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跪求一波月票推荐票)
王家屯屯中有个大坑,在生产队时期,这大坑是用来装大粪的。
小的时候他没少听爷爷和太爷爷讲起那时候的事。
那时候他们冬天也不能带着,跟着全村的壮劳力背着粪篓子赶着马车牛车,去城里大街小巷或是公厕里刨捡大粪,拉回来堆积在大坑里发酵,赚几个工分换粮食吃。
便是现在爷爷和太爷爷还有村里的一些老人也会时常提起这个事。
尤其村里的赵占军赵大爷,曾不止一次的在小卖店里讲那时候他们人,吃了多大苦多大的累。
三九天赶马车去城里,冻的直哭,不能坐车,得下车跟着马车走,不然波棱盖能冻的疼死。
一年到头都在干活赚工分,种的粮食自己吃不到,得交给国家,还得把最好的粮食交上去,免费分给城里人,自己吃粮食得靠用工分换,换二等粮三等粮吃。
对于这个事,王彪相信说的都是真的,从来不质疑,因为在他上小学的四五年级的时候,还要交农业提留,还要去粮库交任务粮,而且粮库检查的很严格,水分、杂质、成色,不合格还不要。
后来***主席上任后,才取消了农业税、提溜和任务粮什么的,农民的生活这才有了很大的改善,不仅如此,后来更是给农民还发粮食补贴和土地补贴。
那时候的冬天也远比现在冷的多,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那都是跑长趟的,太稀松平常了,哪怕是穿着再厚的棉鞋,带着耳包帽子,脖子和脚都会冻出一个个大紫包,一天天的能把人刺挠死,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手更会冻出一个个小口子,滋滋的疼的人闹心吧啦的。
要是赶上迎风流泪,那眼泪在睫毛上就冻成冰,溜鼻涕,只要鼻毛长点,长出鼻孔,那鼻涕也会被冻成冰。
说是滴水成冰一点都不夸张。
那时候上学,都是全副武装,帽子、棉手套、脖套,那走到小学也冻的各个呲牙咧嘴,鼻涕横流的。
远不像现在这么暖和。
赵占胜苦笑一声:“哎,咋不想卖啊,前年我这有病手术没钱,想要放树卖,都卖不了,办不下来采伐证,去村上找麻世杰办,说整不了,得拿钱去林业局......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自己种的树,自己想卖却卖不了,这上哪说理去。”
王彪点头表示理解,“三爷,这个事你不用惦记了,我去给你办采伐证,你抓紧联系人买。”
赵占胜胡里八涂的打量着王彪:“你办?你今天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啊?”
王彪没有瞒着,点头道:“嗯,这个大坑我打算填平了,回头有用。”
赵占胜一听,眼珠一转:“不行啊,这坑里的这些树没种多少年,这还没成材呢啊卖不了多少钱啊,你这现在放了我这......”
王彪一听笑了:“三爷,你不用说了,我懂你意思,这大坑里后种的树确实没成材,卖不了钱,我已经早想好了,一颗给你补偿三十块钱......”
“才三十?那可不行,太便宜了。”赵占胜眼睛一瞪,吹着胡子叫道。
王彪道:“你先别着急三爷,树留给你自己,留着冬天烧火,或是你按立卖给别人当烧柴也行。”
“那也不行,太便宜了。”赵占胜叫道。
王彪一皱眉:“那你说说多少钱?”
“二百。”赵占胜道。
“啥玩意?二百?就那些叔,都没小腿粗,你要二百,你咋不去抢去啊,成材的树才能合多少钱一颗,这一个村住着的,我才给你三十,你还不知足,三爷你这是可干的不地道,你要这这样,那么好,咱们就公事公办,大坑不是你们家的吧?这是村上的土地,你这属于非法占有。”王彪又惊又怒的道。
居然卡他脖子要钱,这不是蹬鼻子上脸吗?
“什么非法占有?你小子少吓唬我,这大坑谁用?我这非法占有,那么多人开荒种地你咋不管?”赵占胜哼呼道。
王彪淡笑道:“三爷,你也别跟我耍这套,你想勒我脖子要钱那你是做梦,这事我们村上也不管,自由其他部门来管这个事,到时候把你树都推了,你到时候可别哭叽尿嚎的去找我。”
说完,他直接向院外走去。
小样的,真是惯的臭毛病。
这种不识敬的人最可恨。
赵占胜没想到王彪居然三句话不到就甩屁股走了,心里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这都还还价啊,好歹也是一个副镇长了,咋还这么沉不住气啊。
三句话不对,掉屁股就走,这啥啊。
这要是真公事公办,那他这点树还真要白瞎了,前两年搞卫生,院前院后的地方都不让种菜了,就了就给你拔了,推了,更别提这大坑了。
正在赵占胜心里患得患失的时候,王彪打开车门挂上倒挡,直接上了上了屯南的水泥路,往村上跑去。
赵占胜走到大门口见王彪没有开车回家而是往村上跑去了,心里一下子慌了神儿。
这小子这是真他娘的跑镇上找人去了。
这,他妈的,这,这可不行。
三十块钱不少了,可不能鸡飞蛋打了。
想到这,他也顾不上关大门了,甩开两条腿快速的向老王家小卖店走去。
几分钟后。
赵占胜来到了小卖店,一进屋,正好看见李桂芝在那切菜准备做饭。
他急忙道:“桂芝啊你先别忙着做菜了,你赶紧给你儿子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李桂芝一愣,不解的看着有些气喘的赵占胜,“三叔啊,你找他干啥啊?有啥事啊?“
躺在炕上的王洪刚听到动静,也从炕上站起,疑惑的打量着赵占胜。
”哎呀,你快打电话吧。”赵占胜急的双手一拍大腿,脚更是在地上一跺。
李桂芝虽然心里糊里糊涂的,但还是对着王洪刚说道:“你拿手机给儿子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王洪刚回身从炕上拿起一个手机,拨出了王彪的电话,“大儿子啊你在哪呢?你回来一趟。”
“我要去镇里一趟,干啥啊你有事啊?”王彪道。
王洪刚说道:“去镇上?你回头再去吧,赵占胜你三爷来咱们家了,让打电话叫你回来。”
王彪一听,心里一琢磨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
“他来干啥啊?有啥事?”
“我哪知道,你回来问他吧。”王洪刚道。
王彪笑道:“你问问他,我这边事挺多的,没啥重要的事我就不回去了。”
王洪刚转头看着一脸焦急之色的赵占胜问道:“你找王彪啥事啊?没啥事他还要去镇长办事情。”
“有事,内个你跟他说三十块钱一颗,可以,你让他回来吧。“赵占胜道。
王洪刚不明所以的对着王彪说道:“他说了,什么树的,三十块钱一颗行,让你回来。”
赵占胜眼神急切的直直的盯着王洪刚。
王彪其实不用父亲说,也听到了,“行吧,我这就回去。”
这种人啊,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小学有盯了七八分钟,这才开车回家。
别的他都放心,就把这往下拆卸彩钢瓦的人有个意外,19年就发生过两起因为安装彩钢瓦而出事的事件。
第一家是下着小雨安装彩钢瓦,结果那家有一个帮工的亲戚,脚一划,从房上摔了下来,人差点没摔死,床上养了一年多。
还有一个安装彩钢瓦的时候,遇到了大风天,忽然一阵大风,人直接被掀飞了,直接摔死了。
“这彩钢瓦你们都好好放着,别错牙了,压坏了边牙就不能用了。”
“王书记你就放心吧,我们干活你还担心?”
“什么王书记,现在是副镇长了,不会说话。”
王彪冲着说话的人,笑骂道:“你少在那扯犊子,什么书记副镇长的,你们只要不骂我,叫啥我都乐意听,你们忙着吧,我回家一趟。”
“你忙你的去吧,这还用你盯着。”
几人笑着说道。
王彪笑了笑,开车回家了。
赵占胜这七八分钟过的就跟好几个小时是的,越想越是担心,越想越是后悔,之前不是傻吗,跟当官的耍浑?
人不跟你耍浑都烧高香了,你居然跟人家耍浑。
他正心里骂着自己呢,就见一辆白车停在了卖店前。
赵占胜急忙几步来到屋外,满脸笑容的冲着王彪道:“你这小子,这么不识逗呢,三爷那不是跟你逗笑话呢吗,我能要二百吗,我还不知道那树值多少钱?别说三十,就是二十我也乐意啊。”
“呵呵呵,那就二十一颗吧。”王彪笑着说道。
赵占胜一下子傻眼了:“这,这......”
王彪见赵占胜直打磕巴,忽地笑容满面的道:“哈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呢三爷,能给你二十吗,还是三十一颗,至于坑边上的树,你自己联系人卖,放完了,给你摞院里去。”
“行行行,那感情太好了,你让我整我还真整不了。”
赵占胜走了后。
王洪刚和李桂芝冲着王彪问道:“大儿子,你买他大坑那小破树干啥啊,别说三十了,十块钱一颗也不买它啊。“
“你花钱买树,咋还把树都给他家啊?这是图啥啊?”
王彪道:“我打算把小学的渣土破转头子什么的都卸大坑里,把大坑平了,以后在上边盖个活动广场。”
“哦,那这钱谁出啊?你出啊?儿子,咱家可不能出啊,那得多少钱啊。”李桂芝有些焦急说道。
王洪刚也在一旁担忧的道:“可不能在那盖,这要是在那盖了回头屯中那几家在那开卖店了,咱家小卖店还开不开了?到时候人不都得跑那买东西啊。”
王彪笑道:“开就开呗,咱家现在也不差开卖店赚那点钱了,正好你俩也歇歇。”
“啥玩意就不开了,你家趁啥啊,你赚钱是你赚钱的,我们赚是我们赚的,再说,这有这个卖店一天天的人来人往的多热闹,这不开卖店了,还哪来这么多人过来溜达。”
王彪走到货架子上拿起一袋大口吃素肉,撕开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后,说道:“没事,谁开啊,现在咱们屯子就这点人,就算有人开,咱们家卖便宜一些,几个月半年就挤黄它。”
“大儿子,要不你把前院草仓子弄广场,把草仓子弄大坑去啊?”李桂芝提议道。
还没等王彪说话,王洪刚一撇嘴:“你可拉倒吧,在那边在盖个草仓子那得花多少钱?那得开几年卖店才能把钱赚回来,真是越来越糊涂,就出嗖主意。”
王彪笑道:“没事啊,谁还能再开卖店,谁那么不开眼,开卖店跟咱家顶?就放宽心吧。”
翌日。
王彪开车伸缩臂装载车用大安全带把彩钢瓦一组一组的装在车上,拉去了砖厂,拆下的塑钢窗户也拉去了砖厂。
安排大家干完后,王彪直接给工地的负责经理打去了一个电话,让他把钩机调来了小学,开车拆房子。
这边钩机拆,那边人则拿着破菜刀铲子什么的在废墟上收拾转头。
他则开车回村上开了个证明,写了个条子拿去了镇上,找秦铁铮又盖戳签字,随后又去了林业局办采伐证。
由于事先有人打招呼,采伐证办的很顺利,到那不到十分钟就办下来了。
他这又拿着采伐证,去了一个五金电机店,买了一把油锯,回村里招呼着农场的赵峰、陈鹏、赵玉富、李超等人跑回王家屯放树。
转眼间。
七八个人,又是拖拉机又是伸缩臂装载车的,又是铲车的,一直忙活到了黑,一百多颗小树和四十颗成材的大树才全部放倒,又转运到了赵占胜家和他东院大侄子大石头家的院子中摞成一堆,摆放好。
“大爷老叔啊,明天我让钩机过来把树根都拔出来,你们把这些树根用铲车运出来堆个地方,回头小学往这里边拉渣土砖头啥的你们轮番盯着点,我明天得去内蒙去拉牛了,家里这些事就得你们费心多盯着点了。”王彪道。
“没事,你就放心吧,这算点啥事呢。”赵峰道。
“大哥,去内蒙你一个人行吗,用不用我们几个人陪着你过去啊?”小刚道。
“不用,养殖场里这么多事要干的,你们就跟家里呆着吧。”王彪道。
小刚又问道:大哥,渣土车联系好了吗?“
”联系好了,回头我打电话他们就过来了。”王彪道。
“咱们不是有翻斗车吗,还雇车干啥。”
“咱们那车能拉多少,耽误事。”王彪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篝火(求月票求推荐票)
当天王彪就给内蒙的吉日大叔打了个电话,让那边准备递次给牛喂食抗应激的药物。
抗应激的药物,无论是运输牛,还是猪羊,都得喂,尤其这种长途运输的,如果不为引起应激反应,很容易造成牛羊死亡。
更容易引起灾难性的成群死亡。
又给格泰大叔打了个电话通了个气,之后又翻出去年有过合作的那几个运输牲口的大挂车司机,赶巧几个司机都有空,又帮忙联系了几个大挂车。
只等他带着药品过去给车消毒,就可以去牧场装牛犊子往江源运。
养活牲口这玩意,就得精心,处处都想道了,如果想不到,没经管到就容易糟经了。
村里老马家,就是没经管到,记错了他们家大母牛下崽子的日子,结果晚上下崽子不知道,牛犊子没下出来给憋死了。
一年牛白养。
第二天一早,王彪四点多就起来对付了一口饭,直接开车去了砖厂,戴上消毒的药物,顺着柏油路来到了国道奔着内蒙而去。
这个时候,小学里早就有工人再开干活整理好砖。
都想趁着早上凉快多干出点活计,中午热的时候,回家一睡觉,下午三四点钟了在继续来小学干活,挑灯夜战九十点钟。
这样就不用顶着烈日干活,一天也能出不少活赚个二三百块钱。
李桂芝早上跟着王彪一起对付了一口后,也骑着摩托来到了小学,她得盯着点,不然有偷奸耍滑的就得连伙骗他们的家的钱。
这种人,无论在农村还是城里都大有人在。
李桂芝到了小学后,先来到了昨天捡出来的砖跺钱,核对件数。
砖跺的件数很好数,一丁码的是二百块,数丁很好数。
对了一遍后,数目于昨天没有出入。
她喜欢这种每天有事做的感觉,以前竟给别人打下手了。
“大家伙把砖上的土卡尺干净点啊,不然以后摸灰沾不上。”
“哎,那谁加点小心,别砸着人。”
李桂芝一边走着,一边对着捡砖的人说道。
“妹子啊,你这砖别摆里边,一会来车他们没法装车,受受累你,还是摆到外边这块。”
“嗯呢,哎,嫂子啊,你说你们家都这么有钱了? 你杂还起大早跑这来忙活呢,你该享福了在家里。”小马棚子的一个妇女笑着道。
另一个也说道:“老王大嫂啊,你这累还没受够啊?这年轻的时候活让你干的? 你还不歇歇想想轻福? 花点钱雇人盯着多好。”
李桂芝笑着道:“雇啥人啊,我儿子赚点钱也不容易? 一天天起早贪黑的,我这一天也没啥事? 过来溜达溜达也挺好。”
“呵呵呵? 嫂子啊你啊? 你就是劳碌的命你看你家我大哥? 那多享福,一天天小酒一喝? 困了就躺炕上睡觉? 醒了就看电视,啥也不干。”
李桂芝笑道:“我可没人家那好命啊,一天天净享受了,跟少爷是的。”
“嫂子,那样也不好? 天天躺炕上不溜达,身子越来越囊,你得让他溜达溜达,不然回头这人不喝完了吗?”那妇女道。
李桂芝笑了笑:“快了,等我儿媳妇回来,他就歇不了,这么多年一直盼着要孙子,这回四个孙女都让他看着,他要是不哄着,我非一擀面杖抽死他不可。”
“哎呀妈呀,这么狠啊,你这是想找新老爷们啊?”另一个妇女嘎嘎嘎的逗着笑话。
李桂芝笑骂:“都老太太了找啥啊,哎你们不知道啊,你大哥那才不是物,王彪没结婚的时候再家呆的那两三年那家伙几乎没有一天不骂的,就拿话损哒王彪,完犊子娶不上媳妇,别人都当爷爷了,他连个孙子毛都看不着,那说的话,没处听,现在有孙子,他不看着谁看着,他不是说想吗?”
“这话没毛病,就得让他哄着,一天天的,他那时候是真能作妖啊,比老娘么事还多,还能闹,也就是你嫂子,换成别人,早一脚把他踹走了。”
“哎,说真的,谁也比不上老王大哥啊,别看瘸腿吧唧的,但是有福啊,娶了嫂子这么好的媳妇,又孝顺又能干,还本分,好人啊都娶不到这么好的媳妇,你看看那谁家,家里哪年不赚个十万八万的,你们瞅瞅那老娘么,又耍钱又搞破鞋的,最后卷了十几万块钱跟人跑了。“
......
八点多的时候,小刚李超等人把养殖场的玉米面加工完了,把料都加入饲料罐里后,开着车跟着老舅李红军,老叔王洪超陈鹏等人来到了小学。
他们得开车拉砖,把废墟上工人们整理出来的砖,运送王彪划定的空地上摆放起来。
不然都摆在废墟周边,干活碍事,而起这边清理完碎砖头子渣土什么的,钩机就得开进来勾地基了,到时候太碍事,砖都得被勾出的土埋上。
李红军见李桂芝在工地上来回走着巡查,走了过去,”二姐啊,你不用来回走着看,你瞅瞅你出这一脑袋汗,咋没开电动车过来啊,骑电动车来回看着多方便。”
“这车来来回回的骑电动车不方便,红军啊一会你们拉砖加点小心,来回开车别磕着碰着人。”
“二姐,那渣土车啥时候来啊?我大外甥联系没联系呢?”
“联系了,下午过来拉渣土来。”李桂芝道。
“嗷,二姐,那铲车呢?”
“铲车用张家的他家的铲车大,不耽误事。”
......
王家屯。
两辆大渣土车,一趟趟的将转头碎瓦和渣土卸到大坑里。
李红军开车农场里的铲车将冒尖的渣土不断的推平,让渣土车一点点的往坑里倾倒渣土。
王家屯的人一个个站在大榆树的树荫下看着热闹。
“这回好了,咱们村也有广场了。”
“哎,你们说这大彪能给盖多大的?能盖南屯那么大广场吗?”
“那能盖吗,咱们屯子才多少人,盖太大了有啥用。”
“嗯,不用太大,能扭个大秧歌啥的就行,在盖个小凉棚,回头咱们老哥们们打扑克就不怕下雨了。”
“美死你了,南屯那好七八百户修的广场也没修个房子凉棚啥的啊。”
“那有啥美死的,跟大彪说,用电柱子,焊个架子用彩钢瓦弄个棚也花不了多少钱。”
......
老太爷吃过了饭,来到前院。
“刚子啊,你把那电视给我整开,我看看孩子。”
王洪刚道:“爷啊我哪会啊,你等桂芝回来的给你弄吧。”
老太爷一听,脸耷拉了下来,“唉,这一天天的,都看不着个人,眼瞅都要六十的人了,还出去干什么活啊。”
王洪刚看着爷爷背着手嘟嘟囔囔的走了,不由看了看墙上挂的黄历,走到近前摘了下来,一页页的数着。
“一天,两天......”
一直数到九月20号的时候才停了下来,这一张黄历是折叠的。
是王彪定的去北京把那娘五个接回来的日子。
“还有四十七天。”
王洪刚念叨到这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老王憋屈了这么多年,眼下可算是要扬眉吐气了,这回看谁他妈还敢在他面前显摆自己孙子如何如何聪明,如何如何懂事。
显摆孙女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的乖巧。
现在在我老王面前都是狗屁。
他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玩伴大石头,这个王八犊子,只要一来卖店买烟,就显摆念叨一通他那两个孙子孙女,说完就念叨王彪跟他家小兵一边大,还耍光棍……
艹的,这回看你还怎么显摆,你才俩,我四个孙女,长的都跟她们是的一样的漂亮带劲儿。
再瞅瞅他们家的,什么玩意,黑了巴区的,瘦个啦叽,再看看咱那四个孙女,一个白白大眼嘟噜的,白白净净的。
哎。四十七天,这可啥时候能过去啊。
王洪刚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能解忧愁的烟。
其实,他比老太爷还要想念四个小孙女。
小马棚子。
刘美丽来到卖店想要买桶香醋,到这就被几个在小卖店呆着的人给拦住了。
“小丽啊,听说王家屯要在大坑那修广场了,咱们村啥时候修啊?”
“是啊,你可得跟村长说说给咱们村也修一个啊。”
“凭啥给王家屯修不给咱们修啊,咱们小马棚子不属于红旗村啊?怎么这有好事就从来轮不到咱们屯子呢。”
看着神情激动的几个同村的人,刘美丽笑道:“咱们村往哪修啊?哪有地方修啊?”
“咋没地方,耿三耿四他们两家当间那个大坑填平了不就有地方了么。“
“老叔,拿啥平啊,那么大的大坑那得多少方土方啊。”刘美丽无奈的笑道。
“小学不是有那么多破砖头子土渣啥的吗,把那个拉咱们屯来不就得了。”这人很是不讲理。
刘美丽一听好悬没气笑了:“老叔,人那是人王彪买下来的,人不给人自己屯子垫大坑,建广场,给咱们屯子弄来,那还不得被王家屯的人指着脊梁骨骂死啊。”
“那咋地啊,他是王家屯的人更不应该先为他们屯子谋福利,得发扬风格先给别的屯子弄啊,这咱们这要是修个小广场,没事的时候也能锻炼锻炼,多好,何必想跳个大秧歌还得骑电动车跑去南屯。”一个六十多岁的妇女嚷道。
刘美丽笑道:“二婶,回头你们去王家屯跳不就得了,王家屯离的近,从咱们村到他们村都不到二百米,到广场那不到五百米,溜溜哒哒的走着走都到了,正好还能锻炼。”
见于老叔还要瞪眼珠子说话,她急忙继续说道:“人王彪跟他们村修建广场合情合理,咱们村谁也濑户不着,也说不出去啥,以后你们老哥们老姐么的不愿意走,就坐电动车过去不也挺好的吗,也不是玩不着。”
......
内蒙古。
锡盟郭勒。
蒙古包外篝火烧的很旺,火苗子飞起两米多高,木头被烈火烧的发出毕波毕波的炸响,没响起一声,都会有火星子四处迸溅。
篝火和蒙古包之间摆放着一张矮桌。
吉日大叔一家和王彪有说有笑的。
“大叔,今年牛羊得羔多吗?”王彪一边问,一边拿起一块煮羊排,往上边夹了点吉日大婶做的野韭菜花酱。
在草原吃羊肉,这野韭菜做成的韭菜花酱才是灵魂,没了这玩意,羊肉的味道就会差一半。
“今年得羔不少,这还得感谢从你那买来的苞米黄储和牧草,冬天下的羔几乎都将就活了,这开春的时候,草料足,打栏揣羔的也多。”吉日大叔爽朗的道。
王彪开心的笑着说:“感谢我什么,你们出钱,我卖东西,按理说,我应该感谢你们,买了我们村那么多牧草和黄储,让老百姓都多赚了不少钱。”
“哈哈,孩子,话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你卖给我们那么多好的黄储草捆,又以市场价买走我们那么多瘦成骨头的牛羊,今年我们各家的牧场可是要伤元气了。”吉日大叔道。
一旁吉日大婶道:“你格泰大叔总念叨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他们去年冬天得遭损一半牲口。”
“婶子,以后可别这么说,这都是相互的,要不是你们卖给我那么多牛羊,我今年也赚不到什么钱。”王彪道。
吉日大叔大儿子道:“老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你赚钱,你能赚什么钱?”
王彪不解的看着大哥,这什么意思?
赚没赚钱我这个老板自己还不知道吗?
这时,就听吉日大哥,继续说道:“你那得喂多少草料才能把牛羊催起来,草料不要钱啊?这得增加多少饲养成本,这也就是你自己有农场,种那么多地,打草捆都是自己的机器,这要是像别人买草料喂,都得赔。”
王彪这才明了吉日家大哥的意思,还确实是这样,那牛羊瘦的,恨不得风大点都能吹倒。
那青储黄储,紫花苜蓿草和苞米面他是喂了多少,才把牛羊喂大育肥的。
真要这么算,他还真没赚多少钱。
尤其农场这一块,流转过来的土地都是一超余市场价五六千得价格流转过来的,刨除各种费用外。种地其实是赚不了多少钱,主要靠的就是育肥牛羊卖来实现赚取利润。
如果没有牛羊,那农场的收入可就大大的缩水了。
“大哥,那不一样,咱们都是互相帮助,互相成就,以后什么感谢的话就别说了,来,咱们哥们干一个。”
“好,走一个。”
喝完后,王彪道:“大叔,大哥,大家伙都喂药了吗?”
“都喂了,这都喂两天了。”
“其他家呢?大叔?”
“也都喂了,都是好哥们,好朋友,你就放心吧,大叔办事,你还不放心?”吉日大叔笑道。
“哈哈,放心,那明天下午咱们就装车,装一车,帮黑的时候,正好贪黑往我们那运。”王彪道。
至于挑选牛犊,他不准备挑了,小牛犊子三四个月的也看不出什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上赶着不是买卖(求月票推荐票)
草原的夜晚,远比江源的夜晚要凉快的多,大家伙喝着吃着笑着。
“大侄子,闺女们接回来了吗?”吉日大婶问道,“小闺女们长的是真好看,跟瓷娃娃是的。”
哪个当家长的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说自己的孩子好的。
王彪虽然很低调,但是听大婶这么说,心里也美的直冒泡。
他笑着道:“没有呢,九月下旬去接,那时候孩子能皮实着,折腾点,也不容易闹毛病。”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这倒是。”
“我看那闺女们都长的像她妈啊,长大那都得像小娜那丫头一样好看。”吉日大叔道。
王彪又自豪又骄傲:“嗯呢,像她们妈妈,幸好没随我,我这小眼吧唧,五大三粗的,大叔,婶儿,你们在看看现在的照片,比小时候还好看还可爱,可乖了呢。”
说着,他拿出手机,把沈娜和小妹们发来的孩子照片翻出来给大家伙看。
长的好看可爱的孩子,谁都稀罕,吉日大叔一家一个个把脑袋凑近大哥手中的手机。
“小妹妹们真可爱,彪叔以后妹妹们大了你一定要带来我们家,我教他们骑马。”大侄子乌恩嚷道。
他们家都是兄弟,他一直盼望着有个小妹妹,但是阿爸阿妈岁数都大了,不可能再给他生妹妹了。
而且彪叔家的这四个小姑娘真的是太可爱太好玩了。
大眼睛毛嘟噜的,还水汪汪的。
腮帮子上的小肉肉嘟嘟的也太可爱了。
好像捏一捏。
王彪伸手揉了揉乌恩的脑袋:“好,到时候你可好好带你四个妹妹们玩。”
“嗯呢,那是肯定的,我一定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们吃,带他们玩最好玩的东西。”乌恩很是开心。
......
翌日。
早上,王彪早早的起来,开始跟着吉日大叔等人忙活,开始将牛犊子们分群,隔在圈舍里,好等着下午的时候装车。
由于这次他买的犊牛数量多? 根本不是两三家就能凑足的。
除去吉日和格泰和他们儿子们的牧场外,又找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牧民家庭,才凑够了一千九百五十只犊牛。
虽然这时候价钱低? 但是牧民们也选择了售卖,小牛犊们早卖了,大母牛也能早发情,早打栏揣牛犊子。
而且今年气候很是阴晴变换,忽冷忽热的? 如果冬天的时候雪大,或是后期雨水不好? 一直不下雨? 那他们的牧场的压力就太大了。
现在卖一些牛犊子,一是能变现一些资金? 而是也能减缓一些冬季时候的饲养压力。
下午快三点的时候,专门拉牛的大挂车一辆辆的开来。
“大侄子你去把那喷药壶装满水。”
“嗯呢。”乌恩应了一声? 拿起药壶走到水龙头前放了一壶水? 拎到一个大车旁。
王彪这会从车里把消毒剂拿出来,用着瓶盖按照比例倒入药壶里? 随后上了大车给车厢内消毒。
小心点总是无错的。
二十分钟后,王彪跟着吉日大叔一家还有一些帮忙的开始往车上赶牛? 把小牛犊们装车。
三百八十只小牛犊,一直装到了下午快七点的时候才装完。
大车走了后? 王彪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
“老舅啊你和小刚明天早上早点过来? 早点招呼大家伙? 拉牛的车已经出发了,五辆挂车一共三百八十只牛犊子,后背上都喷了蓝条。”
李红军道:“行,大外甥那车大概都得啥时候到?”
“**点吧,你明天带着小刚他们把那两个牛舍好好消消毒,地面用那个喷灯喷到了,对了,牛到了啥都不用给,过一两个小时在给水,里边别忘了家vc药物啥的。”王彪叮嘱道。
李红军道:“你放心吧大外甥,明天我和小刚五点就到这,招呼大家伙过来忙活。”
“行,那就这么定了,回头卸牛的时候加点小心,别把牛腿劈了,缓坡多堆点土,堆长点,别太陡了。”
“嗯呢。”
“对了老舅,那个脚手架绑上了吗?”
“正好了,木板子也都铺好了我们还用十号线把板子头都固定好了。”
“那就好,你挂了吧老舅,没事了。”
这次运牛犊的车都是双层的,为了卸牛方便快捷,特意从工地借了上百根脚手架,绑个天桥一样通道,铺上木板,牛犊子直接就能赶下来,不用吊车吊,很方便快捷。
“对了老舅,内个这两个新牛舍让李超赵峰他们在检查一遍牛舍设备啥的,看都能正常工作不,不能就打电话给我我让人去修。”
“都试好了,没毛病。”
挂了电话后,王彪对着吉日大叔道:“大叔,那钱明天我上会计给你转账过来,不过得几天时间。”
“没事,半年不给也没事,大叔信你。”吉日大叔道。
他们喜欢跟王彪做生意,不会欺骗你,钱给的还痛快,而且价格比别人给的好,不会压你的价。
这三年来跟王彪的三次合作,合作的都很开心。
不像是那些二道贩子,跟他们大交道太累了。
买牛那都是一只一只的挑毛病,往下压价格。
第二天一早。
王彪开着车拉着乌恩又来到几百里外的格泰大叔家,继续忙活抓牛,格泰大叔想的比较周全,把两个儿子牧场的小牛犊都集中到了他这里,一共六百五十只,连带着司机,二十几个人装了四五个小时才装完。
一只这样装了五天。
买的进两千头小牛犊才全部运送回了红旗村蛮蛮大王养殖场。
这回养殖场可热闹了。离着厂区一里地都能听到小牛犊子们哞哞的叫唤着。
牛舍外。
王彪给一众人开会。
“这些天你们几个勤在圈舍里转悠转悠,好好观察观察,有不对劲有毛病的立即打记号,分隔出来,该打针打针,该喂药喂药,要是因为你们尽管不到死了,我可扣你们工资,到时候可别说我黑心。”
“那扣工资是我们活该,你放心吧书记,农场对我们这么好,我们要是不经心伺候那我们还是人吗?”
“就是,王总你就是不说我们也会这样干。”卢小子道。
他们说这话可是发自内心的。
近两千牛犊子啊,这回头养大了卖了又能得五六千的奖金,这利益可是和他们挂钩的,他们可不是赚死工资的。
他们现在心里恨不得一个月就把牛犊子全部喂成大牛,一卖,又一笔奖金进兜了。
而且这次可是近两千头啊,上次卖了六七百头还给他们五千的奖金呢。
王彪点了点头,很满意几个人的态度,“把干草好好过过筛,在喂给牛犊子,青储切开一包看一包,有霉变的一定要调出去,小叔,这个事就交给你了,你和你舅盯着点,有发白发黑腐烂的都挖出去。”
已经胖的脸都圆了的李宁笑着点了点头:“嗯呢。”
现在他可是有钱了,一个月四五千块钱,这几年攒了十万多了,就差娶个媳妇了。
脑瓜反应慢咋的了,我大侄子相信我,一些需要精心把关的地方,大侄子也是让他和舅他们爷俩盯着。
不然咋不让别人看盯着这青储捂没捂,长没长毛呢。
王彪又对卢小子道:“白天你们去黑麦草地每天割几车黑麦草拉回来,喂完干草后,在撒这些黑麦草喂,牛槽子每天都要清理干净了在添新料,现在天气热,这草料隔天就馊了不能喂。”
他又嘱咐了一遍。
.....
转眼间,几天过去了。
小学。
钩机师傅开始按照图纸要求钩地基,农场那边则开始收获青储,往第二块青储池中堆放。
这是第二次做青储,第一块青储池七月初的时候收割的,现在还没有喂,塑料防晒膜上边压的全是破轮胎。
光这些破轮胎就花去了不老少钱。
每当一辆拖拉机将青储拉回来,卸到地上被铲车推上压实的草堆上后,王彪就会跟李宁卢小子等人拿着一袋袋益生菌撒上去,这样做出的青储口感更好,牛羊也更容易消化吸收,利用率比较高。
这种堆大堆的青储制作要求很严格,一定要用重型车将一层层草压实,还要撒上益生菌等,一层层的往上长。
最后还要用塑料膜盖好密封,做到无氧发酵,如果漏气盖不严,或是草压的不实,空气没有挤净,青储就会腐烂变质,牛羊不爱吃不说,吃了还非常容易中毒。
而且制作青储时,对牧草的水分还有要求,不能含水量太大,也不能太低。
含水量大得晾晒,含水量低得洒水。
这种制作青储的方式费时费力,但好处比草捆式的青储多的多,适口性好,口感也更佳,而且更省钱,取料的时候也方便,不用割膜。
如果回头把那一百多万的自动取料车买回来,一个人喂一万头牛都轻轻松松,那车他稀罕好久了,机动性特好,功能很强大,集取料、拌料、填料功能于一身。
一百多垧地的牧草,第二天上午边全部收割完毕。
又经过一个下午的忙活,封盖好塑料膜,压好了轮胎。
这次是收割最后一次青储,下次再收割就是直接收黄储玉米收割,和收割干草捆了。
好在这一周天气比较晴好,没有下雨,不然这青储还没法弄了。
王家屯。
王洪坤坐不住了,回农村三天了都没有抓着王彪的影,听说王彪要在小学盖厂房后,他就心动了,盖楼他不行,可这盖个厂房啥的,他还是可以的,这么大的工程要是吃下来,回头少说也能赚七八万啊。
本来他打算在小卖店里邂逅王彪的,顺便的无意透露下他想承包这个工程的事,但这小子白天不是在村里就是跑镇里忙活,要么就是跑农场里忙活,晚上还跑去城里看房子。
这要再不打电话,赶巧就这几天把工程承包出去,哭都找不到后悔药。
王彪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提示很是意外,王洪坤怎么给他打电话过来。
他接起电话,问道:“哎,大叔啊,你打电话有事啊?”
王洪坤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大侄子啊,你在哪呢?”
“我在江南呢啊,咋地了?”王彪又问。
王洪坤笑道:“又去看房子去了啊,又没有相中的呢。”
“有,之前看好了,现在过来再瞅瞅。”
“在哪啊?毛坯房还是二手的啊?”
“江南临江苑,二手房,不过是个毛坯的,没有装修,当初房主买了没等装修呢,就移民了,就一直没装修,放那闲着,这次房主回来了,我正好进里边看看格局。”王彪道。
这套房子,去年和沈娜看的时候,他就相中了,但是一直进不去屋。
之前看了其他一些房子,都不怎么满意,无论是整体外形、小区位置、绿化和物业的管理哪个都没有这个好,而且秦铁铮家就在这个小区里。
这以后孩子长大了还有个玩伴。
“啥?临江苑,那房子可贵啊,后边的高层还是别墅啊?”王洪坤又意外,又羡慕嫉妒。
王彪笑道:“前边三层的别墅,大叔,你有啥事啊,没啥事我就不跟你说了,那边业主还等着我呢。”
“那你先忙着,哎,大侄子你几点回来啊?”王洪坤问道。
王彪看了下手表,现在已经快六点了,“**点吧,一会看完房子要去同学家吃个饭。”
“行,那我在你家卖店等你。”
见王彪挂了电话,一旁秦铁铮说道:“干啥的啊?”
王彪笑了笑:“我一个叔叔,估计是想跟我承包小学加工厂的活的。”
“嗷,呵呵呵,是去年给你修院墙盖大库的那个?”
“嗯。”
其实他早就知道王洪坤来找他,爸妈早就跟他说过了。
不过他没有去找王洪坤,这玩意上赶着不是买卖,前些日子他在小卖店散出口风,就是为了让大爷王国仓回头给他递话,让他主动来找。
不然主动去找,狮子大开口就没意思了。
毕竟王洪坤给爷爷家盖房子就包190一平的工包的,一所房子不到五天盖完,三万多的工钱,地板砖18一平贴的,城里才十五。
这小学工厂要见那么大的面积,不杀杀价,任他开口,那钱可就多了。
这个小区的布局是中间是联排的三层别墅前边临街是三栋九层电梯公寓楼,后边的高层和联排别墅之间是三排独栋的三层和两层的别墅。
他要看得这栋是一栋三层的别墅,和秦铁铮家一前一后。
二人等了不到十分钟,业主来了,是一位五十多的中年年子,据说以前是油田的一位局长,家里很有钱,比之王彪这几年折腾的那点家底可是要多几倍。
第一百二十三章 敲山震虎(跪求一波月票和推荐票)
业主见王彪和秦铁铮站在小院门前,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买,但是,肯定是其中的一个。
他道:“来多久了,真不好意思,堵车了。”
秦铁铮职业病犯了一般的打量了几眼男子并没有说话,心里只在回忆在信访的时候,有没有人来举报过这个卸任的局长。
如果有人举报,就光这么一个栋毛坯别墅就能定性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问题。
这种狗贪官,搂足钱就往国外跑,每年这样的人不知道从国内卷走多少资产流入国外,着实可恨的狠。
王彪打量了一眼眼前谢顶溜光说话皮笑肉不笑的男子道:“没一会。”
房子很大,光客厅就得七八十平的感觉,屋子也有些暗,王彪从一楼开始转悠,每个房间都瞅瞅,主要看看格局。
虽然光线暗淡,但是室内墙壁地面状态还算挺好,比较干燥,没有潮湿反硝现象,像这房子如果长时间没人居住,又没有开窗通风,屋内的墙体就是返潮反硝,日后刮大白装修,那就是无解的致命伤,百分百的会引起返潮起皮。
“黄局长这屋有人给市场的开窗通风啊?”他随口问道。
谢顶男子道:“那倒没有,屋里开了几个小窗户通风。”
从三楼转回一楼后。
王彪直接道:“黄局长我也就不跟你拐外抹角了,这房子我相中了,刚才看了一圈房子个整体格局,各层的布局我都相中了,小区位置、物业什么的我也都很满意,这房子我真心实意要买。”
黄局长一听,面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喜意,他们全家都搬去了澳洲定居,可是江源内剩下的几处房产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迟迟没有卖出去。
这次回来,他也不是为了卖房子,而是有别的事要做,如果这栋别墅能卖了,那可太好了。
这些年,江源的楼市就有一个弊端,买房子容易,卖房子难,尤其是像这种大面积住宅的更难出手,极少能碰到有接盘的。
有这经济实力的都优先考虑新开发的楼盘。
而且现在房地产泡沫越来越明显,很多地方的楼市从开盘没过几个月,价钱就掉了五六千? 发生多起已购房业主围攻售楼处拉条幅维权,更有的地方的楼市价格几乎腰斩,就他估计,要不了几年,江源的房地产的泡沫也会被刺破。
离着江源不远的佳木斯鹤岗等地,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套楼房居然只要五六万? 随着东北人口的流失,这种情况会愈演愈烈。
要不了几年,像江源这种没什么竞争力的小城市也会步入后尘。
如果现在不出手? 等个一两年? 或是三四年的,每平米就是降一千块钱,他都要损失最少几十万。
虽然没有房产税? 但是那物业费和百分之二十的采暖费还是要给的? 虽然这么多年在国外? 他一次也没有给。
王彪一直打量着黄局长的表情,作为曾经是北京链家奥体去销售精英的他来说? 一眼之下就知道? 这种开心的表情说明他急着出手卖房子。
不然不会下意识的露出开心的表情。
察言观色,衡量利弊、怎么样谈价格可是他的强项。
“不过,你这房子价格照现在的市场价格来说,高了些。”他又说道。
黄局长笑容一收,道:”我这套别墅值这个家,满江源有几套别墅能有这地段好的,有这品质的,小区后边就是江,这空气多好,平时饭后散个步遛个狗钓个鱼的多方便。”
王彪笑道:“黄局长这些跟房价都没多大关系,像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每天工作这么忙,应酬那么多,每天有点时间都恨不得躺在床上睡个几天,哪有什么心思出去遛弯钓鱼的,你要是诚心想卖,价格上给做一些让步,不然现在这个价格我是接受不了的。”
“这价格够实惠了兄弟,而且买我这房子装修多省事,都不用雇人工拆卸什么的。”黄局长还在坚持。
这越有钱的人,越抠门,越能算计,这一点在王彪和黄局长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话不能这么说,我是农村的,土坯房住了二三十年,对装修真没啥要求,有装修还省得我装修了,在这买房子主要是为了方便以后孩子在城里上学方便,不是为了自己住,再说了,你这是毛坯房,买过来我还得自己装修,还得通风一年才能住,这都是不小的开销啊,这毛坯房和精装房的价格一样,这到哪也说不出去啊。”王彪笑着道。
“农村的?”黄局长一愣。
这农村来的能买起他的房子吗?
他看向物业经理:“你不是跟我说是个做大生意的吗?”
秦铁铮这时候笑道:“他做的也不是什么大生意,只是养了两千多头牛,两三千头猪,几千只羊,种了两千多垧地。”
黄局长一听,很是诧异,不由仔细的打量起王彪来。
不说别的,光说这两千多头牛,这少说都是三四千万的资产,买他的这套别墅太有实力购买了。
他伸出手笑道:“小兄弟真是年少有为啊,还不知你怎么称呼。”
王彪心里好笑的伸出手,握了握:“免贵姓王。”
“啊,王总啊,你这是接手你父亲的班?”黄局长好奇的问道。
秦铁铮很见不惯着这种虚头巴脑,看人下彩蝶的人的嘴脸,打小到大,他都看腻味了。
“他父亲和家人都是平常老百姓靠种几垧地讨生活的,这都是我这哥们自己三年内打拼出来的成果。”
“是吗,那可真是年少有为啊。”黄局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怎么相信。
王彪谦虚的笑道:“一时走运,赶上好时候了。”
“我看你也是真的想买,这样总价给你让十万,二百五十万怎么样。”黄局长道。
王彪眉头皱了起来:“黄局长这250可不好听,240吧。”
“啥?240?你这价砍的也太狠了,一下子砍十万。”黄局长气的一叫。
王彪笑道:“黄局长你别激动,你估计好久都没有关注咱们江源的楼市了吧,前两年江北开盘的那个龙栖湾,刚开始的时候六千多,各种造势,卖出去几栋?现在四千多又没人,还是那么多空置的,那的环境可比这好多了,面阳向水,那视线空气多好,还少有重型车经过,多安静,那空气多棒。”
“是吗,不过那地方多偏啊,在大郊区,开车去市里都得十多分钟,我们家这多方便,开车十分钟就到市中心,离着大润发和欧亚超市多近,买个东西逛个商场也方便。”
“黄局长像咱们这都有车的,还会在意那点路程吗,我相信你对这个深有了解,澳洲那边去个超市什么的都得开车跑好远吧?”王彪道。
黄局长笑了,对面的这个农村暴发户小子了解的还挺多,这么一说,他还真没法反驳。
“240是不行的,245万你也别在跟我讲了。”他不容拒绝的道。
王彪也不退步:“240不能再多了,这跟你们小区前边那套豪装的房子的单价也没差多少。”
“那你怎么不买那个呢?”黄局长道。
王彪道:“我也想买啊,不过他们家卧室太少,我姑娘就四个太爷爷太奶奶都还健在,这么一大家子人那个房子根本不够住,而且,我这还计划着要二胎,不然我还真买那套。”
黄局长再次的看向物业经理,询问道:“是吗,前边有人家要卖?”
物业经理点头:“有,就前边的一家,听说要搬去海南那边定居,房子挂出一年多了,五千五一平,别说买了,就是过来看房子问价的都少。”
王彪暗暗冲着物业经理点了下头,对他表示肯定。
行,这中华没白给。
“行,那就二百四。”黄局长思考了一会后,道。
“黄局长,你出国几年了?”王彪随口问道。
“有四年了。”黄局长道。
王彪:“哦,四年多了,那这套房子这几年的取暖费物业费什么的估计都欠着呢吧,这笔钱可得给我扣除去。”
黄局长一惊,随后心里很是气愤,转头看向物业经理,这不是泄露他个人**吗,这物业的嘴也太欠了。
“黄局长你别误会,我们物业可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你在国外居住,看房子不方便。”
王彪笑道:“黄局长这还真不是物业说的,不瞒你说,我大学刚毕业就在北京卖了几年房子,这点常识还是很清楚的,你这在国外居住还能回来交物业费取暖费吗,这肯定都是欠款的,如果房子卖了,新业主入住办理房产证什么的,肯定是要交齐这些费用,物业才能开证明,还有那取暖费,只要我买完了房子入住,想要供暖就得交齐取暖费,到时候你这能把钱补给我吗?”
“......”黄局长胸脯起伏,却没说出话来。
姓王的这个小子太鸡贼了,房子的事咋这么清楚,这价砍的,但是你还生不了气,他不像别人那样,挑你房子毛病,还说你房子好,但是,他拿别的地方的事来说事砍价,你还不得不认可他说的话。
运了会气后,他冲着王彪竖起了大拇指:“小兄弟,买房子这方面你真是这个,行,就240,不过我要全款。”
“全款?”王彪一咧嘴,“黄局长我这小门小户的,做小本买卖的,上哪整那么多现金去啊。”
“我只接受全款,再说全款对你还说更好一些,我这次回来也待不了多久,全款的话,很快就能过户了,这要贷款的话太麻烦了,等回了澳洲之后,我还能为这个事特意飞回来吗?”
“理儿是这个理,可是我是真没那个实力啊。”王彪故意的叹了口气,“钱都咋养殖场里去,前几天才买了近两千多头牛回来,这要是早两周别说你这一套房子了,两套全款也没压力啊。”
秦铁铮瞅么瞅,溜缝道:“黄局长那你就坐飞机飞回来得了,现在交通这么方便的,澳洲飞回来也要不了两天的时间,也花不了多少钱。”
黄局长没好眼神的白了秦铁铮一眼,说的倒轻松,非回来,飞机票不要钱啊,来回折腾不算钱啊。
你算干嘛地的呢,跟这插嘴。
他真想骂秦铁铮几句,但忍住了。
“全款,我只接受全款,要么就原价。”
秦铁铮没想到这个黄局长居然敢跟他使脸色,真是肥了狗胆了,别说你一个油田分公司的局长,就是总公司局长,区长见到他也不敢给他使脸色啊。
一个贪官这么嚣张。
真能耐了!
他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拨出一个电话:“喂,董奇啊,听说你现在已经是检察院的一科长了,啥时候请客啊。”
“擦,什么市长儿子啊,跟你说多少次了,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黄局长神色忽然一变,有些慌乱的看向秦铁铮,心里波涛汹涌。
难道犯事了?不能啊,这都过去四年多了,还能犯事?
难道江源这也想内蒙古倒查煤矿20年?
这要是犯事了......
秦铁铮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的回头瞅黄局长一眼,黄局长心里更慌了。
虽然他取得澳洲绿卡了,可这还有几套房子没有卖呢,这要是查出来,这几套房子可就全充公了,如果不能变现,以后想再在澳洲维持高品质的生活可就有点难度了。
“听说前一段时间你们把那谁给抓住了,他不是移民到新加坡了吗,是引渡回来的?......啥?自己跑回来的,哦,哈哈哈,真是心大啊,还惦记家里这几套房子呢,这回好,鸡飞打蛋......”
黄局长越听越觉得发毛,他冲着王彪道:“你叫你那兄弟过来,咱们一起研究研究,我看他家条件不错,你跟他那周转点资金不就行了吗?”
“他,他哪有钱,就一个政府的公务员,一个月几千的工资,请我吃顿饭都舍不得的。”王彪鄙视的道。
“叫过来吧,一家凑点不就有了你那么大得养殖场,回头卖些牛啊猪啊钱就回笼回来了。”黄局长语气有点焦急。
不远处,秦铁铮一听,暗暗好笑,挂了电话,走了回来,戏这个东西,演差不多就行,不能太敲打,真整毛了,明天跑了,王彪还去哪里买房子。
他走到王彪和黄局长面前,轻松的道:“谈的咋样了啊?”
“僵持住了,王局长非要全款,我哪有那么多钱。”王彪道。
秦铁铮看向黄局长:“黄局长你家孩子们做啥生意的啊这么赚钱,居然都移民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以退为进(大佬们我的堂主执事带头来一波月票推荐票呀)
“啊,没干啥,做点那什么生意。”黄局长道。
“外贸生意啊?”王彪随口笑问。
黄局长:“啊,嗯,做外贸,倒腾些东西。”
秦铁铮道:“那是大买卖啊,一年怎么也得上千万吧,不然在国外可不好生活,那边费用可是高。”
黄局长只是含糊其辞的嗯嗯了两声。
王彪观察了几眼黄局长的面部微表情和神色后,道:“黄局长这样吧,你从国外回来一次也不容易,房子我也是诚心想买,但是这个全款二百四十万我真心拿不出,去银行贷款那玩意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下来的,只能去找个人或是一些小贷款公司去高息借贷,抬钱,这利息可就太高了。”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道:“所以这价格你还得让让,二百二,你看咋样?行,明天下午咱们就签合同交钱,第二天去房产过户,咋样?“
”二百二?这可不行,这太低了。“黄局长一卜楞脑袋,差点破口骂人。
二百二?
这特么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砍了四十多万。·
这特么趁火打劫啊。
“二百二,我认着不卖,放着当蛇虫鼠蚁窝也不能卖。”他叫嚷道。
王彪笑着道:“黄局长,二百二真不少了,你买这小区的时候才多少钱,撑死也就四千五左右吧,去年咱们这小区多少钱?现在又多少钱?掉价这么多都没人问津的,都照着现在的趋势,明年咱们江源的房价还得降,到时候你在卖,二百都费劲。”
黄局长摇头道:“降价?咋可能,咱们国家的楼市是最保值,是投资回报率最高的。”
“呵呵呵,你真是太久没有关注国内的房产信息了,别说咱们这这小小的四五线地级市了,就是北京周边什么通州廊坊那边的房价都狂降呢,你当是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呢,行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王彪说话招呼着秦铁铮直接走了。
一边走一边跟秦铁铮有意无意的说着抓贪腐外逃人员的事,他也不知道这招敲山震虎,搂草打兔子好不好使,不过,说说没准还能有意外惊喜的。
黄局长没想到王彪说走就走,想叫吧,又怕显得太主动? 会被借机压价。
”哎? 那个咱们市房价真没少掉?“他对物业经理问道。
物业经理道:”是没少掉,现在就好学校周边的房子价格没咋掉,其他的都掉了? 现在啊好多楼盖完了都卖不出去? 都跟那空着呢? 不信你瞅瞅欧亚后边那个和广大御景湾,这都开盘多少年了,到现在入住率还没达到6成,黄局啊,您这房子还是趁早卖吧? 这种大面积的别墅很少有人问? 就他这一位来物业问过您这房子,这要错过了,明年降价了你可损失更大了? 还不一定卖的出去。”
黄局长没好眼神的看着物业经理:“你们不会是合着伙的压我放假呢吧?”
“哎,黄局长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好听了,我认识他是谁? 他知道我是谁,今天我跟着过来,主要是看你,这好不容易见到你,我想着跟你算算这几年物业费的问题。”
“什么物业费?这房子在这都没人住,也没弄出啥垃圾我交什么物业费,怎么现在这国内的物业干啥都不积极,就收物业费最积极呢。”
物业经理忽地笑着道:“呵呵呵,黄局长你跟我激恼的干啥,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不信吧,就自己打听去。”
说着,他转身走了,没鸟黄局长,现在他是个屁,没必要甩他。
还是姓王的好,会办事,上道,没咋的能就送了一条中华,这以后成了小区的业主,可得好好交交。”
“什么他妈的东西,这辈子也别想天天都吃上四个热菜。”黄局长啐了口唾沫,骂道。
王彪来到秦铁铮家,换拖鞋的时候笑着说道:“铁铮你行啊,堂堂一年少有为的镇高官,居然也学会了唬人,哎,你之前给谁打的电话啊?”
“10086。”秦铁铮坏笑道。
王彪扑哧一声嘎嘎嘎的笑了起来,秦铁铮这招够损的。
“哎,你说咱俩直接找纪委把他举报了让纪委查一下咋样?”他阴险的道。
这辈子,他最恨的就是贪官了。
秦铁铮闻声,看白痴眼神一样的看着王彪:“你有证据啊?再说,这玩意是说你举报了人就查吗,你有证据吗,就是有点证据人家也得走完流程才能去查,等那时候早特么跑了,你当猴子抓丁义珍呢?那种情况只存在电视里。”
王彪深深的叹了口气,唉.......
是啊,那种情况只存在电视里。
现在铁铮媳妇肚子大了,也快生了,铁铮的母亲给他雇了个做饭的保姆,保姆阿姨手艺很不错,做了六个菜,四热两凉。
秦铁铮媳妇道:“彪哥,小娜她们娘几个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一晃都快一年没见着了,还真挺想她的。”
“快了,下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也快生了吧?”王彪道。
秦铁铮媳妇道:“我十月下旬。”
“那挺好,以后孩子们正好可以一起上学,在一个班,到时候看看谁敢校园霸凌咱们两家的孩子。”
秦铁铮笑骂道:“干啥?打小你就让孩子拉帮结伙啊,我看回头有必要把你整党校里好好进修一番了。”
”停,你可别把我弄去学习去,我现在可没时间,这一天天事这么多的,咋也得等我媳妇倒出功夫来打理农场才行。”
秦铁铮鄙视的望了王彪一眼:“次奥,没你这臭鸡蛋还打不了槽子糕了呢,哎,那房子你不打算买了?我看那房子挺不错的,以后住前后院多热闹,孩子也都能有个玩伴。“
“买,等他打电话过来。”王彪道。
“他要不打呢?”
“不打,后天我给他打,这玩意就是个心理战,看谁能抻住。”
“不过彪哥啊,你那二百二给的确实有些低啊。”秦铁铮道。
王彪冷笑一声:“低什么?给他高价让他拿国外挥霍,支持澳洲经济去啊?再说,那房子所有的窗户都得换新的,这就得小十万,白瞎了那么好的房子了,居然放那积灰。”
......
晚上快九点的时候,王彪才开车回到家里。
没想到王洪坤还在。
王洪坤听到车动静,卟愣的从炕上坐起,见王彪进了屋,他笑骂道:“我寻思你特么不回来了呢。”
“呵呵,咋了大叔,大事啊这么找我,有事打电话不就得了。“王彪笑道。
王洪坤听到王彪问,他道:“横是找你有事呗。”
王彪顺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扭开盖咕咚咕咚就是两口,王洪刚道:“给钱了吗,拿起来就喝。”
“拿起来就和?再说,整个卖店都给你抄了。”
喝了半瓶水后,他问道:“啥事啊大叔,你说吧。”
王洪坤一张大黑脸露出灿烂的笑容:“听说你要盖加工厂了,我这不寻思着帮你点啥吗。”
“帮我点啥?出义务工啊?行,回头我找几个力工,伺候你,哎,这能省不少钱呢,这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己家人啊。”王彪打趣道。
王洪坤脸色一尬。
李桂芝笑骂道:“没点正经的跟你大叔也开玩笑。”
王洪坤见王彪跟他打诨,咔么了两下眼睛,道:“大侄子你那工厂的工程包没包出去呢,谁给你干活啊?”
“没啊,打算让工地分出一些人给我盖去,没啥活,就是先把地基和地下室弄出来。”王彪道。
王洪坤:“打基础?地面上的不干啊?”
“不干,现在没那么钱,再说也不着急,这麦子都收完了,就是盖完了也来不及加工,黑苞米也下来了一部分了,盖也不敢趟。”王彪道。
王洪坤想了想:“那这活你包给我啊,自家人还能好好给你干,都不用你操心。”
王彪故作为难的道:“不行啊,这我都跟人说了啊,价都谈好了。”
“说怕啥,不是没签合同啥的吗,再说你用他们干多贵啊,这活你交给大叔,价格比他便宜,活干的还比他们精心......”
王洪坤说了一大堆,见王彪只听着不说话,最后问道:“大侄子你们谈的价格是多少啊?”
“一百四一平。”王彪道。
王洪坤一皱眉:“一百四?这么便宜?”
他疑惑的盯着王彪的双眼,这小子不会是在忽悠他吧,这玩意盖房子啥的都一百七八一平,一百四,这也太少了合不上啊。“
王彪道:“怎么合不上,他们那工作效率高,机械化程度高,再说,基本就是垒框架,不像盖房子是的,那么多隔断墙。“
王洪坤眼珠子转悠了两下,暗暗在心里算计。
几分钟后,他道:“那砖咋整啊,离那么老远,让力工推也费时间啊,耽误工夫啊。”
“这怕啥,当时候我整个铲车过来不就得了,咋的啊大叔,你要承包啊?你还是别了,在勾不上。”王彪道。
王洪坤道:“那你给多加点,大叔不就勾上了。”
王彪呵呵一笑:“大叔你可真逗,换成你有一百四的不用,用一百五的吗?”
“呵呵呵......”王洪坤呵呵的笑了两声,缓解尴尬。
这时,王彪的微信视频提示音响起,他拿起一看,是老婆大人沈娜发来的。
“大叔啊我就不跟你说了啊,我媳妇来视频了,我得去跟我四个宝贝闺女唠唠嗑去了。”
“行,哎,大侄子啊,那活就给我吧,一百四就一百四。”
......
王洪坤离开了小卖店后,拿起手机给耿胖子打了一个电话,把和王彪谈的事说了一遍。
“一百四?”耿胖子一皱眉:“这玩意太低了,合不上啊,这来回运砖就得三四个力工。”
王洪坤道:“王彪说给弄个铲车用,再说,盖的是厂房,都是通趟的大开间,也就垒个主体框架,废不了多少功。”
“大哥啊,你完犊子,你给你大侄子干活,这价钱居然都没提起来,就这么点?哎,你说,你老小子是不是搞回扣了?”耿胖子道。
王洪坤骂道:“去一边旯去,回扣你脑袋,嚓。”
“哎,大哥你在跟我大舅说说吧,看他啥意思。”
“行,我这给他打电话。”
......
王彪接通视频,本想拿着手机去东厢房给老太爷看看,但老太爷已经关灯了,估计都睡着了,他也没过去,直接回了别墅。
到了屋开了电视后,他道:“老婆啊你等会啊我挂了用电视跟你视频。”
“行。”
从新连接之后,沈娜的画像一下子大了几百倍。
“我宝贝闺女们呢,睡没睡呢?”王彪双眼放光的在电视屏幕里寻找。
沈娜不自主的露出一丝母爱般的慈祥笑容道:“还没,不过也快了,姥爷姥姥小姑他们折腾她们几个呢,九点半在让睡,不然半夜总醒。”
“行,小孩子几个小时就睡一觉,你们跟他们可熬不起。”
“房子的事定了吗?”
“没有呢,我压到了二百二,那哥们肉疼的受不了了。“
“二百二?怎么压这么低?”沈娜好奇道。
王彪把秦铁铮打电话敲打黄局长的事说了一遍。
沈娜一听,顿时被逗笑了:“你们俩啊太坏了,咋把人吓跑路了咋整?”
“不能,那得多胆小啊,明天我估计他能给我电话,哎,老婆,面卖的怎么样了?好有多少库存?不够了,明天我安排他们去加工去。“
“那你安排吧,今天有一家直接订走了五吨。”
“行,明早我就让老叔老舅他们拉麦子去加工去。”
又说了一会后孩子被相继的抱近了婴儿车,王彪自言自语的逗弄了一会后,把紫竹洞箫拿了出来,“老婆你把音响连上,我哄咱闺女睡觉。”
“好的!”
这是他现在每晚的必须工作安排,用萧吹柔缓的曲子哄四个闺女睡觉。
听说常听音乐的人会长的更漂亮。
之所以没有用萨克斯,实在是因为那东西声音比较大,远没有萧的声音来得悠扬婉转。
沈娜也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望着王彪那父爱爆棚,柔和的双眼,一时不由痴了。
这个大狗熊吹的越来越好听了,也越来越像一个父亲了,也更成熟了,还真是只有婚姻和孩子才能让男人快速成熟。
......
第二天一早。
王彪饭后来到农场,只接找到老舅李红军、小刚、王洪超老叔等人。
”老叔老舅啊,忙完这里的事,你们开车去拉辆车麦子去串了,明后天好打了。“
“拉两车?北京的那些这么快就卖完了?”
“嗯呢,今天有个打主顾,直接订走了五吨面粉。”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们村班子挺乱啊(求月票求推荐票,嘤嘤嘤)
七十多垧地的小麦全部放在王家屯后趟杆的大库里,四周全部用倒角的铁皮围着,别说耗子了,就是小强和蚂蚁都爬不上。
李红军、小刚等人开着两辆阿波斯拖拉机,拖着两个大车斗回到了红旗村。
王彪见人走了,拿起电话给老妈李桂芝打了一个电话。
“妈啊,你一会去把大库库门打开,我老舅他们一会去拉麦子。“
李桂芝:“什么时候来拉来啊?”
“几分吧,内个让胡和尚我大姑父开铲车过去帮着装装,给他二百块钱。”王彪道。
“咱家不是有铲车吗?”李桂芝说道。
王彪笑了笑:“咱家那铲车不是铲粪去了,回头得在买辆大的,秋头收粮好用。”
“行,那我这就找你大姑父去。”
“对了,妈你在找四五个人装车,一袋麦子给一块钱,早点装完早点去那边加工。”
“行,我在群里招呼招呼。”
王彪挂了电话,又去了办公室找到了于冰冰和老妹王洋。
“姐一会你们姐俩去记个账,再去把加工费提前给人付了,正好去银行把贷款还一下。”
于冰冰道:“那个今天雇工人了吗,钱也得给吧?”
“当然给,小妹一会带点现金。”
正说着呢,金铭的电话打了进来。
“怎么了大铭?啥事啊?”
金铭道:“国土局和镇上的领导过来了,要去那个老于家那几家处理违建的事,你看你过来一趟吧。”
“我过去?咱们村上的过去不好吧?这事让他们自己牵头办了不就结了吗?“王彪道,”到时候咱们的要是过去,这几家非跟咱们闹不可。”
“这倒是,这把他们占的地收回来,指不定咋闹呢。”金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他太了解村民的性格了。
“不过,这个事咱们不出头行吗?咋也得跟着个人吧?”他补充道。
王彪想了想道:“这样,你和刘柏芳过去,到那不用说话,别吱声,就说自己只是跑腿带路的。”
“好,我知道了,那你不回来?”金铭道。
王彪道:“我就不回去了,我回去了麻烦,那个当初的底单票据啥的都给他们看了吗?”
“看了,人领导说了就是违建违规占地,完全就是私下里的交易。”金铭道。
王彪这下心里更有谱了,“这样你们等会再去,你给镇上派出的打个电话,让派两个民警过来,在村上呆着,如果那几家有反应大的动手了,在让人过来,他们要是动手可千万拦住了,虽然是违建,但毕竟住那么多年了,咱虽然有理但是也不能把人往死胡同逼。”
“知道了? 我晓得。”
挂了电话后。
王彪摸着一只小牛犊子刚露峥嵘的脑瓜们陷入沉思。
那三家站地收回来? 加上后边老糖厂和那块地,差不多能顶上五个小学的面积,如果以后发展奶业? 在这块盖一个牛奶加工厂完全可以绰绰有余? 到时候在把砖厂里盖两个自动化挤奶场就ok了。
不过,能不能行呢?
现在人都追求有机绿色? 只靠种植牧草能供应过来吗?
大众认不认可呢?
现在伊利蒙牛都搞起了新西兰、荷兰等地方的牧场,从国外搞奶源,自己这样搞到底可行吗?
如果想做大,还是得有自己的牧场? 去哪搞牧场呢?
是在江源把草甸子都承包? 还是去黑龙江那边承包大片地呢?
......
金铭挂了电话回到屋里,歉意的对几位上边的来人道:“几位领导,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村书记去市里办事了,一时半会还赶不回来? 他让我们带你们过去。”
“没事,他回不回来都没什么影响,今天我们过去就是给那三家下达个整改通知,跟他们宣传相关政策和规定。”一人道。
金铭一听,心里不由变得轻松起来:“嗷,这样啊,行,那领导们咱们这就过去吧。”
“远不远啊?”一人问道。
金铭道:“不远就一二百米。”
“这么远啊,那还是开车过去吧,这走到那晒死了。”一个中年女子道。
三户人家,从西边大坑这到东边依次是老张家、老于家和老蔡家。
金铭坐着刘柏芳的车走到前头带路,后边跟着三辆车,车上的时候,他依照王彪的意思给大华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这里是大华派出所,你哪位?”
“我是红旗村的治保主任金铭,你们陈所长在吗?”
“陈所长,你找他有事啊?有事你跟我说,他忙着呢。”
金铭道:“这是我得找他说。”
“跟你说了他忙着呢,有事你跟我说。”
金铭压着气道:“是王副镇长找他有事。”
“啊?王副镇长找他有事啊,怎么不早说,你等着啊。”接电话人态度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王副镇长啊那可是大华镇的风云人物,新起之秀,镇高官的秦书记的老同学,好兄弟,在镇里手眼通天,在区里市里说不上手眼通天,但是跟市里区里领导都认识,都能说上话。
这样的人无论公还是私,都是他们得好好另眼相看的。
金铭一听气的心里直骂,真是狗眼看人低,看人下菜碟。
不一会,电话里传出一个声音浑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喂,王副镇长吗,我是老陈啊。”
金铭道:“陈所长,我是红旗村的金铭,是这样,镇里和区里的土地局的领导来我们村这处理三家违建的事,王副镇长怕到时候老百姓想不通,思想过激做出啥冲动的事,所以想麻烦您这边安排两个民警过来。”
“哦,是这样啊,哎,王副镇长啊想的是真周到,行,我这就安排人过去,那个去谁家啊?”陈所长道。
金铭道:“不用,让咱们民警同志先去我们村部呆着,如果没事就不用过来了,免得那几家以为我们这是搞强拆,再刺激到他们。”
“行,王副镇长这样考虑是对的。”
张老歪媳妇正在院里鸡窝掏鸡蛋,刚掏完,就见门口停了几辆车,几个人向大门走来。
这谁呢?
干啥的啊?
不明所以的他冲着屋里喊道:“老张啊你出来看看,这谁来了?”
老张从炕上坐起,爬到窗户口一看,好像是村里大铭和刘柏芳,剩下的这些人是干啥的呢?
他挪蹭到炕边,穿上拖鞋出了屋迎了上去。
来到外边,他冲着老伴道:“这大铭他们过来干哈来了,这带来的都是啥人啊?”
“我哪知道。”
几秒后。
金铭和刘柏芳领着一众人来到了张老歪两口子面前。
“大爷,这是区里土地局和镇上的领导。”金铭介绍道。
张老歪和媳妇迷蒙又戒备的瞟了两眼,问道:“土地局?土地局来干哈来。”
刘柏芳闻声刚要出声,就被金铭伸手捅了一下腰,虽然不知道金铭什么意思,但是见金铭走到一旁,他也跟了过去。
“您就是张金泉吧,我们是来给你们家下达通知来了。”区土地局领导道。
张老歪道:“啥通知?”
“这样的,是关于你们家房子和这个大院的。”先前的女子和颜悦色的说道。
张老歪媳妇神经一跳:“我家房子院子咋了?”
“大娘是这么回事,你家的院子和房子都是违建,不符合国家规定的......”
张老歪一听,眉毛一挑,眼珠子一瞪:“你说啥?我家房子院子违规?啥玩意违规?我们这在里住了二十多年了哪里违规?”
“大铭子这他妈咋回事?”他冲着躲到一旁的金鹏骂道。
金铭尴尬的笑了笑:“大爷我也不太清楚啊,好像是真里边查查违建的去,去年前年的时候不是大华村都查办了吗,现在轮到咱们村了。”
这时,那个区领导道:“老哥,老哥你们两口子先别激动,你们听我们说。”
“我听你说啥啊?我告诉你们谁他妈拆我们房子都不好使,谁拆,我跟谁玩命。”张老歪激动的口沫横飞。
“大叔,大叔,你老别激动,我们是老通知,跟你好说好商量的,你要是这样,那到时候把你们家强拆了,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没准备好可别赖我们。”
“来,来,有种的你们现在就拆喽,我看看咋拆的,还没他妈王法了呢,当初我们跟村长花钱买的地,我们自己个家的地哪违建出毛病了?”张老歪吼道。
金铭见张老歪激动的指手画脚的还直往上凑,瞅那架势跟要干架是的,赶忙走上前去,抓着张老歪的胳膊,劝和道:“大爷,大爷你这是干哈,你这样只能把是越吵越僵,你消消气听听人怎么说。”
镇上的一个人道:“大叔,我跟你说,现在可不像以前了,村霸恶霸没人敢管,你要是耍那套,那对不起将不了,我们指定报告区里扫黑除恶办,到时候抓紧去少说就得一两年。”
张老歪一听更火大啊,“杂种草的,牛逼的现在把我抓进去,吓唬谁啊,你们这些个强盗不抓,抓我?还有王法了吗?还有天理了吗?”
张老歪没害怕,可是老伴害怕,她走上前跟着金铭劝和道:“老张啊你听听人怎么说,你先别吵吵。“
”老张你要干哈啊你,能不能听懂人语,你闭嘴。”张大娘又喊又骂的把老张推搡到一旁,张老歪嘴里骂骂咧咧的站到一旁。
张大娘紧张又慌张的问道:“领导大铭这怎么回事啊?”
区领导见一个老大娘说话了,给通行的那个女领导使了个眼色,那女子见状,从另一个人手里拿出通告单,走上前,道:“大娘这样您先别激动,先听我说,事情这样的,前几年不是进行了土地确权和宅基地测量确权吗?”
大娘点了点头,“这我知道啊,这不是过去好几年了吗?给我家又量又画那啥的,没说什么啊。“
女子道:“是了,就是这个事,咱们国家有规定,每户的宅基地是有面积限制的,您看看您家这大院?赶上人二十户宅基地的面积了。”
“我们家花钱了,当初村政府都给开证明,签了合同的。”张老歪吼道。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五十多岁的领导道:“你们啥时候签的合同?”
“这多少年了,都得二十多年了,当初我们跟村上承包这里种葡萄来着。”张老歪道。
领头的领导道:“你说签合同了,那现在还有合同吗?咱们得间合同说话。”
“有,当然有,他娘你去把合同找出来。“
二十多分钟后,张大娘终于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张发黄如透了油的牛筋纸一般的纸单。
领导接过看了几眼后,心里更有数了,他把合同还给了大娘。
“合同我看过了,这样,问题咱们一样一样说,先说这合同,咱们国家规定土地承包年限最多就是十五年,超过十五年就得重新签,二一点,这上边我仔细的看了,没有加盖公章,只是签了人名,这说明你们这合同是跟个人签的,就更别提经过村领导和所有村民代表的同意,这本就是属于违规操作,就是告到北京去,这也是属于违法违规的,你们这是在侵占村集体的利益,真不敢想象你们村里居然到现在都没人来管这个事。”
张老歪本来挺理直气壮,挺生气的,但是越听人说,心里越觉得没底。
他本想反驳,可是,人家说的都有道理,当初他们是跟苏老书记签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张大娘眼圈子一下子湿润了,她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大事。
她凝噎着问道:“哎呀妈啊,这可咋整啊,这可咋办啊。”
“那,那我们家这咋整?”张老歪焦急的问道。
中年领导道:“按照规定,你这块地是要收回得。”
......
一行人走了后,失魂落魄的张老歪看着老太婆跟那哀泣的抹着眼泪,心里更烦躁了,“哭哭哭吗,就他妈知道号丧。”
“这,这可咋整呦,这不天都塌了吗?”张大娘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和地面哀哭着。
张老歪道:“你去给老大打电话让他回来。”
“他河南跑车咋回来,回来又有啥用。”张大娘哭道。
“那咋整。”
“找村长,找王彪去。”
“对,找村长,村长一定能跟咱们家做主的。”
金铭和刘柏芳带着人开了二十几米又来到了老于家,刚下车,去国土局领头的领导就道:“好家伙,这大院也不小啊,这他们家是干工程的吗,这又是塔吊又是盒子板方木堆的。”
刘柏芳道:“嗯,老于家大儿子和孙子就是干工程的,这大院其实是他儿子的。”
“哦,我说呢,呵呵呵,你们村委班子挺乱啊,啊,这么大的地方,几万块钱就卖给人家盖房子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碰一碰(求月票推荐票)
刘柏芳又意外又尴尬的看的着中年眼镜领导,没想到这个在体制内混了几十年的人,居然能当着众人的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一句话。
心里同时又很不满,暗暗骂道:你算干啥的,纪检委的啊?说这个。
金铭不爱听了,这是对他和王彪一种侮辱,他入选到现在,这个月开不到两千块钱,他可一点都没有贪占什么的。
尤其王彪,往村里搭了多少钱,去年村里购置路灯钱不够了,还是他拿出了近二十万购置的路灯。
他道:“领导,您说的没错,以前的村委班子确实挺乱,一个个吃的都肥头大耳的,不过那是以前的村委班子,现在我们村委班子在我们书记的带领下,可都是连接公正的。”
中年领导等人呵呵笑了几声没说话,向院子里走去。
“里边没狗吧?”女子问道。
她刚说完,就响起了几声狗叫声。
几人一听急忙停下,眼睛嗖嗖的向院子里瞄去。
“没事,就两条哈巴狗,还拴着呢。”金铭大步向里边走去。
整个大院里只有余老汉老两口子居住,假期的时候小孙女会回来跟着住几天。
虽然吃啥不缺,但是住这么大的院子终究是缺少一些人气。
想出去溜达溜达去广场扭个秧歌跟人聊个天,打打扑克都得开电动车,很是麻烦,他们更怀念屯里的老房子,那小院那起脊房子住起来多茹咗,下午没啥事,大门口一坐,左右前院的邻居往一起一凑,唠唠闲嗑那多得劲。
老余婆子听到院里狗叫,向外瞅去,“他爷爷啊这谁来了?来了这么多人,今天余洋派工地的人回来拉东西?”
“没有啊,我出去瞅瞅去。”余老汉趿拉上拖鞋从里边向屋外走去,来到外边一看,是金铭和刘柏芳,另外一些人他虽然不认识,但是看穿着和气质也是官方的人。
“柏芳啊你们这是过来干啥来了?”他狐疑的打量着一行人问道。
刘柏芳摆出一副笑脸:“啊,老哥啊这些都是区土地局和镇里的领导们。”
“土地局领导?来到我家干哈?有啥事啊?”老余更不明白了。
几个区领导相互递了个眼神,联想到刚才那一家发生的不愉快,几人都没有说话,而是把那个限时整改腾地拆迁书拿了出来。
”您是余红学吗?”
老余:“不是,我是他爹。”
“嗷,余大叔那你先看看这个。”那人说完话,把通知单递给了余老汉。
余老汉接过一看? 看不真切,“他奶奶啊把老花镜给我拿过来。”
老余婆闻声走进屋里把老花镜取了出来递给了老头? 眼睛却好奇的向着老头手里的单子看去。
余老汉带起眼睛看了起来:“什么玩意啊,还弄个这东西。”
看着看着一张老脸沉了下来,这怎么还就成违规占地了,还要腾地方? 这怎么回事。
“这,这咋回事啊? 柏芳啊这咋回事啊?”余老汉慌张的道。
余老婆有些懵? 也有些乱? 完全搞不懂咋就不对劲了。
刘柏芳为难的道:“我也不太清楚? 今天刚知道? 你们家的好像是违建又什么违规的? 上边领导下来清查处理的。”
“不能啊? 我们这都是正儿八经跟村上申请下来的啊,都有合同房照啊。”余老汉道。
中年领导见余老汉这老两口好像挺讲理的不像之前那家? 上前道:“老人家啊,你们家那些都是不符合规定的? 虽然说你们可能是有房照,但是也是属于私下里靠不正当手段得来了? 就这块地皮,就是你儿子和你们村老领导私下交易的? 这就是违法的,在法律规定是不承认的。”
“这,这玩意我们老两口子也不懂啊,我们俩就是给我儿子看个院子。”余老汉懵了。
中年领导道:“老人家这样你回头转告你儿子一下,把这个给他看看,让他抓紧处理,不然到了规定日期还没有腾出来,到时候我们工作人员过来强拆来,可就......”
下边的话,他没有说。
余老汉余老婆点头,“嗯呢。”
几个领导松了口气,轻松的向下一户走去。
几人都没想到这么个有钱的大户人家居然这么好说话,都没有闹,这要闹起来,他们还真不知道该咋搞。
......
张老歪和老婆子嗖嗖的来到了几百米外的村政府。
刚来到前排房就见一辆警车停在窗前。
老两口假装心里下意识的一紧,余老汉一肚子的火气顿时消减了几分。
进屋后。
余老汉来到办公室就见小妇女主任在,却看不见王彪的身影,他问道:“村长呢?村长没来啊?”
刘美丽道:“村长今天没过来,一大早就去市里办事去了,张大爷咋了?你找王书记有事啊?”
余老汉没回答,而是问道:“那他说没说啥时候回来啊,你打个电话问问,我这有急事。”
两个民警侧身侧着头打量着张老歪两口子,两对不住审视打量的眼睛好似在告诫张老歪两口子,有事好好说,可别打架升天的,不然我们俩可就要奉公执法了。
刘美丽笑道:“哎呀,这个,这个我给他发个信息吧,这会也不方便打电话给他,他好像是去跟领导汇报什么事去了。”
张老歪急的直冒汗,“这,这,这行吧,你赶紧发个信息问问。”
......
余老汉还没等金铭等人离开,快步走回屋里,拿起手机就给大儿子余洪鸿学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爸啊,打电话干哈啊,我妈享乎不好了啊?是不是血压又高了啊?”
余老汉急道:“不是你妈,现在我血压都要高了,你赶紧回来吧。”
余鸿学一愣:“咋地了爸?跟我妈吵吵了啊?”
“哎呀妈啊我跟你妈吵吵啥,政府来人说咱们家这是违规占地啥玩意的,要清退拆迁,都定下日子了,你赶紧回来吧。”余老汉吵吵道。
余鸿学心里咯噔一下,但随后又很生气,这都特么买完地方十多年了,哪旮沓合规定了,啥玩意就违规占地了,这他妈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一个小小的村政府居然不把他余鸿学放在眼里。
“爸啊,你别跟我妈着急上火的,没事,我现在在省里,这样,我让余洋回去,让他办这个事去。”
“行,赶紧让他回来吧,看看这事咋整啊。”余老汉悬着烤的心稍微放了放了,松了口气。
余鸿学挂了电话,翻出余洋的电话打了过去,一连打了三都没人接,“他妈的这他妈败家玩意这是又他妈出去嘚瑟去了。”
嘴上骂着,又打了即便,第五遍的时候终于通了。
“你他妈干啥呢?这么半天不接电话。”
“咋的了,骂我干哈,这不才听到吗?”余洋不耐烦的打着哈欠道。
“谁啊,这么烦人,一早打电话。”一个光吧出溜,胸前纹着个多牡丹和一溜英文字母的年轻女子翻了个身趴在余洋的身上。
余洋一巨灵,瞪了女子一眼,手放在唇边示意别说话。
余鸿学一听,肝都要气炸了,“你他妈就扯犊子吧啊,一天天的不干啥正事,孩子不管媳妇也不管净他妈出去扯犊子乱搞,早晚有一天这家得让你他妈的给败了。”
余洋脸一皱:“我咋了我,啥玩意我乱搞了,咋在你眼里我就没点好呢。”
“没乱搞说话的那小婊子是谁?那么好个媳妇不好好珍惜,你不那啥,就出去扯犊子......”余鸿学越骂越来气。
余洋更火了:“我扯啥了?啊?你自己都干啥事了不说,你有啥资格说我。”
余鸿学的血压蹭的就上去了,“我草泥马的小牲口,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我他妈扯啥了?”
余洋冷哼哼了两声没说话。
余鸿学喘了一口粗气,道:“我他妈也不管你了,你爷爷来电话了,政府来人找到家,跟你爷爷他们说咱家房子违建要请退,你赶紧回去干干去,咋回事。”
余洋蹭的坐了起来,等着大眼珠子:“我嚓他妈的村政府那几头兽活腻味了吧,啊?搞咱们家头上了,真他吗的不知道老子是干啥的,我看看他妈的谁敢,真他吗没谁了呢。“
“我告诉你啊问清楚在那啥,别瞎乱搞。”余鸿学叮嘱道,”动手了有理也变没理了。”
“知道了。”余洋气呼呼的挂了电话,起身出了被窝开始找裤衩。
二一二岁的年轻女子皱着眉,嗲声道:“你干嘛去呀?”
“有事,行了我不送你了,回头你自己打车回去,房子押金就给你吃饭了。
“哥,那晚上还吃不吃饭了?”
“晚上再说,我裤头你给我放哪去了?”
“在我内衣底下呢吧,你看看。”
......
余洋穿上了衣服来到了外边,打了两个电话。
“哎,强子你过来,找俩兄弟跟我回屯子一趟。”
“咋地了余哥?出啥事了?谁惹你了?”强子问道,“谁惹你了你告诉兄弟,他妈的我看看谁啊,闹大多大啊敢惹余哥。”
“别问了,带人赶紧过来,我在广达驾校门口等你们,快点的。”余洋压着声音道。
挂了这个,他又拨打出一个电话:“东子你在哪呢?”
“我在家呢啊,有事啊洋哥?”
“有事,你找俩兄弟来广达驾校这里来,我在这等你,你快点的。”
“用不用打家伙事啊洋哥?”东子问道。
余洋道:“不用,来两三个人就行。”
“好的洋哥,我这就过去。”
余洋挂了电话开着黑色的雷克萨斯570风驰电掣的向江北开去,一路上脸色阴沉似水。
多少年了没人敢跟他搞事情,打小学的时候他就立棍儿,到现在别说村里,就江源来说,江南江北的大哥哪个他不认识,哪个他说不上话的,他妈的一个小小村长敢给他上眼药。
这不是他妈的厕所打灯笼找死吗?
王彪啊王彪,你他妈以为你当了副镇长了就能跟老子掰手腕了是不是?
你以为你他妈的当官了有钱了就了不起了是不是?
跟别人你硬气,算个人物,你他妈现在在老子眼里还是个面瓜软柿子,这回我非他妈的碰一碰,草。
余洋越想越气,不用说,这事肯定是王彪搞的,这事报复他给他竞争小学这块地皮啊,行,玩阴的。
王彪在场子呆了一会,怕人找到这里来,开车从土道直接开去大华。
秦铁铮见王彪过来,很是意外:“你咋来了,国土局来人你咋没陪着呢?咋地,都处理完了?“
王彪笑道:“没有,这玩意我不好出面,闹起来我帮谁是啊,等他们处理完了我再回去。”
秦铁铮笑道:“我真的从新认识认识你了,这变的越来越鸡贼狡猾了。”
“哎,你这话可不对啊,啥叫我鸡贼狡猾啊,我这事工作能力和方式都提升了。”王彪纠正道。
秦铁铮笑了笑没说话,而是问道:“哎,那姓黄的给没给你打电话呢?”
“没呢,这一大早打啥,我估计下午差不多了。”王彪道。
“敬老院你打算盖啥样的啊?有没有啥计划呢,整多大的啊?”秦铁铮问道。
王彪道:“这我还没考虑,这等回头我们统计下看看村里有多少孤寡老人,有多少户自己生活的,研究研究再说。”
“这倒是,这敬老院可不能脑袋一热就盖一溜房子,多时候没几个人住可赔死了。”
“那不能。”
“回头收费怎么算?现在人可不像以前了,你别看他们自己在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但是这要是进敬老院,那要是做的不好,菜不行,这帮子爷爷奶奶的指不定就得闹起来。“秦铁铮道。
王彪点头:”收费还没定,我得去城里看看人那些敬老院啥的都啥价位,都啥服务,伙食都啥质量得,这玩意虽然不指着他赚钱,但是也得收支平衡,给他们省钱,也是便宜了他们那些不孝的子女。”
“人当爹妈的都不生气,你跟着生哪门子气,不过我觉得也不能搭钱干,起码得赚钱,这钱可以攒起来,以后帮那些孤寡老人看病啥的,你觉得呢?”秦铁铮道。
王彪考虑了会,道:“这倒是个好办法,这个我门村盖敬老院咱们镇政府和区里是不是得资助些啊,还有这玩意有没有什么相关的补贴政策啥的?”
秦铁铮道:“这个国家是有政策的,也鼓励个人办敬老院,但是,必须是非营利性的才有补贴。”
“是吗,这好啊,都有什么方面的补贴啊?给多少钱啊?有没有啥要求啊?”王彪双眼放光。
第一百二十七 老阴比(求月票推荐票)
秦铁铮只知道有补贴政策,但是到底什么个补贴发,补多少他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回头你去民政问问,那家你去找了吗”
王彪道:“没有,回头得我自己去,就一房子戳那了,也没院子,土地局的过去的没法处理。”
“那回头你准备怎么安置人家啊?”秦铁铮问道,“你们村上可得安排好了,不然那就是大麻烦。”秦铁铮担忧道。
王彪道:“这是一定的,村里空置房屋挺多的,给他们买下来,或是找个地方给他们重新盖。”
“那得多少钱?又盖房子又给钱?”秦铁铮道:“这笔钱哪里出?卖小学的那笔钱?”
王彪笑道:“村上还有别的钱吗?”
“那三家你打算怎么处理啊?”秦铁铮道。
王彪想了想:“也得赔钱,直接把人赶走,那非得出人命不可,一家赔个几万吧,破点财,减少些麻烦。”
秦铁铮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反正红旗村现在账面上有一百万。
土地局的唱黑脸,王彪这唱红脸,这样事情办起来就容易多了,如果一开始就村上出面办这个事,还真不好收场,还会得罪人。
他真得重新认识下这个老同学了。
这两年没少长本事啊,城府没少往下挖啊,够深的了。
......
红旗村。
金铭刚送走一行人,转身刚要回村委大院,就见四辆车开进村部大院。
仔细一看头车,他认识,满个红旗村就只有余洋才开了个一百多万的车,也只独此一辆雷克萨斯570。
这小子来干嘛?
处理房子的事?
可怎么来这么多人?
余洋看到了金铭,但却没搭理,斜了一眼,开车就直接向着前院开去。
虽然是同届学生,也是小时候的玩伴,但是现在他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余洋一脚刹车,定在门前,开车门下了车率先进了村部,进了屋,直接向里边的办公室走去,却没有看到王彪,只看见了刘美丽和刘柏芳。
“王彪呢?王彪那小子干啥去了?”余洋嚷嚷道。
刘美丽和刘柏芳见跟着余洋身后呼啦进来的一群看着社会混混的人,心里就是一紧。
“王书记去市里了? 你找他有事啊?”刘美丽道。
余洋伸手指着刘美丽? 瞪着眼咧着嘴道:“你给他打电话? 让他赶紧回来? 我找他有事。”
“什么事啊?”刘美丽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余洋眉心一皱:“什么事你能办啊?你算个干嘛的啊?赶紧给他打电话。”
跟着余洋的几个人听余洋发火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嚷道:“让你打电话就打电话,怎么那么多话呢。”
“赶紧打电话,瞅啥呢,啥事你能做的了住啊?”
刘美丽哪遇到过这样的人,本来几个人长的就不像好人? 一个个不是炮头就是纹身的? 看着就让人发渗?
心里又是惊恐又是害怕。
想给王彪打电话吧,又怕王彪回来挨揍,一时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咋办了。
余洋见状这个气? 转而指着刘柏芳道:“你可给他打? 让他赶紧回来,我倒要看看我家房子怎么了?我看看谁他妈的敢拆。”
刘柏芳瞅么了两眼余洋道:“行,能不能回来我就不知道了。”
“你赶紧打电话得了? 告诉他我在大队等他。”余洋没好声的道。
办公室后窗户旁边? 金铭听到屋里的谈话声后,转身鸟悄的向大门口走去,走到外边后,他拿起电话给王彪去了个电话,但却显示占线。
“这干啥呢,接电话啊。”
金铭急的直跺脚,挂了又重新拨了过去。
王彪接起电话:“什么事啊刘会计?人都走了?”
“村长啊,余洋来了就在村上呢,让你回来要跟你说说他家房子的事。”刘柏芳道。
“余洋?好家伙来的挺快啊,行我这就回去。”王彪挂了电话,刚想给金铭回过去,金铭电话已经打了进来。
”咋了大铭?”
金铭急声道:“咋了?我跟你说啊余洋那小子带了七八社会人就在村上呢,这一定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可别回来。”
王彪眉头一皱,整个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说啥就听着,别跟他们顶着来,再吃了亏。”
秦铁铮一听,脸上轻松的笑容瞬间消散,怎么回事?
还别吃亏,这是咋了。
见王彪挂了电话后,问道:“出什么事了?有人去村里闹事了?”
王彪把余洋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我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带人过去,还他妈的反了天了呢,带人去村政府耀武扬威的,他他妈当这是旧社会呢。”秦铁铮很是气愤。
这他妈太嚣张了,还没咋地呢,就下了个通知,就他妈的派人围攻村政府,这是要恐吓政府干部,还是要动手殴打?
真没谁的了呢。
“我给一分局打电话,我让一分局的过来,我倒要看看是哪路他妈的社会大哥,纹个猫画个狗的就社会大哥了?
秦铁铮越想越气。
王彪没有阻拦,想了想,道:“这样,我先带咱们派出所的几个同志过去,坐我车里看着,动手了,他们在进去,我看看他们干对我如之何。”
“这......”秦铁铮想了一会,道:“行,就这么办,抓贼抓脏吗,敢动手,非找人把他们定成社会流氓团伙,判他个一年两年的。”
十五分钟后,王彪开车带着派出所所长和两个民警回到了红旗村。
“陈所长你们几个就在车里坐着,我先进去,没事你们几位就不用下来了,如果有事,等他们动手你们在进来。”王彪叮嘱道。
“好的王副镇长,那你进去加点小心。”陈所长道。
王彪点了下头,下车直接进了村部。
一进屋,一股浓郁呛人的烟味就扑鼻而来,只见他办公室烟气刚刚的,空气都隐隐约约发蓝,
七八个人正或坐或站的在办公室里抽烟,一个个大吵大嚷的。
他深呼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向办公室走去,这时办公室里的几个人也发现了他,一各个都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王彪进屋后,站在门口寻看了一圈,寻找余洋的身影,只见余洋坐在北边放广播机的那张桌子前,靠着椅背躺着,两只脚搭在桌子。
见状,他双眼一凝,眉头又皱了几分:“余洋,你找我?”
余洋正在那捅咕手机,听到声音扭头一看是王彪,道:“对,我找你有事。”
“你把你脚拿下来,这是村政府,不是你家。”王彪道。
“你跟谁说话呢,大了呼哧的。”一个长的膀大腰圆,右胳膊上纹着个龙头的炮头男从椅子站起,指着王彪吼道。
其他几个人也都一各个蹭的站了起来,眼神不善的看着王彪。
王彪打量了几人一眼,呵呵一笑:“行啊余洋,你这是把黑社会大哥都叫来了,想攻打村政府还是想围攻我啊?”
余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几个人一摆手,道:“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问你,我们家那怎么就违规站地了?”
王彪装着糊涂道:“什么你家违规占地了?你说啥呢?”
“你少跟那装糊涂,如果不是你们村上往上报,那些人能来?”余洋嚷道:“我说你这人不地道啊,因为小学竞标的事,让你多花钱了是不?你这回头就搞出这么个事,来搞我们家,我告诉你王彪,你他妈欺负别人行,想拿捏我们老余家,那你特么错打主意了,太岁头上的土也是你小子能砰的?”
王彪心里的火,一鼓一鼓的,“你说话嘴放干净点,跟谁妈了妈的呢,有事就说事,少跟那跟我耍社会上的那套。”
“我就这么说话,咋地?你还想他妈揍我啊?来,你往这打,来来,你姓王的有种往我这打。”余洋一边往前凑着,一边伸手指着自己的脑袋道。
他这往上一凑,他带来的几个人也跟着往前凑。
金铭见状怕王彪吃亏,急忙来到王彪身前,伸手挡着余洋,劝和道:“余洋余洋,有话好好说,你消消气,这打仗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
”你起开,你算个啥啊,跑这充当好人来。“
窗外的车里。
一个年轻的民警见屋里的人呼啦的都向王彪围去,压着声音道:“陈所要打起来了,咱们下去?”
“等会,等动手的。”陈所长比较稳,他知道王彪的意思是想把几人弄进去关一一关,如果现在进去,人又没动手,没法抓,这玩意骂人他不犯法啊。
金铭脸一黑,这狗揍太不给他面子了,当着这么多的面就这么的撅他,但是他又不能走开,那样显得太窝囊,也太不够意思了。
王彪可就在他身后呢。
“余洋,有话好好说,这事王彪确实不知道,区里和镇里来人的时候他还在市里办事呢,这事是上边查的,跟我们村上真一点关系没有,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不信你问问刘会计,今天早上上边的人过来查老账和台账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事。”金铭叭叭的把事一说。
见刘柏芳就站在那里看热闹,他这个气啊,“刘叔,你咋还站那看热闹呢,你跟他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王彪眼神平静的看向刘柏芳,这一遇到事就知道一个人啥品性了,金铭和刘柏芳的反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谁是自己的人,这下一目了然。
至于刘美丽,一个农村妇女这时候不敢出头,那太正常了,这么一堆歪瓜裂枣的往这一杵,没吓哭了就不错了。
刘柏芳见王彪看向自己,知道不能不站出来,“余洋啊,这事是真的,我们也不知道啊,这玩意也不是什么针对你们家,这事国家政策,你看前两年大华没有,那国道两旁多少房子都拆了,再说你说你们住那跟我们村上也没啥影响,犯得着干这个事得罪你们吗,我们图啥啊?”
余洋一听,狐疑的看向王彪,“不是你搞的事?”
王彪笑了笑,没说话。
余洋想了想,冲着带来的人一摆手,”你们干啥?都坐下,咱们是来谈事的,不是来打仗的。”
王彪这时候道:“说吧,啥事,你想找我谈啥事。”
余洋叭叭叭的把是说了一遍:“我家那房场是花了钱的,也有房照的,咋就违规占地了?这事你们村上得管吧,当年我们家可是花了钱了,村上给批了的。”
王彪装作不知情的看向金铭:“大铭怎么回事啊,你了解吗?”
金铭把事简单的说了一遍:“老余家的我不知道,没有看到房本和当初的购地合同,但是张老歪家的我看到了,是苏老书记个人给签的,没有加盖村里的公章,上边的人说这是私下里的交易,根本没有通过村里,钱被个人得了,所以这是违规的,肯定是要把地给收回来,而且说什么国家规定的宅基地面积都是有大小规定的,他们三家都超标太多了,必须得收回来。”
王彪点了点头,看向余洋:“你听到了吧,那个你们家当初买那块地皮的时候,是村里给批的,还是私下里那谁给批的?”
余洋一听迷糊了,这事看来好像跟村里真没关系?这王彪这小子是跟他演戏呢还是真不知道呢?
瞅这反应不像是演戏啊。
“这有区别吗,这苏文学不是大队书记吗,他不就代表村里吗,这怎么能说个人呢?”他道。
王彪问道:“你们家当初买地也是跟苏老文学私底下签的?没有加盖公章?”
“这我哪知道,当初我才多大。”余洋道。
“这样,你问问你爸妈,是怎么回事,当初给你们批这块地到底有没有加盖公章,要是通过正常程序申请的,你们家只要把超出的宅基地让出来就行,不然只能腾地方了,这事区里牵头搞的,我们村上也左右不了什么。“王彪道。
余洋沉思了一会后,道:“那我问问我爸。”
十几分钟后。
余洋挂了母亲的电话,重新回到了屋里,却没有说房子的事,而是冲着王彪冷笑道:“呵呵呵,车里你带来的帮手啊?我说你底气这么足呢,不过你带的那几个人够干啥的?要是打仗,你们是个吗?”
王彪见余洋看到人了,也不打算隐瞒了,走到窗户前冲着车里得人道:“陈所啊,你们几个进屋来喝点茶水吧,大热天怪热的。”
陈所?
余洋表情一下子变了,其他七八个人也是,一个个变毛变色的向外看去,就见车门打开后,从里边下来了三个着装的民警。
一个个顿时后怕不已,同时也都在心里暗骂王彪,这孙子真是他妈太阴了,简直是老阴比啊,居然叫警察在外边藏着,抓他们现行,难怪之前一点都不要害怕不怵头呢。
其中,有一个人见真下来警察了,紧忙退到人后,低下头,扭过身子。
一百二十八章 三A级逃犯
张所长带着人进了屋。
一个个眼神犀利的向着屋里这七八个‘凶神恶煞’的人扫射而去。
“你余鸿学家那大小子吧,带这么多人来干啥来了?”张所长冲着余洋道。
他对余洋不怎么熟悉,但是对余鸿学却是认识的,不过没有什么深交,就算有深交今天要是真闹起来,他也得收拾余洋这帮子人。
王彪秦铁铮对他的仕途和未来发展来说更重要。
这两个他哪一个也得罪不起。
先不说秦铁铮这个主管江源市政法的公子哥,就是王彪那也是要捧着的人,那是什么背景?
如果他敢徇私舞弊,被人抓到了小辫子,不用找市政府里的关系,直接去区里跟区书记区长同志告他一状,咬咬耳朵,那他的这个所长算是干到头了。
余洋:“余鸿学是我爸,张所长你们怎么还过来了?我告跟你说,我们可都是啥都没干就过来找大队说我们家房子的事。”
“说房子的事,你叫这么多人过来干啥?”张所长说着眼睛职业习惯性的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这一个个的都像个啥,纹猫画狗的,各个剪个挨揍没人拉的炮头脑袋,像个啥,人老余家干啥的每年赚多少钱,瞅你们这几头兽,缺心眼啊,不好好找个工作找个活干,跑出来给人摆事扯犊子。
这不是差劲吗。
另外两个年轻的民警也像几人看去。
倒不是几人长的多好看,多另类,而是完全出于职业习惯。
这时,北边那个黑脸,长的很精明的年轻民警瞳孔一缩,视线停留在站在最后一个人的侧脸上。
准确的说,是这人有耳上方脑袋上的一道六七公分好似蜈蚣一样的疤楞。
嗯?
怎么这么眼熟。
在哪里看到过呢?
他心里越来越起疑,想看清那人的脸,但是这个男的低着个头,很难看清。
反常,有点太反常了。
别人都看着他们,就他低着个头玩手机,但更奇怪的事,他的手指头并没有动。
黑脸小伙往斜里边又走了走,这回他看清半张脸。
是他!
这一张脸瞬间和脑海中的一个网上追逃的嫌疑人信息重合。
钱志超
等等,在确定一下,他不由又往里边走了走,仔细看去,那人好似也发现了警察正在看他,往南边转了下身子,把一个后脑勺给了黑脸警察。
这更加坚定了黑脸警察心中的猜想。
没错了就是他。
这边余洋听到张所长的化后? 道:“几个兄弟朋友好久没见了? 赶巧带他们过来吃铁锅炖菜。”
张所长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信你奶奶个腿儿。
王彪道:“呵呵呵? 余洋咱们都是明白人? 就别再那演戏了,别说你家,就是另外两家你们当初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们自己清楚? 现在区里下来人来查来处理这个事? 你们要找就去找上边? 带这么多人来,跟我这边玩黑社会这一套没用。”
余洋眼神眼神一凝,其他几个人神色也是一变。
这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余洋冷笑几声:“王彪你说话小心点? 别以为有警察在这里给你撑腰? 你就可以跟我嚣张。“
“呵呵呵。”王彪笑了几声? “你叫我回来,我也回来了? 事我也跟你说清楚了? 这事是上边普查发现的的问题? 你们三家都属于违规占地? 你家想找人讨说法? 就找当初给你家批地的人,这事你找不到村上,更找不到我。”
余洋一听,好悬没气炸了:“你什么意思?让我去死啊?他妈的苏文学那老犊子都死多少年了,你让我找他。”
金铭、刘柏芳、刘美丽三人一听,好悬没被逗的笑出声来,王彪这句话太搞笑,太噎人了。
哈哈哈,让找死人讨说法去。
但是,讲道理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当初确实是苏文学给你们三家办的事,钱都进他自己个腰包了。
现在出事了,不找他找谁。
别说他们三,就是陈所长都有些忍不住想发笑。
“他死了你就跑村上来闹?你是不是以为你带人跑村上来吓我们,揍我们一顿,事就能解决了?”王彪义正言辞的说道。
余洋刚想说话,王彪抢话道:“今天把陈所长请来就是不想事闹大,都是一个村的,你们要是把我打了,就你们这几个人一个都跑不了,你不仅把自己坑了,也把你这些所谓的兄弟给害了,现在国家扫黑除恶形式这么严峻,你们还敢聚众斗殴,顶风作案?你这不是坑他们,你家是有钱有势,花点钱就把你捞出来了,他们呢?”
几个人一听,凶神恶煞的眼神都变的沉思起来。
“你少跟那跟我扯没用的,我不找那姓苏的,我就找你,他当初是村书记,干啥代表的就是大队,凭啥我们钱花出去了,你们现在却跟我扯这里违规,那里违建的。”余洋见几个兄弟神色有异,赶忙打断王彪的话。
“今天这个事,你们村上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没完。”
王彪道:“没完?咋的,让你这些兄弟暴揍我一顿啊?这回头把我打坏了,那可就是触犯刑法了,你是能给他们几个抗事啊还是怎么的?哎,余洋,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你哥们兄弟,你就这样的对他们啊?聚众斗殴,寻衅滋事,还殴打一个镇的副镇长。”
说到这,他笑着对着其中一个纹身的男子道:“兄弟,你这余哥招呼你们过来,有没有告诉你们我是啥人?”
张所长这时候接茬道:“这是我们大华镇的王副镇长,咱们市有名的农办企业家,区里市里领导面前的红人,今天如果我们没过来,你们几个把他给揍了,你们自己想想,你们得判几年。”
几个人一听,全部看向余洋,眼神里透露着质问的神色。
余洋见状,心里忽然有种王八掉灰坑的感觉。
又憋气又窝火。
“我……”
张所长见状,又道:“呵呵呵,看你们这身纹身,也是社会上混的人吧,都有案底吧?这到时候量刑可是会从快从重从严的,这几年跑到别的地方的大哥都抓回来多少个了,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
陈所长话往下一撂,几个人心里更犯嘀咕了。
是啊,这他妈别说打村长了,就是动手打普通人,都得被抓起来,判个几天拘留什么,要是打出轻伤来,那起码一年打底,何况这还是个副镇长。
就是打几炮子,踹几脚,人花钱找人鉴定个轻伤那不是太容易的事了吗。
“我从不找我好朋友兄弟干犯法的事,上学时,打仗我都不找别人帮忙,就怕坑了兄,赚钱的事找兄弟朋友们,这才叫够意思,找他们平事打仗那是坑人,就不是兄弟该做的事。”王彪又甩出一句话。
今天不把他们给离间了,简直太对不起余洋跑大队来跟他摆这么大的排面。
“余哥,你这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没处理完。”
“余哥,我那边也有点事,回头有事在联系,兄弟先走了。”
两个人一带头,其他人瞅么瞅么也打了招呼,也没等余洋说什么,直接向外走去。
听那什么警察一说,他们觉得这余洋实在太不地道了,你爹那么大个包工头子,现在又干了开发,赚钱的地方有的事,你怎么不想着拉我们一把,让我们包个小活,赚些钱呢?
这王八犊子操蛋事,你想到我们了。
艹,我们拿你当哥们朋友,你拿我们当二百五。
“王彪你他妈什么意思?啊?在这跟我挑拨我们兄弟关系呢?”余洋冲着王彪骂道。
王彪刚要说话,就听一旁的一个声音喝道:“钱志超。”
“钱志超?钱志超谁?”王彪疑惑的转过头去。
陈所长更是疑惑,询问的向黑脸同事看去。
余洋和被他叫来的几个人也很疑惑,钱志超是谁?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之际,脑袋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好似受惊的马一样,推开前边的人,泼命的向外跑去。
“钱志超站住,钱志超。”黑脸的警察大喊着也跟着向外跑去。
陈所长这回也想起来了这个钱志超是谁了。
昨天下午刚传下来的网上追逃人员,三a级杀人法。
想到这,他撒丫子也向外跑去,“让开,让开。”
本来这人之因为之前在黑龙江那边一个镇子里因强拆的事,不仅把房子给人开铲车推倒了,还用大铲把两个抗拆人员拍成重伤,其中一人前边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了,昨天黑龙江那边的警方才更改嫌疑人信息,变更为杀人犯。
昨天他只是随便的看了一眼,并没有留心,谁会往他们这个镇里跑,离着好几百里地,要跑也是往山区或是俄罗斯那边跑。
现在江源所有村镇各个进村出村的路口都有警方按的监视探头,往这边跑那就是找死。
王彪懵逼的看着那个钱志超蹭蹭几步就蹿上了前边两米高的院墙消失不见。
这货伸手够灵丘的了,跟他有一拼啊。
他跟着众人呼啦的来到外边后,就听陈所长焦急的道:“王副镇长赶紧大喇叭广播,通知所有村民出来抓杀人犯,可不能让他跑了。”
“杀人犯?”
“啥,杀人犯?”
不仅王彪吓了一跳,就是余洋和那几个人也吓了一跳,这事可他妈坏菜了。
王彪急忙应道:“好,好,金铭赶紧广播,尤其郭家屯的,各足社长赶紧带人出来去各个道口拦截。”
“啊,我知道了。”
“等等,让人在村口前后都站人把手,可别让人钻村子里区,一定要注意个人安全。”王彪急忙补充道。
余洋慌神的冲着几人喝道:“这什么超的谁找来的?谁找来的啊,说啊,草。”
“是,是我,可是我不知道他杀人啊,他过来就说把人给打了,过这边呆一阵子避避风头。”一个男子慌神的道。
“你他妈的坑死我们了,这不是包庇杀人犯吗?”余洋骂道。
这时候正拿电话准备打的陈所长听到几人的话,喝道:“你们几个都呆在这里不许走,回头要找你们了解情况,我警告你们谁走,谁可就犯法了。”
说完,他对着上级部门一分局领导道:“叶局长我是大华镇老陈,我们在红旗村发现了个黑龙江逃窜过来的杀人犯,现在从红旗村大队跳墙跑了,可能钻苞米地里去了,快点派人过来支援。“
他挂了电话冲王彪说道:“王副镇长你车,你开车带我过去。”
“那还说啥,赶紧上车。”王彪说着向自己车跑去。
“那个刘会计你看着,你给他们做登记,余洋要是走了他们我就找你,我告诉你们这里可都有探头,你们要是跑了那性质可就变了,现在只是配合调查,如果跑了那就是逃犯了。”
陈所长冲着几人一顿喊,这才跟着王彪开车向大对外跑去。
这也是没办法了,家外就来三人,另两个已经跳墙追出去了,他又不能留在这里看着,只能让刘柏芳几人做登记。
这时候大喇叭响了起来。
“红旗村村民请注意,现在又杀人犯逃刚从大队跳墙跑了,你们各村社长党员,老爷们们赶紧几个一伙去各个地头道路搜查,那个别忘了让人把手村子周围,别人人逃村里去,各村妇女小孩赶紧回家锁门。”金铭也急眼了,喊的脖子青筋都凸了出来。
他一连喊了三遍才关掉麦克风。
刘柏芳咽了口唾沫,瞅着几人,”那个,那个余洋啊我,爷几个我这我这也是没办法,陈所长让的,那个你们就在这屋坐着行不,我给你们沏茶水。”
余洋很是犯难,这咋整,想走,和陈所长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其他几人看了看摄像头,也被陈所长的话给赫住了,杀人犯啊,这要是他们走了,派出所非抓他们不可,到时候可有理说不清了。
没事你跑啥?只这一句话他们就没法解释。
王彪开车出了大门,一个右拐贴着大队东院墙和移动信号塔之间的土路,嗷嗷得就向南边两块地之间的土道跑了下去可刚跑不到20米,他一脚刹车定在了原地,“陈所你去开刘柏芳的车,我回家取望远镜去。”
“啊?望远镜?”陈所长不明所以。
这苞米都长一人多高了,望远镜有屁用啊,那姓钱的这时候敢在道上跑吗,肯定是在苞米地里狂蹿啊。
王彪也来不及解释了,挂上倒挡一脚油门向后蹿去,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祸害车。
第一百二十九章 恐高
王家屯、郭家屯、小马棚子、董家窝棚、金家窝棚五个屯子的村民一下子全部骚动了起来。
有的惊恐、有的激动、有的兴奋,有的则是为了凑热闹。
尤其是王家屯的人,多少年没全村初中抓贼了。
上一次全村抓贼的时候,还是抓头狗贼,那都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村里刚刚有几家按了电话。
那时候是入冬的时候,才八点多,赵老四家还开着灯,两个头狗贼就进院偷狗被人发现了,赶巧赵老四家有座机电话,赵老四媳妇金荣子就给几个哥哥家打电话,赶巧那时候打麻将的人多,老金家哥几个在子一叫,好几十人都呼啦出去,四处抓贼。
那时候家家几乎都养看家狗,每年都有好几家狗被偷,要么就给药死。都恨死了头狗贼。
王彪记得清楚,有个头狗贼跑到他家院后被抓到,那被揍的那个惨,直学狗叫,另一个灵丘跑的快,一直跑到了郭家屯,才抓住,两个人都给暴揍一顿,还脱了光腚蹲雪地里等公安。
要是公安来的慢点都能给俩人冻死。
从那以后,王家屯就在没来过头狗贼。
王家屯的老爷们们一个个抄起铁锹二齿子扬叉,呼呼拥拥的全部出了家门,有的骑上电动车奔着大队而去,有的住在村外边的,站在自己前院或是院后联防。
小卖店里两桌打麻将的人也都不玩了,一个个的全部出了屋,吵吵嚷嚷的。
“艾玛啊,哪来的杀人犯啊,咋还从大队跑出去了,这是把谁杀了?”
“能吗,这玩意咋回事啊,给王彪打个电话问问,到底咋回事。”
“哎,是不是谁拥护啥事,把村干部给捅死了啊,前两年搞卫生,六家子那头不就一个人把村书记一刀给攮死了吗?”
“拉到吧,你可别跟这胡咧咧了。”
“胡咧咧啥呢,你没听大喇叭说吗,杀人犯从大队逃跑了。”
他们的话正好被李桂芝听到了,本来李桂芝听到大喇叭广播后就心慌心跳的利害。
现在一听两人一听,心直接往不好的地方想去,越想越是害怕? 越想越觉得是儿子? 不然打了两个电话怎么就打不通呢。
王洪刚听到大喇叭广播,下炕来到后院,把旺财旺福两条罗威纳叫上三轮车? 开门院门就要出去。
来钱来福见状,也要跟着? 跟着三轮车后边哼唧哼唧的叫唤着。
“回去,给家看家,来钱你下去? 我揍你啊。”
李桂芝见王洪刚骑车出来? 喊道:“你干啥去?”
“我出去看看。”王洪刚道。
养了好几年狗? 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瞎凑什么热闹? 你赶紧去大队看看儿子去,打电话不接呢。”李桂芝眼睛发红。
“啊?”王洪刚一听媳妇一说? 忽地后知后怕起来。
正这时候,一辆白色的越野车按着喇叭来到了门前。
王彪还没下车,屯子里的人就围了上来。
“大彪啊,谁让人杀死了?”
“大侄子谁杀人了啊?”
“现在人跑哪去了啊。”
……
王彪道:“别地方跑过来的杀人犯,那个你们大家伙看好屯子四周,别人钻屯子里来,别狗急跳墙伤到谁,其余的你们五个一伙去咱们各个地块巡视去,尤其和前屯挨着的地。”
他说完,快速的向院里跑去。
旺财旺福两个狗子看到了王彪,蹭蹭的都从三轮车上跳了下去,跑向王彪。
李桂芝一看大儿子没事,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心一松,鼻子一酸,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要是他出事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见王彪开门进了院,急忙跟了进去。
小卖店的人听完吵吵了几句一哄而散,回各家拿家伙事,四五个一伙的散了出去。
王彪跑回二楼书房,把书架子上的望远镜背到身上,想了想,又把五月份买的两架大疆无人机和一盒蓄电池,抱了下去。
这两架带远红外拍照功能的无人机是他买回来,晚上放出去巡视监测有没有人去地里偷割牧草什么的,或放出去监测监测牛群羊群有没有什么状况。
他刚走下楼,就见老妈站在楼体口。
“大儿你这是去干啥去啊?你可别往前凑啊,你要是出什么事咱们家可就完了。”
王彪边下楼边道:“没事,我不往前凑,已经通知市里一分局,让增员警力了。”
见母亲还要说啥,他道:“妈,你赶紧给我小妹还有我爷打电话,让他们把厂区所有大门关好,狗都撒出来。”
“嗯呢,我这就给你爷打电话。”李桂芝说向外走去,刚走两步,梦回头道:“工地那咋整啊,车来车往的。”
对啊。
这工地咋整。
不过工地那么多人,估计不会往那跑吧。
“我给那负责人打电话,让他通知一下。”
王彪抱着东西,出了院子,刚打开车门,两个狗子一前一后跳进了车里。
“下去,你们两个跟着凑什么热闹。”他冲着旺财旺福这爷孙二狗喝道。
李桂芝在院里喊道:“你就让狗跟着你吧,儿子啊你可千万别往前凑啊,有警察呢。”
“知道啊妈,你就别惦记了。”
王彪把东西放在了副驾驶上,回到主驾驶开车又向南屯跑去,途中给工地的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
把杀人犯的事和注意事项让他通知给大家伙,以防万一。
王国强接到儿媳妇的电话后,吓了一跳,居然出现杀人犯了。
打他在红旗村出生到现在,红旗村还真没有人杀过人。
他急忙把狗子散了出来,粮库,养殖区,猪舍大院,这还不放心,还通知工人出来巡视,就这,他也不放心,骑个电动车,拉着一把大杈子在场区里溜来溜去。
王彪来到电塔旁,可一下来傻眼了,移动信号塔为了安全,避免别人攀爬,那梯子都一房多高。
“旺财旺福在车里老实呆着看着东西。”
对两个狗子命令完,他撒腿向大队后院老张家跑去,借来一把梯子,支在铁塔下。
“你要上去啊?可别上去,这玩意漏电在打到你。”老张道。
王彪一愣,心里还真有点怕了,“没事,我把电闸拉了。”
“断电?这玩意犯法吧?”
“没事,就当停电了。”
由于年久,电塔的下边的弱电房的防盗门早就形同虚设了,关都关不严。
王彪拽开防盗门,进屋里瞅么了一会,找到电闸直接断掉,这才出来上梯子,背着望远镜爬上几十米高的移动信号塔。
爬了一身汗后,终于爬到了塔尖上的平台,这一上来,视野还真广阔,还真远,城里的高楼肉眼都能看到。
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了,那人跑多远了,拿望远镜观察到底有没有用。
但是,还是要试一试。
王彪拿出十倍高清望远镜开始从大队往南搜索,可是放眼望去都是苞米地,想从中找个人,简直是海底捞针。
他拿起电话给陈所长去了一个电话。
“陈所,人跑哪片去了,知不知道啊?”
陈所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我这这不知道在哪呢啊,现在我们再国道南边这片地追呢。”
“那两个民警是跟在后边呢,还跟丢了啊?”
“跟丢了,现在我们都是跟着感觉追呢。”
王彪一听,这个泄气啊。
他一边举着望远镜,一边拿起电话又给秦铁铮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后道:“你跟良友镇那边联系下,让他们的领导赶紧通知各村帮忙抓杀人犯,记住脑袋有个疤,穿个黑色短袖,二十五六的样,让各村在村四周布置好人,别让人跑村里去,对了,尤其那些个扣大棚还有在外边放羊的人,都多家注意。”
秦铁铮没想到红旗村会发生这样的事,作为曾经一名人民警察的儿子,他本能的拿出一个警察家属该有的态度。
“好,你们加点小心,我就这跟那边的镇政府联系。”
警报声这时由远及近响起。
十几辆警车由西向东,上了郭家屯南的高架桥,王彪举着望远镜往城里方向看去,七八里外,一辆辆深绿色的军用越野车和卡车,同样的快速向这边驶来。
这阵仗可真够大的了。
武警都开过来了。
王彪暗暗咋舌,这种阵仗他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这种情况。
一分局局长亲自带队来到了郭家屯,南边的一家苯板场当成了临时指挥部。
不一会,武警那边的领导也到了。
二人简单的碰了个头,拿着地图先研究起来,并没有直接把干警和武警铺出来。
“夏局长从报警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不到二十五分钟。”夏局长道。
“二十五分钟,一个训练训练有素的武警二十五分钟也就跑出去五公里,但是,在苞米地里,这个速度还要降低,这样,夏局长咱们以红旗村大队为圆点,布放四公里以内的区域。”武警大队长道。
夏局长道:“嗯,我在让人联系这区域内的各村领导,让他们组织村民出来分割把手各个地块,一面只要占两个人,就能监视一面,这样也方便咱们搜捕。”
“行,就这么办,那个红旗村的村领导在吗?”武警大队长道。
跑来汇报情况的陈所长道:“他在村部呢吧,这样我给他打个电话。”
陈所长说着,拿起手机给王彪去了个电话。
“王副镇长你在哪呢?”
“我在信号塔上呢,我看见你们了。”王彪拿着望远镜看着陈所长道。
陈所长下意识的向信号塔上看去,可不是有个人,“艾玛啊,王副镇长你咋还上信号塔了啊,多危险啊。”
“我这不寻思着站这上边用望远镜帮你们搜索逃犯吗?你有事啊。”王彪问道。
陈所长道:“过来你们村苯板厂这边一下,一分局夏局长和武警大队白大队长找你有事,要跟你商讨下组织村民帮助搜捕的事。”
王彪下意识的往下一低头,脑袋忽悠一下,头昏目眩的,他本能的抓紧钢筋。
这时候他才想起,他是有些恐高症的。
“不行啊,我,我下不去啊。”
陈所长听着电话中有些发颤的声音:“要不要打119让消防的人过来把你救下来啊?”
“不用。”王彪道:“那个我已经让大喇叭广播了,还有我给秦镇长也打电话了,让他联系良友镇那边,让他们组织村民帮着布防的,这样你让他们跟秦书记通话,我门村的你们直接去大队广播,让金铭刘柏芳他们安排村民怎么布防。”
“好。”陈所长挂了电话,把王彪方才说的话给两位领导复述了一遍。
二人没想到王彪和大华镇的镇高官居然有这样的责任心和觉悟,居然老早就通知村民了。
二人又跟镇高官秦铁铮交流了一会后,这才给各自的一百多名干警和三百多武警下达任务。
信号塔上。
王彪又热又晒,觉得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不行,得下去,不然非晒中暑了不可。
想到这,他低头往下一瞅,脑袋忽悠又一下子,身子都跟着一晃。
“哎我的吗啊,要了命了。”王彪怪叫一声,急忙抬头向远处看去,眩晕感这才减缓不少。
真是要命。
抽的哪国子风上这上边呢。
想了一会后,他无奈的播出119电话,不得不麻烦消防同志了,不然下去,万一一迷糊掉下去,屎都得摔出来。
“你好,119吗,我是红旗村村书记我现在遇到状况了,需要救援。”
“请问你是遇到什么状况了?“
“我在通讯塔上下不去了,恐高,一低头看下边就迷糊。”
“啊?你在哪里?”
“我在大华镇红旗村大队旁边得那个信号塔上。”
......
半个多小时候。
一个消防战士爬到了塔顶,看着王彪好笑的道:“你这恐高,你还爬这上边干啥?咋想的你啊?”
“哎,这不心里就想着帮抓杀人犯吗,就背着望远镜上来了,那会就往上瞅了,没感觉啥,现在下去不行了,真不好意思同志,还得劳烦你们过来。”
“杀人犯?这是怎么回事?”消防战士一边说着,一边给王彪系上安全绳,挂号钩子。
王彪刚要说,却被消防战士阻止了。
”等会下去的时候再说,给你转移下注意力。
“好的。”王彪点点头,“那个这绳子系好了吗会不会开啊?”
“不会,你放心吧,专业的这是。”
王彪还是担心:“兄弟,这钩子是不是劣质产品啊,会不会断了啊?”
第一百三十章 彪哥的猜想(有打赏月票推荐票的豪客吗?)
“没事啊,你就放心吧,我们消防用的东西可不像那些市政工程采购招标的东西,价高质量差,我们用的都是质量最好的,别说吊着你,吊头牛都没事。”消防战士道。
挺大个老爷们这么胆小。
还挺怕死的。
白长这么大的体格子。
王彪心里稍安,“那我咋下去啊?”
“你往上瞅,我在你下边引导你往下下,你按照我的指挥来。”消防战士说着率先攀爬下去,把安全挂钩锁在梯子周围的钢筋防护圈上。
“来,下来吧,实在害怕你就闭眼睛往下探索着下。”
王彪磨蹭半天没敢下。
“我说大哥你能不能爷们一点,是不是咱们东北人啊?这么胆小呢?”消防战士见王彪半天不行动,忍不住怼道。
哎呀,居然说我不爷们?说我不是东北人?
这我就不爱听了。
我这个响当当个东北大汉,我这杠杠的暴脾气,让你看扁了以后我还怎么混啊。
王彪心里的气一鼓一鼓的,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瞧不起他。
想道这,他咬了咬后槽牙,心里一发狠,伸手在大腿上狠拧了一下:“呵,干他奶奶的,不能怂。”
他大叫一声,瞪着眼睛,咬着牙,伸腿向下爬去。
消防战士被王彪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诧异的看着王彪,什么毛病,叫个什么,吓我一跳。
......
十多分钟后,王彪终于下到了地上,双腿软的几乎都站不住了,“大铭,你去买一箱冰镇饮料去。”
他从兜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金铭,消防战士们见人已经救下了,转身上车就要走。
“几位等会再走,喝点水凉快凉快,大热天的还把你们折腾来了。”王彪挽留道。
领头的消防战士道:“不用,不用,我们还有事。”
任王彪怎么挽留,消防战士还是走了。
王彪看着远去的消防车,心里暗暗称赞,不亏是我最崇拜敬重的消防战士,人民有困难就上,每年因为救人都有消防战士牺牲。
真是一群可敬可爱的人,跟解放军一样。
等着吧。
等着过年的时候,给你们中队送五口大肥猪去。
猪啊羊啊,赶到哪里去啊,赶到消防中队的大院里。
王彪在心里暗暗的哼哼着。
时间,转眼来到了下午,五点多。
虽然周围个村镇的人在警察和武警两边领导的指挥协调下,也加入了封锁搜捕队,拉大网搜查了几千垧地的范围? 但是还是没有发现钱志超的踪影。
夏局长和白大队长眉头紧锁? 之前通过手机定位,在苞米地里只找到了被丢掉的手机,但是人去没找到。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到时候布控搜索将更为困难。
如果人从这个包围圈? 跑了? 那么之前耗费的人力物力就全白费了,老百姓不可能通宵陪你搜查的。
这要是让人跑出去这个包围圈,往外蹿去,那抓捕起来可就更困难了。
将近五点半的时候。
王彪开车带着两辆箱和一辆拉西瓜的三米八货车来到了苯板场临时指挥部。
“夏局长、白大队长时间充满来不及准备,让战士们吃点面包垫吧垫吧在继续搜索吧。”
“这多不好啊? 怎么能让你花钱啊? 这我都让食堂那边准备了。”夏局长道。
白大队长也道:“这可不行,这可是违反规定的,再说这好几百号人呢。”
秦铁铮这时说道:“夏局? 白队长就事就别推辞了,他不仅是个老百姓,还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农民企业家? 这也是他该有的担当。”
“对,两位领导大家伙就别推辞了,给战士和干警们发食物喝水吧,这都搜索六七个小时了,该歇歇了。”王彪道。
两位领导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们就代表干警和战士们谢谢你了。”
“这话说的,咱们都是鱼和水的关系,谁也少不了谁,两位领导,这车里有面包、水还有巧克力西瓜。”
“这怎么还有西瓜?”
“大热天的,吃点西瓜解解暑。”
夏局长道:“老白,你们的人搜查怎么样?一会都出来就先别进如下一片地了,出来先吃东西。”
白大队长看向王彪:“王副镇长你看你能不能跟司机商量商量耽误他们点时间跟我们的同志去挨个地块给送吃的?”
“没问题,我跟他们说去。”王彪打包票道。
说着来到三个司机前:“哥几个这战士民警们都在地里搜索呢,铺的面挺大的,走回来吃太耽误时间,这边你也看到了就几个领导,我们自己去送也没法整,你看你们几位能不能开车跟过去送?这样我一人给你们加二百块钱。”
“兄弟你这话说的,要什么钱,运费不给我们都愿意送,这可是正事,说吧去哪?”
王彪没想到几人这么敞亮:“哥几个真是场面人,我在这里先谢谢三位了。”
说着,他冲着夏局长和白大队长喊道:“夏局、白大队长他们三位一听是给战士们送饭,都非常乐意,还真咱们的人民子弟兵和干警们最受老百姓爱戴啊。”
夏局长和白大队长连连感谢,心里很是感动。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誉是一种极大的认可,现在的老百姓提到当官的几乎都骂,但是只要一提是军人,那就没有人不夸赞爱戴的。
这种军民鱼水情、这种朴实而又至高的荣誉是从建军以来一直延续到今日的一种信念和荣誉的传承。
那是无数军人和百姓用生命和热血浇灌出来的军民鱼水情。
王彪回家吃过饭后,开着车带着狗绕着五个屯子挨个又走了一遍,跟每个屯子的社长商议晚上让人站岗放哨的事,那人跑了一天肯定又渴又饿的,肯定要进村子找吃喝的,虽然人九成九跑远了,但也不能不防着还在附近逗留。
如果都大大呵呵的都回家睡觉,这大夏天的都爱开着个窗户睡觉,万一钻屯子里,真出了什么事,这责任谁担?
这时候夕阳西坠,已是黄昏时分。
看样子今天是抓不到人了。
心中想着事,他开车向着砖厂跑去。
刚进大门的时候,一个电话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王彪啊,我耿海你大爷,你快溜的过来,我刚才放羊回来在安阳公墓那里看到个钻出来个人,向北边跑去了,快溜过来看看是不是那个杀人凶手。”
“啥?”王彪激动的问道:“大爷你看清楚了?不会是谁家有啥说道跑去烧纸去了吧?”
东北农村这边有这样一种情况,虽然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但是信奉仙儿啊神儿啊鬼的还大有人在。
出马仙,跳大神什么的还有。
有的人给看完了,就给看病的人说哪个哪个故去的人来找你了,你要晚上去坟地给烧多少多少纸钱,多少多少元宝,还有什么花啊什么的。
王彪更倾向于那个人是这一种情况,因为之前那人逃跑是是往南边去了,这安阳公墓地实是在王家屯北边,一南一北怎么着的也不应该跑到这里来。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穿个黑衣服。”耿海道。
“大爷你和我大奶近坟地里瞅瞅,看看有没有事烧纸的。”王彪道。
如果没有人在里边烧纸,那耿海看到的那个人十有**就是了。
耿海吓了一跳:“我他妈哪敢啊,这都要黑天了,再把我吓个好歹的,我这心脏可受不了。”
王彪这才响起耿海这个大爷胆子最小,别看六十多了,但是一个人不敢在家住,最怕鬼了,黑天都不敢出去走夜路。
再说,万一真是那人,又窝回来,他们老两口子哪是个。
“那个你们在哪等我会,我这就带人过去瞅瞅。”王彪说完,开车回到屯子,招呼着赵峰、陈鹏、胡冬春等七个人,开着三辆汽油三轮子车带着狗来到了前安阳墓地。
“大爷,你之前看到的那人大概往哪个方向走了?”王彪问道。
“往那边去了。”耿海指着东北方向。
“你和我大奶赶紧赶羊回去吧,白天不是大喇叭广播不让出来放羊吗,咋还出来了在,这玩意碰上多危险。”王彪埋怨道。
耿海老伴道:“这不赶出来放吃啥啊,家里就有苞米。“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王彪说着带着人进了坟地,挨个坟包前打量着。
由于七月十五都过去两三周了,每个坟包前并没有纸灰,虽然一起过来七八个人,还带着两个狗子,但是王彪还是觉得有点发毛。
几个人在几百上千的坟包里走,一个都隔着十几米远,四周都是长满杂草的坟包,别说已近黑天的黄昏时分,就是大白天的都会有点渗的劳的。
又走了十几米后,一个盖着崭新画圈的坟包出现在王彪眼前,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新坟,也许是鬼片看多了,每当看到这样的,他都会潜意识的想着这里边躺着的人会不会从棺材里边蹦出来。
咽了两口唾沫,他硬着头皮招呼着狗子走了过去。
嗯?
有情况!
王彪来到坟头前一看,有纸灰,估计不是新下葬的就是三天圆坟或是烧七的,还有供品,但是大果子和水保什么的让人吃了,地上还有三个香蕉皮,酒瓶子也是打开盖的。
这绝对不是里边躺着那位的亲人。
更不会是耿海,耿海胆子最小了,绝对是不敢吃的。
他拿起电话急忙给陈所长打电话:“陈所长你赶紧把电话给白大队长他们,我这边发现情况了。”
陈所长又惊又喜:“是吗,你等等,白队长,夏局长王副镇长那边发现情况了。”
“王副镇长我是夏新民。”
“夏局长,也就十分钟前我们村放羊的老两口子再前安阳墓地发现一个人,从坟地向北跑去,我怕不是嫌疑人,特意带人过来检查有没有烧纸的,刚才我发现一个新安葬的坟前供品被人吃了,百分之九十就是那人了,也穿着黑色的短袖。”王彪语速飞快的道。
夏局长双眼一抿,从王彪的描述中分析,那人还真有可能就是那个钱志超,不然,正常人谁这时候去坟地逛游,还吃供品,现在生活可不像十几二十几年前,农村人物质条件非常不好,好多人为了解馋就去墓地找供品吃。
“好,好,我这就和老白带人过去。”
夏新民挂了电话把话给白大队长介绍了一遍后,白大队长也觉得那人很可能就是嫌疑人,意见一统一,二人开始把搜查的人全部叫了回来,上车开赴王家屯。
王彪这边打完电话又给秦铁铮去了个电话,让他联系前安阳和狼窝前房子村后安阳等几个村的村领导,赶紧组织村民出来封锁村屯,并让人去各个地头把守。
趁着人还没来,王彪骑着三轮摩托拉着狗回到了家里,开着酷路泽带着无人机从墓地前边的路开着去了离着最近得狼窝村。
直接找到村长单志军。
“王副镇长你咋还亲自来了呢?”
王彪道:“我不放心,你赶紧在组织人先把村子四周看起来,在找人把你们村子的每块地地头都看起来,骑摩托电动车啥一定封好和大华、前房子村和土坡村之间封好了。”
“好的王镇长我这就安排人。”
“千万别大喇叭乱喊,再给惊跑了,微信群喊人。”
王彪又开车跑去了前安阳、后安阳和土坡村,让各村村长书记发动百姓,组成个大包围圈,把这几个村子的地圈了起来。
安排好之后,他这才开车回到王家屯。
夏局长和白大队长为了避免车队开过去把人惊到,把车直接都停在了王家屯。
此时正听着王家屯的老人介绍体力情况,对照着地图,研究如何布置抓捕圈。
王彪等白大队长说完之后,道:“白队长,夏局长,我这有两架带红外热成像功能的无人机,你们看能用上不?”
“热成像?太用的上了,在哪呢?”白大队长惊喜道。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他没想到王彪一个平头老百姓居然有这东西。
王彪道:“在我车里。”
“有这个东西好办多了,晚上等气温降下来,直接无人机搜索,我看他往哪里逃。”夏局长道。
几位随行的副职干部们一个个的都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王彪把无人机搬过来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夏局长,白大队长我忽然想起来个事。”
“什么事?”
“19年的时候大华镇很多村屯都修了井房子,这人跑了一天喝不到水,会不会钻井房子里?”
第一百三十一章 突然钻出的狗头(求月票和推荐票,马上月底了亲)
“井房子?”白大队长念叨一声,“什么样的井房子?有多大?“
王彪道:“多大的都有,有一米五六高的,还有两米多高像小仓房一般的,藏一两个人绝对没有问题,现在眼看就要到晚上了,蚊虫这么多,他要是看到这样的房子绝对会钻进里边休息。”
夏局长点了点头,王彪说的这种情况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王副镇长这些村屯都归你们大华镇管吧?”他指着地图道。
王彪点头:“没错,一直到黑龙江分界线都属于我们大华镇。”
“那好,你联系下这些村的村干部,让他们过来,把本村地里的井房子或是那些扣大棚遗留下来的窝棚什么的都给我们画出来。“
“好的,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叫他们过来。”王彪说完拿起电话就给各村村长书记打电话。
“知道了王镇长,我这就开车过去。“
”好的王镇长,五分钟就到。“
”王镇长是去王家屯吗?我尽快过去。“
副镇长的权威和权利在此刻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一各个打电话打出去,没有一个人敢打夲儿。
打完电话,王彪心底悠然升起一种骄傲、舒爽和明悟。
难怪人们自古至今最大的梦想都是想从政当官,难怪自古至今人们都说,有钱不如有权,难怪所有当官的都削尖了脑袋往上钻。
这有权再手,指点江山的感觉还真双,一句话,没一个人敢反对的,一各个的都跟接了圣旨是的,没一个敢磨蹭的。
夏局长、白大队长这边开始分别给各自所带的队伍划分区域,指派任务。
首先最重要的还是封锁每一个地块,江源这块的地都很方正,公社大队解散后,重新划分的土地,三十多垧地一个地块,方方正正的,地的四周走种着杨树。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搜索,而是先把每一块地块封锁,回头再开始搜索。
现在有无人机了,封锁完,用无人机高空侦查就好。
热成像就这点好,气温越低,他的侦查灵敏度就越高,虽然有苞米地阻挡,但是气温降下来之后,影响也不大。
用无人机搜索可别人的效率高多了。
分派完任务之后,夏局长对王彪说道:“王副镇长一会就麻烦你帮控制无人机吧。”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应该的。”
半个小时后。
新的包围搜捕再次布防完毕。
王彪控制着无人机开始低空侦查? 先从从墓地周围的苞米地开始侦查。
两台无人机? 相隔百米并排搜查。
一块地只要一个来回就能侦查完毕? 无人机好是好? 但是最大的短板就是续航。
实在是太费电了。
换下一块电池,王彪就得给电池充电,这样倒着用。
大家伙本以为有无人机出动很快就能抓到逃犯,但是让大家伙失望的是?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 都没有发现踪迹。
搜捕结束了? 除了把手岗位的其他人都在车上开始睡觉。
王彪带着无人机? 哈欠连天的开车回到了家里。
此时? 东边的天空已经发红发亮? 用不了多少分钟,太阳就出来了。
王彪回到家? 简单的冲洗个澡,刚要上床睡觉的时候? 小马棚子一个扣大棚的种瓜大户王大军来了一个电话。
“王大哥啊,打电话干啥啊?有事啊?”他有些烦躁的道。
本来困的要死? 刚要睡着? 这就来个电话。
“村长啊,我这边发现情况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逃犯啊,我寻思着给你打电话个说说。”
王彪扑棱坐起? “你说啥?发现情况了?看到人了?”
“人倒是没看到,但是我家大棚里的瓜他妈的不知道让谁连吃带祸害的糟蹋了十几个。”王大军骂道。
王彪稳了下神儿,问道:“你咋发现的啊?”
“我家这几棚白兰瓜不是下来了吗,我这雇人去摘挂发现的......”
王彪脑筋一跳:“大哥你家大棚四周有没有监控?”
“有啊,我这么多大棚能不按监控吗?”王大军道。
“那你查了没有啊?”
“哪有功夫查啊,我这还得看着大家伙摘瓜呢。”王大军叫道。
王彪想了想,也是,那王大军家里扣了四十多栋大大棚,一天天的忙的要死,现在又正摘瓜卖瓜,哪有哪个闲工夫干这个事。
“这样,我去你家查,你家有人没有?”
“你来大棚吧,我把钥匙......”王大军刚说到这,就听远处传来一个妇女的惊恐大喊声。
他脑筋腾的一跳,下意识的大喊着问道:“咋的,谁咋的了?”
说着他甩开腿向外跑去。
王彪听到王大军的话,急忙问道:“哎,你那边咋的了?是不是发现人了?哎?”
可喊了好几声,那边也没回音。
也顾不上多想,他穿扯过一条裤子,穿上鞋子,向楼下跑去。
在门庭下趴着的旺财旺福来钱几个狗子见状一个个腾腾的站起身跟着王彪汪汪的向外跑去。
从后边进了车库,打开车库门,王彪带着旺福旺财开着车就向小马棚子跑去。
直接杀到了小马棚子屯西王大军家的大棚头。
这时,王大军等人和十几个雇来摘瓜的妇女门都聚集在外边盖的凉棚里,吵吵嚷嚷的,王大军媳妇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抚着胸脯。
王大军见王彪过来了,喊道:“村长啊赶紧让人过来,就是那个逃犯,刚才就在我们家这凉棚的纸壳箱子里边睡觉来的,我媳妇跟人拿纸壳箱好悬没吓死。”
“往哪跑去了?”王彪急声问道。
王大军道:“冲着那边跑去了。”
“大哥你带人赶紧开车从大华那边地头往南兜,看见人给我打电话。”王彪说着上了车,拿出无人机,卡卡卡就放飞了出去,随后又拿起电话急忙给夏局长打电话。
“夏局,发现了,发现了就在小马棚子,刚跑不到五分钟,赶紧带人过来。”
刚合眼也没多久的夏局长一听,整个人惊喜的差点一蹦,瞬间精神了,“好,好,我们这就带人过去,这个他妈的王八犊子跟老子玩灯下黑呢,居然他妈的又绕回红旗村了。”
夏局长骂骂咧咧的把所有人用大喇叭叫醒,随后跟着白大队长带着队伍风驰电掣的向王家屯跑去,路上直接和白大队长用对讲机开始分派任务布防。
现在现在只需把红旗村的地和大华毗邻的两面兜住就好。
王彪开车跑过一节树趟带后,把两架无人机放飞出去,直接放到王大军指出逃犯钻进的那片玉米地前边的一片苞米地。
那边王大军开这半截子拉着两个人往从土道往西边跑去,盯着,只要有人跑过去,绝对能看的的道。
王彪站在地头仔细的盯着屏幕上观看,就怕一个不注意,没看清屏幕露了逃犯。
一块屏幕本就够他盯着的了,他还得一起盯着两个屏幕,注意力只能高度集中。
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他右后方的树道沟里跳出,先是探头探脑的往道上瞅了瞅后,见没人,直接在树林里向着停在前边路口的白色越野车快步走去。
来到树道头,见车窗户开着,他心里一细,往两边打量,见司机站在三四十米外,他鸟悄来到祝驾驶车门旁往里一瞅,车钥匙赫然在钥匙孔里插着,一股巨大的喜悦狂涌而出。
昨天那一天一宿的罪遭的,简直不是人受的。
现在有车了,就可以逃脱升天了。
他一把拉开车门,直接坐上主驾驶坐上,还没等他拉车门,就听脑后传来了两声低沉的吼叫声。
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见两个血盆大口冲他龇牙咧嘴的。
“我艹!!!!”
他惊叫一声,本能的向车外跳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手一支地,撒开脚丫子泼命的向苞米地里钻去。
王彪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向后看去,就见一个身影从车上跳到地上。
“哎,站住别跑。”
他大叫一声撒腿往回跑,这时旺财旺嗖嗖从车里跳出,跑到苞米地地头冲着里边吠叫。
“旺财旺福上。”王彪大叫一声,两只狗子得到命令,四蹄一蹬,挠起八道小尘土,如黑色闪电一般,嗖嗖钻进了苞米地里,
当他,刚跑到地头,苞米地里就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
王彪听到惨叫声,也顾不上别的了,嗖嗖点了两下屏幕召回无人机,把两个控制屏幕往地上一放,钻进苞米地,撒丫子向声音传来去跑去。
跑到近处一看,王彪直皱眉咧嘴,只见钱志超两个小胳膊被旺财旺福爷孙二狗,死死的咬着,还不住的撕扯着。
“唉妈啊,疼死老子了,救命啊~”
“疼死我了,救命啊,妈啊!”
“旺财旺福,坐,撒口,坐,他妈的,坐!”王彪赶忙喝止。
感受到王彪骂人了,训练有素的旺财和旺福这才撒口,蹲坐两旁,咧着嘴虎视眈眈的瞪着还在嗷嗷哭喊的钱志超。
钱志超这时候才看清,感情放狗抓他的人是王彪。
心里的气,一下子不打一处来,平日横贯了他,哪能受的了这个气。
“姓王的你他妈的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你要他妈不放了老子,老子他妈的杀了你。”
“卧槽,你他妈还敢横,信不信老子让狗咬死你?”王彪喝道。
“你他妈敢……”钱志超大骂。
王彪眼睛一瞪,一打指响:“旺财旺福。”
两只狗,听到指响,站立起来,冲着站起的钱志超嗷嗷的狂吠起来,口水飞溅。
钱志超见状,魂儿好悬没吓飞了,哭喊道:“姓王的你他妈疯了,赶紧叫住狗。”
“你他妈不杀老子了?”王彪骂道。
钱志超哭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我服了,老子他妈服了。”
“旺财旺福,坐!”王彪得意的道。
奶奶的,吓不死你。
“我警告你,别想跑,你跑不过它俩的,现在它们俩可开口见血了,下次咬我可不敢保证它们还咬你胳膊,要是咬你脖子,那我只能说怪你倒霉了。”他冲着钱志超吓唬道。
钱志超这时候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我他妈的不就打个人吗,至于这么多少追我吗,不依不饶的。”
“打人?你他妈把人都打死了,这还说是打人?你他妈手怎么那么狠。”王彪气愤的骂道。
他从不讨厌混的人,但是,这些人是有那种侠义心肠,讲江湖道义的,而不是像钱志超这种,欺软怕硬货,专门欺压本分的老实人。
“打死了?”
钱志超一下子懵逼了,心骤然一缩。
“你,他妈骗我,怎么可能打死了,这,这不可能啊,我没想打死他们啊,我哪有胆子杀人啊……”
王彪道:“不打死了,怎么会发动这么多人抓你。”
钱志超打量了几眼王彪,从王彪的神色上看,说的是真的,再说,他也没有理由骗自己。
想到这,钱志超彻底的慌了神,整个人,一下子变的呆傻起来。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完了,完了,活不了了,这回死定了……”
“不行,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他嘀咕着,从裤兜里弹出一把卡簧,刚去按按钮,手腕子上却传来一股剧痛。
“啊!”
卡簧刀瞬间掉落在地上。
王彪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货居然还带了刀,见钱志超弯腰要去捡刀,他急忙蹿了上去,飞起一脚直接踢在钱志超脸上。
砰的一声,直接将钱志超踢倒在地,地,旺财和旺福见主人动手了,嚎叫一声,嗖的蹿了上去,一口咬在钱志超扬死的小腿上。
罗威纳是狗界中咬合力最大的狗,而且,狗子咬完人的伤口都会非常疼,钱志超哪受得了这个。
登时就发出一声惨叫。
“旺财,松口,坐!”王彪吓了一跳,上去扯着旺财和刚要下口的旺福得脖圈。
“别动,钱志超我警告你,你老实呆着,你那个杀人估计就是个误杀……”
“我不想死啊,我真不是有意要杀人的,我真没想杀人啊,你赶紧放我了我,不然老子跟你玩命儿。”钱志超站起身子歇斯底里的哭喊道。
“钱志超我知道你不想杀人,都是意外,你千万别激动,我告诉你,你这是误杀,不会判死刑,你要是自首坦白交代,还能量刑轻点,像你刚才拿刀,那是抗拒抓捕,要是把我伤了,那性质可就严重了,我劝你好好想想。”
“我不会被枪毙?”钱志超眼泪叭嚓的瞅着王彪,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会。”
“你不骗我?”
“我骗你干他妈啥,老子这是在帮你,你他妈的,帮着余洋出头来揍我,这回老子还得帮你,我这就给公安局长打电话,你别在跑了,你他跟他说你自首,有什么情况你跟局长说,没准就给你个自首减刑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是吹牛比呢
钱志超疑惑道:“真能减刑?”
他举了举滋滋流血的双手,“我,我这是让狗抓住的,能算自首吗?”
“被狗抓住的,被狗抓住的?”王彪一琢磨,越想越不是味。
“卧槽,我在想法帮你,你还骂我。”
他一怒喊,两个顶级的护卫犬一听主人发怒,蹦的又站起,呲牙吼吼叫了两声。
“没,没有,你可千万别让狗再咬我了。”钱志超条件反射的大叫道。
王彪冲着狗子喝了声,“坐下,叫唤什么!”
“能算,哎,钱志超啊你说你是不是傻?现在处处都是摄像头,网络这么发达你跑能跑哪去,你看看那些逃跑的,有几个逃脱了?就是十几二十几年前逃脱的,都抓到了,更何况现在。”
见钱志超没说话,王彪又道:“你说你打坏人,跑路来这,你还给人当打手,这不是缺心眼吗,看你也得有二十六七了吧?”
“二十五……”钱志超嘀咕一声。
“二十五,二十五你还瞎胡混,你爹妈生你真是生了个孽,好好找个活干,娶个媳妇过日子多好,没学历啥的,可以送外卖快递啊,赚的还挺多的,你说你这一天天瞎胡混的,有意思吗?”
钱志超像鹌鹑一样,低头不语,脸色抽搐懊恼至极。
王彪越说,心里越有气:“挺大个人,不知道替你爹妈想想,让他们省省心,这次就算没打死人,就是给打坏了,是不是得赔医药费什么的,这钱谁赔?还不是你爹妈。”
正说着呢? 钱志超忽然嗷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该死啊,我对不起我爹妈啊……”
嚎了几声后,他忽地蹿起? 向旺财扑去? 旺财没想到这人居然敢扑它? 吓的本能的往后一蹿,随后往后一弓身子? 就要进攻。
王彪也吓了一跳? 赶忙弯腰抓着狗子项圈? 束好狗子? “你他妈干啥?再乱动,我可真让狗咬你了。”
钱志超哭喊着说:“咬死我吧,咬死我就不用我爹妈赔钱了,我们家就是种地的? 哪有钱赔,还是让我死了吧!”
说着,他低着脑袋又往前冲。
王彪赶紧拉着狗往后去? “哎? 你别冲动? 这钱你出狱打工就赚回来了,你要是死你,你爹妈以后指着谁?你还让不让他们活了?”
“我不管……”
“停,我说你他妈怎么这么轴,我,我他妈给你出钱? 你这让我狗咬了,我赔你几万医药费行不行?卧槽你妈的,这叫什么事。”王彪忍不住破口大骂。
钱志超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王彪,“真的?”
“真的,你他妈的王八蛋,你这让我狗咬死,老子还得跟你受牵连,还得被你爹妈告。”王彪肺都要气炸了。
这他妈真要死了,他可就倒了大霉了,虽然是抓逃犯,但是法律可没赋予他放狗咬人的权利。
毕竟旺财旺福不是警犬,就是警犬把人咬死了也得负责人,起码训犬员或是警方或是军方得担责任,不过顶多赔点钱。
要是他,没个几十万的能了事吗,毕竟几年前失主追小偷,小偷自己摔死了,失主都被告了赔了几十万。
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更何况他这放狗把人咬死了。
哪个钱多,哪个钱少,他还是分得清的。
再说,就算没咬死,就是现在钱志超起诉他,他照样得赔钱。
“我,我太谢谢了你,哥,我他妈真对不住你,你这么讲究的人,我还跟人来找你麻烦。”钱志超眼泪齐流的扇着自己嘴巴。
几巴掌下去,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胳膊上伤口给疼的。
“行了,跟我出去吧,你走前边,我告诉你,你别想歪心眼,跑你是跑不了的,现在周边地块都围上了,就算我没抓到你,别人也得抓到你,就算没人围,你已经被列为网上追逃了,车都坐不了,能跑哪去?”王彪道。
“哥,我,我不跑,我不跑了,你说,我真的不会判死刑?”钱志超还是不放心。
王彪耐着性子道:“你又不是蓄意杀人,就百香果女孩那个案子知道吗,那凶手都没判死刑,他那个性质可比你这恶劣多了。”
钱志超想了想也是。
“走吧,你走前边。”王彪道。
钱志超点了下头,一瘸一拐的走在前边,王彪跟狗子隔着两米多,跟在后边。
这时候,他才拿起电话给夏局长拨过去电话。
“夏局长,钱志超抓到了……”
刚说到这,他就见钱志超回过头来瞅着他,双眼中透露着质疑和忐忑。
好似再问:不是说好算我自首吗,你怎么还说抓。
“什么?在哪抓到的?”夏局长喊道。
“他自首了。”王彪道。
钱志超脸色露出感激的神色。
“在哪呢?”夏局长赶紧问道。
王彪道:“在小马棚子西边第一节树道,往南过两节树道,我们在这十字路口等你们,就是王大军家大棚那块地,前边的前边的这块地地头儿。”
“好的,我们这就过去。”
王彪,来到地头,冲着钱志超喊道:“你等会,旺财旺福看着他,我告诉你别乱动,不然它俩会咬你的。”
说着,他急忙跑去遥控器那检查两架心爱的大疆。
可千万别特么的摔坏了啊,好几万块钱呢。
来到近前一看,两架无人机都平稳的停在地上,叶片什么的都完好无损机身也没有问题。
王彪拿起来有检查一边,啥事没有,就是有点绿色的痕迹,估计是降落时打到玉米叶子了。
钱志超看着王彪拿着两架无人机过来,有些傻眼,愤恨的道:“你,你这拿无人机抓我?”
王彪尴尬的道:“看到了吧,无人机都拍派出来了,我这只是玩的,警察和武警那边的无人机可都是带热成像功能的,你就是藏房子里都能给你抓出来。”
钱志超眼中的异样神色消失了,这往哪逃?就算逃,也不过是晚抓到几天的事,与其活遭罪,还不如早早被抓起来。
起码睡觉吃饭不用愁。
几分钟后,轱辘压击地面和警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不一会,只见车队激荡起一道土龙,就来到了王彪面前。
夏局长和白大队长率先下车,一眼就看到了钱志超,没错,是钱志超。
钱志超看着这么老多警察和武警过来,也吓傻了,一个警察就吓懵他了,何况这么大的阵仗。
“铐起来!”
夏局长一喝,登时四个特警就跑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像收拾小鸡崽子一样,扯胳膊拗到背后,咔咔给铐了起来。
动作可不像王彪那么温柔,疼的钱志超嗷嗷只叫唤。
几个武警将人押到车上后,白大队长看着王彪问道:“我看不是自首吧,是被你的狗抓到的吧?”
王彪笑了笑,道:“是自首的,你看刚才我都没绑着他,他就老实的坐在站在那里,等你们吗?他知道错了,痛哭流涕的,说不是想杀人的。”
“胳膊的伤怎么来的?”白大队长笑道。
王彪迟钝了一秒,说道:“啊,那个意外,意外。”
夏局长这时道:“这事移交的时候,我会给那边警方的人说的,王副镇长感谢的话我先不多说,得赶紧带他去医院处理下伤口,还得给他打疫苗。”
“嗯,您忙您的,回头我会传达您和贵局的谢意的。”王彪急忙道。
“好,那我先走了!”
白大队长却没有走,而是像王彪的车走去,“狗车里呢?我看看。”
之前他看见王彪的两条罗威纳了,品相是挺好,挺相人的,但是却没当回事,品相好怎么的,能比的了警犬又灵性?有能力?
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一个当村官的都把狗熏的能咬胳膊抓贼了,可见这两条罗威纳的血统非常好,性格很稳定,服从性也高。
王彪打开车门,把狗叫了下来。
“旺财,旺福可不行咬,这是好人,不行咬啊。”
白大队长已经伸手摸了上去,摸了摸旺财粗短方正的大脑袋,又摸了摸,捏了捏旺财的前胸。
“好狗,这狗骨量头版都是特等特的。”
说着,他又摸了摸旺福的,又是一顿赞美。
“你这狗是从国外进口的吧?”
王彪难掩得意的笑道:“算是吧。”
“好,哎王副镇长我老白说话直来直去,这狗我相中……”
“打住,这狗多少钱都不卖。”王彪赶忙打断道:“我全家都稀罕狗,这跟我家人一样,都有感情了。”
白大队长好笑的看着王彪,“呵呵呵,我不要这俩狗,我意思以后出狗崽子了,我想过来选个一两条充入我们警犬的队伍里,不白要,给钱。”
王彪哈哈一笑:“这事啊,好说,到时候下崽子了我给您打电话,吓死我了,以为你要他俩呢。”
“我要它俩有啥用,都这么大了,性格都定型了,当不了警犬的,警犬得打小训练。”白大队长道。
“您电话多少?回头我给您打电话。”王彪问道。
几分钟以后,白大队长带着队伍也走了。
王彪没有回家,而是带路出了田野,上了道来到了红旗村村政府。
王彪打开麦克风,轻了轻嗓子,朗声道:”红旗村的村民们请注意,现在通知个好消息给大家,逃犯已经抓到了,大家伙可不用再提心吊胆了,那个一分局夏局长和白大队长特意嘱咐我要我替他们跟大家伙道谢,说咱们红旗村的人都是好样的,有正义感,他们谢谢大家伙了……”
他怕老百姓听不到,又说了一遍:“红旗村的村民们……”
几个屯子的百姓一听,又是激动又是高兴。
“哎妈呀啊,啥时候抓到的啊,这咋抓到的啊?”
“是啊,在哪抓到的啊?”
“我听我们家老二说,是在小马棚子的地。”
小马棚子,王大军家装菜的凉棚内。
几个妇女对着王大军媳妇笑道:“哈哈哈,亚辉啊,这下你可立头功了,要不是你发现了人,还抓不到呢。”
“是啊,回头没准还得给你搬锦旗呢。”
“哎,还得说老娘么的嗓门就得高点,不然喊一嗓子别人都听不到,多那啥,你看老板娘这一嗓子,把杀人犯都给吓跑了。”
王大军媳妇被几个老娘么茄咕的都不好意思了,“艾玛啊,你们可别说了,我现在心还哐哐跳呢,吓死了。”
……
王家屯,王彪把车停进前边大草库,进了小卖店。
“妈,早上做啥吃的了?”
李桂芝道:“馒头,炒的油麦菜和辣椒炒鸡蛋,锅里呢,大儿子这人在哪抓到的啊?咋抓到的啊?”
这时,一些好信爱八卦的人从麻将室里走了出来,一个个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王彪。
“大彪啊,跟哪抓到的啊?”
“跟我们说说,有没有人受伤?警察放枪了没有?”
王彪没好气的看了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屯里长辈一眼,瞧瞧那个揍性,看热闹不嫌事大,开枪,还开炮呢。
但是他却没这么手,这是中国人普遍都有这个特点,爱凑热闹,而且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时更让他气愤的声音从旁边的那个人嘴里吐了出来。
“开枪了,我给牛填草的时候听到嗙的一声,肯定是把人打死了,不然那杀人犯咋能给抓着。”
王彪诧异的看着说话的刘三炮,此刻他终于懂了,为啥他叫刘三炮,还真是够能山炮的。
“那是你家车胎晒爆了。“他没好气的道。
刘三炮一晃脑袋,冲着王彪嚷道:“你净扯蛋,四轮车车胎还能晒爆了?”
“三炮叔,你可轻点扇吧,嗷,贼咋抓到的我最清楚不过了。”王彪翻着白眼道,说着拿起一瓶泉阳泉,闷了两大口。
“你咋知道?你小子竟吹牛逼,你可别跟我说是你抓到的。”刘三炮道。
王彪嘿得一笑:“诶,三炮叔你这话算是说道点子上了,还真是我抓到的。”
“是吗你咋抓到的啊?”
“大彪啊你可别忽悠我们,人警察都没抓到,你抓到了?我咋那么不信呢?”
“大孙子快说说,咋抓到的。”
李桂芝却担忧的上下打量着王彪:“大儿子你受伤没有?你这孩子这么大了咋还不知道轻重呢,有警察呢你显啥能耐梗啊?”
王彪笑着把住母亲的双亲,把她按坐在炕上,“妈,我一点事都没有。”
“哎呀,你倒是赶紧说啊咋抓到的?”一个大娘急不可耐的问道。
刘三炮嘴一撇:“说啥啊,他是吹牛逼呢,能说出个啥子午卯有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老鲍有问题(月底,恳求一波月票推荐票)
王彪最不爱听的就是这话,最受不了别人质疑他,他可以很低调,但是不能受质疑,他做人行事向来立的正,行的直,很多时候让人说不知道变通,太直太臭了。
这一切都为了啥?
不就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肯定吗?
“三炮叔你当我是你呢,悬天唬地的,有一两说八斤的。”王彪怼了一句后,冲着大家伙道:“我给你们说,那抓捕过程那真是惊心动魄啊。”
“那.......”
看着大家伙都大眼瞪小眼的瞅着他,王彪嘿的一叫:“我说你们大家伙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听着不单调吗?买点瓜子汽水冰棍啥的你们吃着我给你们讲着多逮。”
“吃啥冰棍啊,赶紧说吧,这不急人呢吗?”
“说啥啊,你这是没听懂大彪的意思,这小子点咱们呢,不买东西支持他家小卖店生意,这小子就不说了。”
“艾玛呀,你小子啊,现在可比以前精多了,黏上毛就是猴了,这时候都不望了多卖货,行了赶紧的买东西吧,给我拿根奶糕,哎我说,那个不买东西的赶紧去麻将室那屋去。“马三牛嘻嘻哈哈道。
“三爷们,讲究,你这话说的太入我心了,我这就给你拿冰棍去。“王彪哈哈笑道。
闲着没事跟老乡们逗逗嘴,闹闹笑话挺有意思的。
“哎咱们一人出一块钱买一斤瓜子。”绰号阎王爷的赵二奶道。
王彪哈哈哈一笑:“哎,你们看看还得我二奶啊,二奶,你这干嗑瓜子口多干啊,来瓶饮料吧再。”
“去你奶奶个腿儿的,我这血糖都九点几了还让我喝饮料,你想把你二奶喝走啊?”赵二奶笑骂道。
李桂芝冲着王彪骂道:“你净他妈的扯犊子,赶紧说得了。”
“急啥,卖点东西的。”
扯了一会后,王彪这才开始说,从脑补王大军媳妇撞见钱志超时说起。
“那我一脚油门就往南跑去,放开无人机就进地去查,也就五六分钟,你们说发生啥事了?刘三炮很捧场的问:“发生啥事了?看到了?”
“我正看屏幕呢,就听狗咬,我这一回头,好家伙那小子就从我车上滚下来了,感情要偷我车开跑? 幸好我早有准备? 让狗呆在车里? 这小子没想到车里有狗,吓的好悬没尿裤兜子,撒丫子就跑。”
“你们说能让他跑了吗,冲着狗子一喊追,我就撒丫子往回跑,刚跑到地头,那小子就在地里狼哭鬼嚎起来,好家伙我进去一瞅,这个惨啊? 两个狗子一个撕扯着一只手,好悬没给劈了,疼的直喊娘。”
李桂芝吓的妈呀一声:“你杂放狗呢,这咬坏了不得赔钱吗?”
“当然得赔医药费了。”王彪道。
“啥?”李桂芝一听顿时火了:“赔多少钱啊?你说你他吗显啥能? 那不是有警察呢吗?哪显着你了?”
王彪这个后悔啊? 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说这个嘎哈? 这不是找挨骂吗。
“没多少,就给打狂犬疫苗处理个伤口啥的,也就两千多块钱。”
刘三炮见李桂芝火了,打哈哈道:“两千块钱对我大侄子来说还叫钱儿了,九牛一毛,这抓到杀人犯就是花两万都合适啊,你说这要抓不到,在把别人给害了,那多造孽啊,我大侄子这是积德行善呢。”
王彪冲着刘三炮竖了个大拇指,“炮叔,你这句话是这两年里你说的最有道理的一句话,有觉悟。”
“那是,你也没看看你三炮叔是干哈的,想当年那也是治保主任。”刘三炮得意道。
赵二奶这时候问道:“哎,大彪那后边咋整了?”
“你听我说啊,后来这小子掏出一把刀来,要跟我玩命,让我放了他。”
“啊?”李桂芝下意识的惊叫一声。
刘三炮:“是吗?”
“嗯,不过这小子忘记手被咬坏了,刚掏出就疼的掉地上了,我上去一脚直接给踢倒了,我家那旺福能看我受欺负吗,见我动手了,上去一口就咬他小腿上,把那小子疼的直学狗叫唤。”王彪眉飞色舞的道。
“艾玛啊,那可疼死了你家那狗都长的那么壮的。”
“哈哈哈,这小子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撞着了你。”
“哎,你咋没直接咬死他呢,这种畜生就不能让他活着。”
王彪白了这个老娘么一眼:“咬死了不犯法啊?”
说完,他继续道:“大家伙都知道我吧,打小就正直,满肚子正义,你们说我能不教育他吗,跟他讲了点道理这小子听完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扯了一会后,王彪简单洗个脸吃点东西,开车又来到镇里。
现在他可是副镇长,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在看着他。
虽然很困,但是,他也得去镇上,反正镇上的办公室里也有床。
......
一分局,门口。
余鸿学趁着脸瞪着着余洋:“这回嘚瑟不嘚瑟了?告诉你多少遍少他妈的和那些二流子打连连,就不听,这都啥时候了,还搞黑社会那一套?”
“行了,别墨迹了,我哪知道他是逃犯,我都不认识他。”余洋不耐烦的道。
这事都够倒霉的了,不知道咋回事呢,在局子里审了一天。
真是**蛋的了。
余鸿学被余洋一顶,感觉当老子的尊严被挑战了,更加恼怒了:“别他妈的一说你你就不耐烦,我他妈说的不对啊?有能耐你自己出来啊,别找老子啊?”
“那你给我送回去。”余洋道。
余鸿学差点被余洋顶个跟头。
“老子当初知道你这德行生下来就把你掐死。”他骂了一句。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那房子的事怎么说了?搞定了吗?”
余洋道:“没有,那姓王的说是区里普查搞的,不是村上整的,而且当初你买地的时候是跟苏文学签的根本没盖村上的公章也没上账,人家说你们这是私人交易,必须得收回。”
“什么玩意私人交易啊,那他妈的苏文学不是大队的村干部吗,他不就代表大队吗?”余鸿学骂道。
余洋道:“没用,人就跟你玩公事公办,再说,这个事我问我爷奶了,村上都没出面,就是给带个路,是国土资源和那啥下来的人。”
“玩他么犊子,啥事也办不好,你打车回去吧,我回村。”余鸿学骂道。
余洋没好眼神的瞅了一眼老子,下车一摔车门走了。
“你他妈的摔谁呢?”余鸿学大骂,但是被他宠上天的儿子根本没尿他。
红旗村。
余老汉道:“这咋整啊?这搬回去,这些东西往哪放啊?”
余鸿学道:“搬什么搬,回头我去找去,我就不信那个事了,他苏文学不是大队书记啊?不代表大队啊?什么私下不私下的,没那说的,我他妈钱都花出去了,不让我住了,凭啥啊?”
“人说了,这个限期内不搬走的他们就强拆了,大华那都拆不了少,以前国道两边的好多房子都拆了,我今早上还特意骑车过去瞅了瞅。”余老汉道。
余鸿学沉着脸想了会,道:“他们两家咋说了?没去找大队吗?“
“西院去了,没看着王彪,这不昨天来个杀人犯,都忙活这事,村上也没人。”余老婆道。
余鸿学道:“一会我去他们两家走走,咱们一起去大队找,这事就咱们一家不好办,得都去闹,都去找才行。”
......
临近中午。
大华镇。
秦铁铮看见王彪开车来了但是却没见到人,这都快晌午了也没过来找他一起去吃饭。
难道走了?
他探头从窗户向外张望,王彪的酷路泽还停在院门西侧的松树荫下。
反常,太反常了,这货居然没来找他。
秦铁铮叨咕着开门向西,来到王彪办公室,一开门,锁着的。
“咣咣咣,王彪啊,王彪?下去了?”
他拿起手机刚要打电话,门吱呀一声开了。
就见王彪闭目哈眼的打着哈欠出来了。
“睡觉呢,昨晚几点睡的啊?”秦铁铮问道。
王彪摘了眼睛,揉了揉眼睛,“别说了,一宿都没睡,半夜回去刚躺进被窝,电话就来了,说发现逃犯了,我这就赶紧带着狗跑过去了。”
“抓到了?”秦铁铮。
王彪点头:“抓到了,你找我有事啊?”
“吃饭了!”秦铁铮道。
“吃饭啊?算了你自己吃去吧,我在睡会。”王彪打着哈欠,转身要回屋。
“牛肉烧麦。”秦铁铮玩味的看着王彪。
王彪眼睛一亮,又转了回来,“牛肉烧麦?那我得吃点。”
秦铁铮好笑道:“你就是个吃货。”
二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这回那个老余家不会再去找你闹事了吧?”秦铁铮笑道。
王彪摇了摇头:“你没在农村生活过,你不懂,农村人有两个极端,要么熊的要死,要么凶悍的要死,你要是动了他们的地他们的利益,那是不会轻易就罢休的。”
“他们的利益?他们是侵占了村集体的利益,就说那个法院,占地的四五亩地,一年种苞米就能收入几千块吧?这十几二十多年,得赚了多少钱了,两三万就占了那么大快递,二十多年还不知足?”秦铁铮道。
王彪笑了,“你是真不了解我们农村人,别说十几二十年,就是一年,在他们的思维里,那就是属于他们的了,你看看那些开荒种地的,把道都给你开出几条垄来种地,你敢压苗过去?你敢把路给恢复了?你就是压个地头子,他都给你不愿意,说你祸害他们家地了。”
大华食堂比较大,六间连脊的起脊大彩钢瓦房。
有一个大开间的餐饮区和六个专供领导用餐的单间。
王彪和秦铁铮除了接待上级单位来人在单间内吃饭外,其他时候都是在开间里和大家伙一起用餐。
王彪端了两盘烧麦,秦铁铮则去弄酱汁碗。
烧麦看着很不错,面皮被油浸透,显得黄呼呼的,很是让人有食欲。
王彪夹起一个,要开撒着淀粉的褶皱口,吹了吹气,这才连皮带馅的咬了一口。
“咋样?”秦铁铮把蘸碗放在王彪面前一个。
王彪嚼了几口,眉头渐渐皱起,左咬右咬,怎么嚼怎么觉得肉不对味,口感也有些怪。
“你跟我说是啥馅的?”王彪努努着眼睛问。
秦铁铮疑惑的看着王彪:“牛肉的啊,怎么了?”
“你尝尝。”王彪道。
秦铁铮夹起一个,要去蘸酱汁。
“等等,你就空嘴尝。”王彪组织道。
秦铁铮依话儿,咬了一口,仔细嚼了几下后,狐疑道:“挺香的啊?怎么了?”
王彪刚想说,看了一眼周围了人,见左边两个人看了过来,道:“没什么,以为羊肉的呢,这么香。”
“我看你这睡蒙圈了,羊肉牛肉分不出。”秦铁铮笑道。
饭后。
王彪和秦铁铮没有回办公室,而是从锅炉房前边不行越过民政从月亮门穿到了派所所,而后从派出所大门沿着镇政府院后大道上溜达起来。
虽然天气很热,但是道路两旁都二十几年的老榆树,树高且枝叶繁茂,树荫很大。
王彪和秦铁铮一边走一边聊。
“食堂是谁负责采办的?”他问道。
秦铁铮道:“老鲍负责,你问这个干啥?”
王彪直接了当的道:“有问题。”
“有问题?”秦铁铮认真的看向王彪。
王彪点头:“百分之九十,今天吃的不是牛肉,没有牛肉味,口感有点怪怪的,你好好回忆下,咱们在吉日大叔家吃的烧麦是啥味的,在通辽那吃的是啥味的?“
“啥味的?”秦铁铮努力回想,“感觉好像没这个香啊。“
王彪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秦铁铮:“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香料啥的放太多了,根本吃不出肉味,明天中午跟我去砖厂吃,你尝尝我们农场食堂的牛肉烧麦是啥味的。”
秦铁铮听到王彪这样说,也觉得这事怕是真的确有其事。
“这老鲍是你任命管理后勤的吗?”
“不是,我来得时候就是他管理后勤的了,不是马书记任命的就是原来那个镇长。”
“那你回头问问马书记,对了那后勤采办食材蔬菜啥的报表给我看看,有没有猫腻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王彪道。
他这句话真不是吹,红旗村小马棚子很多扣大棚卖菜的种植户,这些人没事来卖店碰头聊天,天天聊菜价,对于菜价他是很熟悉的,牛羊猪肉、鸡鸭鱼他总买也很清楚。
别人不知道菜的行情,他可以说门清。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是老黄
下午。
秦铁铮回到办公室后,望着窗外沉思起来。
王彪提起的事,不是个小问题,大华镇是个大镇,工作人员很多,每年就食堂支出这一块就是一个很大的费用。
后勤主管一直都是肥的流油的肥缺。
无论是哪个单位,无论是政府还是企业食堂,那都是很有油水的,尤其政府食堂这一块,一斤菜怕是贵个几毛那都是少的。
也是行业的潜规则,大家心里都明镜,但却都不去管,因为根本就管不了,换谁,谁都得贪。
只要不太过分,太离谱就好。
但是今天这个事就过分,拿别的肉冒充牛肉跟大家伙吃,这其心简直可诛。
以后他还能不能好好在食堂吃饭了,还敢放心吃吗?
这事还要尽快处理的。
不能让某些人把大家伙的福利剥夺去,侵公肥私。
王彪回到屋,拿着手机查看了一阵厂区所有圈舍的视频,看看牛养猪的状态,有没有闹挺或是有情况的,又看看了看厂区的监控。
牛羊在倒嚼,趴窝在地上来回嘎巴着嘴,腮帮子鼓鼓着。
小时候的时候,他不懂,以为这牛羊嘎巴嘴是无聊闲着玩,后来才知道是把吃进去的东西,反刍出来在细嚼一边,混合上唾液淀粉酶啥的在咽进去储存在另一个胃了,很神奇。
猪舍里,一个个粉白的猪都横躺竖窝的午睡,猪这个东西,是最会享受的,吃饱就睡,睡醒就吃,可省事。
狗子们也都趴在墙根下的阴影中吐着舌头,哮喘一般伸着舌头哈哈的喘着。
现在偌大的厂区里,只有羊圈舍区里的那些个一两三个月大小的羊羔们追逐打闹着。
北京。
沈娜看完婆婆李桂芝发来的信息很是生气,心里又很担心,此刻她才恍然,为啥昨天到现在王彪都没有给她发信息打电话,更没有视频看她和女儿们,感情抓杀人犯去了。
“妈? 那他没受伤什么的吧?”她担心的问。
李桂芝道:“没事,哎? 就是折腾一宿都没睡觉啊,老姑娘啊,回头你得管管他,你说这多危险? 那狗要把人咬死了,他不得摊事啊? 你好好说说他? 不? 骂他。”
“嗯呢? 知道了妈你放心吧? 你看回头我怎么收拾他的。”
李桂芝这才放心? 临结束谈话的时候? 她又嘱咐道:“老姑娘啊,你吃东西什么的可注意点? 注意休息,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和补品? 好好补补身子,别挑嘴? 不然以后体质该不好了。”
“嗯呢,知道了妈? 都吃呢。”
“那个,羊奶可要每天都喝啊。”
“嗯嗯嗯,知道。”
沈娜看着手机无奈的笑了,整个四九城,乃至整个北京里恐怕除了动物园之外,就她家里养着养了。
喂了让她喝上新鲜的羊奶,王彪专门从家里拉了两只刚产羔一个月的奶山羊过来,又拉了许多牧草和青储包过来堆在四合院里。
一个高逼格的四合院一下子变成了农村的大院了,充满了浓浓的掺杂着羊膻味的田园气息。
她老爹,曾经堂堂一铁路局局长,现在成了每天挤羊奶的农村奶农了,她老妈谢春兰同志,曾经堂堂一酒楼老板,也没逃脱的了挤奶员的命。
人的命运轨迹,绝大部分好像都是惊人的相似,很多人瞧不起农村人,很多人农村人更想着逃离农村,但是当到一定年龄后,又开始慢慢回归那种农村质朴的田园生活。
尤其北京,越来越多的有钱人都在延庆、门头沟等地买地盖二三层小别墅,种小园,过着田园的生活。
当然这里边也是因为国内日渐严重的视频安全问题影响的,蔬菜各种农药超标,地下水污染,食品各种添加剂,熏硫、防腐药水等等。
尤其是食用油,转基因大豆油在国内都已经泛滥了,但凡是一个粮油店和超市,肯定就有卖某某鱼和某某粮某某门转基因大豆油的。
只要有条件的人,要么卖进口有机的,要么买国内有机的,要么就是自己种食。
像她们一家算是很享福的了,起码吃的米面都是农家肥种出来的,蔬菜水果也是买的有机的。
但是那些条件一般的普通大众呢?
在饮食、食品卫生质量这一块,国家真是重视的太少,相关部门更是开玩笑,即便是有人举报抓到了有问题的,处罚的力度也太轻了。
想到这,沈娜笑了,真是近猪者猪,跟王彪待一起久了,他的那种悲天悯人,心怀百姓苍生,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臭毛病也把她跟传染了。
谢春兰抱着还没睡的老二月童,来到卧室,问道:“怎么了?你婆婆跟你说什么事呀?“
“能说什么,还不是你的好大儿子,得了八嗖的居然跑去抓杀人犯。”
“啥?”谢春兰瞬间惊叫一声,怀中的小月童顿时下的一激灵,瞪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楞楞的望着谢春兰。
“妈,你吓到月童了。”沈娜埋怨的说了一句。
“啊?”
谢春兰低头一看二外孙女可不是正惊恐的看着她呢吗。
“哦哦哦,月童不怕啊,月童不怕。”
她悠了两下,伸手摸着月童绒软的头发和小耳朵,柔声道:“摸毛吓不着,摸耳吓一会儿,月童不怕哈,月童不怕。”
她不哄倒好,这一说,只见小家伙小嘴一憋,就哭上了。
这一嗓子倒好,就好像吹起了起床号,睡下的天童、星童、美童全部睁开眼睛哭了起来,场面一下子失控起来,卧室转眼变的热闹无比。
沈娜和母亲赶紧,起身抱着一个,再在悠车里摇另一个。
“嗷嗷嗷,不哭啊,乖啦,天童最乖啦,不怕,不怕,哎呀星童我的宝贝女儿最懂事了。”
“月童不哭啊,月童不哭啊你看你把姐姐和妹妹们都吓哭了,乖哦,外婆给你唱外婆桥。”
沈娜越哄越烦躁越生气,“臭王彪、死猪头,欠揍的王八蛋生完孩子都不管,你们瞅瞅你们的爹,长大了你们就狠劲的作他,闹他,替为娘的出口气。”
……
五分钟后,忙活的满头汗的沈娜,拿起电话给王彪播了过去。
“哎呀,这不是我聪明美丽、贤良温婉、窈窕诱人的老婆大人吗,嘿嘿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为夫的真是受宠若惊啊……”王彪贱特特的道。
沈娜:“闭上你的大猪嘴,你个王八蛋……”
王彪懵逼了,这是咋了?这么大火气,我没招她啊。
他下意识的把办公室的窗户给关上,可不能让这声音传到别人耳朵里,不然太丢人了,他现在好歹也是一镇之堂堂副镇长,要是被人知道被媳妇骂不敢还嘴的怕媳妇的耙耳朵,那可真太有损他形象了。
“姑奶奶,我王陛下草民有罪,草民该死,求女王陛下宽恕我的罪孽吧。”王彪直接求饶。
嘴上这么说,他在心里暗暗得意的想着,聪明的男人一定要像他这样,和媳妇闹矛盾不管谁对谁错,只要吵起来就主动认错,也不用管哪错了,就说有错,只要这样,那老婆的火气就客气消去一半。
这招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用了五次了,百试百灵。
果不其然。
他这话往出一撂。
电话里的沈娜一下子就不骂了。
“王彪你不是人,你个王八蛋四个孩子你一个都不哄,自己天天躲在家里了,逍遥自在,老娘都要被你坑死拉,一天天的不是哄孩子就是换尿不湿.......呜呜呜呜......一个哭,另外三个都跟着哭,我好难啊........”
王彪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感情是被四个小仙女给磨的受不了,这种不足一岁的小豆丁最难带最磨人了。
各种时间段的喂奶,各种时间段的换尿不湿,各种哭。
虽然他的四个宝贝很省事,但偶尔也会闹人。
他很理解沈娜,很多孕妇产后抑郁症就是被孩子给折磨的,那是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的一种磨,全天候的你得看着孩子,睡觉都不敢睡实,不管是多晚,不管你多累,只要孩子一哭,你就得哄,去喂奶,去照顾。
“老婆你受苦了,你在忍些日子我就去接你们娘几个,回家来后就好,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别跟我说这个,你现在就过来,立刻马上过来照顾孩子,老娘要出去旅游,老娘要去逛街,老娘要去吃好吃的.......”
王彪汗颜的摸了一把大脸,好么,这一口一个老娘的,把他叫的直接和四个小豆丁成同辈的了。
“嗯呢,听你的,立刻马上。”
”我还骑小白去大草原,我要去新疆纳木错。‘
“嗯呢,去,还去海湾兜弯,沿着海岸线到海南岛,去绕岛环游。”王彪把自己个的想法搬了出来。
“海岸线?海南岛?能都环海公路吗?”
“不知道,那咱们就去哈瓦一,去澳洲怎么样?哎,咱们去火奴鲁鲁,那看星星最美了。”
“火奴鲁鲁?那是哪?那的星星真的美?”
“当然,全球最佳的观星地点了,星星老多了,你说咱们要是骑着小白,行驶在洒满繁星的原野中那会有多美?那感觉就像是咱们骑着摩托向星辰大海中驶去一样,想想都梦幻的很呢。”
.......
几分钟后,沈娜的情绪平稳了下来,她深叹了一口气,“哎,行啦,别白话了,就知道给我画空头支票。”
“怎么叫空头的呢,回头一定去啊。”
“切,我还不知道你,对了,听说你这两天挺英勇呀,都敢抓杀人犯了,我老公还真是厉害呢,真给我和女儿们长脸呢。”沈娜笑着说。
王彪一听沈娜夸他,简直吃了一盒槟榔顺气丸,上下通气,美的直冒泡,感觉身子都轻了许多。
“那必须啊,我是谁?我可是女神的丈夫,小仙女们的父亲,没有这点本事了那像话吗?”他得意的道。
“哦,是吗,你还挺骄傲得意的是不?”沈娜提高着声调道。
可惜王彪并没有发觉道这一点:“一小般般吧,不过老婆你是真不知道今天早上抓他的时候有多......”
“闭嘴,你现在都长本事了是不是?杀人犯你都敢独自去抓,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沈娜站在院门口大骂道。
这块离卧室远,再大的声音,宝宝们也不会被惊道的。
王彪被沈娜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这怎么个情况?
好端端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以前没这毛病啊,这生完孩子添新毛病了?
沈娜见王彪不说话,骂道:“我问你呢,你自己几斤几两?”
“一百八十五斤。”王彪下意识的回道。
“一百八十五?”沈娜一听这个气啊,“好啊你个王八蛋,我这一天天吃不好睡不香的,你个王八蛋在家里大吃大喝的,你好有良心啊。”
“哪有,哪里有大吃大喝的。”王彪大声叫屈。
沈娜声音又拔高了两个高度:“还没有?上次在北京量,还是一百七十五,现在都一百八十五,又长十斤。”
“这不怪我啊,这人过中年了就是爱胖啊,我这真没大吃大喝啊。”
“那怎么这么胖?”
“我这就是大葱蘸酱啥的。”
“滚,老娘才不信你,我不管你赶紧减肥,回去我要是看不到腹肌,你看我捶不捶死你。”
王彪瞬间苦逼:“老婆这我真做不到啊,现在都八月下旬了,一个多月咋可能瘦那么多。”
“我不管,就要减肥,我要看腹肌,瘦不下来,你就在书房打地铺吧。”
.......
挂了电话后。
王彪垮着脸来到了书记办公室。
“哎,晚上有事没有?没事交上老武两口子咱们好好大吃一顿,我请客。”
秦铁铮意外的看着王彪:“好啊,不过,你这怎么请大吃一顿咋还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呢,你要是舍不得钱,我掏钱。”
“草,哎,我媳妇给我下圣旨了,让我减肥,在她回来后,一定要让她看到腹肌。”
说着,他撩开白色的短袖衬衫,露出长着一道汗毛圆滚滚的肚皮,用手掐着往起一扯,“你说,就我现在这德行,一个月能特么搞出腹肌吗?这特么是**裸的打击报复啊,哎,这是典型得她不爽,我也得陪着她不爽啊。”
虽然王彪说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但是秦铁铮也猜出啥意思了,得意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是打算吃饱了后好减肥啊?咋的,明天就开始节食了?”
王彪刚要说话,电话响了起来。
“哪位?”
“是王总吗?我是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