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九凤还巢穴1
中国人都重风水,讲轮回,所以不管是选择阴宅,还是选择阳宅都是非常的慎重,尤其是大户人家更是慎之又慎,因为这是关系到自己子孙后代的幸福福祉,千秋万代的命运走势,这便是中国风水学的精髓所在。
这些民居建的时候肯定是有早有晚,不可能是同一天建 起来的,但这些民居的选址都非常有考究,它们肯定都是经过风水先生精挑细选,才最终确定下来的位置。
而且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是木质结构的掉脚 楼,全部都是将就原来的地形顺势而建,在修建的时候都没有大肆地挖掘地基,或者破坏原有的地形地貌。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风水穴位,不会因为人为的因素而受到一丝的伤害,最大限度地把原有的风水原貌保存了下了,这倒很符合现代人追求生态环保、享受天地自然的观念。
最早搬来这里定居的人家应该只有一户而已,他家肯定就占据了这里最好的风水位置。或者说这个万流水归宗阵和九凤还巢穴都是这家人发现,并一手改造设计的。由于阳宅风水选的好,所以他们家的日子肯定也就随之飞黄腾达了起来。
后来其他人看到这家人发达了,也猜到了这里的风水好,所以才陆续搬到此处来居住,他们也择优选择了相应的风水宝地,他们的日子也相应地好了起来,所以搬来这里居住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但风水宝地的穴位毕竟有限,受众面也不会无限扩大,后面搬来的人肯定就占不到什么好的位置了,占有风水穴位的人家应该将这一片地区所有的气、运、势都占完了,其他人家根本无法再在这里生活下去,所以不是家破人亡,便是背井离乡,经过这样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这一区域便只剩下占据了穴位的九户人家了。
这九户人家便占据了这片风水宝地里所有的九个风水穴位,在万流归宗阵的掩护人,一直不为人知晓,平安度过了他们平安而又幸福的时光。
而这九户人家在此地的繁衍生息却最终暴露了这个地方真正的风水,只是以前没有人发觉罢了,今天也是机缘巧合,才让我这个双目失明的废人,发现了这其中的奥秘。其实这个风水宝地的名字就叫------九凤还巢穴。
这九大家人的房子与周边的山、水、路、石一起组成了一个大大的风水阵列,它们既能单独成势,也能连理成气,真的是相辅相成,又荣辱与共。
单独看,他们每一家的房屋与周边的环境都非常协调,每一家都像是一只美丽的凤凰鸟,它们有的引吭高唱;有的振翅欲飞;有的凝思而立;有的含羞待嫁;有的据巢而卧,有的起舞翩翩。
而把这九大家的房子合起来一看,这个区域仿佛又是一个大大的凤凰巢穴,九只美丽的凤凰,姐妹同心,连理一气,准备相约还家一般,充满了无限幸福温馨的感觉。
这些建筑的主体就是九雏
的身体,而周边的水系和道路便是九雏身上长长的羽毛,它们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幅幅惟妙惟肖的九雏画面。
万流归宗阵型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阵法,它引入了天地、阴阳、五行、风雷等自然界的无穷能量,汇入了山岳、百川、花草、万物的千般变化建设而成。选址之精,耗费之巨,都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得到的。
而能够让人费尽心机,刻意设计一个万流归宗阵来掩护的风水穴位,那肯定是更加的高深莫测。如果不是刚才你详细告诉我这周围的民居位置和个数我也绝对猜不到这便是传说中的九凤还巢穴,而其他双目健全的人受这周边山势地理的影响,特别是被这个万流归宗阵所谜惑,更是无法窥见这其中的真章。
所以我敢断定,最早在此居住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更不是山野草民,他们如果不是什么皇室贵胄,也是王候公聊,要不然,他们是不会有如此的能力来找到这样的风水宝地,更没有如此的资源来改造出这样的风水大阵的。所以你们公司总部派来的人,能够选中了这个地方,是有他的道理的。
苟峰听到甄瞎子这么一说,心里越来越激动,仿佛觉得为之奋斗一生的理想就在自己的眼前,高官厚禄也是唾手可得。想着想着,他的呼吸都 变得更加急促了起来,胸中的热血也开始澎湃了起来,心里的**也随之膨胀到了极点。
说到九凤还巢穴,我们就应该从九凤的祖先说起,然后再细究这九凤的来历、性格和特点。从而窥一斑而见全豹,以此来了解这个风水穴位暗藏的玄机。
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就存在的生灵被称为太古遗族,其中以元龙、初凤、始麟为三方巨头,它们其实就是鳞甲类、飞鸟类和走兽类动物的先祖。
其中初凤便是凤凰一族的先祖。凤凰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众禽之长,和龙一起共同被奉为是中华民族的祥瑞象征,也是尊贵无比的代名词。
所谓 “龙生九子,凤育九雏”,在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文化中“九”都是具有极致、尊贵的意思,最常用作表示数量繁多的虚数,所以这个九凤还巢穴,既包含了数量之尊的“九”,又包含了万物之贵的“凤”,单从名字就看得出来,端的是异常的尊贵。
这九雏脾气性格各不相同,特点和能力也各有千秋,要想掌握这九凤还巢穴的特点,还得要从这九雏的具体情况说起。
九雏之中的老大叫金凤,一般来说,兄弟姐妹中的老大都比较温和老实一些,作为老大的金凤脾气十分的好,能够忍辱负重。而且古书上记载它的叫声悦耳动听,能够通晓上天祉意、感应大地灵气,律动五音七弦、延览世间九德。
加上“金”自古就是十分尊贵的颜色,所以金凤的地位十分的高,一般都是出现在皇室的服装、饰品等上面。所以金凤穴的位置一定是这里最好的穴
位,第一户搬过来的人家肯定就占据了金凤穴,因此他家的子女都应该具有金凤的华贵气质特点。
九雏中的老二叫彩凤,古人云:“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可见这彩凤的双翼一定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脑子还比较聪明,能够一点既通,从这些特点来判断,这彩凤估计是九雏之中和凤凰比较最为相像的一位了吧,形象估计和想象中的“百鸟之王”相差不大。第二户搬过来的人家,应该顺理成章地就占据了彩凤穴,所以他家的子女都应该长得聪明漂亮。
九雏中的老三叫火凤,是神话传说中常见的神鸟,具有火的属性,形似朱雀,在印象中,凡是和火挂钩的事物都是比较“火爆”的,火凤也不例外,它简直就是个“大鞭炮”,一点就着,又是个很娇纵的小公主,高兴的时候则光耀万丈,而一旦发怒则赤地千里。第三户搬过来的人家肯定就占据了火凤穴,他家的孩子脾气可能不会太好,性格也肯定比较要强。
九雏中的老四叫雪凤,它是和火凤相生相克的物种!和名字一样,羽毛也是如雪一般皎洁,吐气飘雪,吸气冰封,总是一副冷冰冰的高贵模样,不过要是它能化身的话,估计挺漂亮的,它非常喜爱严寒,它能控制天降大雪,如同雪神。占据雪凤穴人家的孩子,可能都 是冰美人吧。
九雏中的老五叫蓝凰,关于蓝凰的介绍民间比较的少,不过看名字我们也能猜出个大概,它形似大雁,浑身蓝色羽毛,体形极其庞大,双翅能掀起惊涛骇浪,又可行云布雨,它既能柔情似水,也能水漫金山。占据蓝凰穴家的女孩子一定都是柔情万种、心思单纯的美人儿。
九雏中的老六叫孔雀,孔雀在神话传说中很是大胆妄为的,也是战斗力最强的,甚至敢将西天的佛祖一口吞下腹中,也不知道那么来的勇气?不过真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孔雀却也因此成为了地位崇高的孔雀大明王菩萨。占据孔雀穴家的孩子肯定也是胆大包天的小霸王。
九雏中的老七叫大鹏,大鹏也就是传说中的金翅大鹏鸟,战斗力也不示弱,仅次于孔雀,据说它可以吞食龙,看来它在当时的能力肯定不凡。而且他还善于飞翔,不是有一句诗里说到“我为大鹏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可见他的飞翔能力有多么的强悍。这家的孩子可能每天都在幻想着能够迎风翱翔吧!
九雏中的老八叫雷鸟,听名字也知道,肯定是个雷厉风行的家伙,雷鸟啼声如雷,振翅生电,所以一般它出现的时候,都是电闪雷鸣,声势浩大。
九雏中的老九叫大凤,感觉和前几个名字比起来,老九的名字就随意多了,估计是实在想不出名字了,振翅起风,行如风,大风现,则风灾之兆,据说,它是一只顽劣性情的恶鸟,会利用神力造成风暴灾害,让人们苦不堪言,后来被后羿为民除害,将它射死在青丘之泽,
第一百六十五章 九凤还巢穴2
“现在,我们完全可以这样来理解,这九大幢房子的位置各分别代表着一雏,所以这九家人的运势也各有不同,从而也就造就了这里九大家人不同的命运和家族的走势。
如果想要弄清楚这每一家分别占的是什么穴位,可以从他家里人的性格来分析,但目前这个对我们的作用不是很大。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整体将决定部分,而部分必将服务于整体。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分析每一家的风水穴位,我们应该首先从着眼于全局,从九凤还巢穴的大方向去思考,从大范围上来审度,然后再从细微处着手调查,一点一点地去推敲和发掘,抽丝剥茧一般地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这样才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会获得最准确的答案。这就是所谓的大处着眼,小处着手的道理。”
甄瞎子又说了一大堆深奥难懂的话,这次弄得苟峰更是一句也没有听懂,但他也不好意思多问,更不敢打断甄瞎子的思路,只是一个劲地在旁边点头哈腰,让他倍感尴尬。
“而为了保证这个风水大阵千年不破,当初设下风水大阵的高人肯定在穴 眼附近埋下了神兵利器,从而保证了这里的风水不会因为外力的影响而发生太大的变化 否则这风水过一甲子便会有一变,那样的话一切都将变得不可预料,运势也就不可掌控,这与当初设下风水阵的人的初衷是相悖的。
综上所述,这九凤还巢穴的穴 眼,肯定就是你们想要找的地方,穴 眼附近一定埋有你们想要找的东西,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全力以赴地找到这个地点,才能如你所愿。
这眼清泉和九幢房子的宅其地显然不是九凤还巢穴的穴 眼所在,这九幢房子的宅基你们也把它挖遍了,依然一无所获,也再次证明了我刚才所说的是无比正确的,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所以分别去挖这九处宅基地的方法是不可取的。
但据我的感应,此风水大阵精蕴尚存,神威犹在,也就是说你们这么大的动作,遍地开花,到处乱挖,也奈何不了这个风水大阵,只是把它的表面形态改变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对它的实质内涵造成一点点影响,这就是它有玄妙所在了。”甄瞎子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身边苟峰情绪的变化。
“万流归宗,山水相依。九凤还巢,万事可期。苟总,能够遇到这样的风水穴位,真是是可遇而不可求,是老天你忙赐与你的机会,我甄瞎子一辈子也只遇到这么一次,在这样的风水穴位里随便挖一个残砖断瓦出来,肯定都是能够轰动一时的极品。看来你时来运转的时候就要到了,你大展宏图的时刻就在眼前。把握住机会,放手一搏,一定有更加美好的未来”。甄 瞎子好像也显得非常激动,说完了这一切,好像还觉得意犹未尽的样子。
苟峰也是听得热血沸腾,脑中更是豪气万千,但却苦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因为甄瞎子一直在说这个风水穴位的玄妙,却没有告诉他寻找风水穴 位的具体办法。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大水牛掉进了枯井里面,虽然浑身都是劲,但
却怎么也使不出来,发挥不了一点点作用。
“甄大师,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下一步我应该怎么办啊?我都 等不及了!”苟峰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站在一旁边摩拳擦掌,就像是一名爬在战壕里面的战士,浑身上下都卯足了劲,随时等待冲锋号吹响一样。
“而风水并非一成不变的,它们也会根据天地大势,乾坤甲子而变,所以这占据九雏穴位的人家,都拥有同等发达的机会,只是看机缘巧合,有可能前60年主金凤运势更旺,而后60年又主彩凤运势更佳……
在这不停的运势变换中,不一定所有的人家都能抓住这样难得的机遇,有的机缘巧合可能刚好抓住,便能飞黄腾达,有的则可能会失之交臂,只能在冥冥之中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所以这样的穴位并不能确保代代出贵人,世世享富贵。他如果有那一家能够在这风水轮转的过程中抓住九次机遇,或者有九凤齐聚的盛况,那这家人今后的运势都将贵不可言,而这风水的穴 眼也会随之向这家人倾斜。
所以这个穴 眼也在不停地转换,根本无法准确判断穴 眼在那一家的控制范围之内。”
甄瞎子说到这里,又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微眯着双眼,呷了一小口杯中之物,好像十分陶醉享受的样子。
“寻龙易,点穴难。想寻找这九凤还巢穴的穴 眼在何处,更是难上加难。特别是你们前段时间四处胡乱挖掘,破坏了这里的地形地貌,所以现在想单纯地从这里的地形地貌上来判断,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我们只能想其他的办法,看能不能从这九家人的历史 和他们后代的情况来找寻一些线索,辅助我们去找寻九凤还巢穴的穴 眼所在。
主要是看看这几大家人最近几十年出过什么大人物没有。而且龙主阳,凤主阴,重点看的是女孩子,如果有那家人,在一代人中能生养九个女子,聚齐九凤,那这家人的命运一定贵不可言。
同时,我们也可以做个两手准备。中国人的风水观里面特别注重阴阳二宅,且阴主精气,造就了内在的气质与精神;而阳主表面,体现在外在的形象和能力。所以我们也可以先找到这家人,然后在追本溯源,去看一看他家的祖坟,看一看阴宅的风水,然后再作计较也不迟,”甄瞎子脸上依然平静如水。
苟峰听完浑身惊出了一阵冷汗,面前的甄瞎子还是人吗?他简直就是一尊通晓天地、捭阖阴阳的大神,他今天说的一切都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七老八贤两人前几天对他说的内容,甚至比熟知这里情况的七老八贤说的还详细,还更有道理。
他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觉得高深莫测,但一旦细想,又觉得有根有据,句句在理。连最近有外人来此踏 堪看过风水,他都了如指掌,天地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七老八贤来,现在正是发挥他们作用的时候。这两人号称此处的“历史书”、“活地图”,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就应该找他们来核实印证。于是他赶紧拔通了二人的电话
,邀请二人再次来项目部做客。
二人如约而来,面对苟峰诚挚的邀请和满桌丰盛的酒菜,那二人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免疫力,也丧失了所有的抵抗力。特别是苟峰说准备长其聘用二老作为项目顾问的时候,七老八贤两人,完全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从当时的表情和他们俩后来的表现上来看,他们俩已经彻底被苟峰的糖衣炮弹击溃了。
他们开动了自己几乎是停滞了几十年的老旧机器,抠得头上那本就不多的白发掉了一地,把自己最后的那一点点骨油也加了进去,只差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挖空心思地想了好半天,最后把自己这一生所听,所知、所想都毫无保留地贡献了出来,还添油加醋地进行了粉饰,让这些故事听起来显得更加地神秘而有意义。
在这巨大 的信息量里面,有一些是无关紧要的,但苟峰还是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因为,面对不知底细的人,他还不能过早地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好意思太直白地说明自己的目的。
七老八贤就像是唱双黄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地神侃了起来。还好,这些神侃的内容里,时不时也掺杂了一些苟峰想要的答案,只要稍加整理,便能为他提供一条清晰的思路和完全可信的线索。
据他们俩认真回忆思考,这九户人家在此地繁衍生息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传到现在,他们当中大多都有姻亲连理的关系。就在最近几十年中,还真的有一大家人,同一代生养了九个女子,且这九个女子个个能干,家家兴旺,而这家人正是房子最大的那一家人。
苟峰得到这个信息以后,如获至宝一般,他赶紧以上厕所为由,离开了酒桌来到后面的密室,将这个信息告诉了甄瞎子。
其实苟峰与七老八贤对话的内容,甄瞎子早已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仍然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坐在密室里自斟自饮地喝着杯里的酒,然后熟练地伸出舌头舔着胡子上的酒花,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我都 听到了,既然阳宅里找不到东西,你就去问问这家人祖上的阴宅在什么地方,能够聚齐九凤,这不是一般的运势能办到的,他们家一定得到了九凤还巢穴的阴佑,吸足了穴 眼的精气,说不定穴 眼就在他家祖上的阴宅周围”。甄瞎子不等苟峰开口,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
由于小红介绍来的几个表哥工作非常卖力,而且又很听话,从不多言多语,也不会向其他人说一句不应该说的话,这样的人是最值得信任的。所以,苟峰早已经将这几个视为自己的心腹,有什么急难险重的任务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工作,他都是优先让这几个人去完成。
现在重新确定的这个开挖地点,应该是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也决定着他的命运和未来,这样的任务交给其他人来做,苟峰肯定放心不下,所以这几个人便成了他首选 的目标。
当天下午,苟峰便将小红的几个表哥,调整到了一个新的施工点,在七老八贤帮他选定的地方开始了新一轮的挖掘工作。
第一百六十六章 石匠的表演
洛书堡内,金刚一伙仍然像一群觅食的老鼠一样,到处窜来窜去,他们的内心深处,仍然有一些不安。
“大哥,刚才那几个人就是从中间这个地方陷下去的?明明是一个好端端的城堡,突然间说陷下去就陷下去了,咱们要不要跟着追下去?”金刚用手指着李子木他们陷下去的那个陷坑,小心翼翼地在一旁问道,显然在面对一个未知的去处时,每一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些畏惧感。
金刚这么一说,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个大坑里面,城保陷下去了以后,他们面前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陷坑,陷坑的四壁都是石壁,而现在看到的陷坑底部,是一个大大的圆石盘,石盘中间高,四周低,石盘的外圈与石壁之间倒有一点点缝隙,但根本无法容人通行。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既然这中间是五行里面唯一蕴含了生机的地方,我们为什么不去呢?况且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这几个人在无意之间撞破了天机,泄漏了天意,这正是我们想要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为什么不跟着追呢?”殷天玄依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殷先生,真乃神人也,刚才一通宏论,不仅嘴里能通晓古今,吐纳天地;胸中更是能够编织经纬,捭阖乾坤,而且对九宫八卦,阴阳五行更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说你是当今的鬼谷子,在世的诸葛亮,也不为过啊!先生的大才,真的让在下佩服不已,能和殷先生这样的人一起共事,是我苟立的荣幸。”
苟立看到这殷天玄才像是这一伙人真正的最高领导,所以他表现的**又爆发了出来,就像一只绿头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四处乱窜,现在终于让他逮住机会了,所以故意凑了上来,说了两句话,想以此来引起殷天玄对他的注意。
“不知阁下是谁,恕在下耳拙,这声音听起来陌生得很!”殷天玄听到这样恭维的话,心里便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还是很有礼貌地与对方闲聊了起来。
“我叫苟立,是y县龙苍沟人氏,以前当过支部书记,这一系列事件的线索就是我在龙苍沟最先发现的,”苟立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能够与对方搭上话了,心里十分得意,所以不等其他人来介绍,自己便迫不及待地自我介绍了起来,希望能够借此机会,顺水推舟地与对方交流,借此增近一点感情,加深一点印象,拉近一点彼此之间的距离。
“哦!原来你 就是苟书记!久仰大名,我们今天能够在这里聚在一起,还真的是托你的福,看来还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你!”殷天玄嘴上虽然在这么说,但心里其实非常鄙视对方的行为,只不过他戴着墨镜,面部的表情,对方肯定看不到罢了。
“岂敢!岂敢!寸功未立,怎么敢贪功呢?况且能够在殷先生这样的名家大师面前学习,是我苟立盼望已久的事情”苟立以为殷天玄还真的在表扬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一些谦虚至极的语言。
“大哥,这里应该是下去的唯一通道,大家刚才都把这里边寻遍了,也没有找到其他可以下去的通道了,那三个人从这里陷下去之后,便没有了动静,现在也不知生死,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下去,还要请大哥来定夺”。
金刚看到殷天玄没有再继续和苟立交流,心里便已经明白了殷天玄对苟立的态度,所以便不失时机了插了几句话,让大家的思维又回归到了正题,也好转移开苟立的话题,让那只绿头的苍蝇消停消停,也好净化一下这
里面的空气。
“哦!刚才陷下去的这个城堡,肯定就是洛书堡的中控室,操纵整个城堡的机括就在中控室里面,所以这上面应该是找不到其他的通道了。既然这上面没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那我们就只有到下面去找了。从中间那个城堡陷下去的地方,找个通道下去吧!”殷天玄轻描淡写地说到,仿佛从这里找个通道下去,是信手拈来的事一般,就像是掀开一卷布帘子,从客厅走进厨房一般轻松自如。
“好的”!众人毕恭毕敬回答过后,便各自分头去做准备。
众人系着绳子,依次坠下,这时一个呈圆形的石坑,周边全是坚硬的石壁,而脚下是一块中间略高,四周略低的巨型石盘,这肯定就是中间那个城堡的顶子了。
“这块石块这么大,挪也挪不动,砸也砸不开,怎么办呢?”苟立站在大石盘上,显得非常着急。
看得出来,苟立不停地无话找话,就是想不断地和殷天玄套近乎,殷天玄懒得理他,其他人更是瞄都不瞄他一眼。金刚更是幸灾乐祸一般地看着他那张尴尬到极致的脸,差点就笑出了声来。
他碰了一个无趣之后,便知道了大家对他的态度,于是便知趣地站在一旁,不再吭声了,他现在心里有点后悔,刚才还没有找到真正的正主,就一味地吹捧日本人,自己做的是有点过了,难怪大家现在对他都非常鄙视。
殷天玄依旧坐在他的轮椅一上,身后的江上飞更是寸步不离左右,金刚用手仔细地摸了一下石坑的四周和脚 下的大石盘,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容。
“大哥,这里面的石头我都看过了,包括我们脚下的这块石盘,只是普通的青石而已,”金刚把自己刚才的发现告诉了殷天玄。
“一般的青石又怎么样了,我就不信你能把它咬得烂,抠得穿”苟立心里不服气,嘴里小声地说道,但却又怕被别人听到,就像在自言自语一般。
“那就好,金刚兄弟,现在该你露一手了!”殷天玄听金刚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苟立的无知,又仿佛是在嘲笑那些青石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好的,还请大哥给我把握好方向”。金刚得意地从贴身背包里拿出了一柄乌黑锃亮的锤子和錾子。
那柄锤子比一般人的拳头稍大一点,呈圆柱状,浑身漆黑如炭,锤子和锤柄没有一丝相接的痕迹,好像是整体铸造的一样。而且在锤子的侧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闪电一样的符号。
那根錾子有一尺多长,也是通身黑亮,它的前端十分的尖锐锋利,在火光的照耀下露出了点点寒光,侧面还有一幅女娲采石的图案。
金刚左手拿着錾子,右手拿着锤子,那锤子虽然个头不大,但份量却一点也不轻,只见金刚握着锤子的右手上的肌肉一股股隆起,好像要用很大的劲才能将锤子握住一样。
这时一个不懂事的小跟班从金刚身旁走过,一不小心撞了金刚的右手一下,金刚手里的锤子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当的一声响,居然在石盘上砸出了一团火花,金刚连忙伸手一把将锤子抓起来,如获至宝一般,将锤子紧紧地攥在手里。
“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吗?以后我工作 的时候最好离我远点,要是弄丢了我手里的装备,用你的命也赔不上!”金刚还狠狠地骂了那个跟班几句,那个跟班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悄悄地呆在一旁边不敢吭声音。
“这么大一个锤子,那么容易弄掉吗?是不是有点危言
耸听了?”在旁边沉默了许久的犬养建男好像实看不惯金刚那飞扬跋扈的样子,他一来想打击一下金刚的嚣张气焰,同时也是为了收买一下人心。
这也难怪,自从殷天玄出场以后,他好像就已经自动退居二线了,根本没有什么发言权了。金刚一伙更是理都不理他,他的心里也十分的难受,所以他借此机会说上两句,好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金刚一听,怒从心起,正要向犬养建 男发火,不想殷天玄在一旁边接过了话题。
“犬养先生有所不知,金刚兄弟手里拿的这些家伙确实不是一般的凡品,它的密度特别大,刚才幸好是掉在了坚硬的石头上,要是掉在了一般的浮土地里面,它很有可能会陷到土里面去。 上次金刚兄弟不小心把锤子掉在地上,而地上又恰好是浮土,锤子就像掉入了水里面一样,一下没有在踪影,最后还用了挖掘机,挖了个十多米深的大土坑,直到挖到了土层下的大石块,才找到了掉下去的锤子”殷天玄虽然也很讨厌犬养建 男,但他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金刚与他发生矛盾,从而影响大家后面的合作,所以不待金刚向犬养建 男发火,便主动接过了话题。
“你要是不信,你来拿一下试试,不过我可告诉你,千万要拿稳了,如果给我弄丢了,我可饶不了你!”金刚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一边把锤子递向了犬养建 男。
犬养建男似乎还不相信,若无其事地伸手接过了那柄锤子。
“拿好了哦!”金刚说完便松开了手。
犬养建男刚才还横支着的手臂,突然被那柄锤子下坠的力道拉着坠向了地面,整个身子也朝着一边倾倒了过去,仿佛他那瘦小的身子,根本就承受不了那柄锤子下坠的力道,随时可能把他拉倒一般。
金刚见势不妙,连忙伸手接过那柄锤子,再次紧紧地攥在手里。
“这锤子果真是神物,小小一个铁疙瘩,却有4、5十斤上下” 犬养建男一张鼠脸涨得通红,喘着气,摇着手臂感叹道。
经过了这一段小插曲,大家又回到了正题,金刚用锤子在石盘边缘轻轻敲打了一圈,殷天玄仔细地用耳朵听着锤子敲打石盘的声音,其他人都在一旁屏着呼吸,静静地站着,等待着殷天玄的命令。
“好了,就从这里凿!这里是这块石盘结构最薄弱,也是石盘的密度最疏松的地方!”殷天玄果断地说道,然后用手指着金刚刚才敲打的地方。
他这一说,惊得犬养建男和苟立都睁大了眼睛,普天之下,真是无奇不有,居然还有人能够听得到石块的密度和石块的内部结构情况,看来以前自己确实是孤陋寡闻了,原来世间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接下来,金刚便右手提起锤子,左手拿着錾子,放在殷天玄指定的位置上,钉钉铛铛地开始敲打了起来。
一时间碎石飞溅,尘埃四起。那些坚硬的石块在金刚的敲打下,就像一块块豆腐块一样,根本不堪一击。这完全不像是在用手工敲打石头,倒像是一个高明的厨师在菜板上切菜切肉一样容易。不一会儿,金刚便在石盘上挖出了一个可供人进出的大洞。
“工欲善其事,心先利其器,金头领手中的这两样工具还真是神品,金头领能拥有这样的神品,自然也不是凡身。”苟立说出了自己想好的说辞,希望能奉承一下金刚,借此改变一下大家对他的印象,可这次没有一个人再去理会他,他的计划也随之落空。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无处藏身
地堡刚刚下沉的时候,李子木三人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抱着头,吓得缩住一团,圈缩在一起,就像是一窝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惊慌失措地蹲在城堡里,不知所措。
李子木惊慌之余,脑子里面随即闪过了一组画面,如果不是外面发生了地震,就是投石车投射过来的石块,砸垮了他们藏身的城堡,所以城堡也随之坍塌了,大家都将会被倒坍塌下来的城堡死死地压在这黑暗冰冷的地下。
接下来,自己又好像置身于一个垂直升降的电梯间里面,随着电梯一起慢慢地降了下去,直到城堡不再下降,他们也不敢直接走出城堡的大门。因为他们在视觉上还没有适应这个新的环境,不清楚城堡外面的情况,害怕出去后,可能会一脚踏空,掉入到无底的深渊之中。
待一切稳定了以后,他们才手牵着手,试探着走出门口。所幸,外面是一条平坦的通途,不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城堡的中控室里面走出来,前面只有一条黑暗的通道,通道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壁。地上偶尔有一些残缺的白骨和残破的铠甲,那些白骨生前好像被重物击打过,他们的骨骼有很多地方都碎裂了。
看来这下面也不是清静之地,当年这里边也发生过血腥的杀戮,或者说是残酷的战争。这里应该算是一个暂时安全的藏身之所,金刚他们应该没有办法再追杀下来了,李子木在心里自我安慰地想到。
不管在这下面能不能找到新的出口,但最起码的是他们目前可以暂进摆脱金刚一伙的追杀,大家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下面呆上一段时间,如果能找到其他的出路最好,如果实在找不到出路,再坐着这个电梯升上去就行了,或许到时候金刚一伙实在等不急,可能早就撤退了,那样他们这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这个可怕的地下城市了。
再往前走出去不远,便遇到一条y字形的叉路口,一条向左,一条向右。
他们先沿着左边的一条叉路走去,走出去不远便被一块完整的石壁挡住了去路,而石壁前面,散乱地躺着几十具白骨,白骨堆里面还掺杂着一些石头的碎片,这些石头的碎片上面还有一些雕刻上去的花纹和图案,它以前肯定是一个完整的物件,只是被别人不小心打碎了而已。
雷霆用手中的大刀,敲了敲前面的石壁,那石壁坚硬如铁,在雷霆的敲打下岿然不动,甚至连敲打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一丁半点。他们找了半天,确定没法子找到新的出路,于是便又折回来,准备走右边这条道上去看看。
刚刚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他们好像听到头顶上有“叮当叮当”的响声传来。大家停下了脚步,仔细聆听了一下,确认声音的来源无误后,李子木他们也吃惊不小。
莫非对方真的与自己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他们已经躲在了这样隐密的地方,对方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凿开头顶上的石块,一路追杀到底吗?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他们又来到了刚才的那个城堡里,这时,金刚已经在上面凿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一些碎石块从凿开的洞口里面纷纷掉了下来,辟里啪拉地掉在了李子木他们的脚下。
“他们要下来了,咱们快去重新找出路,或者找藏身的地方,”美女也感觉到了时态的紧迫性和严峻性。
于是,他们扭转身,重新走上刚才的那条道路,只不过这次在叉路口,他们选择了向右边的那条叉路。
刚刚走上右边这条道路不远,
前面出现了更多的的白骨,这些东倒西歪的白骨下面还压着一堆残破的铠甲,旁边还有一些残缺不全的兵器,这些兵器不同于传统的刀枪剑戟,好像还有许多具有民族特色的武器,比如双手斧,铁蒺藜骨朵等重兵器也呈现在大家眼前。
往前面再走几步,一道石壁如约而至,这石壁和刚才雷霆敲打的那面石壁好像是娈生兄弟,雷霆捡起地上的双手斧敲打在它的身上,依然不能留下一点印记,看来要想破壁而出是不可能的。
石壁前的情形更加恐怕惧,那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白骨坑,一具具的骷髅白骨层层叠叠地垒在一起,还有一大堆残破的铠甲,参杂在里面。白骨和铠甲之间也有一些打碎了的石块,其中有一块保存的较为完好,仔细一看,好像是一匹小石马的头,这些碎石块上也有一些花纹和图案。
头上是一个大大的黑洞,不知去往何方,李子木三人在万人坑的旁边踌躇不前,因为在他们的面前也没有了去路。
而在那些尸骨的旁边,还是四根高低不一的石头柱子,好像是一尊石马的四只脚,这些石头柱子的材料和花纹,与尸骨堆里的碎石头一模一样,看来那些碎石块与这四根石柱子以前是一个整体,只是后来被人打碎了而已。以前这里肯定是专门雕刻了一只小石马,只是马身在打斗的过程中,被人为地毁坏了,所以只留下了四只高低不平的马脚。
金刚等人顺着绳子,从洛书堡中控室的顶上坠了下来,一落地他便迫不及待地安排几个小跟班去追寻李子木等人的下落。
那几个小跟班恰恰是刚才挂在冲车上捡回一条命的幸运儿,由于有了先前那一段惊险的攻防大战,再加上他们近距离亲眼看到同伙的惨死,在这几个小跟班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阴影。
他们心里都 知道,这一去,前面肯定又是危机四伏,险象环生,说不定这又是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所以那几个被点到名的小跟班心里都十分不愿去执行这项危险的任务,他们都埋着头,支着两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在心里企盼着金刚能收回成命,或者殷天玄能有不同的看法和安排。
可令他们失望的是,殷天玄根本没有想管这件事,他也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或者说这种安排很有可能就是按殷天玄的想法来落实的。
被点到名的几个小跟班,没有其他办法,尽管自己心里极端不愿去趟这趟险,但又没有其它办法拒绝,所以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朝李子木他们隐藏的地方走去。
这时那个叫三木的黑衣人突然站了出来,主动要求带队去执行这项搜索任务,大家都感到十分的意外。因为自从城墙上的围攻失败以后,在刚才一系列的打斗过程中,他们都一直在袖手帝观,根本没有帮一下忙、或出一下手的想法,除非是看到胜负已经定了的情况下,你们才会主动出来捡落地桃子,或是攫取胜利果实。
“我要用我的武士精神,去洗刷刚才被他们从投石机上抛出去的奇耻大辱,我要去报仇,我要亲自把他们捉回来,再将他们碎尸万段。”三木操着他那嘶哑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殷天玄也猜不透三木的真正想法,不知道这是犬养建男的有意安排,还是三木内心真正的想法,所以他也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一切静观其变。
金刚刚才还正愁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手去带队执行这个任务。现在有人自告奋勇地要去,他心里当然高兴极了,因此他肯定也不会反对。
于是三木带看四个小跟
班,慢慢地向前搜索而去。
其他人呆在中控室里,暂时没有任务,所以大家坐下来闲聊了起来。其余几个好事的,坐不住,便在这中控室里游逛了一番。
“你们看这个操纵台还真有意思,就像汽车的排档位一样。”一个小跟班一边说一边用手摸了摸操作杆。
“不要乱碰里面的东西!看看可以!”殷天玄及时制止了那个小跟班的行为,虽然语气不重,但也吓得那个小跟班面色发白,内心发虚。
“你们快过来看,这里好像还有两个字!好像叫玉什么的,第二个字我不会认,这莫非是这间中控室的名字吧!”那个小跟班有了新的发现,一时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
“上飞,你去看看呢!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殷天玄依然是那副表情。
“好的,我这就去,”说完,江上飞便推着殷天玄来到了发现文字的石壁前面。
“这两个字是隶书体的‘玉衡’!”江上飞一眼便认出了这两个字。
“玉衡!玉衡!”殷天玄嘴里一边念叨,一边又陷入了沉思。
…….
李子木等人正想返身去寻找新的藏身地点,可一转身就看到四五点亮光朝这边走来,他们知道,这肯定是敌人过来搜寻他们了。
现在他们躲没地方躲,跑没地方跑,如果与对方硬拼,又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怎么办呢?
“我们可以钻到这堆白骨和破铠甲堆里,我们身上穿着的铠甲和尸骨堆里的一样,对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发现我们的,”雷霆仿佛看穿了大家的忧虑,所以有针对性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三木等人,渐渐向这边走来,那几个小跟班本来心里就发虚,现在看到那地上的几具白骨后,更是吓得面色如纸,就像是一群受惊了的兔子一样,擦亮了自己的双眼,不停地环顾左右。使得本来就十分沉重的脚步,更是像灌满了铅一样,拖都 拖不动,他们都 指望着领头的三木能够大发善心,结束这段危险的搜索,让大家快点返回。
三木依然在忠实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那四个跟班也硬着头皮跟在他的后面,他们来到了白骨坑的旁边,那四个小跟班看到这样的场景,更是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只是抱着双手,圈缩着身子,在一旁瑟瑟发抖。
三木心里好像也有点发虚,匆匆看了两眼万人坑里的白骨堆,便把目光投向了别处。李子木三人,趴在铠甲白骨堆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丝。
……
“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与那三个人拼个你死我活,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寻找这里面的东西。当初绑架他们,是因为咱们害怕找不到地宫,或者打不开地宫的机关,现在我们已经顺利地找到了地宫,也打开了这里面的机关,因此那三个人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简直就是无足轻重的角色,因此我们没有必要再在他们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你把他们几个全叫过来,我们抓紧时间去办正事要紧。”殷天玄从刚才的沉思中醒来,他好像有点等不及了,所以安排金刚把三木等人叫了过来,准备整理好队伍,进一步去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
那四个小跟班听到叫他们回来声音,心里高兴地不得了,争先恐怕后地跑了回来,一个个比百米飞人还能跑,与先前走过去的情形判若两人。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回到殷天玄身边,幸运的表情挂满了整个脸庞,他们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又捡回来一条命!
第一百六十八章 越嶲太守
确定搜索者已经走远了以后,雷霆和美女先后从白骨堆里爬了出来,他们俩坐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仪表,却发现李子木还没有出来,他们还以为李子木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发生了什么变故,弄得心里忐忑不安。
但是敌人才刚刚走开,他们俩又不敢大声音呼喊,所以只能悄悄地去那白骨和铠甲堆里寻找李子木的踪迹。
李子木在白骨堆里静悄悄地趴着,等到外面的脚 步声远去后,他才准备从白骨堆里爬起来。就在他刚要起来的时候,他发现眼前一具白骨的铠甲非常的精美,腰部的位置还有一条华美的玉带,而且还保存得十分完好,根本不像其他尸骨身上的装束一样,从这点也看得出,这具白骨身前的地位一定十分高贵,肯定不会等同于普通的士兵。
既然他身前身份高贵,那为什么会死在这样一个地方呢?古代战争是很少有高级将领亲临这样短兵相接的战场的,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是在胜负已定的情况下去做做样子而已,鼓舞一下士气罢了,很少有这样战死在短兵相接的战场上,而且还没有人收尸。
他爬过去拉开了白骨的铠甲一看,在白骨的肋骨与背脊相交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玉石,这个玉石与那具白骨的背脊粘连在一起,李子木用了好大的劲才把它从尸骨上抠了下来,这东西应该是死者在死前剖开腹部放进自己肚子里或吞到胃里面的,所以它才会与尸骨粘连在一起。如果是人死了之后才放在尸身上,尸体腐烂后才会掉到尸体的白骨上,那它就不会和尸骨粘连得这么紧,这样看来,这个玉石一定非常珍贵,李子木把它紧紧地攥在手里,便退了出来
过了片刻,看李子木才从白骨堆里爬了起来,美女和雷霆悬着的一颗心才又放进了肚子里,他不但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而且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并且得意地在雷霆和美女面前炫耀。
美女和雷霆都感到十分奇怪,不知道他究竟在故弄什么玄虚,在白骨堆里也可以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表情还变得如此的怪异,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不知所措。
“你们看这是什么,我刚才在一具白骨的肚子里面找到的东西,当时还给尸骨粘在了一起,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抠出来的!”李子木扬了扬手中的那块玉石。
雷霆听说那是在尸骨的肚子里找到的东西,便一把接过那个玉石,然后拿出一块手巾仔细擦拭了一番,还拿出美女的医用酒清在上面喷了一遍,最后才交到美女的手上。
“李哥,今后这里面的东西不要随便拿,要拿也要戴上专业的手套。特别是尸体上的东西,说不定会粘有细菌和尸毒什么的,一旦染上,这里面缺医少药的,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安全的”,看着雷霆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李子木倒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得不承认,经过这段时间的厉练,雷霆确实成熟了不少。
美女伸手接过那块玉石一看,玉石打磨得非常精致,呈长方体的形状,柱体的四面还有一些雕刻的花纹,离柱体
顶端的不远处,有一圈凹陷进去,好像便于人手捏握,上面写着几个隶书大字,上书“越嶲太守”,原来这是一枚太守印章,难怪死者会把它藏在自己的腹内。
“你刚才看到的那具尸骨,原来是这里的太守,是个当大官的人物哦!这枚玉石其实是他的官印,这人临死还把官印放在自己的肚子里,看来他一定是一个超级官谜”,美女一边说,一边好像在嘲笑那个太守,到死还舍命不舍官,
“任何东西都 有他的两面性,这个官印既是权利的象征,也是责任的体现。这个人到死都 要把官印放在肚子里,恐怕更多的是想到自己的责任吧!大家都 知道,死了的人拿官印还有何用呢?这官印在阴间又不能发挥效力。但活着的人拿到官印就大有用处了,特别是敌人更会利用官印去做一些文章,他一定是不想让官印落到敌人手里。而且他在生前一定经历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在不然他这种身份的人,不应该死在这里,而且还没有人为他收尸!”李子木委婉地提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见。
“堂堂一个太守,死在一个暗无天日 的地宫里,而且还把自己的官印放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这种情况有点反常啊!反正咱们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要不咱们再仔细看看这里边的情况,或许有助于我们对这地这地宫的了解”雷霆心里也有疑惑。
于是三个人又来到刚才李子木发现官印的尸骨旁边,
李子木仔细看了一下两具倒在一起的白骨,他们互相把武器捅进了对方的胸膛,玩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而且两具尸骨的衣甲和武器,他们都 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表面上都是处于一个阵营的,但为什么他们要自相残杀呢?
这里面既没有金银,也没有珠宝,按理说应该没有利益就没有冲突,也就不会有矛盾了啊!那为什么他们要同室操戈呢?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表面上是同一阵营的人,但在心里却是各为其主,也就是说这里面其中的一方是潜伏在对方阵营里的暗桩,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才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要不咱们再去看看那个官谜的尸骨,或许会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美女再次提议。
李子木带他们来到那具尸骨的旁边,搬开了压在他身上的破铜 烂铁以及其他一些白骨,这时李子木有发现,这具白骨的身下还压着一块生满了铜绿的腰牌上书“焦璜”二字
这越嶲太守焦璜是谁啊?你们知道这个人吗?美女像是在询问大家,但她的眼光更多的是盯着李子木在看。
李子木的脑袋好像一部超级cpu飞快地转动了起来,他好像记得《华阳国志》里面好像讲到过焦璜这个人,他当时任蜀汉的越嶲太守,后来刘备伐吴,夷陵新败,南中蛮夷反叛,高定等人趁机杀死了越嶲太守焦璜,从而占领了越嶲郡,这才有了后来诸葛亮兵分三路,亲征南中,七擒孟获的故事。
把这一系列的事联系起来一想,李子木便明白了。
原来这确实就是传说中的孟获城,诸葛亮三擒孟获一定就发生在就里。
在孟获叛乱以前,这里是蜀汉管理南中的一座重要城池,当时焦璜是这里的太守。后来南中雍闿等人伙同孟获反叛,围攻越嶲郡,太守焦璜势单力薄,只能固守待援。
但南中路远,援军迟迟不到,但越嶲石城,城高池阔,叛乱的军队也一时攻不进来。孟获强攻几次,效果甚微,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便派人与守城的南中将士联系,因为守城的多是南人,在孟获的威逼利诱之下,他们多数被策反,便与孟获勾结,悄悄打开城门,放孟获进了城。
这一点从城墙上完好的防御设施和整个城里完好 的防御体系可以看得出来,如果当时经过激励的打斗,那很多防御设施都肯定有不同程度的损坏。设施完好无损,而敌人就进了城,这肯定只有一种可以,那就是内部出了叛徒,与城外的敌军勾结,里应外合,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最后焦璜没有办法,便带着太守印信和为数不多的亲兵一起退守洛书保,无意之间,他们发现了中控室的机关,于是一起坠到了下面。
后来由于他的亲兵不想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面,他们悄悄跑也去与当地的夷王高定联系,告诉了焦璜所在的地方,于是高定便带人来,想抢了焦璜的太守印信去献给孟获,于是便在这里而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焦璜势单力薄,功败身死。
在那个时代,交通和通信及不发达,所以很多机构和官员都 是只认印信不认人的。因为当时的印信除了是官员管理一方的权利象征外,还是一个人的身份证明,甚至是调兵遣将的重要信物,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有了印信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印信落到了叛军手里,他们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去调去辖区内的任何一支军队,来对抗蜀汉的军队,所以焦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印信落入叛军的手里,那样就会增加叛军的势力,助长叛军的嚣张气炎,一定会给后来的平叛带来更大的困难。
所以在自己临死之际,他忍着巨痛,剖开自己的腹部,把太守印信藏在了自己的肚子里,从而没有让高定的阴谋得逞。
李子木把自己的推测讲了出来,美女和雷霆也觉得李子木讲的有依有据,同时对焦璜也充满了敬意,再也不以一个官谜的成见来看待他了。
“看来这里真的是绝地了,连这个城的太守都 无法从这里逃出去,我们就更没有出去的可能性了。只要那帮人守在上面,我们真的是插翅难飞了”美女说完,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座古城和这座地宫肯定不是焦璜修建的,因此这里面的建筑结构他也不一定清楚,所以我们应该还有生机的,他们既使一直守在上面,我们也可以另寻它途,何况他们也不会一直守在上面”李子木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千万不能悲观失望,不能让这种情绪影响到大家,一定要不断地给大家鼓劲,才能一起度过难关。
第一百六十九章 石匠的绝活
殷天玄把几个受了点轻伤的小跟班安排在城堡的中控室里留守,一方面是为了守着他们呆会儿撤退的后路;另一方面是为了继续寻找李子木等人的下落,因为大家都亲眼看到李子木三人随着中控室一起沉了下来,他们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肯定就藏在这下面,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们罢了。
为了抓紧时间去找他们想要找的东西,而又不能让李子木他们趁机逃脱,所以他别无选择,才做了这样两方面都顾及到的安排,这也是合情合理的选择。
金刚觉得带着那个和尚碍事,但又贪恋和尚说的那些财富,所以叫人把和尚五花大绑了起来,一并交给留守的人员来看管。
他们这次沿着左边的那条道走了过去,地上的累累白骨也让他们感到触目惊心,走了一阵子,前面又出现了一块坚硬而光滑的石壁。
“大家找一找,看看能否找到打开石门的机关,”金刚附在殷天玄的耳朵旁边,详细地介绍着这洞里面的情况,并且还把那些夹杂在尸骨堆之间的碎石捡起来,递给了殷天玄。
殷天玄仔细地抚摸了一下那碎石片,然后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看来这里以前发生过惨烈的战斗,战斗的其中一方肯定是想打开这个石壁的机关,到里面去寻找自己一心想要的东西,而另外一方则是想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对方的行为,所以双方之间爆发了激战,最后没有办法,他们便击碎了打开这道石壁的机关装置,这些碎石碎片,便是被击碎了的机关装置”
“什么也找不到,没有入口,也没有什么机关装置”被派出去寻找线索的几个人纷纷回来,但是都一无所获,他们纷纷来到殷天玄和金刚面前汇报。
“果然不出大哥你的所料,打开石壁的机关已经被击碎了,所以什么也找不到,”金刚又在殷天玄耳边补充说了一遍,不知是为了恭维殷天玄,还是为了请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金刚兄弟,看来还得再次劳你的大驾了”殷天玄依然是那副不动声色的表情。
“大哥,你说那儿去了,你尽管吩咐就是了,我金刚万死不辞,更何况挡在面前的是一面小小的石壁而已 ,就算它是一座石山,我也要把它凿穿”,金刚一边说一边挽动着自己的袖子,准备大干一翻。
金刚再次拿出他的秘密武器,在前面的石壁上敲打了一阵子,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下,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生怕影响了殷天玄听音辩位的能力。
殷天玄支起自己的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前面这面石壁的材质不同于一般石料,强度非常高,密度也非常大,你看看刚才敲打的那个位置是不是有一条细缝,那里应该就是两块石壁相交的地方,你从那里凿,可能要轻松一些吧!” 殷天玄也听了好半天,才确定了石壁开口的位置。
金刚仔细地在石壁上看了看,在他刚才敲击的地方,果然有一条细细的石缝,如果不是殷天玄特意提醒,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石缝的存在。这条石缝垂直而下,贯穿了整个石壁。
金刚又得意地拿出了他的雷公锤子和女娲錾,按照刚才殷天玄指定 的位置,叮叮当当地
敲打了起来。
这次要凿的石块明显比刚才的硬得多,石壁在锤子和錾子的敲击下火星四溅,但凿洞的进度却非常缓慢,金刚一边喊着号子,一便使出浑身上下的劲,往石壁上敲打,不一会儿他便气喘如牛,挥汗如雨了。
“这面石壁应该就是黑濯晶石,其强度和钻石差不多,大多认为它的来源属于是天外来石,掉到地上来以后,便深深地陷入了地下,所以在地面上很难遇到,一般的工具的强度根本就无法与它相比,更别提是凿开它了”,殷天玄听了一会儿金刚敲打石壁的声音,嘴里冷静的说道。
过了好半天,才凿出一个只有拳头大小,且外小里大,只有3、4寸深的小石洞,而小石洞底部的石壁还没有凿穿,也就是说还不知道这堵石壁有多厚。
“看来我要使用我家祖传的绝活了!要不然想在这里挖出一个可供人进出的洞,非把我累死不可!”。金刚一边说一边脱了身上穿的衣服,露出了他身上隆起的块块肌肉,口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犬养建 男和苟立听到金刚这么一说,都睁大了好奇的双眼,他们都 想看一看金刚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武器没有拿出来。
金刚的胸前隆起了两块海碗口一样大小的胸肌,胸口上面还纹着一只张牙舞爪长着八只螯的淡黄色的螃蟹,与东子胸前的那只螃蟹一模一样。而他那粗壮的手臂上也棱角分明地隆起一块块的肌肉,难怪那柄沉重的锤子能在他的手里运用自如,翻转如飞。
过了一会儿,他在刚才那个洞的下方又挖出一个差不多大小的洞。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从竹筒里倒了一些细细的粉末出来,接下来再把那些粉末填进了刚才他挖出来的小洞里,最后在洞口外喷了一些水,洞口处的粉末像水泥一样,瞬间便凝固了。
犬养建男和苟立不知道金刚要干什么,都 好奇地站在一边,睁大着那双像老鼠一样的小眼睛,眼珠子还贼溜溜地转,不知他们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金刚坐在地上抽了一支烟,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便指挥两个跟班各拿一瓶水,对着他刚才填粉末的地方不停地浇水,不一会儿,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面前的石壁便从他刚才挖出的两个洞口处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那条缝的走向完全和刚才殷天玄所说的细缝一模一样,看来这是一道完全封闭的石门,刚才被金刚这一系列的操作,活生生地从结合部给撑开了。
随着他们不停地浇水,那条缝也越来越大,他刚才填进去的那些粉末现在凝成了一团,涨得和两个小西瓜一样大小,就像两个膨胀螺丝钉一样,牢牢地嵌在石壁中。
水还在不停地浇,而那两个小西瓜还在不停地涨大,石壁上的裂缝大得已经能供人顺利地进出了,这时金刚才叫停了那两个小跟班。
“精彩 !精彩!佩服!佩服!今天算是开眼界了,看来破冢门里果真奇人异士辈出,神器圣物齐备,我们一起联合真是强强联合,何愁大业不成啊!” 犬养建男一边鼓掌一边兴奋地说道。
“这个锤子和錾子究竟是什么神物,我刚才看金头领用它来凿开青石,完全像用筷子戳
豆腐一样,这应该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拥有的天外神物吧。”消失了好久的苟立都忍不住发生了,要不然大家可能都要忘记了他的存在。
“这雷公锤、女娲錾和石髓精粉是金刚兄弟家里世代相传的宝物,金刚兄弟这‘金钢钻’的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我俩一起合作,我听音辩位,他破岩裂石,我们还从未失手过。”殷天玄也在一旁淡淡地说到,眼睛斜睨着看了犬养建男一眼,同时也流露出一种对他万分憎恶的表情。
“这雷公锤和女娲錾是女娲娘娘采石补天时所用的上古神物,所以敲打一般的石块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当年女娲娘娘去采五彩石补天,由于五彩石太过于坚硬,一般的工具根本奈何不了它,所以女娲便用一块天外的陨铁打造了一根陨铁錾,再去雷公那里借来了一把雷公锤。
有了这两样神物去采五彩石就容易了许多,只是那雷公锤每敲打一下女娲錾,空中便会划过一道闪电,那闪电便将女娲采石的身影,烙印在了女娲錾上,久而久之,这根陨铁錾上便永远留下了女娲采石的身影。
女娲采集够了五彩石,便来到天漏之处,在她准备镶嵌最后一块五彩石的时候,那个五彩石形状不是十分的规则,她便拿出雷公锤子和女娲錾,准备修整一下最后的这块五彩石,修整完后,她便双手托着五彩石而上,一不小心便将雷公锤子和女娲錾遗落在了凡间,当时正处于她补天的最紧要时刻,容不得她再分心去找这两样神物,为了顾全大局,她便放弃了寻找这两样神物的机会。
后来这两样神物为一凡人所得,他用这两样神物来开山采石,修房造屋,并教出了很多徒弟,于是慢慢便有了石匠这个行业,所以到现在仍然有许多地方的石匠尊女娲为他们的祖师爷,而这两样神物,经过上千年的传承,最后传到了我家祖上的手里,然后又再代代相传给了我。
而这石髓精粉是我家祖上在上千年的采石过程中,从最坚硬的精石中采集的石髓精粉。精石在世间本就难找,而石髓精粉只生长在吸收了千年日月精华的精石的核心部位,就像人的骨髓一样,百年难得一见,非常的珍贵稀少,上千吨重的精石里面也只收集得到几十克而己。
这种精石非常坚硬,普通器具对它根本无法构成伤害,更不要说打开它,取出里面的精粉了。恐怕这天下唯一只有我手中的这两样神物能顺利地打开精石,采集精粉了。
这石髓精粉只要遇水就会涨大,而且变得十分坚硬,它实际上就是精石的生命之源。”金刚一边说还不忘一边炫耀自己手上的这几件神器。
天地间万物皆有生命,石头也一样,而有些石头还会在自然界中生长和移动,它们靠的就是自己体内的石髓精粉,”金刚一边说,一边把雷公锤子和女娲錾抱在怀里,眼中尽是骄傲自豪的神采。
别看金刚长得五大三粗,没有想到他还能讲一些玄幻的上古神话故事,而且还讲得有根有据,让人觉得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听这么一说,犬养建男眼里也对金刚露出了崇拜佩服的神情,先前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情也荡然无存。
第一百七十章 河洛天堑1
殷天玄一行人顺着石壁上的裂缝,钻进了一个高不见顶的黑暗空间里。脚下是一段平整的石头平台,平台上是厚厚的尘埃,没有一点活物活动的痕迹。
苟立借着火把的亮光,把四周又仔细看了一遍,不由自主的感叹到,“我的妈呀!这么大的石室,这么宽,这么深的天堑鸿沟,这么大的工程量,仅靠人力和古代那些落后的工具,得多少人才能挖出来啊!莫非他们每个人都有金头领那样的神器圣物”。
左右两边是直立的峭壁,一道道人工凿打的痕迹非常明显,左边峭壁上石头黝黑异常,而右边峭壁上却是普通青石的颜色。金刚拿出他的女娲錾,在左边的石壁上凿了几下,石壁 上的石块就像泥菩萨身上的泥胎一样,嗖嗖地掉了一大堆下来,而里面的石壁也不再是黝黑的颜色,变回了普通青石的本色。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当初建造地宫的人还专门为石壁染色吗?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金刚看着变色的石壁满脸的不解。
江上飞慢慢地把轮椅车推到了那面黝黑的石壁面前,殷天玄伸出他那只白晰细长的右手,在石壁上摸 了几下,然后再把右手拿到自己的鼻子前面使劲嗅了嗅。接着说道“原来他们是用的冷热之法来开劈的石壁,从而修建了地宫”。
“大哥,什么叫冷热之法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金刚脸上全是孩子一样的好奇神色。
“你知道战国时期的李冰父子在修建都江堰的时候,是怎么凿穿宝瓶口的吗?”没有听说过,金刚把他那颗大大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修建这么大的地宫,肯定需要大量的人力,他们不可能人手有一套像金刚兄弟一样的开石神器。在没有高强度的钢铁出现以前,一般的铁和青铜强度还没有石块硬,所以这些工具根本就打不开坚硬的石块。那个时候更没有开山裂石的炸药。而我们聪明的祖先,便想了一个办法来开山裂石,这个办法就叫冷热法,他其实是利用了石块热 胀冷缩的物理原理,来开山裂石的”。
“具体做法是,先用大量的木材,架在需要开凿的石块上,然后再点燃这些木材,让它燃起熊熊的烈火,直到将下面的石块烧得通红滚烫,接着再用冰冷的凉水浇在烧红的石块上,因为热 胀冷缩的原理,石头便会炸开裂缝,这样就便于工具们开山裂石了。李冰父子当年打开宝瓶口,用的就是这种法子”殷天玄一席话说得大家频频点头。
“殷大哥,果真学识渊博,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天的所听所学,是我苟某这半辈子以来最有收获的一天。”苟立嘴里说着,脸上也全是一片虔诚的神色。
“其实这种法子早在大禹治水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而后来的墨家更是将这一方法运用得出神入化,前面提到的李冰父子当时就是在墨家弟子的帮助下,才运用这种方法,打开了宝瓶口,从而造就了活野千里的天府之国,也为秦国一统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甚至后来有人认为,李冰就是当时的墨家弟子,要不然他不会掌握如此
先进的方法来打开宝瓶口”,殷天玄没有理会苟立,只是平淡地说着自己心里的话。
“莫非这个地宫是墨家主持修建的?”金刚若有所悟地说道。
“现在还不敢确定,只是这种可能性很大。”殷天玄接过了金刚的话。
“先前不是说这里边可能是孟获城吗?怎么现在又说是什么墨家修的呢?难道我们找错了地方。”犬养建 男在一边听着,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墨家就不可以修建孟获城了吗?墨家第三代巨子之一的相里勤还亲自选址,修建了秦国的都城咸阳宫,这人什么好奇怪的呢?看来犬养先生对中国方化还不够了解啊!”殷天玄几句看似不痛不痒的抢白,弄得犬养建男那张丑脸红一阵又白一阵,好半天才恢复了正常。
大家听完了殷天玄的介绍,都静悄悄地闭上了嘴,刚才殷天玄所说的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高深莫测的事了,而神秘的墨家,更像是浩淼遥远的大空一样遥不可及。他们不想再去了解,也没有能力再想下去了,更不想成为像犬养建 男一样的二百五。
大家埋着头,继续往前走去,进去没有走出几步,前面又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悬崖边上也有一段黑黝黝的石壁,看来这段天堑也是利用冷热法修建出来的。这肯定又是一条人为设置的天堑,要想继续向前,就必须跨过面前的这道天堑。
天堑的对面,有一个大大的平台,那个平台就像是一块凌空长出来的平顶大蘑菇,突兀地长在一个大大的空间里。而平台与悬崖这边的距离约有20米开外。在这20米的距离上没有桥梁,没有绳索,也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所以要想越过这道天堑,还要颇费一些周折。
李子木三人,告别了焦璜的遗骇后,又悄悄来到了叉路口,躲在后面。见金刚一伙越过了石缝,消失在了前面黑暗空旷的空间里以后。李子木三人也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后面,来到了石缝的外面,继续关注着那一伙人的一举一动。
“这么宽,这么深的一道天堑鸿沟,怎么才能过去呢?我是肯定想不到办法的,要是三哥在就好了,他穿上他的翼装也许会飞过去”金刚口中喃喃地说道。
“现在只能靠自己,难道老三不在我们就都不干事了吗?再说老三的翼装只能从高处往低处飞,还要有一定的助跑距离,我刚才听你们说,对面的平台和我们所处的位置一样高,所以就算他真的飞过去也不会落在平台上,很可能会撞在平台下面的石壁上。老七,以后要少说这样的话了,要不然会影响弟兄们的士气,干我们这一行,士气很重要。你分派弟兄们仔细查找,这里面一定有越过这个天堑的方法,只要是人设计的东西,就一定会留有后手,只要咱们方法得当 ,用心查找就一定会找到相应的办法。”殷天玄胸有成竹地说到,像是在给大家鼓劲,又像是在教育金刚怎么掌控大局。
“好的!大哥教训得是,我刚才说话的确欠考虑,”金刚不再多言,转身安排任务去了。
“你们过
来看看,这里有几个排列不规则的圆饼,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一个小跟班激动地喊到。
不等殷天玄安排,金刚一溜烟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又小跑着过来对着殷天玄说到“大哥,那边高高矮矮立着七个一样大小的圆饼,圆饼中间厚,边缘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它们都镶嵌在下面的一个石头底坐上面,要不你亲自移步过去鉴别一下?”金刚用征求的口吻说道。
“好吧!”殷天玄点了点头,背后江上飞推着他朝那七个圆饼走了过去。
“这是干什么用的呢?上面尽是厚厚的尘埃,”几个小跟班在那里窃窃私语。
“咱们轻轻把上面的尘埃打扫干净,看一看这是什么。”虽然殷天玄还没有走到圆饼面前,但他已经听到了他们私下讨论的声音。
“哇!原来是一面凸透镜啊!这镜子真漂亮,手感真好!”又一个小跟班感叹地说道。
“轻轻敲一下这些凸透镜,让我听听声音”殷天玄坐在轮椅上,沉着地指挥着手下一帮人的行动。
一个小跟班走上前轻轻敲了敲,殷天玄再示意把他推向前去,他伸出手,摸了摸那个透明的凸透镜,再用手轻轻敲了敲。过了片刻他才开口说到,“这不是一般的凸透镜,这是的冰种翡翠制成的凸透镜,这冰种翡翠透明度极高,类似于玻璃,市面上极其罕见,我也是在三十几年前听我父亲说过,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
冰种翡翠多产于我国西南地区以及缅甸一带,它的外层表面上光泽很好,半透明至透明,清亮似冰给人以冰清玉莹的感觉,基本能够达到和玻璃一样的透明程度。
敲击玉体音呈金属脆声,玉体形貌观感似冰晶。无色或少色,粒度均匀一致,晶粒肉眼能辩,硬玉质纯无杂质,质地细润,无裂绺棉纹或很少裂绺棉纹。
冰种翡翠看上去纯净透明,与玻璃不同的是,它只有三分温润,却有七分冰冷。真正的冰种翡翠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正因为如此,冰种翡翠得到了行业内如下的赞美:"冰种手镯洗尽浮华尽显沉静,是成熟女性的绝佳首饰;冰种吊牌一扫浮躁,是稳重男士的最好选择。
冰种翡翠由于质地高贵,而且市面上十分珍贵稀少,一直那些名商大贾争相收藏的致宝,更是名媛贵妇的最爱,也把它成是自己身份的象片的地位的展示,只要有一小块用来制作成手镯或挂件,也就可以用来留作传家之宝,代代相传下去了 。
在这里居然有几块这么大的冰种翡翠,而且还打磨得如此光滑,这完全 称得上是人间的极品了,不知道这个地宫的设计者,花这么大的精力把这块东西放在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作用。
众人一听皆啧啧称奇,纷纷打着火把走上前来观摩。
“还是大哥有见地!我就说嘛这个地方起码建成了千年以上,那个时候怎么会有玻璃呢?这么珍贵的冰种翡翠,会不会就是我们这次要找的东西呢?”一个小跟班感慨万端地说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河洛天堑2
“大家快来看,前面石壁上亮起了一盏灯!那可是在悬崖峭壁上啊!不知道是怎么点燃的,”一个眼尖的小跟班惊奇地吼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也随之被吸引了过去。
刚才大家都在一心一意观摩这个冰种翡翠制作的凸透镜,那冰种翡翠的质地和制作工艺也让大家叹为观止,啧啧称奇。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石壁上什么时候亮了一盏灯。现在听那个小跟班一说,大家才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石壁。
果然在对面的石壁上,一盏油灯在那里忽闪忽闪地亮着,灯芯上桔红色的火炎还在有节奏地跳动着,这真真切切的事实摆在面前,明显是在告诉大家,这些不是幻觉,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星点灯,阴阳通路的机关秘术?快把其他几个圆饼上面的尘埃一起打扫干净,看看其他几个,是不是都是一样的透明的凸透镜”。殷天玄听到大家这么一说,仿佛参透了什么奥秘,于是赶紧吩咐其他人去做接下来的工作。
这“七星点灯,阴阳通路”是传说中墨家发明的一种机关术,它运用了光学、热学、离心力学的物理原理综合制作而成,其涉及的知识范围之广,制作之精妙,非一般机关所能比拟。殷天玄还果真是见多识广,虽然自己双眼什么也看不到,但仅仅凭自己听到的这一点点信息,便将这里面的机关猜了个**不离十,而其他那些耳聪目明四肢健全的人,还如坠云里雾里,一无所知,反倒如瞎子聋子一般。
“大哥,如你所料,其他六个镜子也和这个一模一样,就是放置的高矮位置不一样而已!”过了几分钟,另外一个小跟班兴奋地跑过来,详细地向殷天玄汇报着自己看到的一些情况。
“再叫一个人打着火把去镜子前面,火把要对准镜子的中心!然后再不断地移动远近的距离!”殷天玄脑子里好像早已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相关工作,连说话都是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一点点停顿,也没有一丝的重复,仿佛这面前的一切机关密术,是他亲手设计建造的一样。
“大家快看!对面石壁上又亮了一盏灯”,别外一个小跟班又激动地叫了起来,这正是殷天玄想要得到的答案,也是他心中期盼已久的结果。
按照殷天玄的安排,七个火把分别固定在凸透镜后面合适的位置上,不一会儿对面石壁上便亮起了七盏明晃晃的灯,这七盏灯有序地排列在对面的石壁上,嫣然天空中一副北斗七星的图案。
原来,这些火把的光源,通过凸透镜一样的冰种翡翠,聚集在了一起,再折射到了对面悬崖峭壁上,凸透镜不仅聚光,而且还聚热,所以它还把火把的热量传递到了对面石壁上的灯芯上,点亮了早已安放好的灯盏。
对面石壁上的七盏灯一亮,脚 下的深渊里边便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大地也随之剧烈地抖
动了起来。就像是有一只钢铁巨兽从深渊下面爬了起来,又像是潜伏在地底下的恶魔,突破了层层的地壳,准备从地下破土而出。
听到这样恐怖的声音,大家心里都惊恐不已,有几个胆小的跟班已经转身,准备拔腿开溜了,但是当他们看到金刚那恶狠狠的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自己的时候,他们又不敢随意离去,那只准备跨出去的脚,又只有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只是很不情愿地站立在原地,眼里却早已看好了逃跑的路线,心里在等待逃跑的时机,做好随时撒丫子的准备。
“大家不要怕,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这肯定是通过前面这个深渊的机关已经启动,大家把火把固定好,看看这里面下一步会有什么变化,然后咱们再有针对性地制订下一步的计划。”殷天玄不紧不慢地说完这两句话,刚才还躁动不安的情绪便一下安抚了下来,那几个刚才准备逃跑的人心里也安稳了下来,看来这殷天玄虽然话不多,也很少发怒,但在这群人的心目中,却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难怪古话说的好,“信不足,则多言;智不足,则多虑;威不足,则多怒”,这一点在殷天玄和苟立的身上就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只要你的威信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不需要你多说一句话,更不需要你去谩骂体罚,你的一个动作或者一个表情,都 会给对方巨大 的信心和力量。
人家殷天玄,只是平平淡淡地说几句话,便能将即将崩溃的人心又聚拢了起来,把大家悲观的情绪又鼓舞了起来。也能让所有人都对他 信心倍增,更是让所有的人都唯他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而那个苟立,自从进来便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一会儿恭维这个,一会儿又奉承那个,到现在还是没有人正眼看他一眼,在现在还是没有一点点存在感,除了在他新投靠的主子犬养建男那里还有一点点市场外,他在这个队伍里现在是一无是处,这可能就是卖主求荣的小人,甘愿去做汉奸洋奴的最终下场吧!
大家按殷天玄说的,固定好了火把的位置,便先后来到悬崖边,伸长了脖子,朝着深渊底部发出噪音的地方看去,密切地观注着局势的进一步发展。
不一会儿,深渊里升起了两根巨大的石柱,石柱的顶上有两个大大的圆盘,圆盘的直径约有8、9米长,就像旅游景区水塘里的汀步一样,排列在面前,又像是两朵大大的茶树菇一样,孤零零地站立在大家的面前。
而两个圆盘之间又有2米宽左右的间隔距离,成年人一跃应该能顺利通过,以这两个圆盘为汀步,刚好能跳到对面的平台上去。
有了这两个圆盘汀步作为过渡,刚才还是难以逾越的天堑也变成了坦途,这就是殷天玄所说的七星点灯,双盘开路的机关术。
看到这一切,金刚一伙都高兴地嚎叫了起来,他们恨不得两步踏上圆盘,立马冲到对面的平台
上去,去寻找自己发财的天堂,实现自己发财的梦想。
两根柱子顶端的圆盘都在不停地转动,一个顺时针旋转,一个逆时针旋转,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大家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下边就是万丈深渊,一旦摔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
金刚根据殷天玄的安排,选择了两个身手比较矫健的人,让他们俩先过去探探路,这两人当中,一个叫“跳蚤”,另一个叫“松鼠”。
“跳蚤”和“松鼠”两个人先后跳到了圆盘上,他们顺势在圆盘上打了两个滚,就来到了第一个顺时针旋转的圆盘中心。“松鼠”身手更加矫健,他没有作丝毫的停留,从圆盘上站了起来,迅速向第二个圆盘走去,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而且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在殷天玄面前好好表现一翻,像殷天玄这样大哥级别的大人物,他们平时想见一见都比较困难,更别说在他的面前表现了。
由于圆盘在不停地旋转,离圆盘中心越远离心力就越大,所以松鼠没有走出去几步,便被不停旋转的离心力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不服气地又站了起来,谁知还没有站直,就又被摔倒在地。
“松鼠!不要站起来,爬着过去!”金刚站在悬崖边上提醒到,显然他已经看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松鼠听从了金刚的建议,慢慢向转盘边缘爬了过去,但两个转盘之间,还有1米多宽的距离,爬是绝对不能直接爬过去的,必须要站起来,跳过这1米多远的距离,才能顺利到达第二个圆盘上。
越到圆盘边缘,离心力更大,他甚至连蹲都无法蹲起来,不要说站起来跳过去了。
圆盘表面非常光滑,没有着力的地方,纵使他全身都贴在圆盘上,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他不停地向着圆盘的边缘外面滑去,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想往圆盘中心滚过来,也来不及了,他使尽最后一丝力量,抓住圆盘的边缘,用十分凄惨的口吻哀求到“大哥,快救救我,我就快被甩出去了!”话音刚落,就听到啊的一声音惨叫,他被转盘甩了出去,掉下了无底的深渊。
“跳蚤”在圆盘中心,近距离观看到了“松鼠”的悲惨下场,吓得他爬在转盘中心处,哇哇大叫,一个劲地大声呼救“大哥,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跳蚤,趴在中间不要乱动,我会想办法来救你的,你不要紧张,冷静下来,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殷天玄听了金刚的汇报,仿佛知道了面前遇到的困境,冷冷地对趴在转盘中央的那个人说到。
跳蚤此时已经是吓得涕泪俱下,泣不成声。央求到“大哥,要不你先叫兄弟们把火把撤了吧!先让圆盘停止转动,让我回来再想办法行吗?我求求你了大哥,我跟你跪下了好吗?你的大恩大德,我必将永世铭记于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 河洛天堑3
“不行,火把一撤,石壁上的灯就会熄灭,这两根圆盘也肯定会缩下去,那样你也无法过来。再说下面深渊里肯定还有其他更加恐怖的东西,到时前功尽弃不说,你可能还会死得更惨,现在你已经没有了退路。听我的没错,你好好呆在圆盘中间就没有危险,冷静下来,仔细看看你周边的环境,一定能找到顺利通过的办法,只要我们能顺利到达对面的平台上,这次行动的首功就非你莫属”。殷天玄斩钉截铁地说到,没有一点商谅的余地。
“跳蚤”听了殷天玄的一翻说辞,知道已经没有了商谅的余地,再求他们也没用,怪只怪自己刚才立功心切,以至于让自己身处险境,现在也只有按殷天玄说的去做,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玄机,能助自己脱离险境。
“大哥,原来这圆盘中间有很多一样大小排列有序的小圆柱,就像是小孩子玩的积木一样,这些小柱排成了一个正方形,只不过每一条边上的小圆柱的个数不相等。不过这些小圆柱是插在圆盘上的石孔里边的,按得下去,却拔不出来。”跳蚤现在收起了那副哭腔,一字一句地向对面的殷天玄汇报到,生怕漏掉了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从而影响到他们的判断,继而错失了自己逃生的希望,断送的自己的性命。
听他这么一说,金刚连忙用手中的錾子在地上画起了示意图,其他人都过来围观,纷纷建言献策,想破解这一玄机。
而殷天玄则皱着眉头在一旁思索,尽管身边那些人在七嘴八舌地争论个不休,他也丝毫没有理会。
“老七,你还记得清楚河图洛书是怎么排列的吗?”过了一会儿,殷天玄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冷不防问了金刚一句。
“我只记得一些黑色的圆点和一些白色的圆圈按某种规律排列在一起,但具体怎么排列我却记不得了”。金刚如实答到,虽然他也很想在殷天玄的面前表现一番,但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刻,他也不敢再随便造次,更不敢信口开河。
“这个可能是一个有待完善的河图或洛书的图案,这个转盘的玄机肯定就在这个图案上,按下去的柱子代表阴,也就是河图洛书上的白圆圈;而升起来的柱子代表阳,也就是河图洛书上的黑圆点。这与刚才咱们在上面城墙上看到的箭楼,投石机,还有洛书堡里的几个城堡是同一个道理,也是相同的排列,要想破解这转盘的玄机,就要把这些代表阴阳的柱子按到或者拔到合适的位置上,只是现在我不能确定的是,这第一个转盘上面的图案是河图还是洛书”。殷天玄不紧不慢地说完这几句话,又陷入了静静的沉思当中,仿佛在这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老天最终会赐于他想要的答案。
“跳蚤,你再仔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提示?不要遗漏了任何一点线索,这可是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啊!”金刚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也着急地在悬崖边上来回地跺着脚。
“这些
小圆柱的外围还有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好像是有人特意雕刻上去的,我把它擦干净,再看看是什么图案”跳蚤仿佛又看到了生还的希望,信心也逐渐恢复了过来,说起话来也有了一丝底气。
“这些线条组成了一只骏马一样的图案,而这些小圆柱就插在骏马的肚子上”,跳蚤及时把他最新的发现,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殷天玄等人,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或迟疑,生怕稍微说迟一点便会给自己带来厄运。
“这就对了,所谓河出图,龙马付之;洛出书,神龟裂之!目前人们掌握的河图、洛书主要是蕴藏的数理变化。既然它雕刻在龙马的肚子上,那这个就是河图无疑了。”
“一般认为河图为体,它是基本,而洛书为用,它的成果广泛地应用于世间万事万物;河图主导天地万物的常态,而洛书则主要表现世间万象的变化;河图要表现的重点是综合和总结,而洛书所体现的重点却是差异和个性;二者之间,方圆相藏,阴阳相抱,相互为用,不可分割。”
“其实河图即先天固定的既有格局,而洛书是后天发展的变化解析。所以河图与洛书,相辅相承,而且还互为表里,不能分割。若能掌握其中的精要,再加以利用,其威力足可呼风唤雨,通晓阴阳,其作用无法估量。”
“方才上面的城堡就是按照这样的原理来修建的,里面蕴含了无数的变化,难怪他们三人就能抵挡住你们几十个人的攻击,那是因为他们三人无意之间借助的河图洛书的神秘能量。现在弄清了这第一个转盘的中间是河图,那下一个肯定就是洛书了,我们先来解决这个河图转盘吧!”
说到这个河图洛书,殷天玄好像如数家珍一般,一直滔滔不地讲解着其中相关的奥秘,其间有很多生辟难懂的字词,弄得大家都头晕脑涨,而他却越说越带劲。
河图用十个黑白圆点表示阴阳、五行、四象,其图为四方形。其黑白圆点排列的规则是按这个口决来排列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所以一为水之生数,二为火之生数,三为木之生数,四为金之生数,五为土之生数。六为水之成数,七为火之成数,八为木之成数,九为金之成数,十为土之成数。万物有生数,当生之时方能生;万物有成数,能成之时方能成。所以,万物生存皆有其数。
具体说来就是北方:一个白点在内,六个黑点在外,表示玄武星象,五行为水。东方:三个白点在内,八个黑点在外,表示青龙星象,五行为木。南方:二个黑点在内,七个白点在外,表示朱雀星象,五行为火。西方:四个黑点在内,九个白点在外,表示白虎星象,五行为金。中央:五个白点在内,十个黑点在外,表示时空奇点,五行为土。
“你叫跳蚤按我刚才所说,把那些代表白色圆点
方位的小圆柱按下去,黑色圆点方向的小圆柱拔起来,就行了,”。殷天玄平静地说到,仿佛在与别人玩一个游戏一样简单轻松,根本就不像是在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或者一伙人的命运一样。
胸有大才者,举重若轻,这种人天生就有大胸怀,大格局,他们就是做大事、成大就的人,他们不会拘泥于一些琐屑小事,更不会纠结于一点点得失。
而胸无大才者,往往举轻若重,他们往往会为一点点的蝇头小利而罔顾大义,或者在面临抉择的时候一直犹豫不决。看到殷天玄这举重若轻的样子,便知道他的心中装了多大的 一片天地。
“跳蚤”爬在圆盘中间,按照金刚的口述,将代表白色圆点方位的小圆柱一根一根按了下去,再把代表黑色圆点的小圆柱一根一根全拔起来,刚刚做完这一系列的程序,耳朵里便听到轻微的“卡嚓”一声,转盘旋转的速度便慢慢降了下来,最终停止了转动。
“跳蚤”见转盘停止了转动,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般,不等任何人开口,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三步并着两步冲到了转盘的边缘,像一只大大的袋鼠一样,一个箭步跳上了金刚他们所站的悬崖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是从血雨腥风的地狱里捡回了一条命,不愿再看那天堑深渊一眼。
“跳蚤兄弟,喝口水压压惊,下一个转盘还要靠你去趟路哦!”金刚主动给跳蚤送上了一瓶水,和颜悦色地说到。
跳蚤也不客气,拿过水来“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下肚,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残留的水渍,再长长地打了一个嗝,然后摆了摆手说:“太他妈吓人了,打死我也不去了,刚哥你行行好,我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你就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
金刚听跳蚤这么一说,立马拉下脸来,用威胁的口吻说到“别他妈狗坐轿子——不受人抬举!你去不去?不去老子一枪崩了你!”金刚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枪对准了跳蚤的脑袋。
“对!不去就嘣了他!!”其他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不但不上来劝阻,以制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反而还火上浇油般地跟着起哄。因为他们都害怕跳蚤抗命不尊,可能会导致金刚改变主意,重新安排人去探路,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活儿,谁都不想去淌这趟混水,所以巴不得金刚逼着跳蚤去探路。
“要嘣就嘣,反正都是死,死在这里好歹还有个全尸,摔下去是尸骨无存!”跳蚤说完索性躺在地上不动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来人,把他抬起来,从这里扔下去!”金刚见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嘶声力竭地吼到,不知他只是想威胁一下跳骚还是真的要想把他扔下那无底的悬崖。
其他几个人见金刚真的发怒了,怕引火烧身,更怕金刚点自己的将,所以全都远远地躲到殷天玄旁边,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殷天玄。
第一百七十三章 河洛天堑4
“跳蚤兄弟,你难道不信任我吗?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肯定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这第一个转盘是河图,第二个必定是洛书,现在我们已经顺利破解了河图,那破解洛书也是迎刃而解的事了,你还有什么担心害怕的呢?况且这帮兄弟里面就数你的身手最好,大家也非常信任你,这是对你的考验,也是给你提供上个能够展示自己能力的舞台,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才是,千万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希望哦!”
殷天玄接过金刚的话,不紧不慢,抑扬顿挫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一席话说得句句在理,铿锵有力,语气。看得出来,虽然遇到了诸多的危险,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和波折,他的心里依然是波澜不惊,表情上依然平淡无奇,情绪上没有一丝的波动。语气里面也没有恐吓,更没有逼迫,更没有一丝丝的惊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依有据,理由充分,随便谁听了都觉得理所当然,无懈可击。
大家看殷天玄发话了,都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谁也不敢发出一丝的杂音,也不敢有片刻的走神,更不敢有一丝的质疑。
“大哥,我好不容易才捡一条命回来,求求你放过我吧!那深渊里好像是魔界十八层地狱一样,阴风惨惨,摄人心魄,下面好像还时刻都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好像有无数的妖魔鬼怪要吞噬人的**和灵魂,让人感到背心发凉,心里发虚;还有那转盘上面太吓人了,一上去便天旋地转一般,一不小心就会被甩下十八层地狱,我真的不敢去了,叫其他兄弟去吧!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了大哥”。
跳蚤带着哭腔一边说,一边跪了下来,在地上把自己的脑袋磕得嗵嗵作响,他希望以此唤起殷天玄的恻隐之心,能够放自己一马。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像殷天玄这样大哥级别的人物,肯定是说一不二的,只要他做出了决定,那肯定就是最终的结果了,想要让他收回成命,那是难上加难,如果一唯地抗命不遵,一定会死得很惨。但是出于对那段深渊的巨大恐惧,又使他不得不怀着侥幸的心理,在做最后的争取,希望还有一点点峰回路转的余地。
“跳蚤兄弟,你也是入行多年的老兄弟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升迁呢?你也应该懂得门里的规矩吧!那就是有功者赏!有过者要罚。你刚才驾驭住了第一个转盘,算是为我们此次行动,立下了头功,但行百里者半九十,你如果现在放弃这个机会,那就前功尽弃了。我刚才还在想,现在老八的位置已经空出来了,我这次出来,除了寻找东西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考察一下,由谁来接替老八的位置。如果你把我们顺利带过去了,那肯定是大功一件,回去后我一定在掌门人面前保举你坐上老八的位置,正式成为八大螯之一,我说话的分量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殷天玄继续心平气和地说道,脸上依然没有一丝愠色。
殷天玄刚才所说非虚,虽说他在组织里面只能算二号人物,他由于他的能力非常强,而且为人做事公道正派,大多数的人对他都是恭敬有加,他所说的话也是令出如山,言出必行。所以他在组织里的威信丝毫不亚于门主,只不过他这个人为人低调,又淡泊名利,更不喜欢张扬,向来都像是一只超凡脱俗的闲云野鹤一般,所以才一直甘居于人下,做了破冢门的二号人物。
但在安排组织里面的事务方面,他的意见也是一言九鼎,与门主不相上下,平分秋色,有时候门主还要让他几分。
一听到位列八大螯之一,跳蚤眼里立刻透出了一股贪婪的光芒,整个人瞬间充满了精神和活力,刚
才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一扫而光!就像是一只既将脱水窒息的鱼儿,被人扔进了一潭清纯甘洌的水潭里面,一下子又欢快地活过来了,并且摇头摆尾地在水里畅游了起来。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八大螯”究竟意味着什么,一旦位列八大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开府立衙,自己也可以招兵买马,独领一军,自己出入也可以前呼后拥风光无限了。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显然跳蚤已经禁不住八大螯的诱惑,但心里还仍然犹豫不决。
“你他妈的太放肆了,敢质疑大哥说的话!”金刚在一旁也实在听不下去了,所以吼了跳蚤两声,同时他的心里也在妒忌跳骚,没有想到他有这么好的运气,获得了这么好的进级机会。
“不敢!不敢!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有没有听错!毕竟这事关重大,性命攸关!”跳蚤也不傻,顺水推舟般地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让大家都有个体面的台阶下。
“你好好想想吧!一般的小喽罗和八大螯可是天壤之别啊!就像普通士兵和将军一样啊!这可是好多人一辈子的梦想,现在它就摆在你面前,你如果不想去,我想这里面的兄弟们肯定有很多人想抢着去的!机会和命运就把握在你自己手中!正所谓‘功名马上取,富贵险中求’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谁能随随便便便成功,其他的我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殷天玄说完,便默默闭上了嘴,惜字如金一般,不再多说一个字。
的确,听殷天玄刚才这么一说,不仅勾起了埋藏在跳蚤内心深处多年的**,那种憧憬美好愿望的神情溢于言表。就连其他几个小喽罗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那种无比向往的神态写在了那张贪婪的脸上,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像只听大哥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勇往直前地向前冲过去,那怕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谢谢大哥栽培!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绝不辜负大家的希望!要不你现在就给我讲讲洛书的奥妙玄机,我好有个心里准备!免得我呆会儿过去了以后,就不能这样近距离聆听大哥你的教诲了”。跳蚤拧着眉头,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其他几个小喽罗看自己没有了的机会,脸上也尽是失望之极的神色!
跳蚤态度的转变真的令人咋舌!而这殷天玄的思维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也不得不令人折服。
“洛书乃龟背裂之,是阴阳五行术数之源,是按九宫八卦的原理来排列的。在古代传说中有神龟出于洛水,其甲壳上有此图象,其结构是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五方白圈皆阳数,四隅黑点为阴数。这样横、竖、斜三个数字之和都等于15,这是洛书最基本的数理变化,到目前我也只知道这一点点,不过这已经足够你驾驭第二个转盘了!”殷天玄说完,用鼓励期许的目光看了看跳蚤。
“好的,谢谢大哥的教诲,我已经记下了!”跳蚤内心忐忑不安地回答道,现在眼里面尽是一副无比感激的神情。
“时不宜迟,出发吧!祝你好运!!!”殷天玄胸有成竹地说道。
跳蚤踌躇了一会儿,终于鼓足了勇气,一个助跑跨上了第一个转盘,慢慢向第二个转盘走去。
第二个转盘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做着反时针旋转的运动,跳蚤助跑了两步,一个纵身跳了起来,稳稳地落在了第二个转盘上,随即连续滚了两转,就来到了第二个转盘的中间。
这一系列的动作前后相连,一气呵成,就像是体操运动员长期操练的动作一样,看来他的身手还真
是了得。
“大哥,还真如你所说!这中间就是一个乌龟背的图案,图案上面插着一排排石头小圆柱!这些小圆柱和前面那个转盘上的几乎一个样,”跳蚤兴奋地说道!同时还不忘顺便拍一下殷天玄的马屁,仿佛他现在已经顺利通过了天堑一般。
其他几个小跟班听他这么一说,脸上尽是失望透顶的表情,他们刚才还盼望着能够出现一些变顾,跳蚤不能完成任务,甚至成为探路的牺牲品,这样自己可能还有机会。
“别他妈废话,快按刚才大哥说的做!”金刚心里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跳蚤一边背诵着刚才殷天玄教给他的口决,一边小心翼翼地在洛书的相应位置按下或拔起代表阴阳的石柱子。
石柱子刚刚摆布完毕,转盘便放慢了速度,慢慢停了下来。跳蚤欣喜地站了起来,踌躇满志地向对面的平台走去,步伐是那么的坚定有力,信心是那么的爆棚满满,他摆出了帝王一般的架式,迈出了将军一样的步伐,仿佛自己现在已经位列“八大螯”了一样。
刚走出去两步,那转盘又按顺时针方向转了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跳蚤没有思想准备一下没有站稳,叫了一声“我的妈呀!”,便摔倒在了转盘上,他反应倒还不慢,顺势一滚,便又回到了转盘中间。
其他几个小跟班看到前面出现了变故,以为又有了机会,他们不但不担心跳蚤的生死,反而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整个眼珠子都在闪闪发亮。
“发生什么事了?”殷天玄听到了跳蚤的叫声,连忙问道。
“这转盘又反转了起来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大哥,我可是全按你教我的做的啊!现在怎么办啊!”跳蚤惊慌失措地说到,仿佛面前是枪林弹雨笼罩下的血雨腥风的战场,随时可能吞噬掉自己一般。
“你是不是把左右两边的石柱了按反了,记住我刚才给你说的,要按九宫八卦的原理来排列上面的小石柱子,你是不是没有照做?”殷天玄历声责问道,看来他确实是恨铁不成钢,有一点生气了。
“大哥,这转盘一直在转动,我怎么分得清上、下、左、右啊!”,跳蚤带着哭腔,非常委屈地说到,好像自己的理由还十分充分。
“你是猪脑子吗?上面不是有乌龟的图案吗?乌龟是正立的还是倒立的你总分得清吧!”殷天玄怒斥到,显然他也失去了耐性,对跳蚤的表现和回答非常的不满,以至于失去了他一直以来谦谦君子的风度。因为这不仅仅是关系到跳蚤一个人的生死问题,这可能会关系 到这次行动的成败与否。
还是殷天玄厉害,虽然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在这如此危急紧要的关头,他还方寸不乱,镇定自若,并且一下就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一开口就抓住了要害。
“哦!刚才是我大意了!我现在再重新按你说的去排列那些石柱子”,跳蚤心有余悸地说道,手上几乎同时开始了下一步的工作,但这次的动作就显得慎重多了,看清楚、想明白了再下手,他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和怠慢了。
“记住,坎位是一,坤位是二,震位是三,巽位是四;中宫是五,乾位是六,兑位是七,艮位是八,离位是九,不要排列错了。”殷天玄补充说道,心里好像很是放心不下。
随着跳蚤重新调整完善后,转盘又一次停了下来。跳蚤这次没敢心急,趴在转盘中央等了一会儿,确定转盘没有了新的动静之后,他才站了起来,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确认安全后,他才快步来到转盘边缘,一步跳上了对面的平台。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诸葛行军鼎1
丹桂飘香,红叶满山,浓浓的秋意不知不觉又一次席卷了人间。银船山下,沟壑纵横,沃土连连,秋风吹落了一地的枯叶,也吹黄了山野乡间,更吹凉了苟峰那勃勃的野心,因为他调到这里工作已经几个月了,却没有收到一点实际的效果,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无法交差,也无法面对藏懂事长的信任与重托。
苟峰忧心忡忡地在工地上转来转去,甄瞎子前几天给他带来的欣喜,仿佛在慢慢散去;小红给他注入的活力好像也在随着时间流逝,取而代之的是忧虑、恐惧与疲惫、乏力。
宝贵的两天时间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工地上的挖掘工作依然干得热火朝天,机具的轰鸣声响彻山谷,川流不息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的工程车辆,充斥着银船山下这一方原本宁静而安详的土地。
其实苟峰心里很清楚,这完全就是虚拟的繁忙景象,粉饰的开发盛况,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假像,只是为了欺骗那些好大喜功的官僚们的一种障眼法而已,因为他们的官帽、他们的政绩和工程的进展是紧密相连的,这样的场面也是官僚们最喜闻乐见的。
这一切看似忙忙碌碌,但其实没有给公司创造一丝的财富。他心目中渴已久的东西更是一无所获,藏懂事长特意安排的任务依然没有一丝的头绪,看来自己距离完成任务,再次升官发财的目标还是遥遥无期。
苟峰实在是没有耐心再继续等待下去了,他理清了思路,认真地思考了半天,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既然身边有甄大师这样的人才,自己为什么不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呢?通过上次的接触,和这几天时态的发展动向来看,甄大师在这方面可能还有所保留,所以导致挖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到令人满意的成果。
苟峰索性再次去把甄大师请到了工地上,请他再次莅临现场,亲自指导下一步挖掘工作的方向和重点。
甄瞎子在苟峰的搀扶下,在高低不平的工地上蹒跚而行,他要么走走停停,要么自己在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语言,或者停下来问别人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最后又转回到了正在开挖的地方。
一处极为隐密的沟壑间,几个大汉正在操纵着各式的工具,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这个地方只有一个
工作小组的人在开展挖掘工作,他们一共有四个人,一台大挖机,这组人是小红介绍来的,可能是因为熟人介绍的缘故,他们干活十分卖力,他们这个小组每天挖掘的工程量,远远领先于其他小组,工程的进度也是最快的。
甄瞎子俯下身去,抓起了一小团刚刚挖出来的淤泥,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仔细地嗅了嗅,甚至还伸出自己的舌头去尝了尝那些淤泥的味道,闭上眼睛回味许久以后才十分肯定地说道:“继续从这个方位挖下去,看这里的山势和风水穴位,应该没有错,只是挖的深度还不够而已。现在的淤泥已经与以前的不一样了,这是百草香土的味道,下面应该是覆盖了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不信你们来闻闻这些淤泥的气味,尝尝它的味道,看看是不是有世间百草的香味,应该就快有收获了”!
说完后,他才回过身来,还真的把那团淤泥递到了苟峰的面前,苟峰无耐地接过淤泥,放在鼻子下面象征性的嗅了嗅,然后便将淤泥快速传递到了其他人的手上,拿出纸巾来仔细地擦拭了一下手掌,却再也没有勇气伸出舌头去尝一尝那个所谓的百草香土。
那四个负责挖掘的工人,听了甄大师的话,再嗅了嗅这些淤泥的气味,果真与先前挖掘的泥土气味大不一样,所以大家对甄大师的话更是深信不疑。有了甄大师的现场指点,他们的信心更加足了,现在干起活来更加地带劲,接下来,他们继续在甄大师指定的地方,甩开胖子,奋力地挖了起来。
而甄大师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以后,又仔细地叮嘱了那几个负责挖掘的工人一翻,便在苟峰的搀扶下,慢慢地朝着指挥部的方向走了过去,准备到指挥部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以利再战。
甄瞎子和苟峰刚刚回到工程临时指挥部,屁股还没有坐热,两杯热茶还没有喝完,一个工地上的小伙子便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工棚,直接找到苟峰,只听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苟总,挖到了,挖到了一个大鼎”。
“嘘!不要大声喧哗,你怕别人听不见吗?快背着甄大师咱们一起去看看。”苟峰听到这样的信息后,激动的无以言表,随手抓起一顶绿色的工程帽,扣在自己的头上,迅速向工地跑了过去。
跑来报信的那个小伙子,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马上背着甄大师
,跟在苟峰身后,往挖掘现场跑了过去。
还没有走到挖掘现场,空气中便闻到一阵阵淡淡的中草药味道,这与先前的气息明显不一样。走近一看,地上放着一个半人高低的大鼎,大鼎身上全是污泥,根本就看不出它的材质和制作的年代,这时,一个工人拿着一根竹片想把大鼎身上的污泥清理干净。
“先别动,让大师过来给咱们鉴定一下。如果真的是宝贝,咱们可不能用这么粗暴的手段来对待它啊!”苟峰说话的语气显得激动无比,脸上还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淫笑,他眼中看到的仿佛是一个全身**的美女,或者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官印,根本就不是一个黝黑冰冷的大鼎。
背着甄大师的小伙子终于气喘吁吁地赶来了,他把甄大师放下后,便一屁股坐在地下大口大口地喘气去了。
“好大的中草药味,你们闻到了吗?快说说挖到什么了?”甄大师不紧不慢地问道,丝毫没有一点点惊喜的样子,仿佛在这里挖到东西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闻到了,的确好大的中药味,这好像是一只鼎,约有两三尺高,还请大师过来摸摸,给鉴定一下”,苟峰见甄大师过来后,才从刚才的意淫中回过神来,接下来他便收起了他脸上的那一丝淫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向甄大师汇报着眼前的情况。
鼎的周围弥漫着更加浓郁的中药气味,甄大师在苟峰的搀扶下,走上前去,他顾不得鼎上粘满了又脏又臭的淤泥,伸出他那双养新尊处优的手来,仔细地在鼎里鼎外一寸一寸地抚摸了起来。
“鼎乃国之重器也,是皇家专用的东西,是九五之尊的像征,也是权力的体现,这是好兆头啊!好兆头啊!看来苟总升官发财就在眼前了啊!”甄瞎子一边摸,一边自言自语,而且情绪明显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亢奋,与先前那种无关痛痒的表情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慢慢地他的手开始发抖了,呼吸也更加急促了,他一向稳健的步伐也显得有些蹒跚了,还差点摔倒在地上。接下来,他的脸色慢慢红润了起来,额头上甚至开始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突然,他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连忙叫人来把上面的淤泥刮去。不一会儿,刮去淤泥的地方显出了几个凸起的隶书大字“诸葛行军鼎”。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诸葛行军鼎2
不知是谁随口说出了这五个大字,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唯有甄大师一把丢掉了手中的棍子,顾不得地上又脏又臭的淤泥,一下跪了下去,纳头便拜,口中高呼“神器啊!神器啊!这可是能与神农鼎相媲美的华夏神器啊!”。他整个人也随之激动得几乎哭了起来,看得苟峰等人莫名其妙,还以为他中邪了一般。
苟峰看到那只鼎露出来的地方通体黝黑,而且表面还略显粗造,制作材料既不是金属,也不是玉石,更不是陶器,心里也是十分诧异,看上去确实不同凡响。
过了许久,甄大师才收起了他激动不已的心情,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从地上爬了起来。并取下墨镜,用他那肮脏不堪的衣袖,轻轻拭去了自己眼角混黄的泪水。
“甄大师刚才这是为何啊?”苟峰佯装不解地问到,其实他的心里也已经猜到了十之**,可能挖到的这个东西价值不菲吧!要不然甄瞎子应该不会有这样反常的表现。
“我是为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传说中的华夏神器而激动,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老天待我何奇厚重,我甄某此身无以为报,唯有将此鼎献给国家,方能了我心中之愿,既然能够见到此鼎,那就证明此鼎与我有缘。甄某在此发誓,既使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护得这只神器的完好!”甄大师认真地说到,眼中的泪水透过墨镜,再次流过了他那张写满了苍桑的脸夹,并落到了他那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襟上。
“这不就是一只普通的鼎吗?又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能值几个钱啊!”苟峰仍然装作不解的样子,继续问道。其实他故意这么说的目的,主要是想继续从甄瞎子的口中了解这只鼎更多的信息,以便确认这只鼎的价值。其次他还想干扰一下甄瞎子的判断,好来一个混水摸鱼,在不经意间把这只鼎据为已有。
“苟总你不知道,相传这只诸葛行军鼎是诸葛亮南征孟获时专门制作的神器。当时因为南中地区多毒虫瘴气,汉军士兵远道而来,不服这里的水士和瘴气,许多士兵因此而病倒了,战斗力也大大减弱。于是诸葛亮四处寻医,为生病的将士诊治,后来在孟节的帮助下,他找到了治疗将士疾病的百味草药。
由于生病的将士太多,小罐熬制草药,根本就满足不了大军的需求,所以诸葛亮便命当地能工巧匠专门用当地少有的‘五味圣土’制作此鼎,用作熬制草药的容器,这‘五味圣土’本来就包含了阴阳五行之变数,所以此鼎先天便具有调理人体内的阴阳五行平衡的功效,后来再以七星之火熬之,意为补充天地日月之阳气。
天长日久,此鼎不但有了浓郁的药味,而且自带天地日月之精华,阴阳五行之脉里,所以,既使是吃了此鼎所盛装的清水,也能强身健体,百病不侵。难怪这家人能聚齐九凤,原来他家的阴宅旁边有如此神器相助,这鼎主强身健体,生生不息。今日此鼎能重见天日,真乃天意也!此乃国家之幸,民族之幸也,快快把它装好,千万不要损坏,我们把它献给国家,那可是大功一件啊!”甄大师越说越激动,根本就没有一丝想与他人商量的余地。
其他几个人见苟总没有发话,便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们必里很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更明白给自己发工资的人是苟总,所以应该听从苟总的命令,不能随便让其他人来支配自己的行动。
甄瞎子见工人们迟迟没有动作,苟峰也一直没有表态,他们这一系列反常的表现,让甄瞎子感到有一点诧异,他在心里仔细一琢磨,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苟总,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随你处置,唯有此鼎断断不能给你,把它交给国家,国家会对你重重有赏的,老夫在此谢过了!我
们千万不能做见利忘义的小人,更不能做有愧于国家和民族的事。”甄瞎子说完,还朝着苟峰拜了几拜,弄得苟峰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鼎里面除了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之外,怎么还有一股大粪的臭味呢?”其中一个工人捂着自己的鼻子不解地问道。
“这不是大粪的臭味,这是当年鼎里剩下的药渣,深埋于地下,与当地的一些药引子混合后,再被淤泥封闭,发酵后特殊的味道,这里面的淤泥都具有很强的药效,是提神醒脑,强身健体的良药,千万不要倒掉,把它好好收集起来,一并交给国家。下一步咱们这里要建康养旅游圣地,这个就可以用为最好的宣传噱头,这些淤泥都可以调制成药丸,到时候竞拍给相关买家,”甄瞎子继续说道,脸上激动的神色丝毫不减。
听甄瞎子这么一说,那四个工人都背着甄瞎子,悄悄地抓了一大把鼎里的淤泥放在衣服的口袋里,苟峰也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盒子来,装了满满一盒子鼎里的淤泥,放在自己的身上。
这段时间,由于有了甄大师的帮助,苟峰的工作可谓是顺风顺水,生活更是有滋有味。很多事按甄大师说的去做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他对甄大师的所说所谈是深信不疑。刚才看了甄大师那激动的表情,他更是对甄大师所说的一切信之凿凿,没有一丝半点的怀疑。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呢?还不快按甄大师说的做,把这只鼎好好包装起来,千万不要弄坏了,”苟峰装模作样的说道,算是给了甄瞎子一个交待,其实他的心里正在谋划着一个新的恶毒计划。
其他几个人听苟峰这么一说,不敢怠慢,立刻找来了一些木板,照着鼎的尺寸做成了一个木框,然后把鼎放了进去,并在鼎的四周塞上泡沫、破棉絮等物品,生怕损坏了这件世间无二的神器。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诸葛行军鼎3
苟峰想起了在公司总部临走的时候,藏懂在办公室单独给自己交待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挖到了这么宝贵的东西,正是自己立功受奖的大好机会,怎么能随随便便把它交给别人?让这个千载难逢的好会轻易溜走了呢?
不行,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把它留下来,再将它运回香港去,那可真是大功一件啊!到时候自己在公司里可就是功盖全公司的大功臣了,自已以后在公司里都可以横着走路了,离位极人臣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但现在的最紧迫的问题是怎么搞定甄瞎子,看甄瞎子的态度,他是铁了心要把这宝贝交给政府了,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商谅的余地。
中国的这些受传统文化教育的老旧知识分子,都 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自恃清高,迂腐透顶,而且都是一根筋,典型的腐儒,只要是他们认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根本无法和他们沟通,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名声和清誉,金钱和权利对他们没有一点点诱惑力。
就像靖南之役中的方孝儒一样,那怕是朱棣要诛他的十族,他也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和气节,绝对不向权贵低头。
这件事一旦让政府知道后就不好办了,所以绝对不能让政府知道,可那瞎子又不爱钱,用钱、用名利都收买不了,软的既然不行,那就只有用强硬的手段了。
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看来是应该采取一些必要手段的时候了。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但势关自己的命运和前途,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权衡了再三,觉得自己应该放手大干一场,抓住机会冒险一搏。
在苟峰思前想后的这段时间里,那四个工人已经把鼎密封包装好了,正坐在一边休息,而甄瞎子依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装鼎的箱子,一刻也不愿松手,仿佛那只鼎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富贵一般,或者说,现在这只鼎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他的心中有无比坚定的信念,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践行自己的诺言,他要亲自护送这只鼎,直到把他交到国家的手里。
“苟总,我叫你给政府打电话,汇报这里的情况,你打了没有啊!”甄瞎子好像有点等不急了。
“马上就打,马上就打!”苟峰一边说, 一边假装搜出电话来,号码也没有拔,便装腔作势 地打起了电话来。
……
苟峰假装在电话里大声音地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好像故意说给甄瞎子听到一样,然后便收起手机,走过去悄悄对着那四个工人说道:“给你们一个发财的机会干不干?”
“干啊!怎么不干呢!为了钱我们死都不怕!我们这样辛辛苦苦地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一个大个子工人说到,别外三个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把他给我弄晕了,然后把这东西抬我车上,每人给你们20万,怎么样?这钱赚得容易吧?”苟峰先指了指甄瞎子,然后再指了指箱子里的鼎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手上还比了一个拿着棍子打人的动作。
“害人的事咱不干,再说这东西是这么贵重的国宝,参与贩卖国宝是死罪,咱们不干!我们把它献给国家,国家也会给我们奖励,虽然没有你说的么多,但国家给的钱,拿着心里踏实,我们才不去冒这种有可能杀头的险哦!”大个子断然拒绝了苟峰的建议。
“你们辛苦一年才挣几个钱啊!这转眼就可以挣几十万的好事上哪里去找啊!这年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了这一票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富翁的日子多好!这样吧!每人50万总行了吧!”苟峰知道,想搞定那个瞎子容易,但想搞定这四个工人,则必须要出点血才行。
同时还要
把他们拉下水,和自己站在一条船上,才是最为保险的,要不然,只要他们一旦去告发自己,那这个事情必将败露无疑。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会每一个人都 像甄瞎子一样不爱钱吧!于是他狠了狠心开出了一个能震憾人心的价位。
那几个人好像真的动心了,商议了一下,先前说话的那个大个子代表其他三人说道“抬东西可以,打人你自己来,如果要我们打人,就每人再加20万。”
苟峰想了想,不就是在后脑上轻轻来一下吗?对方又是瞎子,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凭什么就值80万啊!这钱还是自己挣吧!
“好吧!打人的事,我自己来,但你们要把我送出县境,而且还要保证把他一周之内不能去报案。”苟峰也在自己的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觉得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
“我们怎么样才能保证他一周之内不会去报案呢?”那个大个子工人,指了指甄瞎子,好像没有相应的办法。
“我走了以后,你们把他软禁起来,反正他也不认识你们,待一周之后,再释放他。然后你们四个便拿着钱,各自远走高飞,反正我给你们的钱,也够你们花一阵子了。他要是敢去告官,我就来个死不认帐,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政府是不会相信一个又瞎又疯的老头子的,但你们四个要是敢来与我为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原来苟峰心里早已想好了应对方案,同时还不忘恐吓一下那四个工人。
那四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苟峰的意见。
甄瞎子还在木箱旁边抱着箱子激动地流泪,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也不知道苟峰险恶的用心。
苟峰拿着一根木棍,来到甄瞎子身后,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照着甄瞎子的后脑就是一棍子敲了下去,一声闷哼,甄瞎子软软地倒了下去,戴着帽子的后脑流出了一滩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那又脏又破的帽沿。
能够看山看脉看风水,算天算地算阴阳的人,却没有看清苟峰本来的面目,也没有算到自己的下场,这真的是一种最为直白的讽刺。
“快过来两人把他抬开,”苟峰小声地叫道,并不停地向那四人招手。
有两个人小跑着过来,其中一个俯下身子,探了探甄瞎子的鼻息,再摸了摸心跳,“啊”地大叫一声“苟总你把人打死了,闹出人命了,我们刚才可没说要打死人啊!我不干了!我不干了!”那人一边说,一边做出想溜的姿势。
另一个人也去摸了一下,吓得立马哭了起来,“真的打死人了,闹出人命了,被抓住了要枪毙的,再多的钱咱也不干了,快跑吧!”形势急转直,场面瞬间就要失控。
苟峰没想到自己轻轻一棍子居然能把人打死了,一下子也吓得六神无主,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头脑又恢复了正常的功能。
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四人稳住,叫他们把鼎搬上车,自己带着鼎赶快逃跑,然后再恐吓一下这四个人,叫他们不要去举报自己,只要自己回到香港,就什么也不怕了,大陆警察想来查案,也是鞭长莫及。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死亡,不爱钱的傻子毕竟是少数,爱钱的人大有人在,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顶多再多给他们点钱就行了,反正这个鼎是无价之宝,花这点小钱一点也不亏。
想通了这一切,他反而更加淡定了。“怕什么怕!都别他娘的哭丧了,要做就要做绝,这是我有意下的死手,盗窃国宝是死罪,杀人也是死罪,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了他,免得留下后患,你们四个都是同犯,一旦事发,你们一个也跑不了,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暗了,你们谁也脱不了
干系,只要听我的安排,就都不会有事,还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不然谁都没有好下场”说完了这几句话,他一下觉得自己自信多了,语言表达也更有底气了。
“可我们没有动手杀人啊!不至于是死罪吧!”另一个胆小一点的坐在地上哭丧着说道。
“别费话,每人给你们100万,干不干?”苟峰知道,他能支取现金的最大额度是1000万,支取区区400万,是不需要向上级汇报的。
那四个人一听有这么多钱,一下子眼睛都睁大了,先前话说的那个大个子,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拒绝不了金钱的诱惑,终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狠下了心说道:“反正都 没有退路了,咱干!”
于是两人把瞎子的尸体抬到树林边,扔到了树林里,并用一堆杂草将其盖住,直到看不见人影为止。另外两个人处理了现场的血迹,然后他们四人合力,再将装鼎的木箱抬到苟峰的车上,一溜烟,消失在了公路的尽头。
苟峰打电话叫公司的财务给他取了400万的现金出来,说是用于支付居民的拆迁款。在约定的地点,苟峰顺利地从财务 人员手中拿到了巨额的现金。
在一处辟静的地方,那四个工人惶恐地拿到了苟峰许诺的现金,下了车傻傻地站在路边,不知所措。
“拿了钱,都他 妈有多远走多远,谁要是说出去,都 他 妈是死罪,知道吗?反正老子可以逃到国外,一样逍遥快活,你们可就只有等着坐大牢、挨枪子了,自己好好掂量着办吧!”苟峰说完,开着车扬长而去。
苟峰因为杀了人,又载着国宝,心里一直惶恐不安,他怕路上有警察设卡检查,所以不敢走高速,带着这么贵重的宝物,更不敢坐飞机火车。他自己一个人开着车,从破旧颠簸的小路上往香港赶。路上他怕警方将他的电话定位,所以他不但不敢打电话,还果断地把自己的电话砸烂,一齐扔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了。
一路上他怕暴露了行踪所以不敢去旅馆住宿,也不敢去饭馆吃饭,吃住都在车上解决,一天24小时都守着他的宝贝,现在这个宝贝就是他的希望所在,就是他的身家性命。
只要把这宝贝运回香港,把它安全交到藏懂手里,自己的飞黄腾达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现在吃点苦头算不了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有这样坚强的信念支撑,再苦再累也不怕了。
在大陆多呆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尽快赶回香港便是他当前最紧迫的任务。有一天晚上,他跑到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实在是累得受不了了,浓浓的睡意袭来,但他也不敢休息片刻,他突然想起甄瞎子说过,鼎里的淤泥有强身健体、提神醒脑的作用,于是,他便拿出了那个装有淤泥的盒子,十分珍惜的吃了两小块,在哪淤泥巨大臭味的刺激下,他还真的一下提起了精神,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由此,他更加相信那鼎和鼎里的淤泥都是神物了。
随着越往南方走,气温越来越高,鼎上面的中药味和那些淤泥的臭味越来越浓,这两种臭味交织在一起,令人发呕,让人反胃。他又怕车上的臭味散发出去,会引起路人的注意,所以一路上车窗也不敢打开,相反他还用封口胶把车子封得严严实实地,不让车上的臭味透出去一丝一毫。
他用纸团塞着鼻孔,臭味仍然熏得他眼泪都要流了出来,他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觉,就这样,晓行夜宿,跑了大概有一个星期。
快到香港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头发就像一团秋后的枯草,衣服就像是一团揉皱了的卫生纸,人瘦了一圈,眼眶深陷,胡子拉茬,浑身上下比锼了的臭肉还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凌丝飞度
河洛城内,地宫深处。殷天玄一行正有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跳蚤在天堑上的表演,跳蚤也没有辜负大家的厚望,硬生生为大家闯出了一条通途。
看到两个转盘都已经停稳,不再有旋转的迹像,而跳蚤也已经顺利通过,安全到达了对面的平台上。这边站着的一干人等都站在悬崖边上,一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像是要去邀功领赏的样子一样,只等殷天玄的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奔向自己梦中的天堂。
跳蚤使劲向前一纵,稳稳地站在了对面的平台上,看到自己完好无损地来到了对面,他的眼中又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伸直了自己好久没有伸直过的腰板,高高昂起了他那颗从来没有昂起过的头颅,好像自己是一个拯救了全人类的救世主一样,面对着金刚等人所站的方向,说了一句“大哥,这边一切正常,你们可以过来了,小弟先去探探这周边的情况”。
“大家两人一组,互相照应着,慢慢过去!千万不要碰到圆盘中央的小圆柱,”殷天玄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高兴的忘乎所以,居安思危的意识早已植入了他的脑子里面,冷静分析早已成了他的习惯,这才是他不同于常人,而且能够胜任老大位置的最重要的素质。
其他人见老大发话了,都不敢造次,主动寻找搭当两人一组,排好队,自动拉开距离,鱼贯而过。
金刚和犬养建男也急切跳到了第一个圆盘上,便没有再继续向前,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害怕未知的前途,还是因为真的关心殷天玄,总之两人站 在圆盘上,眼中一直地盯着对面的殷天玄,他们可能不敢远离殷天玄,希望能够一直长伴左右,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安全保障,也是他们最靠谱的靠山。
殷天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苟立和犬养建男虽然站在对面的石台上,但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弯下腰,伸出手去好像想扶他一把,不知道是为了讨好他,还是真的关心他,生怕他有个意外闪失。
江上飞看了一眼,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好像是在嘲笑那两个自作多情的家伙,心里仿佛在说“你们动作做的再恭敬,态度再谦卑,殷大哥也看不见,就不要在那里刻意表演了。”
然后他搬起殷天玄坐下的轮椅,扛在背上,轻轻一跃,就像一只轻盈的燕子掠过平静的湖面一样,稳稳地落在了那块平台上。
那个轮椅虽然是大部份是木料制作,但至少也有三、五十斤重,江上飞将它扛在自己看似瘦弱的肩膀上,居然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反而轻轻一越,便跨过了天堑,看来这江上飞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弱不禁风。
“殷大哥要过来了,你们俩悄悄地呆在一边不要发出声音哦”!江上飞提前告之了身边的两个人,算是对他俩善意的忠告。
“殷大哥,怎么过来呢?需要我们帮忙吗?”苟立假惺惺地问道,仿佛自己还有能力帮忙一样。
“不需要,你们站好别出声就行,”在这关键的时候,江上飞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话,也懒得向他们解释什么。
对面的石台与这个圆盘将近有两米远的距离,一个健康的人想跳过来,本来不是什么难事,但殷天玄双目失聪,想靠自己跳过来,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想让一个人背着他再跳过这两米多远的距离,这个难度不亚于在奥运会上夺得跳远比赛的冠军。于是犬养建男和苟立都伸长了脖子,瞪圆了双眼,拭目以待,想看看殷天玄采取什么方式,通过面前的这道天堑。
殷天玄听到了江上飞落地的声音,然后支起耳朵仔细
聆听了一下周边的情况,便向着前面走去,他伸出自己的右脚就像平常走路一样,向对面跨了过去。苟立和犬养建 男站在一旁,看到把天玄的脚下分明是万丈深渊,而殷天玄居然如履平地一样的就踏了上去,那分明是要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的节奏啊,他俩吓得双目圆瞪,大嘴圆张,一时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殷天玄的脚终于还是跨了出去,在那看似空空如也的深渊上稳稳地站住了,就在他的右脚刚刚站 住 的时候,旁边的苟立还是吓得张大了嘴,交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
因为在他们的脑子里,可能假设了一万种通过这段天堑的办法,但是就没有想到过殷天玄会用这么直接、这么原始的方法来通过这道天堑,所以苟立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尖叫,一下子让周围的气氛紧张了起来,金刚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殷天玄也一下子定住了身形,没有再继续他下一步的行动,就这样一只脚 站在悬崖边的石台上,一只脚凌空踏在深渊的上空,像是定格了的画面一样。
江上飞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苟立一眼,恨不得冲上前去,一刀结果了他的生命。
苟立看到江上飞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差点坏了大事,吓得面无人色,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埋着头,避开了江上飞咄咄逼人的目光,悄悄地躲在一旁,不再敢言语。
金刚看到殷天玄一踩在石台上,一脚 悬空,心里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他想走上前去,把殷天玄扶过来。殷天玄用耳朵侧耳一听,仿佛知道了金刚的想法,他回过头来,对着金刚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大家不要紧张,也不要乱动,于是金刚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冒然行动。
周边的环境又一次静了下来,殷天玄的耳廓扇动了两下,耳朵里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他又再次提起他的左脚向前走去,这时他的两只脚都 离开了地面,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灌满了氢气的气球,悬浮在了空气中,看他那轻松自如的模样,完全像是一个极高明的魔术师在表演魔术一样,根本就不像是在如此凶险的环境中搏命一般。
接下来,他按着自己的节奏,不快不慢地向前走了两步,慢慢踏上了石台。这时众人才松了一口,金刚伏下身子,打着火把在地上找了好一阵子,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向前走一步,往左边再走一点点”犬养建男和苟立不知道殷天玄在说什么,因为刚才苟立发声差点坏了事,所以现在他们俩也不敢随便询问,紧闭着嘴唇,希望用自己的双眼仔细观察,就能够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找到想要的答案。
只见金刚好像是心领神会的样子,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再往左边挪了一点点,再次伏下身子,好像捡起了一样东西,再小心收好,然后便一个纵身跳了过来。
犬养建男和苟立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这一切,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又不敢随便询问,他们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只会招人的白眼,但他们出于个人安全的角度,又不敢离殷天玄太远,所以他们只能无奈地向前走去,几个纵跳之后,他们便来到了对面的石台上面。
江上飞和先前一样,扛着轮椅车,轻轻地跳到了第二个石台上,然后俯下身子在石台上按了一下,金刚也在后面的石台上按了一下,并向江上飞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殷大哥,可以了!”江上飞对着殷天玄说道。
殷天玄又飘然踏上了两个圆盘之间,仍然稳稳地悬 浮于其间,犬养建男和苟立刚才已经看到过殷
天玄的表演,所以这一次有了心里准备,虽然精神上依然紧张,但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殷天玄刚刚走上去两步,耳朵里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或者是感受到了深渊里传来的阴森恐怖的气息。随即一股寒风从脚下吹了起来,石壁上那串七星灯的火苗也跟着跳动了几下,殷天玄凌空的双脚 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其实这个深渊里面一直都存在着这样的气息,只不过其他人都是一跃而过,所以在那极短的时间内,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出来,而殷天玄则不一样,他从上面缓缓而过,再加上他异于常人的听觉能力,所以深渊里的一切气息、气场,他都感同身受一般。
只见他停留了片刻,随即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玉萧,放在嘴边,寂静的空间里便传来了婉转悠扬的洞萧之声。
几个回旋之后,箫声越来越响,就好像是吹箫的人一面抚着玉萧在吹,一面在慢慢向你靠近过来。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然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仔细用心一听,箫声中婉如一名历尽苍桑的中年男子,面对着落日的余辉,有感而发地吟起了一首诗:
眼中天地乃容大,
脚下道路自然宽。
七弦弹尽离别愁,
一管吹散恩怨欢。
功名利禄万般去,
地狱天堂一念间。
王候不知庶民乐,
到头皆为一青烟。
诗罢,中年男子竟掩面而泣,不知所已。
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关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地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景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紧接着仿佛有知音闻听到洞箫之声音,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如西风吹折了那瘦弱的枯柳,又像是一辆孤独的马车,载着一名哭泣的怨妇,在黄沙漫天的沙漠戈壁间,毫无目的地流浪。此情此景仿佛让李子木想起了一首诗:
明月出天山, 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 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 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 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 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 叹息未应闲。
如果有知音者,肯定知道殷天玄吹奏这首曲子,正是洞箫名曲之一的《关山月》。但不知他在这里吹奏的目的何在?
同伴吹起洞箫,按着节奏为歌声伴和,洞箫呜呜作声:有如怨怼有如倾慕,既象啜泣也象低诉,余音在江上回荡,丝丝缕缕缭绕不绝。能使深谷中的蛟龙为之起舞,能使孤舟上的孀妇为之饮泣。
那洞箫声如上天的呼唤,又似妇人的泣缀,更像是荡涤天地人三界的一剂灵丹妙药。
大家现在才发现,殷天玄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刚才松鼠掉下去的地方,这一曲可能是为松鼠送行,也有可能是为了告慰他的亡灵。但最主要的目的肯定是告慰地下的亡灵,也为确保七星灯的安全,从而保证自己的退路。
一曲吹罢,大家才从那婉转的笛声中醒来,这时殷天玄已经飘然来到了对面的石台上。江上飞把轮椅放在了殷天玄的身后,殷天玄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第一百七十八章 嵇琴弦丝1
苟立刚才犯了错,差点酿成大祸,也惹恼了金刚等人,所以现在不敢再随便开口说话,但犬养建男却不同,一来他仗着自己是日本人,不受任何人节制,二来他实在是忍不住自己那点好奇的心里,所以便腆着脸来讨好地说道:
“天玄君!你刚才的一波神一样的表演,就像是表演魔术一般,真的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天玄君是奇中有奇,玄上有玄,这其中的玄机,不知可否告之一二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犬养建 男说话的口吻也和苟立如出一辙了,看来古人说的话还真有见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可能正是这类人吧!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只是我自幼双目失明,所以造就了一双比较灵敏的耳朵,以及较强的平衡力罢了。”殷天玄只是避重就轻地说了两句,一些关键的环节,他根本就提都没有提,看来他是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交流,更不想让对方了解到自己太多的信息,说穿了就是不屑与对方为伍。
“我以前听说过,中国有一门很神的功夫叫‘轻功’,当时我完全不相信,因为那是完全违背力学原理的,根本不符合自然科学。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亲眼看到了天玄君的轻功表演,完全颠覆了我以前固有的看法。而且天玄君这种不需要任何惯性作用,慢节奏的轻功,才是轻功里面的最高境界,高人就是高人,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深莫测,真的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唯有天玄君这样的人中俊杰才配得上这样的称呼”! 犬养建男一边说,一边摇动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其实他的心里也知道,殷天玄刚才所说肯定有所保留,人家并不想与自己开诚布公,他刚才继续说了一些恭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避免双方的尴尬而已。
其实殷天玄并不是会什么高明的轻功,更不会表演什么魔术,他刚才所用的不过是自己祖传的绝技之一——“凌丝飞度”罢了。只是他不想再和犬养建男解释什么,而犬养建男刚才也没有注意到金刚和江上飞的两个动作,所以他们便有了这样神秘而玄乎的认为。
刚才江上飞和金刚一前一后,一个站在石壁上,一个站在圆盘上,他们在两者之间架起了一根细丝,这根细丝就像是一座桥把二者联系在了一起,只不过这根细丝非常的细,普通人连看都看不到,更别提从上面走过了。
这根细丝虽然很细,但承载能力却非常的强,韧性也非常的好,它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细丝,而是著名的嵇琴弦丝。而为了弄清这嵇琴弦丝的来龙去脉,给大家一个清楚的交待,本文在这里又不得不插入一段小小的插曲。
魏晋时期中原大地上有一个叫“竹林七贤”的名士集团,“竹林七贤”里面有一个叫嵇康的人非常喜好音乐。他不仅通晓韵律,善于弹奏,而且还会自己创作乐器,因为他对音乐有最深
刻的领会,要想获得好的音色,就必须首先从乐器着手,只有用最出色的乐器,才能弹奏出最动听的乐曲。这就是大家所说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所在。
当时制作一些特殊的乐器,需要一些特殊形状的金属作为辅料,为了制作乐器方便,也为了把握好原材料的质量,嵇康还专门开设了一间打铁的铺子,自己亲自打铁剧木,削竹钻孔,剥皮抽丝,浸油上漆,来制作自己理想中的乐器,直到乐器的每一个零部件都达到完美无暇为止。
而嵇琴便是由他所造,并以自己的姓为其命名的一种乐器。这嵇琴属于琴弦类乐器,分琴筒、琴柱、琴弦、琴皮,四个部分组成。一把嵇琴的音质好坏,决定了它的品位高低,而琴弦是主要的发音装备,它决定着嵇琴音质的优劣。所以这四个部分当中,尤其以琴弦最为关键。
相传当年嵇康在制作嵇琴时,几乎是倾其一身的心血,为了达到他理想中的完美音质,他高价求 购当时最好的紫檀木做琴筒和琴杆,并专门请人到浩淼的东海之中去猎杀巨大的千年海蟒,用千年海蟒肛门附近的皮来制作琴皮,并用上等的蚕丝来作琴弦,但音质一直达不到他理想的效果。
究其原因,是因为琴弦达不到理想的要求,于是他又换了很多材质的琴弦,有些琴弦音质理想,但强度不够,一曲没有弹完便断为数断,触景生情,让人颇为伤感。于是他找来了最坚韧的蛟龙之筋用利刃刮擦无数遍,再用白狐之皮打磨数千回,然后用作嵇琴弦。
弹奏之日,他还特意请来好友为其助兴,希望大家一同见证这一重要时刻。甫一弹奏,音质雄壮而又高远,豪迈而又深旷,大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的感觉,就在嵇康得意洋洋,诸位听众纷纷拍案叫绝的同时。乐曲场景为之一变,需要柔情细腻的乐调,可这琴弦弹奏出来的乐调,却怎么也达不到理想的效果,根本就找不到那种和风细雨、情意绵绵的感觉。
嵇康不服气,又换了几首曲子,但效果依然如故,看来这蛟龙筋所做的弦丝,也有很大的败笔之处,它的音质雄浑有余而细腻不足,无法达到嵇康想要的状态。
嵇 康越弹越忧,越弹越愁,不觉胸中一闷,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如箭一般从口中喷出,人也随之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他也一直闷闷不乐,甚至整日茶饭不思,长吁短叹,他倒不是因为在从多朋友面前出丑而愁,而是为找不到合适的嵇琴弦丝而忧虑过度。
有一天,一位来自西域的音乐爱好者来求见嵇康,想向他学习音乐,看到嵇康形如枯稿,精竭气散,完全没有传说中的一代音乐宗师的风采神韵。来人非常的吃惊,细问之下才知道,嵇康是为了嵇琴弦丝的事情而苦恼。
于是西域人请嵇 康拿出了自己的制作的嵇琴,弹奏了一曲,西域人听得如痴如醉,曲罢也久久不能回神。
那个西
域人觉得这嵇琴携带方便,音质以及感情的表达方式也非常适合在空旷广袤的草原戈壁上弹奏。它可以弹奏出马背上的大漠雄风;也可以弹奏出帐蓬里的男欢女爱;还可以弹奏出天山南北的明月繁星;篝火堆旁边的民族风情;以及大漠深处的滚滚黄沙。
最主要的是这嵇琴弹奏易学,结构简单,非常适合居无定所的西域人使用,于是他便有心想向嵇康学习嵇琴弹奏和制作的方法。但他看到嵇康现在的神情,又不好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想了想,如果自己能够帮嵇康解决琴弦的事,或许到时候再提出这样的要求,嵇康应该不会拒绝。
他在脑子里又回忆了一下刚才嵇 康弹奏的曲子,觉得这蛟龙筋制作的琴弦,听起来粗旷有余而细腻不足。换作普通蚕丝后,虽然能满足乐曲细腻的要求,但又太容易断裂,更缺乏铮铮的豪气,和烈烈的风骨。
想了半天,他突然有了灵感,这所缺的铮铮豪气,和烈烈风骨,不就是西域大漠戈壁的元素吗?自己完全可以到西域去寻找相应的物品,来改善这些不足之处。
“叔夜先生,我也是一名音乐爱好者,对音乐也是如痴如谜,所以才会不远万里幕名而来,为的就是想亲耳听听一代乐宗的天籁之音。今日有幸一会,也听了先生的弹奏,果然非同凡响。至于这嵇琴之音,虽不算十全十美,但也是人间少有,因此叔夜先生大可不必为此伤感,这嵇琴已属世间极品了,或许留下一丝遗憾,才是最好的结局。”西域人话虽不多,但却都是忠善之言,一般人听了都应该能够接受。
“没有想到,连你这样一个虔诚的音乐人也能说出这样的谬论, 我先前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知音,却不想你也是凡夫俗子啊!我之所以能成为大家公认的一代乐宗,靠的就是我这锲而不舍的精神,和追求十全十美的风骨,在我的眼里不能有一丝的瑕疵,更不能有将就的说法,如果不能造出我满意的乐器,我宁愿毁了它,也不会让他留存于后世,免得让它遗误后人。”嵇康手上的动作铿锵有力,口中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真的要将那用一生心血打造的嵇琴摔在地上一样。
“在下见识粗陋,行事随意,说话轻浮,还请叔夜先生见谅。先生刚才一通宏论,着实让自己佩服不已,既然先生有如此心意,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助先生造出十全十美的乐器!”西域人好像被嵇康的真诚和精神打动了。
“哦!莫非你有什么好的法子,能够助我解决这嵇琴弦丝的问题!”嵇康几近绝望的眼神里面又涌出了无限的希望。
“此事事关重大,也没有经验可循,一切只有试过才能知晓,我也不敢确保能完成先生之托,但既然先生有所托,我心定全力以赴,”西域人也是无比坦诚。
“莫非你的心中已有方法,可否说来听听?” 显然嵇康已经被对方撩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