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奸计得逞
刁公公听到此消息后确有不悦,但又无可奈何。
只好怒道:“此计不成,无伤大碍,接下来,务必不能让七星派支援龙星门,速速将龙星门大小姐抓来,得手之时就是攻占龙星门之时。”
鲸海帮帮主鲍朱童应诺后正要离去,“连环计”付连桓开口道:“掌司大人,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刁水秋斜眼看了一眼,冷冷道:“话都到嘴边了,有什么就说吧。
“是,大人,昨日有探子回报,说前些时日少林寺藏经阁遭劫,虽未得手,但传言藏经阁也有关于《星云先书》的拓本。”
“哦?真有此事?”刁水秋一脸好奇道。
“当真无误,而且盗取藏经阁之人大人也是认识的。”付连桓故作一脸神秘。
刁水秋转眼想了想,开口道:“我还认识,谁如此大胆,敢孤身盗取藏经阁,要知道藏经阁乃少林寺圣地,戒备森严,只是三藏圣僧一人,便可抵挡千军万马,我认识的人里面恐怕没有人有如此胆量。”
付连桓接着道:“确实,此人当年可以说是江湖人见之无不闻风......”
本想说闻风丧胆,但考虑到其身份与刁水秋关联,不可不敬。
连忙改口道:“哦,无不闻名遐迩,只是不知何种原因,近年销声匿迹,再传出音讯竟是盗取藏经阁,说起来,此人还曾是大人之上司。”
刚听到此,刁水秋猛然站起,脱口而出:“惠灵。”表情甚是震惊,接着怒然道:“如此败类。”
众人听刁水秋如此一说,也是不解,知道可能内有隐情,不好再说,只待听其所言。
刁水秋接着道:“哼,不改其偷盗的德行,当年,偷走了东厂的镇厂之宝葵花宝典,千岁大人勃然大怒,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直寻不到踪迹,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听着,这件事办完,接下来就顺藤摸瓜,找到这个败类,千岁大人必定重重有赏。”说着说着竟有些兴奋。
付连桓听罢有些了解此事的前因后果,阿谀奉承道:“大人英明,这灵公既然又出现,必定留下蛛丝马迹。只是,在下有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要吞吞吐吐,有话快说。”刁水秋有些着急。
“是,大人,首先,灵公虽然的罪过东厂,但其毕竟曾是东厂之人,待龙星门之事完毕后,可借灵公之事讨伐少林寺。”
这时,鲍朱童打断道:“讨伐少林寺?真是痴心妄想,少林寺里面藏龙卧虎,高手如云,眼下攻取龙星门之事还未着落,谈何其他?”
付连桓并无生气,而是微笑着继续说道:“且听在下说完,再者,听探子说,龙星门内正好有少林寺此次禅武盛会胜出的二十余位小僧到访。”
“正好可以在灭龙星门之时,将其擒获,借此要挟少林寺,要他们交出惠灵和《星云先书》拓本。”
“所以,在下之意并不是真的讨伐少林寺,而是借讨伐少林寺得到《星云先书》拓本和灵公,岂不是两全其美。”
刁水秋稍作思考,嘴角一斜,眼睛露出微光喜道:“连环计果然是连环计,名不虚传,这个一石二鸟之计甚好,可以说不费什么吹灰之力,一手交货,一手放人,哈哈哈,甚好,但首先我们必须先将龙星门铲除。”
对于东厂来说,铲除异己比寻找《星云先书》更为重要。
第二日晚,月黑风高,婆娑树叶沙沙作响,偶尔听见虫鸣之声,更显宁静。
忽然,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些蹑手蹑脚,走到西院,穿过扇形门,门内有两位武夫把守。
其中一位武夫转过头,看见此人后连忙拱手施礼道:“李管家,这么晚还要巡视?”
这人原来就是龙珅手下的管事李崧,笑眯眯开口道:“各位辛苦了,最近鲸海帮虎视眈眈,还得加强防范,都打起精神。”
两人异口同声应是后,李崧走进两位,示意两人靠近,似是要交代什么,两人也不敢怠慢,凑了过来。
也未有任何防范,刚一靠近,李崧猛然从背后抽出两把匕首,直插两人要害,瞬间便一命呜呼。
未有任何动静,李崧环顾四周未发现异样,将两人轻轻放倒,挪到墙根,然后打了个手势。
随他刚才来的方向又出来两个人,两人靠近李崧后,李崧悄声开口道:“就是这间厢房。”
然后示意两人跟随其后,李崧掏出一根笔杆粗细的竹管,戳开窗户纸,轻轻一吹,一股白色烟雾便在这厢房内散了开来。
随后不久三人轻轻挑开房门,用胸巾捂了嘴,一人防风,一人进去,一人跟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将龙荨掳走了。
东厂和鲸海帮一众蓄谋已久的灭星门计划,看来已到了箭在弦上之时。
没过多久,龙星门夜晚巡逻的队伍便发现了被杀死的武夫,随后看到龙荨大小姐房门敞开,这才东窗事发,惊动了龙星门上下。
半夜,龙星门内此事灯火通明,院内灯笼全数点着,飞龙子等一众人一听说龙荨被人绑走了,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只是披了一件大衣便匆匆赶来。鬼龙子和传龙也都随后赶到,都感觉事态严重。
飞龙子惊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将我女儿绑走。”眼神充满愤怒。
鬼龙子看了看情形道:“从个中迹象来看,绑走荨儿的人对府内非常熟悉。”
玄真也在场,细细查看了一番,走到飞龙子跟前开口道:“门主,这两名武夫均是近距离用匕首杀死,且没有任何打斗和抗争的痕迹,可见杀他们的人必定是府内之人;”
“其次,从插入匕首的角度来看,必是同一个人在两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快速刺出,当场毙命;”
“还有,确实如鬼龙子所言,此人对府内非常熟悉,必是杀了武夫后,走到窗前,从这里吹入迷香,生怕龙荨惊醒反抗,然后打开房门,将龙荨带走。”
“眼下要尽快查一下,看府内谁人突然消失,依贫僧推断,此人必定是鲸海帮之奸细。”
飞龙子听后认同大师所言,连忙吩咐道:“速速查验,看谁这会不在。”
不一会儿,龙珅来报:“门主,在下失职,在下失职,府内上下,只有李管家一人寻不着踪迹,很可能就是他了。”
“必定是他,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为何要将荨儿绑走?”飞龙子愤怒问道。
鬼龙子开口道:“肯定对龙星门不利,只能将来兵挡水来土掩了。”
传龙亦开口道:“门主,请允许在下这就去往鲸海帮各处查看,兴许能打听到蛛丝马迹。”
玄真听后摇了摇头道:“恐怕这只是徒劳,他们既能费这么大工夫将龙荨绑走,恐怕不会在一个轻易能找到的地方。”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若有所思道:“他们绑走荨儿无非就是可以要挟龙星门,敢问门主,鲸海帮与龙星门所结何怨,以至于要行此非常手段,甚至千方百计针对龙星门?”
飞龙子正义凛然道:“哼,鲸海帮之众丧尽天良,唯利益是从,与东厂是一丘之貉,仗着有东厂撑腰,背着皇家在江湖上为非作歹。”
“上次‘封上大会’我们看不惯他们一手遮天,与天门谷等正义之派一众有过抵抗。”
“谁知他们竟对我们下毒手,幸好我们早早得到消息,再加上龙星门在江湖上立足二百年,多少有些忌惮。”
“只可惜天门谷还是惨遭东厂灭门,我们幸能及时抽身。再加上在应天府一带我龙星门经常坏鲸海帮谋害百姓的好事,这才积怨已久,想千方百计对我龙星门不利。”
“看来,也该到回击的时候了,既然他们找上门来,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玄真听罢略知了一二,深感事态严重,开口道:“看来此次对龙星门非常不利。”
“据贫僧所知,东厂自掌管上届‘封上大会’后,拉结了很多帮派,但也铲除了很多帮派。”
“虽然以前都是一些小门小派,但最近江湖上传言《星云先书》重现,东厂在疯狂寻找。”
“接着寻找此神书的名义,先后灭了京城首富赢家,又灭了屹立江湖上数百年之久的九州镖局,此次突然开始针对龙星门,难道贵派也与《星云先书》有关系?”
传龙听玄真如此一说,也曾听闻父亲提起过《星云先书》,以及教中的“神花洛”星云图,传说都是姜子牙封神前遗落于人间的神物。
飞龙子听玄真如此一说,内心一惊,如果真如玄真所言,那必是大祸临头了。
但依然淡定回道:“《星云先书》,确实与我龙星门有一定关系,但也是数百年前之事了,我们也只是听说而已。”
“话说当年龙星门创立之际,刚在江湖上站住脚根,祖师爷龙星嗣偶然间得道了本《星云先书》,参详了数年,也未发现任何如传说所言那样的神迹。”
“不幸得道此书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江湖,有头有脸的名门大派都听说了此书有助人成仙的神力,都纷纷前来讨伐。”
“恐寡不敌众,祖师爷痛下决断,将此书公开赠与了当时鼎盛的少林寺,这才躲过一劫。”
“众门派也不敢讨伐少林寺,此事也就此作罢了,要说现在,龙星门与这《星云先书》毫无瓜葛。”
“至于江湖传言‘星云在上,先书在下’的哑谜,也更与我们毫无关系,还有墨羽仙人,都死了一百多年的人,谁人将此做文章,我看多半是借题发挥,想要为难江湖。”
玄真听罢叹了一口气言道:“唉,就怕有心之祸,欲加之辞,依贫僧看,此次东厂一众豺狼虎心,恐怕又是要借《星云先书》线索之事再行灭派之祸了。”
众人听完亦是震惊,顿时炸开了锅,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惊恐万分,有的大吵说玄真危言耸听。
在这个时候,面对灭顶之灾,有的人不愿面对,不愿相信,有的宁可信其有而设法阻断,有的怀着侥幸。
这时,飞龙子大吼安静,众人才纷纷不作声了,待大家安静下来。
开口道:“众位龙星门的手足亲人们,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有此一难,我们应拿出几十代龙星门先祖们勇闯江湖的气势,拿出龙星门的气派。”
“龙星门屹立于江湖之久,比这个皇家都要久远,区区东厂鲸海帮一众宵鼠之徒,我们难道会怕了不成。”
“我们应众志成城,奋勇抵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消除鲸海帮这个心头之患,以后我们便会在此长享久安了。”
说完众人均都有所感染,顿时感觉斗志昂扬,决定要与敌人奋战到底。
这时,龙项提出道:“门主,在这危急时刻,我们可以求助于天龙子,要他助本门一臂之力。”
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不用了,我已在此。”
众人回头一看,真是天龙子,只见其锦衣素裹踏步流星,盘发冠领气宇轩昂,神采奕奕非常人一般。
走到跟前,飞龙子也并未迎上,只是龙项毕恭毕敬上前礼迎道:“文圣兄,您来了。”
“一有听闻星门有难,便不等天明立刻赶来,这么晚众人在此,恐怕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天龙子猜测果然没错。
龙项赶快回道:“文圣兄,确实,就在刚才,鲸海帮奸细将星门大小姐龙荨绑走了。”
“什么!荨儿被绑走了?”天龙子惊道。
龙珅赶忙解释道:“文圣兄,莫急莫急,荨儿天生福相,不会有事的,现在眼前的问题是鲸海帮绑走荨儿的目的,恐怕是以此作为要挟,要对本门不利,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想好应对之策。”
龙项亦开口道:“是啊,文圣兄,我们知道荨儿一向和你很亲,我们也非常着急。”
“既然知道是鲸海帮,为何不赶快差人去抢了回来?要是荨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龙耀天能对得起死去的......”
话说到嘴边停了下来,人人都知道他想说谁,就是只有龙文圣不知内情的姑苏梅。
龙耀天沉默,他不想对关于姑苏梅的任何话题展开,他内心极其讨厌这个多情的女人,甚至讨厌龙文圣。
这个抢走自己女人心的男人,这也是为何设法与龙文圣分裂分派的原因,甚至在他的内心是有些讨厌龙荨的。
只是孩子的天真烂漫压制了他内心的讨厌,但他明白,总有一天,如果看到龙荨亭亭玉立,看到她母亲的影子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赶走她。
但他永远都不想让龙荨和龙文圣相认,对龙耀天来说,这是他想对龙文圣的惩罚。
而对于龙文圣来说,他知道龙耀天知道姑苏梅曾喜欢过他,他羡慕龙耀天,嫉妒龙耀天。
当初自己的懦弱,自己为了兄弟情面,一时冲动将姑苏梅让给龙耀天,他每天都后悔,但无可奈何。
当龙耀天提出分派而立之时,他内心是情愿的,他不想在这里每天眼睛里都能看到姑苏梅的身影。
但又触不到其人,他看到他们两个欢笑共语,想到他们同床相嬉,而自己只能默默忍受。
他离开是解脱,但他不知道的是姑苏梅从此掉入了地狱。
原来那时候龙文圣看到的都是龙耀天刻意让他看到的,龙文圣离开后,姑苏梅被冷落,冷落到无限的深渊,最后逼其自尽。
而龙耀天就在黑暗处看着,冷冷地看着,任其挣扎,甚至有些快意。
是压抑已久的报复心的释放,是长久占有欲被挑战后自己掌控其命运的快感,是长久情感纠葛下人性的扭曲,最终释放。
一上午,搜寻无果,龙星门都陷入焦虑中,人人自危。
此时,天公亦不作美,乌云纠缠,压抑潮闷,淅淅沥沥开始雨雾漫天。门口哨岗依然坚守,布防设置依旧未停止,来来往往,小跑快走加快了准备。
龙文圣站在窗边看着庭院的一处凉亭注目良久,想起一幕幕曾在这里窥见姑苏梅在院里嬉戏的场景。
看到其身影一次又一次从眼前划过,又不惜淋雨,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站在凉亭里,甚至能触摸到其温凉的手。
就是最开始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那散发光芒的眼睛,那触景伤情的眼神,那私语留情的会神,让他一眼就对她产生情愫,一眼就知道这女孩对他说:“英俊的少年,我想到你怀里去。”
想着想着,竟伸出手,想要触摸。
在此时,他并未注意到,突然,一人从眼前闪过,一张纸条已到自己手里,那人并未回头,继续在雨中穿行,向拱门走去。
龙文圣这才从恍惚中缓过神来,拆开纸条,只见到三个字:姑苏梅。
龙文圣再抬头,那人在拱门处停留,并回过头看着他,表示等待状,龙文圣未多思考,就径直跟了过去。
一直跟着。这人想必是门内弟子,通行无碍,走出大门,龙文圣也跟出大门。
刚出来看到那人已骑上快马向应天府奔了去,龙文圣看到门外还有一匹马,显然是给自己留的,赶快上马,驾喝而去。
一直跟到应天府的一处戏院门口,那人下马,回头看了一眼,见龙文圣跟了过来,就朝内走去了。
龙文圣吁马快停,扔下马便跟了进去,全身早已湿透,头发上不断滴下雨水,湿透的袍子托在地上。
顺着那人**的脚印,像是丢了魂在寻找魂的人迫切前行,到里面定眼一看,戏院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那人的脚印也在此消失,找不到踪迹,正在疑惑间,看到戏台上有几个戏子如被点穴般静止在那,刚想向戏台走去,打听一番。
突然,一个黑脸戏子开口唱到:天龙子,站住。龙文圣还以为在对自己说,吓一跳,赶忙停下脚步,不知其要作何?
但是戏台上的另一个白脸戏子却应道:飞龙子,有何事?
黑脸戏子喝道:枉你龙门之后,为何不娶妻子传宗接代,是想龙门主家从此没落吗?
白脸戏子默不作声。
黑脸戏子又道:哼,别以为我龙耀天不知道,你喜欢兄弟之未婚妻姑苏梅,是与不是?
白脸戏子亦默不作声。
此时,一白衣女子飘然而出,先是对着黑脸戏子一番查看,又对着白脸戏子一番查看。
独白唱道:门道中落上许星门,许的是龙耀天,但喜的是龙文圣,这叫女子如何是好?说完泣不成声。
龙文圣此时依然有些混乱,不知是谁安排如此,也不知意欲何为,但听到白衣女子如此一说,内心一阵,他内心知道姑苏梅喜欢自己,也曾和自己有过一夜之情,至此难忘。
即使知道此是有人刻意安排,但听到内心竟有几分欢喜。
白衣女子如此作白,龙耀天走到跟前喝道:贱货,不守妇道,你只能喜欢我龙耀天。说完给了白衣女子一巴掌。
龙文圣竟看着心疼,大喝一声住手。但戏台上并未听他言语,而是继续表演。
此时,白脸戏子抬头向黑脸戏子和白衣女子看去,黑脸戏子对白衣女子态度立变,温柔万分,细心呵护,两人沉醉。
白脸戏子无奈又转头背过,默默道:心爱的女子,那夜爱的承诺是真的吗?为何你在他人怀抱,我却思念如此强烈,叫我如何是好,恨只恨自己懦弱,恨只恨自己无能。
此话像是戳中了淋若鸡汤的龙文圣内心,竟让他不能自己,万分悔恨,万分难受,但又像以往一样,还是无奈。
突然,舞台画风一变,黑脸戏子对白衣女子百般折磨。而白衣女子依然坚定道:你只得到我的**,而我的心早已飞向了龙文圣。
黑脸戏子怒道:贱货,我让你们永远再也见不到。
黑脸戏子来到白脸戏子跟前道:龙文圣,龙星门幻影仙术几世未成,从此龙星门一分为二,各自研习,说不定将有练成之时。
白脸戏子懦弱接受,便从戏台离开。
而这时,白衣女子欲上吊自杀,黑脸戏子并不阻拦,白衣女子哭怨道:龙耀天,你这个禽兽不如的败类,我要让你身败名裂,龙荨并不是你的女儿,而是我和龙文圣的女儿。说完便上吊自尽了。
黑脸戏子也是一惊,而后怒道: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场刻意编排,只给龙文圣演的戏到此便结束了。
龙文圣听到最后的对话不敢相信,但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回想起以前的种种疑问,才突然意识到,这戏子所言非虚。
难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难道,这真的是龙耀天一手造成的,难道姑苏梅真是被龙耀天逼死的?想到此怒吼一声,溃不成声。
看来,鲸海帮的这一计得逞了,成功向龙文圣道出隐情,逼龙文圣崩溃。
龙文圣回道龙星门,浑身发抖,但依然站在雨夜,面对龙耀天房门,握紧拳头,满目仇疑,想发作,但不敢发作,内心充满了矛盾。
而忽然,龙耀天房门自开,龙耀天威风凛然,站在里面,看着龙文圣,沉默了片刻,只有哗哗沥沥的雨声不间断。
龙耀天打破沉默道:“走吧,从此你与龙星门再无瓜葛。”
龙文圣怒道:“是你害死姑苏梅,害死我心爱的女人。”
龙耀天面无血色,冷冷道:“是她自己害死自己,是她害了我们兄弟,是她让龙星门颜面扫地,这种女人,死不足惜。”
龙文圣怒中带悲道:“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懦弱之辈,你自己不能光耀门楣,却把怨气撒在一个无辜的妇人身上。”
龙耀天冷喝道:“哼,我懦弱?她无辜?红颜祸水,奸夫**还有资格来说我,就是因为龙星门有你这样无能的人,门第才会衰落。”
龙文圣听到这话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腰间佩剑阵阵发响。
龙耀天不屑一顾,继续嘲笑道:“看,这就是你,抢我的女人,讲不过就要动怒,姑苏梅真是眼瞎,如何能看上你这种窝囊废。”
龙文圣怒喝道:“那又如何,反正龙星门永远也不会像祖上那样辉煌,龙星门永远都在衰落中。”
“迟早龙星门也会毁在我们手上,连自己女人都看不住,还想光耀龙星门,总之,是你害死姑苏梅,是你毁了龙星门,你是最大的失败者,哈哈哈哈……”说完有些癫狂。
继而又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剑而起,用了七星剑最厉害的一招“七星剑流”。
顿时七星剑阵如北斗星般排列阵型,对准龙耀天从上到下七个要穴,飞速过去,其剑势之猛,前所未见,乃相形易形的绝杀之招。
龙耀天早有防备,流星秘术早已遇势而出,身后双剑同出,流星珠在内力的催生下,微光闪闪。
从剑内不多不少,正好射出七颗,一一与七星剑对撞,不待停顿,又接着七颗流星珠不偏不倚击中剑柄,改变七星剑之向,打向侧边门柱之上,正好还是七星阵之状。
龙文圣并未罢手,而是飞奔而出,经过门柱之时袖袍一扫,七剑又回到自己手中。
欺近龙耀天,杀招又起,此招乃“佛手七星”,是极其厉害的近杀之招。
只见龙文圣犹如有七只手,七把剑影同时刺向龙耀天,龙耀天不紧不慢,一剑而起。
面对飞奔而来的龙文圣,面不改色,使了一招流星秘术中的“星云密布”,剑影在身周一划,抵挡了过去。
只见两道火光,原来此招不同于刚才一招,刚才的七剑是同时飞出去的实剑,此招乃掺杂幻影化术的虚招。
但主剑势头未尽,二次发力,继续逼近,龙耀天侧身躲开,挽手回剑,眼看此剑就要砍向龙文圣右手。
但这时,如鬼魅般其左手之剑已到,格挡而过。
趁机主剑之手抽回,双剑合璧,横扫过去,龙耀天跳身闪开,又起流星,三道流星珠向龙文圣射去。
由于太近,龙文圣格挡不及,只挡掉两颗,一颗还是命中手腕,顿时手剑掉落,鲜血直流。
龙文圣知道自己早已不是龙耀天之对手,看来自己的败下早在龙耀天的意料之内,只是怒怨上头,不得不战。
也算是一个终结,对自己,对飞龙子,对姑苏梅,对龙星门的终结。
龙耀天背过身缓缓开口道:“走吧,永远离开龙星门,从此龙星门于你无关,以前的事就让他尘归尘,土归土。”
龙文圣还想提气再战,寻求一死,龙耀天感觉到立刻制止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难道要死在这里,兄弟弑仇,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龙文圣怒道:“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这里只有你的无情和残酷。”
沉默了片刻,龙耀天继续道:“莫要再作无谓的挣扎,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我可以允诺你完好无损救回龙荨,否则你们都要死。”
天龙子龙文圣此时已悲愤到极点,大吼一声,将全身功力集于剑身,剑气熠熠,径直刺向飞龙子龙耀天。
只见龙耀天在龙文圣先手后依然镇定自如,反手也是一刺,正好两剑相抵。
同时,剑柄中的数枚流星珠射出,正中龙文圣胸口,顿时鲜血迸出,站立不稳,跪倒在地。
龙耀天收起剑,低声开口道:“今日我不杀你,是念在你还能在龙星门危难之时前来施救,你走吧,活下去,也许还能看到你的龙荨。”
一提到龙荨,龙文圣突然斗志盛起,怒道:“还我姑苏梅,还我龙荨”。
说完又起一剑,龙耀天不费力气便将其低挡掉,龙文圣踉跄险跌。
龙耀天讥笑道:“有这力气,还不如快去找你的宝贝女儿去,他被东厂掳走了。”
龙文圣忍受伤痛,急切问道:“你说龙荨被东厂掳走了?此话当真?”
龙耀天转过身去,冷冷道:“信不信随你。”
龙文圣再次想到龙荨,那么可爱,原来是自己的女儿,他已身受重伤,但他还是想要找寻到自己的女儿,便转身默默离开消失在黑夜中。
鲸海帮一众一计又成,听到线人回报,龙文圣大战龙耀天,败北而走,成功离间。
刁水秋异常高兴,大赏了“连环计”付连桓及相关人等。
讨伐龙星门之事也将择日发起。
第二十五章 龙星之难
一日深夜,趁龙星门上下最为松懈之时,东厂刁水秋带着鲸海帮、歃血盟、雷火帮、幡义堂等悄悄包围了龙星门,欲对其发起总攻。
龙星门近几日虽然格外警觉,明哨暗哨布置不少,但鲸海帮一众早已盘查清楚,将外围明岗暗哨全数尽歼。
而门内之人都未有察觉,特别是在深夜之时,谁曾想敌人会在此时发难。
忽然,鲸海帮一众几百人同时点燃火把,顿时亮如白昼。
只见几十号人举起带碎帆的鱼叉,另有人帮忙将煤油浇上,再将其点燃,然后迅速向龙星门内掷出。
凡射中的屋顶、门窗、树木、花坛、草料、柴堆全数烧着,顿时火焰四起,黑烟笼罩,陷入恐慌。
鲸海帮一众就这样围着龙星门,等里面手忙脚乱着急救火之时,又发起总攻,破门而入,见人便杀。
龙星门先前准备防卫的手段皆成了无用武之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搅得计划全乱,外围也再无救兵,只能靠自己挣扎。
以飞龙子为首,带领总管、教头在内的十几号人物,以及虚济、玄真十几位和尚,也顾不上四处着火的房屋,与冲进来的鲸海帮众人展开厮杀。
但唯独不见鬼龙子和传龙,原来他们还在应天府鲸海帮之地查探龙荨的下落。
且说龙星门内上下百十号人在一片混乱中猝不及防,死伤众多,稍不注意就被鲸海帮几人同时上来围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特别是夜晚所有人居住都比较分散,还没来得及抱团,就被冲进来的凶徒斩杀。
只剩下飞龙子带领的三十多人还在天沐池旁负隅顽抗。眼看所有人都被逼到了练武场,背靠天沐池,退无可退。
但飞龙子依然凛然而立,昨日雨后的练场还有些泥泞,天沐池旁还比较潮湿,身上穿的还是睡袍,下半身已被水渍浸湿,头发半髻,有些杂乱。
其他人亦是如此,亢奋的情绪后是被逼无奈地失措,个个如待宰的落汤鸡一般,虽然昂首挺胸,但已经命悬一线。
这时东厂刁水秋出现,甚是得意,阴阳怪气道:“我说飞龙子,还不束手就擒,归顺我朝,否则就让你们死在这天沐池。”
飞龙子怒道:“哼,你们这群鸡鸣狗盗之徒,用如此下三滥手段毁我龙星门,我飞龙子与你们永远势不两立,即使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决一死战。”
鲸海帮帮主鲍朱童笑道:“哈哈,骨气是硬,可是这鸡蛋碰石头的勇气还是省省吧,死到临头了,
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归顺东厂,说不定刁掌司还能饶了你的狗命,否则今天就让你们龙星门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连环计接着威胁道:“飞龙子,可别忘了,贵派千金还在我们手上,难道你连她也不顾了吗?”
龙珅听到后怒道:“付连桓,你这卑鄙小人,竟然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有本事放了大小姐,你和我光明正大地单挑!”
付连桓接着道:“哼,败者为寇,多说无益,要么乖乖归降,听候调遣,要么去死,别再废话。飞龙子,给个痛快话吧!”
飞龙子怒道:“哼!我龙耀天可不会任人要挟,你们抓走龙荨无非是想要逼走龙文圣,不让他来救援,不用你们如此大费周章,龙文圣已被我打伤了,也许死在哪都不知道,你们抓的龙荨也无大用处了,任你们随意处置。”
众人听飞龙子说的如此无情,不知道是他的回旋之计,还是真的不管龙荨了。
刁水秋惊疑道:“难道真不顾你的千金大小姐了吗?”
“废话少说,有本事就上来吧!”飞龙子一副视死如归之态,俨然对龙荨之生死并不关心。
一旁的龙项急道:“门主,大小姐还在他们手上,我们真不管了吗?东厂之人心狠手辣,必定不会放过大小姐,要不我设法去周旋周旋,你们想办法脱身,先救回大小姐再说?”
飞龙子狠心道:“我龙星门都危在旦夕,他们抓龙荨无非就是要挟龙文圣,龙文圣已被我逼走,无大作用,他们不会为难一个小女孩。再说,如今我们已被重重包围,我们没命了,都活不了。”
然后又对着身旁的虚济说道:“大师,一会我龙星门众人掩护,你们过池逃去少林,龙星门今日大难,不想连累各位。”
虚济血气方刚,回道:“门主哪里话,少林寺向来乐善好施,绝不会见死不救,让我们走那就是违背少林之信仰,今日我们同仇敌忾,共御外敌。”
飞龙子也不好多说,而后又对着东厂一众大声喊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龙星门的弟兄们,给我杀!”
说完竟要以少击多,所有人众志成城,倒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势。
只见飞龙子首先出手,手中流星剑闪电般划出,射出数道流星珠,就在这瞬间,鲸海帮数人已被流星术击中,当场倒地毙命。
可见每次都是击向要害的致命招数,所有人不敢怠慢,也被这气势所震倒,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不敢退缩,所有人都迎面而上,厮杀开来。
就在这时,刁水秋示意手下,去往渡口将龙星门千金龙荨带来。
龙星门有飞龙子瞬间挫敌之势,越战越勇,眼看逐渐占了上风,鲸海帮一众死伤众多,而龙星门仅损失数人。
但飞龙子内心知道流星珠最终会被耗尽,坚持不了多久,虽然杀死鲸海帮几十人,但都是些无名小辈。
刁水秋的葵花司四大掌使,四大狼将,还有鲸海帮帮主,歃血盟盟主,雷火帮帮主,幡义堂堂主这些高手还未动手,如果他们再动起手来,恐怕即使不被杀死,也要内力耗尽而死。
另一边,约莫入夜后,传龙和鬼龙子找到鲸海帮总舵,发现看守不严,从侧墙飞入,在其府内挨个房间查验了一遍,两人会合在一处隐秘的厅堂后。
传龙开口道:“干爹,有没有什么发现?”
“除了府内的佣人和巡逻的手下,再没有什么人了。”
“我这边也一样,为何诺大个鲸海帮空空如也,难道他们有什么行动?”
“不好!难不成鲸海帮已经倾巢而出,去攻打龙星门了?”
“很有可能,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助门主一臂之力。”
“嘘!”鬼龙子突然警觉道。
果然,一队巡逻帮众从后面小路穿过,待其走过,传龙接着道:“可是,荨儿如果救不出来,鲸海帮肯定会以此作为要挟。”
鬼龙子思考片刻道:“他们会把荨儿藏在哪呢?我们可以抓他们两个手下打听打听,关押囚犯的位置在哪,然后再摸进去查探。”
传龙突然想到什么,有些疑惑道:“干爹,你说如果鲸海帮一众真的去攻打龙星门去了,那荨儿是不是会被带到龙星门附近,以作要挟之用?”
鬼龙子表示赞同道:“必然会如此,走,咱们先去问个清楚。”
这时,不远处又有两名帮众手下巡逻过来,鬼龙子给传龙使了个眼色,待那两名手下过来,两人跳了出去,一人一下中其要穴,两人便动惮不得。
威胁道:“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别想活命。”这两名首先战战兢兢,连忙频繁点头表示同意。
传龙开口问道:“为何今日鲸海帮内手下都没在府内,难道有什么行动?”
这两名手下连忙频繁点头,整个身体直哆嗦。传龙着急道:“别只点头哆嗦,说话啊,不回答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其中一个还算机灵,连忙答道:“大爷饶命,就在两个时辰前,鲸天鲸海帮全部出动,要攻打龙星门。”
刚才鬼龙子有所意料,盘算了下道:“已经出发两个时辰,那计算时辰,这会应该快要抵达龙星门了。”
传龙对着两人:“算你们识趣,大爷再问你一个问题,回答的满意就饶你不死。”
两人依然频繁点头,哆哆嗦嗦眼睛里透出希望。传龙问道:“龙星门大小姐知道被关在哪里吗?”
这两人面面相觑,刚才那人有些无措道:“大爷,这个小的就真不清楚了,小的们只是帮内的小喽啰,只听说有这么回事,绑了龙星门大小姐为的是攻打龙星门,其他小的真不知。”
传龙依然不死心,试探威胁道:“不知道!回答不知道大爷很不满意,那就别怪大爷不客气了。”
说完就举起胳膊,作击杀之状。那人顷刻间就哆嗦的更加厉害了,以为就要一命呜呼。
这时,那个一直未说话的小弟颤颤嗦嗦开口道:“大爷,手下留情,小的昨夜听闻其他兄弟说子时攻打龙星门,要将龙星门大小姐藏于龙星门附近分舵,以备不时之需,但具体哪个分舵小的一概不知。”
“很好,算你小子走运,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传龙内心喜出望外,似乎看到希望。接着问道:“那你就告诉大爷,离龙星门最近的分舵在哪。”
其中一人赶忙开口道:“这个小的知道,就在扬子江渡口,离龙星门也就一刻工夫,大爷英明,猜的应该没错。”
为了活命,拍马屁的功夫都用上了,传龙和鬼龙子得到了信息,未再理会,一人一下敲晕了两人,便离去了。
随后两人快马加鞭,赶去扬子江渡口,刚到渡口,向龙星门方向望去,发现突然火光照天,看来鲸海帮已经发起总攻。
不敢怠慢,冲进渡口,发现仅有一小队人在此看守,尤其在一艘船周边,两人互相交换眼神,形成默契,鬼龙子跳了出来,直接冲向船只。
传龙绕后,从水路抄后,希望可以最快的速度救回龙荨。
看守的六人见有人欺近,吼道:“此为鲸海帮重地,闲杂人等莫要靠近。”
他们以为吼两声这人就会知趣离开,谁料这人就和聋子似的,根部不理会他们,依然靠近。
这六人眼看形势不对,同时拔刀再次警告,那人刚想开口,鬼龙子突然发力,手中无剑,幻影流星术早已捏在手中。
就在其开口之际,从背后伸出双手,左右开弓,两道流星划过,瞬间两人倒地。
其他四人顿感严重,合力冲了出去,持刀相向,先是两人欺近,左右各一刀封住鬼龙子左右。
鬼龙子何等人也,既未后退,亦未向左或向右,而是继续向前,两刀就要砍中其左右肩膀之时。
只见其手腕一转,左右双手双指向上,两刀流星飞上,咣咣两声,流星正中刀刃,瞬间反弹。
趁机向两人各送出一掌,瞬间两人吐血重伤不起,另外两人见是绝顶高手,不敢向前,向后退去,快速跑向船屋。
鬼龙子紧跟其后,也进了船屋,只见两人一前一后,前面人镇守,后面人正拿刀抵着龙荨的脖颈,原来看打斗不过,知道是要来救龙荨,便以龙荨作为要挟,以求保命。
后面那人开口怒道:“再敢靠近一步,就杀了这女孩,赶快退后。”甚至有些惊慌失措。
鬼龙子看龙荨并没有什么伤,眼睛里依然散发着光芒,看其表情甚至有些喜出望外,只是嘴里塞着帕巾,不能说话,手脚被绑,亦动惮不得。
对一个小孩都如此残忍,内心对鲸海帮的痛恶更加深刻了。
随后开口道:“竟敢拿一个小孩作为要挟,真是禽兽不如,放了小孩,饶你们不死。”
前面那人不听其劝,怒道:“废话少说,赶快退出去,不然现在就杀了她。”
这时,鬼龙子不好再僵持,但看传龙还没有出现,只好周旋道:“有话好说,我这就退出,这样,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袋银子继续道:“你们放了她,这五百两银子就是你们的了,我说话算话,这些银子恐怕你们一辈子都赚不到。”
前面那人稍作犹豫,但还是拒绝道:“如果放了她,鲍老大必然不会放过我们,有命拿,也是无命消遣,别再废话了,快退出去。”
鬼龙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两人位置,也无法做到一击毙命,只要慢悠悠往后退,刚退出一步,正好看见传龙从船后悄然探头出现,内心立马笃定。
一边后退,一边真气内动,算好在传龙出手之时也一同出手,一前一后击毙两人就出龙荨。
传龙内心盘算和鬼龙子一样,看鬼龙子向后退去态势,不敢怠慢,无声前行,必须要赶在鬼龙子退出前给出致命一击。
眼看鬼龙子就要退出船屋,但还距离距离绑架之人有丈许距离,怕是来不及。
这时,想起自己练的幻影流星术,虽然有过练习,但还没有进行过实战,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不再犹豫。
真气内动,右手双指缓缓指向那人心门之处,就看到手臂上两道亮光向上游走,经过中指食指,然后在顶端汇成一道亮光。
一道强而有力的流星之光向那人射去,不偏不倚正好命中,打到心门,一击毙命。
前面那人突然感受到背后一道光影闪过,瞬间回头望去,刚好看到同伴嘴角正缓缓流出鲜血。
顿感不妙,那人倒下,看到其身后的传龙,就要举刀奔向龙荨,鬼龙子那边在瞬间亦发出一道流星,比之传龙之流星稍有逊色,但也是对那人一击毙命。
传龙此刻还有些惊讶,看着双指,回味在那道异常强大的流星光耀中,前面那人倒地,这才回过神来。
赶忙大步跨前蹲下身子扶起龙荨,除去嘴里塞的帕巾和绳索。
还没等传龙他们开口龙荨倒是先兴奋开口道:“叔父,龙哥哥,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救我的。看到你们那一刻,我就知道有救了。”
传龙也欣慰道:“荨儿,没有受伤吧?”
荨儿活动活动了身子,依然兴奋道:“没有,被绑之后我可乖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们也不会对我用刑。”
鬼龙子亦欣慰道:“荨儿真是女中豪杰啊,这被绑架了,竟也不害怕,以后啊,定大有可为。”
这时传龙道:“好了,咱们赶快回星门吧,这会鲸海帮定全力攻占龙星门,我们要回去助一臂之力。”
“对,事不宜迟,这就回去。”鬼龙子又想起什么道:“不妥,荨儿不能跟我们走,这样,将荨儿安置在我清流别院,我么再行过去。”
“这才不妥呢,荨儿虽然只有六岁,但日日和传龙哥哥习武,我才不怕那些鲸海帮的宵小之徒,我要和叔父,爹地一起战斗。”说的斩钉截铁,犹如巾帼英雄一般。
鬼龙子和传龙都被荨儿这股英姿飒爽的劲头所震服,鬼龙子道:“荨儿好样的,只是这可不是儿戏,刀枪不长眼,随时都会有人毙命,叔父和你龙哥哥先去,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叔父和龙哥哥再带你快意江湖,行侠仗义。”
传龙亦劝道:“是啊,荨儿,你还小,肯定打不过那些恶徒,如果你去了,龙哥哥还要分心照顾你,要是就咱们谁受伤了,都会因为牵挂而分心。”
“再说,荨儿可是王牌,如果我们胜利了,皆大欢喜,如果我们抵挡不过,荨儿还要等长大了为我们星门报仇。”
荨儿算是懂事,两人劝了一会终于劝了下来,荨儿不再说话,轻轻点了点头。传龙一把将荨儿放到肩膀上,然后风一样消失在黑暗中,奔向清流别院去了。
安置好荨儿,鬼龙阳对着荨儿道:“如果天亮之时我们都没有回来就到北边五十里的丹水处找你的另一个叔父,七星派掌门龙文圣,他会告诉你一切并带你长大成人。”
说着龙荨竟嘴角下翘,表情委屈,哇一声哭了出来,流下两行眼泪,不再是那个坚强的小女孩。
而是被突如起来的灾难打击下的有些绝望,有些不知所措,在这个心智还不是很成熟,脆弱的心灵里,深深地灼伤了一下,留下一道焦黄的伤痕。
她内心多么希望明日太阳升起来看到叔父和龙哥哥的笑脸,可是还有另一个让她感到无比难过的可能,可能明天太阳依然升起。
但天还是灰暗,看不到任何笑脸,她虽然小,但明白很多事理。
她虽然还不是很成熟,但她想的深远。
她虽然明白有时候很残忍,但在知道不得不面对下还是要表现出小女孩懵懂的一面。
这就是她的可爱之处,不同之处,处处透露着勇敢坚强和灵动。
即使她在哭,可是传龙和鬼龙子不得不走,她哭声很大,在屋外也能听得见,传龙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很是担心。
鬼龙子道:“不然传龙你留下,照顾荨儿,如果我们败了,有朝一日替我们报仇。”
话刚说完,出现一人,正是龙文圣,鬼龙子高兴道:“正好,天龙子,去屋内看好龙荨。”
龙文圣忍痛道:“终于找到我女儿了。”
鬼龙子道:“你知道了,如此也好。”
传龙没有说话,静静地看到远方龙星门练武场乌压压的人群,然后风一样消失了,从天沐池直接穿向了练武场,鬼龙子亦紧跟其后。
龙星门内,那时飞龙子一众被逼到了练武场内,眼看他们占据了上风,杀得鲸海帮一众的手下连连后退。
刁水秋连忙示意四大掌使,四大狼将,以及其他高手全数上前,誓要置其所有与死地。
只见四大狼将对小四大金刚,四大掌使对付小十八罗汉,鲸海帮、歃血盟、雷火帮高手与龙星门几大高手对决。
其中四大狼将神勇异常,“金银铜木”四狼将迟志轩、柳凤娘、傅炜、宇文智各个武艺非凡,金丝大环刀、银环荆棘剑、钢把震山锤、铁头双叉戟各显神通。
小四大金刚亦不敢怠慢,使出全身解数,只因其江湖经验太浅,虽有少林神功护体,但奈何此四大狼将异常凶猛,江湖经验颇多,心狠手辣,巧招不断。
小四大金刚虚济、恒忌、常忍、归缘四人眼看单打独斗有些吃力,虚济大吼一声布阵,四人立刻从各处合向虚济,组成“金刚伏魔阵”。
虽有过练习,但从未实战。金刚伏魔阵是四人组成的变幻阵法,主要是合四人之力而敌数倍之人,可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惊人之力。
先是四人背靠背而立,四人八腿相缠,形成四头八臂之势,合力应对外围之击,少林棍相对,不让四狼欺近。
四大狼将看这阵势,一时竟欺近不了,银狼柳凤娘使了个眼色,金狼迟志轩立马领会其意,金狼以一敌二,大吼一声使出“无常疯刀”的“流沙屠龙”一招,顿时恶风突起,沙石卷起,刀影在混乱中四起。
恒忌和常忍的少林棍顿时就被砍至无用,无奈只好金刚之力再起,只见金光骤起,双拳抵挡白刃,虽有力抵挡,但震手难耐,就在吃力抵挡之时。
突然,柳凤娘不知何时从头顶欺入,原来是看到其破绽之处,让迟志轩吸引注意,趁机从破绽处入手。
虚济警觉到后大吼一声变,八腿分开,向外散开,然后四人四臂相连,又连接成一个阵型。
只见四人另外四拳向上同时击出,正中柳凤娘剑尖,一股涌出的金刚之力将柳凤娘震出,顿时其感到胸闷异常,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金狼、铜狼和木狼又被突然改变阵型的金刚腿踢到,猝不及防,格挡后退,面面相觑,一时难以欺近。
柳凤娘在旁边观察,发现“金刚伏魔阵”果然厉害,但这四个小和尚有些气喘,看来是后劲不足。
遂大叫一声,如狼之声音,原来这是四大狼将之间的密语,一般人等不知其意,但四狼之间听此声犹如正常对话一般,立马明白其意,要做持久耗战之态,不等缓气,便又欺近。
看似这个阵型密不透风,上有金刚拳,下有金刚腿,但破绽之处在上盘,一臂之力对一人有些吃力。
四狼飞起,直对四金刚上盘杀将过去,虚济见状心知这四人眼睛毒辣,总能看穿其破绽之处。
大吼一声变,四人四臂分开,八拳相对,将其震开,但明显略有吃力。
虚济心知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内力会不敌对方,但无可奈何,看其他人都在奋力拼杀,也无暇相救。
果然四大金刚渐渐内力不消,归缘一不小心被柳凤娘的荆棘剑扫到,划破肌肤,眼看就要破阵。
那边小十八罗汉的罗汉阵不停变幻,但四大掌使的葵花绝学刁钻毒辣,根本不是对手。
四个飞刃在十八人眼前穿来穿去,不停化解。阴泓、曾麟、左宗明、韦不花四大掌使试探了一番后,心知此阵法严密,但最大的破绽是人,试探到那个最弱的人,就可以将其击破。
果然,发现其中一个和尚武功稍逊,此人正是十八罗汉中的戒色,阴公公使了眼色,众人明白其意,曾公公、左公公和韦公公全力攻击吸引所有人注意,阴公公佯攻。
看准机会,一个飞剑过去,直插戒色和尚命门,戒色躲避不及,一招毙命,阵法顿时不稳,剩余十七人立马变幻阵法,但奈何不是对手,阵法被破只是时间问题了。
再看玄真,果然勇猛,一边飞龙子幻影流星剑杀开血路,一边玄真的“卷龙功”逐渐显现出优势,小兵小卒一拳一个,其卷龙功虽然还只在初级阶段,但气势不凡。
玄真越战越勇,所向披靡,破敌不少。突然看到十八罗汉阵一人倒地,又来回变幻阵型,显然有些抵挡不住,随后四掌使又接连击倒虚为、浮开两人,十八罗汉只剩下十五罗汉。
突然,阴公公从侧面一招“隔空绣花”指向四大金刚,力道之强,看其势不可挡,显然此招用尽了全力。
虚济一人不敢抵挡,大喝一声,恒忌、常忍两人明其意,三人合力抵挡,背后仅留归缘一人看守。
但就在此时,其他几位掌使放弃对阵十八罗汉的优势,曾公公和韦公公早已悄悄绕后,一人一剑射出。
正中间归缘眼看只能抵挡其中一招,又不敢躲闪,否则必然击中身后之人,只要硬着头皮接了其中一剑,另一剑稍稍侧身,让其击中左肩处,避过要害,但也导致左臂无法动弹。
四大掌使看准时机,趁势追击,左公公从侧面再出一剑,从归缘腹部直穿进去,归缘当场毙命。
以上动作在一瞬间完成,一气呵成,可见其配合天衣无缝。
东厂葵花司果然阴险,看准时机,偷袭得手。
虚济、常忍和恒忌三人刚抵挡了阴公公致命一招,谁料竟是一次调虎离山的阴招,听身后归缘低吼一声,便气绝身亡,顿时有些乱了分寸,三人只好三头六臂调整方位,没有时间痛苦,或是救助。
此时,四大狼将看东厂偷袭一招得手,本来再对峙一会,必将挫败四大金刚,谁料这功劳被四大掌使抢去,也不好发火,毕竟是东厂之人。
就连神虎帮帮主“屠蛮子”屠隆都在东厂面前畏首畏尾,生怕得罪,他们当然只好忍气吞声,转而去对付十八罗汉。
本来四人都抵挡不过,何况现在只剩三人。就在眼看抵挡不过,玄真得空入内,再次组成“金刚伏魔阵”。
有了玄真的加入,对抗四大掌使竟有些势均力敌,双方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全靠玄真卷龙功之势。
只见玄真进入阵列之后,气势凶猛,连连击退四掌使杀招,虚济有些惊然,心想玄真的金刚**竟有如此造诣。
四掌使眼看已经杀掉一人,对付三个少林金刚应该很快便会结束战斗,谁料玄真突然闯入,且一看便是金刚**,又成四大金刚,这个玄真比之其他人的功力都强,竟一时挫败不了,十分恼火。
就在这时,玄真卷龙功上手,使了一招“御龙术”。
卷龙之气卷起脚下一截断棍,直向左公公胸口插去,力道之强,左公公被此突然猛招震倒,竟一时忘了格挡,连忙后退。
眼看就要击中,旁边的阴公公飞剑过来,直直插中断棍,又反向甩向玄真,眼看就要击中,玄真也不直视,左手侧起,卷龙功上手,用卷龙之气竟生生将断棍吸住。
只见断棍穿透之势未尽,卷龙之气再续,才将其裹住,随手又注入更加强盛的卷龙之气。
如气卷山河之势,又向还没缓过神的左公公击去,这次比上次之势更强。
阴公公无力再助,左公公这时反应过来,举剑削去,正好削中断棍,劈成两块,但其气势未尽,依然向左公公冲去,左公公料想不到,眼看双棍击向左右肩胛,顿时鲜血直流。
左公公毕竟经验丰富,没有那么容易倒下,连忙双手交叉将肩胛要穴封住,止住伤口,然后运力将两根木棍逼出。
所幸抵挡之下力道减弱,没有插入过深,否则将更严重,随后拿出金疮药再行止住伤口便又投入战斗中。
龙项,还有仅剩的其他几个龙星门弟子在与敌人纠缠。
飞龙子略占上风,但这是他被龙星门的火海吸引,环顾龙星门,所有房屋火光更盛,眼看就要全数毁于火场。
再看周边,龙星门人所剩无几,还在苦苦坚持,少林友僧也损伤数个。
还有鬼龙子,其幻术亦尽,还在与鲸海帮一众手下纠缠,被数人围攻。
没想到龙星门要在自己手上覆灭,想到此心感绝望,心法混乱,一不小心被鲍朱童的夺命斧震倒。
鲍朱童趁机就要再下一斧,身旁的龙项看到,猛然夺身冲去,挡在飞龙子之前抵挡了这一斧,保住了飞龙子之命。
飞龙子一把抱住倒下的龙项,这才惊觉过来,连忙喊道:“项兄!”龙项用最后的一口气道:“门主,保重。”说完便一命呜呼了。
飞龙子大吼一声,站起身来疯狂攻击,鲍朱童竟连连后退抵挡不住,眼看旁边龙星门其他人都被雷火帮帮主雷震火,歃血盟盟主付连桓,幡义堂堂主潘石茂一一杀掉。
龙星门内也就仅剩下飞龙子和鬼龙子两人了,再就是少林其他僧人,而东厂、鲸海帮的主力还未有太多损伤。
眼看两边有些僵持不下,刁水秋突然出手,先是向剩余的十二个罗汉阵出击,一剑射出,连穿三人,瞬间十八罗汉死伤一半,仅剩九人。
又接连助攻,十八罗汉展开围剿之势,三招过后,十八罗汉全数倒下,而四金刚看在眼里,但又无可奈何,根本抵挡不住。
传龙那边,刚将剩余的鲸海帮一众手下清理殆尽,那边十八罗汉已经覆灭。
四大金刚苦苦支撑,飞龙子和鬼龙子这时已经会合,亦在被四个帮派帮主围剿,显然刁水秋看准时机的突然发力,局势瞬间扭转。
龙星门七人对东厂鲸海帮十三人。
传龙看准其中一个被玄真打伤的左公公,幻影流星术从背后射出,左公公本身受伤,精气不足,刚反应过来,不料流星术正中其身,顿时毙命。
四大狼将见状便立刻扑向传龙,传龙不紧不慢左右开弓,竟同时接连射出四道流星,正中其兵器,一一抵挡。
但也未怠慢,接着又射出四道,刁水秋一惊,想不到此人的幻影流星术如此深厚,竟比龙星门之门主飞龙子还要高出不少。
逐渐剩余七人渐渐合在一起,被鲸海帮剩余十二人团团围住,陷入对峙。
就在此时,对战已经持续了一晚,东方已蒙光出现,似鱼肚浮出水面。
飞龙子侧对传龙问道:“你如何练成龙星门绝学?”
鬼龙子插话道:“都这时候了,还问这有何用,如果今日我们全数被杀,这绝学也就真绝了。”
鬼龙子顿了顿接着道:“我看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人多势众,保不准还有后援,我们应设法逃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玄真亦说道:“是,看现在的形势,我们处于劣势,再僵持下去,恐怕再无脱身机会。”
传龙亦开口道:“不错,趁大家现在还有力气,分散逃跑,他们必然也会分组追击,那时就看我们的造化了。”
虚济也分析道:“只怕他们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会将我们团团围死。”
鬼龙子道:“那也要试试,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然后七人继续密耳交谈,商定传龙和鬼龙子一组,四大金刚一组,飞龙子单独一组,并约定好,如果逃脱就到少林寺集合。
然后三组佯攻,先掩护飞龙子,将大部分敌人牵制在传龙和四大金刚之时,飞龙子反向逃走。
刁水秋看到后大喊:“不好,龙耀天要逃,阴泓、曾麟追。”
阴公公、曾公公便立刻脱战追了上去。
剩余鲸海帮十人对峙龙星门六人,就在那两人追出去的同时,传龙和鬼龙子猛然发力,各射出流星数道,将几人逼退。
传龙然后大吼一声:退。两组人便又向两个方向逃去。
四大金刚突围后便向少林寺方向逃去,传龙和鬼龙子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刁水秋见状大喊到:“四狼,去追秃驴,其余人追鬼龙子。”然后便分散追击。
只剩下还在熊熊烈火下的龙星残骸,噼里啪啦还在燃烧,还有这遍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的全是尸体烧焦的味道。
这个练武场如红色地狱般笼罩着尸体,像是要把他们卷入到无限深渊,永久禁锢。
这时,天已大亮,远处一个小小的黑影出现,向这里徐徐走来,慢慢接近,小脚步走的彷徨,走的艰难,走的痛苦。
嘴里还在喊着:“爹地,叔父,龙哥哥,项叔叔你们在哪?”显然龙文圣还没有告诉他是龙荨的亲生父亲。
只见龙荨不惜一个尸体一个尸体查看,也不听龙文圣的话,执意要回来,幸好他们逃跑了,否则这里可能是所有人的尸体。
龙文圣在一旁眼看惨烈景象也不自哀叹。
龙荨发现并没有爹地,叔父和龙哥哥,只找到项叔叔,对着项叔叔嘟囔囔说了几句祷告之语,跪下磕了三个头。
再看看周边,小小年纪就看到人间炼狱般的情景,虽然极其痛苦,极其恐惧。
但内心有个执念,就是要找到爹地,找到叔父和龙哥哥,他们为了家族去和敌人厮杀。
从小就不断听说江湖打打杀杀,不断有身边的人失去性命,不断有江湖灭门传闻,想不到出现在自己身上。
真正领略到了江湖的残酷,领略之后就不得不坚强,不得不重生。
龙文圣牵起龙荨的小手,向丹水方向去了。
龙荨摸了摸眼泪,握紧了自己的小剑“寻灵剑”。
第二十六章 地仙客栈
先说飞龙子,离开龙星门后,径直向真武教方向逃去,阴泓、曾麟两人紧追其后。
江湖上对决最忌怕的要么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要么是极其邪门的奇径之法,而葵花宝典就属于邪门之功。
众所周知,欲练葵花神功,首先挥刀自宫,使身体成为阴阳之体,而练成的奇门道法。
曾经传说最早练成此法,武功盖世的人江湖称之为“东方不败”,经他学成之后使葵花**扬名江湖。
但只因其非江湖正道之法,被江湖所排斥,不被推崇。
后此宝典被东厂所获,反而将其充分利用,组成了“葵花司”,内设五人,专习葵花**,成为皇家的得力部下。
对于龙星门掌门来说,亦属于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只是面对两位习得葵花**的公公,也有所忌惮。
一来葵花**高深莫测,手法独特,奇招怪招往往有决胜之妙;
二来经过一晚的耗战,内力消耗不少,不敢轻易应战,如果被两人纠缠,很难得到便宜,便只好逃跑,最终飞龙子逃脱追踪不知去向。
另一边,四大狼将对四金刚也是紧追不舍,幸好四金刚是从少林寺出发路径应天府,对回去的路较为熟悉,但奈何四狼将轻功了得,逃脱不开,便停下来准备与四狼做殊死一搏。
在一处林间,眼看就要追上,四大金刚只好就地起阵,四大狼将也不减速,一刀、一剑、一锤、一戟径直向他们攻去,势头劲猛。
玄真在前,四人一齐发力,玄真“金钟罩”护体,后面三人拳脚并上,金刚之力涌泄以击退其致命一击。
果然,四大狼将合力之击异常猛烈,金钟罩,金刚拳,金刚腿外泄的金色光罩被四人的兵器深深嵌入,眼看就要穿透。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玄真大吼一声,再度蓄力,一波金刚之气爆泄,硬生生将四大狼将击退。
但四大狼将不等其喘气,又分散进攻,四金刚不慌不乱随机调整阵型,如此对战耗了一个多时辰,双方各占不到太多便宜。
但玄真已经感受到虚济、恒忌、常忍真气耗尽。
而四大狼将江湖经验丰富,内力高深莫测,哪是他们这些初入江湖的小和尚能敌得过的。
坚持到现在全凭少林金刚**和金刚伏魔阵,四人合力可以一敌百。
但耗战太久,玄真清楚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暴露,那时四大狼将便可将他们轻松擒获,甚至一一击杀。
趁双方几招过后,拉开间隙,玄真突然喊了一句“停!”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但打了这么久所有人倒是默契,不再进攻。
玄真喊话道:“打了一晚,追了一路,这里又僵持不下,你们要破我少林的金刚伏魔阵,恐怕还得修炼几十年,再这么僵持下去,我们谁也占不到便宜,到时候都力竭而亡,同归于尽,多不划算。”
银狼柳凤娘冷笑道:“真是笑话,就你们几个小秃驴,我们四大狼将行走江湖几十年,杀过的人都比你们见过的多。”
“我看是不是你们内力不支,想趁机缓口气,用不了多久,你们都得死在老娘的剑下。”
柳凤娘果然江湖经验丰富,似乎怀疑玄真叫停的目的是因为他们内力不济,如此一说也是试探。
玄真哈哈大笑道:“那就来吧,大战个三天三夜,一起同归于尽。”
“少林寺金刚**乃内生之力,全凭一身阳刚之气,我们四人皆童子身,有用不完使不尽的童阳之力,再战个三天三夜不成问题。”
玄真故弄玄虚,知道四大狼将对少林金刚知之甚少,如此算是巧言令色以达成心理优势。
说完玄真一招卷龙功,将身旁地上的树叶尽数卷起,在空中“轰”一声散开,犹如天女散花般飘落下来,这一手卷龙功的确厉害,江湖上基本无人能做得到。
迟志轩一行听玄真说可再战三天三夜,正半信半疑之时,突然看到露了如此一手,都很震惊。
想不到少林寺神功如此了得,以前很少与少林寺打交道,如此一来甚至有些被震服,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铜狼傅炜故作高深道:“雕虫小技,你这功夫打扫打扫少林寺可以,别在这故弄玄虚,有本事我们就战三天三夜,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两方都在互相试探,玄真为了打消其疑虑,神情悠然,神秘笑道:“那你可看好了。”
说完运起卷龙功,用所剩不多的内力再次将身边一小撮树叶卷起,猛然发力,这些树叶如剑一般深深插入旁边的一颗树干之上,力道之劲,如果对面是个人,必然千疮百孔暴毙而亡。
果然,从四狼将的神情看来,怀疑渐消,甚至有些相信了玄真之言。
柳凤娘接着道:“你们这些秃驴,既然这么有能耐,既然如此神功盖世,那就杀了我们,何必讲这么多废话!”
玄真趁势开口道:“哼!你们这四只蠢狗,没能耐就别乱叫。”
被这么一骂,四狼情绪波动,蠢蠢欲动。
玄真接着道:“先别动气,你们骂我们秃驴,我骂你们蠢狗,礼尚往来,我看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也不好回去交差,我们也很能耗,只是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难道不觉得吗?”
四狼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也非常犹豫,被玄真这么一通说道,脑子里只剩下一个选择,谁也杀不死谁,就这么僵持。
柳凤娘哈哈大笑,以掩饰内心之想,岔开话题道:“你这小秃驴,长得倒是俊俏,也算机智。”
“本来今天是我们和龙星门的恩怨,和你们少林寺无关,怪只怪你们不幸掺和进来,就当是运气不好喽。”
“少林寺要寻仇那就寻喽,只怕你们没那个本事。我看要不这样,就你,是叫玄真对吧,你留下来陪老娘,老娘可饶了其他三位,如何?”
玄真听柳凤娘如此一说顿觉好玩,甚至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如果真的能自己留下,救下其虚济、常忍和恒忌,也不是不可。
随后嬉笑道:“那敢情好啊,柳凤娘前辈身材妖娆,一看就是波斯奇女,真是求之不得啊,只是怕你那三位不答应啊,如果吃醋了连你我都杀了,那岂得不偿失。”
金狼铜狼木狼听这话都觉得害臊,低头扭头不愿正视。
柳凤娘倒是扑哧一笑道:“哎呦,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今天哪,老娘捆也要把你捆走,老娘要定你了,这辈子还没尝过和尚的味道呢。”
虚济听后大喝道:“狂妄之徒,口出秽言,玄真,莫要再与这污秽之人争一时口舌,莫要忘记自己身份。”
玄真无语,只好闭嘴,那边金狼迟志轩道:“少林寺和尚废话太多,你们要干什么老子不关心,既然已经杀了十几个和尚,也不怕再多你们几个。”说完就提起刀准备动手。
玄真制止道:“且慢,先别着急,你们这群狼狗就这么着急被我们四大金刚锤死?”
说完铜狼就要动气,玄真接着道:“以我们的实力,恐怕再战个三天三夜你们也不一定占上便宜。”
“我们来个比试,咱们约定一个时辰内,你们要是能联合破了我们的金刚伏魔阵,那就算你们赢,我们悉听尊便。”
“如果你们输了,就不要再纠缠,我们回少林寺,日后再找你们复仇,如何?”
玄真知道,可能他们连一个时辰也坚持不了,只能如此上演一出空城计,以另求逃脱之法。
木狼宇文智大笑道:“哈哈,好你个死秃驴,天下谁不知道金刚伏魔阵可以一敌百,还真是不要脸。要不这样,咱们就一对一比试,谁能杀死谁就算谁赚的,如何?”
玄真接着周旋道:“一对一,那是欺负我们这些才入江湖的后辈,四大狼狗江湖经验丰富,不知道咬了多少人,一对一那我们岂不是很吃亏。”
银狼柳凤娘开口道:“要不是你这个刺头在,我们四狼早就将你们的金刚伏魔阵破掉了。”
“依老娘之见,如果玄真你乖乖束手就擒,就放了其他三位,一来我们好回去交差,二来也不必等我们的后援到了将你们一网打尽,这个买卖还算合理吧?”
四狼深感如此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所以试着提出这个主意,其余几位狼将听后也觉得主意不错。
玄真拿定主意开口道:“贫僧觉得此法可以,能留下来陪如此婀娜多姿的大美人,也是三生有幸。”
“贫僧都迫不及待要扑到凤娘的怀里了,要不是这几个僧友在这碍眼,贫僧早就在这花花世界里享受去了。突然,我甚至觉得和你们有些志同道合呢。”
玄真内心盘算,此法也许是救大家最好的方法,牺牲自己一个,保全其余三人,也是划算,想必到时候大家都走不了要好。
他最后的话也是故意激将其他三人,果然虚济有些惊愕道:“玄真,你口出污秽,阿弥陀佛。”
忙念起经来,接着道:“竟与敌人抛眉弄眼,大逆不道,如果用这种法子来救我们,我们宁可不从。”
玄真哪想虚济这般不通情理,没有变通之法。
也怒道:“死秃驴,我贫僧大逆不道,贫僧抛眉弄眼救你们?哼,要不是受你拖累,什么乐善好施,还要救龙星门上下,真是自不量力,不然,老子早在应天府那里快活了,真是倒八辈子霉了,当什么和尚,哼!”
说的极为认真,极为愤怒,竟让虚济三人有些相信,虚济更加惊愕道:“你...你...你...”竟气的说不出话来。
玄真趁机再火上浇油道:“你你你什么你,死秃驴,还不滚,碍手碍脚,一会我投入凤娘怀抱,看到了可别起淫念。”
说着就往凤娘方向走去。
果然虚济再也听不下去,看不下去怒道:“走,回去禀告方丈,将玄真逐出少林,日后再找你算账。”
气的都忘了当时的被追杀的情形,少林的戒规此时更让他觉得重要。
玄真听到虚济他们离开的脚步,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用激将法将他们激走。
柳凤娘看到此情景唏嘘道:“哎呦,这又是何苦呢,良苦用心,可惜那帮秃驴哪明白得了。”
说着就走到玄真跟前,挽住玄真胳膊,趁玄真不备,封了大穴,不能动气,玄真早有准备,微微一笑表示束手就擒。
这柳凤娘得手后对着玄真亲呢道:“小和尚,凤娘不会亏待你的,乖乖跟凤娘走,定叫你体验到什么叫做人间快活,哈哈哈哈......”淫邪的笑声久久回荡在这山林里。
就这样玄真为了救其他三位师兄,自愿落入四大狼将之手。
鬼龙子和传龙一路,却遭到大队人马的追踪,只因为传龙的幻影流星术前所未见,刁水秋想趁机将其一举杀之,以免后患。
鬼龙子和传龙只好一路向西逃去。
鬼龙子和传龙一前一后,足底盈气,见树绕树见石跨石,踩着草尖脚下生风,只是杀气冲背,一点都不敢怠慢。后面紧追的就是刁水秋带领的韦不花,鲍朱童,雷震火,付连桓,潘石茂一众,誓要将两人斩杀。
就这样一直追,追到一处山间小的客栈处,此客栈朴素无华,皆为石木砌成,客栈名曰:地仙客栈.
只是这大门全黑,不是漆上去的黑,而是烧焦的黑,连牌匾也都是。
隐约能看见牌匾上“地仙客栈”四个字。
还有左右亦是烧焦的门匾。
左边写到:焦门黑穴不白过;
右边写到:土壑青山鬼藏仙。
别有一番趣味。
趣味何来?且听笔者慢慢道来,这地仙客栈究竟藏着什么风情趣味。
且说这地仙客栈位于秦岭终南山一带,这一带本是道观林立,道家修身养性之地,远离人间烟火,只是这些道观之间甚少来往,各自为阵,偶遇逢年过节,香火甚旺。
这地仙客栈也不是在行路的主道上,而是在一处偏僻小路的山涧,旁边有水有山,有溪有石,有瀑有渊,冬暖夏凉且风景宜人,确是颐养天年之处,实为巧合,两人就逃到了此处。
站在门口,木墙石基的客栈,只是这口黑木门很是扎眼,隐隐感到一种神秘和说不出来的恐惧。
看着这黑木门,犹如要进入地狱的入口,隔着栏杆向内望去,里面花草遍布,还有廊亭雅座,座内煮茶的沸腾声清晰可见。
只是这附近也是静的出奇,如此美丽的地方应该鸟语虫鸣才是,但这里静的如同白夜一般。
随着煮茶的气雾望去,客栈内空无一人,打开窗户上的白色纱帐温柔舞摆,隐约看到内有人影闪过。
传龙脱口而出:“店家……”
话还未落音,模糊的人影已然消失,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野猫而已。
传龙转过头对鬼龙子说道:“干爹,这里感觉甚是诡异,明明刚才有个人影。”
鬼龙子回到:“这里安静的出奇,未看到任何人影,但你的感觉和我一样,甚是诡异。”
传龙接着道:“干爹,东厂一众都跟我咱们多久了,我都记不清了,看来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致我们于死地啊。”
鬼龙子道:“哼!东厂一众心狠手辣,近年的灭门惨案多半都因他们而起,不过,干爹很欣慰,你进步神速,可以说是千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我祖传的幻影流星术就像是为你专门定制的一般,只是对方人多势众,双拳还是难敌四脚。”
“我们还是要找机会逃脱他们的追踪,按照计划,穿过终南山,由小道一路向北,可通往塞上江南,黄河上游,那里物产丰饶,适合休养身心。过一段时间我们再杀回中原。”
正说话间,突然一阵诡异的笑声从空中传来。
奸笑喊道:“哈哈哈哈,想逃没那么容易,落在我刁水秋手里,只有死路一条。”话刚落音,刁水秋一众飞降下来,落到两人不远处。
鬼龙子见状不紧不慢,淡定从容喊道:“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喜欢老子,真是追的紧啊。”
刁水秋狞笑道:“我和你可不一样,你鬼龙阳在江湖上的名声是如雷贯耳,一听到你,女的笑男的怕,小孩躲得远远的,不知你们两位这是要入住客栈?”
传龙听后动怒道:“你这不男不女的阴阳败类……”
话未说完,鬼龙子制止道:“莫要和这般人浪费口舌。”转过头对刁水秋道:“一路上追追打打,你们也奈何不了我们,这又是何苦。”
刁水秋似若胸有成竹,不屑笑道:“我们早就料到你们想要逃往塞外,早就飞鸽传书通知长安分舵,在此必经之路守候多时。”
说完拍了拍手,只见周边突然涌出来数十人,将客栈团团围住,把来去的路也全部堵住,看来今天势必要致两人于死地。
鬼龙子和传龙内心也是一惊,用余光环顾了四周,发现并无退路,唯一可以去往的地方就是这个黑门客栈。
鬼龙子故作镇定,凌然喝道:“下流无耻,想要我鬼龙子性命的人还未出生,就凭你们,要是今天我不死,必让你们余生后悔。”
说完密音传耳给传龙道:“一会我掩护,你趁机逃走,再择机为我复仇。”
传龙哪肯,密音传耳回道:“要死就死在一起,我怎么能丢下干爹你。”
鬼龙子听后和很无奈,知道传龙重情重义。
刁水秋冷笑道:“死到临头,让你嘴硬!如今你们退无可退,进无可进,要么乖乖投降,留你个全尸,要么被我千针穿孔,让你面目全非而死,要选哪个呢?”
“哈哈哈哈……”笑声未停,趁刁水秋不备,传龙和鬼龙子突然手起星落,一人一道幻影流星直直的射向刁水秋。
只见刁水秋眼瞳放大,内心一惊,幸亏经验老到,千钧一发时刻,连忙抓起身边的一名小兵,挡到前面,两道流星结结实实打到小兵身上,瞬间暴毙而亡,身上留下两个灼伤黑洞。
传龙那一道流星力道充盈,直接穿透,竟也打到刁水秋胸口,衣服瞬间被灼透,鲜血直流。
刁水秋愤怒道:“竟敢偷袭我,给我上!”所幸伤口不深,未伤及内脏,并不在意。
只见数十人同时向两人杀去,传龙和鬼龙阳早已做好准备,双手左右开功,瞬间数人毙命。
两人边杀边退,退到黑门旁,反手推开门,然后将门拴住,向内屋逃去,避免在空旷地带和人群互殴,以占据有利的地理优势。刁水秋这才注意到这道黑门。
刁水秋示意韦不花让人群散开,然后走到黑门前,仔细端详了一阵,也不管鬼龙子和传龙。
突然开口道:“地仙客栈?焦门黑穴不白过,土壑青山鬼藏仙?连环计,你见多识广,此黑门所做之词我好像在哪听过,你是否有印象?”
付连桓走了过去,也端详了片刻,收起手剑。
记起道:“大人果然记忆超群,还记得上次‘封上大会’,有一人,头戴黑斗笠,身着藏式紧服,给千岁送来一个锦盒,那锦盒上就刻有这些字样。”
刁水秋也记起道:“确实,我也想起来了,江湖上除了在明处的少林、真武、玉女、龙星的名门大派,也有五岳,四乐,金蛇,神虎这些后起门派;”
“还有一些门派在江湖上很少露面,但其实力不可小觑的门派,传闻最多的就是烛龙,波斯,鞑靼这些异派,但还有两个最为诡异的门派,江湖上鲜有人知。”
鲍朱童好奇问道:“是哪两个门派?”
刁水秋不紧不慢回道:“地藏府和鬼谷洞天。”
“看不穿”潘石茂疑问道:“从未听闻,此时何种门派,为什么从未在江湖出现?”
刁水秋故作神秘道:“这两个门派我也知之甚少,只略有耳闻,要不是上次封上大会有个黑衣人出现,我也不曾相信江湖上有此神秘门派。”
“那个黑衣人送来的锦盒里面只写了八个字:勿越黑门,保尔王座。”
“这黑门,就代表地藏府。”
“我还记得千岁看到此言后说到:‘地藏府每年都会送此锦盒,算是私下约定,地藏府不可小觑,只要井水不犯河水,江湖安定,皇家无事。’”
韦不花疑惑道:“此黑门代表的就是地藏府?此做何解?为何不能破黑门,不然如何杀得了龙星余孽?”
雷震火亦补充道:“大人,此乃天赐良机,要不是大人神机妙算,我们绝无可能将两人堵到此处,眼看就要得手,要是此时收手太不明智。”
但鲍朱童不同意道:“如果真如大人所说,这地藏府有翻云覆雨之能,多有得罪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为了区区两个龙星门人的人头,得罪地藏府从而迁惹于千岁,甚至皇家,都是罪过。”
“我看不如就将他们围于此处,反正这地仙客栈后面就是绝壁山峰,绝无退路,我们就将此团团围住,等他们出来再拿下亦可。”
付连桓接话道:“大人,如果他们一辈子不出来。我们不可能在此等候一辈子。照这情形他们誓死都不会出来。”
刁水秋思索道:“我们退隐于密林处,在每个路口守住,只要他们走出黑门,一部分人断后,一部分人封路,将他们围住,再行剿杀。”
众人表示同意后便有序退去。
第二十七章 龙归地藏
传龙和鬼龙阳躲着客栈内,从窗户向外窥去,发现刁水秋一众并未跟来。
只见他们在门口伫立了片刻便就散去了,正在疑问间,突然感觉有个黑影一闪,向后看去,并无人影,只是桌子上有两块黑金令牌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到:照念令文,可保性命。
再看令牌,闪闪发亮。
两人走到桌前,一人拿起一块,只感觉令牌重如黄金,上面密密麻麻刻有铭文。
正面中间有两行字:算尽天下机关,不知地府武陵;
背面中间亦有两行字,一入地府,永不回头,若要回头,永入地府。
正反面的正上方中间处有一个特殊的头像符号,符号下面一行小字:北太帝君。
要知道北太帝君乃冥界最高神灵,主管冥司,看到此处,传龙不禁将令牌扔到桌子上说道:“难道这是冥界的令牌?”
鬼龙子手握金牌道:“不错,此令牌就是人间冥界的地藏府所有。”
“地藏府?从未听闻。”
“这地藏府江湖上鲜有人知,是极其神秘的一派,据传有颠覆皇家,通神通魔之能,从来不理会江湖恩怨。对了,注意刚才那扇黑门没有?”
“刚才进来那扇黑门,我也注视了好久,有些蹊跷。”
“看到这令牌我才想起来,那扇黑门就是地藏府的代表,你看这令牌和这木门一样黑。”
“如今我们跨入了这道黑门,就说明我们半只脚已经进入了地藏府。”
“传闻地藏府专门收留走投无路的穷凶极恶之徒,以及心狠手辣的邪恶之徒,但一旦入了地藏府,便永不能回头。”
“就如这令牌上所言,一入地府,永不回头,若要回头,永入地府,这就意味着一旦念了这些誓言就算是入了地藏府,若要回头,就只有死路一条。”
“传龙所言极是,地藏府能在江湖上秘密存在数百年,必有他的道理,如今皇家内忧外患,传闻就是地藏府秘密与疆外势力有所勾结,无风不起浪,可见其翻云覆雨之能。”
“干爹,不必在意,我们不理会便是,我看刁水秋一众也是知道这是地藏府的地盘,不好招惹,都乖乖退去了。”
“再等上两日,如果依然没有动静,那我们便趁机溜掉,再做打算。”
传龙说完看了看客栈,这客栈倒也简单,没有什么神秘之处,墙上挂了不少神魔传说之画。
有些疑惑道:“奇了怪了,这客栈即使是地藏府所开,也不能没有一人啊?”
“谁说没有人!”突然有个声音答到,将两人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哪有什么人,传龙试探回道:“人在何处,未见身影?”
“你是不是眼瞎,而且我们还是两个人。”传龙和鬼龙子四下瞅了半天也未见任何人,而且这声音的确是从身边传来的。
“真是活见鬼了,哪有……”传龙嘴里嘟囔,话还未说完,忽然感觉身后一阵阴森。
猛然回头,就看到背后的那副画上有两人竟然活生生走了出来。而且那画依然完好无损。
再细看两人,哪是人啊,不就是画里的黑白无常神魔鬼怪嘛。
吓得传龙和鬼谷子两人连连后退,鬼龙子开口道:“两位神仙,路过此地,被人追杀,进来躲避片刻,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告辞。”
说完两个人就立马回身想往出走,刚迈出半步,那黑白无常又开口道:“出去?东厂的人能放过你们吗?莫要害怕,我们这虽叫地仙客栈,但从来不接待一般外人,既然能让你们进来,说明你们已经入了鬼门关。”
传龙听完吓了一跳,哆嗦道:“鬼门关?难道我们已经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黑白无常听完哈哈大笑道:“你们离死还远吗?今天要不是碰巧路过我们地仙客栈,恐怕你们早已被东厂的人千刀万剐了。”
说来也是,真是造化使然,就偏偏在这地藏府的联络点“地仙客栈”处遭遇东厂,也就偏偏东厂最为忌怕地藏府,他们进去侥幸暂时逃脱一命。但是否真能活命,恐怕还是未知。
地仙客栈也只是地藏府其中一个联络点,但凡是炭烧黑门的门第多半都是地藏府的联络点,只是江湖知道的人很少,凡是知道的人也不敢轻易滋扰,这“黑门”就代表的是地藏府。
传龙和鬼龙子这才把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沉了下来,看来两人并无恶意,随即坐下,面面相觑。
只见黑白无常这才卸下面具,原来是两个老头,面相慈祥,一老头白发白须,一老头黑发黑须。
毕竟他们是地藏府之人,并不真的是冥界神魔,当然不如民间传说中,像面具上面那样惊悚诡异。
这白须老者和黑须老者头上各戴了一顶八角长帽。
白须老者头上戴着黑色长帽,帽上四个白字“天下太平”。
黑须老者头上戴着白色长帽,帽上四个黑字“一见生财”。
这倒是和民间传说一致。
传龙不禁好奇指着白须老者问道:“敢问这位应该是黑无常吧?”
说完又对着黑须老者问道:“这位应该是白无常?吧”
两老头笑了笑,白须老者道:“没错,小兄弟慧眼,我就是黑无常,本名范不着,他就是白无常,本名谢不必。”
传龙拱手道:“幸会幸会!”
老者回礼道:“客气客气!进门便是客,两位收好令牌,如遇危难,念文便可活命。”
说完,两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让传龙和鬼龙子一度认为是幻觉,也不知是什么障眼法,还是真的有神魔之力。
总之太过神秘,让人既感到敬畏,又感到好奇,一种说不上的神秘感贯穿全身。
再看看那副画,就好像两人回到画中,还在那直勾勾地看着他两,很不自在。
传龙开口道:“干爹,黑白无常是回到画里面了吧?这地方越待越感觉到一阵阴森恐惧,不像表面这么祥和惬意。”
鬼龙子道:“黑白无常应该是这地藏府对外的联络人,就如同冥界使者一般,专门接鬼魂入冥界。”
“我看着黑白无常表面祥和,那是接人的表象,如果真要进入地藏府,那场景岂不和冥界相差无几?”
“说的也是,只是...这里说话恐怕不太方便,谁知道其他画里的人还会不会走出去,既然东厂的人退去了,我们还是择机逃走吧。”
“不急,既然已经到了此处,况且东厂之人肯定藏匿于周围,伺机行动,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在这客栈好吃好喝几天再说。”
鬼龙子顿了顿接着道:“再说你的流星术突飞猛进,已经超越了龙星门历代所有前辈,甚至已经接近龙星嗣,在江湖上难遇敌手。”
“如果再稍加修炼,恐怕不可限量,干爹很庆幸,在这辈子看到星门秘术再现江湖。”
“所以,我要你记住,要是我让你走,你必须走,勿要考虑我的安危,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日后替我复仇便是,如果你我今日都死在这里,干爹即便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传龙听后深深低下头,感觉有些沉重,再抬起头看着干爹,才几日竟感觉他又老了几分,略显沧桑。
深情地看着鬼龙子道:“干爹,您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在这危急关头舍你而去。”
“从小到大,我根本都没有真正体会到父爱,只体会到野心,残酷和冷漠。”
“我的世界一直被灌输的是复辟和复仇,我的人生如同一个工具一般,直到遇见您,让我体会到父爱一般的温暖,我们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说完,传龙跪下身来,向干爹磕了三个头以表示感恩之情。
鬼龙子听完传龙所说,知其是恩义并重的孩子,不会独善其身而舍自己不管,便不再多言,深切地望着传龙点了点头。
礼毕后传龙坐起身子,接着道:“干爹,事到如今,我也不再有所隐瞒了,您也从未追问过我的身份。”
鬼龙子拍了拍传龙道:“好孩子,干爹相信你的为人。”
传龙低头沉默了片刻,满怀内疚道:“干爹,实话告诉您,我本是烛龙教少主,我爹是烛龙教教主龙渊,恐怕除了烛龙教的人,江湖上没有人知道龙渊还有个儿子,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传龙,而不叫龙传。”
鬼龙子听后站起身来,惊讶道:“你是“龙之化身”龙渊的儿子?”
传龙点了点头。
鬼龙子依然惊讶地看着传龙,接着道:“二十年前龙渊带领烛龙教屠杀中原武林,那时你才刚出生吧?”
传龙点了点头,痛苦道:“我生下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说完更加痛苦。
鬼龙子只好安慰了一番,转换话题道:“只是你为何要离开烛龙教?”
传龙便将实际情况一五一十说给了干爹。
只因与父亲不和,不认同父亲为了争名夺利而在江湖上兴风作雨,恩怨积累已久,最终爆发,断然离开。
鬼龙子听后亦是感慨,人们追名夺利的**永无止境,一旦上头,难以回头。
所幸传龙生性善良淳朴,对世间名利淡泊。
想到此鬼龙子开口道:“传龙,既然你已与烛龙教再无瓜葛,那以后就安心待在龙星门,凭你的一身本领,干爹有信心助你登上龙星门门主之位。”
“我想没有人敢不从,到那时候,就光明正大发扬光大龙星门,匡扶正义,惩奸除恶,做一个有威望,有名望,有担当和侠义精神的名门正派。”鬼龙子说的是意气风发。
可传龙并无心当这个门主,推辞道:“干爹,传龙无心当什么门主,传龙甚至都不想参与江湖恩怨,只希望父亲能回头是岸,只希望江湖上少一些打打杀杀,能够平平安安。”
鬼龙子笑道:“想不到传龙没怎么入过江湖,倒是一身的儒侠风范,既有书生之气,又有侠者大义。”
“真是亏了被龙渊隔离江湖多年,没有被江湖上坏风气所染,保留了一颗赤子原心。”
“但是,传龙,记住干爹的话,江湖上人心险恶,如同东厂一众的恶人大有人在。”
“但如同你我一样的善人也是大有人在,只是我们一定要有分辨恶人和还击恶人的能力,这样才能保护我们和其他这样的善人在江湖上立足,才能渐渐消灭恶者。”
“所以,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要想真正得到天下太平,有时候就得扛起一种使命,一种责任。”
“义无反顾跳入江湖,与恶人斗智斗勇,与善人为伍为友,甚至打打杀杀,如果不这样,你的理想只是空有的理想,永远都只是一种无为的寄托,而难以真正实现。”
“如果人人都只是念经诵佛,祈祷平安,那么只会让恶人利用这种善念而做更多坏事。”
“传龙,你天赋异禀,身怀绝学,更应该听干爹的话,把你的想法变为现实,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儿,真正的侠者应该去做的事。”
“无论是多么小的小事,又或是多么大的大事,只要是在维护这个江湖,只要是在惩恶扬善,只要是做的每一件事都会留下一种美好,只要你处处为他人着想,这个江湖就会如你所想而变得美好。”
传龙听完甚至有些激动,听的是聚精会神,两眼放光,鬼龙子这番话让他如学到流星秘术一般的顿悟。
精神上仿佛得到升华,本来逃出烛龙教,在江湖上漂泊感觉毫无方向,突然,仿佛找到一种使命感,一身的能力绝学和本能让他知道未来应该做什么。
于是暗暗笃定对着鬼龙子说道:“干爹,听你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比之学到绝学更让我痛快。”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些,那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认识到这些,只要今天能大难不死,从今往后,传龙知道自己要走的江湖路。”
“我相信,这条路一定充满荆棘,一定充满坎坷,但在心里却是康庄大道,却是人们向往的美好之路。”
鬼龙子听后甚是欣慰,说道:“后生可畏,我鬼龙子闯荡江湖多年,一生只为门派私利,到老了有了江湖觉悟,却已力不从心。”
“幸好有你这样优秀的后辈,这个江湖依然美好。好了,咱们老哥两今日不醉不休。”
说完便将酒倒上,两人一直喝到天黑,又喝到天亮,然后昏睡过去。
竟昏睡了有三日之久,两人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是个夜晚,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到门口向外打探,并无任何异样。
但内心知道东厂一众不会那么轻易离开,所幸拖个一年半载,他们什么时候撤走,我们再什么时候出来。
正这么盘算,这是黑白无常又跳了出来道:“你们两个已经在客栈白吃白喝三日了,也该离开了。”
鬼龙子道:“还请两位神仙多多包涵,再方便几日,东厂一众人必定还在周边埋伏,如果我们走出去,必遭到他们伏击。”
白无常道:“地仙客栈可是有规矩的,三日为限,不待将死之人。如果是平常人家,早就被我们吓走了,念你们与地藏府有些缘分,三日已是极限,如果不走,那就别怪我的收魂**。”
黑无常道:“还有一法,那就照着令牌,念出誓言,把命卖给地藏府,保你不死。”
鬼龙子和传龙必然不想入地藏府,万般无奈只好走出黑门。
四周极其安静,两人商定,各自向两个方向逃去,然后再会和。
趁着月色,沿路飞奔而走,两人就这样淹没在黑夜中,但片刻之后,两人又从原来的方向往回走,刚一会和,本来还是星辉笼罩下的黑夜,已是火光照天,竟将两人团团围住,逃无可逃。
原来两人分头走出没多久,就被东厂一众逼了回来。刁水秋得意道:“这回看你们还想飞天不成?”两人无语,被团团围住,除了杀出一条血路,恐怕别无他法。
潘石茂趁机嘲讽道:“鬼龙阳,当年你害我一只眼睛,没想到今天也会落在我手上吧,你跪下,挖掉自己的双眼,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鬼龙子讥笑一声道:“哼,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有本事你自己过来挖,我绝不还手。”
潘石茂确实只是惺惺作态,见对面气势丝毫不减,不敢上前,不再叫嚣,沉默不语。
传龙和鬼龙子心意相通,话不多说,径直开打,四手四道流星同时划出,韦不花、鲍朱童,雷震火,付连桓,潘石茂操起兵器亦警备起来,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但小兵一时竟都无法靠近,刁水秋见状道:“韦不花,鲍朱童,给我上。”两人毫不犹豫,
韦不花的葵花刃,鲍朱童的夺命斧分身而出,径直向鬼龙子和传龙杀去。
两人此时正腹背受敌,侧面又来一阵杀气,头也不侧,反手两道流星射出,刚好与刀斧相交火花四溅。
鲍朱童和韦不花翻身落地,刚好就到了两人跟前,再次出手,传龙和鬼龙子调整方位,传龙对付鲍朱童和韦不花,鬼龙子对付其他小众。
只见传龙此时星光极盛,犹如双手两道闪电不断涌出,左右开弓,流星射出,可杀可挡,一时鲍朱童和韦不花欺近不得。
韦不花趁鲍朱童猛烈攻势之时,突然左手从腰间探出数枚绣花针,从暗处伸手向传龙射去。
如此短距离,寻常人等必然难以格挡,可传龙早已察觉,提前提气,使出烛龙教的“烛龙神功”-应龙诀之法。
左手一招“八雷齐鸣”,真气涌出,将数枚绣花针全数震落,不等停下,接着一道流星径直向韦不花左手射去,韦不花躲避不及,伤及手臂,败下阵来。
潘石茂、雷震火和付连桓见状,一齐补了上去。
四人对二人,传龙和鬼龙子逐渐有些吃力,一不留神,付连桓的环手剑一分为二,攻其下路。
一把短刃刺中鬼龙子大腿,顿时下盘不稳,踉跄难立,鲜血直流痛疼难耐,只因这环手剑的副剑剑刃是倒钩状,一旦刺入,拔出带肉,极其凶残。
鬼龙子受伤后,两人更加难以抵挡,只好一路后退,硬生生把后方杀出空挡。
退到了黑门处,但此时黑门紧锁,只能身靠黑门负隅顽抗。
而此时刁水秋瞅准时机,突然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向两人进攻,掷出两把飞刃,同时亦飞身而出,手握葵花刃,三刃一齐向两人射去。
潘石茂和雷震火脑子后面像是长了眼睛,立刻左右闪开,鬼龙子和传龙刚抵挡完对方几招。
突然眼前刁水秋已到眼前,此突袭速度着实极快极狠,断然来不及抵挡,而且鬼龙子又已负伤,难以挪动。
就在千钧一发时刻,传龙不顾一切,转身扑向鬼龙子。
然后调动全身经脉真气,全身犹如发光一般,万丈光芒从体内迸出,三段飞刃正好与光交错,咣当一声,其中两刃应声落地,竟是被其万道真气抵挡。
而刁水秋的葵花刃还在手中,对传龙这一招如佛光普照般的神功抵挡后全身一震,差点受其真气反制而伤到自己。
所幸及时丹田收紧,真气补上,才化险为夷。
但传龙这迸发之时不可持续,而刁水秋后续真气十足,源源不断涌出。
通过葵花刃向传龙身体不断逼近,潘石茂和雷震火见状纷纷绕到刁水秋身后,一人一掌送出,给刁水秋真气续力,传龙不敌,葵花刃直直地向其背肩处缓缓刺入。
鬼龙子在传龙的庇护下,躲过一劫,也就在这一瞬间,既被传龙这全身经脉真气迸发之势所震惊,又发觉还是被刁水秋的葵花刃所伤,顿时一掌推出,通过传龙身体打出,将刁水秋一众击退。
此时,两人各受一剑,鲜血直流,疼痛难忍,眼看对手大多数还毫发无损,而他们两个人均受伤,鬼龙子在击退敌人的瞬间又赶快封住传龙肩处大脉,以减少流血。
可刁水秋一众根本不给两人喘息机会,又兵器相向,比之前更加凶猛,两人顽强抵抗,双手流星不断划出,勉强抵挡过去。
而传龙因为刚才发自本能的一招“万丈流星”乃是耗尽全身经脉要穴的真气所成,此时真气渐渐不足。
鬼龙子眼看传龙双手射出来的流星越来越暗,越来越少,心切之下密音传耳于传龙道:“快快念出地藏府黑令牌誓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传龙听后回道:“干爹,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传龙绝不退缩。”
鬼龙子无奈回道:“好,我们父子两人一齐念出,先保住性命,日后再伺机复仇。”
正在打斗间,突然鬼龙子和传龙异口同声开口大声念到:“一入地府,永不回头,若要回头,永入地府。”
刚念完,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五把兵器就向两人砍去,若是砍中,必然毙命。
而就在这最后时刻,黑门自开,两人向后倒去,五人扑空,黑门又自行关上,兵器深深嵌入黑门之中。
五人亦是一惊,拔下兵刃,鲍朱童和其他人就要跟着破门而入。
突然,从客栈里面传来一道阴森恐怖的声音。
犹如阴间厉鬼之声道:“奉酆都大帝北太帝君之令,为阳明之子引路,渡阴曹之府,命归黄泉,止步奈何,孟婆在此,收魂归陵,从此爱恨情仇与尘世无缘,若要索命,必入地府。”
尖厉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听之甚是难受。五人听完再不敢向前,慢慢后退,远离黑门,纷纷为没有杀死两人而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地藏府太过神秘,连千岁都要畏其三分,其他人在此亦是不敢造次。
孟婆乃地藏府的干将,手持廖氏为其打造的神器“白玉净念瓶”。
瓶身雕有地狱九龙,凶煞恶极,瓶肩四龙,呈“四龙护珠”之势,伸首向外,口衔人头骨;
瓶腹正面,五龙环绕成圆,圆中间是一颗冥界龙珠,下有阴曹无渊之海。
此乃廖氏专门为其打造的神器,玉身采自昆仑虚地下百丈深处,受尽地下阴气滋润,极寒,遇水而水浑,遇人而吸阳。
幸好有一颗采自火硫山深处的“火龙珠”镇阴,阴阳结合,外守阳,内吸阴,铸成神器。
内盛孟婆特制的“收魂汤”,极具腐蚀之能,遇水化雾,遇金**,遇木自枯,遇火而灭,遇土而焦。
如果人碰之,则腐烂蚀骨,灼伤不愈,唯独盛在这“白玉净念瓶”内安然无恙,亦是百年难遇的神器。
只见孟婆左手持玉棒,右手持“白玉净念瓶”,身披黒缎黑纱,头戴流苏束冠,宛如地狱观音模样。
就那样静静立在“地仙客栈”上空,甚至有些小兵纷纷下跪,哆哆嗦嗦,埋头于地,不断叩拜,大气不敢出,以为是地狱使者。
刁水秋也是内心充满恐惧,平生第一次看见如此诡异之人,要不是阅历丰富,否则都会像那些小兵一样。
如果是老百姓看见,还不得封神拜佛,想来也是可怕,不明白之人就会任由其操作。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越接近顶层,越能看透很多人间事物,越能了解人之根本,越能接近“神”之能。
稍作调整,开口道:“地藏府孟婆大驾光临,东厂刁水秋有礼了。魏千岁与地藏府颇有交集,今天偶到贵地,只因捉拿两个与皇家作对的奸贼,还望孟婆高抬贵手,好让在下回去交差。”
孟婆听完刁水秋一席客套言语后略有不悦,眼睛一瞪,厉声怒道:“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在地藏府界地也得听酆都大帝之令,你个宵小之徒,竟敢在此放肆。”
说完也没看清其动作,只见左手玉棒一挥,星星点洒落好些水滴,众人哪见过地藏府的本事,毫无防备。
只见水滴落下,均匀撒在下面几十号人的每个人身上,刚一落下,众人无不喊叫。
原来这就是孟婆“收魂汤”的厉害之处,只需小小一滴,立刻在每人身上散开,所到之处,衣物溶化,皮肤灼伤腐烂,痛疼难忍。
每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腐烂之处,包括刁水秋在内,其所中之处在头部,只见其左半个脑袋的皮肤竟已腐烂,头发消失大半,左耳已秃,极其恐怖,犹如被火烧一般。
这还不是最厉害之处,这种疼痛导致的昏厥瞬间能让人忘记刚才发生之事,众人忍受疼痛对刚才所发生之事均已失忆,不明所以。
刁水秋怒喊道:“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人回应,只有疼痛的喊叫声。
就在所有人伏地痛苦之时,孟婆从空中消失,黑白无常带着鬼龙子和传龙消失在客栈内。
从此,鬼龙子和传龙阴差阳错,被迫入了组织极其神秘的地藏府。
从此只能遵循其所说誓言:“一入地府,永不回头,若要回头,永入地府。”
第二十八章 父子和尚
话说玄真被神虎帮四大狼将带走后,押着他回神虎帮与其他人会合,他们一路向西,途经长安城,到了一处酒楼歇息。
玄真一路也不消停,倒也是放得开,和柳凤娘打情骂俏毫不忌讳,竟让金狼迟志轩,铜狼傅炜,木狼宇文智都心生讨厌,甚至嫉妒。
进入酒楼之时,柳凤娘和玄真二人依然打情骂俏,两人走到酒楼内,挑了一处位置坐下。
而柳凤娘就径直坐在玄真腿上,卿卿我我,周边的客人见一个和尚和一个波斯女在一起鬼混,均窃窃私语。
两人才不管其他人的风言风语,甚至打情骂俏之声还更大。
只听见玄真高声喊道:“凤娘凤娘,忘娘忘郎,果然名不虚传,我这个佛家浪子都逃不过她的勾引。”
转头又看看后面跟着的三位,对他们大喊到:“嗨,你们三个,成天在我的凤娘跟前,难道对凤娘不动心?”
柳凤娘噗嗤一笑,好不害臊。
娇声道:“他们三个有那贼心没那贼胆,要知道我柳凤娘想要的男人,没有挂不上钩的,想要我的男人多了去了,从这里排到长安城外,哈哈哈哈。”
然后看看周边的客人,站起身来,将一条腿直接搭到人家吃饭的桌上,露出白暂暂的大腿,眼神充满妩媚,俯身道:“你们…动心吗?”
只见那桌客人早已眼神放光,口水直流,哪见过如此风骚的西域女子,纷纷点着头,痴痴地看着凤娘的大腿。
三人甚是不悦,傅炜显然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拍案而起道:“够了,我看就将这和尚就地正法,免得一路碍眼。”
凤娘本还在兴头,突然被傅炜这么一搅和,很是不悦道:“我看谁敢?”
然后对着傅炜怒目而视。傅炜也不退缩,对着凤娘喊到:“哼!要是你还想做这个老二,就把这和尚亲自杀了,否则,今日就别怪我行帮规了。”
“哎呦,老三,你想行什么帮规?想在这里挑战我不成?想当老二,我看你直接将老大一并挑战得了,直接当老大岂不更省事?”凤娘讥讽到。
“别扯老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老二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你除了卖弄风骚,还有什么本事?”
“哈哈哈,卖弄风骚也是本事,你有本事你卖弄一个?哈哈哈……”说着凤娘笑声更大了。
玄真也添油加醋道:“要是傅老三卖弄起来,恐怕这长安城的女人都要跑光了,哈哈哈……”
凤娘也跟着笑了起来,甚至把客栈内的其他客人也惹得哈哈大笑。
这也激怒了傅炜,大声喝道:“笑什么笑,都给我滚,说着就拿出了震山锤,往桌上一甩,桌子立刻便被震得粉碎,众人惊吓之余眨眼功夫便都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无人和哆哆嗦嗦的掌柜小二们。
傅炜又接着对凤二娘喊道:“现在我就要挑战你,来啊!”就做出攻击的姿势。
金狼迟志轩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怒吼道:“够了,老三,老二是什么德性你还不清楚,人家凭这本事俘获了多少人,这和尚不也就这么被拿下的,消停会,等到了帮里,您再下挑战也不迟。”
玄真灵机一动,想借助这个话题制造混乱,以伺机逃跑。
便接着道:“我听师父讲过,在狼群里,谁本事最大谁才能做头狼,只是你们四只狼,我看就我凤二娘最是厉害,三狼你也别争什么二狼了,我看不如让凤娘直接做头狼,让母狼带领你们三只公狼,这多有趣啊。”
凤二娘以为玄真在说笑,掩口笑道:“你这浪和尚又在说笑,让我凤二娘带他们三个,哪还有闲情雅致调戏你啊?哈哈哈……”
玄真又道:“要是我,我就愿意跟着凤二娘这么有情趣的老大,一路上多解风情啊,哪像这三只木头狼,毫无乐趣可言,凤娘,你说是不是呢?”
玄真此番言语倒是戳中了凤娘的心思。凤娘立刻回道:“岂止是无趣,简直无聊透顶,哪像玄真和尚,与老娘这么趣味相投。”
玄真也接着道:“唉,难怪我师父总是说我俗心太重,佛祖都不知道把我骂了多少回了,要是死了,必定下地狱。”
凤娘接着道:“哎呦,这么善解风情的和尚怎么能下地狱,依老娘看,你也别在少林寺出家了,何不跟老娘入了红尘,我们来个五大狼将,岂不快哉!”
玄真表现出兴趣道:“那敢情好啊,肯定是我做老大,你依然做老二,其他人爱做老几做老几,我看不如就咱们两个做一对风流快活的雌雄双狼如何?。”
凤二娘简直笑得合不拢嘴,意犹未尽道:“你这和尚太有趣了,在少林寺得多压抑,我看不如还俗了,老娘带你走遍江湖。哈哈哈……”
本来三狼就对二狼不满,听玄真又这么一说,就气不打一处来,冷潮热讽道:“你两怎么不去做牛郎织女上天呢?”
玄真回讽道:“有人嫉妒了,醋意还挺大。”
三狼急道:“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说着就就要举起钢锤要打,凤二娘立刻举剑格挡道:“我劝你好好忍着,这往后啊忍的日子还多着呢,要是忍不住了告诉老娘,反正四狼也不想总当老四。”
这木狼听见了凤二娘的话,但果真如木头一般,毫无反应。
三狼转而问四狼道:“老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眼红我这个位置?我看不如咱两合力把这**办了,我做老二,你做老三,让她做老四,如何?”
木狼还是不理会,只是斜眼看了看老大,看其没甚反应,再看看银狼和铜狼,低声哼了一句,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意思是,凤娘哪是那容易打败的,还是不要鲁莽的好。
金狼迟志轩也不再沉默,道:“莫要受这秃驴言语影响,中了离间之计。”转而又对着玄真道:“要是再敢说一句话,割掉你的舌头。”玄真对着凤二娘吐了吐舌头,只好闭嘴。
几人也不再说话,刚一坐定,又听见一粗旷的声音喊道:“来十斤牛肉,十斤酒……”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五人故作常态,假装继续吃肉喝酒,但余光早已都注视在门口,要一探究竟是何人如此张狂。
只见是两位俗人,穿的是粗布麻鞋,毫无讲究,四大狼将看其中一人倒是有些面熟,但还是没认出来是谁。
倒是玄真对其中两人一眼就认出来了,想起身,但又怕连累他们,所以而后又低头藏于凤二娘身后以躲过两人目光。
两位俗人找了个座位坐下,看店小二哆哆嗦嗦,掌柜也一脸愁容,似是要告诉他们赶快离开,今天不想待客的样子。
其中一位俗人看了看这家掌柜的和店小二奇奇怪怪,也不了解情况,眉头一皱,大吼一声道:“听不见吗?快上肉上酒,说完就将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放。”
店掌柜一看见银子,立马上前,也不等店小二反应,也不管几个闹事的人,先把银子收了,然后对着店小二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赶快上酒上肉,店小二这才小跑到后厨去了。
四大狼将虽然对其中一位俗人有些熟知,一时难以认出,但是他们能感觉到两人并非凡人,气吐沉稳,步伐稳健,一看就是练家子,也不愿过多注意他们了,不想招惹什么是非。
大家本来也都在各自吃肉喝酒各不相干,只是凤二娘吃饱喝足后有些难耐,开始骚扰玄真起来,开口道:“喂,和尚,到老娘这里来。”
玄真将头埋得很深,不作言语。
两位俗人突然听见有人喊和尚,都很惊奇。
其中一位俗人甚至都要站起来,转头看去,发现原来另一桌上坐着个和尚,埋着头,跟前还有位漂亮的女人,和他们并无干系,便又坐下来低头吃肉喝酒。
玄真本不想理会凤娘,谁知这凤娘却是不依不饶道:“和尚,刚才那么主动,把头埋那么低干嘛,抬起来,让老娘好好看看这英俊的小脸。”
说着就起身过去,摸着玄真光溜溜的头,又拉起脖颈上的佛珠,硬生生将玄真的头拉了起来。
玄真却是做出一副鬼脸,面对这凤娘,凤娘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道:“你这鬼脸太吓人了,快快恢复正常,趁老娘现在心情好,和我道楼上客房快活快活,可别说老娘没给你机会。”
然后就拉着佛珠,将玄真拉起来,往楼上客房方向走。
玄真心想,也好,赶快上客房,这样两位大师就看不见自己,就不会惹事。然后就乖乖站起来,准备上楼梯。
就在这时,突然其中一位老一点的俗人喊了一句;“慢着,你是哪个寺庙的?如此不知道检点,一入红尘可就永不得回头了。”
玄真听到后便理解其意,不回一句又不好,犹豫了一下,变了声音道:“大师不必担忧,小僧快活的很。”
本想这么搪塞一句,然后就拉着凤娘往楼上跑,凤娘还喜出望外,没想到这和尚这么爽快。
还没上两个台阶,刚才那位俗人立刻站起来转过身对着那和尚道:“你何以叫我大师?难道你以前认识在下不成?”
玄真手扶着楼梯懊恼跺脚,这般疏忽,正常情况下,自己见了江湖人士应该称谓施主,叫大师,不得不让人心起疑惑。
玄真也不答话,反而拉着凤二娘继续往楼上跑,凤二娘本在兴头上,被这么一问有些不悦道:“那位老不死的,我们的事与你何干,知趣的就闭上嘴,别扫了老娘的雅兴。”
另一位俗人听到这位女施主喊老者老不死的,顿时就来了脾气,直接抓取酒碗,一个大力臂就将酒碗甩向凤娘。
凤娘一看力道奇猛,但在酒意微醺间,硬生生的去拿手接,这一接顿时酒醒,才感觉到奇大无比的后劲将自己胳膊震麻,还硬生生往后退,直接坐到了楼梯上,不然必将胳膊骨头震碎不可,一脸惊奇。
其他三狼看见后也是震惊,纷纷拿起武器,金狼迟志轩喊到:“两位何方高人,竟出手如此狠毒?”
济元大师道:“你们四只狼狗竟欺负我们和尚,贫僧我当然要管一管。”
四狼看此人,浓眉发茂,俗人一个,竟然自称贫僧,都感觉有些可笑,铜狼傅炜哈哈大笑开口道:“你这厮货,想做贫僧,要不要老子给你剃剃头啊!”
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就连本来吓得哆哆嗦嗦的掌柜的和小二都甚觉好笑。
济元竟傻傻地摸了摸头,才想到,原来自己早就还俗,头发长满,这才惹他们讥笑。愤愤道:“敢嘲笑贫僧!”说着就要拳头相向。
普度按捺住济元,对四狼将道:“几位应该是神虎帮四大狼将吧,何不看在老衲的面子上,放了这位小和尚。”
此话一出,四狼将面面相觑,突然仰天哈哈大笑,甚至笑出泪花。
就连平常寡言少语的木狼宇文智都开口道:“两位真是怪人,刚才他自称贫僧,你又自称老衲,看在你们如此有趣的份上,饶了你们,知趣的就赶快离开,我们四狼将便不与你们一般计较。”
普度和济元也未在意几人如此无礼,依然坚持道:“放过这位小和尚,我们二位自当离开。”
凤娘笑容立止道:“贫尼就是不放,两位…大师又能奈我何呢?”说完又哈哈大笑。
四大狼将如此无礼只因不知两位身份。普度和济元看几人实在是不知趣,无奈摇了摇头道:“那就别怪我们父子两个不客气了。”
本来刚才四人已经笑得前俯后仰,听他们自称完老衲和贫僧后,又说是父子,更加笑的不可开交,竟都笑倒在桌子上和地上。
金狼拍着桌子大笑道:“哈哈哈哈,这两位可真是绝世人才,是要将我们都笑死吗?”
还没等他们笑完,济元首先出手,随后普度大师也出手加入混战。
六个人混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玄真在一旁也甚是无奈,被封了穴道,一时半会不那么容易冲开,只能在旁边着急,生怕四大狼将会伤了父子和尚。
刚一开战,玄真便跑到跟前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那两位俗人这才注意到刚才那位和尚,边打边对着玄真喊道:“玄真?”
玄真也是一愣,才反应过来,已经被认出来了,连忙微笑道:“济元大师,久违久违。”
普度这时也看了过来,喊道:“是你,我的好徒儿,哈哈哈。”两人也都记起了玄真,只是普度之前还不知道玄真大名。
四大狼将实力也不可小觑,娴熟的配合,攻势极猛,将两人团团围住,上下开弓。
普度和济元两人背靠背犹如两头四臂四面抵挡,一时也欺近不得。
普度不愿恋战,父子和尚心有灵犀,稍作暗示,济元便知晓其意,只见普度经脉泛光,这是要使出卷龙功。济元也是经脉泛光,这是要使出金刚拳的“天崩地裂”一招。
四人一看阵势不对,赶忙退后招架,只见普度这招卷龙功盘起桌上所有器物就向几人射去。
济元跳向四人,一招天崩地裂震碎地板桌椅,四狼将节节后退,惊愕两人如此厉害。
金狼迟志轩开口道:“难道阁下是近日江湖上闻名的父子和尚?”
普度道:“哼,老子的名号是你们这些宵小之徒能叫的?识趣的就赶快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否则叫你们四大狼将变成四只死狗。”
说的甚是张狂。四狼将也不敢再造次,知道不是对手,愤愤道:“今日且放你们一马,后会有期。”
然后仓皇而逃,凤二娘临走还看了玄真一眼,气愤道:“死和尚,你等着,我凤娘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然后就消失了。
玄真苦笑自言自语道:“贫僧真没想招你……”
普度,济元和玄真三人走到一起,互相打量了半天,玄真先开口道:“师父,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弟子差点没认出来。”
普度会心一笑道:“还愿意认我这个疯师父?”
“师父,这是哪里话。”说完竟往地上一跪,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快快起来,你这个弟子啊,师父认了,最多算你的二师父,哈哈哈……”在扶起玄真之时,一接触便发现玄真被封穴,普度随后解除玄真的封穴,使其恢复自由。
玄真这才问道:“师父,原来你们就是江湖上近日传说的父子和尚。”
普度开口回道:“是啊,我们两个还俗后,也曾一路行侠仗义,那时候为师和济元还没有长出来头发,江湖上便给我们起了个名号叫‘父子和尚’。”
“听着倒也应称,便收下了,如今头发长了出来,又是这幅俗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是在说笑,这‘父子和尚’的称号确实是给不知情的人惹来不少笑话。”
玄真回道:“师父,从此江湖上少了普度大师和断肠和尚,多了‘父子和尚’,旧去新来人生快哉!”
普度欣然微笑,顿了顿接着道:“多亏了玄真,上次在少林寺,我们父子两人打破误会情阂后,我将幂月的事迹,以及济元的身世全然告知了他,便正式还俗,不再身居少林,自此流浪江湖,在此酒楼偶遇即将深陷红尘的小和尚,本想好意提醒罢了,却竟是徒儿你。”
又接着道:“玄真比济元聪明,我的卷龙功他只一晚上就学会了,可济元到现在都还没学会,济元脑子太死,认死理,不像玄真这般灵活,也罢也罢,各有优势。”
济元挠挠头对着普度尴尬道:“你不仅是我师父,还是我的父亲,怎么这么偏外人。”
转而又对着玄真道:“后生可畏,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年轻人前途无量,来,比试比试,让我看看你的卷龙功厉害还是我的金刚拳厉害。”
说完也不等玄真反应,就怒吼一声,集中所有金刚之击力向玄真。
玄真不紧不慢,卷龙真气狂泻,包裹济元的大力金刚拳,就这般抗衡,此消彼长。
玄真改变脚法,大吼一声,卷龙之气更盛,济元也不退缩,左脚后撤,插地守势,怒吼一声再度发力,两人不相上下,不分伯仲。
普度见状笑笑制止道:“好了好了,济元,不用试了。”
济元这才收手停下。普度接着道:“玄真莫要生气,这是我示意济元要试一试你的功力,看看你的卷龙功有没有进展,没想到如此精进。”
“果然如济元所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看过不了多久,你的卷龙功就要在我之上了。”
玄真谦虚道:“师父,哪里的话,师父内力深厚,我这小辈望尘莫及。”
普度一脸慈祥,深感欣慰,而后又接着道:“只是你为何与神虎帮的人在一起?”
玄真无奈苦笑,而后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他们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没想到东厂一众竟如此横行霸道,将龙星门上下屠杀殆尽,就连少林寺的幼小弟子也不放过,真是残忍至极。”
三人对东厂咬牙切齿极其痛恨,普度接着道:“玄真,接下来将何去何从?”
玄真苦笑道:“师父,当然是回少林寺领罚去了。”
普度深沉地看着玄真,语重心长道:“玄真,你的性格太像我当年,无拘无束,性情潇洒,可是容易陷入世俗,如果内心不够坚定,哎……”
说着兀自叹气,话锋一转道:“罢了罢了,不说了,人各有天命,为师我在佛道与俗世间纠结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发觉如今畅快。”
玄真也不太明白,只是道:“弟子经历这次下山,也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隐隐觉得众生难化,不明白是佛法不及,还是弟子佛道尚浅。”
普度哈哈一笑道:“敢于思考,已经有所不同,只是还需要自己慢慢领悟,为师这一生遵循佛法,又而陷入尘世情思,丢失了自己的灵魂,丢失了灵魂,无论追求什么道,终究是一场空。”
“所以,守住了自己的灵魂,也就守住了道,无论追求的是什么道。”说完普度和济元便大步走了。
玄真听普度之言似有禅机,陷入思索,心想:守住自己的灵魂才能守住道?
这与佛家常常说的“佛法无边,诸法无我”之道所违背。
想到这里便开口道:“师父,弟子……”发现大师已经不见踪迹,只好作罢,赔了店家,便回少林了。
第二十九章 五岳传奇
俗话说,江湖本无情,只因侠义生,江湖正是因为如此风云莫测,才那么有趣,才那么值得人人趟进去,成就一番英雄事迹。
这英雄不管是枭雄,英雄还是狗熊,总之,如果能雄起一方,也算是不枉此生。
在江湖上,就有一个最新的的门派,说新不新,说旧不旧。说其新,是因算是才在江湖上出现;
说其旧,是因为其也有百年历史,具体为何,且听笔者细细道来。
这门派就是“五岳派”,五岳派乃是由嵩山派、衡山派、华山派、泰山派和恒山派新合并而来。
二十多年前自烛龙教异军突起,欲吞并江湖各派,特别是比较独立的五岳各派首先遭到秘密袭击,伤亡惨重,几近亡派。
最后由少林、真武、玉女的联合协助下击退了野心勃勃的烛龙。
至此,五岳各派也元气大伤,嵩山、衡山、华山、泰山和恒山派就感觉到各自的势单力薄和危机感。
遂由嵩山派牵头与五岳各派商讨合并事宜,以抵抗其他门派的威胁。
而五岳派依旧保留嵩山、衡山、华山、泰山和恒山的传统及掌门人员等。
这就是笔者所说其新其旧之因,新是因为“五岳派”是由嵩山、衡山、华山、泰山、恒山几个老门派新合并而成,旧是因为所组成的门派是江湖上的老门派。
但五岳派的总部设立也一直是各派争论的焦点。
那时,也正值真武教在剿灭烛龙教时也元气大伤,但仍是江湖上实力最强的帮派之一。
眼看真武可能会受到坐山观虎斗的神虎帮的威胁,在这个危急时刻,五岳各派与真武教商议,五岳派和真武教暂时结盟,以联合抵御外敌。
也因真武实力最强,创派年限最久远,在五岳各派心中颇有地位,所以五岳派盟主就暂由真武教掌门掌管。
经过近十年恢复元气后,在真武教的尽心指导管理下,五岳派渐渐融为一体,根基渐稳,达成了“五岳同气,千年不倒”的精神统一。
至此,五岳派就真正独立出来,五岳盟主就通过每五年一届的五岳论剑来比武选举,最终获胜者就荣升为五岳盟主,以带领五岳派在新创的五岳心法和五岳剑法的基础上继续发扬光大。
五岳派如今渐渐崛起,犹如凤凰涅槃,发展迅猛,在人数势力上占尽优势,且自从融合各门派剑术心法后,武功更是一日百进,此一时在江湖的议论最多,也最活跃。
目前五岳派盟主为嵩山门关山岳,人称“百一关山”,因曾以一敌百而胜,遂得此尊号,有时江湖也称其为百一关山岳。已连坐两届盟主。
其他门有华山门掌门祁一剑,人称“惊天剑”,一剑刺出,快如闪电,惊天泣鬼;
衡山门掌门霍不休,人称“雁不飞”,练的一手飞雁粘剑的本领,放飞一只雁子,在霍不休剑指范围内,剑随雁走,无论雁怎么飞都飞不走,且不伤雁一根羽毛;
泰山门掌门石崇圣,人称“石敢当”,为人正直,有求必应,敢作敢当,是泰山脚下老百姓公认的可以称得上“石敢当”的泰山门掌门;
恒山门掌门慕容晓月,法号“静月”,江湖人尊称“静月师太”,传说创派祖师“晓风师太”受八仙之一张果老点化后创建恒山派,静月乃第三代掌门。
而此时,各派掌门刚收到飞鸽传书,便陆续赶往嵩山会聚,商议一件江大之事。
这嵩山门位于中原嵩山太室山之上,与少林为近邻,这太室山共有三十六峰,最有名的就是嵩山门所在的黄盖峰。
要进入这里,须得绕山跨河,飞壁过林,没有飞檐走壁的本领,恐怕须几日才能到达。
且说这嵩山派观宇藏于群峰怀抱处,卧于群峦叠翠丛,蜿蜒如盘龙戏珠,逍遥如灵蛇随舞,蝶蝶荡荡伴其飞,青青葱葱惹人倾。
从黄盖峰山脚一直延绵至山腰,宏伟至极,远看隐现在云流烟雾中,避躲在千年柏林间,天水龙潭侧临潆洄。
不时更有珍奇鸟禽飞过,穿云惊风,让这寂静之地犹如静水投石,煞是好看;
不时也有野兽之声响彻峰谷,猿虎狼獾,回声寂寂,犹如画内传音,叹为观止。
云随风动,庙衬树影,黄瓦红墙,斑斓放彩,美如画作,幻如仙境,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有诗曰:
三十六峰如髻鬟,
行人来往舒心颜。
白云蓬蓬忽然合,
都在虚无缥缈间。
既到宫门,尊屋敬碑,这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到宗门宫殿处,忌飞越跳,需行步拾级而入。
一来是表达对宗门、宫殿、主人及其先辈的尊重。
二来是讲究出入轻慢行,探求而入,避免惊扰。
行过门楼,拾级而上,脚下是万年磬石铺台,抬头是无限延绵阶梯,上至尽头,焚香缭绕,道龛林立。
随处可见八卦福纹,古树铜像,偶尔几个道友凝心子吐纳,偶尔几个道友习练太极,偶尔几个道友演化比剑,一派仙境之感。
进入观邸,五岳盟主百一关山岳从殿内走出相迎,拱手道:“各位掌门,有失远迎。”
众人异口同声道:“盟主客气。”
随后华山掌门祁一剑道:“不知盟主紧急飞鸽传书叫我等来所为何事?”
关山岳收起笑脸,挺身峻目道:“此事关重大,还请到殿内详谈。”
众人相互看了看,一脸疑云,只好跟着走进殿内,细细听盟主道来。
走进殿内,高琼沧顶,犹如天宫神殿,朱漆立柱上金色道纹均以八卦为本,檀香四溢,蜡烛微亮。
一直走到尽头,正是盟主席位,宽敞太师椅,背靠一幅登顶画像,是被嵩山派奉为开山鼻祖的北魏道教名人“北天师道”寇谦之。
看其道骨仙逊,神采飞扬,一派宗师之风,按照嵩山派说法,虽创派较晚,但追溯起源,当属寇谦之圣人当年在此悟道授道,受太上老君封“天师”之号,并习得《录图真经》,一时成为一代传奇。
众人坐毕,关山岳吩咐下人退下后开口道:“近日,我收到密报,星云先书重现江湖,不知各位可有闻及此事?”
祁一剑、霍不休、石崇圣、慕容晓月也是一惊,石崇圣首先开口道:“对此书也仅仅是略有耳闻,听说也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线索,而且还有个哑谜,江湖无人能破解,况且这书也只是传说吧?”
关山岳接着道:“非也,此书几百年来真真假假传说确实不少,但据我所知,少林寺曾经拥有过此书,而且前段时间有没有听闻灵公盗取藏经阁一事?”
霍不休回道:“此事已在江湖上传开,听闻是少林寺之人传出,如今各大茶楼酒馆说书都是这段,盛传一时。”
关山岳又接着道:“大家可知所盗何物?”
慕容晓月回道:“这就不知晓了。”
石崇圣答道:“难道是星云先书不成?”
“是也不是。”关山岳故作神秘。众人互相议论纷纷,都等着关山岳做出解答。
其不紧不慢道:“嵩山门距离少林寺近,少林寺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一般都可以第一时间知晓,密报称那日灵公本是要去少林寺盗取《星云先书》拓本,不料少林寺根本就没有《星云先书》。”
霍不休听到这里疑道:“那就是说《星云先书》仅仅是传说?”
“且听我往下说,虽然没有见到《星云先书》,但是却见到了《星云先书手记残志》,这说明什么,说明《星云先书》确有其书。”关山岳说到此处两眼放光。
祁一剑接着道:“《星云先书》如今突然出现,必有原因。”
霍不休也道:“传闻《星云先书》乃人间神书,江湖上也有传说姜子牙就是通过《星云先书》而封神。”
“不错。”关山岳接着道:“传说此神书能预言神迹,如果有幸寻得神迹并得到神力,便有可能成为神仙,长生不老,又或拥有常人没有的神力。”
祁一剑和慕容晓月第一次听说,祁一剑有些怀疑道:“传说只是传说,唯一通过他成为神仙的也只有姜子牙,近几百年也都闻所未闻。”
慕容晓月也认同道:“如果真有说的那么传神,那江湖上岂不早为了此书闹得风风雨雨。”
关山岳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二百年前星云先书就出现在了江湖。”
“哦?”众人甚是惊讶。
“那时候这《星云先书》就藏在当今的龙星门之内,龙星门的祖师龙星嗣就是用幻影流星术打败天下无敌手。”
“不知如何得来了《星云先书》,并且消息泄露到江湖,江湖上各大小门派前去讨伐。”
“只因龙星嗣幻影流星术无人能敌,一直僵持,最后为了保全门派,将星云先书公开赠予了少林寺藏金阁保管。”
“那时少林寺正在鼎盛时期,无人敢欺,但后来少林寺藏经阁被盗,丢失的正是此书,之后《星云先书》便销声匿迹。”
霍不休道:“原来如此,那此书现在所在何处?”
关山岳两手一摊道:“无人知晓,不然就不会出现东厂先后灭了京城首富赢家和百年传奇九州镖局。”
石崇圣答道:“老夫也有所耳闻,最近东厂动作很大,看来誓要找到星云先书。”
关山岳接着道:“这还不止,东厂在明,可别忘了,暗处灵公盗取藏经阁也是为了《星云先书》。”
“也有传言灵公受雇于东瀛国,东瀛一向行事诡秘,手段奇多,往往都是躲在暗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防不胜防,也听闻最近东瀛在中原江湖上拉拢了不少帮派,我们也要多加小心。”
霍不休道:“确实,听闻东瀛秘密联合了江湖上的一些门派,原来也是为了《星云先书》。”
关山岳接着道:“现在《星云先书》已逐渐在江湖上传开,我们既然能知道这些消息,相信不久各大小门派便都会知晓,到那时,恐怕江湖又要动荡了。”
石崇圣道:“盟主,只是虽然五岳剑派合并为五岳派后人数众多,但毕竟各派分散各地,且元气大伤,我等还是不要搅和到这《星云先书》之中,如果再稍有闪失,恐怕烛龙教再趁虚而入,我等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关山岳沉思片刻道:“石掌门所言不无道理,老夫也在想,以烛龙教的行事作风,必然不会对《星云先书》视若无睹。”
“我们只需暗中关注,既然我派人数众多,就在各派所在之处安插眼线,盯紧各派动向,以我派实力,还不宜大动干戈。”
“《星云先书》对我们来说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盯紧各派,如果一旦他们鹬蚌相争之时,我们就来个渔翁得利。”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祁一剑道:“只要烛龙教与各派争得你死我活之时,就是我派直捣烛龙教总部,一雪前耻之时。”
众人说的是群仇敌忾,意气风发。
就在此时,探子来报道:“报盟主,江湖传言东厂联合鲸海帮,雷火帮,歃血盟,将龙星门灭门,现场极其惨烈,门内众人多数已亡。”
“还有,当时少林寺十几僧人也在龙星门作客,据传只回来两人,其余少林僧人均被杀害。”
“知道了,退下。”随后关山岳一脸严肃对着众人说道:“看来已经开始了,但凡有《星云先书》的踪迹,便有东厂蝗虫般的攻击,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千万不要和此书有任何联系。再者,东厂如此这般不顾后果,竟然敢与少林寺为敌,太过张狂,看来嵩山之处也不是安全之地,一旦东厂与少林寺开战,必然殃及池鱼。我们要提早做好打算。”
慕容晓月提议道:“我们可尽早去与真武掌门穆远道人联络,达成盟约,以备不时之需。”众人也是纷纷点头。
关山岳道:“此法可行,同时,还要去往少林寺,了解具体情况,也做好联络,看看少林有何打算。”
霍不休道:“以老夫所见,还是不要与少林太过紧密,少林寺有星云先书手记残志,恐怕东厂一众不会轻易放过,不然他们怎么会连少林僧众都敢杀害。”
关山岳接着道:“霍门主,东厂一众狼子野心,就算我们不助少林,少林也会找到真武教联手。”
“以五岳派如今的实力,与两大门派差距较远,我们距离又如此之近,犹如街邻四坊,只有大家联手才能有胜利可言,哪一个门派被东厂打败,其他门派还能自保吗?”
“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助一臂之力,对大家都有好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关山岳吩咐道:“我等先去往少林寺,了解清楚情况,然后再一同去往真武教,提前与两大门派联手,做好准备。”
就这样,五人各带领了一位关内弟子,一共十人前往少林寺去了。
第三十章 联盟五岳
来到少林寺,一众人说明来意,被请到了大雄宝殿。
跨过禅门,只见方丈自觉大师和智远大师,慧志大师已在殿内盘腿而坐,殿内四周点了无数烛灯,佛龛内焚香萦绕,似是才举办过祭祀仪式。
走到跟前,关山岳双手合十躬身言道:“自觉大师,智远大师,慧志大师,节哀顺变,阿弥陀佛。”
自觉大师面色慈祥,坦然回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诸位看来已经知晓少林弟子被害之事。”
关山岳回道:“在下也是刚刚听闻,东厂之众为祸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先是将京城首富赢家灭门,而后又将九州镖局满门抄斩,名震江南的龙星门也未能幸免。”
“少林寺一向行侠仗义,必定是看不过东厂滥杀无辜,出手相救,不想东厂联合了鲸海帮,雷火帮,歃血盟等当地势力,竟将龙星门灭门,少林僧众也未能幸免,极其残忍,让人痛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关施主所言非虚,少林寺向来与世无争,乐善好施,发扬佛法精神。”
“谁料东厂竟如此猖獗,在江湖上兴风作雨,为祸四方。”
“不久前少林寺通过禅武会师选拔出来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的传人,按照惯例走出少林云游四方,在途经龙星门之时,为帮主龙星门抵御东厂的荼害。”
“仅有两位弟子逃了出来,还另有一位弟子下落不明,其余弟子全部遇难,阿弥陀佛,为维护江湖秩序,少林寺必须挺身而出,讨伐东厂,匡扶正义。”
智远大师接着道:“阿弥陀佛,对此事少林寺一定要率先垂范,我们正计划要联合四方正义之士,集体讨伐东厂,要让皇家给我们一个交代。”
关山岳听后有些震惊,想不到少林寺要主动讨伐东厂。
连忙回道:“方丈大师,两位大师,切不可操之过急,如今东厂之势力权倾朝野,皇帝极其宠幸。”
“且有一手遮天之能,并在江湖上与神虎帮,金蛇会,鲸海帮等十几个门派联合,主动讨伐,恐怕江湖上难有门派响应。”
“试想现在江湖上实力较强的门派除了少林,就是真武和玉女了,听闻钰玑子掌门刚刚仙逝,新任掌门也相继过世,估计无暇顾及。”
“其他门派龙星门已被灭门,鹰鹫宫远在西域,我五岳派经过二十年前一役元气尚未恢复,就凭我们三派联手,恐怕不是东厂的对手。”
“以在下愚见,还是以静制动,随机应变为好,如果东厂欺来,我们好做足准备,共同御敌。”
慧志大师听完沉静回道:“阿弥陀佛,关施主所说不无道理,贫僧之前也有所顾虑。”
“但如果不主动出击,联合更多门派,恐怕我们就会像九州镖局,龙星门那样惨遭围攻,甚至被残忍灭门也说不定。”
“如关掌门所说,东厂如今之势利如日中天,如果坐以待毙恐怕凶多吉少。”
关山岳听完后沉思道:“大师所言极是,考虑周全,鄙派愿助一臂之力,不知几位掌门有何意见?”
众人均是明白事理之人,纷纷赞同道:“愿共同联合,讨伐东厂,匡扶正义。”
自觉大师甚是高兴,起身后,双手合十道:“五岳派深明大义,令老衲敬佩,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关山岳接着道:“我嵩山门与少林寺唇齿相依,就是大师不说,我们此次前来也是想要与少林寺联手,以备不时之需,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
说的众人甚是高兴,一时的压抑沉闷顿时轻松了不少。
随后,关山岳又提到:“方丈大师,真武教向来与少林寺修好,不如也提前与真武教通融,进行联手,以做好不时之需。”
方丈听后欣然道:“老衲正有此意,还有玉女派,亦是要联手。”
慕容晓月听后有些疑虑道:“方丈大师,可是玉女派两位掌门接连仙逝,恐怕无暇顾及。”
方丈点点头道:“老衲也知晓一二,玉女派屹立千年之久,其正气浩然长存,钰玑子乃一代英杰,也是令老衲最敬佩之人,遭遇如此变故确实让人心痛,玉女派大弟子凝静子能继任玉女掌门,想必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必然会救中原江湖于危难之中。”
智远大师听闻后,双手合十躬身道:“住持,弟子愿前往玉女派。”
“很好。”自觉大师高兴道。
关山岳也道:“方丈大师,我五岳派任由方丈调遣,齐心协力联手,抵御威胁。”
“很好,很好。”方丈连说两个很好,对五岳派深明大义表示赞许。
接着道:“慕容晓月作为女施主,与玉女派众女弟子更方便交谈,老衲就自作主张,派慕容晓月施主一同前去如何?”
关山岳也点头道:“方丈大师考虑周全,慕容晓月掌门去再合适不过了,祁掌门也一同前往,好有个照应。”
慕容晓月和祁一剑也欣然回道:“在下遵命。”
方丈大师接着道:“很好,老衲也去拜访一位故人,说不定也能帮上大忙。”
智远大师刚想问自觉方丈拜访的故人是谁,听门外一阵嚷嚷,打断了问话,只见殿上押进来一人,正是玄真。
后面还跟着虚济、常忍和恒忌,以及一众弟子,哄哄嚷嚷,只听下面议论:“就是这个下院的弟子,一出山就本性暴露,逛妓院,还与女施主轻言同手,阿弥陀佛,可真是少林的败类。”
“还有脸回来,在外面多好。”
“你说的是什么话,这种人该受到惩罚。”
智远大师示意大家安静后道:“所为何事?”
玄真道:“师伯,弟子下山之余,犯了佛门戒律,前来领罪。”
“哦,所犯何罪?”
“弟子…弟子不顾虚济师兄反对,带领众弟子入了天妃阁化缘,却令几位弟子堕入红尘。”
“其次,弟子与四大狼将的凤娘有…有淫词俏言,也有过亲肤接触。”刚说到这,众人哗然。
纷纷议论道:真是罪大滔天,真乃作孽,竟与女子......阿弥陀佛。待众人议论有所减少,玄真接着道:“请方丈责罚。”
这时,玄真的师父觉远大师穿过人群,来到玄真身边,看到玄真安然无恙回来,深感欣慰。
而后又替玄真辩解道:“师兄,玄真虽然犯戒,但其必是受当时形势所迫,才用非常之手段,况且,弟子都还年轻,初入江湖,便遭遇大敌,玄真能临危不乱救下虚济,常忍和恒忌亦是难能可贵,还望师兄明察。”
虚济也接着道:“方丈大师,各位师叔伯,觉远师伯所言属实,当时确实形式所迫。”
“但解决的方法有千千种,玄真师弟也确实犯了戒律,天妃阁之人也确实当着弟子的面指认玄真在…在妓院风流快活,欠下银两。”
“而且,其与凤二娘的淫词俏语实在令人作呕,弟子感激其设法援救之德,但无法接受其邪淫之言行。”
觉远听后有些气愤道:“哼,救人还犯错了!真是虚伪!,今日五岳派各位掌门也在,你们给评评理,我这弟子是错是对?”
关山岳被突然这么一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是含含糊糊道:“诸位之事在下也有所耳闻,敬佩玄真弟子不拘一格的行事风格,颇有江湖侠气。”
“只是在下觉得龙星门之遭遇太过凄惨,当务之急还是商讨如何应对东厂,为死去的十几位弟子复仇。”
关掌门这样回答甚是巧妙,算是绕开话题,避轻就重。
觉远性子直爽,不依道:“让你评理,你倒是绕着走,江湖圆滑功力倒是不浅。”
说的关山岳脸上表情青红皂白的,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
觉远接着道:“就事论事,玄真功大于过,还请方丈师兄饶过。”说完就要拉着玄真往出走。
智远大师道:“且慢,觉远师兄切不可鲁莽,待事情查明后,方丈师兄自有定夺。”
石崇圣插嘴道:“诸位大师,在下本不该多言,但对所发生之事也略有耳闻.”
“传闻廖氏武器的公子廖不凡,可是为玄真付了银两,天妃阁才肯放过,寻花问柳之事在江湖上已是坐实,人人皆知,我想玄真对此事不会抵赖吧。”
玄真苦笑无奈,知道此事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只好默认。
石崇圣接着道:“江湖还传闻,传龙在廖氏定了武器,所以廖氏才肯出手为其开脱,此事也不假吧?”
第三十一章 联盟真武
玄真听后反道:“廖不凡替我们付了银两不假,但绝没有定什么武器,少林寺向来不使利器,恐伤人性命,小僧难道连这点少林规矩也不懂?”
石崇圣接着道:“廖氏在江湖上一向低调,从不抛头露面,江湖人人皆知。”
“廖氏武器,一次合作,终生受益,如无合作,三生陌路,关掌门手上这把‘关天剑’便是廖氏为其量身打造,在江湖上受了不少好处。”
“虽然廖氏极少露面,但其关系网络遍布江湖,但凡与廖氏合作过,都知道人情关系甚至比武器本身还在江湖上管用。”
“很多人争破头都想与廖氏挂上关系,也想拥有一件廖氏打造的神器,可不是人人都能,我们几个都曾想借关掌门情面订做武器,却都无一能成。”
“可以说真是如无合作,三生陌路,你玄真初出茅庐就受廖氏如此恩惠,定是有什么法子定了武器吧?无妨说出来,化解误会如何?”
玄真听其意思是咬定自己定了廖氏武器,还想知道是通过什么法子定的武器,心里便明白其意,表面上是帮我化解误会,其实是想知道通过什么法子定了武器,可自己是真没有,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觉远倒先开口道:“哼!徒儿不必理会,明人不做暗事,我们自然光明正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徒儿既然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何必与这般人等这么多废话,”说完又拉着玄真要走。
智远大师继续说道:“觉远师兄,你这般脾性哪是修行之人该有的样子,且耐心一些,江湖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必然事出有因,待问题了解清楚,方丈师兄自有定夺。”
慧志大师也道:“阿弥陀佛,智远师弟所说合情合理,觉远师兄太过任性,教出来的徒弟亦是如此,闯了这多祸端,今日需有个说法,不然其他弟子如何看待,各位五岳派的朋友怎么看待?”
觉远听完大怒道:“哼!怎么看待管我们屁事!我们问心无愧,这些事端定不是我徒儿招惹,而是事端招惹了我徒儿。”
“今日要说法,要什么说法,我觉远行的正坐得直,教出来的徒儿也是一样,哼!我不相信我徒儿,难道要相信你们?”
可见觉远对玄真脾性极其了解,知道玄真是什么样的人,所做之事必出有因,而非故意破戒。
方丈这时才开口道:“觉远师弟,稍安勿躁,最近少林寺祸结不断,犹多事之秋。”
“而且事事都与玄真有关,盗取藏经阁之事,济元大闹少林,还有此次历练遭故,还接触邪淫之地,如此多般巧合,恐不那么简单。”
“我欲邀请两位祖师,为玄真念经送法,面壁一年,洗去多事尘气,望玄真能虔心修炼,安心念佛。”
觉远听完不悦道:“自觉!你这是何意?想把我徒儿囚禁起来?”
方丈大师不紧不慢道:“并非囚禁,玄真天资聪慧,佛性虽高,但品行过于随意,和你一样,需要静下心来,潜心念佛,坐定禅那,方可成佛。”
觉远不认同道:“禅那坐穿又有何用?武功能提升?绝学能发扬?魔教野心能得以遏制?如今乱世当道,需更重禅武,如果东厂来犯,坐禅能抵挡的了?”
方丈并无恼怒道:“阿弥陀佛,觉远师弟,老衲是为玄真好,踏入佛门就要有佛门的规矩。”
“少林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玄真入了妓院,说了淫词,已是犯下邪淫之戒,按律本应逐出师门。”
“但念其实为形势所迫,从轻发落。”刚说完觉远又要顶撞。
方丈示意道:“莫要再说,就此作罢,玄真,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了。
玄真看了看师父道:“师父,弟子又给你惹祸了,弟子知罪了。”
觉远看了看玄真,无奈道:“何罪之有,这帮秃驴真是不解人情,固执呆板,好了好了,师父年轻时又不是没有面过壁,受到的惩罚比你练过的功都多,去吧去吧。”
玄真听师父这么一说,微笑道:“师父,原来你还有这么不堪的过往,哈哈,那徒儿便不多虑了。”说完大步跟上方丈走了。
随后,关山岳和石崇圣回五岳派总舵安排防备事宜,慕容晓月,祁一剑和智远大师前往玉女派,慧志大师和霍不休前往真武教。
真武教由宋末人士张真道所创,距今已有五百年历史。
现第三代掌门为杨穆远,如今已年旬二百岁,却貌如童颜,因有仙鹤相伴,江湖人尊称为“童颜鹤”,道号“玄阳子”,俗称玄阳真人。
真武教因修炼独有的太极真元秘法,全派人士均如二十岁小伙子,颇有返老还童之妙。
凡是修炼真武太极真元的道人,只要练得御气之法,均可以乘鹤飞空,行如仙人。
二十多年前,真武教乃威震江湖的大派,与少林、玉女齐名。
而烛龙魔教通过数百年悄然发展,逐渐野心显露,不顾江湖道义,残杀侵略江湖小帮小派,企图通过快速扩大势力与真武、少林、玉女抗衡。
后来真武教以江湖“正义”为名,首先公开与烛龙对抗,在较量过程中才发现烛龙魔教力量异常强大。
第一时间请玉女、少林救援对抗,经过近三年的对战,才最终将烛龙魔教击退,至今二十年江湖还算安宁,中间的恩怨厮杀一时难尽。
自此,真武教也是元气大伤。
慧志大师和霍不休刚来到真武山脚下,只见当空祥云密布,霞光四射,宛如仙境。
意犹未尽之时,山顶上三个灰点向自己飞来,不一会儿便看的清,原来是真武真人驾着白鹤飞将下来。
这三人在白鹤身上非坐非骑,而是背手站立,青袍飘飘,白须流流。
如果没有一定的修仙境界和功力,就是白鹤一动不动都不一定能站立的住。
这白鹤也没有比常人大多少,主要是真武教独有的修仙真气借助白鹤飞天的本领,而专门修炼的骑乘方式,可日行千里。
三人轻轻踮脚,便从白鹤背上落了下来,轻若飘羽,缓缓落下,任由白鹤飞去。此三人乃是真武教的“真龙三虚”,地位极高,
慧志大师提脚走到跟前道:“真武修真,果然名不虚传,这‘乘鹤飞空’御气之法真如筋云翻斗,神仙下凡。真龙三虚,久违了。”
真龙三虚分别是玉虚真人,炎虚真人,沅虚真人;
人人看似二十岁小伙,其中玉虚真人回道:“三圣绝不敢当,江湖上人如此取笑我们三位老匹夫也就罢了,慧志大师可别见笑了。”
言罢又拱手道:“二十年未见大师,一如往常啊!”
慧志大师笑言道:“此言差矣,玉虚真人才是一如往常,老衲老矣。”
旁边的霍不休哈哈大笑道:“大师也言之差矣,玉虚真人非一如往常,而是返老还童,算起来应该一百二十岁了,整整比老朽大了六十岁,但看气色,比二十年前可是更显年轻了。”
几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慧志大师又仔细端详了其余两人。
点头道:“果然如此,还是霍掌门眼力高,炎虚真人和沅虚真人亦是如此,照这来说,那玄阳子真人岂非如三岁孩儿了?”
真龙三虚诡笑,慧志大师和霍不休看其表情,疑问道:“难不成真是如此?”
炎虚真人甩下袖子道:“哪有如此夸张,不过掌门师兄已将‘太极真元’练至臻镜,窥到仙门,如虚如真。”
“真身已有变化之能,可化如婴儿啼哭,可化如少年牧云,亦可变如中年油夫,更可变如花甲佝偻,比之祖师爷三丰真人更要高深莫测。”
慧志大师和霍不休听此一说,张嘴惊讶,不敢相信,甚至以为炎虚真人在与他们说笑。
沅虚真人看两人有此疑惑,继而言道:“如今即使掌门师兄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一定认得出。”
玉虚真人微微一笑道:“确是如此,掌门师兄最近也真是‘返老还童’了些,一会是扫地小童,一会是看门大伯,一会又是烧香俗人,总之神出鬼没,找不见人影。”
霍不休依然不相信道:“果真如此,千古奇闻,闻所未闻啊!”
沅虚真人笑言道:“倒也未必,这易容改骨之法自古就有,传说一千年前少林寺就曾有一位奇人,将易筋经练至臻镜,不仅变化相骨,更能化为虎豹,那才是千古奇闻。”
慧志大师点头道:“想不到沅虚真人还听闻过此事,不错,易筋经练至臻镜确有此奇妙之法,只是后人无人参透,早已经成了传说。”
玉虚真人继而道:“想必各位一路赶来有些累了,不如一并上山,到了观内再细细聊来,如何?”
众人表示赞同后便一并上山去了。
第三十二章 五义侠盟
只见“真龙三虚”玉虚真人,炎虚真人,沅虚真人一同吹响口哨,便有三只白鹤如疾风般出现在眼前,然后两人乘一鹤便前往真武教紫霄神殿去了。
真武教位于真武山之上,真武山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和十一洞。
真武教就藏于其间,而紫霄殿就位于最高的天柱峰之上,也是整个真武教的中心。
最盛之时共有七七四十九处建筑群,有十洞九宫八观七岩六坊五庵四阁,总数达五百多建筑,盛极一时。
真武教是江湖上少有的具有悠久历史的门派,真武教一直秉承“非真武不足以当之”的门派宗旨。
意思是“真武教人人都要有行侠仗义,长剑出鞘的勇气,亦要有及时收剑入鞘的仁心,除恶扬善以正天地之道。”
可谓是正气凛然,侠义表率。
真武教不同于其他门派,没有所谓的正式入口,只是所有建筑均在峰顶,地势险峻,常人无法到往。
一般道人均御鹤来往,以御气之法御鹤,可可承千斤之重。
可以说真武教是最让人神往的修仙之地。真武教能屹立五百年之久,也与其险峻的地理位置和太极真元之法有关。
真武教在江湖上地位极高,由真武教发起的“五义侠盟”在江湖上也颇有名声。
五义原本指“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
真武教取此“五义”是希望侠盟人士要如对待父母兄弟姐妹一般“仁义,慈爱,友善,恭徳,忠孝”。
“侠盟”就是在江湖上锄强扶弱,仁义互助,福难同当的组织,是为维护社帮稳定,匡扶正义的江湖侠义之约,故创此“五义侠盟”。
江湖上称呼“五义侠盟”的人为“十三侠”,因为江湖传言“五义侠盟”的成员只有十三人。
侠盟成员均是被“五义侠盟”的所有成员秘密选中的,也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入会。
“五义侠盟”对甄选成员有极其严苛的要求,选人只看三点。
第一武功极其高强,必须是所练武功路数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第二具有先天下而忧的赤子侠心,行侠仗义,匡扶正义在所不辞;
第三使命必达,视死如归,为维护江湖正统,社稷稳定之大义之事,需无条件服从,为完成任务付出生命在所不惜。
只是江湖上符合这第一条的人就极少,符合三个条件的人必然是赤侠义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极品侠士。
传言“五义侠盟”以“五侠首”为尊,所有成员均听其调遣。“五义侠盟”在江湖上已存在了三百多年,非危急江湖正统,社稷稳定之大事不用。
说起真武教才想起江湖上这个“五义侠盟”,二十年前真武联合少林,五岳派一起对抗烛龙教,幕后便是“五义侠盟”谋划支援,只是近二十年江湖还算太平,五义侠盟极少露面,江湖都已有些淡忘。
言归正传,“真龙三虚”玉虚真人,炎虚真人,沅虚真人,带着慧志大师,霍不休直飞紫霄殿。
腾飞而起,才感这山峰之间气流不定,但驾鹤飞行却稳如行云。
这太极真元的御气之法有口诀曰:
玄天先气,沉而成泽,化御万物,汲养生灵,守丹之道,纳天地玄气。
充盈神庭、昆仑、太白、涌泉、曲池、紫宫、灵虚、天突、冲阳八大主穴,及二十六辅穴。
奇经贯通,一气贯注,万灵聚集,心神默定,御气流连,循之而行。
如自然浩力急流而至,如宇宙长气缥缈无垠。
气灵归一,神灵合一,阴阳和宜,轻盈如毛,御鹤而行。
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到了紫霄殿前的灵台。
但见:
寿松比寿,灵台比灵,欲与天地齐;
云香如云,仙鹤如仙,犹如仙家地;
紫霄纳紫,天柱纳天,入遁太虚岁。
灵台之外是万丈深渊,紫霄殿背后是无垠霞海。
真武教掌门玄阳子,其师兄弟,玉虚真人,炎虚真人,沅虚真人,紫阳真人,丹阳真人,华阳真人,青霞真人,青云真人,灵泉真人,以及各位真人的三十位弟子们一般都长居于此。
这真武山十洞九宫八观七岩六坊五庵四阁便由各位真人各管几处。
紫霄殿是平时真武教主要成员起居和议事之地。
玉虚真人带领两人来到紫霄殿,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来都有震撼。
只是这紫霄殿高达十丈,犹如天庭,红门灰瓦,铜钉石兽更显庄严。
进入殿内,上奉三清祖师,高达八丈,两侧奉众神,个个栩栩如生,威严庄重。
真武教众真人倒是早已习惯众神,神态自然,祥和万分,不像慧志大师和霍不休,竟有些畏怯。
殿内并无座椅,均是蒲团,玉虚真人邀请两人盘坐蒲团,其余众人也分坐三清神像之下。
唯独空了最中间的位置,慧志大师心里明白,这是玄阳真人的位置,只是不知玄阳真人是否出来。
玉虚真人似乎知道慧志大师有此疑惑,笑颜拱手道:“大师,莫要见怪,这几日都寻不着掌门师兄,还望大师见谅。”
慧志大师还礼道:“无妨,无妨,有众位真人在场,老衲必是放心。”
客套完毕后,玉虚真人脸色稍转道:“大师,贵寺弟子糟害之事我们已有耳闻,还请大师宽心,日后寻他东厂算账。”
慧志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多谢真人关心。”
“东厂最近在江湖上滥杀无辜,残害江湖人士,先是京城赢家,而后是九州镖局。”
“前几日江南龙星门亦遭其灭门,我寺弟子那日正好在龙星门做客,见东厂欲残害龙星,众弟子舍身相助,不曾想东厂人多势众,不仅没有抵挡得了,反而十八名弟子惨遭毒手,真是叫人心痛。”
说完众真人个个愤慨不已,只是这场景让人多少有些尴尬,好像两位老人对着九位年轻人哭诉。
九大真人均是二十几岁模样,个个鹤发童颜,但殊不知他们年龄最高的已近二百岁,年龄越高修行越高,反而越是年轻。
炎虚真人安慰道:“大师节哀,东厂如此目无法纪,草菅人命,必遭报应。”
慧志大师调整情绪后道:“东厂势力如日中天,听闻东厂所灭门几派均是因为与《星云先书》有关联。”
沅虚真人接道:“不错,仅仅只是《星云先书》的线索,已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谁料最先骚动的竟然是东厂,这么一群阉党败类,怎的突然对这种书有如此兴致。”
霍掌门回道:“此书消失已久,突然出现,必然有其隐情,再说此类神物往往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物,到底有没有还不知道,别成了奸谋之人残害门派的借口也不一定。”
慧志大师接着道:“霍掌门此言也颇有道理,以老衲看,东厂如没有皇家授意,恐怕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紫阳真人应道:“难道残害江湖门派是皇家授意?这怎么可能!”
慧志大师回道:“此种事也不好随意猜测,只是老衲觉得东厂既是吃皇家俸禄,自然是替皇家办事,所言不济,也莫要在意。”
灵泉真人接着回道:“大师言谨了,皇家内政我们江湖人士本就知之甚少,少林寺向来清修寡为,甚少参与世事,对皇家知少也情有可在。”
“我可听闻东厂魏金魁千岁是皇家大红人,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下面为非作歹,一手遮天。”
“我看皇家多半不会授意东厂如此肆意妄为,该是东厂吃了熊心豹子胆,为讨皇帝开心不择手段罢。”
慧志大师点头道:“灵泉真人所言极是,这《星云先书》确实是件宝贝,献给皇帝,如果能窥见神能,那对东厂来说确实大功一件。”
霍不休感慨道:“为了这一个见所未见之物就如此残害江湖同门,现如今无法无天,对少林寺弟子竟也下毒手,看来就没把少林寺放在眼里。”
“如果任由东厂如此肆意妄为,恐怕整个江湖都要受到迫害,那时我们五岳派,还有真武教亦是难逃毒手。”
霍掌门说的义愤填膺,大家听得也是觉得甚有道理,纷纷点头愤慨。
第三十三章 侠盟旧事
慧志大师严肃道:“大家都知道,数百年前,我少林寺藏经阁可是曾经收藏过《星云先书》。”
真武众人纷纷点头。
玉虚真人回道:“确实,数百年前少林寺绝学打败天下无敌手,江湖上威望极高。”
“传闻龙星门创派祖师龙星嗣偶然间得了《星云先书》,却抵挡不住江湖门派觊觎,只好将此书送归少林寺保管,江湖从此息事宁人。”
慧志大师谦虚道:“玉虚真人过誉了,一千年前,自达摩祖师发扬光大少林寺,经历了数个朝代,依然在江湖上屹立不倒,威震四方。”
“但自一百年前,在昆仑虚与天奴宗一役后,少林十祖师全数殉命,少林绝学一度失传。”
“之后几十年虽有发扬,但也难恢复往日辉煌。二十年前与烛龙教大战后,这《星云先书》便从藏经阁丢失了。”
青霞真人接着道:“说起昆仑之战,还有哑谜落款墨羽仙人,当年好像也与《星云先书》有关,我们这些人里面真龙三虚最清楚了。”
沅虚真人外表看起来年纪更小,应该是真人里面实际年龄最大的了。
听青霞真人提起此事,沅虚真人摇头道:“要说最了解的,肯定是掌门师兄,是他和少林十祖师一起才将天奴宗宗主擒住。不过,说起当年昆仑之战,真是江湖的灾难。”
顿了顿接着道:“当年天奴宗,来得快,败的也快。”
“天奴宗宗主墨羽连珠,自称是中央黄极黄角大仙的弟子,并得一件神器“五行剑”,自封为‘墨羽仙人’。”
“练的一手‘元化神功’,传言此神功是从一首古诗演化而来。”
“诗曰:古之得仙道,信与元化并。玄感非象识,谁能测沉冥。”
“这‘元化神功’确实厉害,真如天神玄法,窥见神道一般,世上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其神功以五行剑使出,剑气遇五行化五行,遇金化水,遇木化火,遇石化土,元化万物。”
“天奴宗才经过短短几年发展,几乎是一夜之间踏平西方数十个门派,并扬言带领一百零八天兵天将十日内踏平少林,手屠玉女真武。”
慧志大师接着道:“本以为天奴宗只是信口雌黄,谁料没过几日便率六天尊,九仙罗,十三太宗,三十六星君,四十四妖奴,共一百零八天兵天将,气势汹汹来到少林寺。”
“说是奉上神中央黄极黄角大仙之命,前来讨要上神之物《星云先书》,看其气势,是必要得到此书才肯善罢甘休。”
“幸而我们早有准备,玉女派,真武教,龙星门,龟仙门,天门谷,鬼谷众英豪齐聚,奋力抵抗,斩杀敌人五十,逼退天奴进攻,这才保住了少林寺,保住了中原武林名誉。”
沅虚真人肯首道:“是啊,那真是一场中原武林与西域魔教的巅峰对决。”
“虽然我方也损失惨重,但为了避免魔教日后复兴崛起,少林十祖师为首,以及五义侠盟十三侠,共二十三人组成的“诛天义团”,远征昆仑,扫平天奴宗。”
“最终还是少林寺十祖师的易筋经和九阳神功,以及真武教的太极阵法,才将其擒住,但损失惨重。”
“少林十祖师耗尽神元,五义侠盟战死九人,包括我派的五元真君五位祖师,龙星门老门主龙煜,龟仙门老门主祖春秋,天门谷老谷主上官慕云,鬼谷异人羽少飞,真是中原武林的极大损失。”
慧志大师拱手道:“阿弥陀佛,真武教为维护江湖正统,身先士卒,实乃江湖侠义典范,老衲深感佩服。”
沅虚真人双手合十谦虚道:“要说身先士卒,侠义典范,真武教不敢自居,少林寺源远流长,慈悲天下,时刻维护江湖正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真武教祖师三丰真人创派时,少林寺已闻名江湖五百载,我们这些后辈都是唯少林马首是瞻。”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霍不休道:“不知后来这《星云先书》如何?”
慧志大师摇摇头道:“不知所踪,从那时就再闻所未闻。”
紫阳真人接着道:“如今《星云先书》再现,东厂又趁机开始涂炭江湖,为此书不择手段,依贫道看,不比二十年前烛龙教来的凶残。”
慧志大师愤愤道:“东厂怕是早有预谋,毫无忌惮,杀我少林弟子,而且是少林寺前些时日才选拔出来的‘禅武精英’,这是断我少林后路。”说完咬牙切齿极其恨愤。
霍不休接道:“是啊,东厂竟然连少林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我们这些门派。”
“如大师所言,东厂必是早有预谋,众所周知,皇家一向对江湖各门各派亦敌亦友。”
“每四年的‘封上大会’,表面是皇家和江湖的合宜,实则是皇家对江湖的监视,如今放任东厂为祸江湖,再这样下去,恐怕江湖武林再无抬头之日了。”
慧志大师摇摇头,叹了口气,众人亦是唉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言道:“你们这些假大人,唉声叹气有何用。”
众人回头一看,从侧屏外走出一个小红孩,红红的一身,和这大殿朱漆的柱子颜色一样。
玉虚真人和蔼微笑道:“义娃,怎么不好好练功,跑大殿来干什么,大人们说正事呢,小孩儿快快离去。”
义娃听玉虚真人赶自己走,有些生气道:“你看着也没比我大几岁,装什么白胡子大人。”
慧志大师和霍不休听这小孩如此调皮,再看看几位真人,还真如这义娃所说,都是十几的样子,确实好笑,忍俊不住竟哈哈笑了出来。
义娃也哈哈笑道:“这两位老爷爷才是真正的大人。”
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一时气氛轻松了好多。
义娃也不离开,走近众人接着道:“真人,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也给我封个道号。”
玉虚真人耐心道:“这封道号历年都是由掌门真人封的,再说,你还太小,这太极真元没有练到第三重,连真武弟子都不算,所以呢,快快去练功,等你练到第三重,让掌门真人给你封个大号好不好?”
义娃喊到:“不好不好,我就要封号,我就要封号。”
霍不休看着好玩,起来兴致问道:“小红孩,你想要什么封号呢?”
义娃斜着眼睛想了片刻,灵机一动道:“我想到了,那就叫灭阉真人。”
大家听这名字新奇,不知所谓何意,沅虚真人问道:“为何叫灭阉真人啊?”
义娃走到中间,微微一笑道:“你们这些大人在一起,不是在研究怎么对付阉党吗?就给我封个灭阉真人,我替你们把他们都捉了,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听的众人哈哈大笑,霍不休笑的前俯后仰,言道:“这小孩太机灵了,灭阉真人,灭阉真人,哈哈哈哈。”
只有沅虚真人还算稳重,微笑道:“好一个灭阉真人,师兄,快快现身吧。”
第三十四章 灭阉义团
众人愕然,尤其是慧志大师和霍不休,只见义娃斜眼沅虚真人,似乎还没玩够就被揭穿了,只好默默现回原形。
太极真元练至臻境果然玄妙,有仙神之能,看的慧志大师和霍不休两人目瞪口呆,没想到有生之年亲眼看到易相变化之法,神乎其乎。
只见这义娃身骨经络嘎嘎响起,身形逐渐变大,然后脑袋如牛泡一般微微涨起,五官如宫格般上下左右微移,活生生将一个**岁小孩变成了十五六岁少年。
只见其气质身形与刚才那小孩邋邋遢遢的风格卓然不同,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透着大家风范。
如果是初次见到的人会感觉此人儒雅中带着侠气,目光坚定,秀眉如柳,鼻梁高挺,额头饱满,苍劲挺拔,那种天然而存的正义凌然之气让人感到舒适和信任。
玄阳子真人淡定从容道:“慧志大师,霍掌门见笑了。”温文尔雅,口吐莲花。
慧志大师拱手道:“掌门真人果然练得真武神功,让老衲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霍不休也赞叹道:“玄阳掌门,久违了,十多年未见,更加年轻有为了啊!”
玄阳子哈哈一笑道:“莫要取笑贫道了,太极真元本就有延年益寿,重焕青春之效,如果霍掌门有兴趣,可以多多练习我派的太极拳法,假以时日,霍掌门也可以重焕青春,人如少年。”
霍掌门哈哈大笑道:“多谢掌门真人美意,只是这把老骨头恐怕真人也不愿收我为徒了。”
慧志大师也笑道:“要说掌门真人算起年龄也近二百岁,要收你这个六十岁的小老头,也还容易。”
众人再度哈哈大笑,慧志大师调整了情绪道:“想必掌门真人也算到我们此次来意,还特意拿灭阉真人示意。”
“少林寺百年来经历过两次劫难,如今东厂虎视眈眈,从南到北,几个江湖门派皆遭其毒手,其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星云先书》。”
“但凡与之有关系的门派都无一幸免,江湖上目前与《星云先书》有关系的门派中恐怕只剩下我少林寺了。”
“眼看东厂目中无人,来势汹汹,自觉掌门师兄特吩咐老衲与霍掌门前来真武结盟抗敌,智远师兄,恒山门门主慕容晓月和华山门门主祁一剑前往玉女派寻求结盟,还望真人扶危拯溺,共同抗敌,维护江湖正统。”
玄阳子真人拱手道:“少林寺向来是江湖武林表率,匡扶正义维护正统,时常拯救江湖同门于水火之中,眼看少林有难,我们真武教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还有‘五义侠盟’,虽然如今五义侠盟只剩下我等几人,但全数听从少林寺自觉方丈差遣,维护武林正统。”
慧志大师听完深感欣慰。玄阳子真人接着道:“一百年前我们联手对抗天奴宗,取之‘诛天义团’,二十年前对抗烛龙教,取之‘屠龙义团’,如今东厂屠我武林同门,这次我们就取‘灭阉义团’如何?”
众人纷纷赞同,大笑言道:“哈哈,东厂之人江湖戏称为阉党,这灭阉义团实在是妙哉。”
想不到真武教掌门虽然年近二百岁,但心性还真如十几岁少年一般,即使大敌临近,也这番调皮。大家也被其所感染,气氛恢复轻松自在。
慧志大师继而言道:“东厂近几年笼络了金蛇会,神虎帮,鲸海帮等近十个帮派,比之烛龙教恐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将龙星门一夜之间屠尽,实力依然不可小觑。”
玄阳子真人同意道:“大师所言极是,虽然我们如此戏谑东厂,但绝不可小觑,听闻东厂葵花司四大掌使,个个练得葵花宝典,这种阴邪的功夫非常人之法,功力却深不可测。”
“还有魏金魁公公,江湖传闻其更是深不可测,将葵花宝典练至臻境,已经似人非人,噬入魔境。”
霍不休接着道:“江湖上虽然有廖氏白打榜二十大高手,但少林寺和皇家向来是不参与江湖排名,皇家东厂藏龙卧虎,只是葵花司的四大掌使在白打榜也得排在前十位。”
青霞真人道:“东厂虽然卧虎藏龙,要比之少林寺恐怕望尘莫及,少林寺自觉方丈,祖师二老,三藏圣僧,还有东西执事首座,四大金刚皆是一流高手,如果说白打榜,恐怕半数都被少林寺占满了。”
慧志大师谦笑道:“青霞真人笑言了,江湖向来卧虎藏龙,高手如云,各有一技之长,不可一概而论。”
玄阳子真人也道:“是啊,东厂人多势众,高手如云,我们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一定要从长计议,做好十足准备。”
玄阳真人停顿了一会语重心长道:“如今星云先书重新,但诡异的是牵出来墨羽仙人,恐怕在座大多数人不知道,其实墨羽仙人当年并未死。”
不知情况的人为之哗然,霍不休站起身子惊道:“墨羽仙人未死?难道真是他说的‘星云在上,先书在下’?”
玄阳子答道:“未死是真,到底是不是他说的我看未必,因为他如今还在昆仑之巅的慕士神殿关押着。”
沅虚真人接着道:“没错,我算的没错的话,在千年冰牢里面已经一百多年了。”
慧志大师也惊道:“也就是当年五义侠盟并没有杀死他,而是将他秘密囚禁?”
玄阳子点头道:“没错,所以,在这个哑谜出现之时,我还向看守他的鹰鹫宫宫主鹰灵王确认过,依然关押,并未与任何外人接触,也就是说不可能是他出的哑谜,定是有人借其之名搅乱江湖。”
慧志大师言重道:“看来此事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背后可能还有更打的阴谋,只不过从出现开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一直非常被动。”
炎虚真人分析道:“会不会是天奴宗旧部为了救其宗主而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借此让人们攻击慕士神殿?”
玄阳子同意道:“炎虚真人所想与我一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也在想,除了天奴宗旧部,还有哪些人会因此事而得到好处?”
霍不休道:“这个消息最早是从四乐教传出来的,会不会是他们?”
玉虚真人道:“应该不会,四乐教三教九流之辈,恐怕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慧志大师也分析道:“听说东瀛国最近在中原有异动,会不会是他们?”
玉虚真人道:“他们恐怕不知道墨羽仙人其人,也不可能。”
玄阳子真人道:“如今我们都只是猜测,东厂,天奴宗都有可能,也不排除一直在暗处的魔教之众,我们还需多加小心,如今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应付。一来要提前告知鹰鹫宫多加小心,二来是面对东厂明目张胆的屠派恶行,再说关于星云先书背后的阴谋。”
慧志大师点头道:“掌门真人所言极是,我们中原宗派还需齐心协力应对,只能见招拆招,再做打算。”
玄阳子真人继而对慧志大师言道:“大师,三日后我们齐上少林,商讨灭阉大事。”
慧志大师起身道:“好,一言为定,三日后商讨灭阉大事。”
玄阳子回道:“一言为定。”
慧志大师和霍不休与众人告别后就回少林寺了。
第三十五章 图谋霸业
自此,少林寺集结了真武、玉女、五岳几个大派,誓要与东厂一决死战。
这日,在神虎帮内,东厂一众集聚一堂,魏金魁开口道:“一直以来我们只把注意力放在‘星云在上,先书在下’上面,先后找了赢家,九州镖局,龙星门的麻烦,也都未得到任何线索,无妨,凡是与此书有关联的门派一个都不能放过。”
转头问古勒桑道:“青面蛇王,让你查天奴宗的事如何了?”
古勒桑道:“回禀千岁,正要向千岁禀告,经过多方查探,得到密报,据说墨羽仙人如今还尚在人世,只是被关在宗派所属,昆仑虚的千年冰牢内。”
众人也议论纷纷,惊讶天奴宗宗主被囚禁了一百年竟然还活着。
魏金魁接着道:“没想到其竟然活着,难道透露消息的人也早知道其还活着。这条线索很重要,没想到忽略了这么久,难道墨羽仙人和星云先书也有什么关联?”
古勒桑道:“要说也有一些关联,当年天奴宗讨伐中原宗派为的也是此书。”
魏金魁惊讶道:“这就对了,星云先书必有其物,如今沉寂了一百年后,还是要被江湖注目。”
古勒桑道:“也许就如哑谜所示,这背后透露信息的人真的是墨羽仙人,也许就是他自己透过什么方式将此信息透露给江湖,救下他,也许就有了关于星云先书的线索?”。
魏金魁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墨羽仙人我们一定要得到。”接着命令道:“屠隆,限你三十天之内把那天奴宗宗主墨羽仙人救出来为我所用,不然,你们就永远别回来了。”
屠隆领命后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只是他们不知道墨羽仙人远远不止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个哑谜背后的阴谋也远远不止他们猜的那么肤浅,真正背后的势力才慢慢出现。
随后,魏金魁对屠隆道:“带着你的四虎将,四狼将立即出发前往昆仑虚,务必将此人为我所用。”
屠隆领命后便带人出了殿堂。
随后,魏金魁把刁水秋叫到身旁道:“墨羽仙人固然重要,但借星云先书之机,扼杀中原宗派实力也非常重要。”
“既然龙星门未有收获,下一步就是少林寺,少林寺必然联合其他宗派,到那时,就要让宗派看看谁才是江湖霸主。”
然后又转换口气,语重心长道:“此次对付少林寺是我多年夙愿,必须要荡平中原武林,全数听从皇家号令,非以万全之策而不能轻易动手。”
“你派阴泓秘密行动,暗处跟随屠隆,做好后援,务必保证墨羽仙人和天奴宗为我所用,趁此时机,我们不仅要称霸江湖,还要得到星云先书。”刁水秋秘密领命后,便派阴泓远赴西域了。
天奴宗宗主是极其自负之人,得到神功后过于膨胀,根基不稳便想入侵中原,被少林真武等打败囚禁,在昆仑万年冰窟已被关禁一百年。
曾经有魔教很多次想救其出来,都未得逞,凭借屠隆一众估计很难达成。
而且万年冰窟的禁地由鹰鹫宫宫主“鹰灵王”仓木决带领的“昆仑二老”,“慕士十三鹰”和“飞鹰三十六天罡”,以及七十二只“黄头赤目巨鹰鹫”负责看守。
其修炼的“鹰灵神功”可与鹰鹫通灵,进入冥想,如鹰视野,如鹰飞翔,可俯瞰大地,可捕兽抓人。
传说鹰鹫宫的鹰灵神功练至臻境,可如神鹰天启,鹰人合一,生出羽臂,腾飞冲天,如天神下凡。
传说鹰鹫宫的创派祖师是云中子,受元始天尊恩惠,创下灵鹫宫。
唯一传人雷震子,雷震子传说生出“风”和“雷”双翅,可呼风唤雨。
由于“鹰灵神功”极难修炼,所以门派一直寡存少出。
传说练成“神鹰天启”的也仅两人,一个是雷震子,一个是惊玄子。
如今的鹰鹫宫,练成“鹰鹫通灵”的仅有三人,一个是鹰灵王仓木决,一个是昆仑二老,风蚀和日刍。
屠隆一众快马加鞭远赴昆仑虚想要救出天奴宗宗主墨羽仙人,到底后事如何,择机再说。
龙渊斜眼瞧了瞧龙摄地道:“这次东厂屠了龙星门,你不怪本神?”
龙摄地道:“在下不敢。”虽然嘴里说着,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快。
“元天神胆”元震天接着道:“教主,摄地他是明事理之人,作恶的是东厂,东厂要是没有虎狼之心,怎么会屠了龙星门。”然后又对龙摄地道:“对吧,摄地?”
龙摄地默不作声。
“雷公”窦神雷也道:“摄地你放心,你的父亲,你的妹妹如今也都安然无恙,你妹妹在七星派天龙子龙文圣那里,你父亲虽不知所踪,但并未被东厂抓到。”
龙摄地点头道:“当初属下离开龙星门,早就不想回到那里,最多只是牵挂妹妹,别无他想,只要妹妹安然无恙。”
元震天接着道:“是啊,东厂的仇我们一定会为你报的,放心好了。”
龙渊接着道:“摄地,为了烛龙大志,就是牺牲我也是在所不惜的。”
司徒闪电也道:“誓死跟随教主。”
其与众人也跟着道:“誓死跟随教主。”
龙渊点头道:“很好,我烛龙大志实现的那天,必定是烛龙教封神的那天,让你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看不尽的仙境神迹,吃不尽的奇花异果。”
众人甚是憧憬,龙渊接着道:“人间虽有不少神物,廖氏也打造了不少神器,可本神一样也看不上。”
“在人世,本神只看中了两样神物,一样是姜子牙的这幅‘神花洛’星云图,但从未有人真正见过。”
“传说星云图与三十六天宫,七十二宝殿,一百零八神仙的生死存亡有关,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这星云图隐秘中透露出星光,凝望之,犹如进入天际宇宙翱翔,甚至有登临宫殿之感。”
“想必此画必有神脉,只是以本神之能暂时无法参透罢了。”
“另一样就是遗落人间的《星云先书》,虽然不知道此书在谁手里,但经过东厂这么闹腾,本神估计过不了多久,线索就会出来,到那时,此书本神势在必得。”
诗画尊者梅林回应道:“教主,本尊主要担心少主,入了地藏府,少不了要被九方帝折磨。”
“九方帝给每一个入了地藏府的人喂食魔虫,这魔虫不仅能大幅提高功力,但时间久了也会产生依赖,如果不吃,会全身溃烂而死。”
龙渊哼了一声道:“这些本神岂不知?区区魔虫控制常人可以,要控制我龙渊之子,绝非可能。”虽然他嘴里这样说着,但明显脸上的担忧之色。
诗酒尊者花谷道:“教主,如果卧龙能弄来一颗魔虫,本尊也许可以制出解药。”
龙渊一听乍有喜色,刚想转过来询问。
诗茶尊者却道:“花谷,地藏府何等严密,十殿阎王,五方鬼帝,五鬼罗,地煞九鬼个个都是神秘莫测。”
“卧龙需在那里万分小心,这魔虫可是地藏府圣物,少一颗都是天大的事。”
“况且卧龙这二十年从底层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有起色,得到重用,他的作用需在关键时候使出,相信如教主所言,传龙有仙体护身,必然不会那么被轻易控制。”
龙渊听诗茶尊者如此说来,自己也明白其中道理,到底还是对传龙有所担心。
但为了顾全大局,只好先委屈传龙。调整了下情绪道:“好了,此事暂时不必再议,既然事已至此,就看他造化。”
顿了顿又接着道:“虽然东厂即将要对少林出手,但少林寺必然会与真武、玉女等名门大派联手,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你们密切关注。”
“等他们两败俱伤,中原武林势孤力穷之时,便是我烛龙教重出江湖,称霸中原之时,到那时,天下尽归我所有,我欲成仙,有何不可!”说完哈哈大笑,好是狂傲。
众人异口同声道:“属下必竭尽全力,助教主登仙。”
第三十六章 寿终不终
话说那日采蝶逃入寿终谷,头也不回的急命狂奔,生怕有人追来,也未太注意脚下的腐泥,就这样狂奔着,带着恐惧,带着愤怒,带着苦忆。
不知不觉沾满了鞋低,荆棘划破了衣裳,脸上也有数道划痕,发髻也被勾乱了,簪子也早不知道掉到了何处。
不时蹿出鼠獾和黑猴,惊吓之余也未敢停留,眼泪早已湿了一路,跑着跑着天色逐渐暗淡,在这茂林里似乎黑的更快。
刚才还有几点阳光洒入,此刻已如枯灯昏明。
内力已耗尽,顿时身体沉重如磐石,口干舌燥,饥饿难耐,昏暗的环境下已逐渐恍惚。
采蝶坚持着让自己镇定,可周边长满苔藓,爬满藤蔓的树木隐秘的可怕,灌丛中骚动的声响会不会是什么野兽,不时的嘶鸣之声感觉从四面八方传来。
此刻,眼前突然浮现出师父,父亲,母亲和青葙的画面。
一人站立在一个方向,似乎在召唤她,又似乎在走向她。
她不知道该看向哪一个,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甚至都忘了自己在寿终谷内。
以为是自己的梦境,以为一切都是夜里的一场醒不来的梦,她挣扎着,眼泪已将双眼模糊,昏暗已将思绪蒙蔽。
她转过身,看着“师父”,嘴里轻轻的呼唤着:“师父,师父,弟子来了。”
可是越向师父走去,师父越离自己越远,不由得又狂奔起来,把父亲、母亲和青葙甩的越来越远,她顾及不得,一路奔去,不停地喊着师父。
脚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就要迈不动之时,只觉好空,只觉好软,只觉天旋地转。
像是在跌落,嘴里依然唤到:师父,等等我。
忽然,感觉一切都在逐渐变黑,越来越黑,黑到什么都看不见。
又忽然明亮了,好多人都在,师父就在眼前,拉着师父的手,那么真实。
所有人有说有笑,刚才还恐惧万分,此刻家人团聚,好幸福,好幸福,就这样长眠吧。
苦难的脸上挂着笑容,头上的蝴蝶结神采奕奕。
这是一位老者看到采蝶时的印象。
这位老者的生活之处异常朴素,却又觉如临仙境。只见:
灰白发髻黝黄肤,褪青长衫洒英颜,
背靠绝壁侧依林,方寸之间梦轮回,
竹做阑珊凭空吊,虚名草堂隐世伏。
门前小溪石中淌,流入深壑望如烟。
原来此老者在此隐居数年之久,无欲无求,与世无争。
老者可能还不知,救下采蝶已是她跌落三天之后的事了。
此时采蝶已被老者救下。
平躺在小院茅草亭内的一块天然石阶上,**全身,玉肤柔白如皓月,只是全身数处关节青红,肿胀如莽,已是奄奄一息。
老者检查一番后,采蝶全身骨骼已多处折断,双腿、双臂断裂,肋骨亦断了数根。
内脏皆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且经脉几近全损,陷入重度昏迷,如此严重之伤要想救治确实难如登天。
老者想了想,以他的医术恐怕难以救得过来,虽然懂得一些接骨疗伤和用药的法门,但从未医治如此严重的骨伤。
想自己当年在江湖上也只是一个剑客而已,如今隐居于此四年多,只过着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参禅悟道的生活。
稍作思索后,先以强力真气灌输到采蝶体内,以进行保命治疗。
看着姑娘年纪轻轻,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会如此不小心从悬崖处掉落,要不是我这里树高叶茂,藤蔓缠绕,再加上她身上的这个绫缎缠住,恐怕早就粉身碎骨了。
看来能不死也是她的造化,幸好这里是深山老林,最不缺的就是稀贵草药,治疗骨伤无异是多处用药,长久用药的区别,老者似乎有了主意。
心想,有幸去过一次药王谷,见过北川药王谷谷主“药神”药金师,用一个瓦罐泡制药室。
将经脉尽断的整个人置入其内,小火慢熬,过了不知多久,竟将此人救活,且武功恢复,更甚往日。
想到此,索性就死马当作活马医,救不活那也是天命,救得活那更是造化。甚至可以做一些异于平常的大胆手法,说不定还会有奇效。想到此干劲十足,决定尝试一番。
于是开始搭锅烧水,先把伤口都擦了干净,用现存的一点人参、燕窝和灵芝,再加上一些强身筋骨,活血化瘀的平常中草药进去,熬制了药浆和药水。
都知道药水是要内服,可这药浆是要干什么呢?原来这老者的确异想天开,不同于药神的罐室药法,而是不辞劳苦,将每日之药浆涂在身体外表,让药内外起作用,加强药性,并每日一点一点将自己毕生的真气注入。
次日,老者便开始在这罕无人迹的地方上峰采药,下峰打猎,遍寻这罕见的野生名贵草药。
野人参,野灵芝,野燕窝,野枸杞,野虫草,百年茯苓,百年首乌等等。
又猎到熊胆,虎骨,蛇胆,鹿茸,野牛角,百岁鳖,蜈蚣,蝎子等等。
可以说能想到的有利于治病的药都采了来,整整连续采了七七四十九天。
开始每天熬制成药浆和药水,后来经过改进,熬制成药泥和药丸,药丸内服,药泥外敷。
这药泥还有另外的好处就是保温保药性,药性更持久,且不容易干涸,就这样没有配方,用如此高消耗,简单粗暴的方式治疗着。
就在第七七四十九天这日,老者明显已疲惫不堪。
就想,如果她一辈子不醒难不成我一辈子采药,想到此也甚是纠结,脑袋里想着,手上还在继续熬药。
熬制好后准备换药,就把昨天的旧药泥扒了下来,准备擦洗干净,竟发现淤青已全退,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再摸一摸骨骼,竟然感觉不到断裂所在,简直就是奇迹。
刚才还在想如果醒不来要这样天天采药熬药抹药确实难成,现在看到了希望,顿时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将所剩真气全数注入女子体内,直到触及真元才停了下来。
完成后赶快又敷了药泥,喂吃了药丸,灌水推服后,看着这小姑娘日渐好转,别提有多高兴了,忍禁不住竟手舞足蹈,哼起小调自娱自乐起来。
正哼哼着,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停顿了一下又没有了声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没在意。
又继续哼哼,刚一哼哼又听见什么声音,奇了怪了,这几年间除了自己,哪还有人声啊,难道今天见鬼了不成?
看了看四周,也无任何异样,挠了挠头,嘴里还叨了一句:“有鬼也不怕,最好有个鬼出来,陪爷爷我聊聊天也成。”
刚说完正想继续哼哼,就真听见有一个轻微的声音喊道:“爷爷。”
这次,是清清晰晰的听见了,还真把他吓了一跳,竟大叫到:“真有鬼啊。”
想到自己最近采了过多的药,也杀了过多的动物,不禁喊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您大恩大德,我采药杀生是为了治病救人,请您明察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竟开始语无伦次。
刚说完,又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说道:“爷爷,哪有鬼,是我,在这里。”
第三十七章 君子剑侠
这时,老者才注意到原来是救治的那个小姑娘的声音,顿时万分惊喜开来。
失声到:“啊,啊,啊,原来是你,可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真是造化啊,造化啊。”
原来采蝶一直昏迷不醒,一直以来老者只以为她是个半死不活的人,四十九天连喘气都微弱不堪,更想不到她会说话,才会有刚才的误会。
采蝶又继续问到:“爷爷,我这是在哪里啊?是极乐世界吗?”
老者面带微笑和蔼的说道:“你呀,在峨眉山,没有在极乐世界,你还活着呢。”
采蝶听完也有些惊讶,又转而微微一笑,说道:“爷爷,我没有死啊,我以为我掉下悬崖就死了,是不是你救了我啊。”
老者也非常感慨,眼含泪花回到:“是爷爷救的你,更是老天爷眷顾你,让你遇到了爷爷,现在你还是少说话,刚醒来,好好休息,再过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采蝶听完开心说道:“谢谢爷爷的救命之恩,爷爷,我身上这黑乎乎的是什么啊?”
“当然是救你的药啊,这可是爷爷自创的法门,能治好你都是这些药的作用,别看它黑乎乎的,它们接好了你的骨头和经脉,这些黑乎乎的药还不能从你身上去掉,得再坚持些时日,你就会和以前一样生龙活虎的。”
“嗯,辛苦爷爷了,我现在就感觉非常好,只是关节处还有些疼痛,身体有些地方没有知觉,我相信再过些时日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就对了,你自己有信心就是最好的药了,从今天开始爷爷就给你做好吃的饭,这样恢复就更快了。对了,小姑娘,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尚名采蝶,家父琉球王尚宁侦。爷爷,你呢?”
“琉球岛的郡主啊,难怪如此懂事。爷爷啊,姓王,单名一个韫字,你所在的这个地方是爷爷隐居的地方,四年来,只有你一个来过这里,这里与世隔绝。”
“那我就放心了,我是被人追杀才逃到此处失足跌落悬崖。”
说道此处采蝶突感伤心和悲愤,且气息有所不稳定。
老者见状连忙说道:“原来如此,今天你刚醒来,说的很多了,先好好休息吧,等养足了精神,爷爷再陪你说话,爷爷还会给你讲爷爷的故事,好吗?”
“好的,爷爷。”说完,采蝶休息,老者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就这样再过了些许时日,采蝶经脉,骨骼已完全接好,竟比受伤之前还要强劲,只是元气大伤,内力恢复还尚需时日。
这日,老者来到采蝶所在的茅草亭内,外面阳光明媚,视野极其开阔。
对面山峰野兽跳跃,鸟飞鸣叫都听得,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深壑之底。
有的地方聚流止水,有的地方川流至极,天空点缀着几片云彩,几乎静止,美不胜收。
老者看着采蝶,对着采蝶说道:“采蝶姑娘,你的伤势已经痊愈,恭喜你,现在爷爷要拆掉这些泥罩,拆完你就可以下地行走了。不过……”
说到这,老者略微有些羞愧之情。
采蝶见状便知晓其事,坦然说道:“爷爷,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我相信当时的状况也是势所当然,我现在内力还未恢复,没法自行拆除,烦请爷爷代为拆除,感激不尽。”
老者回到:“姑娘所言极是,那就话不多说,爷爷现在就为你拆除,拆完后爷爷就自行退出,这里有打好的热水,还有你的衣物,爷爷已帮你洗干净缝好。”
说完就用刀具轻轻划开泥罩,然后一点一点用手扒开,里面的肌肤一点一点裸露出来。
采蝶毕竟是小姑娘,虽然嘴上说的坦然,但心里多少有些尴尬,老者也尽量动作轻缓,不至于碰到采蝶肌肤。
老者本已无欲无求,更不会有任何心思,只是这男女授受不亲,毕竟姑娘还是江湖人士,多少有些忌讳。
但又想想经过自己这么一番救治,姑娘竟能奇迹般的痊愈,也是造化使然。
待采蝶一切准备妥当后,缓缓走出了草亭,只见其风采依旧,更多了份灵动,如出淤泥的荷花般亭亭玉立,美不成风,一瞥一笑间还是那份可爱和机灵。
面对远处的风景,面对后面高不可攀的绝壁,犹如向前的路,向前风景更好,向前更加开阔。
又想起最近绝处逢生的造化,感慨天命使然,人人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人人更想与命运斗争。
这种矛盾让人有时绝望,有时又充满希望。
当你与命运抗争时,命运又眷顾你,当你想遵从命运安排时,命运又舍弃你。
好像只有自己忠于自己,忠于理想,忠于正义,忠于人们共同的希望的时候,命运的幸运之爪才会靠向你。
否则,命运于你只是黑白的过渡,而非色彩斑斓的流淌于你的生命中。
想着想着目光游离,思绪万千,顷刻间的感悟似乎成熟了不少,似乎多了份淡然,多了份宁静,多了份从容。
王韫走向采蝶,也一同看向远方,远方静的像一幅画,又似乎充满了生动,每个人看到的是一样的静,想到的却是不一样的生动。
王韫开口到:“这里都属于寿终谷,下面是谷中之谷,再远处更加罕无人迹,山峦叠嶂,不知何时才能到头。”
采蝶这才从思绪中恢复过来:“都说旦入寿终,寿寝而终,爷爷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呢?”
“也是天意。不同的是,爷爷是与另外两个人一起到这里隐居的,只不过他们伤势过重,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我们本是’天门三侠’,另外两个人是“回龙枪”冯钰、“饮马刀”马箫铭,我是“摄魂剑”,想你年纪这么小,应该未曾听闻。”
“在玉女派跟随师父之时,听说过爷爷的名号,天门谷天门三侠行侠仗义替天行道,是江湖上上人人敬仰的英雄好汉。”
“来,坐于此处,待我细细道来。”
待两人坐下,王韫接着说道:“被迫隐居于此要从四年前讲起,那时正值皇家每四年一度的‘封上大会’。”
“我们天门三侠受天门谷谷主上官风月之命,与其一起前往京城参加这封上大会,可谁料皇家代表改为东厂,这次的大会竟是个阴谋。”
“都知道这封上大会其实就是皇家安抚江湖的手段,每次大会都会选举一个帮派作为下四年的新任江湖掌事。”
“主要负责皇家与江湖之间的沟通协调,也是作为下一次封上大会的主办方。”
“也只有一些江湖大派有机会作为掌事,而这次封上大会东厂竟明目张胆地为与他联合的几个帮派划分势力范围。”
“把他们之间原来在暗地的勾当放到了明面上,像我们这以前与神虎帮、金蛇会结过怨的门派顿感不妙。”
采蝶问道:“天门谷与他们有什么结怨呢?”
第三十八章 患难之情
王韫回道:“天门谷人一向行侠仗义,只要是与百姓作对的我们都会去管。”
“每年皇家都会为灾区拨银两,修渠赈灾,建庙扩地,可是当地官员都会与这些门派勾结。”
“用豆腐渣工程欺上瞒下私吞银两,我们仅能暗地活动,偷运银两分发给百姓,总坏他们的好事。”
“这明面上不敢说,但暗地里都结下了恩怨。我们天门谷也是几百年的名门正派,虽不是什么江湖大派,可是一身傲骨长存,浩然正气不息。可就在那年,天门谷不复存在了。”
“爷爷,四年前封上大会的事我并不知,但我只知道那时江湖传闻好几个门派一夜之间消失。”
“确实如此,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们参加完封上大会便南下回谷了,可回到谷中发现所有谷中之人均惨死,竟无一活口。”
“而等待我们四人的却是又一个噩梦,原来东厂联合神虎帮和金蛇会在此早已埋伏,要置我们于死地。”
“谷主上官风月为掩护我们逃走而奋死相拼,最终也惨死东厂之手。”
“想到此,真是教人痛心疾首,江湖已没有了江湖的味道,已变成了魔鬼的江湖。”
“后来我才知道江湖上备受称颂的“龟仙门”,乐善好施,仁义诚敬,也被落得个灭门的惨祸;”
“行侠仗义,扶贫助弱的“蜀山七侠”一世英雄,听说也被小人所害,命丧武凌地牢;”
“还有德高望重,礼仪孝廉,反腐倡廉的“聚义堂”,亦被东厂谋害致死。”
“恶势当道,而又侠弱民怯,侠孤助无援,民懦弱不堪,何以见天日啊。”
“当年此事江湖之人无所不为之动容,皆知此事蹊跷,但竟是以东厂为首的恶势力所为,真是魔鬼当道,民不聊生啊。”
“可如今其势力更是如日中天,现在江湖各大名门正派皆人人自危,苦不堪言,如何是好啊。”
“爷爷老了,不中用了,经历了一辈子,只是感觉世风日下,心有不甘啊。”
“记得爷爷年轻时经常听到关于“七剑十三侠”“白眉大侠”“风尘三侠”,甚至“蜀山剑仙”的传说。”
“那是何等意气风发,以一人之势抵挡千万魔道,快意恩仇,行侠仗义,百姓激昂,那时的江湖是英雄的江湖,是正义的江湖,可如今已少有传颂。”
“如今之势只因有一股恶风,蒙蔽了人们的双眼,引歪了人们的内心。”
“何尝不是,这世间总是正气长存,魔不胜正,丹侠之心总会再次燃起,那只能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爷爷所说极是,师父也经常教导我们说生生不息,唯正神之气,人不正神,心气度魔。那自从逃走后,爷爷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们三人也是身受重伤,只能一路逃跑,最后就逃到了峨眉山,本想到玉女派避避风头,可东厂一众竟一路追来,誓要置我们于死地。”
“我们为避免给玉女带来祸患,便引东厂和金蛇一众到了寿终谷,寿终谷内毒瘴四起,沼泽遍地,毒虫猛兽很多。”
“且树林茂密极其容易在里面迷失,东厂一众也跟随我们进来,刚一进来便不小心跌入沼泽中。”
“我们天门三侠凭着过人的胆识和武功,侥幸逃脱,东厂一众损失了些许人后也未敢再追,认为我们会死在这里。确实,也是九死一生。”
“那后来呢?”
“我们只好继续向里面走去,先是马箫铭中毒,我们两个人用内力暂时将毒逼出。”
“但未能尽除,后来冯钰被猛虎偷袭,我们又联手杀虎,后被狼群追杀,一路逃跑,始终未能走出树林。”
“越走越深,越走越困难,只好往回走,就走到了这上面的悬崖处,看着远处,无一不感慨万千。”
“如今家破人亡,自己又落得如此下场,只恨命运悲舛。天下已无我三人的立足之地,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在那里盘桓多日,始终被猛兽攻击,被毒虫扰害,也怕东厂之人再入林寻人,就商计既然已无退路。”
“此处更难生存,何不继续向前,虽然向前就是万丈深渊,可是越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也许就是有生机的地方。”
“我们便搓藤成绳,这样坚持了些许时日便抵达这里,竟想不到这万丈深渊的绝壁中间竟有如此一块天府之地。”
“猛兽无法到达,毒虫更是稀少,且鸟语花香甚是惬意,便打算暂居下来,再作打算。”
“原来如此,真是万幸啊。”
“是啊,可是没过多久马箫铭和冯钰终因旧伤复发又偶染风寒而去世了,便只留下我苟延残喘多活了几日。”
“本想着复仇,可最终我还是退缩了,只想就此孤独终老,你说爷爷是不是太懦弱,太自私了?”
采蝶道:“家人惨遭东厂杀害,兄弟亦是被其所害,于情于理该去复仇。”
“可这世间之人哪个不自私,再说东厂高手如云,心狠手辣,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数不胜数,人人都想找他们复仇,可谁又能复的了仇?”
“都如飞蛾扑火一去不返,爷爷有此选择又是在情理之中,爷爷不必自责,以你自己的力量也无法与东厂抗衡,采蝶练成神功,出去后一定替爷爷报仇。”
王韫又问到:“采蝶姑娘,那你是如何到到了这里?是谁想置你于死地呢?”
采蝶便把事由的前前后后都讲给了王韫,如何与玉女结缘,如何离开玉女,又如何回到玉女,到玉女后发生的一系列祸事,然后直到进入寿终谷。
王韫听完感慨到:“钰玑子掌门乃女中豪杰,想不到如今也天隔两人。”
“你也不必气馁,不是还有玉女仙书《玉女素心经》在吗?传说练至臻境,不仅可以御剑飞行,更可魔挡杀魔,佛挡杀佛。”
“传说数百年前也只有师祖玄阴子曾窥至臻境一二,仅练到搓剑成丸,御剑飞行。”
“记得小时候有幸听闻长辈之言,说‘一代剑仙’灵仓子,李沧远曾讲过,他最敬佩的人当属玉女“玄阴子”风婄黎,搓剑成丸,御剑飞行唯此一人。”
“这御剑飞行便如仙人腾云驾雾,乃属神力。”
“三等人练武练筋,二等人练武练气,一等人练武练神,神之所成,悟道成仙。”
“练至神境可与自然融为一体,这世间的气、流、物均可感应,并能转化其间的能量,化为己用,从而上天入地,御物飞行无所不能。”
“当有了神境,便有可能与天外神仙通灵,甚至位列仙班也是无所不可。”
“只是这世间三等强者无数,二等强者也不少,可练至一等神境者如鳞毛凤角,即使练至神境,如没有仙缘,也恐怕难成仙人。”
“真能如此?”
“这是江湖上的传闻,有没有谁人知晓?这些仅作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自古成仙需神助,修仙只是凡人梦。”
“哎呦,和你说这些干什么,走,进屋,该吃饭了。”
采蝶掏出《玉女素心经》,看看王韫爷爷的背影,看看此书,又想起师父和青葙的模样,感觉如此心痛,无法释怀。
悲愤的情绪带起内心的激昂,更觉的此书有种魔力,更加坚定了复仇的信心。
想着想着手攥的更紧了,望着远方,久久陷入莫名的思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