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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仲景     新中医时代txt下载     新中医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卷 学医 227 团委医学院

    如果不是事先有门卫的详细指点,郑好还真找不到这个团委医学院。

    他与时诚信七拐八绕最后在建筑大学一排排高大楼群后面,找到两排低矮的平房,这两排平房上面倒是竖着清水团委医学院的高大金字招牌。

    时诚信说:“这哪里是找学校上学,分明就是寻找地下党接头的秘密会所,我们这是去接头交换情报呢!”

    郑好明白了,电视广告上那一排排高大上的建筑,原来是建筑学校的校园。真正的清水团委医学院就是这两排平房。他真是哭笑不得。

    环境虽然差强人意,但想到时诚信的话,全清水的民办医学校请的老师都是一样的。学的医学课程也一样。

    只要这里学费足够低,郑好感觉也可以接受,他是出门学知识的,不是来享受的。天华医学院倒好,但自己上不起呀!

    校长室接待他们的是个秃头眼镜男,胖胖的大约六十多岁。

    当郑好问他学习费用的时候,他避而不答,而是打着官腔说:“我们这里是直属清水市共青团团委的医学院,学费书本费一切按照咱们国家统一标准收取,绝不会乱收费,更不会高收费。”

    时诚信问:“到底是多少?”秃头眼镜男说:“钱的问题不慌谈,我们是公办教育,一切从教书育人,为国家培养医学人才出发。现在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先领着你们看看这里的学习环境吧!”

    他们两人先是被领着参观了教室,此刻学生们正在上课。两人被允许从后门窗户里向里看,教室外观虽然是老旧平房,但是里面却装修的有模有样。

    铺着地板砖,墙壁刷的雪白,黑板旁边竟然还悬吊着一个二十四英寸的大彩电。

    他们顺着走廊向前走,走廊边上挂着李时珍、爱迪生、邓稼先、爱因斯坦等古今中外著名科学家、医学家的大幅头像,旁边配有他们的名言与生平介绍。

    秃头眼镜男不失时机的介绍:“这里有十个班,三个护理班,七个医疗班。现在省里专门为我们学校在清水东郊划拨了一块五百亩的土地。我们要在那里建一所清水乃至中国最大最现代化的医学院,你们选择这里学医,可以说你们是相当幸运的,你们选对地方了。”

    时诚信问:“什么时间建成,一年还是两年?”秃头眼镜男说:“很快,很快。”

    接下来他们被领到微机室。进微机室前让他们先戴上口罩穿上鞋套。微机室大约有十多个平方。头上灯光很亮,下面桌子上摆放着十多台电脑。都被用蓝色布套包得严严实实。

    时诚信问:“十个班,一个班最少三十个人,可是这里只有十二台电脑,不要说是学习,就是每个人摸一把,一时半会也摸不过来呀,这电脑课你们该怎么上啊!”

    秃头眼镜男说:“我们会科学安排时间,保证每个学生都会有学习微机的时间。这个你不需要怀疑。”

    下一个参观地方是标本

    室,昏暗的灯光下,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人体器官,有心、肝、脾、肺、肾、四肢……。各种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人体器官。屋内散发着莫名其妙的怪味。

    秃头眼镜男骄傲的介绍说:“这是清水最齐全的人体标本室。如果来这里,你们还有机会进行**人体解剖”。

    郑好惊讶说:“什么,**人体解剖,难道你们是731?”

    秃头眼镜男马上纠正说:“对不起,口误,应该是大体人体解剖。”这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绿头苍蝇,嗡嗡叫着停在秃头眼镜男头顶。

    对方不经意在头顶一拍。苍蝇没有被拍到,受惊了,嗡一声飞起来。一头钻进跟在后面时诚信鼻孔里,顺着鼻孔冲进他口里。然后用最后的余力垂死一蹬,顺着食管滑入胃中。

    时诚信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门外,一阵翻天覆地的呕吐。翻江倒海,几乎把肠子都吐出来。

    秃头眼睛男与郑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起走出来,看着吐得惊天动地的时诚信,郑好有些惊讶的问:“刚才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吐了呢?”

    时诚信边吐边说:“一只苍蝇进了胃里,这太他妈的恶心人了。”秃头眼镜男问:“年轻人,你的胃是不是有问题,一只苍蝇怎么会呕吐成这个样子?”

    时诚信说:“标本室里的苍蝇,不知在多少个标本上吮吸完汁液,现在又到了我胃里,想想这难道不让人恶心吗?”

    秃头眼镜男笑了,很不以为意,他拍了拍时诚信肩膀,对时诚信说:“年轻人,没关系的,这些标本都是经过福尔马林长期侵泡,是干净而无菌的蛋白质,就是你吃的肉,也没有这些东西干净。放心吧,不会产生菌痢或是其它传染病的。”听了这话,时诚信吐的更厉害了。

    回到校长室,秃头眼镜男对两人说:“我们现在的环境或许有些差,但我们的教学条件在清水是一流的。将来新大楼一旦建好,投入使用后,我们学校将会超越天华医学院成为清水,哦,不,全中国最好的医科大学。”

    说完又给两人看了墙上挂着的未来医学院的蓝图。在一片鲜花与绿树的簇拥下,是十多座现代化的宏伟建筑,的确是美仑美央,活灵活现,就连路上行人的笑脸都可以看得到。

    其实现在对于郑好来说,并不关心对方的未来是否能够超越天华医学院,而是他身上揣的三千多元钱够不够对方的学费。这,才是他更关心和忧虑的。

    在秃头眼镜男点上一支烟的空隙,郑好有些缺乏底气的问:“咱这里学费是多少?”对方此刻终于图口,说:“五千八。这是清水最低价了。”

    郑好经过对方一番介绍,已经下决心要在此学医,可是对方的报价,还是让郑好感觉有些高。

    郑好说:“能不能便宜些呢?”秃头眼镜男说:“我们是公办学校,没有二价。”

    郑好想了想,下了决心说:“可不可以先付一部分,剩下的以后再

    交?”秃头眼镜男说:“这当然不可以,我们是公办学校。”

    郑好很是失望,秃头男看到郑好表情,弹了弹烟灰,说:“不过……”对方话刚刚开头。

    时诚信突然拉了郑好的手说:“你跟我来,我和你说件事。”

    不等郑好答应,拉了郑好就向外走。秃头眼镜男见他们突然就走了,反应过来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出很远。

    时诚信一口气把郑好拉出校园。他对郑好说:“学费方面你求那个家伙,还不如求我呢?”郑好说:“求你有什么用,求你有学上吗?”

    时诚信说:“当然了。”郑好讽刺说:“上那个和兽医一块学习的什么国民医专吗?”

    时诚信说:“刚才这个秃头眼镜男说的都是假的,什么公办学校,狗屁,清水所有的民办学校都是私人的,哪有什么公家。还有什么未来清水最大医学院,他给你画大饼呢,我敢打赌,他所谓的那个正在建设的医学院,现在肯定连影子都没有。就是如他所说是真的,将来如果到那里学习,学费还不给你涨到天上去。”

    郑好说:“这里周围环境挺好,还有微机室,标本室。”

    时诚信说:“有什么用。看微机室的样子,保护的像是核武器库,平时肯定不会让学生碰的,也就是装个样子。骗傻瓜可以,我这样的一看就不会上当。还什么清水最大标本室,亏这家伙敢吹,倘若这点东西就成了清水最大标本室,把人家天华医学院的标本室向哪里放,人家可是两层楼一千多个平方全是各种标本。”

    郑好听他一说,仔细一想,被刚才那人忽悠的发热大脑,感觉清醒许多。

    时诚信继续说:“在才几月啊,标本室里都有大绿头苍蝇了,到了六月,还不苍蝇成灾啊,两排平房,这叫什么学习环境,人家国民医学院可是六层楼啊!”

    来清水之前,郑好手里拿着三千元父亲给他筹备的钱,加上段天明与父亲给他的几百元零花钱,心里感觉挺有底气的,可是问了几家学校,每所学校的学费都四千元以上,就开始越来越缺乏底气。他知道,就是再回去要钱,父亲也没有更多的钱给他了。

    郑好有些无奈地问:“国民医专的学费要多少?”时诚信说:“三千八。”

    郑好说:“我带的钱不够。”时诚信问:“有多少?”郑好想了想说:“三千。”时诚信说:“三千也行,我认得校长的老婆,那个女人好说话,我们可以和她谈谈,等到以后有了钱再交。”

    郑好说:“还差八百呢,不是少数。”时诚信说:“有我呢,只要你想上,就保证能上。”郑好心下稍稍踏实些。

    时诚信说:“今天吃的饭都吐光了,现在肚子饿了,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在中西医结合大学郑好仅仅吃了个半饱,因为对方抢着付钱,他没好意思继续添饭。时诚信一说饿,他的肚子也咕咕响了。郑好说:“好。”时诚信很高兴。

第三卷 学医 228 国民医专

    这里是清水郊区,路边有处布棚搭的简易小吃馆。他们一起走过去,此刻还不到饭点,里面空荡荡的,时诚信率先找了个桌子坐下,招呼郑好坐在对面。

    接着拍着满是油污的桌子对老板喊:“来两杯扎啤。”郑好说:“我不喝酒。”

    时诚信说:“男人,不喝酒怎么行,来一杯。”接着时诚信又点了一盘花生米,一盘毛豆,一碟清炒绿豆芽,还有一样土豆丝炒肉。

    扎啤送来,时诚信率先端起“咣咣咣”得一杯下肚。看到郑好没有喝酒的意思,说:“你不喝我喝。”端过来一仰脖子把另一杯也干了。瞬间脸就红了,话也多起来。

    拍着胸脯说:“兄弟,你听我的,去国民医专学医,保证错不了,这里是全清水学费最低的地方。是我来清水调查了一年得到的结果。看你实在,想交你个朋友,才告诉你的,换作别人,给我钱,我也不告诉他。让这些人去中西医结合大学,还有什么团委医学院当他妈的冤大头吧!”

    郑好问:“国民医专有多少学生?”时诚信说:“具体不清楚,反正不少,有十多个班呢!”郑好半信半疑:“有这么多吗?”时诚信说:“国民医专学校有六层楼,占地十多亩呢!”

    倘若如时诚信所说,选择国民医专学医应该也不错。郑好不打算再去光明学校考察了。

    时诚信此刻突然放低了声音,凑近郑好,神秘兮兮地问:“喂,兄弟,你是不是会什么法术呀?”

    猛不丁这句话,问的郑好有些蒙,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他摇头说:“倘若会法术,我还来学医吗,我还用为钱东奔西跑吗?”

    时诚信说:“我在墙上明明看见那偷钱贼的刀已经扎到了你,怎么会毫发无损呢?”郑好哑然失笑,没想到直到现在他还记着这件事。

    时诚信喷着酒气,继续说:“倘若你会法术,就教给你哥我。以后绝不会亏待你的。”

    郑好说:“那个人大概怕出人命,刀子没敢真的扎,听到你们过来,吓得丢下钱包就跑了。”

    时诚信半信半疑,接着问:“这么高的墙,你是怎么翻过去,又怎么过来的呢?”

    郑好说:“小时武打片,经常学人家,练爬墙上树,不要说是那墙,再高一些,我也能够爬过去。”

    郑好的解释很有道理。让时诚信听了很失望。

    时诚信不再说话,埋头吃饭,他吃饭声音特别大,两个嘴唇相碰,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

    点了四样菜,他风卷残云般扫荡了四份之三强。郑好吃了两个馒头,象征性的吃了些菜。扎啤他一滴也没有喝,时诚信又要两杯扎啤,一扫而尽。

    付账时候,时诚信喊得比较响,说:“让我来,让我来。”却不伸手向兜内掏钱。

    看郑好取出钱来把帐付了。他也把钱掏了出来,时诚信说:“嗨,竟然让你付钱,你看看,你看看,这多不好,要不下次我请你。”说罢把钱又揣回兜内。

    公交车上,时诚信对郑好说:“国民医专。一听这名字就是咱老百姓的学校。专门为咱老百姓开设,所以才叫国民医专。这国民医专肯定不会坑咱国民自己的。”

    郑好笑而未驳,心说:“这个未必,学校名字的好坏,与坑人与否有什么必然联系呢,难道你名字中有诚信,就诚实信用了吗?”

    国民医专在清水北郊,时诚信对这里轻车熟路,七拐八绕就把郑好领到了目的地。

    这里已经是离城很远的郊区了。郑好感觉这里还比不得煤城繁华。

    刚一下车,时诚信就指着前面说:“那里就是了。”郑好远远看见一座红色砖墙围绕的建筑,里面有六层楼不假,但这六层楼的建筑却是造型怪异,像是欧洲中世纪的城堡,涂刷的花花绿绿的。

    走近了,靠门边挂着块大牌子“国民兽医学院。”郑好皱眉,问时诚信:“不是国民医专吗,怎么成兽医学校了”?

    时诚信赶忙拉着郑好来到大门右边,这里还有一块牌子,上写着“国民医专。”

    大门两旁红墙上还画着各种卡通小动物,已经是斑驳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到某某幼儿园字样。郑好猜想,从前这里应该是所幼儿园。

    刚走进学校,郑好就闻到一股动物的尿骚气,他在农村呆久了,对这味道是再熟悉不过了。

    气味是从左面平房里传来的,这么浓的味,郑好猜测,那地方应该养着不少牲畜。

    校长室就在一楼。时诚信领着郑好走进去。当门是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墙上挂着好大一张匾额,写着主席的几个字“为人民服务”。

    匾额下面一位五六十岁的女人坐在那里,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翻看着一沓文件。

    时诚信一进屋就放下包袱说:“叶校长,我这位兄弟要来咱这里上学,看看给个照顾吧!”

    对方放下文件,抹掉眼镜。时诚信把郑好推到前面。叶校长问郑好:“你来这里学什么?”

    郑好说:“学医啊。”叶校长问:“兽医?”郑好说:“不是,给人看病的医术。”

    叶校长说:“其实,当大夫给人治病是个高风险的职业,一般年轻人来我们这里学技术,我们首先推荐学兽医,因为兽医不仅将来有高收入,而且还风险比较低。这是好多毕业生反馈给我们的信息,因此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我建议你学兽医。”

    郑好再次强调说:“我要学习给人看病的医术。”叶校长见郑好态度坚决,就说:“我们这里有三年护理班,三年中西医结合班。”

    时诚信抢着说:“他学习中西医结合,护理是女人学的,男人学了护理除了去精神病院,其它地方找不到工作。”

    郑好问:“中西医结合一年多少钱?”叶校长说:“四千三。”时诚信抢着问:“不是三千八吗?”

    叶校长说:“那是往年的价钱。”时诚信说:“就三千八吧,这是

    我朋友,因为三千八我们才来这里的。”

    叶校长说:“哎呀,现在什么不涨价啊,从前白菜两角钱,现在可都涨到五角了,水电、房价、老师工资都涨了!”

    时诚信说:“那,要不这样吧,”他望了望郑好,伸出四个手指头。”郑好明白他的意思,心想:“四千也应该是清水最低学费了。”就点点头,意示同意。

    时诚信说: “就四千吧,你要不答应,我们就去其它学校了!”

    叶校长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唉,看这位同学家庭条件应该不是很好,照顾照顾你,就破例一次,不过你们可不要乱说,让其他学生知道就不好了!”郑好感激地望了时诚信一眼。

    叶校长对郑好说:“开学已经许多天,赶快把钱交上就去上课吧!”郑好说:“我还想了解一下咱们学校的学习授课情况。”

    叶校长说:“也好”。接着拨了个电话,很快进来个人,步履轻健,大约六七十岁年纪,满头白发,慈眉善目,很让人有种信任感。

    叶校长对来人说:“邢主任,这位年轻人来我们学校学习中西医,你就领着这位年轻人了解一下咱们学校吧!”

    邢主任伸手与郑好握了握,他问郑好:“年轻人从哪里来?”郑好说:“我是清宁地区,煤城的。”

    邢主任说:“煤城是咱全国有名的煤炭生产基地,我年轻时候去过煤城,是个好地方啊。”这一句话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郑好对他颇有好感。

    邢主任接着对郑好说:“咱们学校从前是个幼儿园,七年前,咱们陆校长买下这里,经省里批准,开办了国民兽医学校,后来又应省里要求,为了培养中西医人才成立了国民医专。”

    此刻他们已经走到二楼。郑好好奇地问:“咱们学校有两位校长吗?”邢主任笑了,说:“叶校长是陆校长爱人,平时学校一切事务是有叶校长主管的,陆校长还有其他事情。”

    这个学校是以教授兽医为主,二楼三楼是十个兽医班。四楼东面三个护理班,西面有两个中西医结合班。五楼是男生宿舍,六楼是女生宿舍。一楼是学校办公区与食堂。

    邢主任领着郑好上上下下介绍一番。并着重告诉郑好,这里的老师都是聘省里各个医学院的专家教授,教学水平很高。

    中西医结合教室没有装修,墙上还有幼儿园小朋友涂鸦的不少画作。显得比较杂乱。

    宿舍是三十多人挤在一起的大房间。学习生活环境看上去比不得清水团委医学院,更比不得中西医结合大学。

    邢主任领着郑好看完学校,刚刚下到一楼,有个学生急匆匆来找邢主任,说是班内有人打架,班主任也劝不住,让他去一趟。

    邢主任面带怒容,说:“又是那个姓崔的胖子吗?”对方说是。

    邢主任对郑好说:“郑好同学,学校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一切你都看到了。去留与否你回去考虑考虑吧!”说罢邢主任与对方一起上楼。

第三卷 学医 229 翩翩美少年

    在国民医专,郑好首先接触到叶校长与邢主任两人,从对方言谈举止,让郑好感觉这两人还算实在坦诚。

    他独自下楼,边走边想,这里应该是一座教兽医为主的学校。从自己刚来,对方就建议自己学习兽医可以看出来。

    中西医结合班是刚刚办的,仅仅有两个班级。在这学医让郑好感觉有些差强人意。

    但转念一想,这里毕竟收费便宜。只要自己好好学习,管它教什么为主呢。辩证法不是说嘛,内因是事物变化的根本原因,外因只是条件,外因只能通过内因起作用。学习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最后决定成败的还是自己啊!”

    他边走边想,最后拿定主意就在这里学习。不知不觉走到一楼。离校长办公室不远了。听到了办公室内叶校长与时诚信的对话,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郑好耳朵听力在练功后变得比寻常人灵敏许多。

    叶校长似乎很生气,她说:“说好的带十人来,才能免你的学费,现在你才介绍了九人,不行,肯定不行。”

    “我再每年交三百,总可以了吧?”那是时诚信的声音。叶校长说:“六百,书费给你免了。”沉默片刻后传来时诚信的声音:“那好吧。”

    郑好突然出现在门口时,他们一起停止讨论。时诚信手里拿着张单子,略显尴尬,打招呼说:“回来了。”郑好点头。

    叶校长则比较自然,见到郑好,马上满面带笑,说:“小郑,参观后感觉怎样啊,对我们学校还算满意吧?”

    郑好说:“有些差强人意。”叶校长说:“我们这里没有装修,让你看着有些不顺眼是不是?”郑好笑了笑。

    叶校长说:“我们明年暑假就会对学校进行整体装修,学习环境会慢慢好起来的。不过我认为,对你们学生来说重要的是学习。其它都是次要的,对不对?” 叶校长的这句话说到郑好心坎里了。

    叶校长继续说:“我们给你的学费是最低的,你在清水不会找到第二家这么便宜医学校。我们这里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值班,很安全。有二十四小时热水供应,生活方便。老师都是各大医学院的教授。在这里你能真正学到东西。在这里学习,将来你们一定会成为一位妙手回春的高明大夫。另外我们颁发的毕业证全国承认。”

    看到郑好沉默不语。叶校长从旁边取过一本发票,拿起笔说:“先把钱交上吧,这样好让老师们给你安排宿舍,发给你课本,都开学一周了,再晚了你就赶不上课程了。”

    郑好从内衣里面掏出三千递过去,对方熟练地点完钞票,对郑好说:“钱不够啊,还差一千呢!”

    时诚信凑过来说:“我这位兄弟家里比较穷,带的钱不够,可不可以宽限几天,剩下的钱下半年跟您补齐。”

    叶校长取下眼镜,对郑好说:“现在已经给你便宜到四千了,就这还不能交齐,你让我很为难啊!”

    郑好有些无地自容,真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他解释说:“叶校长,请您宽限一些时间,剩下的钱,我会尽快给你凑齐,我一定不会欠你的钱。”

    时诚信拍着胸脯对叶校长保证说:“没错,我敢打包票,我这位兄弟是个老实人,不会欠钱不还的。”

    看到时诚信如此仗义,郑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叶校长皱着眉头说:“差的太多了,这才交了四分之三啊!”

    郑好又从身上掏出一把钱。这是他的饭钱,也是他仅剩的最后家当。他从中抽出零碎的一角硬币,还有一元毛票,大概是六十,剩下的全交过去。

    叶校长数了数,说:“这是三百。现在你还差七百呢,一定要下半年补齐!”听对方语气,知道对方同意。郑好放了心,高兴地说:“下半年我一定会补齐。”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一人,左手拉着一大箱子,右肩上扛着一硕大包袱,一进屋就把包袱放在地上,并把箱子放在办公桌旁。

    来人也不与众人打招呼。站在桌子旁边不停喘着粗气,并且自言自语说:“好热,好热”。

    看对方约五十岁上下,穿着破旧,脸上满是汗渍。不像是来学医或是送孩子学医的家长。众人正自奇怪。

    门口出现一少年,俊眉朗目。身材修长。穿白色风衣,他进屋的那一瞬,风吹起他的衣裳,白衣飘飘,所有人眼前均觉一亮,暗赞:好一位美少年。

    少年进屋后,随手甩给扛包那人两张崭新十元钱。对方接过钱,伸手在身上摸索了所有口袋,掏出几张皱巴巴人民币,数了又数,递给美少年。

    美少年潇洒一摆手,说:“钱不要找了,都拿回去吧!”对方大喜,千恩万谢道别而去。众人这才明白,那人是少年雇佣来扛行李的。

    少年扫视一周,看见办公桌后的叶校长。径直走过来,伸出手,落落大方地说:“你好,叶校长。”

    叶校长伸出手,有些疑惑地问:“你是?”美少年说:“胡凌风久慕叶校长大名,久慕国民医专大名。特意赶来咱们学校学习中西医。”

    叶校长说:“你是来学中西医的?”美少年胡凌风说:“对,看了清水好几家学校,最后选定咱们这里,以后就在这里学医了。”

    郑好心说:“这家伙莫非瞎眼了吧,看了这么多学校,就选择这兽医学校。清水随便找个学校也要比这里好呀,莫不是他也图省钱!”

    这时,胡凌风哗一下拉开脚下皮箱,掏出一沓钱,放在办公桌上,说:“叶校长,这是一万元,不知道做学费够了吗?”

    叶校长眉梢眼角一起舒展,凃满口红的嘴巴瞬间展开,像是一朵喇叭花,拿起钱说:“够了,够了,足够了。用不了,我们这里学费是四千八。”

    胡凌风说:“毕业后我想去叶老那里实习,想必叶校长能够办到?”胡凌风盯着叶校长。

    时诚信与郑好搞不清叶老是什么人,也搞不懂对方为什么非要去那

    里实习。胡凌风看着对方箱子里塞满的人民币凑近郑好,附在他耳边说:“真是个有钱人啊!”

    叶校长数出八千,把剩下的推给他说:“介绍实习要收费多些。”对方多要出几乎一倍的钱,但胡凌风并不在乎,相反却很高兴。他拉过一把椅子,一甩风衣潇洒地坐在叶校长对面。

    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钱说:“叶校长,我这人睡觉有个毛病,人多了睡不着,麻烦用这钱给我找个单间,少了我可以再添。”

    叶校长为难地说:“今年学医的多,宿舍紧张,单间这个很困难。最小的房间也得住六个人。”胡凌风想了想说:“也好,人越少越好,如果实在没有,我就住六个人一间的凑乎吧!”

    叶校长再次喊来邢主任,让他找几个学生,腾出标本间隔壁的一间库房,做学生宿舍用。

    邢主任问:“谁住哪里?”叶校长说:“就让最后来的六个同学住进去吧!”

    叶校长对美少年说:“六人间就不单收你的钱了。”他看了看郑好与时诚信说:“新来的几个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如果让他们多交钱,他们肯定也掏不出来。”

    时诚信很高兴,悄声对郑好说:“今天我们运气真不错,跟着这小子住上单间了。”

    说完他走过去,对叶校长打招呼说:“校长,既然邢主任腾出了房间,那我们就回宿舍去歇一歇了。”

    少年胡凌风转过脸,冷冰冰地说:“你慌什么,我这还没有办完呢!”

    对方目光像是把刀子在时诚信脸上扫过。时诚信被对方看得怯了,说:“好,你先来,你先来。”

    胡凌风转过脸继续与叶校长说话:“对不起校长,我还有个请求。”

    叶校长问:“还有什么事?”胡凌风说:“咱们学校有没有专门的服务人员,我想雇这么一位,平时可以帮着打饭,洗衣服,出去买东西时候帮着我提东西什么的。”

    叶校长说:“咱这里是学校,不是宾馆饭店。这样的服务员还真没有。”胡凌风说:“我可以多付些钱,叶校长帮我找个人吧。”

    叶校长一脸为难,她目光游离,突然看到郑好,眼睛一亮,就招呼郑好说:“你过来,年轻人。”郑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过去。

    叶校长对郑好说:“你不是家庭困难,缺钱吗?”郑好点头。

    叶校长说:“这位胡凌风同学找服务员给他服务,你不正合适吗,通过为他服务,学费问题就可以很容易解决了,不是吗?”

    郑好呆了,他自小而大,虽然过得并不富裕,可总还是有尊严地活着,从没有想过将来某一天,会为了生活而去服侍他人。

    当初虽然当过张静名义的奴仆,但他这个所谓的奴仆,过得比老爷还要享受。最后好像把主人都给睡了。

    现在让他真的去侍候人,突然之间,感觉尊严很受伤。

第三卷 学医 230 冤家路窄

    叶校长见郑好不作声,就开导说:“你为他服务,赚到钱交学费,减轻家里负担,这么好的事情,还犹豫什么?”

    叶校长这句减轻家里负担的话,深深打动了郑好。他当即表态说:“好吧,我同意。不过,我有个要求,应该是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帮忙干一些劳务活,倘若影响学习,给再多钱我也不干。”

    叶校长问胡凌风:“这位郑好同学愿意给你帮忙,他的条件你听到了吗?”

    胡凌风爽快说:“没问题。”叶校长问:“你打算每月给他多少钱?”

    胡凌风没有回答。转过脸看着郑好说:“喂,你叫什么,哪里人?”对方一副扯高气昂,目空一切的神态,让郑好有些不舒服。

    好在叶院长替郑好回答了:“他是清宁地区,煤城人,叫郑好,将来你们在一个班里学习。”

    胡凌风点点头问:“你打算要多少钱?”郑好说:“你给多少钱?”胡凌风刚要说。

    时诚信凑过来说:“这样的差事很难干,其他人不会接这个活的,也只有我这个兄弟不怕苦,不怕累,愿意帮忙,最少一个月不能低于五百。”说完看了看郑好,得意的笑了笑。

    听了时诚信的话,郑好吓了一跳,心说:“一月五百,一年六千,自己与父亲在农村辛苦一年也不会有这样的收入呀。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胡凌风打了个响指,爽快地说:“好,五百元就五百元。我先支付两个月的!”对方如此痛快,如此豪爽。让时诚信与郑好都呆了。

    叶校长很高兴,马上又拿了一千,数出七百,把剩下的三百推给郑好说:“好了,这剩下三百收起来吧,以后你生活费也有了!”郑好手里拿着三百元,一切恍惚如在梦中。

    “喂,发什么呆呢,没见过钱吗?”胡凌风不耐烦对郑好说。郑好反应过来。赶忙把钱揣进兜里。胡凌风说:“郑好,现在把我的箱子与包袱提到宿舍去。”

    郑好点头,左手扛起对方的包袱,右手去提对方箱子与自己包袱。

    胡凌风见郑好比较瘦弱,不信任地说:“喂,拿这么多东西,你有这么大力气吗,不要把我的箱子摔了,我的箱子是法国进口的,摔了你可赔不起。”

    叶校长说:“对,你先拿小胡的东西,回头再拿你的,放心,我给你看着。”

    郑好对叶校长说:“谢谢,我能拿得了。”说完提起所有包袱转身向楼上走去。时诚信也拿起自己东西,挤到郑好前面,一溜小跑冲上楼。

    郑好虽然提了很多东西,上楼时候却依然脚步轻健。胡凌风背着手走在后面。不停在后面喊:“不要撞了箱子,不要碰了包袱,不要……”

    他们的宿舍在标本室东面刚刚收拾出来,还没有挂牌。郑好赶到时候,却看见时诚信正站在宿舍门口,郑好问:“怎么不进去呢?”时诚信看着郑好,表情古怪,连连伸手比划。

    郑好没明白他比划什么,自己身上

    扛着这么多东西,也无暇问清楚。见宿舍门开着,不再理会他,直接走了进去。

    屋内下面床位全让人占了,只余上面四张空位。他走进去时,靠近窗户旁有一人拿着毛巾吃力地擦着脸。

    由于对方一手打着石膏,郑好未免向对方多看了一眼。对方听见门口来人,抬起头来,恰好看见提着大包小包的郑好,那人惊呆了,面上表情瞬间凝固。郑好也认出对方,没想到竟然在此时此刻又见到对方。

    那人手上毛巾掉在地上,从床上站起来,碰掉了桌子上面的饭缸,发出咣的一声响。对方满眼都是惊恐,说:“你,你…..”

    在这里见到红毛贼,郑好也有些意外。他把包袱放下。走过去,捡起对方掉在地上的毛巾,笑了笑说:“这个世界真小啊,我们又见面了,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说完把毛巾递过去,红毛贼伸手抢过毛巾。

    这个时候,胡凌风走了进来。他看见自己的包放在地上,斥责道:“地上这么脏,怎么可以随便把包放地上。”郑好辩解说:“这下面的床都让人占了。”

    胡凌风在屋内扫了一眼说:“岂有此理,谁先来难道就是谁的床,这很不合理。”

    郑好感觉好笑,心说:“谁先来不是谁的,难道谁后来就是谁的,这样不是更不合理吗?”

    胡凌风走到窗户旁边,指着红毛贼旁边床位问:“这是谁的床。”红毛贼说是他的。胡凌风说:“把东西拿走,以后我就在这里了。”

    红毛贼看了看胡凌风,又看了看郑好。搞不清两人是什么关系。他没有说什么,默默卷起了被子,走到门旁,把被子扔到上铺。

    对方如此配合,让胡凌风满意地点点头,说:“伙计,叫什么名字。”红毛贼用没有受伤的手攀住上铺的铁栏杆,灵活地上了铺,边铺被子边说:“我叫杨琛。”

    胡凌风低头看了看床板,吩咐郑好说:“去领个盆,找个毛巾,把我的床擦干净。”

    随手掏了二百元给郑好说:“顺便到学校附近给我买床垫子和被子。”郑好说:“学费里包含被子与垫子。”胡凌风说:“学校的我见了,那是人用的吗?”

    郑好刚出门,时诚信背着包蹑手蹑脚紧紧尾随过来。原来这半天他一直在门口呆着呢!

    郑好刚要和他打招呼,他赶紧在嘴边竖起食指,意示噤声。到了一楼,他才对郑好说:“刚才咣的一声,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个红毛贼拿着缸子砸你了,郑好摇头。

    时诚信说:“郑好,我们换房间吧!”郑好说:“这是个八人间,挺好的,如果换,几十个人挤在一起,可没有这么舒服。”

    时诚信说:“与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在一起,你不感觉很恐怖吗?”

    郑好说:“希望他能够改邪归正,你看,现在他要来学习治病救人的医术呢!”

    时诚信啐了口说:“做梦吧,你能让狗不吃

    屎吗,这怎么可能呢!”

    郑好说:“换个房间你就保证没有杀人犯、抢劫犯、变态狂?好在现在你已经知道谁是坏人了,可以提防着他。”时诚信闭了眼睛说:“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让我好好想想。”

    郑好买了被子与垫子,领了脸盆回来时。时诚信还在楼下徘徊。看到郑好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郑好,我决心陪着你,说过了我是你朋友。”

    可是到了四楼,时诚信再一次拉住郑好,担心地说:“郑好,倘若这家伙哪天兽性大发,我们睡着觉说不定脑袋就搬家了。我可是到现在连女人也没有睡过呢!”郑好说:“那你就看着办吧!”

    胡凌风真是个有洁癖的家伙,郑好把他的床上上下下擦了五遍,最后洗抹布的水甚至都可以直接饮用了,他仍然皱着眉头,让郑好再擦几遍。

    郑好擦完第八遍。时诚信进来了,他满脸堆笑说:“大家好。”说这话时候,他的目光是躲闪的,刻意避开了红毛贼的目光,进来时也是尽量远离红毛贼。

    时诚信把包袱放在了胡凌风的上铺。胡凌风说:“你不能在这里。”时诚信奇怪地问:“为什么,上面没有人啊?”

    胡凌风说:“不为什么,你不能睡到我上面,这样会影响我休息。”说完他对郑好说:“把他的东西扔一边去。”

    郑好有些为难,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在时诚信识时务的拿了自己东西放在对面上铺。

    郑好把买来的被子给胡凌风铺好。胡凌风很满意地躺了上去。闭了眼深深吁了口气,睁开眼见郑好还在身边站着,指着靠近窗口的另一张下铺,对他说:“你就睡在这里,以后招呼你好方便。”

    这张床已经铺好,显然有人睡了。他当然不会学胡凌风,强行睡别人的铺。指着门口另一张空铺说:“我睡那儿吧!”

    胡凌风坐起来,用不容质疑的口气说:“不行,让你睡那儿就睡那里。”

    这时候,外面进来四个人,一位白净少年,一位拄着拐杖的黑脸青年,紧跟其后的是位五十多的中年人。最末一个则是背着包袱的瘦瘦年轻人。

    白净少年坐到了胡凌风对面,靠近窗户的那个位置。

    胡凌风冲着对方说:“喂,你不能睡这里,换个地方。”白净少年愣了愣,随即反驳说:“为什么,你让我换我就换啊,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胡凌风说:“你在这里也行,平时愿意给我打饭,给我提热水,给我端水洗脚吗?”

    白净少年愤然反问:“难道我是你的仆人吗?”胡凌风说:“不愿做我的仆人,你就离开这里,只有我的仆人才可以睡在那里?”

    白净少年说:“这是我的地方,我不会离开。”胡凌风站起来,抬手指着对方威胁说:“你敢再说一遍吗?”

    白净少年毫不示弱地站起来,“我当然敢说,不止一遍,一百遍也敢说”。此刻剑拔弩张,所有人都向他们望过来。

第三卷 学医 231 同学胡凌风

    白净少年说:“我就在这里,你能把我怎样?”说罢提高嗓音:“我不会离……”

    他“开”字还没有说出,胡凌风突然抬腿一个侧踢,这一踢好大力道,白净少年身子凌空向后飞出,狠狠撞在墙上,接着掉下来,咔嚓一声,把床板砸落。

    剧烈撞击,使得两层架子床摇摇欲坠,时诚信紧紧抓住铁栏杆吓得哎呦呦直叫。

    胡凌风紧跟过去,抬腿踩在对方身上。这一脚踩在他脖子上,使得他喘气都窒息了。

    白净少年脸露畏惧之色。他努力吸气,压着嗓子问:“你,你,你放开我。”

    胡凌风冷笑:“告诉你,给我斗,瞎了你的狗眼,知道老子是跆拳道黑带二段吗,信不信我现在一脚踩死你。”

    说完脚上加劲。白净少年满脸铁青。呼吸的声音发出哨子般尖锐的响声。

    屋内其他人,有的惊讶,有的恐惧,有的紧张,有的同情。郑好说:“放了他吧,再这样,他会被憋死的。”

    胡凌风说:“踩死了,就像踩死个臭虫,赔三十万,相信他的兄弟姐妹会很高兴的。”

    白净少年说:“我,我换床,我……”胡凌风收回脚,看着收拾完东西的白净少年,轻蔑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门口背着包袱的瘦瘦年轻人,走过来有些怯怯地问胡凌风:“学校让我来这个宿舍,我睡你上面可以吗?”

    胡凌风说:“不可以。不允许有人在我头顶放屁打呼噜。你回去告诉校长,就说我们这儿人已经满了,让他给你调换别的地方。”

    瘦瘦年轻人什么都没敢说,转身走了。胡凌风的嚣张与跋扈让郑好感觉有些过分了。

    其他人则震慑于他刚才犹如疾风迅雷般的凌空一脚。无人发话指责。

    胡凌风说:“大家好,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大家互相介绍一下,详细一些。我先介绍自己。我就是这清水市的,叫胡凌风,去年考上了中国科技大,我没有去上,我突然对中医有兴趣了,所以就来到这里学习中医。”

    郑好说:“我来自清宁地区煤城,大学没有考上,现来学医。”

    时诚信说:“我是咱省会清水下面杨清的。家里老辈是皇上御医,留下的祖传膏药,专治腰腿痛,老寒腿,跌打损伤……”

    胡凌风打断他的话说:“行了,行了,就你这样的还祖辈御医,胡扯吧,皇上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不就是一江湖卖狗皮膏药的吗。我问你,你什么学历?”

    时诚信说:“初中。”“多大了?”“三十了。”

    胡凌风说:“你都三十了,卖这么长时间膏药,才混成这个样,想必你的膏药也好不了哪去 ,肯定都是骗人的。”胡凌风一通挖苦,说的时诚信直呱唧嘴,却也不敢顶撞。

    北面两张床,西面床上睡的是打着石膏的红毛贼,下面是拄着拐杖的残疾青年。

    胡凌风指了指红毛贼,“

    给大家伙再介绍一下。”红毛贼说:“我叫杨琛,是湖南长沙的。”

    胡凌风说:“不对,你不是湖南的。”红毛贼脸上有些变色,争辩说:“我是。”

    胡凌风说:“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他学的是**在一九四九年建国时的讲话。倒也惟妙惟肖,屋内有人笑了。

    胡凌风说:“这才是湖南口音啊!”杨堔说:“我父母常年在陕西做生意,我是湖南出生陕西长大的。”

    胡凌风依然摇头说:“也不像陕西口音。”不过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杨堔继续自我介绍:“我今年二十三,高中上了两年,没有毕业。”

    胡凌风插话:“你的右手怎么回事?”杨堔看向郑好,郑好正低着头整理被子,他用很小的声音说:“不小心摔的。”

    拄拐的年轻人叫徐彪,来自西南某省的一个偏僻农村,自称小时候发热,因为家穷看不起病,把脑子烧坏了。长大以后腿就残疾了。

    因为残疾,自认为考上大学也不会找到工作,就放弃了上学,初中毕业在家混了几年,一无所成,现在过来学医,准备将来回农村干乡医。

    白净少年在北面上铺,他不等胡凌风点头,抢先做了自我介绍:“白庆安,广西,今年十九,初中毕业。”

    白庆安介绍完。他下铺的中年人说:“我叫李开运,孩子和你们差不多大,我今年四十三。”胡凌风说:“李开运,你是我们的老大哥啊。”

    李开运谦虚说:“大哥不敢当,虚度几十年时光而已,年轻时不好好学,老了才知道应该会一样手艺,可是现在学好像已经晚了。”

    胡凌风说:“三字经说: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彼既老,犹悔迟,而小生,宜早思。那时候人短寿,一般活到四五十岁,二十七岁时候,人生已经过了四分之三了。现在我们长寿,你四十三,换算成现在人的寿命,比苏老泉还小呢。”

    胡凌风这几句话让郑好刮目相瞧。这小子不仅仅是狂,还是满有些思想的。

    胡凌风转头训斥众人说:“刚才这位李开运大哥因为时代的原因,错过了最佳学习时机。可是你们这些人呢。我知道你们,都是些学校学习很差的学生,考不上学,又不想出力,在社会上吊儿郎当混了几年,累活干不了,苦活不愿干,现在又想回炉,告诉你们,中医是很高深的学问,从前你们文化课学不好,现在妄想学中医去糊弄人,将来肯定也会是个庸医,我根本不看好你们,与你们在一块学医,真是我的耻辱。”屋内没有人出声。

    这时候有个圆脸,胖乎乎男人走进来,看上去像是个学生。他问:“谁是胡凌风。”

    胡凌风坐在床上,喝了口茶,头也不抬地问:“你找胡凌风干什么?”

    李开运提醒胡凌风说:“这位是我们班主任,蒋老师。”胡凌风听后马上变了笑脸,立即起身,走近几步,伸双手说:“你好蒋老师,我是胡凌风。”

    蒋老师并没有伸手,不悦地问

    :“刚才新来的学生是你赶走的,给我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胡凌风说:“好,没问题,我们出去谈。”说完率先走出去。

    两个小时后胡凌风打着酒嗝回来了,他一脸得意,对众人说:“这件事搞定,我说了,谁也不能睡到我头顶上放屁打呼噜。以后宿舍就我们七个人。”他对郑好说:“给我倒杯水。”郑好拿出他的茶杯,给他倒上水。

    胡凌风喝罢水,倒头就睡。李开运说:“胡凌风还真有些本事,一场酒就把班主任给搞定了。白庆安不服气小声嘟囔说:”这就是个金钱社会,倘若有钱,谁不行?”

    徐彪问:“今天下午上什么课?”李开运取出课程表看了看,回答说:“下午有两节课,一节是省医科大退休专家主讲的生物学。第二节课是天华医院一位主任医师讲的中医基础理论。”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郑好与胡凌风一起走进教室。此刻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两个人进来时,引来不少人侧目,尤其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目光刷地一下向他们看来。郑好当然知道引起众人侧目的不是自己,而是倜傥潇洒的胡凌风。

    一般如果是听课,前一二三四排中间位置是最好的。郑好因为胡凌风会去抢。哪知道胡凌风却选了最后中间的位置。

    他坐定后,招呼郑好坐在自己身旁,对郑好说:“这个位置是个好位置,进可攻,退可守。平时可以少受老师吐沫喷溅之苦。累了可以打盹睡觉,老师发现不了。当然老师讲的写的也可以听得看得很清楚。”

    胡凌风的奇谈怪论,让郑好开了眼界,上学这么多年,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总是在前一二三排的中间位置徘徊,从没有想过占据后面中央会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位置优势。

    坐下没有多久,胡凌风晃了晃身体,皱了皱眉,抬脚“哐”一声,踢在前面桌子上。

    吓得坐在周围的几个女生尖声叫起来。胡凌风对郑好说:“这空间也太狭小了吧。挤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郑好刚来就发现了,不仅仅是他们,整个教室除了第三排空间开阔,其余全都局促狭窄。

    第三排中间坐着位胖子,听见后面动静,回头看了看,挤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

    胡凌风指着第三排对郑好说:“为什么那里这么宽,躺下睡觉都可以了,难道打算要跑马吗,你过去把那排桌子调整一下。”

    胡凌风这几句说的很响,全班的人都听到了。

    郑好走过去,班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此刻第三排中间胖子抱着膀子,一双脚架在前面桌子上,背靠着后面桌子,身体呈一字型。对班内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郑好对胖子说:“麻烦同学,把桌子挪动一下,我们后面太挤了。”

    胖子懒洋洋地说:“不行,挪了我就挤了。你们凑乎着坐吧!”郑好知道,这个胖子估计是这班内一霸,不好惹。

    这时候,胡凌风走过来,对郑好努努嘴,示意他站到一边。郑好依言让开,乐的做个甩手掌柜,静观事态发展。

第三卷 学医 232 胖子崔新泰

    胡凌风走过去拍了拍对方肩膀说:“伙计,怎么了,没有骨头架子吗,在宿舍想怎么躺就怎么躺,可这里是教室,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胖子懒洋洋站起来,但却依然抱着膀子,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冲着胡凌风挑衅说:“我爱在哪里躺就在哪里躺,你管得着吗?”

    胡凌风说:“我不在,你爱怎么躺我不管,但是有我在这里,就不行。”胖子呵呵笑了:“对不起,我还就这样了。不行,你能把我怎么样?”

    胡凌风突然一个摆腿,这一腿出其不意,且迅疾无伦,正踢在胖子脸上。

    胖子瞬间被踢倒在课桌上,胡凌风紧跟着一个侧踢,胖子又被从桌子上踢了下去,砸翻两个凳子,撞歪一个桌子。邻桌男女均纷纷惊叫闪躲。

    胡凌风这两个漂亮的踢腿,赢得班上学生纷纷鼓掌叫好。看样平时这个胖子在班上不得人心。

    胡凌风很得意,紧接着又表演了一个上踢,两个漂亮的长腿呈笔直的“一”字型。“好,好。”班上学生鼓掌更卖力了。

    这时候,胖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流着鼻血,瞪着猩红的眼睛,吼叫着扑过来。

    胡凌风侧身闪躲,紧接着俯身,一个漂亮后甩腿,端端正正踢在对方后脑勺上,胖子咕咚一声被再次踢到在地,头撞在地上,挣扎半天,再也爬不起来。

    全班欢呼,胡凌风得意洋洋的挥手致意。那架势就像得胜归来的英雄。

    这时突然跑过来个女孩,脸上扑的厚粉使整个脸变得有些惨白。眼影口红都涂抹得特别夸张。染着金黄的披肩发。穿着低胸白衬衫,胸前鼓鼓的,大有蓬勃欲出之感。皮短裙紧紧包裹着丰满的屁股。下面是黑色丝袜,红色高跟鞋。着装妖异而性感。

    她走近胡凌风,突然伸开双手,一把抱住他,并在他脸上狠狠嘬了一口,胡凌风脸上顿时多了个红红的唇印。

    女孩说:“我爱你帅哥,我叫方芬芬,帅哥你要记住了。”全班几乎都疯狂了,有人鼓掌,有人吹口哨。有人激动地砸桌子。

    郑好见胖子摔的不轻,半晌没爬起来,就走过去搀起他,关切问:“同学,没有问题吧?”

    胖子满脸是血,一把推开郑好说:“少假惺惺,你们都是一伙的。”他边向外走,边转回头指着胡凌风,发狠威胁说:“行,小子,你等着……”

    胖子面向胡凌风,身子向外走的飞快。不曾想门外进来一人,这是一位白发老者,“砰”一下两人撞了个正着。

    胖子就像一辆坦克,把迎面老者一下子撞飞到走廊上。老者正是退休返聘教授,来教授生物的老师,大约七十了。

    胖子愣了,胡凌风喊:“胖子,你他 妈 的闯祸了。”胖子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教授。对方一动不动。胖子脸色难看,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还是转身冲下楼去。

    老教授倒在地上,不知伤的是轻是重。有几个学生跑过去搀扶,老教授却怎么也不敢让旁人碰,只说疼痛地厉害,并且表情极其痛苦。

    很快班主任

    蒋百里来了,邢主任来了,叶校长也来了。蒋百里是教解剖的,了解人体结构。他俯身在老教授疼痛部位摸了摸。

    站起身对叶校长说:“孔教授应该是腿上出了问题。具体病情则需要拍个x光片。叶校长面沉似水。指示快打120。

    不久救护车就到了,叶校长让邢主任跟着去医院照顾老教授。受伤的教授被120用担架抬到救护车上拉走。

    接下来叶校长问学生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孔教授是怎么受伤的?”于是这节生物课变成了胖子的检举揭发控诉课。这个惹事胖子名字叫崔新泰。

    学生们七嘴八舌,纷纷检举撞倒老教授的是胖子崔新泰,并且把崔新泰怎么跑出去,怎么撞伤老教授,又怎么不管不顾冲下楼详细告诉了叶校长。

    有个学生,大概与崔新泰有仇,咬定这是崔新泰刻意所为。因为上节生物课老教授批评他了。并且说这个崔新泰内心残忍冷漠。撞倒教授,漠不关心,转身就走。

    叶校长咬牙说:“又是这家伙惹事。这回一定不能饶了他。”

    接着是方芬芬站起来说:“崔新泰平时也很不老实,经常晚自习过来骚扰她,影响她的学习。”

    同宿舍的则检举崔新泰经常明目张胆的拿别人好吃的,穿别人新衣服。别人不同意就拳脚相加。

    学生们添油加醋,你说一句,我补充两句,总之胖子崔新泰已经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胡凌风开始还担心通过调查崔新泰,然后顺藤摸瓜把他揪出来。好在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学生们检举揭发,始终也没有提起他。最大坏人始终是崔新泰,崔新泰不得人心,这是显而易见的。

    学生们在旁边揭发崔新泰时候,旁边蒋百里不停抹汗。最后下课铃想起,叶校长对一直站在旁边的蒋百里说:“蒋老师,你这个班主任当的不是很合格啊,这个学生品质败坏,简直就是班里害群之马。你难道不知道吗?”

    蒋百里抹了把汗说:“知道,当然知道。”叶校长说:“崔新泰这个学生打架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听你向学校汇报过呀?”

    蒋百里说:“我一向本着有错改过就好,总是想给学生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经常对这个崔新泰批评教育,但却还没有告诉学校。”

    不等叶校长说什么,他主动承认错误说:“这是我管教方法不对,以后一定好好管教。”

    叶校长说:“上午崔新泰打架,学生直接找了邢主任,却没有找你,你知道为什么嘛?”蒋百里说:“这个,这个嗯……”。

    叶校长未等蒋百里说完话,冷着脸离开了。留下蒋百里孤零零站在讲台上。他脸色变得难看,隐隐感到这个月的工资恐怕是不能保全了。不久他也悻悻然离去

    胡凌风今天取得完胜。心情很好,课后得意问郑好:“你看刚才我那几脚踢的如何?”他是想得到郑好几句夸奖。

    郑好没有接触过跆拳道,但是他毕竟长期经过移身幻形分筋错骨手这等高深武功长期的浸淫,加之历经无数次阵架,任何武功一看之下,还是轻而易举就能看出

    其中破绽。

    对于胡凌风的武功,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不足。把腿踢得如此高,必定暴露出他没有任何防护的下身。

    平时没有遇到真正高手,踢出来当然虎虎生风,十分好看。但如果碰到真正的高人,就必然会被抓住破绽,吃个大亏。

    看对方志得意满的模样,郑好也不愿扫他的兴。想了想对胡凌风说:“踢得很漂亮,很潇洒,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他说的是实话,胡凌风的确是把侧踢,摆腿与直踢搞得很精彩,很花哨。胡凌风听完郑好的评论,很扫兴,说郑好不会夸奖人。表扬人找不到重点。

    这就好比有一位武林高手,自认为武功高强,很希望得到别人认可。可是你不是夸奖他的武功厉害,能够打败多少人,而是夸奖他的武术像舞蹈,很值得观赏。

    而一个跳舞的,本来想让你夸他跳的好看,可是你偏偏说他的舞蹈虎虎生风,如果打人,肯定会很厉害,这样夸人怎么不让人扫兴呢?

    第二节课是免疫与微生物学,已经讲到第八章了,对方讲课讲的很快,一节课要讲两章内容。不过讲的还算条理清晰。郑好认真做笔记。

    胡凌风则很不以为然,他悄声对郑好说:“我们这些人都是学中医的,他讲的这些东西,对于我们学中医的没有任何意义,相反过多的学习了西医的一些知识反而在将来可能会影响干扰我们用中医看病治病的思路。”

    郑好听了胡凌风的话,感觉他说的似乎有道理。可是转念一想,多了解一些治病救人的知识有什么不对呢。无论西医与中医目的都是治病救人。把两者割裂与对立这应该是不对的。

    郑好下课后对胡凌风说:“中国古人说要兼容并包,吸收百家之长,我们固然要学好中医,西医知识我们也应该有所了解,不是吗?”

    胡凌风说:“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知识是无限的。我不能以有限生命学无限知识。知道专家为什么是专家吗?”

    郑好问:“为什么?”时诚信说:“学有专长才叫专家。既然是学中医,那就一心攻读中医,否则如何成为中医专家?”

    郑好明白了,什么叫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傍晚睡觉时候,白庆安说:“你们知道吗,跟着去医院的邢主任回来了,据说生物老师股骨颈骨折了,胖子崔新泰要被学校勒令退学。”

    徐彪说:“这样的学校,拿退学吓唬谁,再换家学校就是了。”白庆安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果胖子退了学,学费是不会退给他的。”

    “不退学费的确是损失。”李开运说。白庆安说:“谁说不是呢,我与胖子是一个村子的,他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妈妈早死,跟着父亲过生活。上学的钱不少是借来的。”

    “没想到,这么穷,还这么嚣张,这回把老教授撞伤,可够他喝一壶的了。”李开运说。

    白庆安说:“谁说不是呢,如果学无所成,身无分文的回去,肯定会被他父亲揍个半死。”

    胡凌风说:“他这是咎有自得!”

第三卷 学医 233 中医基础理论

    早晨第一节课应该是班主任蒋百里的解剖课。但是迟迟没有等来蒋百里。学生们开始议论纷纷。

    二十多分钟后,匆匆进来一位身材廋小,带着黑框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如果不是他走上讲台做了自我介绍,没有人会当他是老师。

    他说:“大家好,以后我就是你们新的班主任。我叫李文,文明的文,不是蚊子的蚊。”他的话引来大家一阵笑。

    胡凌风问:“班主任蒋老师呢,他还欠我一顿酒呢?”李文说:“蒋老师学校另有安排。以你们班主任将由我来担任,并且兼职你们的中医基础理论老师。”听到此,学生们纷纷交头接耳。

    “那解剖谁来教我们,还是蒋老师吗?”有人问。李文说:“这个,应该听学校安排吧!”

    李文说:“学校医务室也由我管理,大家如果有什么头痛脑热的毛病可以到我那里取药治疗。”

    “那当然,班主任李老师开医务室我们大家伙肯定会去捧场的,老师是开中医汤药吗?”胡凌风问。

    李文说:“有中成药,但是以西医西药输液打针为主。”胡凌风说:“老师既是教中医的,为什么却要用西药治病,是不信任中医吗?”胡凌风的话有些咄咄逼人。

    李文有些尴尬,想了想说:“哦,这个不是,因为中药麻烦一些,需要熬制,需要辩证治疗,比较慢。不如打吊瓶,吃西药简单。”

    “中药麻烦吗,刚才老师说打吊瓶治病。打吊瓶不更加麻烦吗,一个人如果感冒输两瓶液体,那么就要坐在那里耗费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这还不包括药物输进血管所带来的风险。而中医辩证抓药,熬药,药物煎好喝到肚子里,最多需要四十分钟就够了,老师怎么可以说喝中药麻烦呢?”

    徐彪说:“可是,如果打针,烧肯定很快就退下来,如果喝中药,却可能还会烧下去 ,不知道要喝多少付药,病才能好。并且中药口味也不好。”

    胡凌风说:“不对,中药如果辩证正确,退热也是很快的,可以说是立竿见影。”徐彪说:“可是大部分大夫退热并不能立竿见影。”

    胡凌风说:“可是,老是可是,作为我们这些学中医的,难道就不能从我做起,为中医而献身吗?倘若自己都不愿意服用中药,嫌用中药麻烦,中药口味不好。效果不可靠,我们将来学了中医又怎么去说服别人服用中药治病。你说对不对李老师。”

    李文点点头说:“胡凌风同学说的对,将来我会在医务室适当用中药给同学们服务。”

    胡凌风带头鼓掌,大声说:“好,学中医,用中药从我做起,我们支持老师开展中医诊病,中药治疗。”教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班主任李文接着说:“这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你们也看到了,咱们这里条件不好,没有什么真正的先进教学设备,没有风光旖旎供你们谈情说爱的

    长椅杨柳、鲜花与小河。

    这里是民办学校,将来或许也不会有让你们拿得出门并能够人前炫耀一番的学历。

    但是你们是医生,学的是治病救人的医术。所有一切外部条件都是不重要的,所有.asxs.的劣势也是无足畏的。

    因为将来真正检验你们是否成才的是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医术,是患者对你们医术的认可,而不是你们有什么名牌大学的学历。

    希望你们在以后的岁月里能够勤奋学习,用真正的医术充实自己,武装自己,争取将来做一名对社会有贡献的人。这是我对你们这些人的希望。”

    胡凌风率先站起来鼓掌,大声喝彩说:“好,老师你说的太好了,我完全赞同你的观点。我当初考上了985大学没有去上,特地到咱们学校来锻炼自己,持得就是你这种观点,只要你是真正人才,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被埋没。”

    李文惊奇地望着胡凌风说:“哦,是吗,考上985你都放弃了。那,那我们是知音啊!”胡凌风走上讲台与李文握了握手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李老师你的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等到胡凌风重新坐定。李文说:“好,现在我们就正式讲课吧,中医基础理论这门课程很重要,是中医的根基。只有学好了中医基础理论,你们才能学好中医……”。

    话至此处,胡凌风高高举起手。李文看向他,问:“胡凌风,你有什么事情?”

    胡凌风站起来说:“我认为老师说的不对。”李文皱皱眉头说:“我说的怎么就不对,难道没有学习中医基础,你就能够懂得中医,给人把病看好?”

    “对,没有中医基础也可以用中药给人看好病。”胡凌风说。教室里一片哗然。所有人议论纷纷。“这怎么可能。”“是呀,中医基础都不会,肯定就不懂中医,不懂中医怎么可以给人看病。”

    这当中只有郑好暗自认同胡凌风观点。联想到这些年治病,自己靠的是伤寒论,却是一点不知道什么中医基础。

    李文十分愤怒,说:“胡凌风,你这简直太荒唐了,没有学习中医基础,就像盖屋没有砖,怎么可以看病,那不是蒙古大夫吗?”

    胡凌风说:“一点也不荒唐,我身边就有活生生的例子。我爷爷红军时候捡到一本伤寒论,他通过自己学习伤寒论,就在部队当起大夫,给人看病,解放后他还成为我们这里有名的专家大夫,要知道他可是没有学过什么中医基础理论的。看病救人,靠得就是一部伤寒论。”

    李文听后点头说:“你这么说倒有可能,你这是战争时期的个例。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我们有了相对良好学习条件,还是要把中医基础学好,这样再用伤寒论治病,一定会如虎添翼。”

    李文接着讲课,他说:“我们中医是以五脏为基础治病救人。现在我们开始讲人体五脏。肺属金……”

    李文开始讲中医藏相,他先讲了中医五脏的属性,特点,生理功能。最后说人体所有病都可以通过调节五脏进行治疗。

    胡凌风再次发言说:“老师既然说到中医所有病都可以用五脏治疗,那么你可不可以举个例子,用五脏学说解释一下,一个人抵抗力不好,经常患外感,如何通过调理五脏增强抵抗力?”

    李文说:“你这个问题好,人之所以容易感冒,患外感,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正气不足,具体地说,是五脏之中脾肺不足。当脾气不足,会导致肺气不足,因为中医认为脾属土,土生金,肺属于金,所以可以这样描述,脾胃是肺的母亲,当母亲的身体出现问题,儿子一定会虚弱。”

    徐彪说:“老师这话也太玄了!我们的身体里面哪里来的土和金啊,让人感觉中医就是不科学啊!”

    李文说:“其实,金木水火土,这些只是古人拿自然界常见事物打比方。用现代语言讲,大家一定就很容易理解了。就是消化系统出了问题,不能正常吸收营养物质,会导致呼吸系统的免疫力低下,导致外部致病微生物的入侵。

    一阵冷风吹来,别人没有问题,您咳嗽感冒了,为什么?一定是肺的抵抗力不足了啊,为何肺的抵抗力不足了?很大程度上应该是消化系统出问题了,也就是脾胃出问题了,导致土不生金,肺金虚弱了。

    所以,五脏调理贯穿在整个外感疾病的发生发展过程中,一个有经验的中医,对于经常感冒病人会有意识地调理脾胃,这样就可以增强正气,增加抵抗力……”

    课后,胡凌风对郑好说:“唉,民办学校老师讲课果真就是一般般,见识也是一般般。缺乏条理,没有逻辑。”

    郑好说:“985学校你不上,民办学校是你自己选择的,怎么现在又开始埋怨起来了。”

    胡凌风说:“如果不是想去叶八味那里学医,来这里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郑好问:“叶八味,叶八味是谁,怎么这名字听着像是小说中的武林高手。”

    胡凌风拿起课本说:“看到我们的课本主编了吗?”课本主编是叶世泽,郑好问:“叶世泽就是叶八味吗?”胡凌风摇摇头说:“主编叶世泽是叶八味的儿子。”

    旁边时诚信问:“叶八味,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啊。”胡凌风冷笑,那是因为你们孤陋寡闻。叶八味是当今不世出的中医界元老。是继金元四大家之后又一位医术大家。无论给什么人看病,药不过八味,病人马上就可以药到病除。国家领导人找他看病都要预约呢!”

    时诚信张大嘴,“这么厉害啊!”胡凌风说:“那是当然,不过这人淡泊名利,一直在穷乡僻壤间行医,为穷人治病,药费诊金都相当便宜,是真正的一代大医。”

    郑好不由对胡凌风口中的叶八味心向往之。郑好问:“在这里上学,与叶八味有什么关系呢?”胡凌风说:“这是秘密。”

第三卷 学医 234 针灸学

    吃饭时候,胡凌风问:“为什么学校把班主任给换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吗?”没有人说话。他望了望旁边的白庆安说:“你的消息最灵,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白庆安说:“听班里其他人说,胖子崔新泰经常与蒋百里一起喝酒,有蒋百里护着,所以崔新泰才能在班内这么嚣张。有人为此向学校打了报告。”

    联想到昨天课堂上叶校长对蒋百里态度,郑好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呢!”

    徐彪插言说:“听说现在这个班主任李文是上个毕业班的学生,因为表现积极就让他干了学校医务室,现在竟然又让他当了班主任,还教我们中医基础理论。这人也真够幸运的。”

    胡凌风对班主任是什么身份并不关心,他突然想起崔新泰,就问:“胖子滚蛋了吗?”白庆安说:“还没走呢,赖在校长办公室,整天哀求,说什么也不肯走呢?”

    徐彪说:“那有什么用,学校已经下定决心让他滚蛋了。”胡凌风冷笑:“这家伙脸皮还真挺厚啊!”

    下午第二节课是针灸课。这是针灸第一次开课。讲针灸的是个瘦高个,尖脑袋加秃头,整个人徂在哪里,就像一根针。

    郑好想:“老天爷真有意思,让他讲针灸太有象形意义了。”他自我介绍说是姓许。大家可以叫他许老师。

    他说针灸是中国人伟大的发明,针灸可以治疗很多急慢性疾病,尤其是对急性疼痛性疾病常常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比如针刺委中可以治疗腰痛。针刺阳陵泉,可以治疗胆囊炎肩周炎疼痛,针刺风池可以治疗感冒头疼,足三里可以治疗腹痛等等。

    一旦你不用一粒药,仅仅凭一根小小银针就给病人治好了病,解决了他们的苦痛。他们会感激你,他们会给你个微笑,他们会给你个拥抱,他们会给你拿出花花绿绿的钞票。这位许老师的幽默引来全班同学的欢笑。

    他继续说,针灸是劳动人民在长期劳动实践过程中发明的。就打了个比喻说:“比如一个原始人有胃病,每天都疼痛挺厉害。这天不小心摔倒了,恰好碰到足三里那个地方。

    这时候奇迹发生了,胃痛似乎突然好了,不痛了。于是这个人就总结了,他碰到的这个地方有治疗胃病的作用,以后一旦胃病发作,他就按压那个地方。

    日积月累他还发现,自己经常没有气力,长久刺激这个穴位以后,力气也增加了,从前的他根本斗不过野狼,但现在竟然可以杀死老虎了……”

    老师讲的形象生动。所有人听得津津有味。这时候胡凌风突然举手。郑好感觉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针灸老师对胡凌风说:“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胡凌风说:“老师,我不认同你的观点,我不认为穴道是劳动人民在劳动实践过程中发现的。”

    针灸许老师惊奇地望着他说:“哦,是吗,既然不是劳动人民发现的,那你认为是谁发现的呢?”胡凌风不假思索说:“外星人!”

    他这句话石破天惊,让所有在场的人一起哄笑。许老师哑然失笑,他说:“这位同学,你太幽默了,针灸学是外星人发现的,这真是亘古未有的新提法。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太荒谬了,你坐下吧!”

    胡凌风不肯罢休,依然站着,他说:“我还没有说出我的理由呢!”老师问:“这还有什么理由?”

    胡凌风说:“倘若一个,八个,甚至十个穴道通过摔打偶然发现,这可以理解,可是人身上有306个穴道呢,难道都是古人摔出来的吗,如果这样,是不是我们的古人走路太不稳了呢!”

    胡凌风这么一说,班内有许多人点头附和:“嗯,他说的似乎有道理啊。”

    胡凌风继续说:“足三里可以是摔出来的,在眼眶面的晴明穴。难道也会摔一下眼睛就清亮了吗,应该是越摔越模糊吧!”

    针灸老师应胡凌风的要求,在黑板上画出了一个人的面部轮廓,在其上画出晴明穴道位置。所有学生看了后,都说:“这个位置被摔,眼睛不瞎就是好事。”

    胡凌风接着说:“请老师画出地仓穴和颊车穴。”针灸许老师很配合地在黑板上点出了颊车穴,在嘴角旁画出了地仓穴。

    胡凌风说:“麻烦老师告诉我们,人中风或者面神经麻痹,嘴歪以后,它的治疗方法是怎样的?”

    许老师拿着粉笔在地仓穴的位置画了个针灸的针头,然后一笔延伸到颊车穴处。

    他说:“如果嘴歪以后,要用针从地仓穴穿进去透到这面的颊车穴。当然要想效果好,最好还要配上我们大拇指与食指之间的合谷穴。”

    胡凌风说:“这种穿刺透穴,古人是怎样发现的呢?难道是有个中风病人,摔倒后恰巧有根竹签扎进这两个穴道,然后这个歪嘴病人爬起来,在河水里照见自己嘴巴突然好了。然后他总结经验这儿进去,这儿穿出就可以治疗嘴巴歪斜,是这样的吗,老师?这种巧合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呢?”

    老师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仅仅凭你列举的这几个数据,就说明针灸是外星人发明的,证据不足啊!”

    胡凌风满脸自信说:“当然不仅仅是这两个证据,我还有其它更有力的证据,证明针灸绝对是外星人传授给我们古人的。”老师说:“你请说。”他用上了“请”。

    胡凌风说:“更关键的不是穴道,而是经络,这许许多多的穴道星罗棋布的分布在人身上,可它们不是胡乱分布的,而是散布于全身,包括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十二经别、十五络脉等。古人说,穴道你可以扎不准,但是经络不可以扎不准。我不知道说的对吗?”

    针灸老师说:“没错,针灸时候要宁失其穴,勿失其经。也就是说,扎不准穴道效果只不过会差一些,倘若扎不准经络,那就根本没有任何效果了。穴道固然重要,经络对于针灸治病更为重要。”

    胡凌风说:“这一条条经络,在人身上就像是一条条河流与沟渠,联系内外,沟通上下,运行经气,使人形成一个整体,触一发而动全身。这一条条经络难道也是劳动人民摔出来的吗?也是劳动人民总结出来的

    吗,倘若这样就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就是在现代社会,现代科学研究对于人体经络也是莫衷一是。它的传导,到底是神经、体液还是肌腱,还是他们其中之一,依然没有人说得清。

    种地的劳动人民难道比现在的科学家还要聪明,没有现代化仪器,更没有现在科学地观察方法,他们靠什么发现这身上的经络。

    靠摔打,绝对不可能。靠研究观察,似乎也不可能?因此,只有外星人传授给古代中国人,才从理由上说得过去。”

    针灸老师说:“经络到底是怎样发现的,现在的确有不同提法,你的说法比较新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太过于离奇,大概还需要后来者不断研究才能发现它的真正来源。

    在以后的岁月里,你们需要的是掌握每一条经络的循行路线,以及与每条经络相联系的脏腑。重要穴道位置,作用以及它的走向。当然还有一些穴位的刺法。比如肩井穴。”他说着在黑板上画出肩井穴位置。

    “这个穴道在大椎穴与肩部连线的中点,它很重要,对很多疾病,都有明确的效果与疗效。但是针刺时候,一定不要深刺。一般人刺入深度是一寸。”

    这时候,有人问:“哪里是大椎穴?”针灸老师说:“大椎穴在第七颈椎棘突下,这是一条重要穴道。你们现在都已经学过解剖了,我想问的是为什么肩井穴不可深扎?”没有人回答。

    老师向胡凌风示意,胡凌风说:“我刚刚来,还没有学过解剖呢。”

    许老师不再找人提问,他说:“这个穴道下面是肺尖,人很娇弱的地方,一旦被刺中,就会发生气胸。倘若出现这样的人为医疗事故。你们会因此承受经济损失,甚至会受到刑罚。

    无论你们出于怎样的目的学医,医都不是件小事,它不仅仅牵涉到你们的名誉与金钱,也牵涉到病人的生命与安全。

    因此在以后学习过程中希望你们不要浅尝辄止,一定要学精,学透。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医疗纠纷。”

    下午第一节课,出乎所有人意料,竟然是蒋百里夹着讲义走上讲台。

    他把讲义向着讲桌上一摔,没有好气地说:“我知道,有人对我有意见,向学校打小报告,说我与崔新泰经常喝酒,说我们是酒肉朋友。”

    教室里没有人说话,蒋百里继续说:“这是一些不满我的学生泄私愤,诽谤我呢!这是污蔑,造谣。 叶校长是英明的。以后还是由我教你们的解剖。那个叫李文的其实什么也不懂,只不过是上一届的一个普通学生。靠着能说会道留在学校医务室,可是他会看病吗,他根本就不懂医疗。以后如果你们去看病,我可奉劝诸位要珍惜生命,远离那个李文。叫他当班主任,其实他也不会搞管理。我很替你们未来担心。”

    胡凌风说:“蒋老师,你还是给我们讲课吧,我们是来学习知识的,花着钱可不想听些家长里短事情。”

    蒋百里看了胡凌风一眼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既然你不愿意听,那就算了,下面我们讲课。”

第三卷 学医 235 胡凌风的伤寒论

    蒋百里继续教授解剖课,还没有让人感到意外。但是周四胖子崔新泰重新归来,却着实让许多人吃了一惊。

    周一升完国旗,胖子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了检讨。而后就继续回来上课了。经此事件后,崔新泰自感颜面尽失,再也不像从前嚣张跋扈,扯高气昂。

    每天上课放学他都灰溜溜的,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占着许多位置。看到胡凌风后也是远远低头走开。

    吃饭时,徐彪对白庆安说:“你不是说学校要开除崔新泰吗,怎么又回来了,你消息不准啊!”

    白庆安说:“惹这么大的事情,学校当然想赶走他。据说是崔新泰赖着不走,每天都去校长办公室。叶校长后来也烦了。就让他拿三千元给生物老师治病用药,再检讨过错,才允许他在学校继续上学。”

    徐彪说:“他不是家里穷吗,仓促间又从哪里搞来三千元钱?”白庆安摇头说:“这个谁知道呢,偷得抢得也未可知。”

    胡凌风说:“最近这小子比从前收敛多了。”李开运说:“班主任蒋百里都因为他受牵连了,再不老实能行吗?”

    徐彪说:“我看关键是被我们胡凌风用跆拳道收拾服了。”胡凌风自傲地说:“不老实还收拾他。”

    方芬芬每天都来找胡凌风,隔着郑好说些暧昧挑逗的话语。 时不时还经常把脸凑过来,此刻就有一股很馥郁的香水味,他对胡凌风说:“猜猜到底用了什么牌子的香水。”

    粉白的脖子,突兀的胸部,在郑好眼前蹭来蹭去,郑好此刻在中间显得颇有些尴尬。

    他想起身离开,胡凌风却用手紧紧按住郑好的腿,不让他离开。

    课下,郑好满是怨言,对胡凌风说:“喂,方芬芬找你,她是爱上你了,你们两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我在那里算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胡凌风笑了,说:“郑好,你知道吗,方芬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骚得很,脏的很,你把我看成什么了,和她一样的人吗,我能与这样的人谈恋爱吗,我的档次有这么低吗?”胡凌风接连抛出几个反问。

    郑好说:“你要维持你尊贵的档次,把我放在你们中间算什么,你的挡箭牌吗,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胡凌风一脸坏笑,说:“郑好,这有什么,你就当做是看电影呗。另一方面你可以练习你的定力,任而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郑好说:“我又不是和尚、太监,怎么能够岿然不动。照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学习。”

    胡凌风想了想,认真地说:“郑好,我知道你们农村找个对象也挺难的,据说往往还要搭不少彩礼,这小婊子虽然我看不上眼,但是长得模样还蛮周正,上床了,肯定床上功夫也不低,要不介绍给你,凑空吃顿饭,把她给办了。你也不用多谢我,我的外号叫雷锋。”说完很得意的笑起来。

    郑好说:“算了吧,我们又没有什么感情。”胡凌风淫邪的说:“上床了,天长

    日久就会有感情了,感情是睡出来的,不是谈出来的。你一定要记住我这句宇宙间的至理名言。”

    郑好不愿与他胡扯,说:“算了算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不要再扯上我。”

    最近几天,胖子崔新泰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台寻呼机,整天牛逼的不行,每到上课中途,寻呼机总会不失时机,嘟嘟嘟的响起,然后他就会报告说:“朋友有事要找。”

    老师还没明白过来,他就着急地跑出去找电话回复了。回来时候昂首挺胸,寻呼机挂在腰间,别提有多神气了。

    方芬芬这段时间找胡凌风少了,却经常跑到崔新泰旁边,要过崔新泰寻呼机,问这个按钮有什么作用,那个按钮有什么作用。言语神态之间甚为亲密。

    崔新泰颇为自豪的告诉她,这里怎么调节,那里怎么调节。偶尔在方芬芬脸上亲亲,用手在方芬芬屁股捏一把。

    干这些的时候,总不忘向胡凌风看上那么一眼,这目光里多少带有些得意。

    宿舍里,白庆安说:“崔新泰这家伙还挺有钱的,竟然用起寻呼机了。”徐彪说:“是呀,寻呼机挺贵的。做生意的才能买的起呢!”

    时诚信咽了咽口水,说:“这小子仗着个寻呼机,揩了方芬芬不少油。可惜我没有钱,有钱我也要泡方芬芬那个贱女人。”

    李开运说:“小胡,有钱了你也买个寻呼机,我们不能让那胖小子比下去。”

    胡凌风嘿嘿冷笑,说:“他那也叫有钱,不知在哪里捡了个破寻呼机。”

    说完对郑好示意:“把我的箱子拿过来。”郑好取了箱子递给他,不知他要箱子干什么。

    胡凌风啪一下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红木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个物事,四四方方被牛皮纸裹着。把牛皮纸打开,里面用透明塑料纸包着一本古书。

    他把古书交给郑好说:“你拿好,给他们看看,可不要摔了,这本书价值不菲,损坏了你赔不起。”

    郑好低头看,不由得愣了,竟然是本《伤寒论》,除了比自己包里的新一些,与自己那本简直一模一样,如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其中的差别。

    郑好拿到时诚信身前,时诚信刚要伸手去拿。胡凌风马上喝止,说:“不能碰,用眼睛看看,饱饱眼福就可以了。”

    时诚信不高兴地嘟囔说:“没什么呀,不就是本破……”他本想说是破书,可看了胡凌风一眼,没敢把破说出来,改口说:“嗯,那个,旧书吗?”

    胡凌风冷笑,说:“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

    杨琛看了看读道:“周-杰-伦,难道是本周杰伦的歌谱吗?”徐彪也凑过来,说:“这是本繁体字写的书,看上去不像周杰伦。”

    李开运过来看了看说:“这是伤寒论,张仲景写的,中医四大经典之一。”

    胡凌风对李开运点点头说:“你很识货,这就是伤寒论。中医最伟大的著作。”白庆安老远瞥了一眼说:“也没有什么呀,不就是一本旧书吗?”

    郑好把书递回去,胡凌风说:“做人,一定要做个有品位的人,一部破寻呼机不就五七八百,你们知道这本书,我多少钱买的?”

    时诚信说:“二三十吧。”他怕胡凌风卖给他,紧接着说:“不过我不会买旧书,我只买新书。”胡凌风看向徐彪,徐彪说:“书太旧了,应该不会很贵吧?”

    胡凌风问郑好:“你说呢?”郑好说:“这个不好说,书画类的东西价值不以新旧论。年代不同,书的价值就不同,倘若现在有秦始皇批阅的竹简,无论多么破旧也会价值连城的。”

    胡凌风拍了拍郑好肩膀,夸奖说:“处这么久了,发现你还是挺有见地的,很好。”

    胡凌风说:“这本书我是花三万人民币买的。你们说三十四十,也就是有幸让你们看一眼。”他这句话一出口,屋内除了郑好都目瞪口呆。“

    李开运问:“小胡,有那么贵吗?”胡凌风说:“这本清康熙年间复印的宋代赵开美的翻刻本。三万是我买的价格,现在给我三万,我还不卖呢!”

    郑好突然问:“倘若是赵开美的《伤寒论》原本呢?”胡凌风说:“不可能,宋代的书怎么可能保留到现在。”

    郑好坚持说:“倘若有呢?”胡凌风愣了愣,想了半晌,说:“那价值连城,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他略带嘲笑的看着郑好说:“怎么,难道你有吗?”

    徐彪挖苦说:“他如果有,还会在这里受苦吗,早拿着钱,四处潇洒快乐去了。”郑好笑了笑,没有回答。胡凌风重新把书包裹好,放回箱子。

    半月后,胡凌风手里突然多了块东西,黑黑的,长方形方块,有天线可以拉出来。平时别在腰里。

    胡凌风说:“这是手机,可以当电话机用。”自从胡凌风腰里别上手机以后,同学们竞相羡慕,都对这个东西不用连接电线就能够说话,而感到惊奇不已。

    方芬芬又回来了,经常借胡凌风的电话用。在座位下面,她脱了鞋,穿着丝袜的修长美腿绕过郑好放在胡凌风腿上,缠过来,绕过去,说话也不正儿八经地说,哼哼唧唧,嗯嗯啊啊,充满了挑逗与诱惑。

    胡凌风也不拒绝,偶尔亲亲摸摸,戳戳捏捏。说几句黄色笑话。

    郑好想远远躲开,胡凌风却紧紧拉住了他,就这样郑好继续坐在在两人中间。经受着这非人间的折磨与摧残。

    崔新泰像泄了气的皮球,又一次蔫了,神气不起来了。他引以为傲的寻呼机再也不别在腰间招摇,他也没有许多电话要回,课间再也不会急急慌慌出去,扯高气昂的回来。

    胡凌风再一次出尽风头,在全班同学面前把崔新泰嚣张气焰压了下去。

    郑好经常感觉到崔新泰向胡凌风投来的目光中含着深深的怨毒与愤恨的火焰。尤其是方芬芬在旁边的时候。

第三卷 学医 236 何为阴阳

    胡凌风这家伙确实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首先是多疑。其次是有洁癖。最后是蛮不讲理。这让郑好越来越不能忍受。

    郑好每次给他打饭回来,他都要问:“是买了十元钱的饭菜吗,怎么像是五元钱的饭,你有没有给我贪污?”

    郑好说:“没有,你要多少钱的我就给你买多少钱的。”“肉怎么给的这么少,你有没有偷吃?”郑好说:“没有。”

    “有没有偷偷对着我的饭碗打喷嚏或是吐唾液,我可是个干净人。”郑好说:“没有,我还没有那么变态。”

    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郑好感到自尊很受伤,开始还给他做解释,力证自己清白“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时间长了就懒得解释了,任凭对方如何询问,自己则埋头吃饭。胡凌风有些不悦了,他说:“郑好,我问你呢,难道你聋了吗,没有听到我的话?”

    郑好说:“信不过我,你可以去找别人。找一个你认为信得过的人,我不干就是了。”

    胡凌风说:“嗨,郑好,一听你说话就是个没有教养的人,有这么说话的吗,我只不过问问。”

    郑好说:“对不起,我就这样说话。”胡凌风说:“我同情你没有钱交学费,才让你给我干活,你不要不知感恩。”

    郑好冷声说:“没有遇到你的时候,我也活的好好的,没有饿死,没有营养不良。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要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胡凌风呼一下站起来,说:“你敢与我顶嘴?”都见识过他跆拳道的腿功。而且都知道他的脾气,说动手就动手,毫无征兆,所有人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火药味。

    除了杨琛,都替郑好捏了把汗。时诚信推了推郑好,意示他不要和胡凌风对抗,说句软话,认个服就可以了。

    郑好当然知道时诚信的好意,但是此刻沉默,无异于屈服,他不能屈服对方的污蔑与威胁,这不是他的性格,他不会退让。

    郑好说:“什么叫顶嘴,只有以下对上,以卑贱对尊贵才会说顶嘴。对不起,我不是你的仆人,你也不要因为有几个钱,就可以侮辱别人的劳动,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与我的关系是货币与劳动的交换,绝不是棍棒与皮鞭下奴隶主与奴隶的关系。我再强调一遍,看不上我,你可以再找别人。”

    胡凌风眼瞪的溜圆,突然一拳砸在郑好胸前,哈哈大笑:“郑好,你说的好,我们是平等的劳动交换。这句话我喜欢。”说完坐下吃饭。再不提刚才的事情。

    第二天,胡凌风还是让郑好给他打饭,从此他再也没有问过郑好饭菜方面的任何问题。

    胡凌风一周让郑好给他洗一次衣服。好在内裤与袜子没有让郑好洗,不知是他太过干净,还是对郑好洗的内裤不放心怎么的。

    后来郑好无意间发现了真相,原来他包袱里几乎全是装的内裤与袜子。每周换两次,也就是说,每周他都会扔掉两双袜子与两条内裤。

    郑好领教了这个所谓有钱人的生活,他的奢侈与挥霍确实让你想不到。

    新来的中医诊断老师长得矮矮胖胖,络腮胡子

    班主任李文对他介绍的语焉不详,只说他姓胡。并没有常规性的介绍他来自省内哪个赫赫有名的医院或是高校。

    要知道,平时只要是新来老师,李文总是不厌其烦的介绍对方,往往需要介绍半节课时间。

    这个胡姓老师每次来上课都要盯着前排漂亮女生看半天。所以学生们普遍得对他就不尊重起来。

    学生们私下议论,有的说:“这个家伙也是个野鸡大学毕业,靠在民办学校轮流讲课整些小钱,养家糊口。”

    他讲课的最大风格就是擅长用人的大小便对中医学做深入浅出的讲解。

    他说:“学诊断,要先学好阴阳。阴阳是什么呢?”胡凌风说:“男人为阳,女人为阴。太阳为阳,月亮为阴。”

    对方说:“片面,太片面。难道你们的中医基础理论老师没有告诉你们吗?凡是运动的,上升的,温热的,明亮的功能的属于阳的范畴,静止的,内在的,下降的,寒凉的,晦暗的物质的属于阴的范畴。”

    胡凌风说:“老师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学过了。”胡老师说:“重要事情怎么强调都不为过。阴阳学说给我们中医诊断提供了标准。这套标准可以帮助你们认识一切疾病,无论它有多么不可捉摸,如何多元复杂,变化多么繁琐。都可以用阴阳去把握去操作去概括。”

    李开运举手问:“这些比较容易,我们知道。可是我们对阴阳里面的物质与功能不了解。什么是物资,什么是功能?”

    胡老师说:“这个好解释,你排的大小便是什么?”这个反问让李开运有些发懵,他说:“大小便是排泄物啊!”

    胡老师说:“对了,大小便是排泄物,是客观存在的实实在在的东西,这就是物质,它们是属于阴,我这么深入浅出的一说,你就应该理解什么是物质了吧?”

    李开运点头:“物质属于阴理解了,那么功能属于阳,是怎么回事呢?”李老师说:“大便是怎么出来的呢?”

    瘸子徐彪抢答说:“拉出来的。”教室里哄堂大笑。胡老师很严肃,他说:“怎么拉,用手拽吗?”

    胖子崔新泰离开座位,做了个骑马蹲裆之势,说:“使劲,再使劲。”班内所有人笑痛了肚子。

    胡老师拍着桌子说:“好,你说对了,就是这个使劲,这个劲就是功能就是阳。这位同学,明白功能与物质的阴阳了吗?”李开运似懂非懂点点头。

    李老师说:“同学们呀,这阴阳多重要,多普遍呀,你的吃喝拉撒都和它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掌握它,不了解它呀。这都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好东西呀!”

    胡凌风对郑好说:“这一个大小便就说明老祖宗的东西好吗,裹脚布,长辫子,当奴才的习性,不都是祖辈的吗,如果这些都是好的,那老祖宗给我们的好东西也太多了,这太浅薄了!”郑好深有同感。

    学了中医诊断学后,同学之间总是喜欢相互观察。尤其是胡凌风,无论是碰见谁,都喜欢品评一番。

    没有病的,他会告诉别人,通过望诊,已经有了大病来临的征兆

    ,有病的恨不能把人说成是绝症,吓得几个意志薄弱,有月经病的女孩,还真的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郑好有时候善意提醒胡凌风,这样随意夸大病情,搞不好会出问题的。胡凌风毫不在意,反嘲笑郑好太过小心。

    他说:“夸大病情,能说会道,这也是大夫的一项本事,可以更加有效的与病人交流,取得病人信任,进而把握病人。”

    他说徐彪脸黑,根据脏相学说,黑色由肾所主。徐彪肯定肾虚。徐彪说:“我可到现在还没有找过女朋友呢,怎么会肾虚呢?”

    胡凌风说:“你因为只有搞女人才会肾虚吗?自己搞自己也会虚的。”说完提起徐彪的床单给众人看,床单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痕迹。

    宿舍内所有人一起哄笑。胡凌风说:“你虽然拄拐,这两条腿不行,不过这第三条腿的画画本事还是挺大的嘛!”

    徐彪抱怨说:“嗨,没有办法,计划生育搞得女人越来越少,不自己解决怎么办。哪像人家国外,女多男少,就是瞎子瘸子都有一大帮美女跟在屁股后面呢!”

    郑好安慰说:“虽然腿不好,如果学好中医,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到时何愁没有女人。”

    徐彪说:“拉倒吧,全国正规医学院校一大把,每年毕业学生何止百万,我们这些民办学校毕业的,拿什么跟人家比。

    论学习条件,人家高楼大厦,现代化教学设备。我们却是与学兽医的搞在一块。毕业后,人家是国家包分配,我们却要自谋生路。”

    胡凌风批评说:“你说这话就目光短浅了,倘若是学西医,你肯定没有办法与正规院校毕业生相比较。但中医就不一样了,古代名医大部分出身贫寒,却往往能够一举成名天下知,而那些名医御医后代,虽然条件很好,却往往泯然众人,为什么,你知道吗?”徐彪摇头。

    他问时诚信,时诚信说:“我是御医后代,可是老祖宗的好多秘方都失传了,只留下这做膏药的绝技。当然就成不了名医,只能靠卖膏药为生……。”

    胡凌风打断他说:“算了算了,你不要说了,我不相信御医的后代会有你这么邋遢的子孙。”

    他问郑好,“你知道吗?”郑好想了想说:“大概一方面他们天赋异秉,另一方面又刻苦学习经常临证缘故吧!”

    胡凌风点头说:“有些道理,中医技术的高低,与你所在的学校没有任何关系,只与你自己的能力,学习方法,刻苦程度有关。”

    李开运插嘴说:“我老家解放前有一位老秀才,与你曾经说的仅仅学了伤寒论的医生相似。小时候家境贫寒,也没有上医学校,也没有人指导,靠着自己研究黄帝内经,后来竟然成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夫。”

    胡凌风说:“那是肯定的,其实学校里的东西,什么中医基础理论,什么中医诊断,方剂学,中药学都可以不学,只要把伤寒论黄帝内经融会贯通,就可以成为响当当一代名医。

    但西医的东西就不同了,你必须系统学习,倘若仅仅学一科解剖,或者学一科生理,那是万万不能给人看病的?”

    郑好认为胡凌风说的大部分有道理,但否定学校这些知识则太过武断。

第三卷 学医 237 风花雪月

    胡凌风盯着郑好看了半响,表情夸张地对郑好说:“郑好,通过望诊,我发现你的面色最近变得越来越黄了,现在都见到真脏色了,来,让我给你好好把把脉。”

    真脏色对中医来说,是最糟糕的面色,是五脏精气衰败才会出现的神色,一旦出现这种脏色,离死亡多半不会太远了。

    胡凌风说郑好黄的真脏色现,有些耸人听闻,因为,黄的真脏色是黄如枳实。

    郑好偶尔对镜自照,自己脸色确实大不如从前健康,由黑红变的有些黄了。但要说是黄的是如枳实一般的真脏色,远远还没有到那一步。

    不过他最近确实感觉很不舒服,身上没有劲,走路腿像是灌了铅,肚子还偶尔隐隐作痛。

    中医把脉以掌后高骨定位。其前为寸,高骨所对为关,关之后候尺。右手寸关尺候肺脾肾,左手寸关尺候心肝肾。

    郑好把手伸出去,胡凌风闭着眼,把手放在郑好寸关尺三部,一会吸气,一会叹气。

    郑好当然不会在意胡凌风的表情,须知道,把脉是中医极高深的一项技术。

    如果不是背熟这种种脉象,对每一种脉象的跳动的深浅迟数粗细都了然于胸,不是有很好的手感,不是经过几十年的刻苦专研,以及无数病人的实践,学这几天怎么可以悟出脉学的深奥道理。除非这个人是个天纵奇才。

    胡凌风说:“右手关脉部位候脾,我已经候出你关脉变得比较涩弱。脾虚是无疑了。”

    郑好问:“还有吗?”胡凌风微皱眉头说:“恩,尺部还有些弱,那定是还有些肾虚。”

    郑好笑了说:“男人的肾,十人九虚。还有吗?”胡凌风说:“没有了。”郑好说:“你有没有发现我右手寸脉也有些弱?”

    胡凌风仔细寻按,半晌点头说:“恩,有这么一点点。”郑好说:“我昨日刚刚候完,右手关脉如你所候,的确是涩弱,而且微微有些散,像是春天的杨花散漫无比。”

    胡凌风想了想说:“的确这样,什么意思呢?”郑好说:“我也不知道。”胡凌风说:“郑好,你脾脉弱是肯定的,一定是营养没有跟上。需要加强营养吆。”

    自学医后,为了省钱,郑好就从附近菜市场买来了咸菜,每顿饭都是就着咸菜吃馒头,喝开水。

    全学校应该找不出比郑好更加节省的学生了。他想把胡凌风的工钱节省下来,明年就可以不向家里要学费了。

    胡凌风说:“咸菜里面有大量的亚硝酸盐,这些时间你一直吃咸菜,吃多了最易得癌症。脾脉这么弱,小心是得癌症的先兆。”

    郑好点点头,心想:“每顿都吃咸菜虽然省钱,对健康的确不是很好,以后隔三差五应该打打牙祭,买些学校的菜。”

    郑好勤俭刻苦,交给的任何活,都会任劳任怨的去干,并且干的无可挑剔。这使得胡凌风对郑好印象越来越好。对某件事情的认识,郑好常有着不同的远见卓识,更让胡凌风另眼相瞧。

    这天,郑好去食堂打饭回来,上楼时候,遇到胡凌风下楼,胡凌风对郑好说:“我不在学校吃了。”

    郑好问:“给你打的饭呢?”胡凌风说:“你帮我吃吧!”说完兴冲冲的下楼。

    郑好继续上楼,又遇到了方芬芬下楼,她看见郑好,不自然的对他笑了笑。接着挎着红色小包,踩着筷子般的高跟鞋,晃着屁股下楼了。

    回到宿舍刚刚坐下,白庆安就端着饭菜进来了,他一进屋就神秘兮兮的对众人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刚才看到胡凌风和方芬芬一块出去了。”

    徐彪说:“他们出去干什么?”杨琛说:“能干什么,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白庆安不怀好意的说:“两个人吃饱喝足可就要上床快乐了。”

    晚自习,胡凌风与方芬芬没有露面。十点,宿舍熄灯,胡凌风还是没有回来。

    李开运自言自语说:“看样小胡今天晚上是不回来了。”时诚信说:“哎哟,想想都让人睡不着,我这他妈的都快三十了,却连个女人毛都没有碰过。胡凌风这小子说不定正翻云覆雨呢!”

    杨琛嘿嘿笑了,说:“方芬芬那个**,**屁股那么大,今夜胡凌风可真幸福,还不想怎么碰就怎么碰,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白庆安说:“方芬芬平时说话就像叫 床,现在真正叫起床来,那呻吟应该更加让人**。”

    晚上十二点,徐彪突然砸床。杨琛吼道:“瘸子,你发什么疯呢,搞得四邻不安。”徐彪说:“睡不着,睡不着。”

    杨琛说:“睡不着,就去卫生间接盆凉水熄熄火。”岂止徐彪睡不着,今天失眠的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方芬芬与胡凌风每天下午都出去,刚开始,两个人还有所避讳,进来出去尽量离的远些。

    后来,就无所顾忌了,人前人后也是勾肩搭背,情话绵绵。数不尽的缠绵,道不尽的风流。

    一个月后,胡凌风憔悴了,脸色变得比较晦暗,出现了黑眼窝,上课时候哈欠连天。郑好对胡凌风说:“你肾虚了。”胡凌风嘲笑说:“彼此彼此,半斤八两。”

    不怪胡凌风嘲笑,郑好近段时间也是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偶尔看到镜中的面容,他几乎认不出自己了。

    因消瘦而使颧骨倍感突兀,脸色似乎较之从前更黄了。而且每每到下半夜,腹部就剧烈绞痛,需要按照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里的内功练一遍,才能缓解这种痛苦。

    郑好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在食堂买些菜和馒头,可是身体并没见好转,还是一天比一天糟糕。

    郑好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好像也不是啊,每晚练完内功后,不仅是腹痛缓解,整个人也精神不少。

    他曾经尝试不练功,剧烈腹痛使他死去活来,第二天不仅仅是没有精神,眼睛睁不开,勉强睁开,强烈的太阳光刺的他哗哗流泪。腿也迈不动。整个人就像要死去一样。

    他没有选择,被迫

    每晚练功。这样使得他还可以正常的学习。但是却阻挡不了身体越来越差。

    两个月后胡凌风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方芬芬。但是方芬芬却比从前更加热情洋溢了。就是中午吃饭也会来找胡凌风缠绵一番。

    胡凌风对郑好叫苦不迭,说:“真是烦人,女人最好不要招惹,惹了以后躲不起啊!”

    郑好说:“我们很多人都很羡慕你啊!”胡凌风说:“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不了解女人,一旦戳破这层纸,你就知道男人是多么的痛苦了。”

    说到此处,他突然眼睛一亮,“郑好,你有没有和女人上过床?”

    这句话问的有些突然,郑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什么意思?”

    胡凌风说:“告诉我,你有没有上过女人?”郑好想起张静,说:“我不知道。”

    胡凌风说:“上过就是上过,没上过就是没上过,怎么还会不知道呢,真是莫名其妙。”

    郑好老实说:“人家说我上过,可是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胡凌风说:“嗨,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上过没上过,还要别人告诉你,自己不知道吗?现在给你个机会,你上不上?”

    郑好问:“什么意思?”胡凌风说:“把方芬芬给你,你上不上?”郑好惊讶的长大嘴,瞪大眼,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你说,把方芬芬给我……睡。”

    胡凌风点头。郑好说:“她不是你女朋友吗?”胡凌风说:“屁,玩玩而已,这样的女人我才不要呢。”

    郑好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朋友妻,不可欺”。胡凌风说:“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裳。为了交你这个朋友,这个女人给你了。”

    郑好说:“你这般大方,拿着个大活人像是售卖商品一样呢,你可征求过人家的意见?”

    胡凌风说:“方芬芬这个女人,只要你能满足她两个条件,至于趴在她身上的人是谁,她才不计较呢!”

    郑好问:“什么两个条件?”胡凌风说:“一个你给她快乐,另一个你给她金钱。怎么样,现在你给她快乐,你也快乐,我给她金钱,让你们快乐,这样的好事你干不干?”

    郑好说:“算了吧,我这都真脏色黄如枳实了,就不要再折腾了吧!”

    胡凌风说:“郑好,我敢保证,你肯定是缺女人滋润才会这样的。你听我的去试试,今晚就去。”郑好说:“不去。”

    胡凌风说:“你知道吗,从前男人生了病,就找个女人同房,叫做冲喜,好多人的病因此就好了。”

    郑好说:“死到床上的肯定也不少。我对这个没有兴趣。谢谢你。”郑好回教室上课了。

    胡凌风看着郑好背影,陷入深深思考:“这是个怎样的家伙呢,这样的好事都能抵御的住,要么是清高,要么就是那方面功能不行。”

第三卷 学医 238 点乱鸳鸯

    转眼又到下午,方芬芬一如既往的来找胡凌风。胡凌风现在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因为找到郑好,可以满把握的把他当作自己的替罪羊,出乎意料的是竟然被郑好果断拒绝。胡凌风咬牙暗骂:“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妈的,老子不相信耗不过你。”

    又一月过去了。方芬芬这**果真厉害,胡凌风被折腾的腰酸腿疼。再不想方设法远离方芬芬,他恐怕真的要入地狱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郑好替他顶上。

    郑好越是不想干,他就越是想让郑好去干,他突然感觉促成郑好与方芬芬这件事一定挺有意思。

    这是个星期天,胡凌风把手机突然交给郑好,说:“手机放你这里。”

    平时胡凌风机不离身,今天突然交给自己,让郑好感觉奇怪。胡凌风解释说:“我要出去办件事,这么大一个手机带着不方便,替我保管一下。”

    手机价格昂贵,如果不便携带,放在宿舍里,确实让人不放心。郑好不疑有他,随手揣进怀里。

    胡凌风临走又再次交待郑好:“手机一定随身携带,来电话你一定要及时接,说不定我到时给你打电话有重要事情事让你去干。”郑好点头说:“知道了。”

    晚上自习课,上了刚刚半小时,郑好突然感到肚子隐隐有些不适。这是疼痛要来临的先兆。如果不马上运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内功抗衡,马上就会痛的死去活来。

    郑好匆忙回宿舍运功治疗。经过时诚信旁边时,时诚信拉住他关心问:“郑好,看你脸色很不好,有事啊?”

    郑好强自镇定,说:“没事,我先回宿舍了。”他抹去头上渗出的汗,急匆匆走出去。时诚信看着郑好的背影,自语说:“看面色,他一定有事。”

    郑好走出教室,腹痛就开始发作了。身上开始变得没有一点力气。抱着肚子勉强回到宿舍,爬到床上。

    刚要运功抵御痛苦。突然怀中电话不适时机的想起来,郑好只得先去接电话。

    话筒里传来胡凌风的声音,“学校南五百米向阳宾馆三楼403,快到这里来,帮我取东西。”

    郑好十分为难,说:“我现在……”“不管有什么事情,现在必须过来。”胡凌风口气不容置疑。

    郑好痛的直吸气,他解释说:“我的确不………”对方再次打断他的话:“无论有什么事情,无论有什么困难,现在必须过来。”

    胡凌风不听他解释。说完话就把电话挂了,听着里面传来嘟嘟的盲音。郑好暗骂:“该死,这肚子痛的真不是时候。”

    他把电话揣进兜里,扶着床,咬牙站起来。勉强走到门口,腹内剧痛使他一阵强烈的反胃,几乎就呕吐出来。

    眼前金星乱冒,一阵剧烈眩晕,几乎就扑到在地,他伸手扶着门站好。所有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此时每动一下,感觉腹内都像有一把刀子在剧烈绞动。

    郑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要死了吗?”“喂,郑好,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是时诚信的声音。

    郑好勉强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老是肚子痛。”时诚信说:“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郑好说:“不用,麻烦把我扶到床上去。”

    时诚信把郑好扶到床上。郑好对他点头致谢,说:“能不能帮我取办件事情?”

    时诚信说:“什么事,你说。”郑好说:“学校南五百米向阳宾馆三楼403,有人在那里等我,我不能去了,你去帮我取件东西吧。”时诚信说好。郑好说:“谢谢。”

    时诚信临走仍然不放心,回头看了看脸色蜡黄的郑好,问:“真的没有事,真的不需要去医院?”郑好说:“没有事,你去吧!”

    时诚信关上门离去。郑好嘘了口气,盘腿坐在床上,按照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教授的内功心法,静心运气。

    不知过了多久,腹痛渐渐平息,身体感觉轻松许多,他吁了口气下了床,看了看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向阳宾馆离学校五百米,时诚信应该早就回来了,怎么拿东西用了这么长时间。爬着去也该回来了。难道他回教室了。很快自习课结束,李开运他们陆续回来,哪里有时诚信的影子。

    郑好问李开运:“李大哥,时诚信你见了吗?”李开运说:“上课后,你们不是一前一后出来了嘛?”郑好问:“他出来没有回去吗?”李开运说:“没有。”

    郑好想:“难道胡凌风让取的东西过于沉重,他拿不动。”想及此,他走出宿舍,下了楼。刚刚走到学校大门口,怀里手机嘟嘟响起,郑好赶忙摸出。

    按下接听键。郑好喊:“喂喂,电话那头没有人回话。”但是他却可以听到电话那头轻微的喘气声。确信应该有人。

    郑好又喂了两声,还是没有回答。难道是串线了,谁拨错了电话,刚要挂断电话。

    里面突然传来了哈哈的笑声。是胡凌风的声音,听上去他很开心。郑好有些生气,说:“既然拨通电话,为什么不作声?”

    胡凌风说:“郑好,要说什么呢,此时无声胜有声。”胡凌风的话让郑好莫名其妙,他问:“什么意思啊?”

    胡凌风说:“没有什么意思,今天我够不够意思啊?”郑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啊!”胡凌风说:“郑好,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郑好说:“我得了什么便宜?”胡凌风说:“怎么样,这两个小时做神仙了吧,过得挺**,挺快乐吧!”

    这些时间郑好肚子痛的死去活来,做什么神仙?至于**,快乐更是无从谈起。

    胡凌风的几句话让郑好如坠云里雾里。胡凌风接着说:“提前给方芬芬吃了药,这货不吃药水平也很高,吃了药应该更厉害吧?”

    郑好突然似乎明白了。胡凌风继续说:“最近看你脸色不好,要节制啊,色是刮骨的钢刀。

    方芬芬在身边吗,把电话给她,我有话给她说…….”郑好猛地挂断了电话。

    他自言自语,:“胡凌风这家伙疯了,正常人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这他妈的太荒唐了,一切都如在梦里。”

    时诚信现在怎么样呢,方芬芬现在怎么样呢,他们不会乱来吧。

    郑好跑出学校,向着向阳宾馆三楼403跑去。

    迎面撞见了在学校门口电话亭旁抽烟的胡凌风。看见从学校方向奔跑而来的郑好,胡凌风呆了。

    他满脸疑惑,拦住郑好说:“方向不对呀,你怎么从学校出来,办完事了,也不多温存会?”

    郑好说:“胡凌风,你搞错了。”胡凌风说:“什么搞错了。”

    但他似乎很快明白过来,幽默得说:“是呀,是搞错了,乱点鸳鸯谱,能不搞错吗?”

    郑好没与他多做解释,把手机甩给他,继续向着向阳宾馆跑去。

    看着远去的郑好背影,胡凌风自言自语说:“看他面黄肌瘦的,跑起路来倒挺快。这么着急回去,难道体力恢复了想再回去干一炮。”

    想及此,感觉这件事挺有趣,很为自己妙计甩脱方芬芬而得意。背起手说:“操,长期和这女人交往,也毁了我名誉,现在终于一身轻松了。”说完也向向阳旅社走去。

    郑好跑到403,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翻天覆地的吵闹声,听声音,正是时诚信与方芬芬的声音。

    郑好刚要敲门,门突然被打开,倒是吓了郑好一跳,开门是时诚信。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沾了便宜,就想跑,那有这么容易。”

    时诚信被后面的方芬芬紧紧拽住了短裤,露出半个屁股。

    方芬芬也是衣冠不整。看到郑好,时诚信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喊道:“郑好,你来了,这件事我是替你背的黑锅,你可得给我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芬芬一手抓着时诚信短裤,一手叉着腰,冷笑说:“你的丑事,用的着别人解释,早就发现你贼头鼠眼,有事没事老是偷偷瞅我,没想到你色胆包天,今天竟敢偷偷的爬到床上强奸 我。”

    时诚信叫苦连天,鼻子一把,泪一把,说:“冤枉,这真是天大的冤枉,郑好你一定要给我作证。”

    郑好说:“你详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搞的?”时诚信解释说:“我按照你说的过来拿东西,没看到东西,倒看到她躺在床上,我想走,可她突然就把我拉住了,我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被她拉到床上,就……”

    “呸。”方芬芬一口唾沫吐在时诚信脸上,说:“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大的力量把你拉到床上。是你强奸了我,还要强词夺理,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这边吵闹的声这么响,而且是男女之间的绯闻,瞬间就引来一批看热闹的人群,像苍蝇一样围着“嗡嗡”不休,对绯闻的男女主角评头论足。

    眼看着一发不可收拾,事情要闹大,郑好也一时也不知道安慰他们谁,到底谁才是其中受害者。

第三卷 学医 239 风流债

    这时候,胡凌风从外面进来了,他推开看热闹的众人,说:“嗨,嗨,你们都让让,这是我们家务事。大哥,小弟,弟媳妇,咱们回屋吵,家丑不可外扬。”

    说着把郑好、方芬芬、时诚信一起推进屋内,关上门。

    见门关上了,许多人兀自站在门口不舍离去。纷纷议论:“这可真够狗血的,大伯哥扒灰弟媳妇,刚才那个黄脸瘦个大概就是戴绿帽子的弟弟了。”

    “看那弟弟,面黄肌瘦的,大概是身体不好,所以媳妇就红杏出墙了 这个也难怪啊。”

    “什么红杏出墙,肯定是大伯哥强奸了弟媳妇,看不见弟媳妇抓住大伯哥不放,非要讨个说法吗?”

    房间外看热闹人群议论纷纷,讨论很久,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刚进屋,方芬芬就向胡凌风哭诉:“我被人家侮辱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说着就要把身子靠向胡凌风。

    胡凌风一把推开她,满脸严肃地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出去买些东西,这才多少时间,就发生了这样龌蹉的事情,这太让人愤怒了,太让我想不到了。”

    方芬芬满脸委屈,说:“你走后,我睡觉呢,不知什么时候,听见门响,因为是你回来了,我也没有在意,没想到竟然是他。”方芬芬以手指着时诚信。

    她声色俱厉地说:“这家伙竟然偷偷爬到床上侮辱了我。”说着就要趴到胡凌风肩头哭泣。胡凌风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

    时诚信辩解说:“不是,我来后,见只有她一个人躺床上,刚要离开,她却伸手把我拉到床上,是她勾引了我啊。”

    胡凌风说:“现在你们说的好像都有些道理,可是我又分不清谁对谁错,谁真谁假,这样吧,既然你们都有理,就报案吧,等警察来了,你们给警察解释。”他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

    方芬芬毫不示弱,说:“报案就报案,我这里有证据。”说着她从床上拿出一件粉红色内裤。“这里有他的dna,铁证如山,判他个十年八年应该没有问题。”

    时诚信一看之下,霎时脸色苍白。他看向郑好,说:“郑好,这件事你可要替我证明,我是来替你取东西的。”

    这件事情其实就是胡凌风想利用自己甩脱方芬芬,可是时诚信运气不好被搅了进来。

    倘若他自己把持得住,根本不上床,应该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是事实是他上了方芬芬的床,碰上方芬芬这样的女人,有几人能够把持的住呢,更何况是不靠谱的时诚信。结果就搞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郑好现在对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一清二楚,虽然他对胡凌风这么做颇为反感,可是对方芬芬他也没有什么好感,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自尊自爱呢?

    郑好不便明说事情真相。他对胡凌风和方芬芬说:“倘若报了案,派出所肯定会通知学校,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了,恐怕对谁都不大好吧?”

    方芬芬听后沉默了,毕竟强奸这词不好听。胡凌风对时诚信没有好感,只是想吓吓他。倘若闹得太大了,搞不好自己也会被牵扯进去。

    胡凌风借坡下驴说:“时诚信,这件事情显然是你错了,看在郑好的面子上,我们就不报案了。方芬芬的床你肯定是上了。现在,你说怎么了结这件事情吧?”

    时诚信低头说:“小胡,我错了。”胡凌风敲着桌子说:“你沾了这么大便宜,认个错就完了。这他妈的犯错误代价也太小了吧。以后这便宜谁不沾?你有这样的便宜吗,让我也沾几个。”

    郑好说:“有错就改,善莫大焉,要不就写个改过书,保证以后永不再犯?”

    胡凌风看了看方芬芬:“你说怎么办?”方芬芬委屈地说:“我损失太大了,这件事情你要替我做主。”

    胡凌风说:“这是你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不过,前段时间你不是想买金戒指,金手镯吗?”

    方芬芬眼睛扑闪了几下,明白了胡凌风的意思,她对时诚信说:“你要陪我两万精神损失费,咱们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时诚信叫苦连天说:“我可是身无分文。”胡凌风说:“胡说,身无分文你怎么上的学?”

    时诚信想了想说:“当初我答应给叶校长她们学校带十个学生,她就让我免费上学,所以尽管身无分文,也上了学。”

    郑好听了恍然大悟,时诚信为什么执意把自己向这里领。他问时诚信:“我也是其中一个吗?”时诚信没有敢看郑好,而是辩解说:“其实国民医专也是个挺好的学校。”

    胡凌风对郑好嘲笑说:“郑好,你也被他骗了。你就是这十个学生中的一个。”郑好大有被人欺骗的感觉。对时诚信平添许多怒火。

    方芬芬说:“我不管你有没有钱,你不给我两万,我就到警察那里告你,让你身败名裂,让你下半辈子在监狱里过。”

    时诚信可怜巴巴说:“两万我没有,你把我杀了,我也没有办法。”郑好对方芬芬说:“两万太多了,就少些吧!”

    胡凌风说:“这么样吧,郑好既然要求了,就给郑好个面子,赔偿折半,一万,半年结清。”时诚信说:“一万我也搞不出来。”郑好说:“那就一千吧,这一万也太高了。”

    方芬芬说:“不行,我这也太廉价了吧!”胡凌风想了想说:“两千吧。”

    郑好想:“这两千权当是对时诚信的教训吧,免得以后谁的床都敢上。”因此他没有再说什么。

    时诚信低头无语,显然是他默认了。方芬芬看出来了,再多要对方也拿不出,有这两千,她也可以买不少化妆品了。

    胡凌风说:“既然大家都默认了,口说无凭,立字为据。”说完从身上掏出个笔记本,随手撕下一张纸递给时诚信,同时递过一支笔。时诚信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笔,茫然不知所措。

    胡凌风说:“我说,你就按我说的写。”胡凌风

    想了想说:“公元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时诚信欠方芬芬两千元,保证在半年后的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还清。”

    时诚信按照胡凌风的要求,用颤抖的手写下了胡凌风的话。最后签上了自己名字。胡凌风看后很满意。在公证人后面写下自己名字。

    私下里,郑好对胡凌风说:“一切都是你导演的,现在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同学真是太过分了,可以说是敲诈勒索。”

    胡凌风嘿嘿冷笑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郑好说:“这件事情的倒霉主角本来应该是我,可是时诚信替我背了黑锅。”

    胡凌风说:“本来是让你去享受的。结果时诚信这老小子掺和了,坏了我们好事,不好好教训他能行吗?”

    郑好说:“如果是我,你也会敲诈一笔?”胡凌风赌咒发誓说:“对你是一片好意,绝无敲诈打算。”胡凌风的话可信吗,人心隔肚皮,谁知道真正的结果呢!

    在以后的日子里,胡凌风故意疏远了方芬芬。时诚信疏远了郑好。时诚信认为整件事情是郑好与胡凌风一起密谋策划,故意羞辱自己。

    郑好对时诚信骗自己来国民医专,却不告诉自己实情,也着实很生气。时诚信帮自己拿东西虽然是好心,可是毕竟没有控制住自己,犯了错。索性就让他破些财,长个教训。

    每到周末,时诚信就会背着包袱出去卖膏药。晚上回来他不敢对胡凌风有怨言,却总会对郑好诉苦说:“哎哟,这腿都累断,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赚到三十元钱,敲诈我两千,就是他妈的高级妓 女也没有这么贵啊。”郑好无语。

    时诚信见到胡凌风,总是笑嘻嘻地说:“小胡,两千啊,太多了,能不能少几个?”

    胡凌风冷冷地说:“保证书上白纸黑字写着,那是谁签的字,当放屁吗?”时诚信不敢顶嘴,讪讪离去。

    最近郑好感觉身体每况愈下。腹痛更加频繁,一天要痛个两三次。上课时候,头会突然眩晕,眼前一片模糊。

    这天上课郑好再次感觉肚子有些不适,知道肚子要痛,勉强撑到下课,才回宿舍。

    刚走近宿舍,门忽然打开,一个人影急冲出来,一下子撞在郑好身上,郑好后退几步,扶住墙差点摔倒。

    定眼细看,却是时诚信,对方满脸的惶恐之色。他结结巴巴问郑好:“你,你没有事吧!”郑好说:“没有事。”时诚信什么都没有说,慌里慌张下了楼。

    郑好从包里取出伤寒论。他想找找,有没有治疗自己疾病的法子。正翻看间,徐彪突然回来了。

    看见郑好手里拿的书,有些好奇地问:“你看的是伤寒论?”郑好点头。

    徐彪说:“是胡凌风让你看的。”郑好知道他把自己这本书误会是胡凌风的了。但此刻腹痛已经隐隐发作。没有时间多做解释,就说:“恩,哦,是。”

    徐彪是回来取东西的,取完东西就走了。

第三卷 学医 240 谁偷了伤寒论

    郑好没有从伤寒论书上找到与自己疾病有任何相关联系的记录。他决心找大夫看看。大医院花钱多。他先去了学校医务室。

    李文简单了解了一些情况,没有给出明确诊断,只是说:“先拿些消炎药与健脾胃的中成药吃吃看。”

    郑好拿药回去吃了几天,药都吃完了,却没有任何治疗效果。腹痛依然每天都会发生。并呈逐渐加重之势。

    这天中午给胡凌风打饭,刚刚走进宿舍,突感眼前金星乱冒,身子一软扑倒在地,饭菜也丢到地上。

    胡凌风关切问:“郑好,你怎么回事?”郑好扶着墙站起来,说:“有些头晕。”

    胡凌风说:“看你最近脸色真的越来越不好看了,我说你真脏色,你还不相信。赶快去医院看看吧!”郑好摇头说:“不用。”

    看到郑好病病怏怏的模样,胡凌风不再雇佣郑好给自己打饭。他让朱运来给他打饭,偶尔会请朱运来喝酒。朱运来是个酒鬼,看见酒比什么都亲。从此死心塌地的给胡凌风打饭打水。

    剧烈的腹痛折磨的郑好常常夜不能眠。往往需要靠着运功才能把腹痛压下去。

    夜里,听着众人此起彼伏的鼾声。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被霓虹灯照亮的五颜六色的天空。

    郑好想:“自己的腹痛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已经得了绝症。倘若这样,将来父亲老了谁来照顾。不,无论是怎样的病,哪怕是癌症,我也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去。”

    郑好翻身起床,从包里找出所有的家当,这是前些天胡凌风付给他的一部分工钱,吃饭买药用去一些,总共还剩下三百。他捏紧钱,打算明天去清水市中心医院找专家大夫看看是什么问题。

    一大早,郑好就给班主任请了假,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一早就踏上了去医院的路。

    为了省下五角钱的车费,郑好步行十里路才到中心医院。专家号五元,普通号两元。他咬咬牙挂了五元专家号。

    专家了解了一下病情,看了看郑好面色,说:“需要做胃镜,并且全面查血。”

    郑好问:“多少钱?”专家说:“大概需要四五百。”郑好失口说:“这么多啊?”

    专家有些不高兴,说:“嫌贵就不看啊,你是要钱还是要命?”郑好以商量的语气说:“当然要命,可是能不能捡重要的检查,其余不必要的检查可不可以免了,我……”

    专家未等他说完,就不耐烦了,训斥说:“你因为这是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下一位病人……..”

    郑好顶着烈日,垂头丧气而归。今天看病,花了五元钱,什么也没有得到,还让专家训斥一顿。

    回到宿舍。竟然所有人都在。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为什么都不去上课,郑好感觉有些奇怪。

    他打招呼说:“嗨,大家都在啊!”没有人应答,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郑好感觉有些不自在。

    凌风开口了:“郑好,你到什么地方去了?”自从结识胡凌风以后,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冷冰冰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郑好照实回答:“看病去了。”胡凌风继续问:“看病需要花不少钱吧?”郑好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点头说:“是,需要四五百。”

    胡凌风说:“一个人无论是怎样贫穷和困厄,只要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劳动,勤奋工作,获取报酬,都不会让人瞧不起,都是令人尊重的,因为劳动是光荣的。可是想要不捞而获,通过走歪门邪道,窃取他人的财富来发家致富,是可耻和令人痛恨的。”

    郑好不明白胡凌风为什么说这些话。接口说:“你说的对。小时候老师就教育我们劳动光荣,不劳动可耻。”

    胡凌风把行李箱拿到郑好面前。郑好见他的行李箱被用刀割开一个窟窿。惊讶万分,说:“这么好的箱子被划坏了,这是谁干的?”

    胡凌风说:“箱子坏了倒无妨,关键是我的伤寒论被人偷了。”郑好目瞪口呆,“你的伤寒论被人偷走了吗?”胡凌风有些鄙夷的看着郑好,仿佛是在看郑好演戏。

    胡凌风说:“你不知道是被谁偷走了吗?”郑好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呢?”胡凌风说:“最近你不是经常不上晚自习,每天都早早回来吗?”郑好说:“可是我没有看到小偷。”

    胡凌风冷笑说:“可是有人看见你翻看我的伤寒论,那书我好像锁在箱子里没有单独给你看过吧?”

    郑好突然想起那次翻看自己的伤寒论被徐彪看到。对方还问是不是胡凌风的。但因为当时自己腹痛发作,没有来得及解释。他向徐彪看过去,徐彪避开了他的目光。

    郑好笑笑说:“我想这一定是误会了。”胡凌风冷眼看着郑好。郑好继续说:“我也有一本伤寒论旧书,一定是有人把我那本书当成是你的了。”

    郑好说着从包内取出自己那本宋刻板伤寒论。递给胡凌风。

    杨琛阴阳怪气地说:“拿了别人的好书高价卖掉,然后在市场上随便买本旧书。这样的伎俩谁不会干。”

    胡凌风听了杨琛的话。郑好的书看也没有看,抛给他说:“我不看你的书。”郑好知道胡凌风听信了杨琛的话。

    郑好拿着书说:“这是宋朝赵开美的翻刻伤寒论,不要说是市场上轻易买不到,就是全中国也不会有几本。”

    郑好本不想炫耀书的价值,可是现在被逼无奈,不得不说。李开运说:“你说你的书是宋朝印的嘛?”郑好说:“是。”

    白庆安说:“得了吧,小胡不是说过吗,倘若有宋朝的伤寒论,可是价值连城,你倘若有这样价值连城的书还会和我们一样在这里过苦日子吗?”

    胡凌风听了有些动容,对郑好说:“再让我看看,可以吗?”郑好重新把书递过去。胡凌风接过书,放在身上,而后翻开,看过几页后,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徐彪、杨琛、李开运、还有时诚信纷纷围过来。徐彪问:“这难道真的是宋朝的伤寒论吗?”

    胡凌

    风深深吁了口气,轻轻合上书,不像刚才那样随意抛给郑好,而是双手递过来。

    他说:“不能确定是不是宋朝的。但通过字体书页可以看出,一定比我那本伤寒论要岁月久远。”

    李开运说:“难道他这本书也值好几万吗?”胡凌风摇头说:“价值不好估量,但肯定比我那本书还要珍贵。”

    郑好说:“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偷你的书。”胡凌风闭上眼说:“这可能是另有其人,希望不要让我抓到他,他会死的很惨。”

    胡凌风接着对郑好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书怎么来的,但提醒你一句,要保存好,不要被人偷去。”

    郑好感激得对他说:“谢谢提醒。”从此郑好把伤寒论放在身上。

    这天下课,胖子崔新泰突然喊住了郑好,郑好与崔新泰很少交往。不知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崔新泰说:“你那个姓胡的伙计太狂了,我有几个老乡看不顺眼,想找个地方与他聊聊,探讨一下做人的道理。”说完递给郑好一个信封说:“你把这个交给他。”这是一封给胡凌风的信。

    胡凌风看过郑好捎来的信说:“胖子一个人打不过我,现在邀了一群狐朋狗友,打算群殴我,嘿嘿……”

    他把信先交给郑好,让郑好等宿舍内的人传着看看。李开运看后说:“小胡,摆明了对方是有备而来,你不能去。”

    胡凌风没有回答,他问白庆安:“白庆安,你感觉我应该去吗?”白庆安没想到胡凌风会突然问到自己。

    他想了半天才说:“嗯,李大哥说的有道理,去了恐怕不讨好。”胡凌风问时诚信:“你怎么看法。”时诚信说:“去,当然去,不去不就成了缩头乌龟了吗?”

    胡凌风说:“对方七个人。”时诚信说:“我认为,以你的跆拳道水平,对方有他十个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胡凌风点点头说:“好,你准备准备,明天我们一起去。”

    时诚信目瞪口呆:“你说是我和你一起去?”胡凌风说:“没错。”时诚信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行,不行,我打架肯定不行。”

    胡凌风说:“有我呢,你不是说我可以打十个吗?”时诚信脸上很尴尬“这个,嗯……”

    胡凌风不再搭理他,接着点人说:“杨琛,李开运李大哥,你们两位明天也陪我一起去。”

    李开运说:“我们四个去对付七个,是不是人少了些。”胡凌风自信地说:“没有问题。”

    杨琛说:“让郑好也一同去吧!”杨琛这句话引来宿舍内诸人一片哄笑。

    徐彪笑得喘不过气,白庆安笑的捧着肚子。李开运毕竟岁数大了,笑得比较含蓄。

    大家都知道,现在郑好就是个病秧子,时不时头晕肚子痛,给胡凌风打饭把碗都摔了,自己照顾自己尚且困难。让他陪着去打架,这不是笑话吗?

第三卷 学医 241 看到丁丁

    胡凌风笑着问杨琛:“老杨,看你眼神动作都是个狠角色,精明人,不过,今天怎么突然犯糊涂了。郑好能打架吗,上个楼都倒气,打个饭都把碗摔了,来阵风都可能被吹倒。让他跟着去,谁伺候他。”

    杨琛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看好他,要打架必须带他去。”

    郑好此刻低着头翻看中药学。胡凌风过去拍着郑好肩膀说:“杨琛这么看好你,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杨琛的知遇之恩。”

    郑好放下书说:“我最近身体太不好,还是不要去添麻烦了吧!”胡凌风看了看杨琛说:“他身体不好,要不还是我们四个人去。”杨琛却态度坚决,说:“他不去,我也不去。”

    胡凌风见过杨琛打架。那是几个月前,当时他的手还打着石膏,因为接水和兽医班的一个学生起了争吵,对方身强力壮,比杨琛高了一头,根本不把打着石膏的杨琛看在眼里。

    可是一动手,仅仅用了两招,杨琛像闪电一样干净利索的把对方干倒在地。这给胡凌风留下深刻印象。

    倘若杨琛不去,对自己肯定是个损失。胡凌风并没有绝对把握对付崔新泰请的社会帮手。

    他虽然不理解杨琛为什么一定要带着郑好。但是让郑好陪自己去,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

    就对郑好说:“那你明天必须陪我们去,车接车送,不会亏待你。”既然胡凌风如此说了,郑好也不好反对。

    第二天是个星期天,胡凌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五根拳头粗的木棍,长约四十公分。每人一根,别在腰间。

    胡凌风先是领着几个人到学校旁边的饭店,要了几样饭。吃饱喝足,而后打了一辆黄色面的,向着约好的打架地点——清水北郊驶去。

    出了主城区,道路变得坎坷不平。由于车厢封闭,空气流通不好,车子又颠簸的厉害,郑好头昏眼花,肚子像开了锅一样,吃的东西一阵阵的向上顶。好在终于忍住没有吐出来。

    下了车,崔新泰正在对面路旁一处倒塌的旧厂房门旁,悠闲的喷云吐雾。见他们来到,就竖起食指轻轻晃动,招呼他们过去,眼神中充满了蔑视。

    胡凌风咒骂说:“操,这次不把这小子给揍扁了我就不姓胡。”说罢率先冲过去。看到他们过来,崔新泰扔掉吸剩的烟头,转身向里面跑。里面是一所破旧废弃的旧厂区。

    胡凌风率先跨过柏油路,几个人纷纷跟上去。郑好身体虚弱,加之刚才坐车胃里不舒服,就被几人甩在了后面。

    胡凌风刚刚走到厂子门口,突然从路旁过来一位瘦骨伶仃的小孩,蓬头垢面。

    他一手拿着个脏兮兮的碗。碗里放着五六枚硬币和面值不大的几张纸币。另一只手竟然断去两根手指,露出白森森的两截骨头,周围皮肤已经感染,红肿溃烂,上面竟可以看到蠕动的白色蛆虫。几只大绿头苍蝇,在腐烂的手指周围嗡嗡的飞舞。

    他最先来到胡凌风跟前,用稚嫩的声音怯怯得说:“大哥哥,给点钱吧!”

    胡凌风此刻一心只想追赶崔新泰,哪里顾得上其他,直接把挡着的小乞丐向旁边推。

    小乞丐身体单薄,禁不住他这一推,摇摇晃晃就向后倒。从公路到旧厂房门口,下面是一条被污染的河流,水是乳白色的,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眼看小乞丐就要掉下去,郑好从后面抢前几步,一把拽住了对方。

    事出仓促,胡凌风呆了呆,看了看小乞丐,又看了看郑好,对他点点头,意示感谢。  接着继续向厂里面走。

    郑好掏出一元钱,放进小乞丐的碗里。小乞丐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怎的,没说一句话,乌黑圆溜溜大眼睛里溢满了亮晶晶的泪水。

    郑好跟上去,走了十几步,越想越觉得这个小乞丐眼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又走了几步,他哎吆叫起来,他想起了,那圆圆的大大的眼睛不就是唐树贵妻子的眼睛吗?难道是丁丁,难道是他?

    如果是他,那他的额前应该有块伤疤,那是自己看他时候不小心,让自己家的牛抵伤的。可是刚才小乞丐蓬头垢面,遮挡住了前面额头,他根本没有看清楚。

    想到此处,郑好来不及与胡凌风打招呼,转身就向回跑。

    杨琛看到后喊:“喂,你干什么去?”郑好说:“对不起,我有急事。”

    胡凌风听到杨琛的呼喊,向后看了看,恰好看到郑好急速离开的背影,轻蔑的冷笑:“我看错人了,没想到,他也是个懦夫。”

    郑好最近身体很不好,使出全身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向回跑。跑到门口时候已经周身大汗淋漓,眼冒金星。两腿发软,差点就跪在地上,他赶忙扶住残破的大门。才使自己堪堪站定。

    喘息许久,眼前金星才渐渐散去。好在孩子此刻还站在离工厂不远的路边乞讨。

    郑好用尽全身力量,跑到孩子身前,他抬手把孩子额前头发掀起,赫然有道三角形的伤疤。接着他急切掀起孩子破烂满是馊味的衣服,背后面有一颗清晰的痣。这颗痣是唐树贵事后告诉他的,是一颗胎记。

    有伤疤有胎记,年龄四五岁。是唐树贵丢失的孩子无疑了,对方是丁丁。“丁丁,我是你的叔叔。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郑好止不住泪水奔涌而出。他什么也不顾了,一把把孩子抱进怀里。孩子没有哭,也没有躲避,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路对面跑过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面相凶恶,胳膊上纹着青龙。女人白白胖胖约莫四十岁上下。

    男人过来,猝不及防,一把抢过郑好怀中的丁丁,转身就向马路对面跑,郑好起身就追。胖女人却紧紧抱住了他。

    要在从前,这个胖女人哪里抱得住他,要知道他可是化肥袋子大侠。可是现在,他却挣脱不了这个胖女人的双手。

    郑好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喊:“放

    开我,放开我。”胖女人一只手紧紧揽着他,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非礼了,非礼了,”另一只手在他脸上猛挠,郑好顿时满脸是血。

    那个男人,抱着不发一声的丁丁窜上路对面的一辆面包车,很快消失在来往的车流中。

    这时候,时诚信从厂里跑出来,见到郑好如此狼狈,喊道:“郑好,你怎么了,难道糊涂了吗,大白天就强奸女人,还找个这么丑的女人。”

    郑好说:“不是,不是”急着挣脱,却来不及解释。胖女人见郑好有熟人来,赶忙放开他,冲进围观的人群。

    丁丁被对方抢走,这个胖女人是唯一线索。郑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喊道:“快抓住她,快抓住她,她是人贩子。”可是郑好仅仅拽脱了对方一截衣袖,胖女人既胖且滑,跑得贼快,瞬间穿过人群,跑进紧挨着的一片居民区。

    这里到处是破旧的房子,到处是弯弯曲曲数不清的向四处伸展的巷道,胡同一条接着一条。

    郑好跑进去时,已经不见对方丝毫影踪。他捡了一条比较宽阔的巷道追赶过去。跑进去约五分钟,前面是一堵墙,这竟然是一条死胡同。他无路可走。

    郑好抹去头上汗,又返回,寻了数条胡同,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一点影子。郑好此刻已经精疲力尽。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以手锤墙,心中是锥心的痛,想到丁丁受的苦痛与非人折磨,郑好扶着墙失声痛哭。

    后面时诚信紧跟上来,看到郑好哭的惊天动地,有些同情的说:“那个女人虽然比较白,可是长得又胖又丑,真不知你看上她哪里了。”

    郑好知道时诚信对自己误会了,懒得解释。抹干净泪问:“打完架了吗?”

    时诚信说:“没有,崔新泰那家伙请的是黑社会,一上来就摸刀子了。小胡 平时吹牛可以,我看今天他绝对讨不了好,搞不好今天他得交待到这里。”

    郑好问:“怎么?”时诚信说:“与对方刚刚交手,朱运来还没掏出棍子就被对方一砖头砸在地上。我看对方太过凶悍,分明都是些亡命之徒,与对方硬拼绝对不能讨好,就提前跑了出来。等着吧,出了人命公安局会介入的。”

    郑好想:“今天人贩子绝对不会再来这里了,在这里干等着肯定也没有用。只能是改日再来寻找。”他转身走出胡同,向着打架的旧厂房走去。

    时诚信一把拉住郑好:“你这是要干什么去?”郑好说:“他们不是在打架吗?”

    时诚信说:“操,你连个娘们都打不过,难道还想去和黑社会打,你一定是疯了。”郑好说:“我去看看。”

    胡凌风说:“靠,你因为是耍猴吗,有什么可看的。都动刀子了,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你我一旦牵扯进去,可要到局子里去交代。到时有嘴也分辨不清了。”

    时诚信说的很明白,郑好当然知道其中厉害。他也不想参与这些无聊的打架斗殴。可是既然答应了胡凌风,总不能这么就离开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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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医时代介绍:
这个时代,他选择了需要穷其一生去求索的一项工作mdashmdash医生。在西医与中医之间,他选择了在现代西方科学浪潮冲击下日趋势微,频临灭亡,视为迷信的医学mdashmdash中医。在他选择的中医这个圈内,需要的是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他却是初......新中医时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新中医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新中医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