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江边的相遇
“就算我真的痛了,你的呼呼对我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君陌非对着小家伙道,然后把怀中的小人儿,交还给了君容祈。
“小叔!”君容祈低喊道,刚才的这番话,他自然也听到了,明白笑笑的话,让小叔想到了那个未曾找到过的命依。
君容祈不知道小叔到底会不会在45岁前找到命依,又或者,其实现在的小叔,其实已经不想找了呢?
命依,曾经在君容祈的认知中,接近虚无缥缈的存在,可是当他真的遇见了笑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种人,是真实的存在的。原来看到她的时候,会心跳不止,原来抱住她的时候,会有种满足感渗透至身体的深处。
君陌非却是摆了摆手,对着君容祈道,“帮我说声,我先走了。”说完,他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反正今天来的目的只是要见一下小祈的命依而已,既然见到了,那么也没有必要再多留了。
君容祈应了一声,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君小叔叔不喜欢笑笑吗?”小家伙脸蛋上挂着的表情有点小小的受伤,因为君陌非拒绝了她的呼呼。
“不是。”君容祈道,“只是你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而已。”
她明显的疑惑着,不懂他所说的意思,而他也没有要再解释的意思,只是手指轻轻的擦了她的脸颊,“不过,幸好,你不是小叔要找的那个人。”
如果他的命依,不是她的话,那么……他甚至有点不愿意去想象了。
就好像,她理所当然的,只能是他的命依,如果要他去选择自己一生一世会爱上的人,那么他只想去选择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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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瑷作为伴娘,在陪着关灿灿敬酒,可以说这是生平第一次,见过这么多各界的大腕的,如果是以往的话,也许她会兴奋,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种隐隐的不安,脑子里尽在想着穆昂会在做什么。
只希望穆昂以后真的可以看开点,不要再这样地钻牛角尖下去。
当婚礼结束,散场的时候,关灿灿对着苏瑷道,“小瑷,你等一下,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不用啦,我一会儿搭管哥的车回去就好了。”苏瑷笑笑道,管哥今天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工作室的人几乎都搭管哥的车走。
“那好,路上小心。”关灿灿道。
“嗯,你也要幸福!”苏瑷献上着自己的祝福。
“谢谢。”关灿灿笑着。她想,她和御,还有笑笑,一定会幸福的。
在酒店外,还有不少的记者在蹲点,显然还想要采访到点什么新闻,当不少知名人士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都会遭到记者们的围堵。
好在工作室的这些人里,没什么名人,因此倒是没遭到记者们地围堵,落得个清静。
管哥开着车,因为苏瑷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当车子在路上开到一半的时候,苏瑷突然喊道,“管哥,停一下车,我要下车。”
“小瑷,这还没到你家吧。”管哥道。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儿,一会儿我会自己打车回去。”苏瑷连忙道。
管哥虽然是把车停在了路边,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你刚才也喝了酒,现在又晚了,你一个女人……”
“放心,我没醉,清醒得很呢。”苏瑷说着,拉开了车门,“等我回家了,我会发个短信报平安的。”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管哥也没再说什么,开着车离开了。
而苏瑷站在夜风中,看着此刻就在马路对面的穆昂。他此刻背对着,站在江边,路灯的灯光落在他颀长的身上,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这里……苏瑷当初也看过报道,知道是司见御跳江的地方,当初微博上有不少照片,都是灿灿跟着跳进了江中,把司见御救起来的画面。
而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穆昂站在这里?是偶然?还是……
苏瑷穿过马路,一步步地朝着穆昂的方向走去。他因为背对的关系,并没有看到她。直到她走到了他的身边,才发现他竟然是在看着两枚翡翠的耳钉。
这耳钉,苏瑷一怔,是穆昂平时耳朵上所戴着的,可是现在,他却摘了下来。
“你怎么把耳钉摘下来了?”她蓦地出声道。
穆昂像是这时才发现了苏瑷的存在,“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答反问道。
“刚好准备回家,经过这里,看到你在这里,就过来了。”苏瑷回答道,
“是吗?”他低低地垂着眸子,“今天,她美吗?”
他这句话,没头没脑,但是苏瑷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所指的是谁。
“嗯,很美。”她回答道,今天的灿灿,那种美丽,是由内而外所散发的,那一身白色的婚纱,都像是在散发着幸福的气息似的。
“她笑得多吗?”他又呢喃着问道,声音很轻,几乎融进了风中。
“多,而且很灿烂,很高兴。”苏瑷再次地回答道。
尽管她知道,她这些话,也许对他来说是很残忍的字句,但是或许正如灿灿所说的,有时候,只有下狠药,才可以让长痛变成短痛。
灿灿,从一开始就不曾属于过穆昂。
有时候感情就是那么的无奈,必须要两个人互相相爱才可以,只有一方深爱,那么即使再怎么努力,也成就不了一段美好的感情。
灿灿所爱的人,始终不是穆昂,而是司见御。而她也和灿灿一样,希望穆昂可以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找到另一段值得去交付的感情。
“穆昂,别在站在这里了,不是总说人要向前看的么!”苏瑷打气状地道。
“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却突然地问道。
“呃……江边。”而且还是司见御跳江的地方,她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这里,在五年前,是我重新有了希望的地方。”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五年前,当他来这里找到灿灿的时候,当他看到灿灿哭得那么凄惨的时候,他知道,一定是司见御伤透了灿灿的心。
他对着灿灿说,如果她要离开的话,他可以帮她。
那时候,希望在他的心中埋下了,而第二天,当他收到了她的短信,短短的四个字,“帮我离开”,他欣喜若狂。
那一刻,希望开始扩大了起来。
可是五年的时间,他却依然没有让灿灿爱上他。也许在他以后的人生中,这五年的时间,会是最快乐的日子吧。
“可是原来,让我绝望的地方,也是这里。”穆昂喃喃着,像是在对苏瑷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着。
当他在网上看到了灿灿救起司见御的照片和视频,当他看着她在拼命地给司见御做着人工呼吸,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紧张和害怕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终究,灿灿爱的那一个,不是他!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要放弃,却又是另一回事。
灿灿的婚礼,他拿着请帖,站在酒店外,只是静静的在夜风中度过着,想象着婚礼中的她,会是怎样的美丽,却始终没有走进婚宴现场。
怕自己真的见了,就会克制不住想要把她抢回到身边,就会更加深刻的明白着,他这辈子,错失了什么。
一生孤苦,终身不得所爱!
难道这就是他的命吗?就算用所谓的翡翠来辟邪,来保佑,却依然没有丝毫的作用!
穆昂猛地一抬手,就要把手中的翡翠耳钉狠狠地甩出去。
苏瑷吓了一跳,本能地拉住了穆昂的手,阻止了他真的把东西抛出去,“你这是干嘛?为什么要把这俩耳钉扔了?这不是你一直戴着的东西吗?”
她记得,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见穆昂整天戴着了。
“没有用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呢?”他嗤笑一声道,那双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下,布满着一种沉沉的痛苦。
苏瑷被穆昂眼中的那份痛怔住了,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灿灿呢,所以现在,才会流露出这样的沉痛。
她还记得当年,在学校里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冰冷的王子,对周围所有的女生们都不屑一顾,那时候女生们还在背后议论过,说也许永远都不会爱上谁。
现在想来,或许永远都不会爱,是不是更好些呢?至少他的眼中不会流露出这种痛了。
“可是……这么漂亮的耳钉,扔了,不觉得可惜吗?”苏瑷啜嗫着道。
“如果你觉得可惜的话,那么你拿着好了。”他随手就把耳钉扔到了她的手中。
哎?!
苏瑷傻眼了,只看到那一对翡翠耳钉,这会儿亮晃晃、静悄悄地躺在了她的手心中。
这对……他戴了那么多年的翡翠耳钉,就这样——送给她了?!苏瑷觉得,要是啥时候开个校友会,以前学校里的那些女生们知道这事儿的话,估计她会被唾沫给淹没了吧。
“你真的要给我?”她连忙问道。
“你也大可把它们扔进江里。”他提供着另一种选择。
得,她还是先帮他代为保管一下吧!苏瑷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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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跟着走
穆昂没再理会苏瑷,只是静静的夜色中的江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爱不上,终究还是爱不上吗?
灿灿可以把他当朋友,当恩人,当至交,却不能把他当成爱人。是他预见她太晚了吗?还是最初就不该怀着目的去接近她呢?
如果说人生可以重来一次的话,那么他会希望在青葱的校园里,在他们刚入学的那时候,在校园中偶然的相遇……也许会是她拾起了他掉落的琴谱,也许会是他被她不小心地撞到,然后她手中的奶茶洒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不管是哪种相遇都好,他可以提前的遇到她,他不会怀有着任何的目的。
而他知道,他一定会被她吸引的,被她那灿烂的笑容和坚强的性格所吸引。然后,他们会相爱,恋爱美好的宛如一场梦……
一场梦……
穆昂轻轻的一笑,笑容有些破碎,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漆黑的江面,他转身离开。
“哎,你去哪儿?”一直站在穆昂身边的苏瑷连忙追上去问道。
“随便走走。”他道,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不想这样呆着。
苏瑷看看手表,这会儿已经是晚上10点了,他这样随便走走,天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而且今天是灿灿结婚的日子,穆昂的情绪本就不稳定,她也不放心他这样一个人走的。
苏瑷正想着,手机的短信铃声响起,苏瑷拿起手机一看,是管哥的短信,问她到家了没。她匆匆地回了个“到家了”的短信,发回给了管哥。
再一抬头,却发现穆昂又走远了,眼看着就要离开了她的视线,苏瑷跺跺脚,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这样走着,在外人看来,倒像是个奇怪的组合。苏瑷不知道别人瞅着,会不会觉得她像是一个跟踪狂。
可是穆昂……想到这个男人对好友的用情之深,她不由得又是叹了一口气。
苏瑷今天穿的是一双高跟鞋,在走了一个小时后,脚已经痛得不行了,可偏偏前头的穆昂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乎,她在心里再次的悲催着自己没有先见之明,怎么就没想着准备一双运动鞋呢,然后又想着干脆模仿那些电视剧上的,把鞋跟弄断什么的,再不然就赤脚走好了。
可结果挣扎了半天,还是继续踩着7cm的高跟鞋,跟在了穆昂的身后。
就在她以为两只脚快要报废的时候,穆昂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她跟着他,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只是懒得去理会而已,但是却没想到她会一直跟着他走了这么久。
苏瑷想了想,最后还是老实地道,“呃……我怕你想不开。”
好吧,这的确是最实在的回答了。
穆昂嗤笑了一下,眸光中透着一丝嘲讽地看着苏瑷,“你以为我是司见御吗?会得不到想要的人,就要死要活的?”
她一窒,以穆昂的性格来说,的确不是那种要死要活的人,只是……司见御那样的人,又何尝会让人想到,他竟然会去跳江呢?
爱到了极致,就什么事儿都会做得出。这一点,苏瑷也是从司见御的身上发现的。
“那你要是现在回家,我就不跟了。”苏瑷道。
穆昂撇撇嘴,“这算是威胁吗?”而他素来最讨厌所谓的威胁了。
苏瑷摇摇头,“怎么会是威胁呢,只是希望你同情我一下,要是再走下去的话,我的两条腿非报废不可。”
他的视线随着她话音的落下,而看向了她那双踩着高跟鞋的脚,神色微微地一敛。
“我找人送你回去。”说着,他掏出了手机,正准备让手下过来,她却是赶紧拉住了他的胳膊,“那你呢?”
“和你无关。”他冷冷地道。
苏瑷莫名的有种被刺痛的感觉,而原因,连她自己都有些说不上来。她不是第一次面对着穆昂的冷漠了,从大学时代到工作了,穆昂除了对灿灿是不一样的,对其他人,都依然还是冷冷冰冰的样子。
“也未必无关,要是你今晚出了事儿的话,也许明儿个我就被警方叫去警察局问话了。”苏瑷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和我无关的话,那就早点回家去。”
家吗?穆昂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黯色,他的家中,虽然有父亲和母亲,但是却从来不曾让他有家的感觉。母亲心中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人的存在,即使那个人死了,即使她疯了,也还想着。而父亲的心中、眼中,都只有母亲的存在。
甚至于,作为儿子的他,也不过只是母亲的一个附属品而已。
“我送你回去吧。”穆昂道,随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苏瑷楞了一下,却没马上上车,而是反问道,“那你呢?”
“送你回家后,我会回去的。”他道。
“不会再在路上逛了?”
他微微地蹙了下眉头,有些不耐烦,不过却还是点了一下头。
苏瑷这才坐上了计程车,而穆昂则坐在了她的旁边。
一上车,她顿时觉得两只脚就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随即又是一种酸痛感从脚底蔓延而来,让她忍不住地龇牙咧嘴一番。
“你家的地址?”穆昂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哦。”苏瑷连忙对着前排的司机报上了自己家的地址。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着,穆昂靠在了座椅的椅背上,闭目养神着。
苏瑷的眼睛不由得朝着穆昂看去,闭上眼睛的他,那种疏离孤独的感觉,仿佛在变得更加强烈着,而他的眉头还是微蹙着的。
他这会儿是在想什么呢?是在想着灿灿吗?
当出租车停在了苏瑷家门口的时候,苏瑷再一次地对着穆昂确认着,“你刚才说的,真的会做到吗?”她所指的,自然是他会不会回去,不再路上逛的事儿了。
穆昂抬眼道,“我没必要对你说谎。”
也对,堂堂一个大集团的掌控者,又是青洪会的继承人,穆昂的确是没有像她这样一个小人物说谎的必要。
耸耸肩,苏瑷下了车,却在临关上车门的时候,认真地对穆昂道,“有时候,也许错过了这片风景,你会找到另一片的风景,所以没有必要再执着于之前的风景。”
说完,她也不去等穆昂的回答,便又关上了车门,踩着高跟鞋,一拐一拐地走进了小区里。
穆昂有些怔然地看着那一抹纤瘦的身影。
这个女人,在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陪着他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还口口声声的坚持要他尽早回家。
这算什么呢?真的担心他会做出傻事吗?可是对于这种干涉的行为,他却并不觉得讨厌。
“开车吧。”穆昂对着前排的司机道,报出了地址,只是这个地址,却并不是穆宅的地址,而是酒店的地址。
今天晚上,与其是回家,还不如呆在酒店里,会更省心些。
“另一片风景吗?”穆昂喃喃着,可是当一片风景太过深入心底的话,那么那个人的眼,就已经无法再去看其他的风景了,宛如瞎子一般,又谈何欣赏呢。
而他现在,就像一个瞎子吧!
————
一场婚礼下来,关灿灿总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全身散架的滋味了。脸上的肌肉几乎快要因为笑得太多而僵硬了,而身体更是疲惫得要命。
一场婚礼,衣服换了好几套,这会儿她的身上,是一套红色的礼服,勾勒着她身体的曲线,也同时印衬着她的肌肤更加的白皙。
下车的时候,是司见御把关灿灿抱回房间的。关灿灿庆幸着这会儿女儿已经睡着了,不然的话,她估计会更脸红。
司见御把关灿灿温柔地放坐在了床上,“终于,只剩下我们了。”
她微微一笑,“是啊,只剩下我们了。”
关灿灿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了司见御的脸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不过所幸,婚礼还是顺利进行了。
她的指尖,慢慢的滑落到了他破裂的唇角处,虽然之前医生已经处理过了,但是估计要彻底好,还要几天的时间吧。
他拉过了她的手指,放到了嘴里,细细的吸-吮着,而他那双艳美的黑眸,定定地凝视着她,就像要直达着她心底的深处。关灿灿只觉得手指阵阵的酥麻,整个人都像是被司见御的眼神所吸引、深坠一般。
他的眼睛,总是让她有种惊叹的感觉,会让她迷惑于他的美丽。其实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坠入他的这双眼中了。
“你终于是我的了呢,灿灿。”他呢喃着,抬起了左手,轻轻的摸上了她的后背。
她礼服的拉链,是在后背的位置,而随着一声细微的响声,他的手指依然拉开了拉链。礼服肩膀的位置开始松落,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关灿灿的脸更红了些,“我……我自己脱好了。”尽管两人连孩子都有了,可是每每这个时候,却还是会脸红不已。
【326】这样的承诺,只给她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而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所以……用不着不好意思。”司见御耳语呢喃着,一点点的褪去了关灿灿身上的礼服。
好吧,虽然话是这么说,虽然两人l-uo-裎-相对的次数真是数也数不清了,可这不好意思的感觉,也不是说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当礼服完全离开了关灿灿身体的时候,她不止是脸,就连身上的肌肤,都染上着一层艳丽的颜色。
司见御近乎是膜拜地抚摸着、亲吻着关灿灿的身体,“灿灿,你好美。”美得让他移不开目光,只觉得今晚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的美丽。
从此以后,这个女人是彻底属于着他了。
关灿灿被亲吻得几乎失了神之际,司见御开始脱起了他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的眼睛只看到西装、衬衫、皮带……不断地从他的身上褪去……褪去了华丽的外衣,所剩下的,是他可以称之为完美的身体。
如果说美的话,恐怕他的身体,才可以说是美吧。就像是优雅和力量的结合,精瘦,却又给人一种如美玉般的感觉。
他的身体重新覆在她的身上,拉着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身体,“知道吗?当你这样摸着我的时候,会让我很高兴。”
“高兴?”她喃喃着。
“会让我觉得,你是喜欢着我的身体的。”他道,双眼定定地看着她,“那么告诉我,你喜欢我的身体吗?”如同柔软的羽毛,轻轻的在耳蜗处摇曳着,勾起人顶底最深处的yu望。
她的手心,此刻贴在他的胸口处——那是他心脏的位置,仿佛,还同时可以感受他的心跳。手心处,是那么地灼热,可是她却已经分不清,灼热的到底是她的手心,还是他的胸口。
彼此的温度,已经融为了一体,就像他们以后的人生也融为着一体。
她睁大的眼睛,细细的打量着他,这个她所爱的男人,今天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妻子,“喜欢。”她这样回答着他。
他笑了,笑得温柔,笑得媚然,也笑得恣意而满足,“那么,会喜欢我这样地碰你吗?”
他说着,手指顺着她的肩膀缓缓的往下移动着,抚过了她的柔软,同样的停在了她心脏的位置。
彼此的手,按着彼此的心脏,就像是某种仪式似的。
关灿灿贝齿微咬了一下嘴唇,却还是如实地回答着自己的感觉,“喜欢。”尽管会害羞,会不好意思,可是他的碰触,她是喜欢的。
他的眼里,都是醉人的媚意。他的手,每一次的抚弄,就会撩拨起她身体的灼热,而他的唇,在她的身上留下着一处处的印记。
“灿灿,我爱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对你残忍。”当他进入着她身体的那一刻,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声音很轻,带着一抹情动的沙哑,但是语气却是那样的庄重严肃,仿若在起誓一般。
关灿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了,是白天看到了方若岚的情景,韩炎熙所说的那番话,所以他现在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吧。
她知道,他不会对她残忍的,尽管人生很长,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可是这种认知,却像是浸透在身体感觉中的,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这样对着她说着。
“我相信。”她呻-吟一声,双手攀住着他的肩膀,让彼此的身体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他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每一下,都带动着彼此的感官,都在述说着他有多爱她!而她的紧致,她的包拢,她的呻-吟,又在述说着她有多舍不得他。
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直到她沉沉地昏睡了过去,他才停了下来。
浓黑的睫毛微微半垂着,他静静地看着她昏睡的容颜,她的脸上还有些细碎的汗珠,粘着她些许的发丝。
抬起手,他轻轻的拨动着她的发丝,把发丝撩至着她耳后,“灿灿,你今天愿意嫁给我,真的让我觉得,就算那一刻,死去都可以。”
他以为在看到了方若岚后,在听到了韩炎熙的那些话后,她会对他充满着厌恶,会讨厌他,会迫不及待地逃离他,可是却不曾想到,她会一步步的走到他跟前,还会愿意和他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她爱他,所以没有犹豫,即使呕吐得满脸苍白,即使身子看起来摇摇欲坠,但是她的眼神,却是那么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她可知道,他有多怕她会厌恶他;有多怕她会恐惧他,又有多怕她会从此离开他,可是这一切,却都在她那一句“别怕,不要再害怕了”中而飘散变成了无。
她说,不要怕了;
她说,请他多相信她一些;
她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对他都会不离不弃的。
她的这些话,把他从地狱的深处拯救了出来,而从今以后,她就是他活着的意义!
“灿灿,我爱你,一生一世,至老,至死。”只爱着她一个!
司见御低低地道,唇轻柔地贴在了关灿灿光洁的额头处。这样的承诺,他这辈子只会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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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炎熙作为私自带走关灿灿的主要嫌犯,自然是要回警察局,在警方那边做一番询问调查了。然而,这件事对警方而言,本身就透着一种古怪,绑架不像绑架吧,诱-拐不算诱-拐,就连非法拘禁也不是。
而且司家这边,也并没有提出要韩炎熙负上什么责任,因此这也让警方这边松了一口气,毕竟,一边是拥有着偌大的gk集团的司家,而另一边则是人气如日中天的天王巨星,要是这事儿闹大了,警方这边,恐怕会两边都讨不到好,还会引起媒体方面的各种报道,反倒是落得一身腥。
因此在给韩炎熙做了一些笔录,顺便扣留了其48小时后,警方也就爽快的放人了。
虽然警方这边,已经一再地做着保密工作,但是当韩炎熙离开警局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八卦记者得到了消息,在警局门口赌上了韩炎熙。
“请问韩先生,这次您为什么会被警方扣留了48小时呢?是否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听说这次韩炎熙先生您进警局是和关灿灿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司太太有关,请问您和司太太是什么关系呢?之前网上流传过你们两人之间有暧-昧,是真的吗?”
“韩先生……”
“韩炎熙……”
一连串的问题,铺面而来,然而,对这种场面,韩炎熙却已经很习惯了,全然只当做看不到,听不到,任由身边的保镖把记者们拦在旁边。
正当助手打开了车门,韩炎熙准备上车的时候,一个记者突然发问道,“韩先生,听说警方在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的现场,梁兆梅小姐也出现过,请问这次的事,是不是和她也有关?还有她的孩子……”
韩炎熙转过身,神情平淡地看着这位记者道,“我没有见过你所说的这位梁小姐,如果你想说什么的话,那么最好有确实的证据。”说完后,韩炎熙上了车。
记者呆了呆,任谁都能听得出,韩炎熙刚才话音中的那种警告。
而在上了车之后,韩炎熙对着身旁的助手道,“查一下刚才那个记者是谁家的,以后我不想再看见这人。”
但凡是在娱乐八卦的记者圈儿里混得久点的人都知道,采访的时候,不要去碰触这位天王巨星的底线,一旦碰触到底线的话,那么往往就会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混不下去。
而韩炎熙的底线,就是——梁兆梅!
“好的。”助手应声道,“那韩先生您现在是先回别墅,还是去哪儿?”
韩炎熙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再过一会儿,就是幼稚园放学的时间了。
“去小皓的幼稚园门口吧。”韩炎熙道。
助手把方向盘一个打转,朝着幼稚园的方向开了过去。
当车子停在幼稚园门口不远处的时候,韩炎熙并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幼稚园的大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内。
是小-姐!韩炎熙的视线,紧紧地胶着在梁兆梅的身上,看着她走进了幼稚园。两天的时间,她仿佛变得更加的憔悴了。
那天,他的自作主张,让她生气了,可是他却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去弥补。
片刻之后,韩炎熙又看着梁兆梅领着他们的儿子走出了幼稚园。小小的身影,跟在着她的身后,却让他羡慕有嫉妒。
至少,儿子比他幸运,还可以跟在她的身边,纵然她看起来对儿子并不怎么喜爱,但是至少还愿意亲自带着儿子。
“韩先生,要下车吗?”一旁的助手问着,显然也看到了梁兆梅和小皓了。
“不用。”韩炎熙道,直到看着梁兆梅带着小皓上了车,车子一直驶离了他的视野,他才对着助理淡淡道,“回别墅吧。”
就算小姐再怎么不想和他扯上干系,再怎么不屑他,厌恶他,可是……那时候,她却还是选择了生下有着他血脉的孩子,不是吗?!
所以,对她而言,他从五年前,就已经不再是毫无关系的人了!
——筒子们,圣诞快乐啊~~~~~~么么哒!
【327】蜜月旅行去哪里
婚后,关灿灿开始整理起了婚礼上所收到的各种礼物。君家邀请参加婚宴的人都是那些商政军圈儿里的人物,所送的礼自然也不会轻。
因此当古管家把礼单的清单交到关灿灿手中的时候,她倒是看得有些发晕。不仅数量多,而且件件价值不菲,估计所有的东西全部加起来的话,价值都有好几亿了吧!
一场婚礼,就收了几亿的礼品,关灿灿不由得感叹着,果然这就是小市民和大财团之间的差距啊。
想想这些礼品,换成普通人的话,都可以几辈子不愁吃穿了。
而其中君家的礼最是贵重,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君家和司家的关系有多好,甚至会以为是君家嫁女儿呢,君家的礼品,随便挑个,都是上千万的,尤其是其中的块古玉坠子,其价值更是不好估计,古玉上刻着两个古字:命定
用古管家的话来说,他也曾听过这块古玉的一些传闻,这是一块君家流传下来的玉,曾经有一个和君家关系不错的商界大腕儿想要问君家购买这块古玉,但是却遭到了君家的拒绝。
古管家报出了那位大腕儿为这块古玉开出的价格,着实让关灿灿下巴掉地。简直比这里所收到的所有礼品的价格总合还要高。
这块玉,是君家一直传下来的,那称之为家传之宝也不为过吧,司家和君家的关系,远没有到令君家送上这样礼物的地步吧。
而古管家接下来的话,则更让关灿灿诧异不已了。
“君家的意思,这块玉,虽然是礼单上的,但是希望可以单独给笑笑小姐。”
送给笑笑的?!关灿灿楞愣地看着手中的这块玉,想到了在婚宴上,君家对于笑笑的特殊对待。任谁都看得出来,君家对待笑笑的态度是不同寻常的,君容祈和君陌非几乎可以说是全程抱着笑笑,就连听闻素来严谨的君老爷子,只要在看着笑笑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少见的笑容。
不知道的人,八成会以为笑笑是君老爷子宠爱的曾孙女呢!
在整理好了礼单后,关灿灿在吃午饭的时候,和司见御说了这事儿,“君家送这块玉太贵重了,而且笑笑年纪还小,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弄丢了就不好了,不如明天去趟君家,把这玉还给君家。”
司见御倒是也听说过这块“命定”的古玉,知道这是君家很看中的一块玉,虽然意外于君家居然会把这块玉送给笑笑,不过联想着君容祈一直以来对于女儿的特殊对待,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想必,女儿身上应该是有着什么,是君家所看中的吧,而至于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去查,或者君家那边肯说了,才会知道吧。
“这个也不急,先放着吧,等到我们蜜月旅行回来了,再看怎么安排这块古玉,是给笑笑戴着呢,还是还给君家,都随你。”司见御笑笑道。
“蜜月旅行?!”关灿灿低呼一声,老天,她这两天忙着整理礼单,差点都忘了这事儿了。
司见御大手一拉,把关灿灿拉进了怀中,“有想过要去哪儿旅行吗?”
带着女儿的蜜月旅行,多多少少和普通的蜜月旅行不一样,如果说她有想去哪儿的话……“我想去维也纳。”关灿灿道。
司见御扬扬眉道,“那里你住了五年了,已经很熟悉了,如果蜜月旅行在那边,不觉得会无聊吗?”
她摇摇头,“不会无聊,去那边蜜月旅行,我会觉得很有意义,因为可以让你知道,在那五年里,我和笑笑,是怎么度过的。”
他一怔,没想到她还会有这种用意。这次的蜜月旅行,她是想让他了解她和女儿的过去,虽然不曾参与过,但是却可以知道。
司见御颔首道,“好,那就去维也纳吧。”
去那座城市,那座有着灿灿和笑笑生活过五年的城市!他微微浅笑着,只是眸底,闪过一抹虑色。
陆礼放是在三天后,来gk找司见御,无意中从江秘书的口中知道了好友定了去维也纳的机票,打算把维也纳当成蜜月旅行的地方。
“去维也纳蜜月旅行?”陆礼放倒是有些紧张地问道。
“嗯,去好好地看看灿灿和笑笑生活过的地方,上次在维也纳的行程匆忙,在知道灿灿行踪后就急忙回来了,也没来得及好好参观一下。”
“可是维也纳是……”陆礼放猛地站起了身子,音量不觉的提高了,只是后半句话,他却并没有再说下去。
司见御半敛着眸子,转动着手指上那枚象征着他已婚身份的婚戒,“礼放,上一次我去维也纳的时候,不是也什么事儿都没有么。”
陆礼放抿着唇,半晌才重新坐了下来,“韩炎熙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这才是他今天原本来找阿御想要问的事儿。
虽然警方那边,算是以一场误会作为了解,但是陆礼放知道,韩炎熙这次闹出这种事儿,阿御绝对不会简简单单的放过。
而韩炎熙,所做的一切,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兆梅而已。
想想这一团乱的关系,陆礼放都有点头大。只觉得自己这些年,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真正算是在操着老妈子的心了!
“韩炎熙,既然他敢这么做了,那么就让他也尝尝从天堂跌落地底的感觉好了。”司见御淡淡地道。
陆礼放听出来,gk集团是打算全面封杀韩炎熙了。
虽然国内的娱乐公司,并不是gk娱乐一家,但是韩炎熙如果被gk彻底封杀的话,那么其他人在用韩炎熙的同时,也要考虑着是不是值得和gk作对。
换言之,韩炎熙的事业,绝对会大打折扣,弄得不好,还会一蹶不振。
“灿灿并没有受什么伤,而且最后,婚礼也顺利进行了。”陆礼放道,口气中,隐隐有着为韩炎熙求情的意思。
韩炎熙是小皓的亲生父亲,兆梅现在的梁家摇摇欲坠,如果韩炎熙再出个什么事儿的话,对小皓的将来来说,恐怕……
陆礼放是真心心疼小皓这个孩子,兆梅虽然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是却并没有对小皓有多少的母爱,更多的是冷冷冰冰。
而韩炎熙,陆礼放不知道韩炎熙心中对小皓有几分的疼爱,但是兆梅不准韩炎熙接近小皓,却是不争的事实。
从小皓出生到现在,恐怕韩炎熙还从未和小皓真正意义上的说过话吧。
“如果灿灿真有受什么伤的话,你以为韩炎熙现在还能活着吗?”司见御冷笑一声道,“他该庆幸,他当时没有伤到了灿灿,也该庆幸着……灿灿没有离开我。”
否则的话,韩炎熙只怕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陆礼放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你都不打算放过韩炎熙吗?”
司见御扬眉浅笑,“那么你告诉我,我放过他的理由,该是什么呢?”眸色,是如此的冰冷,不带一丝转圜的余地。
当陆礼放从gk出来后,只希望将来,不要再出什么大事。
两边都是他的朋友,但是到头来,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陆礼放突然有着一种怀念,怀念着当初三人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那个年代。
时间,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现在的阿御,是幸福的,可是兆梅……他现在也只能是能帮一点算一点了。
陆礼放打了个电话给关灿灿,“你要和阿御去维也纳?”没有拐弯抹角,陆礼放选择了开门见山道。
“嗯。”关灿灿回道。
“如果你要去维也纳的话,千万别去一个地方。”陆礼放对着关灿灿说出了大致的地点。
“为什么?”关灿灿疑惑地问道。
“因为那里就是7岁的时候,御父母出车祸死亡的地方。”陆礼放道。
关灿灿怔住了,而陆礼放的声音还透过手机,继续传进了她的耳中,“所以从7岁之后,阿御就没有再踏足过维也纳。之前那次去维也纳,也是因为他觉得你那么喜欢音乐,或许会在那边,所以才会去那边,否则的话,那种合作事宜,他完全可以找gk其他的高层代劳。”
关灿灿的鼻子蓦地泛起着一种酸涩的感觉,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收紧着。陆礼放后面说的话,她已经有些听不清了,她满脑子所想的,7岁之后,就不曾再踏足过维也纳的他,却为了找她,而去了那里。
而那天的中午,当她提出要去维也纳度蜜月的时候,他在她面前露出着浅浅的笑意,同意着她的提议,可是他又要以着怎样的心情,再去踏足着维也纳呢?
这些,她全然都不知道。
维也纳,对她和笑笑来说,是充满着回忆和成长的地方,但是对于他来说,却犹如是噩梦般的存在吧。
在那里,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两个亲人,还面临过极度的恐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关灿灿道,然后结束了通话。
御,为她做了太多太多,而她为御,却做了太少太少……
可是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以后,她会为他,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328】是哪种喜欢
关灿灿晚上在哄睡了女儿后,才抬眼看着正坐在一旁沙发上,翻看着结婚酒席上所拍照片的司见御。
关灿灿走上前,对着司见御道,“我们的蜜月旅行,可以换地方吗?”
他抬起眼看着她,“为什么要换地方?”
“因为……维也纳那边毕竟新鲜感不够,不如找个我们没去过的城市怎么样?”关灿灿尽量用着平常的口吻说着。
他盯着她,那目光就像是会看透她的真正想法似的。
关灿灿低下头,怕被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干脆借故看起了司见御手中的相册,“照片拍得很好啊,果然是高手级别的,镜头都抓得很好。”她翻看着照片,嘴里评价着道。
而他依然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她。
好吧,每当他这样沉默着,用着探究的眼光凝视着一个人的时候,都会给对方以极大的压迫感,尤其是这会儿,她正心虚着呢。
关灿灿不觉紧张了起来,身体也在逐渐的变得紧绷。
“是礼放和你说了什么吗?”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这片寂静中。
关灿灿拿着相册的手一抖,相册差点就要摔在了地上。
老天,他猜得也太准了吧。
她的反应,让他知道自己猜对了,“礼放的话,你用不着去介意,维也纳我很想去,很想知道,你和笑笑这五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
“可是那里也是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用手指抵住了。
“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不会对我有影响的,更何况,当初我不是也去过维也纳谈合作的事儿了吗?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他如是道。
可是,她的心中却更加的五味参杂,所谓的谈合作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找她!他总是这样,为她做了什么,却从来不愿意多说。
关灿灿轻轻的拉下了司见御的手指,把他的手指,轻轻的拢在自己的掌心中,“御,如果你想知道我和笑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那么我有照片,我可以对着一张张的照片,讲给你听,讲多久都没有关系。可是维也纳,它对你有很特别的含义,我不想要你去回忆起那些痛苦的事情。”
“就算有很痛苦的事情,可是……”他顿了顿,“却也有更让我想要去了解,想要去体会的东西。”
他喃喃地说着,低下头,轻轻地亲吻着她的手背,然后唇慢慢地落在了她手指上那枚红色的钻石戒指上。艳丽的红色,在灯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灿灿,我想去维也纳,你知道吗?当你说蜜月旅行去维也纳,让我可以更加的了解你和笑笑的过往,那些我不曾参与过的过往时,我有多高兴吗?”
她怔忡着,只觉得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是一片的灼热,而心脏,一下一下,跳动得疯狂。
这是他的选择吗?
当他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眸再度地望着她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宛若下定了决心般地道,“那好,我们去维也纳。”
就算那片土地真的是他的伤心之地,她也会和他一起去面对,然后……带给他更多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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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维也纳度蜜月?”当苏瑷从关灿灿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你之前不是在维也纳呆了五年嘛,为什么又要选那里当蜜月的地点?”
“想让御更多的了解我和笑笑在维也纳的生活。”关灿灿道。
“这样啊……”苏瑷瞅瞅好友新婚后一脸甜蜜美满的样子,脑海中却不由得想到了那一夜,穆昂那落寂的表情。
那天回到家中,她看着手中那对他不要的翡翠耳钉,呆愣了许久,最后把这对耳钉放到了一个小木盒里。这个木盒子里,都会放一些她从小到大值得纪念的小首饰,而现在,木盒里又多了一对耳钉。
也许等到以后,穆昂心情好些的时候,她再把这对翡翠耳钉还给他会比较适合吧。
关灿灿看着好友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苏瑷抿了一下唇,“穆昂他……有和你联系过吗?”
关灿灿摇了一下头,“没有,你呢,你见过他吗?”
“只在你结婚的那天晚上见过,当时他好像……很难过吧。”虽然那个男人,没有流泪,没有嘶喊买醉什么的,可是却反而让她更加地感觉到了他的伤心落寂,那种沉沉的痛苦,是从他身体中所散发出来的,带着一种绝望的味道。
不过随即,苏瑷发现自己不该说这些,灿灿现在才结婚,她说穆昂怎么样,不是给灿灿添堵吗?!于是苏瑷尴尬地笑了笑,转移着话题道,“那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后天下午的飞机。”关灿灿道。
“行,那我去送你,新娘的蜜月旅行,伴娘怎么都要去机场送一下吧。”苏瑷咧着嘴笑着道,心中却在想着,不知道穆昂是否知道灿灿要去维也纳。
而穆昂,会去机场吗?
而两天后,苏瑷去机场送关灿灿的时候,没看到穆昂,倒是见到了君容祈。
关于这位君家的少爷,苏瑷也是在婚礼宴席上才看到的,当时因为脑子里尽在想着穆昂的事儿,倒也没太注意君家这边,直到这会儿,在机场见到了君容祈,苏瑷才算是正式的观察了起来。
君家,赫赫有名,恐怕在街上随便拉个路人,都会知道君家吧。军界的半边天,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在军界,君家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而同时,君家还有君氏酒店集团,是酒店业的龙头。
不少影视明星,金融大鳄,甚至以和君家攀上关系为荣。
这样的家族,对于像苏瑷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就像是一个传说中的家族似的,而君容祈,是这个传说中家族未来的继承人,这会儿却是站在苏瑷的面前,目光直直地看着正被苏瑷所抱着的司笑语。
这是苏瑷所不曾体验过的经历。
“祈哥哥!”司笑语甜甜地喊着君容祈。
而君容祈往前走近了一步,想要从苏瑷的手中接过司笑语,但是苏瑷却依然还处于发呆状态,没有松手。
一时之间,三人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君容祈微扬了一下眉,“怎么,不可以让我抱一下笑笑吗?”冷淡的声音,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高傲。
不过对方也的确是有高傲的本钱。
苏瑷回过神来,赶紧道,“哦,好。”这才松了手,而君容祈很是自然地抱过了司笑语,视线瞥了一下小家伙的脖颈,还是空荡荡的,并没有戴上君家所送的那块古玉。
“不喜欢那块玉吗?”君容祈问道。
小家伙眨眨眼,显然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不过一旁一直看着女儿的关灿灿倒是听明白了,于是忙道,“笑笑还太笑,不适合戴那块玉,我正想着等将来旅行回来,找个时间去君家,把玉退还给君家。”
“退还就不用了。”君容祈道,“那玉,原本就觉得适合笑笑才送的,要是哪天笑笑真的把这玉给弄丢了,那也没什么,丢了就丢了。”
一块价值连城的古玉,竟然会君容祈说得轻描淡写的,仿佛那玉在笑笑面前,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玩具而已,饶是关灿灿也算是见过一些大场面的人,但是听了君容祈的话,却还是有种想倒抽一口气的感觉。
司见御这时开口道,“君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当他问的时候,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君容祈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其心性远远超过着同龄人,“只是我喜欢笑笑罢了。”
“喜欢?”司见御眯了眯眼睛,“哪种喜欢?”喜欢也分成好几种,而这个君家的少年会是……
君容祈沉默着,低头看了看怀中正凝视着他的小家伙,再看着司见御和关灿灿。要说实话吗?或许现在他可以用假话搪塞过去,但是——莫名的,这一刻,他不想在小家伙的面前撒谎,想要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来,纵然……这份想法,未必会容于别人的眼中。
“想要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君容祈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地道。
下一刻,关灿灿和苏瑷一脸震惊地看着君容祈,而司见御的眸色,骤然变得凌厉冰冷。
微抿着唇,司见御上前,把女儿从君容祈的怀中抱离。
小家伙倒是还有些恋恋不舍,似乎还想要再和君容祈多黏糊一会儿。
关灿灿倒是明白着司见御的意思,接下去的话,并不适合让女儿听到,于是又从丈夫的手中接过了女儿,对着女儿道,“笑笑,飞机快要起飞了,先和妈咪还有苏阿姨去上下洗手间,提前做好准备好不好?”
小家伙一听这话,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大声地道,“好!”
关灿灿、苏瑷和司笑语暂时先离开了,司见御这才对着君容祈道,“笑笑才不过4岁而已,你难道是要告诉我,你爱上了一个4岁的小女孩吗?”
【329】君容祈的承诺
爱吗?君容祈只觉得心脏处似在微微地震颤着,而全身的血液,在翻涌着,似在告诉着他某种答案。
“现在……只是喜欢,不过,将来等笑笑长大了,我一定会爱上她的。”他用着无比肯定的口吻说着。
司见御的眸色变得更加的深沉,对方用的,是一种将来式的表达,就好像对方可以轻易的去操纵着爱或者不爱这种感情似的。
“我可没打算把笑笑当成是君家的童养媳。”司见御冷声道,“如果你是抱着这种目的接近笑笑的话,那么最好以后别再接近她了。”
君容祈的眼中闪过一抹愠色,就好像是某种重要的东西被抢走似的。对于君家的人来说,如果不能接近自己的命依,只怕是比死更加的难受。
“办不到。”君容祈直接拒绝道。
司见御冷冷地看着对方,身上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势。
通常,别人在他的这种气势和目光下,都会有所退缩,但是君容祈却没有丝毫的回避,而是微扬着下颚,直视着司见御,周身隐隐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这个君家的少年,14岁的年龄,却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宛如丛林中正处于成长的猛兽,还不会太过收敛自身的气息,可是如果再给他若干年的成长的话,那么势必会成为真正的百兽之王吧。
不愧是君家的孩子!
司见御虽然心中赞叹,不过面儿上,却依然冷着,“我是笑笑的父亲,至少现在,我可以让笑笑不再见你。”
君容祈抿着唇,他知道,司见御说这句话,代表着对方不惜与君家为敌,而且,司见御所说的事情,也的确可以变成现实。
不见笑笑吗?如果说司见御真的把笑笑藏在了他所找不到的地方,把笑笑和他隔绝开来,那他——
“我可以保证,在笑笑成年前,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等到她成年后,她有权去选择到底要不要爱上我。如果那时候,她没有爱上我的话,那么我会离开,绝对不会动她一分一毫。”
这是他所能够给出的承诺,而当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当他彻底的离开着笑笑的话,那么也就注定了他的死亡吧。
就像君家的那些先辈一样,因为得不到命依的爱而自杀。
司见御有些意外的扬扬眉,没想到君容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一时之间,两人再度陷入着一种沉默,直至关灿灿、苏瑷带着司笑语回来。
登机的时间快要到了,司见御没有再和君容祈说什么,倒是关灿灿还和君容祈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道别。
毕竟,不管怎么样,至少目前来说,君容祈救过笑笑的命,对笑笑一直都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纵然他对笑笑真的有别样的心思,但是……她却没办法去讨厌眼前的这个少年。
而且,笑笑也是喜欢着君容祈的。尽管笑笑的这份喜欢单纯得很,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个大哥哥般的喜欢,但是将来的事情,又有谁能料得准呢。
关灿灿瞅着正在和君容祈说着“拜拜”的女儿,心中感叹着。
苏瑷瞅瞅好友,再瞅瞅君容祈和司笑语,倒是有些明白着关灿灿在想些什么,然后自个儿也咋舌一番,果然,君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谁能想到,一个14岁的少年,居然会说出对一个4岁的小孩是一生一世的喜欢。
这……这算是早恋吗?
可这早恋的一方,也未免……太小了点!
待到关灿灿、司见御还有司笑语进了候机室,苏瑷转身打算离开,却看到君容祈还站在原地。
“你不回去吗?”苏瑷不由得问道。
“我再呆会儿。”君容祈静静地站立着道,就好像是还要呆在这里,再回味着刚才和小家伙在一起的情景。
苏瑷没再说什么,独自离开了。毕竟,她和君容祈本就不认识,如果不是今天一起来送机,恐怕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
然而,当苏瑷走出机场的时候,却倏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机场外,一动不动。
是穆昂!
苏瑷惊诧着,而穆昂那俊美的长相,也已经引得一些经过的女性们的频频注意了,甚至苏瑷看到有一个长相姣好的年轻女人走上前,似在对着穆昂说些什么,而穆昂不知道回了什么,令得对方脸色一变,似乎就要开骂,但是却被穆昂冷冷的一个眼神扫过,顿时灰溜溜地走开了。
苏瑷走上前,对着穆昂道,“你什么时候来机场的?”
“一个小时前。”穆昂回道。
“……”这么说,他甚至比他们更早到机场吗?但是刚才她送灿灿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出现。
穆昂会知道灿灿今天飞往维也纳,苏瑷倒并不奇怪,毕竟,穆昂想要知道灿灿的行踪,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穆昂刚才没有现身,是因为不想要打扰到灿灿吗?
或许……他已经完全接受了灿灿结婚的现实了吧。
“你还要在这里继续站下去吗?”苏瑷问道。
穆昂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动身子,苏瑷没由来的联想到了在候机室外站着的君容祈,也是这样地站着。
她干脆陪着他一起站着,然后问道,“刚才有女的跑来和你搭讪,你说了什么,让对方变了脸色离开的?”
“你看到了?”
“嗯。”
“不过只是说着我现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而已。”他道。
真的就这么简单?!苏瑷估计穆昂应该是还说了其他什么,不过——“那我现在这样,算打扰到你了吗?”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现在会离开吗?”他不答反问着。
苏瑷摸摸鼻子,没再说话,她有自知之明,知道穆昂之所以容许她站在旁边,一直打扰着他,不过是因为灿灿的关系。
因为她是灿灿的好友,所以穆昂才会容忍着吧。
于是乎,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站在了机场外。直到3点左右,一辆飞机起飞,在机场外的天际滑过。
苏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估计这应该就是灿灿的那趟飞机了。
“好了,灿灿的飞机已经起飞了,那么你也应该可以走了吧!”苏瑷笑了笑,对着穆昂道。
他转头,盯着她片刻,淡淡地应了一声。
“如果不介意的话,送我一程怎么样,这里打车比较难打!”眼看着穆昂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苏瑷赶紧跟了上去。
穆昂没说什么,不过以苏瑷对穆昂这些年的了解,自然知道,他没说话,就代表着同意。
于是乎,当穆昂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的时候,苏瑷自发自动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去哪儿?”穆昂发动着车子问道。
苏瑷报上了工作室的地址,然后车上便再无声音。
一直过了一刻钟,车上还是一片寂静无声。老天,老这样,也不是回事儿吧,从机场开到她工作室的地方,至少也要近1个小时啊!
苏瑷想了想,开始找着话题道,“对了,你们大学的班里,有说要开同学会的事儿吗?”
“没有。”
“我们班里,说是要开个同学会呢,有不少同学,还直说着想要见见灿灿呢,不过也不知道灿灿蜜月旅行要去多久,没准会赶不上同学会。”苏瑷道。
然后……又是寂静无声。
苏瑷于是只能再度找着话题,“你的耳朵上,没戴着其他耳钉呢。”今天遇到他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或许是习惯了穆昂的耳朵上总是戴着翡翠耳钉,因此一下子见他没戴了,倒是有些不习惯。
“那重要吗?”他道。
“啊……也不重要啦,不过你戴耳钉,还挺好看的。我一直觉得男人很少有戴耳钉好看的,因为会给人一种娘的感觉,不过你倒是不会啦……”苏瑷拉拉杂杂地说了一通后,突然住了口,老天,她都在说些什么废话啊!“你可以当没听到的!”她赶紧道。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那翡翠耳钉,你不要了,不觉得有些可惜吗?不如我明天拿来给你,你再戴着好了,毕竟你一直都戴着的,不是吗?总是有特殊的意义的吧。”她猜测着。
车子突然一个刹车,停在了路边,她身子往前重重的一冲,又往后在椅背上重重的一撞,如果不是她系着安全带的话,估计脑袋就撞上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了。
苏瑷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耳边传来着穆昂冰冷的声音,“以后再我面前,你最好不要再提什么翡翠耳钉。”
她抬起头,朝着他看去,却在看到了他的眼神后,心中蓦地一惊。
那是很冷的眼神,就像他的声音一样的冰冷。
虽然穆昂素来淡漠,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但是她却很少看到过他这样冰冷的眼神,尤其,这份冰冷,现在是对着她的!
一时之间,苏瑷只觉得手心在冒着冷汗,喉咙都似乎变得干涩了起来。
“你……很讨厌那副耳钉吗?”好半晌,她才吐出了这句话。
【330】翡翠色
“既然这是我不要的,那么你拿去,是要扔了还是留下,都和我无关。”穆昂带着一种冷绝的口吻道。
对他来说,这个耳钉的存在,就像是巨大的讽刺似的。所谓的可以保佑,可以庇护,但是到了最后,他却还是一无所得。
他最想要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曾爱过他,而且已经嫁给了别人,和别人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苏瑷抿了抿唇,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地道,“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在你面前再提了。”
就像是为了化解目前的尴尬气氛似的,她又道,“你不开吗?要是再把车继续停在这里,估计一会儿交警就会过来开罚单了。”
穆昂看了苏瑷一眼,这才转过头,继续开着车。
那个翡翠耳钉,果然是对他有着特殊意义的吧,否则的话,他刚才的眼神和语气,不会那样的冰冷。苏瑷在心中暗自想着,只是不知道,那背后,又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而以穆昂的性格,如果是他不想去说的事儿,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吧,纵然她愿意去当那个听他倾吐的人,他也不会说的吧。
当车一路开到了苏瑷工作室的大厦前停下的时候,苏瑷解开着安全带,对着穆昂笑笑道,“谢谢你送我过来,还有……”她顿了顿,尽管觉得有些话,说了其实是种多余,可是她还是想对他说,“我在电视上看过一个节目,说是如果人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又不愿意对别人说,那么可以把这些不开心的事儿,用录音的方式录下来,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这样,就等于把烦恼全部都埋葬了!”
他淡淡地瞥着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有些尴尬地搔搔头,“我觉得可能会有些效果,如果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也许可以试试。”说完这话,在他淡漠的目光下,她合上了车门。
车子扬长而去,不带一丝留恋。
苏瑷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这才走进了大厦。
回到了工作室,一进门,就有同事打趣儿道,“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那辆车可不便宜啊!一看就是好好几百万的货。”
“穆昂。”苏瑷回道,“在机场遇见的,所以他就顺路送我回工作室这边了。”
这话,顿时把同事脑海中那些粉红色的遐想彻底地打破了。工作室里的人,几乎都知道穆昂爱着关灿灿,而苏瑷会在机场遇到穆昂,显然,穆昂是为了去看关灿灿的。
“对了,小瑷,上次和你说的曲子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要试试吗?”管哥上前道。
管哥口中的曲子,是指为一个电视剧编写主题曲的事儿,这对于苏瑷这样有几年工作经验的作曲者来说,多少也是个挑战。
“我想试试看。”苏瑷道,她的天赋没有灿灿的好,但是她愿意去努力,也许到时候会一遍两遍三遍……无数遍的修改,但是这对自己来说,终究是一次成长的经验。
“那好,一会儿我把片方那边的要求发给你。”管哥道。
“好!”她点了点头,这才坐回到了座位上。
打开电脑,没一会儿,苏瑷便接到了管哥传过来的片方那边的一些要求。看着那一行行的要求,苏瑷的脑海中,却莫名的,浮现出了穆昂的那张脸。
那冰冰冷冷的眼神,还有那空无一物的耳垂……
穆昂,又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从对灿灿的感情中,走出来呢?也许是一年、两年……又或者是一辈子?!
苏瑷不知道,也猜不出。
不过有时候,她却也有点羡慕穆昂,至少他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哪像她,情歌倒是写过不少了,但是说到感情,却还没有真正地去爱过一次。
如果真正爱过了,那么就算失败了,也不悔吧。
晚上,苏瑷在房间里,打开着那个木盒,看着静静躺在木盒里的那对翡翠色耳钉,想着当初在学校里,看着穆昂和灿灿在一起的情景,想着当灿灿在学校里遭遇着流言危机,却司见御先一步走进了会议室,帮助灿灿化解了危机,而穆昂,却是晚了一步。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见御当众宣布灿灿是其女朋友,然后把手中那些原本准备帮灿灿解决流言的复印件撕毁着!
若是那时候,穆昂早一步的话,会不会就有所不同了呢?
原本的钢琴天才,突然放弃了钢琴,转而投身了商界。尽管没人对苏瑷说过什么,但是她却能看得出,穆昂这么做,也是为了灿灿。
这个男人,用了五年的时间,去呵护灿灿,甚至连灿灿和司见御的孩子,也一并呵护着。
可是最终,他的呵护,并没有得到等同的回报,灿灿所爱的人,并不是他。于是,他会在灿灿婚礼的那晚,站在江边,回忆着和灿灿的过往,会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这样的男人,有过这样深刻的爱,将来,还会再爱上谁呢?
苏瑷想着想着,嘴里不自觉地哼着低徊的旋律,灵感,就这样从脑海中涌了出来……
断断续续的旋律,不断地从她的口中哼出,然后,旋律变得越来越完整。
这是新曲,她所想到的新曲……
苏瑷拿起了一旁的纸和笔,把自己所哼唱的旋律记了下来,虽然这些旋律,并不完整,还需要很多改进,但是却她觉得写得很顺,比她之前写其他任何的曲子,都要来得顺,而且旋律也不错,至少她自我感觉挺好的。
最后,当她的笔落在标题处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下,随后,写上了“翡翠色”三个字。
翡翠色——是她这一刻,所想到的歌名。
————
维也纳,这个关灿灿曾经呆了五年的城市,在离开的时候,她没有想过,再次来的时候,会是和司见御一起回来。
而那间她和笑笑曾经所住过的公寓,直到下了飞机,她才知道,已经被御买下来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她的话问到一半,就自动停住了。当初卡洛娜曾经打电话给她,也说过御是在听到她所唱的歌曲,才从卡洛娜的口中确定了她的身份。
而且御之前也曾送女儿回到过她公寓前一次,那么想来,他会知道她的住所也不奇怪了。
“当我赶到这里,却找不到你,而去了机场,你所搭乘的飞机早已起飞了。于是我就买下了这里,然后看着房间里你所留下的一切,感觉着你的存在。”司见御道,“而晚上,我会躺在主卧里的床上,盖着你留下的被子,那被子毯子上,还有着你留下的气息。”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时候他是怎么样的。
抬起手,她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还好,我们错过了一次两次,可是最终却没有错过。”
“是啊,还好!”他轻轻一笑。
“谢谢你把这里买下来,这儿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关灿灿道,刚才她已经看过了,房间里的一切,和她离开的时候,完全一样。
司笑语小盆友这会儿完全是高兴得找不到北了,当初离开维也纳的时候,她的好多玩具带不走,只能放在这儿了,这次回来,她的那些留下的玩具,自然也是回归到了她的怀抱。
于是乎,这会儿,她很happy的把她的玩具翻找了出来,然后拉着司见御,拼命的要把玩具一件件的显摆给她自个儿的老爹看。
一边显摆着,她还一边进行着各种介绍,比如告诉司见御这玩具要怎么玩,那个娃娃又叫什么名字,一时之间,倒是把司见御弄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关灿灿开始想着今天的晚饭怎么半,当司见御提议要出去吃的时候,关灿灿却道,“一会儿我出去买点菜,这里距离超市很近,这样你就可以知道,我和笑笑平时在维也纳都吃点什么的。”
“那我陪你去。”他道。
“下次吧,今天你先陪着笑笑玩吧,我看她似乎还没显摆她的那些玩具呢。”关灿灿柔柔一笑。
果不其然,小家伙还准备要继续像她的老爹展示各种没展示完的玩具。
关灿灿出门买着菜,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致,甚至路上还遇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邻居,当他们看到她的时候,都面露着诧异,似乎没想到关灿灿会突然间回来。
超市距离关灿灿所住的地方很近,只是走上10分钟就到了,在超市中买了一些以前在维也纳她经常做的家常菜的食材,又买了饮料和红酒,关灿灿这才返回了家中。
当她回到家中,却看到了司见御和笑笑躺在了主卧的床上,笑笑闭着眼睛,而司见御正出神地看着笑笑,似在想些什么。
“笑笑睡着了?”关灿灿走上前轻声地问道。
“嗯。”司见御道。
一趟飞机下来,小家伙一回家,又兴奋过了头,这会儿会累得睡着,也是挺理所当然的。
“那你呢,要睡会儿吗?”关灿灿问着司见御。
【331】曾经的地狱
司见御摇摇头从床上下来,小心得避免着弄醒女儿,“我帮你一起做晚饭吧。”
她蓦地想起在以前,他们没有分开之前,他也曾经常在看到她做饭菜的时候,帮她打打下手。
当两人在厨房里忙碌起来的时候,关灿灿觉得宛若回到了从前一般。
而接下来的几天,关灿灿带着司见御去了维也纳的大街小巷,但凡是她和笑笑曾经去过的地方,她都会带着他去。
比如,笑笑出生的医院,比如,她和笑笑经常会去的教堂,还有女儿的幼稚园。
虽然司笑语离开了幼稚园一段时间,但是幼稚园里的小孩们显然都还记得她,一见司笑语回来,立刻呼啦啦的围上来了一圈。
而小家伙,倒是开始很得意的显摆着她的爹地了,“我也有爹地哦,你们看,爹地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好像的哦!好多人都说,一看到我,就知道我是爹地的宝贝呢!”
于是,一群4、5岁的小家伙们,就开始仰头参观起了司见御,天真无邪,却又毫不掩饰。
“笑笑,你爹地好帅啊,比我爹地更好看呢,像故事里的王子呢。”当即,就有小女孩吞着口水道,然后用着一脸仰慕的表情道,“笑笑,我可以嫁给你爹地吗?”
“不行,爹地是我妈咪的!”小家伙倒是很义正言辞地回绝道。
“我可以把小熊娃娃给你的,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小熊娃娃吗?”这年头的小孩子,都懂得贿赂的道理。
“可是……”
“还有我妈咪做的黑森林蛋糕哦,你不是说我妈咪做的蛋糕很好吃吗?我可以让我妈咪每天都给你做哦!”对方继续再接再厉道。
于是乎,小家伙开始犹豫挣扎了起来。
而一旁的关灿灿,听着这话,揉揉额角,再瞅了瞅似笑非笑地司见御,有种汗颜的感觉。
好在女儿最终在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拒绝了对方的要求,没为了娃娃和蛋糕,就把自个儿老爹给卖了。
只是没等关灿灿缓过劲来,又有一个小男孩凑到了司笑语的跟前,特认真地抓着司笑语两只嫩嫩的小手道,“笑笑,以后我会长得比你爹地更帅的,那你可以嫁给我吗?我会每天把你喂得饱饱的,不让你肚子饿,还会把我的玩具都给你玩的。”
关灿灿一个踉跄,这是要喂猪的节奏吗?
而不止这一个小男孩,没一会儿,又有好几个小男孩对着司笑语进行着各种表白,好似深怕万一表白晚了,就没机会似的。
关灿灿倒是知道女儿在幼稚园中一贯受欢迎,只是没想到,会受欢迎到这种程度。
幼稚园的老师,这会儿忍不住地一再打量着司见御,忍不住地道,“关女士,这位真的是你的先生吗?”虽然司笑语长得和司见御的确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但是司笑语在幼稚园这两年,她可一直没听到关女士有丈夫啊。
现在,却突然冒出一个看起来近乎完美的东方男人,说是关女士的丈夫,这多少都让人觉得诧异。
“对,他是我先生,我们已经在中国举办了婚礼,所以你该称呼我为司太太了。”关灿灿微笑着道。
“啊,抱歉!”女老师道,又看了司见御几眼,“你的这位先生,好像有些眼熟,是什么明星吗?还是哪位音乐家?”
“都不是,只是在企业工作而已。”关灿灿道,并不打算特意说出司见御是gk集团总裁的事儿,因为也没什么必要。
又聊了一会儿,司笑语才恋恋不舍地和幼稚园的小伙伴们挥别着。
“妈咪,我不能再这里继续上幼稚园吗?”小家伙问着关灿灿,毕竟,司笑语对这里的小伙伴们还是很有感情的。
“如果笑笑要呆在维也纳的话,那么就不可以经常看到在中国的小朋友了,还有曾爷爷,曾外祖父,曾外祖母,外婆,苏阿姨……”关灿灿报出了一溜的名字,每多报一个名儿,就让小家伙的眉头皱上一分。
“还有对你很好的祈哥哥和你想见的小皓,都在中国,如果你要呆在维也纳的话,那么就见不到他们了。”关灿灿继续道。
司笑语小盆友想了好一会儿,终于道,“那我以后还可以再见到这里的小朋友吗?”
“当然可以,以后如果假期的时候,妈咪和爹地可以和笑笑再回维也纳。”关灿灿道。
司见御在一旁听着这番对话,心中有对关灿灿的赞赏,她不是去告诉女儿,必须要怎么样,而是让女儿自己去做出了一种选择,同时也让女儿开始自己思考着各种问题。
司见御开着车,朝着关灿灿所说的下一个目的地开去,然而,当开到半路的时候,却发现前面正在修路,路被堵住,需要绕道前进。
司见御瞥了眼导航上的路线,方向盘打了转,向着另一个方向开了过去。
而关灿灿则和女儿坐在后座,讨论着以后回国的时候,都要带上哪些礼物送人。说了好一会儿,关灿灿却发现司见御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参与话题,而是沉默得出奇。
“御,你怎么不说话?刚才笑笑说想要买一些糖果回去送给幼稚园的小朋友们尝尝……”关灿灿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却蓦地一怔。
这条路……对了,绕路,刚才交警说过要绕路的,只是她忘了去想,要绕的是哪条路。
现在想起来,要去目的地,剩下的路只有一条,可是这条路,却很靠近御父母车祸过世的地方,虽然不至于就是,但是却距离很近……
关灿灿想到了陆礼放在她出国前,千叮万嘱过,千万别让御去他父母过世的地方,而现在……
“御!”
关灿灿再度喊道,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侧面,他的表情,就像被冰封了似的,而他扣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
车子,开得有些不稳,正当关灿灿要第三次喊的时候,突然,他手中的方向盘一个打转,然后是猛然的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好在有安全带,倒是没什么事儿。
司笑语的小脸上有着不安和惊慌,关灿灿连忙安抚着女儿,然后道,“笑笑,你好好的坐着,不要动知道吗?”
现在,比起女儿,她更担心着丈夫。解开安全带,关灿灿下了车,打开了驾驶座旁的车门。
这会儿的司见御,正低着头,双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着,就像是在拼命地压抑着什么似的。
“御,你怎么了?”关灿灿急急地喊着,弯下腰看着对方。
司见御的身子猛然一颤,然后以着极慢的速度抬起了头,朝着关灿灿望去。
关灿灿的心咯噔了一下,御此刻的眸光,泛着一层死灰,仿若层层迷雾,甚至眼睛有些失去焦距,而且他的唇在轻轻的颤着,喉结在剧烈的上下滑动着。
关灿灿的手捧住了司见御的脸,对着他大声地道,“御,看着我,你看着我!”
他的脸,此刻是冰凉的,当她的手心贴在他脸上的时候,这种差异在变得格外的明显。
是谁?是谁在喊他呢?
眼前,铺天盖地而来的全是血色,还有那变得冰凉的血液,一滴一滴地,不断地滴落在他的身上,凝结成一个个的血块,母亲的尸体,压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地狱……也不过是如此吧!
“御!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怕,看着我!看着我!我在你身边!”
那熟悉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不断响着。
而好像有什么东西,贴在他的脸上,很温暖,在驱散着那冰冷的感觉。
漆黑的瞳孔,终于慢慢有了焦距,司见御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关灿灿,良久,才长长地喘出了一口气,“灿灿……”
是她在喊着他,也是她在温暖着他。
关灿灿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他的神智这会儿是清醒过来了。
“要不要紧?不如现在去下医院好了。”关灿灿道。
司见御摇了一下头,“对不起,我以为可以克制住的,可是没想到,还是不行。”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是关灿灿却是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父母死亡的阴影,还是压在着他的心中,所以即使这会儿,并没有真正到达车祸的地点,仅仅只是靠近,却已经让他的精神负荷不了了。
可见当年的那场车祸,对于他来说,是怎样的一种阴影。
“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到这条路离那地方很近,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关灿灿道。
司见御的双臂环住了关灿灿的腰,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着她的怀中,此刻,只有这样地抱着他,才可以让他安心下来,可以让他身体中的那份恐惧慢慢的褪去。
“别怕,没事儿了,所有的不好,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她温柔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在他的耳边,而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如同在安抚着一个不安而焦虑的孩子。
【332】真的快乐吗
她的气息,她的声音,还有她的抚摸,都让他渐渐地镇定了下来,过了好半晌,司见御才重新地抬起了头,对着关灿灿道,“好了,我没事儿了。”
“真的?”她看着他的脸色,的确是比刚才要好些了。
“嗯。”他微微颔首,拉过了她的手,轻轻地吻上了她的掌心,“幸好有你在身边。”否则的话,他很可能会长时间的陷在那种回忆中。
而关灿灿想说的却是幸好他没事儿。也直到这会儿,两人才注意到了坐在后座的司笑语,此刻正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爹妈的亲密举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了半天,就像是见到很需要思考的事儿似的。
因为司见御的状态不好,所以原本的行程也取消了,回家的路上,开车的换成了关灿灿,而司见御则和女儿一起坐在了后座。
司笑语突然冒出了一句,“爹地是不是好胆小的?”
司见御扬扬眉,看着女儿,而前排开车的关灿灿也道,“笑笑,怎么可以这样说爹地呢。”
“可是……刚才明明爹地在发抖啊,还一直抱着妈咪呢!”小家伙摆出了事实依据。
关灿灿一窒,正想要纠正女儿的想法,司见御却已经先一步地道,“有的时候,爹地的确会很胆小,会发抖,会需要抱住妈咪,可是——”他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可是如果是为了笑笑和妈咪的话,那么爹地会变得比谁都更加胆大的,会用尽我的全部,来保护笑笑和妈咪的。”
关灿灿知道,司见御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天,她和笑笑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这个男人一定会不惜一切的来保护她们的。
司笑语这会儿怔怔地听着,然后突然挺了挺小胸-脯,挺认真地对着司见御道,“那以后爹地胆小的时候,笑笑也会保护爹地的!爹地不用怕怕,笑笑也可以像妈咪那样,让爹地抱着的哦!”
女儿这充满着暖意的话,让司见御的心中一阵暖流涌过。这是他和灿灿的女儿,而灿灿……真的把女儿教育得很好。
两双相似的眼睛对望着,司见御微微地笑着,只觉得刚才因为回忆而产生的阴霾,此刻已经一扫而空了。
晚上,关灿灿明显发现,司见御的索求更加的厉害,这种索求,并不是感官的刺激,而是身体的一种碰触,只是紧紧地抱住着她,让彼此的肌肤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他把她抱得让她觉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可是他却似乎还是觉得不够一样,就仿佛……是在确定着她的身体是暖的,而不是冰的。
直到她哼着晚安的睡眠曲,一遍遍的哼着,他才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不知道哼唱了多久,直到关灿灿确定着司见御真的已经完完全全的睡着了,这才停了下来。而此刻,即使是睡着的他,眉头依然微微地蹙着,仿佛在不安着什么。
也许……御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更加严重。关灿灿如是想着。他的这份心理阴影,在小时候并没有治好,以至于随着年岁的不断增长,这份阴影,也被他埋得越来越深。
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没事儿似的,可是这并不代表真的没事儿,一旦遇到类似今天的情况,那么那种阴影,就会爆发出来。
关灿灿轻轻的抬起着手指,抚上了司见御那微蹙的长眉,“御,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呢?”关灿灿喃喃地轻语着,“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很想回到你七岁的时候,可以在车祸发生的时候,赶到你的身边,把你从车子里救出来,不让你在父母的尸体旁整整呆上五个小时。”
她不曾有过他的经历,所以永远都不会明白他那时候感受,可是她却无比的想要把他心中的那份阴影,彻底的除去。
第二天,关灿灿给陆礼放打去了电话,把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和陆礼放说了下,然后问道,“这些年,御他有进行过这方面的治疗吗?”
“以前小时候有过,不过后来大了,就没有了。”陆礼放道。
“那你这边有什么治疗方案吗?”关灿灿问道。
陆礼放这边,注意着司见御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了,说到治疗方案,自然也是有的,只不过——“其实任何的治疗方案,说到底,都是要让阿御把他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情绪释放出来,只有释放了,真正的面对了,或许才可以让御走出这份阴影。”
“为什么在御小的时候,没有把他这方面的阴影,彻底治好呢?”关灿灿道,心中心疼着司见御这些年来,一直是活在着这份阴影下。
陆礼放叹了一口气,“阿御的情绪,一直都藏得比较深,而且在没出事之前,他的感情就不太外露。所以当时,当阿御不愿意再见心理治疗师的时候,说他没事儿的时候,我们全都信以为真了。”直到好几年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不是,原来阿御的情况并没有好,原来父母死亡的阴影,一直还在阿御的心中。
顿了一顿,陆礼放继续道,“这几年,我也曾劝过阿御再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但是他本就不是那种会愿意把自己的心事、情绪发泄给医生的人,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现在,或许你可以做到……”
“我?”关灿灿楞了楞。
“对,你!”陆礼放肯定地道,“阿御恐怕只有在你的面前,才会释放他心底最深处的感情吧,如果想让他把那些积压着的感情真正发泄出来的话,恐怕也只有你可以办到了。”
关灿灿认真地听着陆礼放接下去所说的方案。
如果她真的可以去帮到御的话,那么无论这事儿有多艰难,她都会去做的……
在接下去的游览维也纳的过程中,陆礼放寄给了关灿灿几本心理学的书。当关灿灿拆开包裹,把书取出来的时候,司见御在一旁倒是有些奇怪地道,“礼放怎么会寄这个给你?”
“因为我想看看这些书籍,这儿卖的,又都是外文的,就让他给我寄几本中文的过来了。”关灿灿回道。
司见御道,“什么时候,你对心理学感兴趣了?”
“一直都还感兴趣的,以前在笑笑1岁的时候,我怕没把孩子教育好,还特意看了不少儿童心理学的书籍。”关灿灿道。
“是吗?”他的目光瞥着她手中那几本书籍,若有所思。
而接下来,关灿灿完全可以说是很用心地在看着这几本书,甚至有时候晚上要念点什么让司见御睡着,都因为舍不得放下书,而干脆就念着书里的内容。
当司见御问着她,“真的那么喜欢心理学吗?”
“嗯。”她微微地笑着,因为这些书,可以帮助到她所爱的人,她又怎么能不喜欢呢?
“为什么喜欢心理学,是因为想要去探究别人的内心吗?”他问道,把心理学的书籍从她的手中抽走,继而又把她拉入了怀中。
“不是。”关灿灿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如果多看些,或许以后,可以更多的帮助到自己所在乎的人。”
他凝视着她,似在看透着什么,“如果是我的话,那么只要你一直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好好地爱着我,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这对我来说,却还远远不够呢。”关灿灿的双手搂住了司见御的脖颈,认真地说着,“御,我希望你快乐,真正的快乐,心底深处,没有任何的阴影。”
他的身子微微的僵硬着,片刻之后唇角勾勒起了一丝完美的笑意,“灿灿,我现在就很快乐!能够娶到你,能够拥有你和笑笑,对我来说,人生已经是一种圆满了。”
优雅而带着魅惑的笑意,衬着他那样俊美的脸越发的撩动着人心了。当他真的要利用外表的优势去吸引住女人的时候,恐怕很少有女人能够逃脱。
而现在,关灿灿就是那无法逃脱中的一员。
心脏,因为他的贴近、浅笑而不断地加快着,让他俯下身子,唇贴近着她的耳朵,用着一种华丽至极的声音吐气如兰地道,“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还不够快乐吗?”
老天!他这是要用美男计吗?关灿灿的脸骤然涨红着,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好在现在女儿正在睡午觉,否则让女儿见到了她现在的这副囧样,估计她的脸会更红。
深深地吸了口气,关灿灿努力地镇定着自己那颗狂跳的心,然后瞪大眼睛看着司见御。不可以中美男计!不可以功亏一篑的!
“你真的快乐吗?”她问道。
“我当然……”他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指已经抵在了他的薄唇上,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御,不要说谎话,一直活在7岁那年的车祸阴影中,可以真正的快乐吗?”关灿灿道,“我,从礼放那边听说了,其实你7岁之前,失眠症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对吗?是车祸之后,你才变得这样习惯性的失眠,甚至就连用药,都往往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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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故地
司见御抿着唇,定定地凝望着关灿灿。
“御,让我帮你好不好。”关灿灿道,“我想帮你,想要让你可以真正的快乐起来。如果有些问题,明明存在着,可是却选择视而不见,选择逃避,并不代表着问题已经解决了,它依然存在着,也许某天爆发起来的时候,还会变得更加的严重。”
帮他?她要帮他吗?他有些怔然着,却依然没有说什么。
她的手轻轻的扣住了他的手,把手指挤进着他的指缝中,十指相扣着,“也许我未必能够帮得成功,也许要让你真正的抹去那份阴影,需要很长的时间,可是我想要去试试看,也希望你去试试看。”
“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没有用的事情呢?”他喃喃着道,“就算我的心底,真的还有着当年车祸的阴影,那又怎么样呢,都这么多年了,只要不再接近那个地方,就不会有什么。”
“真的不会有什么吗?如果不会有什么的话,为什么这些年来,你的失眠症会越来越厉害呢?”她道,她知道,这其中,一部分是她当初离开他的原因,而另一部分,却恐怕是他深埋在心底的这份车祸的阴影所致。
“如果最后,做了什么,却还是起不了丝毫作用呢?”司见御声音有些沙哑地道。
“那么我们可以再去寻求别的治疗方法,无论是什么,我都和你一起去面对。就算是你父母车祸的这份阴影,我也和你一起面对。”她回答道,“我在你父母的墓碑前,曾经答应过,会让你幸福的。”
他的眸光闪了闪,她的眼神是这么地坚定,即使所有的努力最后都会化为徒劳无益,可是她却依然想要去这么做。
“值得吗?”他喃喃着,值得花费这样的精力,去做那些许多心理医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吗?
“值得!”她灿然一笑,“因为我爱你!”
是的,因为爱他,所以才想要让他真正的快乐起来,想要让他走出这份阴影,想要让他以后可以真正的快乐起来。
司见御静静地看着关灿灿,过了良久,才低低地道,“如果你都觉得值得的话,那么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父母的死亡,那5个小时的恐惧,他以为自己已经没事儿了,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却没想到当车子仅仅只是开到出事地点的附近时,身体却已经出现了本能的抗拒。肌肉的僵硬,血液的翻涌,思绪的恍惚,都仿佛让他再一次的回到了那场车祸中,仿佛当年的车祸,还在一直延续着,从来没有真正的离开过。
又过了几天,关灿灿在早上的时候,让卡洛娜代为照顾一下笑笑。卡洛娜虽然是知道关灿灿和司见御结婚的事儿,但是当真的看到灿灿站在司见御身边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咋舌着。
当初司见御在维也纳的时候,那种冰冷高贵的样子,对她来说,还记忆深刻,尽管这个犹如王子般的东方人,会唇角勾勒着浅浅的笑意,看上去斯文优雅。但是那种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却也从来都是毫不掩饰的。
那时候她就曾经想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会有资格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让这个男人卸下这份冰冷和疏离呢。
而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此刻,再看着司见御,高贵依旧,优雅依旧,但是那种疏离感却褪去了不少。
“你好,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如果上次不是你的话,我不会那么快找到灿灿。”司见御面带着雅致的微笑,对着卡洛娜伸出了手。
“啊,你好!”卡洛娜连忙伸出手,回握了一下,然后觉得自个儿或许可以考虑保持一天不洗手的记录了。
想着上次在宴会上,司见御听到她mp3中所播放着的灿灿的歌曲时候那种震惊和焦急的表情,卡洛娜就确信着,这个男人是真心地爱着灿灿的,所以才会有着如此之大的变化。
“真高兴你们可以再回维也纳,你不知道,灿灿离开后,我可是寂寞了不少啊。”卡洛娜兴奋地说着。
能够看到关灿灿和司见御一起出现,真的让她很意外,却也很开心。而且当笑笑和司见御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越发的觉得两人的眼睛真的很像,完全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眼睛的神韵不同。
“说起来,笑笑还真厉害呢,能在街上一下子就抱住了司总,还喊着爹地呢!”至今,想起那时候网上所看到的视频,卡洛娜还是挺津津乐道的。
谁能想到笑笑那样随手一抱,抱住的就是小家伙的亲生父亲。
“因为卡洛娜阿姨说过,只有看到长得和笑笑像的人才可以喊爹地啊,爹地的眼睛很像笑笑呢!”小家伙立刻嚷嚷着道。
当然,此理论换个方式说的话,只要是长得和小家伙像的人,小家伙都会喊爹地。
顿时,卡洛娜尴尬的笑了笑,赶紧对着小家伙转移了话题,省得小家伙又说出什么话出卖了自己,要知道,那时候她可是为了不让小家伙四处喊人爹地,才想出这个说辞的啊!
关灿灿和司见御要先离开的时候,小家伙不情愿了,在关灿灿的怀里扭来扭去的,“妈咪要和爹地自己去玩吗?都不带笑笑!笑笑也想要跟妈咪爹地一起玩啊!”
关灿灿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今天乖一点,要好好听卡洛娜阿姨的话,知道吗?妈咪和爹地要去办点事,不是去玩的。”
而一旁的卡洛娜也赶紧装着可怜地道,“哎,笑笑不喜欢和我一起吗?自从笑笑离开了维也纳后,我可是天天都在想着笑笑啊!”
小家伙这才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任由着关灿灿把她放到了卡洛娜的怀里,然后搂着卡洛娜的脖颈撒娇地道,“笑笑才没有不喜欢和卡洛娜在一起呢!笑笑也很想很想卡洛娜阿姨的!”
“那一会儿笑笑弹琴给我听好不好?我都好久没有听到笑笑弹琴给我听了!”卡洛娜道,“你看,我自己也不会弹琴,如果笑笑不弹给我听的话,那我就没得听了。”
小家伙顿时对卡洛娜充满着无限同情,觉得自己要帮助卡洛娜,让她多听听好的曲子,于是对着卡洛娜道,“那笑笑一会儿弹好多好多的曲子给卡洛娜阿姨听!”
然后又扭过小脑袋,对着关灿灿和司见御很是“大度”地道,“我会在这里陪着卡洛娜阿姨的,你们要快点回来接我哦!”
关灿灿笑笑,而司见御弯下腰,郑重其事地对着女儿道,“嗯,会好好的回来接你的。”
就像是一种保证似的。
当走出了卡洛娜的公寓,走到停着的车子前时,司见御正要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时,关灿灿先一步地道,“还是我开车吧。”
司见御微怔了一下,看了看关灿灿。
关灿灿微微一笑,“放心,不会有事儿的,有你坐在我身边,我开车只会更小心。”她知道,不仅仅是他父母的车祸,还有她当年的车祸,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阴影。
只是,不同的是她还活着,而他的父母,却已经是死了。
车子平稳地开着,车祸的具体地点,关灿灿是从陆礼放那边知道的,再加上她在维也纳这边生活了五年,对城市的地形都很熟悉了,一路开过去,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
车祸的地点,维也纳一处偏僻的郊外,虽然风景优美,但是平时很少会有人特意的去那边,只是在一些旅游旺季的时候,有一些外国的游客会去那儿领略风景。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初御出车祸之后,在5个小时后,才有人经过发现,然后报了警。
当车子越来越接近出事地点的时候,关灿灿也注意到了司见御的面色在变得越来越苍白,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全身都像是在紧紧地绷直着。
车子,停在了事发的地点,这里早已没有了残骸,没有了血迹,四周的风景,美轮美奂。但是她却知道,此刻这种美丽的景致,对于御来说,恐怕更像是噩梦中的地狱吧。
关灿灿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司见御,“御……”
他却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似的,依然只是直直地看着车窗外,就像是那天一样,整个人处于一种失神状态。
关灿灿伸手覆在了司见御的手背上。
他的手——很冰,甚至比那一天还要更加的冰凉,而且还在颤抖着。
关灿灿咬了咬唇,紧紧地握住了司见御的手。是她,让他再一次地回到了这个让他充满着痛苦回忆的地方。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关灿灿道,轻柔的声音,就仿佛是最温柔的慰藉。
他这才仿佛慢慢地回过了神来,转头看着她。真的有必要要下车吗?真的有必要要再去看一次这出事的地点,再去回忆一遍当时的情景吗?
他知道,这些阴影一直存在他的心底深处,真的来这里,就可以让这份阴影就此消散吗?
【334】不会松手(求月票)
可是她的眼神,她的声音,却都在让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因为这是她觉得值得做的事情,因为她愿意和他一起去面对着这份他想要遗忘、想要逃避地回忆,而更重要的是,她的这份心,这份爱,让他可以忍受着那种即将要被黑暗吞噬的感觉,去面对着。
司见御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从车里拿出了一个小型的,像个小手电筒似的东西,塞在了关灿灿的手中,“一会儿要是我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或者是情绪失控,伤害到你的话,你就直接用这个把我电晕。”
关灿灿自然晓得,司见御这会儿递给她的,是一种防狼的电击棒。而且这个东西,是她以前买的,当时在维也纳,作为一个单身的母亲,有时候为了安全,会需要准备这样的东西。只是后来在回国的时候,她并没有把这个电击棒带回国,而是直接留在了维也纳的公寓里。
这会儿,她可以说是完全没想到司见御会拿出这个,并且把这个交给她,方便她一会儿去弄晕他。
“可是这……”关灿灿犹豫道,她当然知道,这东西的电量并不足以要人命,但是被电了,也绝对不会好受。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么我不会下车,我们现在就离开。”司见御斩钉截铁地道。他已经有20多年,没有回到这里来了,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当他真正地双脚站在那一片出事地点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情绪。
或许很安静,又或许会很激动?!
又或许会陷入那时候的回忆中,以至于失控?!
而现在,他只是想要确保着她的安全。
关灿灿看得出,司见御是认真的,如果她拒绝的话,那么他真的会离开。他现在,所在乎的,不是到底能不能走出他心底的阴影,只是她的安危而已。
手中的电击棒,这一刻,竟是如此沉甸甸的。
她抿了抿唇,点了一下头,然后把电击棒放进了她的上衣口袋中,他见状,这才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关灿灿跟着下了车,她只知道是这一带,但是具体出事的位置,准确的地点,却是只有司见御才知道的。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出事的具体位置走去,仿佛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当时的那一幕。那一声的巨大的响声之后,接下来的,却是寂静无声。
不,并不是没有一点声音,还有鲜血低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
每一下都像是会敲击进灵魂深处似的。
司见御一步步地接近着车祸的位置,当越来越靠近的时候,身体也在逐渐的变得僵硬了起来,就连迈开一步,都开始变得艰难了起来。
血液,在变冷着,而他的喘息声变得粗了起来。
蓦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那种温暖的触觉,让他紧绷的神经为之一缓。是灿灿在握着他的手!
司见御转头看着关灿灿,然后把手指着距离两人不过五步之的那个转弯口,“车祸,就是在那里发生的。那一刻,对我而言,上一秒的世界,和下一秒是截然不同的。”
关灿灿能够感觉到,在说这话的时候,司见御握着她的手在不断的收紧着。
她的手被他紧紧地抓着,抓得有些痛了,可是她面儿上却依然没有丝毫的表露,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说而已。
陆礼放说,“要让御把他心底真正在想什么,全都说出来,全都发泄出来,因为这些被他埋在心底久了,也积压久了。”
陆礼放还说,“灿灿,不过你也要注意,御这些年,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之前曾靠着精神药物来控制着,如果让他回到出事地点的话,可能可以让他把那些压抑的恐惧全部都发泄出来,但是也可能会让他陷入某种错乱中,造成不稳定状态,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让其他人跟着你们,当御做出什么不妥举动的时候,可以进行制止。”
看来,陆礼放和御是想到了同样的事儿了,关灿灿瞥了一眼有些胀鼓鼓的口袋,口袋中还放着那个电击棒。
她之所以没有听陆礼放的话,再让其他人跟着他们,是因为她觉得御会愿意在她的面前,去呈现着他的脆弱和恐惧,但是却一定不愿意在别人的面前这样。
又或者,这也是她的自私,自私的不愿意让别人也看到他的这一面。
当他们的双脚真正的站在转弯口——也就是当时车祸的具体位置的时候,司见御的声音,也在渐渐的变得沙哑,他的喘息声音越来越明显,而抓着她手的手指,力道也越来越大,简直就像是要穿透着她的皮肤,嵌入着她的骨骼中似的。
痛,很痛,可是她的这点痛,比起他曾经所承受的那些痛,却全都算不上什么了。
“血,很多的血,眼里的世界,在那一刻,全都变成了血色,我明明还是活着的,可是那时候,我却觉得自己就像是死了一样。”司见御沙哑地喃喃着。
眼前的血色,仿佛在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在离他远去,父亲的生命,母亲的生命……在狭窄的车厢内,满是血色的车厢内,生命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的身体动弹不了,母亲的尸体压在他的身上,身体的温,在逐渐变得冰冷,就像那滴落在他脸上、身上的血一样,从温热转为冰冷。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就想那样,和父母一起的死去。
那样,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死……该死吗?如果那时候,没有活下来的话,可能也不错吧。”他低喃着道,眼中是错乱的光芒。
关灿灿一怔?!
死?!御难道曾经因为父母的事情,想到过要寻死吗?!
“怎么会不错呢!”她道,“如果你死了的话,那么我就不会遇到你了,我们不会相爱,也不会生下笑笑了。”
“可是你也不要我了,你也离开我了。”他的眼,明明是在朝着她的方向看的,但是焦距却并没有集中在她的脸上。
关灿灿心中咯噔了一下,知道司见御恐怕这会儿的思绪,又是陷入在了回忆的状态中。
当年,她的离开,是否也在加深着他心中的这份阴影呢?!
“我没有不要你,我也没有离开你!”关灿灿大声地道,因为一只手被他一直紧紧地抓着,因此她只能用另一只手拉住他领口处的衣襟,让他看着她。
“可是你们都离开我了……全都不在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关灿灿道,“而且你的父母也没有不要你,他们爱你,比谁都更爱你,所以在生命的最后,他们是在用着自己的生命保护着你!你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啊!”
他却像是根本听不到她声音似的,依旧还沉浸在自我的意识中,“头……好痛……痛……”他的眉蹙了起来,突然松开了原本紧紧抓着的她的手。
然而,还没等关灿灿稍稍地缓过一口气,便看到司见御双手拼命地抓着头,简直就像是要把手指深深地嵌进头骨中似的。
再这样下去,他会受伤的!
关灿灿想都没想的,就扑了过去,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死命的拉开着司见御的双手,可是他的力气远远比她大得多,好不容易把他的手指和头拉开一点距离,但是随即,他的手指又重重地抓住了头,一下一下地抓挠着。
关灿灿咬了咬牙,再一次地拼命拉开了他的手,然后趁着这隔开地短短时间,突然松开手,以快地速,把自己的手紧紧地贴在了他阳穴的两边,护着他的头。
他的手指,反射性的在她的手背上抓着。
她白皙的肌肤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道的血痕。
痛得要命!
可是这会儿,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开手。
“御,慢慢地拼命下来,深呼吸,两短一长,然后听我说,不要去想着死了会更好,你父母在最后的一刹那间,保护了你,让你活下来,是为了让你替他们更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那五个小时,不是噩梦,而是父母爱你的证明,他们是在用着生命爱着你,所以不要再掩藏什么,不要再把所有的恐惧不安,全都压在心底!如果想喊就喊,如果想哭就哭,如果很想念他们的话,就说很想念……”
她忍着痛楚,不断地说着,双手的手背,在变得越来越痛,好像两只手都要报废似的,这会儿,只是麻木的死死的按在他头部,护着他的头,不让他自我伤害。
他痛,那么她陪着他一起痛。
“御,你父母一直都在守护着你,一直都是……就算他们去世了,可是我相信,他们还在守护着你,而我,以后也会一起守护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你!别怕,别怕……不痛了,已经不痛了……”
颀长的身猛然一震,她的声音终于一点一点地传入着他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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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PUB里的热闹
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在慢慢的缓和下来,而他的神智,也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他的手也终于停了下来,视线的焦距慢慢对准了她,“灿灿……”
“没有人会丢下你的,所以不要再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心底了,在我面前,你可以发泄你所有的情绪的,没有关系,怎么样都可以……”她温柔地说着。
他的双手猛地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开始慢慢的嘶吼着……
“啊……啊……啊啊!”一声一声,就像是要把这些年挤压在心中的那些恐惧,那些思念,还有那些遗憾和不舍,全部都发泄出来。
关灿灿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湿濡在蔓延来开。
是……御在哭吗?
关灿灿的双手,回抱住了司见御,手心轻轻地拍着司见御的脊背,一下一下。
他现在所需要的,正是发泄出这些挤压已久的情绪,这哭,这眼泪对他来说是一种好事。
她还记得陆礼放说过,当初御被警方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种呆滞状,一言不发,甚至没有过多的,属于一个孩该有的情绪发泄。
这哭,已经迟了20几年了,而现在……他终于在哭了,真正地把心中那种害怕哭了出来。
“一切都过去了,最后的那一刻,是他们爱你的证明,所以,不要去害怕了,以后你会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这是你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
纵然曾经有着浓厚的阴影,可是也终将在灿烂的阳光下,烟消云散……
————
苏瑷是去pub为新歌寻找一些灵感的,这《翡翠色》虽然目前的主旋律已经确定好了,但是副歌部分,却还需要再斟酌一下。
这个pub,是苏瑷和关灿灿大的时候,来过几次的地方,因为价格便宜,所以不少年轻人都会来这里,其中不乏一些生的。
看着pub里的年轻人,苏瑷不由得有些感慨,看到这些年轻人,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大那会儿,无忧无虑的,整天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导师的考评成绩而已。
而现在,28岁的年龄,置身在这里,却突然有着一种老了的感觉。出了社会,工作了几年,也创作过一些曲,但是却始终没有哪曲特别红的。
而在感情方面,家里也帮她安排过几次相亲,但是却都在见了面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或许,她根本就不适合相亲吧,苏瑷心中想着。对于爱情,她羡慕着灿灿的爱情,虽然中间有着辛苦,但是却可以去明白真正地爱着一个人的感觉,可以去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而她,情歌写了那么多,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就连工作室的管哥,都在说着,“小瑷,是不是你要求高了,所以才一直没找好对象啊?”
要求高吗?她甚至说不出自己对未来的另一半,需要有什么要求,只是想要去寻找一种心动的感觉,然后让她觉得,可以去为了对方付出的。
苏瑷来到吧台这边,点了一杯薄荷酒,有些碧绿的酒液颜色,看上去倒是有些像翡翠的颜色。
苏瑷一边轻啜着酒,一边听着pub里这会儿正在放着的劲歌,看着那舞池中形形se-se的人。
蓦地,pub的角落处,突然起了骚乱,有人喊着,“啊,打架了!打架了!”
然后似乎还有人想要上去劝架,或者是加入战局的。
吧台内的酒保啐了一口,“早说过让她不要去招惹那男人了,那人看穿着气势,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了,这下好了吧,还真打上了。”
“哎,闵儿那娘们,还不是看上那男人长得好,出手又阔气啊,又仗着她自己是虎哥的女儿,平时在这pub里,有谁不给她面的,这下倒好,踢到铁板了。”另一个侍应生凑上来和酒保聊着。
苏瑷在一旁听着,倒是多少听出了个大概来,想来是有个长得不错,看起来也有点钱的男人,在这个pub里,被个叫虎哥的女儿闵儿看上,然而,那男人偏偏没看上闵儿,因此就引发了这场打斗了。
在这种pub里,打架也是常见的事儿,苏瑷就撞见过好几次的打架,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知道pub里老板雇着一帮人,俗称保安,自然会把这场架控制住。
果然,一会儿,打斗的声音和喧哗的声音都小下去了,看来这场架是要结束了。
苏瑷正想着,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女声在喊嚷着,“什么?要我就这样算了?!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人啊!今天除非他给我跪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否者这事儿不算完!”
一听这口气,就是那种平日里嚣张惯了的女人。
“还从来没有女人,可以让我跪下来的。”冰冷的声音,却让苏瑷一个激灵,整个人蓦地站了起来。
这声音……是穆昂的声音!
她挤进了围观着的人群中,果不其然,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正直直地站着,而在他的周围,则躺着好几个男人,一个穿着暴露,打扮时髦的女人,正咄咄逼人地盯着穆昂,而在女人的身后,还站着好几个男人,显然,是受命于女人,随时充当打手的职责。
而穆昂……苏瑷看着面色一片冰冷的男人,算起来,距离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有近两周的时间了,他看起来比她上次见的时候,更削瘦了些,身上穿着一件浅米色的衬衫,衬衫上沾着一些血迹,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几位被他打了的人的血。
他的眉宇之间,有着一层阴霾,苏瑷好歹也认识了穆昂这么多年了,自然能够看得出此刻穆昂心情很不好。
可偏偏那个叫闵儿的女人,还嚣张地在旁边叫嚷着,活似自个儿多娇贵,多有后台,所有人都该围着她转。
苏瑷倒是在心中为这个闵儿哀悼了起来,要是论背景的话,那穆昂的背景,可要深要厚得多啊!当然,估计也没人想得到,像穆昂这样的人物,会在这种廉价的pub里喝酒吧。
见对方完全没有要向自己道歉的意思,那个叫闵儿的女人更加的气急败坏,让那几个打手继续上去对穆昂动手,口中还喊着,“打,一定要打得他像老娘道歉为止!”
苏瑷眼看着又一场打斗要开始了,想要上前阻止吧,可是才上前了两步,还没怎么阻止呢,就差点被打手的拳头给扫到了,要不是穆昂及时地拉了她一把,估计就是她躺在地上了。
“谢谢……”她心有余悸地道谢道。
他冷冷地把她推到了一旁,“别来凑这个热闹!”
下一刻,穆昂已经再和那几个男人打了起来,虽然那几个人,也明显是练过的架势,但是很明显,依然不是穆昂的对手。
苏瑷没怎么见过穆昂动手,在她的印象中,很多时候,穆昂根本就不需要动手,只要冷冷的一个眼神甩过去,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又有谁会向他出手呢?
可是一旦动起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男人的“动”和“静”可以是如此的不同。
他安静的时候,会犹如高傲冰冷的贵公,遗世而**,然而当他此刻动起手来的时候,却又给人一种暴戾凶狠的感觉。
一旦出手,就会把人往死里打,就像是森林里的猛兽似的,不容许任何人的挑衅。
苏瑷的心一惊一跳的,这会儿,与其说是担心着别人打着了穆昂,倒不如说她更担心穆昂打架给打出了人命,到时候反而更糟糕。
然后,甚至来不及多加考虑的,苏瑷猛地冲上了前,几乎是整个人扑上去,抱住了穆昂的胳膊,制止了他再把拳头砸向另一个男人的脸。
对方劫后余生,连连后退,而穆昂则冷冷地睨看着苏瑷。
“放手。”薄唇中,吐出了冰冷的声音。
这会儿,苏瑷哪里肯放了,“再打下去的话,估计一会儿你就会进警察局了。”
“那又怎么样呢?”他冷声反问道。
她一愣,是啊,那又怎么样呢?以穆昂的背景,就算真的进了警察局,估计也能够出得来吧。
一时之间,她就和他这样,彼此大眼瞪着小眼。而这会儿,周围倒是没声音了,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们。
尴尬!超级尴尬!
苏瑷只觉得脸上-的,嗓眼都像是在冒火似的,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打架,总归是不好的吧。”
周围的人绝倒,拜托,这是在给小生说教吗?
穆昂的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明明嘴角的弧是往上的,可是却令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冷了
一旁的闵儿,显然不能忍受此刻自个儿被完完全全的忽略了,尤其是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显然和对方是认识的,而且好像还有点什么关系似的。
她想要这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她能够看得上眼的男人出现了,所以闵儿无论如何,都不打算放过眼前的穆昂。
【336】不怕连你一起揍吗(求月票)
夜晚的冷风,在飕飕地吹过,苏瑷左右看了半天,也没瞅着穆昂的身影,正想着穆昂究竟会在什么地方,结果一个转身,却发现她要找的人,正正站在她的身后。
“啊!”她低呼了一声,明显是被吓到了。
而比起她惊愕的表情,穆昂这会儿的神情,明显平淡得很。
“为什么要追着我出来?”他冷冷地问道。
“因为……”她顿了顿,却没想到追他出来的理由。是啊,她为什么要追着他出来呢?是担心他再找其他人打架吗?还是因为他那种落寂却孤离的身影,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不安呢?
实在掰不出什么理由,苏瑷摊了摊手道,“一定需要理由吗?有时候,人可以因为没什么理由而做一些事情的。”
他微怔着一下,盯着她,她的眼神清澈而没有闪躲。穆昂是善于看人的,自然能看出,这会儿的苏瑷并没有说谎。
“那么别再跟着我,我不喜欢有人跟在我的身后。”他道,说完,转身朝着右侧边走去。
苏瑷吐了一口气。好吧,反正他的冰冷,她也不是没有尝过,至少,比起刚才pub里的那位闵儿,他对她的态度其实还算是好的。
“对了,等一下!”苏瑷突然喊道,然后小跑了几步,追上了穆昂。
穆昂看着拦在面前的苏瑷,不由的蹙了下眉,正想说话,却见苏瑷的手朝着他的手伸了过来。
他的手一闪,避开了她的手。
她楞了一下,抬头看着他道,“别动!”然后手再度地朝着他的手伸去。
这一次,因为他并没有闪开,所以她倒是抓住了他的手。
苏瑷瞅着穆昂的手指关节,果不其然,刚才她并没有看错,他的右手食指关节处,的确是有破皮流血。
“刚好我身上带着ok绷,所以免费大放送。”苏瑷笑笑道,从自己随身的小背包里取出了一片ok绷,撕开了包装。
“不需要!”穆昂收回着手,对他来说,这点小伤,去贴个ok绷,显得很可笑。
“什么不需要啊!”苏瑷却还是固执地再度拉起了穆昂的手,把ok绷贴在了他手指的伤口上,“既然你擅长打架,那么也该知道,身体是打架的本钱啊!小伤不注意,等到大伤了,可就来不及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在确定ok绷已经粘牢了后,这才露出了很是满意的表情,放下了他的手。
“那好,我不跟着你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呃,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她笑了笑,朝着他挥了下手,做了一个拜拜的姿势,然后转身朝着街边走去,在沿街地地方,打了辆的士上了车。
出租车很快就是驶离了,而穆昂这会儿,却还怔怔地站在原地。
受伤,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从很小的时候,作为穆家的孩子,穆天齐唯一的儿子,他就要接受着各种远超过其年龄本身的训练。
而除此之外,还有母亲所给予他的伤。当母亲心情好的时候,会像一个最慈爱的母亲,温柔地对待着他,笑意盈盈,轻声细语。然而,当母亲心情不好的时候,却会毫不留情地对他大骂,用指甲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那一刻,他可以明显的感觉道,母亲是憎恨着他的,母亲并不希望有他的存在!
而每每这个时候,父亲却从来不会加以制止,更不会来心疼着他什么,对父亲来说,他的眼中,只有母亲的存在,他这个儿子根本就不算什么。
如果那天,母亲想要杀了他的话,估计父亲也会同意吧。
正因为这样的伤,太多太多了,所以曾几何时,他甚至已经不把这种当成是伤了。然而,这个女人,却那么镇重其事地把ok绷贴在他的手上。
垂着眸子,他看着手指上的ok绷,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对他来说,这样的ok绷,真的有必要吗?
没有回穆宅,而是去了自己另外所买的公寓中过夜。
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可以说是越来越少回那个家了,对他来说,那从来不是别人意义中的家,虽然有父母在,有许多佣人在,但是却让他有着一种窒息感。
公寓,冷冷清清,摆设很少。
对他来说,这不过只是一个休憩的地方而已。在公寓中,最醒目地,或许就是客厅里所摆放的那架钢琴吧,尽管他从商之后,就已经很少去弹了,但是却因为关灿灿当初的一句,“你不弹钢琴的话,好像挺可惜的。”
所以他每每有空暇时间的时候,还会弹一下,让自己不至于连首曲子都谈不完整。
他的钢琴,当年,因为灿灿而放弃,而这么多年,他最后剩下的,又是什么呢?!
或许,他的命运真的是早已注定好的,所以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吧。
拿着换洗的衣物,穆昂走进了浴室,开始脱去了身上的衣服。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中出来,冲洗着他的身躯。
灿灿……她现在正在度着蜜月吧,他们一家三口终于真正地在一起了,她想必很开心吧。
而她的脸上,一定会露出那种灿烂的笑容吧。
那种笑容,曾经是他无比想要得到的,看着她的笑,她的坚强,她的温柔,会让他觉得,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可以爱着自己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很幸福的,一定可以从那个冰冷的牢笼中挣脱出来。
但是终究,他还是在冰冷的笼子里。
清洗完了身子,他关上了龙头,手在满是白色雾气的镜面上抹了一下。
镜面中印着他的脸庞。
已经没有人可以真正地爱着他了吧,也不会有谁,让他幸福,让他去挣脱这个冰冷的牢笼。
“刚好我身上带着ok绷,所以免费大放送。”——苏瑷的声音,蓦地响起在了他的耳边。
这是之前在pub门口的街上,她对他说的话。
而眼前,浮现着她的笑容。和灿灿那灿烂的笑容不同,她的笑容,带着一种腼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根本就不需要!
抬起手,穆昂看着早已被水浸透的ok绷,扯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
苏瑷回到家中,洗漱完毕后,又坐在了书桌前,打开了木盒子,盒子里,静静的躺着那对翡翠的耳钉。
总觉得今天的她,好像是看到了穆昂不同以往的另一面,也直到看到他打架的时候,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个人,并不仅仅只是穆氏集团的总裁而已,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青洪会的继承人。
这个男人的“静”和“动”差异得如此鲜明,可是细细回味的话,却又觉得是如此的自然,好像……他合该就是这样的。
脑海中,似乎又涌现出了一些灵感,苏瑷习惯性地拿起了纸和笔,把脑海中此刻涌起的音乐片段,全都记录了下来。
正写得兴起的时候,手机蓦地响了起来。
这个点儿,会是谁的电话?
苏瑷拿起了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大学班上的同学方莉。
“苏瑷,你还没睡吧!”电话一接通,便传来了方莉的声音。
“嗯,还没。”
“对了,你有关灿灿的手机号码吗?三天后的同学会,我们还等着她参加呢,她可是咱们班里女生里面,嫁得最好的一个啊!”方莉说得兴高采烈着。
“哦,灿灿应该还在维也纳,我前天刚和她网上聊过,她三天后应该回不来了。”苏瑷道。
“这样啊。”方莉地声音似有些遗憾,“那要不你把她电话号码给我,大家好歹是大学同学,我好歹也去给她个问候啊!”
苏瑷有些囧,自从灿灿和司见御宣布结婚的事宜后,那些有她电话号码的老同学们,来找她要灿灿联系方式的几乎可以用一**来形容了。
而每每这个时候,她也多是用,“那我回头和灿灿说一声吧,如果她想联系你的话,会联系的。”
“我打过去就好了!何必麻烦她联系我呢。”方莉道。
“灿灿的手机号码,说实话,她也没给过几个人,我总不能随便把她的手机号码给别人,总得看她自己的意思吧。”碰到像方莉这样死缠烂打的,苏瑷也只能明着说了。
方莉这才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叮嘱着苏瑷一定要把她恭喜关灿灿新婚愉快,而且她还挺想见见关灿灿的这些话,转达给灿灿。
苏瑷应着,直到通话结束了,才喘了一口气。
感觉一通电话后,她就像是历劫归来似的,当然,更让她头痛的是三天后的同学会,她只希望,到时候来向她要灿灿联系方式的同学们可以少一点。
第二天,苏瑷倒是上了网,把方莉的事儿和关灿灿说了,然后问道,“你要联系方莉吗?”
“不了,我和她大学时期,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吧。”关灿灿道。
苏瑷自然也知道,方莉那些人,和灿灿其实没什么交情,现在的热情关心不过都是想和灿灿拉上点关系什么的,毕竟,现在的灿灿,是gk集团的女主人。而大学那帮同学们,多是在音乐这行的,gk集团,几乎可以说是他们梦寐以求想要进的。
【338】他的安全感
“抱歉,让你帮我挡这些!”关灿灿道。
“这有什么啊!咱们都老朋友了,帮你挡这些不是应该的么!”苏瑷笑笑道。
关灿灿心中,对苏瑷一直都是感激的,当她落魄的时候,苏瑷可以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帮她,当她成功的时候,苏瑷会陪着她一起高兴,就像现在,她嫁给了御,苏瑷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这层关系,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这样的朋友,一生能有一个,就知足了。
“小瑷,你想进gk集团吗?”关灿灿问道,可以的话,她也想要去回报苏瑷,想要满足她的愿望。
“进gk啊,那当然好啊,好多人都以进gk为荣呢。“苏瑷只以为这是闲聊,于是随意的道,“不过我现在在工作室也挺好的,虽然工作室的发展,目前来说也只是中上而已,但是以我的能力,也就刚刚好吧。”
“我是说真的,如果你想进gk的话,我可以帮你。”关灿灿道。
苏瑷楞了一下,想了想道,“谢谢你,灿灿,不过暂时,我还是想呆在工作室。我知道自己的才华能力都有限,就算真的靠你进了gk,估计也会跟不上别人的水平,然后拖了大家的后腿,那倒不如呆在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地方。”
“那好,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忙的话,尽管对我说。”
“是、是,以后要是我穷死的话,就找你来求-bao一养了!”两人又笑嘻嘻地聊了会儿,这才下了线。
正当关灿灿要起身的时候,一双手臂,倏然地从她的背后搂住了她。
“和谁聊呢,聊得这么开心?”低雅的声音,响起在了她的耳边。
“和小瑷呢。”关灿灿回道。
“那现在聊完了吗?”司见御的唇贴着关灿灿小巧的耳垂问道。
“嗯,聊完了。”她道,转头看着他,“笑笑呢,睡着了吗?”
他颔首,这几天,给女儿在睡前念故事的重任落在他的身上。能听到司大总裁念故事的人,估计也没几个,可是司笑语却一直都嫌弃着,还像小老师似的,要教司见御这么念,平素里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这会儿是被自个儿的女儿折腾地差点瘫倒。
关灿灿有时候在一旁看着,也会有点忍俊不禁。
而通常在念完了睡前故事后,最近小家伙还喜欢趴在司见御的胸口处,抱着自个儿的爹地睡。而通常要等小家伙睡着之后,司见御才能抽起身。
“今天手好点了吗?”他说着,拉起了她的两只手,此刻,她的手掌处还裹着一层纱布,只露出了手指尖儿。
“好很多了,刚才我不是还在和小瑷一边语音聊天,一边打字么!”她道。
“我帮你换药吧。”他道。
“好。”她想要站起身子,可是却没想到,下一刻,他已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有些哭笑不得,好似她伤的不是手,而是脚似的。
司见御走到沙发旁,小心翼翼地把关灿灿放在了沙发上,然后才去取了药箱。
当他一点点地打开着她手上那白色的纱布时,那片白皙肌肤上的伤痕,也印入了他的眼帘。原本完好的两只芊芊玉手,此刻手背上,尽是一道道被抓伤的痕迹。虽然这些伤口,现在已经收了口,有些在开始结痂,但是却依然触目惊心。
司见御的眉头蹙起,眼中是止不住的心疼。那一天,他的情绪失控了,头痛欲裂,整个人都沉浸在那份痛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伤到了她。
直到他痛哭过后,直到他清醒了过来,才发现,她的双手,早已被他抓得血迹斑斑。
她为了不让他自我伤害,所以在他拼命的想要抓着头的时候,用她自己的手,牢牢地护住了他的头,却也让更多的伤留在了她的手上。
“为什么不用电击棒?只要我晕过去的话,你就不会受这些伤了。”当他这样问她的时候,她却只是笑笑,“我们这叫同甘共苦,你痛的时候,我也跟着你痛,不好吗?”
她的话,就像一股暖流似的,涌进着他的胸口。也让他知道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用那个电击棒。
此刻,司见御的手指沾着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了关灿灿的手背上,在涂抹好后,再用干净的纱布仔细的裹好。
看着他依旧微蹙的眉头,她的指尖轻轻地点在了他的眉心处,“别这样,早就已经不痛了。”
他抿了抿唇,拉下了她的手,唇亲吻着她的指尖,“下次,如果发生什么,让我情绪失控的话,你千万不可以再这样了。”
她认真地看着他,“可是御,如果还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顿了一顿,她道,“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夫妻,荣辱与共,不论痛苦和快乐。
司见御微微一怔,定定地凝望着眼前的人儿,倾过身子,无比眷恋地亲吻上了她的唇,“嗯,我们是夫妻了……”
这是他最爱的女人,现在成了他的妻子,以后也将会陪伴着他一生一世!
灿灿,她可知道,他有多爱她呢?
她可知道,他又有多离不开她呢?
她带他去父母车祸死亡的地方,让他发泄出心中所有的恐惧,害怕,不舍、痛苦……让他真正地从7岁那年的车祸中解脱出来。
他所有的面具,在她面前砰然碎裂着,只有她见到着他最最真实的一面。那一天的晚上,他抱进着她,却是第一次在没有她声音的辅助下,没有吃任何的药,就睡着了。
她的气息,她身体的温度,足以让他彻彻底底的放松着。
“越是缺乏安全感的人,就越会想要去寻找某种安全感,有些人的安全感是一生不变的生活,有些人的安全感是更多的金钱,有些人的安全感是身体的健康,御,你的安全感又是什么呢?”这是礼放在很久以前问过他的话。
而那时候,他还没有遇到灿灿。
他只觉得礼放的话是无稽之谈,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是缺乏安全感的人。直到遇到了灿灿,才渐渐的明白着礼放的话。
而他现在所有的幸福、快乐,全都是灿灿所给予的。
她在不停的弥补着他所缺失的东西,也让他得到的越来越多。
安全感吗?他的安全感——就是她,也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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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曾几何时,从联络感情,变成了争奇斗艳和互相炫耀了。
如今的同学会,都喜欢比工作,比成就,比财富,比谁老公嫁的好或者比谁的老婆娶得好。而这个好和差的区别,不是人的性格什么,而是财富实力。
一切,都变得现实起来了。
也许再过今年,这样的同学会,她也可以不用来了,苏瑷瞅着面前这些各个都像是戴着面具似的大学同学们,心中嘀咕着。
这次同学会的场地,倒是比往年都要高档了许多,是由班上一个女同学出的钱,包了一楼的自助餐区域。这家餐厅,价格不菲,苏瑷倒是曾跟着灿灿和司见御来这里蹭过几顿饭,这里的伙食的确是很好吃,不过吃一顿饭,估计就能要掉苏瑷一个月的工资了。
而这次出钱的女同学,名叫朱盈,原本也就是班级里一个挺普通的,成绩中等,出了社会后,在作曲方面没有多大的建树,不过却交上了一个富二代的男朋友。
“听说了吗?这次同学会的钱,是朱盈的男朋友给出的呢!”方莉凑到了苏瑷的耳边嘀咕着,“看来朱盈男朋友对朱盈还挺好的,没准咱们这些同学里,又有一个要嫁入豪门的了。”
“什么嫁入豪门啊,你当豪门那么好嫁的吗?”另一个同学胡小琼也凑了上来道,“朱盈那男朋友你们知道是谁吗?是b市那间洪越集团的公子爷洪建园啊!那个花花公子,每天杂志上报道他的女朋友可不知道有多少呢,朱盈不过就是那其中之一而已。”
洪建园,苏瑷倒是也知道一些的,完全是那种仗着钱多,所以随意玩女人的那种。前段时间,还有一个小明星怀孕了,声称孩子是洪建园的,结果没过几天,那个小明星就因为意外而流产,不少人都猜测,这事儿其实是洪家做的。
总之,洪建园绝对是一个风评不太好的富二代。
方莉和胡小琼聊着八卦,而苏瑷在旁边有事儿没事儿的听着,觉得有点饿,正想着要去拿点什么吃的时候,就瞧见了朱盈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会儿的朱盈,脸上堆满了笑意,“怎么样,今天这里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了,这里平时可没什么机会来呢。”
甭管之前胡小琼和方莉口中有多不屑朱盈,但是这会儿,却又是一副要把对方捧得高高在上的样子,说着什么真有本事啊,找了这么好的男朋友,要是让我男朋友有十分一好就够了之类的云云。
苏瑷在一旁听着一阵狂汗,就在这时,朱盈突然问道,“苏瑷,灿灿这么还没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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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同学会
关灿灿这次不会参加这次同学会的事儿,苏瑷早就已经和方莉还有其他同学说过了,不过显然看朱盈的表情,似乎并不知情。
“灿灿今天不会来,她人在维也纳那边度蜜月。”苏瑷回答道。
朱盈的面色一变,“维也纳……度蜜月?可是我记得她好像上个月就去了那边,度蜜月也至于那么久的吧。”
那是因为灿灿和司见御在那边并不仅仅只是旅游而已啊!苏瑷在心中道,灿灿曾和她说过,选择维也纳,是想让司见御了解在离开的五年里,她是怎么生活的。不过苏瑷并没有打算把这些对朱盈他们说。
胡小琼在一旁插嘴道,“哎,朱盈,你也不能拿咱们普通人的婚假和灿灿去比啊,她嫁的可是gk集团的总裁,蜜月要度多久,都是看心情的吧,就算人家想一整年都度蜜月也没什么啊。”
“……”朱盈这会儿变得很是难看,然后问着方莉,“方莉,难道你之前也知道的?”
“啊……是知道啦。”方莉道。
“那你怎么不对我说,你知不知道,我还……”朱盈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没再说说下去,只是狠狠地瞪着方莉,活似方莉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儿似的。
方莉这会儿也没好气地回道,“我不就是忘记了而已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这几年的同学会,灿灿还不都是缺席的啊,往年灿灿没来,也没见你有多大的反应啊。”
朱盈正想要开口,方莉却又道,“对了,好像去年,灿灿没来,你不是还说过什么反正同学会这种聚会,像灿灿这样普通的,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也不少之类的话么。“
朱盈一窒,脸色顿时有点涨红,“我……我那是……”
“还是说,因为灿灿现在嫁给了gk集团的总裁,你想要赶紧巴结啊!”方莉道,其实这心思,同学会上的不少同学都有,只是这会儿,方莉把这话给挑明了说。
朱盈有些尴尬地瞥了苏瑷一眼,然后又狠狠地瞪了方莉一眼。
的确,就如方莉所言,如果关灿灿没有嫁给司见御的话,那么关灿灿来不来这个同学会根本就不重要。可是谁让她一时口快,早已对男朋友说了,关灿灿是自己的大学同学。
洪家一直都想找机会和司家攀上关系,洪建园一听这事儿,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让她赶紧想办法借机讨好关灿灿,好和司见御拉拢关系。
但是当她想要联系关灿灿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年,关灿灿当初的手机号码和qq早已没用了,家庭住址的那所老房子,更是常年没住人了。现在全班唯一知道关灿灿联系方式的,只有苏瑷。但是偏偏苏瑷嘴巴牢得很,完全不肯透露一点。
朱盈于是才想着办这个同学会,想着既然关灿灿在b市,自然也会来参加同学会的。而洪建园自然大手笔的选了这个价格不菲地地方,包了场,就想着可以给关灿灿留下点好印象。
结果谁知道,关灿灿竟然没来。这是朱盈之前压根就没想到的。
而更让她心急的则是,一会儿洪建园还要过来啊!
到时候可让她怎么交代啊!
“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了!”朱盈对着方莉吼道,那眼神简直就像是想要活活掐死方莉似的。
方莉缩了缩肩膀,随即又不甘示弱地回吼道,“我害死你什么了啊?!我参加个同学会,能怎么害你啊!再说,这同学会,也是你提议要办的啊!”
“是啊,朱盈,方莉没做什么啊。”一旁的胡小琼道。
朱盈一脸的恨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门口处有侍应生的声音在说着,“洪少爷,您来了啊。”
而同学会中的人,视线都不自觉的朝着自助区的口子处望去。今天来参加的人都知道,这场同学会,怔怔出钱的主儿可是洪家的少爷,洪建园。
胡小琼对着朱盈道,“你之前怎么没说,你男朋友也会来啊!刚才方莉也是一时口快,你别介意啊!”
而方莉则缩了缩肩膀,对方的靠山来了,她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可是朱盈却丝毫没有要扬眉吐气的喜悦,脸色反而更加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都摇摇欲坠似的。
“盈盈。”洪建园大跨步地走上来,一手搭在了朱盈的肩膀上,举止亲昵地道,“也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同学认识认识吗?”
朱盈这才勉强地笑了笑,指着苏瑷几人道,“这是苏瑷、这是方莉、这是胡小琼。”
“你们好,我是盈盈的男朋友洪建园。”洪建园笑笑道,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风度翩翩,只是脸庞和眼袋,看起来有浮肿,就像是大多数**混久的人一般。
“你好。”苏瑷等人礼貌地道。
而洪建园在打过招呼后,似乎对苏瑷等人就再没什么兴趣了,而是低头问着朱盈,“再给我介绍你其他的同学认识认识,对了,关灿灿在哪儿呢?听说她也是你同学,我听过她好些歌,早就想要见见这位才女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其实今天洪建园过来,就是特意为了来结识关灿灿的。
“关灿灿她……”朱盈面儿上的血色更是褪得干干净净,好半晌才呐呐地道,“今天她没有来。”
洪建园唇角的弧度顿住了,原本眼中的几分笑意,这会儿变成了一种恼怒,“她没有来?”
“是……是啊。”朱盈尴尬一笑,口中尽是讨好的意味儿,“关灿灿还在维也纳度蜜月,我也没想到今天她会没来,要不下次吧,下次我一定会请到她来的。”
“下次?”洪建园冷哼着,“朱盈,你是把我当傻子耍吗?”
谁都没料到,洪建园居然说翻脸就翻脸的,而且这会儿,众人也都能看得出,洪建园今天之所以给朱盈出钱办这个同学会,说白了,就是想要结识到关灿灿而已。
现在,显然朱盈把这事儿给办砸了。
一时之间,有人用着同情的目光看着朱盈,也有人用着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
朱盈心中叫苦不迭,她本来想用着和关灿灿的同学关系,来拴住洪建园的心,毕竟洪建园的女朋友众多,哪一个不是费尽心思讨他欢心的。
她长相不是最出众的,音乐才华也一般般,事业家庭背景,可以说无一出色,能够被洪建园看上,在很多人看起来,已经算是走运了。
而她,在知道了关灿灿嫁入了司家后,心思蠢蠢欲动,平凡的女人,想要嫁入豪门也不是没可能啊!关灿灿的家世,甚至比她好不如呢!
可谁知道,她想要表现出自己的有用,结果却反而适得其反了。
“对……对了,苏瑷有关灿灿的联系方式!”朱盈猛地想到了这点,然后成功地转移了洪建园的怒气。
顿时,所有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苏瑷的身上。
洪建园这才算是真正地瞧着苏瑷。
朱盈用着求救似的目光朝着苏瑷望去,“苏瑷,不如你把关灿灿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我男朋友真的很喜欢她的歌呢,也算是她的歌迷,想要认识一下她呢。”
而洪建园这时候也由怒转笑着道,“苏瑷吧,可以麻烦把关灿灿的联络方式给我下吗?满足一下我这个当歌迷的想要见见自己偶像的想法,我真的很喜欢关灿灿写的那些歌,一直想找机会认识她,只是之前她人都在国外,实在也没什么机会啊。”
苏瑷正色道,“抱歉,我不能把灿灿的联络方式给你们,不过我会和灿灿说的,如果灿灿同意的话,我会把她的联络方式给你们的。”她不是白痴,当然也看得出,这个洪建园绝对不是什么灿灿的歌迷之类的,估计想要认识灿灿,不过是想要攀上关系而已。
“苏瑷,只是个联络方式而已,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至于这样吗?”朱盈不满地道。
“那你也可以让你的男朋友去灿灿所属的公司那边预约,或者直接去gk那边预约,我想两边也都有灿灿的联络方式吧。”苏瑷道。
朱盈一阵狼狈,知道自个儿和男朋友的想法,完全被苏瑷看透了。
而洪建园什么时候受过小老百姓的气了,平时周围的人都是巴结着他的,现在不过是要个联络方式而已,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人,却还摆起了脸色。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给了?”洪建园面色不善地道。
苏瑷继续用着平静的表情道,“我想我没什么权利私自把灿灿的联络方式告诉别人吧。”
“还真是蹭鼻子上脸了啊!”洪建园狠狠地道,只觉得被这样一个小人物拒绝了要求,简直是都脸丢到家了,因此想都没想,直接反手一个巴掌,朝着苏瑷甩了过去。
啪!
顿时,所有人惊住了,只看到苏瑷整个人被洪建园打得往后踉跄了两三步,才险险没有摔倒,而苏瑷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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