁。
青鸾体贴的走到武帝身边,慢慢的为他按压着额头,疏解他的烦闷。
武帝看了一会书之后,握着青鸾的手,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烦闷好了许多。
“许久没有来看爱妃了,爱妃似乎清瘦了不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青鸾打量着武帝的神色,知道他心中肯定有气,自己说话一定要万分小心
“也没什么,只是这几日臣妾都是自己睡,有些不得安眠,今夜陛下来了,臣妾就能睡个好觉了。”
武帝淡淡的笑了笑,点点头,便不再说话。青鸾瞥了一眼,看他看的似乎是一些杂书,讲的都是一些父母恩情的故事。
“陛下,臣妾看这书,心里却又有些难过呢。”
武帝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书,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疑惑的看着她。
“臣妾刚刚看陛下书中所讲都是父母恩情大过天,觉得是最最正确的事情,但是孩子们长大之后,父母难免照拂不到,有些地方,始终会让他们伤心难过。”
武帝点点头,为人父母的,有几个不想自己的孩子能够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吗,只是凡俗人家尚且要为一日三餐担忧,何况皇家还要管着这个天下,自己对自己这些孩子的关心平日里确实是很少。
“若是臣妾日后有了孩子,臣妾便要他日日都高兴,臣妾知道外人总会说什么慈母多败儿,但是人生在世,又有多少高兴的时候呢?既然臣妾可以做到,为何不随了他的心意呢?”
武帝明白青鸾言语中的意思,今日大公主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但是九公主的事情却已经是人尽皆知,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
“爱妃很懂事,日后若你有了朕的孩子,这孩子只怕是宫中最幸福的,有你这么贤明的母妃。”
青鸾害羞的低下头,没有回答他,武帝仔细的想了想她刚刚那一番话,心中有了打算。
“来人,再去问问大公主,若是她心意已定,就告诉她,抗旨不尊是大罪,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自去大理寺领罚。”
青鸾没想到武帝这么轻松的就将大公主的事情决定了,笑了笑。自己也算是给闵笙帮了个忙了。
第二天一早,司嗔嗔就在大理寺见到了一身素衣的大公主,她披散着一头青丝,虽然衣着仍旧十分的华贵,但是头上的钗戴却都没有了。
“公主殿下,您怎么到这来了?”
司嗔嗔不解的看着大公主,自己来这里是因为犯了死罪,但是大公主是武帝的亲生女儿,怎么也会下了大理寺呢?
“本公主抗了旨,陛下交给大理寺审理,按律是要到大理寺来等待结果的。”
大公主看司嗔嗔这关心的样子,始终没有办法恨上她。虽然闵笙因为她而拒绝了自己,但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天意弄人罢了。
“怎么可能,您是陛下的亲生女儿,谁敢问您的罪?您放心,过不了多久陛下的旨意就会下来的。”
司嗔嗔安慰着大公主,见她面色十分的平静,并没有怎么在意她说的话。
大理寺监狱十分的脏,又有鼠虫横行,九公主上次来都那样的不能忍受,这个大公主却好像没有事一样,自顾自的坐着。
司嗔嗔打量了一眼,发现她那边的情况确实要好些,床铺十分的干净整洁,还有被子。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连茶杯这些该有的生活用具都有。
但毕竟是监狱,味道上还是十分的难闻,鼠虫可不认识谁是公主,照样在她的牢里开会。
“公主殿下,您受苦了。”
大公主摇摇头,自己虽然一向娇惯,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忍受的,现在开罪了父皇,该受的苦就得受。
她看了一眼司嗔嗔,发现她那边的情况更加糟糕,她却还来好心的宽慰自己,难怪闵笙会这么喜欢她。
“你不问问我是因为什么开罪了陛下吗?”
司嗔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大公主刚来,自己怎么好问这些。
“我抗了旨,求父皇取消了我和闵笙的婚事。”
“什么!”司嗔嗔十分震惊,她心里一直知道大公主喜欢闵笙,也觉得大公主与他十分的相配,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呢?公主殿下,按照我的了解,您不是很喜欢闵笙吗?怎么会主动要求与他退婚呢?”
大公主没想到今日竟然和自己名义上的情敌讨论这件事,但是司嗔嗔表情里的关心十分的真切,并不像嘲笑自己。
“闵笙不爱我,这样的人,即使我得到了他,这一生也不会幸福的,那有何必强求呢?我是公主,是王朝尊贵的女人,怎么能允许自己这样自轻自贱呢?”
司嗔嗔无奈的点头,知道大公主的意思了,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决绝,连开罪与陛下都不怕,心中也十分的佩服她。
番外:夜探
“已经关进大理寺了?”
温启华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暗一,没想到这就是闵笙想的办法,竟然让一个女子为自己顶罪?
温启华仔细的想了想,觉得闵笙似乎不是这样的人,否则司嗔嗔也不会和他那么要好,看来是大公主自己的主意了。
“暗一,去门口等着,闵笙来了就立即带过来,大理寺的情况也要时时留意。”
暗一领命离开了之后不久,闵笙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想来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
“我料到你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闵笙喝了一口水之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看着温启华,自己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陛下不肯见我,我知道消息之后先去了宫里,然后来了你这里。”
温启华点点头,他已经猜到了,这件事他肯定是要先去求陛下的,但是陛下也是肯定不会见他的。
“其实你大可放心,大公主是陛下的亲生女儿,是绝对不会让她真的以抗旨的罪名株连九族的,要是这样,皇家也就被砍光了,估计是陛下生气,便想小惩大诫一番。”
闵笙自然明白陛下不会真的杀了大公主,但是她毕竟是女儿身,又一直金尊玉贵的养在宫里,何时受过这样的苦,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己。
“罢了,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等夜半,我陪你去瞧瞧大公主。”
闵笙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要夜半再去?现在去不行吗?”
温启华白了他一眼,觉得这个男的现在恐怕是慌得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忘了。
“我现在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去,是给人家看戏吗?”
闵笙看了一眼温启华的脸,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也对,温启华现在模样,看见了没几个不怕的吧。
大公主虽然进了大理寺,但是大理寺的人都心中有数,公主就是公主,绝对不会被陛下真的砍头。所以一日三餐好生招待,生怕得罪了她。
大公主看了一眼司嗔嗔手里的饭食,再看看自己桌上的鸡鸭鱼肉,便明白了司嗔嗔这一段时间恐怕都是这样过的。
“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一起吃吧?”
司嗔嗔吃着自己碗里没有一点油星的素菜,闻着大公主那边的荤腥早就馋的不得了了,现在听她这么说,十分高兴的点点头。
“恩恩,好!”
大公主见她如此单纯,竟然对自己半分都不设防,若是自己在这饭食中下了毒,她不就一命呜呼了吗?
“你慢些吃吧,我不是很饿,你不用担心不够的。”
司嗔嗔咬着大公主从牢房缝隙里递来的鸡腿,心中感叹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个大公主比九公主那样的人,不知高贵了多少辈,这才是一个公主该有的德行呢。
“公主殿下,您和别的公主十分的不同一些。”
大公主见司嗔嗔吃了自己的东西,以为她会说几句好话来感谢自己,没想到她说的竟然是这个,这倒是她听过最奇特的好话了。
“怎么说?”
司嗔嗔其实也没见过几个公主,有交情的就更少了,但是九公主的事情过后她原本以为,皇家的女子都是这样,见了大公主才又觉得,并不是。
“虽然我没有怎么见过其他几位殿下,但是心里却觉得您更亲切一些,倒像是我们家隔壁的姐姐,待人都是十分的和顺。”
温启华和闵笙在走廊里听着她们两的对话,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两位,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咳咳……”
温启华咳了咳,不好意思的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大公主第一次见温启华的伤脸,吓了一跳,后来又觉得十分的不妥,连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温启华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哪怕是个壮汉子看见了也是要骇上一骇的,所以并没有把大公主的表现放在心上。
闵笙见大公主虽然吃住无忧,但是这样的环境和皇宫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大公主……”
大公主见闵笙也来了,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自己能为他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其余的。她已经不想再强求。
“闵笙你来了,正好我有事要问你,大公主怎么会弄成这样,你和温启华在外面搞些什么!”
司嗔嗔有些生气的看着闵笙,将温启华也带了进去,温启华觉得自己十分的委屈。
“我可没干什么,你还不知道我吗?这件事和我可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陪他进来罢了。”
闵笙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司嗔嗔,实际上这样的结果是他没有料到的,若是知道会这样,他宁愿自己想办法,也要阻止大公主去向陛下请旨。
“无碍的,我自己要这么做的,不关他的事,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用责备他。”
司嗔嗔听大公主话里还是在为闵笙说话,越发觉得大公主是个好人,闵笙实在是太过分了。
“温大人。”
大公主看了温启华的脸一眼,好像没有看见上面遍布的伤痕,十分淡然的开口。
“虽然闵笙的药好,但是难免会留下一些疤痕,大人既然已经得偿所愿,就早日服了解药吧,若是日后留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温启华见大公主不过看了自己一次,便不再害怕,心中也为这个女子的胆识感到佩服。
心想要是自己订婚的是大公主,那这件事就不会费了这么多的功夫了,可惜闵笙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多谢公主,公主放心,我和闵笙一定会想办法让陛下早日放你出来的。”
大公主摇摇头,自己总归没有什么大的妨碍,最多不过是被关上几日罢了。
“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我虽然感激温大人的情谊,但是还是不要去说话了,我总归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闵笙一直呆呆的看着大公主,满心的道歉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只好站在那里。
“算了,我们今日来也是为了看看殿下,见您一切安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大公主笑了笑,看了一眼温启华又看了一眼司嗔嗔。温启华知道她是个聪明人,大概心中已经有数了。
大公主下狱之后,宫中更是风声鹤唳,一时没有人敢去武帝面前说些什么,就怕得罪了他。
贤妃挺着个大肚子在宫中,越来越急躁。陛下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看过自己了,常去的都是未央宫,除了叫太医多多照顾,连别的话都没有。
“娘娘,您如今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可千万别动气啊。”
贤妃心里想,自己怎么可能不动气呢?现在没人敢去陛下面前说话,陛下又不来自己宫中,这样下去,即使生下的是皇子,也不会有什么用了。
“都怪大公主,没事好好的去招惹陛下做什么?陛下最近的心情可好些了?”
宫人摇摇头,陛下最近两天除了上朝就是去未央宫,大臣们都见不到他。
第二天一早,宫里就又出了事情,九公主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在宫中上吊自尽,还好被宫里的宫女及时发现救了下来。
武帝今日连朝都没上,就连忙去宫中看望九公主。
见她脖子上红得发紫的一圈伤痕十分的醒目,心中不禁无奈,不知道皇家最近是犯了什么邪。
九公主在太医的救治下慢慢的醒转过来,见武帝守在自己的身边,眼里的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父皇,儿臣给皇家蒙羞,父皇何苦就儿臣呢?不如就让儿臣这样死了,反倒干净。”
武帝知道她是因为悔婚的事情,现在宫内宫外的谣言确实不少,他也有所耳闻。
九公主毕竟是女孩儿家脸皮本来就薄,如今又被人家这样的指手画脚,自然是受不了的。
“你也太胡来了,这样的事情总是会过去的,你现在一脖子吊死了,只怕宫外的传言会更多。”
九公主伤心的看着武帝,现在她已经和温启华解除了婚约,宫里宫外又说的这么难听,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只要想到温启华是因为司嗔嗔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心里就更加的难受,堂堂的公主,却被一个贱民踩在脚下她如何能忍受呢?
“父皇,儿臣伤心,不光是因为宫里宫外的传言,更是因为别人恶毒的诅咒!”
武帝疑惑的看着九公主,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诅咒,她和温启华的婚事是天命,怎么又牵扯到旁人身上去了呢?
“你什么意思?”
九公主恨恨的看了一眼自己宫中还未撤去的大红摆设,原本几日之后自己就要嫁给京中最好的男人,但是这一切已经不可能了。
“父皇,儿臣在与温大人有情之时,曾悄悄的传了司迟池进宫为儿臣算命,却没想到她说儿臣和温大人有缘无份,不可能在一起,现在一语成谶,岂不是她诅咒了儿臣吗?”
武帝知道九公主是因为和温启华的婚事解除了之后心中难过,所以牵连到了司嗔嗔。
难怪她之前知道自己要释放司嗔嗔的时候那么生气,想来女儿家的心事,是不由得任何人去插嘴的。
“这件事和她无关,你也知道。温启华的事情是个意外,她算命也只能算出个结果,确实没有办法算出原因,你这样说,便是迁怒了。”
九公主没想到连武帝都包庇司嗔嗔,心中更加难过了,眼里的泪流个不停,就这样看着武帝。
武帝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平日里乖巧和顺,但是却十分的固执,现在若是不给她点别的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这样上吊的事情,只怕日后还会发生。
但是司嗔嗔算命确实准确,这样的意外之事她都能算得丝毫不差,若是用在战场上,一定百战百胜。
“父皇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她确实无辜,你又何必这样的让这样的一个无辜之人为你的事情来送命呢?”
九公主见武帝言语中还在维护着司嗔嗔,心中更加的难受,一个起身,便立刻跑到桌边,将一个玉碗打碎,又捡起碎片,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
九公主宫里的人见公主这样做,都吓得跪下来,连声乞求,若是九公主出了什么事,只怕他们要立刻偿命。
“父皇,父皇既然认为儿臣是故意这样说要害司迟池,儿臣也分辨不得,但是儿臣这样的活着也却实没有意思,不如就让儿臣死了吧!”
武帝被九公主的行为吓了一跳,看来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这么做了,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自尽,哪家父母也无法忍受,只好答应了她。
“罢罢罢!你若是真的觉得她害了你,朕便杀了她便是,你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情来伤害自己呢?”
九公主见武帝答应了,十分高兴,连忙放下东西,跪在武帝的面前谢恩。
大公主今日一早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被放了出去,司嗔嗔虽然还身陷囹圄,但是见她出去了,也十分高兴。
“恭喜公主,我就说了,陛下一定不会舍得伤害公主的。”
大公主点点头,笑了笑,见司嗔嗔现在的状况这样不好,还在为自己高兴,不免有些心疼。
“你放心,我出去之后便向父皇求情,让她放了你,你是能人异士,想必父皇也会爱惜人才的。”
司嗔嗔见大公主这样说,有不好意思,虽然她是好心,但是她现在也刚刚出去,还是不适合去找武帝。
“多谢公主殿下的好心,但是公主还是保重自身吧,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出路,千万不要再为了我和陛下起争执了。”
“消息可靠吗?”
青鸾看着面前武帝身边的太监,不敢相信的问他。前后不过几日,武帝怎么会转了口风。
“可靠,陛下答应九公主的时候奴才就在身边,听得自然真切,九公主殿下以死相逼,陛下自然要保全自己的女儿。”
青鸾点点头,难怪陛下一下就改变了主意,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你去告诉温启华,本宫已经无计可施,让他自己另想办法吧。”
太监领命离开之后,青鸾呆呆的坐在宫里,看来九公主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竟然想到这样的方法来让陛下杀了司嗔嗔。
温启华收到青鸾的信的时候只恨自己没有在九公主到皇陵的时候趁机杀了她。
他当初的一念之仁,想到她毕竟是个女子,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对她的惩罚已经够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心狠手辣。
如今她用性命要挟陛下,陛下显然已经是答应了,现在看来司嗔嗔的处境十分的危险。
“来人,去找闵笙!”
闵笙这几日原本就因为对不起大公主心里十分的愧疚,温启华的人来找他,他原本是不想去的,又担心是司嗔嗔的事情,只好赶紧去。
“何事?”
温启华见他这样懒洋洋的,知道他是因为大公主的事情心有愧疚,也没说什么。
“我收到宫里的密报,九公主以性命威胁,要求陛下杀了嗔嗔!”
“什么?”闵笙十分震惊,这件事竟然来来回回没完了,陛下不久前才刚刚答应了释放,现在又改了口,这所谓的天子之诺,一诺千金,到底是有谱没谱。
“你要我怎么做?立刻上书陛下吗?”
温启华摇摇头,现在陛下已经多次对这件事反口,而且这件事的牵连已经越来越广,要是再由他们出面,恐怕会更加引起陛下的怀疑,要是查到了司嗔嗔和边关的司迟池之间的关系,那就真的没有转圜了。
“不,我们现在要是上书,只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还会引起陛下的警觉。”
闵笙想了想,陛下也不是个愚蠢之人,这样明显的包庇要是他起了疑心,司嗔嗔确实更加不好救了。
“你怎么想的?”
温启华知道皇家的圣旨杀人是不必等到秋后处决的,但是却又很多的限制,若是此时有个什么喜事或者是丧事,就能延缓执刑。
“看来,要在宫里闹出一些动静来,让陛下暂时无暇分心,我们再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闵笙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现在太后的寿礼刚刚过去,也没有别的大赦天下的机会了。
“你的意思是没有机会,我们自己来造吗?”
温启华点点头,现在的时间十分的尴尬,太后的寿宴刚过去,陛下万寿节又还有一段时间,司嗔嗔决计是撑不了那么久的。
“可是现在宫中哪里有这样的机会呢?”
温启华想了想,如今宫中恐怕出了王贤妃,就再也没有谁能够有这个机会了。
“王贤妃。”
闵笙想了想,王贤妃的身孕,现在不过也才7个月,离生产之日还有一段时间,看温启华的意思是要下手了。
“你准备让她提前生产吗?”
温启华现在也别无他法了,司嗔嗔现在用平常的方法是肯定救不回来,只有用非常之法了。
“现在是非常之时,只有用非常之法了。”
闵笙见他已经决定了,知道现在的情况由不得自己心软和犹豫了,点点头,也就答应了他。
青鸾在宫里等着温启华的计划,她知道温启华肯定不会放弃司嗔嗔的,但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一个消息。
“催产?他疯了?本宫只恨不得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让那个孽障这么早的生下来给我造成威胁呢!”
温启华早就知道青鸾不会轻易答应他这个要求,早就吩咐了自己的人将密信交给她。
“哈哈哈……”
温启华果然不愧是陛下都要仪仗的臣子,这么狠的计只有他能想的出来吧。
“不过,越是为了那个女人不择手段,本宫就越知道该怎么对付你。”
王贤妃现在的身子已经越来越重,平日里连宫都不出了,盛夏天气里哪怕是出去闻一丝的味道,都会让她作呕。
武帝在青鸾宫中刚刚醒来,便听说贤妃这几日十分不好,想着还是去看看她。
“陛下,您似乎有心事,怎么了吗?”
武帝拍了拍青鸾的手,觉得她现在越来越可心了,若不是她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自己早就想升她的位分了。
“没事,贤妃这几日有些不好,你也知道现在天气不好,十分的热,朕打算去看看她。”
青鸾正愁温启华给自己的东西没地方用,现在听武帝主动提起来了,十分的高兴。
“贤妃娘娘身怀有孕,陛下确实应该多去看看娘娘的,也是看看您的孩儿。”
武帝点点头,青鸾还是个懂事的,要是别的妃子,只怕现在要么是脸色变了,要么就是想尽了办法要留住自己。
“陛下,臣妾本来近日也是想去看看娘娘的,但是娘娘现在有身孕,臣妾又时常伴着陛下,确实没有机会,您到了那里帮衬切给贤妃娘娘问个好吧?”
武帝点点头,便起身穿衣服。青鸾贤惠的帮武帝整理着衣衫,将温启华给的东西一点点的洒在武帝的衣袖,腰带上。
“好了,朕今夜还来看你,你好好休息吧,你也累了。”
青鸾点点头,送武帝出了宫门之后,便等着消息传过来。贤妃听说武帝要来看自己十分高兴的接了驾。
“臣妾叩见陛下。”
武帝见贤妃有孕在身还要行礼,连忙将她扶起来,又看她脸色似乎有些不好,连忙拉着她坐着。
“朕这几日忙着前朝的事情,一直没有抽的出来空来看爱妃,爱妃怎么这几日消瘦了?”
贤妃这几日吃不好睡不着的自然瘦下来了,再加上有孕在身的人看起来就是这样的苍白脸色,实际也没什么大碍。
“陛下为了国事担忧,臣妾不愿意打扰陛下,陛下不用与臣妾这样客气的。”
贤妃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的想,陛下这几日日日去青鸾殿里,真当谁不知道吗?嘴上不说罢了。
“爱妃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的,你和孩子好了,朕才能好。”
贤妃羞涩的低下头笑了笑,拉着武帝的手便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陛下,最近孩子的胎动越来越频繁了臣妾日日听着十分的高兴呢。”
武帝摸着她的肚子,也隐隐感觉到孩子的动静,心里也十分的高兴,却见贤妃的脸色似乎越来越苍白。
“怎么了爱妃?”
番外:刺痛
贤妃捂着肚子摇摇头,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突然肚子就开始痛起来,还和以前的那种不同,让她有些担心。“陛下,陛下……快传太医来,臣妾,臣妾的肚子好痛!”武帝刚坐下不过半刻,便听贤妃说肚子痛,惊得立刻叫人去宣太医。青鸾在未央宫得到消息之后便立刻让人去告诉温启华,温启华的人早就准备在了宫外,一得到消息便立刻进了宫。“太医,贤妃怎么样?”太医把这贤妃的脉象十分的奇怪,照例说贤妃现在有孕不过7个月,怎么突然就像是要生了一样!“陛下,娘娘似乎是要生产了,快些安排产婆吧!”贤妃生产的时间原本应该还要许久,谁能想到会突然这样的急的就要生了,武帝连忙叫人去叫了产婆,自己和太医在门外等着。贤妃在寝宫里足足疼够了两日,才终于将孩子生了下来。“恭喜陛下,娘娘诞下了双生子!”武帝的后宫多年没有孩子降生了,如今一生竟然就是一对双胞胎,他怎么能不高兴,抱着孩子笑个没完。早就等在门口的各位娘娘和命妇听见贤妃产了双生子,连忙跪下来。恭喜陛下,恭喜贤妃娘娘。”武帝抱着刚刚出生的皇子,看着他的浓眉大眼,十分的高兴,虽然是早产但是孩子的身体看起来还不错。“好好,都平身吧,让奶娘将孩子带下去,朕去看看贤妃。”惠妃见贤妃一举生下了两个孩子,知道自己现在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和她斗了,十分的失望便要离开,却被青鸾一把拉住。“惠妃姐姐,妹妹的一个小东西上次落在姐姐宫中了,这次刚好凑巧,就陪姐姐一起回去拿吧。”惠妃见青鸾如今都如此得宠了,还想着自己,十分高兴拉着青鸾回了自己宫里。“妹妹,多谢你现在还愿意跟着我,现在宫中,只怕所有的人都去捧贤妃的高枝了。”青鸾知道惠妃现在恐怕是已经对争宠之事绝望了,毕竟她比起这些正年轻的妃嫔来说,确实是老了,她原本也不愿和她再有些什么纠缠,但是现在她急需一个人为她出面。“姐姐说的什么话,妹妹永远都记得当初我的那张脸是谁给我毁了,是谁险些害的我失宠于陛下幽禁冷宫,妹妹虽然卑贱出身,但是这些事却丝毫不敢忘!”惠妃见青鸾这样的义愤填膺,知道她心里对贤妃的恨还是没有消,想着正好可以利用。“可是妹妹,贤妃如今现在已经是宫中最尊贵的妃嫔了,只怕到时候,咱们两也有心无力啊。”青鸾心里暗笑了一声,这一切若不是自己,她哪里会有这么得宠,且让她高兴今日罢了。“姐姐不要灰心,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你我一线,何愁没有陛下的孩子呢?”惠妃点点头,明白青鸾的意思,原本还想着和她好好的想些办法将贤妃的气焰稍稍打压一些,没想到第二日,青鸾便病了。“青贵嫔的病可有让太医去看了?”武帝听说青鸾病了也十分着急,但是贤妃这边更加要紧一些,自己也没办法去看她。“陛下放心吧,已经让宫里的太医去看了,说是娘娘有些风寒,养两日便好了。”武帝听随从这么说就放心了,处理好公事之后仍旧去了贤妃的宫中。武帝一连几日都去贤妃宫中,一是为了看孩子,而也是为了弥补贤妃。“陛下,钦天监的人来了,说是有要事要告诉陛下。”钦天监是专门观星象测国运的,一般无召也不会来,今日倒是十分的奇怪。“宣进来吧。”武帝坐在贤妃的床边,将帘子放下,遮住了贤妃的样子,便叫人将钦天监的人带了进来。“卿家这么着急的见朕,所为何事?”钦天监正使给武帝行了礼之后又恭恭敬敬的给贤妃行了礼,这才站起身来。“陛下昨日臣日观星象,发现天上司战的星宿武曲星竟然灭了,臣掐指一算,这武曲星灭的时间正是贤妃娘娘生产的时候,所以想来看看,是否是降生在了皇家中。”
武帝原本是不大信这些事情的,总觉得玄的很,但是自从有了司嗔嗔的事情之后,渐渐的也就相信了一些。再说了,哪个父亲听说自己可能是武曲星转世这样的好事不高兴呢?连忙叫奶娘将孩子抱上来。钦天监的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奶娘手中的皇子,还特意看了看他的面向,这才转过头来,一个头磕到底。“恭喜陛下,皇子正是武曲星转世,您看他的耳后,正有标识为证!”武帝高兴的走到孩子的身边,看了看他的耳后,发现果然有一点十分细小的星芒图案。“好!爱妃,你看,我们的孩子正是天上的武曲星转世呢!看来这孩子长大之后定然有出息!”贤妃虽然不指望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很特殊的身份,但是现在被钦天监的人证实了,也十分高兴。“陛下,这孩子7月便降生,可见是武曲星在人间有任务在身,才会如此的着急!”贤妃顺着武帝的话说下去,巴不得把自己的儿子捧得越高越好,武帝越喜欢,以后这孩子的机会就越大。“陛下,这孩子不是足月生产吗?”武帝见钦天监的人似乎有些疑问,以为是孩子的命数里有什么问题。“不是,皇子是七星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那钦天监的人似乎自言自语,又好像故意说给谁听一样说了一句“不应该啊,臣算,武曲星是足月生产的啊。”武帝听他这样奇奇怪怪的说了一句,也没有当真,赏了他一些物件便让他退下了。“陛下,这样的喜事,按照皇家的规矩是要大赦天下的,您看……”武帝知道现在皇家一下添了两个孩子,又是这样尊贵的身份,自然是要大赦天下普天同庆的,便嘱咐说话的侍从吩咐下去。
“还好陛下被贤妃的事情绊住了脚,现在还有直接赐死,现在我们就想办法让她在大赦的名单里就可以了。”闵笙看了一眼温启华,始终觉得和青鸾合作是不是有些冒险,但是现在他为了救司嗔嗔也有些疯狂了,只好暂时不顾那么多了。“这个简单,大理寺丞这个人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钱,到时候让他想办法写上去就行了。”温启华想了想若是大赦的太明显,直接赦无罪,日后陛下问起罪来也不好回答。“你告诉大理寺的人,只要把她判做流放就行了,到时候我们在路上截了她在送走就行了。”闵笙点点头,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万一陛下发现司嗔嗔被赦无罪了,十分生气还要抓起来砍头,到时候就没办法了,改了流放就不用担心陛下再追究。“嗯,好,我会告诉他的。”温启华看了一眼外面热闹的街市,现在宫里宫外都在因为贤妃的双生子庆贺,谁没有看见远处渐渐飘来的乌云,已经要盖上整个皇宫。“妹妹,你这一病可是好几日,怎么还没有好,那些太医究竟又没有好好治!”青鸾咳了咳,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却对惠妃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放心吧姐姐,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是要慢一些,但是我自己感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惠妃见青鸾现在病了武帝连看都不来看一眼,整日呆在贤妃的宫中,不禁的十分担心。青鸾却好像没有看出她的着急一样,还拉着她说闲话。“姐姐,这几日贤妃宫中如何?”
惠妃摇摇头,还能如何,生了一个双胞胎其中一个还是武曲星降世,陛下自然是日日宠着,什么好东西像流水一样送到贤妃宫里。“唉……妹妹,贤妃如今正在势头上,只怕短时间也压不下来她了,咱们还是看看往后吧。”青鸾自然知道现在贤妃身上的恩宠是任何的妃子都比不上的,但是她就是要她站的高高的,然后狠狠的摔下来。“姐姐,你也别着急,我这里还有个笑话说给你呢。”惠妃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听青鸾说什么笑话,但是见她兴致这么好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点点头,示意她说。“昨日来给我看病的太医正好是给贤妃养胎的那位,他昨日还跟妹妹说贤妃怀孕的时候他诊了那么多次脉从来没有诊出贤妃是个双生胎,姐姐你说好不好笑?那位太医是宫中最好的,陛下特意指了给妹妹看病,可不知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样的喜脉都不会看。”惠妃被青鸾的一句戏言惊得呆在了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连青鸾看着她都没有发觉。“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可是妹妹这个笑话讲得不好?”惠妃心里想着自己的那个猜想,觉得心里简直是炸开了花,随意的应了青鸾几句便离开了。“娘娘……”青鸾慢慢的坐起身来,现在哪里有半分的病态,看着惠妃离开的背影,冷冷的笑了。“你最近怎么样?”司嗔嗔看着自己周围一成不变的样子,能有什么不同,偏温启华不放心,每天来看,每天还要问一遍。“你看我这个样子呢?你还担心我?你的脸怎么样了?”温启华知道自己每日都问这个话,也觉得好笑,但是心里确实放心不下她,见她现在这样活泼明亮和当初一样,便有心逗逗她。
“我的脸……恐怕是好不了了,闵笙说我的解药吃的太迟了,毒虽然解了,但是脸上的伤却没有办法了。”司嗔嗔惊讶的看着他,思索着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见他十分的严肃,心里也渐渐的难过起来。“没关系,这样我看着也挺好的,倒还省了不少的麻烦呢,好不了就好不了吧,这样也就没人惦记了。”温启华就知道司嗔嗔不会在意自己的样貌,但是听她这么说心里仍旧十分的高兴。“对了,我和闵笙已经安排好了,你到时候会被判做流放,到时候我们会在半路截下你,送你离开。”司嗔嗔知道九公主用命威胁武帝的事情,现在他们能为自己争取一个流放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好,一切听你们的安排,只是你们千万小心,不要被陛下发觉了。”温启华点点头,明白她还是担心会牵连自己,只是这一次安排得这样的周详,想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武帝今日原本好好的在自己宫中批折子,打算等会仍旧去看看贤妃,惠妃却突然在外面求见。“臣妾叩见陛下。”武帝许久不见惠妃了,此时一见虽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还是亲热的将她扶起来。“爱妃起来吧,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惠妃笑意妍妍的站起身来,自己现在已经做好了打算,只等看着贤妃落下来了!“陛下,臣妾此来,是有事情要和陛下说,这件事干系到皇家体面,恐怕说出来会让陛下生气,还请陛下先恕臣妾无罪。”武帝见惠妃这样多的心眼,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样的喜不自胜。“好,朕准了,你说吧。”惠妃高高兴兴的走到武帝的身边,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武帝。武帝接过来一看不过是贤妃怀孕时用的药的存档,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爱妃究竟何事还是明说吧。”惠妃知道现在武帝宠爱贤妃,自己这样拿出这些东西,已经摆明了针对贤妃,他自然是要不高兴的。“陛下,容臣妾传几个人进来。”武帝见她层出不穷的花样,揉了揉自己的眉间,摆手示意她宣。“微臣叩见陛下。”“陛下,此人是贤妃娘娘怀孕时一直照顾的太医,这几日在照看青鸾妹妹的病情,臣妾前几日与太医偶遇,听他说起一些事,觉得陛下可能要听一听。”武帝见这件事竟然还牵扯到了青鸾,不知道惠妃要搞什么花样“爱卿有事便直说吧,不用拘束。”
那太医原本就心有疑虑,又得了惠妃的嘱咐,自然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武帝。“……陛下,若是您不相信老臣的话,可以找一找当日贤妃娘娘生产当日的太医来一问便知。”武帝心里也渐渐有些怀疑了,虽然贤妃有孕的时间这些都对得上,但是太医的话铁证如山,何况贤妃怀孕这么长的时间了都没谁来说过贤妃是双生胎,怎么可能瓜熟蒂落的时候便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当日为贤妃助产的太医在哪里?”惠妃见武帝过问这件事,证明武帝已经开始怀疑贤妃的两个孩子了。“陛下,臣妾听太医说起这件事之后觉得十分的奇怪,所以也将其他的太医都带来就在门外。”武帝见惠妃有备而来,明显是针对贤妃,心中对他的厌恶就更加的深了,不耐烦的叫人将太医宣进来。“叩见陛下。”武帝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太医,当日贤妃生产的时候他和太医一起守在外面,自然会有些眼熟。“你,你是给贤妃诊过脉的,朕认得,就你来说。”被武帝点名的太医连忙躬下身子看,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恐怕会决定了贤妃和她的孩子的生死了。“启禀陛下,当日贤妃娘娘骤然胎动,臣给娘娘诊脉的时候,娘娘确实是单胎,并没有诊出双生胎来……”武帝听着太医的禀告,心里越发的肯定贤妃这个孩子的问题,当时钦天监的话也突然回想在了耳边。“来人,去贤妃宫中,惠妃,你和朕一起去。”惠妃一见武帝这个样子,就知道贤妃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要是贤妃被拉下了马,从此在这个宫中,谁还能威胁她的地位?
贤妃现在还在坐月子,躺在床上是万万不敢动的,让自己身边的宫女将孩子抱来时刻的看着,还是觉得看不够。“本宫有了这两个孩子,从今往后,只怕这宫中就再也没人敢跟本宫争什么了。”贤妃身边的宫女自然是会见风使舵的,连忙附合着贤妃的话说“是呀,娘娘,如今咱们后宫皇后的位置还空着,只怕陛下现在心中最属意的就是您了。”贤妃得意的笑了,如今生完了孩子,自己之前受的那些气总算是都报了,陛下这几日连青鸾那个贱人的宫门都没有去一步,只怕她失宠就是自己几句话的事了。“娘娘,陛下带着惠妃娘娘和几位太医气匆匆的朝咱们宫里来了。”贤妃白了宫人一眼,不知道他着急什么,陛下现在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不知道多宠爱自己,惠妃那个贱人能够翻得出什么浪来?“找什么急啊!”贤妃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又叫人将床边的帘子放下,等着武帝前来。武帝走进贤妃宫中,怒火滔滔已经忘了贤妃现在在坐月一事,见她竟然不出来行礼,更是生气,一把就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陛下!臣妾……臣妾做错了什么您如此生气啊……”贤妃惊恐的跪在地上,不明白武帝为什么突然会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看了一眼惠妃,知道肯定是这个贱人从中挑拨。“来人,将你们今日在朕宫中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贤妃!”几个太医跪在贤妃的背后,早就一身的冷汗,这样的皇家秘辛,一旦沾染,恐怕自己的官运,也就到头了。贤妃听着背后太医的回答,慢慢的心就冷了下去,惠妃这个贱人竟然想了这样阴损的招数来害自己!“陛下,臣妾确实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啊,臣妾腹中的孩子一直由太医照料,这样的情况,臣妾也是不知的呀。”惠妃见贤妃如今铁证在前还死不认罪,冷笑了一声,也跪在了贤妃的身边。“陛下,若是因为几位太医之言便让姐姐蒙冤了,臣妾也是玩玩那不想的,既然姐姐有冤,只能请陛下滴血认亲了。”贤妃听惠妃说滴血认亲,一下就笑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武帝的她心里可清楚的很,惠妃一定是听了太医们的话所以以为自己的孩子一定有猫腻,只要一验亲,到时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就是惠妃了。
“陛下,惠妃妹妹说的极是,请陛下滴血验亲,还臣妾的清白。”武帝见贤妃竟然也主张滴血验亲,心中不禁打鼓,难道自己错怪了她吗?但是现在这么多的的太医众口一词,自己也不能不验了,便吩咐亲信宫人,去准备清水,滴血验亲。贤妃见陛下准了验亲,一下就放松了下来,现在就等着看惠妃的好戏了。武帝用银针刺破自己的手指之后便滴了几滴血在碗中,奶娘们抱着两个孩子早就慌了神,谁也不敢将孩子送上来。“陛下,两个皇子恐怕无法一起验亲,您看……”惠妃也看出了现在的困境,提醒武帝,又见贤妃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也渐渐有些后怕起来。“陛下,既然有武曲星降生的孩子,不如验这个吧。”武帝看了一眼跪在太医中的一个年轻人,他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即使是在陈词的时候也十分的淡然,现在的提议,也勉强可以相信。“那就验那个孩子!”奶娘抱着孩子走到武帝身边,将孩子的手刺破挤出几滴血来。这孩子毕竟还小,受了这样的伤,自然只有一直哭泣,吵得武帝心中极为烦躁。“陛下!您看……”武帝身边的侍从看了一眼碗中的情况,连忙跪了下来,连头也不敢抬。武帝抬眼一看,碗中的鲜血并没有相溶,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狠狠的一巴掌就刮到了贤妃的脸上。“贱人!你与谁私通生下这样一个孽障来,竟然要算在朕的头上,你的命和你的脸只怕是都丢出去了吧!”贤妃忽然被打,一是摸不着头脑,连忙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孩子和武帝的血竟然没有相溶。“怎么可能,陛下!这孩子真的是陛下亲生啊陛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不要冤枉了臣妾和孩子啊。”几个太医也抬起头来看了看,知道贤妃在这宫里的运数,算是完了。“陛下,这个孩子似乎要比另外一个孩子大些,看起来不像是个未足月的孩子。”
番外:异样
武帝看了眼验血的孩子,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另外一个孩子,发现确实有些不同。“陛下,臣妾,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孩子真的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啊陛下。”武帝心中犯了嘀咕,贤妃这样的言辞恳切,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但是这铁证在前怎么会有疑问呢?“陛下,陛下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再验一下另外一个孩子,就可见分晓了。”武帝看了一眼这个太医,觉得他说话十分的在理,但平时似乎没有见过。“陛下,这两个孩子乃是一母同胞所生,怎么会有不同呢?”惠妃见事情竟有变故,不愿意武帝再验,免得出现什么意外,只想快些将事情了结。贤妃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惠妃,已经可以断定,这件事是惠妃动的手脚,迅速的拔下自己头上的玉釵刺向自己的咽喉。“陛下,臣妾以己身性命作保,这孩子一定是陛下亲生,求陛下再验!”武帝被这两个女人弄得心里乱糟糟的,也懒得再听她们废话,示意自己身边的太监将那个孩子也带来验血。惠妃见贤妃还要垂死挣扎也不再理她,反正今日她的败局已定,又何须担心呢?“陛下……这……这是……”太监看着自己手中的碗,也慌了手脚,怎么会一母同胞的孩子会有不同的结果呢?贤妃当先将太监手中的碗拿来一看,立刻一个头磕了下去,自己也不说话,只顾着哭。武帝看着这样的结果也慌了神,贤妃的孩子是自己亲眼看着所生的,怎么会有不同呢?“怎么会这样?”惠妃显然也被这样的结果给吓住了,明明那个孩子已经不是陛下的亲生的,怎么这个又相溶了呢。贤妃当先反应了过来,见武帝和惠妃都愣着,狠狠的一个耳光便扇得惠妃倒在地上。“贤妃!你这是做什么?”惠妃捂着自己的脸不明白贤妃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出手,十分的惊讶。
“陛下,今日之事,很明显便是惠妃的手脚,若不是她,怎么会知道我的两个孩儿当中有一个竟不是我的?连臣妾自己都不知道,只顾着高兴,惠妃怎么又会去询问臣妾的太医呢?”武帝听着贤妃的话,也觉得事情是有些不对了,惠妃来时似乎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并且刚刚也阻止自己再验另外一个孩子。“陛下,臣妾对陛下的心意日月可鉴,万万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可是惠妃却用这样阴损的毒计来伤害臣妾和臣妾的孩子,陛下臣妾的孩子还未足月,实在是可怜。请陛下为臣妾主持公道,还臣妾一个清白啊。”武帝按着自己的头,显然已经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现在惠妃和贤妃都牵扯到这件事情之中,谁也没办法立刻摘清楚,两个人互相指正,根本辨不清是非出来。“够了,朕懒得听你们再废话,惠妃,贤妃。今日之事朕会交给大理寺去查,你们二人现在都有嫌疑在身,统统禁足。皇子暂时交给青鸾抚养,等大理寺查出结果来,再行计较!”贤妃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去拿给别人养,更何况是和她有仇的青鸾。“陛下,臣妾生下这孩子还不足一月,您便要将他带离臣妾身边吗?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请陛下收回成命吧!”这一日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看了笑话,难道还不够吗?武帝早就怒火难平,怎么会再听她的辩白。“不用多说了,即刻将孩子抱去未央宫,等到这件事查明清楚再说。”温启华的人一直注意着宫里的动向,见一切都按照他的安排在进行十分的满意。“贤妃和惠妃如今都禁足了,你给她的回报倒是不小。”闵笙自然也知道了宫里的情况,这样的皇宫秘辛,能够瞒得住别人,自然瞒不住他们。
“这个女人也实在不简单,现在我将她捧得这么高,还给了她一个便宜儿子,只希望她能够收敛一些,尽量得掌控住她。”闵笙知道他说的是青鸾,点点头,觉得她确实不是一般女子,若不防备,后患无穷。“陛下那里暂时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大理寺那边呢?安排得如何了?”闵笙昨天便和大理寺的人打了招呼,今天一早已经判决好,也发配出去了,就等着人在路上拦截了。“已经准备好了,桃花谷的人就在城外,一旦出了京城,自然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温启华筹划了这么久,又动了宫中这么多的人在,总算是平安的将司嗔嗔久了救了出来。“我那边的宅子也已经安排妥当了,你那边接到人之后便送过去吧。不要耽搁,陛下若是想起来了,可就不好办了。”闵笙知道现在的局面是他好不容易才谋划出来的,自然不会让自己的人出一点差错。武帝回到自己宫中之后,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奇怪,不知道是惠妃害了贤妃,还是贤妃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时候要是能有人将这件事分析清楚就好了,对了!司迟池呢?”武帝这个时候倒是想起司嗔嗔的好处来了,让她算上一卦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陛下,她现在还在大理寺待罪呢。”武帝点点头,庆幸自己还没有下旨赐死,现在还有机会,若是司嗔嗔将这件事解决了,饶了她的死罪也就罢了。“让大理寺的人将她带上来。”传旨的太监到大理寺的时候,司嗔嗔已经出了城,大理寺丞听说陛下还要见她,立时便出了一身的冷汗。“公公,她已经判了流放,此时已经出了京城了。”传旨的太监知道这个时候武帝仰仗着司嗔嗔,人不见了肯定是要生气的,自己自然不能背这个黑锅。“大人,麻烦您叫手下的人去追,另外,您恐怕得跟奴才进宫一趟,跟陛下说明清楚。”大理寺丞没想到因为一个司嗔嗔竟然牵扯到这么多的人,早知道自己就不要贪闵笙的那些黄金了。
武帝生气的看着面前的大理寺丞,司嗔嗔好好关在牢中,他们竟然也敢随意放走。“谁给你的权利放走了她,她是犯了欺君之罪的,你竟然只判了流放,你的官职是不想要了吗?”大理寺丞被武帝的这一番呵斥吓得微微颤抖,暗恨自己没有想到武帝要见她,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按照闵笙教的话来说了。“陛下,当时贤妃娘娘诞下双生子,您传旨下来说是要大赦天下,她正好在赦免的名单之中,臣只好改了她的死罪为流放,没想到此人竟还有这样的用处,是臣的罪过。”武帝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大理寺丞,无话可说,只好作罢。“你叫人去给朕追,务必把她追回来,朕还有事要问她。”大理寺丞知道闵笙叫自己改了流放肯定是有安排的,这个时候哪里能追得到?“是是,臣立刻叫人下去追。”九公主在宫中听说了贤妃和惠妃之事之后只是一笑,这宫中的女人争斗从来也没有停歇过,谁能辨得清?现在宫里一下子禁足了两个嫔妃,看来是要大动一场了。武帝夜里到青鸾宫中的时候她正抱着孩子在逗弄,一副慈母的样子,十分的温柔。“爱妃,这孩子有你做母亲果然是他的福气,不知比她那个亲娘好了多少!”青鸾见武帝语气中还是十分怀疑贤妃,心中十分的痛快,觉得自己的仇总算是报了一些了。“陛下……”青鸾放下孩子,恭敬的跪在武帝的面前,眼里立刻便带了泪,十分的可怜。“爱妃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可是受了什么委屈?”青鸾摇摇头,哀怨的看着武帝。“陛下,这孩子臣妾看着自然是十分喜欢的,但是臣妾却不敢养他,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吧。”
武帝没想到青鸾居然会拒绝,十分的意外,她现在膝下无子,一个孩子能给她带来的好处那么多,她竟然不要。“为何?”青鸾看了一眼孩子,十分的喜欢,但是仍旧摇了摇头,闭口不言。武帝见她十分的喜欢这个孩子,似乎不是因为孩子的原因,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爱妃要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讲,朕会为你做主的。”“陛下,臣妾不过一个小小嫔位,怎么能抚养贤妃娘娘的皇子呢?即使是陛下的命令,但是宫里的其他姐姐怎么想呢?还是把孩子送给其他的姐姐抚养吧,淑妃姐姐德妃姐姐都是德容言功位分显赫的,比臣妾更加有资格抚养。”武帝见她原来实在忌讳宫里其他人的眼光,看着青鸾,想了想。她的出身不高,一直也没有个机会晋升,如今这正是个好机会,倒是可以升一升她的位分了。“爱妃若是担心这个,来人,即刻晓喻六宫,晋未央宫青贵嫔为妃,封号柔,立刻着礼部的人下去办!”青鸾见自己的计策得逞了,心中十分的高兴,但面上仍旧摆出一副十分的惶恐的样子。“陛下,臣妾宫女出身,能够赐封为嫔已经是极致,若是陛下封臣妾为妃,只怕前朝后宫都会有人说嘴,陛下还是收回成命吧。”武帝将青鸾扶起来,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别的人得了晋封不知道多高兴,只有她还在担心这样那样,不敢受。“前朝的人敢管朕的事?这毕竟是朕的后宫!爱妃你忠心待朕,朕心里知道,你当得起这个妃位,便不要再推辞了。”贤妃禁足宫中听说青鸾竟然受封为妃了十分的生气,自己的孩子已经被她夺去,她现在竟然还要晋封了,让她如何能忍。“来人,想个办法传信给本宫父亲,告诉他青鸾留不得了!”后宫一时间风云涌动,越发的不安定。青鸾受了柔妃,现在又有了孩子,在后宫的地位水涨船高。司嗔嗔被闵笙的人救下之后,便安顿在了温启华安排的京郊的宅子里,他这几天一直忙着后宫的事,今天才终于有时间来看她。温启华走到府中的时候,司嗔嗔正带了几个侍女在花园里摘花准备做胭脂。“你来了?!”司嗔嗔一转头就看见了温启华,温启华见她手上抱着一把娇艳的花,更是衬得她多了几分美。“我来看看你,你的日子倒是过的很逍遥嘛。”司嗔嗔将手上的花递给身边的丫鬟,自己拉着温启华回了房间里,给他到了一杯茶。“你喝茶,我来了这里也没什么事做,就带着这几个丫鬟摘了花做胭脂玩。”
温启华看着司嗔嗔如今的样子,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初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便抱住了她。“呀……”司嗔嗔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也揽住了他,觉得他的怀抱还是这样的温暖舒服。“好了,我现在好的很呢,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我怎么看你的脸好像好些了,有什么其他的方法治脸了?”温启华之前本就是唬她的,没想到她竟然当真的,正想要告诉她,却见她挣脱了自己的怀抱,去梳妆台上拿了什么东西来。“这是这里的嬷嬷给我的,说是治伤疤最好了,里面还兑了牛乳呢,闻着可香了,我有时候忍不住都想偷来吃呢。”温启华敲了敲她的头,爱偷吃的毛病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改,这些东西怎么能随便入口呢。“我的脸会慢慢的好起来的,之前不过是逗你的,你不用到处给我去找这些偏方了。”司嗔嗔听他这么说,点点头,将瓷盒放下,轻轻的抚他的脸,这张脸虽然样貌改变了,但是眼神却还是那样火热,里面倒影的一直只有自己。“我好害怕我会害的你的脸不能好,虽然能少了很多麻烦,但是我心里始终不安,现在知道能好,我就放心了。”温启华握着她的手,知道他们这一路走来实在是太过辛苦,这样的温馨时刻,实在是太少了。
“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事了。这个宅子是我买的私宅,连我父母都不知道,你先安心住在这里,等过了风头咱们再想办法,好吗?”司嗔嗔笑了笑,现在能从大理寺逃出来已经是一件好事了,她哪里还能奢求其他。“温大人是要金屋藏娇吗?这屋子恐怕不行哦”温启华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若是可以,自己巴不得打造一个金屋子,只有他和她,这样的生活不知道多惬意。“司大人是觉得本官做不出这样的事吗?”司嗔嗔摇摇头,她自然是知道温启华这个人,凡是他要做得事哪里有做不成的。“我哥哥怎么样了?”温启华听她提起司迟池,知道她心里还是十分担心边境的情况,自己这一段时间也一直在打听着,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你放心吧,你哥哥很好,现在朝廷为了边境的事情十分的紧张,派了不少的兵去增援,不过你不要担心,他们无论如何安排绸缪,总是要经过我的,我自然会告诉你哥哥。”司嗔嗔知道哥哥还好就放心了,只是现在温启华算是彻底的扯上这件事了,隐隐的让她无法放心。温启华好不容易来一次她也不想扫了他的兴,便不再谈这些,拉着他陪着自己一起去看丫鬟们做胭脂。“边境如今的情况如何了?”武帝早朝的时候便听大臣禀报说是边境的情况不好,如今下朝之后就留了温启华在宫中想要商讨此事。“陛下,如今边境的暴民动乱已是越来越大,但是臣有一言,想要说给陛下。”武帝听他的意思似乎不把边境的问题放在心上,难道现在还有比边境更麻烦的事情吗?“爱卿请讲。”
温启华点点头,他已经打算好了,司迟池支持的人再多,现在也没办法和朝廷抗衡,不如先转移视线,让他们在发展一段时间。“陛下,边境之乱说白了不过是一群暴民,他们也没有强大的军事支持,虽然如今能暂时支撑,但是王师挥军过境何愁暴民不除呢?臣担心的倒是北境!”武帝听他这么说也点了点头,边境都是贫苦百姓造反,确实难成大器,但是北境不同。自从上次戚继风因为皇陵一时死在温启华手下之后他便命令北境的戚将军回朝,没想到却被他以边境动荡的名义给驳了回来,自己也想了无数的方法,但是仍旧没有办法收回北境的军权。“陛下相比也知道,戚继风乃是家中独子,他如今死了,戚将军怎么可能罢休。北境的军队这么多年都是戚将军在管束,臣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军队只怕更忠于他!”武帝捏紧了拳头,现在边境之患未解,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能不生气。“陛下,臣提议,最好是将边境的军队先收束一些回来,全心把控北境这边更加重要!”北境的军队是皇朝中最多的,再加上多年守卫边疆,他们的战斗力更甚于边境的那一股子乱民。“好,就依爱卿所言,稍后朕便传旨给你,将这件事交给你了。”温启华领旨之后便离开了武帝宫中,在共门口遇见了起争执的大公主和九公主。他原本有心不管这件事,但是大公主毕竟也为这件事出了不少力,再加上他心里还是十分欣赏大公主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的,只好前去说和。“两位殿下这是怎么了?”九公主见温启华来了,有些心虚,就想离开,却发现他脸上的上似乎好了不少。“温大人,没什么,本公主和九妹在这里说些闲话,温大人的伤可好了?”温启华见大公主向自己使眼色,知道她是担心九公主看见了之后又闹出什么花样来。
“大公主放心,还要多谢大公主送的药,如今臣的脸已经好了不少了。”大公主见他把话引到自己身上,知道他也担心九公主去陛下哪里乱说。“温大人客气了,原本只是本公主闲来无事将女子用的一些养颜粉给了你,但是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妙用。”九公主听大公主和温启华的意思,竟然是大公主误打误撞治好了他的脸,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本公主先走了,温大人和姐姐慢聊吧。”大公主见九公主离开了,对着温启华服了服身,算是谢他帮自己将九公主打发了。九公主回到自己的宫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温启华的脸好的实在是太蹊跷了。“难道……”九公主觉得温启华当初的受伤越来越值得怀疑了,现在想来,难不成是因为司嗔嗔那个贱人吗?“来人,准备一下,本公主要去陛下宫中。”既然已经可以确定温启华当初是骗了自己,那么肯定就不能让司嗔嗔好过了。“儿臣叩见父皇。”武帝刚刚和温启华谈论完事情,心中十分的烦闷,见九公主来了,不知道她又要闹些什么。“起来吧。”九公主起身之后见武帝的心情似乎不好,想着自己一定要谨慎开口。“父皇,儿臣今日在宫门口见到了温大人,他的脸……”武帝见她又是因为温启华来找自己,便觉得十分的烦心,还好当初温启华没有做驸马,否则这些糟心的国事又要怎么处理。“温大人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如今还在说些什么?”九公主见武帝提起温启华之后十分的不耐烦,暗恨自己还是说错了话。“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父皇,儿臣只是觉得这件事似乎十分的蹊跷。”武帝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又要说什么,温启华的事情究竟有什么问题。“你什么意思?”“父皇,温大人的伤现在竟然已经好了大半了,您没发现吗?儿臣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当初太医诊断的明明是十分难好了,可是儿臣现在看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妨碍啊。”武帝自然不会时时刻刻都去注意温启华的脸,但是如今九公主一提起,也想到温启华的伤势似乎是好了很多了。
番外:问罪
“温大人的伤好了很多,是好事,你怎么好像还盼着他的伤一直都不好一样。”
九公主摇摇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温启华的脸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大的影响。
“父皇,儿臣的意思是,温大人的伤根本没有影响了,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难道当初温大人和戚继风的事情您一点都没有怀疑吗?”
戚继风的事情铁证如山,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么多的人都是见证。
但是九公主的话也提醒了武帝,温启华的脸好的确实是太快了,确实有些奇怪。
“父皇,儿臣想问,那个在大牢中的司迟池,怎么样了?”
武帝说起这件事便十分的生气,大理寺丞已经来报,说是司嗔嗔在流放的路上遇上山洪,已经一命呜呼了。
“她在流放的路上已经死了,你什么意思?怎么又牵扯上了司迟池?”
九公主听说司嗔嗔死在外面,连尸首都没有,更加可以肯定这件事都是温启华的计策。
“父皇!”
九公主伤心欲绝的跪下来,一下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十分的伤心,武帝见她好好的又哭起来,十分的惊讶。
“你这是做什么?”
九公主可怜的抬起头来看着武帝,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了,下定决心不会让温启华好过。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
武帝示意身边的太监将九公主扶起来,让她慢慢说。“父皇,儿臣当日和温大人定亲之后心中十分的高兴,曾请旨去寺中还愿,没想到在途经大理寺的时候……”
“陛下,大公主求见!”
九公主的话立刻被通报的声音打断,武帝见这边的事还没了,那边便又来了一个,叹了口气让人把大公主宣进来。
“儿臣叩见父皇!”
九公主见大公主来了,心中十分的奇怪,不知道她此时前来要做什么。
“你起来吧,有什么事?”
“父皇,儿臣此来,是有一事要禀告父皇。”
武帝见自己的两个女儿一时间都有事情要说,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示意她先说。
“父皇,儿臣因为获罪在大理寺期间亲见温大人去了牢中,暗自探访了在牢中的司迟池。”
九公主没想到大公主竟然也是来说这件事的,心中窃喜。这件事她一人之言不可信,现在多了一个,武帝相比更加不会怀疑了。
“哦?”
“父皇,儿臣也是想说这个,儿臣去寺中还愿的路上,也亲眼见温大人去了大理寺探监,后来儿臣问过大理寺丞,他就是去见的司迟池。”
武帝没料到温启华跟司嗔嗔之间竟然有这样的纠葛,十分的意外,觉得九公主和温启华毕竟以前是由婚约的,恐怕她的话不可全信,便示意大公主说。
“你来说,温启华去大理寺做什么?”
大公主厌恶的看了九公主一眼,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是这样一个落井下石之人,还好温启华早有防备,不然只怕这件事被武帝怀疑了,司嗔嗔就藏不住了。
“父皇,儿臣被关在大理寺中的时候曾见温大人两次去见司迟池,但是二人并未有过分亲密的举动,温大人去,是给司迟池送药的。”
“送药?”
武帝看了大公主一眼,温启华既然和司嗔嗔没有私情,又去给她送什么药呢?
“父皇,此事皆因之前九妹去了大理寺,因为心怀怨恨,认为司迟池对她和温大人的算卦并不正确,觉得她诅咒九妹,便带了人去牢中,将司迟池打的遍体鳞伤,温大人当时心中念着九妹,又觉得司迟池遭此罪过实属无辜,便送了药去给她治伤。”
九公主没想到大公主竟然不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而是帮温启华说话来了,恶狠狠的看着她,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父皇,儿臣冤枉!”
大公主就知道她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人就在门外,也不怕她狡辩。
“父皇,父皇若是不信,觉得儿臣冤枉了九妹,父皇大可以传召大理寺丞来询问,是否有此事!”
九公主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跪在地上,大理寺丞是知道那件事的,要是被武帝宣来,只怕自己的罪名就坐实了。
武帝看了九公主一眼,觉得大公主所言应该没有虚假,但是也不想冤枉了自己的女儿,便叫人去传召大理寺丞。
“微臣叩见陛下。”
大理寺丞本就被大公主招了进来就在武帝门口候着,此时便来的十分快,还没等九公主想好说辞,他便已经跪到了武帝面前。
“朕问你,九公主可曾去过大理寺,还有温启华,你将此时一五一十的告诉朕。”
大理寺丞早就得了大公主和温启华的嘱咐,自然知道该怎么说。
“回禀陛下,早前九公主殿下确实来过大理寺,只因她身份尊贵,臣不敢阻拦,便让她去见了罪臣司迟池,过后温启华温大人,也确实去牢中见过司迟池,是因为……”
武帝见他吞吞吐吐的,心中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还是想让九公主自己听听,也好认罚。
“因为什么!”
“是因为九公主殿下在牢房中让人打了司迟池,臣愚钝,公主殿下要动手,臣不敢阻拦。只能等殿下离开之后才叫人去给她看伤,后来温大人来,也是给司迟池送药的。”
九公主知道自己已经完了,这两个人一言一语的便将自己的罪名坐实,幕后黑手,自然是温启华。
“你还要说什么!你擅自进大理寺刑囚犯人,还敢在朕的面前巧言污蔑,温启华当初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这样一个狠毒的女子,朕只恨这么多年竟然养了你这样一个女儿!”
九公主瘫在地上,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武帝都不会再信了,自己在这宫中的路算是走到尽头了。
“父皇,九妹虽然有错,但是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女儿家的心事本就不愿于常人言。九妹对司迟池的算命结果有所怨恨也是正常,还请父皇饶恕九妹之罪。”
武帝生气的看着九公主,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有这样的一副蛇蝎心肠。
“你,从今日起呆在自己的宫里,从今往后都不许再出来,身边的亲信宫人一律发配别宫,只留两个人照顾。九公主殿中的所有的历年赏赐全部收回!”
温启华在府中得知了九公主的消息之后,冷笑了一声,他在宫门见到大公主和九公主争执的时候,便觉得肯定会出问题。
九公主一进武帝的宫里,便有人来将消息告诉了他,他才能这么及时的让大公主去武帝面前一番辩白,否则,武帝肯定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说不定还要找司嗔嗔家里的麻烦。
“话说,这个九公主也算是聪明的,只是命不好,撞到你的面前,现在可是惨了。”
闵笙摇了摇扇子,宫里的一番情况,现在被人议论的不成样子,说温启华对九公主之心怎么怎么的深,九公主怎么怎么的恶毒,原本好不容易被人们遗忘的悔婚的事情现在也被再次翻了出来。
“她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反正陛下身边现在可用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南疆那边,王奕已经快要坚持不住,边境又有司迟池虎视眈眈,北境的那位也不是个软柿子,这样的局面下,你以为陛下敢对我怎么样?”
闵笙点点头,武帝近几年越发的好女色,对朝廷的事情把控早就不如当年那么严,现在异军突起,他怎么可能不慌。
“司迟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温启华摇了摇头,司迟池虽然才智过人,又有民心,但是支持他的人毕竟都是平民,没有太大的作战能力,只能以战养战,现在的兵力想要打到京城来,实在没有太大的可能。
“他那边的粮饷可还跟得上?”
闵笙最近也没有再受到司迟池的书信了,不过之前司迟池倒是提过粮饷的事情。
“他之前倒是跟我说拉拢了不少义商,但是商户毕竟财力有限,恐怕现在有些焦急。”
温启华笑了笑,他也猜到了这样的情况,以一己之力想要撼动王朝,也不是一件易事,何况陛下虽然治下不严,对臣民也十分的严苛,但毕竟还是有很多人能够温饱度日的,这样的情况下能够全力支持他的人确实很少。
“他找的那些商户能支撑多久?你传信给他,就说有一笔粮饷马上就要送到他的面前,。让他准备接收。”
闵笙见他这个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了什么好的方法,点点头,回去就将这事赶着办了。
“陛下,臣近日派去北境的人都没有再回来,对北境的情况已经无法探知,恐怕要早日准备着了。”
武帝派去的人也尽数被温启华给拦了,自然也探听不到任何的消息,听温启华这么一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料定了北境必反了。
“北境如今的情况,恐怕要从朝中派人去了,只是现在朝中可用的将领太少,爱卿认为,谁去比较合适呢?”
温启华知道武帝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反正北境迟早是要反的,不如早些逼他起事,也可以暂时将视线从司迟池那里移回来。
“陛下,京中的将领恐怕还是不宜妄动的,京畿重地,若是没有人守卫,只怕到时候北境万一迂回直取京城,咱们就被动了。”
武帝点点头,觉得温启华说的极是,戚成伟雄踞北疆多年,兵法娴熟,万一来个迂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哪里还能去剿灭他。
“爱卿的意思呢?”
温启华故作思考状,想了一会。“陛下,臣以为,可以调南疆军,南疆的王将军多年保卫边疆,当可以和戚成伟一战。”
武帝想了想,南疆和北疆隔得似乎有些远了,但是现在边境告急,兵力都投到那里了,如今可以调动的只有南疆军和京城的守卫军。
“好吧,朕立刻传旨南疆,王奕一向骁勇善战,料来戚成伟也不是他的对手。”
温启华连忙下跪,大呼“陛下英明。”武帝招招手让他起来,就准备吩咐人传旨。
“陛下,臣还有一言要进与陛下。”
武帝见他还有事说,便将这件事放在一遍示意他说。
“陛下,这件事原本是陛下的家事,臣无权置喙,但是后宫之事往往也影响着前朝,所以臣不得不说了。恳请陛下将贤妃娘娘的禁足解了。”
温启华的话一出口,武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南疆的王奕是贤妃的亲哥哥,现在他要仰仗着王奕,自然不能再拘着他妹妹。
“爱卿此言有道理,来人,传旨下去,解了贤妃的禁足,再让青鸾将孩子送回贤妃宫中。”
“慢!”
武帝见温启华明明提议了要释放贤妃,现在又打断他,十分的疑惑。
“陛下……”温启华慢行几步走到武帝身边。“陛下如今虽然需要王奕作战,但是不可恩宠太过,要知道王奕和戚成伟一样,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将,万一他动了什么别的心思……”
武帝点点头,王奕若是拥兵自重再扶持贤妃的孩子,恐怕自己的这个皇位就要拱手让人了。
“那就先解了她的禁足,赐金银玉器,孩子的事情就先不提了。”
温启华点点头,便退下了。武帝身边的人去传旨之后,只独留了他一个人在宫中。
武帝想着刚刚温启华走到自己身前的时候,自己故意留心看了一下他脸上的上,确实是好了不少了。难道这件事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贤妃被禁足宫中,日日怨恨,又思念自己的孩子,人也消瘦了不少,今日突然听到陛下的传旨,欢喜的险些疯了。
“真的吗?陛下真的解了本宫的禁足?”
武帝身边的太监自然都是玲珑心肝,知道跟什么人该说什么样的话。
“是的,娘娘,陛下心中还是念着娘娘的,这不,连忙的就解了您的禁足,惠妃娘娘,现在可是还关着呢!”
贤妃恨恨的看了一眼惠妃宫中的方向,那是她活该,若不是她设计暗害自己,自己又怎么会失宠于陛下,连孩子都给了青鸾。
“孩子呢?本宫的孩子陛下可有说什么时候还给本宫?”
太监楞了一下,有些支吾。“娘娘,陛下并没有旨意下来,只说让奴才解了您的禁足,娘娘,宫中多少双眼睛看着呢,陛下也不能一下就将事情做得太绝,毕竟那件事还没有查清楚。
陛下念着旧情将您先解了禁足,往后的恩典自然会慢慢来的,终归娘娘才是皇子的生母,谁也抢不了您的孩子。”
贤妃无奈的点点头,陛下现在肯放自己出来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自己哪里还敢奢求什么呢。
青鸾得了消息之后,气得牙根痒痒,没想到自己刚刚帮他做完事,温启华便过河拆桥。
“来人,告诉陛下身边的人,就说让温启华今夜进宫来,本宫有事问他。”
温启华得了青鸾的消息,有心置之不理,但是这个女人现在已经牵扯进了这件事,若是真的不管,不知道她会掀出多大的浪来。
夜深人静,青鸾穿着斗篷便出了自己宫中朝冷宫走去。陛下今夜去了贤妃宫里,似乎是怕冷落了她,自己现在正好有机会。
温启华早就在冷宫中等着她,见她来了,伏了俯身算是请安了。青鸾没有管这些虚礼,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娘娘今夜招微臣进宫,微臣知道您想要问什么,但是臣要提醒娘娘,您看到的是后宫之事,臣看见的可是天下局势。”
青鸾冷笑了一声,什么天下局势,温启华不过是怕自己爬得太高,终有一天反咬他一口。现在贤妃上位了,自己要全身心的对付贤妃,自然没有空去管他的事情。
“温大人好智谋,但是也请温大人别把谁都当做傻瓜,贤妃的事情温大人与我都心中有数。”
温启华看着青鸾,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一般的说辞恐怕是糊弄不住她。
“娘娘,贤妃如今虽然上位,但是已然失宠,又失子。陛下如今的宠幸,不过是因为现在边关需要她哥哥效力罢了。”
青鸾看了温启华一眼,知道他所言非虚,但是自己用了这么大的气力好不容易才将贤妃搞垮,现在又要和她见面了,让她如何不气。
“娘娘不必忧心,如今正是需要贤妃的时候,所以微臣才会建议陛下重新宠幸她,等到她没什么用了,臣有办法搞垮他一次,自然有办法再搞垮她。”
青鸾听着这话,才勉强舒心了一些,勉强的点了点头。“那我就等着温大人的神鬼手段了。”
贤妃今夜侍寝十分的卖力,她原本就怀孕,不承宠许久,何况自己现在又是待罪之身,自然希望能将武帝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让他早日将自己的孩子还给自己。
“陛下,臣妾的腰都要散架了呢。”
武帝心满意足摸着贤妃的腰身,她怀孕生子,身材自然已经变样了,比不上青鸾的身姿妖娆,但是毕竟是做了母亲的人,格外添了一些风姿,倒叫武帝欲罢不能。
“爱妃今日的兴致好,朕也觉得十分的舒服,爱妃如今是做了母亲的人了,越发的有韵味了。”
“嗯……陛下……臣妾……臣妾不行了。”
贤妃一脸的春情,这样欲拒还迎的样子哪里有男人可以拒绝。
青鸾回到宫中之后左思右想,始终觉得现在这件事慢慢的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陛下年纪慢慢的大了,她原本想要个孩子,但是这几年陛下沉溺女色,身子早就不比当年,她也悄悄问过太医,贤妃能怀上那一胎已经是十分万幸的事了,自己若要怀上孩子,只怕是难了。
“娘娘,可要为您洗漱更衣?”
青鸾摇摇头,她现在若是还不为自己找好出路,等王奕在边关传来捷报,只怕手上这个孩子还给贤妃是迟早的事情。
到时候自己没有了孩子,又无法怀孕,岂不是要任人宰割吗?
温启华出了宫之后在宫门口站了一会,终于等到了闵笙,闵笙的人赶着马车,紧赶慢赶的来找他。
“怎么样?”
闵笙将自己车上的带出来,和温启华一起站在暗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让我带他来干什么?”
温启华看了一眼闵笙带来的人,面如冠玉又十分的英气,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青鸾忍不住了,贤妃如今上位,孩子迟早要还,恐怕她现在要急着要个孩子了,但是陛下的身子,你我都心中有数,她恐怕没有贤妃的好运气。既然她这么想要,我怎么能不帮她一把。”
闵笙惊讶的看着温启华,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打算染指皇嗣了,但是青鸾也不是傻子,这样大的把柄,她怎么可能被温启华抓住?
“她怎么肯?且不说她现在已经是柔妃了,在位分上已经能和贤妃分庭抗礼,即使她确实想要个孩子,但她毕竟是个女子,这样的事情她能做吗?”
温启华笑了笑,青鸾宫女出身,哪里又有什么大的体面?“你带的这个人很不错,青鸾这辈子恐怕都没见过这样的男子对她倾心,她出身低,心里难免自卑,只要我们做得小心些,她不会发现的。”
闵笙想了想,为了司嗔嗔,也为了司迟池的大事,只好点头同意,让自己的人拿着腰牌进宫。
“娘娘,闵笙谷主派了人来。”
青鸾疑惑的看着宫外,自己和闵笙素来没有什么交情,他怎么会突然派人来。
“叩见娘娘,属下是桃花谷中的人,我家谷主说上次的事情承了娘娘的情,温大人的回报是温大人的,但我家谷主尚未报恩,如今知道娘娘身有困顿,特意派属下来问娘娘解困。”
青鸾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十分的惊讶。没想到闵笙的手下竟有这样惊为天人的人,她见惯了温启华的帅气,如今再见到这个男子,竟然丝毫不觉得逊色。
“不知道谷主送了什么东西?”
秦玉将自己怀中的东西拿出来递给青鸾,青鸾结果来看了看,似乎是些香粉。
“这是什么东西?”
秦玉笑了笑,从青鸾手中将东西接过来。青鸾见他这么一笑,人都失了神,哪里还顾得他这样做失了规矩。
番外:封官
武帝心烦意乱的,听着外面温启华的声声求见,最终无奈的让他进来。
“温爱卿有何事,你快说吧,今日宫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朕确实是没有心思再谈国事。”
温启华跪在武帝的面前,知道他在因为孩子和贤妃的死亡而伤心,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
“臣知道陛下因为贵妃娘娘和孝亲王的死难过,但是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陛下,王奕只得这一妹,十分的疼爱,如今贤妃娘娘自尽宫中,若是陛下不好好安排,只怕王奕的人就要生变了!”
武帝揉了揉眉头,谁能知道贤妃会这样决绝的自尽,孩子的死便已经够触动王奕了,更何况他唯一的胞妹还死了。
“这件事清楚明白,是她自己的过错,她也是伤心之下自尽的,王奕有什么好说的?”
温启华看了一眼武帝,觉得他现在确实是对政事的洞察力越来越不足了,这样的朝廷怎么能不灭?
“陛下,王奕手握重兵,臣收到消息。,戚成伟已经败了,他俨然已经是朝中兵权最盛的将领,这样的人,陛下能保证他没有一点私心吗?”
武帝听着温启华的话,知道这件事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家事了。
“那爱卿以为该如何办?”
温启华知道这件事武帝只能依靠自己,如今事情按照自己的设想慢慢的走下去,十分的满意。
“陛下,如今只能削权了。若是王奕领了圣旨,将手上的兵权交上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他拒不领旨,只怕就是一场恶战了。”
武帝知道王奕的手段,连戚成伟这样的老将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朝中也没有可用之将,看来只能像温启华说的一样了。
“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将手上的权利交出来?”
“陛下,陛下可以封他一个极为尊贵,但是又不能掌权的官职给他,这样陛下的爱臣之心也有了,对他的掣肘也有了。”
武帝想了想,宁肯封王奕这样的人一个虚职,也万不能让他再领兵了。
“既如此,便封他做大司马吧。我朝祖制,司马只有运兵之权,手上却不能有任何的兵力,他若是知道朕的意思,就该受封回京了。”
温启华点点头,他原本设想的也是大司马的职位,虽然目前朝中这个位置空悬,但是凭借王奕的军功,也担得上这个位置。
“陛下,不如叫宣旨官带着大司马这一次的军功封赏一起去北疆宣旨,这样王奕看见陛下如此丰厚的赏赐,也该明白您的爱重之心。”
武帝点点头,觉得温启华的计策很不错,自己现在为了贤妃的事情焦头烂额的,也只有他的法子还有些用处了。
“那便叫人将封赏带上去北境给王奕宣旨吧。”
温启华见事情已成,就不再逗留,告退之后急匆匆的就离了宫去了闵笙府中。
“怎么样?”
闵笙知道今天宫中的变故之后便知道温启华肯定要有所行动了,毕竟他之前已经让自己传信给了司迟池。
“可以了,你传信给司迟池,就说陛下给王奕的封赏已经在路上了,我得知了路线图之后会告诉他,你让他早日准备着,一定要做得极其的隐秘,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闵笙点点头,这点本事司迟池还是有的,这样一来等于朝中送了他一个大礼。
“这件事如今已经告一段落了,我的意思是嗔嗔恐怕要尽快送出去了。”
温启华明白他的意思,现在青鸾已经是后宫之主,她知道的太多了,若是她利用司嗔嗔挑事,只怕会牵连到她。
“可以,我之前已经将这件事跟她说过了,你挑一个时间将她送去边关司迟池那边吧,再也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闵笙点点头,现在的京城,只怕谁也不敢再多呆,这样的局面,已经乱得不得了了。
“柔妃那里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下去吧?到时候她若是成了你的妨碍怎么办?”
温启华暂时还没有将这样一个女子放在心上,但是闵笙的话也有道理,这个女人确实是不得不防的了。
“你放心,我会小心她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嗔嗔的安全。”
司嗔嗔有些闷闷不乐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闵笙和温启华都来了信,明日她就要离开京城了。
圆圆满满还有弟弟已经到了大哥那里,现在也就只剩下自己了。如今要是呆在京中只怕会给他们添乱,走了也好。
虽然知道这样的道理,但是想到要离开京城这么远,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
这样一走,远离京城,自己和温启华从此想见面就十分的难了,再回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怎么了?”
司嗔嗔正想得出神,没想到温启华突然出现在了身后,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他的时候,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没什么,我在收拾东西。”
温启华握住她的手,自然明白她的想法,自己又何尝想要将她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收拾东西怎么唉声叹气的?我可数着呢,你都叹了好几口气了。”
司嗔嗔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不相信她不知道。
温启华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坐到椅子上,看着她一副气闷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想离开京城,我也不想你离开,但是现在京城的情况,即使我不说你也该明白,现在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宁肯自己涉险也不愿你有丝毫的威胁,你知道吗?”
司嗔嗔无奈的点点头,道理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心里暂时没办法接受。
“而且你去了边疆,或许还可以给你哥哥帮忙,他现在的局面你可以拿出你的本事来,让他的胜利更容易些,少些牺牲。”
司嗔嗔知道现在哥哥的情况还不是十分的乐观,自己去了多少也能帮帮他。
“好了,我知道了,反正就是我离开比留在这里有用,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呢?”
......
温启华摸了摸她的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有机会去边疆,现在的局面,自己是一点都离不开京城。
“找机会吧,我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去边疆找你的,你知道现在京城若是没人看着只怕出了乱子,你哥哥在边疆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司嗔嗔点点头,现在朝局这样的混乱,自己除了担心哥哥的事情,也在担心温启华。
“我始终不放心,你还是不要来边疆吧,万一被陛下知道,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温启华现在是武帝最倚重的臣子,料想陛下也不会对自己有些什么防备的,只是她说的也对,武帝生性多疑又寡恩薄情,确实要小心一些才是。
“王奕领旨了吗?”
温启华跪在武帝的面前,有些战战兢兢的,似乎有些害怕,武帝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有变。
“怎么回事?”
温启华连忙俯下身来。“陛下,王奕将军说自己并没有收到陛下封赏的旨意,将臣派去打探的人都杀了,说臣假传圣旨。”
武帝听见这话勃然大怒,自己特意安排了宣旨官还让人带着那么丰厚的赏赐,没想到王奕收了东西却不认账了。
“好你个王奕,竟然如此对待君恩,真当朕拿他没有办法了吗?”
温启华知道武帝现在是动了真怒了,也难怪,武帝此举无异是在向王奕示好,但是王奕却这样做,他堂堂君王,怎么可能忍受?
“来人,宣旨,王奕抗旨不尊,目无尊上。着革去所有的职位给朕押解进宫来!”
武帝和温启华都心知肚明王奕是肯定不会接这道旨意的,等着的就是他的举旗反叛了,到时候再出兵,也算是师出有名。
“陛下爱重,这样的抗旨罪名也给了王奕将军一个活路,想来他会受陛下的深恩,绝不再敢又不臣之心。”
武帝叹了口气,温启华说的这是场面话,大家都心知肚明,王奕现在是必反的了。
“现在国内还能抽调的兵马有多少?”
温启华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武帝问,现在他一问,自然也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情况都告诉他。
“陛下,现在国内能抽调的兵马对付王奕的军队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士兵好寻,难得是良将啊。王奕将军的才能全国上下有目共睹,现在朝中能与之对抗的只怕是少啊。”
武帝何尝不知道现在朝中能为止所用的将才很少,但是若是不杀杀王奕的锐气,自己的面子又往哪里放。
“陛下,若是现在朝中没有可用的将才,臣倒是有一计,或许可行。”
武帝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法子,抬抬手,示意他说来。
“陛下,王奕即使是再有才能也绝敌不过多人之计,臣的意思是可以将朝中有名望的两位将军派去攻打王奕,不过这两位将军都是率军之人,恐怕也不会谁服了谁,最好还是派上一位身份尊贵之人坐镇,这样也可两相平衡。”
武帝点点头,温启华的意思是派两个有将才的人去同时又派出一个职位高于他们的人去坐镇。两个将军倒是好找,朝中的这些武将都不是吃干饭的,但是身份尊贵的人,却不知该寻谁。
“你心中有了人选了?”
温启华点点头,这主意是自己提出来的,说自己没有人选武帝恐怕也不会信。
“这两位将军一位是陈泰陈将军,陈将军是年少成名的将领,当初将他从边关提回来也是因为他的家族太过兴盛,未免功高震主无意为之,若是陈泰将军现在还在边关戍卫,现在的名头不会比王奕小。
另一位是王孟王将军,王将军出身贫寒,限制了他的仕途,但他本身的才干朝中是有目共睹的,这二人一寒一士正好互补,您觉得如何?”
武帝仔细的思索了一下他说的这两个人选,确实是现在能够对抗王奕的人了,但那个尊贵的人,他却没有说。
“这两位是左右副元帅,元帅的位置呢?”
温启华看了一眼武帝,不相信他心里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说来还是舍不得罢了。
“陛下,王奕抗旨伤的是皇家的体面,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皇家出面的。但陛下万金之体万不能损伤,所以只能派一位皇子去了。”
武帝知道温启华的意思,但是心里始终是放心不下,沙场凶险,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这……朕还需要好好考虑,你先退下吧。”
温启华点点头,这毕竟不是小事,武帝的这几个儿子里也没几个有领兵之才的人,选谁自然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是,臣告退。”
温启华离开之后,武帝坐在自己的龙椅上仔细的思索着,想着自己应该派谁去。
温启华回到府中的时候闵笙已经到了,正悠闲的喝着自己前几日好不容易寻来的好茶。
“你倒是逍遥,送她走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闵笙来就是要和他说这件事的,温启华百密一疏,把这件事忘了,现在想走,只怕有些麻烦了。
“现在暂时恐怕走不了了,不过我让人把她送去了桃花谷中,先避一避,只要离开了京城就是好的。”
温启华听他的意思,竟然没有安排人送司嗔嗔走,十分的惊讶。
“怎么回事?”
闵笙笑了笑,看来这个人是真的忘记了。“之前王奕领兵去攻打戚成伟的时候,陛下就下令要戒严城防了,现在没有通关的名帖根本就走不了,而且现在边关的城防是最严的,一般人根本进去不了。”
温启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自己怎么将这件事忘了,现在弄到一张通关的名帖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会找人要一张名帖,明天给你送到府上去。”
闵笙摇摇头,他觉得司嗔嗔现在住在桃花谷挺好的,也没有什么危险。
“就暂时先让她住在桃花谷吧,等边关的情况更加明朗一些之后再送她去吧,现在去我还有些不放心。”
......
温启华想了想,让她离开了京城了之后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了,也就默许了。
“司迟池收到我送的礼物了吗?可还满意?”
闵笙笑了笑,温启华提供了给王奕的封赏官的行走路线图,司迟池不动声色的给截了,朝廷和王奕那边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嗯,他收到了,很不错,还来信给我让我好好谢谢你呢。”
温启华笑了笑,不过是一箭双雕罢了,现在让朝局一直乱着,有王奕这个天下成名的将领在前面挡着,也就没有太多人会在意司迟池的情况了。
“那就好,你让他千万不可着急,现在的机会还不是最好的,慢慢来。”
闵笙点点头,司迟池也不是傻瓜,自己以民抗官本就知道是一条难走的路。
“你放心吧,他也不傻,这样的大事,自然不能操之过急。”
事情果真如温启华所料,武帝最终还是选定了七皇子去带领军队攻打王奕。
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知道七皇子肯定会来找自己,果不其然,武帝的旨意刚刚颁下来没多久,他就到了。
“我说,你这样坑本皇子可不行啊!”
七皇子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朗润如玉,只是神色中有些着急,看来是真的急了。
“皇子说笑了,谁敢坑您啊!”
七皇子摇摇头,坐到温启华的身边喝了一口茶,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殿下应该知道,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而是陛下的决定,我们做臣子的,不过是一个建议罢了,真正做决定的还是陛下。”
七皇子知道武帝选择自己也是无可奈何,身为皇子为民作战也无不可,但是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是一场战役能够完结的。
“我们两句别打这些官腔了,你我心知肚明,王奕虽然是个硬骨头,但是他手中的兵力想要和朝中的各方势力抗衡根本不可能,但是现在最重要根本不是王奕不是吗?”
温启华看了一眼七皇子,知道他是这个王朝中唯一一个保持清醒的人,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被放出去的原因。
“哦?皇子认为是什么呢?”
七皇子看了温启华一眼,知道这个人是个人精,自己想到的他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说来,还是自己的父皇的治理问题。
“温大人,对于一个坐拥天下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边关的问题虽然只是疥癣之患,但是若不加重视,只怕会演变成一场大难。”
温启华点点头,七皇子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陛下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所以他才会被自己的臣民反叛。
“既然殿下和我说了交心话,温启华也不隐瞒。王奕之患确实是小问题,他虽然有将才,却不像外界传的那般通神,倾全国之力何愁一个王奕不败,但是陛下心中最重要根本不是子民们的安康。前几年的事情殿下虽然在京中但相比也是有耳闻的。
先是旱灾又是蝗灾,好几个地方都遭受了,有的地方甚至易子而食,但是我们的陛下呢?他却丝毫不在意,对于地方的赋税,没有一点的减少,还因为自己的寿辰加了三层,这样下去,谁能受得了呢?”
七皇子点点头,知道温启华说的是实话,父皇很多时候并不在意臣民的死活,在他心目中那些人比蝼蚁还要卑贱。
“那你为何不上书父皇呢?你如今身居高位,又得父皇的倚重,你若是上书陈情,父皇一定会听的。”
温启华摇摇头,有些失望的看着七皇子,他毕竟远离权利的中心,对这些事情的消息了解得都很少。
“殿下,我只问当初的走私案,如今的结果如何,殿下知道吗?”
七皇子被他问得愣住,自己确实没有关注这些案子,只知道父皇罢了几个人的官,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殿下,当初臣上报的那几个人,虽然被罢了官,但是这样大的案子。竟然没有一个人被杀头。我一路的奔波险些送命,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呢?
首犯被革职之后去了其他的地方为官远离了京城,仅此而已。其他的从犯更是不久之后便重新起用,根本没有受到大的影响。
您觉得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跟陛下陈情什么呢?”
七皇子愣在那里,没想到当初那么轰动的一个案子,最后竟然是这样解决的,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殿下,您现在要去剿灭王奕,一路上您可以看见的会更多,臣说得再多,不如您自己亲眼去看。”
七皇子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温府,温启华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可惜。
“七皇子其实还算是个不错的人,若是他问鼎这天下,即使没有大的功绩,也是一个爱民如子的温厚帝皇。”
闵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在门外听着温启华和七皇子对话,自己没有进去,现在看他走了,才现身。
“可惜有些东西他明白得太晚了,所以我只能让他远远的离开这权利的中心,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全吧。”
闵笙点点头,知道温启华心中还是对这个朝廷有些感情的,虽然武帝无情,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实在没有必要株连。
七皇子带领着军队很快就出城了,武帝看着绵延不绝的军队,希望能够一举将这些事情全部解决。
“陛下,这几日可有大军的消息?”
青鸾看着武帝十分高兴的样子,猜测应该是七皇子带领的人打了胜仗。
“恩恩,老七很不错没有让朕失望,他带着陈泰和王孟一路势如破竹,王奕已经渐渐要支撑不住了。”
青鸾笑了笑,心中却有一些不快,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最多还有五个月便要降生。
但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了,即使是个皇子该如何去和他那些已经长大成人的兄长们斗呢?
其他的皇子也就算了,不过平庸而已,但是七皇子现在带领军队攻打叛军,一直都是捷报传来,武帝心中这么喜欢他,只怕会以他为太子,到时候自己的这些心思不是都白费了吗?
番外;夜见
“陛下说的是,七皇子一看就是格勇猛睿智之人,当初陛下的决定做的很好呢,现在王奕的问题只怕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了。”
武帝满意的点点头,七皇子这件事做得确实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做得这样好,自己也高兴。
青鸾看着武帝高兴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看来这个七皇子是自己肚中孩子最大的拦路石。
前朝的事情还有很多,武帝陪了青鸾一会之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宫里批折子。
宫里上次新进了一个美人,很是得武帝的喜爱,所以他批完折子之后也没有过来。
青鸾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只会越来越被动,只好让人传信给温启华,邀他一见。
“这条美人蛇又找你干什么?”
温启华摇摇头,她现在能担心不过两样,一个是宫里新进的美人,另一个就是自己腹中孩子的前程。
“你的那个人可靠吗?”
闵笙知道他问得是自己借礼部之手送进宫里的殷研,这个女子是在温启华的授意下找的。
青鸾在后宫的势力越发的壮大之后他们便准备了这个女子送进宫,不能让她太过得意。
“你放心吧,这是我桃花谷的家奴,原是九曲十八洲的第一美人,只是一段往事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为她报仇之后她便效忠桃花谷了,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温启华点点头,无论青鸾这次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也不会让她太过的得意了,否则以后对司迟池的威胁只怕会更加的大。
“娘娘。”
青鸾转过身来看着温启华,他还是这样淡淡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己在宫中如今的处境他虽然看在眼里,却从未想过主动的施以援手。
“温大人,如今你的心愿达成了,就要过河拆桥了吗?”
温启华装作十分惊讶的看着青鸾,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娘娘怎么能这么说呢,臣虽然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但是贤妃如今已经垮台,整个后宫都在娘娘您一个人的手中,难道臣的决心您看不见吗?”
青鸾冷哼了一声,如今新送进来的美人是,虽然没有自己的势头高,但是现在自己身怀有孕根本不能侍寝,这和当初的王贤妃又有什么分别。
“温大人何必说这样的客套话,如今我在宫中的局势到底如何你心知肚明。”
温启华也懒得再和这个女人捉迷藏了,直接了当的开口。“娘娘究竟又想做什么,不如直接说了吧。”
青鸾这一段时间俨然已经是后宫之主,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轻视过,立刻便咬紧了牙关,恶狠狠的看着温启华。
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知道自己一个人毕竟是势单力薄,温启华如今在前朝的声望越来越高,自己还是需要他的。
“温大人,本宫在想,本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挣得一个好前程呢?”
温启华看了一眼这个心比天高的女子,冷笑了一声,原来现在的这些权利对她来说还不够。
“娘娘想做什么呢?太后吗?”
青鸾没想到他这样直白的开口,一直还有些发愣,但是想了想温启华也不是外人,自己很多事情还要他帮忙,便点了点头。
“娘娘,且不说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尚未可知,即使是个皇子,他才多大?用什么样的才干和政绩去让朝臣们奉他为主,让陛下将大位传给他呢?”
青鸾咬了咬嘴唇,知道温启华的意思。可是自己现在若是不争取一下,以后不是更加没有机会了吗?
“温大人,本宫也不想和你捉迷藏了,本宫只是希望大人能帮本宫拔去一根眼中钉。”
温启华挑了挑眉看着青鸾,这个宫女出身的贵妃到底还有多少的新鲜花样。
“谁?”
“七皇子!”
温启华原本以为她要说的是闵笙送进宫与她分宠的殷研,没想到她竟然提到了七皇子。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殷研毕竟是一个新人,恐怕她还没有放在眼中,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
现在七皇子讨伐王奕的捷报时常传来,他也是知道的,虽然有些惊讶这个速度,但是心中还是对七皇子的能力十分肯定的。
他知道的消息,武帝恐怕也不会瞒着青鸾,所以她现在慌了,将七皇子视作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温启华心中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一次次的和这个女人不谋而合,只是她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他却是为了司迟池。
现在七皇子的风头这样的盛,回了京之后肯定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他们之前的一番谈论他也知道七皇子对边关问题的重视。
若是他成为太子之后对边关大力的打压,只怕司迟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所以他虽然没想过要真的对他动手,但是也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回京来的。
“娘娘既然都这么说了,臣自当尽心竭力的帮您拔除这颗眼中钉。只是七皇子现在风头正盛,要对他动手,恐怕要好好的计算一番。”
青鸾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十分的惊喜,看来司嗔嗔的秘密对他十分的重要。
“既然这样,本宫就在未央宫等着温大人的好消息了。”
温启华点点头,说了句时间不早了,便出宫回了自己的府上。暗一见他回来了便将司嗔嗔的信拿给他。
“大人,桃花谷的信,闵笙谷主刚刚收到便派人送来了。”
温启华看见暗一手中的信十分的高兴,他已经快有大半个月没有收到司嗔嗔的消息了。
“你去闵笙那里叫他过来一趟。”
暗一离开之后,温启华小心翼翼的将信拆开,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
“桃花谷的花都开了很漂亮,我做了一个香囊,等你来了,我拿给你。”
“桃花缤纷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在京中的时候看见的景色,倒是十分的相似。”
“我现在都远远的避开桃花谷的池塘,就怕自己又掉下去。之前在宫里那一遭真是一个不好的回忆。但我有时候也在想你会不会突然从池塘里游出来。”
“桃花酿的酒很香,我准备了一坛,等着你来。”
温启华手中拿着司嗔嗔寄来的信,心中十分的高兴,知道司嗔嗔此时此刻也在这样的念着自己,心中觉得很安慰。
暗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信是司嗔嗔送来的,便默默的退下,将这样的时刻留给温启华一个人。
七皇子在北境的战事已经快要结束了,朝中的这些臣子原本因为司迟池在边境的压力,对国内的战事都不十分的看好,没想到七皇子这一出手便打了这样一个大胜仗,都十分的高兴。
不住的有臣子将赞扬七皇子的折子递上来,武帝最初还十分的高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确实很优秀,但是渐渐的,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温启华冷眼旁观了许久,知道武帝心中已经渐渐的有些不对劲了,一大早便进了宫。
“微臣叩见陛下。”
武帝懒懒的看了温启华一眼,不知道他这么早来是要做什么,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这么一大早的,爱卿有什么事?”
温启华从自己怀中将早就准备好的信件呈上去,并不说话,武帝皱了皱眉,示意身边的人将东西拿上来。
“陛下,这是臣今天截获的七皇子和朝中臣子往来的信件,这东西臣确实不敢自己擅作主张,只好一大早来打扰陛下了。”
武帝现在听见关于七皇子的事情便格外的上心,又见温启华这么重视的样子,连忙将几封信拆开,一一仔细的看了看。
武帝越看心中越是气恼,最终将几封信统统扔到地上,身体不住的起伏,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陛下息怒,臣见这几日对七皇子功劳赞扬的大臣越来越多,便十分的疑惑,这才让手下的人多加留意,没想到就截获了这样的信件。”
武帝只要想到信件中七皇子对自己的功勋的骄傲自满,心中的怒气就抑制不住。
“朕还好好的活着呢,这个逆子就要造反了吗啊?!”
温启华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知道武帝最是看重自己的权利,现在虽然已经年迈,但是对儿子们的防备更甚从前,现在这时候自然不能接受任何人的背叛。
“陛下,七皇子现在功劳确实不小,他信中所说也大部分都属实,确实没办法去辩驳什么,而且朝中众臣对七皇子的赞许更是鼎沸之时,他有这样的心也属正常,只是……”
温启华抬起头来看了武帝一眼,知道有些话自己即使不说,武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立刻传旨,让他给朕滚回京城来!”
温启华连忙摇头,这可不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现在七皇子的声望已经有了,是不是带兵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回京。
“陛下,现在前方战事未了,贸然让七皇子回京只怕会落人口舌,更何况七皇子如今在忠臣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同了,回京只怕会更加的麻烦。”
武帝点点头,觉得温启华的话确实也有一些道理,毕竟七皇子现在的功劳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就能打消的。
“那依爱卿的意思呢?”
温启华笑了笑,知道武帝现在能依靠和相信的臣子只有自己一人了,所以才会这样毫无防备的询问自己。
“陛下,现在北疆的战事还是要由七皇子去结束的,毕竟这战事从一开始便是七皇子在主持,但是现在北境经历过一场战乱,只怕百姓的民心浮动,要是再出现当初像边关一样的事情,恐怕就不好了……”
武帝想了想,知道温启华的意思是让七皇子继续带兵在北境,不让他回京,但是他现在的功劳这样的高,若是还让他手握重兵,怎么能行呢?
“他若是不回京,只怕以后这北境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到时候岂不是更加的麻烦?”
温启华知道武帝心中对七皇子还是放心不下,其实若不是七皇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怕此时武帝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了。
“陛下,和七皇子一起去北境的还有两位将军,他们的功劳可不比七皇子小。”
对呀!武帝合掌一击,和七皇子一起去的那两个将军是当初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在战事上只怕比七皇子更加的熟练,立的战功也不比七皇子小,只是朝中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七皇子的身上而已。
“既如此,便让两位将军和七皇子一起留在北境主事吧,那两个人可信得过?”
温启华心中叹息了一声,也算是对七皇子的抱歉了,没想到他的父亲竟已经防备他到如此地步,不用自己提醒,便想到了另外的人。
“陛下放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两位将军自然明白,更何况这样的消息一开始便是陈泰陈将军报信给臣的,臣可以为他打包票。”
武帝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陈泰这个人倒是挺懂事的,温启华也十分的为自己的事情尽心。
“既然这样便由爱卿吩咐下去办吧,也该让朝中的这些人开开眼,谁才是着皇朝的王!”
温启华从皇宫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北境的方向,心中有些不忍,一向锦衣玉食的七皇子,从此之后只怕就要和黄沙为伍了,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也许更好一些,至少不用在京城面对这样一个父亲。
司嗔嗔在桃花谷呆了半个月,她自幼是看惯了桃花谷的景色的,也就没有什么更加觉得稀奇的了,她如今的身份又特殊,根本无法离开谷中,一时间十分的憋闷。
“小姐,你叹什么气呀?”
圆圆和满满早就被温启华和闵笙的人送去了边关司迟池那里,闵笙怕她在桃花谷中寂寞,特意派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丫头陪着她。
“彩妍,我只是觉得桃花谷虽然美,但是看久了之后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现在呆在谷里根本无法离开,和坐牢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了。”
司嗔嗔瘪了瘪嘴,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没有说,温启华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自己的信了,她担心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要是觉得无聊,彩妍陪您去后山逛逛好吗?”
司嗔嗔摇了摇头,后山早就逛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何况自i家现在根本就提不起兴趣去玩。
“不用了,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坐坐就好了。”
彩妍下去之后,司嗔嗔心中左右不是滋味,隐隐觉得十分的不安,便准备为温启华算一卦,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大凶!”
司嗔嗔看着自己的卦象,不敢相信的看着京城的方向,难道京城真的出了什么事吗?
她原本就已经坐立不安,此时更是十分的焦急,抬眼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
哪怕是再危险,自己也要悄悄的回一趟京城,将情况告诉温启华和闵笙,免得他们真的遭了灾祸。
月上星空,司嗔嗔背着自己的包袱悄悄的从桃花谷离开,知道自己这一去恐怕会有危险,但是想到温启华,还是没有办法安心的留在桃花谷中。
“对不起,闵笙。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司嗔嗔对着桃花谷自言自语一句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朝着京城的方向快步的赶路。
“不见了!”
温启华一大早便听到闵笙传来的消息,说是司嗔嗔不见了,背后立刻起了一身的冷汗,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会不见了呢?”
闵笙十分焦急的摇摇头,自己也猜不透为什么司嗔嗔会突然离开了桃花谷,彩妍他们早上没有见到她的人,才知道出了问题将消息传了过来,现在只怕是已经过了一日的光景了。
“她突然从桃花谷离开了,只留了一张字条,我的人看过,确实是她的亲笔,但却没有说离开原因。”
温启华沉思了一会,司嗔嗔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应当不会随意的离开桃花谷,能让她这么担心的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边关要出事,她要去边关了。二就是京城要出事,她担心自己和闵笙。
但是无论是哪一条,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现在她虽然没有被人追捕,但是一旦在京城露面,被熟人认了出来,只怕就是一场滔天大祸了。
“闵笙,你赶紧写信去通知司迟池,就说她不见了,让他在边关几个重城及周边都仔细的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她。若是他那边没有找到,就安排人手在来京的路上,一定要把她拦住!”
闵笙知道事态紧急,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便吩咐了人下去按照温启华说的做。
九公主坐在自己宫中,看着眼前衰败的景象,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盛。
“没关系,你害了我,早晚都是要还的!”
九公主因为被武帝责罚,身边的宫女亲信已经被裁得差不多,如今就只剩下一两个宫人服侍。
“吴大人来了没有?”
她身边的宫女听见吴大人的名字都有些厌恶,但表面还是装作滴水不漏的样子。
“公主,已经派人去请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听到消息。”
九公主懒懒的看着窗外,等着吴玉峰来,自己为了报仇,连最宝贵的东西都献了出去,不相信这样都杀不了温启华!
“公主,吴大人派人传来口信。”
九公主皱了皱眉,没想到吴玉峰今天竟然不来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示意她说。
“启禀公主,吴大人说已经找到了杀他的最好时机,现在没有空闲进宫来,还请公主见谅。”
九公主闻言立刻坐起身来,没想到吴玉峰这么快就找到了傻温启华的办法,实在是太好了。
“你立刻传信给吴大人,告诉他,若是一日本公主心愿达成,必十倍百倍的报答她。”
宫女心中有些嫌恶,心想你连女子最重视的贞操都视若无物的交了出去,还拿什么去报答人家?
温启华这边一直没有司嗔嗔的消息,更是着急,要知道现在的京城,表面上一片祥和,其实暗潮汹涌。
“还是没有找到吗?”
闵笙摇摇头,他和温启华已经派了不少的人出去找了,可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现在京城虽然对她的事情已经有所遗忘,但是却万万不能大意。特别是青鸾,她知道嗔嗔对你有多重要,现在正愁没有什么把柄让你乖乖听话,她要是送上门去,不知道该多高兴。”
温启华点点头,明白他的担忧,但是现在司嗔嗔没有一点消息,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桃花谷到京城,不过这么两日的光景,她即使再慢的脚程,也该到了不是吗?”
桃花谷到京城的路司嗔嗔照理来说应该非常的熟悉,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来,让他怎么能安心呢。
“少爷,京郊有人传来消息,说是看见了司嗔嗔姑娘,只是她走得太快,所以并不确定。您看……”
算时间司嗔嗔确实应该早就到了京郊,现在有人看见她应该不会错,温启华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和闵笙一起赶到京郊去。
“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了,现在只怕桃花谷和温启华都在找我,都怪这双脚!”
司嗔嗔揉了揉自己的脚,来的路上被崴了不止一次,现在走路都生疼,只能拄着树枝慢慢的走。
她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京郊私宅,慢慢的笑了出来,太好了,赶了这么久的路总算是赶到了。
“能不能确定她从哪里进城的?”
暗一摇摇头,来人禀报的时候只说看见了司嗔嗔,但是具体是哪个方向,并不能确定。
“人在哪里?”
暗一知道他要亲自去问手下的人,只好在前面带路,闵笙看了眼离开的路线,似乎是朝着京郊北边去的。
“京郊南边有你的私宅,京郊北边什么都没有一片荒山,她从那里经过会不会是要去私宅找你?”
温启华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所以自己在离开前还特意让人去私宅看了一下,司嗔嗔并没有去。
“私宅的人已经来并禀告过了,她没有去私宅,至于为什么去京郊北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还是要去看看不是吗?”
番外:被困
闵笙始终觉得有些不放心,先不说京郊北不是桃花谷来京城最快的路,就说京郊北一片荒芜,那么大的荒山,怎么可能这么巧就被温启华的人看见了?吴玉峰的人早早的就在京郊北埋伏好,见此时他们还不来,心里十分的着急。“大人,您确定他们会来吗?”吴玉峰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其他人不知道,但他一直关注着温家,早就打听出了不少的消息。温家这一段时间似乎是在找什么人,虽然手下们拿的画像都十分的隐蔽,但是还是被自己想尽办法弄到了一张,他在朝为官这么久,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画像上的人是谁。“他看起来很看重画像上的人,所以以她为饵,肯定能够钓来温启华这条大鱼。”温启华和闵笙还在争执的时候,司嗔嗔已经到了京郊的私宅,私宅里的人见她回来了,都十分的惊讶。“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我们大人找您都快找疯了,快派个人去告诉大人就说小姐回来了。”私宅的人刚刚才报上去说是司嗔嗔没在,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她就到了,又得赶紧把消息送上去。“少爷,有人在京郊北的荒山里看见过司嗔嗔姑娘,她似乎是脚受了伤,所以走的很慢,现在还在荒山里。”温启华哪里能听得这样的话,听到司嗔嗔受了伤,也不和闵笙争执了,狠狠扬鞭便朝荒山赶去。闵笙知道他着急,又听说可能司嗔嗔受伤了,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也策马跟上。“来了……”吴玉峰远远的看见了温启华的马,十分的高兴,看起来温启华对那个人很重视啊!“准备好……放箭!”温启华正在赶路中,冷不防两边都密密麻麻的射出了箭雨,连忙翻身下马躲避。“有埋伏!”
暗一在身后立刻发现了情况,示意后面的人不要再上前,自己则想尽办法的靠近温启华想要为他挡箭。“大人!”温启华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虽然这箭雨来得十分的意外,但是准头却不怎么好,一时之间还伤不了他。“快,集合起全府的护卫!”司嗔嗔脚受了伤正在府中休养,突然听见外面十分大的喧闹之声,连忙出来查看。“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私宅里的人见她出来了,都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将情况告诉她。“说,是不是温启华出事了?!”司嗔嗔看着他们点了点头,整个人都险些软了下去,还好身边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给我备马!”私宅的人知道司嗔嗔在温启华心中的地位,知道她是万不能得罪的吗,只好按照她的吩咐给她准备了一匹性格温顺的好马。“带路!”闵笙这边焦急的躲在一旁,箭雨到现在还没有射完,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温启华虽然现在还没有受伤,但是体力肯定有巨大的消耗,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你们悄悄的给我迂回过去找,射箭的人都在那个位置,给我杀!”闵笙手下的人得令之后,立刻离开朝射箭的方向赶去。“谷主,司嗔嗔到了。”闵笙十分惊讶的回头望,才发现司嗔嗔坐在马上,离自己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了。“你怎么来了!”司嗔嗔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温启华现在还陷在箭雨之中,看来是有人存心要了他的命。“我算到他近期有大凶之象,所以来京城,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助他躲避过去,没想到居然是我害了他。”闵笙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了,所以说关心则乱,是最正确不过的话。“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你不过是个理由罢了,即使没有你,他们也能想到其他的方式来暗杀温启华。”“大人,我们的箭就快射完了……”吴玉峰不甘心的望着温启华的方向,他们在抵挡了几轮之后便躲在了马尸后面,现在箭雨根本到不了那个地方。“杀!”
吴玉峰的人没有想到他居然要明目张胆的对温启华下手,温启华好歹是当朝宰相,若是死在着荒郊野外,只怕是谁也不能好过。“大人,温启华说到底还是朝廷命官,咱们就这样对他下手……”吴玉峰摆了摆手,他现在能够这么果断的下命令是因为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温启华和画像上的人有关系了。司迟池是朝廷钦犯,又无故的死亡,他早就疑心了,即使在这里杀了温启华,来日陛下问起,他也有办法可以说得清。“无需多言,你们只管上,只要杀了温启华,陛下面前自有我去说明!”吴玉峰手下的人见他都不怕了,自己一个做下人的有什么好担心的,纷纷的准备好了刀剑。箭雨总算是停了下来,司嗔嗔看见不再射箭之后便焦急的想要朝温启华跑去。“你别过去!现在箭雨停了,还不知道是他们走了还是有别的打算,先让我的人上吧。”桃花谷的人纷纷的朝温启华跑去,司嗔嗔见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便连忙催马跑到温启华身边。“启华!”司嗔嗔从马上跳下来,奔进温启华的怀中,温启华见真的是她来了,也十分的高兴。“你还好吗?”司嗔嗔擦了擦脸上的泪,点点头,示意自己很好,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温启华,见他没有手上,这才放了心。“走了?”闵笙走到他的身边看着温启华,他现在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已经离开。“没有,我大概知道是谁的人,他不达目的死不罢休,接下来,咱们可能有一场苦战了。”闵笙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已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中有数了,可惜他们来得太着急,人手实在是不足。“上!”司嗔嗔刚刚平静下来,便被两侧蒙着黑色面巾的人吓了一跳,对方的人数竟是几倍于己方!“这么多的人,有可能突围吗?”
温启华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摇了摇头,吴玉峰的打算还是很到位的,他们这么少的人,无论从哪方突围,都会被拆的四分五裂,更何况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司嗔嗔。“你们全力保护姑娘,千万不能让他有一点闪失!”司嗔嗔暗恨私宅里的人太少了,温启华和闵笙带的人也不多,否则怎么会被别人这样困着。“吴大人,既然到了,何不出来一见呢?”吴玉峰听见温启华在叫自己,知道他已经猜到是自己对他出手了,也无谓躲避了,便堂而皇之的站出来。“温大人。”吴玉峰彬彬有礼的给温启华见了一个礼,好像在朝堂上一样,那么的恭谨。但是温启华和闵笙心中都明白,吴玉峰既然已经现身,就不打算放他们离开了。“吴大人这么大的阵势来迎接我,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啊,”吴玉峰冷笑了一声,知道温启华话里的意思,自己想布局杀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想来他心中也应该有数。“温大人,咱们一同在朝为官,你这句话可就错了。在下不过是得到消息,朝廷钦犯现身了,这才带人来追查罢了,温大人和闵笙谷主若是要走,只需要留下那个女子,吴玉峰绝不敢阻拦。”温启华眼睛一缩,知道吴玉峰料定自己不会放弃司嗔嗔,看来他对他们的关系已经十分的清楚了。“吴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吧,今日我是绝对不会留她一个人在此的,你又何须多费唇舌?”吴玉峰走上前来,看着司嗔嗔,她如今已经不像是在朝中时一样,已经换作了女儿装扮,若不是自己和她同朝为官这么久,恐怕也不会认出她来。“各位兄弟都听见了,本官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包庇朝廷钦犯,以后哪怕是闹到御前,这件事吴某人也是无过有功的。”
闵笙看着眼前的吴玉峰,笑了笑,这个人倒是会给自己找理由,这样一来,哪怕是他堂而皇之的杀了他们,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了。“我们该怎么办?”温启华摇摇头,他身边带的人少,自然比不上吴玉峰的早有准备,京城里的人要来支援,也需要等上一会,但是现在身边这些人能不能撑这么久还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只能死守,等着京城的人来支援了。”闵笙点点头,看了眼吴玉峰的方向,他之前派了一些人迂回去了他们后方,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我刚刚叫了几个人去了吴玉峰的后方,看能不能想办法出其不意的先擒住他。”温启华看了一眼,觉得这个方法虽好,但是吴玉峰也不是傻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温大人,我且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们可愿离开?”温启华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吴玉峰,吴玉峰笑了笑,狠狠的抬手让自己身边的人上。“保护姑娘!”温启华一声大喝,便带着自己的人围在司嗔嗔的身边,一面阻挡吴玉峰的人,一面看着四周,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一个不留!”吴玉峰阴狠的看着温启华,这几年温启华在陛下面前的地位一年高过一年,许多事更是由他一手操办。两个家族之间早就有了嫌隙,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白白放过。温启华是家中独子,只要他一死,温家在朝中的地位立刻就会下降,到时候任凭温宰相怎么想办法,都无法挽回颓势,朝堂,就立刻成为他吴家的天下。温启华和闵笙带着人苦苦支撑,无奈自己这边的人实在是太少,渐渐的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人数相差太大了……”闵笙一边苦战一边转过身来对温启华说,现在的局面对自己这边实在是太过不利了。“京城的人马还有多久到?”温启华摇摇头,他们所在的位置太过偏僻,京城的人手一时之间恐怕没有办法赶到。“咻!”温启华话音刚落,一只羽箭直直的从背后射出,直冲吴玉峰。吴玉峰知道温启华他们为了赶路,并没有带箭矢,所以并没有防备,险些被射中。“大人!”吴玉峰身边的亲信一把将他推开,凌厉的箭头还是擦过了吴玉峰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什么人!”温大人手中拿着弓箭慢慢的从暗处走出来,眼神里带着阴狠和愤怒,面色不善的看着吴玉峰。“父亲……”温启华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第一个赶到这里的人,十分的惊讶,吴玉峰见温大人来了,连忙示意身边的人停手。“温大人……”“吴大人做得好局,险些将我温家一脉付诸流水!”温大人恶狠狠的看着吴玉峰,若不是自己见温启华这一段时间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特意派人看着他,只怕不久之后自己就要收到独子死亡的消息了。“温大人是哪里的话,下官不过是在捉拿朝廷钦犯罢了。”温大人冷哼了一声,并不答他,走到温启华身边,重重的看了司嗔嗔一眼。司嗔嗔知道自己这个前公公对自己没有什么好的态度,现在又因为自己害的温启华陷入险境,他自然更加的生气。“父亲。”温启华知道自己这一次确实似乎太过冲动了,若不是父亲来,只怕自己难逃生天。“闲话少叙,吴大人,不知道我要带走我温家的人,你可有什么意见?”吴玉峰咬了咬牙,知道温大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人,若是自己在这里得罪了他,来日他若是在陛下面前反咬一口,只怕陛下迟早会疑心他们。吴玉峰转眼又一看,发现温大人竟然是独自前来,并没有带什么人手,冷笑了一声,决定干脆连他一起杀了,没有什么比死人的嘴更安全。“温大人的话下官不是很明白,我从未拘束温启华,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离开,不过温大人和独子父子情深,只怕也不愿意留下这个儿子在这里吧。”
温大人看了吴玉峰一眼,知道他心中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不过这不是正好吗?“吴大人的意思是要将我温家父子都留在这里吗?”吴玉峰笑了笑,可惜温大人聪明一世,到头来还是为了这个独子乱了分寸,现在正好让他将温家一网打尽。“动手!”温启华见吴玉峰竟然还要对自己的父亲动手,怒气上涌,便要向前冲,没想到温大人却一把拦着了他。“既然吴大人要对我动手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杀!”温大人话音刚落,吴玉峰背后突然窜出许多的人来,吴玉峰带的大部队大都在温启华的身边和他们对战,不妨背后竟然出现了敌人,不过三招两式,吴玉峰便被温大人的人拿下了。“温大人,你是什么意思?”温大人将自己手中的弓箭递给温启华,吴玉峰的人见主子被擒,已经被不敢再动,都呆呆的站在当场。“我什么意思?你对我动了杀心,何尝没想过我也对你动了杀心呢?”吴玉峰胸口起伏十分的快,可见十分的愤怒,没想到自己筹划这么久,竟然被一朝翻盘。司嗔嗔看现在的局势没有危险了,便拉了拉温启华的手,又看了看闵笙。“我和闵笙先离开了,我在这里,我的身份,始终有些不方便。”温启华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吴玉峰,现在的局势确实不适合她呆在这里了。“你们先回私宅等我,我这边处理完之后便去找你。”闵笙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人和司嗔嗔便离开了,吴玉峰眼睁睁的看着司嗔嗔走,却没有半点办法。“父亲。”温大人看了温启华一眼,好在他没有受伤,司嗔嗔也算是个懂事的,自己离开也免得他们为难。“杀?”
温大人看着温启华,还是下不了决心,毕竟吴家的权势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但是现在他手中已经握住了温启华的把柄,若不是不杀,只怕后患无穷。“先杀他带的那些人,至于他,我自有办法。”九公主在自己的寝宫中等着吴玉峰的好消息,但心中却始终十分的不安。虽然吴玉峰传信说对这次的行动十拿九稳,但是温启华可不是个普通人,想杀他真的那么容易吗?“吴玉峰那里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宫女摇摇头,从吴玉峰传信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四五个时辰了,一点风声都没有,着实让人担忧。“公主!公主!”外面的宫人急匆匆的跑进来,看见九公主便连忙跪下,十分的紧张。“说!”九公主见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失败了,心中叹息,难道自己这一世都没有报仇的机会了吗?“公主,吴大人被抬回吴家了,听外面的人说吴大人到京郊狩猎,途中遇见了猛兽,如今已经是瘫痪在床,无法起身了。”九公主失望的坐回椅子上,看来吴玉峰果然是失败了,她眼角慢慢的蓄了泪,突然狠狠的将桌上的东西统统都扔到地上。“为什么!”九公主狠狠的捉住自己胸口的衣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久的筹划都会失败!
“公主,您不要伤心了,吴大人的人悄悄的递了一封信给奴才,说若是事有意外,便要请公主您出手了。”九公主将新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心中一喜,没想到吴玉峰竟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实在是太好了。“来人,呈请陛下,就说本公主有要事求见陛下一面,就说此事关乎吴大人,求他一定要见本公主一面。”宫女知道陛下已经久不见九公主了,心里对这个女儿也没有半分的情谊,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背水一战了。武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九公主,心里不住的烦闷,他原本是不愿见她的,但是吴玉峰出事之后吴家一直死咬着温家不放,他心里也十分的烦闷,既然她说要线索,也不妨听听看。“你有何事就快说吧,朕没有闲工夫看你这个样子。”九公主咬了咬牙,知道武帝对自己已经是失望透顶,现在多说什么也无益,只将自己手中的信递给武帝身边的太监。武帝将信接过来之后仔细的看了看,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吴玉峰被温启华送回去的时候吴家的人便一直说是温启华下的毒手,现在又有这样的密信在此,由不得他不怀疑。“你这封信是从哪里得来的?”九公主见武帝问,连忙哭哭啼啼的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委屈都一一道来。“父皇,儿臣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深宫之中,闭门静思己过。而陈虽然心中对司迟池有怨恨,但也不该私自刑求朝廷钦犯,这件事确实是儿臣之过。但是儿臣当日所言温启华和司迟池确实句句属实,吴大人也觉得十分的疑惑此事,觉得温启华在朝时便对那个女人多番袒护,所以才会一直留心这件事,这封信是他不久前刚刚送到儿臣宫中以防万一的。儿臣今日听说吴大人遭逢意外,便不敢在隐瞒,才会求见父皇您。”武帝手中捏着信,仔细的想了想温启华对司迟池的态度,确实有许多的疑点。九公主见武帝不说话,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怀疑了,便趁热打铁。
“父皇,司迟池这件事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她的真名叫什么大理寺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包括她的身世背景,朝中竟然无人知晓。还有她的死亡父皇不觉得太蹊跷了吗?”武帝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已经按照九公主说的话慢慢去想了,司迟池到底叫不叫司迟池,现在看来,确实有很大的疑点。“父皇,现在吴大人突然受这样重的伤,难倒您心中一点疑惑都没有吗?”武帝看了九公主一眼,她说的话确实句句都十分的有道理,但是现如今的情况……“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来人,将九公主带下去,严加看管!”九公主没想到武帝竟然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话,连忙站起来想要走到武帝身边去,却被身边的侍卫给拉住了。“父皇!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您不能不信儿臣啊!”
番外:密信
武帝看着侍卫将九公主拖下去,并没有再说什么,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床边,有些疲惫的坐下去。九公主说的话他并不是不信,事实上,他内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怀疑,但是现在吴玉峰已经是个废人,七皇子在北疆的势力如此之大,边关也不安定,自己实在是需要人才来出谋划策,稳定朝局。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只能将九公主的话暂时遗忘,现在的情形已经不能再出现任何的岔子。但是对于温启华却不能一味的放纵了,要是真的像九公主他们说的那么严重,那么温启华是比七皇子和边关战事还要危险的存在。“来人,给朕宣卫岩来。”卫岩是武帝身边的亲信侍卫的首领,一直忠于武帝,几乎不涉及任何的党争。他现在能够相信的人只有自己身边的亲信侍卫了,所以现在什么事都只能吩咐他们去办。“叩见陛下。”武帝抬手让卫岩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可信的。“朕有几件事交代给你去办,你悄悄去一趟吴家,看一看吴玉峰的情况,若是他还能够言语,你拿着这封信去问他,这件事是否属实。”卫岩接过信之后就揣到了自己怀中,并不多说什么,武帝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倒是十分的懂事。“若是吴玉峰表示这件事是真的,你就给朕查,这个人去了哪里,务必将她抓住,还有,司迟池你认识吧?”卫岩毕竟是在朝为官的人,虽然他直属于武帝,但是对官场上的这些人多少还是认识的。“回陛下,臣认识。”
武帝点点头。“认识就好,给朕去查查,她的身世来历,原先的名字叫什么,总之关于她的消息,朕都要知道。”卫岩点点头,并不问武帝为什么,见他没有再说什么,便行礼退下了。温启华和温大人回到府上之后,二人都一眼不发,在书房里坐着,温大人看着自己这个独子,叹了一口气。“你如今是越发的不守规矩了,难道真的要让合族之人为你的任性送了命你才肯罢手吗?”温启华知道自己的父亲担心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司嗔嗔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父亲,今日孩儿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朝野的局势如何,恐怕不用孩儿说您心中也是明白的。”温大人叹了一口气,他作为老臣,亲眼看着局势一点点的坏下去,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吗,心中也是慢慢的叹息。“无论朝局如何,陛下对我温家还是十分的信任,一如往昔,凭这个,我们就不该太过违背君恩。”君恩?温启华冷笑了一声,他从来就没有感受过武帝的君恩,对温家也不过是利用罢了。“父亲,您要说君恩,想一想九公主,想一想孩儿被退婚这件事您心中不就有了答案了吗?陛下冷酷无情已经越发的明显,更甚从前,这样的君主,我温家跟着他又有什么意义?”温大人没想到温启华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想到自己当初进宫的时候武帝对自己的态度,心中确实十分的气闷。“那你想做什么?难道还想翻了天去吗?司嗔嗔的兄长在边关做的那些事情,稍有不慎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难不成你还想和他们一起吗?”温启华点点头,觉得这样的事情也未为不可,司迟池的手段自己是见识过的,绝不是那些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若是他,他觉得至少有7分的胜算,再加上自己的帮助,应该是十拿九稳的。温大人见他竟然真的有这个打算,摇了摇头,觉得温启华想的太简单了。“他不过是一介布衣,所做之事,帮助他的也是一帮贱民,这样的军队,你真的觉得能够抵挡朝廷的百万雄师?”
温启华冷笑一声,自己的父亲做官多年,早就将百姓的性命看得十分的淡薄,忘记了天下最重要的是什么。“父亲,这天下最多的不是战士,不是军队,而是平民,若是真的有一天天下景从,恐怕再雄厚的军队都无法阻挡,更何况陛下无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又有多少的军队愿意供他驱使呢?”温大人没想到温启华竟然将一般难民看得这么重要,一时有些呆滞,转眼一想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即使如此,难道朝中就没有人了?七皇子刚刚在北疆打了那么大的一场胜仗,若是他回来,只怕边关的战事解决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七皇子?他要回来的了才行。温启华在心中默想,温大人还是看得很透彻的,也知道七皇子对现在的朝局来说有多重要,但就是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陛下却不明白。“七皇子根本不可能回来,他在北疆的势头太大,陛下早就对他存了防范之心,现在已经下旨让我将北疆的事情好好安排,要留他在北疆留守了。父亲,这样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处处防备的皇帝,我温家忠心耿耿为他,真的有好下场吗?”温大人听见温启华的话好像不敢相信一样的看着他,七皇子这样高的功劳,陛下竟然不打算赏,而是要罚?温启华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毕竟忠君多年,现在一时要他改变看法也不可能,只好自己先退下,留他在书房慢慢的想。温大人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温启华已经离开了书房,他走到床前,将窗户推开,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要变天了……”温启华对北疆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便示意武帝可以下旨了,武帝的旨意一出,果然朝野震动。“陛下,七皇子乃有功之臣,这……”这些大臣都是官场几十年里翻滚过来的,自然明白武帝这个旨意明升实降,其实是对七皇子的一种打压。武帝看了一眼朝中的这些老臣,一个二个的,都摆出那副亏待功臣的样子,殊不知七皇子还是自己的孩子,自己都没有着急,这些人倒是比自己热心。
“七皇子就是因为对北疆的战功之著朕才着意让他守卫北疆的,众爱卿有什么异议吗?”满朝文武听武帝都这么问了,自然不敢对他的旨意表示什么意见,纷纷摇头。“陛下英明,七皇子战功卓著,又是皇子,如今北疆刚刚经历战事人心不稳,这样的人物暂领北疆,对北疆的百姓来说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温启华率先出来表态,这件事原本也是他的手笔,自然要大力的支持。
满朝的文武看了一眼温启华,心中大概明白这个主意恐怕是温启华给武帝出的。温大人叹了一口气,仔细的将温启华昨夜说的话想了想,最终还是站了出来。“陛下,臣也觉得这个决定十分的妥当,七皇子待民宽厚,想来北疆因为战事浮动的人心,一定会得到很大的缓解。”众臣见温家两父子都这么说了,武帝也摆出一副决定的样子,也无法再说些什么,只好纷纷附议。武帝满意的看着众臣,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总要让朝堂上的人好好看看,免得他们被一些小功劳闪花了眼。“既然众卿家没有异议了,那便退朝吧。”武帝离开之后温启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最终还是感激的向他抬了抬手。现在七皇子的事情解决了,吴玉峰的危机也已经不足为惧,温启华才终于抽出空来去京郊看看司嗔嗔。司嗔嗔知道这一次是自己给温启华闯祸了,乖乖的呆在私宅里不敢再乱走动。温启华来的时候看见她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笑,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生气。“你来啦?”司嗔嗔捉住温启华的衣袖,有些不不敢看他,只呆愣愣的看着地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来看看你,昨夜我和父亲回家商量事情,耽误了许久,你又赶了那么久的路,所以我没有来,担心打扰到你休息。怎么样,睡得好吗?”司嗔嗔点点头,自己昨夜睡得倒是挺不错的,不知是不是因为累了的缘故,还是看见温启华和闵笙都安然无恙终于放下心来,睡了一个好觉。“我给你闯祸了,对不起,我算出你有大凶之兆,但又始终算不出原因,便慌了,担心你的安危,没想到我自己竟然是给你带来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温启华见他这个自责的样子,知道她也是担心自己,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的赶路,哪里还舍得责备?他轻轻的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你放心吧,我没事,父亲也没有责备我,再说你也是因为担心才会过来的,我怎么会怪你呢?”司嗔嗔听温启华这么说才终于送了一口气,笑了笑,慢慢的靠在他的怀中。“其实你来了我很高兴,咱们也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面了,我很想你,看着你送来的信无时无刻不想去桃花谷找你,但是京城这边的事情又确实走不开。你不要怪我。”司嗔嗔摇摇头,自己怎么会怪他呢,他现在忙碌奔波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己和哥哥吗?“不会,我会在桃花谷等你来的,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的。”武帝万万没想到七皇子北疆之困刚刚解,边关的战事竟然突然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怎么会这样?边关那帮刁民不是一直都隐忍不发的吗?现在突然主动进攻,到底是因为什么?”武帝在朝堂上质问着一众大臣,这些人面面相觑,谁能知道边关的人是怎么想的呢?“陛下,臣以为,这件事的当务之急不是去追究边关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如今这样,最重要的反而是想一想该怎样抵御边关的进攻,如今朝廷刚刚经历过北疆的一场大战,确实无法再腾出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来应对了。”兵部的一干主事人都点了点头,现在朝廷的情况,兵力,别人不清楚,他们可是看得明白。“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朕去给那帮子刁民求和吗?国内的兵力不知超出他们多少倍,现在你们却来说连他们都无法应对,那朕养着你们是做什么吃的!”武帝明显已经是动了大怒了,一时间朝野上下也没有人敢再答话,武帝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便拂袖离开。温启华摇摇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司迟池突然这样急躁的就进攻了,和他推算的时间,起码提前了大半年。司嗔嗔虽然现在已经到了边关,对战事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她毕竟只是战略上的一些帮忙罢了,但是财力,兵力,人力,司迟池都还没有达到顶峰。“难道……”司迟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虽然之前有了朝廷封赏给王奕的一笔财产,但是要养那么大一支军队,还是十分困难的。这样看来,司迟池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有利的消息,让他这样毫不犹豫的就开始了进攻。温启华下朝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宫内的门房等着,这样大的事情,武帝肯定会宣召自己商量。没想到他在宫内等候了许久,武帝这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渐渐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武帝回到自己宫中之后原本是要立即传召温启华的,恰好卫岩上报说有要事禀报,他就先召见了卫岩。“怎么样,朕让你查的事情是不是有结果了?”卫岩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武帝,这件事的影响他心中自然清楚,但是武帝让自己查,又没有办法推拒,只好将自己查探到的消息递了上去。“陛下,臣遵照陛下的吩咐去了一趟吴家,吴玉峰已经重伤在床无法言语,臣将陛下给我的信念给他听之后,他好容易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又指使臣找到了他的房中密室,在房里找到了这封信。”武帝从太监手中将信接过来,发现两封信的字迹一致,看来是吴玉峰的亲笔。“这封信臣还没有看过,特意拿来给陛下亲启,另外您让臣查的司迟池,另外您让臣查的司迟池,这个人臣确实没有在京城发现她的踪迹,也没有找到她的家人亲属,但是今日边关上报的时候一位参将给臣说了一件事,臣想恐怕要告诉陛下。”
武帝将卫岩递上来的信仔细的翻阅了一下,和之前九公主给自己的信,信中的内容大概都一致,说的也是关于温启华和司迟池的事。“嗯,你说吧。”卫岩看了一眼武帝,知道自己要说的这个消息恐怕会让他十分的吃惊。“陛下,今日边关急奏,臣的一位老友如今在边关做参将,他告诉臣,边关的头领似乎就是姓司。”“什么?”武帝十分惊讶的站起身来看着卫岩,司这个姓并不多见,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朕今日为什么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陛下,因为边关那帮难民将这个领头的人藏的十分的隐秘,连边关的将领也是偶然间知道头领姓司。至于其他的,尚未打探出来,所以边关的奏报上可能没有。”武帝点了点头,现在看来这个边关的人,恐怕和司迟池脱不了干系,一个大活人,不明不白的就这样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也着实是可疑。“好了,这件事你继续查,有什么消息就第一时间来通知朕,你先下去吧。”卫岩退下之后武帝在心里仔细的回想着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公主,九公主,大理寺,都曾经亲眼见他去见过司迟池,但是每个人的说法又不一,无论如何,看来温启华对自己一定是有隐瞒的了。“来人,传温启华。”温启华在门房等了半晌,武帝才终于召见,他有些疑惑的踏进殿中,觉得有些不安。“微臣叩见陛下。”“嗯。”武帝冷眼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让他先起身,又吩咐了太监赐座。如今自己身边可用之人只有一个温启华,确实没办法太快撕破脸。“温爱卿对今日朝堂上众臣所说之事有什么看法吗?”温启华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实际上已经觉得十分的不对劲了,武帝今天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难道他在怀疑什么吗?
“陛下,边关的战况突然变成这样,肯定有原因,臣认为现在贸然出兵有些不妥,不如先打探清楚边关的原因,再行出兵讨伐也不迟。”武帝想了想温启华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但是心中对他已有疑惑,也不敢全信。“既如此,温爱卿认为派谁前去查探比较妥当呢?”温启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武帝,这样的事情原本不用额外派人前去,只需要让边关的人多留心即刻,可是武帝现在的意思,似乎是想要从京城派人手出去。“臣不敢妄言,朝中众臣肯定都愿意前去,一时间臣还想不出个合适的人选。”武帝心中原本最属意的是温启华,让他去的话一方面可以探清敌情,另一方面可以打探一下这个人是否忠心,但是现在他顾左右而言他,他反而不好开口。“这件事关系到朝廷命脉,朕觉得还是要一个有名望的臣子去比较好。”武帝看了一眼温启华,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了。温启华叹了口气,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避嫌,最好不去边关,可是武帝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也不好再拒绝。“若是陛下放心,臣愿意去边关为陛下查探虚实。”武帝满意的点点头,温启华离京之后,自己要是有什么动作,也不至于会被他的势力反弹,他走了,京城的这些人就没有龙头,肯定会好办很多。“好,温爱卿去朕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国家的肱骨大臣,自然比那些小官要更加明白朕的心意。”温启华从武帝宫中退出来的时候,越发的觉得不对劲,武帝似乎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难道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吗?
“暗一,叫闵笙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温启华回到府中之后直接去了父亲的书房,温大人如今已经是半赋闲的状态,每日最喜的就是在书房看书作画。“你今日怎么急匆匆的,有什么事吗?”温启华看了父亲一眼,觉得这件事情若是告诉他难免让他和家里人忧心,但是不说,万一陛下有什么手脚,他们连防范都没有。“父亲,陛下今日似乎有些奇怪,好像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温大人放下自己手中的书,有些惊讶的看着温启华,他的这句话让他心中十分的不安。“什么意思?”温启华将今日在武帝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的父亲,温大人听后也沉思了许久。“看来陛下已经对你有了一些防备之心了,不过现在七皇子远在北疆,他心中仍旧放心不下,吴家现在也垮了台,他没有多少可用之人,暂时应该还不会对咱们家有什么大的动作,你现在做事一定要格外小心,万不能让人家捉住一点把柄,像你说的,陛下可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放过的。”温启华点点头,明白父亲心中的担忧,现在自己要远赴边关,恐怕很多事都没有办法照顾周全了。“父亲,我叫了闵笙过来,稍后我会将事情告诉他,我离京之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您都要和他商议之后再做决定,陛下对您太了解,若是针对温府,闵笙从旁,还能出一些主意。”温大人知道温启华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是还是对温家十分的担忧,为了让他放心,只好答应他。闵笙来到温府的时候温启华已经和温大人商议完毕,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你要走?去哪儿?”温启华见他来了,停下手,将今天在武帝那儿发生的事情和之前和父亲的商议都告诉了他。“陛下对你起疑了,是因为吴玉峰吗?”温启华摇摇头,他不能确定究竟是因为什么,吴玉峰这件事自己确实没有办法做得太天衣无缝。温家和吴家的敌对武帝在朝堂上清清楚楚的看见,吴玉峰意外发生之后也是由自己送回去的,所以吴玉峰的事情他一直没有敢多插嘴。可是陛下也不是傻子,虽然自己没有说什么,他难道就不会怀疑到温家的头上吗?
番外:爱婚
“吴玉峰的事情是一件,还有,我想可能是嗔嗔的原因,她这件事引起关注太多,大公主,九公主包括大理寺,都被牵扯进来,虽然陛下最终没有相信九公主的话,但心中一定会有疑惑,现在司迟池起事,他派我去边关,估计也有考量的意思在。”闵笙想了想之前司嗔嗔的事情,确实牵扯进来太多的人,而且温启华在司嗔嗔身份暴露之后还亲自求过情,这样的前因在,也难怪陛下起疑了。“既然这样,你去了边关之后该怎么办?司迟池的名字一旦曝光,恐怕陛下会立刻联想到这件事中间的猫腻。”温启华现在心中担心的也是这个,司迟池的起事太早,司嗔嗔的事情又正好被陛下怀疑着,现在的局面确实不是很有利啊。“如今司迟池已经起事,这件事早晚会被人知道,只是这个时间我看能不能尽量往后拖,否则不用满朝文武提醒,陛下自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闵笙看了温启华一眼,原本他以为现在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了,没想到风暴来得这么快。“我没办法和你多说了,圣旨下了我现在立刻就要走,否则耽误了时间,反而落人口舌,京城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温家要是什么情况我父亲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闵笙一路送温启华到了城门口,见他走远了,才自己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府中,没想到大公主竟然在门口等着他。“公主,您怎么来了?”大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原本自己已经死心了,可是今日父皇叫了自己进宫说了一番话,心中便始终放心不下。“今日父皇将我叫到了他宫中,为了我一些话,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来和你商量商量。”闵笙见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连忙带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嘱咐人好生守着门外。“什么事?”大公主看了闵笙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温启华被派到边关的消息她已经知道了,闵笙看样子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今天父皇叫我进宫,又问了问当初在大理寺时温启华和司迟池的情况,我原本想去温府找他商议,但是听宫里的人说他被派到边关了?”闵笙点点头,看来陛下果然是因为司嗔嗔怀疑到了温启华,现在已经来找大公主她们仔细的询问了。“他已经走了,我送他出的城,陛下问了些什么?”大公主将自己今日在武帝殿中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闵笙,自己对这些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告诉他让他来想办法。“陛下问得这么详细,显然已经有了怀疑了,公主,陛下可还有说些什么?”大公主想到武帝问得话,突然脸红了一红,有些不敢开口,似乎有些害羞。“陛下还问了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你解除婚约,我一时情急,只说我们俩吵了架,所以我才会……”
闵笙见她这个为难的样子便明白了武帝的意思,看来不光是怀疑了温启华,连自己也算在里面了。“公主,其实陛下的意思,咱们都明白,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前方也一直战事未歇,恐怕还是让陛下把心思放在战事上更加对百姓有益吧。”大公主听见这段话,仿佛一盆凉水浇下来,从头到脚都冷了,闵笙拒绝的意思太明显,她也不是傻子。“是,父皇确实是想得太多了,你怎么可能会接受我呢?连之前的婚事,也不过是一个错误,对吗?”大公主看着地面,幽幽的说着话。闵笙想到她之前在大理寺监牢里的困顿时光,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何况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什么事情都要她来承担,也确实是太残忍了。闵笙原本想上前去宽慰她几句,没想到武帝的旨意偏偏在这个时候下来了。“谷主,陛下传召,让您进宫。”闵笙惊讶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随从,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大公主,大概明白了武帝的意思。“公主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近这一段时间,确实也十分的劳累了,让人给大公主安排一个客房出来,再准备些茶点瓜果,我去去就回。”闵笙到武帝宫中的时候,武帝正抱着青鸾两个人在说着话,外面的人通传闵笙到了,青鸾才连忙退到帘后去。“叩见陛下。”武帝看了一眼闵笙,他今日传召大公主来问司迟池的事情的时候,顺带也提了一句她和闵笙的婚约。没想到这个孩子一副伤情的样子,看来心中还是放不下闵笙。“闵笙,你知道朕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吗?”闵笙心中虽然明镜似的,但是自己也不好说破,只好摇摇头,装作不知的样子。“微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武帝有些生气的看着闵笙,当初大公主为了能够解除婚约,被自己下牢,闵笙作为始作俑者,竟一言未发,他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闵笙,当初朕赐婚给你的时候,你欢欢喜喜的,和大公主看似一对良人,可后来她抗旨下狱,你一言不发,你心中难道还不明白吗?”
闵笙冷笑了一声,明白武帝话里的意思,他当初宣旨的时候,以为自己和大公主是两情相悦,他自然高兴。但后面的种种看起来,根本不是这样,看来是之前大公主说的话让他意识到了这一点。“陛下,臣当日虽然有心为大公主求情,但是这件事说来也是天子家事,臣怎好过问,只好按捺心情一眼不发,还请陛下恕罪。”武帝心中自然知道闵笙不发一言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是对自己的女儿没有意思罢了。现在温启华势大,闵笙和他竟也十分亲近的样子,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打探一下闵笙的虚实。“当初朕赐婚的时候,温爱卿说你和大公主两情相悦,那朕现在问你,你的情还在不在?”闵笙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武帝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了,但是这样的一件旧事,突然重提,也是十分的奇怪。
“陛下,臣对大公主的心意,一直没有改变,奈何公主殿下……”武帝摆摆手,自己的女儿他多少还是清楚的,何况无论大公主怎么想,他都要把闵笙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你有这句话就够了,你下去吧,来人传召大公主。”闵笙见武帝突然传召,明白他又想要借这件事来做文章了,连忙跪下。“陛下,大公主如今在臣的府中,之前公主殿下有些事情和臣商议,臣接到陛下传召之后不想冷落了公主,是以吩咐府中的人仔细款待……”武帝有些满意的笑了笑,现在这样的局面,根本不用自己多说什么,一切自然而然的就水到渠成了。“既如此,便去闵府将大公主召来便是。”闵笙有些不安的退下之后,一直慢慢的在宫中踱步,并不打算这么早回去,反正等会武帝召见了大公主之后,自己还是有事情要和她她商议的。大公主在闵笙府中,冷不丁的被武帝召见,还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父皇今日……”有些奇怪,大公主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样的话不能宣之于口。“儿臣叩见父皇。”武帝笑了笑,将大公主亲亲热热的扶起来,这个女儿现在可是帮了自己的大忙。“朕今日招了闵笙来问过了,人家对你的情义始终没有改变,你说你们之前吵了架,朕看来,现在也该是和好的时候了吧?”大公主心中一惊,没想到武帝竟然要旧事重提,若是之前她还能有一些高兴,但是刚刚在闵笙府中被他拒绝,自己怎么可能还要上赶着贴上去呢。“父皇,儿臣和闵笙的争吵虽然已经没有了,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和从前不同,儿臣宁肯终生不嫁,也不愿委屈自己!”武帝见她如此决绝,心中转念一想,也不一定要立刻就为二人赐婚,闵笙究竟是哪边的都还没办法确定,只要能利用大公主将闵笙的情况掌握在手中就行了。“既然是这样,父皇也不勉强你,这样吧,如今天气正好,桃花谷只怕景色更加的美了,让闵笙陪你回桃花谷,你只当是散散心,你看怎么样?”大公主这才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原来给自己赐婚是假,想要借自己的手进入桃花谷查探里面的虚实才是真的。大公主哀伤的看了武帝一眼,又立刻低下了头。自己的父亲连功劳卓著的七弟都能说流放就流放。何况自己一个对朝廷和社稷没有任何帮助的公主呢?大公主心中有苦难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武帝的意思。“嗯。你这次去桃花谷,可和上次不一样,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好玩的好看的,记得都要告诉父皇。阿璟,父皇的意思你可明白?”大公主听见武帝久违的昵称,心中微微一恸,一直知道天家薄情,竟没想薄情至此。“是,儿臣明白了。”大公主离开之后,青鸾才慢慢的从帘子背后出来,她如今已经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身段,看起来还是那么妖娆多姿。“陛下一心为了儿女着想,臣妾看着都感动呢,想来大公主应该会明白陛下的好心的。”武帝心中其他的意思,自然没有跟青鸾说过,但是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武帝不是为了成全大公主的一片痴心。只是武帝既然不说,自己只当不明白,省的让他心中忌惮,落得和温启华闵笙一样的下场。“毕竟是朕的亲生骨肉,朕自然是要为她多费心的,这孩子和其他的不同,自幼便十分的懂事,所以为她多费些心思,也是值当的。”青鸾笑嘻嘻的揽着武帝的手臂,心中却冷笑了一声,不过是利用大公主探听闵笙的消息,他却还能说的这样的冠冕堂皇。
“是的呢,臣妾看着这个样子,觉得自己的孩儿生下来之后,陛下肯定也是要这样为他费心的,心中便十分的高兴呢。”武帝摸了摸她的脸,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中的担忧却越来越重。大公主拒绝的太快了,自己对她的心思多少还是有了解的,她这么急于拒绝,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吗?“什么,陛下让你和我一起回桃花谷?”闵笙一直守在武帝宫中不远处,大公主一出来便被他给拦了,没想到竟然得到这样一个消息。“估摸着父皇以为我们两心中还有一些心结,所以想让我们单独相处,还有就是……”大公主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闵笙心中却已经明白了,看来陛下对自己和温启华的防备越发的重了,竟不惜用自己的女儿为饵。“我若是和你回了桃花谷,京城可就一个管事的人都没有了,我现在要先去一趟温家将情况告诉温大人,陛下的旨意无法更改,恐怕我们要尽快启程,否则,就是抗旨不尊了。”大公主有些疑惑的看着闵笙,照理说司迟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之后他和温启华就不该有什么大的牵扯了,可现在看来,这两个人还有其他的合作。“公主,稍后我会派人来宫里接您,您回去将您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吧。”大公主有些无奈的点点头,这是第一次她和闵笙一同出游,心中却丝毫没有高兴的心情,谁都知道这样一场出游,并不简单。温大人没想到温启华刚刚离京,接着就是闵笙,看来陛下是真的已经对温家起疑了。“如今这个情况,虽然陛下不知道我和温启华的关系如何,却已经对我有了戒心,他连我这样的外人都不放过,温大人自己在京城一定要额外注意才是。”温大人点点头,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自己一步一步的格外小心,才不会被陛下抓住错处。“我会给温启华发信,告诉他你也回了桃花谷,让他尽早从边关赶回来。”
番外:消息
闵笙想了想,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自己奉命是配大公主去游玩的,短时间之内肯定是不可能回来的,只有温启华早些将边关的情况查探清楚,早些回来坐镇了。“既然是这样,我就先回府了,老大人一切小心为上,若有什么事情,可以遣人到桃花谷找我。”闵笙和大公主的车队紧接着温启华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城,朝廷这些官员也不是吃素的,武帝这一番动作,摆明了是有想法在里面。担心被波及的温家党羽开始在温启华和温大人的示意下渐渐的从朝堂大事中抽身,渐渐的沉静下去,以待时机。新的势力在温家式微之后慢慢的冒起来,以前被温启华才能一直打压的六部,终于开始重新站上了朝堂。温启华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到了边关,一路上他收到了不少的消息,也明白陛下现在对自己的怀疑越发的深,已经是开始培植其他的势力,来顶替自己了。“今夜进城之后,想个办法,联系一下前线的司迟池邀他一见,有些事情,我想当面问清楚。”暗一点点头,将温启华的意思吩咐下去,欲言又止了好大一半天,还是开口了。“大人,只通知司迟池吗?姑娘也已经到了边关,难道您不想见见她吗?”温启华哪里需要他提醒,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让她冒着危险来和自己见面,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必了,前方正在打仗,恐怕司迟池已经将她远远的送走了,现在要见,恐怕很麻烦。”暗一谈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大人确实是可怜,劳心劳力的为了姑娘的哥哥,到头来连面都见不上。司迟池收到消息之后吩咐手下的人暂停了进攻,选了边关一个尚未被波及的小城,邀温启华见面。“你来边关,我倒是十分的惊讶。”温启华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又何尝想要到边关这个是非之地来呢?如今陛下已经对他起疑,自己再来边关,不将边关的情况摸透自己怎么可能回得了京城,但要是将边关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陛下,只怕他的疑心会更加的重。
“你起事的时间比我预计的早了很多,是因为什么?”司迟池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算好的时间都能估算到,要不是出了这趟子意外,自己确实没有打算这么快出兵。“我发现了一件事,初初知道的时候十分的生气,可是转念一想,才知道是自己的机会到了。”司迟池俯身到温启华的耳边,将自己前阵子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他,温启华听了之后也十分的惊讶。“果真吗?”司迟池点点头,若不是消息探听的十分的清楚又有实据,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起兵。“若是真如你所说,这件事确实是个很好的契机,没想到陛下竟然残暴至此,确实是骇人听闻了。”司迟池想了想自己做官时的所见所闻,早就对武帝的残暴有了了解,否则,自己初初也是不愿意相信的。“你来边关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说你是因为嗔嗔来的?”温启华听他提起司嗔嗔,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若是真的为了司嗔嗔,自己也不至于这么为难了。“若是真是这样就好了,陛下对我起了疑心,我估摸着是因为我救嗔嗔出狱的时候太多的外界因素,让他对嗔嗔的身份起疑了,你知道她的身份已经被我隐藏,京城里没有谁能查得出来,是以,陛下可能已经怀疑到了我的头上。”司迟池见他这么说,这才恍然大悟,他一开始就觉得想温启华这样的重臣,应当不会轻易的就离开了京城,武帝也放心?现在看来,武帝已经不把他的命太当回事了。“这样说来,你这一趟,可危险得紧啊。”温启华叹了口气,自己何尝不知道呢?但是现在陛下也没有明着要对温家做什么,温家在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贵族,若是他在一日,司迟池的日子就更加好过的一些,但现在不好过的,反而是自己了。“多说无益,既然这件事已经这样了,不如想想办法,若是能全身而退自然好,若是不能,你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温启华点点头,自己在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太过乐观。温启华又问了司迟池一些无关痛痒的情报,准备过几天就给陛下报上去,也算是让他看看自己的“忠心”。武帝这边对温启华和闵笙的离京十分的满意,觉得总算是没有人能够再威胁到自己了,算是过了几天的舒心日子。可是舒心日子还没过到两天,温启华就派人传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武帝拿着温启华寄回来的信件,心中开始犯寒,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竟然会在事隔多年之后重见天日,但温启华的当时年岁还小,根本不可能了解此事,看来,真的是那帮难民旧事重提了。“你觉得武帝会怎么处理你发出的那封信?”温启华想了想,武帝一向的性格就是骄傲自大,又生性多疑,这件事自己起先一点风声都不知道,他应该是相信的,但是即使是相信,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我猜,他应该是担心了一阵,但是不会将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毕竟他一直觉得难民的性命不算什么,何况他是天子。这些人为他丢了命,他只会觉得给了这些人天大的福气吧。”司迟池苦笑一声,叹自己生在这样的一个世道,又想到上代先皇的德政,难免唏嘘。“先皇勤政爱民,薄税轻刑,这样的盛世,只怕再也看不见了,可叹先皇英明一世,到头来竟选了这么一个儿子做继承人,死了还被冠上这样的耻辱。”温启华出生的时候先皇已经离世,但是对于先皇的德政还是听自己的父亲提到过,现在听司迟池提起来,也觉得十分的可叹。
番外:消息
“你现在可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那些重镇守将了。说白了陛下现在吃的都是先皇的老本,很多的重镇守将忠于的也只是先皇,这样的事情一出,他们必然无法接受,到时候你的援军,就会更多了。”
司迟池原本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只是一直找不准时机,现在听温启华这么说,就知道时机到了。
大公主原本和闵笙在桃花谷十分悠闲的过着日子,虽然两个人之间还是相敬如宾,但是对她来说,已是毕生不可得的温暖了,却被这样的惊天消息吓得站都站不住。
“本公主不相信,不可能!父皇虽然算不得一个明君,但是对与臣民不该如此苛待!闵笙!闵笙!”
大公主得到消息之后急急忙忙的去闵笙的房里找他,门口的人原本想拦,却被她这样近乎癫狂的样子吓到,一个松懈将她放了进去。
“公主殿下!”
闵笙原本在和司迟池派来的人商量事情,大公主突然闯进,吓了他一跳。
大公主眼中如今哪里还有其他的人,只一把拉住了闵笙,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这些消息都是假的,是边关的暴民捏造的消息想要诬陷自己的父亲。
“闵笙,我收到消息,说我父皇……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闵笙看了一眼大公主,心中十分的可怜她,她生在皇家,对民间的疾苦一直都不是十分的了解,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德行有失,但是仍旧是将自己的父亲奉若天神的。
“你先回去吧,告诉那边,我会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的。”
司迟池的人退下之后,闵笙将大公主拉到椅子上让她先坐下,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公主殿下,您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跟您说,您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不是吗?”
大公主眼眶早已红尽,眼睛里满是希望,希望闵笙可以告诉自己一个和她听到的不同的消息。
“大公主既然收到了消息,对这件事可有仔细的分析过,您认为您的父亲,是否真的是这样一个人呢?”
大公主愣了一下,过往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自己的眼前浮现,父皇对七皇子的忌惮,对自己的利用,一幕幕都从自己的眼前闪过,然后她慢慢的委顿下来,再也不发一言。
“我想,有些话,闵笙无需再说了吧?”
大公主苦笑一声之后便是无尽的泪水,不敢相信自己的父皇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可是闵笙,父皇虽然对臣民不算爱重,也不该如此的铁石心肠,这中间是否有误会呢?”
闵笙见她还不死心,只好叹了口气,将自己得来的消息都告诉她。
“公主殿下以为边关传出来的这个消息是从哪里的来的呢?他们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捏造这样的消息出来的吧,事关先帝皇陵,公主可有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一件大事,整个打乱了这个世道的局面呢?”
大公主听他提起皇陵,一下就明白了他说的是温启华在皇陵受伤的那件事,不仅解除了温启华和九公主的婚约,更是带动了后来的北疆之乱。
“你的意思是就是那个时候,皇陵的事情才被别人知道了的吗?”
闵笙点点头,至少他从司迟池那里了解到的是这样,司迟池也是因为那件事才注意到了皇陵,最终才知道了这件事。
“可那是数以万计的百姓性命啊,我父皇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能忍得下心做这些事呢?”
闵笙笑了笑,大公主久居深宫,对现在民间的一些事情都不了解,才会觉得自己的父皇,绝不至做至此。
“大公主若是不信,我只举几个例子。建元六年陛下登基为帝第六个念头,长江以北发生了洪灾,饿殍千里,陛下仍旧以万寿的名义要求百姓纳税,还是以往的三倍之多,导致乱民四起,最终,是陛下发兵将他们全数歼灭。建元十四年,陛下因安宁村有一人说了不敬之语,派兵剿灭全村,老弱妇孺都没有放过。
难道现在大公主还是不相信陛下为了省下银两给先皇修建更加富丽堂皇的皇陵,便坑杀了五万的难民吗?”
大公主被闵笙的几个例子举得一身的冷汗,心中虽然仍旧不相信自己的父亲这样的残暴,但是已经知道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即使是这样,父皇当初登基为帝的时候国库充足,何至于要坑杀难民来省出一笔救灾的银两呢?”
闵笙冷笑了一声,大公主当时年纪还小,对这些事情不了解,也是正常,但是武帝的罪行,早已诏告天下,由不得她不信了。
“当初建造先皇陵寝的时候陛下已经诏告了天下要花费多少银两,也指明了先皇陵寝的规格。至于为什么突然要省下这一笔银子,难道大公主没有听说过陛下登基时为当时十分受宠的楠妃娘娘修建行宫,规格与先皇皇陵无异吗?这样大的一个行宫,需要多少银两,当时陛下刚刚登基,满朝老臣都还念着先皇的德政,难道会任由陛下修建?”
大公主的心算是彻底凉透了,当初武帝为楠妃修建行宫的时候自己还未出生,但是后来也是听母后身边的姑姑提起过的,当时姑姑还十分的不平,说连皇后都没有规格,一个小小的妃子竟然就拥有了,她当时不过是觉得父皇偏心,现在想来,不仅仅是偏心这么简单了。
“我的话说到这里,公主殿下应该已经明白了,难道还要我举更多的例子告诉您吗?”
大公主抬眼看了一眼闵笙,他眼中的不忿早已一清二楚,自己的父皇做出这样的事情,难怪闵笙会这样的生气。
“闵笙……你是不是,和边关的人有联系?”
闵笙没想到大公主竟然突然问到这个,此时自己才恍然大悟,刚刚说的消息太过详尽,确实十分的惹人生疑。
“我明白了,闵笙,虽然我是真心的爱慕与你,你虽从来没有告诉我拒绝的原因,但是刚刚的那一番话,我已是心知肚明,我走了。”
......
闵笙呆呆的看着大公主失魂落魄的离开,心中十分的不忍,但是知道自己和她没有结果,也不愿耽误她,只好放任她离开。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来报,说是大公主带着自己的随从侍婢,离开了桃花谷,只留下一封书信。
闵笙将信看了看,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大公主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决绝。
“父皇虽有错,但是身为女儿,我应当和他一同承担,我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公主优待,此时更应该和父皇站在一起,对不起,闵笙。”
大公主回宫的消息让武帝十分的惊讶,他原本还指望着这个女儿能够为他暂时的约束着桃花谷,没想到这么几天的时间,她就回来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和闵笙发生了争吵吗?父皇送你去桃花谷的用意难道你还不明白?竟然这样的孩童心性!”
大公主失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件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他竟然还以为自己有脸再继续呆在桃花谷吗?
“父皇,儿臣和闵笙没有争吵,实际上,是儿臣自己羞于再呆在桃花谷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儿臣有何颜面再在闵笙面前立足呢?”
武帝生气的看着大公主,这样的事情她竟然这么信口说了出来,看来她是真的已经死心了。
“你昏了头,竟然敢这样指责朕!难道你不知道你如今的这些荣华富贵都是朕给你的吗?”
大公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看着自己一直如同天神般仰望的父亲,随后眼中的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父皇,儿臣并不敢指责您,儿臣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您呢?您说的对,儿臣的荣华富贵都是您给的,但是儿臣多希望自己生在平常人家,至少不会有这样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武帝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平日里温顺恭谨的大公主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即使父皇为了给你皇祖父修建皇陵,杀了那些难民又如何?阿璟,难道在你的心中那些难民比你皇祖父更加重要吗?”
大公主看了武帝一眼,时至今日,武帝还是不愿意和自己说一句真话。
“父皇,真的是为了皇祖父吗?到底为了什么父皇心中比儿臣更加清楚,不是吗?”
武帝听她的意思,似乎连楠妃的事情都知道了,又觉得不可能,楠妃的事情她还没有出生,怎么会了解得这么详细呢?
“父皇无须对儿臣多说什么,或者再做什么解释,无论当初的真相如何,儿臣作为皇家人,自然和父皇共进退,父皇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武帝被大公主的一番话说的语塞,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辩驳,便生气的拂袖离去了。
边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武帝急招温启华回京,现在情况,无论温启华是否可信,自己都要堵上这一把了。
“明日启程吗?”
温启华点点头,看来武帝是着急了,连下了两道圣旨宣自己回京,看来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十分的大。
“我回京对现在的局面更好一些,你外有这些重镇守将,内有我相助,事情更加的事半功倍不是吗?”
司迟池笑了笑,知道温启华所言非虚,但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这个人非池中之物,难道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吗?
“你不是常人,若是你来和我争这个天下,我恐怕不会这么顺利,可我看你的样子,竟然像是从未想过?”
温启华点点头,知道这句话是司迟池对自己的肯定,但是自己的心思。
真的没有想过吗?自己在京中经营多年,人脉,人手,声望,样样都不逊色与他。
“没有想过,因为你是她的哥哥,我不会和她的亲人动手。”
司迟池大笑一声,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温启华堂堂大丈夫竟然被自己的妹妹拿下了。
“看来我还要好好的谢谢嗔嗔呢。”
温启华看了司迟池一眼,自己也笑了,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事实如此,无法争辩。
“你确实应该好好的谢谢她,若不是她在京中为你担下这么久,冒着生命危险如朝为官,恐怕你想要起事不会这样的简单。”
原本心中还在嘲笑温启华的司迟池听见这话,立刻便冷静了下来,暗想了一想,明白温启华话中的意思。
“你放心,这件事成了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她的,就为了她为我舍生忘死的情义,这个妹妹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她去。”
温启华听到这话算是放心了,将自己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便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温启华的人便准备好了东西,只等他一声令下,便上路回京。
“大人,司迟池传信说有急事要见您。”
温启华一边穿衣服一边皱眉,昨夜他们已经将事情都商量妥当了,难道是又出了什么意外吗?
“在哪里?”
“在我们回京的路上,出了边关之后他在十字坡等我们。”
温启华点点头,吩咐暗一让手下的仍准备启程,早些去十字坡,也好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温启华一行紧赶慢赶的赶到十字坡,却不见司迟池的踪迹,温启华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周围,觉得有些不安。
“吩咐人下去找,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或是出了什么事情。”
暗一等人刚刚散开,一个黑色的身影便慢慢的靠近温启华,温启华冷笑了一声,没想到竟然有人想要在这里设伏!
“嘿!”
温启华手中的匕首刚要搁上来人的喉管,便听见一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连忙将手中的匕首收回来。
“胡闹!嗔嗔,要是我将你当做刺客伤到你该怎么办?!”
司迟池在一旁看得也是胆战心惊,自己这个妹妹,胆子怎么越发的大了。
“你才不会呢,按照你的习惯要是有人要偷袭你,你也该是先擒下他。再说了我故意离你这么远就叫破了身份,你要是这样都还能伤到我,那就是你的错了。”
......
温启华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司嗔嗔,她身上披着暗黑色的斗篷,里面却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裙装,看起来虽然格格不入,但是又有几分额外的风情在。
鹅黄色的衣裙更显得她的肤色雪白,跟玉做得似的,看得温启华心中一阵荡漾。
司嗔嗔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又当着哥哥的面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看什么呢!”
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迷人,自己又何必去打破这样难得的时光呢?
“她非要来见你一面,我想着在边关毕竟不安全,就把地方改到了这里,也不会耽误你们启程。”
温启华对司迟池笑了笑,算是领了他这个情,知道自己对司嗔嗔一直惦念,特意带了她来。
“你都到边关这么长的时间了,为什么不叫人通知我呢?要不是哥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司嗔嗔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温启华,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没想到这个人都到了自己身边了,还不来见自己一面。
“如今这样的局势,贸然叫你出来只怕给你和你哥哥惹麻烦,再说了你哥哥这是前线,我估摸着你哥哥应该会将你送到离前线远远的地方,你跑这一趟也辛苦,所以就没有让他叫你,我其实心里也念着你。”
司嗔嗔没想到他当着哥哥的面将这些话都说出来了,十分的不好意思,白了他一眼。
司迟池见这两个人的样子自己在这里也是当第三者,好没意思,便吩咐人和他一起暂时离开。
“这一别不知又要多久,你们先好好聊聊吧,不过得注意时间,省的到时候耽误你回京,这个地方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明白吗?”
司嗔嗔点点头,知道自己的哥哥心疼她,便笑嘻嘻看着司迟池他们离开。
“你这一去,什么时候我们又能再见面呢?”
温启华原本看见司嗔嗔高兴的心情,被这一句话打掉一半,这一去要见面的时间就真的很少了。
“我确实不敢跟你保证我们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但我会好好的帮助你哥哥,让我们能够早日正大光明的在京城相见!”
司嗔嗔点点头,伸手捉住温启华的袖口,有些不舍的看着他,心里十分的担忧,要是自己在京城好歹还能给他算算吉凶,现在山高水远的,即使算出来也没有办法绑满。
“现在还不如在大理寺呢!咱们常常还能见到。”
温启华知道这是气话。但是心中仍旧十分的感动,知道司嗔嗔和自己的心意一样,比什么都珍贵。
“好了,你要是现在还在大理寺,只怕我和你哥哥的头都两个大了,你好好的呆在你哥哥身边,现在他才是最能保护你的人了,只要你安全,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司嗔嗔无奈的点点头,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给他们添乱子。
温启华见现在的时辰也不早了,紧紧的抱着司嗔嗔最后享受了一下她在自己身边的幸福感,便叫暗一带着人回来准备起程了。
“你到了京城之后一定要注意安全,像你说的,我们会在京城见面!”
温启华点点头,示意司迟池保护好她,便准备策马起行,却被司嗔嗔叫住。
“你要再不让他走,可就赶不上回京的时间了!”
司嗔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自己的马上,解下一个水囊,递给温启华。
“这是我特意带来的,刚刚忘了给你了。”
温启华接过水囊闻了闻,有桃花的清香还有酒的冷冽,看来是桃花酒,温启华看了司嗔嗔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司嗔嗔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避着温启华的眼神,不敢直面他眼神里的火热。
“这是桃花谷的桃花酒我亲手酿的,我说过的,我会酿着酒等你来喝,现在你要赶路,就让你先带走,我重新再酿一壶,下一壶就在京城共饮吧。”
温启华笑了笑,将水囊绑在自己的马旁,又看了她一眼,然后策马离开。
司迟池在一边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妹妹,看来已经是温家的人了,不过她以前也是温家的,只是怎么当时没有这样让自己眼热呢。
“连亲哥哥都喝不到的酒,我可是很伤心啊,你还特意给他从那么远的地方带过来,我这心里可不是滋味啊。”
司嗔嗔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在和自己逗笑,也没有理他,看着温启华离开的方向,心中有些担忧。
“哥,你说陛下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他现在回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司迟池看了一眼司嗔嗔,越发觉得女大不中留了,但是司嗔嗔的担心也有道理,他又不愿他太过着急,只好调笑着说。
“温启华是什么人?比狐狸还精呢,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再不济他不是还能到边关来吗?你不用太过担心了,我会时时注意京城的动向的。再说了,如今出了这件事,武帝自己都忙活不过来呢,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哪里还能害他。”
司嗔嗔听司迟池这么说,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一点,便和他一起回了边关。
温启华回京的路上会路过桃花谷,闵笙一早便在这里等着,温启华的马队刚到便被他拦下。
“怎么了?”
温启华原本已经在十字坡耽误了不少时间,见闵笙又拦着自己,心里不免着急。
“也不急这一会儿,我有事要同你商量,进谷再说吧。”
温启华见他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大事,便示意身边的人在谷外休整,自己随着闵笙进了桃花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闵笙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跟温启华解释。“我这谷中前天才走了一个皇亲贵族,今日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我想你得和他见上一面。”
温启华疑惑的看着闵笙,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前日走的应该是大公主,现在来的是谁?
温启华和闵笙回到他的书房,见到来人,十分的惊讶,没想到竟然是他。
番外:七皇子
“七皇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北疆吗?”
七皇子初初看见温启华的时候面色还有些不善,但是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了。
“亏了你的神鬼手段,你说的不错,本皇子原本确实是应该在北疆的,只是现在的情况本皇子若是在不冒险回京,只怕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温启华疑惑的看了闵笙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将七皇子放了进来,闵笙无奈的摇了摇头,七皇子来得蹊跷,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
“七皇子不顾圣命贸然回京,可知道若是被陛下察觉,只怕会惹来滔天大祸?”
七皇子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回京若是被武帝察觉会是个什么下场,但是现在自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本皇子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知道你回京会经过这里,你和闵笙谷主的关系甚好,所以在这里等你。”
温启华点点头,打量了他一眼,七皇子已经不是从前在京城时那样的闲散,一身的正气,一看就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
“七皇子有话直说吧。”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本皇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一段时间本皇子在北疆发生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这次来,只是想让温大人帮本皇子一个忙。”
温启华见他眼神中并无愤怒,大概也猜到了他想要说些什么,七皇子本就是皇族中少有的聪明人,这个时候来到桃花谷,想来是已经做好了打算了。
“七皇子的忙若是下官能够忙得了也是下官的荣幸,您不妨直说吧。
“好!”
七皇子见温启华这样爽快,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想用北疆的数十万军队,换我皇族的一个活路,不知道这个忙温大人能不能帮?”
闵笙没想到七皇子竟然是这个意思,十分的惊讶,但是反观温启华,似乎是早就有此猜想了。
“七皇子的意思,下官不是很明白,皇族远在京城,又有重兵守卫,怎么就没有活路了呢?”
七皇子摇摇头,现在的局势他已经看得十分的清楚了,父皇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保得住自己的皇位呢?
“温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边关的事情若是没有你的手段,我想也不至于这么顺利,我在北疆的战功若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被抹杀,温大人还要我说的更加清楚吗?”
温启华见他现在不以皇子自居,口口声声说的都是重点,也明白七皇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但是他毕竟和武帝血脉相连,若是要接受他的投诚,只怕要十分的小心。
“七皇子错了,边关之事即使有我的手尾,闹大的原因也是因为确有其事,陛下失德的事实不需要我再和您重申,至于您在北疆的功劳被抹杀,原因您自己心中也明白,。温启华不过是顺水推舟,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您比我更加清楚。”
七皇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何尝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父皇呢?但是无论他做了什么,自己做儿子的,只能原谅他,却不能怨恨他。
“往事不用再提了,我只问温大人愿不愿意,我从北疆日夜兼程赶到这里,我的决心,温大人应该已经看到了。”
温启华心中隐隐有些动摇,七皇子手中的军队,现在只怕是朝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若是能将他的军队收归麾下,对于司迟池来说,只怕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我和父皇血脉相连,确实不可分割,但是事已至此无法转圜,我手中的军队虽然精锐,但是要和天下人作对无异于螳臂当车,我想求的不过是姐妹兄弟的安康罢了,毕竟这个天下早就不再属于我的父皇了,一个失了民心的帝王,又能挣扎到几时呢?”
温启华见他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也知道七皇子已经对武帝死心,便狠了狠心。
“好!七皇子这番话温启华记住了,无论日后结果如何,我会帮你,帮助皇族的性命!”
七皇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温启华,不知自己该谢他还是该恨他。
罢了,没有温启华也有边关的那群难民,更何况自己的父亲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
“温大人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合作,不惜放弃掉自己在北疆的所有功勋,甚至冒着被后世诟病的威胁吗?”
温启华摇摇头,他确实不明白,虽然七皇子这个决定做得十分的聪明,但是原因,他确实猜不到。
“因为民心。我在北疆作战的这一段时间,虽然传回来的全是捷报,但是战争的艰苦,相比温大人应该明白。是那些百姓,他们从未放弃希望,一直在背后支持我们。甚至比朝廷给我们的支持更多。
这一场战役,我领了朝廷五十万的军队去灭敌,可是参与作战的百姓却有三十万之多,是这些百姓告诉我们隐秘的通道,是他们将地里收割的粮食一**的送到军营,也是他们为我们收留伤兵,为我们的战士治伤。他们让我明白了,一个天下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闵笙叹了口气,觉得若是七皇子坐镇这个天下,如今绝不会是这样的狼烟四起的局面,真是可叹。
“我想,能被百姓拥戴的人,他无论聪明与否,至少,是个爱民如子知道百姓疾苦的人,但我的父皇,恰恰不知道这一点,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温启华叹了口气,看来七皇子已经想到十分的清楚了,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七皇子放心,温启华定不负今日所约,无论日后情况如何,皇族的性命,温启华必定会为你保住。”
七皇子点点头,知道温启华现在还要赶路回京城,也就不再耽误他了。
“温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也不耽误温大人了,我也要启程回北疆了,日后的事情,还请温大人多多替我皇族周旋。”
七皇子和闵笙将温启华送到谷口,看着他离开之后,便自己转身上马,朝着不同的方向回了北疆。
......
温启华回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回家休整,便被武帝叫到了自己的宫中,他大概也知道武帝要问什么,也就放心的去了。
“叩见陛下。”
武帝见温启华总算是回京了,松了一口气,他心中一直担忧着温启华会不会留在边关不回来了,要真是如此,朝廷的局面就更加的难堪了。
“温爱卿回来了,一路可好?”
温启华点点头,来回也就不过几天的时间,自然是没什么不好的,武帝这是循例问话,也算是变相的示好了。
“回禀陛下,臣一切都好,劳陛下惦记,臣不胜惶恐。”
武帝点点头,看着温启华,心中还是有些嘀咕的,虽然温启华这一次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先一步的告诉了自己,但是自己仍旧没有办法解决,导致这样的局面,确实是难堪。
“温爱卿想必一路上也听到了不少的消息吧?”
温启华回来的路上便陆陆续续的听说有不少重镇的守将已经归顺与司迟池,看来武帝是着急了。
“臣着一路星夜兼程,是以很多情况不是很了解,恐怕……”
武帝明白自己催得及,温启华没有来得及了解这些情况,也属正常。
“桐镇,阜阳镇,还有其余两个重镇的守将都已经起兵造反了,和边关的那群难民成了一党。”
温启华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看着武帝,没想到这么多重镇的守将都已经归顺。
“怎么可能,这件事还有疑点,这些守将怎可听信贱民之言?何况其他的城镇也就算了,阜阳镇的守将骆昭扬骆将军当初是和先皇有过八拜之交的,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造反呢?”
武帝听他说起骆昭扬,心中也是十分的愤懑不平,自己当初念在骆老将军和先皇的情分上,曾经写了书信去劝说他,没想到这个老不修,竟然置若罔闻。
“不要再提骆昭扬了,他如今已是叛逆,全然将当年和先皇的情分丢到了脑后,哪里还记得和先皇曾经的八拜之交!”
温启华知道骆昭扬的为人,一向耿介,当初先皇立武帝时他也曾劝过,但是没有成功,现在知道了武帝这样的恶行,自然不愿意再臣服于他。
“陛下,如今这样的局面,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不如由臣去寻找线索,将往日的事情扭转,也好让那些被蒙蔽的将领们回心转意啊。”
武帝自知理亏,哪里肯让温启华去找什么线索,但又不好明言告诉温启华事情属实。
“不必了,即使是找到了这些线索这些墙头草的小人朕也万万不敢用了,倒不如现在一锅端了干净。有的毒瘤还是要趁早理清楚才好。”
温启华知道武帝理亏,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去找什么线索的,这话也就不过一说罢了。
“陛下的意思是要对这些将领开战吗?”
武帝心中正是这个意思,既然天下人都知道了自己的丑事,那就打的他们说不出话来,他们也就明白了谁才是能够说话的人。
“对,朕已经决定了,他们既然要造反。朕就让他们看看早饭的下场!”
温启华想了想,武帝现在已经是下定决心了,再怎么说也不会更改,一个人被逼急了,确实是会狗急跳墙。
在转念想到现在司迟池的状态,应当可以和武帝一战,更何况现在又有了七皇子做助力,简直是事半功倍。
“既然如此,臣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箭双雕。”
武帝没想到温启华竟然还有办法,十分的惊讶,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好的计策,能解如今的燃眉之急。
“爱卿尽管讲。”
温启华这个想法最初不过是转了转,也不敢太当真,毕竟七皇子的事情他和闵笙都还没有收到司迟池的回复。
但是七皇子此人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现在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即使是试验忠诚,自己这边也不会亏本的。
“陛下可还记得七皇子在北疆的五十万大军?臣以为不如先将京城和其他重镇的兵力不动,咱们先派出七皇子手下的军队前去迎战,一来可以试探对方的虚实,而来,也可以消耗七皇子的兵力。”
武帝现如今关心的都是边关的事情,早就将这个放逐的儿子抛诸脑后了,如今温启华提起来,才恍然大悟。
“爱卿此计甚妙,可若是七皇子这场仗再赢了又该怎么办呢?”
七皇子如今的功劳已然不小,还是自己强行压下,若是他再为朝廷立此大功,只怕将来的皇位就是他的了。
温启华也不愿过早的将七皇子放回来,主要是还是担心他,现如今他虽然有意投诚,但万一临阵倒戈,只怕对司迟池大大的不利。
“陛下,北疆那边可不是只有七皇子一人驻守,他刚刚领命恢复北疆的民生,原本就不得空,但是他身边还有另外两位大将,可由任意一位将军带领兵马二十万先行去边关镇守,也算是对两边都形成了压制。”
武帝想了想,七皇子身边的两个将领,一个出身贵族,一个出身寒门,如今正是乱民造反,自然不敢再让寒门子弟前去,只好派贵族出身的陈泰了。
“那边让陈泰去吧,他出身京城贵族,自然比寒门的王孟要懂规矩的多。”
温启华知道现在武帝是对寒门的子弟有所防备了,不过陈泰是自己的人,去了边关可不比王孟去好多少。
“这……陛下是否要再考虑一下,王孟将军虽然出身寒门,但是对战事也十分的熟悉,若是……”
武帝摆摆手,现在他不需要更好的寒门将领了,若是有机会还要削一削这个王孟的职位才安心。
“不必了,就陈泰吧,朕也放心些。”
温启华已经劝过武帝,以后在边关出了什么事就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了,见此事已了,便请旨跪安了。
温启华刚刚回到府中,温大人便叫他去了书房,温启华想父亲估计也是对皇陵的事情有些疑问,只好前去。
“皇陵的事情,是真的吗?”
......
温启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觉得他不敢如此的惊讶,作为元老的他难道还不知道自己侍奉的是一个怎样的君王吗?
“父亲,有些事情孩儿不说您也应该知道,连骆昭扬将军都起兵了,难道您心中还不愿相信吗?”
温大人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当初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一直没有任何的实证,他便没有再去追查,没想到这件积年旧事再被重提,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当初的事情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但当时陛下不是派我的人去的,做得也十分的干净,所以我一直都不敢相信,现在想来,果然是真的了,只是陛下当时做得这么干脆,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温启华之前问过司迟池,听完之后也觉得是天意使然,实在是不敢不信。
“父亲,当初陛下派去的将领,您还记得是谁吗?”
温大人仔细的想了想,但是时间太久了,自己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当初陛下派去的将领是莫思涵将军。”
温大人听到莫思涵这个名字,z只在心头过过,便明白了为什么会被发现。
“莫思涵是和我一批的元老,在功劳上比我还要多,也深得陛下的爱重,当初他去救灾……去坑杀那些难民之后回来便一病不起,三个月便撒手人寰了。当初京城正在爆发时疫,很多人都说他是得了疫症去了,所以我也没有去查探,怎么,竟不是吗?”
温启华叹了一口气,莫思涵也算是对武帝忠心耿耿了,他一介直臣,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罪恶感。更何况还有早就将他当做弃子的陛下的手段呢?
“父亲,莫思涵将军去世之后,莫家便衰败了,当时他只有一女,也草草的嫁了人,如今孙子也已经是个十三岁的年轻人了,这件事说来还是他的孙子先挑出的。
当初皇陵之乱之后,司迟池的人一直潜伏在皇陵不远。莫思涵的女儿正好嫁了皇陵周边小镇的县官为妇。皇陵之乱出现之后,莫思涵的女儿将莫思涵的一副旧盔甲给了这个孩子,原本是想让他勤修武艺,重振莫家雄风。谁知他竟然在盔甲的夹层里发现了当初陛下给莫思涵下的坑杀难民的手令!”
温大人听温启华这么说,就明白了果然是天意,陛下聪明一世,却没想到莫思涵竟然为了保险,将原本看过就该销毁的信件保留了下来。
“司迟池的人根据这封信中所说内容,找到了当初的难民坑,父亲您猜现在这里如何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一个堆尸如山的地方竟然寸草不生!当初司迟池去的时候还曾担心杂草太多旺盛,难以寻找,谁知一找就找到了,这难道不是冤魂泉下有知吗?”
温大人叹了一口气,知道是陛下的时候到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也能被他碰见。
“现在看来莫思涵是怎么死的,恐怕也大有疑点吧。”
司迟池的人早就已经在莫思涵女儿的首肯之下开开棺验尸,自然是有疑点的,温启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
温大人见温启华不发一言,但是神色如常,心中也就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了,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忠君爱国,竟然是忠的这样的君。
“父亲,无论如何,您如今一定要小心陛下,万不能再将他当做您以前侍奉的那个君王了。假面褪去后的陛下,和魔鬼有何不同?我温家万不能步莫家的后尘啊。”
温大人欣慰的看着温启华,还好自己的这个儿子聪慧过人,否则,只怕什么时候温家也被这样当枪使了,自己都还不知道,白白连累了温家的上百口性命。
“为父心中自有计较,你就放心吧。只是如今你做得这件事可比什么都危险,你自己才应该当心才是,为父已经老了,温家如今就靠你了。”
温启华笑了笑,这下他们父子才算是坦诚相见了,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分兵的命令刚刚到达北疆,七皇子便皱上了眉,温启华此举,难道是还不相信自己吗?
“来人,招陈泰将军来,就说本皇子有事与他商议。”
陈泰和王孟不同,出身簪缨世家,和七皇子在京中也算是熟稔,此时两个人坐在帐子中,倒是没有冷场。
“不知殿下招臣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七皇子看了陈泰一眼,不知道他究竟是自己的人,还是父皇的人,或者说是温启华的人。
若是自己或者是温启华的人到没有什么,但是若是父皇的人,只怕着二十万士兵就要遭殃了。
陈泰见七皇子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早就得到了温启华的密信,现在看来,这位皇子是在看自己的站位呢。
“殿下不用担心,臣是殿下的人。”
七皇子眼前一亮,抬眼看着陈泰,似乎不敢相信,但是自己和陈泰素来没有什么旧交,作战时也不算什么亲密,怎么突然就成了自己的人了。
“殿下若是不相信,可以致信问一问京城的温大人,或者是闵笙谷主,您便知道了。”
七皇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泰说是自己的人不如说是温启华的人,既然是这样,自己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本皇子找你有什么事了吧?”
陈泰点点头,温启华在密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己离开北疆,既是给边关助力,也让七皇子少一些负担,陛下不用再多的猜忌和忌惮。
“殿下放心,臣心中有数。”
七皇子点点头,看着陈泰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有些奇怪,疑惑的看着他。
“陈泰,你是什么时候成了温启华的人的?”
陈泰没想到七皇子竟然会这样问,一时有些愣住,但是温启华在信中对七皇子十分的信任,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了自己要是现在不说,恐怕七皇子也不会放心的让自己离开了。
番外:解惑
温启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觉得他不敢如此的惊讶,作为元老的他难道还不知道自己侍奉的是一个怎样的君王吗?
“父亲,有些事情孩儿不说您也应该知道,连骆昭扬将军都起兵了,难道您心中还不愿相信吗?”
温大人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当初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一直没有任何的实证,他便没有再去追查,没想到这件积年旧事再被重提,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当初的事情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但当时陛下不是派我的人去的,做得也十分的干净,所以我一直都不敢相信,现在想来,果然是真的了,只是陛下当时做得这么干脆,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温启华之前问过司迟池,听完之后也觉得是天意使然,实在是不敢不信。
“父亲,当初陛下派去的将领,您还记得是谁吗?”
温大人仔细的想了想,但是时间太久了,自己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当初陛下派去的将领是莫思涵将军。”
温大人听到莫思涵这个名字,z只在心头过过,便明白了为什么会被发现。
“莫思涵是和我一批的元老,在功劳上比我还要多,也深得陛下的爱重,当初他去救灾……去坑杀那些难民之后回来便一病不起,三个月便撒手人寰了。当初京城正在爆发时疫,很多人都说他是得了疫症去了,所以我也没有去查探,怎么,竟不是吗?”
温启华叹了一口气,莫思涵也算是对武帝忠心耿耿了,他一介直臣,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罪恶感。更何况还有早就将他当做弃子的陛下的手段呢?
“父亲,莫思涵将军去世之后,莫家便衰败了,当时他只有一女,也草草的嫁了人,如今孙子也已经是个十三岁的年轻人了,这件事说来还是他的孙子先挑出的。
当初皇陵之乱之后,司迟池的人一直潜伏在皇陵不远。莫思涵的女儿正好嫁了皇陵周边小镇的县官为妇。皇陵之乱出现之后,莫思涵的女儿将莫思涵的一副旧盔甲给了这个孩子,原本是想让他勤修武艺,重振莫家雄风。谁知他竟然在盔甲的夹层里发现了当初陛下给莫思涵下的坑杀难民的手令!”
温大人听温启华这么说,就明白了果然是天意,陛下聪明一世,却没想到莫思涵竟然为了保险,将原本看过就该销毁的信件保留了下来。
“司迟池的人根据这封信中所说内容,找到了当初的难民坑,父亲您猜现在这里如何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一个堆尸如山的地方竟然寸草不生!当初司迟池去的时候还曾担心杂草太多旺盛,难以寻找,谁知一找就找到了,这难道不是冤魂泉下有知吗?”
温大人叹了一口气,知道是陛下的时候到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也能被他碰见。
“现在看来莫思涵是怎么死的,恐怕也大有疑点吧。”
司迟池的人早就已经在莫思涵女儿的首肯之下开开棺验尸,自然是有疑点的,温启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
温大人见温启华不发一言,但是神色如常,心中也就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了,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忠君爱国,竟然是忠的这样的君。
“父亲,无论如何,您如今一定要小心陛下,万不能再将他当做您以前侍奉的那个君王了。假面褪去后的陛下,和魔鬼有何不同?我温家万不能步莫家的后尘啊。”
温大人欣慰的看着温启华,还好自己的这个儿子聪慧过人,否则,只怕什么时候温家也被这样当枪使了,自己都还不知道,白白连累了温家的上百口性命。
“为父心中自有计较,你就放心吧。只是如今你做得这件事可比什么都危险,你自己才应该当心才是,为父已经老了,温家如今就靠你了。”
温启华笑了笑,这下他们父子才算是坦诚相见了,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分兵的命令刚刚到达北疆,七皇子便皱上了眉,温启华此举,难道是还不相信自己吗?
“来人,招陈泰将军来,就说本皇子有事与他商议。”
陈泰和王孟不同,出身簪缨世家,和七皇子在京中也算是熟稔,此时两个人坐在帐子中,倒是没有冷场。
“不知殿下招臣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七皇子看了陈泰一眼,不知道他究竟是自己的人,还是父皇的人,或者说是温启华的人。
若是自己或者是温启华的人到没有什么,但是若是父皇的人,只怕着二十万士兵就要遭殃了。
陈泰见七皇子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早就得到了温启华的密信,现在看来,这位皇子是在看自己的站位呢。
“殿下不用担心,臣是殿下的人。”
七皇子眼前一亮,抬眼看着陈泰,似乎不敢相信,但是自己和陈泰素来没有什么旧交,作战时也不算什么亲密,怎么突然就成了自己的人了。
“殿下若是不相信,可以致信问一问京城的温大人,或者是闵笙谷主,您便知道了。”
七皇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泰说是自己的人不如说是温启华的人,既然是这样,自己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本皇子找你有什么事了吧?”
陈泰点点头,温启华在密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己离开北疆,既是给边关助力,也让七皇子少一些负担,陛下不用再多的猜忌和忌惮。
“殿下放心,臣心中有数。”
七皇子点点头,看着陈泰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有些奇怪,疑惑的看着他。
“陈泰,你是什么时候成了温启华的人的?”
陈泰没想到七皇子竟然会这样问,一时有些愣住,但是温启华在信中对七皇子十分的信任,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了自己要是现在不说,恐怕七皇子也不会放心的让自己离开了。
“臣因为出身贵族,虽然有些才干,但在朝中一直不被重用,陛下担心我会功高震主,是以在京中一直都是一个虚职。有一次有幸和温大人一起赈灾,眼见百姓疾苦,可陛下却仍旧锦衣玉食,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心中便有了计较,正好温大人看得起,便成了温大人的人。”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自己父皇的猜疑,不知道让多少的良臣能将都远离他,陈泰不过是众多中的一个罢了。
“好了,你下去吧,按照温启华的吩咐去办事,我只告诉你,一切小心,不要被别人看出了什么端倪来。”
陈泰点点头便退下了,七皇子一个人呆在帐中,想着自己背叛父皇的原因,还有温启华,陈泰,闵笙。渐渐的低下头去,果然,有的东西,确实已经不在自己,也不在父皇的掌握之中了。
“陈泰已经去了边关了吗?”
“回禀陛下,昨日启程的,北疆和边关的路途遥远,估计陈泰将军还有半月才能到。”
武帝放心的点点头,如今边关的守将也算是能干,守住半个月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陛下,柔贵妃娘娘来报说近日胎动明显,恐怕是要生了,陛下可要去看看?”
武帝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着朝政,鲜少入后宫,如今听见青鸾的消息,怎么能不担心。
“好,摆架未央宫。”
青鸾在宫中想了想最近这一段时间自己得到的消息,心中渐渐的越来越害怕,温启华的手段自己简直是太了解了,现在看来,自己的儿子出世之后,这个皇位还在不在武帝手里都是两说了。
青鸾想了想当初温启华和自己说他是为了天下考虑,心中不禁气闷,自己还以为牢牢的将温启华握在手中,现在想来,也不过是各有所求罢了。
“温启华,你求的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武帝到青鸾宫中的时候,青鸾已经起身,由几个宫女搀扶着,挣扎着给武帝做了一碗羹汤。
武帝见她身子现在已经如此笨重,还要亲自下厨,心中不禁十分的感动。
“鸾儿,你如今大着肚子,这样的事情就让那些下人来做,要是伤到你和孩子,该怎么的了?”
青鸾微笑着摇摇头,自己也没有做些什么,不过是为了让武帝高兴罢了。
“陛下,臣妾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臣妾为您做羹汤,也算是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在为您尽孝心了。”
武帝高兴的摸了摸青鸾的肚子,果然是又大了一圈,看起来是要生产了。
“你如今月份越发的大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宣太医,千万不能忍着,要知道你忍得孩子可忍不得。”
青鸾害羞的点点头,服侍武帝将羹汤喝完了之后便扶着他半躺在床上休憩。
“陛下,臣妾今日想到一件事,原本不该插嘴的,但是又不愿瞒骗陛下,还请陛下不要见怪。”
武帝此刻正舒舒服服的小憩,想来青鸾说的也不过是后宫之间的小事罢了,便抬手示意她说。
“陛下,臣妾日思夜想,还是觉得让七皇子从北疆回来吧,如今战事纷乱,他回来,咱们在京城也好多一重保障啊。”
武帝听她提起七皇子,惊讶的坐起身来,青鸾往日从来不干预朝政,今日却突然多了这样一句嘴,让人怎么不怀疑呢?
“你今日怎么突然提起七皇子了,他当初留在北疆的时候你也没有说什么啊。”
青鸾不知道该如何和武帝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当初没想过温启华要的这么大吧,再说了,温启华现在是武帝最爱重的臣子,自己要是说错了什么,只怕更加惹人怀疑。
“臣妾是见现在边关战事吃紧,不如让七皇子回来戍守京城,也算是给您分忧了,也可以回来看看他的兄弟姐妹们啊。”
武帝看了青鸾一眼,十分的不舒服,觉得青鸾似乎不是以前那个人了,她以前从不会对朝堂之事插一句嘴,难道是因为位分变了,她的心思也就变了吗?
武帝心中对青鸾越发的起疑了,便渐渐觉得不想在她的宫中多呆,找了个由头就离开了。
青鸾看着武帝离开的身影,心中渐渐的越发的不安,她知道今天自己说错话了,但是没有办法,她心中实在是太过担忧了。
“来人,告诉温启华,就说本宫要见他。”
温启华在府中收到消息的时候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条美女蛇到现在还想要利用他,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你去回柔贵妃的话,就说我是外臣,不宜和她单独见面,若是有事,让她明旨召见。对了,她不提醒我还险些忘了,宫中所有的人全部收回来,不许他们在为她效力,一应的消息从此以后都不许进未央宫,总的让她知道知道,自己是格什么货色才行。”
暗一点点头便去了未央宫回话,青鸾生气的将自己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掷了出去,没想到温启华现在竟然就要过河拆桥了!
“好!温启华咱们走着瞧!”
边关如今紧张的对持着,司迟池他们明里装作怕了陈泰的样子,暗地里却加紧的操练兵马,如今的这支军队都是其他的重镇和当初的平民组建起来的,默契度还不够,现在还需要一些时间,正好陈泰来了,偶尔打打游击,适当的让他赢上那么一两场,武帝也就放心了,渐渐的就不将边关的这些人当回事了。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陈泰一出手,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朕当初真是高看他们了,骆昭扬毕竟老了,已经没有当年的样子了。”
温启华见武帝这个骄傲自满的样子,心中暗自的摇了摇头,如今这么高兴,过不了多久可就有他哭得时候了。
骆昭扬可不是好惹的人物,如今虽然已经七十几岁了,但是他对战事的看法,可不是陈泰这样的小将能够比拟的。
“是,陛下说的对,看来陈泰将军这二十万军队足以应付了。”
武帝如今没有了顾忌,便越发的懒得上朝了,朝堂上的事情一应的交给温启华和五皇子管着,自己整日沉溺在后宫之中,寒了一众老臣的心。
“陛下今日还是没有上朝吗?”
温大人如今几乎是赋闲在家,温家有个温启华在朝堂之上,他也就没有必要再日日去上朝了,但是对朝堂之事,仍旧是十分的关心。
“嗯。”
温启华漫不经心的回答他,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司迟池可以整兵作战了。
“看来你送的这个研贵嫔颇受陛下的宠爱啊。”
温启华看了父亲一眼,点了点头,殷研和别的宫妃不同,是桃花谷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闵笙和他对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好好的侍奉皇帝,最好是让皇帝舍不得离开她的暖床。
“殷研确实是很得陛下的心意,父亲要说什么呢?”
温大人愣了愣,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能说什么呢?说如今边关的情势变了一个小小的陈泰就镇住了所有人,他是不是该有其他的打算了。
“父亲若是在担心边关的情势,您大可放心,陈泰是我的人,我要他赢他自然百战百胜,我不要他赢,那他就赢不了。”
温大人没有想到像陈泰这样手握重兵的将军竟然也是温启华的人。
“难怪,边关之前势如破竹,如今只是小打小闹了,你要是有什么别的安排,也要早些告诉我,免得我为你悬心,终日不安。”
温启华笑了笑,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在自己的父亲看来始终不是万全。他担心也是正常的。
“父亲放心吧,边关之事有司迟池和骆老将军在,难不成还会有什么问题吗?”
温大人点点头,也是,骆昭扬是什么人,现在的这些人都嫌弃他老了,可他还记得他当初死怎样万军从中救出先皇的。
“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了,从今往后这些事我不再过问,只管安心在家中养老了。”
武帝今夜仍旧宿在殷研的渺然宫,这是以前王贤妃的住所,他让殷研搬过来之后便改了这个名字。
殷研为人谦和,又不拘小节,即使王贤妃当初的死因那样的不堪,也没有说什么,武帝觉得她的脾性就像仙子一样和顺,便取了这个名字。
“你如今是越发的柔美了,让朕爱惜不过来。”
殷研原本就有九成美貌,丝毫不输青鸾,又有桃花谷的噬魂在手,武帝自然日日流连,舍不得离开了。
“陛下这么说倒是臣妾的不是了,不该让陛下爱怜太重吗?”
殷研一边小性子的转过身,将自己**的后背留给武帝,一边轻轻的从枕头下抹了一些噬魂到自己身上。
武帝乍一见殷研耍性子,又闻见噬魂勾魂夺魄的香味,立刻便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推到。
武帝日日流连渺然宫的消息青鸾也知道了,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自从上次说话开罪了武帝之后无论自己使出什么法子武帝也没有再来。
自己现在有身孕在身,根本无法承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殷研月爬越高,这样的情形,像极了当年的王贤妃。
“真是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咱们娘娘竟然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如今的样子和当年的王先贵妃有什么不同?”
墙角两个宫女不防青鸾正站在窗前,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还在高高兴兴的嚼着自己的舌根。
“姐姐可千万别这么说,王先贵妃是什么身份?咱们这位主子呢?不过是宫女出身,又会些大家闺秀不会的花样手段,这擦承恩于陛下的,否则这高贵的后宫,哪里能有她的立足之地?”
“呵呵……妹妹说的极是呢,我好几次帮着娘娘准备东西,看着那些东西呀,啧啧,和外面的青楼女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青鸾越听越生气,身子不住的颤抖,自己现在还没败呢,这起子拜高踩低的小人就来自己的面前说这样的话。
“来人!给本宫将这个两个小贱人压下去乱棍打死!”
两个宫女乍一听雷霆之声,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求饶。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自己掌嘴,娘娘饶了我这回吧!”
青鸾生气的指着两个人,手指都在颤抖,却又觉得这样乱棍打死简直是太便宜她们了。
“好,本宫不杀你们,但你们既然这么向往青楼里的生活,本宫就成全你们。来呀,把她们买到青楼里去,让她们知道知道青楼里的人是怎么伺候人的!”
两个宫女立刻就被吓傻在了当场,没想到青鸾竟然如此狠毒,一时间都忘记了反抗,被人拖了下去。
青鸾原本月份就大了,如今被这样一气,越发的不能收拾,请了太医来看,刚刚吃了两剂安神药,便突然发作了起来。
“快叫人去请陛下,就说我们娘娘要生了!”
武帝原本在渺然宫兴致正高,未央宫的人根本进不来,也没谁敢去打扰了武帝的好兴致,只好等着里面的欢愉声结束再进去禀报。
谁知殷研耳聪目明,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只有武帝还沉醉在噬魂之中无法自拔,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明白现在肯定有要紧事等着武帝。
她一面娇喘着让武帝越发的兴奋,一面又在枕头下抹了点噬魂出来擦在自己的身上。
殷研原本就是一身的香汗,如今噬魂被汗水一融,功效大增,武帝更加的难解难分,好像入了魔一样在殷研的身上用力得顶撞着。
未央宫的嘶喊声响了一夜,渺然宫里的娇喘也响了整整半宿,等武帝终于完事了之后,早就心满意足的沉沉的睡了过去,任谁也叫不醒。
“公公担待,陛下今日确实是累着了,恐怕现在强行叫醒陛下,会让陛下生气呢。”
武帝身边的太监一直在门外,自然知道这声音响了这么久,陛下哪里还有体力去未央宫,但是现在未央宫那边的柔贵妃正在生产,谁敢去回话呢。
番外:生产
“不然这样吧,本宫去一趟,也算是给柔贵妃姐姐陪个不是,公公您说呢?”
武帝身边的这个太监是知道殷研的脾性的,也难怪陛下这么喜欢她,确实是十分的懂事。
“那就劳烦娘娘了。”
殷研摇摇头,示意自己的宫女给自己梳妆。“公公哪里话,本来就是本宫的不是。”
未央宫里的青鸾一直盼着武帝能来看看自己,没想到竟然来得竟然是殷研,心中更加的难过。
孩子直到天亮才终于落地,青鸾累极睡了过去,殷研看了一眼小皇子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宫里,挑拣了不少的礼物让人送到未央宫中。
武帝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殷研一直服侍在身边,见他醒了,连忙叫人为他洗漱更衣。
“陛下终于醒了,臣妾可担心死了,昨夜柔贵妃姐姐产下皇子,偏陛下操劳国事太累了,臣妾怎么叫也叫不醒您,如今您醒了就快去未央宫看看小皇子和姐姐吧。”
武帝没想到自己睡个觉的时间,青鸾的孩子都降生了,十分的惊讶,听殷研说是个皇子,十分的高兴。
“这么快就生了?快为朕更衣,朕要去未央宫看看柔贵妃。”
殷研和宫女手忙脚乱的为武帝更衣,武帝换好衣服之后便要离开,却被殷研拉住。
“爱妃这是做什么?”
殷研有些不豫的看着武帝,昨夜的事情恐怕青鸾已经记恨在心了。“陛下,昨夜您睡过去了,是臣妾去的未央宫陪伴贵妃姐姐,还请您今日要帮臣妾好好跟贵妃姐姐解释解释,免得姐姐误会我这个做妹妹的有不敬之心。”
武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便转身离开了渺然宫。殷研见武帝走远了,才招手将自己的亲信宫人引上前来。
“公子和大人可知道此事了?”
宫女点点头,昨夜从未央宫回来的路上殷研便吩咐了,此刻温启华和闵笙应该已经知道了。
殷研点点头,这才完全放心了,自己昨夜这样做也不知是对还是不对。
青鸾昏睡了半晌,醒过来的时候武帝刚刚到床前守着,见她醒过来十分的高兴。
“爱妃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青鸾想到昨夜自己的耻辱,眼眶便红了起来,武帝心疼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爱妃可是哪里痛了?”
青鸾摇摇头,咬了咬牙,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重获宠爱的好时候,万不能再开罪了武帝。
“陛下,臣妾没事,臣妾只是太害怕了,臣妾还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武帝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女人生孩子就像过鬼门关一样,也难怪青鸾担心。
“爱妃别乱想,你可是朕的爱妃,孩子是龙子,哪个阎王爷敢收你们?”
青鸾听武帝这么说,立刻破涕为笑,娇嗔的看着武帝。武帝想到自己这一段时间冷落了青鸾,昨夜她生产都未能来,心中十分的过意不去。
“昨夜朕批了半夜的折子,在渺然宫睡了过去,研儿叫了朕半晌,朕还以为是在做梦呢,就没起来,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朕的儿子降生了,没来陪爱妃,爱妃可会生气。”
青鸾也不是个傻子,武帝不上朝许久,国家大事都是温启华和五皇子在打理,哪里有可能批了半夜的折子。
但她却不说破,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头。“陛下,国事关系着千千万万的百姓,自然更加的重要,再说了昨夜研妹妹也来陪了臣妾许久,臣妾怎么会生气呢?只要孩子平安无事,臣妾就别无所求了。”
武帝见她这么懂事的样子,心里也十分的满意,又见奶娘抱了孩子上来,忙不迭的去看自己的孩子。
“这孩子长得真好,爱妃你费心了,这孩子这么白白胖胖的,全是你的功劳。”
青鸾害羞的低下了头,如今生了这个皇子,自己在这宫中的地位,也算是稳固下来了。
但是一想到昨夜武帝竟然因为殷研而连自己生产都不来,又想到昨天那两个宫女说的话,越发不敢将殷研当做一般的宫妃来看待了。
“陛下,昨夜研妹妹陪了臣妾许久,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臣妾昨夜身子有些不适,都没有好好的招待她呢。”
武帝知道青鸾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心是好的,她和殷研的性子又那么像,自然是不会生气的。
“今早朕走的时候研儿还在说,怕你昨夜因为朕没来生气呢,现在你又怕她生气。你们两的性子,真是一样一样。”
青鸾笑了笑,不是她们的性子都一样,而是恰好她们都在武帝面前选择扮演这样的人罢了。
现在想来,恐怕这个殷研真的不是什么善茬,这样类似自己的性格,这样类似自己的经历,连容貌也和自己不相上下。
温启华果然是找了格好帮手进宫来,他对陛下的了解,确实是无人能敌的,自己这么久才摸清楚武帝的脾性,可温启华送来的人,立刻就知道该怎么样侍奉。
“陛下说的是,臣妾和研妹妹同在宫中,就是姐妹,再说了我们两的出身都不高,是以更加的惺惺相惜。臣妾这一段时间怀着身孕,多亏了妹妹侍奉陛下,臣妾还没有好好的谢过妹妹呢。”
武帝看着青鸾这么懂事,知道她的性子也随和,想到殷研一个人在宫中无依无靠的,也是寂寞,不如让她们做个伴。
“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好好调养好身子,好好的照顾咱们的孩子。”
青鸾点点头,武帝又逗弄了一会孩子之后,便离开了未央宫,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了人赏了许多的东西到未央宫中。
渺然宫里一直观察着未央宫的动向,昨夜青鸾突然胎动,骤然铲子,殷研早早的就吩咐人去打探清楚情况了。
“确定吗?那两个人现在在何处?”
殷研宫中随身的两个婢女,是温启华身边训练有素的人,专门拨给她使用,这样的事情他们查起来自然驾轻就熟。
“娘娘放心,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内了,已经可以确定柔妃就是因为听了这两个人的话之后才会胎动生子的,可是她们心里虽然十分的憎恨柔妃,但是毕竟也是在宫里呆过的,十分的谨慎,始终不说原因,示意奴婢们现在还没有问出来。”
殷研点点头,能够控制住这两个人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行了,把消息传出去告诉公子,接下来的就跟咱们没有关系了,咱们只负责好好的侍奉陛下就行了。”
侍女闻言退下,将情况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了温启华和闵笙,温启华立刻派暗一去将殷研控制主的这两个人接管下来。
“这两个人以后有大用处,千万不能让他们出现任何的意外,知道吗?”
暗一点点头,特意带了几个好手将在青楼的两个女子控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陛下,臣妾今日特意请了研妹妹来宫中,正好孩子满月,咱们一家人庆祝庆祝。”
武帝的小皇子满月,原本是要大宴群臣方式规矩,但是现在前方有战事,武帝之前闹出来的那件事也是因为太过宠爱妃子才搞成那个样子。
青鸾对这件事也多有耳闻,所以特意请旨不摆宴席,只说孩子满月算不得什么大的场面,自己几个人在宫中聚一聚就行了,不仅武帝十分的赞赏,在朝堂上还博了一个贤妃的名号,如今宫中没有皇后,剩下的便是这个柔贵妃。
虽然她在宫中的资历浅,但是也是生育了皇子的人,再加上她能坐此高位,此人的德行就可见一斑了,是以渐渐有大臣以国不可无后,无后即是不祥的里有劝说武帝立她为后。
武帝原本也觉得立青鸾为后也没什么,她也算是懂事,也是个温柔可人的,但是只要一想到之前她为七皇子的事说过话,心中就有些不痛快,将此事就搁置在了一旁。
此刻皇子满月,合宫里这么多的妃嫔青鸾也就只请了殷研一个人作陪,也算是为上次的事情赔罪。
武帝原本觉得这样的节俭确实是不错,但是现在看到只有他们三个人,心中隐隐不是滋味。
他记得她明明和刘惠妃十分的交好,但是自从贤妃的事情之后便再也没有听她提起过,惠妃自己也是许久没有看见过了。
如今对青鸾的印象越发的有些琢磨不透了。殷研见武帝闷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喝酒,青鸾照看着孩子,一时没有注意上,便给武帝布了一道她平日里爱吃的吃食。
武帝原本还心中稍有宽慰,抬眼一看,却发现青鸾似乎有些面色不善的看着殷研。
“怎么了研儿给朕布菜你不高兴了?”
武帝这话有些重,青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场面她以前从未经历过,从来也没有跟着哪个妃子和武帝一起吃过饭,现在不自觉的表露出的表情,武帝竟也观察到了。
“没有,陛下想到哪里去了,臣妾是想到当初臣妾生产之事对妹妹言语中有些不当,现在看见妹妹,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担心妹妹不肯原谅臣妾。”
武帝眉头一皱,便将自己手中的筷子放在一旁不再动了,身边的宫女要来布菜也被他阻止了。
“朕记得上一回已经说过这件事了,研儿也说了不会计较的,你怎么还拿出来说?”
武帝今日的咄咄逼人青鸾一眼便心知肚明,知道自己现在万万不可惹怒了他,只好垂着眼作泫然欲泣状。
“陛下,姐姐也是心善,恐怕是看见小皇子就想到了当日的情景了,姐姐一向待臣妾十分的周全妥当,怎么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对臣妾生气呢?陛下可千万不要瞎猜,没得让姐姐伤心,这可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武帝看了青鸾一眼,越发觉得这个女子和当初承宠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候什么都容得下,现在不过是升了贵妃了,便这样的容不了人,若是真让她做了皇后那还得了?
“算了,朕吃饱了,去你宫里休息休息吧,你好好的带着孩子,朕得空便来看你们。”
武帝说完话还没等青鸾反应过来,便带着殷研离开了,青鸾看着一桌子的菜肴几乎还没有动过,便散了席,心中越发的怨恨,她自然是怨不得武帝的,天子心性,谁能摸得准,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殷研那个贱人挑起来的,说来都是因为她。
“贱人!”
青鸾狠狠的将自己面前的碗碟都摔碎,一屋子叮叮当当的吓得满宫的奴才都跪了下来。
“陛下,咱们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今日不管怎么说也是小皇子的满月之日,还没有抓周呢,而且小皇子的名字还没有择定呢,咱们还是回去吧。”
殷研拉着武帝在未央宫不远处苦苦的哀求,武帝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怕开罪了青鸾,自己也不愿因为这件事和青鸾闹个不痛快,只好马着脸带着殷研回到了未央宫。
没想到武帝刚刚走进门,就见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跪在地上,满地都是碎瓷片,屋内还隐隐有啜泣的声音。
“这是在闹什么,你究竟是对研儿不满,还是对朕不满!”
青鸾没想到武帝竟然会去而复返,如今的一地狼藉被武帝逮个正着,。连忙跪下无话可说。
“你这个样子竟然还有人在朝堂上称你做贤妃?你也是宫女出身的人,竟一点都不知道体谅身边的下人,动辄下跪,朕听说前些日子你还将宫里的两个宫女卖到青楼为妓,你是生了孩子就失心疯了,还是你以前就是这样只是朕一直没有看出来!”
武帝如今勃然大怒没有任何人敢说话,连殷研都跪下来,只怕武帝会牵连到自己。
“朕看这孩子的周也不用抓了,能抓一个什么好的意头?至于名字就叫默字吧,但愿他能沉默安静些,别让你这个母妃给带坏了!”
武帝说完就拂袖离去,殷研看了武帝一眼,想要前去将青鸾扶起来,却被武帝一把抓住。
“她如今贵为贵妃,岂是你这样的贵嫔能够去扶的,没得伤了她的体面,让她自己的身边人去扶罢了!”
武帝和殷研走了之后,青鸾才慢慢的软了下来,整个人好想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宫里的太监宫女,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扶的。
“陛下别动怒了,都是臣妾都不是,臣妾不该让陛下回头的,陛下要责罚,就责罚臣妾吧。”
武帝在渺然宫中坐了许久,如今气已经慢慢的消了,见殷研还在自责,十分的疼惜。
“研儿,这件事跟你原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若不是你,朕还看不清楚青鸾的面目,她从前是多么的温柔可人?现如今不知道是不是位分高了,渐渐的竟然连你一个贵嫔都容不下了。”
殷研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插嘴说一句话,武帝虽然埋怨着青鸾,但是毕竟和她有了这么久的感情,不是说散就散的,万一到时候武帝心血来潮原谅了青鸾,自己就里外不是人了。
“朝中有些大臣说的好,如今宫中只得这一位贵妃,自然只能让她来承继皇后之位,既然是这样,朕就要这宫中不止以为贵妃这么简单。”
武帝看着一言不发的殷研,觉得这个女子十分的懂事乖巧,比当初的青鸾有过之而无不及,青鸾都能坐的的贵妃之位,她自然也坐的。
“研儿,你一直怕着青鸾,以后就不用了。”
殷研还没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武帝便不再说话,吩咐身边的宫女更衣午睡。
温启华一大早起来便被收到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武帝今晨竟然封了渺然宫的殷研做贵妃!
“怎么回事?殷研怎么没有说?”
暗一摇摇头,他也不明白,殷研是桃花谷的人,一向从不争宠,不过是分一些青鸾的宠爱,让武帝不要过分宠信青鸾罢了,更多的时候是为他们在宫中打听消息,这样突然的就成了一个贵妃,确实让人嗔目结舌。
“启华,这个殷研究竟可不可靠,你可别千选万选,给自己选出一个祸害来。”
温启华有些拿不准了,这个人是闵笙送来的,也是桃花谷多年的老人了,照例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毕竟不是他自己的人,他也不敢打包票。
“闵笙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暗一摇摇头,闵笙那边远在桃花谷,估计还不知道殷研已经封了贵妃,所以并没有消息传来。
“你给桃花谷去一个消息,让闵笙悄悄的来一趟京城,父亲说得对,千万不能给自己找麻烦,尤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殷研早上收到消息之后便慌了手脚,这个事情她事先并不知情,也没有报告给闵笙和温启华知道,现在外面肯定是乱套了。
“你出去将消息告诉公子和大人,就说我并不知情,我现在要准备册封的仪式,没有空闲出去。”
殷研身边的宫女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递给另外一个宫女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出门了。
“她不知情?”
宫女跪在温启华的面前,点了点头,这件事确实是事出突然,渺然宫上下没有任何人知道。
“是的,大人。昨天中午我们娘娘和陛下一起去未央宫参加柔贵妃的小皇子的满月宴,中途陛下和柔贵妃发生了争吵,我们娘娘就随着陛下离开了,虽然陛下在咱们渺然宫宿了一个午觉,但是晚间因为有事就回了自己的宫里,再也没有来过,这个消息奴婢门和娘娘也是今晨一早才知道的。”
温启华点点头,青鸾失宠是迟早的事情,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后台,虽然有些城府,以前也是仗着自己帮忙才敢放手去做,现在没有了自己这一重依仗,难免慌了手脚。
“好的,这件事本官知道了,也会通知闵笙,你现在最好还是少出宫,本官会安排宫中的人接应你们,以后再有消息只管告诉她就是。对了,像上次出宫去查访青楼女子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了,告诉你家娘娘,她如今是贵妃了,宫里盯着她的眼睛会更多,千万要小心行事。”
宫女点点头,连忙起身就回了宫,温启华仔细的想了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心中大概有了计较。
“父亲,这几日朝堂上立皇后的说法越来越多了,大多是些老臣,这些臣子,恐怕要您去跑动跑动了。”
温大人点点头,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人的升位都对他们有很大的影响。
“你放心,我明白,说来这些臣子也不过是希望有了皇后能够稍微约束住陛下,毕竟现在陛下连朝都不上了,难免让他们着急悬心。”
温启华自然明白这些老臣的想法,皇后身份尊贵,轻易又罢黜不得,所以这些臣子才希望武帝早日立继后,让后宫和前朝都能安宁一些。
“这件事就麻烦父亲了,我这边实在是走不开,何况这些老臣可能也不大愿意听我的。”
温大人笑了笑,这些老臣,一些是自陛下登基就跟着陛下的,一些还是前朝的元老,自然不会听这个黄口小儿的话了。
“闵笙到哪里了?”
暗一的消息刚刚发出去不久,奇怪的是桃花谷那边竟然没有回信,仔细想想,这几日桃花谷的信件都回的很慢。
“还没有回信,这几日桃花谷的信件回的很慢,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一样。”
温启华疑惑的皱了皱眉,刚刚晋了一个贵妃,桃花谷又出了状况,真是没有一刻的消停。
“骆将军,如今可满意了?”
骆昭扬看着眼前的军队,这才慢慢舒展了皱了大半个月的眉头,第一次赞许的点了点头。
“小子的方法不错,现在这支军队勉强够看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真正的干他一场?”
司迟池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思索着什么。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时机,自己这边随时可以动手都没什么,但是京城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他担心自己贸然动手会影响到温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