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黑夜情迷
告别了蒋明聲,萧茗本想去找蒋香媛了解一下情况的,可惜这货进门就拽着夏小八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神神秘秘的还不让人知道。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中午自是一翻热闹,大家用过午饭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留了下来,萧茗让易妈妈准备了客房,反正家里房间多住一晚再走。
晚间,屋廊下挂起了红灯笼,远处看去一派星星点点,微弱的烛光并没有驱散夜的寒冷,反而被寒风驱使着不停的摇曳,烛光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萧茗出了厅堂站在廊下,四处张望最后朝着一个方向行去,那里是一片竹林,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石桌旁,在清冷的烛光下显得孤寂沉默,他仿佛与世隔绝,身后的繁华热闹与他格格不入。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驱散他身边这些孤寂。
“石大哥。”萧茗叫着走进。
“你来啦!”石亭玉回头,温和的看着来人,待人走近了又蹙了眉。
“你喝酒了。”
萧茗径直走到石桌前坐下了才说道:“喝了一点点,是果子酒不醉人。”说话时还不忘用手比划着果子酒的量,显然她兴致很高:“我今天很高兴,收到很多的礼物,他们每个人都送了礼物给我。”
“嗯。”石亭玉点头,果子酒的甜香味围绕着他,温热气息直扑面门。
吐词不清晰,脚下虚浮,看来不止是喝了一点点。
石亭玉伸手扶了一把快要把半个身子歪在石桌上的女孩。
“他们都有礼物,为什么石大哥没有。”黑暗中的萧茗嘟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别以为她不记得,石亭玉送了萧涵文房四宝独独没有她的。
殊不知她在模样在石亭玉眼中特别的俏皮可爱。
石亭玉心中悸动,平日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俏皮又可爱。
小女儿姿态.....
难道是因为饮了酒,看来还是要常喝一点酒才好。
默默的,石亭玉收回以后让她不要饮酒的打算。
“石大哥。”萧茗久不见回应,委屈的叫唤。
“有的。”石亭玉急忙从怀中摸出一物递了过去。
“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你都醉了。”只在他面前喝就行了。
“你胡说,我哪有醉?我只喝了一点点,我酿的果子酒不醉人。”萧茗反驳,拿着东西左看右看。
半响才把物件给看明白了,嘴一瘪不满道:“怎么是木簪子。”
送给萧涵的好歹也是文房四宝,怎么就送她一根普普通通的簪子,还是木头做的。
太不走心了。
嫌弃、嫌弃、再嫌弃。
“是我亲手做的,是中空的,里面可以放药粉。”石亭玉解释,又把木簪拿回来在中间一扭,木簪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乾坤。
“是你亲手做的?”萧茗心里舒坦了,她更在乎的是石亭玉亲手做的,这可比什么文房四宝有心意多了。
“真的。”石亭玉肯定的点头,眼里快要被她这副娇态给萌化了。
“那你给我带上。”萧茗继续提着无耻要求。
“好。”石亭玉默默的为萧茗带上,这种要求他怎么会忍心拒绝。
萧茗伸手摸了摸,手指能感应到顶上凹凸不平的花纹,傻傻的问:“好看吗?”
她自己都忘记了在黑夜里哪里能看得真切。
“好看。”石亭玉盯着萧茗,还是昧着良心的点头。
说实在这木簪有些丑,他第一次做的。
“嘻嘻,石大哥你真好。”萧茗呵呵的笑,还站起来转圈,越发的巧笑嫣然,娇悄可人。
石亭玉赶紧站起虚扶着,他真怕她摔着了。
“石大哥,你是不是喜欢我?”突然的,萧茗抓着石亭玉衣摆问。
石亭玉一震,看着像个八爪鱼般抓着自己衣服不放的萧茗,看来真是喝醉了,不然这么直白的问题怎能问出来,平日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石亭玉千年难得一遇的沉着脸色徒然变动,甚至他的一颗心不可止的跳动起来,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喜欢吗?
肯定是....
“萧茗你喝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醉,不回去。”萧茗摆着手拒绝,。
她醉意朦胧,继续吊着石亭玉的衣摆左右摇动就是不撒手,抬着头看着对方,双眼里闪着晶亮的光芒。
“你喜欢我对不对?”
石亭玉....
不等石亭玉有任何的回答,萧茗自说自话了起来:“你喜欢我对不对,你要是喜欢我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额!虽然你对我很好,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喜欢我的。你真的喜欢我吗?.......”
萧茗开启话唠模式,借着酒劲啰嗦个不停。
石亭玉一时间噤了声,他发誓以后一定不让萧茗渴酒了。
如果,她对别人说胡说怎么办?拉别人的衣服怎么办呢?
萧茗终于放开了石亭玉的衣服,可怜的衣服已经被她拽出了皱痕,只见她愰愰悠悠的站起,抬头看他,只可惜她抬着头也到达不了他一样的高度,仰望的存在。
萧茗干脆站在了石登上,嗯,总算能对视了。这下满意了。
“可是我喜欢你呢?”萧茗双手捧着石亭玉的脸,双唇贴了过去。
被强吻的石亭玉~~
双唇相触,冰冰凉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石亭玉睁大了眼,这萧茗这样的突袭震得忘了呼吸,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定格,脑海里一片空白,除了萧茗嫩嫩的香唇。
我喜欢你。这话就像是魔音敲打着石亭玉的心头。
半响,清醒回神的石亭玉双手扶着萧茗防止她掉下来,想要推开她这不合理的举动,可又犹豫了,双臂慢慢放下。
他终究是舍不得。
他被吻了。
她在吻他。
不是,接吻这种事不是应该他主动的吗?
他变得被动了。
久不见萧茗有任何的动静,石亭玉迟疑,有心要加深这个吻,可他看见眼前双目紧闭的人又突然愣住了。
她好像睡着了。
对的,贴着他的唇睡着了,双眼紧闭,呼吸均匀,不是睡着了还是什么?
石亭玉~~
莫名有心塞的感觉,撩拨了他平静的心海,却又挥挥手跑掉。
最终,石亭玉把萧茗抱在怀里让她睡得更安稳,远处的热闹依旧在,此处像是一个静谧的小空间。萧茗沉沉睡去,没有了刚才的娇俏情兮,也没有了她摇摆他衣服时的调皮。
轻抚着她熟睡的容颜,他多么希望时间走得慢些,让他多看她一眼。
“世子爷,有急报。”夏五的声音划破长空隐隐的传来,语气里有难得的急促。
“何事?”石亭玉看过去,声音有些冷。
夏五在二十步开外站定,远远的瞧出石亭玉怀中的萧茗就很自觉的低下头,主子的私事他们作为亲卫也是要回避的,可奈何此事非同小可,他不得不来。
“十万石粮草被焚,羁押胡敬之的昭令已从京城出发了。”粮草远在西北,已经在十日前被焚烧殆尽。消息传至京城,朝野动荡,天家震怒,胡敬之作为镇西大将军将丢官卸职,性命不保。
十万石的粮草是为了赈济西北外族之用,是外族过冬的粮食。一旦被毁,朝廷上哪儿再去凑这么多的粮食。
没了足够过冬的食物,外族九部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朝廷又在此时羁押胡敬之,临阵换将,是何等的军心不稳。
烽烟起,战事近。多少百姓将流离失所,多少儿郎将战死沙场,多少父母会失去儿子,多少妻子会失去夫君,又有多少孩子会没了父亲。
战争从来都是一件痛苦的事。
“启程回京。”石亭玉面容一肃说道。
“可是,世子爷....”夏五犹豫,世子爷已被夺了兵权虎符,免了大将军职务,此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定北候府世子爷了。
如今的处境,回京会更不利于他,那些只会吃饭等死的御史们会挥动笔杆子戳得他片体鳞伤。
“我只是无召不得踏入西北,我难道连回家的权利都不可以有?”石亭玉轻声道,夏五的担忧他何尝不知道,可此时此刻,这一步他不得不走。
石亭玉看着睡梦中的萧茗,爱悯的轻抚着她额前乱的了秀发。
战场是他的宿命,可这宿命中却有了她的轨迹。
萧茗,我走了,我的心永远都是你的;若是有幸活着回来,就陪着你走过山川岁月,天荒地老;许你一世安宁,岁月静好。
如若不能.....
你且珍重!
第四百零八章
翌日,萧茗从宁静中醒来,看着房里的摆设,好一阵才回神,这是平城的新宅。
“嗯。”萧茗坐起用手抚头,感觉头有些沉重,浑身无力。
她昨夜好像喝酒了。
好像还喝醉了。
好像还和石亭玉说了话.....
她说了什么来着?
萧茗抚额,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可是越发昏沉的脑袋让她好半天没有想起来,只记得依稀记得模糊的画面,还有她好像说了什么?
想到零星一点的画面,萧茗又不可置信起来。
真希望她昨夜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突然,萧茗手指触碰到一物,顺手取了下来。
是一根木质的簪子,打磨得很是顺滑,上面居然细细的雕刻着金银花朵,花朵交织重叠像极了一簇盛放着的金银花丛。
是石亭玉送她的生日礼物。
还是中空的。
萧茗看着这根簪子久久无法平静,是石亭玉送她的礼物呢,亲手做的。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精心打造一件饰物这代表着什么?
她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还有,她昨晚都做了什么?
想起记忆中飘过的画面,往事不堪回首,她还怎么见人。
一失足成千古恨啦!
出了房间,一路上萧茗还在想着要如何面对石亭玉这个问题,可到了前院却被告知石亭玉昨夜连连回了刘家村。
被她的热情给吓跑了?
用过了早膳,刘家村众人也启程回村了;临近年关,大家家里面事情不少,不可能一直逗留在城里。
萧茗一直闷闷的,心里无数个念头闪过,她真的把石亭玉给吓跑了?
连夜摸黑跑了?
这一结论让萧茗一连几天的气闷,故意的回避着刘家村的任何消息;再者,她还没有准备好再见石亭玉,在发生那晚之后,她还要怎么面对他呢?
她没这个脸啊!!
心事苦闷的萧茗也歇了心思,专心宅在家里准备起过年来,每日看看书,指点萧昱功课,教导云苓与白小雨两个的医术,日子倒也自在悠闲。
易妈妈同样的忙碌着,为年关做准备,置办年货、装点宅院,剪窗花挂灯笼忙得不亦乐呼!而宋氏自进了城就开始了新的生活,每日忙于串门子,串门子的对像是蒋家,每日不是去蒋府做客就是秦氏到萧家做客。
两个好得蜜里掉油,像是相处了几十年的老闺蜜。
宋氏的有心接触,秦氏一目了然的心思;萧茗呵呵,萧家好事将近了。
这一日,腊月二十。
萧茗终于出门子了,去了种子铺巡查,想想她这个幕后老板去铺子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也真是够逍遥的。
主要是懒的。
年关倒计时,南大街的所有铺面都早早的开门迎客,每个店里都被置办年货的客人挤破了头,场面可以用火爆来形容,萧茗的种子铺却是这南大街的一股清流,里面安安静静的,一个客人都没有。
进门购物的没有,倒是偶尔有一两个路人伸长了脖子向店内打探情况什么的,也多半是奇怪店里为何如此清冷。
铺子里五六个伙计围在柜台边站定,西大街店里的两个伙计刘小明与刘铁生同样在此齐聚,五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柜台内翻看着帐本的少女。
少女年纪不大,甚至比他们要小,可在身份上却与他们天差地别。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少年们忍着心里的悸动与激动,紧张的看着,等待着结果。
也许是等待着他们的是宣判。生意这么差,他们还能不能留在这里继续上工......
短短时间,几个伙计心里闪过无数个不好的念头,有忐忑有侥幸,每一个都是煎熬.....
萧茗站在柜台内翻看着今年的帐本,种子铺的生意并不好,可以用惨淡来行容。除了开业前三个月的大卖,赚了银子之外,其余时间的销售少之又少。
种子铺的所有种子要比其它店里的要贵上一文,是以生意在最初的促销之后会落下来,这些是萧茗早就预见的情况;西大街的铺子亏损,南大街却是勉强持平了。
对的,持平。
她翻看着帐本时发现铺子里每月有固定的收入。
“这几笔收入是谁家的。”萧茗问着明笙。
“姑娘,这是城里有几家富户每月都会派人购买粮食。”明笙解释道,在种子铺里历练的他看起来更加的成熟,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稳重。
明笙回禀着,心里稍许松了一口气,因为有这几家固定客户,南大街铺子不像西大街那样的惨淡。
萧茗却泄了气,她虽然一再强调这是种粮,还上调了价格,可也架不住有银子没处使的买去吃了;嘴长在人家身上,她哪里管得了。
萧茗合上帐册,看着站成一排的几个伙计,铺子的是亏是赚对于萧茗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对她这个有究竟作弊器的人来说,她最不缺的就是粮食了。
南大街的铺子开业时新请的两个伙计却在萧茗的目光下颤颤赫赫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东家的目光。
东家这是要秋后算帐了,铺子里生意不好,东家要打算辞人了吗?明笙是萧家人不会被辞掉,可他们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说实在的,他们一万个不愿意被这样辞了,这里差事清闲,时间富余,工钱拿得高,更重要的是易掌柜是好人,从不打骂呵斥他们。
在这里上工,他们觉得自己像个人。
离了这儿他们上哪儿找这么好的活儿去呢?
东家千万别辞了他们啊!他们一定会更勤快,更卖力为东家效力的。
刘小明与刘铁生两个倒是不急,他们好歹是走后门进来的,家里与萧家关系良好断不会担心被辞了。与刘小明的成竹在胸不同,刘铁生脸上有着愧疚的神情。
“今年的销量不好我能理解,我知道大家都很努力,大家培辛苦了,我在此感谢各位的付出。”萧茗拿出前世做演讲的气势来,一本正经的继续道:“我希望大家能够在新的一年里继续效力,共同努力把种子铺发扬光大,我希望种子铺能够在咱们大月朝遍地开花,以后大家都能成为独挡一面的优秀人才。”
萧茗默默,看着面前几个被自己震住的伙计。
~~
此处应该有掌声的。
你们这是咋表情。
难道我说的不够好。
真是的~~,未开化的古人啊!
两个新伙计从最初的震惊之后变得激动起来,东家不会辞了他们呢?真是太好了。
他们一定会更努力做事,为东家效力的。
至于东家的伟大愿望,实在是太远大了。
汗颜。
萧茗很快结束了这一次鸡同鸭讲的演讲会,安抚人心,发放双倍的月钱放他们回家过年了,萧家种子铺也关门歇业了。
果然演讲什么的还是不适合她啊!哪怕是时代变了也不行。
好忧伤,她还是继续使银针吧!
第四百零九章 善恶有报
巳时三刻,南大街热闹正当时,萧茗的种子铺两扇朱红油漆大门却缓缓的合上了。
“这是咋的,这么早就关门歇业了。“围观之人奇问,无不可惜。这几天正是生意正红火的时候,最是赚钱子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店里都忘不过来,而这家却.....
可惜啊!可惜!
”哈,多半是生意亏了,做不下去咯。”临街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不屑的冷笑。此时关门歇业,这生意得有多差啊!心里面已经在盘算着来年盘下此店做自己的第n家分号。
有他这样想法的可不止他一家,萧家种子铺从开业至今一直受到业内人士的广泛关注,生意惨淡的它完全是热闹的南大街一股清流,让人不想注意都难。
同情、讥笑比比皆是。
萧茗站在门外,看着易风与明笙贴着封条,听了一耳朵的闲言碎语。
看热闹的人从古代至今都不缺,生意好时是羡慕嫉妒恨,生意差时是闲言碎语,痛打落水狗。
这都是人性的侥幸心里。
“茗妹。”一个暧昧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萧茗回头,看着来人,平静的脸色一寸寸龟裂,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你啊!大冬天的拿把折扇你烧包不烧包,想要耍帅装酷又不是你这样个装法的。
你以为你这样很帅吗?还不如一只蟋蟀呢。
“对不起,刘公子,请叫我名字,我家没有你这么大的哥。”萧茗面色不好的纠正,并没有给这个阴魂不散的刘富顺好脸色。
直接打脸。
刘家村谁不知道刘富顺飞黄腾达忘乡邻的故事,她要有他这样不务正业、攀龙附凤、忘恩负义又居心不良的哥早用银针杂死了。
刘富顺~~
心底无奈,以为是萧茗是因为生意惨淡而心情不佳,于是好心情的提醒道:“萧姑娘,小生认识几位江南来的大粮商,可以为你引荐一二。”
刘富顺露出自信的笑容来,萧茗的种子买不出去,这是遇到困难了;这个时候就是要人脉有人脉要银子有银子的他站出来,为萧茗指点迷津,指点江山。
只要萧茗点头,他就能有更多的机会与萧茗接触,她一定会认识到自己的能力,慢慢的对自己改观,从而……。
刘富顺想得有点远了。
“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萧茗冷脸拒绝。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亏了?生意做不下去了?她干的无本买卖你们懂不起。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前世活了半辈子,像刘富顺这种人她见得多了,打着好人招牌干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事儿。
骨子里焉坏焉坏的。
萧茗不再理会刘富顺,转头看向易风,这边封条已经贴完了,易风已经向她走过来,明笙去驾马车了;难得出门子,她打算去把易风瞧中的几块地看一下,满意就买下来。
她忙着买房买地发家致富,没空理会这个非奸即盗的人。
真的,阿三阿四靠边站。
刘富顺气闷,不明白他百试不爽的那一套在萧茗这里就行不通了。
琢磨着再说些什么能引起萧茗的注意力,可他发现易风那冷瞍瞍的目光直向他射;身心透凉的刘富顺就想不明白了,他咋不受萧家人待见呢?
他如今的身份,堂堂平城首富周家的女婿,未来周家的接班人,城里多少大人物,多少商家巨富哪个不是对把他奉若上宾,对他客客气气的,咋就萧家人对他冷着个脸。
上到易妈妈宋氏明叔明婶、下到萧昱王天冬白小雨,每一个对他都是横眉冷对千夫指。
哼!萧家人都不长眼。
都是眼瞎,看不到他这个刘家村飞出的金凤凰。
刘富顺不甘的想。
易风已经站了过来,很巧妙的挡在了萧茗与刘富顺中间位置,很客气的道:”刘公子可有事儿?“
面瘫着脸看着刘富顺,让刘富顺无话可说到要怀疑人生的地步了;自脸上的伤好了之后,易风就一直保持着这副表情,脸上很难有情绪波动。
传说中的面瘫,有时候萧茗都要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刘富顺心里发怵,被一个男人这么虎视眈眈的看着,特别是一个比自己要高大要强壮的男人,看那衣着下的精壮身材掩藏快要暴发的力量;刘富顺不怀疑这个人会一言不合的给他来一拳。
他只是想搭个讪你信不信。
大庭广众之下,刘富顺闹了好大个没脸,为了不继续丢脸,他只得悻悻的走了。
等他成了周家的主人,你们就会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了。
哼!
明笙已经驾了马车来,易风说道:”姑娘我们走吧!“
”好。“萧茗应了一声,心情特愉快。
”萧茗,萧茗,等一下。“蒋香媛远远的跑来,拦住了要上车的萧茗。
”你怎么在这儿?“萧茗被拦下,看着还在喘气的蒋香媛问,自从搬了新家,松散了管制,这货就完全放飞了自我,也不去萧家学医了,三两天看不见人,瞧瞧家里认真学医的白小雨与云苓,萧茗有时候都要怀疑她收了个假徒弟。
”找你有急事,快跟我走。“拽着萧茗欲走。
”什么事儿啊?我还要去看地。“萧茗反抗不去。
”反正是好事,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地让易风他们去看就行了。“蒋香媛喘着气解释,一双爪子扒拉着萧茗不放。
”走,走。“最终萧茗还是被她给拽走了。
”姑娘。“易风急喊。
”你们先去看,合适就买下来。“萧茗的嘱咐随着风声传来。
易风...
明笙....
他们家姑娘被人抢走了。
不管易风与明笙心中如何的郁闷,萧茗两人已经隐入人流不见了终影。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其中有两个小姑娘特别的显眼,其中一个小姑娘还东望西望、东瞅瞅西瞅瞅的,神情相当的激动,特别的像那啥。
特像个贼。
”你拉着我出来干嘛啊?“在获得第n个大爷像防贼似的目光后,萧茗终于忍不住了,急哈哈的把她拉来就是为了闲逛逛。
有个不着调的徒弟真是够了。
这一个真的是个假的。
”有好事,你跟着我走便是。“蒋香媛伸长了脖子四处看,像是在找东西或是在找人。
又有个大娘捂着荷包忐忑又疾驰的走过了。
萧茗~~
这是第几个了?
你这样很像贼你知不知道。
萧茗忍无可忍了,她好歹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姑娘,怎么能像贼一样被围观。
“我回去了。”还有很多地等着她去买。
“别啊!真的有好事?我帮你报仇来着。”蒋香媛匆忙抱着作势要走的萧茗哀求。
“在那边。”蒋香媛手终于看到了来人,拉着萧茗就过去了。
萧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夏小八躲在墙后面给她们打招呼,样子鬼鬼崇崇的,极像是做贼来着。
萧茗蹙眉,难道真的是去做贼了。
还有同伙。
不能啊!做贼是不对的,触犯法律底线。
“你怎么现在才来?真慢。”到了夏小八身边蒋香媛就不满的报怨。
“小姑奶奶,我已经很快了,你以为很容易?”夏小八讨好的道,又给萧茗打招呼,一脸神秘又得意的笑:“萧茗,走咱们今天给你报仇去。”
等萧茗忐忑的跟着二人到了地方,一条没有人烟的小巷子,真是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的好地方。
萧茗的心更忐忑了。
她居然看到了石大河,还有.....
还有地上一麻袋东西。
心里一抖。
他们真的去做贼了,还拉着她入伙.....
不要啊!她是社会主义好少女,遵纪守法,从不干违法乱纪的事~~
越走越近,萧茗的心越来越凌乱。
等会~
那麻袋..
好像在动,她看见石大河踢了一脚,那麻袋就突然动了起来,在地面滚动。
我的个天。
是个人。
萧茗无语望苍天,他们不止做贼,还偷人!
萧茗......,此时任何的语言都无法表达她崩溃的内心。
让她死了吧。
你们这是在犯法知道吗?
正当萧茗准备给这个不着调的徒弟与两个大老粗普及一下绑架勒索是犯法的时候,看到从麻袋里面露出来的人后果断的闭了嘴。
微笑。
去他的绑架勒索。
麻袋里面人露出了全貌,不是那个很能说会道的常师爷又是哪个?
许久未见的常大师爷此时可以用非常惨来形容了,鼻青脸肿到他娘都快不认识了,不止是这样,他的双眼被蒙住了,手脚被绑着,嘴里塞着团东西,有点脏兮兮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哪个的破袜子。
反正萧茗闻着有点臭臭的。
常师爷哪里还有威风凛凛的师爷形象,此时的他躺在地上不停的扭动身子想要坐起来,可每一次坐起都会被石大河给一脚踢回去。
口若悬河的口才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发出呜呜声响。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萧茗呵呵。
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咱们会用这样一种方式遇见。
相逢就是缘。
我只想告诉你能遇见你也算是我今日的时光中最美好的时刻。
哈哈。
萧茗对石大河点点头,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他们这是在给她出头来着。
不得不说这个点子真真好呢!
大合我心。
常师爷莫名其妙的被夏小八与石大河套了麻袋,他们这么做也算是为萧茗出了一口恶气;要知道敲闷棍与套麻袋什么的他们最在行了。
“这个人坏事做尽,咱们是卸了他胳膊还是腿好呢?”夏小八说道,声音有些大,也不怕常师爷听见,他根本就不怕常师爷把他认出来。
“嘿嘿。”石大河变着声的冷笑,阴险道:“干脆全卸了,以后看他还能不能做恶。”这阴险的声音让在场的包括萧茗在内都渗得慌。
“呜呜呜。”声音更大了,像是在求饶。
“要不拿去喂狗。”蒋香媛跳出来建议。
这个更狠。
“呜呜呜。”
“呜呜呜。”常师爷磕头如捣蒜,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地上突然多出一滩可疑物,臭不可闻。
“真是个怂货,还当师爷呢。”蒋香媛捏着鼻子骂。
萧茗无语,你要把他大卸八块了他能不怕吗?
“你做这多坏事,彭游钦那个昏官居然放了你,哼!他放了你我们可不会放过你。”蒋香媛说道,打着为民除害的名义为萧茗报仇。
当然主要是为民除害。
“说得对,把他大卸八块喂狗。”夏小八嘻嘻的附和着蒋香媛,语气里有他没有察觉的讨好。
萧茗.....
这两个,有奸/情啊。
“哼!这主意不错。”蒋香媛轻哼一声,也不知是对夏小八还是常师爷。
常师爷一听大卸八块喂狗的话,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吓晕了。
“无胆鼠辈,就这点胆还当师爷。”蒋香媛嫌恶的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人,她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晕了,以为她真的会把他喂狗呢?
常师爷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句中生生的给吓晕过去了。
“萧茗你说咱们要怎么处理他,要不要再打顿扔河里。”最终蒋香媛问着萧茗,流氓气息暴露无疑,显然她以前是经常做这些的。
萧茗一直没有说话,主要是她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一开口对方准能听出来;她一直在考虑中,直接打一顿也太便宜他了,就算打得七窍流血又如何,伤口终究是伤口,总有愈来愈的一日。
像他这样坏事做尽的人怎么能如此轻易放过。所以,给他来一点不一样的惩罚,最好是终生难忘的那种,什么样的惩罚最让人刻骨铭心又印象深刻.......
石大河见萧茗久久不语,以为是她胆子小怕给自己惹麻烦。就开口道:“萧茗你别怕,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现在这个人已经不是师爷了,只要不弄死怎么样都行。”
就算弄死了又怎么样,他们四海镖行家大业大还摆不平一个死人?
“对,对,萧茗别怕,你说咋样就咋样,这个人坏事做尽,罪有应得。”夏小八也附和,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来,他们是在为民除害呢。
怎么样都不过份的。
萧茗附耳在夏小八耳边低语几句,夏小八变得不可置性起来,看了看萧茗又看了一眼蒋香媛,突然觉得后背很冷。
一个比一个狠,果然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萧茗说完就拉着不明就理的蒋香媛出去了,接下来的事少儿不宜。
呵呵!
等萧茗与蒋香媛走得看不见影了,夏小八搓着手对着如死尸一般的前任师爷凉凉的道:“咱们开始吧!干完活儿吃午饭去。”
无人小巷子里不为人知的秘密正在进行着,萧茗拉着蒋香媛的手愉快的出了巷子;蒋香媛还在问着萧茗到底给夏小八说什么,秘密什么的她最讨厌了。
可惜萧茗只是神秘的笑笑就是避而不谈。
蒋香媛急得抓耳挠腮的脸都红了,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行人。
“哎哟!你这人咋走的......,哎呀!是萧大夫啊!好久不见。”原本质问的语气突然转换成了问安。
萧茗寻声望去,那个被蒋香媛撞了一下人的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小捕快,还与她打招呼。
萧茗一脸懵,她不认识啊。
第四百一十章 话唠
“萧大夫,我是顺子啊!你忘记了啦?是周哥身边的。”小捕快何来顺见萧茗愣神,就自报家门顺带还给了提示。
“哦!你是顺子捕快,周捕头身边的。”萧茗总算是想了起来,她第一次跟着闵师兄去衙门给周朝阳治伤时,领着他们进去的就是这位顺子。当时的他跳上跳下的像是周朝阳的小跟班,没想到现在都带着两个同行巡街了。
看来是升官了。
“就是,上次多亏了你帮忙,我大哥的伤才好得那般快。”何来顺喜笑言开,又转身对身边两个与他年纪相信的小捕快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萧大夫,别看她年纪小,她医术可厉害了,能把人的皮肤划开再用针缝上。”
萧茗呵呵!!真是个血淋淋的介绍。
怎么介绍的呢?看银针。
两个小同行毕恭毕敬的萧茗抱拳行礼,衙门的捕快给一个小姑娘行礼,这画面也是很怪异的。
萧茗友好的点头,现在的公务员也越来越年青化了,瞧那两个小青年十五六岁的看着比顺子还年轻,脸上稚嫩未脱,这样的人当捕快,不知道能不能打。
“萧大夫逛街啊!你先忙着,我们还有任务先告辞了。”何来顺说着,领着同行就要告辞;而他们行动的方向,居然是......
正是她们刚巧出来的方向,他们要去后巷。
蒋香媛急了,扯着萧茗的袖子摇啊摇,石大河与夏小八还在后面,这进去了怎么得了`.....``。
萧茗不急,抬脚就走,刚巧挡在了何来顺三人的前方,笑着问道:“顺子哥忙啊!怎么不见周大哥呢?许久未见到周大哥了,不知道他可好?”萧茗挡着路一本正经的东拉西扯起来。
“老大他在另一条街找人呢?你说这临近年关了我们来来就忙得要死,还要去满大街的找人,你说累不累。”何来顺不疑有他,给萧茗诉起苦来。
一听到何来顺说要找人,蒋香媛面色就变得古怪了起来,奇了怪了,这么快就找来了。
萧茗面色不改,反而好奇的问:“找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可不是出了事儿,萧大夫您不知道,最近城里老是不太平,你出门一定要小心啊!常师爷就经常被人无缘无故的打一顿、敲黑棍或是被泼粪;今日又突然不见了。我们正找着呢,你说烦人不烦人。哦,你可靠能不知道常师爷因为做错了事被彭大人给免了职,如今是平凡人一个;你说他以前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三灾八难起来。”顺子说得摇头叹息,表面上同情着常师爷的遭遇,心里早已却笑开了花。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是常师爷不见了。”绑人凶首萧茗附和的笑笑。
“是啊!好端端的人就不见了。屈捕头也被免了职,现在衙门的事务全压在老大一个人头上了,人手本来就不够还得去找他,咱们跑了一个上午脚都跑大了也没见着人影。”顺子继续报怨,继续报料,语气里隐含着一股子得意,屈越一走他就升了小捕头、手下带着两个新人,每天神神气气的。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痛打落水狗什么的太可怕了。常师爷就是个活生生的特例,活在顺境时得意忘形,威风八面的可以给人定罪用刑,发她自己为例,常师爷可以对她这样一个无辜的小女孩无情,何况是与他有着利益关系的人,也许还有更多被他迫害过的人或是死在他手上的无辜性命。
善恶到头都有报,老天饶过谁。
这个世界上从不缺为民除害的人,萧茗默默的为多灾多难的前任师爷点了一根蜡。
顺子稀里哗啦的拉着萧茗大倒苦水,萧茗也不恼做着一个合格的听众,还把三人领着坐到一旁的茶棚里,蒋香媛甚至叫了上好的茶水点心招待着,一脸兴味着常师爷犯下的恶行。
听八卦谁不爱,衙门的奇闻更是要听,恶人倒霉更是让人神清气爽。
向志同道合都致敬。
何来顺喝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道:“萧大夫您不知道,以前那个常师爷有多坏,城西兰老爷死了后,他收了兰二爷给他的银子,伙同兰二爷把兰老爷留下的兰夫人和兰公子给逼死了,霸占了兰家的家产;还有城北的余家少爷杀了人......。”
何来顺是一个隐藏的话唠,拉着萧茗就大倒特倒常师爷的罪行,在他的暴露下,萧茗与蒋香媛齐齐震惊了,她们没有想到常师爷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人神共愤的恶行,罄竹难书的罪行....
这样的能彭游钦居然还放了他,真的是个昏官。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蒋香媛气怒的一巴掌拍到桌面上,她只知道常师爷做了坏事被免了职,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恶行,她应该直接杀了他的。
“可不是,这样的人还要我们去寻他,真是....”何来顺同样的鄙夷,为自己不值,这个愤青般的小青年心里憋屈,是以他遇着了萧茗就拉着她大倒起苦水来;现在苦水倒完了,茶水也喝了,点心也只饱了,心里也舒坦了,好歹想起他们的差事来。
“哎哟!光顾着说话把正事给忘了,你们得走了。”何来顺摸着头站了起来,在得知萧茗已经给了茶水银子后又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道:“怎么好意思劳烦萧大夫给银子,这真是.....”
“顺子哥客气了,比起你们的辛苦来这点银子不算什么。你们日夜操劳、保家卫民,舍生忘死维护社会和平,平城有你们是平城百姓之福.......”萧茗不愧余力的带高帽子,把三人夸得飘飘然起来。
何来顺肃然起敬,瞧瞧,这姑娘多会说话。
知己啊!!
“那多谢谢萧大夫招待,以会萧大夫有事尽管开口。”何来顺顺喜笑颜开的说着,现在在他心里老大第一,萧茗第二。
“终于走了。”看着何来顺三人并没有再进那一条巷子,蒋香媛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她一直是心惊胆颤的,生怕他们进去了撞见行凶现场。
“怎么现在怕了?当初绑人的时候咋没见怕呢。”萧茗没好气的道,完全忘记了她自己也是共犯来着。
“我才不怕,反正他现在也当不成师爷了,他一介庶民,就算被我们打了又怎么样?告官府也不过是赔几两银子了事。再者,知府大人指不定怎么不待见他呢?”蒋香媛恢复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本性,又接着说道:“这么多人要对付他,说明他是坏事做多了,罪有应得的。可惜屈越跑了,不然一并抓了给你报仇。”
“还想抓人。”萧茗睨了她一眼,是真给她报仇还是她自己找乐子来着。
不过这样疼打落水狗什么的是真的过瘾。
她都要上瘾了怎么办?
她一定是被蒋香媛给污染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义子
“走,我们逛街去,姐带你去见识下平城最大的首饰铺子。”蒋香媛拉着萧茗,难得出来一回得很好的尽尽兴了。
“不去,我回去了。”萧茗拒绝,对这个没大没小的徒弟无法,她还惦记着易风他们买地没有呢。
“去嘛!去嘛!姐姐给你买首饰去,看你一天素得。”蒋香媛不由分说拉着萧茗就往反方向走。
萧茗·····
力气不够,可不可以用银针代替。
首饰铺子里,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被动来的萧茗突然的来了购物的兴趣,主要是今天心情好,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蒋香媛。
蒋香媛一入店门就像是鱼儿入了海,凡是能入眼的东西都买上了,上等的玉器镯子买了、精雕细制的发簪买了,宫里流行的珠花买了......
什么叫壕无人性?看掌柜老板娘笑得像菊花一样的脸就知道什么叫壕无人性了。
其实萧茗自己也买了不少,年关了嘛,过年礼物。
“萧茗这根玉簪子不错,你试试,看你还带根木簪子,忒俗。”蒋香媛一脸嫌弃,在萧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木簪给取了下来,插上一根白玉兰玉簪。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一根木簪戴头上。
“唉!还给我。”萧茗赶紧把快要被蒋香媛嫌弃得扔到的木簪抢回来,宝贝的握着。
然后插入发间,至于是蒋香媛那根名贵精致的玉簪.....
当然是取下来了。
蒋香媛.......
被嫌弃了哒。
一根木头做的这么宝贝?
这怎么可以?
她送出去的礼物怎么能被退回?她怎么能容忍萧茗带一根木簪子出门?这不行。
于是一翻争论下,萧茗的头上多了一根名贵簪子,与木簪并列。
萧茗无语望天,一根木的与一根玉的共存,她实在想不出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奇异画面。是样子是不是更像那啥暴发户了,其实她真的不是唉!
到家了就摘下来,萧茗想。
两人被掌柜的前据后恭的送出了大门,她们走远了还能看见掌柜的仍看在大门边一脸慈爱的看着,向她们挥手告别。萧茗笑笑,掌柜的能不这样嘛,她们承包了她店里一年的销售量,在掌柜的心目中她们就是财神爷,说是她祖宗她也愿意。
两人又去了书铺,蒋香媛买了一块上等的砚台,萧茗居然还淘到一块上等的徽墨。
意外之喜。
又选了几幅不错的名家字画送给萧涵,其实萧涵挺喜欢画画的,只可惜为了准备明年的考试就主动放弃了,萧茗买这些回去也有让他放松放松的意思。
字画一点也不便宜,特点是前朝名家流传的画作更是有价无市,三幅字画就用了萧茗五千两银子,萧茗给银子都不带眨眼的。
这下能到壕妹蒋香媛咂舌了,买首饰时都没见她么上心。
“你买砚台干什么?”萧茗问道,她知道蒋香媛是个不爱动笔的,能不动笔绝不去摸笔须。
“给小哥买的,我看他那块都能久了,旧了。”蒋香媛说道。
“你小哥?”她居然能从她口中叫出小哥这样的称呼,以前都是直呼其名。
“是啊!我小哥,你不知道我小哥突然性情大变,还给我道歉。”蒋香媛说到她小哥蒋明聲脸上就浮现出笑意来,她小哥突然就变了,不但给她陪了礼,不再对吓她唬她,还处处关心她、让着她。
如今在家里日日勤奋念书,备战明年。
蒋香媛本来就是个性子耿直率真之人,谁对她不好她就怼回去,谁真心实意对等她她也真心的还回去。
“哦。”萧茗点头,难怪上次蒋明聲还给她道歉了,性子真的变了,突然开窍了?
爱热闹是人的天性,特别是女孩子遇到喜爱的事物自然会多看一眼,有蒋香媛在一处更甚,蒋香媛不厌其烦的拉着萧茗东家逛逛西家瞅瞅,有中意的就买下来。
萧茗也不恼,任由蒋香媛拉着,看上了也会出手买下。
“回去了。”萧茗再次说道,午时早已过去,现在再不打道回府天都要黑了。
“回吧!回吧!”蒋香媛说道,终于尽兴了,拉着萧茗往回起,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点心铺子道:“你看那是不是周朝阳。”
“还真是。”萧茗点头,那个排着队的人不是周朝阳又是哪个。
点心楼的点心远近驰名,口感独特,每日总有人排队购买,身材高大的周朝阳排在一众小媳妇小姑娘与老娘们之间很有鹤立群鸡之感。
很吸引人眼球。
看着周朝阳排队买点心,萧茗心里默默的点赞,一个人简单的言行足见人品。周朝阳并没有用自己捕头的身份占便宜走后门,是个好人,至少人品是周正的。
蒋香媛把萧茗送到了巷子口就自己家去了,把送给萧家人的首饰礼物交给了萧茗,要过年了,家里忙,她也不能天天去萧家串门。
萧茗抱着沉重的首饰盒子撇嘴,这个人送个东西都这么不讲究。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进家去坐会儿。”巷子口传来熟悉声音把萧茗吓得一缩,赶紧的躲了在石柱后面。
她实在是被这个姓刘的牛皮膏药给吓得不起,虽然不怕他,可也架不住某不脸皮厚的天天在眼前晃荡,让她分分钟想动手打人。
唉!打人是不对的,用银针也不行。
萧茗小心的探头看去,两个人,刘富顺背对着她,而别一个人居然是周朝阳,刘富顺很显然是与周朝阳在对话。
周朝阳居然是刘富顺的大哥,萧茗惊了一下。
两人站着没动,萧茗也不好出去,对话还在继续,声音徐徐的传进耳朵里来,萧茗做了一回偷听狂。
萧茗表示她是无辜的,被动听的算不算偷听?
即使萧茗很不想偷听,更不想好奇别人的八卦,两人的说话声还是传来了。
“大哥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忙?进家去歇一下脚吧!”刘富顺有很礼貌,很客气,当然出口的话也很有意思,进去歇脚。
周朝阳哪里听不出来,他眼神暗了暗:“不了,公务繁忙只是路过此地,义父义母可安好?”
“还好,岳母大人因为你的事病了一场,岳父大人更是扬言要把你赶出家门;被我与蓉儿好生劝住了,他如今还在气头上大哥家去可别让岳父大人瞧见了,不然他又会要生气。”刘富顺好生劝道,又摆出一副劝慰的口气对周朝阳说道:“其实程家姑娘挺好的,弟弟不知道大哥为何不喜欢。大哥年纪也不少了,还是早些成家为好;岳母大人总是念叨,忧心你的亲事。大哥,不是弟弟僭越,岳父岳母大人收你为义子、抚养长大成人,你可不能做让他们伤心的事啊?”
刘富顺关心劝慰的语气,一副为周朝阳终生大事考虑的模样让周朝阳心里更难受,心里像是刀子割一样,眼神变得更加的黯然痛苦。
“我知道。”周朝阳黯然点头,默默递上手上东西,低落道:“这是我路过点心楼买的点心,你带回去给莲妹吧。”也不等刘富顺反应,转身走了。
“大哥,有空来家坐啊。”刘富顺在后面高喊,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热情,至于邀请的诚意什么的更是没有。
“切。”刘富顺轻鄙的笑笑,提着点心慢吞吞的往家赶。
第四百一十二章 敌视
萧茗又站了一会儿,抱着东西的手都凉了,确定人走远了她才出来。
没想到周朝阳居然是周家的义子,刘富顺的大哥,那么他口中的莲妹应该是刘富顺的白富美娇妻。
这个世界真小、真玄幻。
周家家大业大,可作为义子的周朝阳却选择了进入公门,真是便宜了从偏远山区出来的刘富顺;苦心排队买来的点心叫顺路?
她是不是对顺路一词有什么误解。
萧茗摇头,抬脚往家走,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马上就年关了,请夏家人一起来城里过年不知道可不可以,反正夏家也是搬过来的,一起过年图个热闹,主要是.....
想到那张清俊的脸,萧茗没来由的心跳慌慌。
北安街里面的宅院多而雄伟,里面住的也是平城里有身份有地位有银子的人家,相比与萧茗的简单些邻居们每家每户都站关两个守门神,身影小小的萧茗搂着一大堆东西从门前飘过,像极了一个小丫环。
萧茗走得快,主要是冷的,她想要快些回家吃晚饭。
一辆华贵的马车从萧茗身旁闪过,在前方不远的一处大门停了下来,门口两蹲石狮子格外的气派。守门子的人飞快的跑下石阶把踏蹬按在地上。
一个小丫头跳了下来,转身又从车里扶着一位美貌的女子下来。
“小姐小心。”
美貌女子年岁不大,却梳着妇人髻,衣着华贵亮丽,头上的珠钗玉饰格外的精致漂亮,一只修长手搭在小丫头手上,鲜红的丹蔻印得手指更加的白嫩。
女子站定,看向门人问道:“姑爷回来没有。”
“姑爷刚回。”守门人之一回道,语气恭敬讨好。
“嗯。”女子淡淡的应了,扶着丫环往里走;余光一闪却看见了路过的萧茗。
“站住。”
萧茗~~
是叫她吗?
脚下不停继续向前。
“哎,我们家小姐叫你呢?你这人怎么回事。”小丫头跑上来拦住了萧茗的去路。
哦!萧茗确定了,是真的叫她。
看着迎面而来的女子,萧茗突然知道她是谁了。
周莲容,周朝阳口中的莲妹,刘富顺的白富美妻。
女子精致的眉眼,华贵的妆容,萧茗感叹,唉!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周莲蓉慢步来到萧茗身边,带着一股居高临下又不容置疑的口吻盯着萧茗问:“你就是萧茗。”
不容人怀疑的肯定语气。
“就是你给知府夫人诊病的。”
“是我。”萧茗点头,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徐氏有孕不到三个月,就是再怎么欢喜也不会到处宣扬,这与她谨慎的性子不符。
周莲蓉怎么会知道?
“没想到你还有几分本事。”周莲蓉轻笑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与其说是不相信才是真的;她能知道徐氏有孕全是因为母亲。
年关了,周家对平城老大知府大人自是少不得亲自上门拜访厚礼打点的,为来年的生意铺路;周夫人更是亲自拜访了新得权的知府夫人徐氏。
同样的作为平城有头有脸的周夫人,徐氏少不得要亲自接待,在短短的相处中,徐氏露出了端倪,周夫人是生养过有经验的妇人,一眼就看出了徐氏的症状,自是不难猜出徐氏是有了。
周夫人是个人精,面上不显,出来时找了徐氏身边得力的嬷嬷,用丰厚的银子开道旁敲侧击,不但确认了徐氏有孕的消息还打听出了为徐氏症病的萧茗。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周夫人是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十年不曾生养的女人居然有了,这是何等的大事,等这消息捂不住了,平城都怕会被震动,而给徐氏诊病的萧茗会不会一夜成名可想而知。
想到成亲半年肚子不见动静的女儿,周夫人心思活泛了。
于是周莲蓉就叫了一耳朵的唠叨,什么叫让萧茗给瞧瞧?什么早些生个一儿半女?什么让她早日抱上小孙孙,什么他们周家后继有人?
因为周莲蓉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是要生周的,以后继成周家诺大的家业,周父年纪大了,不然周夫人也不会急迫的想要孩子。
周莲蓉带着审视的光茫把萧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撇嘴不屑,除了白一点也没什么看头,长得根豆芽菜似的。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嫉妒人家比她白又比她年轻的。
头上还戴着一根木簪子,眼神更是不屑了,还带木头做的,真穷酸,她家丫头都不会要。
周莲蓉脸色一变,眼神从不屑变成了愤怒。
“你这簪子哪儿来的?”
“朋友送的,姑娘,没事我先走了。”萧茗抬脚欲走,不想与她纠缠。
周莲蓉的小丫头青穗再次伸手一拦,成功的挡下了萧茗的去路。
“我叫你走了吗?”周莲蓉带着质问的问气,气势十足。
那意思就是,我没叫你走你别想走。
“是谁送的?”固执的问着,她想知道答案。
萧茗.....
哪里冒出来的傻缺货,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优越感。
“这条路是你家的吗?还是我是你家什么人,你不让走就不让走?”萧茗停顿了一下,看着一脸怒容的周莲蓉不客气的道:“还有,你认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种人越是好脾气越是要得尺进寸,真当她是某某某了。
“你......”周莲蓉气极,显然没有人这么无礼过。
“果然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好生没礼貌,果然是乡下来的野丫头,粗鄙没教养。”周莲蓉轻蔑道,睨视着萧茗,看是看脏东西一样。
“听说前面那个萧宅是你们家的宅子,你这样的人怎么能买得起这样的宅子,莫不是被某位有钱的老爷看上了作了外室,本姑娘好心劝你一句,外室可不是这么好做的,不管手断多么光鲜,多么能笼络住人,要小心哪一天大妇找上门直接把你乱棍打死。”
在心里周莲蓉直接给萧茗定了位,她记得半年前与刘富顺成亲之时,刘富顺就提到过萧家,是无父无母的小可怜,靠村里接济过活,她不以为意。
没想到今日一见,萧茗居然摇身一变住了大宅子,还治好了徐氏,这怎么可能,定是某个有银子的商户养的外室。
外室什么的她最看不上眼了。
萧茗笑了,被气笑的。
“周家家大业大,门第深重,不知道周老爷周夫人没有人教你尊重二字怎么写?不过我瞧着周姑娘这模样怕是不知道的,还有一句祸从口出怕是也不知道的?”
周莲蓉一窒,这人居然骂她没家教。瞬间周莲蓉完美的面色变得扭曲起来,丹蔻手指颤动,指着萧茗说不出话来。
“你放肆。”周家在平城作为有头有脑的人物,周莲蓉一出身就受到了广泛关注,自小备受宠受,她也是自诩名门贵女,一言一行自带优越感,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居然骂她没有家教.....
此时周莲蓉的心里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
萧茗气定神闲,轻轻驳开她的手,轻笑道:“看来周姑娘还是回家好生学学,这样指着人是很不礼貌的。”就这功夫,修炼不到家啊!
周莲蓉脸色已经酱紫了,红橙黄绿紫青白黑不停变唤,大喊道:“青穗给我打。”
“哦。”青穗应一声,得了令就一巴掌向着萧茗招呼来,这熟练度看来是经常练习的。
可惜......
第四百一十三章
可惜她要打的是萧茗,萧茗又怎么会任由她打。
萧茗后退一步,同时手抬了起来。
“啊。”
青穗惨叫般收回手,白嫩的手掌上豁然插着五根明晃晃的银针。
细细长长的银针尾部还在风中自由的摇摆,而它的另一端已经生根在了皮肉里,青穗小丫头痛得一抽一抽的,眼泪不要命的往外飙。
周莲蓉呆住了,萧茗动作太快,她只来得及看见萧茗手动了一下,有银光闪过,然而就这一闪,青穗就.....
哎呀!太可怕了。
“打人是不对的。”萧茗淡淡的道,完全没有伤人后的自觉。
这样的敌人给她来一打,她的银针很久没见血了。
“你。”周莲蓉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指着萧茗的手神迹般的收了回来,她看见了萧茗手指缝里还夹杂着银针。
太可怕了。
想到青穗的惨样,周莲蓉连连后退两步,噤了声,更不敢用手指着萧茗了。
萧茗刚才说什么来着,指着人没礼貌。
看着笑容淡淡的萧茗,周莲蓉心里又急又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地盘她怕个啥?
一个青穗不管用,她背后还有一打的人。于是,明白了过来周莲蓉回过头对着站在几米外的两个门人吼道:“你们这些狗奴才,主子被欺负了还不快过来帮忙,是不是要让我爹爹发卖了你们。”
守门人一脸懵逼,小姐是在叫他们?
守门子的狗奴才表示,发生得太快,又背对着他们,他们完全看不到啊!
萧茗~~~
呵呵,这是打不赢要叫爹的节奏!有爹有娘了不起啊!
终于守门子的两个狗奴才朝着萧茗方向包围了过来。
萧茗淡定的收了银针,单手把礼盒抱得更稳了点,好像在她的眼里外面的威胁还不如几盒首饰重要。
说真的,真的还不如。
她手上抱着的都是上万两银子的货。
“哼!不要脸的臭丫头,把她给我抓住咯。”周莲蓉面上擒住冷笑,心里已经以想着惩治萧茗的几种方法。。
“怎么要以多胜少?”萧茗面容淡淡的,默默的掏出尘封已久的毒粉,对付人多还是毒粉更合我心意。
瞅瞅了围着自己的两个人皱眉,她并不是害怕,而是人少了些,浪费她的毒药。
真的,这要是要本钱的。
就在两个男人上前时,萧茗手一扬,药粉直喷二人面门。
“哎哟!”两个男人不察,被喷了一脸,捂着蹲了下来。
“没用的狗奴才,还不快上。”两人的停顿让周莲蓉不满意起来,厉声催促。这点把戏就把两个吓住了,真的是没用,看来得换两个门子才行,这样的人怎么能守门。
周莲蓉冷笑,又看了看四周,此时街面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等把萧茗抓往了就直接带回府关起来。哼哼!作为周家的掌上明珠,周家父母亲对周莲蓉自小就是千般宠万般爱,眼珠子一样的宝贝,从来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可今日这个萧茗却三番五次违逆于她,这叫她如何能忍。
等把萧茗关起来,想要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周莲蓉想着,笑意爬上嘴角,可下一刻看到两个男人的模样,她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短短一息功夫,那两个守门子的男人的脸瞬间就变了个模样,眼皮外翻,双唇肿得像两根香肠一样的圆滚,脸皮红肿坑洼。
就算是他们老子娘来了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男人双用不停的抠着脸,又痛又痒。
“啊!救命。”刹猪般的惨叫起来,凄厉的声音划破长空,让人听了都渗得慌。
“啊”周莲蓉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白着一张脸后退几步,心急之下脚后跟踩着裙摆摔在了地上,她不觉得痛,反而是一脸后怕的摸着自己的脸,手哆嗦个不停。
如果刚才是自己,那......
她不敢想。
太可怕了。
麻麻,我要回家。
反而是萧茗,这个始作俑者正抚着颚研究这两个男人的脸,她在她的痒痒粉里面加入了蝎毒,今儿个第一次才投入使用,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嗯,药放少了些,还不够肿,痛吗?痒吗?还你们挠的力度不够看来是不够痛、不够痒.....”萧茗甚至蹲下来研究着,自言自语,在心里对于药的分量慢慢有了主意。
殊不知她此时的表情在周莲蓉的眼里变成了从地狱里来的恶魔,仿佛下一刻萧茗就要用毒药来对付她了,周莲蓉害怕得瑟瑟发抖,心跳得厉害,想要尖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更没有力气逃得更远一点;而她的那个小丫头青穗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场面太可怕了还是晕倒划算,不然小姐让她去对付萧茗怎么喃?
萧茗看着周莲蓉,她没想到把对方吓成这样了,刚才还那么厉害,那么的盛气凌人,怎么这会儿直接的怂了。
萧茗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想要安抚一下被吓惨了的周莲蓉,她其实脾气很好的,真的,不骗人。
哪知,周莲蓉看着萧茗友善又温和的笑意直接哭了出来。
“呜呜呜,救命!”
萧茗~~
这是什么状况!
“蓉儿。”刘富顺急急的跑了出来,身后跟着个几个婆子小厮。
“萧茗,你干什么?”刘富顺看着娇妻花容失色的惨样,赶紧把周莲蓉扶了起来,又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蓉儿你没事吧?”刘富顺担心看着哭得稀哩哗啦的娇妻,又抬头义正严词的对萧茗说道:“萧姑娘,我们好歹同出一村,你又何必如此,就算不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又何必对为难蓉儿。”
“呜呜,顺哥哥,她欺负我。”周莲蓉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哭着鼻子告状。
萧茗无语望天,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看看刘富顺身后的一群,再看看她孤零零一个,都特么的有病。
极品配极品,乌龟配王八。
萧茗直接无视走人,她不想与极品为伍。
刘富顺温和如细雨般的安慰声远远传来:“蓉儿乖,不哭了,我刚才在点心楼买了你最爱吃的点心。”
周莲蓉与不哭了,脸上挂着楚楚可怜的泪珠,小鸟依人的依在刘富顺身边,听了刘富顺的安慰哪里还有什么伤心难过的表情,余下的只有感动。
“还是顺哥哥对我最好。”
声音娇媚可人哪里还有刚才对萧茗时的盛气凌人也没有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把未走远的萧茗吓得一阵恶寒,着点脚下一控摔倒,真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差点就要惨败在这声音之下了。
这脸变得还真快,前一刻还是泪雨婆娑,后一刻就变成了晴空万里的感动了,刘富顺果然是周莲蓉心里的有情郎。
不过,点心楼的点心~~
呵呵!
想到在点心楼排队的身影,萧茗呵呵笑了。
周朝阳,刘富顺,周莲蓉,都是戏精。
全世界欠你们一个小金人。
萧茗加快脚步走走走。
第四百一十四章 离开
萧茗走了,刘家两个守门的家丁还要地上要死不活的趟着,一张脸被饶得稀烂,看得人心里发寒,退避三舍。
这模样也太惨了,估计他们家老子娘也不见得能认识这是她儿子了。
刘富顺心里同样的不好受,望着萧茗的背影出神,去讨解药什么的,想想还是算了,萧茗正在气头上,如果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刘富顺不敢想像,让人把两个半残不遂的家丁给抬回去,又扶着周莲蓉好一阵安抚。
周莲蓉真的是吓坏了,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受到这么大的惊吓过,刘富顺的爱心糕点也安抚不了她内心的创伤。
“她怎么是这样的人,太恶毒了,太坏了。”周莲蓉心有余悸的说道,作为一个受害者无情的控诉着萧茗恶行,控诉着她的残暴。
她就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恶毒的女人。
显然,此时的她早已忘记了是她自己把萧茗无礼拦下的。
“这个人太坏了,我就是想请她给我瞧瞧身子,没想到她会这样的不讲理,顺哥以后可得要小心些,不然她拿药对付你怎么办?”周莲蓉小鸟依人的偎在刘富顺身边跟着他进屋,一面嘴上不停的交待。
她是请萧茗治病,至于簪子什么的完人没有的事儿。
鉴于今日萧茗的恶行,她决定以后要绕着她走,想想与她同住一条街她心里就渗得慌。
“嗯,我知道的,我与她是同乡,她不会这么对我的。”刘富顺点头,扶着周莲蓉往前走,眼睛却飘向了别处。
萧茗并没有那样对他,看来对他还是不一样的。
周莲蓉的美貌就像是一朵鲜艳夺目的牡丹,而萧茗虽然年纪小小,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静谧白莲,待长成之时又是何等的高洁幽雅,内敛风华。每一次见到她,刘富顺都能被她深深的吸引,来自内心深处的黑暗想要将她占有,甚至是毁灭。
不止是萧茗,还有萧家的一切,果子酒与罐头,他都要得动。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刘富顺完全忘记了身侧的人。
“顺哥,你在想什么?我说的你听到没有。”周莲蓉不满的盯着他。
“啊!蓉儿你说什么?”
“我说叫你以后不要再去找萧茗,我才不要她给我治病。”周莲蓉说道,就算萧茗会治病又会怎么样,她才不要她的顺哥哥三番五次的求人家。
架子摆得那么大,真以为了不起了,不过是个上不台面的乡野丫头。
“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刘富顺温和的笑笑,轻抚着周莲蓉的面容:“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受这点委屈又有什么关系呢?”
亭台旁,男人抚着女孩的面额,清风和煦的笑着,仿佛是为了女孩能做任何的事,一众婆子丫头低下了头,女孩却是面色红嫩,娇媚的笑了,扑进了对方的怀里:“还是顺哥哥对我最好。”
能从这声音里听出激动来。
“她出身乡野,又丧父丧兄,不通礼仪,举止不雅,这脾气也算不得好,在乡里,乡里乡亲的也是多相让与她,对她多有照顾。没想到今日却冲撞了你,明日我去也她说说,让她给你赔个不是,蓉儿你是贤良淑德之人,可不要与她计较。”刘富顺安抚着,语气里有着周莲蓉法理解的口是心非。
可惜沉浸在爱河中的周家姑娘完全理解不了。
“嗯,都听你的。”周莲蓉点头应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我刚才去店里寻你,你去哪儿了?”
“我去给你买点心了,人多就耽搁了。”刘富顺语气不变的答道。
“哦。”周莲蓉有稍许的失望,他在店里支了五百两银子,她原本以为他是去为自己买簪子,却没想到是去买的糕点。
虽然点心楼的糕点也是自己爱吃的,可以簪子比起来这点微不足道的;特别是她一想到那根簪子就在萧茗头上,她心里就气得慌,哪里还有心情吃点心。
最爱的也不喜欢啦!
一想到萧茗那个穷酸能带着五百两一支的簪子,她心里就更不好受,突然想到了帐上被支走的五百两银子。
‘是朋友的送的。’萧茗的话在周莲蓉耳边久久的盘旋。
刘富顺见周莲蓉低着头走路心里突然的一突,故作镇定的问道:“蓉儿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没有。”莲蓉抬头笑笑,“你以后别亲自去给我排队买点心了,叫家里下人去买便是,仔细别冻坏了身子。”
“只要是蓉儿喜欢的我怎么能假手于人。”
“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回来,爹娘可想他了。”周莲蓉叹气,一想到点心她就突然想起了大哥来,以前大哥也爱给她买点心,不止是点心凡是她爱吃的、喜欢的大哥都会刻给她买,可惜自从她成了亲大哥就不再给她买东西了,甚至都不回家了。
“也许会吧!我明天再去一趟衙门。”刘富顺说着,眸光暗了暗。
“嗯,你再去一趟也好,好歹让大哥回家过个年吃顿团圆饭。他也真是的,不喜欢程家小姐还有马家小姐董家小姐嘛,爹娘都说了只要他喜欢谁就给他提亲去,无论什么门第家世都可以的。”周莲蓉说着就生气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
“可能他不喜欢嘛.....”刘富顺犹豫道,声音低低的让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不喜欢再找嘛,城里大家闺秀这么多,总有他喜欢的......”
声音渐行渐远....
~~
萧茗一路进了门,至于刘顺富以及周莲蓉有没有留下了什么心里阴影,她是不管的。
才进门,萧茗就看见了夏小八。
“你怎么在这儿,还不回去?”
周莲蓉又娇俏的笑了走了,心里那一点疑惑烟消云散了。声音渐行渐远....
~~
萧茗一路进了门,至于刘顺富以及周莲蓉有没有留下了什么心里阴影,她是不管的。
才进门,萧茗就看见了夏小八。
“你怎么在这儿,还不回去?”
周莲蓉又娇俏的笑了走了,心里那一点疑惑烟消云散了。声音渐行渐远....
~~
萧茗一路进了门,至于刘顺富以及周莲蓉有没有留下了什么心里阴影,她是不管的。
才进门,萧茗就看见了夏小八,此时的他正依在一颗掉光了毛的老树下逗弄着毛毛,各种逗弄讨好,可惜毛毛不理他。
“你怎么在这儿,还不回去?”萧茗睨着眼问他,这人胆子大到跑城里来绑人,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被夏伯父夏伯母两男女混合双打。
“回去啥!萧茗,求收留啊!”夏小八哀叫一声,也不逗弄毛毛了,直接舔着脸过来,也不怕自己年纪比萧茗要长几岁。
“你什么意思啊?”萧茗抱着东西后退一步。
难道是闯祸了,逃家出走。
萧茗考虑,如果真这样,是千万不能收留的。
“唉!你不知道,我爹娘他们昨日回京去了。”
“回京?那你五哥与表哥。”萧茗心里一慌,急急的问道。
“都回走了,就腊八那日晚上就回去了,爹娘他们昨日也走了。”夏小八说道,一脸的生无可恋,世子爷与五哥突然不告儿别,爹娘居然也跟着走了。
他被抛弃了。
周莲蓉又娇俏的笑了走了,心里那一点疑惑烟消云散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伤感
“走了。”萧茗心下一震,脑子里短暂的空白让她没了言语。
“是啊!走了,我大姨夫生辰,我爹娘他们也赶着回京城去了。”夏小八点头,至于突然离开,肯定得是有一个合理的借口的。他对于世子爷与父母的离开并不在意的,在他眼里世子爷与五哥他们经常外出或是去更远的地方,家常便饭。
因此神经大条的夏小八并没有留意到萧茗语气里的失落和失望的神色。
真走了,不告而别.....
萧茗只觉双眼突然发热起来,他居然走了。在她逃避的几天不知道怎么面面他的时候,他却不告而别。
她不知道心里此时是该失望还是该失落。
居然在腊八节那一晚,这得有多急。
“那什么时候回来?”萧茗紧紧的抓着手中的东西低着声问,努力不让自己暴露出更多的情绪。走了就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问,人家回不回来与她有什么关系。
对了,她是替萧涵与昱儿问了,他们都喜欢粘着石亭玉的嘛。
对的,一定是这样,萧茗定定的想。
“回来,这个也说不准,也许是明年吧!眼看就要过年了,肯定年前是赶不回来的,......,唉!你怎么走了?”夏小八正给萧茗分析着原由,正说得起劲,却发现萧茗快步走了。
唉!咋走了?
夏小八一脸迷糊,为啥走了?咱们聊聊着呢。
我追......
夏小八不犹豫果断的追,他今晚的住处还没落到实处呢。
“萧茗你怎么了,这么急?你还没有同意让我住下呢?”夏小八追上去急急的问。
走得这么急,难道是内急?
“吼!”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变化,在树根下趴着的毛毛突然人立而起,张开大嘴怒吼一声,铜铃般的双目紧紧的盯着夏小八,从喉咙深处发出愤怒的低吼来。
挡住了夏小八的前路,怒视着他,它不明白,主人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的悲伤起来,一定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欺负主人的人都应该得到惩罚.....
夏小八急急的顿住脚,看着眼前的森森白牙,他是真的不敢上了,他相信他只要敢越雷池一步,这个大家伙就真的会给自己来上一口狠的。
真的,不用怀疑。
“毛毛,快让开,是我啊!”夏小八急道,打亲情牌。
毛毛巍然不动。
不理你。
毛将军占着道不让,夏小八也不敢追了,虽然这院子足够大,路也很宽敞的,可他是真的不敢去追的,毛毛这个大家伙只认萧茗三个,要真的打起来他也讨不得好。
“萧茗,快叫毛毛让开啊!”夏小八只得看着她的背影喊叫。
可惜萧茗越行越远,渐渐消失在垂花门,一个背影也没有留下,回头什么的更没有的。
眼睁睁看着萧茗走了,夏小八是又好气又好笑,看着毛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那么多的鸡腿、肉骨头都喂了狗了啊!”
“呜呜。”毛毛收回备战姿态,悠闲的在地上打着滚,拿着一双大眼看着他。
像看傻子一样。
俺们就是汪汪嘛!
“呜呜,吼。”你别想收买俺。
“不管了,我鞍前马后的给你们办事,肯定是要住这儿的。”为了一口热呼饭食夏小八厚着脸皮去了汀水阁,叫他回那个冷锅冷灶的家他是不愿意的。
芳菲院里,萧茗突然没了力气,直接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把手中的礼盒放在青石桌面上。把头上的木簪拔下来握在手中。
可以用肉眼看见木簪表面上又细又滑的纹路,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打磨才能做到如此的效果,顶端的忍冬花重叠的交织在一起,每一朵花,每一叶的小花瓣,每一根细小的花蕊都极其清晰明了。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走得这样的急迫?
急得不告而别!
还是在逃避着她。
我都不觉你老,你居然会嫌弃我小。
萧茗愤愤的想,有心想要把手中之物狠狠的扔掉,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可半响也没有扔出去。
到底是舍不得啊!
当她满心的认为她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可以平淡到老、一起看日落斜阳,一起青松暮艾,彼此依恋、快乐相拥的时候,爷却不告而别。
到底是落花有意还是流水无情。
萧茗低叹一声,在这空寂的院落里有着说不出的寂寥。
最终,握着木簪的手慢慢的放下。
与其相信是为了逃避她,她还是真的相信他有急事。
~~
当易妈妈过来时,就看到院中了落寂的萧茗,心里忍不住的心疼起来,青石凳冷,别染了风寒。
她多好的姑娘啊!还是动了凡心。
没来由的易妈妈心里一阵心酸,姑娘不容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仪之后,可那人却......
唉!
聪明事故如她,想要劝慰一二又不知如何开口。
夏家人的突然离开让她猝不及防,她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在刘家村的明叔与明婶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想来夏家人的离开是突然之举更有刻意隐瞒。不然以夏萧两家关系,夏家人没道理不辞而别,隐隐的,易妈妈觉得此事不同寻常。
与夏家相处以来,她冷眼瞧着,夏家并不是普通人家,而那位姓石的公子更不是一般人,夏家人对他不是子侄亲情,反而更多的是敬畏,还有隐在骨子里的臣服。
对,是一种深入骨髓臣服。
越是熟悉她越是心惊不已,想到几年前横空出世的那一位神人,同姓石,易妈妈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她不敢想下去,每每看到姑娘与他同进同出,她心惊胆怕。
离开也好。
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消失,对无根无底的萧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易妈妈收敛了心神,抬脚轻步踏进了院子。
“姑娘,易风与明笙已经回了,请您过去。”易妈妈说道,声音温和平静,安抚着人心。
“嗯,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去。”萧茗回神,站了起来,又指着桌上一推东西平静的道:“这些是蒋姑娘买来送与大家的礼物,你拿去分发下去。”
说罢,转声进了屋子。
“是。”易妈妈低低的应了,看着姑娘落寞的背影出神。
到底还是被影响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再置产业
石亭玉的离开就像是蜻蜓点水般在平静的湖面上留下了波澜,在晚饭时,得知了消息的萧涵与萧昱皆是大吃一惊,表示无法接受。
他们还等着一起过年,咋就突然离开了。
在萧涵心里,石亭玉就如同兄长一般,教他武艺、指点他学业;他温和沉稳,就像是一盏指明灯引导着萧涵前进的路,在心里萧涵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兄长,对他信任、尊重。
还有萧昱更依赖着石亭玉,在得知他的石叔叔离开后瘪着嘴表示很不开心,他不止一次的念唠他的石叔叔还没有教他练箭法,更是不止一次的拉着夏小八问着石亭玉的归期。
夏小八最终还是留下了,不过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每日萧昱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石叔叔什么时候回来,见面就问,问得他要怀疑人生了,夏小八从来都不知道一个问题可以重复这么多遍。问就问吧,可是还带着毛毛干什么,知不知道现在的毛毛就是一个行走中的庞然大物,虎视眈眈、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弄得夏小八有火发不出。
再都,他哪儿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他上哪儿问去?如今连父母也一起离开了,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不知道问题答案的夏小八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面对着同一个问题抓狂。
尽管萧茗每日装着无事人一般,可还是让双生子的萧涵感应到了她心底的情绪变化。
看着萧涵担忧的目光,好几次的欲言又止,萧茗欣慰的笑笑:“你这是干嘛呢?石大哥事情办完了会回来的。反而是你马上过年了,还抱着书本看,累不累啊!我可不想有一个书呆子弟弟。”
萧涵手中一空,书被姐姐抽走了,心里默默的吐槽:“你还不是每天都看医书,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不然姐姐又会有好大一堆大道理外加胡绞搅缠到他认输为止。
唉!讲道理他问题赢不了。
看着被姐姐放在桌面上的书册,萧涵果断的闭了嘴。
“小涵,你来看咱们买哪块地好?”萧茗拿出易风拿来的田地单子出来,也萧涵商议起置办田地的事情来。
因为要买地,易风早早的就跟城里的几个牙行打了招呼的,牙行手里有合适的田地就会让易风进行筛选,她再去看;昨日她被蒋香媛拉着没去,只有易风与明笙两个跟着牙行去看了,看上了几块还算不错的地,是以萧茗拉着萧涵商议是否买下来。
这个时节卖地的人不多,地里都种着庄稼来年就收成了,谁会傻到卖地,易风的几块地里只有两块是平城边上的,其余的几块无论是距刘家村还是平城都太远了,管理起来实在不方便,是以两姐弟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放弃了远地方的田地。
余下的两块地都在西村,就在平城边上,管理起来也算方便,都算不上是上等田地,一块是水田,有四十亩,另一块是耕地,有二十八亩,水田六两,旱地因为有庄稼所以要价十两,比起王家庄的三十五亩地这两块地质量要次一等。
虽然地小了点可好歹也是地不是,她倒是想一百亩或是几百亩、成片成片的买,左右也不差银子,可惜就是没有卖哒。
有着大庄子田地的都是大户人家,人家也不缺银子,等闲是不会拿出来买的,所以即使是萧茗如今有银子也买不着。
反正都是地,东一块西一块的也不错,距她的土地婆梦想又近了一步,她希望在她有生之年,站在高高的大青山顶远瞻回望,入眼都是她萧茗的田地,种的都是萧家的种子。
这个梦想有些远了。
两人不止买了地,萧茗壕气一挥,又在平城买了两间铺子,等着来年租出去,因为家里实在没人手,萧茗也没有再开铺子的打算,还是收租子来得方便。
萧茗萧涵两人有了决定,易风就带着明笙急急的跑去衙门了,想要在年前把红契带回来。
两天后,易风带着红契回来的时候也带回来了失踪已久的前任师爷常师爷的消息。
腊月二十日那一天,常师爷走丢了,也不知去了哪了,衙门里的捕快们在寒风冽冽的大冷天苦苦寻找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踪迹,由于常师爷在职时的知名度颇高,在平城也算是名人一枚,他的失终得到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不少人都在猜测他去了哪里,更或者是死在了哪儿;甚至有不少人求神拜佛的。
当然所求的也肯定不是好事儿。
就在这时,红人馆里一个新晋小馆人突然火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平城的大街小巷。
红人馆,是平城一个专门供养小馆之地,里来的小馆人个个长得唇红齿白、俊秀文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声音又娇又媚,比大家闺绣还要大家闺绣。
里面的小馆人除了生孩子之外,其余技能无所不能,他们是有着特殊癖好男人们的解语花。
然,有一日,一位恩客突然发现了一个长得很像常师爷的男人,老鸨的解释是这个人新来的,年纪大,价格便宜,于是那位恩客壮着胆子进去了.....
于是这个与常师爷有着同样一张脸的男人迅速走红,成了红人馆的头牌,被平城那些大老爷们儿排着队围观。
年关嘛,最不缺的就是这些闲得淡淡疼的大老爷们儿,家里的活儿都有老婆子操持着。他们忙活了一年,好不容易趁着这几天休息休息,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吃饱了逛逛街约会相好的,去茶馆子听听小曲什么的,反正就是闲得淡淡疼那种。
甫一听可以低价格近距离瞻仰前师爷、曾经的知府大人跟着的红人,还有这种好事?常师爷还在位时,他是何等的人物,风光无限,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如今有了机会,傻子才不去看;虽然那只是个与常师爷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于是红人馆被围得水泄不通,老鸨嘴巴都快例到耳根处了,数钱数到手抽筋,虽然收银少,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第四百一十七章
当常家人把常师爷弄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常府里,常师爷面色青紫、整个人如同死猪一样趟在床上,一双沧桑无神的脸紧紧的盯着天青色床帐,快要把这纱质的床帐盯出一个洞来。
只有天知道短短的三天时间他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万氏嘤嘤的哭泣着,她并没有坐在床榻前,而是坐在距床榻有几步距离的圆桌旁边,因为哭泣她的双眼变得又红又肿,眼泪水像瀑布水一样不要拿的往下掉,手里捏着的帕子湿了一张又一张。
看着床上的男人,她越哭越悲凉,她的命咋个这么苦哟!
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会变成了这样,先是燕姨娘被悄无声息的送走,待她得到消息的时候,护送燕姨娘的马车发生意外,燕姨娘掉落悬崖给摔死了。
人一死,再无翻身的可能。
燕姨娘的身亡,她们最大的依仗没有了,老爷无故被牵连下狱,从前与燕姨娘的所作所为全由自家老爷背锅,一时间老爷名声毁,身陷囹圄,为了不让老爷有牢狱之灾,免受流放之苦,她只得上交了家里尽数银钱才保全了老爷的性命。
此时,万氏不由恨起了燕姨娘来,每次做事都是她拿了大头,她巴结着她讨好着她,可结果却是把责难全让老爷背着,她一死百了留了个清白好名声,可把她们家给害苦了。
老爷的差事丢了,家财也没了,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万氏只觉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没有比她更苦的人。
万氏抬头看着床上的男人,心里说不出的嫌弃与憋屈,好好的去什么红人馆,家里的几个妾室通房还不够他玩弄么,还去红人馆?
你怎么不去死。
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师爷么?
万氏愤愤的想,发生了这样的事,她都不敢出门子,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人指着鼻子嘲笑,这在以前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日子。
想到为了把人弄出来,家里的银钱全搭上了,还当了她几件首饰,万氏心里更加的悲凉了。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啊!
“大哥啊!这以后我们该咋办啊?”万氏哭着问着她对面坐着的男人万大头。
“怎么办?老子怎么知道怎么办?”万大头不耐烦的道,眼里的暴躁情绪掩都掩不住。他一路东躲西藏辛辛苦苦从西北逃回来,想着躲一阵子等风声过了东山再起的,没曾想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妹夫被关进大牢里,他辛苦带回来的几万两银子被妹子拿去救了人,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儿,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万氏看着大哥如此模样被吓得噤了声;一直以来她最是害怕的就是这位一言不合就要动拳头或是刀子的大哥了,哪怕她是个女人,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也是理亏的,当初救常师爷出来的时候就拿了大哥的三万两银子,以至于如今见着大哥她更是大气不敢出。
半响,万氏又嘤嘤的哭诉起来,打着亲情牌:“四哥没了,老爷又这副模样,如今妹妹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万氏声音悲切婉转,哀伤的音调里又有着柔弱无骨的脆弱,像是在寻求着保护的失足少女,可怜又惹人怜。
在万氏的柔情攻势下,任是万大头这般的百练钢也得化成绕指柔,只听万大头说道:“这事邪呼!指不定是他以前得罪了什么人,反正这平城咱们也呆不下去了,还不如去乡下避避。”
常师爷中了他曾经一样的毒药,人事不知的昏睡三天,万大头想想都觉得害怕起来,这三天可能会被饿死,也有可能被人给抹了脖子,说实在的妹夫这三天的经历还算是....
无恶不做的某人心里升起了同情之心。
被那样了三天,还真是可怜啊!
万大头想着,完全忘记了床上那个男人是他的妹夫。
如果问他有没有同情之心什么的,那骨定是没有了。
这么没用的男人,被人给暗算了真的是没用呢。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讨论妹夫可怜遭遇的时候,而是这个毒药.....
想起毒药,万大头心里就升起了一阵阵无力感。有这种毒药的除了萧茗还有谁,虽然他对萧茗恨之入骨,可是一想到萧茗身边几个武功不俗的年轻人,他连一点儿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他现在是朝廷要犯,还是回乡下避避要紧。
风紧扯乎!再出来时他又是一条好汉。
常家的愁云惨淡以及万大头避风头的打算萧家并不知道,易风带着消息回来的时候萧茗正领着家里人在院子里种植药材。
是的,种草药。
把花园里的花草给拔了,种上萧茗从空间里弄出来的草药,对于萧茗来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种些不实用的花花草草还不如种些草药来得实在。
于是一个上午,大家都在园子里忙活着,力气大的梨儿把园子里的草木连根拔掉,然后萧茗带着云苓白小雨几个小的种植药材。
大家忙得热火朝天干劲十足,易妈妈却是看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你们知不知道这些花花草草多名贵啊!有银子也买不着的,姑娘就这样给拔了。
辣手摧花有没有。
拔的是草,丢的是银子。
有这样一个不爱风雅的姑娘也真是够了。
无可奈何是一件多么伤人心的事情,易妈妈生无可恋的想着,认命的帮着姑娘翻土浇水。
其实吧,易妈妈在心痛这些奇异花草萧茗是明白的,可她自己就是不心疼,对于她来说这些除了有观赏性而没有药用价值的奇花异草还不如种些草药来得实在。
有药用价值的花草她还是留下了的,其余的就用出来的草药补上,她的这些药材可不是普通的草药,几十年、一百年份的人参、灵芝、何首乌......,这些都是世间难寻的珍贵药材,不比任何的奇花异草差,虽然这些在她的空间里只能算得上最低档次的。
至于几百年的人参、千年灵芝什么的她是不敢拿出来的。
“萧茗,你真是厉害了,你怎么想到这么厉害的主意?”蒋香媛在得知常师爷的事情后,风风火火的跑了来,一脸的兴奋激动。
她现在对萧茗更崇拜了。
“你让让,你踩到我的药材了。”萧茗淡定的指了指她脚下被她揉阙的灵芝。
其实吧,这个主意真不是她想的,她只是给夏小八提了个建议,整蛊常师爷完全是夏小八临场发挥想出来的,可现在家里人都认为是她干的。
为这事,她还要让毛毛好好的与夏小八同志谈谈,她当初是怎么给他说的来着。
如今可怜的夏小八还被毛毛追着满院子里的跑。
第四百一十八章 被教训的夏小八
常师爷事件的影响有多深,已经到了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的地步了。蒋香媛这一路走来,耳朵里听的全是关于他的传闻,有些甚至在讨论常师爷背后有几颗痣,皮肤有多白。
靡靡之音,不堪入耳啊!
“活该,这就是报应,像他这样坏事做尽的人,死一万次都难辞其咎,这样也是便宜他了。”蒋香媛兴奋的说着,如今的他怕是也没脸在平城待下去,这样的人就该一辈子夹着尾巴做人才对。
对于蒋香媛来说,常师爷这种贪赃妄法、枉害顾人命就应该关大牢,下地狱,用世界最狠厉的刑罚来惩处他,让他用自己的生命来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过买单。
可惜没有。
知府彭游钦居然放了他,并让他自由。
这怎么可以。
如今常师爷受到这样的惩罚,真的是大快人心呢!发生了这样的事,成为了平城所有人谈论的焦点。不堪的经历让他又有何面目留在此地。
不得不说,比起她简单粗暴套麻袋的法子来,萧茗这样真的更能惩治人心。
心理上的折磨远比身体上受到的疼痛更能让人刻骨铭心,相信此次经历能给常师爷留下永生难忘的记忆。
萧茗继续保持着沉默,心里默默为常师爷点了一排蜡。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对付人与用兵打仗一样,想要彻底的击败对方,就是给人最深的迎头痛击,让他永远翻身之可能。
就如常师爷,他此前是彭知府手下最为倚重的师爷,得知府信任,就任高位。这样的人居此位就应该为民为更多的事,为民谋福祉,可惜他并没有;而是利用自己的权利为自己谋求更多更大的利益,在谋求利益的过程中更是知法犯法,残害人命。人心不足,依仗官威对她一个小女孩都能狠下杀手之人。
这样的心狠之人在积累了权势与财富的同时必然树敌无数,恨他入骨之人大人有在。在任之时,他是风光无限的师爷,行走间威风冽冽,人敬人怕,纵是敢怒也不敢言。
殊不知,人生得意时在高端、花团锦簇看不见脚下的悬崖深渊。一旦落魄,他才会体验到什么叫万仗深渊,才会体验到人间疾苦,更会体验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何意。
他能逃脱升天,不外乎就是钱。
用钱买命,可惜律法饶他不死,民心难容。
也许被他迫害过的,威胁过的人不敢在他有权有势之时对他怎么样,可一旦他落下神坛,那么他的仇人就不会太少,当那个仇人站在受害者无法企及的高度,让人不敢得罪的时候,受害者不敢有报仇的心,只能把一颗仇恨的种子埋在心底,可一旦那个仇人站在与他一样的高度,甚至是更惨,那么是个人都会想要来上一脚泄愤。
即便是蒋香媛不去绑他,她萧茗不去针对他,常师爷的日子也不会太平好过;如果他有一颗坚韧无比或是更为狠厉的内心,不在乎流言蜚语,不在乎别人指点异样的目光,他会过得很好甚至会东山再起。可惜这样的人太少,更多的会一蹶不振,丧失斗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做一个过街老鼠的勇气。
人生的大起大落,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希望他挺住啊。
蒋香媛蹲下身来,为萧茗传递着药材,看着手中的何首乌惊奇的问:“你这些药从哪儿买来的?”
“以前在山里采的。”萧茗淡淡的回着,手上动作不停,反正她以前见天的往山下跑,天天采药,为这些药找到一个合理的出处。
“嗯,大青山上居然有这么多的好药材。”蒋香媛哦的一声,对于萧茗的借口她是一点怀疑都没有的,萧茗的勤奋有目共睹的。
她只是感叹了一下大青山的物产丰富。
“咦,夏小八呢?他不是来了么,他怎么不来帮忙?”蒋香媛问了起来,她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夏小八的身影。她有些生气,这里所有人都在这儿了,连小萧昱都在帮着浇水,可是却唯独不见夏小八。
这人真是的,真是个懒的。
蒋香媛嘟着嘴一脸嫌弃的想着。
“他啊!估计在前院和毛毛玩呢。”萧茗淡定的道。
哪知她一说完,就听见了笑声。
是萧涵、天冬几个小孩子的笑声,就是萧涵与宋氏月娘她们眼里都带着笑意。
蒋香媛一脸问号??
“萧茗,快叫毛毛停下来,我跑不动了,要累死了。”远远的有夏小八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进来,听得不是很真切,不过毛毛的吼叫声却是相当入耳。
“吼!”
“毛毛,快停下,哎哟,我的裤子....,救命啊!”
院子里众人一脸平静的做着手上的法,谁也没有去解救一下水深火热的夏小八的意思。
蒋香媛看着从长廊上闪过的两个身影,一脸的懵逼。
这叫玩?
她是不是没睡醒,理解不了玩这个词的意思了。
最终毛毛停了下来,夏小八如一条死鱼般躺在翻动过的泥土上,打死也不起来了。
“毛毛,我恨你。”夏小八泪流长河,有这样追着人咬不放的狗吗?
“呜呜。”毛毛一派悠闲的在萧茗身边打了个转儿,用它那身黑得发亮的皮毛蹭了蹭萧茗的裤腿,像是在邀功要讨赏,得到主人赞赏的点头后,又慢悠悠走到的萧涵身边蹲了下来。
行动间,一派悠闲雅步,像是巡视了领地的国王,用铜铃般的双眼瞪了一眼累得气喘嘘嘘的人,那眼神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与夏小八比起来,它一点也不累呢。
太弱鸡了啊!狗生太寂寞要怎么弄?
“你......”夏小八手臂无力的抬起,恨恨的指着它,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被一条狗比下去,这日子没法活了。
“真没用,你的轻功不是天下无敌么?”蒋香媛嫌弃了,居然被毛毛追着跑,平日还吹嘘自己轻功多厉害呢。
这下被打脸了吧!
夏小八.....
感受到了来自天外的满满恶意。
真的没法活了~~
萧茗低着着种着药材,嘴角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勾起。许是因为石亭玉与安氏他们的离开,夏小八没了管束的原因,放飞了自我,以致于暴露了他太多的坏习惯。
他又与萧涵萧昱住在一个院子里。萧涵年岁较大,性格已定,不会受到他的影响,可是萧昱则不同,稚子幼龄,对于事物的判断做法来源于长辈们的言传身教,不好的行为言语甚至会影响他的一生。
所以,带坏了萧昱是肯定不行的。
坏习惯必须得纠正过来。
因为有常师爷之事在前,坏的习惯在后,她让毛毛好好与夏小八谈谈。
至于教训什么的,不存在的。
第四百一十九章 消息
常师爷事件并没有给平城百姓带来预期的热闹,突入而来的消息给了平城百姓新的震动。
运往西北的十万石粮草焚毁,外族九部以此为由聚集十万铁骑突袭西北要镇,一夜之间屠尽几个边原小村落,所过之处人迹惨绝。
战事起,天下乱。
边疆战乱的消息传至中原,朝野震荡不安,举国哀鸣,远在平城的人们也能感觉到的惶惶之心。
又起战事了啊!
想起六年前惨烈的那一战,血流成河、白骨铺地,人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和平相处不好吗?
于是,常师爷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再也没有人关注着常师爷的消息,战争意味着死亡、死亡就要增兵,增兵意味着家离子散,身死异乡,对于习惯了安乐与和平的平城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坏的消息。
更要命的是在年关的时候,这个年也过不安生了。
最多年后就会有增兵的消息传来,这个时候大家无心于讨论常师爷,街面上的人面色惶恐,讨论最多的事战事,希望能了解到更多的消息,可惜平城距西北太远,今日得到的消息也怕是十日、二十日之前的消息。
在萧家,萧家众人难得的坐在了一起讨论着此事。
萧茗也是一脸懵的,生于太平盛世的她,战争对于她来说只存在于传说中。
就要打仗了啊!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战争从来都是无情的。
因为打仗,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情绪有些低落,月娘更是怔怔的回忆着,目光慢慢变得恐惧,削廋的手背青筋毕露,身子抖个不停,只她曾经亲身经历过、亲眼见过的她才能知道外族人到底有多残暴。
六年前那一场战争,外族人打进了寒光镇,她那个时候也是在那里,亲身体验了战争的残酷,近跟离的感受着死亡的威胁。
那一夜,外族人的铁骑在寒光镇上不断的肆掠,烧、杀、抢、夺。他们手中的长长的弯刀带着无情的寒光,不断的挥舞着,每一刀都能带走一个鲜活的生活,每一刀都能带出一大片飞溅的鲜血出来、坚硬的铁蹄踏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奔过,她躲在冰冷的水缸里见识到这个世界最残暴血腥的一幕。
身处地狱也不过。
到处都是冰冷的尸体,衣衫不整的女人,耳朵里冲刺着凄惨绝望的吼叫,还有外族人肆意不断的狂笑。
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们会把女人们掳走,会把男人们的四肢砍下带走,做成风干的肉,成为他们过冬的粮食。
那一夜,她经历了人间最绝望,最无情的画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哪怕是六年过去,她仍是记忆犹新,不敢忘怀,每每午夜梦回,被恶梦惊醒。
如今又要打仗了,外族人又来了。
月娘内心里止不住的狂跳起来。
当年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她仿佛再次看见了那些被砍断了四肢的男人们被吊在树干上,鲜血淋淋的干涸成河,这是她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恶梦。
月娘努力的想要自己保持镇定,可是越是这样,她越发的难受。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心里的防线决了堤,再也不受控制的大哭起来。
“娘。”月娘惨叫。
众人一慌,显然是被月娘这突入其来的模样给吓住了,萧茗眸光闪了闪,看着宋氏飞快的起身将月娘抱在怀里安慰:“月娘不怕,已经过去了,我们这里远得很,他们是打不过来的。”
“娘,我害怕,他们都是禽兽,不是人。”月娘靠在母亲怀里哭喊,仿佛想要把这些年来受到的憋屈与恐惧全部发泄出来。
“干娘,你先扶大姐回屋去歇息吧!”萧茗说道,月娘此时的神情,明显的神经紧张了。
外族人给她带来的影响太大太远了,以经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了。
这是病,得治!萧茗幽幽的想着,又突然注意到一旁的夏小八,如此安静,可不像他的性格啊!
难道也是被吓住了?
“哎!我们先回去了。”宋氏应了一声,招呼了梨儿扶着月娘回去了,女儿如此模样可把她心疼坏了,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姑娘,小的倒是觉得这场战事对我们影响不大。”易风想了想说道。
“此话怎讲?”萧涵问道,他无法理解易风所言。
“姑娘,涵少爷,此场战事因我朝的粮草被焚而引起,而这些粮草却是朝廷用来振济外族九部之用的,今年收成不好,外族人受地域位置与天气变化的影响收成就更少,如今粮食被焚,外族人无粮可食,因此才们才们发动战争来掠夺,只要西北军队能守住西北要塞之地,让外族人不能越雷池一步,时间托得越是久远,越是对外族人不利,反而于我们是有利的。”
外族人十万大军又怎么样,只要没有粮食过冬,打又打不进来,他们迟早被饿死。
求和是早晚的事。
谈起战事,易风的心是平静的,他从小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年轻的时候也有想过要浴血沙场,建功立业什么的,可惜这只是梦想。
梦想终究是梦想,与现实相佐,不然也不会被叫做梦想了。世代家生子出身的身份让他不可能有上战场杀敌的机会。
如今岁月沉淀,被现实无情摧残的他变得更加的成熟起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热血少年了,他有年迈的母亲要奉养,有年幼的孩子需要教养,现实的压力让他早歇了心思。
说到底易风也是个被生活打败的年轻人,经历了无数苦难的他总是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想得更深更远。
萧涵虚心的听着,不时的点头,易风所言确实很有道理。
“我知道。”萧茗说道,这些也是她一早就想到了,平城距西北镇有一段长长的距离,上次他们去西北救蒋四海他们,一跑上快马加鞭,昼夜不停歇,路上跑互了几匹马才在半个月内堪堪到达西北。
如果按照正常行军路线,也得要两个月时间吧。
所以,战争对平城的影响不大,甚至根本就打不到他们这个偏远的小地方来。
她想到的是这个消息来得太慢了,就算是用最快的飞鸽传书或是八百里加急都不能第一时间了解战场动态发展。
没有手机和通讯器的时代更的是很落后的,像他们今天听来的消息早在十多天前就发生了,也许现在战争正在激烈的进行着,也许战争已经结束了。
“不管怎么样大家要小心,守好门户,防止有人作乱生事。”萧茗吩咐道。
“明白。”易风点头。
萧茗又让易风护送蒋香媛家去,如今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不好留蒋香媛在家里不然秦氏该担心了。
蒋香媛临走之时盯着夏小八看,可惜夏小八坐在椅上发着呆,一个余光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他,这模样把蒋香媛气得脸都红了,轻哼一声快步走了。
她决定她再也不理这个人了。
第四百二十章 伤心
平城远离事非之地,安全是得到了保障,可惜他们却不能及时得到战争胜败的消息。路太远,消息就来得晚,这个消息来得太慢了,就算是用最快的飞鸽传书或是八百里加急都不一定能第一时间了解战场动态发展。
没有通讯器和快捷交通工具的时代真的是落后得让人不想评价了,像他们今天听来的消息也许早在半个月前就已发生了。
那么西北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或是有没有进行激烈的战斗,作废如何,是大捷还是大败,她们根本不知道。
战争瞬息万变,或许今日战事已结束,敌人兵败退走,或许是城门被破,敌人的铁骑长驱直入,烧杀抢光。
这些他们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无论怎么样的结果,战争给人带来了心里上的打击,让贪恋和平的人们心生恐慌。
战争也是人心浮动的时候~
像他们这种小市民,没有亲见到战事,没有入身庙堂接触不到权力中心,根本不能第一时间了解到真正的战事消息,听来的也许是只是别人以讹传讹,捕风捉影得来的消息,这样消息若是好的便罢了,若是坏的只会更让人心动荡不安,更或者让心怀不轨之人作乱生事。
“不管怎么样大家要小心,守好门户,防止有人作乱生事。”最后,萧茗交待易风道,她不希望家里的任何人有事,也不希望家里被人觊觎。
“明白。”易风点头。
萧茗又让易风护送蒋香媛家去,如今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不好留蒋香媛在家里,也不能让她一个人走回去。
蒋香媛临走之时猛盯着夏小八看,可惜夏小八坐在椅上发着呆,一个余光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他,这模样把蒋香媛气得脸都红了,轻哼一声快步走了。
她决定她再也不理这个人了。
看着儿子出门,易妈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可以预见因为战争,这个年也过得不会安生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日子有了个盼头,又起战事了。
这日子,越是不能让人往好的过啊!
“小八哥,大八哥你怎么了?”萧涵见夏小八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不由担心的问着。
“小八叔叔。”萧昱也跟着叫。
可惜夏小八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拔不出来。
“姑姑,小八叔叔是不是害怕了。”萧昱抬头问着萧茗,又萌又圆的大眼盯着萧茗。
“没有,小八叔叔怎么会害怕,你和毛毛去院子里玩儿去。”在萧昱的眼中瞧出了萌蠢的鄙夷,令萧茗好笑,摸了摸小包子的头,打发他出去。
萧茗看着夏小八,此时的夏小八气急败坏的表情里带着悲伤与愤怒的情绪来,一双眼被憋得通红。突然,他猛地站起,一言不发的向门口行去。
因为用力过猛,身下的雕花木纹椅被带起,歪着倒在了地上,落地一声响,把萧涵萧茗给惊了一下,几十斤的黄花梨木椅子倒地上了,这力道得有多重。
“小八哥,你去哪儿?”萧涵叫道,急忙追了上去。
萧茗站了起来,看着两个一前一后的背景出了院子,对明笙与易玄道:“你们快跟看看。”
“是。”两人前后脚的快步追了上去,但是与萧涵落后了好一断距离,距离夏小八就更远了。
“姑娘,夏公子这是怎么了?”易妈妈问道,言语里说不出的担心,夏小八神情好不正常,可偏巧易风去护送蒋香媛,家里没有一个成年的男人,让涵少爷跟出去千万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等他们回来再说。”萧茗回道,回想起刚才夏小八的举动,他的情绪所应应该和战事有关。
如此反常、着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夏小八这副失态模样。
这一等就是就等到了入夜,萧茗匆匆对付了几口就站在门口等着。
“怎么还不回来,可急死人了。”宋氏站在一旁,神情急切,双手紧紧的捏着。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了,也不见人回来,几个孩子在外面太不安全了。
这夏小八也真是。
宋氏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易妈妈也是一脸沉着的站在萧茗旁边,易风回来时得知了情况已经出去寻了。
萧茗没有说话,双手紧紧握成拳,双眼一刻不停的盯着大门,希望能第一眼看见他们进门。
“哎!回来了。”看见萧涵他们回来,宋氏高兴的叫了起来,一颗跳动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惜回来的只有萧涵、易风、明笙三人,没有夏小八。
“姐,夏小八骑马往京城的方向去了。”萧涵说道,语气失落,却有着浓浓的担忧,为夏小八担忧着。
夏小哥出去就直冲马房里套了马,一骑绝尘而去,他们追出了城都没追上。
只可惜夏小八一改往常,不要命的打马前行,他们怎么也追不上,望着夏小八远远的背影,他们只得失望而归。
“嗯,你们也累了,先去用晚饭,明日再回刘家村看一看。”萧茗点头,心里知道以夏小八的骑术,他若不相让,以萧涵和明笙两人个的菜鸟骑术拍死马也追不上。
明知道夏小八去了京城,可她明日还是想去刘家村瞧一瞧,兴许他回去了呢。
看着萧涵三个劳累的背影,萧茗心里莫名的难过。这一年到底是怎么了?
夏小八来了,石亭玉与夏五来了,夏伯父与夏伯母也来了,给他们带来了多少的快乐与安定,可惜他们又走了。
石亭玉与夏五走了,夏伯父与夏伯母也走了,最后连夏小八也离他们而去。
莫名的出现,又莫名的消失,一个一个的都走了,这样的不告而别,到底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有没有想过她们有没有受到伤害。
到底是别人的秘密太多,还是她真的没用。
一个个都要离她而去。
无论是萧涵还是萧昱对于他们的离开都是悲伤的吧!他们把他们当成了亲人,当成了可以依赖之人,可是最终他们却抛弃了他们。
把平静的生活搅乱,却又挥一挥手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你走得潇洒自在,却不知你给人留下的是哀伤与失望。
果然,还是不能随意的轻信任何人。
第四百二十一章 被狗咬
夜幕降临,马蹄之声铮铮的传来,一人一骑飞快的掠过,马蹄过处带起一片片泥土。
马背上,夏小八紧抓着缰绳,手上不停的抽打着,每一次的抽打都令马儿撕叫一声,跑得更快起来。
朦胧夜色中,夏小八不要命的飞奔着,寒风迎面而来、呼呼而过,冰冷的夜风吹得身个声子都麻木了,可他没有停下来,哪怕是片刻的歇息都不想有。
他的脸已经湿了一片,心里只有气急败坏的呐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京城去。
到如今他才明白,世子爷与五哥的离开是因为战事,还有爹娘也不是因为大姨夫生辰才回的京城。
西北战事告急,世子爷一定是去了西北,还有五哥、世子爷的所有亲卫,甚至是爹爹。
他们都去了西北杀敌,把他一个人留下了,他被抛弃了。只有他还傻傻的相信他们还会再回来。第一次,夏小八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自己不够聪明,遇事不够细心,如果能他细留意父母亲,就一定能发现他们的异常了。
回想娘离开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伤心与不舍;夏小八眼泪扑簌流下,抓着缰绳的手更紧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一定要去西北,与世子爷、与哥哥们一起战斗。
他不要这种留下来的保护,哪怕是死亡,他也不愿意做一个躲在父母身后的懦夫。
不知跑了多久,马儿体力不支,速度慢慢弱了下来,夏小八也被冷风吹着脑子渐渐的变得清明。
最终一拉缰绳,马儿停在了原地。
看着这茫茫夜色,已经伸手不见五反映。夏小八脸上阴晴不定,他心里深深的明白,此时强行驾马前行,只会带来更多的意外。
看着身后内样的黑暗,夏小八犹豫挣扎片刻,最终叹息一声,指挥着马儿调头回走。
深夜的萧府,几处院落烛光明亮。夏小八的突然离开,让萧家人彻夜难眠。
芳菲院里,烛光摇曳。
因为睡不着,萧茗在小书房里默写了几篇医书才勉强驱散因为夏小八带来的烦闷心情。
离开就离开吧!
也许是真的有急事,石亭玉他们本来就有很多事,经常见不到人影的,兴许明日后日就回来了呢,到时候在一起过年。
萧茗突然想到以前石亭玉的神出鬼没,便对这次他的离开也释然了。
如果你回来,我便原谅你的不辞而别了。
可是不知怎么的,因为夏小八今日的举动,让她内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强了,安慰的借口也变得站不住脚。
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人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唉!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在无数个哀叹与失落中,萧茗慢慢的合上了眼。
转眼第二日,天空出现一点白慢慢的躯散着黑夜,渐渐的,大地能勉强看到模糊的影子。
夜间凝结成的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挂在窗楞上,上等的琉璃窗上染上一层白色的冰寒雾气,冷飕飕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干上沾染着一层一层的冰霜。
天更冷了。
一个矫健的身影悄悄的从高高的院墙上跳下,在这黑黑的夜色中径直的朝着芳菲院行去。
来人小心翼翼的进入芳菲院,他并没有走正门,而是绕道去了屋后,寻模着一面琉璃窗,抬手正准备敲窗,却不料脚肚上一疼。
底头一看,他才豁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狗,黑色的绒毛与周围容为一体,悄无声息的接近他,并一张嘴咬到他的脚肚上,一双让人遍体生寒的眼紧紧的盯着他。
来人都快被吓得魂飞天外了。
“哎哟!”感受脚上的力道加深,来人吃痛的呼叫,急忙抖着脚,小声的道:“毛毛快松口,是我。”
来人拉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原来是夏小八。
此时被狗咬的夏小八内心里一片悲催,昨夜马儿被他跑坏了,他走了一夜的夜路赶回来,本来想悄悄的把事儿办了,然后才启程回京,哪知遇上了毛毛。
夏小八抬脚,想把毛毛踢开,结果没踢动。
夏小八.....
毛毛,你是煞神!
“快松口,要流血啦!”夏小八急了,还不松口,要疼死他啊!
毛毛一双眼盯着夏小八,没有一点儿放人的意思。
居然敢来这里,管你是谁,咬了再说。
松开,那是什么意思?狗狗表示听不懂。
“你放不放。”夏小八无计可施,只得指着毛毛威胁。
你这样会挨打的跟你讲。
可惜,毛毛就是不松嘴。
一人一狗就这样对持着,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谁在外面?”屋内响起了萧茗的寻问声。
一人一狗的互动把睡梦中的萧茗惊醒,赶紧的穿了一件衫下床,把窗户支开了一条缝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
“萧茗,我是夏小八,快叫毛毛放开。”夏小八见着了萧茗简直是喜极而泣啊!连带着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他是激动的,救星啊!
“毛毛放开他。”萧茗看着眼着的人心里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夏小八回来了,他没走,
她是不是应该高兴,萧茗想。
听到主人命令,毛毛才算是松了嘴,不过他却蹲着不动,虎视眈眈的盯着某人。
“你有事?”萧茗问,大清早的天都没亮,你要翻窗户,活该被咬。
夏小八站在外面,也没好意思进屋,主要是被一条大大的狗狗盯着,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现在腿还疼着呢,再敢动,毛毛真会咬他脖子了。
被一条实力与智慧共存的狼狗盯着,他也是亚梨山大哟!
“我本来是要走的,可是有些事忘了告诉你,所以又回来了。”夏小八不好意思的道,在冷风中待了一个晚上,他冷静了,理智好歹是回归了,好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
“哦!”萧茗应声,看着夏小八说不出话来。
心里的失落感又慢慢爬上心头。
所以,还是要走吗?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