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此心意难平
天家人在强大得魔修面前,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须臾之间,就被他屠杀了不少。
人群里的天图再也不淡定了,在天河又无情的收割了一波天家子弟的性命后,他不得不跳了出来。
“天河,本是同根生,你就不念旧情吗?”
“什么狗屁同根,就是因为你,我才不得变成这样,你去死吧!”
天河哪里愿意和他多废话,眼里的仇恨要是能化作火焰,他早就想把这个天之骄子灼烧成灰。
他在进步,天图也没闲着,居然已经有一只脚跨进了圣人的门槛。
他的头顶上有一个五彩光晕,虽然还有些看不太清楚,但是,在所有典籍里的记载,这是快要成圣的标志。
传说中的圣人境,原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天图居然触摸到了,这如何不让天河意难平。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斩杀在摇篮里。
天图无奈的应战,总不能站在那里傻乎乎的挨打。
只见两个人从地面打到半空中,又从半空打到地面,直把那虚空都打得碎裂,整个天家祖宅也跟着毁灭殆尽。
整整三天三夜后,当天图的绿色星光宝剑刺破了天河的面门,只见他的身影轰然从天掉下来,把底面砸了一个深坑,却是那天河身上也受了重伤,最终不敌,还是落败了。
只不过,也不知他修炼了什么诡异的魔功,尽然像个地鼠一样,自己打个地洞逃之夭夭了。
碍于手足之情,天图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追击,就这么放任他离开。
只盼望,天河有一天能幡然悔悟,不再纠结。
这一消停,也就是百年时光。如今,却是天河卷土重来,带着必赢的架势。
因为,在他的头顶上,居然也有了一个黑乎乎的光晕,他也是个一脚踏入圣人境的高手。只不过,居然是魔修里面的。
就算如此,他居然还卑鄙无耻的设计了这么多波偷袭,为的就是彻底消灭他天图。
天图有些心痛的看着他,“天河,你是我亲弟弟,这世间,原本就该只有你和我最亲近,你……回头是岸吧!”
“哈哈……回什么头,我恨不能当初在娘胎里就把你一脖子勒死,何至于如今这么费事。”
天河恶劣的口气,狰狞的伤口让他更加暴虐。手里的武器是一把从没有世人见识过的软骨鞭,上面的每一节骨头,都是取自修士脊背上最坚韧的一块骨头组合而成的。
它们除了是兵器,还有一种常规兵器所没有的怨气,那丝丝缕缕的怨气凝结成黑烟盘旋在鞭子周围,犹如实质。
随着天河的攻击,这些怨气也跟着剑气一起朝着天图攻击而去。天图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被击了个正着。
那怨气把他浑身都包裹了起来,带着各种负面的情绪,试要把他的灵识也给魔化,拉着他一起进入那绝望的血腥世界。
剑气没有伤到天图,只是被他轻轻的挥一挥衣袖就挡住了。这怨气却是犹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尽。
天图只觉得心浮气躁,一股子从来没有的暴虐情绪在心底翻腾,他想要见到鲜血,想要杀戮的快(。。)感。
他现在正是最虚弱,抵抗力最差的时候,这情绪影响到他,甚至让他有种自残的冲动。他忍不住掏出了自己的绿色星光宝剑,对着自己的手臂就挥了下去。
远处的天河两眼囧囧有神的盯着这一幕,看着那缓慢无力的动作,心里不停的催促他,快点,再快点,砍下去啊!
然而事实上,天图也真的砍下去了,只不过不是对着自己的手,而是对着不远处的天河。
他的剑挥舞的很慢,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拿不住这样的宝剑,斜斜歪歪的砍下去。
这样的剑势,如何能入得了天河的眼,他嘲讽的冷笑一声,手里的软骨鞭对着剑势就拍击过去。
半空中,只听得剧烈的噼啪声炸响,把虚空都开了无数道口子,强劲的虚风吹来,两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的架势。
等到虚空恢复正常,再看那两个武器攻击的地方,天河的软骨鞭上的骨节,已经散落了一地,却是已经废了。
而天图的绿色星光宝剑也变得残缺不全,剑刃上尽是缺口,已然也报废了。
两人相识一眼,没有想到,对战会是这样的结果,只不过第一回合,就把虚空都打碎了。如果他们从缝隙里掉了进去,也不知会流落到何方,会有何种遭遇。
在过去的岁月里,修士间无论如何争斗,想要破碎虚空,都是很费力的事。
偶尔强强联手对战,也不过是破了一丝丝裂缝,很快就能合拢。
像现在这样,直接就破了这么大的裂缝,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天河重新掏出一把备用武器,对着天图到:“我还是小看了你,都这样了,你还能跟我斗。”
“天河,咱俩势均力敌,不,就算你略胜我一筹,就此打住如何?过往你所犯下的一切,我们都可以既往不咎,只求你能停手,化干戈为玉帛。”
他们是亲亲的兄弟啊,既无仇也无怨,为何要打生打死呢?就算是犯了杀罪,他今时是个一脚踏入圣人境的超级大能,天家不会怪罪,相反,还会欣喜,哪怕他是个魔修,只要能克制住杀戮就行。
他观了一下天河的眼神,虽然有些发红,但是,和他对答时还是克制住了冲上来,没有像个疯狂的野兽那样不管不顾。
说实话,他要是斗法,他勉强能抗得住,虽然灵力亏空厉害,但是他的圣药很多,总能让他爆发出一点来,这个就足够了。
但是,倘若天河直接放弃术法,转而实打实的攻击,天图自认自己根本就抵挡不住。
他从半空中砸在地面上,可不是一点伤都没有,之后的的确确是被那御景天用法宝结结实实的捶打了好几下。
后面是借用了天河之前的遁法,挖了地洞逃跑掉的。只不过,这样的术法,需要消耗的能量太大,对身体的损伤很重。
他的身躯现在沉重得,根本就不想挪动,更不要说和人对战。
只不过那天河对他有些忌惮,只敢远观,却不敢靠近。
第152章 吓死兔兔了
天图和天河,这一对不相爱却相杀的亲兄弟,其最后的结局,究竟是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因为此时的浔阳山山洞里,原本昏迷的任一,因为一阵钻心的疼痛,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而这一切,来源于一只萌萌哒的小兔子任屠。
它的小爪子正轻轻的摸着任一的手背,上面两个硕大的门牙洞清晰可见,正汩汩的流着血。
“嘶……你个小东西,要吃人了吗?”任一生气的拎起它的后颈皮,横眉冷对着。
任屠一动不动的团成一团,眼里水汪汪的说不出的可怜巴巴,任一才刚升腾起来的怒火,不知不觉就这么泄了下去。
“小东西,下次再搞事,当心我把你做成烤兔子。”
被任屠这么一捣鼓,任一却是把刚才梦里的事忘记得七七八八,唯一还有点印象的是那把威风凛凛的绿色星光宝剑。
掏出自己捡来的破匕首端详了一下,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果然只是梦一场啊!
他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任屠却是以为他真的想吃兔子肉了,吓得“噗嗤噗嗤”的接二连三放了几个臭屁,地上还洒了一摞堆积如山的黑色圆坨坨。
其臭味冲天,却是这任屠居然被吓出屎尿来。
“嗷呜~~~呕~~”
任一捂着嘴,难受的把任屠甩得远远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任屠的排泄物,其杀伤力越来越强劲了,任一差点没一口白沫吐出来,昏撅了过去。
一旁原本在打坐的毛显得也好不到哪里去,气息一下子紊乱,原本好好运行的灵力,瞬间不受控制的四散乱跑,差点没把他给整得走火入魔。
“什么鬼东西?搞什么?”
他暴跳如雷的远离任一,赶忙施了一个法术,把鼻子屏蔽了嗅觉功能,这才把自己给解救了。
任一难受的对毛显得抛了个求救的眼神,毛显得没好气的回了他一个白眼,却还是不得不给他也弄了一个屏蔽术。
“呼~~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终于缓过劲来的任一,有些后怕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这地上的是什么玩意儿?从哪里来的?”
毛显得醒来,并没有见到任屠,所以,才有此疑惑。
任一没好气的弯腰,把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任屠提溜起来,“诺!这臭家伙干的。”
“呵……好家伙,老头刚才差点以为有成百上千的臭屁虫溜达进来了。”
“咦?不对,这里太安静了。”
毛显得仔细探寻着,发觉除了他们这两人一兽,那震天响的魔兽嘶吼声已经没了。
任一把任屠塞回兽皮囊里,欣喜的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
两人原路返回,只在洞口处看到几只死去的魔兽,其余的什么也没有,那密密麻麻的魔兽就像退潮一样,退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
山洞里静悄悄的,一切看似宁静,却又让人很不安。
“大爷,你说,这么多的魔兽,它们会跑到哪里去?”
“还用说嘛?魔兽残忍嗜血,自然是那里有血食,就往哪里跑。而凡夫俗子,是这世上最容易捕猎的动物,又多又没能力,犹如待宰的羔羊。”
“嘶……这么说来,那太壹宗岂不是首当其冲?”
“那是自然。我们来的路上,本来就离这个宗门不远,这些魔兽循着味道就能摸过去,那些人里要是没有修士,此刻怕是已经……”
即使毛显得的话没说完,任一心里也清楚,那些人里面没有什么能人,也不知道能逃出来几个。
想到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女,他有些心神不宁的提议道:“大爷,我想摸回去看看,我……”
“小子,你这是找死,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老头我在巅峰状态时,都不敢和这些魔兽硬碰硬,更何况现在还是受伤状态。”
任一沉默了一下,语气坚定的道:“大爷,我不为难你,我自己一个人摸回去,这个山洞看着很安全,你老就在这里修养好了。”
毛显得皱了皱眉,“那宗门里有对你很重要的人吗?至于让你这般不要命?”
任一叹息一声,“唉~~没有啊!”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有个人让他有些放不下,非得回去看一眼,心里才踏实。
毛显得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选择和任一一起去,他现在虚弱得也就是个普通人,跟在任一身边也没啥用,还不如早点恢复灵力,说不定在最后关头,能.asxs.作用。
一路上,任一把任屠和任屠都放了出来,虽然两个小家伙看着都很弱小的样子,但是,在锦囊空间里,那都是小牛犊子一样强悍的存在,有它们在,遇上魔兽的时候,他也不至于太狼狈。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很次的符宝武器,一把尖锐的大锤子,不能变大变小,拿着也很费力。
但是,这样的玩意儿,却是任一唯一能使唤得动的。
四野的魔兽尸体,原本密密麻麻无处落脚的,如今奇异的一个也没了,就像先前的经历是场梦一样。
这样的情况在快要抵达太壹宗山门时,终于有所不一样。
那些魔兽已然踏平了那高耸而立的山门,在里面四处捕杀着那些门人弟子。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圆通那胖乎乎的尸体,已经被啃咬得面目全非,如果不是他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任一根本就认不出来。
他有些恶心的避开了去,并没有上前去收尸。因为这样的尸体,实在是太多了。
极目望去,所有的外层弟子,还能挣扎逃跑得没几个,有的有一个魔兽啃咬着,有的有好几个围着。
当然,除了这些弟子的尸体,战场也有魔兽的,很多还淌着热乎乎的血液。
任一从前听人说过,妖兽的血液可以掩盖人的气味。他想也不想,弄了很多魔兽血,抹在自己和两个小家伙身上。
这两个小家伙平时都是吃肉的,此刻看到这么多魔兽尸体,却意外的没有动嘴,而是很嫌弃的避开了。
任一也没放在心上,只当它们两个还不饿,还心怀大慰的揉了揉它们的脑袋。
第153章 危机重重的地方
果然,魔兽的血真的有点用,任一才摸进去没走几步,就被一头长得有些像豹子的魔兽盯上了。
这家伙步步紧逼,鼻子一嗅一嗅的朝着任一走过来。
当任一忍不住想要抡起大锤子,给这个家伙来个爆头时,这个家伙却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那犹豫不决,依依不舍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对任一有多深的感情。
“呼~~吓死人了!”
任一擦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而两个小东西,居然一个把脸撇向左边,一个撇向右边,一副不与任一为伍的样子。
它们的神情充满了人性化,要是退了这兽身,说它们两个有三岁的小孩子智商,也不是不可以。
不待任一多想,斜刺里一只血糊糊的断手突然从天而降,“啪嗒”一声打在他的头上。
“搞什么鬼?”
他有些生气的摸摸自己被打疼得脑袋,却是被不远处的一声惨叫给吸引了过去。
对方的胳膊少了一只,看样子,就是打到任一的这只。只不过,伤他的不是什么魔兽,而是身旁的一个同门弟子。
都这个时候了,两人没有同仇敌忾就算了,居然还像平日里一样窝里斗。
面对这样的人,任一直接就不打算搭理,他也搭理不上,那两人身边还有三只大型魔兽虎视眈眈的盯着。
那两人不管是一致对外,还是彼此残杀,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除非有人能一剑把这三只魔兽给解决了。
在场的门人弟子,虽然在凡人俗世里,也算是佼佼者,但是,在魔兽跟前,不过是一盘蹦哒得比较欢快的美味佳肴而已。
任一抬脚就要开溜,那任屠却是不知怎么的,三跳两不跳的跑了过去,逮着其中一只魔兽的屁股就是一口咬下去。
“嗷呜~~”
魔兽疼得转身查看,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实在是它的个头太小了。
任屠在和任一待在一起的日子里,似乎灵智有了开化的表现。
别看它像是在搞闹剧,在经过了这一翻接二连三的咬一口后,三只傻乎乎的魔兽你怒瞪着我,我怒吼着你,居然就这么撕打起来。
这下,那两个有私人恩怨的弟子却是不再打了,各自发了个虚招把对方逼退,然后折身逃之夭夭。
任一有些胆战心惊的拎起跑回来的任屠,一边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对着它的小屁股就拍打下去。
“叫你逞能,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要是再感胡乱生事,我就把你的毛全部扒光光,看你还怎么见人。”
任屠又缩回了一团,一副老实巴交可怜兮兮的样子,完全不似刚才胡乱咬魔兽的凶狠。
一旁的任屠有些吃味的用嘴拉扯着任一的裤子,别看它像个没断奶的小奶狗,那力气,和小牛犊子没区别。
这么一口下去,任一只听得“嘶啦”一声,自己的腿瞬间有股寒风吹来,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定睛一看,一节裤腿已经没了,自己的大毛腿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敲打了下任凶的头,“放你出来,是让你扒拉我的裤子的吗?你个傻狗子。”
气归气,事实已经是这样,多说无益,他带着两个小东西打算穿过层层打斗的魔兽和人群,进入宗门第三层,他要找的那个人就在那里。
他的速度很快,一路上,那些魔兽都不搭理他,门人弟子看着他浑身血糊糊的像个血人一样,也没人会上前去多说什么废话。
都是在拼命挣扎求生的人,谁还去管别人如何。
当任一终于穿过人潮兽潮,来到一处没人的安全地带,还没来得及露出轻松的表情来,就见到一把剑对着他飞射而来。
这剑气如虹,居然带有刺耳的呼啸声,直冲他的面门而来。他没法闪躲,就这么呆傻傻的等着自己被穿脑而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是任凶一个蹦跳,踩在任一的手上一个凌空扑上去,一口叼住了来剑。
“咔嚓”一口,那原本锋利至极的宝剑,却像是骨头一般的脆弱,被任凶一口咬下了一个缺口。
“毁我宝剑!畜牲找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太壹宗里养伤的范亿才。他的宝剑也不是针对任一,而是朝前开路,对着宗门广场上,不断伤人的魔兽的。
任一意外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攻击不说,还把他唯一能拿出来的宝剑也给毁了,这让他如何原谅?
他在之前,被诸多修士围追堵截,为了保命,身上的丹药吃完了,武器也殆尽了。
这唯一的法宝此时因为级别太低的缘故,一直被他忽略了,也就遇上魔兽袭击上门时,他才荷包的一个角落里搜到。
原本是要作为保命用的,没想到被一个这么小的小畜生给毁了,这心里哪有不生气的。
他屈指成爪,快若闪电的对着任凶就抓过去。
任凶“嗷呜……嗷呜……”的嚎叫着,却不是逃命的哀求声,反而是带有一种挑衅的意味。因为范亿才试了好几次,愣是没办法抓到它娇小的身子。
任一在一旁打着圆场,“这位师兄,对不住了,没想到会弄坏了你的宝剑,我这里有一把锤子,作为赔礼,还请不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范亿才一把打开他的手,“滚犊子!”
那锤子被他打飞了出去,尖尖的一角好死不死的,正好砸在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女跟前,差点把她面门砸了个窟窿。
任一着急忙慌的上前捡起锤子,“抱歉,没吓到你吧?”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席墨。她黑着一张脸,很不客气的道:“你想杀死我吗?你个臭牛氓,没想到你心肠这么歹毒!”
“噗……我不是……我……”任一有些欲哭无泪。
他回来就是为了席墨而来的,见到她安然无恙,原本还挺开心的,没想到又闹得这般不愉快。
席墨可不会管他这么多,她现在眼里都是范亿才伟岸的身影,不客气的扒拉开任一,“走开,没看到形势这么严峻,你当是在玩吗?”
第154章 宗门里的屠杀
任一呆愣愣的看着她的身影,小鸟依人的仰慕着范亿才,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刺痛感。
这感觉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也就是第三次见到这个少女而已,就算对方再美,也不该有这样的感觉才对,这让他很迷惑起来。
娇客也算是个漂亮的姑娘了,他们认识的时间也算长一点,对于她的离开,他有不舍,也就是有些遗憾而已。
但是,席墨又是什么回事?
他和这个少女之间,只有不愉快的回忆,每次都是打打杀杀的危险场面,他不知道自己在揪心什么?
只把一切归结于自己的心又在闹毛病了,就像之前在后山的时候一样,莫名其妙吐了很多血。
没给他太多感叹的功夫,抬眼望去,一群体型庞大的魔兽呼啦啦的向他冲了过来。
那架势,气震山河,任一吓得拔腿就追在席墨二人身后。
席墨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这个时候,却也懒得去驱赶他,因为他们的四面八方还有很多魔兽赶来,却是有把他们三人践踏成泥的威势。
范亿才手里的符宝没有了,此时拿着的,是席墨递给他的,一把普通的凡人兵器,看着锋利,一刀下去,却是没有符宝武器惊天动地的气劲。
没有灵力可以输出,兵器的杀伤范围自然就弱小,此时的范亿才虎落平阳被犬欺,从格杀一大片到只能格杀一个魔兽,这差距太大,让他有些心浮气躁。
见到躲在身后的任一,他不动声色的露出一个破绽,让其中一头魔兽冲破他的防御线,同时不忘好心的拉了一下席墨,“美人儿,小心!”
“多谢范师兄,我没事,我能照顾好自己。”席墨微微一笑,手里的宝剑也不闲着,对着别的魔兽攻击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搭配,倒也安全无虑。反观任一就不太妙了,那被范亿才故意放过来的魔兽,气势汹汹的高高抬起前蹄,似乎要把他踏成肉泥。
他狼狈的闪躲开第一波践踏,手里的大锤子就像是个摆设,不知道反击回去。
“嗷呜~~”
魔兽仰天怒吼,随着是第二波攻击。这次任一没有这么好运,被扑了个正着。魔兽那滴着口筵的大嘴近在迟迟,令人窒息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好在,任一之前在山洞里,经历了任屠的粪便攻击,鼻子上还留有毛显得施展的屏蔽术,此时还没过时,正好不被影响。
他旁边的任屠和任凶这两只兽,可就不一样了,就像个人一样,一副东歪西倒臭不可闻的样子。
魔兽攻击不等人,任一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兽嘴已经快挨着他的面门咬下去了。
两只兽躲得有些远,却是没法赶来救援。任一闭着眼睛,绝望的怒吼一声,“滚开!”
他手里的符宝大尖锤子被他捏得紧紧的,并没有挥动,却突然有闪过一道微弱的电芒,直直的朝着魔兽的眼睛攻击过去。
“吼~~~”
魔兽攻击的进程戛然而止,仰天怒吼起来,有些癫狂痛苦的样子。
任一趁着这一耽搁,赶忙爬起来躲得远远的。
只见那魔兽浑身的兽毛,就像刺猬一样根根炸了开来,其身体僵硬,一股子焦糊夹带着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却是比刚才那味道更熏人。
两只小兽再也抗不住,胃里的东西哗啦啦的倒了出来。
“砰”的一声,却是那魔兽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居然嗝屁了。
它死得有些骇人,一旁听到动静的两人闻声看过来,任一举起手,赶忙解释道:“不是我干的,不关我的事,我……”
他的话却是来不及多说,身后又有一只魔兽跳跃了起来,却是要把他撕成碎渣。
这是一只爪子特别锋利的魔兽,任一下意识的挥着大尖捶,不让他碰到自己。
然后……没有然后了。
这只兽也华丽丽的倒下了。
范亿才忙着对付魔兽,却是没有看到。他现在没有灵力傍身,就和个凡夫俗子没有区别。
席墨却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只不过,她肉眼凡胎,却是没看到大尖锤发出的电光,只是看到魔兽莫名其妙的突然暴毙了,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这边,任一已经身前已经倒下了两头魔兽,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看着凶险,实则干净利落,一点打斗都没有。
而范亿才就不一样,他的每一剑都只是把魔兽刺伤,没法伤到致命点,那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弄得自己也跟着鲜血淋漓的,活脱脱一个重伤的形象。
而席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对面的魔兽一个个都弱不到哪里去,砍了半天,武器都砍卷刃了,还一只没杀死。
两人这般作为,端是辛苦。
任一却是一下子轻松起来,他发觉自己只要挥一挥大尖锤,就能轻松的让一头魔兽死去,整个过程快若闪电,都来不及喘口气的。
只不过挥了几下,他面前的魔兽就被他清理掉了一大片。他欣喜的带着两只兽就要继续杀出去,就听得一个如同疯子一样的人冲了过来。
他的眼睛红通通的,整个人面目狰狞,一路上,也不管是遇到太壹宗的弟子,还是魔兽,他是见着就杀逮着就砍,比魔兽还像个魔兽。
此人正是任一的便宜师傅吴世勋,他的功力不知为何增长得这般强大,那些小型一点的魔兽只是稍微挨着他的边,就被他徒手扯成碎片,场面说不出的残暴。
而稍微大一点的魔兽,都会被他一拳揍趴下,再也爬不起来。
他走过的地方,身后尽是淋漓的鲜血,宛如人间炼狱,令人望之触目惊心。
任一自是不敢和他过多接触,看到他来,借着一个魔兽庞大的身躯把自己藏了起来。
可惜,吴世勋是个失去理智的人,不能以常理看之。只不过是才从任一的跟前经过,立马就对那做挡板的魔兽攻击起来。
三两下的功夫,一头大好魔兽就在任一跟前变得支离破碎。
随即,吴世勋的魔爪向他伸了过来,带着一抹残忍的微笑。
第155章 一时的清醒
面对吴世勋这张熟悉的脸,以及熟悉的攻击模式,任一还真是下不了手,犹豫着这大尖锤子到底要不要挥一下。
只不过是这么刹那的功夫,那手已经一把拉扯住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凌空举了起来。
“啊~~啊啊啊~~师傅,手下留情啊!快住手!”
任一叫得挺凄厉的,范亿才抽空回头撇了一眼,不屑的冷哼了一下,结果一个大意,一只手臂被魔兽的爪子给刮着了。
活了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皮开肉绽的滋味,最多就是灵力枯竭,身体亏空得厉害,没想到第一次,却是给了这么一个没有灵智的畜牲。
他再也顾不上怜惜自己的灵力,一个大腾挪术施展开来,只不过须臾之间,人已经骑到魔兽背上。
那魔兽拼命的挣扎,想要把他甩下来,他就像长在他的背上了一样,只是不动如泰山。其手上的宝剑在灵力的加持下,对着魔兽脖子出就狠狠插了下去。
刀势旋转一周,一颗血淋淋的大好头颅就这么掉落地上。
这一头魔兽解决得很快,但是,周围的魔兽密密麻麻的还有很多,把范亿才围得密不透风。
他对于自己的力量很清楚,杀一头尚且如此艰难,更可况是这么多。
他犯不着为谁去拼命啊!
看着那个还在拼命和魔兽搏斗的女人,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却是毫不犹豫的施展起大腾挪术,踩着众多魔兽的头顶,就这么逃之夭夭了。
而处于紧张杀戮中的席墨,对此却一无所知。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她终于杀了一头不是太强健的魔兽。此时也有些疲软,忍不住出声抱怨着,“范师兄,怎么办?实在是太多了,我受不了了。”
她是个好强的女人,从来只会争强斗狠,如今也被迫露出了女人难得的怯弱。
只不过,她说完后,身后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人回应她。
相反,后背一阵剧痛传来,却是一只有些娇小的魔兽蹦哒起来,把她的后背抓破了。
她忍着痛回头查看,身后除了密密麻麻的魔兽,哪里还有范亿才的踪影。
她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的,人也跟着有些摇摇欲坠起来,哪里还有力气去抵挡魔兽的侵袭。
她寄予厚望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啊!她心里冷冷的笑了笑,对于传说中的所谓修士,在她的心里直接画上了红叉叉。
却说另外一边,吴世勋已然没有了理智,面对任一的哀求,他非但无动于衷,还把他一手高高举起,狠狠地贯向了地面。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任一就像个破麻袋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感觉不是第一次了,任一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人已经不能动弹。
疼,真的太疼了!
吴世勋可不会浪费时间,让他感受一下自己悲凉的思绪。而是一鼓作气的拉扯着任一的手和腿,却是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任一只感觉自己的一只脚还有一只胳膊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被生拉硬拽的发疼。
吴世勋比之过去的疯狂要变本加厉,不单单是砸一下,打一下,现在是还要再撕拉胡扯一下,这谁能受得了?
然而,任一就是这般的抗下来了。任凭吴世勋怎么拉扯他,围着他打转转,他就是没有像那些魔兽那样被扯成碎渣。
吴世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的行为,任一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剧痛。刚开始,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会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忍不住呼叫起来。
此时却是快要被揍麻木了,疼痛依旧,并没有那种喊出来求救的欲(。。)望。
如此这般,也不知被吴世勋蹂(。。)躏了多少回,任一甚至还有闲功夫去偷看一旁的席墨在干嘛。
这一看却是不得了,席墨眼瞅着受伤,就要毙命在一头野兽的爪下。
他赶忙对着一旁傻了吧唧的两只小东西呼救着,“快呀,兔兔,狗子,你们两个不是很能干吗?快别傻了,给我去把人救下来啊。”
事实上,这两小只也的确是傻了。它们也是兽,然而只是幼兽,还不足以和这么多的魔兽相抗衡。
在强大的本能压制下,它们只能臣服,却升不起反抗的念头。
兽类,也是有阶级等级划分的。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兽半天也杀不死,有的一把普通的宝剑也能把它彻底杀死。
两只兽刚开始都还能无视在场的所有兽,唯独追着吴世勋而来的魔兽群里,有一只兽给了他们压迫感。
那是一只体积不是很大的兽,但是它的眉间有一缕若隐若现的灵光纹胡闪过,这分明是要晋升成为灵兽的标志。
所有的兽都魔化了,它却似乎还保有一丝清明,夹在众兽群里,并没有胡乱出手伤人。
但是,它的到来,对于失去了理智的魔兽没多大用,它们不懂什么叫畏惧,什么叫臣服,眼里只有杀戮。
任屠和任凶则不一样,它们准确的来说,属于灵宠范畴,但还是没有脱离兽类天性的压制,对于强者,它们升不起反抗的念头。
任一有些吐血的叫了起来,“关键时刻你俩怂了,要你们何用?”
想想他当初收养它们,也并没有指望它们能干啥,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快很准的挥了下自己的大尖锤。
“轰~~”
这次不同于往次,却是发出了震天般的爆破声音,差点没把席墨的耳膜给震破了。
她不由自主捂着自己的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
而那偷袭她的魔兽却是早就被一锤子搞死了,浑身还冒着青烟。
再一次被吴世勋摔在地上后,任一慢条斯理的说道:“师傅,你老累不累啊?这都折磨我半天了,有这功夫,你自己算算,都能杀死多少魔兽了?”
吴世勋的红色眼眸闪烁了一下,一丝清明上来,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头敲打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低估着,“不许!红妹!我不要你走,求你了!”
他说的是那样的悲情,任一竟然感知到了一股子心肝碎裂的声音。
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绝望,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
第156章 打砸不死也会腻
任一不知道红妹是谁,却是想到了自己在后山看到的红衣女子。
也不知,吴世勋这样的糙汉子,是如何因为一个女人而疯魔的。
时间久了也会腻味,打砸任一已经不能满足吴世勋的破坏欲(。。)望,他抡起任一就把他丢向了众魔兽堆里。
任一晕晕乎乎的撞在一头魔兽身上,它身上的皮毛挺厚,任一却是没受到多少撞击。
两小只胆战心惊的从众魔兽脚下,蹦哒跳跃着,朝着任一赶过去。
被任一撞到的魔兽,恰好是那只眉心有灵纹的兽王,它并没有愤怒的攻击任一,而是选择了逃离。
任一送了口气,随即想到吴世勋的样子,害怕他伤到孤单的席墨,一把抓起两小只就朝着那边赶过去。
他的身上还沾有魔兽的血液,这群魔兽却是没有为难他,而是就任由他在里面穿梭着。
果不其然,吴世勋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席墨,此时的她就像个小鸡崽一样,被人扒光了毛,呃~~准确的说,是扒烂了衣服。
如果不是形势危急,任一大概会感慨一下,女人的皮肤真白。现在么,还是想想怎么救人吧。
他手里只有一把大尖锤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挥出去,这要是一下子电死了,就是欺师灭祖的行为了。
借着魔兽的吼叫声掩护,他悄悄的摸到吴世勋身后,跳起来就给他后脑勺开了个瓢。
第一次敲闷棍,大获成功。吴世勋怒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任一,什么也来不及说,松开抓住席墨的手,就这么华丽丽的倒下了。
席墨惊慌未定的窜到任一身后,刚才的遭遇真的吓到她了。
她原以为,自己在太壹宗里,至少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现在看来,她弱小得就像一只小白兔,差点就被人撕成碎片。
席墨的衣服被撕烂了很大一个口子,里面穿的粉红亵衣,就这么暴露在任一眼前。他只感觉一股热血朝头顶上涌去,鼻尖湿润,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淌出来。
席墨狼狈的聚拢自己破碎的外衣遮挡自己,恶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再看我,信不信挖了你的眼睛?”
“好歹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说归说,任一还是君子的撇开头不去看。
“哼!算你识相!”席墨才刚说完,立马又像是触电了一样,戒备的远离了任一几步,“你你你……你想干嘛?不许乱来啊,我警告你!”
任一一脸的黑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呵~~你想啥呢?这种地方,你觉得我能干嘛?”
他也没干啥,就是想脱下外衣给这个凶巴巴的女人披上而已,没想到对方不领情就算了,还污蔑他。
他是那种人吗?别说这里不合适,就是合适了,咳咳~~他也不是个随便的人好不!
看着递过来的外衣,席墨有些别扭的挣扎了一下,最后咬咬牙,还是接受了。
比起体面,脸面……现在,似乎,好像,可以弃之不顾。
“那个……谢谢你!”小小声的道了谢,席墨飞快的把衣服穿戴整齐。
衣服上沾有任一的体味,说不出来是一股子什么味道,席墨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太反感。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见任一一把扛起晕倒的吴世勋,对她招呼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跟我走!”
说完,就朝前带路,马不停蹄的朝着山门外跑去。
席墨可不敢发呆,这个地狱般的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进来不容易,出去却意外的快,他们势如破竹的,居然没招受到魔兽的阻拦。
只不过,却是被人给阻挡住了。
阻拦他们的也不是陌生的太壹宗弟子,就是那几个被任一恶整个的五个醉鬼。
嗯,其中一个醉鬼,因为进错了门上错了别人家的媳妇,已经撞墙谢罪了,所以,此时只剩下四个醉鬼。
他们现在的状态很不妙,浑身浴血,这个可不是像任一这样涂抹兽血上去的,而是真实的受了伤。
深可见骨不说,还泛有腐烂的黑色,一看就是被有毒的魔兽袭击了。
也是四人比较倒霉,白日里也喝得酩酊大醉,魔兽摸进来撕咬他们,才把他们痛醒了。
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发觉这个世界就像变了天一样,一路靠着硬功夫开路,愣是逃到这里,只不过,他们的身后有五个大魔兽追逐着,一直不得摆脱。
看到任一几人,愣是把他们当做了挡箭牌,躲在了他们的后面。
席墨愤怒的道:“你们几个还是不是男人啊?”
“席师妹,我们是不是男人,需要脱裤子验证一下吗?”
“你不是标榜自己比男人还厉害吗?有本事,你上啊!”
几个醉鬼拿席墨开涮,眼里是计谋得逞的女干笑。
席墨毕竟是个脸皮嫩的小姑娘,气不打一处来,一张小脸蛋涨得红通通的,抡起拳头就要教训几人。
任一眉皱了下眉头,不悦的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窝里斗?有这个力气,把这个魔兽解决掉啊!”
几人抬头望望天,看看地,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说啥也不愿意一起出力抵挡魔兽。
任一翻了翻白眼,对于太壹宗的弟子品行,真的失望到谷底。不明白,同样是人,为何他们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自私得令人可怕。
他懒得藏拙,我没啥好藏的,因为说话的功夫,魔兽们已然近在眼前,那腥臭的大嘴巴差点就药到任一肩膀上的吴世勋。
任一不得不拿起自己的大尖捶子,狠狠的挥了过去。
“啪!”、“啪啪!”、“啪啪啪!”
那追来的魔兽们,没有一个逃掉的,一个压着一个,摞在一起像堆小山一样,却是就这么暴毙了。
“咦?居然都死了!出什么事了?”
几人都是肉眼凡胎,根本就看不到大尖锤发出的灵力攻势,只以为魔兽是自己出问题了。
任一哪里知道这么多,松了口气,也不过多解释,喊着席墨就要离开。那四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也默默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却还是在拿他们当挡箭牌的意思。
第157章 被造化青睐了吗?
靠着任一在前面开路,几人居然一路有惊无喜的闯了出来。
席墨的意思是,尽量远离宗门范围,下山去比较好,那几个醉鬼自然是符合她的这个想法。
任一则记挂着山洞里的毛显得,没法一走了之。
“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席师姐保重!”
任一扛着还在昏迷的吴世勋,头也不回的钻进了一旁的小路去了。
“哎……别走啊,我……”
席墨总感觉就这样分开,有些不妥,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说点啥。
那几个醉鬼逃出生天,面对席墨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这心里自然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其中一个看到她还在观望着任一离去的身影,一个箭步窜到她跟前,挡住她的视线。
“席师妹,理那厮做甚,跟着二长老混的人,也不过就是个废物点心罢了。”
“就是,我们不要再耽搁了,万一有漏网的野兽冲出来,咱们到时候可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另外一个醉酒男子,说话的功夫就要去揽席墨的肩膀,却听得身后一阵破空声响起,随即,他的手背上就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谁?谁干的?”
醉酒男子忍痛拔下匕首,环顾周围查探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整个人一脸的懵圈状态。
正在这时,却听得席墨对着宗门口惊喜的跑了过去,“阿爷!太好了,你也逃出来了。”
射出匕首的赫然就是大长老席方平。他是太壹宗里武技公认最厉害的一个,此时却是狼狈得犹如丧家之犬。
“墨儿,别耽搁,快!快些离开这里。”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的说着。
大长老的威严积压深重,那受伤的醉酒弟子敢怒不敢言,只得含恨的招呼另外三个人,朝着三下奔去。
世上女人这么多,与其意气用事,还不如逃命要紧。
席墨扶着席方平往就要往下山的方向奔去,却被席方平一把扯住了。
“山下先不忙着去,咱得去后山走一趟。”
席墨着急的道:“后山说不定也有野兽,到时候碰上了怎么办?”
“傻孩子,那后山山洞里有个宝贝,此时宗门大乱,正是取来用的大好时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走走走,别耽误了,我们边走边说。”
席方平脚步很快的扯着席墨朝着任一离开的方向追去。
席墨纳闷的问道:“究竟有啥宝贝,能比得上命重要?”
“那个东西……是个逆天改命的宝贝,可以让人脱胎换骨,拥有做修士的灵根。”
“呀!阿爷,你也知道修士的事吗?”
席墨能听懂这个,还是因为这几日,在范亿才那里零零碎碎听来的。却是不知道她这个一心练武的阿爷,是怎么知道的?
席方平叹息一声道:“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秘密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那还是他有一次在后山打猎玩,然后困倦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睡着了。
来了两个修士,进了那山洞就是一番探索。后面在闲聊的时候,被刚好醒过来的他听到了。
山洞的火焰里,有一种灵宠,它在看护着一种神器的宝贝,至于是什么,他只知道长得像花儿,却是没有查看到事物。
这个宝贝,可以改变人的普通资质,让普通人也能做修士。
只不过,他那个时候太年轻,人微言轻,根本就没有进入后山山洞的资格。这里也不知为何,一直是太壹宗的禁地,不对外人开放。
为了达成心愿,他努力历练,提升自己的武技,终于做到了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位置。
更是提议把历练的地方转到了这个神秘的山洞里。他每年都会借着准备历练事宜进去查看,虽然肉眼凡胎,但是次数多了,还是让他发觉了不正常的地方,而那就是那个神奇宝贝的位置所在。
如今宗门大乱,没有人会关注到这个宝贝的存在,正是他探囊取物的极佳机会。
爷孙两人走的很快,却是没发现他们的身后,两个驼背的人正好听到了这个。
“师傅,怎么没听说过,那破山洞里还有啥宝贝?”
说话的正是那钱易伟,他此时走路一瘸一拐,却是已经伤残得厉害了。
他的师傅,自然就是那个聋哑驼背老头,也就是这场兽潮的策划者。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兽皮囊,就像是吸血蝗虫一样,把地上的所有魔兽以及人的尸骨血液等,统统吸了进去。
他们所走过的地方,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地上干干净净的,一滴血也没剩下。
做完了这些后,聋哑驼背老头才有心情回答钱易伟的话。
“那个什么宝贝,不过是个鸡肋,你现在已经是海灵阶高手,用不上那个玩意儿了,随他们去好了。”
“哦!”
钱易伟随口应答着,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不已。
他要是早一点儿知道这个,何至于拜聋哑驼背老头为师,更不会因此尝尽自残的痛苦。
如今力量有了,但是,人也毁得差不多了,他还没来不得享受的人生,已经失去了一大半乐趣,不知道自己当初脑袋这么想不开,听到修士两个字,就心动了。
却说,任一虽然肩膀上扛着一个健壮的汉子,但是一路还是能快速飞奔着,这也和他这段时间的腿功锻炼分不开的。
当他回到山洞时,找了半天,才在买巨大的火洞里面,找到毛显得的身影。
彼时他趴在岸边,屁股抬得老高,正对着里面探头探脑,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听到任一的呼喊声,他才不得不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淡定的道:“小子,当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你的造化来了。”
任一放下吴世勋,揉着发疼的肩膀,一脸疑惑的道:“大爷,我能有啥造化?”
他除了造孽,这辈子就没被造化青睐过。
“过来这里,看我给你变个戏法,包你大开眼界。”
任一快步走到巨大的火坑旁,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有些灼烫,又不得不退回了两步,不解的看着毛显得。
第158章 一朵冰凉的火花
巨大的火坑洞里,熊熊燃烧的地火,把任一的脸映射得一片妖异的通红。他仔细的看着,什么也没发现,却是突然想起来之前小可爱对他说的话。
“大爷,有人告诉我,这个火焰里面有个奇特的兽,你看到了吗?”
毛显得诧异的道:“什么兽这么玄乎?老头活了九百多岁了,还是头回听说。”
“你小子不赖啊,还有这机遇,对方是何方大能,介绍我认识一下?”
任一有些尴尬的道:“什么大能啊,那就是个才断奶的……小娃娃。他说里面有个妖兽,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见过。”
入目所及都是红色,盯粉时间长了,还会眼花,鬼才看得出来。
毛显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半天也看不出个花来,随即放弃了,“算了,从古至今就没听说过有活在火焰里的妖兽,那孩子估计是眼花了,胡乱说的,做不得真。”
任一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不同的看法,小可爱虽然小,但是他的来历非凡,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能以常理概之。
在调整了一下角度后,毛显得手里掏出一个软链,对着火焰里的一个地方就出了手。
软链在灵力的操控下,尖端一卷,就拉扯回来一小朵火焰,霎那间就被收了回来。
任一好奇的看着这朵只有他拳头那么大的火花,离开了地火,也不曾熄灭。
轻轻的伸出手去测试了一下,竟然神奇的没有感知到热量,当然他也触摸不到就对了,并没有办法像毛显得那样,轻易地放在手里把玩。
眼前的火花就像是个光影,只能看不能摸。
毛显得得瑟的道:“哈哈……这个宝贝一般人是拿不到的,也就修士能感知到灵力波动,从茫茫火海里才能把它取出来。”
任一不解的道:“它有啥用?都摸不到,就为了好看吗?也不知道会不会灭了?”
“它既然是个天生地养的灵物,自然就有它的妙用。别看它小小的这么一朵,名字很牛叉,叫长明火,就算这方世界泯灭了都不能让它熄火。”
“啊……然后呢!”任一不明觉厉,除了初始的惊艳,也就觉得不过如此了。
这个东西,并不曾让他心生一丝的波澜。
毛显得叹息一口气,却是懒得多费唇舌,一手捏着任一的下巴,不顾他惊慌的表情,另一只手把火花往他的嘴里就塞了进去。
任一还来不及惊讶,就觉得一股子凉气从喉咙里滑落了下去,站在炽热的火坑旁,居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样的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他揉着自己的喉咙,说出的声音有些沙哑,“大爷,这是何意?”
“嘿嘿~~臭小子,你不是一直渴望修行吗,这个灵宝可以让你拥有这世间最最牛叉的灵根,到时候,大爷再把本事传给你,接下来会如何……还用我多说吗?”
毛显得老怀大慰的伸出手,习惯性的想要摸摸自己的胡子,然而那光秃秃的略带点扎手的感觉告诉他,他之前为了躲避修士的追杀,早就剃得干干净净了。
这多少有些影响到他的愉悦感,悻悻然的把手背在身后,头抬得高高的,等着接受任一的各种马屁攻势。
只不过他注定要落空,等来的却是一个老男人的质问,“呔!尔等什么人,为何来我宗门禁地之处?”
任一和来人认识,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惊讶,就见席墨一脸欣喜的跑过来,“喂,臭牛氓,你们在干啥呢?”
“呃~~没干啥,就~~随意看看,嘿嘿……”
任一打着哈哈,这边席方平却是满脸不悦,“小伙子,我记得你,你是老二的弟子吧,宗门规矩不需要我重复一遍吧?”
面对老头的诘难,任一有些无奈的摊摊手,“大长老,非是我愿意来,是被那群魔兽赶到这里来避难的。”
他把之前被魔兽围堵在洞里的事,简单的交代了一遍,大长老席方平如何会信,依然固执己见的喷着,“不管你如何来的,现在立刻立马给我离开。”
一旁的毛显得听了,拿小手指淘淘自己的耳朵,吹了吹不存在的耳屎,漫不经心的道:“老家伙,麻烦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他现在对付修士有些费力,对付一个凡俗界的武夫,有的是办法,根本就不怵。
任一听出来火药味,赶紧拉了拉毛显得的衣袖,警示他客气点,自己则转身对席墨道,
“席师姐,非是故意来此。我们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躲避魔兽的攻击而已。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那山脚下也未必安全,这后山唯有这洞穴里才是一方乐土。”
“再说了,我这师傅受了伤,也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修养,还请行个方便。”
任一原以为他这般说辞,席墨多多少少会帮着他在席方平那里说梨几句好听的话,然后让他们留下来。
毕竟,他对席墨好歹也有过救助之情,她此时身上还穿着他的外衣呢。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席墨只是把脸撇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看着洞顶,看着火坑,看着地板,就是不去看任一。
这个样子,别想指望她给任一说啥好话了,别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毛显得也算是个没有脾气的老头,见得两人对任一这般态度,心里更加的不喜起来。
“喂喂喂……管什么禁地不禁地,想赶我走,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席方平一脸的阴沉,“老头,你在挑事?”
“呵……老头,就挑事了,你有奈我何?”
毛显得这回不淘耳朵,改挖鼻屎了,同样的,啥也没淘出来。修士自身带有洁净术,身体里很少有污垢沉积。
他这么做,只不过想给对方表达自己轻蔑的态度而已。
果然,大长老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手里的宝剑抖了一下,刷地一声就架在了任一的脖子上。
他没去对付毛显得,却是软柿子捡着任一捏。
任一只觉得寒芒在侧,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第159章 变成狂魔的来源
面对席方平的威胁,毛显得冷哼一声,也不见什么动作,那原本锋利得能切金斩玉的宝剑,就这么碎裂了一地。
席方平何时经历过这样诡异的事,手里的剑把就像烫手一样再也拿捏不住,被他“咣当”一下丢在了地上。
席家爷孙两个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却是不敢再叨叨什么了。他们的身板,可没有宝剑这么硬朗,要是不明不白的就碎了,光想想就恶寒不已。
毛显得伸了伸懒腰,很有闲心的和任一拉家长,“小子,你刚才扛进来的人,就是你在太壹宗里的武技师傅?也就是你拼命也想回去救的人?”
他之前,早就把这个洞窟看得明明白白,摸透了。这里除了这一朵长明火,再无奇特之处。
刚才已经被他用掉了,这心里轻松,自然也就有闲心关心别的事。
至于席方平这爷孙两个,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里。要不是看在任一的份上,他一口唾沫飞出去,就能把他们打个穿心凉。
面对毛显得的话,任一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席墨,硬邦邦的回应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是我师傅,引领我入门,自然不能等闲待之。”
毛显得不置可否的道:“他怎么了?被魔兽伤到了吗?”
“呃……师傅的情况有些复杂,他……是被我打晕的。”任一有些讪讪的笑了笑。
毛显得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行啊,跑这么一趟,就是为了把人打伤拖回来,这到底是报恩呢还是报仇?”
“报恩,绝对是报恩,我哪能对师傅下死手啊,实在是情况特殊,不得不为之。”
说完,他简单的介绍了下吴世勋的发狂症状,然后担忧的接着道:“大爷,我师傅这个样子,还有救吗?他太容易癫狂了,每次发作的时候,都六亲不认,和外面的那些个魔兽没得区别,眼睛也是红红的,最爱手撕人,死在他手里的师兄弟,据说已经有十来个了。”
一旁的席墨听到了,快言快语的插嘴道:“什么十来个,分明是二十一个了。在遇到你之前,我见到他好像又撕了一个。”
“啧啧啧……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掌门师叔是怎么想的,非得留在宗门里当个祸害。知道吗,你们那个院子,就和这个山洞一样,在太壹宗的弟子眼里,都是禁忌般的存在,轻易不能进入,否则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任一撇撇嘴,不予置否,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被吴世勋追着在院子里暴打,然后,他在经历了无数次的蹂(。。)躏后,呆呆地坐在那院门口反思自己都经历了些什么。
然后,就有一个据说曾经是吴世勋徒弟的人,悄摸摸的跑来找他咬耳朵,却是被吴世勋给逮到了。
不用说,暴打一顿是必须的,然后就把他给挂在那树枝上,整整三天三夜,等到那树枝因为承受不住而断裂时,那人才终于落了地,但是人却没气了,也不知身子为何这般脆弱,连三天也没熬过去。
毛显得好奇的上前,先是检查了下吴世勋的身体状况,随即,输入灵力去对方的身体里查看起来。
灵气运行得不是很顺畅,只不过是才走到胸口处,就遇到了很多堵塞的经脉。一路迂回反转,最终才走到他的大脑里面。
此时的吴世勋意识里,发生了什么,在想些什么,毛显得自然是查看不到,但是,却是在吴世勋的后脑勺里找到一个奇葩的东西,一个让他也忍不住吓一跳的东西。
“奇怪!真奇怪,他这个样子,到底是人还是兽?”
面对这样的结论,任一自是好奇的追问道:“大爷,你老发觉了什么?”
“可怕!真是可怕!他还能像个人一样活着,真是个奇迹!”
毛显得不停的摇头,实在是很难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任一放弃了追问,有些无奈的道:“不管他怎么样,大爷有能力让他神志恢复清明吗?”
像个野兽一样胡乱攻击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毛显得沉吟了一下,才解释道:“你这师傅,应该是被有心人给害了。有人在他的大脑里种植了一颗兽核,这个东西,历来只有兽王才能拥有,修炼到一定得级别,可以号令天下的野兽,甚至是妖兽为己所用。”
“我的乖乖!这么说,有人想把我师傅变成兽王?”任一咋舌不已。
“**不离十,对方估计是想培养一个兽王出来,但是,为的不是让兽王为他出力征战,而是……为了让你师傅成为一个养兽核的甑,时机到了,再取出来就好了。”
“这个兽核有这么厉害的吗?对方拿来究竟有什么用?需要这么折腾一个大活人。”
“用处自然有的,这个兽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修士修炼为的不过是提升自己的修炼境界,这个兽核经过人的培养,再经一道手,就能抹去里面的兽性,留下纯正的能量。”
“时机一到,再次取出来后,这就是一颗纯正得令人嫉妒眼红的灵核。修炼的时候可以毫无障碍的提升一个境界,是我倍修士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这些话,关键的地方,毛显得并没有用嘴说出来,而是避人耳目的,用意念传递到任一的脑海里。
任一不以为意,反而有些同情的道:“不管那个兽核是什么,能做下这种事的人,非正道所为,想必那幕后黑手也是个歪门邪道。”
“哈哈!小子,你可算猜对了一次。那幕后之人,和魔门肯定有八竿子的关系。”
“可惜………嘿嘿,遇上我,算他们倒霉,白忙活了一场,却是便宜了你。”
任一不明白毛显得想要表达什么,只觉得应该不会有事的。
毛显得掏出一把小匕首,(这是他野外用餐时,使用最多的一个物品。)只见他手起刀落,对着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吴世勋就要下手。
任一心慌慌的出声阻止道:“不要啊!刀下留人!”
第160章 挖出灵核分食
毛显得的手势,且是任一能阻挡的。那吴世勋的后脑勺顿时鲜血飞溅,立时被开了瓢,里面白生生的脑汁夹带着血红,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前。
凶残,实在是太凶残了。
任一哪里还看得下去,赶忙调转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一旁的席墨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哪怕之前就经历了魔兽尸山血海般的炼狱体验,此时也被吓得够呛,扶着一旁的石壁就狂呕不止。
任一自己也难受,还是尽量憋着。一旁的两小只却是很活跃的跳到毛显得跟前,任凶是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眼里发射着渴求的光芒。
任屠则静悄悄的,只是拿着头不停的蹭着毛显得的裤腿,显然也是有所求。
毛显得只是随意打量了一下,就嘿嘿一笑,继续手里的活计。
他也不嫌弃脏,拿着匕首在里面扒拉了下,居然真的挑出来了一颗,只有拇指那么大的绿色晶体。
手指只是这么一撮,上面的血迹就被他弄干净了。见到这个,一旁的狗子任凶已经按耐不住,急吼吼的狂吠跳跃起来,似乎很想要的样子。
任屠有些吃亏,它跳跃没任凶厉害,也不会发出吼叫声,两只原本耷拉着的长耳朵,急得一下子竖了起来,围着毛显得不停的蹦哒着。
一旁的席方平没去管几人在干嘛,而是偷偷摸摸的窜到火坑旁,探头往里面寻摸着那所谓的宝贝。
任凶最终还是旗开得胜,顺利得到了晶核,一口贪婪的就吃了下去,随即就像是喝醉了一样,晕晕乎乎的趴在地上睡着了。
任屠则委屈巴巴的趴在地上,把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如果它会哭,此时一定是个梨花带雨的可怜相吧!
毛显得揉了揉它的脑袋,“小家伙,急啥,待我再找找,肯定有你的。”
他刚才用灵识探索了一下,发觉吴世勋的大脑里还有一股子微弱的波动,说不得里面还有玄机。
继续扒拉着,扒拉着,就在任屠都已经快要等睡着了,席墨也吐完了,任一也麻木了,毛显得才兴高采烈的大叫起来。
“哈哈哈……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放到毛显得的手上,那是一颗通体无色的晶核,看起来,比任凶之前吃下去的那一颗,还要大一圈的样子。
“嘶~~大爷,这么大一颗,怎么放进脑袋里去的?”
任一百思不得其解。
毛显得把晶核准确无误的丢进任屠的嘴里后,才慢条斯理的一边用灵药涂抹吴世勋脑袋上的伤口,一边解释道:“这有何难,只要在一只妖兽的脑袋里,把还没成型的灵核挖出来,再打入别人的脑袋里就好了。”
“问题是,这个晶核,到底有什么用?”
任一看着两小只又陷入呼呼大睡的样子,惆怅不已。这好像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这两个小家伙从神王废墟里出来后,也不知有了啥奇遇,沉睡了将近一个月。在锦囊空间里足足有小牛犊子那么大,差点没把他吓傻了,就是吹气也没长这么快的。
而且,两个的本事比之同龄的小兽厉害千百倍,甚至,他怀疑,这两只发起狂来,那些魔兽都伤不了它们。
也不知这第二次会坚持多久,又会有什么变化。他即期待又有些仿徨,习惯了身边有它们的陪伴,这冷不丁的就变一个人了,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毛显得虽然也是和他很亲,却是和他没有血亲关系,终究只是个陪客而已。
不像两只小兽,据蓝灵的说法是,它们应该是在无意中和他建立了血契,而这通常是只有修士的精血才能办到的。也不知任一这个普通的凡人,哪里来的精血?
一切是那样的扑簌迷离,谁也没有一个定论。最后只能归结为造化对他的恩宠,没收了他的修行天赋后,却赐予了他只有修士才有资格拥有的灵宠,而且一来就是两个。
作为曾经的神王,蓝灵自己也有不起。这也是她很喜欢这两小只的原因,明明是任一的灵兽,却被她霸占了,动不动就以调教的借口,把两小只带走。
至于调教了些什么内容,也就只有她自己和两小只知道了,任一就是个被忽略的存在,不用也没资格知道。
也就前些日子,自打蓝灵被娇客弄得受伤后,精力不济,这才让他有功夫把两小只带着出来溜达。
毛显得把吴世勋恢复原样后,拍拍手站起来,才对着任一传道解惑。
“这个灵核嘛,说起来很稀奇,毕竟是兽类专有的,强行挖出来给人使用,会让人增加兽性,从而泯灭人性,到时候,谁也控制不住他。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不值得修士为了增加修为去弄它。”
“但是,假如身边有灵兽的话,可以极大地增加灵兽的品阶。老头我活了九百多岁了,至今也没见谁拥有过灵兽,最多的还是像你养的这两只小东西,也就是个小玩意儿它们吃了灵核后,最多也就进化为小妖兽,路也就走到头了。”
却是原来,毛显得并没有认出任屠和任凶两只兽的身份,只把它们当做任一的普通小宠物。
这灵核虽然很珍贵,但是,他有不起灵兽,摆着也是浪费,还不如给这两小只增强力量,将来成长起来,也会是任一的好帮手。
说到这里,却是不难想象,毛显得对任一给予的的厚望不低。
不但费了心思,弄到那朵能改善资质的火花,还帮着增加宠物的能耐,为的就是让他能在未来修行的路上走得更远些。
他虽然得到了很多神王废墟里的宝贝,也有雄心壮志,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突破到传说中的神王阶段。
但是,之后的修炼是什么?他能增加几载寿命?能否在寿元耗尽之前找到突破的方法?
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未知之数,人的繁衍本性,让他不得不为今后做打算。
而任一,他不是资质最好的后背,可以说是资质最差的,但是,却是迄今为止,他最喜爱的,没有之一。
第161章 被火妖攻击
心思纯善的任一,并没有感受到毛显得这番话后面的份量,但是,那对他包含期盼的眼神却是让他莫名的感动。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别人的眼里见到过了,印象里,有个温柔的女人,也曾这样的在灯火下看过他,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耐心的为他梳洗发黄纠结的长发,就怕他会痛着一样。
回忆有些久远了,那个女人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唯有那双印在铜镜里的慈爱目光,曾给予他世间最大的抚慰。
然而,七岁那年的天,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世界,从阳光明媚转到寒冬腊月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日子。
那双温暖纤细的手,牵着他,走过高山,走过大河,走过乡村,走过城市,然后,走着走着,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而那个牵他的女人,早已不知远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以为,此生,不会再有一个人,用这样充满慈爱的眼神去打量他。没想到一回头,却是在毛显得这里看到了,一时间热泪盈眶,竟有些说不出来感激的话。
“大爷~~我~~~”
“嘘!什么也不要说!老头我可不想起鸡皮疙瘩!”
毛显得一副敬谢不敏的搓搓自己的手臂。
却在这时,突然听得一个惨叫声从席方平那里传来。
毛显得身手最快,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人已经窜到火坑旁,一把扯开席方平,手里拿出一根灵宝锁链,对着一朵火焰就攻击而去。
整个过程是那样的快,席墨只来得及冲上去,一把拉住还在吼叫的席方平。
原来他不知为何,遭受到了攻击,整张脸就像个黑炭一样,快被烧熟了。
“阿爷,你怎么了?怎么这般不小心啊!”席墨心慌慌的问着。
她手里没有烫伤膏,面对席方平的惨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任一手里虽然没有专门治疗烫伤的药,但是,治疗一般外伤的药膏还是有的。毕竟他现在没有蓝灵的庇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受伤嗝屁了。
蓝灵为了多活些日子,把自己储物荷包里的灵药,但凡是任一能使用的,统统塞给他作为应急备用。
“席长老,你老快坐下,我这里有药,待我给你擦擦。”
任一这番话说完,席方平哪里有不依的,他现在正是疼痛难耐的时候,听到有药,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群听到身后传来“哎哟”的叫喊声,却是席方平这一下子,慌里慌张的,直接坐到了吴世勋肚子上。
任一现在不想搭理吴世勋,他可没功夫对付一个疯魔的人,下意识的对着他的头就拍打下去。
打完后,就见吴世勋整个人又软哒哒的向后倒了下去。
任一吐了吐舌头,意识到自己可能干坏事了,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席墨,“完了,他会不会从狂魔变成白痴啊?”
毕竟那后脑勺才动过刀子,被人开了瓢。虽然在毛显得的灵药作用下,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那伤痕已然看不太出来,但是,里面的脑汁是实打实受过损伤的。
席墨哪有心思扯闲话,着急的道:“呱唧什么,智商这个玩意儿,谁能说的清楚,管他会如何。你先把我阿爷治好再说!快点啊,别愣着了!”
“哦~~”任一无奈的耸耸肩,给席方平那张黑脸涂上药膏。
不愧是修士弄出来的灵药,尤其是这个药出自蓝灵这样的神王之手,任一还没有全部涂抹完,那被药膏覆盖住的地方,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黑色转为肉红色,甚而恢复正常的肉色。
整个过程,席墨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度怀疑自己眼花了。只是不停的摇着头,很难相信的样子。
席方平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自己才刚对别人横眉冷对,一转眼就受人恩惠,那脸却是比刚才被火烫熟了还要难受,实在是“啪啪”打脸了。
“那个小兄弟……刚才多谢了!”
席方平按下自己长老的威严,有些低声的道谢着。
任一只是笑笑,“不用谢,是席长老运气好,刚好药到病除了。”
“喝!不好,里面真的有大家伙!”
三人说话的功夫,却是听得毛显得大喝出声。
他一脸惊骇的表情,快步后退,尽量远离了火坑范围,远离他说的那个大家伙。
不用他说,任一三人也齐刷刷的往后退去,被眼前所见吓得失声。
那火焰腾的一下窜得足足有三丈高,其熊熊燃烧的外形,居然是个妖兽的形状。
它没有发出声音,就这么静静的立在火坑上方,但凡毛显得的身影稍微靠前一点,它的嘴里就会喷出来一股子长长的火箭,对着人直射而来。
就算是毛显得这样不惧水火的修士碰到了,也会被灼伤。光看他那一身被烧成破洞的衣服,自己被烫伤的黝黑手臂,就能看出来,他刚才猝不及防之下,还是被这个奇怪的火妖给灼伤到了。
“大爷,你受伤了,快抹点药!”
任一赶忙上前去送药,却被毛显得拒绝了,“不用,普通的药对修士没用,你……”
他想说,让任一不要白费力气了,却见任一不管不顾的拉着他的手臂,就开始抹起药来。
霎时,一股子带有花香的味道袭来,原来被烫得刺痛难忍的皮肉,被一股子舒爽的清凉感觉所替代。
他的伤好得令人咋舌,他却没有咋舌的时间,因为那个火妖还没停止攻击,火剑不凑效,就换了喷火球。
这个攻击的范围更远些,硕大的火球密密麻麻的扔过来,毛显得只来得及把任一推开,自己提着宝剑就赢了上去。
只不过,火焰是无状之物,一剑下去可不会砍死,最多就是劈成两半。
他应付得有些狼狈,很快这身上就被烫着了好几下,甚至还燃烧起了小火苗。
反观任一,却是意外的好运连连,他被毛显得推开,就被地上一块石头绊倒了,人一屁股坐下去,恰好躲过了一个火球的攻击。
而他身后的席墨就没这个好运了,这个火球正好砸在她身上,她作为一个武技高超的练体者,愣是躲不掉,任一借给她的外衣烧着了不说,身上也多处被烫伤。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瞬间就变“残花败柳”了。
第162章 今儿个不是愚公节
“啊啊啊……救命啊!快救救我!呜呜呜~~~”
面对身上的火,席墨吓得花容失色,原地又蹦又跳,不知所措的叫唤着,看着就吓得不轻。
一旁的席方平满心都是那火海里的妖兽,却是没把席墨的呼喊当一回事。
彼时,任一还瘫在地上,见势不妙,麻利的爬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两人齐刷刷倒在地上,就地滚了几圈。
火是被灭了,“啪”的一声,任一的头差点被打飞了。
“臭牛氓,作死呢!滚开!”
席墨气得差点吐血,脚也不闲着,紧跟着一脚踹到任一肚子上。
一而再再而三,眼前的男人就是和她过不去,她抓狂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任一左手捂着脸,右手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道:“你这女人,讲不讲道理?我只是在给你灭火啊!”
“呸!有你这样灭火的吗?最好离我一丈远,否则,就做我的剑下亡魂吧!”
她“唰”地一下抽出自己的配剑,恶狠狠地指着任一,大有一言不合就捅过去的架势。
“你这女人……不识好人心,算了,我懒得和你理喻。”
任一觉得自己很冤,很气,“你放心,下次,就算你死在我眼前,我看都不看一眼,再也不多管闲事,成了不?”
他很决绝的打算给席墨一个后脑勺,彻底不去搭理。
席墨的脸有些发黑,不是气的,而是被火球给燎到的。此时,听了任一的言语,自是气鼓鼓的,也把自己的脸撇开,各自不搭理。
只不过,当任一看到又有一波漏网的火球飞过来时,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去看席墨。
席墨没事,这次身轻如燕的躲了开去。任一心里才刚松了口气,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蹦跳起来。
“哎呀我的娘唉……好烫好烫!哦嚯嚯嚯~~~”
说话的人,是几度被任一打昏过去的吴世勋,只见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蹦哒着,嘴里叫得哀嚎,却莫名的有股喜感。
任一没憋住,却是笑了出来。
吴世勋听到声音,提着自己的裤子就跑了过来,扯着他的衣袖,嘟着嘴一脸的哭腔,“小哥哥~~呜呜~~~刚才吓死人家了。”
任一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扒拉着自己的头发,不可思议的道:“师傅,你叫我啥?”
他怀疑自己精神错乱了,才会听到肉麻兮兮的小哥哥三个字。
吴世勋泫然若泣的瞅着他,“小哥哥,你不是小哥哥吗?难道是~~~小姐姐?”
随即很愉快的改了称呼,“小姐姐,呜呜呜~~~抱抱!”
他像个纯真的幼儿,扑倒任一怀里求安慰。
任一就像是碰到烫手山芋一样,猛地把他推了开去,警告的道:“师傅,今儿个不是愚公节,你老开不得这种玩笑啊!”
在这里,不得不说说灵隐大陆出了名的“愚公节”,相传是为了纪念一个姓愚的老人而设立的。
此人一把年级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巧言令色的道士,说他只要能每年的四月初一这天,都坚持去那东海之滨钓鱼,总有一天,就能够钓到一条属于他的灵宠,然后就会跨上修行的道路,改变其平凡的一生,甚至,从此走向不一样的辉煌人生,做这一方世界的主宰神。
愚姓老人被那道士描述的胜景迷惑,对此深信不疑。
他原本是住在最西边的一个小山村里,远离东海大概有一个月的路程。
为了不来回奔波,省去辛苦,愚姓老人咬咬牙,狠心的抛弃了家人,直接在东海边建了一个小木屋,安营扎寨起来。
这一钓就是三十年,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打雷,不管天气多么的恶劣,他从满头白发一直等到没有头发,却是从来没有缺席过。
很多人听闻这个故事,都把这个当做笑谈,跑来海边劝他奚落他,让他放弃,明里暗里都在说他上当了,千万别把一个骗子的话当真。
愚姓老人看着是个干巴小老头,那性格却像一头固执的金牛一样,没有谁能动摇他的决心。
他暗自发下誓言,非得钓到一条属于自己的灵宠不可,如果在临死前办不到,他就纵身跳进海里,溺死在里面。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满怀期待的去钓鱼,却总是失落而归。
久而久之,人们只把他默默垂钓的身影,当做一道讽刺的风景,一个反面的教材,面对家中执迷不悟的子孙辈时,总会唠叨上那么一两句,
“学那愚公去吧,你就是一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那愚公就是尔等榜样。”
……
如此这般,倒也脍炙人口,然而变得广为流传起来,却是因为接下来的大反转。
突然有一年的四月初一,那海边雷声大作紫电霹雳,狂风侵袭巨浪滔天,原本并不合适出门。
这愚公就是个一根筋的主,一路摸爬打滚,愣是赶到了海边继续自己的垂钓大业。
他从黎明前的黑夜,一直坐到夜幕的降临,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一年,又将白白守候不得所图时,那从来没有动静的鱼线猛然一个拉扯,差点把他拽到海里去了。
好在,岸边有块礁石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给了他着力点,帮着他缓了过来。
也不知是因为太激动,还是什么,愚姓老头的小宇宙一下子就被激活了,盯着暴雨的冲刷,狂风的肆虐,他愣是把鱼线上的猎物拖上了岸。
那是一条看着平平无奇的小金鱼,只有人的巴掌那么大,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
再这么稀奇,那也只是条小鱼,愚姓老人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把它带回家,放在一个瓦岗里养了起来,并没有选择把它炖汤喝了。
大概也是小金鱼太小了的缘故,都没有吃的意义。就这么一直相安无事三年,小金鱼就像长不大一样,还是那么小小的一条。
而那愚姓老头闲着没事,就会坐在瓦缸旁,和小金鱼闲扯,各种家长里短,甚至是自己埋在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愿望,都一丝不落的说了出来,竟然是把小金鱼当做了一个倾诉的伙伴。
突然有一日,那老头感觉自己大限将至,随即把小金鱼从瓦缸里捞了出来。
正要往海里走去时,突然有一群海盗冲了进来,把老头的家当全部翻了个底朝天不说,把老头也困了起来,吊在岸边的一颗歪脖子树上,威胁他把所有的财产都交出来。
愚姓老头不由得笑了,这是他守在岸边三十载唯一的一次畅快的大笑。
他都要死了,哪里还有什么身外物?
正在这时,躺在他手心里的小金鱼摇摆了鱼尾巴,动了动。
愚姓老头以为它是缺了水,在挣扎求生,叹息的道:“对不住了啊,临了,差点搭上你的命。”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老头已然已经扛不住,一口气快没了。
此时,他的手心里,突然一阵红光闪烁,那原本一动不动的小金鱼,瞬间像吹气球一样,膨胀得像个小孩般大。
也的确是像个孩子,因为它居然有手有脚,只不过那鱼头还在,说不出的怪异。
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手指只是这么轻松的一划拉,那吊着愚姓老头的绳子就“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它动作很快的接住了坠下的人,那宽阔的大嘴里吐出一颗如太阳一般红亮的珠子,就这么放在愚姓老头的脑门上。
一直到珠子的红光越来越淡,直至快没有时,它才疲惫不堪的收起珠子,一个闪身,却是又化作一条小金鱼,静静的躺在老头的手心里。
此时的它,周身的红色金光就像是被洗干净了一样,变得淡淡的,有气无力的吐着泡泡。
等到天光大亮,红日东升一缕紫气笼罩人间时,愚姓老头终于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的看着宁静的大海,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经历了些什么。直到感知到手里的小金鱼时,才猛然想起自己改死了。
但是,此时分明觉得自己很有精力,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这样的感觉,已经阔别多年,像是上辈子才会发生的事。
手里的小金鱼,经过了一晚上的饥渴,神奇的还没有死,他把它送回了水缸,它只是怏怏的沉在水底一动不动。
这样的日子,一过又是几年。
时间久得,愚姓老头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坚持对不对时,曾经骚扰过他的那群海盗又跑来抄他的家底,见到他还活着,就像是见到鬼一样。
只不过,这群人凶残惯了,骨子里不信邪,同样的手段,又把老头掉在了那颗树上。
只不过,这次,老头没带上小金鱼。且这群人也没有离开,他们要亲眼见到老头的死才算完。
一群人搭建了个篝火,把老头屋里能吃的东西全部搜刮出来,猜拳划掌,吃吃喝喝倒也热闹。
不知不觉夜深了,这群人酒劲上来,窝在一起就睡着了,鼾声如雷,却是比那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还如雷贯耳,一副好梦酣睡的场景。
老头自是没有死,他现在生龙活虎,手里力气大得很,只是随意挣扎了一下,那绑着他的麻绳,居然就这么断裂开来。
他轻手轻脚的就要逃离开这里,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还以为是海盗的同伙来了,赶忙找了个地方躲藏了起来。
来的是个小小的身影,只有三岁孩子那般大。看着它的背影,愚姓老头深怕孩子不懂事,惊扰到坏人,随即小小声的打招呼,“嗨!小娃娃,这边,快看过来。”
小孩转身的刹那,愚姓老头一口凉气抽不上来,就这么晕倒了下去。
等到天亮的时候,岸边的篝火早已经熄灭,那东倒西歪的海盗们一个也不见了,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迷迷糊糊想起了自己最后见到的那个怪物,胆战心惊的在自己房前屋后找了半天,最后啥也没找到。
犹豫了很久,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离开这个小木屋,继续守候着每年四月初一的到来,因为离这个日子很近真的太近了,也就三五天的光景。
这一天,意外的风和日丽,海边游人如织,时不时有人来他的身边打转转,看他的热闹。
甚至有那不懂事的孩子,伸手去玩弄一旁木盆里的小金鱼。此时的小金鱼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光泽,浑身充满了靓丽的金黄色,看着就惹人喜爱。
却在这时,那群消失的海盗,突然找上门来,质问他,为何把他们兄弟丢进海里。要不是他们是海盗,天生就水性好,换作一个普通人,早就溺死在里面了。
愚姓老头哪里知道什么为什么,因为这个事儿就不是他干的。
海盗们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脚踹翻木盆,只听得“噗通”一声,小金鱼随着掉进了大海里。
这是这么多年来,愚姓老头唯一的伙伴,就这么没了。这么一个老好人气狠了,一改从前的慈爱形象,冲上去就和那群海盗打了起来。
他的力气打得可怕,虽然没有什么招式,愣是把那群海盗打得哭爹叫娘,一个个跪在地上,拼命的求饶。
他们的心里,却是把老头一顿狠骂,明明是个高人,却还装弱,扮猪吃老虎太狠,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除了认栽,什么念头也升不起。
不过,也有一个不服气的愣头青,趁着愚姓老头转身的功夫,跳跃起来,手里的匕首就这么明晃晃的扎在他的脖颈处。
愚姓老头瞬间倒地不起,脖子出鲜血狂飙。这一幕吓坏了游玩的路人甲乙丙,纷纷嚷着“杀人啦!”逃之夭夭。
海盗们过惯了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对此却是习以为常,直接把老头的身体丢进了大海里,毁尸灭迹。
这一切干得干脆利落,众海盗一扫之前的郁闷,勾肩搭背的离去。
就这么又过了几年,还是在海边的小木屋,还是一群海盗闯了进去,所不同的是,这群海盗还是当初的那群海盗,只不过他们已经不在年轻,一个个肥头大耳膘肥体壮行动迟缓,完全是靠着手里的武器在吓唬人。
第163章 爱整蛊的老头
收拾完愚姓老头,把一切痕迹抹杀干净,众海盗一扫之前的郁闷,勾肩搭背的离去,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就这么恍恍惚惚又过了几年,还是在海边的小木屋,还是一群海盗闯了进去,所不同的是,这群海盗还是当初的那群海盗,只是此时的他们已然不再年轻,一个个肥头大耳膘肥体壮行动迟缓,完全是靠着手里的武器在吓唬人。
看着躺在小木屋外面,悠然自得晒着太阳的愚姓老头,他们从他白发苍苍,看到他变成光头,此刻却是又长出了花白的头发,俨然要返老还童的架势。
手里的武器再也拿捏不住,“咣当”“咣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是掉落了一地。
众海盗齐刷刷跪地,七嘴八舌的呼喊着,“神仙!请饶我等一条小命!”
“神仙!饶命啊!”
……
愚姓老头眼也不抬,只是拿脚轻轻的一抬,一个几百斤重的磨盘,就这么直直的飞向遥远的海面。
半响后,直到看不到磨盘的影子了,也没见它掉落海里去,却是不知飞出了几万海里。
众海盗惊讶的亡魂直冒,有那胆子弱一点的,直接被吓的大小便失禁,顿时一股子恶臭袭来,差点没把人熏吐了。
“什么肮脏玩意儿?给我滚一边儿去!”
愚姓老头眉头一台,也不见他什么动作,那失禁的海盗就被他的衣袖这么一挥,“噗通”一声掉进了海里去。
临死前,也算是体验了一把飞翔的快(。。)感,死得其所!
这么凶残的一幕,吓得众海盗齐齐吞了吞口水,回过神来,整齐划一的对着愚姓老人猛地磕着头,“神仙!恕我等冒犯了!神仙……”
“哼哼!”愚姓老人麻溜的躺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着众人颐指气使,
“要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你,去给我把水缸灌满了。”
“你俩,把后院所有柴禾劈了,堆放整齐。”
“你你你,把所有房间统统打扫一遍!”
“尔等勤拂拭,勤劳作,老头高兴了,自然不会难为你们。”
说完,愚姓老头闭上眼睛,一副悠然自得的闲散模样。
那骨子里恶整人的因子,也因为有所奇遇而抬头,似乎不整一下这些人,他心里就不痛快。毕竟,他曾经是真的差点死在这几个海盗的手里。
众海盗无有不依,哪里还敢怠慢,一个个麻利的抢着干起活来,生怕自己慢上一步,就和那失禁的伙伴和那磨盘的下场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挑水的,足足挑了三天三夜,肩膀上的嫩肉被磨出了很多个泡,那水缸就像个无底洞一样,不见多也不见少,永远填不满的样子。
后院的柴禾,那就不是普通的木柴,和生铁没区别,又重又硬,一斧子下去,火星四射,直接把斧刃崩出了一个缺口。
看着那摞成山的柴禾,砍柴的海盗差点哭了。就算所有人一起努力,劈它个天荒地老,也不见得能劈断几根。
更可气的是清洁房间的那几个海盗,也不知那屋子里有什么玩意儿,他们前脚打扫得一尘不染,请愚姓老头来检查。后脚一看,上面的灰还在不说,甚至有更脏的趋势。
不得已,几人不分日夜的轮流打扫着,抹布都洗烂了堆成小山,那屋子里的灰尘也不见少。
到这个时候,几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是神仙在施术惩治他们。
几人找了一堆荆棘捆绑在背上,赤着上身就这么跪在地上,递了荆条过去,“老神仙,为我们之前犯的错,请你尽情的责罚吧!”
愚姓老并不理几人,只是伸手进入那个填不满的水缸里,轻轻的拨弄着水,一条漂亮耀眼的小金鱼破水而出,准确的跳入了他的手里。
他就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轻轻摸摸他的脑袋,状若无意的道:“昔年,尔等把我抛尸海里,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因果循环报应,咱们今儿个就做个了断吧。”
“老头我不要你们的命,也不让你们破财,就只要你们的自由。从今儿个起,所有人都给我守在这里十年,但凡离开者,将会受到雷霆之怒,不信的话,就看看那棵歪脖子树的下场吧!”
顺着他的手指过去,众海盗就见到一副令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大树的上空电闪雷鸣霹雳声不断,不过是须臾之间,顿时燃烧起冲天大火。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雷收电灭火熄,那原本生机勃勃的大树,已然变成黑漆漆的焦炭。
一阵海风吹来,来带缕缕碳灰,尽然眯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等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再睁开时,眼前哪里还有愚姓老头的身影,周围安静得只有他们几个海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胆颤心惊的站起来,最后都选择了留下来,没敢离开那个小木屋所属的海域。
大海是波澜壮阔的,温柔的时候,美丽的像块纯净的绸布,令人不忍心破坏。暴虐的事后,却是拥有排上倒海的力量,能击碎世间最坚硬的礁石。
,富足的。每年来看海的游人很多,出海打渔的人更多,遇上极端气候的时候,总免不了死几个人。
这些海盗平日里水性都很好,闲着无事,居然也给他们做了不少好事,救了很多溺水的人。
因为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久而久之,坊间就有人传言他们是龙神的使者,专门来解救苍生,造福苍生。
海盗们是第一次感受到众人的敬仰,对于过去的种种分为的后悔,不再做伤天害理之事,转而一心守护入海之人的安全。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十年,愚姓老头给他们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们终于能够走出这方海域,拥有自由身。
此时的他们,已经头发花白,腿脚不利索,老朽不堪,对这方大海有了深厚的感情,却是再也不愿意离开。
当他们快要寿终正寝时,小木屋来了个年轻人,说他们身上功德无量,特来接引他们去仙山养老。
几人知道这世上有法术超强的神仙,自是没有不答应的。
年轻人手里的拂尘轻轻一挥,只见半空中就出现了许多会飞的灵兽。
一时间天空中出现大量的吉兆,各种祥瑞竞相争艳。
他们却不知,在他们离开后,那小木屋却是被闻讯而来的人给推毁了。
他们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修建了一个海神庙,里面供奉了所有海盗的金身雕塑。
却说这几人乘着妖兽,跟着年轻人来到一个仙山福岛,等着他们的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养老生活,而是无休止的整蛊。
整蛊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禹姓老头,也不知他吃了什么返老还童丹,看着却是比十年前还要年轻的样子。
说起来,还挺讽刺的。
愚姓老头从前还是个凡夫俗子时,老得干巴巴的,头发一年比一年还要稀疏。
几年后见面,已然掉光了,头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根绒毛,一看就是发育不良的样子。
再次见面,也不知他得了什么奇遇,这相貌老得慢不说,就连头发也如老树发新芽一样长了出来。
此时的他,还是一副老头的样子,但是红关满面,一点皱纹没有,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几人。
“你,去把所有的飞行妖兽都给我喂洗刷干净,记得对它们温柔点,小心呵护,不准让别人骑在它们的头上。”
“你你,你们两个把所有的岛上的妖兽都给我登记记录在册,包括他们的祖宗三代,一个都别漏了。”
“你你你,给我把所有妖兽的窝都打扫一遍,要是让我闻到一股子味道,就把你们当做妖兽给关进去。”
这命令式说话,是如此的熟悉,几人不由得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心里不约而同都浮现出一个共同的认知,这些任务绝对会很难很难。
果不其然,随着他们的接触,这个任务差点没把他们呕吐血。
那个给宠物喂食的,不过是才靠近那么一点点,就被妖兽的后撅子一把掀飞,整个人在一群妖兽粪便里滑翔着。
那正在打扫粪便的同伴被他这么一搅和,两个人撞在一起,在妖兽的粪堆里打滚着,说不出的恶心。
两人都是六七十的老头,按理离死不远了,但是上了岛后,虽然狼狈,这身子骨居然也挺住了这般冲击。
只是一个喂食的小任务,就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喂食的海盗选择了另外一个比较小的妖兽,手里的食物还没递出去,对方的一个屁轰差点没把他熏死了。
他吓得丢下食物就往外面跑去。那打扫的同伴是个鼻子不灵光的,在里面打扫居然也乐在其中,并没有逃出去。
他傻乎乎的履行自己的职责,不提防这些妖兽把他当做了同类,想要和他玩耍,团团围住他不说,不顾他的“哇哇”大叫,叼住他就把他当个球一样,丢来丢去的玩耍,说不出的开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昏眼花的打扫海盗才被一只玩腻的妖兽,一个抛空,破开屋顶丢了出去。
正好砸在那个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的海盗身上。两个人“哎哟喂呀”的叠在一起,没怎么受伤,缺也是说不出的滑稽搞笑。
剩下那些去弄妖兽数量等级登记的海盗,其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妖兽有的族群,就是个光杆司令,一眼就能摸清楚。
有的却是几十代同堂,一代有几千只,要一个个的编号,统计,简直是个浩大的工程。
几人忙的披星带月,夜不能寐,为的就是早点交差了事。最后却被告知,他们整错了,他们登记的不是妖兽谱,而是普通野兽的族谱。
几人呕得想吐血,就去问愚姓老头,为何这样的仙岛上,会有这么多的普通野兽?
愚姓老头对此嗤之以鼻,“没有野兽,哪来的妖兽,你以为,妖兽是天生地养,很自然就有了的吗?”
“他们也需要通过优胜劣汰,自然选择,最后才有机遇晋升到妖兽的行列。”
“而要从妖兽晋升到灵兽,甚至是神兽,这都是一个兽的机缘。非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随即把这些个海盗一个个的轰了出去,“去去去,这只是个入岛的小考核,要是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到,我要你们有何用?这就把你们几个丢出去。”
听到这个威胁,几人哪里愿意,纷纷表示会竭尽所能的做到,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们这次遇到的是繁衍速度一流的兔子家族。几人也不知道什么判断哪个是妖兽,哪个是野兽,只好找来那接引他们的年轻人,学习了一番。
年轻人是个很温和的性格,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全部告诉了他们。
就这么忙活了三天三夜,一众海盗才把岛上的野兽妖兽给弄明白了。
当他们喜滋滋的把这个结果拿去给禹姓老头时,老头却是看也不看,手直接一点,就把那张破纸给点着了。
几人看着自己的心血被毁灭,心里正不满时,却听得禹姓老头又开始发命令了。
“你,你去把那尺子里的鱼全部给我打捞干净,一只小虾米也不要留。”
“你你,你们两个,把我拿房子翻修一遍,从地基开始重新弄,三个月必须完工,办不到就丢那水池里喂王八去。”
“那水池里的王八是吃肉的,尤其是你们这样的嫩肉,最是得它的欢喜。”
“至于剩下的人,每个人轮流给我讲笑话,谁把我讲哭了,我就给他糖吃,讲笑了,我就给他大棒,自己选了!”
愚姓老头说完,一个纵身就跳到一颗树的树杈上坐下来,俨然是把那个当做他的宝座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什么样的笑话才能把一个人讲哭了,这个真的太难为人了。
几人搜肠刮肚,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个头绪。一旁的禹姓老头久等不得,手里的大棒却是不分谁,每人都挨上那么一下。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攻击,被打得人,**不痛,这灵魂却是痛得嗷嗷叫。
第164章 整蛊多了就麻木了
论什么样的笑话,可以让人听了想哭?这是个难题。
眼前的这几个海盗,都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脑子里只有吃喝玩闹的攻略,思考这个烧脑的问题急得抓耳挠腮,时不时还得承受禹姓老头的灵魂鞭打。
终于,有个海盗似乎开了窍,急巴巴的上前道:“老神仙,鄙人想到一个笑话,绝对能让你又开心又难过的想哭。”
“废话真多,讲!”
“咳咳……是这样的。”这个海盗酝酿了一下,才有些难为情的道:“老头今年七十八,无儿无女亦无家,待得百年留口气,自撅坟坑葬了吧。”
“这个笑话怎么样,是不是很乐呵?哈哈哈……”
海盗叉腰仰天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听闻一阵哭音杂夹在里面,却见他像个孩子一样在抹鼻子,说不出的凄凉。
众海盗初时还跟着大笑,后面受到感染,想着自己的境遇,也跟着悲噎起来,当真是听了个笑话,把自己给听哭了。
禹姓老头叹息一声,手里的大棒捶毫不客气的对着几人点了下去,这次却是没伤及灵魂,纯碎就是打断他们的哭泣节奏。
看着一群老头在自己面前哭,画面一点都不美丽,他可哭不出来。
“行啦行啦,你以为我把你们几个带这里来,就是为了听你们在这里哭丧吗?”
虽然他的确是找了很多事难为他们,就为了听他们哭丧,但是,他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他继续忽悠道:“咳……我观你们几个,年轻的时候,虽然杀孽深重,自身沾染了很多因果,但是,这十年的功劳足以抹平之前的罪孽。”
“我有意收你们入我山门……”
他的话还没说完,众海盗无有不喜,齐刷刷跪了下去磕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三拜!”
“咳咳……尔等这般急迫做甚?我的意思是……收你们入我山门……做个巡山道人。”
闹了半天,却是误会一场。
众人失望的站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道:“老神仙,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巡山这样的活,如何做得?”
就算能做,那也不想做,能躺着谁愿意去辛苦奔波?
“老神仙若是缺门人,我等可以替你去张罗一二,包你山门人才济济,热闹非常。”
“对啊!这里这般大,仙气飘渺,却是冷清了点,自该让外人来活络一下。”
禹姓老头咧嘴一笑,拍手称赞,“好!就等你们这句话了。我这里早就物色了几个人选,正要你们帮我把人带来。”
“这是个小任务,给你们设定了一个统一的时间,三天后这个时辰,谁先把人带来,就给奖励,丹药,功法,应有尽有。谁要是最后一个,那就抱歉了,他将会面临严厉的处罚,是死是活,全看天意。”
“你们也别想跑,老胳膊老腿的,可跑不过我这么多的妖兽。”
说完,禹姓老头嘚瑟的掏出一堆卷轴,给每个人递了一张。
上面是各色年轻人的头像,姓名,籍贯,年龄等信息,有男有女,却是都有个特点,男的都长得俊逸,女的都贼漂亮,见了就有种让人想犯罪的感觉。
最神奇的是,那头像栩栩如生,竟然像是把人印染上去,和真人分毫不差。
众海盗哪里见识过这等技艺,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也不知,这是何等仙家妙法?众人心里不由自主飘过这么一句话,眼里尽是浓浓的羡慕。
也不待众人惊叹过多,禹姓老头召来飞行妖兽,一股脑儿的把几人打发了出去。
几人在灵隐大陆的版图上分散开来,被那飞行妖兽载着,各自去了各自的目的地。
他们所要寻找的人,五湖四海皆有,还真是不好找。
有一个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红光满面的走在成亲的道路上。刚要牵新娘子下轿,冷不丁的就被人劫走了。末了,现场只留下一个孤单单的新娘子,以及那匹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的马儿。
有一个却是正遭遇猛兽追捕,眼瞅着就要毙命当场,沦为猛兽的腹中之物。一阵龙卷风吹来,那猛兽却是扑了个空,快到嘴的食物莫名其妙就没了。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细细打量,龙卷风就把它给吹到悬崖去了。
接下来这个,是个红楼里的姑娘,才刚经历了被亲人贩卖,眼瞅着就要便宜一个肥头大耳的朱老爷。
那窗户突然大开,跳进来一个粗猛的汉子,直接就把那朱老爷一顿胖揍,原来就胖胖的他,更是圆润了一圈,差点连他娘都不认不出来。
姑娘被人提溜到空中,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看着身边的云彩,风呼啦啦的吹着,一阵眩晕之下,华丽丽的就晕倒了。
其余人等,如此这般,都被找到了。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所有人接二连三的赶回了海岛上。
最后一个是那个提溜着红楼姑娘的海盗,他的身上还留有姑娘的呕吐物,说不出的恶心。
却是这个姑娘有恐高症,这三天已经吐了不下几十回。为了避免姑娘吐死了,两人的行程不得不缓慢上了很多。也因此回来晚了一个时辰。
禹姓老头果然是个说到做到的撅老头,竟然安排他和一只脾气爆裂的妖兽共处十天。
那妖兽在接下来的日子,是怎么折磨这个海盗的,已经没有人愿意去回想,实在是太惨烈了。
看着那些靓丽的男男女女,禹姓老头可不会怜惜,把之前安排给海盗们的活计,又统统塞给了他们。
至于这几个海盗,呵呵,当他们以为自己没事了,可以享受战利品,磕药修炼时,却被告知,他们需要给禹姓老头办一件事,去给他取一样东西,据说是千年难遇的极品宝剑,在东山之巅横空出世。
在却这个的过程中,他们需要经过一个满是沼泽的荒原,防止自己掉进坑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要经过满地是毒虫的丘陵,努力让自己不被这些小家伙啃噬得尸骨无存。
再经过一个危机重重的流沙地,他们就能看到一块悬浮在半空中的巨石。石头上面很神奇的插着一把灵光闪闪的宝剑。
而他们的任务,就是想办法爬到上面,并且把那把剑取回去给禹姓老头。
那巨石有多高?几人以叠罗汉的造型,也才只是勉强能摸到巨石下面,离拿到宝剑还有一点距离,却是刚好差着一个人。
差着那个被关在妖兽窝里惩罚的家伙。众人想也不想,就知道是禹姓老头故意这么干的。
在被恶搞了这么多次后,他们已经失去了从前的警惕心和敬畏心,一个个看透了禹姓老头的为人。
几人抓破了脑袋,最后还是满载而归,把那宝剑取了下来。
只不过,他们的千里迢迢冒险,得回来的东西,却被禹姓老头赐给了其中一个海盗,“此剑削铁如泥,正好赐予你。”
能有这么好的兵器,就算没啥大用,男人骨子里也是喜爱的。那个海盗忙不迭的上前感谢。
“多谢老神仙赠予!”
“咳咳……你不用感谢。为了不暴殄天物,望你能把墙角的那堆柴禾都给我劈好码好,千万不要偷懒。”
禹姓老头的话才说完,拿着宝剑的海盗脸色刷地一下子就变色了。
那堆柴,看着是那样的眼熟,十年前,禹姓老头就拿来整治过他们,没想到,都到这里了,还是没摆脱掉这个命运。
“磨叽什么?还不快去,我只给你三天的功夫,要是办不到的话,就去那妖兽窝里,把你的同伴替换出来吧!”
“这……老神仙,说好了是奖励的,怎么就变惩罚了?”
拿着宝剑的海盗,觉得手里的宝剑就像是块烫手山芋一样,恨不能立马就丢了。
禹姓老头面无表情的道:“呵……奖励已经给了你,那柴禾你能劈就劈,不能劈,就等着去妖兽窝,就这么简单,哪有这么多废话可以讲,给我滚一边儿玩去吧!”
禹姓老头大手一挥,拿着宝剑的海盗,就像是个被线拉扯的风筝,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堆柴禾飞去。
不偏不倚,正正的立在那里。
他回头打量了一下禹姓老头,咬咬牙,愤怒的挥动宝剑劈砍起来。
“叮咛咣当”的声音响起后,不出意外的,一阵阵火花急(。。)射而出,看着成山的树枝,他绝望的继续干着,大有不把宝剑劈成渣,誓不罢休的架势。
其余的海盗看着这一幕,原本心里还有点小嫉妒的,大家一起去取剑,结果就他得了,别人啥也没捞着。
此时看到他的下场,不由得不庆幸自己没被禹姓老头看上眼。
只不过,他们的高兴来得早了点,禹姓老头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感谢诸位这一路的大力相助,为了表示谢意,我在前面的蓝楹花廊里,设下宴席两桌,有酒有肉,管你们吃好喝好。”
说话的功夫,禹姓老头在前面带路,很快就把众人领到了那片蓝得令人心醉的蓝楹花脚廊。
一场酣畅淋漓的饕餮盛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众人跟前,这样的美食琳琅满目,看得人目不暇接,差点没激动坏了。
几人狼吞虎咽的吃着喝着,说不出的快活,一直把那摞成山的美食吃得精光,他们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噗……噗噗……”
一阵阵刺鼻的恶臭传来,这稀里哗啦的感觉来得是那样的猛,几人才刚站起来,就异常尴尬的发展,他们居然大小便失禁了。
这是有多丢人啊?一把年纪了,还要经历这些。几人狼狈不堪的逃走了,跑到那海岛边,纵身就跳进了那深蓝色的大海里。
他们不是寻短见,只是为了清理自己的个人的肮脏物而已。
只不过,下去容易上来难。等几人终于收拾干净了,准备上岸时,却见禹姓老头就像个钓鱼翁一样,手里拿着一根没有鱼线的鱼杆,时不时的敲打着众人。
打一下,就感觉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痛。这如何使得!
几人也是机灵的主,为了不被打,纷纷潜入深海里四散开来。
只不过,禹姓老头的钓鱼竿可不是普通的货色,他们无论逃到哪里,总会被其精准的打在背上。
就算这样,他们也没有逃出海面,扒拉到岸上去。那钓杆像是灵活的软鞭,卷拉着把人拖回去。
也不知这样被打了多久,久到众海盗以为对方要整死他们时,禹姓老头终于大发慈悲,用钓杆把他们几个都拉回岸上去。
“咳咳……瞧瞧你们几位,经历了这一番打磨,红光满面的。真是令人羡慕啊,啧啧啧……”
禹姓老头嘴里说的热闹,众海盗确是连求放过这样的话,都懒得说了。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终于有一天,禹姓老头实在是憋不住了,准备去往灵隐大陆找事。
众海忍不住盗舒了一口气,以为就这样过掉了,禹姓老头再也不会来折磨他们了。
他们带回来的男男女女有十来个,都是本身就能修行的人,除了平日里需要照顾妖兽的活动,他们也就剩下自己一心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
眼瞅着这群人的修行一日千里,由普通的小白变成了堂主,谁也不比谁高。
却不知,那吐槽就像个定制的网,看啥都带着有点色。
这群海盗可没有这么好运的,能被禹姓老头关注,其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冒出来几个念头。
“你们和我一起出门历练吧,要是让我开心了,说不定,真收了你们做徒弟。”
禹姓老头说完,也不待几人同意,大袖一挥,几人就像张纸一样,轻飘飘的落到妖兽背上,被他拖出门历练去了。
这一去,却是留下了很多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大街上……
“谁家的幼儿在这里哭泣?打失掉了吗?乖,别哭了!走走走,老头这就带你去找爹娘!”
居然没有意外?众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面对一个天真无邪的幼儿,谁还能忍心下手不成?
他们却是高兴得太宰,禹姓老头的魔爪,赫然就是这个孩子。
第165章 大战魔孩儿
孩子哭的伤心,禹姓老头笑呵呵的牵着他,朝着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走去。
里面隐忍黑暗,不像是个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也不像是普通人家会居住的地方,众海盗疑惑的跟了上去。
也不知禹姓老头从哪里知道那里有一个后门,“砰砰砰”的敲了一通,出来一个穿着华丽衣衫的管事,打量了他和小孩一眼后,伸出手巴掌翻转了三次。
众海盗可不是良善之人,从前的他们,也不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哪里有看不懂的。
众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如果换作从前,他们非但不以为意,还会出言瞎起哄,把事儿闹大,才是他们的本色。
如今当了很多年的善人,突然见到这样的事,这心情五味杂陈,竟然有些难以接受起来。
当看到禹姓老头提着几大串铜钱走出来时,几人齐刷刷把脸撇开不去看他。
禹姓老头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意,大步迈向对面的一家大酒楼,找了二楼一个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点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众海盗自顾自吃吃喝喝,却是没有人给禹姓老头斟酒夹菜,却是故意要把他冷落了。
酒足饭饱,几人忙着掏牙缝时,突然听得下面街道上,传来一阵阵追逐打闹的戏码。
那个小孩也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有本事从人牙子那里逃出来。只见他灵活得像个兔子,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后面的几个壮汉,愣是没办法逮住他。也不知禹姓老头为何要和这孩子过不去,捡起桌子上的一根鸡骨头就丢了出去,刚好打到那孩子膝盖处。
由于惯性太大,孩子“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大门牙也被磕飞了一颗,说不出的凄惨。
众海盗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心中还有血性,见到这个情形,一个个拍案而起,有那性急的,忘记了自己老胳膊老腿的,直接从二楼窗口跳了下去,
也不知怎么办到的,那身手灵活得像个年轻的小伙,甚至是比年轻的小伙还硬朗,冲着那几个欺负孩子的人牙子,就是一顿老拳。
禹姓老头只是依靠在窗楞上,笑眯眯的看着,时不时还出声呐喊助威。
“打,给我往死了打!”
“谁救了那孩子,我给他吃鸡骨头啊!”
众海盗初时还以为禹姓老头良心发现,鼓励他们救孩子呢,仔细回味了一下,差点没吐了,吃啥鸡骨头,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吃垃圾吗?
一个个恶狠狠地回瞪了禹姓老头一眼,却没有人发现那个躲在一旁的孩子,也是一脸仇恨的盯着禹姓老头瞧。
禹姓老头对着小孩晃了晃手里的鸡骨头,眼里尽是挑衅的味道。
小孩咬着嘴唇,脸上尽是孩童不该有的狠辣表情。
一个海盗还以为他被吓得神情扭曲了,忙里偷闲的安慰他,“孩子,别怕,有爷爷在呢,没人敢伤你。”
小孩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那可真是……太好了!”
毕竟是打家劫舍出身,众海盗只不过须臾之间,就把那些人贩子赶跑了。
他们带着孩子回了二楼,还颇为豪气的重新点了一桌子菜,请小孩吃。
小孩自是来者不拒,囫囵吞枣的吃起来。那饭量,竟然不比在坐之人差,甚至有过之。
看着一旁摞成小山的光盘子,一个海盗恍然大悟的道:“他娘的,我知道他为啥被人抛弃了。”
众人没好气的异口同声道:“废话,我们也知道了。”
就这饭量,一头小猪崽也不过如此。他们几个也只有年轻的时候,才能勉强和他打个平手。
“啊!真舒服!嗝~~”
小孩打着饱嗝,一边胡乱擦拭着嘴上的油腻。
禹姓老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既然吃饱了,那可以去死了。”
好歹让人做个饱死鬼不是,他都有些为自己的善良感动了。
这边众海盗听了,眼睛差点没瞪脱出窗。
“老神仙,这是何意?他还是个孩子啊!过分了!”
“你要是看不惯,我们哥几个这就把人带走,绝不碍了你的眼。”
“这些年,多谢老神仙的教诲,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不耽误老神仙游戏人间,就此别过!”
众人说着说着,就要把孩子领走,他们一路上也是受够了禹姓老头的刁难,此时正好借此分道扬镳。
禹姓老头不言不语,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几人领着小孩,带着他在集市上买了很多东西,之后,还带他去寻亲,希望他能回归自己的家庭。
一路上,按照小孩的指点,几人来到郊外,随着天色的灰暗,四夜里传来一阵阵的鸟叫声,
“啊~”
“啊~~”
“啊~~~”
“什么鬼东西在叫,真他娘的慎得慌!”
一个海盗搓着自己的胳膊,上面尽是立起来的鸡皮疙瘩,多少年了,他没有这样的经历了,整个人难受的不行。
其余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纷纷捡起地上的碎石,对着那发声的怪物扔去。
一只只黑色的大鸟被惊得拍翅而起,落下一地的黑色羽毛。
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那是夜枭,一种很吉祥,很能干的小动物,你们不该伤害它们。”
众人齐刷刷的闻声看过去,并没有见到有什么男人的身影,但是小孩子一改之前天真烂漫的样子,像个大人一样,双手背在身后,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们。
几人不明觉厉,还上前去捏了捏他的脸蛋,“臭小子,是你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人呢?”
“嘿嘿……你说是就是呗!桀桀桀~~~”
只见小孩的嘴突然裂了开来,足足要把他的脑袋分成两半这么大,笑声就不是人能发出来的,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海盗原本伸出收,打算摸摸他的头,半路赶紧停了下来,却是晚了,这小孩的大嘴巴,狠狠地咬上去,顿时把海盗咬得哇哇大叫。
“咻~~”
一个破空声从他的耳边擦过,却是一颗小石子打在那孩子的额头上,瞬间把他逼退了一丈远。
被咬的海盗看了看自己的断手,脸色苍白如纸,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变成吃人的恶魔?
小孩被击退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已然破了个洞,正汩汩的流着黑血。
也不知道他为何还不死,正常的人被爆了头,基本上都活不过一息的功夫。
他似乎有些愤怒,仰天发出了震天的怒吼,那些原本被惊飞走的夜枭,就像是听到什么召唤口令,纷纷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众人数了数,居然有十来只,全部盘旋在小孩的头顶上,随着小孩狰狞的下达了击杀的口令,所有夜枭呈现俯冲姿态,尖尖的鸟嘴对着众人就戳了过来。
别看都是一群扁毛畜生,这黑灯瞎火的一通乱来,众人哪里防得住,被那鸟嘴扎得浑身是血窟窿,痛得嗷嗷叫唤着,狼狈的抱头鼠窜。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个沉闷的海螺声从不远处响了起来,那些夜枭初时停顿了一下,似乎被海螺声给迷惑住了。
众海盗得了喘息机会,纷纷朝着海螺声响起的地方跑去。
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和他们分道扬镳的禹姓老头。众人讪讪的躲在他身后,眼里说不出的懊恼。
早知道,就不该这么武断的给他定性,他并没有众人说的那样残忍,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事实上,是他们有眼无珠,错把恶魔当良人。
禹姓老头随手把海螺丢给了众人,“给我一直吹着,别让那群该死的鸟儿回过神来,我去收拾那魔孩儿。”
众人哪里敢怠慢,拿起海螺就使劲儿吹了起来。也不知这海螺是怎么回事儿,那吹的人,肺里的气都用光了,脸也憋红了,愣是没吹出声来。
其余人等不信邪的,挨个抢着吹了一遍,果然是吹不响,正一筹莫展时,那些原本迷失神志的鸟儿,失去了海螺声的震慑,却是清醒了过来,对着几人又要啄过来。
禹姓老头背对着他们,扯开嘴笑了笑,却是并没有多管闲事,而是对着眼前,还不到他腰间高的小孩,厉声质问道:“你是哪里来的魔头,诱拐他们几人又是想做甚?统统招了,我定给你留个全尸。”
这话说的有些决绝,小孩双手叉腰,恶狠狠地“呸”了一口,“哼!别以为你是个老不死的,就能奈我何,告诉你,我小魔苏天不怕地不怕,最扇对付你这样的废物。”
说话的功夫,他也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两把巨大的弯刀。这刀有多大?颇有小孩子拿着关公大刀,励志要斩杀关公的架势。
那弯刀只是才刚亮相,就逗得禹姓老头笑得乐不可支,“哈哈……你居然用这武器,老头服你,来吧,有本事,我们一绝高下。”
此话说的挑战味十足,然而他的行为却是吊二啷当的,竟然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不时的捶捶自己的腿,看着就像是赶路赶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如此藐视的行为,自是能气死人。
“老头,你会为你的无知,付出沉重代价的。”
小孩阴沉着脸,手里的两把弯刀咔嚓一声,合成了一把,外型有些像是阴阳鱼的分界线,此物品也有个好听的名字——“阴阳刀”。
拿着在手里转了一圈,可不就是个阴阳圈。
“嗖”的一下,刀从他的手里脱飞出去,势如破竹的对着禹姓老头攻击过去。
眼瞅着老头还在那里捶着肩膀,捶着腿,样子说不出的闲散,小孩眼里闪现一抹精光,就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然而他的期望,最终还是要落空。禹姓老头只是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就像有股子无形的屏障阻碍了那武器,让它不能再进一步。
小孩惊骇得后退了一步,这已经不是人能办到的。只事不可为,他收起自己贪婪的心,转身就要跑。
却听得身后,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子,给我滚回来受死吧!”
随着话落,他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跑了很久,却是原地踏步的感觉,非但没有远离老头,反而还越跑离得越近的错觉。
“老头……不!老神仙,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求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他倒是干脆,“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禹姓老头头也不抬,“小子,把你的破鸟给我撵开,看看他们几个,啧啧啧~~~造孽啊!”
此时的海盗们,衣衫褴褛,头发像个鸟窝一样杂乱,鸟屎一坨坨的,上面还插着好些鸟毛。
最可怕的是身上到处是被啄破的血肉,虽然没有致命伤害,但是疼痛自是避免不了。
最惨的是那个手掌被咬断的海盗,因为失血过多,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中被攻击了很多次,身上的伤更多了。
好在,海盗们还算讲义气,把他团团围在了中间。只不过,挡得了四周,却是挡不住上方,那些夜枭最厉害的,也是最灵活的攻击,就是上空。
就在一只夜枭的尖嘴就要插进一个海盗的眼里时,突然听到小孩打的一个口哨。
所有的夜枭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瞬间就停止了攻击,收起凌厉的攻势,冲天飞驰远去。
做完这些,小孩忐忑的询问着,“老神仙,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放过那几人的安全了。你老可不可以……”
“不可以!”
禹姓老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老实交代你的师门来历,带我去参观一下,说不定我看在你听话懂事的份上,就会饶了你!”
小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这不行,我要是把你老带回去,我就是叛徒,会死人的。”
想到那万千之蚁在自己的身体里肆虐的感觉,小孩的脸就苍白如纸,比那几个受伤的海盗还要难受的样子。
“哈!不就是几只嗜心蚁嘛,这有何难,你带我去,我就留你一命,顺路帮你解决了这些小爬虫的威胁,如何?”
禹姓老头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孩,大有不答应,就一巴掌把他拍得稀碎的势,死死地压制着,让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