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难道还有什么想法吗
“好好的日子不过，搞什么加油站？真是活受罪!”唐月晒笑道。
秦凡现在已经后悔来不及了，本来只是想小赚一笔，却没有想到苏剑艾谷他们越折腾越大，再折腾下去真收不了手。
“在暴利面前，人心都是贪婪的！”秦凡叹道。
......
“今年你去内蒙古，跟老牛签投资合同，是不是被他看成傻子？”秦凡想起四月初，唐月带着公司的法律顾问、律师等人，跑到呼和浩特市的和林格尔县，与梦牛老总牛耕生洽谈投资事宜。
“嘁，我管他这么看我，反正我投了一千万，要他百分之五的不可稀释的股份，他也不亏。”唐月撇着嘴说道。“你没去看他们，注册资金才一百万，不过下面的团队倒是精干。”
“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也吃了看轻你的亏了。”秦凡脑补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
“喂，我问你，那位叫艾箐的女孩跟你什么关系？怎么就盯着你不眨眼呢？”唐月转移话题问道。秦凡便把自己和艾箐的前男友相似的事细细地告诉了她。
“这么说，曾经有段时间她把你当成了前男友？”唐月惊奇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凡点了点头：“不过好在她已走出往日的阴影，我听周娜说她元旦就要结婚了。”
“那就好。”唐月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下个月，我们到北京，你是不是到老牛那看看？”秦凡想了想问道。
唐月想到北方寒冷的天气,缩了缩脖子，连连摇头：“我可不去，马上快到冬季了，你想冻死我！”
“现在老牛什么情况？”秦凡一直好奇梦牛的牛耕生是怎么“发”起来的。
随着唐月的叙述：当时牛耕生在呼和浩特的一个居民区里租了一间小平房作为办公室，一共只有53平方米，月租金二百多元。梦牛成立的时候，没有奶源，没有厂房，没有市场，说到底就是一无所有。
梦牛乳业有限责任公司注册时，资本金只有100万，那还是牛耕生和他老婆卖伊利股票的钱。公司前期运作时，被伊利公司打压的厉害。
不过当全球最大的软包装供应商利乐公司在中国推广“利乐枕”（那时候，国内牛奶包装主要采用“利乐砖”和“巴氏奶”），并愿意免费向牛奶工厂提供生产设备，伊利等大企业都不愿冒险，唯有没钱买生产线的牛耕生敢于一试。
于是大获成功！
......
至于其他方面，唐月对像什么腾，什么云啊，磊啊......的投资，秦凡也不去过问，只当她没事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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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弥漫的沐浴池里。
“秦凡怎么现在打起退堂鼓嘞？”艾谷不满地问道。毛巾敷在面上的苏剑闻声，扯下毛巾，不快地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借钱筹款？搞得越多越好？”
艾谷没听出苏剑话里的不快，笑着说道：“我听说凡子还有十几个亿，有这钱，我们还筹什么款借什么钱啊。”
苏剑用手在池水面上猛拍了一下，池水便四花乱溅，扭头对艾谷说道：“你别想那歪主意，除非他自己愿意，你也不想想我们这些人，就他投得最多，你还要他出钱，这话我可说不出口。”
池里的章强听了他们的谈话，知道那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秦凡竟还有十几亿，脸上不禁闪过贪婪的神色。
“苏哥，事情的由头是他先提起的，现在搞大了收不了摊，就想往后缩，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让我们弟兄们该怎么办？”鲁冲心情也不甚好地说道。
“事情搞大了只能怪我们自己，是我们盲目地扩张，还没有提前跟凡子说一声的。”苏剑冷笑道。
“嗨，你也别生气，我们也就随口说说。”这时艾谷才察觉苏剑的怒气。
“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从眼前飘过。”鲁冲不死不活地叹道。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起来，只有搓澡区传来搓澡师傅卖力的劈啪声。
“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着呢，跟着凡子吃不了亏的。”苏剑打破沉默自我安慰道。
......
“哗”地一声，苏剑不愿在聊下去，赤条条地从水池出来，冲着搓澡区的搓澡师傅喊道：“师傅，给我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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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中心的女子休闲区。
艾箐、芳芳和周娜裹着女式浴袍，坐在四方桌前闲聊着。
“凡子是不是特怕他的小妹妹？”艾箐磕着瓜子问道。
“那不是怕，是特宠她，好像是他亲妹妹似的。”芳芳笑说道。
“那芳芳姐，你见过他爱人吗？长什么样子？好看吗？”艾箐继续问道。
“听说是他在高中的同桌，长得还不错，也很能干，我听说她在我们那已开了一百多家的快餐店，说是明年还要到南京开店嘞。”芳芳笑着八卦道。
周娜瞥了艾箐一眼：“艾箐你都快结婚的人了，难道还有什么想法吗？”似乎被周娜看穿心思的艾箐脸一红。
“周娜姐，你也是过来人，就容不得我想想吗？”艾箐讪讪地回道。
“哈哈，哈哈。”周娜和芳芳笑了起来。
......
“芳芳姐，我听到你们在建什么加油站，是不是缺钱了？”艾箐转移话题地问芳芳。
芳芳点了点头，心里一阵苦涩，当初听苏剑的蛊惑，自己把店里的流动资金和顾客交来的定金全交给了她，也是想从中分一杯羹，谁知道他们把事情越弄越大，一点也见不到回头钱，害得自己还要东借西借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
“要不我和周娜姐给你凑一些？”艾箐看了看周娜，然后对芳芳说道。
芳芳摇了摇头：“在过两个月你就要结婚了，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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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老陆在北京怎么样了？”苏剑向艾谷问道。
“前几天与他联系过，他跟着吕先生，听他口气感觉还好，现在已经完成重大重组的康达尔股票还在涨，还听他说他们正在申请将康达尔更名为中科创业。”艾谷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的埋怨。
苏剑装作没听见，只是忧虑地说道：“我这老朋友怎么就不听劝呢？这支股票我也在留意，那有天天涨的股票！艾谷你说是不是？”
艾谷承认苏剑说的话有些道理，不过看着股票的涨幅，心里还是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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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清楚的是：在519飙升的大势做掩护，吕建新拉抬康达尔股价的行动变得肆无忌惮，股价一路上扬，从接手时的7元多，到7月份已经跃至40元。
以后到年底，康达尔在深市涨幅最大的前20只股票中名列17，全年涨幅111％，全然一只高科技大牛股的形象。年底康达尔更名为中科创业。
为了操纵股价和玩更大的游戏，吕建新先后与国内二十多个省市的120家证券营业部达成了融资关系，后者为了抢夺让人眼馋的交易量和中介代理费用，疯狂地为中科四处找钱，先后融资超过了惊人的亿元。就这样，围绕着中科创业形成了一条罪恶的庞大利益链。
最后消失的吕建新叶承认，“那些融资协议如果拿出来，连见证并签了字的律师都是要坐监狱的。”可是，几乎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决意铤而走险，视法律为无物。
这些人都学识渊博，精通法律条文，个个看上去道貌岸然，堪称这个商业社会中的精英，可是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所有人都放弃了自己的职业道德底线。
吕建新们玩弄股价到了多么随心所欲的地步。在某种意义上，吕建新之得逞，是金融界的一个耻辱。
只不过来年不久，在吕建新的肆意炒作下，中科创业已经创下连续22个月股价持续上涨的奇迹。便在这样的时候，那个与他联手坐庄的朱幻良沉不住气了，他开始暗地里出货套现，然后雇了几条小快艇把数十箱现金偷运出国境，其数目在11亿元人民币左右。
随着风声日紧，那些跟着吕建新做“老鼠仓”的人也有点慌了，于是不断地抛出股票......这些蛛丝马迹很快被外界察觉，普通股民本来就对高位的股价颇为敏感，稍有风吹草动立即就会诱发大规模的出逃，于是，建在一片谎言之上的中科神话陡然倒塌。
股价从33.59元一路下跌到11.71元，50亿元市值旦夕之间烟消云散。中科创业的崩塌迅速波及中科系的其他成员，中西药业、岁宝热电等均上演跳水惨剧，股价数日之内腰斩一半。
而吕建新最后的结局确实在2000年的最后一个夜晚，他电话约见媒体记者，声称自己正写作自述，将把真相全部大白于天下。据他说，参与中科炒作的机构多达四百多家，都“非常的有名”。
全国的媒体都屏声息气地期待他揭开那只神秘的“黑暗之盒”，吕建新会是一个说出真相的“伟大的叛徒”吗？开年后的2月3日，吕建新被北京警方在家中抓获，9日，被监视居住的他突然神秘失踪，从此再无音讯。
据称，“那天他披着军大衣潜离，消失在初春亚运村川流不息的人流中。”他的结局大概有三种：至今潜藏在国内的某个地方；出逃到国外的某个地方；被人谋杀在地球的某个地方。无论死活，那个文学青年吕建新、股评家吕梁和庄家“k先生”都不会，或者没有机会说出所有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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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家门的秦凡，就见董敏抱着小若彤在急得团团转，庄姐也在慌张地打着电话。
见到还没放下行李的秦凡，董敏也顾不得其他，对着他吼道：“都是你！带什么石子回来！你看看你儿子，这怎么是好哦！”
秦凡奇怪地抱过小若彤，仔细一看，不禁乐了起来，董敏却不依不饶地哭道：“儿子都不能呼吸了，你还在笑？”
第四百六十六章 听着爱人的唠叨也是幸福
当秦凡用掏耳勺把小孩鼻孔中的小石子给掏出来后,董敏才松了一口气,抱着涨红小脸的若彤“我的伢嘞”安慰着自己。
庄姐接过孩子领着他去洗脸，秦凡看着手心上像花生米一样的一红一黄戈壁石，奇怪地问道：“这东西我记得都收在我的书房里，怎么给他翻出来的？”
董敏这时已平复了自己紧张的心情，见问便想了想回道：“小孩子喜欢翻东西，再说你是收好了，可没有上锁啊。”说到这里又笑着说道：“男孩子是皮，就是你锁好了，他也会把它给撬开的，也好，这次给他一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
秦凡见她絮絮叨叨，只是静静地等候她说完，等董敏发现自己的唠叨便停止了啰嗦，红着脸搂住他轻轻地问道：“我是不是太啰嗦,太烦人了？”
秦凡亲吻着说道：“你要是一句话不说，那我才不习惯嘞。”有时听着爱人的唠叨也是一种幸福。
“要么你先休息两天我们再去北京？”董敏摩挲着他的微凉的脸轻声问道。
“你把公司的事安排好我们就走，苏剑已给我们联系好了，邓总在等着我们呢。”秦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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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飞机稳稳地停落在北京机场，秦凡和董敏、唐月带着几个公司的员工出了机场口，陆文峰已迎了上来，好几年未见，本已不多的头发又少了许多。
“秦少，南京一别，老陆可想死你了。”陆文峰热情异常地给秦凡一个熊抱。
“老哥，我也挂念着你啊。”秦凡真诚地说道，听艾谷说他现在还跟着吕建新混在一起。
一路闲话，两辆商务车直接把他们拉到与陆文峰公司有合作协议的建国门外大街的建国饭店。
重新装修后的建国饭店，具有京城独有的园林式风格，楼高9层。长长的走廊环绕着内庭院，小桥流水的，在北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太难得了，景观维护的还不错，一步一景，看得出花了心思。
陆文峰把秦凡等人安排好后，便对秦凡问道：“是否先休息两天，还是现在就给你联系老邓？”
秦凡想了想指着身后的员工回道：“让他们先适应两天后，我们再去拜访邓总。”
他们口中的邓总就是在“北京玫瑰园”失败告终的邓智仁，也是个富有传奇色彩和争议的人物。
84年，他以贷款港币12000元成立香港利达行房地产代理公司开始涉足房地产至今已经20余年。邓智仁之于中国房地产营销的地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中国房地产营销的历史是从我开始的”。
深圳的金田别墅、上海市的世界广场、北京市的玫瑰园等城市的第一个项目都是他做的。
楼盘的整个营销历史是邓智仁书写的，比如现在市场上所用的一些手法，诸如总监、副总监、佣金等都出自邓智仁之手。
他创立利达行、信达行都先后以失败告终，几番失败又几番复出，而他却永不服输，用他的座右铭来说就是“智者不惑，仁者无忧，勇者不惧”。
此时邓总受聘为中银建置业有限公司总顾问，不过听老陆的最新消息，不久他又被受聘为中国第一商城总顾问。
他曾经开过劳斯莱斯也曾一穷二白过;他曾经是很多地产大腕的启蒙老师，当年信达行的很多员工现在已经在地产界的好多公司担任要职。
内地地产行业最早是没有营销的，1989年，万科才从中国香港“偷来”中国内地第一本
楼书，1993年，邓智仁代理北京“万通大世界”项目，初次引进了抽象视觉符号的广告，更让内地地产界知道佣金、开盘、售楼小姐、样板间等概念。
而“那时小潘这个如今号称是房地产界大腕的人物还不知道地产业中的专业术语‘七通一平'是什么意思”---任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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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按照约好的时间，秦凡带着董敏和唐月拜访了“房地产的老中医”和房产“开山宗师”邓智仁。
在并不华丽而又简单的办公室里，邓总见到秦凡等人，并不因为秦凡年轻而轻视，在陆文峰的口中，邓总了解到秦凡也是个传奇式的人物。
“邓先生，您好。”秦凡用他最喜欢的称呼问好。
“好好，都好。”没有虚情假意，只有开诚布公，邓先生饶有兴趣地问起他们的来访的用意。
面对睿智的邓先生，秦凡便把自己来意，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态度诚恳地如同一位好学的学生一样。
做为重生人并不是万能的，在某产业的老前辈面前，还是有许许多多的知识要学，不似那些房地产不景气的时候,找邓先生的人特别多，当房地产非常好的时候,大家又都忘了邓先生，装着都不知道谁是奠基人了。
“唔---，这是小事情，到时候我与他们通个气，你们直接去就行了。”邓先生少有的爽快。也难得心情极好，便与秦凡了解他的想法。
“英雄出自少年，我们都老了啊。”邓先生感叹道。
“邓先生可正当年啊。”秦凡奉承道。
“小滑头。”邓先生亲昵地笑道，大有忘年之交的感觉。
此后的话题，邓先生与秦凡探讨的是对于人生的感悟，邓先生曾花大量时间和精力研究过佛教与基督教，他认为：
人生一切的追求，最后还是归于零。不刻意追求任何事物包括财富，朋友，伴侣，家庭等，什么都是“无所谓”。
一个丰富的人生到临老临终时回顾自己，没有白白浪费。若能感觉多姿多彩，不论酸甜苦辣，也是没有任何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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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怎么会在玫瑰园项目上惨败呢？”辞别出门后，唐月不解地问道。
秦凡一时没法与她解释，当年邓先生陷入困境之时，苏剑还是利用自己的关系给他解决了不少的困难，但那时已是无力回天。不过对于苏剑的帮助，邓先生一直放在心里。
由于他的帮忙，董敏的洽谈工作异常的顺利，这时还没有聚众传媒在北京跑马圈地，也没有汉能投资、idgvc及部分私人投资者进入的框架传媒在首都的并购。
同处一个时代，能在第一时间看见潮头，从此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以后做好了，你把嘉美传媒弄成为上市公司。”秦凡再次给董敏画着大饼，一旁的唐月掩嘴偷笑，这本就是顺里成章的事，还用他说？
而那些随来的项目经理们听闻此言，不禁热血沸腾，公司上市他们作为老员工，地位和待遇就与往日不可同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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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讨厌！”唐月接完电话后皱眉道。
“怎么了？”正翻看着与各物业签订的楼宇广告合同的秦凡随口问道。
“那个牛耕生邀请我们去他那考察。”唐月没好气地说道。
“你就是你，那来的我们？”秦凡晒笑道。
唐月也不顾董敏在场，扑过来趴在秦凡的背上撒娇道：“就是我们，就是我们......”
“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董敏忍不住说道。
“在他面前，我不就是孩子吗？”唐月笑着怼了回去。董敏看了看秦凡，见他无所谓的样子，虽然闭嘴不再说什么，却又禁不住摇了摇头。
对于唐月和凡子的关系，她与雪梅私下曾探讨猜疑过，只是看出唐月还是处子之身时，两人又迷惑凡子真是把唐月当妹妹一样的看待。
“你就宠着她吧。”董敏终究对秦凡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秦凡装作没听见，对带来的几个经理叮嘱，他不在北京时，他们一定要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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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凡和唐月准备去呼和浩特的和林格尔县时，邓先生意外地打来电话，询问他们是不是要去呼和浩特。
秦凡微微一愣，随即说是，电话里邓先生告诉他，自己也要到呼和浩特公干。
合上手机，秦凡一时有些迷惑，自己和唐月到呼和浩特也是临时决定的，怎么消息这么快就传到邓先生的耳中，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某些人的眼中好似无害的小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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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中，秦凡和唐月如同邓先生的小子辈，陪着他天南地北神游，操着普通话不甚清楚的邓先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孤傲，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你除了嘉美传媒公司，还有非凡投资公司？”邓先生笑着问道。
“那些公司都不是我的。”秦凡老老实实地回道。
“小滑头，看似不是你的，实际上都是你的。”邓先生笑着戳穿道。
通过聊天秦凡才知道，他是被以前的一位朋友邀请到呼和浩特散散心的。与他们同行也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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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秦凡和唐月没有多待便辞别邓先生，直奔和林格尔县，此时当地的气温略比北京偏低，大约五至十来度左右。
秦凡和唐月均披着风衣，在汽车站等候着牛耕生派来的人。
“唐总，唐总，这里。”没多会，站前的对面，从一辆夏利探出一位胖司机面带笑容地冲他们招手。
走近前，唐月惊讶地说道：“牛总怎么是你呢？不说是谢师傅来接我们吗？”
牛耕生笑着说道：“噢，谢师傅家里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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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耕生的工厂建在和林格尔县外一片比较荒凉的不毛之地上。根据他的叙述，五月在呼和浩特市里的广告牌被不知被谁砸了一小半。
“您不知是谁干的？”唐月隐隐猜到什么，故意问道。
“还能有谁，这样也好，社会上的老百姓关注我们更加多了。”牛耕生不以为意地哈哈笑道。
秦凡暗自点点头，这与当时记者采访他，也问到广告牌谁砸的时，他并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在他看来答案是众人皆知，宁愿让人心照不宣，自己也不明说。
第四百六十六章 就知道你是个烂好人
热火朝天的工地前,牛耕生已不复刚才如接秦凡和唐月的胖司机模样,倒似看着根据地的司令。
年轻时的牛耕生因为义气啊仗义啊什么的在社会上打架，被公安局抓了去，关在看守所里，收审行政拘留3个月、2个月那是常事，好在没有判刑。后来，呼市政法委的领导到梦牛集团来参观时，其中三分之一都认识老牛，当年都经常培训和教育过老牛的领导们。
牛耕生也属于传奇式的人物，传奇的背后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如他被自己辅佐了十六年的亦利总裁郑均怀扫地出门，最后揭秘却是牛耕生曾向郑均怀递交了三次辞呈，前两次被郑均怀劝回。
到第三次他在董事会上递交辞呈时，郑均怀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啊!牛根生说：那我收回这个辞呈!牛耕生伸手去拿辞呈时，郑均怀迅速地用手紧紧摁住。
事后很少激动的郑均怀突然流着泪对在座的人说：“伊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最后郑均怀采取一个过渡的方式，以公司名义安排老牛到一个大学进修，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一定要离开呼和浩特500公里以外;第二，学习时间不能少于两年。
与亦利风雨同舟了16载的牛耕生就这样瘪屈地到了北京大学，整天骑着一辆破自行车穿梭于各个教室之间。
当老牛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都是18岁左右的学生，老牛当时已经40岁。老牛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是光荣呢还是可耻？
期间老牛还打算自己做点事情解决生计，一开始想开一家海鲜大排档，房子选好了，模式考虑好了，结果是一种无形的力量让这个计划难产。
办个给别人擦皮鞋的工厂，也流了产，明摆着就是要赶尽杀绝，不想给老牛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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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总，我没有骗你吧，你看看只要我们把厂房建起来，我们就要做中国的乳都！”少见的豪情在牛耕生迸发出来。在经常给别人画大饼的秦凡和唐月面前，两人使劲地忍着笑声，忍得面色古怪，似笑非笑地看着面似憨厚的牛耕生。
“我难道说错了？”牛耕生觉察他们脸部古怪的笑容，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唐月看了看眼前还在迷惑的老牛，紧了紧风衣，有点不耐烦地问道：“老牛，你该不是打电话给我，就让我看你还没建好的厂吗？”
老牛的热情像是被浇了一瓢凉水，有些尴尬地说道：“不是这事，我那能因为这事让唐总特地跑过来呢。”
看着他眼角的狡诘，秦凡暗笑他有可能把自己和唐月看成家里有些糟钱，没事学着国外风投的作派，四处投钱玩着呢。不过他的感觉还真蒙对了，唐月还真是四处投着钱玩的。
“有什么事快说，别一点也不豪爽，不像蒙人。”唐月忍着草原上的刀子风，像流氓似的直往领口钻进去，对嘿嘿笑的老牛不客气地说道。
“那个什么，前几月我们不是广告牌被砸了吗，一方面我们要赔人家的损失，另一方面也在想办法做做广告。”老牛挠着头说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四散头发的唐月诧异地问道。
“这不缺钱嘛。”老牛厚着脸皮说道。
“没有！”唐月想都没想断然拒绝道。老牛和秦凡均是一愣，看着老牛尴尬的表情，秦凡打着圆场：“牛总，先带我们进厂参观参观。”
牛耕生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对这两个上海来的孩子一时摸不清路数，听了秦凡的话，干笑着说道：“对对，先参观，等会再谈事。”
秦凡见唐月还想接话，忙扯了她一下，工厂现在正处于收尾阶段，几百号工人好奇地看着牛总后面跟着两个小年轻，不一会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秦凡装作没看见，随着老牛在厂周围绕了一圈，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便向牛耕生问道：“牛呢？怎么一头牛也没有？”
牛耕生告诉他：他现在还要隐姓埋名躲在幕后，现在竞争对手对他打压的厉害，常常为了封杀梦牛，争夺奶源，梦牛有的牛奶车半路被截，牛奶被当场倒掉。
为了减少冲突和不必要的麻烦，同时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他制定了收奶三不干政策：凡是亦利等大企业有奶站的地方，梦牛不干(不建奶站);凡是非奶站的牛奶，梦牛不干(不收);凡是跟亦利收购标准、价格不一致的事，梦牛不干。
“这就是说你们的奶都是从奶站收的奶，自己一头奶牛都没有？”秦凡问道。
牛耕生点了点头：“现在还处于非常时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的事，我尽量不去做。”
秦凡点了点头，心想这里是内蒙，不至于没有奶牛，不像内地的几个牛奶养殖厂，厂里只有一头或是几头，甚至一头都没有，都敢往上报自己有上千头的奶牛，以此来冒领国家财政对奶牛养殖的补贴，记得好像一头奶牛要补贴一千多块钱呢。
“牛总是够难的。”秦凡同情地说道。牛耕生搓了搓手笑着回道：“困难是暂时的。”
老牛没告诉他们是：自己早在上半年时，就经过秘密谈判，和哈尔滨的一家乳品企业签订了合作协议，派杨文军等8人全面接管了这家公司。通过他们的管理给这家企业带来很好的效益的同时，梦牛产品也由这家工厂新鲜出炉。
这时公司的另外几位股东放下手中的活，向他们走了过来，牛耕生一一给秦凡和唐月介绍：这是邓久强、侯江冰、孙玉彬、邱廉军、杨闻俊、孙先洪等等。
望着朝气蓬勃的他们，秦凡有些羡慕老牛，这也许是个人的魅力，在他落魄的时候，还有这么多的老部下纷纷从亦利辞职（也可以说是免职），投奔他而来，就是那对秦凡和唐月指指点点的师傅们，也是他在亦利工作的老部下。
秦凡点了点头，成事者必须有一批忠诚的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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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简陋的食堂里，牛耕生和秦凡边吃边说着自己的想法，唐月对着桌上的炖羊肉、油炸糕、烧麦、羊杂碎、凉拌莜面、饸烙等吃物，皱着鼻子，一时闻不惯羊的膻味。
那些呼哧呼哧吃得正香的汉子，偷看到唐月的神情，低低笑着道：“这妮子，吃
不得我们这的饭菜。”
正说着话的牛耕生懊恼自己的疏忽，忙让厂办的小姑娘让食堂的师傅重新给唐总做了清淡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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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总需要多少？”秦凡问道。
老牛又是一愣道：“你能做主？”秦凡点了点头。
牛耕生大喜道：“五百万。”说着话还张开五个手指头，眼睛盯着秦凡的脸色。
秦凡好笑道：“五百万没有，只有二百万，爱要不要。”
“要！”牛耕生毫不犹豫地说道，接着大笑地在秦凡的肩头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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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给啊？”唐月坐在回呼和浩特的车上，瞪着大眼睛问道。
看她有些冷的哆嗦，秦凡把她搂在怀里，笑着解释道：“现在是他最困难的时候，就当我们结个善缘吧。”
“就知道你是个烂好人。”唐月翻了翻白眼，接着不再言语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秦凡低声给她解析，他借那二百万不是白借的，一是要求以后老牛的梦牛产品进入北京和上海等市场，产品广告必须由他代理；另一方面，让他派人在内蒙订购上好的羊羔肉、牛肉......
唐月在他的怀里哼哼道：“就知道你从不落下占便宜的毛病，还是给雪梅和敏敏占的，可我呢？”
秦凡低低地笑说道：“我都把我陪给你了，你还不乐意？”
“这么说，我心里还舒服些。”说着依偎在秦凡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秦凡答应的二百万只做借款，只是他没有想到以后随着梦牛的快速发展，老牛借钱的次数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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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么看好哪个叫梦牛的企业？”邓先生通过在呼和浩特的朋友了解了梦牛公司的一些情况后，不解地问道。
此时梦牛的境况是很堪忧，小小的公司与亦利那样的庞然大物对抗，简直与找死一般，秦凡知道邓先生的好意，便笑着对他说道：“我妹妹她想考验自己的眼力，反正投入的资金也没有多少。”
“胡闹，一千万还不叫多少？”邓先生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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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姐，你说什么？史于柱在南京露面了？”唐月一脸兴奋地接听着电话。
“他准备在上海注册上海健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生产保健类产品的生物医药企业，敏敏问你要不要联系他，把那一千万给要回来。”唐月把电话放在颈后，然后对秦凡问道。
秦凡摇了摇头，二次创业的史于柱开那公司的钱，还是找人凑的五十万，这时候上门要钱，纯粹是当恶人要人命。
“这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看着兴奋的唐月，秦凡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
唐月粉红的舌头在嘴唇转了一圈：“这可是条肥鱼啊。”
第四百六十七章 我在你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你可不要乱来啊。”看着唐月的神情，秦凡慌忙提醒道。
“你才乱来呢。”唐月不满道：“你借给老牛钱算怎么回事？你就听他瞎掰，做什么广告？做鬼的广告，你又是不知道他现正在与瑞典利乐公司谈免费设备的事？”
“哪又如何？”秦凡绕有兴趣地问道。
“利乐公司那有这么好心，免费！那是放长线钓大鱼呢。”唐月说出自己的看法。
秦凡想了想，叹道：“技不如人，这也是没办法，我理解。”
秦凡和唐月讨论的是此时乳品行业头疼的问题：不能长期储存。
这时包括亦利和其他乳品巨头，由于低温杀菌技术生产的牛奶无法长期储存，亦利和其他乳品巨头在此时都只能小规模销售。
而老牛与利乐公司的合作就是为了解决“长期不储存”的问题。
牛耕生力排众议，决定上利乐枕(保鲜时间长，像枕头一样的包装)。也是想避开同类，做有差异化的产品。
而在此之前，由于利乐枕的利润很低，如果量上无法突破，风险极大。
此时整个中国市场只有帕玛拉特有利乐枕的产品，而且所占市场份额非常小，老百姓此时还是认同利乐砖(保鲜时间长，纸盒的包装)和巴氏奶(保鲜时间短，塑料袋包装)。
利乐公司曾经要免费送给国内厂家设备，却都没有哪家企业敢要。只有牛耕生吃了“螃蟹”。
以后虽然国内各乳品企业都上了利乐枕，但全部加起来的销量不到梦牛的二分之一。
这也奠定了牛耕生用短短8年时间，使梦牛成为全球液态奶冠军、中国乳业总冠军的基础。
以后利乐每年仅从梦牛和亦利乳业就能赚取数百亿元，利乐还与几家乳业公司合作。中国消费者每喝10罐纸质包装的液态奶和软饮料，至少有7罐由利乐提供的生产线和包装材料生产。
据说乳品公司每箱牛奶盈利1/4，利乐公司盈利3/4。因此，有知情人开玩笑说，梦牛和亦利都在为利乐打工。
......
“心有不甘，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们落后别人呢？再说不光老牛他们乳品行业是这样，其他行业不也是这样吗？赚着我们老百姓的钱，却只能拿着极小的利润，大头都被老外轻轻松松地拿走......”秦凡越说声音越低沉。
唐月也是无语。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在牛耕生现建的厂房参观中，里面还有运奶车桑拿浴车间和闪蒸设备车间。
奶罐车从奶源基地每向工厂送完一次奶，都要在高压喷淋设备下进行酸、碱、蒸汽及开水清洗，最大程度地保持牛奶的原汁原味。
桑拿设备需要300多万，一年的运行费用也是300多万。闪蒸工艺，是在百分之百原奶的基础上再剔除掉一定比例的水分，从而使牛奶的味道更加纯正。
而运奶车桑拿浴车间在国内尚属首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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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京休息两天，我让人带你去看看四合院，看看中不中你的意。”坐在中座的邓先生见后面秦凡和唐月良久没有声音，扭过身笑着对秦凡说道。
沉思的秦凡听他这么说，心里反倒过意不去，那天在他的办公室里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却不知邓先生把这小事放在了心上。
“邓先生，我当时就随口一说，还劳您费心，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秦凡微微有些感动道。
“哈哈，不知说什么好就不要说了，对我来说也不过打几个电话的事，都是朋友们给我的面子。”邓先生爽朗地大笑道。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邓大哥。”唐月跟着说道。
“小妹妹喊我什么？”邓先生一愣问道。
“邓大哥啊。”唐月是滑口喊出的，不过以她四五十岁的心态也是自然。
“好好，你以后就喊我邓大哥，哈哈。”邓先生心情大好地乐道。
......
回到北京，唐月来不及休息，拉着秦凡去看邓先生的朋友介绍的四合院。四合院又称四合房，通俗来说，一个院子四面都建有房屋，四合房屋，中心为院，这时一进的四合院。如果有两个院子就叫两进，三个就叫三进，以此类推。
四合院位于后海，鸦儿胡同非常有老北京味道，老四合院，基本上都处于东西城，二环以内的四合院。
多年后在北京能够入市交易的四合院，也只有北京后海这一部分，其他的四合院大部分都是做为文物古建被保护起来
四合院里没有唐月怕看到的租住户，邓先生的朋友姓顾，名明。像是看穿她的顾虑，便笑着对她说道：“邓先生特地交待要寻没有纠纷的院子，正好我手头上这一套还算清爽。”
唐月点了点头说道：“我最怕院子里都住着不讲理的住户，以为自己在这里住了许多年，就觉得自己也有份一样。”
顾明附和道：“最近几年四合院的行情渐热，有走法律程序的，也有强制赶走的都有......二位觉得这里怎么样？”
唐月扭头问秦凡：“我觉得不错，你看呢。”
“又不是你住，我是想给董敏买来办公的，总得让她来看看吧。”秦凡笑道。
唐月的脸一下跨了下来，不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我在你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顾明看了看不高兴的唐月，试探着说道：“我们在这胡同头还有一间小一点的，就是如果开车的话，里面停车不能停。”
“好啊好啊，快带我去看一看。”唐月的脸像是夏天的天气说晴就晴。
给董敏电话说明了情况，让她办完事就赶到这里，接着秦凡便陪着唐月去看看顾明口中小一些的院子。
院子何止是小一点，说是四合院却如同大杂院一样，大约二百多平，院子里有不少住户自己盖的破旧小房，以前大都作厨房之用，现在出租给外地来京的年轻人
没有整修过的院子破旧不堪，剩下一户人家，大人和孩子涌在门前，警觉地看着他们。
“嗯，这比那一间可小多了。”唐月嘟囔着。
“你要它干嘛，又不在这住。”秦凡有些看不上眼。
“谁说我不来住！”唐月不乐意地说道，绕了一圈后对顾明道：“就它了，把手续办全了，我自己出钱。”
顾明压着心里的喜悦，问道：“那...那边一间呢？”
唐月冲秦凡翻了一下白眼道：“我不知道。”
......
董敏赶来看到近六百平的四合院，吓了一跳：“这要多少钱啊？”
唐月嚷道：“你管多少钱呢？反正是某烂好人掏钱。”
董敏不知道什么情况，对秦凡道：“现在公司资金有些紧张，我还不知道北京还有多少家，等合同签订了没钱付给人家，这可怎么好啊？”
秦凡想了想，便对她说了自己的打算：“不要考虑钱的问题，以后办公总归要有地方，把这买下来即可当作公司的固定资产，又能作为办公场所。”
董敏明白了他的好意，笑着说道：“那行，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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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好办事，琐碎事情都有顾明鞍前马后地办妥，秦凡这边也只是签字付款。
等一切尘埃落定，近六百多平的四合院立刻就进入到设计阶段，而唐月的院子设计，由着她自己的想法。
“这里环境还不错，靠后面就是后海，再往南没几步就是什刹海风景区，说不定以后还能与那些明星为邻。”秦凡边四出走走看看，边对唐月说道。
唐月挽着他撇了撇嘴：“我只要你在我身旁，那些人我认识他干嘛。”秦凡挠了挠头，倒是忘了她已不是追星的年纪。
什刹海包括前海、后海和西海(又称积水潭)三个水域及临近地区，与“前三海”相呼应，俗称“后三海”。
这里不光有风景，也有众多的历史典故，可以这么说在老北京这地儿，拣起城根下的一块石头，当地人都能给摆舌出一段它的历史来历。
走到一处茶棚，唐月找了一座，怎么也不愿走了。
茶棚设在柳岸荷丛之间，用芦席架起一座座高于堤岸的棚榭，下面是坚木支架，插在河泥中，上铺木板，顶盖芦席，好像一座座傍水高台。
芦棚虽设备简陋，但座客也不少。
“要不要来这里的特色小吃----苏造肉？还有来份八宝莲子粥暖暖胃？”秦凡笑问道。
不说还好，唐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锅，只见一堆的肝、肠、心、肺、肚煮在一起，琳琅满目，全摆在锅边上。
唐月只觉得心里一阵反胃恶心，不禁伏下身，干呕了起来。
第四百六十八章 要是我 他就去死
“月月是不是怀孕了？”看着唐月一边干呕一边向卫生间跑去，董敏用狐疑地眼光盯着秦凡。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秦凡，也是疑惑地问道：“我又没碰过她，她怎么会怀孕呢？”
“真的？你可不要说瞎话？”董敏并不相信他的说词。
“有必要吗？是我的我会不承认？我是那样的人吗？”秦凡没好气地说道。
董敏听了秦凡这么一说，突然有些紧张地凑到他的面前，小声猜疑道：“不是你的?难道是别人?月月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秦凡皱着眉推开她：“你在瞎猜什么呢！她刚才陪我在后海转转，也许是呛了风了。”
“呛风也不会干呕到现在吧？”董敏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两人嘀嘀咕咕没发现唐月已来到他们的身后，听到他俩不着调的猜疑，不禁又气又恼地嚷道：“你们俩就不想我好吗？”
正在这时，秦凡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们在天上人间，你一人过来。”电话里传来苏剑有点微醺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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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位于东三环北京长城饭店西侧副楼，是京城繁华高消费的金三角地区。为北京最顶级的俱乐部，之所以被炒作的如此神话主要是因为能在这里消费起的个人还是很少的，大多数是公司性的消费(也就是烧钱的地方)。这里也是一个集聚权力和**的地方。
去天上人间的人非富即贵，一般都很见过世面，基本上去那里的，都是为了拉拢关系，也就是一个过场，重要的是要去谈事。
天上人间于北京形形色色的娱乐场所中一直比较扎眼，其显赫地位犹如地产界的地标。
很多商务活动安排于此，不单是因为那里的硬件设施和软性服务，更是因为其江湖地位。请人者，常以能在此待客显示其实力和排场;被请者，也会拿去过此地消费，而为日后在人前的炫耀增加谈资。
最极端的例子是，很多连天上人间门朝哪开都不清楚的“地癞子”，也会拿经常去天上人间消费说事，其搞笑程度令人喷饭。
在很多北京百姓的道听途说中，天上人间一直是个神秘场所。
“承平岁月孽花夭，公子富豪游兴饶。灯雾香尘春复夏，森声沓躅昼连宵。几身肉与钱相兑，诸魄醒同幻错交。莫谓长安帝听近，都风异臭齉司曹。”
......
“没事到那地方干吗？”还有些疑惑的秦凡对接他的鲁冲问道。
“还不是有人请嘛。”鲁冲笑道。
秦凡摇了摇头，那地方---小一点的包厢就要二千八、中包消费是四千八、大包厢是要收六千八的包厢费的，而且服务员的小费是人均最低五百，负责包厢的经理也要五百。
还有几间“总统包间”，价格在1万元以上。“总统包间”基本上都是大公司聚会和“名流”经常出入的场所。所有包间内的服务员，都采用跪式服务，而客人给
服务生的小费最低也要500元。
秦凡和鲁冲走进“天上人间”夜总会，通过中央过道后，便有人递上热毛巾，从这时就算开始消费了。
大厅里面有穿兽皮的女孩在跳钢管舞。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坐在角落那里，勾魂的眼睛都朝进来的客人看过来。
一瓶355毫升的普通啤酒价格为七八十元，一杯鸡尾酒要200元左右，而一瓶“皇家礼炮”威士忌则为5000元。而最贵的酒，则要价12万美元一瓶。
秦凡和鲁冲随着气质颇佳的女服务员到达其中一间的“总统包间”。
包厢内部装修极其豪华，苏剑和艾谷等身边都拥着年轻的女孩，还有一位四十多的中年人，秦凡并不认识，猜想有可能是苏剑请的客人。
“凡子来来，我给你介绍个贵人认识一下。”苏剑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秦凡笑道。
苏剑介绍的人是石油办公室主任侯鸣，秦凡见他并不怎么热情，只是寒暄两句，径自坐在苏剑的旁边。
“什么情况？”秦凡小声问道。
“什么情况？没情况，就是兄弟们在一起乐呵乐呵。”苏剑推过来一杯威士忌笑道。
“老苏，你说的这事，我还要回去跟头说说，按说没什么大的问题，何况从明年开始，我们要在5年内斥资几百亿收购加油站......”侯主任边说边摸着身边学生模样的女孩手。
“老侯，我们可说好了，前期我们只能卖给你两千家，而且必须现款。”苏剑大着舌头说道。
“就不能多给点，最少五千家，款都好说。”侯鸣讨价还价道。
苏剑不在说什么，只是喝酒。
......
等侯鸣领着女孩出了包厢后，秦凡这才问是什么情况，苏剑简略地告诉他，前段时间鲁冲与石化石油两家联系加油站的事，石化还没消息，石油的侯主任托人找到他们，想从他们手里拿下加油站。
“那不是好事吗？”秦凡看着苏剑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诧异地问道。
艾谷在旁笑道：“这家伙姓侯，还真是侯精猴精的，你刚来没听到他的意图，实际上从我们手里买加油站的不是他们石油公司，而是他朋友，想从我们这倒一手。”
说着转头对苏剑道：“听他的口风，我们有些加油站可不止只翻了三、四倍，我猜想都有可能是五六倍啊。”
苏剑的脸上一改酒醺的神情，赞同艾谷说的话：“我也听出来了，所以我只答应二千家，而且加油站的位置应该由我们定。”
秦凡想了想，在明后年收购大战中，因两大巨头竞买导致出售价格水涨船高，两家不计成本的抢夺抬高了价格成本。在四川收购一家加油站的费用大约在200 万～800万元不等，而在深圳、广州和上海，一般都在1000万～1500万元左右。
现在苏剑和艾谷手里的加油站大都是深圳、广州和上海等地，如果只是以三、四倍的价格卖给姓侯的，这侯鸣在其中倒腾几手，那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赚个五、六倍。
......
“你们都门儿清，还喊我过来干嘛吗？”秦凡不解地问道。
“我们就这么不待见你？再说我们兄弟好长时间都没聚了，正好在这天上人间让兄弟们开开眼。”艾谷不乐意地说道。
“凡子，知道你不缺女人，不过也要时不时地换换口味。”苏剑开始不正经地笑道。
鲁冲、张玮和身旁的几个女孩嗤嗤地笑着，“我这小兄弟比较挑，让你们这里的花魁过来。”苏剑对正跪着服务的女服务员说道。
“天上人间”以其所谓的“高端服务”著称，跪式服务只是其服务的一种。曾有人笑称：“当天上的嫦娥跪在地上为你服务时，你还会吝惜500元甚至更多的小费吗？”
这里的女孩身材高挑、美艳如花，还精通外语，其中不乏高学历的大学生、时装模特，甚至还有艺术院校表演系的“未来女星”。
也有外面疯传的：“天上人间四大头牌”、“十大金牌小姐”、“红粉军团”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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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终究没要什么“花魁”和“头牌”，在他的眼里，这些女孩子不管是多么的“丰乳细腰，媚态横流”和清纯无比，都只不过是：你睡我睡轮流睡！
实际上“天上人间”的“小姐”们，大多数贪图“快速富贵”，希望捞到一笔钱后就“金盆洗手”，找个不知其底细的男人嫁了，或者自己去做生意，转换人生轨道。
......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我还等着看你带回来的花魁或头牌呢。”唐月看到秦凡一个人走进房间里，不禁讥讽道。
“说什么嘞？我去那里只是和苏剑谈谈事情，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秦凡没好气地怼道。
董敏捂着嘴暗自偷笑，秦凡走后，唐月告诉她：“天上人间”是怎么回事时，自己还吓了一跳。
只不过当她忧心忡忡地担心秦凡会不会做什么坏事时，唐月看了她一会儿：“如果凡子真做了坏事？你会原谅他吗？”
“啊？”董敏愣了愣，对唐月的问话，她一时觉得不知怎么回答。
“要是我，他就去死！”唐月没在等她回答，只是恨恨地说道。
......
虽说秦凡独自回来，董敏和唐月还是“审”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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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把小四合院的装修扔给秦凡，自己独自飞回上海去找史于柱谈谈往年的“借款”。
董敏那边大一些的四合院因装修简单，买了一些办公设备便开始办公，院子里临时搭建的库房里，多是从上海发过来的铝合金平面广告。
秦凡看着她们忙忙碌碌，自己反而无所事事，抱着淘来的紫砂壶，在院角晒晒冬日的阳光。
第四百六十九章 十个锅七个盖
灰朦朦的天空,时不时有鸽子群飞过的哨声,院子中偶尔飘落一片树叶,暖暖的光线透过没剩几片叶的树杈,射在昏沉沉瘫坐在院中的秦凡身上。
哨声滑过，秦凡睁开眼，用手拈起董敏带来的卤煮火烧，扔进嘴里，吧唧吧唧几下，又闭上眼睛换了个姿势。
“嘿！怎么搞得像老太爷一样，就差一丫环儿给你槌腿了。”董敏在外忙完回到院子里，看到秦凡慵懒的样子，不禁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下，笑着说道。
秦凡向石桌上努了努嘴：“酒没了。”董敏一边收拾桌上的零碎，一边关切地说道：“唐月临走的时候，可是交待了，酒可不敢给你多喝。”
秦凡嘟嘟囔囔道：“人走了还管着我。”董敏听清他的嘟囔，忍不住笑道：“现在怎么跟孩子一样。”
秦凡坐起身来：“一会儿是老太爷，一会儿是孩子，你们女人的心思转得可真快。”
“我才懒得管你呢，明后天月月就要回来了，你那边装修装的如何了，刚才我从那边门口过，没看到师傅们在干活啊。”董敏从里屋拿出一小瓶二锅头，边给倒酒边问道。
“我把他们撵走了，天气冷了，有些活不能做。”秦凡解释道。
“你说唐月怎么又从财务转五百万给史于柱的上海上健特生物公司？”董敏只知道唐月上次回去是要债的，并不清楚她的打算。
“这事钱会计跟我说过了，我也是同意的，你别小看唐月，她做事是吃不了亏的。”秦凡笑道。
“你们怎么做，我也看不懂，只是你别惯她太原则了。”董敏带着醋意说道。
秦凡笑了笑，没再言语，心里猜测唐月要了史于柱多少的股份。
“北京这地什么都好，就这天气太糟糕了。”董敏又在旁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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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圈”很多，苏剑和艾谷在京也有几个“圈”，像是从部队处得不错的“战友圈”，也有以前倒腾批文和钢材的“倒爷圈”。还有家族关联被升到北京任职的“官圈”，再有同是大院的“兄弟姐妹圈”......
秦凡被他拖过去几次，却始终进不了他们的圈子里，不过圈内有几位投脾气的人倒是随苏剑来院中小聚了几回。
来京的有些外地大佬们,成了闲暇时的谈资,从他们的笑谈中,有在首都混得风声云起,也有的风光一时便翻了船, 很多时代偶像一觉醒来，就从“首富”变成“首负”了。已经
有十几个地方首富出了事。有的破产了，有的跑路了，有的被列为失信执行人。
......
据说美国国运最繁荣的阶段，有个小伙子一不小心，赚了一笔大钱。然后他苦思冥想研究一个宏大的问题：历史上那些富豪破产的原因是啥？他得出结果是那些人都自以为聪明绝顶，扩大业务、到处投资，以便赢取更多的小目标。
利欲驱人万火牛，江湖浪迹一沙鸥。
知道这个原因后，他一天啥也不干，使劲吃喝玩乐，到死也没能破产。
一个阶段成功后，创始人就进入自信心爆棚阶段，头脑发热加速扩张。到了自己主营业务进入瓶颈，新兴业务烧钱，现金流覆盖不了几百亿债务产生的利息，被迫玩起了“十个锅7个盖”的资金游戏，正常融资通道堵死，甚至就从民间集资。
直到第一笔违约，并迅速崩盘！
船已驶入大海，没有罗盘、没有卫星定位系统。大江大河里的成功，已不太可能复制了。时代浪潮里的机会，看来仍是一个接着一个，a股楼市，出海热互金潮，双创神话......很多人难免不迷失，觉得一切都刚刚开始，总有什么在前方等着你。
然后被一个接着一个浪潮打翻。大部分人其实没什么区别：
成功不知道怎么成功的，失败也不知道怎么失败的。人的一切痛苦，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把自己当人，把别人当人，守住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你可以一时欺骗所有人，也可以永远欺骗某些人，但不可能永远欺骗所有的人。
人生路上极小一点点的疏忽，都会改变下半生的命运。如同韩星张娜娜的一句话，毕佬佬的酒后乱语，或是前世朋友随意的一个签字，奋斗小半辈子的两亿财富就因为担保，烟飞灰灭。
......
“陆哥，差不多就得了，该退就退了吧。”秦凡看在陆文峰从马记月盛斋带来的酱牛肉和南来顺的门钉肉饼份上，再次劝道。
劝归劝，可就是唤不醒装睡的人，人一但到了某种疯狂境地，压根就听不进人话，就连以前不甘心的艾谷现在都看出了端倪。
“喝酒喝酒，凡子，我发现你越来越啰嗦了。”苏剑笑骂道。
“凡子是把我们当朋友，外人才不这么废话呢。”艾谷诚心诚意地说道，原本自己比凡子大了许多，可长时间处下来，内心里感到他的睿智和阅历要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渐渐地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也愿意和他聊一聊。
苏剑和鲁冲等人一时哄笑起来。鲁冲也不似以前对秦凡一样，点着陈记小肠陈说道：“每次给我们
说这个吃那个味的，让我们直以为你是老北京人嘞。”
秦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心里话对老北京的这些小吃的味道并不感冒，只是尝尝以前没有机会尝试的味道，如同上次去“天上人间”看看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凡子好养活。”苏剑打趣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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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不给我电话？”唐月看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爸爸和妈妈，惊讶地问道。
看到装修气派的公司场所，唐至瑞与老伴一直嘀咕，女儿从学校毕业也没有几年，怎么就开了这等公司。
徐校长看到女儿忧愁的心暂时放了下来,只有唐至瑞还在嘀咕：“女孩家家的，整天忙这忙那的，自己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以后年纪大了嫁不出去，这该如何是好啊......”
唐月原本看到爸爸妈妈到来，还满心欢喜，可耳朵里又听到爸爸的老调重弹，不禁又五心烦躁。
徐校长见女儿的眉头渐渐紧锁起来，忙阻住老伴的唠叨，对唐月笑道：“你爸爸担心你，特地请假来看看你在这过得好不好。”
“自由自在的，我好得很。”唐月虽然感到爸妈啰嗦，可看到他们风尘仆仆地过来，心里又不免软了下来,硬着头听他们的唠叨。
“叔叔阿姨您们好。”从办公室门口经过的金玲子，见到唐月的爸妈，忙过来打招呼。
“哎哟，这不是玲子吗，我可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在唐月在学校还没毕业时，徐校长经常去看望女儿，知道面前的金玲子是女儿的好朋友。
“嗯，阿姨，我和唐月毕业后就到这公司上班了，唐月没和您说吗？”金玲子奇怪地看了看唐月。
“这死丫头，回家什么事情也不跟我们说。”唐月妈妈埋怨道，说完便丢下唐月父女俩，拉着金玲子到外面打听女儿在这里的情况来。
唐月和爸爸大眼瞪小眼，想张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天唐月才吭哧冒出一句话：“爸，你和妈住哪里？”
......
“什么？你下月就要结婚了？”唐月妈妈吃惊地问道。
金玲子幸福地点点头，唐月妈妈心里一阵惆怅：“我记得你和我们家月月一般大的，啧啧，你都快结婚了，我家月月连男朋友都没有，都快把我和她爸急死了。”
金玲子嗫嚅着不知怎么与唐月的妈妈说。
第四百七十章 世道险恶 陷阱太多
“都是从学校毕业的同学，那个玲玲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再看看我们家的小月，这可怎么好哟。”环顾女儿唐月的新房，徐校长忍不住又唠叨起来。
唐至瑞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惯的。”
爸妈的突然到来，房间里里乱糟糟的一点也没收拾，房间内既没有吃的，连喝的热水也没有。唐月只得在厨房手忙脚乱地烧着开水。
“你是怎么过的日子啊。”徐校长边心疼地帮着女儿收拾房间，边向唐月问道。
“最近比较忙，没来得及收拾。”唐月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凡子哥呢？”在公司到这里，秦凡就没见他的影子，是不是心里有鬼躲着他们，徐校长试探着问道。
“他在北京还没回来。”唐月随口说道。
“做儿女的都不知道爸妈的辛苦，把三个孩子都丢给他妈妈，只知道自己快活，一点都没有对孩子的责任心......”徐校长心里不快地絮叨着。
唐月想张嘴反驳，想了想妈妈说的确实有理，这世上挣那么多的钱干吗，与其在外面陪东陪西的，为什么不能陪陪自己的爸妈呢？
“妈妈，你和爸爸难得来一次上海，就让我好好陪陪你们。”改变主意的唐月撒娇地跟妈妈说道。
抛去女儿的终身大事，唐月还没有让他们烦神过，徐校长压住唠叨的念头，对老伴挤挤眼道：“好啊，你就陪我和你爸在上海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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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枫咖啡馆里。
唐月气恼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杯，而对面坐着局促不安的戴着眼镜的大男孩，自己的爸妈和男孩的妈妈却坐在另一角落里，不知谈些什么，时不时地眼睛的余光瞟向他们。
“这么说你妈和我妈是同学？”唐月没话找话道。
那位名叫王欣然的男孩点了点头，虽然刚一见面就对眼前的女孩颇有好感，但被妈妈拉来相亲还是有些不适。
......
“你看，这两个孩子不是聊得挺好吗。”徐校长小声对王欣然的妈妈说道。
“哎呀，我是真不知道你女儿在上海，不然的话我早就要向你求亲了。”王欣然的妈妈看着唐月眼也不眨地说道。
“你家的欣然也不小了，就一直没谈过女朋友？”徐校长问道，虽然她和欣然妈妈是在同一学校毕业，可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对她的孩子却一点也不了解。
“不瞒你说，我们家欣然以前是谈过一个，可我不喜欢，农村上来的小家子气，虽说长得漂亮，但漂亮不能当饭吃，你说是不是啊。”欣然妈妈摇头道，也不知想起和儿子以前女朋友相处的不快，还是嫌弃女孩的家境不是门当户对的。
“就是，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以后的日子两家人在一起会别扭的很。”徐校长附和着说道。
......
“你这
么好的条件，会没有女孩喜欢你？”唐月疑问道，王欣然在银行里上班，小伙子长得又不丑，家境也不错，怎么会落到相亲这地步？
“有啊，可不对路，也许是没有缘分吧。”王欣然渐渐话多了起来。
为了妈妈的脸面,唐月耐着性子有一句无一句地应着,直到两人再也无话可说。
......
“月月，你觉得王阿姨的儿子怎么样？”唐月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
“妈宝男。”唐月撇了撇嘴说道。
“妈宝男？”对于后世的网络词，唐月妈妈懵懂地问道。唐月反应过来，便把妈宝男的意思解释给妈妈。
唐月妈妈沉吟了半晌，知道这次安排的相亲不甚理想，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老唐，知道他对那孩子也不满意。
......
“月月，你房间怎么有男人的衣服？”在给女儿整理衣柜时发现一件男士的皮夹克，唐月妈妈奇怪地拉住女儿小声问道。
“给凡子买的。”唐月随意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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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敏不再管秦凡的“死活”了，每天都不知什么来历的朋友，每每都不空手，带来酒菜，海塞胡吃一通，要么是见到他侃侃而谈，要么是见到那些所谓的朋友们胡言乱语。
不过好在秦凡从不到外面吃酒。
“为什么不与他们到酒店？”董敏有次奇怪地问道。
“世道险恶，陷阱太多。”秦凡想了想回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炒股炒成神的“股神”称号，已渐渐地在各个圈内传播开来。
财不外露，可因为投资加油站的事，连苏剑也吃惊他分次投入的资金已快有八亿多了。
......
“凡子，这是老朱，朱幻良朱总。”陆文峰介绍道。
秦凡没想到老陆会把朱幻良带了过来，对于面露憨厚实则狡猾的朱幻良并无好感与恶感。衣着朴实，平日低调寡言，用苏剑的话评价：“一个小气巴拉的糟老头儿。”
朱幻良仔细打量着相貌与年纪不相符的秦凡，这段时间耳朵眼里竟是这位年轻人的传奇。
曾在股市里呼风唤雨的人物，看着懒散的秦凡却怎么也看不透，而秦凡看他却是透透的。
可以说朱幻良也是一个标准的土豪，没读过多少书，汽车兵出身，早年在工地给人家开大型装卸车，1990年他开始发迹，第一桶金是参见“百万股民炒深圳”赚到的，当时倒腾了大量国库券，国债，很快发了起来，结果去炒股，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很会炒股，两三年就炒出了千万身价，被称为“朱大户”。
在那时一个拥有千万元身价的人就是深沪股市中的超级大户了，他不单对一只股票，而且对整个股市都很有操纵力。
在1992年，朱幻良也表现出绝对的清醒。当时他已成为股市上呼风唤雨的人物，据说可随时调动资金两三千万。
......
前世据传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朱幻良将前后套现的11亿人民币，塞进了一个个箱子，装上几辆租来的“大飞”（走私用的快艇），避开海岸巡逻队，偷偷运到了香港。
临走扔给吕建新的最后一句话是：“股票总是要卖了才能赚钱”。
此乃股市至理名言，股票不是老婆，不能从一而终。
到最后朱幻良才明白过来：吕建新这家伙其实是不懂股票！
......
不一会儿苏剑艾谷还有刚认识的几个朋友进了门来，看到老朱，不禁打趣道：“老朱现在可是土肥圆了。”
朱幻良愁眉苦脸地说道：“我现在口袋比脸都干净，说是挣了钱，那都是面上儿的事，没有变现进口袋，那敢说有钱？”
苏剑等人哄叫着，数落他哭穷，又没有人找他借钱，装什么怂蛋！
说归说笑归笑，朱幻良并没有放弃探底讨教的想法，不过听他们之间的交谈，他已否定秦凡不是如“缠中说禅”的李彪一样的人物，只是不清楚他的几亿身价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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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纳斯达克一声炮响，为中国送来了互联网，但当年上市公司不足900个，科技公司稀缺，因此炒哪些公司，就只能靠股民发挥想象力脑补了。
上市公司深锦兴被广东亿安收购，更名为亿安科技，从一家仓储公司摇身变成了科技新贵，业务涉及电子网络高科技，还称和清华大学开展了电动车业务。
亿安科技先后宣布将从事“碳纳米管双电荷层电容电池”的开发、“四针状氧化锌晶须在橡胶塑料”的研究。名字越来越绕，股价却越来越高。
亿安科技成为a股第一只百元股。为了庆祝新高，亿安在北京举办了一场媒体“新春恳谈会”，大吹特吹。活动规模之大、演讲思路之新，令传销公司都自愧不如。
操盘亿安科技的，是著名的“缠中说禅”发明者李彪，他用627个股票个人账户控制了该股95%以上的流通盘，然后用17个月的时间拉涨了23倍，最后抛给接盘的散户，赚的盆满钵满。
禅师的108篇博客，成为万千散户的红宝书，股民们觉得看了那些用湿吻、飞吻、唇吻等名词组成的股市密码，就可以打败庄家，真是给韭菜们植入了惊天幻觉。
a股流传着一则咒语，股价超越茅台的都没好下场。1999年519行情中，亿安科技成为首支百元股，随后便遭遇公司被查、股价暴跌、操盘手离世。
能和亿安科技“媲美”的，当属深圳本地上市公司康达尔，也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中科创业。
人造科技股，就像90年代的人造肉一样：看着像，嚼着香，吃多了伤身，但在财富挪移之间，股市的使命也已完成了。
散户真的很可怜。为上市公司捐了钱，被说成亏钱。为大户们接了盘，被说成没有投资理念。为市场提供流动性，被说成追涨杀跌，放大市场波动。
第四百七十一章 无知者无畏
“梁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想我了吧。”当唐月的身后闪现出梁珩的面孔，秦凡又惊又喜地说道。
“是想你了，亏得你在这左拥右抱的，早把我们老哥几个给忘了。”梁珩走上前给秦凡来了个熊抱。
“打住，兄弟不好这个。”秦凡打趣道。
梁珩好奇地打量着两进院的四合院，前进院的三间房是董敏和员工办公的场所，二进院是董敏和秦凡休息的地方，其中一间是给员工的宿舍，院子中还有高大树木下的石墩和石桌。
梁珩也不等秦凡的询问，便把他这次到北京的来意说了个详细，秦凡在他的叙述中又一次听到“吕建新”的名字，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事情的经过属于梁珩为朋友林嘉帮忙，前段时间朋友林嘉在人介绍下，见到了当时已经开始为吕建新工作的边永军。边告诉他，现在他们非常需要资金来继续做0048。而梁珩朋友的营业所需要大的机构客户进来把交易量打上去，以凸显自己的业绩，
现在中科创业的股价在30元附近，中科创方面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打了60万股进去，营业部随即把2000万的资金也配了过来。对于中科创和林嘉来说，这都是一次比较成功的合作。
但在随后的进展中营业部却不是太满意，他们本来希望通过倒仓等手法把营业部的交易量打上去，但根据吕建新的指示这家营业部的作用却是锁仓。
林嘉与梁珩商量来北京与吕建新面谈。
“你们知道他住在哪里吗？”秦凡问道。
......
唐月把秦凡喊进房间，刚迈进屋内，唐月笑着说道：“敏敏也太不会照顾人了，我走的时候，你穿什么衣服，现在还穿着呢，都有味了，真不知道你的日子怎么过的，来，把衣服换上。”说着把一件崭新的毛领黑色皮夹克套在他的身上。
“敏敏这段时间十分辛苦，东奔西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秦凡为董敏辩解道。
唐月撇着嘴说道：“再辛苦也是.......女人啊。”
秦凡由着她摆弄，脖子又被围上深红的围巾,头上也被戴上有着红五星的列宁帽。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嗜好？这整一个愤青么。”秦凡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形象嘲讽道。
“我觉得挺好，现在不穿，过两年就穿不得了。”唐月依偎在他的身旁笑道。
镜中的唐月亦是毛领皮夹克，围脖也是深红，这不是典型的情侣装吗？看着唐月眼中的迷离，秦凡暗想道。
“一对老妖精！”秦凡嘴里嘟囔着。
“陪我逛街去。”唐月不管不顾地挽着秦凡，出到外面，办公室里的员工看到不一样的秦凡和唐月，不免私下非议猜测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
还没出四合院的大门，就被苏剑堵个正着，苏剑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笑骂道：“怎么越穿越回去了，弄得我快认不出了。”
唐月在一边哼了一声却没有什么好脸色，苏剑瞧着戴着宽边平光眼镜的秦凡和唐月，想了想自作聪明地说道：“也是，前段时间北京阿岚酒家的老板弟弟
被人捅死了，出门是要小心点，不能像他们招摇，惹出祸事来。”
“案子可破了？”秦凡也知道这轰动半个京城的惨事，这年头为了钱而豁出命的大有人在。
“还没有，听说他的姐姐都快疯了。”苏剑唏嘘道，唐月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事，便小声问秦凡。
秦凡把事情大致说了说，唐月吃惊道：“还有这回事。”
“嗯，那天要是他姐姐在店里也许不会出人命的，歹徒只为求财，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杀人的。”秦凡推测道。
“你拉到吧，知道不知道杀人灭口！”苏剑晒笑道。
“你们堵在门口干什么呢？”从外面谈完业务的董敏下车后，看到苏剑和两个年轻人，笑着问道。
“没什么，想请凡子喝酒去。”苏剑冲秦凡眨了眨眼。
董敏一时没认出秦凡和唐月，等反应过来，不禁醋意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那什么...那什么...”碍于苏剑在面前，把那两字咽了回去。
苏剑却笑道：“这叫‘范儿’。”
“月月，什么时候回来的？”董敏转向唐月问道。
“才到。”
“你先去忙吧，我陪她出去走走。”秦凡笑道。
......
唐月郁闷地跟在秦凡和苏剑的身后，嘟着嘴：说好陪自己，结果......男人的话真不能信。
胡同口，梁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一脸不开心的唐月，忙道歉道：“月月，对不起了，你哥我先借用一下，完事就让他陪你。”
一行数人便朝那座有名的大房子走去，旁边树丛掩映，也算是别墅区吧。
“什么人啊？”唐月嘀咕着，什么人有她重要？
这大房子是吕建新工作加生活的所在，厅堂布置也挺大大方方的。
乍一看吕建新，秦凡好久没见这么狂傲之人了。他给的名片，很有点特别之处，名片上身份众多，还写着是德隆系的二只股票的策划人，让人觉得很厉害。
名片交流完后，吕建新也不和数月未见的苏剑和艾谷寒暄几句，直奔主题，讲起他是如何发动5.19行情以及以后几次行情的故事。
故事持续了一个小时，苏剑和艾谷相互交换了眼色并没有被吕梁的故事灌得晕晕乎乎的，可秦凡就是没搞明白。
因为他的故事很奇特，从中南海到钢铁行业，无所不包，但秦凡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它与现实世界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秦凡觉得他讲述的是另一个神秘国家的股票市场，比如哥斯达黎加。
唯一搞明白的就是所有这些惊天动地呼风唤雨的事件的主角——而且是唯一的主角，就是吕建新自己。
吕建新是个讲故事的高手，语调并不是很激昂或油滑，而是缓缓道来，特让人接受。
很可惜，秦凡毕竟在股市这么多年了，故事虽好，但全然不是真的。上半集故事讲完后，出去吃饭,又是边吃晚饭，边听他讲故事。
下半集吕建新开始议人，这回秦凡听懂了，但也更加鄙视。
原因是他评论的不少高官、名人、闻人以及投资人，大都认识。讲行情可以讲的云遮雾罩，把市场那只看不见的手描绘得有声有色。但人还是那几个人，不至于人鬼不分吧。
在吕建新的嘴里和神情中，那些人都是他的木偶和道具，可以任他随意差使。“某某嘛，我让他去干那件事；某某嘛，我还是看在某某的面上帮他一把。至于某某嘛，不是我拉他一把，早就没戏了。”
......
听完故事，在知道林嘉和梁珩的来意后，吕建新和他的第一操盘手丁复根也不想把和营业部的关系搞僵，在知道营业部的想法后，就答应把股票转走。这样营业部的资金也比较安全地收了回来。
众人和吕建新分手后，在回去的路上秦凡对苏剑艾谷说道：“离他远点吧，这个人随时要出事。”
如此疯狂地陷入自我而不能自拔，在这个市场中早晚有麻烦，套句流行的话，不出事也难。
秦凡和梁珩见过不少“庄家”或“准庄家”，水平实在有限，却操持着大量资金。有时，总觉得他们像在油库里打打火机的人，让脑筋正常的人避之唯恐不及。
在中文的语库里有“胆识”一词，但真正要做到有胆有识却很难很难。严格地说，有识的人往往胆子很小，而且随着见识的增长，胆子总是越来越小。
这就如中国股市，往往投资者是在糊里糊涂时挣了钱，可随着见识日深，他们就越来越害怕了。
不过，正如作家王朔一语道破的，“无知者无畏”。对于胆量而言，也许越无知越好。
而大骗子是胆子最大的。
吕建新的另一点更让人恐惧，那就是他蔑视所有人。
做生意做得好，事业发达的人一般都比较了解人性的弱点，且恰如其分地利用之。不过，像吕建新这样疯狂到蔑视所有人玩弄所有人，心理肯定是很变态迷乱的。
这种人发展到丧心病狂的程度，拿他的办法却并不是很多。
至于他的下场，秦凡严重怀疑他并不是媒体所报道的那样：“那天他披着军大衣潜离，消失在初春亚运村川流不息的人流中。”而是被人灭了口。
依据是建在一片谎言之上的中科神话陡然倒塌后，这人还不知死活地他打电话约见媒体记者，声称自己正写作自述，将把真相全部大白于天下。据他说，参与中科炒作的机构多达四百多家，都“非常的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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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怒目看着还想约秦凡出去玩的苏剑等几个男人，苏剑艾谷忍着笑和秦凡另约了时间，梁珩和他的朋友林嘉与秦凡寒暄了几句，告诉他要连夜赶回上海。
“你怎么了？”秦凡看着气鼓鼓的唐月装着糊涂问道。
“我怎么了！说好陪我的，结果去见那么个疯子，你心里一点也没有我。”唐月嚷嚷道。
“好好，从现在开始我就陪你，说吧陪你去哪？”秦凡笑着安慰道。
“行，我要你陪我一辈子。”唐月耍赖道。
第四百七十二章 夹着尾巴走路
胡同里,偶尔还飘出几年前的《过把瘾》电视剧片尾曲“爱有几分说得清楚，还有几分是糊里又糊涂”。
唐月用三百块钱从修车铺的师傅手里，借了一辆“二八杠”自行车。自己斜坐在前面的大梁上，让秦凡蹬着车在胡同小巷里徜徉。
“你也不嫌杠屁股。”秦凡知道她想回温往日在一起的感觉。
“挺好，你骑慢一点。”唐月反手摩挲着他冰凉的脸庞。
......
“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跟着我们？”唐月突然问道。
秦凡向后望了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笑道：“你怎么有点疑神疑鬼的。”
唐月见他不以为然，也不再言语。
冬季的北京灰蒙蒙的，尤其是胡同里的房屋，还有路边的零星树叶都积攒着厚厚的灰尘。时不时从地下室口，走出衣着鲜艳的年轻男女，那都是来京的北漂。
唐月并不去那些旅游景点，只是拍一些老旧房屋，遇到晒太阳的老人，近前去和老人聊两句，临走时或合影或留照。
“不去景点拍些？”秦凡放下相机问道。
“没意思。”唐月摇了摇头，现在虽不似后世的人头攒动,但也是乌泱乌泱,她只想静静地看看已快要消失的历史陈迹。
终于顶不住迎面冷风，斜坐在“二八”的后座上，头枕着秦凡温热的后背，双臂环抱着他的腰腹，闭上眼睛任由他带往何处......
黄寺大街西口。
“你手往哪摸？”秦凡窘迫地低声喝道。唐月在背后低低地笑着：“嘁，又不是没摸过，嘻嘻。”
秦凡对这个“女流氓”一点辙也没有，撇见路边一卤煮店，停车问道：“吃点？”
唐月看着走路别扭的秦凡，忍不住抿嘴嘻笑着，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卤煮店里的食客不多也不少，卤煮其实就是猪的小肠、肺头、炸豆腐、少许五花肉，用卤汤熬制出来的，这是菜底。
锅里还煮有大火烧，炖的透透的，既有肉香，还有面的筋道劲儿。连汤带菜，盛出一碗，浇点腐乳、韭菜花和辣椒油，再撒上点蒜泥，绝对是那种压倒一切的简单粗暴的香。
用北京人的话说，这才搪口。
要了两碗传统小碗，2两火烧，汤头酱香浓郁，有些油腻。肠子和肺头切得块很小，很入味。
唐月不像以前见到大锅里的火烧，引起不适而干呕，也能勉勉强强吃上一点，秦凡又找老板要了几瓣蒜子。
“你也不嫌口臭。”唐月皱眉道。
“这店的味道应该不错。”秦凡向门外停的劳斯莱斯努了努嘴，这年头不乏有钱人好这么一口的。
唐月瞥了一眼狭窄的胡同里紧贴着墙停着的豪车，又环顾店内的顾客，想看看谁是车的主人。
“你要是吃不惯，他们家的酱肉不错，要不来一点？”秦凡问道。
随着唐月的点头，一盘子酱肉、酱猪蹄、酱月牙骨等等被端上了桌。
“味道还真不错哎。”唐月赞道。
.......
“年底北大车行、河北华玉、百科药业它们要开股东大会，你去不去？”唐月边吃边问道。
“你代表就行了，我们只是小股东，带着耳朵装装样子罢了......”看到唐月的小脸沉了下来，秦凡便改口道：“反正没什么事，就陪你看看吧。”
唐月的脸色阴转晴，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
“你说老马真有些狗屎运，高盛要给他五百万，你说我们要不要先动手。”唐月提议道，对于此事以前两人讨论过，秦凡也是犹豫。
“我靠，现在有人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还没等秦凡说话，就听旁边有人大声讥笑道。
唐月和秦凡一时没觉得两人的谈话内容惹得旁人的不满，仍旧小声商量着。
“这年头能装的人太它玛的恶心了！”旁边有人大声接话道。
唐月先反应过来，扭头骂道：“属狗耳朵的，我们说话管你屁事！”
那两人听骂，蹭地站起，刚要开骂，却被秦凡身后的两人按坐了下去，接着在两人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本来忿怒的两人涨红了脸，老老实实地吃自己的卤煮，店里其他想看热闹的不免有些失望。
秦凡虽然奇怪，见唐月还不依不饶，便安慰道：“不要让他们坏了自己的心情。”
“真见了鬼了。”唐月也见到那后来的两人仍贴在接话人的身边，“是你朋友？”
秦凡摇了摇头，那两人面生，并不曾见过，其中一个平头、黝黑的汉子见秦凡盯着他看，便朝秦凡笑了笑，黝黑的面孔下显得牙齿格外洁白。
不远处坐着的像是混血的大爷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败了兴致，草草吃完，出了店门的秦凡稍稍等了一会，见平头汉子出来，便招呼道：“朋友，谢谢啊。”
汉子忙回道：“秦少，不用谢。”
“你认识我？”秦凡微微一愣。
“嗯，苏哥让我们护着你安全。”汉子回道。
秦凡这才恍然大悟，在他和唐月钻胡同小巷时，背后隐约跟着的就是他们。
这时唐月扯了扯秦凡，向狭窄的胡同里紧贴着墙停着的豪车努了努嘴，见刚才在店里就食的混血大爷向豪车走去，仿佛感到他们在注视自己，大爷回头向他们笑了笑。
“这人谁啊？”唐月问道。
汉子小声搭话道：“他是京城四李中的大李，京城有名的慈善家。”
秦凡点了点，跟自己猜想的一样。大李原名李纯平，也是奇人一枚，当过兵、打过架、进过牢、出过国，最后三十岁时被美国一花甲女星看中，便跟着这位美国女星过上了富裕的生活，甚至还收到了美国女星送给他的四幅凡·高和毕加索的油画。
女星去世后，继承268亿遗产，在妻子去世的一年之后，他以美籍华人的身份回到了北京，刚回到北京他就用这笔遗产买了一套价值8000万的豪宅，还有三辆劳斯莱斯。堪称是现实版的《西虹市首富》中
的王多鱼。
回国后的他尽管有着这么多的钱，但是却十分寂寞，美国妻子去世之后，他就没有再娶，于是把大部分的空闲时间都拿来了做慈善。
外传他每天以70000元的速度向各类需要救助的人捐赠。
不过到了老年，由于没有后代，因此属于他的财产未来不知道会属于谁，巨额财产的拥有者，注定不会安享晚年的。
老年的李纯平患上了阿兹海默症，身边的人都在密谋着抢夺他的财产，他的财产也确确实实少了三个亿。在他晚年时，不断地被身边人利用，被送进、接出养老院多次，身边的人都在抢夺他，他的老年就在这种不安稳中度过。
唐月听说是他，倒是有些惋惜失去与他认识的机遇。
现在“京城四李”要比以后“京城四少”好上太多，也不知最早谁叫开的的名字“京城四少”，明明就是没文化没教养稍微有点钱的富二代罢了。
一个人是否有社会尊严、社会地位，不是看内在品质，而是由消费定性，看穿什么名牌、开什么名车、住什么等级的房子、还有住在哪儿。这些都是身份的炫耀。这样一种奢侈之风如今到处弥漫。
正因为“暴发户”文化的大行其道，人们为了谄媚权力和金钱而热衷于“封少”。西方也有很多大官富豪，可西方的官员和富豪都是夹着尾巴走路，在公众场合很难区分谁是富人谁是官员。
除了民主法治是维护多数平民百姓利益的体制外；还因为多数民众对有钱有权者不卑不亢不羡慕不嫉妒，使官员富人感受不到任何优越感。所以有钱有势者不会显摆金钱权力，不会炫耀“钱是老大”，更不会仗势欺人。
一旦哪位官富自以为了不起显摆权钱，不但法律会找他的麻烦，民众也会对他之以鼻，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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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苏剑派来的？”唐月问道，那位名叫谭凯的汉子和另一位汉子，已立在巷口看着刚才在店里想闹事的俩人离开。
“嗯。”秦凡推过那辆破单车，唐月忘了不快，嘻嘻哈哈地坐在后座上，搂着秦凡慢慢地向回骑去。
谭凯两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也不知何时，那位混血大爷也骑着破单车，身后两辆豪车缓缓跟着护驾。
......
“你们俩吃什么了？臭死了！”董敏刚见到两人推着“二八”进门，迎面便扑来冲鼻的臭味。
唐月嬉笑着搂住董敏，董敏失了仪态，尖叫着推开唐月，皱着鼻子，喝道：“还不去洗洗。”
一转头又对秦凡喝道：“你也去！”秦凡一时感觉怪怪的，有着同样感觉的董敏愣了愣，接着脸红着嘀咕道：“我怎么跟你妈一样。”
雪梅现在已快变成了“工作狂”，再难与和他谈一些情事，在一起除了工作，就是孩子的教育问题。不过却一再否定他的“放羊式”教育。
董敏也在“女强人”的路上狂奔，孩子反倒跟他的舅舅和小姨亲了许多。
“爸妈来电话催我们回去，妹妹的婚礼等着我们嘞。”董敏屏着气说道。
第四百七十三章 那我以后就不结婚了
“嗯，妈也电话催过我了，这不是等你忙好一起回去吗？”秦凡笑着说道，眼睛却看向董敏的身后。
董敏的身后站着一位英气的女孩，腰背挺拔，面无表情。秦凡努了努嘴，用眼睛询问董敏。
“苏大哥介绍来的，说是给我当司机。”董敏笑着说道，秦凡点了点头，想必苏剑怕董敏在京有什么意外，特地派来保护她的。
正说着,秦凡的手机响起,看看号码是苏剑打来的,“你天天也不干个正事，就是出去玩也要注意安全，骑什么单车？”电话里苏剑笑骂道。接着苏剑告诉他,公司特地成立了安保部。
秦凡想了想问道：“有没有身手不错的女兵？”
苏剑回道：“女兵大都是文职，现在只有董总身边的朱迪是特种兵。其他的暂时还没有。”
“朱迪的战友呢？”秦凡不死心地问道。
苏剑犹豫了一会，然后告诉他：朱迪是犯过错误的军人，曾把她退役就职单位的上司鼻子打塌......
秦凡一边听着一边看着跟在董敏的朱迪，没想到看似文静的女孩竟有如此火爆的脾气。
“你是不是担心弟妹的安全？”苏剑笑着问道。
“知道还问。”秦凡没好气地说道。
“我心里有数，我已跟我那些战友打过招呼了，有合适的第一时间就派到弟妹身边。”苏剑安慰道。
“那就谢谢了。”秦凡由衷地说道。
“你我兄弟还说什么谢谢！”苏剑笑骂道，接着告诉秦凡：不光北京的阿岚酒家老板弟弟出了事，还有香港的黄家子也被人打了一顿，就是庐州的什么电脑学校的老板也被捅了十来刀......
听他提起，秦凡想起在庐州的恶性*事件，遂问道：“凶手可抓到了？”
“影都没有，现在老二忙得跟狗一样，就是没找到一点线索。”苏剑嘲弄道。
......
朱迪守在门口，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不停通话的秦凡，心里猜测他与董敏的关系。
秦凡与苏剑通话时，后背总觉得有人盯着，不禁转过身，却见那新来的女孩忽地收回眼光，他露出白齿对她友好地笑了笑。
“你对谁抛媚眼嘞？”耳朵被洗漱完毕的唐月揪住问道。
“哎哟，快松手，疼疼，疼。”没提防的秦凡忍着疼叫道。
董敏看到院子里唐月与秦凡的玩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不过繁忙琐碎的工作容不得她多想，只是安慰自己唐月是凡子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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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秦颖终于把自己嫁了出去。
逢年过节，秦爸不知扔了多少次秦颖的男朋友送来的礼物，就连他的家人上门，也拒不相见。
不过越是反对，秦颖越是铁了心，眼看着女儿的年龄渐渐大了，首先是秦妈心软了下来，随后便不停地劝说秦爸。
“爸爸，爸爸。奶奶哭了，奶奶哭了。”若灵跑进屋惶惶地说道，话音未落，若馨带着若磊也跑进来叫道：“爸爸，爷爷也在哭呢。”
外面接亲的人声鼎沸，秦颖的同学和伴娘在抵着门不让他们轻易进来。
秦凡挤过拥挤的人群，来到爸妈的房间，只见他们相对垂泪，旁边的亲戚不停地安慰他们俩，秦凡知道爸妈舍不得女儿，正要开口，随来帮忙的小姨却对他调侃道：“你以后怎么办啊，你爸妈只哭这一次，你却要哭两次。”
随后跟来的雪梅扑哧笑了一声，随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黯。紧紧地挽住秦凡的手臂。
安慰爸妈一会，外面乱嚷嚷道：“快叫新娘的哥哥出来，新娘出门不能粘地......”
听到外面的喊声，正在流泪的秦妈抬起头对秦凡道：“你还不快去。”
秦凡叮嘱雪梅和小姨照顾好爸妈，便挤过人群，来到妹妹秦颖的房间，秦颖见到哥哥不禁眼泪也流个不停。旁边的伴娘慌道：“不能再哭了，妆都快哭花了。”
背起妹妹，秦颖便忍不住在他的耳朵边絮叨：自己嫁人后，要让他多陪陪爸妈，不要到处闲逛......
“又不是把你卖了，蜜月度完你还不回来？”秦凡没好气地说道。
秦颖嗔怪地捶了几下也不再唠叨，送上接亲的彩车，当车开动的霎那，秦颖哭道：“跟妈说，我三天后回来。”
随着接亲车辆的离去，大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三个孩子嘴里鼓鼓地含着喜糖，跟在秦凡的后面，小声议论着：“你们看，爸爸也哭了。”
“姨奶奶说，到我们长大结婚，爸爸也会哭的。”若馨告诉妹妹若灵。
若灵歪着头想了想，说道：“那我以后就不结婚了。”
听到孩子们在身后的嘀咕，秦凡转过身对她们笑道：“我宁愿哭。”
......
一时无法适应的爸妈，伤心了一段时间也只得接受现实，接着又开始担心秦颖在婆家会不会受委屈。
雪梅想起自己出嫁时，自己爸妈也与他们一样，不禁眼泪婆娑娑地流下来。弄得秦凡一边安慰着爸妈一边还要哄着雪梅。
三个孩子蹲在小院中不知在讨论什么，京狮不紧不慢地走到若磊的脚边，趴下来竖起耳朵听三个小主人说着听不懂的话。
“现在省城出租车司机在罢工，你就在家多待几天，明天带着孩子看看他们的姥姥和姥爷。”秦凡朝雪梅说道。
雪梅点了点头，赶回来时，省城的道路都让出租车司机给堵住，好不容易绕了冤枉路才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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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酣畅淋漓的嘿咻后。
雪梅叹道：“我都快忘什么滋味了。”
“你现在都快变成了工作狂了，我都有点后悔让你做这一行了。”秦凡轻声说道。
雪梅没有反驳，心里隐隐地也有些后悔，现在家里并不缺钱，自己这么奋斗到底图什么？
每天脑子里不是开拓新店，就是关心各店的生意，对家庭、孩子的付出少之又少，孩子的教育基本上都丢给了婆婆。
“我要是做家庭主妇，你能受得了？”雪梅调笑道。
“受不了。”秦凡极快地回道。
“哼，我就知道。”雪梅说着翻过身。
秦凡见她“翻脸不认人”便问道：“现在省城开了几家店了？”
像是骚到痒处，雪梅忍不住翻回身来，喜孜孜地说道：“现在有二百七十多家店了，下月还有二十多家在谈，我争取年前开到三百家。”
秦凡吃了一惊，现在省城才刚刚开始大建设，居住人口远远还没有达到以后的规模，那雪梅开的那些店面向什么样的顾客。
等秦凡把自己的疑虑说出后，雪梅笑道：“现在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客，但好在房子便宜啊，基本上每个小区，我都设个点，而且那些门面我都给卖下来，这样就不用考虑租房那些头疼的问题。”
秦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就是以后不做快餐，光靠出租这些门面也能过上体面的生活。
“要不是资金紧张，我还想到南京上海先把门面卖下来呢。”雪梅在他的耳边笑道。
在她的笑声中秦凡听出她的埋怨，她和董敏经常通话，对于他投资加油站颇有微词，都认为投入过大，而且参与的人太多，有个什么闪失，那损失无法想象，每每谈到这块，两人都陷入深深的担忧。
“过了年后，我就把加油站的投资收回来，雪梅你说得对，多多买房怎么也不会亏的。”知道她什么意思的秦凡说道。
“真的？”雪梅惊喜道。
“嗯，收回来后再给你一些钱，把你想买的房都给买了。”秦凡胡乱地应允道。
又惊又喜的雪梅忍不住在他的脸上乱亲一气，喃喃地说道：“你对我真好。”
秦凡等她兴奋劲过去，心里默算了算问道：“现在你这边的员工有小二千了吧，管理上有没有什么难处？”
“快三千了！”雪梅骄傲地说道，接着便给他说了每店的配置，四个服务员，一名厨师，一名店长，还有物流人员，采购、中央厨房里的员工、开拓部......
“现在就是甄冰的装修跟不上。”雪梅抱怨道。
“不是让你们采用标准的模块吗？”秦凡诧异道，当初各店的装修时他就考虑到这些，在他去上海之前便交待过甄冰整个装修的流程。
“是采用标准模块，可有些非标准的必须在现场施工。甄冰的人员不够。”雪梅解释道。
“回头我和他说说，多招些人，先培训后上岗。不能因为装修影响生意。”秦凡安慰道。
说到工作，雪梅兴致勃勃地没完，高兴处又和他啪啪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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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董敏和唐月忙完手中的事务赶回时，秦颖已过了三天回门了。
朱迪看到秦凡这一大家子，一时糊涂起来，便向早先跟秦凡回来的谭凯问道：“谁是他老婆？”
第四百七十四章 跟我有什么关系
二楼顶的平台上，唐月依偎在秦凡的身边，两人静静地听着从楼下传来雪梅、董敏和秦颖的窃窃私语，偶尔还有她们的笑声，小院中孩子们的争吵声时有时无。
“唉，还是没赶上颖颖的婚礼。”唐月轻叹道。
默不作声的秦凡不清楚她是感叹前世没有参加秦颖婚礼的遗憾，还是这次，前世的这个时间是他们感情破裂的顶点，秦凡记得妹夫询问他是不是请唐月参加他们的婚礼，当时他只是摇头拒绝。
“这次去公司开会有什么好消息？”秦凡想了想问道。
“大股东们还不是想搞什么定向增发来控制公司。”雪梅撇了撇嘴说道。
秦凡笑了笑，与那些老狐狸打交道是要长点心眼，还好唐月以前也接触这一行，对于他们的手段并不陌生。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唐月离开秦凡的身体向楼梯口望去，只见领头的若馨红扑扑小脸露了出来，接着是若彤、若灵和若磊，打尾的是已渐老的京狮。
孩子们围住秦凡和唐月，七嘴八舌地说道：“爸爸姑姑，带我们出去玩，好不好？”“爸爸，妈妈她们都不理我们，让我们来找爸爸。”
看着吵吵嚷嚷的孩子们，秦凡笑着站起来，揽过他们说道：“走，爸爸带你们出去玩去。”
几个孩子欢呼雀跃，惊动了雪梅和董敏，跑到院中向楼上看来，在客厅和妹夫谈心的秦爸秦妈也走到屋外，向秦凡喊道：“你小心点，怎么能把孩子们都带到楼顶上，摔下来怎么办？”
......
原本庄严肃穆的烈士陵园，在西南角开辟出游乐设施，前去游玩的孩子们坐着旋转木马，还有陀螺旋转椅、弹簧床等等。
在面向解放路的一端，竖着一排高大的广告牌，与陵园的环境极不和谐，不过这些广告牌在市民的强烈反对下，没到几个月就被撤毁，毕竟烈士陵园是供后人缅怀先烈的地方。
若馨和若灵坐在旋转木马上赖着不下来，秦凡也由着她们转了一圈又一圈，旁边老板的脸上都乐开了花。
若彤带着若磊对不远处的沙堆起了兴趣。
唐月皱着眉说道：“又让我回去，都快给他们啰嗦死了。”
“是不是又让你去相亲？”秦凡笑着问道。
“唉，他们是铁了心要把我给嫁出去。”唐月仍旧皱眉道。
秦凡初次听到唐月的相亲时，心里遏制不住的难受，此后再听到相亲，却是有些麻木，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人的大坏蛋！”唐月有气没处发地拧着秦凡。
“跟我有什么关系？”秦凡一边躲闪一边装糊涂问道。
“你-----”唐月一时气恼地说不出话来。
......
孩子们一但疯玩起来，如同用不尽能量似的，秦凡和唐月都有些疲惫不堪，他们还兴致勃勃地要攀爬高排竿。
只不过在回家的路上，好似耗尽能量的机器人，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小若磊已在唐月的怀里睡着，若灵在秦凡的肩头也好不到哪里，若馨和若彤拽着爸爸的衣襟，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唐月喘着粗气道：“我以后是不会要孩子的，这也太难带了。”
......
回到家，四个孩子如同小猪崽一样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连晚饭都没力气吃，唐月也跟孩子一样卷缩在孩子中间闭上眼，惹得秦妈对儿子好一顿埋怨。
雪梅也在一边埋怨道：“就知道由着孩子，妈，你没看孩子们都玩出一身汗，这要遇冷风，患感冒了怎么办？还不是我和妈的事？给他们立的规矩，让你一下午就......”
秦凡无语地听着她的唠叨，董敏看到他的脸色一点点的沉下去，忙拉了拉雪梅。
雪梅张了张嘴，终没有再说什么。晚饭后，董敏抱着还在沉沉睡着的若彤坐上回家的车上，看着身后的秦凡打着哈欠，便好心地劝道：“雪梅也不容易，你多担待些，就让她说几句，死不了人的。”
秦凡点了点头问道：“你后天就走？”
“若彤只请了二天假，再不回去学习会跟不上的。”董敏解释道。
“有空代我去看看婉晴。”秦凡想了想说道，前段时间吴玉给他们电话说，婉晴一家已住进盖好的房子里，吴玉还自掏腰包把他们的渔船改为了机帆船。
董敏心里仍旧难过地说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婉晴的妈妈（实为姑姑）接到他们的通知，曾连夜赶到婉晴的住所，结果也是相见不相识。
本已心如死灰的阮雨曦，见到女儿那副模样，只觉得自己生不如死，每日的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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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们安排妥当，秦凡也疲惫地倒在床上。
“对不起啊，我不该那么说你。”雪梅从身后抱住他说道。
“你说得对，今天孩子玩的太疯了。是有点过了。”秦凡咕哝道。
“下午王姐来电话问，年前能不能给她们银行存三千万，帮她完成储蓄任务。”雪梅问道。
“那个王姐？”秦凡迷糊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剑的爱人。”雪梅轻拍了一下。
“公司的流水款不都是存入她们行的吗？”秦凡搓了搓脸，奇怪地问道。
“最近用钱的地方不少......”雪梅说着又给他算支出的地方和费用，算得秦凡又闭上眼睛。
“你说给不给她存啊？”雪梅推着快入睡的秦凡问道。
“肯定要存啊，做生意不和银行搞好关系，纯粹脑子有病。”秦凡睁开眼说道。想当年老史以零负债为荣，以不求银行自傲，秦凡都怀疑他当时脑子进水了。
生意场上第一不能得罪媒体，二要和银行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样才行得稳些。
“可我没那么多的钱啊。”雪梅眨着眼说道。
“给你的钱呢？”秦凡有点发懵。
“刚才给你算的支出你没听进去？”雪梅稍稍提高声音说道。
“行了，回头让唐月给你转三千万存上。”秦凡说完裹紧被子闭上眼睛。
“老公，你真好。”雪梅说完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口。秦凡却暗暗叹了一口气。
......
“爸爸，灵灵
尿床了。”若馨穿着单薄，揉着眼睛走到爸妈的床边告状道。
首先醒来的雪梅把秦凡踹醒：“你做的好事，还不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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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子，养生堂的老于找你，说要拍什么含片广告。”一早秦凡还在迷迷糊糊补觉，董敏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秦凡坐起问道：“怎么还找你传话？”
“我不清楚，你和他联系一下吧......你还没睡醒？”董敏轻笑道。
养生堂的老于已升至集团公司的市场部部长，只因老关系，才让下面人来找他，却因为秦凡看到陌生电话便把它给掐了，一直没有联系上。
“你真难找。”老于第一句便埋怨道，接着把他们今年开发的清嘴含片介绍了一番。
“片子就拜托你了，还是你办事我放心。”老于在电话里爽朗地笑道。
秦凡合上手机，回想着清嘴广告里的那位女孩是谁。
手机的铃声惊醒了若灵，光溜溜的小身子还散发出一股尿味，放好水，把她放进浴缸，若灵撒娇地要让爸爸给她洗澡。
洗到中途，若馨和若磊也被雪梅塞了进来，秦凡却被秦妈从卫生间赶了出去，不料想引起孩子们的一片抗议声。
......
“想知道亲嘴的味道吗？”-----画外音“想知道啊。”
“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清嘴含片！”
“现在你们知道清嘴的味道了吧。”
......
雪梅伏在秦凡的背后，看着他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分镜头脚本搞定，雪梅笑着揉乱他的头发说道：“你这脑袋瓜里竟是这些暧昧的东西。这拍出来，电视台给播吗？”
“只要把钱给打过来，我管他嘞。”秦凡故意说道。
“那可不行，这不是害人家吗？”雪梅急道。
秦凡笑笑拍了拍她的手，便通知董敏把手稿带给老于派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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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上海？”董敏有些不舍地问道。
秦凡想了想说道：“在这陪爸妈几天，然后就回去。稿子给老于通过了，你就安排人去把它拍了。”
“好的。”
秦凡并没有指明要找那位高原原的女孩，内心是想看看命运的轨迹有没有偏差。
送走董敏，又送走雪梅后，每天接送孩子，做起了好爸爸的角色。
外公的精力愈发不济，现在只是坐镇店内，偶尔给师傅们指点一下，外婆仍旧和邻居的老太太们摸摸纸牌。
抽空和佳胜聊聊酒厂的发展，或是和吴玉叙叙旧，只是这样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
在冬季的第一片雪花落下时，面色悲戚的秦爸匆匆回家告诉他和秦妈：
奶奶走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一辈子乐善好施
飞舞的雪花扑打在车窗上,雨刮器不停地摆来摆去。车内压抑般的寂静。
路上因雪水泥泞，车辆的车速比往日慢了许多，秦妈一边安慰悲伤的秦爸，一边问道：“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还没等秦凡回话，秦爸说道：“不要图快，安全第一，迟一点就迟一点。”
捱了四、五个小时，终于到达江边，长江大桥主跨钢梁还没合龙，只得转道汽车轮渡。
原先片片的雪花已变成细碎的雪絮。江面灰蒙蒙的天和江水连成一片，江风袭来，直从领口处往里钻，吸食身体内不多的热气。
在秦凡怀里的雪梅打着寒颤，轻轻地说道：“奶奶那么好的人......”
秦凡搂紧她道：“是的，要不是出了意外，奶奶也不会去世。”虽说奶奶九十多岁，平日里却没病没灾，身体健康得很，没事还能到茶场摘茶。至于奶奶这辈子经历的苦难和酸甜却不甚清楚。
看着车旁的秦爸,仅仅过了一天一夜,却仿佛苍老了许多,秦妈一直陪伴在旁,不时地安慰他。
......
驱车赶到赵桥，堂兄早已等候在那里，上车来的堂兄脸上见不到一丝的哀伤。
“大堤开不到头，要从扬泗渡才能绕到村后。”堂兄说道。
在他的引导下，两辆车绕了两个多小时，在泥泞的村道上，车轮打滑只能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行。这时在江南这片土地上罕见地下起大雪。
在通过各村的村道时,不出意外地被村民拦住索要过路费,堂哥便从车里探出身,一路骂了过去。
秦凡搓了搓有些发僵的脸问道：“哥，现在还有路霸？”
“他们算什么路霸，有本事的人都跑到国道上拦车。”堂哥撇了撇不屑地说道。
“没人管吗？”秦凡奇怪现在还有人敢干这一勾当。
“怎么没人管，抓到倒霉，前段日子杨戈崂村的老杨家弟兄俩，钱没抢到，反倒被被抢司机用随身带的短铳给打死了。”堂哥像是说故事一样说道。
“那司机不是要倒霉了吗？”秦凡还按后世的想法问道。
“倒什么霉？后来听说司机还被奖励几千块钱嘞。”堂哥有些羡慕地说道。
整个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人没有什么安全感，到处危机四伏。感觉就是一个噩梦一样的社会。
如果后世的自驾游搁在八、九十年代，开个几十万的车到处乱跑，在车匪路霸的眼里，那不是去旅游，而是一坨飞奔在公路上的肉包子，是给他们送钱花的，先劫完财，抢了车，有色的再顺便劫个色，都弄完了，灭口。
那真不是一个被后世的年轻人，一厢情愿预设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美好的、自由开放的社会。对于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来说，那是一个看上去挺糟糕的社会，很多时候，不只是思想的开放，更是各种恶的开放与绽放。
......
当众人疲惫不堪地从停在老屋后面竹林旁的车上下来时，天色也是黝黑。
奶奶的棺木摆放在正厅，众人刚进门便被披上麻衣、白绫。祭拜时，秦爸忍不住痛苦流涕，旁边不知怎么论的亲戚也陪着流泪。
雪梅紧紧握着难过的秦凡的手，这时三伯近前来说道：“老幺，等会过来，我们商量点事情。”
自从二伯去世，大伯除了伺候一亩三分地便整日念佛，家里的事基本不过问，于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便落到三伯的身上。
“晚上守灵你们也不要守了，一路上累了，早点休息，明后天还有好多事嘞。”三伯又对秦妈、秦凡、秦颖和雪梅说道。
秦凡快入睡时，还听到大伯、三伯和秦爸的商议声，“妈去世了，丧事肯定要好好办一场，现在村里人都在看着，不能让他们指着脊梁骨骂我们不孝。”三伯絮叨着说道。
“大概需要多少钱？”秦爸对乡下的规矩也不甚清楚。
“大约五、六万吧。”从三伯嘴里吐出的数字把大伯吓了一跳，小声道：“老三，上云村张老太的丧事只花了二万啊。”
“大哥，你难道不清楚张老太的家人都被人说得狗屎不如，一个个不孝得很吗？”三伯不满道，“再说我们家和他们家一样？幺弟可是在城市里上班的人，村里有几个人能在城里上班？”
秦凡听了摇摇头，按三伯的处事风格，估计五、六万都打不住，不过长辈讨论的事，秦凡作为小辈的也不好过问，只是来之前早早地让雪梅多带了些现金。
......
雪在下半夜便住了，当旭日升起时，老屋门前的大谷场上已有数人在清理积雪，好给来客安排休息的地方，预先联系的和尚道士也陆续到来。
他们要在灵堂做三天的法事，秦凡弄不清三伯是怎么想的，一边是道士做法事，一边是和尚念经超度。
远方亲戚都从四面八方赶了回来，几年未见面甚至十几年未谋面的亲人们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难得的汇聚一堂；
乡下的白喜事办的很浓重，每道程序都是大张旗鼓，是不可轻视的，传统习俗历来久远，族人有很多风俗习惯，这些像秦凡等从小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不能过多评价。
如亲属没有哭的那么悲痛欲绝，就会被村民议论，不心疼，不孝顺......
主事的人，在某个固定时刻，就会让人们哭，大哭有声音的那种，还要哭着说些什么，秦凡有些哭不出来，然后就被家里亲戚指指点点说些什么。
按照农村风俗，孝家为尽孝道，跪地迎亲朋，这跪地的事就落在秦凡和堂哥堂弟的身上，在悲壮凄凉哀乐声中，招呼大家吃好喝好。还要准备几张桌子，桌子上摆上礼薄，请文笔好的人记录好亲朋赠送孝家的礼品和份子钱。
只是三伯托人请来的乐队，竟演奏一些很喜庆的曲子,哀曲反而吹的少,什么《妹妹找哥泪花流》,《纤夫的爱》,《千年等一回》,《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等等，不伦不类。
雪梅和秦颖死死拉住压不住火的秦凡，岚子也在旁劝道：奶奶这是老喜丧，在乡下都是这样。
......
“节哀顺变。”一声熟悉的安慰在秦凡的面前响起，秦凡抬起头，却是苏剑面色沉重地看着他，身后还有同样面色沉重的艾谷、芳芳、张玮、鲁冲、艾箐......最后一位竟是高羽。
“老弟，我大哥实在抽不开身，就让我代表给老太太送一程。”高羽压低声音说道。
秦凡依据乡俗伏下身给他们磕了个头，表示谢意，芳芳和艾菁看到略显憔悴和悲伤的他，不禁眼圈一红。
......
“你们怎么来了？”秦凡与堂哥堂弟们交待后，来到前院中，朝苏剑等人问道。
“我们是听敏敏说的，正好南
京离你这又近。”苏剑解释道。秦凡想起在来的路上接到董敏的电话，告诉她奶奶去世的事情，并阻止她过来。为此董敏还有些不高兴。
秦凡想起来时遇到路霸的事，便问他们有没有被拦，鲁冲撇着嘴说道：“乡长带路，谁敢拦！”
这时秦凡才发现跟随他们身后的还有几位乡干部模样的人，秦凡再一次表示感谢。
“老人家一辈子乐善好施，在乡里乡亲中都出了名的，只是可惜...原本我们以为我们乡里会出现第一位百岁老人，可谁知...唉。”徐乡长惋惜地说道。
......
目送苏剑等人在雪地里驱车离去，秦凡陆续接到其他朋友的来电安慰。
“凡子，这些都是你什么朋友？”三伯眼角处闪出几丝喜色地问道。
“怎么了？”刚进堂屋的秦凡问道。
三伯扯过礼簿，上面记着“苏剑---礼钱一万。鲁冲---礼钱一万。艾谷---礼钱一万。高羽---礼钱一万......”加起来约有六万多。
“都是我的朋友，正好你也不用愁了，给奶奶办丧事的钱应该够用了吧？”秦凡问道。
三伯连连点头：“够用够用。”
......
几天后。
村中几个壮汉抬着棺木缓步走在前面，棺木里只有奶奶的骨灰，亲友们穿戴白衣白帽，手拄着被白纸缠绕的木棍，哭得悲痛欲绝，迈着踉跄的步伐，在彼此的搀扶中才不至于栽倒。
送葬队伍走到村南头，掘墓坑的人早已等候多时，棺木停在墓坑边，在帮工的提示下，亲友们一拥而上趴在棺木上挽留，哭声震天，围观的村民此时多半想起过世的亲人，也跟着红了眼眶，擦拭眼角的泪水。
棺木被抬进墓坑，只有二婶瘫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大腿，哀哀地哭着，其他如大伯、三伯和秦爸只是默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周围的人上去把二婶拽起，二婶便摸了泪收了哭声，帮忙着添土。
回到老屋，先前准备好的大锅饭已经做好，主菜一般是白菜豆腐炖肥肉，一个一大碗，不够再去捞，饭菜总是有限，大家一只手拿着两三个馒头，狼吞虎咽，顾不上交谈。有些来晚没座位的，就蹲在墙角和庭院里，吃完饭，嘴一抹，抬屁股走人。
这时，大伯和秦爸等亲戚都聚集在房间里，不说话，不吃饭，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望着先前停放棺木的位置只剩下几块垫脚的砖头。
空荡和寂静中，人们愿意相信，奶奶的灵魂仍盘桓在空中，不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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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与这几天一起睡的岚子依依不舍，大伯也在准备寻庙出家，留下的家产都交与三伯，秦爸只是暗自叹气，知道自己的三哥是什么尿性，也许不过多长时间，家将不成家。
面对堂哥堂弟们，秦凡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秦爸倒是叮嘱他们要孝敬二婶。
二婶牵着秦爸的衣襟，不停地抹着眼泪，心里知道奶奶不在了，秦爸以后不会常回来，可家里除了大儿子秦峰结了婚，下面还有三个儿子该怎么办啊？
长嫂如母，秦爸心软地答应她，自己会为几个小的婚事管到底。
秦妈在旁直觉得眼皮直跳。
第四百七十六章 再厉害也是女人
街道上都是商家举办的各种庆祝千禧年活动，引导年轻人在欢度千禧年的热情,热闹的气氛不亚于圣诞和春节。
秦凡和雪梅没有参与的兴致，回来没一天，雪梅便急急地回到公司，赶上节假日，各家的生意都非常红火，只是这时还没有外卖小哥的身影。
店里店外都是来就餐的顾客，雪梅知道生意越是红火越容易出现问题。
秦凡却被三个孩子绊住了往外的脚，几天时间，孩子的姥姥又送了两条小狗，跟随若磊的小奶狗被若磊像拎包一样拎来拎去，奶狗可怜巴巴地望着小主人。
男孩子从小就与女孩不一样,若磊看起来就有熊孩子的潜质,不像他的姐姐乖巧听话,可有一点奇怪的是,秦凡和雪梅的话有时不听,但姐姐们的话他不敢不听。
秦爸自回来后，一直寡言少语，秦妈虽然不习惯，也体谅他的心情，只是对他扑在生意上的时间越来越多，颇有微词。
......
小学图书室里。
秦凡抱着小若磊，陪着妈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若磊一边翻着有插图的书，一边竖起小耳朵听着爸爸和奶奶谈心。
“你不能总是待在家里带孩子，也要出去给她们看看，把把关，万一要是出了点问题，那可是大事啊！”秦妈有些担心地说道，虽然不太清楚雪梅和董敏生意做得有多大，但在内心里认为她们都是女人，容易上当受骗。
“她们现在厉害着呢，不用担心，我就在家陪陪你。”秦凡笑着说道。
秦妈知道儿子和他老子一样都是孝子，可在外面打拚的都是自己的媳妇，由不得自己担心：“再厉害也是女人，我就怕她们受骗上当......”
“她们那会那么容易受骗的？妈你太操心了。”秦凡安慰道。
“不那么容易受骗？怎么都受了你的骗了？”秦妈自顾自地嘀咕着。
秦凡被她的嘀咕弄得哭笑不得，又不好说什么，便踱步走出图书室的大门，站在游廊上看到小学生们还在上课，女儿若馨就坐在爸爸以前坐过的教室里。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提醒他有电话进来。
“月月什么事？”屏幕上显示的是唐月的号码，这段时间在各公司忙着开股东会。
电话里唐月询问“光安琪酵母”的法人股参不参与竞拍，秦凡很奇怪她为什么要问他，像这样的事，一般由她做主就可以了。
“怎么了？有什么难处？”秦凡问道。
“帐上没钱了。”唐月把公司的开支细细说了一遍，包括给雪梅转帐的三千万。
秦凡心里默算了一会，遂问道：“要不从董敏拆借？”
“她也在愁钱呢。”唐月接着告诉他，董敏下一步是圈下广州和杭州市场，现在的商务写字楼如雨后的春笋一样，纷纷冒头，而且还发现有别的公司也在做着和她一样的事。而公司的帐面上不光没钱,有的只是广告商拖欠的几千万的应收款。
至于雪梅这边，就更不用想了，省城新建的小区日新月异地建起，虽然这时候的商铺房价大约在三、四千一平，可架不住雪梅的片片撒网，几乎每个小区都要有一个点。
“要不我们不去竞拍了？”唐月笑着说道。
秦凡想了想：“也好，先去看看，让谭凯和袁震跟着你。”毕竟跟在她后面的大都是女同志，像她的助理肖莉、法务办的萧娉......都是嘴皮子利索的人，真要出点什么事那只剩慌张的份了。
“嗯，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想你了。”唐月终于忍不住说道。
“嗯，我也想你了，什么时候过去，那要看我妈什么时候看厌了我。”秦凡开着玩笑道。
合上手机，低头
却发现若馨睁着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秦凡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没听见下课铃响啊？”
“爸爸你想谁？是不是在想妈妈？”若馨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起他来。
“嗯，想你妈妈，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逃课了？”秦凡含糊地说道。
“我没有逃课，我只是上厕所。”说完便向学校东北角的公共厕所跑去，秦凡不放心也跟着跑了过去。
等她出来后，背着她向教室走去，“你想不想妈妈？”
若馨歪了歪头：“我只要爸爸。”
背着她稚嫩的小身体,听着她说出的舒心的话,这也许是做父母与孩子间这辈子最好的状态,无法想象她到青春叛逆期时,会用什么样言语和脸色对待父母。
“爸爸，我最好的朋友王欣怡要过生日，我想送她一个礼物。”若馨在秦凡的耳边请求道。
“好啊，到时候选一个你最喜爱的礼物送给她。”秦凡笑道。
若馨开心地在爸爸脸上亲了一口：“爸爸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小马屁精！”秦凡笑骂道。
若馨的班主任站在教室门口，含笑地看着这一情景，“没见过对孩子这么宠的。”许老师笑道。
若馨看老师在面前，忙从爸爸的背上滑了下来，跟秦凡说声“爸爸等我放学”便进了教室。天下的小孩子都有些畏惧老师。
......
校图书室里。
从窗户看完的徐校长扭过头对秦妈笑道：“还没见过现在的小年轻这么宠女孩的。”
秦妈也感到奇怪，对儿子和孩子们相处时宠爱，倒好似隔代亲一样，舍不得骂一句和打一把掌。
“跟他爸一样，儿女心重得很。”秦妈牵强地解释道。
徐校长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丫头给她介绍那么多的男孩子就没有一个满意的，知道她的心还放在秦凡身上。
“早知道凡子这么优秀，先下手好了，省得现在烦这么多的神。”徐校长自嘲地说道。
秦妈暗自撇了撇嘴，心说你家的老唐一直看不起凡子，这能怪谁呢；想着想着又为儿子小小的骄傲了一下。
趁着图书室里没有旁人，徐校长又唠叨起女儿唐月相亲的事，秦妈只是听着，不时地附和几句。
按说徐校长还不属于她们圈子内的人，老师和领导总是隔了那么一层，关系毕竟不如其他的老师。
平日里的聊天可以和她们说老公夸儿子，可在校长面前却不能随便说。
看着秦凡进门，徐校长半真半假地埋怨道：“少爷就是少爷，自己做个甩手掌柜的，让我们家的小月给你忙前忙后的。”
秦凡忙回道：“徐姨，公司也有唐月的份，她也是为自己忙。”
......
一队队小学生排着队准备放学，秦凡抱起犯困的若磊，跟在若馨这队的后面。来到校门口，只有零星的几位家长来接一、二年级的孩子，远没有以后几年乌央乌央的家长等候在校门口。
“爸爸，我想吃那个。”若馨指着校门口摆摊的小吃，那些五、六年级的学生围着小吃摊，买一些散发异香的烤肠、油饼、糖豆......
“那些都不卫生。”秦凡断然拒绝，谁知道那些是从什么地方加工的东西。
哼哼唧唧的若馨不高兴地跟在后面，不时地还望着那些大哥哥大姐姐无所顾忌地吃着馋人的零食。
只不过到了商场，小丫头又高兴起来，徘徊了半天才选好给好朋友的礼物，那是商场刚进的芭比娃娃，小女孩都特别喜欢的玩具。
回到家里不一会，秦爸闷声不响地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抱起小孙子，见到儿子秦凡询问的眼光，不由地嘀咕一声：“爱多看样子也快完蛋了。”
这是他们商家接到的通知：12月份中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受理东莞宏强电子公司等申请债务人广东爱多破产还债一案，广东爱多进入破产程序。
随后是常年为爱多服务的广东蓝色火焰广告公司以2000万元债权人的身份入主爱多，全面接收了爱多品牌的7年使用权。
秦凡想了想，对于爱多总裁的胡多飚印象：好像是他几乎从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也不晓得自己欠了多少外债，他平时很少跟财务部门研究付款方面的轻重缓急，还常常把账上的现金当成利润的主。
他信奉的经营信条是“财散人聚，财聚人散”。
而对财务管理的漠视还体现在爱多的人才结构上，胡总大开门庭，广纳俊杰，旗下营销广告人才济济一堂，可是唯独没有一个擅长融资和资本运作的人。
国内民营企业的成长史一再地证明着这样的一个原理：对一家新兴企业来说，在度过了市场开拓阶段之后，阻碍其成长的最大威胁便是对财务缺乏适当的关注和没有正确有效的财务体系。
一家没有稳定而有效的财务保障体系的民营企业就好比一辆没有保险带和安全气囊却在高速公路上超速疾驶的汽车，企业的发展越快，在市场上的成功度越高，其缺乏财务前瞻性的危睑就越大。
一家高速运转中的企业所可能面临的财务困难是多方面的。有可能是缺少流动资金，有可能是无法筹集持续扩张的资本，还有可能是无法控制开支、库存和应收款，这其中的任何一项哪怕只出现短暂的失衡，都可能造成致命的后果。
当这种突发性财务危机爆发的时候，即便是一家市场销售良好的企业，要在很仓促的时间内筹措现金也从来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且代价肯定是巨大的。
那些能够在危急关头以高代价筹到资金或廉价抛售其股份的企业已经算是大幸运的了，更多的企业则是像爱多这样的突然窒息而亡。
“完蛋就完蛋呗，做家电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没多大关系。”秦凡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爱多完蛋了，老曹怎么办啊？”秦爸叹道，他嘴里的老曹是爱多负责他们片区的销售经理，为人不错。与秦爸尤为投脾气。
秦凡不再陪他唉声叹气，不说生意场上离离合合，人这辈子除了亲人，不也是悲欢离合吗？
转身到厨房帮着妈妈摘菜剁肉，若馨捧着买来的芭比娃娃在奶奶面前显摆，身后跟着眼馋的若灵。
“妈，你每天都这么忙，我还是给你请个保姆吧。”秦凡又一次请求道。
“又不是忙不过来，再说小孩姥姥也不时地过来帮忙。”秦妈推诿道。
“他们也只是偶尔接接孩子......”秦凡从雪梅那里知道，孩子们在姥姥家不能多呆，孩子们的闹腾会影响老太太的休息，再说雪梅的妈妈还没有退休，还有老人照顾。
“我知道你好意，不过等几年孩子们大了，我也退休了，事情就没那么多了。”秦妈笑着回道。
“我不是怕你身体吃不消...哎，药吃了没有？”秦凡突然想起问道。
......
次日放学的若馨一脸沮丧地搂紧爸爸的脖颈，哼哼唧唧地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秦凡奇怪地问道：“宝贝，今天怎么了？”
“你给我买的芭比娃娃，我送给王欣怡了。”若馨突然抽泣道。
“这不是很好吗？她肯定喜欢你送她的生日礼物。”秦凡抱起她说道。
若馨用力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搂紧爸爸，大声哭道：“可我也很喜欢芭比娃娃啊，呜呜......呜。”
第四百七十七章 别哭，陪好你嫂子！
在爸爸答应给自己重买一个芭比娃娃时,若馨又眉开眼笑起来,若灵抱着秦凡的腿,撒娇地嚷嚷道：“我也要，我也很喜欢。”
小若磊不知姐姐在要什么，小脑袋瓜里认为，姐姐要什么，自己也应该要的，于是学着姐姐抱着爸爸的腿奶声奶气地说道：“宝宝也要。”
不过等到了商场，营业员阿姨却抱歉地告诉他们：芭比娃娃已经卖断货了，下一批货还不知什么时候到时；若馨满脸欢喜的笑容一下垮了下来，绷不住内心的失望，扑到爸爸的怀里，歇斯底里地嚎哭着，哭声传染给若灵和若磊，两个小家伙也抱着姐姐痛哭。
秦凡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三个张大嘴哭得不停气的小家伙，也引得不少的顾客驻足笑看。
“若馨，你听爸爸说，我们现在给你董妈妈打电话，让她在上海给你买更好的芭比娃娃，你看好不好？”秦凡哄道。
“上海有吗？”若馨脸上挂着泪，抽泣地问道。
“等爸爸把电话拨通，你跟董妈妈说,好不好。”秦凡给她擦去眼泪道。
拨通电话，小人精似的若馨边通话边用小手比划着，似乎干妈能看见她比划的大小,秦凡又哄着另两位仍旧哇哇哭着的宝贝。
董敏在电话里听到若馨一抽一抽地把事情说了大概，心疼得不行，忙不迭地答应若馨买个更好更大的芭比娃娃。
“干妈，我要粉红色的。”在快要挂上电话时，若馨想起什么又急忙补充道。
......
次日放学，若馨带着弟弟跟在奶奶后面，一眼看到爸爸正跟一位叔叔说话，便一蹦一跳地跑到爸爸的身边。
“宝贝，你的礼物到了。”秦凡笑着对她说，他也没想这么快就到了，想必董敏昨天放下电话，就到了商场。
若馨兴奋地喊了声，顺着爸爸的指引,钻到停在路边jeep切诺基车内，看到后座的两大纸箱，翻开后，不仅有她喜欢的芭比娃娃，还有给若灵和若磊的礼物。
看到孩子的喜欢，秦凡也挺高兴，自己小时候像若馨这么大是买不起玩具的，要么是老爸从别人家淘来玩具，要么自己用泥巴做玩具枪，或是用蜡烛刻艘军舰模型。
“没想到这么快。”秦凡自言自语道。
“敏敏姐托长途汽车司机带到庐州，电话我到车站去接的，拿到后我就直接开过来了。”甄冰笑着解释道。
认识甄冰已有十年的光景，从当年缩手缩脚的混混到现在已是极有生意头脑的老板了。
“你在这歇一夜，明天我们一起走。”秦凡想到奶奶的头七已过，自己也该走动走动了。
“爸爸，你看漂亮吗？”若馨抱着粉红色的芭比娃娃兴奋地问道，若磊翻出彩光的冲锋车玩具，不停地扣动扳机“哒哒”。
“漂亮！等会再玩，先跟奶奶去接妹妹。”
.....
“我不在的时候，公司运转可有什么难处？”秦凡边走边问道。
“缺人，缺熟练工，现在的工人太难招，前段时间招来一批，没干几天就跑了。”甄冰搓了搓脸苦恼地说道。
秦凡点了点头，一般的装修工好找，但像甄冰做商家终端建设的，大都是在晚上九点才可以在商场施工，到次日早晨没完成的还要打
扫干净，商场的臭规矩较多，动不动就让工人停工，熬夜施工是常态，普通的装修工是受不了。
雪梅在市中心的快餐店装修，有的也必须放在晚上装修。
“嗡嗡-----”振动的手机告诉秦凡有电话进来。
“孩子的礼物已经寄出，到了给我说一声。”董敏忙完手头的工作才想起给凡子说一声。
“已经到了，孩子都高兴坏了。”秦凡笑道，接着向若馨招招手，并把手机递给了她。
“谢谢干妈，嗯-----，礼物我好喜欢，干妈我好爱你......”若馨嘴巴甜似蜜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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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凡子的女儿心这么重，害得我都想要个女孩。”被若馨蜜语说得心情舒畅的董敏，笑着对一旁的唐月说道。
“是若馨鬼灵精？这小丫头能把人甜晕。”唐月想起若馨的乖巧，也不禁地笑道。
“看来她爸爸最喜欢的人是她，为了她，事情也不做，只知道回家陪孩子......”
唐月打断董敏的话道：“难道你愿意凡子像你认识的那些老板？家不回，只在外面鬼混？或是追星逐臭？”
“哎呀月月，我不是说凡子不好，你怎么能把那些人与凡子相提并论呢？”董敏有些郁闷，在唐月面前，自己想埋怨凡子一句都不能。
这时唐月的助理肖莉走进来请示道：“唐总，竞拍会来电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唐月想了片刻，便吩咐道：“不去了，你给我订一张回庐州的机票。”
“你要回去？”董敏惊讶道。
唐月耸了耸肩：“又没钱，去干什么，我才懒得去凑那个热闹，我回去看我的干女儿，不能让你一个人得宠。”
董敏搂着唐月笑道：“说着说着就没个正经儿。早知道买的东西让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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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重新放入口袋里的手机又欢快地震动着。
“凡子，东西收到了？你说我这当妈的是不是太不合格了？”电话里传来雪梅有些疲惫的声音。
“嗯，收到了，小家伙们高兴得很，你怎么样了？听声音感到你很累？”秦凡关切地问道。
“还好，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就回家陪陪你和孩子，再不陪孩子，他们都会不认我了。”雪梅开玩笑道。董敏通知她派人到汽车站接给孩子们买的新年礼物时，雪梅苦涩地发觉自己忙于工作，都快把凡子和孩子给忘了。
“不会的，她们永远是你的孩子。”秦凡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是。”
“要死啊，我这边还有人呢。”雪梅羞红脸地说道。
“谁？”秦凡脱口问道。
“嘻嘻，不告诉你。”听到他有些紧张的声音，雪梅不由得小小得意了一下：“是甄冰手下的小兄弟，临时给我开车的。”
“你在外边一定
要注意安全，也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太拼了......”秦凡絮叨地说着。
“哎呀，你这些话以后再说，我已经到了，回头再联系。”雪梅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愈发觉得凡子啰嗦。
电话里传来开关车门的声音，“你给孩子们说，妈妈过几天回家......”
“赵总小心------”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的惊呼，紧接着便是雪梅的闷哼声，再就是手机落在地面上的撞击声。
“雪梅，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秦凡有些发懵地喊道，手机里只有“嘟嘟-----”的忙音。
拿着手机的秦凡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甄冰，难看的脸色把甄冰吓了一跳，还没开口问什么事时，自己的手机如同疯狂地响起来。
“甄哥，赵...赵...赵总被人砍了...”结结巴巴的小弟声音传过来，甄冰的脑子一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赵总被人砍了。”稍稍回过神的小弟又说了一遍。
听得清清楚楚的秦凡铁青着脸，沉声对甄冰说道：“你先回车里等我！”
说完，迎向接回从幼儿园放学的若灵和她的奶奶，“妈，我有点急事，过两天才能回来。”
蹲下身对若馨、若灵和若磊说道：“爸爸有事出去，你们在家要听奶奶和爷爷的话。不能惹奶奶生气，都听到没有！”
若馨还沉浸在收到礼物的喜悦中，听到爸爸的话，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吃了晚饭再走？”秦妈奇怪有什么事惹得儿子这么神色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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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驰的jeep切诺基越过一辆又一辆车。
秦凡不时接到赶到现场的秦颖电话，得知雪梅只是负了轻伤，现已被救护车拉到105医院，至于凶手早就逃逸，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同在现场的小弟并没有看清凶手的脸。
“报警了没有？”秦凡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对着说话哭音的妹妹问道。
“报了，我还给苏大哥打了电话，哥----，你什么时候过来啊？”秦颖哭道。
“别哭，陪好你嫂子！”
......
冲进医院内，朱丽和陶娟早等候在门口。
随着她们，秦凡和甄冰急急地跑向急救室，刚转到医院走廊，就见那个叫程锋的小弟正抱头蹲在拐角处，见到他们的出现，便想站起开口说话。
甄冰没等他站直，便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接着一声不吭地挥拳打在抱头的程锋身上，自知犯错的程锋咬着牙也是一声不吭。
前面带路的朱丽被身后的动静惊回过头，忙奔过来攀住甄冰的拳头叫道：“甄子，这事不怪他，你别打了啊！”
程锋抹去嘴角的血迹，对朱丽惨笑道：“嫂子你别拦着，让哥出气，我心里也好受些。”
“滚！”甄冰又连踹了两脚，喝骂道。
秦凡对身后的事，头也没回，跟在妹妹的身后闯入病房里，显入发红眼睛里的是染了半血的羽绒袄，还有脸色煞白的雪梅。
第四百七十八章 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你谁？你找谁？”病房内一位穿着警服的男人问道。
已越过他的秦凡，回过头来，却把那人吓了一跳，那是一张痛苦和愤怒纠合在一起----扭曲的脸。
“他是我哥，她的老公。”秦颖忙向警察解释道。
已做完笔录的一男一女的警察，对雪梅说道：“你以后有什么想起的，尽快和我们联系。”
脸色煞白的雪梅点了点头，男警察转过脸对秦凡道：“情况大致我们清楚了，有句话我可警告你，有什么事有我们警察负责，你们不可以私自报复，那也是违法的！”
“知道了，我们不会的，只希望警察同志尽快破案。”秦颖应允道。
刀伤在雪梅的肩头，已有医生和护士处理包扎完毕，等警察走出门，一直强忍着的雪梅再也忍不住，扑在秦凡的怀里哀哀地哭着。
秦凡温柔地抚摸着安慰她，一边向秦颖询问雪梅的伤势。
“伤口在左肩，七、八分的口子，肩胛骨有轻微的骨裂，幸好外面有羽绒袄挡了一下。”秦颖后怕地说道。
“知道是谁干的吗？”秦凡咬着牙问道。
秦颖想了想，摇摇头：“这些日子，我们并没有和什么人结仇啊？”
这时从走廊传来警察的喝声：“什么事有警察！你们不要乱来！”
“是是---是，领导说得对，我们一切听您的。”甄冰习惯性地说道。
......
雪梅哀哀在秦凡的怀里哭了一会,便沉沉地睡去,痛疼与惊吓在见到秦凡瞬间像是找到了安全,窝在怀里如同孩子般的无助。
秦颖看着哥哥搂着雪梅，脸色沉静如水，心里却第一次害怕起来，害怕哥哥忍不住愤怒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病房外的走廊又是一阵来人的问话声，接着门口处进来，苏剑和王娴夫妻俩，还有苏亮、芳芳和肖娅，高新开发区的张区长......
“嘘----”秦凡止住他们的问话，小心翼翼地把睡熟的雪梅移到床位上，盖好被后起身径直拉过苏亮。
出了病房门，“苏哥，能不能尽快找到凶手？”秦凡问道。
“凡子，遇到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可刚才我也了解了一下情况，要尽快破案，很难......”苏亮为难地回道。
“一星期？”秦凡追问道。
苏亮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场发生的事太突然，周围的目击证人几乎都没有看清凶手的面目，有的只是看到他的背影。
秦凡虽满怀希望苏亮给个肯定的答复，却也知道没有遍布各路街的公共监控系统，要短时间破案那简直是奢望。
“凡子，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亮子会尽快抓到凶手。”苏剑知道弟弟破案的辛苦，前一个多月虽然他们破了震惊全国的持枪绑架人质案，抓到的出租房杀人案的法子英也被执行枪决，但他的同伙兼女友劳荣枝仿佛消失一般，没有了踪影。
“苏队，你们一定要尽快，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赵总可是我们市的优秀民营企业家，要是不能严惩凶手，我们也没法向上级交待啊。”张区长带着官腔说道。
苏亮嗯了一声后，对秦凡警告道：“凡子，我们会集中警力抓捕凶手的，不
过你也要看好你身边的人，不要作什么傻事。”
秦凡翻了翻白眼，岔开话题问道：“现在公安部对私人安装监控有什么限制？”
“原则上没有。不过......”苏亮诧异地回道，现在部里也在讨论安装公共监控系统，却有人激烈反对，说是侵犯人的**权，部里的领导一直犹豫不决。
听了苏亮的解释，秦凡直摇头，不知是命重要还是**重要？想想后世那些恨不得把吃食拉屎的视频都要挂在网上赚钱的主，**算嘛东西。
......
看过沉睡的雪梅后，王娴对肖娅唏嘘道：“原先以为这样的事离我们很远，可你们看雪梅这样，真让人担心。”
“是的，上次亮子他们抓那个杀人犯就离我那不远，幸好把他抓住了，可谁想这倒霉的事让雪梅撞上了。”肖娅心有余悸地说道。
芳芳避开王娴的眼光，看着压抑愤怒的秦凡，深深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对肖娅说道：“你在外面也要小心点。”
肖娅点点头：“芳姐，你也是。”两个女人都感到有些惶恐。
王娴看着众人，这些人都是受过秦凡恩惠，更不要说自己，当年如果不是秦凡，苏剑现在都不知在哪里。
......
病房楼下。
“你还有脸说！锋子，你瞎啊！以前给赵总开车的师傅怎么做的，你不是没看过！车停好，就要转过来给赵总开门，我说你当时在想什么呢？要是你过去给赵总开门，那会出这样的事！你......”与程锋一起混的卢思明啰嗦道。
“卢哥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程锋捂着脸腮，苦着脸说道。
卢思明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另外两个伙伴也看着程锋直摇头。
......
“凡子，凡子，你在哪儿？”病房里传来雪梅焦急而惶恐的喊声，秦凡抱歉地与苏剑、苏亮和张区长点点头，回身急步向病房走去。
醒来的雪梅见到门口秦凡的身影，伸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低低道：“凡子你不要离开我啊。”
“我在这，不会离开的。刚才苏剑他们来看你的。”秦凡安慰道。
苏剑和王娴等人也进来安慰一番，护士却不耐烦地往外撵人。
临走时，苏亮再次不放心地叮嘱秦凡不要乱来。
......
“甄冰，叫上你所有人，给我查，就是钻到老鼠洞里也要给我扒出来，以刀还刀，砍我一刀我要他还十刀、百刀！”秦凡并没有听从苏亮的话，面目狰狞地对甄冰咬牙道。
要等警察抓到人也不知等到何时，庐州的割喉案、敲头案就是例证。
“要不要跟高老大说一声？他们人多......”甄冰建议道。
“这事我会说的。”秦凡回道。
......
“还疼吗？”
雪梅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依偎在他的怀里，肩头的疼痛因为他的到来似乎轻了许多。
“梅梅，这段时间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让秦颖和陶娟她俩暂时管起来，你好好休息......”
“哪怎么行呢！好多
事都是我经手的，她们并不清楚。”雪梅忍着痛急道。
“你都这样了，还想怎么样！”秦凡微恼道。
“没事，医生说我这是小伤，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雪梅解释道。
“你可知道你流了多少血？”秦凡绷着脸道，刚进门的第一眼就是那染了半血的羽绒袄。
“可我不放心......”雪梅嗫嚅道。
“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秦凡没好气地说道。
“那...听你的...”雪梅仍旧嗫嚅道。
秦凡搂紧她，因为自己，命运给她改了一条道，如果不是跟着他，雪梅或许还是按步就班地做着局长太太，没危险不求人，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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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的遇袭，传到公司。
面对人心惶惶的员工，秦颖板着脸训斥道：“做好你们手里的事，不要给赵总添乱就是你们表示最好的心意。”
“甄哥，这段时间辛苦你，联系监控安装公司，给各店都装上监控，需要多少钱跟我说。”
“娟姐，通知各店的店长，明天回总部开会。”
“朱丽，各店的监督检查要比以往更严些，千万不能在这当口出事。”
“聂工,工厂设备一定要保持正常运转......”
“你们采购部......”
秦颖有条不紊地一一安排各部门的工作，看到哥哥进来遂问道：“嫂子现在怎么样了？”
“请了两位护士在看护。”秦凡对出院的雪梅还是不放心，特地请了两位护士。
“甄冰，程锋他人呢？有些事我想问问他。”秦凡向甄冰问道。
甄冰为难地回道：“前两天就没见到他了，去他住处、亲戚家里都没有找到他，手机也联系不上他。”
“怎么回事？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秦凡诧异地问道。
“没有，只是小卢他们说了他几句。”甄冰忽略了那天对程锋的拳打脚踢。
“尽量找到他。”秦凡叮嘱道，当天只有程锋在现场，也只有他见到过凶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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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队怎么办？”
苏亮捂着发痛的头，“5.29”双岗邮政储蓄所特大抢劫案一直压在心口，手下的警力大部都抽调在专案组里。
“要不先放一放？缓一缓？”
苏亮摇了摇头，这案还真不能缓，一是民营企业家被砍，社会影响极大，不及时破案极有可能影响省里对外的招商引资；二是媒体对这恶性*事件盯得很紧；三是怕秦凡忍不住做出违法的事情来。
前两天的家宴，大哥苏剑差点在饭桌上跟自己急眼，爷爷和奶奶，还有小妹苏倩也在催促他早日破案，给秦凡一个交代。
“这几天你们可查到什么明目来？”苏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