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麻烦来了!(求订阅求月票)
何老木匠两口子也是苦命,生了何斌这么个冤家债主老儿子。
先是老两口子在五十七八近六十的时候,挣命种地赚钱给何斌盖房子娶媳妇,拉了一屁股饥荒。
这何斌赌钱不说,还乱混,没几年,因为跟人偷石油被抓住,判了几年,当年媳妇就离了婚,扔下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老两口刚把孩子拉扯大了,何斌出来了,没几年混了个比他小十多岁的离异小媳妇。
媳妇娶进门直接把老两口赶了出去单过。
大前年,小媳妇跟村里人跑了扔下了一十二岁的小姑娘和八岁的儿子,天天猴猴着老两口要钱。
去年何斌跑出去干活,整个家全扔给了八十多岁的老两口,钱也不给老两口。
老头心脏病,身子骨不行,老太婆十指不全,一米四几,勉强能做个饭,到老到老不仅没儿女养,还要伺候两个小的洗漱吃喝。
虽然本屯子还有个二儿子和二闺女,却没人养活。
离开了梁美娟家,王彪没让母亲跟着而是自己去了何老木匠家。
去的时候,大门已经锁上了,他本想跳墙进入,又怕惊到老两口,只能站在大门口喊人。
喊的却不是老两口,而是两个小孩。
没几分钟,老爷子拿着手电筒慢吞吞来到大门口,时不时照着门外的王彪。
“谁啊?占海吗?大晚上你来干啥啊?”
“姑太爷,我王彪啊!”王彪大声道。
老爷子耳背,你要不大声都听不到。
“谁?”老爷子拿着手电筒照着王彪。
王彪因为侧着脸躲避刺眼的灯光,老爷子老眼昏花的也没看准。
王彪贴进门,更大声的喊道:“姑太爷,我是王彪啊。”
“大彪啊,你这晚来干哈来了啊?”何老木匠大喊道。
耳朵不好使的人,潜意识会以为别人耳朵也不好使听不道。
“了解点情况看能不能给你和我姑太奶办低保,办了国家给你们,把们打开啊,进屋说。
“啊?你说啥玩意?”老爷子耳朵又没听到。
王彪无奈,更大声的喊了一遍:“来跟你家办贫困户的事,把们打开,进屋说。”
老爷子总算听到了:“啊,这事啊,行,我给你开门。”
近三十年的三间老砖瓦房,掉漆腐朽的木头窗户套子,屋内,被油烟熏的一片焦黄发黑,因为常年没有刮白,无论屋里屋外都显得很破败。
老太婆穿着小背心坐在炕上,两个小孩趴在炕上玩着手机。
刚一进外屋地,一股混合着烟油、老人味和说不清是衣服酸臭味还是什么味道的混合气味就钻了王彪的鼻子。
他皱了皱鼻子,走进东屋。
迎面,两个被油泥烟火熏的发黑发油的柳木箱子靠在东墙摆放在两排木凳上。
炕上摆着同样熏的发黑的破炕柜。
穿着背心的老太太坐在被窝里看着王彪。
两个趴被窝的玩手机的小孩一见是王彪,笑嘻嘻问道:“你来干啥了?”
“大王彪,你来我家干啥?”
王彪瞪眼道:“来揍你俩,不睡觉玩啥手机,眼睛不要了?”
”你敢揍我,揍我我咬你。”何斌小儿子光着腚蹭的站起,皮了噶几道。
王彪欻的一步过去,一把揪住小子小牛,恶狠狠的道:“说我服了,不然牛儿给你揪下来,说服不服?”
老太太笑呵呵的瞅着,嘴上道:“快给你大侄说服了,不得牛就给你揪下来了。“
王彪听的嘴角和眼角肌肉直抽抽,感觉受到了来自老太太一万点的无形伤害,逗弄小孩子的心情瞬间就没了。
光腚睡觉的小屁孩居然是叔叔辈的。
上哪说理去。
这特么就是长辈的没正事,四五十岁,五六十岁还生孩子,不然辈怎么能赶这么大。
当然,这句憋在他心里的话,只能跟家里人发发牢骚,外人是不能的。
都是老姑舅亲啥的,别但是这个老太太,可是太爷爷亲老姑的闺女,是太爷爷的亲表妹。
一把把光腚小子推到在被窝上后,对老太太道:“姑太奶今晚中没中啊?”
老太太喜欢跟人打3d彩票黑彩。
每次也不多大,几块钱,最多时十几块钱。
就盼望着一次中个几百几千块钱,缓解下家里生活压力。
就这两个小崽子,哪天不得花个七八块钱。
老太太看了看墙上熏的同样发黄的石英钟:“还没到点出号呢,得九点多。”
老何木匠走进屋,挨着炕头炕沿梆子一坐,问道:“大彪啊,你那暂说啥?给我们办凭困户?能行吗?”
老太太一听:“啥?弄凭困户?不是说咱家有铲车轿车啥的不合格吗?”
王彪指着窗外黑乎乎的当院道:“就你家那破铲车,还有那卖废铁的破破轿子,也叫个车?姑太奶啊,我就来跟你家了解下一些情况,你和我姑太爷的户口和你家我老爷在一起呢还是没在一起啊?”
“跟一起,没分。”坐在炕上如同年老的狐狸猴子一般瘦骨嶙峋的老太太道。
王彪心里疑惑,不应该啊,应该分开的啊。
嗷,一定是这样了。
当初赵占海在位的时候一定是想着让老丈人老岳母多得到一些补助或是政策,才没有把户口给蹬开。
老何家人口可是不少,老两口加上何斌在加上何斌一大两小三个孩子还有跑了的那个媳妇,七口人。
老何木匠又没听清,”你说啥?“
“没啥。”王彪大声道。
“姑太奶,你家一共多少地啊?”
“母们家就四口人地,一垧八亩三分地。”老太太道。
老爷子跟一旁看着老妻和王彪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清楚二人说的是啥,心里又急又火。
“你们娘俩说啥大点声,让我也听听。”
“跟你说啥,那么聋,跟那坐着看着得了。”老太太大声道。
王彪这边刷刷记着:“何丽莉她捞着地了?我记得分完地了,她才出生的啊。”
“她哪有地啊,是你祖姑太爷的,他留下的地,他那不是分地那年没的嘛。”老太太道。
王彪哦了一声记在了账本上。
”姑太奶啊,你和我姑太爷这一年吃药看病啥的有两千块钱够不够花啊?”
“哪够啊,你姑太爷去年心脏病,住院就花了一万多,这都你二姑奶老姑奶他们姐几个出的钱,就我这一年头疼脑热、跑肚拉稀的买药就得千八百块钱的。”
王彪一边听一边写,对于老太太说的千八百块钱一点不怀疑,这年头,感个冒吃个药打个针就得两三百块,要是去医院那就更贵了,杂七杂八下来,一千块钱都打发不住。
他直接给记上了一千五。
”姑太奶啊,他们两个上学啊买吃穿啥的,一年得花多少钱啊?”他又指着两个小孩子问道。
老太太瞅了两个小宝贝,道:“不上学一天就得六七块钱,上学的时候一人带五块钱,放学回来,还得一人一两块钱去你家买零食吃。”
王彪拿着笔在孩子支出下边又开始记录,不管上学还是放假一律按照上学时每人七块钱的标准算。
谁回头要是敢跟他争辩这一块两块的他非骂他们娘不可。
“姑太奶那地你们都自己种呢吗?”
“嗨,种啥啊,就剩了八亩多地,那一垧地都被你老爷给当给金四回子了。”老爷子叹气道。
刚才这一句他听清楚了。
王彪一皱眉:“当给金四?他前年不是把你家大母牛牵走了吗,怎么那饥荒都没堵上啊?”
“那还的是本儿,地是利息。”老太太道。
王彪不知道说啥好了,只能说老两口生了个孽种冤家。
老没养上,还得伺候爷三。
“我老爷现在出去打工一个月说没说能赚多少钱啊?”他问道。
老太太道:“跟我们说一个月能开四五千,却一直看不到钱,也看不着他还饥荒,出去干了一年多,就过年回来扔下一千块钱给孩子买衣服,六一的时候回来扔下了五百块钱,就在也没见着钱,那五百块钱还是他把剩下的那个牤子卖了得到的钱。”
说到这,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我和你姑太爷啊都不指望他了,够他自己花,别跟外边拉饥荒我们就烧高香了。”
王彪写完一段话后,笑着安慰道:“姑太奶,这回你也别犯愁了,这贫困户我绝对给你们报上去,回头这俩小的也有补贴,一学期一人能领五百块钱,加上每个人一二百块的兜底补贴,一年差不多能补贴一万块钱,不过有个事我得嘱咐你,到时候这笔钱你们老两口就留着,可死活都不能给我老爷啊,给他多少都不够他造害的。”
老太太愣了几秒,嘴唇哆哆嗦嗦不是道是激动,还是有话说不出,过了足足有十秒钟,老太太伸出干瘦如树皮般的残缺的双手拉着王彪的手,老泪纵横的道:“我......我我......大重孙子啊,姑,你可帮了你姑太奶姑太爷大忙了啊,生的儿子姑娘都没你这么上心啊。”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摸着老泪道:“你说我跟你姑太爷养活四个儿子三个姑娘啥用啊,没一个养老的啊,就过年一人给个三头五百的。“
老何木匠虽然听了个断断续续,但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子事,”唉,哭啥啊,死了就好了,往棺材里一睡,一了百了,啥烦心事都没了。”
王彪听在心里是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这他妈叫什么玩意。
老两口子能养活七个儿女,七个儿女却他妈养活不了两个老人。
杂种草的,他要是不把这七个人给摆弄明白了,王子就倒着写。
心中骂着,手轻拍着老姑太奶的后背,劝慰着:“姑太奶啊不难过啊,咱有国家照顾呢,这回头给你办下来,生活就不难了。”
说道这,王彪语气一变:“姑太奶姑太爷你们两口子就是心太软,对你家我这几个爷爷姑奶啥的都太心慈面软了,他们不养活你们,你们就不会上法院告?都不养活你们你们还顾及他们的脸面名声干啥?
一年就给个三头五百的够干啥的?
回头一个人最少要八百赡养费,这可是国家规定的,他们不给你们,我带你们老两口去法院告他们,还没谁的,敢不养活老人?”
“告啥啊,我们又不是城里人,分家分你老爷这了,谁能养活我们,你老爷也没说不给我们养老送终。”老太太道。
在东北这里的农村有这个习俗。
老人都是跟着小儿子生活,由小儿子养老送终,死后地啊房啊也都给小儿子。
而城里的人,死后除非有公证的遗嘱,不然楼房就得几个儿女啥的分,不管老人在哪家生活。
很多亲兄弟姐和妹就因为争夺老人遗产,闹的脸红脖子粗,忘了一奶同胞的血脉亲情。
“姑太奶姑太爷你们放心,这事回头我找他们谈,不行,我在拉你们去法院告他们,何必你们老两口子过的这么辛苦,都多大岁数了还自己洗涮做饭,喂鸡打狗的,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还要伺候孩子?”
......
北京。
沈娜开着谢春兰的奥迪a6l,领着一辆微型小货车,拉着一箱箱的黑玉米和面粉东城窜西城,丰台跑朝阳的给沈家长辈兄弟还有一个咋子北京定居的舅舅和彪姐送黑玉米和面粉。
这次给各家都派送玉米可不完完全全是因为亲情,让大家尝尝鲜。
她可是计划着靠这些个亲属尤其几位大娘婶婶给她拉动客源呢。
“大娘啊,回头你要是在请你们歌唱团的老姐妹老战友们吃饭,您就招呼到家里来,让保姆给他们用咱们家农场的面给她们蒸馒头烙饼包饺子什么的。”
......
二伯家。
“二娘二大爷啊,回头你们可不能白吃我们家的黑玉米和面粉哦,吃的好吃你们可得给你们的那些老同事啊下属啊还有广场舞的老姐妹们宣传宣传,咱们家的面粉黑玉米可都是用有机肥,可健康了呢。”
“老沈啊,看见了吧,这就是嫁出去的姑娘,看到没,跟去年完全不一样了。”
“是啊,去年和王彪送黑玉米过来,只是说吃没了在跟他们说,今年倒好,给咱们下任务了,这要是不给宣传宣传咱们这两个老革命可就是成吃白食的了。”
沈娜笑嘻嘻道:“哪有啦,现在你们老闺女家农场可是积攒这二十多万斤的面粉呢,这要不尽早卖出去,就得损失近百万块钱啊,你们忍心你们我吃糠咽菜吗?”
“你个死丫头,放心吧,回头二大爷就拿几斤面粉让单位食堂做面食给现任的领导尝尝,争取给你弄个供应的名额。”
沈娜扑到二伯身边,捏着二伯有些肥肥的脸蛋:“果然还是您最稀罕我这个侄女,二大爷我这还有视频呢,回头你放给他们看,他们绝对会念你的好的。”
沈娜这边进行的很顺畅,王彪这边的工作却遇到了麻烦。
第八章 赵三姑奶(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江南。
一二层联排小别墅内。
李丹躺在床上幽怨烦躁的看着站在衣柜前穿衣服的秦铁铮。
两周了。
天天这么早起来折腾。
“以后再起这么早,你去楼下睡去。”
秦铁铮回身来到床头俯身亲了李丹一下:“我去楼下睡?我怎么舍得扔下娇滴滴的小妖精去楼下睡呢?在过几天就忙活完了,醒了就别睡了早餐送来了,吃完收拾收拾你也好去上班。”
“我要你抱我起来。”
“好,我抱!”
李丹简单的洗了一把脸,趿拉着拖鞋迈着极不情愿的步伐,梗哒梗哒的来到楼下吃早餐。
看着桌子上的牛奶、三明治、小油条,凉碟小咸菜,李丹更没胃口了。
“这都什么啊,彪哥给拿的黑玉米呢?”
“那个没有热,对付吃一口吧。”
“都没农村的伙食好,我不吃了,你吃吧。”李丹一撇嘴,起身就要走。
秦铁铮道:“瞎说,那个农村早餐能吃这么好。”
“彪哥家啊,有菜还有咸鸭蛋,看着都有胃口,你这些天天天长在他们村,是不是就是为了吃农家饭啊?我看你都胖了。”
秦铁铮笑道:“你还别说,彪哥家的伙食还真不错,吃的都是他家菜园子摘的豆角茄子辣椒,生菜油麦菜小萝卜菜大葱啥的蘸酱菜,真是下饭,就是那打鸡蛋酱的鸡蛋都是他们家养的鸡下的,跟着一大家子五六个人一起吃,老有胃口了。”
“听着都好吃。”李丹有些羡慕道。
外卖她都吃够了,太油,都是调料味。
“明天周六,这样明天你就跟我下村吧。”秦铁铮道。
“彪嫂回来了吗?”李丹问道。
“还没有。”
“那我不去了,去了呆着说话的人都没有。”
“咋没有,你可以和彪哥太奶奶说话啊,我跟你说啊太奶奶讲故事可好听了,再说你还可以跟小狗崽玩啊,彪哥家一条母狗下崽了,可好玩了。”
李丹意动了,她最喜欢小奶狗了。
不然也不会嫁给秦铁铮。
呸!
都想哪去了。
她只是喜欢小狗咂!
不是为了去吃的。
秦铁铮狼吞虎咽的吃了两个包子,一口喝了一杯五块钱一杯的也不知道是奶粉冲的牛奶还是真牛奶。
出了甜味基本喝不出奶味,跟彪哥家的羊奶相比真是差的远了。
“我先走了,今天彪哥他们屯子弄那个低保的事,得早点过去准备。”秦铁铮说了一句,拿上车钥匙和包,出了门。
王家屯。
屯中大坑旁,老榆树下。
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个人,从四面八方还不断有人过来。
大坑是生产队时候挖的储粪坑,那时候冬天,王家屯大队的人就会赶着驴马牛车,背着粪篓子铁锹什么的去城里捡大粪,去公厕里刨大粪,走个几十里地拉回来放坑了,留待这明年春天发酵好后撒田里。
那时候没有化肥,全靠大粪当家。
那时候的人过的苦,每个大劳力老爷们冬天必定会被冻伤耳朵和脚,很多人更是被冻哭,但是那也得冒着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走几十里路去城里捡大粪,赚那个三四个的工分。
你不去,没工分,家里人就得跟着挨饿。
捡这臭大粪上着田地,种出来的粮食,自己还捞不着,全部上交给国家,自己吃的粮食只能用工分去兑换剩下的最次的粮食吃。
可惜,别说现在的人,便是当年那些吃农村人奉献的粮食活命的城里人,那些领导们已经都忘记了农民的功劳。
更有一个教授恬不知耻的说农民蠢,活该受累,农民无用,更可悲的是,政府部门没有人出来治理这个人。
大榆树是王家屯的神物,长的很茂盛,树冠好几十平米,这棵树年头可多了,以前这里是一座庙,后来破四旧时候给庙给砸了,几百年传承的小庙就此消失不见。
就剩下了这么一颗榆树。
王家屯的人都记着这里,谁家老人了,都会来这里报庙烧纸烧贡品什么的。
王彪坐在树下一个破石桌上。
坐上放着一张白色的塑料写字板。
一旁还放着一个大喇叭。
“王彪啊,你这上边都写着谁啊,给我们大家伙看看呗。”
“大彪啊,有我们家不啊?”
“我家可困难啊。”
“大彪啊,你咋没去我家了解情况呢?”
王彪押着板子:“一会人到齐了在公布,到时候镇长也在这,大家伙那时候有意见在提,绝对公平公正。”
“艾玛,就先给我们看看能怎么的呢。”
“还能把字看跑了啊。”
秦铁铮把车停进了草库凉阴下,拿着公文包向着东头的人群走去。
分开人群来到石桌前。
麻世杰、金铭等人笑着打招呼。
“镇长来啦。”
“镇长您坐这。”
“镇长。”
王彪站起身,冲着秦铁铮笑了笑:“早上吃了吗,没吃让我妈给你热两穗苞米,这这人还差一些没过来呢,不着急开会。”
“不用,早上叫的外卖,村上有人吗?让人拿大喇叭招呼招呼,不能让这么多人跟这干等他们。”秦铁铮道。
“人都跟这呢,就剩个打更的老头跟大队守着他也不会用个大喇叭。”王彪收完拿起手机,点开王家屯的微信群,喊道:“没来的抓紧来大榆树底下开会了,今天镇长在这块主持会议,大家有意见什么的正好可以跟镇长反应。”
秦铁铮有目的性的专门选着上岁数的老头老太太聊天,唠家常。
从这些人嘴里更容易了解到一些最真的话。
“大爷啊,您今天有七十了吧?”
“七十一了。”胡老大笑着道。
秦铁铮继续问道:“你家地自己种着呢还是归农场了啊?”
“都归农场了,老了种不动了。”胡老七道。
”你家几口人啊,一共卖了多少地啊?”
“木门家现在四口人,木门老两口子,一个孙子,还有大儿媳妇,大儿媳妇在大连那边打工,孙子在城里技校上学,两垧四亩地都卖了,卖了两万六千块钱。”胡老七道。
“这卖不少钱啊,这一年能攒下一万块不?”秦铁铮开心的道。
在他的治下,只卖地的人均毛收入就达到六千多,这是多牛的一件事。
胡老大虚了一声:“一万块?两千块钱都攒不下,就我那孙子,一天抽烟钱就得六七块钱,他生活费学费加上她奶奶买心脏病的药钱就两万出去了,唉,这我大儿子要是活着……”
秦铁铮瞬间很尴尬。
这天没法聊了。
王彪笑道:“你家那大鹅长多大了啊?种的艹啥的够吃不?”
胡老七一听王彪问话,表情一换,笑道:“够吃,这草是真好啊,长的快,大鹅还愿意吃,就我家那猪崽子都夸夸造,那长膘才快呢。”
“现在剩多少大鹅啊?”王彪问道。
“剩三十五个,糟践了五个,还有三十多个小笨鸡。”胡老大道。
一说这个他来精神了,“都长不小了,王彪啊,这到时候你真能都给卖了啊?”
王彪笑道:“放心吧,卖不出去,我个人买,不过我建议你家别卖,留着明年下鹅蛋卖,一个少说都能卖两三块钱,这留下三十个大母鹅,一天就算捡十五个蛋,那就是三四十块钱,一个月就一千多,夏天草多,能喂多少苞米?”
“那我再想想,唉,这鹅蛋这么大,才两三块钱太便宜了,别人买笨鸡蛋都是一块五一个。”胡老大咂着牙花子道。
“我说的是批发价,要是自己个零卖当然高了。”
“大彪啊,咱们屯子啥时候修路啊?这都八月份了,能修上不了?”一个人问道。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连锁反应。
屯子内修水泥路的事,他们都盼望好久了。
可眼见着别的屯子都施工,就本屯子没动静,着急啊。
“那不得一个个来吗,下周,就到咱们屯子了,我可告诉你们啊,加工面啊,苞米面啥的抓紧,不然回头铺路了,十多天可都走不了车,得过了养护期才能上车。”王彪道。
大家伙一听有准信了,都笑了,王彪的话他们还是很信的。
陆陆续续又有六七个人来到了大榆树下。
王彪瞅了瞅也差不多了,一个公布贫困户和低保户名额,以前都是写在大红纸上,贴墙上。
他为了公平公正,才想着当着全屯子的人面公布,这样谁有意见就可以当面提,当面解决。
“人来的都差不多了,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公布。”
说着他站起来,拿起近一米半宽的白色写字板挂在了一块凸起的榆树皮上。
“这就是这次评选上贫困户和低保户,还有五保户的名单了,大家伙看看有没有什么异议。”
“这都谁选上了?我也不认字啊。”
“你给我们读读啊。”
“行,我让人给你们读读。”王彪伸手一把把挤在前边看热闹的一个小姑娘拉了过来。
“大侄女,来给他们读读。”
小丫头叫赵然然,是赵冰的姑娘,上小学五年级。
赵然然很害羞:“大爷,我不读,你自己读吧。”
“这么完蛋呢,读完了大爷给你两块钱买冰棍吃。”
赵石头笑道:“大孙女啊,还不快点读,你大爷要给你买冰棍呢。”
小姑娘没说话呢,一旁比她小四岁的老弟喊了起来。
“大爷我读,你给我买冰棍。”
王彪揉了揉他脑袋,冲着小丫头道:“你不读,冰棍可就是你老弟的了。”
“我读,大爷,他都不认识几个字。”小姑娘大声道。
可不能让冰棍跑了。
小男孩气不过:“我怎么不认识。”
“这个字读啥?”小丫头指着一个字忽然问道。
小男孩一下子蒙圈了,扣着指甲说不出来话。
“行了,大侄女读。”
小丫头这才仰着头,得意的大声喊道:“柳大富,王辉,梁美娟,何林......”
这时,一个妇女的吼声在人堆里响起。
“哎,王彪这咋没有我呢,我家咋给取消了呢?”
秦铁铮闻声看去,是一个擦胭抹粉描眉画线的中老年妇女,穿着很是体面还带着两个大金耳环子。
听这话音,这人以前一直享受凭困户待遇了?
他不由询问的看向王彪,想问这个妇女的情况,但是眼下不适合问。
王彪一笑,不用看人,闻声都知道是谁。
这是老赵家的赵三姑,他奶奶辈的人物了。
他家麻将室的只要客户之一。
”三姑奶啊,你家日子过好了,已经超线了,所以......”他笑着很温和,甚至带着几丝讨好和恐惧。
这村里的妇女发起飚来,那可是吓人的很。
可他没说完,话就被打断了。
“谁家超线了啊?我家这日子过的多穷啊,就两口人地,我这一年头疼脑热的得花多少钱啊......”
王家屯好几十号人都望着赵三姑,有的更交头接耳的叫好。
更有的是想看热闹,想看王彪怎么解决这个事。
麻世杰见状抽出一根烟,点着,美美的吸上了一口,掐着两个半只眼睛,玩味的看着王彪。
我看你小子怎么处理这个事。
王彪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更温和几分,道:“三姑奶啊,你看你老闺女也结婚了,就算是你家只种两份地,但是姑爷在油田上班,一个月三四千,只这一条,就超线了,至于那个小汽车咱都不算,我也是没办法啊三姑奶,规定在那呢。”
“那是你姑爷,他是赚钱,可他那钱都给他儿子结婚还房贷,我们家哪有钱啊。”赵三姑插着腰吼道。
大家伙这会又把脸转向赵三姑。
有那知道细底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很多不知道的人,一个个眼神异样的看着赵三姑。
感情这样啊。
看来别人说的都是真的。
这赵三姑后找的这个老伴是真不行啊,看来还真是看病都不给她拿钱。
王彪刚要说话,那边赵占海的大嫂瞅么了瞅形势,也从地上站起道:“王彪啊,我就自己个一个人,你大爷都没了,我这都应该报五保户的,咋还给我取消了呢?”
“大奶,你先坐下,我跟我三姑奶处理完她家的事,在解决你家的。”
王彪态度不变的对着赵三姑道:“姑奶,自打我家整了麻将机,你就给我们家打麻将,没少照顾我们家生意,我们家跟你相处的也不错,或许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相信,但是这说白了是你们家内部的事,咱们江源市规定,人均纯收入超过三千四百五,家里有楼有轿车或是子女有楼有轿车、铲车钩机等大型机械农机的都不能上报。”
赵三姑奶眼睛一瞪,骂道:“这他妈谁给我家算的啊?我自己个都不知道我家一年赚多少钱?那个缺德的王八犊子算的?你他吗给我站出来,给我说说哪来的这个钱......”
第九章 赵三姑和王国强的战争(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王彪脸一黑。
这还用算吗?
知道你家情况的都知道。
他硬着头皮尴尬的道:“三姑奶”你消消火,到底什么情况咱都心里有数。”
“有什么数?我就知道我们家收入低,肉都吃不起。”赵三姑嚷道。
秦铁铮听的直憋嘴,这些天这种类似的话,他听的太多了。
以前的人都挣着抢着做万元户,觉得穷是耻辱,有那人家为了显着有钱,吃早饭特意拿猪肉皮擦嘴,弄的嘴上油乎乎的。
这样别人看着就会想,看人家那谁过的,顿顿饭都有油水,吃的嘴巴子直泛油光,一定没少吃肉。
为此,一些家庭买肉专买肥肉膘子,越肥越好,至于瘦肉那是穷人吃的。
这一习惯在农村一直延续到二十一世纪初。
“三姑奶你听我说完你在骂,现在国家查贫困户低保户越来越严格,监督检查力度也越来越强,别说你家,就是麻书记他哥他爸贫困户的名额都被人举报取消了。”
老神在在抽烟看热闹的麻世杰脸色一下子变了,又黑又青,嘴唇子哆哆嗦嗦几次,想要开口骂人,都忍住了。
善会察言观色的秦铁铮见状,伸手捅了捅王彪的大腿。
王彪一回头,顺着秦铁铮眼神看去,就见秦铁铮跟他又横眼睛,又动下巴的。
这是干啥?
他顺着看去,就见麻世杰一脸青黑,没好眼神的看着他。
卧槽!
咋把这货忘记了。
他轻咳一声,大脑快速运转,转而面不改色的道:“经镇检查组和镇领导我们一查,麻书记家人收入不过是超线几百块钱,就因为麻书记侄子有车,可,那都分家令过了,这都还不符合规定,别说你......”
赵三姑嗷的一声打断道:“别说我们家咋地?我家哪都符合规定,王彪今天三姑奶也不是针对你,这事你要是不掰扯明白了给我,我骂你爷爷奶奶。”
坐在人群中跟着看热闹的王国强一听,一下子就炸了,腾的站了起来,“不是老三你要干哈啊你啊?啊?我和你三嫂招你惹你了你要骂我们俩?你骂一个试试?还没他谁了呢。”
“爷,你干啥呢,去回家躺着睡觉去吧,跟这不嫌乎热啊?奶啊,你把我爷拽回去。”王彪道。
坐在王国强代英站起身,拉着王国强手腕子,“喊啥啊都七十多岁了,扯什么王八犊子,不嫌乎磕碜啊,走跟我去给鹅添水割草去。”
赵三姑没想到王国强两口子就跟这坐着,很是尴尬,可是面子上又下不来台,扫了一圈看人脑的人,她色厉内茬的喊道:”咋的啊三哥,你这是要给你大孙子出头啊?你们家现在有钱了是不?有钱了你七十多岁了不养老还给你大孙子经管鸡鸭鹅?”
王国强什么脾气?
年轻的时候脾气就臧,蘸火就着的炮仗脾气哪受得了这个。
“我给我大孙子伺候鸡鸭鹅跟你有啥关系?用你跟着刺毛撅腚的,你想给你孙子养活鸡鸭鹅,你还没有呢。”
赵三姑就只有两个姑娘,一直对没生个儿子耿耿于怀。
现在被王国强一挤兑,心态一下子崩了。
“王国强你他妈骂谁绝户呢?老娘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她嘴上骂着,就要穿过人群去挠王国强。
王国强哪受得了呗别人骂,当即骂道:“你他妈个臭婊子倒填户,五六十岁了还他妈画的妖里妖气,真是猪八戒照镜子不知道美丑。”
“尼玛谁呢你个老不死的,老娘非撕你不可。”
周围的人急忙拉扯,劝乎着两个人。
“荣子啊白吵吵了你说你们俩都多大岁数了磕不磕碜啊。”
“三哥啊快溜给我嫂子回去吧,都七十多了怎么还这么大火气啊,丢不丢人啊。”
“快别吵吵了,都少说两句。”
王彪运了两口气,吼道:“都干哈玩意呢?这开会呢,镇领导还在呢你们两个吵吵啥啊?都闭嘴。”
王国强还待张嘴骂,王彪几步走到近前,一把抓住王国强的手,“爷,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这不是为难我呢吗,你赶紧回家躺着去。”
王国强瞪眼睛瞅了两眼王彪,见大孙子是真急了,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哼了一声,一甩胳膊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赵三姑见状更来劲了:“你别走,你个老不死的,加点小心,别卡......”
王彪猛的扭头看向赵三姑,喝道:“赵兰洁你有完没完?”
赵三姑被王彪的气势一摄,愣住了。
王彪见状,沉着脸道:“我告诉你三姑奶,现在评选审核就是这么严格,如果说你还有异议,可以到镇里纪检反应问题,不过,到时候检查组下来查,可不是只查今年,之前的也会查,如果查出你家以前就不符合规定,那么以前你家就是骗取国家特向补贴,不仅违法,还要追回你家的补贴款,补了几年,你家就得把已往的补贴都退回来!”
“你,你小子少在那吓唬姑奶奶我。”赵三姑喊道。
语气之中已经气虚。
秦铁铮这时候开口道:“这位大婶,你们村长说的没错,如果查出来你家以前就不合规定,那么补贴款是一定要追缴回来的。”
“我,我......”赵三姑慌了。
以前他们家能报上贫困户完全是赖于赵占海的这方面亲属关系和私交。
那时候村里就好多人家有意见了,虽然没有明面说,但是暗地里不少人都说这个事了。
真要查起来,还真就扛不住。
王彪见赵三姑不说话了,深呼吸了两口。
看向赵占海大嫂:“大奶,现在咱们说说你家的情况。”
赵占海大嫂站起来道:“大彪啊,怎么我家还给取消了呢。我家就我一个孤老太太,这还不符合规定吗?”
王彪道:“大奶,你家大爷出车祸没了,但是你下边还有儿子,家里两口人的地,是你现在自己生活呢,但是我大爷车祸赔偿就四十多万,你的牛也都你家二叔给养着,哪条都不符合规定。”
下边的人一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有的认为确实是不该领,取消的对,那么多存款还占着名额领什么补贴?
有的则骂王彪不仁义,这事干的缺德,人一个老寡妇了,你还给人扒老底,算计的那么清楚干啥?
是,赵老大被车压死赔偿了四十多万,可人那是拿命换来的,你这样算收入了,合适吗?
这不缺德吗?
也太刻薄较真了。
许是因为眼睛近视,王彪的耳朵听力特别的好。
听到大家伙的议论,脸上不由发烧,心里更是尴尬。
“这可不是我算的,你家、赵三姑奶家,乡长家都被人举报了,不然我干这得罪人的事干啥,都是乡里乡亲的,这补贴钱,又不是花我的。”
麻世杰咧着嘴,斜着眼看着瞥着王彪。
又拿这话来哄骗人,还举报,谁举报的?
我看就是你小子搞的鬼,你小子想干事,却拿别人当挡箭牌。
王家屯的人听王彪这么一说,心里一琢磨,还确实是这个理。
这王彪大小到大在王家屯里都是有名的仁义孩子,从来不讨厌,不招猫逗狗的偷人东西,咂人家玻璃啥的,见谁都笑么呵的打招呼,还真不会干出这事来。
就说这赵三姑,几乎常年跟他们家打麻将,两家处的那么好,不说王彪,就是李桂芝都不能让王彪把赵三姑家的名额取消,得罪赵三姑。
赵占海大嫂瞅着王彪,嘴里嘟嘟囔囔几句,好几次想张嘴说话,都没说出口,最后又坐下了。
王彪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两个预料中最难办的都搞定了,剩下的就没事了。
“大侄女啊过来,继续读,咋地?读两个就想吃冰棍啊?那可不行。”
大石头冲着大孙女嚷道:“大孙女快过去继续读。”
小丫头来到白色黑板前,又读了起来。
当读到乡长赵占胜和胡老大的时候,一人大声道:“王彪啊,凭啥他们两个都能报上去我家就不行啊,还有赵元媳妇都报上去了,我家为啥就不合格,他们不都比我们家条件好?”
秦铁铮眉头一皱,这人怎么又搞事情,之前不是跟她说的清清楚楚了吗?
王彪看去,认识,不是别人,正是村里有名的耍钱茬子,吴大海媳妇。
四十五六岁,家里种着七口人的地,爷爷奶奶老爹都以过世,只剩下老娘、他、媳妇和一个辍学的儿子。
而他们是十社的人,地比王彪家他们五社的地多每个人能多分一亩多地,加上机动地,他们家一共三垧三亩多地。
本来向有这么多地的人家,只种大苞米,日子都能过的很不错。
可是就是因为这两口子都买彩票,又推牌九打麻将,日子过的是叮当穷。
打麻将倒还好,没多大输赢,他们家的钱败就败在了3d彩票和推扑克上。
那3d黑彩,每天最少打二三十块钱,更多时候都是几百几百的打,有时候都敢几千块钱,几千块钱的包号。
啥家庭经得住这样的打彩票?
至于那个推扑克牌九,王彪曾经看过热闹,好家伙,几百几千的往上押。
吴大海扯着嗓子,绷着青筋道:“他们都能报,凭啥我们家这么困难,却不给报?我们家每年都攒不下钱,别说人均纯收入达到三千多了,就是三百块钱也没有啊,王彪我告诉你,你这要是不给我家报上去,我,你看我怎么折腾你。”
王彪眼睛一抿,冷声喝道:“吴大海你少跟我再那耍混,我告诉你,你跟别人耍这套可能好使,在我这屁用没有。”
吴大海被王彪一喝,心里还真有些犯怵,这小子上大学的时候,就暴揍过他,那下手可黑。
那年他在小卖店推扑克,输没了钱,因为跟卖店借钱的事,王洪刚没再借给他,他就骂了起来,还推搡怼了王洪刚一杵子,把跟一旁看热闹的王彪惹火了,那把他一顿揍,板凳大炮子的,要是没人拉着,就得把他打死。
在王彪面前,他还真耍不出去那个棍儿。
“你说你们家困难,比梁美娟、胡老爷子家都困难,他们为啥能报上而你们家报不上,现在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也告诉咱们屯子大家伙这是为啥。”
王彪说着,把之前的账本拿了出来,递了过去:“大家伙都可以看看,这次的贫困户是依据什么选出来的。”
一个中年妇女拿过去翻看了起来,周围的几个也凑着脑袋围过去看。
“咱们先说梁美娟我大婶,他家大叔没了之后,就她自己个供孩子上大学,现在上大学花费多高啊,每年不得的两三万,他家一共就两口人地,怎么供学生?她是在洗浴上班,一个月赚一千**百块钱,可她天天来回跑的坐车不花钱啊?她不吃饭啊?你们给我个理由,说她家哪里不够格申报?”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却没人大声反对。
王彪又继续道:“再说胡老爷子,他家老太婆心脏病,常年吃药,犯病去医院住几天院那就七八千块钱进去了,他家胡松现在还在技校上学,她妈在大连打工赚点钱,都不够他一个人花的,条件够不够?”
坐在地上的一些明事理的人都一个两个的附议。
“我大哥家和娟子家太够报了,这样的条件要是不合格,那别人家更不够报了。”
“是啊,这得回王彪弄了合作社,把他们家地收了,不然啊,这胡老爷子都得累死,前年他自己种地,那家伙的两三垧地啊就自己一个人抱着水龙啊跟地里张根头打把式的轱辘啊,别说他这七十多岁的人了,就是换成三四十岁的壮劳力自己放水都得累个好歹儿的。”
......
王彪冲着运气的吴大海和他媳妇道:“现在在说你们家,你们家种着三垧多地,你还是个钢筋工,去工地干活,那天不赚个三四百块钱,咋就你家日子过的这么穷?”
“过这么穷咋回事你们两口子自己心里不清楚啊?啥家庭驾得住像你们两个这么耍钱?你家是一**子饥荒,一年也攒不下钱,但是,我告诉你吴大海,就算是别人给你报上去,我也给你撸下来,国家的补贴不是拿给你让你们两口子拿去耍的。”
吴大海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虽然气不过,但是王彪说的都是句句在理,他没法反驳。
一旁他媳妇炸庙了:“姓王啊你就是跟我家过不去是不?”
“我今天还就告诉你,我还就跟你们俩过不去了,今天就当着全村老少爷们的面,告诉你们俩,以后你们两个打两毛五的小麻将我不管,但是你们要是再抬钱借钱的打彩票推扑克,我就带派出所的人来抓你们,不把你们烂赌的臭毛病改过来,我就不姓王,治不了你们两个还完了呢。”
第十章 夫妻双人打!(求订阅求月票)
吴大海和媳妇懵逼了。
王彪这招太狠了。
别说带派出所的人来了,就是打个电话他也受不了。
秦铁铮细细的打量了吴大海两口子几眼。
心里很是不解,瞧两口子那穿着,就能看出家里经济状况不怎么样。
可都穷这样了还这样烂赌?
打彩票?
那玩意让你赚钱还叫彩票了?
对于王彪说的话,他不疑有假。
王彪说完冲着大家伙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回头也告诉家人,以后谁也别跟吴大海他们两口子打两毛五以上的麻将,更别推扑克,接他打号,不然只要我知道立马就让派出所来人,抓住一个很罚一个,到时候别怪我无情。”
秦铁铮来到人群前,冲着吴大海说道:“看你这年岁,孩子也应该不小了吧?你们两口子就这么烂赌有没有想过回头孩子结婚啥的咋搞?今天我就发发官威,一会完事,我就给派出所所长去电话,你叫吴大海是吧?我记住你了,如果你不信邪,还耍大钱,你尽可以试试。”
吴大海气哆嗦了,真气哆嗦了。
当着村里这么多人面怼他们,刚他们,一点面子都不给留啊。
这要不说话,那就是认怂了,以后他这个棍在王家屯就彻底倒了。
“你,你,当个镇长了不得啊?我告你欺压老百姓......”
麻世杰偷偷一乐,这回有热闹看了,王彪啊王彪,我看你这台戏还怎么散场。
王彪眼睛一横:“你耍什么横?好赖不懂的玩意,对了,我告诉你们以后都别借给他家钱,借完钱回头拿啥还给你们?”
“姓王的,你他......”
“你张嘴骂我一个试试。”王彪冷眼如电的射向吴大海。
吴大海老娘吴老太太见闹的这么僵,心里这个担心害怕,民自古就不与官斗,你当个破农民跟当官的耍横,还有你的好果子吃?
这村长都是土皇上了,这镇长那还不是更皇上?
这回两个都得罪了,他们家还能得到好果子吃吗?
以后有什么好政策,别想在捞着了。
她一边拉着吴大海往下做,一边用手抽着吴大海的后背,颤着声骂道:“你虎揍啊,我怎么特么养了你这么一个虎种冤家啊,还不他妈坐下,你们两个是不是想活活气死我你们好省心啊?”
周围的人也跟着劝,跟着拉的。
吴大海和媳妇借坡下驴,愤愤不平的蹲了下去。
闹过了这事后,其他人对这次的评选结果更没有异议了。
这次的评选的贫困户,很客观真实,而且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不似以前的入选的凭困户,都是看关系,看送礼。
开完会,宣布完结果后,秦铁铮开着车跟王彪挨个屯子转了一圈,巡查了一遍其他几个屯子路面和卫生。
看着院前院后全部都是绿油油的一片,秦铁铮忍不住又感叹道:“彪哥啊,你啊真是奇葩,整个大华,乃至放眼全国农村,估计就你们村这样,别人不是种花就是灌木,你倒好,弄的满村绿油油的,居然种草。”
王彪笑道:“农村种花花草草的那不是扯吗?完全就是形象面子工程,老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过好日子,说白了就是提高生活质量,这种上草,喂养鸭鹅猪啥的,回头一卖,那得出多少钱,像那大华和别的村种万寿菊?卖个一二百块钱撑死了,以前各家在房前院后种大葱土豆白菜柿子,哪家拉到城里卖不卖个五六百块钱?”
“也是,现在看着那些花好看是好看,但是就是觉得怪异,太突兀,不亲民,农村吗,就该种大葱柿子啥的,那多接地气。”秦铁铮叹道。
以前跟着朋友同学下农村,最喜欢干的事,就是顺手摘人家种在院外的西红柿大黄瓜啥的吃了,摘下来就可以往嘴里塞,味道那叫一个美。
现在?
“哎彪哥,养殖场进展怎么样了?”
“牛舍框架干完了,就差羊舍和猪舍了。”王彪道。
秦铁铮问道:“化粪池沼液尺啥的也得废不少工吧?这玩意你可得早点整下来,不然环保这边过不了,你这养殖场可没法投入运营。”
王彪笑道:“没事,等我们屯子的路,和村里到砖厂那八百多米的路面修完了,我就让他们动手修建青储池沼液池化粪池啥的,到时候多让他们找些瓦匠和力工。”
“哎,你这往哪开啊,这都快中午了我妈饭都做好了。”
“去砖厂看看,我得看看你这进度咋样了,我可靠你这大养殖场在年底总结大会上好好的露把脸呢。”秦铁铮笑道。
王彪道:“放心吧,回头收割完这茬牧草我和你嫂子就打算出国。”
“出国?我擦,农场村里这么多事,你还有闲心出国度蜜月?我告诉你啊,这假我是不会批给你的,你敢脱离岗位,看我撸不撸你。“秦铁铮反应很大。
他来大华当镇长,很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王彪,抓红旗村这个最穷的村,是因为红旗村条件最不好,是整个大华镇里最穷的村子,最容易能见到效果。
再加上大彪哥这么生猛的土豪大作家,把红旗村经济带动起来就更容易了。
几千万的投资啊。
这是多大的项目啊。
别说这农村了,就是整个江源市都没几家这么大投资的项目。
这回头牛羊猪一进,养殖场正式运营起来,简直不要太美滋滋啊。
王彪诧异的望着秦铁铮:“草,我又不是出去玩,我是去新西兰荷兰这边去看看种猪种牛啥的,往回引进一些,渡你妹的蜜月啊,我这好几千万都咂这里边了,一天不运营起来,我就亏一天钱,不弄些优质的种牛种猪种养啥的,怎么能把效益最大化?再说我还得去考察考察看看那边的养殖场啊合作社啊是怎么个运营情况,学习学习。”
秦铁铮笑了:“感情是这事啊,这还差不多,要是这事,假我给你批。”
“对了彪哥,你打算买啥种牛种猪啊,还跑国外去引进,那得花不少钱呢。”
王彪道:“我想去看看安格斯、西门塔尔啥的,跟内蒙买的那些个,虽然长的不小,但是跟我在网上看的那些国外农展里的牛的个体还是差不少,这无论是牛还是猪,个体要是长不大,出肉就少,经济效益就低。”
秦铁铮叹了口气:“唉,咱们国家啊,行行业业,只看中赚钱,只追求来钱快,像格力、华为、福耀这样潜心做企业,做品质搞技术的太少了,更别提农业牧业了,农业除了袁老,还有谁在潜心培育种子?”
“呵呵,我们多聪明啊,培育这东西费时费力的,直接进口多好,别说牛羊啊,就是国外的土狗,跑到咱们国家来,那摇身一变,就成名贵血统狗了。”王彪嘲讽道。
“咱们国家,只一心发展房地产就好了,各级政府部门的领导们也热衷卖地皮建楼建厂房,这样财政收入多,他们腰包鼓的也快。”
说到这,他忽然看向秦铁铮,“镇长啊,当要不是去年农业部下令,养殖用地不用审批,你是不是也得卡我油啊?”
“滚犊子,艹,一脚给你踢车外边去,老子差你家那万八千块钱?”
秦铁铮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唉彪哥,那个什么大海的你就这样撅他回头他心窄了,还不得祸害你啊?”
王彪一听脸和眉头瞬间愁云满布。
这特么该咋搞?
“你可不能不管啊,没给他家报,你也得扶贫啊,不然真闹出点什么事来,可就……”秦铁铮道。
“行了,白磨叽了,赶紧下车去看一圈回家好吃饭,擦的,都要烦死了,当初怎么就信了你和苏叔的邪,选这个村长。”
……。
王家屯。
屯东头第一趟杆,把边第二家。
一阵阵男女混合怒骂声不断的从一间有些破旧的三间红装平房中传出。
别看这红砖房很破旧了,跟两旁的砖瓦房一比更不像样,但是在三十多年前,这座三间红砖房在王家屯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好房子。
那时候能盖起这么座红砖房那就跟城里盖了一栋别墅一般。
“槽tm的,一个小臂崽子老子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瞅着,回头老子要不捅死他的。”
“别特么叫唤了,叫唤什么啊?之前你咋没这尿呢?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有他妈用吗?”吴大海败家娘么在一旁不断的刚着火。
老太太在另一个屋听着儿媳妇的话,恨的直拍大腿。
这是一个什么败家娘么啊?
怎么老吴家就娶了个这么个王八犊子玩意呢。
不往下压事不说,还往起给老爷们拱火。
这不是逼着自己家爷们出去打仗犯法吗?
吴大海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瞪着两个大眼珠子忿吃忿吃喘着粗气。
“你跟老娘瞪个大眼珠子干啥?完犊子的窝囊废,竟家里尿,当初怎么他妈就嫁给了你这个......”
“啪!”
一声清脆的炸响从屋里响起。
”我c你嘛了个b的,老子抽死你个败家娘么。”
“哎呦,吴大海你他吗敢打我?老娘跟你拼啦,啊!”
吴大海媳妇尖声大叫一声,一个疯虎扑食,扑向坐在炕上的吴大海,一把将其拽到地上撕吧起来。
刹那间,屋子里不断响起怒骂和板凳桌子倒地与杯子碟子摔碎的声音。
坐在东屋炕上的老太太一听动静不对,一边骂着一边下地向西屋走去。
“这算他妈没好了,这日子还特么怎么过呦。”
老太太到了西屋,看着在地上撕吧轱辘的两个人,又急又恨,气的一哈要弯腿,双手啪啪的拍着大腿波棱盖。
“两个活祖宗冤孽啊,你们两个是不是恨我不死啊?这他妈日子算没法过了呦。”
老太太骂着骂着,扑通坐在地上拿出了当初老头子过世时哭丧的调门哭了起来。
只几嗓子打架的两口子就停了手,再不停手,即便没把他们两个哭走了,这老太太也得把自己哭走了。
......
赵占海家。
赵占海大嫂庞老太太坐在炕沿边上哭天抹泪,让人看着不仅心声怜悯。
赵占海媳妇何文在一旁不断的劝着。
“大嫂啊这事你哭啥啊,看开点啊这大热天的你在哭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赵占海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从他那不断转悠的眼珠中能看出,他此刻内心是极度烦躁的。
“老二啊,你大哥走了,我家你大侄子也没了,你二侄子那就是个拎不起的面团子,啥事也指望不上,大嫂就只能指着你出头了,你说这贫苦户取消了没了补贴以后可怎么过活喂。”
旁老太太连哭带颤的道。
就好似唱那东北神调。
“大嫂啊你让老二咋给你整啊,他这都下来了。”何文道。
“下来了,那些人也能听他的话啊,老二啊,大嫂就一个人过,你说能就可着你大哥留下来的那点钱造害吗,我这也干不了啥的,地也种不了,怎么就不符合贫困户规定啊,这五保户都应该给我报上去啊。”旁老太太越说越觉得世道不公。
赵占海听的眉头直跳:“大嫂我咋给你整啊?是,我认识镇里的领导,关系也不错,可着镇长都排版决定的了,我有啥招啊,再说你家确确实实是不符合规定,上边一查你银行卡,啥都白费,你跟我家这哭也没用啊。”
“那我就这么地了啊?”
“不这么地,还能咋的,现在不跟以前了,是真查啊,你也别哭了,有那四十多万,存银行一年利息也都够你吃的了。”
旁老太太哭了几声,用手背摸了一把眼泪:“老二啊,我看你们家也不缺钱,前年给你们家拿那钱就还我吧。”
赵占海和何文一听脸色唰的都变了。
”大嫂,我家情况你不知道吗?啊?为你了你们家的事我们老二没少帮你们家忙活吧?这借你家点钱,又不是不还了,还当饥荒要上了,前年老二那花多少钱活动啊,我们家就那两三垧地,上哪有钱啊?”何文道。
赵占海道:“说这个干啥啊,大嫂你放心,这钱差不了你家的,明天我就卖房子卖车,高低把钱给你凑上,卖不出去,就把车抵给你,钱不够,我在把房子低给你杂样?”
旁老太太一听,一下子尴尬至极,心里瞬间变的过意不过去了起来,这要那么干她成啥人了?
以后屯子里的人怎么看她?
”你看你们两口子这是说的啥话,我不过就问一嘴,行了,我回去了。“她道了一句,哭哭咧咧的走了。
吴老太太骂了几句儿子儿媳之后,想想还是不妥,起身带着白色小帽子向着老王家小卖店走去。
第十一章 让人头疼的麻烦事!(求订阅)
李桂芝瞧着吴老太太向着屋内走来。
有些疑惑,又有些猜想。
这老太太干啥来了?
求儿子把那个凭困户给报上?
这怎么可能啊,这都定好的事,怎么可能改变。
哎,这人啊,就知道为难人。
这老太太眼睛咋还红了?
但是她却没有问,而是招呼道:“老太太来点什么啊?”
“桂芝啊,王彪呢?”吴老太太眼睛四处寻看着王彪的身影。
躺在炕里的王洪刚侧过脑袋瞅着吴老太太,心里有些神气。
看看,这才叫日子啊,以前竟低声下气的开口去求那些个贪的脑满肠肥的村官了,现在终于换成别人来自己家来求了。
“你找他干哈啊?”他躺着大咧咧的道。
吴老太太望了一眼王洪刚,随后冲着李桂芝道:“桂芝啊我找你家孩子说点事,他跟后院呢?你把他招呼过来。”
王洪刚杵倔横丧在王家屯里有名的蛮不讲理,说话臭,也不会办事。
没几个人愿意搭理他,各家有什么大事小情的都找李桂芝帮忙,这个家毫不客气的说,完全是靠着李桂芝撑着。
唉,这个瘸腿玩意,还真好命,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
自己儿子差啥呢,无论是长相啊还是胳膊腿啊都比这王瘸子好,可娶的那叫一个什么败家娘么。
好汉无好妻,孬汉娶花枝。
老太太脑子里冷不丁的蹦出来一段话,心里很是不平衡。
王洪刚见吴老太太没搭理他,鼻子一歪歪低哼一声转过头去。
李桂芝道:“王彪没在家,跟镇长出去了,得一会回来。”
“回来什么啊?他们哥俩那么忙,哪有功夫回来,白老乱搭茬,骂你多少次没记性呢。”王洪刚酸着脸嚷道。
吴老太太看着王洪刚脸色一阵变换,今天要不是求着他儿子,她非骂死这个瘸子不可。
李桂芝见状,回头骂道:“消停看你电视得了,怎么哪都有你,不看就死觉去。”
吴老太太暗竖大拇指,还得人桂芝啊,明事理,会维护人,难怪村里那么多少开小卖店都一个个黄了,就他们家的开了二十多年一直没倒,不就是冲着她们这些冲着李桂芝面的回头客撑着吗?
“桂芝啊,你奶在家呢?”吴老太太问道,
“在家呢,坐炕上玩牌呢,早上我奶还念叨说你这些日子咋不过来,跟她看牌了呢。”李桂芝笑道:“走,我给你看狗。”
老太奶很立整,别看九十多岁,但是跟年轻时候一样立整,梳着发油的白头发油光发亮的贴在脑袋上,一身新鲜纱织衣裤板正的套在身上,一双几年高脚白起袜像往常一样套在脚上。
老太奶裹过脚,不过不是小脚,所以脚形细长,脚趾靠拢形成一个尖。
连带着袜子只能从中间缝在一起,袜子才能贴拢。
老太奶穿袜子从来不穿一双,最少都三双,脚脖上还得缠着一圈布,也不知道是怕脚冷还是怕什么。
老太奶的脚上很有内涵,外边穿着没有补丁的,里边穿的却都是破洞打补丁的袜子,王彪每次见到老太奶脱袜子都恨不得把破袜子烧掉,家里以前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至于穷的只能穿破袜子。
但是每次他抢袜子要扔的时候老太奶都往回抢,嘴里还念叨着:可不能扔啊,这还能穿呢,打补丁怎么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也扔那也仍,你家趁啥啊?
你要是在抢,老太奶就会拍腿骂人了。
这种情况是老太奶心情好的时候。
她要是气不顺,那得了,出去就当外人面脱袜子,跟别人倒苦水,说自己过的苦啊,孙子孙媳妇不给钱,看看这脚,袜子都破成这样都不给买新的。
能把人埋汰死!
老宝贝见吴老太太来了,顿时乐了,挪蹭了几下,下了地迎了出去,可算来人陪她看牌了。
别看这吴老太太比老太奶小二十多岁跟王彪奶奶代英年纪相仿,但是那也是太奶奶的老牌友了。
至于那些年纪相仿的老太太,都被老太奶熬走了,便是过八十岁的老太太,整个王家屯现在只剩下了老宝贝。
那是村里有名的长寿老太太。
曾经一起看牌打发时间的,就剩下了这个吴老太太,至于儿媳妇代英,不孝顺,居然不喜欢看牌,喜欢打扑克打麻将。
”哎呀,琴啊这些天杂不过来呢,我都想你了。“
吴老太太笑道:“这些天忙着帮儿媳妇摘豆角柿子拿去城里卖,就没工夫出来。”
“快进屋进屋。”老太奶把吴老太太迎进屋,走到地桌下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瓶饮料又从抽屉里抓了几袋小袋沈娜给买的高级零食小饼干,献宝一样的放在吴老太太大腿旁的炕面上。
“琴啊你尝尝,这都是我那大重孙子媳妇给买的,听说都是洋人吃的好东西,老好吃了,你快尝尝。”
老太奶奶的样子,像极了跟小伙伴们显摆的得意小孩子。
所谓老小孩小小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吴老太太被镇住了,羡慕又局促的道:“艾玛啊洋货呢,那可得老贵了,我一个糟老太太可享受不起,你快收起来吧八老太太,我可不敢吃啊。“
说着伸手把小饼干零食推向八老太太。
老太太脸一板,又推了回去:“跟我客气啥啊,这玩意有的事,哎,我那大重孙媳妇啊,隔三差五就给我买一大堆,我都吃不了的吃,快吃吧。”
吴老太太又客套了两句,拿起一袋撕开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嗯,好像奶糖的味道,这滑滑黏黏的是啥,怎么有股子像苹果的味道。
洋人这东西还真好吃。
吴老太太越吃越口滑,甜嘴麻舍的一袋接着一袋,看的老太奶心里都要碎了。
这也太实在了,让你吃尝尝就得了,咋还吃起来没完了,平常我自己个都舍不得吃啊。
亏了,亏了!
想到这,老太奶急忙道:”哎,上炕,咱娘俩看会对胡。“
砖厂。
秦铁铮环顾着四五栋栋长排大牛舍,又望着大坑南边岸上的猪楼。
很是不解。
”彪哥啊,这猪楼怎么盖的这么慢,这牛舍羊舍啥的杂这么快呢。”
王彪道:“猪舍楼那是楼啊,得一层养护期到了才能开始筑造第二层,不能着急,这牛舍啥的就无所谓了,不起高层,垒砖上盖就齐活了,行了,家里饭古今都好半天了,回去吃饭了,别跟我这瞅了,你瞅,他也得十月份才能完工。”
”着急啊,我可就指着你这场子出菜呢。”秦铁铮道。
王彪玩味的打量着秦铁铮,这小子还真实在,一点不藏着掖着啊。
是条汉子。
“你着急啊?我最新就馋火锅了,可是,囊中羞涩啊。”
“擦,钱都让嫂子搜刮了?”秦铁铮看着王彪的一对相对他而言的小眼珠,“好说,晚上叫上小纯老武小龙咱们去蒙古包喝一顿。”
王彪咂了咂嘴:“啧啧,铁铮我肚子刚才告诉我,说它馋烤全羊了。”
”彪哥,看我口型,鸽吻滚!”秦铁铮骂道:“我特么一个月工资才三四千块钱,你要抄家啊咋地?”
王彪火道:“我草的,哭穷?杂草的,那我也没钱了,我看看还是明后年在进猪苗牛苗啥的吧。”
“算你狠,擦的,杂草的王大彪子,你今年要是不把牛羊搞进来,你看我不天天住你家大吃大喝的。”
二人吵吵闹闹告别了王洪娟开车回到了王家屯。
王彪领着秦铁铮进屋,刚从展示冷柜里拿一瓶冰镇的七喜给秦铁铮,李桂芝就道:“大儿子啊那吴老太太找你来了,你们俩是先吃饭啊还是?”
秦铁铮接过水,看向王彪,好似再说,怎么样,我就说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吧。
王彪道:“人跟哪呢?这老太太怎么还出头了呢?”
“跟你太奶那屋坐着呢。”李桂芝道。
“哦,那过去瞅瞅。”王彪向后门走去,秦铁铮也跟着屁股后头走去。
王彪进了西厢房里屋,一屁股坐到老太奶一旁,一把搂住老太奶干瘦的肩膀:“这回有人陪你看牌了,高兴坏了吧。”
老宝贝嘎嘎笑道:“那有人陪着看牌还不高兴啊,今儿你老姑做的啥菜啊?”
“不知道啊,没在那吃。”王彪回了一句,看向放下牌的吴老太太问道:“你老找我有事啊?”
吴老太太眼睛一挤,嘴一憋,眨眼就抽搭的哭了起来:“村长啊,大彪哇......”
“你看,哭啥啊,有啥事你说啊老太太。”王彪头皮都发硬。
这七八十岁的,大暑伏天的跟他家在哭坏了身子,得多少钱赔啊。
老宝贝伸手拉着吴老太太的手,又拍着她后背,“大海他妈啊你看你这是干啥啊,有啥事啊有啥委屈你就跟我大重孙子说,他能帮你啊就一定能帮你,这孩子你还不知道吗,打小就仁义。”
秦铁铮也劝道:“老太太别哭坏了身子,有啥事啊有啥委屈你跟我说,我是咱们大华镇的镇长秦铁铮,小秦。”
老吴太太愣,双眼有些吃惊的望着秦铁铮,放在再早,这镇长那就是县太爷啊,官忒大。
这么多年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村支书了,那都了不地了,镇长啊,官也太大了。
”镇,镇长大老爷啊。”吴老太太拖着发颤的长音儿,双手拍着炕面冲着秦铁铮叫道。
王彪扑哧一声被逗笑了,镇长大老爷?这电视剧看的啊。
秦铁铮也被弄的苦笑不得,这都建国八十多年了,推翻封建统治一百多年了,咋还大老爷啊。
“大娘,大娘叫我小秦就行,这样有话咱慢慢说,别激动。”
“是啊,你这么哭,啥事也解决不了。”王彪调整态度道:“你是为了那贫困户的事来的吧?”
老吴太太道:“是啊,大彪啊,你最知道我们家情况了,你说这贫困户一取消,我们该怎么活啊,本来家里就没钱,这没有补贴,这,这...,..”
王彪道:“你家真不能报,光就从你们家现在四口人种着三垧多地这一条,那就不符合规定。你们家过的这么紧吧,你老还不知道是拥务啥吗?”
“我知道啊,那缺德玩意耍钱耍的,可,可......”老太太也着急不知道说啥了。
秦铁铮道:“大娘啊,国家有国家的规定,你们家想要过好日子,就得让你儿子儿媳先把那乱赌的毛病改了,不能再让他们花那么多钱打黑彩了,啥家庭打得起啊,你们村长王彪都跟我说了,说您儿子他们两口子,一天光打彩票最少都需要三四十块钱,这还不算抽烟和酒啥的。”
“我说话不好使啊,天娘啊,那钱啊造害的我都心疼啊。”老太太一想到这个事,悲从中来。
他这个挨千刀的儿子啊,跟那何斌一比那是半斤对五两。
“是啊,所以你们王彪村长才要下力气要把他这烂赌的毛病戒了啊。”秦铁铮道。
吴老太太擦了把眼泪,看向王彪:“啊,这样啊,我说他们两口子回家怎么骂骂咧咧的,还撕打到一起去了。”
“打一起去了?这吴大海咋这么混呢。”王彪道:“没打坏吧?这在把媳妇打跑了,回头就剩你们娘三可咋过日子,再想找可就难了。”
“她跑啥?她把她老爷们从炕上拽地上去了,脸都挠了几个口子还跑?”吴老太太道。
唠了一会后,吴老太太见王彪和秦铁铮都不松口这贫困户的事,眼睛一转道:“王彪啊,镇长啊我家的地都四千五百块钱一垧地当出去了,大海现在又不出去干活,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你要是不给我们家想着啊,我非饿死不可啊,不给办贫困户你可也得给我们家想想来钱的道啊。“
对于吴大海家的地的事,他知道,因为吴大海赌钱跟小牛大夫那抬了七八万块钱,因为还不上,小牛大夫就种了他家的地,一垧地一年订四千五百块钱。
也是因为有这么一档子事,怕有乱子麻烦,吴大海的地合作社没有收。
不然他从牛振国手里花一万多买地,但是吴大海却没得到钱,回头闹起来了,钱他花了,地却中不上,那多亏啊。
“老太太这样你也别哭了,你先回家,你家的事,我肯定会帮着解决,带领村民脱贫致富那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工作,回头我跟镇长研究研究,想个妥靠的办法,就去你家给你们家解决事去。”王彪道。
吴老太太有些不信,疑虑的看向秦铁铮。
秦铁铮拍着老太太的手背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吧,这事就算他不管,我也逼着他管。”
第十二章 闹情绪的老宝贝(求订阅求月票)
吴老太太一听,心里不由信了几分。
“镇长他能听你的吗?”
秦铁铮笑道:“不听我的我就把他这个村长一撸到底让他种地。”
坐在一旁的老太奶一听,不愿意了,“干哈玩意儿你要?撸我大重孙子?”
王彪一见太奶奶表情变了,知道老太太这是动了真怒了,急忙又是捅咕太奶奶又是小声劝的。
别看老宝贝平时跟谁都嘎嘎嘎大笑着聊天,竟唠捧人的嗑,把你捧的浑身舒爽的。
那是你没影响到她的利益,没惹到她。
你要是惹到她,那飞刀一般快速利害的嘴皮子能把你骂的损的怀疑人生的。
王彪就没少领教。
秦铁铮也没想到老太奶会着急,又是尴尬,又是好笑。
这老太太啊,还真是向着她大重孙子。
“太奶奶我说着呢玩呢,撸我自己个我也不敢撸你这个大宝贝重孙子啊,我还指着他带领你们红旗村的老百姓脱贫致富呢。”他笑道。
不把老太太哄好,以后别想着再来的时候能得到老太奶给往手里塞好吃的了。
老太奶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这俩小兄弟天天泡在一起,处的那么好咋能撸王彪呢。
这是开玩笑呢。
哎,真是老了,脑子反应慢了。
吴老太太一听,心里又没底了,老脸一抽搭,“镇长啊......”
王彪一旁接茬道:“大娘啊,你就放心回去吧,你家的事我不可能看着不管的,不然也犯不着干那得罪人的事,给你家大哥两口子戒赌,回头我和镇长研究研究咋帮扶你们家,你回家跟家等着吧,也好看着他们两口子,别在撕吧到一块去。”
老太奶也道:“是啊老吴啊你快溜回去吧,那大海那混东西在一喝酒,更混了,别真给媳妇打跑了,就你们家那日子,人能跟着过没跟人跑了,就顶好的媳妇了。”
老吴太太听人这么说,心里也担心上了,这年头有家媳妇还像以前的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过日子,更别提过穷日子了。
“那,大彪啊,镇长你们可得多帮帮我们家啊,我这就回去了,唉生了个孽种不省心啊。”
老吴太太嘟嘟囔囔的走了。
李桂芝将饭菜都端上了桌。
四个菜。
没有肉。
都是菜园子里的蔬菜。
鸡蛋炒柿子,土豆片炒青椒,清炒油麦菜,一盘一切为二,流着橙红色油的咸鸭蛋。
四个菜中间放着半碗牛肉酱,一大碗淋了材料油的糖醋咸蒜。
一旁的水果盘里放着有几根洗干净,镇的冰凉冰凉的旱黄瓜和一大把小手指粗细的水葱。
主食是馒头。
饭菜很是简单,甚至有些清汤寡水的感觉,根本不是待客的饭菜。
但是秦铁铮却不以为意,相反还很中意。
总大鱼大肉的还真吃的腻了。
这黄瓜大葱一蘸肉酱,在加上那酸甜可口的甜蒜和咸鸭蛋别提多下饭了。
“铁铮,你当地在法律上承不承认啊?算不算是违法啊?价值七八千的地,就当成四千多。”王彪嘴中嚼着馒头和咸蒜的混合物含糊不清的问道。
秦铁铮没急着回答,而是把手中的半个咸鸭蛋那泌油的蛋黄挖到了馒头里,美美的咬了一口。
真特么香,怎么买的咸鸭蛋就没有这农村的好吃呢。
李桂芝眨么着眼睛琢磨着王彪方才说的话的意思,自己生的孩子,她最懂了,说的一些话几乎都是有的放矢。
听这话音,他是打算帮吴大海那个烂赌鬼把地给搞回来了。
这可不行。
“大儿子啊你可别管吴大海他们家的地啊,那都顶给小大夫了,你要是帮吴大海整回来,那小大夫不得记恨你啊,再说人那都是两家都顶好了的,卖多卖少跟咱们家有啥关系啊。”
秦铁铮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没说话,而是观察了一下李阿姨的面部表情,之后拿起黄瓜咔嚓咬了一口。
现在他不方便开口。
他得在想想。
王彪道:“我就问问,我们哥俩闲聊天,妈啊你要吃饭你就过去吧,一会我捡桌子刷碗。”
李桂芝望着王彪欲言又止。
得!
看来这小子打定主意要掺和吴大海家的事了。
虎犟虎犟的,别人当村长都搂钱,你倒好,不搂钱还竟干得罪人的事。
真是随了你那爹啊。
一样虎犟虎犟的。
李桂芝走了,饭桌上只剩下了秦铁铮、老太爷和王彪爷三。
老太奶不吃早饭,九十点才吃独自吃,晚饭的时候才会跟着一起吃。
秦铁铮见李桂芝走了,这才回王彪的话:“这玩意我也不知道,法律上哪会订这个事,不过你看他们签没签买卖合同,如果没有签只是口头约定这事就好办了,如果签了,就白扯了。”
“回头我问问去。”王彪说着把老太爷手中的咸鸭蛋拿了过来,“太爷啊,吃一个就行了,这玩意胆固醇高。”
咸鸭蛋是老太爷最爱的食物之一,以前家里穷,鸡鸭蛋啥的基本都攒着卖掉,只秋头的时候腌上一小坛子,留着收拾秋地的时候吃,一天一人一个,他呢又舍不得吃黄,都给了王彪这个馋嘴的东西。
现在日子好了,终于可以可劲吃了,可这臭小子又不让吃,吃两个咸鸭蛋怎么了?
什么这醇那蠢的。
老太爷举着筷子就要敲王彪:“抽你我,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该管的不管,你媳妇都走一周多了也不知道着急,抱不着玄孙子,我多活一天跟早死一天有差头?活的没盼头啊。”
老太爷说着,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不吃了!饿死我得了。”
秦铁铮吭哧吭哧的抿着嘴憋着笑。
这老太爷天天都要跟王彪念叨一边。
就他感觉,最想沈娜回来的人不是王彪,而是想抱玄孙想疯了的老太爷。
王彪脑门瞬间三道黑线。
得,现在这已经不是他生不生孩子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关乎于老宝贝活下去的心气的生死大问题了。
老太爷不吃饭只是吓唬人的,但是他也得给台阶下啊,这可是他亲亲的太爷爷啊。
“回来,我打电话了,那边的事就快办完了,这就这几天就回来了,你就放心吧嗷太爷。”
饭后。
秦铁铮躺在太奶的西厢房炕上打盹睡觉去了,这屋子凉快,趟炕上舒坦,最主要的是得跟这个老太奶说点好话哄哄。
不然老太奶以后不可能在给他塞好吃的了。
王彪来到书房坐在电脑前码子。
本来想跟沈娜视频来着,但想到中午她可能在午睡就放弃了。
现在小说已经写到了三百二十多万字,已经接近了尾声,更新速度虽然慢了,字数也少了,但是写的更精华了,看的人也越来越多,不知道是因为是他抖音上五百多万粉丝的缘故,还是上了百度小说风云榜。
网站那边现在极力的运营着他的小说版权。
因为越来越火的缘故,网站那边并没有把影视ip改编权什么的卖出去。
他倒是想早点卖出去,少个一两百万的也无所谓,卖出去了,就可以早点出过去看最优质的种牛种猪种养了。
内蒙他精挑细选的那六十头牛,不现在应该是五十九了,有一头遭损了。
个体虽然不小,但是也不是很大,精喂了一年多,十六七个月了最大一头大公牛体重不过1700斤,与他在视频中看到的国外农展种那重达三千斤的大种功,差的太多了。
如果个人家养个几十头无所谓了,他这投资这么大的养殖场,如果没有自己像样的种牛种羊什么的,效益就会减少很多。
猪倒是无所谓,一般猪长的都挺肥挺大的二三百斤就出栏,想要效益高,唯有在肉的品质上打主意。
国内各大养猪场乃至全球,几乎都在饲养大白猪,也就是意大利大白猪,这种猪长肉快,终极个体也大。
王家屯就有养这种大白猪的,他家小时候也养过,不过后来就只养黑猪了。
因为黑猪的猪肉更好吃,而大白猪的猪肉口感就差很多,便是肥肉咬在嘴里都硬邦邦的感觉,而且更腻人。
农村人都知道这其中的道道,至于为啥还有人饲养大白猪,完全是因为长的大,长肉快,冬天杀猪的时候可以卖更多的钱。
哪怕猪贩子收猪白猪比黑猪每斤便宜一两块钱,一些人也愿意养大白猪。
西门塔尔、纯种安格斯牛、夏洛莱羊是他以后出国的最大出行目的。
不过西门塔尔和安格斯牛是主要目标,夏洛莱羊是次要目标,附带目标是方便的话就顺带引进几只纯种德国出产的顶级拿奖的ipo3工作犬的直系后代。
东德牧羊犬、西德牧羊犬、马犬和罗威纳全。
每一种都买上一对。
现在这几种够在国内民间和军警之中都很受欢迎,现在他有钱了,也有那个能力去经营一个工作犬犬舍,去做繁育和售卖。
经营个狗舍是他以前的愿望之一,在狗这方面他还有一个更大的梦想,就是把中国本土犬繁育起来,培育成世界明种狗。
像虎斑犬、松狮、中国福犬、昆明犬、昆仑山脉犬、太仓小猎犬、下司犬、鄂伦春猎犬都是他想繁育的中国优秀犬种。
尤其虎斑犬、下司犬和太仓小猎犬是他必养的。
这三种狗子个体都不大,但是狩猎非常出色,以后养殖场运行起来又是草又是粮食的,滋养的耗子肯定多。
下药毒杀容易误伤到牛羊,用狗子来抓耗子却是更好不过的了,又可以玩,又省事。
当然,国内的牛羊猪也是必养的。
八成到九成的牛苗羊苗什么的都要在国内引入。
牛还是西门塔尔牛,羊则是小尾寒羊这一本国有名的肉裘两用羊,这种羊个体大,出肉多,有的成年公羊体重能达到190公斤上下,繁殖率又高。
经济效益见效快,回报率高。
而之所以还选择夏洛莱羊,育肥快,肉更好吃,卖的价格更贵。
他不知道养那种养经济效益更高,所以只能看好的品种都养,等日后出栏售卖了后在做对比。
关了电脑,换了一身衣服后,王彪骑着骚气的小摩托直接去了屯后的黑麦草地。
天气虽然闷热难耐。
但是李红军、赵玉富、陈鹏等农场职工却开着各种农机在地里收割青储牧草。
因为今年光牧草就种了一百多垧地,又有三十多垧地的黑苞米,这次收割青储牧草打包的活计已经连上了。
那边刚收完黑苞米的秸秆,这边就开始收割墨西哥甜玉米草。
收割完甜玉米草又接连收着黑麦草。
黑麦草收完二茬紫花苜蓿也就开花可以收割了。
今年紫花苜蓿他种晚了,正常四月份的时候就应该播种,他却拖到了近五月。
这直接影响了一茬的收割。
现在李超和老舅李红军都能自如的开动两台进口拖拉机及其配套农机,他去地理只负责开动伸缩臂叉车去把打包好的青储草捆,按照种类颜色装车,拉来回大库和草棚堆放。
这些都得好好存放,这些可是日后他养殖场里的牛羊猪和鸡鸭鹅们的口粮。
秦铁铮在老太奶屋睡了一觉,醒了后没有去找王彪,打扰他,而是自己开车回到了镇里。
王彪有他的小说需要些,有他的牧草需要收割,他自己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有自己的政务要处理。
今天回去他要把红旗村个屯上报上来的贫困户、五保户等重新建档立卡,把被刷下的人裁掉,把新评选上的人添上去。
而且,别的村的情况他也得做一些了解,不能说不是他的定点村就不管了。
他是镇长得统领全镇的工作。
远在北京的沈娜也很忙。
忙着宣传自己家的农场和面粉。
虽然说因为求婚和结婚拍的段子她的抖音增加了近三百万粉丝,和王彪的加在一起有一千多万的粉丝群体,但是这里边有很多人都是他们共同的粉丝。
而且基本都是不做饭的年轻人。
想推销面粉比较难,主要是她冷不丁的卖东西,什么都不会,不像那些干带货卖货而火起来的大主播。
不过她也别人没有,甚至是难以企及的人脉优势。
这些天她几乎是重复的做着一件事。
送面粉请客吃饭。
但是所有的主食,无一例外都是用自己家的面粉做出来的面食。
方法虽然笨,但是却很有效。
请一个就多一个客户。
光通过家里的叔伯哥姐的关系,她就已经联系到了五个政府部门和政企单位的食堂订单了。
虽然量不是很多,但胜在稳定持续。
......
直到晚上八点,王彪才空出功夫,溜达的向吴大海家走去,答应过吴老太太的话,他得去做,不然明天那老太太非再来家里找他不可。
第十三章 授人渔(求订阅求月票)
虽然已近八月中旬。
但是江源这里的天还是很长。
这时候太阳虽然已经下山,不过王家屯的天还没有彻底的黑,还能看清脚下的路面。
听老妈说吴大海六七点的来小卖店,却没有进屋,而是跟屋前赌气囊赛的运了会气,就向东头去了。
这货八成是跑去二厅家取打黑彩了。
想到这,他加快了步伐来到了吴大海家。
吴大海媳妇没想到王彪回来,见王彪进了屋,甩着色斑和鱼尾纹齐长的黄脸,没好脸色的道:“干啥啊?咋地白天没威风够,晚上继续啊?我可告诉你,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王彪堆着笑脸笑道:“大嫂,干啥啊这么大火气,我大哥呢?”
说着他向着屋里头望。
“谁儿你大哥啊?我们家可没有你这么一门子有钱有势的亲戚,高攀不起,告诉啊赶紧走,我要脱衣服洗澡睡觉了。”吴大海媳妇泼辣刁蛮的道。
说着就把王彪往外轰,一只手还放在了胸前,解开了短袖衬衫的胸扣。
东北农村悍妇的那个泼辣劲一展无余的全部展现了出来。
王彪见状又好气又好笑,真是耍出花活来了,还脱衣服,你当你是年轻漂亮的大美妞啊?
”大嫂你看你这事干啥啊?“
吴老太太听到动静从炕上下了地,见是王彪,笑脸相迎道:”大彪来了啊,咋不进屋啊跟着外屋地站着干啥啊?”
“大娘啊我也想进屋啊,你看看嫂子?这直往外轰我。”王彪道。
吴大海媳妇眼睛一瞪:“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啊,都这样你还不走,非逼着我骂难听的是不?”
吴老太太身前推了儿媳妇一下:“干啥啊?啊?懂点人事不?这么大人好赖不知呢?大彪我特意请来的。”
吴大海媳妇一听,肺子顿时一涨:“啥玩意儿?你特意找来的?不是你这老太太老年痴呆了吧,他不给咱们家报贫困户,你还请他?你让他过来干啥啊?”
王彪站在门口没之声,笑吟吟的望着娘俩。
现在是走是留,全看大娘怎么说了。
吴老太太道:“干啥?还能干啥?给你们家找找赚钱的活计,看咋能让你家把这要啥啥没有的破家过起来,干啥。”
吴大海媳很是诧异,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啊?”
老太太瞥瞪了儿媳妇一眼,眼里充满着蔑视和嫌弃。
同样是当媳妇的,怎么就跟人李桂芝差那么多。
”大彪啊进屋,快进屋里坐。”
王彪玩味的看向吴大海媳妇:“嫂子让不让我进啊?”
吴大海媳妇瞅么瞅王彪,脸上神色变化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表情,迟疑了一会,一笑:“进屋,进屋,刚才嫂子是跟你开玩笑呢。”
“那你不脱衣服睡觉了啊?”王彪笑道。
“睡啥觉啊,这才几点啊,以前那天跟你们家打麻将不打到九十点钟。”吴大海媳妇笑道。
态度与之前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
农村妇女就这样,闯荡敞亮,虽然有时候蛮不讲理些,但是也不是缺点,全天下的女人几乎都是蛮不讲理的。
不过相比于城里的妇女,农村妇女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记仇,今天吵架骂最,第二天可能就又嘻嘻哈哈的坐在一起唠嗑。
老爷们就更别说了,即便是有那小心眼的,其实也是抹不开面,过了几点,相逢哈哈一笑,就又没事插科打诨闹笑话了。
王彪进了屋,瞅了一眼,“我大哥呢?还没回来啊?”
“出去了,出去溜达了。”吴大海媳妇道。
王彪直视吴大海媳妇,问道:”是不是又去二厅长家打彩票去了?”
吴大海媳妇尴尬的笑了几声,没有立刻回答。
王彪脸一拉:“嫂子你看是我去找他还是你去?我要是去了,那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白天开会时话我都放出去了,这要是不说到做到,那跟拉完屎又坐回去有啥区别?”
“不用我打个电话叫他这就回来。”吴大海媳妇说着拿起电话发了条微信,随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干他妈啥啊打电话?”电话里传出了吴大海的声音。
“干啥?找你他妈有事,赶紧死回来。”吴大海媳妇彪悍的道。
王彪听着嘿嘿的笑。
还别说,吴大海和他媳妇还真搭配。
有共同的爱好,更关键的是,居然还能一门心思的过了这么久。
“你他么能管了老子?老子就不回去。”吴大海骂道。
“王彪来咱们家了,还不赶紧回来装什么犊子?”
吴大海一听蹭的火了:“啥玩意?他他妈的还真还查我了,我就他妈不回去,他他妈敢来查我报警,你看老子捅不捅死他。”
王彪一听,脸顿时黑了。
这跟当他面骂他娘没差啥区别,但是他只能装听不见。
憋屈啊!
狗日的吴大海回头你要是不谢谢我,看我,看我......
吴老太太见儿媳妇说了好几句话也不撂电话,还跟那骂,心里一琢磨,明白了三七不离十。
她一把抓过电话,也不管反正,扯着嗓门骂道:“你个遭瘟的王八羔子还不痛快滚回来,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想我死你就说,我这就撞缸去。”
......
二厅长赵占祥家。
赵占祥长的不高,还有点弯腰,个头也就一米五一二的样,胖乎乎,形体很像忍者神龟里吃肥了的那个耗子师傅。
他呵呵一笑,冲着嘴里骂王彪爹妈和祖宗的吴大海。
“王彪这小子没想到还挺能管闲事的,行了回家吧,也别打号了,回去吧。”
吴大海骂道:“他算哪个山上的兽啊,管我?我爹妈都管不了我他算个啥?”
说着他拿起自己之前研究好的数字道:“我看今天三和九不错,照着这个给我五倍组三......”
“我看也七不错,济公杀三你还打,红包给我还是现金啊?”二厅长道。
吴大海笑道:“先记着,中了后我在给你,今天我必须中五组组三。“
“打啥啊,行了,赶紧回去吧。”二厅长笑道。
吴大海笑容一收:“咋地?你怕我不给你钱啊?”
“你看村长都去你家了,那是找你有事,赶紧回去得了,还打啥啊。”
二厅长心说,没钱你打啥啊,我给你垫啊?
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垫。
只你中奖还上,得啥时候?
吴大海心里更不痛快了,“你给不给打?”
“赶紧回去得了,要打明天再打。”
“我就今天打,今天的号必出。”吴大海执着的道。
“打啥玩意啊,我这红包里也没啥钱了,行了赶紧回去吧,打也是白瞎,我看那三和九今天是不会出的。”二厅长道。
吴大海上下瞅了二厅长一眼:“行,二老厅,你行啊,我算认识你了,没了你家臭鸡蛋我还做不了槽子糕了呢。“
骂了一句,吴大海气呼呼的一摔门走了,一路运着气往家里走去。
杂宗操的,今天要不是给王彪脑袋开瓢,他就不姓吴。
二厅长蔑视的看着吴大海出了大门,冲着外边吐了一口粘痰,骂道:”什么他妈个揍儿,穷装穷装的。”
王彪和吴大海媳妇和吴老太太坐在炕边唠着嗑。
“大嫂你家小山现在跟外边干啥呢?”
小山是吴大海的儿子,叫吴小山,大海小山还挺应景应情的,今年二十一岁,高中毕业就在外打工干学徒。
倒不是学习很渣,相反小学和初中时都位列班级前边,之所以辍学完全是受家里环境影响,家里不是打仗放赌局,就是他爹妈打仗升天的。
上了高中后成绩快速下滑,家里又拿不出钱了,就辍学出去打工了。
很可惜的一个孩子。
如果落在好人家,考个相对来说不错的二本大学还是很有可能的。
吴大海媳妇道:“跟工地上支盒子板,一天二百多块钱。”
“支盒子板?咋没找个师傅跟着学习市内装修啊,这学成了不比干支盒子板赚的多?”王彪道。
“学木匠当学徒没钱赚,干这个不是有现钱赚么。”吴老太太道,语气有些怨也有些心疼。
王彪道:“这干这个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总不能以后一直干支盒子板吧?”
“知道,我大儿子说了,赚够了钱,就去考个大车车本,去开大卡车跟人家拉货跑运输去。”吴大海媳妇道。
王彪点了点头,赞叹道:“你们家小山这孩子是真不错,有想法,可惜了就没好好念书,如果不是你们两口子没正事,不是打仗升天的,就是在家里放赌,你说他能有心思学下去吗?”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嗨,不然现在都快大学毕业了,也能找份办公室的稳定工作了,你瞅咱们屯子里和他班对班的,哪个没上大学,那几个小子那个比他学的好?”
吴大海媳妇一听,就像轮胎的气门芯被拔了,一下子泄了气,脸上更是浮现了懊恼之色。
她也不是满脑子里装的全是麻将牌九扑克,也不是嗜赌成性,只是打麻将赌牌什么的想赢钱,也能让她心里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谁不想过好日子呢?
谁愿意让人在背后总骂是烂赌鬼,败家的娘么。
王彪一直在观察吴大海媳妇的表情,见状心里暗道还行,有悔过之心。
“大嫂啊,我这养殖场秋末或是年底就能运营了,到时候得招人,我挺相中你儿子那稳当实诚的劲,要不回头,让他来我养殖场上班吧。”
吴大海媳妇一听,眼睛瞬间变大了两号,双眼激动的望着王彪,那边吴老太太也很激动,王彪干的可是大买卖啊,别说别的光赵玉富这快六十的老头了,跟王彪合作社开车后,一年都不少赚钱,活还不累。
守家在地的也总比贪黑起早的干那个支盒子板强。
就在这时,外屋地的们桄榔一声,被人摔开。
“姓王的,你他妈熊人熊到家了,今天不把你脑袋开瓢了老子跟你姓儿。”吴大海嘴中骂着,举着半块板砖就闯入了东屋。
王彪吓了一跳,本能的从炕上站起,躲在吴老太太身后,“吴大海我警告你别乱来。”
吴大海媳妇蹭的拦在吴大海前边,大骂道:“你要他妈干啥啊,你耍啥啊你?”
“大海啊你可别犯浑啊,可不敢打啊。”吴老太太举着双手。
吴大海是人来疯,越有人拦越来劲儿,一把推开媳妇,“你他吗给我起开,姓王的你他妈有种别躲老娘么身后,看老子一砖头子不开了你。”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在屋中响起。
吴大海懵逼的看着媳妇,他万万没想到败家娘么会给他一嘴巴子。
”你他吗作啥啊,好赖不懂的玩意,能不能消停的?”
“你他吗敢打我嘴巴子?我他妈打死你。”吴大海愣了一秒后扬着手中的砖头子就要照媳妇肩膀头子拍去。
王彪见状,一步蹿到前边,双手欻的抓住吴大海的小臂,“吴大海你疯了?”
吴老太太跟着上来,对吴大海又掐又拍的,“人王彪是来商量给你儿子安排工作的事,你他妈能不能懂点好赖?”
吴大海刚要骂,一听老妈的话,不敢置信的道:“妈你说啥?他给小山安排工作?”
“可不是咋的,要不人来你这比猪圈也好不到哪里去的破家干啥?你吴大海长的俊啊?”吴大海媳妇来劲的骂道。
这王八犊子东西,居然想拿砖头子拍她。
妈的,真该学潘金莲给你也下药。
王彪放下手点头道:“大哥,我想让我小山侄子来农场帮我,你舍不舍得啊?”
吴大海疑惑打量了王彪两眼,判断是真是假,心里一琢磨,应该是真的,不然扯这个干啥,他一回身把砖头子扔到了外屋地。
问道:“你一个月给我儿子多少钱啊?”
卧槽。
这么实在。
直接了当的这么问好吗?
王彪尴尬的笑了笑:“最少也是两千打底,主要看回头我大侄子干啥活,到时候在订工资。”
“才两千块钱,太少了,我儿子现在支盒子板,哪个月平平常常的不赚五六千啊。”吴大海嫌弃道。
吴大海媳妇嫌弃的怼了吴大海一杵子,“你懂得个屁啊,你听大兄弟这么说,能赚那点吗,小富子开拖拉机一年都赚一两万,咱们儿子跟农场里上班还能比这个低?你没看见大兄弟那养殖场盖多少大牛棚子和猪圈啊,你见谁家猪圈盖成楼了,这得多大的买卖?”
王彪赞叹的看了吴大海媳妇一眼。
中,这老娘么有点见识,比吴大海这个混人强多了。
“我也给你找了个活,你不是钢筋工吗,你要是想赚钱,就去我工地给他们干活去,现在麻将啥的你也打不成了,正好出去干点活。”
“我?我干那玩意儿,搂把宝飘那钱都出来了。”
第十四章 检查组突临(求订阅求月票)
王彪一听吴大海那王八犊子的话,在一看那一脸揍性的笑容,气直顶脑瓜门。
“大娘、嫂子你们听听,我大哥说的这是什么王八犊子话?”
他实在没忍住骂了一句。
骂的吴大海直愣神。
吴老太太和儿媳也是一眼的诧异和尴尬。
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瞟了王彪一眼,随后冲着吴大海骂道:“不怪人大彪骂你,那打麻将当饭吃啊还是能当日子过啊?”
“不会说人话你就眯着。”
吴大海梗梗着脑袋,指着王彪嚷道:“这小子骂我,当村长也不能没大没小啊?”
王彪气的直发笑:“骂你?我要比你辈大我非踢你不可,还搂把宝飘,钱就赚出来了,你赌神啊你?打这么多年麻将你那年赢住钱了?哪次不是赢的少输的多?”
看着吴大海一脸的不服不忿,他又质问道:“咋的?我说的不对啊?要不要我回家把你们打麻将借钱的账本哪来给你瞅瞅?你看看你就今年这上半年输了多少次,借了多少钱了?”
“我......”吴大海不说话了,没法说了,这是王彪和他爸妈最又发言权了。
账本上都清楚的记者哪月哪天上午晚上,都和谁坐一起打麻将,借多少钱,拿什么吃的。
这可是债主!
但是,输人不输阵,“你跟这点我让我们家还钱啊?这还没到年底呢,要啥钱?怕不还你啊?你满屯子打听打听我吴大海啥时候跟人差过钱。”
王彪藐着吴大海,“行了,你少跟我这胡搅蛮缠了,你哪个眼珠子听我要跟你现在算账要钱了?我是这意思吗?”
吴大海低着头点着了一根烟,呼哧呼哧的抽着不说话了。
“你说你现在才四十多岁正当年,地地不种,出去打工也是三天打鱼十天晒网,就跟家里窝着打麻将,不给我大侄子小山攒钱买楼娶媳妇啊?你结婚时,你家我大爷没少挣命干活给你攒钱说媳妇吧?他管你这个儿子,咋地,到你这你就想当甩手掌柜的了?你还有个当爹的样吗?“
老太太这时候嫌弃的呲了一声:“给他儿子攒钱?他不朝他儿子要钱打麻将耍钱我都烧高香了。”
“咋了?我是他老子,我供养他二十多年,现在赚钱了不给我花给谁花,花他钱那是天经地义。”吴大海说的是理直气壮。
但,脸上的表情和眼中的神色却很不自然。
王彪看的出,那是气虚的表现。
他伸手按在吴大海肩膀上轻拍着,“大哥啊你真算咱们王家屯的蝎子粑粑,真是独一份啊,就我爹那腿脚前几年都养活驴还惦记养活良母猪赚钱给我说媳妇,再说那四鼻式,两口子都二虎吧唧的那也都知道攒钱给他们那虎儿子说媳妇,你再瞅瞅你?”
说道这,王彪语气一沉:“四鼻式你都比不过你活着还啥意思?你知不知道屯子人背后都怎么议论你们两口子?”
“谁他妈背后嚼舌头根子?看我撅他祖宗,撕烂她们狗嘴。”吴大海火大的骂道。
吴大海媳妇也羞怒的骂了起来:“谁啊?谁埋汰我们是啥了?我们过的咋样跟他们有鸡毛关系?”
王彪道:“问谁能咋地?你们还能堵住别人的嘴啊,要想堵住别人的嘴,让人说好话,那你们两口子就得干出个样来,让人一提起就伸大母手指头,这才叫尿性,这才叫有志气。”
吴老太太听的直点头:“人大彪说的在理,说的对啊,你们两口子真得往心里听听。”
吴大海两口子嘴里骂骂滋滋的,渐渐变成了嘟囔。
“干出个样来?说的轻巧,手里连一分地都没有,咋过?去给你干活?你家那活一年能干上一个月吗,去大棚干,一小时七八块钱热的要死,在中个暑都不够药钱。”吴大海媳妇神色暗淡的嘀咕道。
王彪皱眉问道:“大哥你们家欠小大夫多少钱,那地当给小大夫多少年啊?”
吴老太太眼睛直勾的看向败家儿子,这两头兽这些年到底糟害了多少钱,欠了多少饥荒她都不知道,每次一问就跟她叽歪。
吴大海心虚的看了眼睛发红一眼牵挂的老娘一眼,眼神游移不定的哼了一句:“没几年,问这干啥啊,也要不回来。”
“你们签合同了没有?”王彪问道。
“没签啊,这玩意农村卖地买地哪有签合同的啊。”吴大海媳妇道。
王彪心里一松,乐了,“没签合同就好,你们欠他一共多少钱?”
“说啊,你到底跟小大夫那抬了多少钱耍啊?”吴老太太着急的问道。
王彪看出了吴大海的为难,说道:“这家这屋太热了,也不通风啊,走上外边院子里坐唠去,这家伙的大热了。”
说着他向屋外走去,老太太也要跟着,被王彪拦了下来:“大娘啊你就跟屋里坐着吧,这外边蚊子多,咬挺。”
吴大海媳妇也道:“老太太啊你就别跟这凑热闹了我们说正事呢。”
无奈,吴老太太只能在屋里难受巴拉的坐着。
老了,啥事都做不了主了,干啥都被嫌弃碍事了。
三人没有管坐在炕上长吁短叹的吴老太太来到了西屋窗外的院子中。
“几年啊大哥?”王彪再次问道。
吴大海道:“还得五年。”
“啥?还得五年你这一共当了多少年啊?”王彪震惊了。
吴大海听王彪刨根问底,一下子变成了鹌鹑一般,脑袋往胸前一埋,囊吃道:“十年。”
“卧槽,十年,你脑袋让驴踢了啊,不说十年,只之前这五年,一年你们家就得少卖一万块钱,咋就不卖给别人,非当给他干啥?这不是缺心眼吗?”王彪心里这个气啊。
吴大海媳妇道:“小大夫非逼着要现钱啊,如果不当给他就让我们家把钱一炮给齐,卖给别人没几个给现钱的,没办法。”
她还有一层原因没有说出口,如果不当给小大夫,小大夫就再也不借钱给他们了。
现在他们两口子都臭大街了,别说旁人了,就是亲戚里道的见着他们都躲,更别提借钱给他们了。
借不着钱,咋活啊?
王彪也不知道说啥好了这要是他晚辈兄弟的,他非大鞋底子脚丫子乎他们不可。
不当给他他还能杀了你们还是能强占你们家房屋啊,就算法院起诉,顶大天来个强制执行,把你地拍卖出去顶账,但价钱绝不会低于市场价太多啊。
“大哥嫂子你们两口子也瞅着就要五十了,还能干几年活?现在啥啥都贵,感个冒吃个药打个针都得好几百块,你说你们两个现在不抓紧攒着点钱,以后指啥活着?指着小山?你们想拖死他啊?现在说媳妇养孩子多费钱啊,就说小孩三四岁上幼儿园一个月的吃喝拉撒费得多少钱?”
吴大海两口子一听,脸上表情神色不断变换,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打工吧你们两口子,赶紧把地赎回来,自己种,或是卖给合作社,这样一年少说也能多出两万块钱。”王彪道。
吴大海抬头看着王彪:“还该着五六万块钱呢,上哪弄去啊。”
“你就是懒,你要杀下心出去干活,那天不得赚个二三百?”王彪瞪着眼睛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愿意出去干活,就在我农场工地干,嫂子你也别天天惦记着打麻将啥的了,我家是不可能招你们两口子玩了,去别人家你们也凑不上人,敢去小马棚子玩,我就报赌。”
“你跟我玩真的呢?”
“你以为我跟你闹笑话呢,我这一天天事死啦多的,哪有闲工夫跟你们俩扯皮。”王彪冷声道。
“嫂子以后我合作社地里有活了,你就跟着干去,一年下来也能赚好几千块钱,拿这钱打麻将它不得劲吗何必让人没皮没脸的损着。”
吴大海媳妇一听好几千块钱过年打麻将,确实很爽。
老实说,谁愿意看别人脸色,谁天生就是没脸没皮的人啊。
“那我去干啥活啊还能给我安排钢筋工的地方吗?人那人都可丁可卯的。”吴大海问道。
“明天我去跟工头那边问问,回头再给你答复,哦对了,工钱我不会让都发给你,那钱到你们收不到第二天就得给扯没了,放那给你攒着,留着还小牛大夫,钱不够到时候我借你们。”王彪道。
吴大海很不情愿,可又不知道咋说,他询问的看向媳妇,吴大海媳妇咬着牙心里做起了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王彪的这个绝对是正确的,是为了他们好,可是情智上她很不愿意,甚至是极其的抗拒。
干活不给现钱,那干啥啥意思,没现钱花啥去啊。
“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也别犯难了,嫂子你把小山电话给我,回头我给我大侄子联系联系。”王彪说道。
这事,他必须强硬主动。
不然顺着他们两口子,啥都干不成。
......
北京。
东城和平里,交林夹道交通家属楼。
一单元,三楼。
蒋子强家格外的热闹。
餐厅客厅里摆放了两张桌,每张桌上都摆放了冷热共八盘菜,茶几上同样摆了八盘菜。
今天是他宝贝姑娘组织的家宴,但老于人情世故,惯于研究人心思的他哪不明白,今天办这个家宴是因为姑娘的好姐妹,沈娜这个丫头呢。
不,准确来说是她带来的一口袋印着蛮蛮农场字眼的面粉。
他知道这是沈娜家农场出产的,也大致猜到了沈娜的潜在目的。
但是,他心里并不抵触反感。
两个焖管理蒸着的馒头和花卷,饼铛里烙着油饼和馅饼,一一被放在盘子中端上了桌。
“小娜你们家这面粉不错啊,还挺白的,来来大家伙都尝尝,看看小娜从东北拿来的面粉味道口感怎么样,都尝尝。”蒋母说道。
她早就从女儿的口中了解道了内情,今天的家宴就是帮助沈娜把她们家农场的面粉推销给两个大摆子,三个小叔子等人所在的机关食堂。
她觉得这不是走后门,也不是什么影响不好的事,又不吃回扣,又不是以次充好卖高价,让机关上班办公人的多忙多累啊,吃点好的,养好身子,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不是。
沈娜跟着蒋依依站在一旁,或端着切成片的满头花卷,或是端着切成三角牙的馅饼笑么滋的让大家伙都尝尝,哪怕是就还没喝完的蒋家兄弟几个长辈,也必须夹起一块或是一片咬上一口,她们才把盘子端走。
“二娘你尝尝这个馒头,可香了呢,细嚼还有股子甜味呢。”蒋依依道。
沈娜在另一桌,冲着大家伙道:“这面粉可是绿色食品呢,都没有施化肥打过一滴农药,除草都是用人工拔的,面粉也是研磨的,没有添加一点淀粉和别的添加剂。”
蒋子刚夹着一片馒头咬了一口,轻嚼了几口,入口绵软暄腾,和唾液一混合还有股子淡淡的甜味。
“这馒头好吃啊,还真有甜味,二嫂你蒸馒头加糖了啊?”
“没有啊,我就放了酵母啊,这是面粉好啊,蒸出的满头才有甜味。”
“这才叫面食啊,有年轻时候在生产队吃馒头的那种味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在吃不到那么好吃地道的面粉了呢。”蒋依依大伯感叹道,说着又大口咬了一口馒头。
蒋二伯三叔老叔等人也都边吃边赞不绝口。
沈娜听到大家这么肯定心里止不住的高兴,那感觉就像是别人在夸自己的孩子漂亮聪明乖巧。
她敞亮大方的道:“既然大家喜欢吃,明天一家给你们送一袋去。”
老二蒋子强笑道:“行,那感情好,不过我们花钱买,我们可不能占你一个小辈的便宜。”
沈娜嘿嘿一笑,道:“二伯,这可不是你们占便宜,其实,今晚让依依请你们来吃饭是打着你们的主意呢,我想靠你们大家伙跟你们食堂的负责人推荐推荐我们家面粉。”
她很直接了当,没有含糊其辞。
这些都是人精,还是直白坦荡的一些更好一些,不然更容易让人内心生出反感。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啊还真一点不藏着掖着,行,这事大伯应了你了。”
“这丫头,不愧是我们北京的姑娘,直白爽快,明天下午你跟依依去我们单位,我带你直接去找我们食堂的主任,你们直接谈。“
”谢谢大伯二伯啦,你们真好。”沈娜开心的谢道。
......
翌日上午。
三辆奇怪的私家车驶进了红旗村,在郭家屯、金家窝棚、董家窝棚、小马棚子转悠,车速不快,也就三四十迈,车窗都开着,里边的车不断对着有的屯子中房前屋后的牛粪堆,指指点点并用手机拍照。
后来到了王家屯由于有的地方正在修路,一行人走了一段拍了几张照片后,又向东南地而去,来到了几个大粪堆前,表情严肃的一边拍着照,一边讨论着什么。
此时,王彪正在镇政府和镇委马书记秦铁铮谈事聊天,听到手机微信响,下意识的翻看起来。
几个车在挨个村子跑,还拍照,这是干啥的?
环保的?
还是区里的检查组?
妈的,他们怎么来了。
第十五章 判罚整改
秦铁铮见王彪脸色陡然变了,问道:“出啥事了?”
王彪停下正打算打字询问的手指道:“村里人微信我说村里来了几辆车满屯子转悠拍照。”
“拍照?”马永波疑惑的看向秦铁铮。
好似在说,你拍检查组下去检查卫生了?
秦铁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镇上组织检查组下去检查卫生情况了?”王彪问道。
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情况了。
”没有啊,镇里检查什么。”
王彪道更懵逼了,同时心里泛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马书记我先回去了,看看到底咋回事,跑我们村拍什么照片呢。”
马永波道:“行,那你赶紧回去看看吧,这边也没什么事。”
王彪大步下了,来到大院里,一片腿上了骚气的小摩托干着了就一路呜嗷嗷的往家里跑。
现在屯子里修路,车开不出来,只能骑这个骚紫罗兰色的小摩托,虽然不是越野,但是一般沟沟坎坎的破土路跑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当他从老土道超近跑回王家屯的时候,车已经跑了。
“大儿子是不是犯啥事了?怎么那车还跑东南地去了,听赵二说跑去拍咱们家那几个牛粪堆去了。”李桂芝担忧的道。
村里拍照她不怕,可是拍大粪堆她慌了。
去年农业部还是什么部门的就下达了命令严禁牲畜粪便直接还田,虽然作为老农民的他们对此条规定很是嗤之以鼻,
觉得提出这个政策的人简直脑袋有空,但凡一个种地的农民都知道,甚至十三四岁的小孩都知道,家里牲畜的粪便得在粪坑里讴透了,也就是发酵好了,才往大田里拉,上地。
有的人家更是会在发酵好之后怕里边草籽多造成地荒长草,还会把大粪点着,慢慢的闷烧着。
王彪一听心里更画魂了。
大粪堆,拍照。
这是特么的环保的来了。
这是特么来罚款来了。
禽畜粪便严禁直接还田。
他这大粪堆虽然没还田,但是却是放在地里堆放的。
这玩意没法说,以前农村养牲口多的,粪坑装不下这么多粪,都是拉到地头堆放发酵,等好了后直接用车拉地里用铁锹扬出去。
可是现在,但凡是个部门,但凡有点权的都能归拢你,对错全在他们嘴里,他说你这玩意合格就合格,说你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根本没法讲理。
王彪从抖音自媒体上看过了太多让人气愤又无奈的曝光新闻。
“没事,妈,你不用惦记,咱家啥啥都是合法合规的,拍也白拍。”王彪安慰道。
其实他心里更没底。
正在这时,金铭的电话打了过来。
“彪哥你在哪呢?赶紧来村里,出事了,区里来了一个检查组还有什么环保的,现在都在咱们大队呢。”金铭语气有些急。
刚才这伙人下通报,说他们村的卫生治理的很差,要上报区里。
另两个人又跟他们了解大粪堆的事,谁家的粪堆,堆置多久了,说违反国家规定,要罚款。
说到这,他又看里一眼坐在屋中正跟区里领导们有问有答、知无不言麻世杰。
“你赶紧回来吧。”他又加了一句。
王彪还是第一次见金铭这么着急:“知道了,我几分钟就到大队。”
“咋地了?”李桂芝担忧的问道。
“没事。”王彪说了一句,出门跨上摩托,向着大队跑去。
他刚骑摩托突突到大队门前二三十米,几辆车从中开出,一个左拐走了。
王彪瞅了一眼,歪着脑袋一拧油门跑进了大队。
“大铭,怎么回事?咋走了?“他问道。
金铭刘美丽望着王彪,眼神有些复杂。
“人家过来就是过来通报一下,顺便了解下你们家农场的事。”
“就这?”王彪问道。
刘美丽语气愤然道:“就是这个,说咱们村卫生治理很差,你们家牛粪堆放违反了什么规定。”
“我都给他们说了咱们村是因为修路,所以有些人家的大粪垃圾什么的就没能运出去,等路养护期过了就收拾,可这些人不听,咱们村的卫生一直是最好的,他们居然说不好,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闲着没事举报的。”
王彪诧异的问道:“举报?有人举报?”
“嗯呢,不然能来查吗,有个戴眼镜的说有人举报咱们村子卫生条件不好,这不是恶心人吗?”
不远处坐着喝茶的麻世杰,嘴角抽了抽,恨恨的在心里骂道:小骚活,真欠祸害,一天天这个溜须拍马,打扮的妖里妖气的,你就是去整容,你也不比不了人家媳妇一手指头,人家能看中你?
王彪心里琢磨了一会,道:”没事,那是他们说,咱们村不比其他村屯整的好?“这一点上他最又自信了。
不凭别的,就凭他花钱雇人上门清理各家养牛户的牛粪几种处理这一条,他觉得就算政府不嘉奖他,环保部门的也应该登报表扬他这个实实在在为环保做贡献的人。
拍照片也白拍,还能处罚他啊?
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
现在村上每天也没什么事,王彪呆了会,骑着摩托直接从董家窝棚东北角那半条水泥路,去了工地。
昨天答应的吴大海夫妇的事,他得抓紧办了,不然被人议论他只会说大话不办实事,那他可受不了。
诚实守信,言出必行不仅是他的做人的信条更是他的坚守的骄傲和信仰。
工地的负责人是武跃广公司旗下的一个工程监理,姓黄,名大民。
四十六七岁的样子,中等身材,啤酒肚倒是不小,也不知道是家族遗传还是脑袋动多了,两边鬓角已经突了许多。
黄大民很怕热,虽然电风扇已经开着三档直吹他,但是脖子、肚皮和后腰的汗还是不断的冒。
为此他特意每天准备一桶水和一个毛巾,时常的投湿了擦身子。
王彪找到黄大民的时候,黄大民正歪戴着个红色的安全帽,在猪舍检查工人绑钢筋笼子。“王总来视察工程进度来了?”黄大民笑着道。
王彪来到近前,笑道:“黄哥咱们也老相识了,你就别跟那调笑我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眼惊却瞄向了一旁一个竖起的承重柱钢筋笼子,检查上边的绑筋绑的合格不,有没有糊弄事的。
“今天咋这早就过来了呢?”黄大民问道。
王彪道:“过来找你有点事。”
“哦?”黄大民问道:“什么事啊?我跟你说啊,这工程进度就够快的了,再快就影响质量了。”
“呵呵呵,我不是找你说这个事,是别的事,我想问问你这还有没有啥地方需要工人,最好是绑钢筋的活。”王彪道。
黄大民有些疑惑的打量着王彪。
“给你们家亲戚找活干啊?”
“不是,是我们屯儿里的一个贫困户,日子过太穷了,我看他有点手艺,想让他来工地上干点活,不然这家伙天天窝家里打麻将打彩票。”王彪没有隐瞒。
黄大民道:“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活了四十多年我还没见着一个像你这样闲操心的人,管他干啥啊,输的又不是你钱,这耍钱鬼酒鬼最不值得人同情。”
“不管咋整,镇区领导盯着你搞精准扶贫,扶贫办的领导也盯着你,他家凭困户我没给报,家里又没地,我不给他找点活咋整,就这还是我又逼着又打感情牌才答应来工地干活。”王彪苦笑道。
“我草,这么牛逼,还得求着他。”黄大民眼神嫌弃的看着王彪。
王彪道:“他老娘去我们家找我去了又哭又求的,我这完全是看他老娘和儿子面上,不然谁搭理这么一个混玩意,黄哥啊你就帮帮忙吧。”
“那行吧,他绑钢筋行啊?”黄大民道。
“行,也算老手了,以前干过好几年绑钢筋的活,哦对了,你让人盯着点,看的不行就换去干别的,每个月,不每周就给他发一百块钱买烟钱就成,剩下的钱你就放账上,不然给了他又得拿钱去耍。”王彪叮嘱道。
黄大民调笑道:“大兄弟啊你这哪像村长,倒是像他爹,不,当爹的都不一定有你这么操心啊。”
......
牧草还在收割打包中。
王彪没有去买专业的大型青储收割机,一辆claas青储收割机一百万多,有这钱购买一百多头牛了。
而且虽然牧草种了一百多垧地,但是其中有六十多垧地是苜蓿草和黑麦草,只有六十多垧地种的是墨西哥甜玉米草。
用两台小型收割机即便是慢,有个一周多也就完事了。
至于那大型青储收割机,等养殖场规模起来了,牛羊猪多了,在购进也不迟,不然买回来也干不了多少天活,就得放在大库里吃灰,太涂壁了。
考虑了种种,最后他决定又买了一台功率稍大的悬挂式由拖拉机提供动力输出的国产小型青储收割机。
道依茨2604前边挂着一台,黑金刚9340前边挂着一台。
一天下来也能收个十几垧地。
虽然有些费工费人又费钱的。
洗完小说,王彪躺床上给沈娜发起了视频聊天。
“女王陛下今天签单了吗?”
沈娜臭屁的道:“本宫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必须,我老婆那是能力杠杠的,老婆啊你整完就回来吧,不说我想你想的要发疯,就是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都想你啊,天天一个个都跟我念叨好几次。”王彪再次道。
沈娜嘴一撇,眼一瞟,哼道:“那是想我?那分明是想让我给他们声玄孙声大重孙子。”
王彪嘿嘿一笑,但嘴上却死不承认道:“哪有,分明就是想你。再说我想你想的都吃不下睡不着的了,你这回去都快两周了,就赶紧回来吧。”
沈娜道:“瘦?我看你这大脸蛋子好像胖了一圈呢?”
“哪有,你看错了。”
闹了一会后,沈娜问道:“牧草收割的怎么样了?”
“明后天就完活了,媳妇你哪天回来啊?”王彪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他实在太想沈娜了。
沈娜道:“还有好几家机关单位没跑呢,跑了就回去了。”
......
吴老太太很高兴,没想到王彪这么快就给儿子找到了活,还给儿媳妇也找了个活,儿媳妇虽然一天的工资才八十块,但活轻巧,只是给打完混凝土路面的地方铺铺塑料帽,盖上稻草帘子,盖些土什么的。
吴大海的却没有老太太那么大反应,相反还有些失落,”才二百四一天啊?”
“咋地?还嫌少啊?嫌少你可以晚上在加个晚班。”王彪没好气的道,“告诉你啊,一周就给你发一百,剩下扣着,停工时在发下来,还有你嫂子,你的钱我也没让我大叔发给你,这钱得攒着,回头还小大夫,把地弄回来。”
吴大海媳妇不情愿的道:“那就算干到老秋,钱还得差两三万啊?”
“差的钱,我跟小山说了他拿出一些,剩下我借给你们,今年高低得把地收回来。”
吴老太太笑呵呵的快语道:“不给钱都行,你给攒着比搁在他们手里强。”
“强啥强啊?”吴大海没好气的扫了母亲一眼,而后看着王彪道:“这一周就一百块钱够干啥的?杂也得三头五百的啊,这买菜啥的不得花......“
“买啥菜?自己园子里豆角茄子柿子倭瓜大葱辣椒啥都有还用买?咋的?不服气啊,我问问小山,看他同意不?“
王彪说着给吴小山打了个电话,将事大致的说了一遍:”大侄子你说说这钱给不给你爸妈?你说给我就让那边包工的给他们发工资。”
吴小山没想到红旗村的这个大首富会给他打电话,有些意外还有些小激动,又有点小紧张,“叔,听你的不能给他们,不然我爸妈又得大手大脚的去打麻将,你这样的做法做的对。”
王彪冲着吴大海和他媳妇道:“听到了吧,你儿子都信不着你们两口子,这事就这么地了,明天早上五点你就工地,嫂子你呢就直接跟我大叔他们在村里铺路干零活。“
第二天,一早,王彪没有去地里跟着收割牧草,也没有一早就去村里,而是直接跑去了工地探视了一下吴大海。
对于这个耍钱鬼混不吝,他还真是有些不放心,当看到吴大海认真干活后,他才放心的又回到屯里,并没有急着去村里。
帮着小叔李宁拌草喂牛,又跟着老太爷带着狗放了一圈羊,写了一章小说,直到快到十一点了,他才磨磨蹭蹭的骑着摩托去村政府。
村政府。
王彪看着手中的判罚整改通知书,肝里的火气一杆子一杆子往起拱。
第十六章 你是真彪!(求订阅求月票)
判罚整改书上其他的字王彪都没有细瞅。
也没心思瞅。
只因上边两个明晃晃刺眼至极的阿拉伯数字和一个万字在刺激着撩拨着他的神经。
50万。
“五十万?打劫啊?他妈的那些工厂化工厂污染水源也没罚这么多啊?我草......”
一串饱含愤怒和怨气的芬芳言语从王彪两片大嘴唇子中间飞了出去。
五十万罚款这已经是顶格处罚了。
“这太不讲理了,你那又没有直接还田,不堆放在地头,往哪堆?”金铭也跟着愤愤不羞。
刘美丽跟着刘柏芳也在一旁打抱不平。
“这事你得上诉,必须得找,五十万啊,这叫钱啊。”
“王书记你得去镇上找领导去。”刘美丽道。
刘柏芳道:“这是区里的,得去区政府找领导反映,找镇上有什么用,再说又不是同一部门,好像找也没什么用啊。”
王彪没搭几人话茬,心烦意乱的在地上来回踱步。
脑子里思量着干怎么办,思量着要不要去法院起诉这种乱扣屎盆子的行为。
秦铁铮接到了一个区里的电话,
被区里的人含沙射影的批评了几句,还通知他,红旗村的下半年卫生治理费没有了,一切自己想办法,如果回头卫生整治还不合格,明年的卫生治理费也不批了。
不仅如此,还要削减大华镇的卫生治理费。
“冼主任,这事其中有原因,咱们区里的工作人员不了解怎么回事。”秦铁铮道。
换成别人冼主任人早就翻了。
但是,面对秦铁铮不行,这可是**。
他语气缓和几近讨好的道:“铁铮啊,这里边有啥内情原因啊?”
秦铁铮道:“冼主任,红旗村在修混凝土路面,这水泥路您知道,这玩意有养护期的,养护期不过就上车,很容易压坏路面。以前没修路的时候,各家的牛粪什么的都有专车每天去上门收取。”
“你说的这个情况都是真实的吗?”冼主任问道。
秦铁铮保证道:“当然是真实的,红旗村是我亲自抓的村,也是我扶贫定点村,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去红旗村抓筛查贫困户,做精准扶贫的工作。”
“啊?这是你亲自抓的村子啊,那一定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弄错了,没有了解实情,一会我和大家反应一下,把这个处分取消。“
“您受累了冼主任,真是太感谢你了。”秦铁铮客气道。
冼主任笑道:“这你客气什么,这本就是我们办公人员工作马虎,铁铮啊,回头替我给你爸带个好。”
“一定,一定!”
官场上就是如此。
虚伪客套,人情往来。
就在这时,门咔的一声开了,随后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他下意识的看去,见是王彪红眼涨脸的走了进来。
卧槽!
这货这是咋了?
咋这个德性?
“冼主任我先挂了啊,往这边有点事。”
那边冼主任方才也听到了门响,没在说什么,挂了电话。
“你这......”秦铁铮。
“我不他妈干了我,这什么啊,啊?干不了,以后村里卫生爱他妈谁管谁管,杂种草的,明天我就去省里举报去,我就拿以前拍的各村屯往大坑里堆大粪的照片去给省环保领导和农业部的领导看,我在他妈在抖音上曝光在找媒体曝光,我看到时候谁他妈难受......”王彪的嘴如同机关枪一般一阵突突。
把秦铁铮突突的又懵逼又气愤。
“你这跟这说啥呢?发什么疯啊,跟怨妇是的,事我都给你解决了,你别骂骂咧咧的,这是镇政府,你好歹也是党员是村官,这么大嚷大骂的什么影响啊?”秦铁铮批评道。
王彪愣住了,“你说啥?你给我解决了?”
秦铁铮没好气的瞥了王彪一眼,“你们村里下半年的卫生治理费不会被砍了,区里冼主任已经跟我了解情况了,你就别跟这发火了。”
“区里?卫生治理费,你跟这说......”王彪眼睛忽地一睁:“你意思区里把我们村下半年卫生治理费给也砍了?”
秦铁铮也听出了别样的意思,他们哥俩现在聊的问题好似有些岔劈。
“你来找我要跟我说的是啥事?”
王彪此刻也没心思扯那个卫生治理费的小事,掏出那个罚款的单子拍在秦铁铮的桌子上,“你自己看。”
秦铁铮疑惑的望了王彪一眼,随后拿起桌上的纸。
“这什么啊?”
他展开一看,几秒钟后瞳孔瞬间缩成一个点:“五十万,怎么罚款这么高,这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说我在地头堆放的那几个粪堆牲畜粪便直接还田了,违反国家规定污染了环境。”王彪气愤的道:“你说这不是扯呢吗?我那只不过是堆在哪里发酵,怎么就直接还田了,他妈一群什么都不懂的教条者跑下边来指手画脚。”
秦铁铮一听也来气了,这事确实是太过分了。
简直是瞎胡闹。
“这不是瞎扯吗,不了解详情就开罚单,这事你放心,镇政府不会不管的。”
王彪道:“不用镇政府管,我过来也不是找你和马书记出头的,我就是来通知你们一声,我要去省里实名举报,讨还公道去,搞他妈什么?以前各村把大粪垃圾胡乱的堆在大坑里没人管,咱们镇里那几个养猪场,随便排放猪屎猪尿不污染环境,老百姓举报都没人管。“
隔壁副镇长李永海开始还幸灾乐祸的滋滋有味的听着热闹,可当王彪说道大华几个养猪场的事,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老李,那小子点你名呢。”另一人万味道。
李永海骂道:“这小子这不是属狗的吗,乱咬什么?我们家的养猪场一向是合法经营。”
王彪越说越气,几乎大吼道:“就咱们镇上粮库旁边那个集资被抓的化肥场,一两个亿没收了,一两千吨化肥却就那么露天堆放在院子里任由风雨冲刷污染地下水,没人管,老子这他妈的为了保护地下水,自己掏腰包,又花钱买车又雇人工的去每天清理收集大粪,专门院里一里多地存放发酵,等以后还田到他妈的是污染了?还踏马的讲不讲理?我还就不信这世道没有说理的地方。”
秦铁铮一个头两个大,“你注意点言辞,有事说事,骂骂吵吵的像什么样子,跟个泼妇是的,能不能好好说事。”
“好不了!我怎么好好说事?“王彪瞪着眼珠子嚷道。
秦铁铮这个气:“你跟我喊什么啊?这是镇政府,你瞅瞅你彪的乎这个样,你要干啥啊?老太奶真没白给你取个彪,你是真彪,你当这什么地方啊?由的你大呼小叫的。”
“我......”
“你什么你,闭嘴,把你能的,咋的?现在有钱了,臭脾气也拱起来了?有什么事,可以反映,解决不了在往上逐级反映,你身为党员身为村政府书记村长你不了解这一点?你村长书记怎么干的?”秦铁铮喝道。
“还要去省里,你咋不去北京,咋不去联合国反映呢?把你能的,有几百万粉丝了不起啊你?”
王彪被秦铁铮一连串的话把自己肚子里的话都堵在了脖子处,这个憋的个难受劲。
“来,你牛逼你现在就去,我给你出飞机票钱,走,你现在去就去......”
王彪的气息越来越粗,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
“秦铁铮你够了,你别再刚我。”
“我刚你?”秦铁铮欻的倒出钱包拍在桌上,“给你,你王彪不是理直气壮吗,你现在就去中南海。”
王彪为之一滞,脑袋得多大的坑去中南海反应问题?
八个荷枪实弹的武警站岗,还有一群穿着衬衫或是老式休闲装的大内高手。
二人正吵着呢,门打开了。
“秦镇长、王村长,书记让你们二人过去一下。”
王彪、秦铁铮相互瞪了一眼,回应道:“嗷,知道了,这就过去!”
镇高官办公室。
马永波恨铁不成钢的来回跺着步,气呼呼的瞪着眼珠子来回在王彪和秦铁铮二人的脸上不断转移。
“你瞅瞅你们俩,让我说你们什么好?一个镇长,一个村书记,这都是什么觉悟?办公室大嚷大叫,大吵大骂,这是什么影响,啊?”
“你瞪什么眼?不服气啊?没吵够啊?那继续,正好我也听听。”马永波瞪着王彪喝道。
王彪运了几口气,随后低下了骄傲的头颅,方才在秦铁铮那屋气已经撒的差不多了,在被一身正气,官名向来很好的马永波一喝,也不敢放肆了。
他可以和秦铁铮喊叫,那是因为二人私交在那块。
秦铁铮深吸了一口气,道:”马书记他这是又犯那个彪的乎的劲儿了,过那劲儿就好了。“
”不骂了?”马永波冲着地头闷着气的王彪又一次问道。
王彪语气幽怨又不自然的道:“在你面前我哪敢放肆。”
“你小子知道就好!”马永波道:“你们两个都坐吧,说说到底因为啥事。”
“马书记环保的人罚我款说我污染环境,罚我五十万,干啥玩意这个事,又什么我们村村卫生弄的不好扣我们卫生治理费......”
王彪觉得他说的很清楚,但是语速太快了,秃噜秃噜的马永波没听清楚。
秦铁铮嫌弃的瞥了王彪一眼,还作家呢,一着急口条都不行了,大舌头啷叽的,还变得吐字不清。
”行了,你闭嘴吧,我说,马书记是这么一回事......”秦铁铮把区里的处罚觉得和环保下达的处罚给马永波说了一遍,又把那张单子放在马永波面前。
“这确实,确实......”马永波一看也很生气,想说瞎胡闹,但为了影响硬生生把话憋回去了。
红旗村的事他都青储了解,他以前还特意跟秦铁铮下村视察过王家屯往后的那个大粪坑,小马棚子屯西几百米的那个大沙坑等等都看过。
这些沙坑是都是村里以前盖房子在这挖土挖沙子,几十年上百年下来形成的大坑,都**米深,十几米深,离地下头层水很近。
如今自打全国号召整理农村卫生后,各村屯里不再允许农户房后有粪坑,大粪就都拉到了这些大坑了堆放。
虽然他也知道污染,但是没办法,不放这些大坑里堆放,那么多粪污垃圾往哪整?只能就方便倒大坑里。
一边是国家政策,各人政治前途,一边是地下水污染和百姓的饮水安全。
大家只能选着前者!
想顾着后者,也心有余力不足。
去年王彪提出他出钱出车安排专人收拾大粪,让他看到了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还想着日后再个行政村都推广这种办法。
可这还没等付出行动呢,就让人当头毫无道理的给了一棒子。
“这估计那些工作人员也不懂得种地的这些事,所以才会这样。”马永波说道。
“这样,我这也没什么事,咱们三个一起去区里一趟把这事解决一下。”
秦铁铮道:“行,正好顺便在把他们村里卫生治理不合格的事解释一下。”
“怎么?还来别的人查他们村里卫生了?”马永波意外道。
“嗯,他这是被人有心举报了,不然环保和区里的检查组不会一起过来的。”
王彪一听,眼睛一瞪:“谁他妈这么无聊。”
“你得罪谁,影响谁利益了?”秦铁铮哼哼道。
王彪抿着眼睛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可能的人。
“行了,别跟这想那些没用的了,你身正不怕影子歪。”
由于王彪骑着摩托。
秦铁铮开着车拉着王彪和马永波一起去了区政府。
让王彪很欣慰的是,区里的领导很公正讲理,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区长和区高官还口头表扬了王彪几句。
环境治理与保护已经成为了国家的政策方针,是各级政府及产业中的重中之重。
马永波见区领导肯定了王彪处理粪污的办法,借机提议道:“徐书记,旁区长,我看红旗村王彪村长这种办法就很好,让各村把牲畜粪便收集起来,囤积一处,发酵好了后直接还田,不仅保护了环境还能改良土壤。”
“这些得需要不少钱啊,无形中卫生治理费每个村每个月就多出好几千,甚至是一两万,整个松江区那么多行政村,一个月开销就得多出近千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徐书记道。
他没有直接否定,而是指出了问题的结症所在。
第十七章 喜从天降(求月票求订阅)
马永波蹙起了眉,这个确实难整,国家批的环境卫生治理费是挺多,但从上边下来,过了一手又一手。就抽条了。
等到了村里虚报瞒报又是扒了一层油。
不过对于领导会这样说,他早就心里有数,并不感到意外。
“徐书记、旁区长我有心里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徐书记微笑道:“说来听听。”
马永波的建议很简单,灵感来自于城里的分类垃圾箱。
他道:“让各村在原有垃圾投放点旁边在修建个垃圾池,一边堆放生活垃圾,什么砖头瓦块什么的,让村民们堆放到这里边,另一边只能倒粪便灰土或是园子里的碎柴火了作物秧子啥的,各村在收回一块机动地,专门用来囤积粪便,回头让铲车装车直接把大粪啥的堆放在村中机动地中,发酵好后,留着开春或是秋末秸秆离田了,保护了环境又能改变土质。”
徐书记暗暗点头,觉得这个思路很好,很新奇。
而出身于农民家庭的旁区长却想道了更多。
这种处理垃圾的办法确实是好,可是别忘了这是农村,更别望了,便是一线城市的居民此时此刻也不能都自觉的做到按照垃圾分类去投放垃圾。
本来推平他们的粪坑,让他们推着单轱辘车把粪便、柴火灰啥的推出去几百米,就已经给他们的生活造成很大的不便,让人很反感。
年结时候回老家,他就没少听老家村里的人抱怨这个事。
秦铁铮很想表现自己,他下到基层就是为了历练捞政绩和资历。
他很想做些什么,但是对于农村的事,他虽然已经很努力去了解,但是与王彪和马永波这个两个再农村打小就在农村里轱辘长大的人相比,差的还是太多了。
就像马永波提出的这个意见,他就没有想到,也没往那方面想过。
虽然他爹是市里领导,但是他还是想靠自己的真凭实干在两位区领导心里留下好印象。
但是.......
区领导和镇领导的谈话,还轮不到王彪插嘴的地方,他坐在边缘角落不断的给两位区领导相面。
他喜欢通过面相眼神和谈吐去琢磨分析一个人的好坏善恶。
此时见秦铁铮坐在一旁跟他一样当个听众,脸上表情神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放在大腿上不断敲着的手指出卖了他的内心。
铁铮兄弟你这可不行啊。
在两位领导面前你不谈些工作上的事,拿出点有建设性的建议,那怎么成?
可是怎么办呢?
红旗村之所以能处理吩咐,那是因为有他的蛮蛮农场需要大量的农家肥肥养地,他花七八成的钱雇人雇车处理牛粪等粪便,就等于实在买有机肥。
钱不白花。
但是别的村就不行了,有几个合作社会愿意这样干?
不用化肥只用大粪,产量会很受影响,生产队的时候和之前都是用农家肥,但是产量很低,王彪估计也是那时候的粪便太少,肥力不够。
现在都是用化肥,粪便倒是多,可是如果大量的用,造价又高,不如化肥还得的实惠。
他农场地的产量比那些用化肥的地之所以没低那么多,是因为他粪上的多,后期又浇灌沼液的,肥力很高。
又不搞有机农业,上农家肥那不是傻吗?
而他不一样,他能靠宣传使用农家肥把农作物的价格卖高一些,从首都人民那里赚到钱。
首都的人民有钱,更注重养生。
怎么搞呢?
王彪想帮助秦铁铮,他们现在的交集的地方越来越多,打的交到也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近,秦铁铮需要他,他也需要秦铁铮。
二者可以说相辅相成。
秦铁铮混的越高,爬的越快对他农场的发展就越好,毕竟朝中有个自己的人位居高位,很多事办起来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羁绊。
想个什么折能帮助铁铮呢?
忽然,王彪脑中想过一道闪电。
有机肥。
对,办一个有机肥生产厂子。
这样就能处理消化大批的粪便,还能产生经济效益。
而且去年上半年农业部曾出台了一项政策,大力支持民间投办有机肥生产厂子,只要你投资办厂,就有很大的财政补助。
当时他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就动了办厂的心,但是碍于可观原因没有实施这个想法。
一是没有闲钱,二是粪源太少,供应不上生产,他计划可是弄个大个的厂子,而不是小打小闹。
而是计划着当养殖场干起来有千头以上的肉牛,几千只羊时在考虑投资建厂。
现在到可以提出这个想法给秦铁铮。
想道,王彪偷瞄了一眼区领导和马书记几人,见没人注意自己,偷摸的掏出手机,一只手快速的打了一段话。
“你跟领导说可以考虑投资建有机肥生产厂,这样就不仅可以消化粪污,还能创造收益。”
打完字,他用脚砰了砰秦铁铮的脚。
秦铁铮微微扭头看去,见王彪在桌面下晃着手机,心里明了。
也不着痕迹的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秦铁铮眼睛一亮,可是还有些不明白,他手指快速的动了几下,“这玩意行吗?需要的资金多不多啊?多了可不是没个村都能承受的了的。”
旁区长眼睛扫了秦铁铮一眼,随后又捕捉痕迹的收回了目光,心里却暗暗摇头。
扶不起的阿斗,枉费了他老子一番良苦用心。
这什么场合?
居然当着两位区领导的面玩手机。
唉!
嗯?
他余光乎见王彪的脑袋也低了下去,几秒都没抬起来。
心里不由有气。
你一个小小的村长,不过是有两个糟钱,居然就敢无视两位区领导,在那捅咕手机。
他不轻不重的用两节指骨敲了敲桌子。
秦铁铮和王彪纷纷一惊,下意识的抬头,心里扑通扑通一阵咚咚乱跳。
正讨论问题的马永波和区徐书记闻声看向旁区长,随后顺着他眼光看向王彪。
”如果村里有急事,就回去解决。”旁区长说的很客气,乍一听好似还挺通情达理的。
但是,便是王彪都听出了其中的不愉之意。
秦铁铮可是一个人精,可不能让王彪在区长心里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不然传出去,以后红旗村和王彪的农场好些事就不好办了。
想道这他开口就想为王彪辩解,却被马永波抢先了。
“你有事吗?”马永波皱着眉看着王彪问道。
王彪眼睛一卡么,说道:“区长,书记我们村没事,是我们镇长刚才微信上问我,能不能修建个有机肥厂,把我们红旗村周围村屯的粪污都处理加工,变废为宝。”
秦铁铮一愣神,随意心里明白了王彪的心意。
心里瞬间流过一股暖流。
好兄弟,虽然有时候有些彪,但是真仗义讲究啊。
旁区长疑惑的看向秦铁铮,真的假的啊?
秦铁铮稳了下,点头道:“区长、徐书记是这样,二位领导可能不知道我和王彪是高中三年的同学,其实......”
王彪一听秦铁铮话音儿,这小子要是不打算按照他的剧本来啊。
这可不行。
回头你让我我让他的在闹岔劈了,他在区领导眼里岂不是成了爱瞪眼说瞎话的人了?
想到这。
他腼腆的笑了笑:“书记区长,有机肥厂其实是挺好的一个项目,不仅环保,而且还能变废为宝产生经济效益,国家这一块还有相当的补助。”
他停顿了下,缓了一口气,继续道:“秦镇长之前跟我提的时候,我也挺动心的,可那时候一是没闲钱,二是养殖场还没修建,家里就六十头牛,便是整个红旗村的牛加起来也不过四五白头,产生的牛粪实在有限,半个场也犯不上。”
旁镇长闻言不由点头,稍转头,跟徐书记道:“徐书记,这个想法还真可行,农业部去年还特意颁布了相关政策,扶持力度很大。”
徐书记点头:“去年我去南方考察,那边这类厂子很多,咱们这却一家没有,如果小王能干起有机肥厂,填补咱们这的产业空白还真不错。”
说着,他满眼期望的看向王彪。
王彪心里一凸。
眼睛微微一张。
雾草!
好像玩的有点脱了。
看二位领导这样,是动了心让他投资建厂啊。
这玩意真投资了能赚钱吗?
建厂弄发酵棚,购置翻粪机,制粒机封口机,这些少说怎么的也得一两百万吧?
可这玩意投资回报率咋样啊,销路怎么打开,往哪里卖,都什么样的人是潜在客户,他都不知道,两眼几乎一抹黑。
他对有机肥的了解除了抖音上看到了。就是前几年大队免费发放的了,当初的有机肥是大队订的还是镇里又或是区里市里统购之后发放给各村的,他就不知道了,多少钱一吨买的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当初村里来了一个六轴的大挂车跑来收,十块钱还是五块钱一袋的他忘记了,只记得当初好多家把发放的有机肥都偷摸的趁黑给卖了。
这要是一袋卖十块钱,那就是一顿二百块钱,他裤衩子都得赔的穿不起,得啥时候才能把本钱赚回来,还有人工啥的呢。
“小王同志......”
“啊?”王彪回神,看着满眼期待的两位领导。
“你可是有什么难处吗?只要这个有机肥厂能形成规模,处理的量大,我和旁区长都会尽可能的为你提供帮助,贷款或是用地这两点你都不用担心。”
草地。
得!
这算是把他套上了!
王彪啊王彪让你嘚嘚,让你嘚嘚。
把自己几个嘚嘚进去了吧。
旁区长面带微笑的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提出来,正好咱们一起探讨下,也好解决。”
王彪眉心微皱,下了决心,道:“徐书记,旁区长办厂倒是可以,明年就可以建厂投入生产,明年我们养殖场就规模饲养了,原料啥的也不用发愁,可是我犯愁的是这有机肥生产出来往哪销售,销售给谁,去哪打开销路?这是难题。”
马永波也认真的听着,没有吃味王彪和秦铁铮密谋此事,瞒着他。
“不是有一些有机蔬菜大棚吗?卖给他们......”
说到这,他忽然自嘲的笑道:“好像不行,他们用量太小了,估计也不会买,这些都是去养牛或是养羊户家里拉粪啥的,好像还不要钱。”
王彪点头道:“没错,东西卖不出去,厂子用不了多久就得黄。”
“这确实是个问题。”旁区长微微皱着眉心,轻轻敲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诶?”徐书记忽然轻咦了一声。
大家伙都看向徐书记。
徐书记眼睛神光微露笑道:“销路不用愁啊,回头政府可以采购发放给村民啊,这样你销路有了,村民还能得到实惠,用有机肥改良土壤,又能响应国家战略级号召。”
旁区长道:“徐书记这恐怕不行,之前施行两年,没什么效果,咱们这已经取消了这个政策。”
王彪点头道:“是啊徐书记,这玩意不能和化肥掺杂在一起,得单独施肥,所以很多许多人家嫌乎费事,宁愿扔了也不往田里追。”
秦铁铮忽然道:“你们农场不是有抛粪机吗,用那么抛撒能行不?”
“抛粪机?行啊,可这玩意挺贵的啊。”王彪道。
秦铁铮白了王彪一眼:“你玩意竟买进口的能不贵,国产的得多少钱你知道不?”
王彪道:“国产的抛粪车斗好像也就两三万,撑死不过五六万的样子,你问这个干吗?”
“可以让各村申请啊,一个村一两台抛粪机,用这个去抛洒有机肥,大家伙还能不积极去用有机肥?”秦铁铮道。
旁区长想了想:“这个到可以试试,但是不一定能申请下来政策,不过政府重新采购发放给村民这项政策倒是能再申请下来,但是你得保证你们红旗村把这肥都施加在田里改良土壤。”
徐书记点头道:“没错,如果你能保证这个,只你们村,应该就能消耗很多有机肥,厂子就能运转起来了吧?”
王彪顿时喜出望外,差点笑出猪叫声。
红旗村一千多垧地,以前他们红旗村发放有机肥标准是一垧地三十袋也就是一吨半,如果继续按照这个标准的话,光他们村政府就得购置近两千多吨有机肥。
“能,那绝对能运转起来。”他的声音难掩激动。
徐书记、旁区长见王彪豪没掩饰喜意,心里不由暗暗摇头,太稚嫩了,难能如此跟外人表露自己的内心活动呢。
秦铁铮嫌弃的踢了踢王彪的脚,示意王彪别得意忘形。
又聊了几句后,秦铁铮主动开口把王彪被处罚的事,用随意的口吻说了出来。
“有这事?”徐书记脸拉了起来。
第十八章 活不了了!(求订阅求月票)
一旁旁区长听到后更是直接说道:“这不胡扯吗?简直就是乱弹琴,这家畜的粪便堆在地里就是直接还田了?哪个种地的百姓会直接把大粪还田的?你就是让他们这么干,他们都不会干,老农民比谁都知道养护地。”
王彪一见旁区长反应,心一动,把罚单掏了出来,火上浇油道:“区长书记您二位看看这个,罚了我五十万,五十万啊抄家一样,我这明明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保护环境改良土壤,却......”
他不往下说了。
有些话,点一下就中,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其实说白了是为了显得高深点,显得的委屈无妄一些。
旁区长皱着眉头看完之后递给了徐书记,“书记,你看这乱搞吗?”
徐书记拿起单子看了起来,“难怪网上都说投资不过山海关,就是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太多了,什么人,都想上去吸一口血,导致很多想正当做生意做买卖的人都干不起来,那些脚走歪路的人,却干的风生水起。“
王彪不住点头。
说到心里去了,说的实在太对了。
你干点啥都得花钱找关系,托门路,打发牛鬼蛇神。
只要喂好了这些人,哪怕你违法违纪污染环境,产品不合格都无所谓,没人会查你,即便有人举报,也会被压下。
相反就如他这种情况,一毛不拔的,没有上供的,即便你合规合法也会被挑毛拣刺的。
”行了,这事你不用惦记了,回头我给环保那边领导去个电话,把事情说明一下。”庞区长道。
他对这个事很敏感。
王彪的农场养殖场的创建运营,跟他也算有关系,算是他工作中的一部分,几千万规模的投资,可算是除了房地产商外的有数大笔投资了。
经济建设发展那可是他工作之中的重中之重。
去年为了搞活东北经济,国家进行了一系列大手笔决策,迎春增设航空物流港,成为全国地十五个物流港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手笔。
便是农业国家也很重视,主席同志更是在去年特意来到了迎春考察黑土地的情况,做了重要的工作指示。
这都预示着国家会越来越重视农业的发展。
如果他们区,能出来一个立的住叫的出,如黑龙江北肯集团一样大的综合性农业集团,那么他的政绩簿上也会被记上漂亮的一笔。
徐书记深深的望了老旁一眼,心里一琢磨就清楚了他为何对王彪这么上心了。
他呵呵一笑冲着王彪一语双关的道:“小王啊,我们区里镇里都这么大力的支持你,你小子可要干出个样来,可不要像别人,只为了套取国家补贴过活。”
王彪先是一喜,喜的是区书记话中的潜在含义是很看好他的农场和养殖场,也很好看他。
但是他却没有体会到徐书记话中暗含的意思。
徐书记最后一句话是在点他也是在告诫他,要脚踏实地的求发展,不要走歪门邪路,套取国家补贴,我已经留意道你,区里也在注意到你,如果你小子敢动歪心思套取补贴,那么你小子完蛋了。
过徐书记却是多虑了,就王彪那个脑子即便搞明白了如果去贪污**,就他那小胆子也不敢。
”徐书记、旁区长、马书记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干,干出样来,不枉费你们对我的支持和期盼。”王彪拍着胸脯道。
几人满意的笑了笑。其中比较务实的旁区长道:“那你先说说你这个有机肥厂啥时候能搞起来?”
“怎么的也得明年,今天是不行了,牛场猪场啥的还没完工呢。”
......
中午。
八大碗饭店。
马书记对着王彪苦口婆心的道:“王彪,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
王彪打量了马书记一下,见对有些严肃,放下了筷子:“马书记你说,我听着。”
“你的为人性格太不好。”马永波道。
王彪眼皮一挑,有些不服气,更不认可,他自认为他的性格和为人即便不是佼佼者,也是个上等。
怎么说有问题呢?
这不是扯呢吗。
“你还不服气?你看看你早上在镇里大吼大叫,大吵大骂的样,哪像一个领导干部,哪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该有的反应。”马永波道。
“城府是一个必须要有的修养,尤其你还是一个当官的,家里还有那么大的一份产业,你应该更有城府和涵养,不能轻易的叫人知道你的心里活动,不然这对你将会影响很大,今天也就就秦镇长和我,换成其他人,那就是另一番结果了。”
王彪来回搓着手,虽然不服气,但是一琢磨还真是这回事,他太简单了。
今天要是换成别的人,就他这样一定会给人留下极其不好的印象,甚至是拉下仇恨,以后想干什么做什么,怕就很难了。
单单就是一些好的政策,红旗村都别想捞到。
“愤怒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和判断,这不是一个领导和一个管理层该有的情绪,你要学会宠辱不惊,平常心,不要让别人轻易的就洞悉道你的心里活动和想法,这样你才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才能在官场上走的更远。”
秦铁铮在一旁接嘴道:“彪哥马书记说的都是好话,你可一定要听心里去,你看看那些大领导,大企业家,那个看上去不是一团和气,又谁弄不弄就喊爹骂娘的?”
“我知道。”王彪起身端起茶壶给马书记倒了一杯茶,“马书记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今天您的一席话,我受教了!以后一定改正!”
马永波端起茶杯欣慰的笑了笑:“知道就好,不过回头写个检查,明天镇上开会的时候你要做检讨。”
“啊?”王彪傻眼了,“马书记不用了吧?”
“什么不用,必须得写,身为一村领导,一个党员在政府大吵大闹的什么影响?不做检讨,别人怎么看我和秦镇长?”马书记道。
“好吧!”
老太爷这两天嘴上起了个大燎泡,火上的很大,对以前稀罕无比的大重孙子愈发看不上眼了。
一看到王彪他就脑瓜仁疼,肝火更是层层的涨。
此刻见王彪进了屋,一翻身,脑袋冲着炕梢的炕柜哼哼唧唧的呻吟起来:“嗯哼哼~完了,活不了,嗯哼哼~”
王彪脑瓜皮一炸,这太爷爷是咋了?生啥病了?
在他印象里,老太爷只有生病和嫉妒劳累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痛呼声。
他急忙蹿到炕上,跪倒在太爷爷脑袋旁,一手探向太爷爷的脑瓜门贴了贴。
不烧!
”太爷爷你咋了?哪里难受啊?这,这咋起这么大一火泡啊,保健品你是不是忘记吃了啊?”
太爷爷的保健品里,有蜂胶蜂蜜,有复合维生素,按理说每天都吃,不会缺乏b族维生素,就不应该上火啊。
杂好端端的起了这么大个燎泡呢?
老太爷瞪了瞅了王彪一眼,随后又闭上眼哼哼起来:“哎呦~这回算是活不了了,让你妈把装老衣服给我找出来穿上吧,活不了了。”
王彪头皮直发炸,鼻子更是酸激流的,这种感觉在他小时候,太爷爷八十二那年有过一次,那一年太爷爷病的很重,那时候家里人都以为太爷爷活不了了,村里的张大夫也说老爷子不行了,让家里准备后事。
当时他哭的死去活来,又恐惧又害怕。
他怕太爷爷醒不来,在也没有一个老头天天惦记着他,给他钱花,给他做好吃的等他回来。
再也没有人拉着他去放羊,拿着口袋一起在山上别人家扒过的苞米地里溜苞米。
和太爷爷比谁捡的多,每当翻到一穗苞米的时候他都会很惊喜,很满足。
累的时候就躺在几捆苞米杆子上,有时一旁会有熟的自黑的幽幽(龙葵长的像小葡萄一样的野果很小黄豆粒大小),吃上几把那是最美不过的事。
那时候农村还没有矿泉水,去地里干活都是带着装着冰凉井水的暖壶。
而他和太爷爷放羊渴的时候,要是没有幽幽,就找长的细细小小,还很青的苞米杆,放在嘴里一节节的嚼,跟甜杆差不多,有股子淡淡的甜味。
他以为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再也没有了,他的人生也在没有太爷爷的陪伴了。
他的大山没了。
他又怕,怕鬼,怕死尸。
他又嚎又求的,家里人无奈把打了救护车,把老爷子弄到了医院里。
那时候家里恨不富裕,农村的老人有病也都是在家里靠日子,活活让病魔耗死。
太爷爷挺过来了。
也幸好去了医院。
要是去的晚了,高血压就变成了脑出血脑梗了,那老太爷就彻底的完了。
王彪心里胡思乱想,彻底的慌了神儿。
他搂住太爷爷的脖子,往起抬,”太爷啊我带你去医院,没事的啊,到医院打打针吃吃药就好了,你可得好好活着,你还没报玄孙呢,你不想见你玄孙了啊?“
他的话音越来越颤。
眼眶子水润透亮。
虽然知道老太爷终究会死,但却从来没想到过这一天会这么早的到来。
陪伴了三十多年,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没了太爷爷,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玄孙?报什么玄孙,重孙媳妇都不回来了上哪报玄孙去,活着没意思了,没盼头了,鞥哼哼~让我死了吧。”老太爷说着一把推开王彪,重新躺在炕上继续通哼。
嗯?
王彪一愣。
太爷爷这话里有话啊。
这不是生病啊,这是心病啊。
”太爷爷,谁说小娜不回来,这不回去忙生意吗,忙完就回来了。“王彪说着,又去抬老太爷的脖子。
还是带去医院检查一下放心。
“你撒开我,我不去,你不把我大重孙子媳妇接回来,我就不活了。”
......
老太爷这时闹的很凶,也是第一次闹腾,堪比以前老太奶作的时候,就差没把装老衣服穿上躺炕上吓唬人了。
任谁来劝都不好,谁劝骂谁,就是大姑奶回来了也不好使,只要王彪不去接媳妇去,他就躺炕上不起来,也不吃喝。
“爸啊,你大重孙媳妇忙完过两天就回来了,你起来吃点饭吧,嗷,再说王彪他这么多事也走不开啊,听话啊,起来吃点东西。”王国华坐在炕上拿着粥碗说道。
老太爷一把推翻粥碗,“你回来干啥?起一边啦去,大彪子你今天要是不去北京接你媳妇,我就,我就不活了......”
王彪没有办法,只能开着车去了迎春,之后坐了当晚的去北京的动车杀向北京。
什么钱不钱的。
老太爷才最重要。
四合院。
客厅。
沈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秃噜秃噜吃面条的王彪。
想着王彪之前说的事,又是好笑又是担心。
对于老太爷的作闹他们并不生气,相反很理解老太爷的心情。
人越来越盼着看到后一辈,越老越想看到家里人丁兴旺。
便是他们现在就特盼望着沈娜早点怀孕给他们生个大孙子大孙女哄着玩,享受齐天之乐。
可是,女儿有点强迫症,非得把面粉都销售出去才踏实,才肯回东北。
“蛮蛮啊,明天一早你就跟王彪回去吧,麦子放在哪里一两年的又坏不了,不用着急一次性都卖出去,老太爷身子骨要紧。”沈海道。
沈娜有些为难:“可是你们单位我还没有跑呢,我原计划跟你们单位签下了合同才回东北的。
“虽然我退了,但是说上几句话还是好使的,这事你就不用惦记了,收拾收拾,明天和王彪坐飞机回去。”
王彪在茶几上,小鸡吃米般的点头。
老丈人中!
说道他心坎上了,早点回去老太爷就能早点吃饭。
老人家可不抗饿,饿上一天多,那可就太伤元气了。
“我摩托咋整?骑摩托回去,五六点就到家了。”沈娜舍不得小庞仍在北京受冷落。
谢春兰道:“骑什么摩托,怪危险的,坐飞机回去多快,以后再回来取,不行我给你爸给你货运过去。”
王彪刚要附和岳母大人的话,嘴刚张就被沈娜瞪了回去。
老宝贝不能违抗得罪,这个小宝贝更是不能违抗得罪。
沈娜眼睛贼溜溜的转了两圈,嘴上答应道:“好,臭东西你快点吃,吃完咱们去太阳宫把车停地库离去明天一早从那边做地铁去机场。”
说着她那包收拾衣服。
“爸妈,那我们先走了啊,明天从那边就直接回去不过来了,你们这边忙活完早点过去,一大家子住一起多开心,这边房子回头隔三差五让我哥和姐他们过来开开窗户通通风就好了。”王彪说道。
沈海笑道:“嗯呢,回头忙活完就过去,你俩骑摩托慢点。”
沈娜骑摩托停在了国展和静安中心附近的一家711便利店门口,进屋就开始拿东西。
串串、肠和丸子买了三十几块钱的,又拿了三明治、牛角包和七八罐红牛和咖啡。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啊我都吃饱了,再说明天早上这串啥的就坏了。”
沈娜蹬了王彪一眼:“谁告诉你明早吃?今晚路上车,一会咱们就直接回东北。”
“啊?”
第二十一章 三级会谈(大佬们赏点月票和推荐票吧)
沈娜诧异的看向老太奶。
“太奶奶,为啥老叔就要找漂亮的啊,他都快五十了,找个会做饭的就成了呗。”
“那哪行,我们老王家的的儿媳妇必须要优秀的,你看看你老婆婆,那年轻时长的也老俊了,又孝心又本分。”老太奶道。
“你老叔年轻时香老多对象了一个比一个俊,后来的你老婶比你老婆婆还好看,十里八村有名的漂亮的媳妇,那大个,那个白那个好看,不能找媳妇越找越回旋。”
双标,太双标了!
沈娜好笑的撩了王彪一眼。
王彪向来心直口快,有一说一,嫌弃的道:“就他一天天就知道打麻将的,笨笨啦啦的干啥都干不明白,还找漂亮的?找个会做饭的能给他们做饭洗衣服就不错了,谁家好看媳妇能相中你老孙子?”
“我老孙子咋了?我老孙子年轻时也是帅小伙,现在咱们家条件这么好,一年赚那么多钱,凭啥不能找好媳妇。”老太太是个很骄傲传统的人。
沈娜忽然学着偷鸡得手的小狐狸一般得意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老太奶狐疑的问道:“你笑啥啊?”
王彪也一脑门问号的看向沈娜。
沈娜笑道:“我笑幸好我长的还算漂亮,不然太奶奶还不许我进门呢。”
“哈哈哈哈,那我大宝贝重孙媳妇多漂亮了,整个江源都找不出你这么漂亮的好媳妇,我们老王家祖坟冒青烟了那是。”
“行了你们娘俩聊吧,我出去一趟。”王彪笑道。
“你干嘛去呀?”沈娜问道。
“我开车出去量量地到底多长,你去不?我带你去兜风。”
“好啊,好好的你量地干啥?”沈娜问道。
王彪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不是要给砖厂那修一条通往国道和咱们村的水泥路吗,那边地头的土道有两块太窄了,得扩宽,可就得占人家地......”
不一会二人开着道依茨法尔2604就来到第一块地头,王彪打开测亩仪之后顺着路往前跑。
.......
翌日。
红旗村村部大队。
王彪怕机器测的有误差,有拿着米绳和金铭刘美丽又重新量了一遍,又跟旧台账做了一下比对,确实是现在的地比以前分的时候要长出好几米。
“金铭你大喇叭通知一下这几块地的地主,让他们下午来大队开会,跟他们商量一下这占地的事,不过这风别透出去,免得别的跟他们瞎吹风。”
金铭:“行,一会我就广播,你干啥去?”
“我去镇上跟镇长和书记报告一下,顺便处理点别的事。”王彪说着向外走去。
大华镇政府。
马永波听完王彪的话,道:“虽然台账上是这么写,但是你要占地头子修路老百姓肯定不能答应,咱们也不能因为修路就侵占了老百姓的权益。”
王彪道:“书记,这不能,我会给他们补偿的,而且过些日子我就要收地了,对他们利益没影响,不过这个补偿我只能按照青苗的价补,不会太多。”
秦铁铮说道:“不加宽就那么修不行吗?我看那边那么偏,也没几个车走,修那么宽干啥。”
“走车方便,再说就算按着原来土道修,也得往地里扩个几十公分,不然紧挨着树道沟,以后下雨啥的容易塌方。”王彪说道。
以后场子运转起来,大车跑的多,如果会车咋办?
一步到位跑车方便。
马永波说道:“就一点要求,别让老百姓吃亏,当然了,你也不能太吃亏,如果有那狮子大开口的,你就按规矩走。”
“知道!”王彪道,“对了马书记秦镇长,我算了一下,就算修完这条路还能剩几十万,我打算用这钱给村里安装路灯。”
“可以啊,可这钱怕是不够吧?”马永波有些疑惑。
他可是记得前年大华村,不准确还说是南大华村,在两条主干道和国道两旁安路灯,足足报了好三十多万。
而红旗村是大华镇最大的行政村,五个屯子安装路灯,就算不花一百多万,也得七八十万。
王彪想了想,道:“应该差不多吧,这路灯撑死也就一两千块,那玩意就是铁皮的卖铁也没多少斤。”
“这么便宜吗,质量能好吗?”秦铁铮道。
记得去年刷抖音那个城市弄橡胶的路桩,三五千一根,那玩意也就十公分粗细,六七十工分高,路灯那玩意四五米高怎么的也得比那个贵很多吧。
王彪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回头看看,要是贵我就去阿里巴巴上看看,或是直接去厂子订购去。”
马永波拿着笔在工作本上写了几个字,秦铁铮随意的扫了一眼,只见本上写着灯,一两千等字样。
他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马永波。
马书记记这几个数字是什么意思呢?
马永波合上笔记本,脸上严肃的表情也松了下来,
“这次你农场准备扩多少地啊?”他问道。
王彪笑道:“这次我打算把红旗村的地都流转过来,不过也就是我这么想,很多人估计都不会卖都留着自己种。”
秦铁铮道:“嘿,好家伙那可是不少地呢,你能吞的下来吗?那可是近两千垧地啊。”
王彪嘚瑟的一拍胸脯,难得的嘚瑟道:“以前是没老丈人撑腰,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有我老丈杆子给我撑腰,一千多垧地还是能吃的下的,再说也不是所有人都要现钱,可以秋后算账。”
马永波打趣道:“秦镇长啊听到没?现在王村长了不地了,一开口就是千万级别的项目,这再过几年,就得是第二个王董了,一个小目标都是几个亿。“
秦铁铮大呼呼的拍着王彪的肩膀,嘴上却语重心长的道:“王彪同志,以后大华镇的经济就要靠你这个龙头企业振兴了。”
“你可起一边啦去吧,少跟那拿我打茬儿。”王彪怼了秦铁铮肩膀头子一拳,尴尬的笑道。
秦铁铮一晃悠,笑道:“我啥时候拿你打岔了,除粮库我看咱们大华镇就属你的蛮蛮农场产业最大投资最多了。”
“我?我还不成,李镇长家里又合作社又养猪场的,产业可比我大多了。”王彪谦虚的道。
马永波笑道:“你就不用谦虚了,李镇长家的合作社我看过,虽然不小,农机也挺多,但是与你家的相比还差着不少。”
“你农场以后就一边种植一边养殖,不再考虑别的产业什么的了吗?”他转而问道。
第二十三章 入股分红
无论是生活还买卖物品都怕比。
凭空比别人少卖两千块钱,这叫他们如何接受的了。
全然忘记,正常地价都是卖七千三四这件事。
“不行,少一万二不卖,凭啥啊,我们的地也不比他们的差。”
“村长你加价我们就卖。”
王彪面带微笑的看着大家伙,对大家伙这种反应,一点都不惊讶。
听大家伙吵吵了一会后,他道:“一万二是真不行,去年我们村的农场都没赚到钱,靠着打草捆,卖青储牧草收地翻地啥的,才没亏着。”
“净瞎说,咋能亏到了,机器都你自己个家的,就化肥种子啥的花钱。”一人嚷道。
王彪苦笑一声道:“老蔡大哥你都说机器是我的,可这玩意是花钱买的啊,还有折旧费,一天油钱就几千块,我费了多少功夫收拾地啊,翻地耙地平地机上去找平,这都是钱啊。”
“这样,我就是大家伙说一下,你们同意卖,就卖,不同意,大家伙就自己留着种。”他最后说道。
“那不能卖,一万太少了。”
“一万直补归咱们,加起来一万两千多,也不少了,人家干肯定不能瞪眼赔钱啊。”
“我觉得一万也中,自己种地也比这多赚不了啥,种子化肥,种地收地的,还得受着累操着心。”
“老曹说的没错,不管你们,我是卖啊,一万啊,直补地补还归咱们,这多省心。”
“傻啊你,一万就卖?”
“你尖,你尖你留着自己想种。”
那人道:“你寻思我还卖啊。”
“村长,那钱是今年给还是啥时候给啊?”一人问道。
王彪道:“明年粮食卖了就给大家伙,现在账上没那多多钱,都盖牛场猪舍了。”
他转换话题道:“内个地这个事,回头再说,现在谈谈这个占地的事,大家伙看看咋整,多少钱合适,还有只赔偿今年一年的。”
他话一出口,下边的人又炸窝了。
“啥玩意?就一年,那道别修了,我看谁敢修。”
“一年够干啥的,这不是欺负咱们吗?”
……
刘美丽这时笑道:“哪有,地归了合作社,也不少给你们钱,再说,就是腿了一万步讲,修,的地,也是磨牛地,是公家的地,村长说这修路就得把苞米推了,不能让大家伙利益损失……”
“你算干啥的啊?你说话,啥玩意磨牛地啊?”
“磨牛地?那都几百年前的黄历了?还公家的,吹牛逼呢那是,我看谁敢推?”
几个人一听直接恼怒的开怼。
刘美丽被怼的脸唰的通红。
便是那厚厚的粉底都掩映不住那羞臊气闷的脸。
王彪见状站了起来,皱眉喝道道:“吵吵啥啊?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骂骂咧咧的,能解决啥问题?”
“村长,关键你给的太少了,而且就陪今年一年,回头路修上,我们不是少种一条子地?”
“就是,还磨牛地,现在谁家还有磨牛地?都种了,村上要是说不让种,那就把所有人家地头子都推了,都不许种。”
王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柏芳,意思你还继续做闷葫芦啊?
这人可是你叔伯兄弟。
刘柏芳眼睛卡么了两眼,王彪的意思他懂。
今天这局面,他要是和麻世杰一样抱膀看热闹,日后他在村里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想通这一点后,他对着那人道:“五哥,这修路也是为了方便大家伙出行,再说,以前咱们那边的道多宽你们心里还没数吗?不都是拱地头子给道都要拱没了吗。”
“又不是我带头拱的,你跟我说的着吗?”
会议陷入了僵局,俨然成了开菜的菜市场。
王彪被众人吵吵的脑瓜仁子直发胀。
十几分钟后,王彪敲了敲麦克风,“大家伙先别讨论了,我先跟大家伙说说农场以后的发展规划,回头大家伙在研究这个事,如果说你们还不同意修,那咱们就不修,我从我们屯子地头修,也没绕多远路。”
一些人一听,又一个个跟左右合计起利益得失。
这不在他们那修路,以后去地里干活走车就墩腾,下雨还走不了车。
一人道:“村长你家农场以后有啥规划啊?”
“地涨价啊还是咋的?”
“是入股分红吗?”
王彪眼睛一亮,看向说话那人,“行啊你,这都知道,对,就是入股分红,大家拿地入股。”
“拿地入股?保底不啊?不保底可没啥意思。”
我去,现在我的乡亲们都懂这么多呢?
还知道保底。
防赔警觉性很高嘛。
“对,保底还行,有的那个说入股分红的,结果他妈赔的裤衩子都要没了,明明赚很多钱,那就说赔钱了就给你这么多。”
……
王彪伸手虚压,大声道:“保底一万,至于分红,分多少,这得等我们算完账决定下比例细则,到时候你们只管收钱,风险我们农场承担,这样大家伙还能多赚一些。”
众人一听,一下子哗然了。
保底就一万,到时候分红,即便不多,只几百块钱,那也很不错了,养老金一年才给多少钱?
这小子是不是脑袋缺根弦啊?
图啥呢?
花这么多钱买地,回头还给大家伙分红。
这年头都图利,打着让别人赚钱的幌子,都是骗人的,这小子不会是想忽悠他们,回头钱一下来,也跑路啥的吧?
金铭和刘柏芳刘美丽一听,一个个诧异的看着王彪,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利民举措。
“王书记,那我们小马棚子的地,能不能入你们农场啊?”刘美丽问道。
金铭也跟着说:“王书记只要你们农场收我们屯子的,我们老金家都入。”
“村长,你这可真是有一说一,真的要带领咱们红旗村的人共同发家致富啊。”
说话的王彪认识,是他小学同学的爷爷。
“冲你今天说这话和修路这事上看,当初我们真没白选你。”另一性情中的大爷说道。
几人一开口,就引起了国人的喜欢从众呼大帮的习性,接连有人称赞。
“村长,我们家两垧八亩地都入合作社。”
“村长,我们家也入,那地头不用你推,明天我就割回来喂牛。”
瞅瞅,这是多么可爱多么仗义的乡亲啊。
王彪感动的刚想感谢感谢,夸赞夸赞,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你这签不签正规合同不啊?有没有担保啥的?空口白牙说的话可是没有一点用。”
第二十八章 你算个啥啊?
怎么又是这个狗。
王彪回头道:“给谁介绍?你不认识啊?你不是见过吗。“
李坤鹏眯着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沈娜,“我是见过,别人不是没见过吗?行啊彪哥,彪嫂居然这么漂亮。”
沈娜皱眉打量着李坤鹏几眼,才回想起来,眼前这货是去年跟王彪顶牛的那个,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她想看看她的爷们怎么应对。
秦铁铮赵小龙和苏淳见状,也都皱起了眉,尤其赵小龙眼中更浮现了一丝不快,对于二人的过节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完没了。
只要二人碰到一起,这李坤鹏就没有不挑事的时候。
“鲲鹏啊哥几个都等你回桌喝酒呢,快回去坐下喝酒吧,开席了。”他笑着道。
李坤鹏看了赵小龙一眼,“呵呵,忙啥,彪哥结婚我这都没去喝成喜酒,今天高低得让彪嫂敬杯酒。”
王彪闻声,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剑南春,又拿过两个酒杯,手上倒酒,嘴上说着:“我敬你。”
“你?你不行,得嫂子敬,怎么的你看不起我啊?”李坤鹏蔑视的看着王彪,“得你媳妇这个新娘子敬我们才行,是不是啊哥几个。”
几句话的功夫,其它桌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又的那些不知道内情又喜欢凑热闹的人,更是跟着那边起哄了起来。
“对啊,这得新娘子敬酒才对劲嘛。”
“普通敬酒没意思,得跟新娘子喝交杯酒。”
“你滚蛋得了,你当闹洞房呢,不过酒是得敬啊。”
李坤鹏闻声得意的看着王彪,“咋地啊彪哥,你害怕我把你媳妇吃了啊?”
王彪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呵,哪能,我媳妇不会喝酒,认生,我敬大家伙不也一样吗,敬完好入席,今天小龙家的千金才是主角。”
秦铁铮跟一旁笑道:“彪嫂确实不会喝,就让彪哥敬吧,”
见李坤鹏还不识趣,他紧接着朗声对周围的几桌人说:“我跟大家伙说一下,彪哥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彪哥了,可是我们镇乃至咱们松江区杰出的农民企业家,青年作家,农场主,农场光地就两千多亩地,今年又投资了几千万修建猪场牛场,大家伙以后要是想做什么投资啊做什么生意啊,必须说屠宰啊、养殖啊、种植、经营牛羊猪肉什么的都可以跟彪哥联系联系,合合作,取取经什么的。”
由于王彪性格低调,不张扬,平日里有很少跟别人联系,走动的最多的不过是秦铁铮、赵小龙、苏淳等几人,好多同学都不知道王彪这两年的发展近况,稍熟悉的记忆也还只停留在在农村种地写小说。
听到秦铁铮这么一说,一个个又是惊讶又是恍然。
惊讶王彪这几年居然混的这么好,都有了几千万的资产。
恍然的是,难怪今天的王彪能和秦铁铮等人坐在首座。
身为地位在那放着呢,几千万身价的老板啊。
不坐在首席坐在那里。
“艾玛啊,彪哥现在都成大老板了啊,恭喜啊,一会咱们哥俩得好好聊聊。”
“彪哥,你太低调了,做这么大了,也不说跟我们这些老同学们说一声,结婚也都不告诉我们,怎么的瞧不起我们还是怕我们跟你借钱啊?”
“是啊,结婚居然不通知咱们,这太不够意思了。”
”通知咱们干啥?人家是几千万身价的农场主大老板,咱们平头老百姓的哪入得了人大老板的法眼啊。“
......
王彪后边几个人羞臊的脸色通红。
天地良心,他可不是那狗眼看人低的人。
他尴尬的道:“哪有,哪有,我,我在朋友圈都发了啊,qq上也发了,张丹你可别这么说,什么几千万身价的大老板,我就是个在地里刨食的老农民,农场养殖场都是我媳妇拿钱投资的,明天,明天我请大家伙吃饭,给大家伙赔不是,中不?”
之所以抬出沈娜拿钱投资,是因为他宁愿自己背着吃软饭的名头,也不想让不知道内幕的人说沈娜是个爱财的女子,因为钱才跟他在一起。
大家伙一听,脸上都浮起一丝尴尬之色,心里也舒服了些,起码王彪不是自己奋斗出来这么大的家业,而是靠媳妇。
不然,让他们这些曾经瞧不起他的人,自认比王彪更有能力的他们心里如何接受的了。
他们都没有王彪的微信qq,以前有的也都删掉或是屏蔽掉了,真没看见过,有的倒是看见了,但是以前都没瞧得起,毕业后更鲜少有过联系,也就没去。
“哎,这才对嘛。”
“冲你这话,你还是我彪哥,哈哈哈,彪哥啊介绍嫂子给我们认识认识呀,那么漂亮的嫂子你藏着掖着的,咋地怕被我们拐跑了呀?哈哈哈哈。”
沈娜闻声,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笑着道:“小女子姓沈名娜,今生有幸嫁给了你们彪哥,今天在这里给诸位见礼了!”
王彪被沈娜一番古不古今不今的介绍给逗笑了,同时心里又很骄傲。
看见了吧,这就是我娶的媳妇,要样有样,要要气质有气质,要格局有格局,在场的诸位谁能比得上咱娶的媳妇。
哼!
“彪嫂好,彪嫂可真漂亮。”
“雾草,彪哥你小子是怎么连蒙带骗的娶到了彪嫂这么漂亮的媳妇。”
“啧啧,大家伙看看,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儿,好白菜都叫猪拱了。”
这边大家伙热热闹闹的,李坤鹏却被感尴尬和冷落。
居然把他给晾在了一遍,像晒咸鱼一般的晾晒着。
别说李坤鹏尴尬,就是坐在后边的林鹏、林强等跟李坤鹏处的好的都为他感觉到尴尬。
沈娜跟大家伙打完招呼后,又坐了下去,没有搭理一旁的李坤鹏。
李坤鹏脸黑了青,青了黑。
他伸手去拍沈娜的肩膀,嘴上道:“嫂子今天你是跑不了了,借着这个场合必须给我和大家伙敬酒。”
沈娜可是个武者,那是什么反应,一怂肩膀躲过了。
还是礼貌的笑道:“我可不会喝酒。”
王彪见状,脸气的直发青,这孙子居然还上手了,幸好没碰着。
不能生气,不能搅了小丫头的喜酒。
王彪压一怒气,拿起酒杯,“我敬你和大家伙。”
李坤鹏继续看着沈娜:“嫂子你这是看不起我们,不给面子啊。”
“不是你算个啥啊要我媳妇给你敬酒?给你面子,我跟你关系很好吗?”王彪手一推,身子一挤,站在沈娜身前。
秦铁铮、赵小龙见王彪变脸火了,急忙走道身前。
秦铁铮先是笑着对着大家伙道:“没事,没事,哥俩闹玩笑呢,喝多了,大家伙快动筷吧,一会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坤鹏你干啥呢你,怎么没完没了的嫂子都说不会喝酒了,咋地?彪哥不够格敬你酒啊,给你台阶下就赶紧下得了。”赵小龙不愉的小声道。
一边说着,一边把李坤鹏往林强身边的空座推去。
“今天可是我姑娘喜宴,是兄弟就别给我搅局。”
李坤鹏道:“小龙今天就看你面上,不然你看我扎不扎他,给我装傻牛逼啊,有钱咋地啊?”
“你行了,扎谁啊?”赵小龙生气了。
当着他这个所长的面说要扎这个扎那个,那边还有同事和局里的领导在,这不是给他上眼药吗。
王彪耳朵多尖,李坤鹏的话全听到了耳朵了,“是我装比还是你装逼啊?今天就站这,你来扎我下试试?装什么孙子啊扎这个扎那个的。”
王彪平时都很理智,也很顾及别人的感受和影响,也能忍,可再老实的人也有发火的时候,平时轻易不发火,一发火也不是寻常人能消瘦的了的。
何况他是个彪呢。
这一发起彪来,早望了身处的场合。
李坤鹏好面好装的人,平时里酷爱装大哥充社会,哪受得了王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撅他。
“小龙你撒开我,他他妈居然跟我叫号?来,你有种跟我出去,你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
赵小龙这个气,恨不得给李坤鹏两大嘴巴子,他宝贝姑娘办满月酒,你跑来要扎这个扎那个的,干啥?
这不给你增晦气吗?
”师兄弟就给我坐下,今天可是你侄女办满月酒,你动刀动枪的合适吗?你说说合适不?”
“是啊,李坤鹏你消消气看小侄女和小龙的份上就拉倒吧。”
有两个四十左右的警察见状站了起来,同时眼神询问的看向赵小龙。
这事该怎么办?
赵小龙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自己能处理。
苏淳和武跃广走到王彪身边跟着秦铁铮劝乎着王彪,伸手拉着往座位上坐去。
“彪哥生这么大气干啥,他就是那么一说,消消气,这大喜的日子吵什么啊。”
“彪哥,赶紧坐下吧,喝点东西。”
沈娜见状,想了想,拉了王彪的衣服,“干嘛呀?那么大动静,在吓坏了小宝贝,别人不懂事,你咋也不懂事呢?坐下。”
王彪气呼呼的回头看了一眼沈娜,又看了一眼几人,喘了口粗气,乖乖的坐了下去。
媳妇的话得听,这么多人的面子也得给,如果在不依不饶的,那就是人来疯了。
一场小风波渐渐平息。
并没有影响众人吃菜喝酒。
李坤鹏借着气喝了不少酒,酒桌上骂骂滋滋的,吹出去的话没处听,不是认识江南的大哥,就是跟江北的大哥一起吃过饭喝过就,黑白两道通吃。
听的王彪直发笑。
这**,这两年扫黑除恶大哥啥的不是被抓进去了,就去跑到外地去当缩头乌龟了,你特么还跟这吹呢。
草的,要不是看在小龙办酒席的面上,非跟那几个警察举报一下不可。
快三点半的时候酒席才散。
酒店停车场。
“嫂子彪哥去我们家歇会醒醒在回屯子吧。”苏淳挽留道。
武跃广脸色通红的道:“正好嫂子还没有去过我们家,和小淳她们姐俩也多熟悉熟悉聊聊天。“
王彪摇头道:“不行,这快四点了,家里牛养狗啥的还得喂呢,改天的。”
“那牛羊不是雇工人喂呢吗,让工人喂不就得了。”苏淳道。
沈娜笑道:“你彪哥主要是喂狗,来钱和有钱娘俩刚下了崽子没几天,得看着。”
秦铁铮在一旁说道:“他家的狗子可是彪哥的命根子,哎对了,你们有空没有啊?过些日子彪哥和嫂子要去内蒙,你们要有时间咱们几家正好一起开车去内蒙玩几天怎么样?”
武跃广、苏淳和孟瑶闻声都挺意动的,自驾游这些年来很火,虽然他们家里都有车,但是一直没出去玩过,现在又结了婚上了班,就是想出去都没什么时间。
“好啊,可是要去多久啊周六日去也玩不了啥啊。”
“是啊,等十一行不行?十一出去还能多玩一些天。”
王彪道:“十一不行,十一太晚了,我是去内蒙进牛和羊羔的,就这段时间有些空,回头就要秋收了,养殖场里还得安装设备什么的没空了就。”
“哦!”
苏淳、孟瑶闻言有些失落。
他们两家倒是能去,可是对内蒙不熟,王彪去过内蒙,比他们熟悉,懂的又多,在一起旅游方便很多,而且还是他组织的。
要是没他出去玩也没什么意思。
沈娜瞅了两眼苏淳和孟瑶:“你们有没有年假啊,可以修下年假啊,十一出去的人太多了,到哪都人山人海的,出去玩也不方便。”
“年假?回头我看看去。”孟瑶眼睛一亮。
几人正说着话呢。
李坤鹏林强等人吵吵嚷嚷的从另一边的停车位走了过来,赵小龙跟那越拦着几人越来劲。
“你拦着我干啥,我就是过去跟他说几句话。”
“龙哥啊没事,看你面子上我们也不能对他咋地啊。”林鹏道。
赵小龙心里恨死了,可又不能跟这几个喝醉的酒鬼拧着来。
吼他们吧也不合适,毕竟来随礼的,以前关系也不错。
可心里又实在的恨,这叫他妈什么兄弟朋友。
忙帮不上什么,净知道添乱。
“改天的,你们几个都喝多了,我给你们叫了代驾了,一会人就来了,咱坐车上等会。”
“说几句话我们就走,就说几句话。”李坤鹏继续推着赵小龙往王彪那边走去。
那边苏淳见状,伸手推着王彪往车旁走去,“行了,彪嫂你先带彪哥回家吧,回头咱们微信上在联系。”
王彪伸手就要去拿倒满酒的两个酒杯。
说着,他伸手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