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 按照他这个思路2
后人们按照他这个思路,终于有人研究出了方法:将村子的格局修建成死囚局!
正常来说,死囚局是不利的。从“天”的角度来看,死囚局里都是该暴死之人——就像人间社会中被判了死刑的囚徒一样。
人间是刽子手行刑,那么“天杀”就是降下灾祸。
只要在修建死囚局同时做法,让天降灾祸变成“雷劈”,自然就能引发天火了。
于是从那一代开始,不管谁家死了人,都会按照这个格局埋在村子外面。
昨天早上最后一个新坟立起来下葬之后,终于将“口”字合拢了,所以引来了天火,全村人终于可以脱困了。
二俅等人听得直咂舌。
讲完来龙去脉之后,村长说道:“我也要走了,各位后会有期。”
说完之后径直离开了。
等村长走后,壹伽姑姑比划着问刚才说了些什么。
二俅知道,她因为判断这里出现催情草的几率比较大,所以才比较关心那个村长说了些什么,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消息。
听完二俅“翻译”之后,壹伽姑姑脸色微微一变。
几人忙问怎么回事,壹伽姑姑说道:“他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了?”二俅赶紧问道。
壹伽姑姑开始讲了起来。
这是一个圣女族代代相传的故事,她也没想到是真的。
其实圣女族最早并不是在她们那个隐秘的寨子里,而是不断的迁移。
当年圣女族的先人取得蚩尤契约后,秦朝派出来追杀他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停止。
即便是秦朝灭亡了,那一辈人也都死了,他们的后代依旧没有停止过搜寻圣女族。
后来也不知道哪一代,还真给他们找到并追上了,也就是在这里。
不过这个时候,那一代圣女已经习得了蛊毒之术,将追兵身上下了“圈圈蛊”。
圈圈蛊的作用就是限定人在一个区域范围内不能出去,如果走出圈圈就会暴毙身亡——也就是村长说的那个症状。
“哦,怪不得呢!我就一直说嘛,哪有什么诅咒之类神乎其神的。”二俅脱口而出。
其他人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说:就算不是诅咒,这种让人在一个圈圈里面不能出去,难道不也是一种神乎其神的东西吗?
张迁儿问道:“你是说这些人就是那些追兵的后代?不过,有没有可能,他们和追你们的不是同一群人?”
壹伽姑姑摇摇头,继续说了起来。
村长还有一句话说了谎,那就是解开“诅咒”的方法。
巫蛊之术是有相通之处的。
且不说诅咒这件事的自身存在疑问,就算是被人下了诅咒,但无论是下蛊还是诅咒,都不太可能当着被施术者的面说出什么“你要怎样才能解开我的法术”这句话。
那么,村长他们的先祖是怎么知道“天火烧村”能解开诅咒的呢?
实际上,当时的圣女所下的圈圈蛊,解蛊的方法很简单。
只要哪一代的圣女来他们这里,喝了他们井里的水,就会解开圈圈蛊。
其理由也很好解释:当圣女来到这个村子,并心甘情愿的喝了他们的水,就代表着相互间的仇恨已经消弭,也就没有必要再限制他们的行动范围了。
679. 有没有必要解密3
而恰恰来借宿后,壹伽姑姑喝了这里的水。
因此,这个村子的人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被解开圈圈蛊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村长所说的什么死囚局引来了天火。
至于为什么他们知道身上的蛊被解,原因也很简单:圈圈蛊是进入血液里代代相传的。中了圈圈蛊的人,每逢初一和十五夜里便会浑身的血液冰凉,人像是打摆子一样。
今天恰好是十五,他们身上并没有任何病症发生。
至于村里的火,壹伽姑姑估计是有人发现蛊毒消失,想到可以离开这里,并不用再接受圈圈蛊的折磨,心情兴奋之下点火烧了自己的房子作为庆祝。
而这种行为得到了其他人的效仿。毕竟,他们心里对这个地方有着太多的怨恨了。
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就纷纷明白了。
不过,摆在面前的还有两个疑问没能解开。
第一个疑问是:村长为什么要撒谎?
第二个疑问是:如果是这样,那么布设这个死字局的意义何在?
万茛苟眼光不断闪烁:“我想到了一点。”
一个谎言,要想让人相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谎言藏在真话之中。
所以谎言之中,多多少少会有些真话。
首先,这里布置死囚局是个不用争辩的事实。
接着的问题是他们布置这个局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死囚局破诅咒是村长撒下的谎言,目的是要掩盖真相。
这一点目前也无法做出更多的推论。
然后再来看村长对死囚局的描述,就是里面的房屋建成人字形,外面用坟头建成口字型,成为一个囚字。
但我们知道,任何奇门遁甲之阵,一定会有一个触发的装置。
也就是说,除了坟头和房屋之外,一定会有个另外的关键建筑。
这一点,从村长无意中的一句话也能得到印证。
当时他说的是布置好死囚局,然后再透过“作法”来引发天火。
既然是作法,就一定会有个类似于祭坛的地方,但是他们在村中并没有发现。也就是说,村里一定有一个隐藏着的“祭坛”。只要找出这个祭坛,所有的秘密就都能解开了。
现在的问题是:二俅他们有没有必要去解开这个秘密。
“壹伽,我还有个问题问你一下,圈圈蛊的原理是什么?是怎样进入人的血液,而且能代代相传的?”二俅接过话说道。
“我明白了!”壹伽姑姑大声叫了起来。
圈圈蛊的原理,是让蛊虫进入被施术者的血液之中,吸取掉血液里面的某种元素,人根本就不能走远。因为被施术者血液中缺少这种东西,所以他们的后代都被遗传了某种血液病,所以才会世代相传。
实际上他们每月发病的时候,血液就会冰冻起来,人根本就活不了。
圣女并没有要杀死他们的想法,所以当时一定是在这里某个地方种植了一颗可以解蛊的植物,并告诉他们:犯病的时候只要舔一下植物的叶子,就能解开。
但这株植物就只有一颗而且无法带走,这里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就是在寻找能大量移植这株植物的方法。
据她猜测,这枚植物一定是在某个坟上。所以这里的人以为这种植物一定是在坟上才能生长出来。因此布置这个局,其目的就是能大量种植该植物。
680.水下有古怪的东西4
“你是说,这种植物就是催情草?”二俅紧张地问道。
壹伽姑姑白了二俅一眼:“你忘了?我告诉过你,催情草是一种动物,不是植物。”
二俅差点晕倒。心想:说来说去和咱们要的东西完全不相干,那你扯这么多废话干嘛?谁有空管你们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啊?
壹伽姑姑望着二俅甜甜地一笑:“对了,之前我忘了告诉你了,催情草就是长在这种植物上的。所以我才会说,要去深山老墓中找。”
二俅又气又急又高兴,我怎么个就找个这样的二货老婆啊!
不过其他人听到这话,马上就兴奋起来。那也就是说,这里有这种植物,然后就能找到给于总都料治病的催情草,就能完成任务了。
天已经开始亮了,几人迫不及待地朝着村子跑去。
三天,整整三天。
他们把所有的坟头都找到了,并没有找到壹伽姑姑所描述的那种植物。
有几次找到相似的,大呼小叫着让壹伽姑姑去看,结果都不是。
第四天,几人围在一起唉声叹气,不知道是该再找一遍还是怎么办才好。
二俅望着天空,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正哥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了。
想着想着,两人在一起的经历一幕幕浮现了上来。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声叫了起来:“井!”
之所以叫出来,是因为他回忆起了那一次和于奇正一起掉到井里的经历。
想到这里,二俅飞速地朝着村里那口井跑去。
。。。。。。。。。。
就在于奇正等人一筹莫展时,常欢一声尖叫,整个人朝水下猛地沉了下去。
于奇正急忙往过去,以常欢下沉的速度和姿势,应该是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把他往下拉。
倪大虎也发现了这一点,大声叫了起来:“水下有东西。”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于奇正已经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紧跟着,倪大虎也把灯笼交到李淳丰手里,取出了分水刺跟着潜了下来。
本来就只有上面一根蜡烛的小灯笼照明,现在潜到水下之后,可视性就更差了。
三人在上面相距得并不远,但潜下来之后,哪里还看得到常欢的身影。
先潜下来的于奇正在水底已经换成了头下脚上的姿势,突然手上碰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于奇正大喜,估计是碰到常欢的身体了,当下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抓。
这次一碰到那个东西于奇正就发现了不对,触手的感觉是那种滑腻腻的,类似于某种软体动物的那种触觉。
于奇正暗叫不好,赶紧往回收手。
还没等手收回来,就感到腰间一紧,像是被一条很粗的绳子绑住了一样。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向前猛地一拽。
这时他才看清楚了,卷住自己腰的,是一条足有篮球直径大小的触手。
触手强壮有利,加上人在水里完全没有借力处,于奇正马上就被拉往水潭前方底部。
被勒住腰之后,呼吸更是困难,于奇正渐渐感觉自己快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感觉好像周围比刚才亮了许多。
681. 哭得更加大声了1
原来,他们下水后,上面的李淳丰也没闲着。
见到同伴下水,李淳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光线问题。好在他下来时,一直带着于奇正给他的那个油纸包。
把手里的灯笼递给阎本德后,他自己就又从里面摸出了几根蜡烛,连续点起灯笼来。
于奇正被触手缠住时,上面已经点燃了四盏小灯笼,他和阎本德各拿着两盏,光线比之前亮了许多。
漕帮出身的倪大虎,在水下可是比在陆地上生猛多了。灯光亮起来之后,见到于奇正的险状,绑在手臂上的分水刺斜斜地插进大触手中。
触手吃疼,松开于奇正,急速地朝着后面缩了回去。
这也多亏了倪大虎经验丰富,分水刺的方向是朝着触手回去的斜面。
如果是直接扎进触手,或者是逆着刺进去的话,因为分水刺是绑在手臂上的,势必被触手把自己整个人都带过去。
而他现在刺进去的方向非常巧妙,触手一退,分水刺就退了回来。
于奇正被触手那么一缠,胸中憋着的那口气早就一下吐了出去。现在身体一松,急忙朝上浮了上去。头冒出水面之后,急剧地咳了两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水下的倪大虎也是真猛,现在已经看清这个水下怪物。和他的猜测一样,是一个长着圆盘身形、众多触手的超级水母!
这时,他也看到了被一条触手裹得紧紧的常欢。
常欢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已经晕过去了。至于是被吓晕的还是勒晕的,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虽然心里也在念着“我滴个乖乖”,但看到同伴的情况,倪大虎还是朝那边游了过去。
超级水母也察觉到了这个不速之客,伸出触手来缠倪大虎。
这种情况下,换成普通人别说挡不住,吓都要被吓死。
倪大虎跑船那时候经常挂在嘴巴边的一句话是“只要在水下,龙王见了老子也得趴下”。
眼前的情形,反而把他的江湖性子全部激发起来了。不退反进,对着正面来的触手就是一刺。
触手吃疼,急忙收了回去。
接连过来的几天触手都挨了此之后,超级水母似乎知道这个猎物惹不起,不再继续朝他进攻,整个身体朝后退去。
倪大虎双脚一摆,比鱼还灵活,一个加速就冲到常欢旁边,狠狠地对着缠着他的触手就是一刺。
触手松开常欢缩了回去。
倪大虎揪住常欢的头发,带他扶上了水面。
于奇正赶紧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嘴巴的,常欢依旧闭着眼,身体像个秤砣一样向下沉。
倪大虎二话不说,曲起膝盖,对着常欢的肚子连着来了几下。
常欢“哇哇哇”地吐了好一阵浊水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
完全醒过来之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怎么又是我?怎么又是我?怎么就我这么倒霉?”
一开始众人还没明白,但很快就想起来了。之前在那个林子里遭遇食人树时,也是他被缠了过去。
尽管这是个很悲伤的故事,但还是让人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
他们这么一笑,常欢哭得更加大声了。
682. 两人重又浮上来2
哭归哭笑归笑,眼前的事总得想个办法解决才好。
“我下去弄死它!”倪大虎眼中凶光一闪。
“对,嫩死他!”常欢带着哭腔附和道。
“别别,”于奇正急忙阻止:“太危险了,它那么触手,根本靠近不了。”
“就是就是,”阎本德说道:“再说了,就算你弄死它,咱们还不是得困在这水里上不去?”
“那怎么办?难道在这里等死?”倪大虎没好气的说道:“就算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李淳丰突然开口了:“我觉得可以试试。”
他说出了自己的道理。
上天有好生之德,任何险恶的环境一定会给人留一条活路。比如,毒蛇经常出没的附近,一定有解毒的药草,就看你能不能找到而已。说不定这个超级水母身上,正好有克制岸上那些蝎子的什么东西呢?
虽然明知他说的是歪理,但几人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说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倪大虎深吸一口气,就要潜下水。
“等等!”于奇正叫道:“这样下去也很难弄死那只水母。绳子,绳子还在吗?”
绳子,是出门到荒郊野外不可或缺的工具,他们一直都随身有带。于奇正担心的是,刚才脱衣服的时候遗落了。还好,倪大虎一直带着没遗失。
于奇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水母那么多的触手,只要不断挥舞,人根本没办法近身。
所以他的想法是,用绳子去绕过触手,然后打个越拉越紧的活结。这么一条一条触手绑在一起,水母行动受到限制必定会不断挣扎,等它精疲力竭了,触手也被绑死了,再去干掉它,把握也就大多了。
“好,这办法好。”倪大虎叫了起来。
于奇正这么一说他马上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就有点类似于钓鱼。
用钓竿钓鱼时,如果钓到的鱼太大强行拉的话,只会把钓竿拉断。
最好的办法就是消耗完它的体能再钓起来。
“恐怕不行吧?”李淳丰怀疑地问道:“照你们所说的,那水母的触手那么粗,就算能把它绑住,被他给奋力一挣,绳子不得断掉。”
“我想过这个问题,”于奇正说道:“你有没有拗过人的手指?”
李淳丰想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个壮汉,你去抓住他的胳膊,肯定自己会被甩得很远。但如果你拗住他的小手指,他就动弹不得了。于奇正的意思是:虽然触手力大无穷,但是最前端的部分也不会有多大力气,他们带的绳子兴许就够用了。
于奇正继续说道:“咱们只绑它的左边或者右边一侧的,让它控制不了平衡就行了。这样随便它另外一边的触手怎么闹腾。”
“好办法!”倪大虎叫了起来:“就好像咱们把人的一只手臂绑住之后,他另外一只手用的力气越大就越容易跌倒。”
于奇正说道:“还有,就算他能崩断绳子,也不能每一段都崩断,它始终行动不方便。”
商量好之后,倪大虎和于奇正一前一后再次潜了下去。
好一阵子之后,两人重又浮了上来。
683. 绑住了一条触手3
看着两人手里依旧打成圈的绳子,阎本德问道:“怎么?绑不住吗?”
二人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片刻后于奇正才苦笑着对常欢说道:“兄弟,恐怕还是得你出马了。”
常欢一脸戒备地说道:“干什么?”
于奇正这才说了起来。
原来这个水母也是欺弱怕硬的。
两人下水后,水母刚开始还用触手来缠,被倪大虎两刺过去,疼得收回触手之后,就不朝他们进攻了。
于是二人就主动游过去,正准备解开绳子干活时,水母迅速地朝后面退去,然后整个缩进了一个洞里。
不管他们怎么挑衅,水母就是不出来。
特别是只要倪大虎一游近,水母就往里面缩得更深了。
现在已经完全缩到那个洞里,看都看不到了。
两人无奈,一口气也不够用了,只能再次浮了上来。
“那关我什么事啊?”常欢意识到了不对。
看着于奇正脸上尴尬的表情,其他人都忍不住再次不厚道地笑了。
钓鱼需要饵嘛,他的意思就是让常欢去当“水母饵”。
于奇正一脸尴尬地说道:“其实吧……我是想去当饵的,可它不吃啊。”
“不去不去我不去,”常欢尖叫着朝岸边游去:“我宁可被蝎子蛰死,也不被水母吃。”
几人都静静地看着他游了几步。
还没刨两步呢,看到黑压压的蝎子,常欢就停了下来,又是“哇”地一声哭了:“凭什么又是我啊?”
李淳丰游到他身边,把手里的灯笼递过去,用哄孩子的口气说道:“行行行,你不去不去,我去吧。”
常欢一时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接过灯笼。
“行了,你在上面给咱们照明吧。”李淳丰把灯笼塞到常欢手里,回头说道:“走吧,咱们下去。”
又过了好一阵子,三人浮了上来,绳子依旧在于奇正身上。
“怎么了?”阎本德问道。
“它也不吃我。”李淳丰苦笑着说道。
倪大虎望着常欢:“没办法,我怀疑啊,那水母就认你这味。”
常欢脸上的表情无比精彩:“我不去我不去!”
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倪大虎突然脑筋一动:“这样,我把分水刺给你,触手一过来你就扎。它已经被我给扎怕了,肯定就不敢动你了。”
看着同伴们期待的眼神,常欢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反正这么泡在水里迟早也得被水母吃。
倪大虎给他绑好分水刺,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下不怕了吧?”
常欢的声音里还是带着哭腔:“我……我还是怕。”
“怕也得去!”倪大虎火了。
常欢无奈,只好和他们一起潜了下去。
下去之后,倪大虎把钢刀递给于奇正,然后接过绳子,示意等下由他去绑触手。
别说,也不知道是水母已经恢复了还是常欢真的是最好的“水母饵”,他一下水没多久,就有触须从洞穴里面探了出来。
倪大虎立即游过去,绑住了一条触手。正准备绑第二条时,于奇正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上去再说。
三人浮上水面后,于奇正说道:“这样不行。它在洞里,就算咱们绑住了触手,也没法弄它。”
倪大虎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
684. 不由得连连咂舌4
于奇正又说道:“这样,你游到那边贴着山壁,我和常欢下去。”
常欢不禁又打了个哆嗦。
说实话,虽然分水刺在手里,他敢下去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有倪大虎。现在要说和倪大虎分开,吓得一股热尿流了出来。好在是在水潭中,大家谁都没注意到。
于奇正接着说出了他的计划。
首先是常欢下去,把超级水母从洞里引出来。
等水母出来后,自己就去绑它右侧一边的触角。
这个时候倪大虎就顺着山壁溜下去,从水母的后面袭击它的头部。
定好方案后,于奇正和常欢深吸一口气,再次潜了下去。
超级水母这次感觉到了常欢,同时那个“刺头”好像不见了,很快就从洞里钻了出来。
常欢见到水母,哪里还有去刺的勇气,赶忙转身就往上潜。
被气得七窍生烟的于奇正,突然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
本来超级水母还是有点畏畏缩缩的,看到常欢这么快逃命,立即就全身钻出洞来,身体边朝常欢方向移动边向上浮。
水母这么一浮,触角就张得大开了。
于奇正哪里肯错过这个机会,赶紧游上去把绳子拽住,去套它的第二只触手。
绑到第四条的时候,水母感觉到了行动受到控制,挣了几下没挣脱,开始变得狂躁不安起来。
于奇正赶紧加快速度,又绑了一只。
这时超级水母已经完全知道上了当了,被绑住的触手下半截疯狂地扭动着。
于奇正见状,更加加快速度去绑下一条。
刚刚绑好第六条触手,后脑就遭到一击重击,整个人差点晕了过去。
之前怕绳套滑出来,于奇正也不敢绑得太上,所以都是被绑的触手前端都还有一米多长。他就是被刚才一条已经绑住的触手顶端反着甩过来时打到的。
好在这时,倪大虎已经潜了下来,双手拿着手里的钢刀,猛地插进了水母的脑部,一股墨汁般的黑色汁液腾地冒了出来。
水母吃疼,急忙往后退去。
若是正常情况,这一下不知道要退多远,倪大虎根本就握不住刀。
可是现在右边的触手被绑住,惊慌之下退的时候就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朝右下方斜着退去,力量就小了很多。
尽管如此,退的速度还是非常之快。
倪大虎整个人弓成虾状,双手死死地抓住刀柄,两只脚蹬在刀背上。
超级水母猛地这么一退之下,脑袋被拉出了一个两米多长的口子,大量墨汁般的黑水涌了出来。
也顾不上这些黑色的玩意有没有毒,于奇正就想游过去帮倪大虎的忙。
这时水里已经变得非常黑了,于奇正模糊中看到倪大虎对自己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说他能搞定。
于奇正他们在水里憋气的时间肯定不能和倪大虎比,这次下来搏斗这么一阵,也是憋不住气了,只得浮上去换口气再说。
上来之后,发现刚才搏斗的区域的水全都是墨黑色,一直到水面都是,不由得连连咂舌。
稍微喘了两口气之后,于奇正又深吸一口气,再次潜下水底。
由于被黑色的水母脑汁污染了,水下的能见度极低。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水母趴在水底,从触手晃动的幅度来看,应该是顺着水流的自然摆动。
于奇正继续潜了一点,发现原本是个圆球形的水母头,现在成了一个扁平的圆盘,像一团抹布一样摊在水底一动不动,看上去应该是死得绝绝的了。
他心里不由得暗舒一口气,重又浮上水面。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很不妙的事情,上来之后还是没看到倪大虎,用疑惑的眼神望向其他人。
李淳丰三人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685.下面没什么情况1
正当于奇正准备再下去找的时候,倪大虎的脑袋冒出了水面。
“你……在水下憋了这么久气?”常欢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仅是常欢,其他人也都用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着倪大虎。
从他下水到现在,足足有一炷香时间不说,还在水下和超级水母搏斗,其间一直没上来换过气。
“哈哈,”倪大虎笑了起来:“你们说我在水下找到了啥?”
他这么一笑,于奇正就反应过来了。倪大虎能在下面这么久,一定是找到了能呼吸的地方。也就是说,知道是一个有空气的空间。
“我也不卖关子了,”倪大虎笑道:“下面有一条通道。”
于奇正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你是说,那个水母的洞穴是一条通道?”
倪大虎点点头:“没错,而且是倾斜着向上的。”
众人一听大喜,跟着一起潜了下去。
水母洞穴和进来时的那边正好是反的。那边是倾斜向下,而这边是倾斜向上的。
几人爬没多远,就进入了一条干爽的地道,坡度也没有进来时那么大了,基本上可以站起身行走。
于奇正站直身体,回头一看,倪大虎又不见了。
。。。。。。。。。。
经历了这么多事,二俅也不像之前那么莽撞了。
走到井口之后,用火把吊着绳子往下面探了下去。果然,火把快到井底时,火焰朝着一边偏去。
连续上上下下试了几次之后,完全可以确定,同之前他和于奇正遇到的那口井一样,井的侧壁有一条密道。
二俅一边把绳子往腰上缠,一边说道:“我先下去看看,有什么情况的话我就晃绳子,你们到时候就赶紧拉我上来。”
张迁儿走过来抢过他的绳子:“你都有家有口的人了,还是我去吧。”
两人争抢了一阵,孙田邈说道:“二爷你还是让他去吧,我怕等下咱们拉不动你。”
二俅傻眼了,手里也停止了争抢。
张迁儿一边把绳子往腰间绕一边对壹伽姑姑说道:“你这水平不行啊。人家新婚男人都会瘦下去一段时间,你倒好,咱二哥还长胖了一圈。”
二俅的一张胖脸涨得通红:“张迁儿你是皮痒了吧?”
张迁儿嘿嘿一笑:“是啊,咱可怜啊,不像二哥你,哪里痒了还有人给挠挠。”
万茛苟笑着推了张迁儿一把:“好了好了,少贫嘴了。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众人拉着绳子,慢慢地把张迁儿放了下去。
绳子一圈一圈地放着,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几人紧张地看着黑洞洞的井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田邈说道:“拉绳子吧。”
几人一看,绳子已经放到尽头了。
这圈绳子并不短,但现在全部用完了,证明张迁儿在里面走了很远。
万茛苟点点头说道:“嗯,还是先让他回来。”
于是几人就开始往回拉绳子,“呼哧哼哧”一番之后,把张迁儿拉了上来。
万茛苟急忙凑过去问下面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张迁儿没好气地说道:“没什么情况。”
几人不由得愣了,心想什么叫做没什么情况啊?
686. 反射出幽深的光芒2
张迁儿说道:“下去后就是一条通道,我就一直往前走。刚刚发现走不动了,正准备解下绳子继续去看看时,你们就把我往回拽。本来想着说解绳子,又怕解开绳子后你们担心,就只好回来了。得,刚才算是白走了,等下又得走一次。”
既然张迁儿下去走这么远没什么危险,应该就能一起下去看看。即便再往前遇到什么情况也能跑回来。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万茛苟和孙田邈留在上面,二俅、张迁儿和壹伽姑姑下去。
下到通道中,发现确实如张迁儿所说,就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不过有一点张迁儿刚才没有表达清楚的是,通道是倾斜向下的,但顶部的高度却一直没变过,因此他们越往前走空间高度越高。
不仅是如此,通道的两侧也在逐渐变大,眼前变得越来越开阔。
也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足有一个篮球场大了。
三个人的顺序是张迁儿打头,壹伽姑姑在中间,二俅在最后面断后。壹伽姑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准备和二俅说话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愣住了。
二俅刚准备说话,壹伽姑姑急忙示意他千万不要动。
看着壹伽姑姑显得惶恐的神色,二俅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上,立即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同时用表情示意是怎么回事。
壹伽姑姑用手指了指二俅左边的肩膀,同时示意他千万别扭头。
因为两人都是用动作交流,因此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在前面的张迁儿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停止了,急忙扭过头来看,一看之下也呆住了。随即神情严肃地开口说道:“二哥,千万别扭头。”
二俅忍不住骂道:“老子快被你们吓尿了。赶紧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迁儿紧紧地盯着二俅的肩膀说道:“你肩膀上有一条蜘蛛丝。”
二俅怒道:“码的,不就是条蜘蛛丝吗?你们两逗我玩呢?”
说完就用手去拍。
壹伽姑姑脸色突然变了,急得连连摇头。
张迁儿也叫了起来:“别动!”
看他们这个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二俅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张迁儿脸上露出非常迷惑的表情说道:“这蜘蛛丝不断在长。”
不断在长?这话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他看到几条细不可闻的蜘蛛丝从空中落下,张迁儿和壹伽姑姑的肩膀上都落上了。
很快,二俅就明白了张迁儿说的“蜘蛛丝在长”是什么意思了。
落到他们肩膀上的蜘蛛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粗!
二俅心里暗骂了一句“卧槽”,从来没听说过蜘蛛丝还能变粗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玩意。
看到二俅的表情,二人也知道自己也中招了。之所以不敢乱动,是因为那些蜘蛛丝像是某种有生命的东西,如果贸然乱动惊动了它,会不会接下来缠住脖子很难说。
但就这么傻站着也不是个事啊,天上的蜘蛛丝掉下来的越来越多。一直这样的话,说不准就会变成一个茧子。
二俅给壹伽姑姑使了个眼色。
不管它多粗,如果是蜘蛛丝的话,不可能不怕火。三人现在用的是和于奇正一样的“盗墓标配”,就是那种折叠小灯笼,蜘蛛丝在光线下,反射出幽深的光芒。
687.成为茧子中的虫3
二俅给壹伽姑姑使眼色的意思,是取出灯笼里的蜡烛用火烧。
使眼色的同时,开口对张迁儿说道:“我先试试,你们别动。如果我成功了再来救你们。”
说完之后,就慢慢讲灯笼移了回来。
接着取出里面的蜡烛,在张迁儿的引导下朝肩头移去。
从壹伽姑姑和张迁儿的表情中,二俅可以看出火焰已经要碰到蜘蛛丝时,突然感觉肩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提向空中!
紧接着,一张天罗地网罩了下来,将二俅整个人牢牢罩住。
二俅浑身上下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那些蜘蛛丝勒进了肉里。
他拼命地挣扎着,但越挣扎就被勒得越紧,有几处的皮肤都被勒破了,不断渗出血来。
快升到洞顶时,他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的想象中,能吐出这么大的网的蜘蛛,一定是一只超巨型的蜘蛛。
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罪魁祸首,体型虽然比普通蜘蛛稍大一点点,但还是属于正常范围。
这只蜘蛛的身体只有大拇指的前面半截大小。
二俅甚至都忘记了害怕,心里想着的就是是个字:这不科学!
就算蜘蛛丝不变粗,这只蜘蛛的体内也根本装不下这么多的丝。
不知道为什么,二俅突然很想笑:就你这小货,二爷我就算送给你吃你塞得下吗?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只大壁虎。
其实在洞穴里面看到壁虎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只壁虎也是一只并不稀罕的普通壁虎。
只不过,眼前发生的事情太不普通了。
这只壁虎一下子撞到一侧的蜘蛛网上,几乎眨眼之间整个蜘蛛网就把壁虎死死的包住。
然后二俅就看到这个同病相怜的哥们身上的蜘蛛丝越来越密集,很快就把那只壁虎包裹成了一个茧子。
再接着,那个茧子迅速地萎缩。
接下来,茧子上的丝快速朝蜘蛛口里跑去。
二俅眼看着蜘蛛口器里,一边在吸收着返回的丝,一边吐出新的丝往自己身上飞过来。然后看到包裹着壁虎的茧子抽完之后,里面什么都不剩,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这下可就把他吓了个魂飞魄散。
刚才被抓到顶上时,他就看到自己附近挂着很多大小不一蚕茧一样的东西。
当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完全明白了。
这只蜘蛛根本就不需要在体内储存蛛丝。
就像刚才那只壁虎一样,猎物只要被它的丝茧包住,就会迅速的被消化,形成新的蜘蛛丝。
而周围那些大大小小的茧子,就是这只蜘蛛捕获之后一时用不了“储存”在那里的猎物。或者里面没有猎物,而是它存储着的丝,什么时候想用什么时候用。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都推翻了刚才“你吃不下我”的想法。
别说二俅这么一个人了,就算是一头大象,只要有足够的丝缠住,这只蜘蛛都能轻松消化。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这个判断,二俅从丝网的缝隙中看到,洞顶的那些大小茧子迅速的变小。而他周围的蛛丝却越来越密,直到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任何东西。
二俅知道,自己现在和刚才那只壁虎一样,成为了一个茧子中的“虫。”
688. 石室里的青铜鼎4
就在二俅闭目等死之际,他感觉到自己快速朝下坠去,接着就是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裂开了。条件反射地翻了个身,趴在地下刚刚准备爬起来,屁股上又被一个重物砸中。
一时间,除了自己的怪叫声外,他还听到一个熟悉的尖叫声——他老婆壹伽姑姑的。
然后,透过茧子,他看到一团亮的东西。
再接着,茧子被火光烧破了。二俅连打了几个滚,扑灭了身上的火。然后和外面的张迁儿、壹伽姑姑一起撕扯半天,终于把茧子扯出了一个洞,从里面钻了出来。
“二哥,你真是找了个好老婆啊。”
张迁儿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二俅被抓上去之后,下面的两人急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等他被裹成茧子时,壹伽姑姑就用手里的蜡烛去点粘在她身上的蜘蛛丝。
于是,她就遇到了和二俅一样的遭遇——被蜘蛛丝拉到半空。
不同的是,壹伽姑姑这次是有所准备,死死护住手里的蜡烛。
在半空中的时候,她点燃了自己的衣袖。等升到空中,就用燃烧着的衣袖点燃了蜘蛛丝。
因为越是接近蜘蛛,蜘蛛丝越密集,因此蜘蛛根本躲闪不开。
这蜘蛛丝韧性极强,就是偏偏遇火即燃。很快就烧成一团,火焰从蜘蛛口里进去,把那只蜘蛛烧成了灰。
由于二俅比较重,所以先跌到地面,然后壹伽姑姑跌到了他的身上。
这也真的是他们运气好。
二俅因为身上裹了很厚的一层蜘蛛丝,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所以没摔伤筋骨。而壹伽姑姑也是因为半空中被张迁儿上去用手扯了一下,缓了一点力之后,改变方向落在了二俅这个“人肉沙发”上,所以也没受到重伤。
不然的话,光是跌下来这一下就都够喝上一壶的。
二俅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一阵后怕。转身捧起壹伽姑姑的脸说道:“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呢?”
壹伽姑姑露出甜甜的一笑,用手比划着说咱们夫妻两同生共死,你死了我怎么活得了呢?
张迁儿并不知道他们两人连心蛊的事,被强塞一碗狗粮的滋味太难受了。很是那么不愉快地板着脸说:“行了行了,这话晚上到床头慢慢说去。咱们现在还要办事呢!”
说完之后,率先转身朝前走去。
拐了一个弯之后,三人面前出现了一个石室。
石室除了中间一个巨大的青铜鼎之外一无所有。
三人赶紧奔了过去,围着青铜鼎往里面看去。
通常来说,这种青铜鼎都是用来祭祀的。但这口古色古香的青铜鼎却不是。
鼎里面铺满了泥土,泥土正中有一颗深绿色的植物。
二俅和张迁儿紧张地用眼神询问壹伽姑姑。
壹伽姑姑重重地点了点头,二俅和张迁儿兴奋地拥抱在一起。
也没枉费刚才冒那么大的风险,现在终于找到了催情草的宿主了。
在壹伽姑姑的指挥下,三人把青铜鼎推翻之后,将里面的泥土扒拉出来一部分平铺在地面上。
三人细细地碾碎展开泥土。
对二俅他们两个人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做多的辨别,反正只要看到长得像草或者虫子,甚至是石头等凡是和泥土有差异的东西,立即让壹伽姑姑来辨别就好了。
689. 西域出现乙骨文1
鼎里的土全部倒完了。
所有的土都别碾成了沙子一般的大小,别说疑似动物的东西了,就连和草类似的东西都没有。
“再找一次!”二俅不甘心地说道。
壹伽姑姑过来拉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接着,壹伽姑姑拿出一根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在地面上,然后开始双手合什念起了咒语。
不到一盏茶时间,他们周围就聚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什么蛇、老鼠、蜈蚣、蝎子、壁虎、蝙蝠,简直是应有尽有。
二俅看得是头皮发麻,对壹伽姑姑说道:“你做啥呢?”
壹伽姑姑解释,这是圣女召唤术。
周围的虫类听到召唤,便会爬出来,包括催情草也不例外。
“那草呢?草呢?”二俅急了。
壹伽姑姑露出一个万般无奈的表情:“这颗植物上没长催情草。”
二俅抓狂了:“你,你不是说,说……”
壹伽姑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丈夫。
只有在这种植物上能长出催情草,但不代表说有这种植物就一定有催情草啊。
就比如说,蜜蜂一定会才花蜜,但不一定每朵花上就一定有蜜蜂啊。
二俅和张迁儿沮丧地跌坐到地下。
花废了这么多力气,还差点被蜘蛛给吃掉,结果是白干一场。
唉,看来只能指望采薇她们了。
。。。。。。。。。。。
采薇她们一行从锢集王墓出来之后,打听到了一个重要消息:据说在西域出现过乙骨文。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就觉得不可信,这东西怎么可能到西域去呢?
后来黄杏分析了一下之后,还真有这个可能。
炎帝本身就是陕西那边的人,后来又有了丝绸之路。
乙骨文顺着丝绸之路传播到西域,也不是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
事实上,有很多在创始地发明和兴旺的文化,在本地消失之后,最后在其他地方挖掘出来的例子比比皆是。
反正现在也是瞎猫抓死老鼠,不然就去试一试。
这么一说,一行人就整理行装朝西域进发了。只是队伍比之前多了一个人,就是新加入的燃龙。
在去西域的路上,他们又得到一个消息。
一直到本朝,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上,有个叫楼兰处于交通要道的繁华国家。
但不知道除了什么事情,楼兰城一夜之间竟然消失了。有人说,是因为沙漠的侵袭。
但这种说法是存在疑问的。按照这个说法,是沙漠不断侵袭导致人类无法生存,那么应该出现的是人群迁徙而不是消失。那么大个国家,又分散在好几个城市,不可能没人逃出来。
问题是,没有任何人见过从那里出来的人,楼兰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但有一点是确认的,那就是那里就变成了一个沙漠。
就算当地牧民提到那里都畏之如虎,称之为“死亡之漠”。
而他们之前得到的消息,就是说在楼兰王国的书籍中,有乙骨文相关的记载。于是,一行人就决定前去寻找这个消失了的楼兰王国。要想进沙漠,首先要考虑到的就是水源。
690. 你是在吓我们吧2
除此之外,由于沙漠面积太大,进到里面之后很难有参照物,极其容易迷路。因此,她们必须找到一个好向导。
一行人在附近找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孩子病的严重,急需钱治病的话,也不会愿意走死亡之漠。
老头的名字叫胡格尔,双方确定了价格什么之后,胡格尔就提出了一些相关的物资准备清单,其中耗费最大的就是骆驼。
不过在沙漠中,骆驼绝对是不可缺少的东西。它们不仅具备强大的运载能力,还能躲避沙漠风暴。不吃不喝在烈日下负重前行,年老的骆驼还能领着主人找到水源。除此之外,晚上还能起到哨兵的作用,在野兽来临之前示警。
好在对于采薇她们来说,有了曌建集团的财力支持,根本不用担心银钱方面。因此在胡格尔说的数量基础上,另外还增加十几峰骆驼。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一行人在胡格尔的带领下出发了。
胡格尔告诉他们,现在这个季节是沙漠最危险的时候,所以一路上一定要非常小心。
采薇她们一行人从博斯腾湖向西南方向出发,路过湖边的时候,蓝色湖水让人目眩。这种景色给人一种错觉,她们好像已经走到了天地的尽头。
过了博斯腾湖之后,才算是真正进入了大沙漠了。然后接着朝西南方向,就进入了当地人说的“黑沙漠”。
胡格尔说,上帝为了惩罚贪婪的人,所以专门创造了这片流动性的沙漠。
这里因为有风不断吹着沙丘,因此沙丘不断变化,每一天都不同。一天一变的地貌,让人们几乎没有任何参照物可定位。
好在胡格尔对这一带非常熟,他对这里一草一木都有印象。
依靠千年不腐的胡杨和胡格尔的经验,才避免了迷路。否则的话,恐怕她们早就迷失在里面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她们才知道为什么人们都会那么惧怕沙漠。沙漠里中午的烈日完全就不是人能承受的,根本就不可能走路。
所以采薇她们一行只能在晚上赶路,快到中午时就赶紧找地方休息。
进入沙漠两天后,又经过一晚上的跋涉,众人看到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来的朝阳。
在金黄色的太阳光芒下,此起彼伏的沙丘像是一堆堆的黄金,众人不由得暗叹:大自然的奇景是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众人沉醉于美景中,胡格尔脸上满是担忧地说了起来:“云流血了,暴风就不远了。”
众人当然知道这是类似“月暗星稀必有阴雨”之类的天气民谣,于是详细问了起来。
胡格尔解释说,天上出现这种鲜红色彩的云朵,当天晚上一定会刮非常大的暴风。
黄杏追着问应该怎么办。
胡格尔回答,他们现在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在暴风之前到达前面一座叫做庞古城的地方。否则的话,全部都会埋在沙漠里再也出不去。
易云笑道:“老头,你不会是在吓我们吧?”
胡格尔叹了一口气不再回答,而是驱赶着骆驼快速朝前走去。
691. 变得和骆驼一样3
说归说闹归闹,众人脚下还是加紧脚步朝前赶。到了这边肯定要听胡格尔的,哪怕是白跑一顿也比陷在沙漠里要好。
胡格尔自己都变得像是一匹快速奔跑的骆驼,不断地催促着其他骆驼同伴。
驼队奔跑起来之后,沙漠中卷起一条长长的黄色水浪,令人眼睛鼻子都睁不开。带了个面罩的采薇还好,其他几个要充汉子的家伙只能趴在骆驼上,不断向外吐着扬进嘴巴的沙子,看上去就像几只不断向外吐气泡的灰蛤蟆。到了后来,几个人连唾沫都没有了,嘴唇一片干裂。
就这么一直朝前跑到中午,别说人都精疲力竭,骆驼也都全身是汗,脚步开始踉跄。
胡格尔见状,只能放缓了前进步伐,但依旧不能停止。
几人都感到喉咙里像是被割伤了一般,哪里能吃得进去东西?只能坐在骆驼身上,拿出水囊猛灌几口水。现在她们对于水在沙漠中有多重要,有了更加直观的感受。
就在这时,吹过来一缕微风。这风懒洋洋的,就像是春暖花开时的南风一样,困乏交加的采薇闭上眼睛,就在骆驼身上打个盹。
胡格尔眯着眼睛朝远方看了一眼,马上眉头就皱了起来。
紧接着,他用手搭在眼前朝那边望了一眼,立即大声叫了起来:“快,快跑!暴风来了!”
采薇她们顺着刚才胡格尔看的方向方向望了过去。
那边的天际变成一种暗淡的土黄色,隐隐看到似乎在移动。
一路上,把骆驼看成命的胡格尔,现在完全不顾惜骆驼的脚力,不断夹紧双腿催促。
事实上根本不用他们催促,骆驼们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撒开四蹄用最快的速度向前狂奔。
采薇她们也愣住了。就这么一眨眼儿的时间,天空猛地暗了下来。
这种暗和六月天的暴雨天完全不同,其实天上的光芒并没有减少,而是空中弥漫着无数的细小沙子。
而且这些细沙越来越浓,人们眼前也变得越来越迷糊。现在他们的驼队刚刚越过了一个沙丘,跑到了沙丘的底部。最前面的胡格尔不断回头打手势让他们加快速度。
黄杏大声叫道:“能不能在这里躲一躲?”
胡格尔更急了,不断打着手势表示这只是风暴的前奏,等下风沙会比现在大一百倍。
众人看他这么一说,立即强打起精神,继续朝前跑去。
跑到前面一个沙丘上,所有骆驼突然全都停了下来。
胡格尔急得满头大汗,不断用鞭子抽打着这些骆驼。
可是不管他怎么喝骂,骆驼们还是全部把头埋进沙子里,跪倒地下一动不动。
采薇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格尔面如死灰:“骆驼们知道跑不了了,所以干脆在这里等死。”
这么一说,众人全都急了起来。在沙漠上如果没了这些骆驼,结局就是死。
采薇大声说道:“胡格尔,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令人想不到的是,胡格尔居然两手合什双膝跪下,那动作看上去就和那些骆驼完全一样。
不仅如此,就连他流露出来的目光,都变得和那些骆驼完全一样。
692. 失去逃生的勇气4
采薇等人也慌了。她们知道,现在就连向导都失去了逃生的勇气。
到了这种时候人才能知道,不管你多么厉害,和天地相比,就连一颗沙都算不上。
“那是个啥玩意?”易云突然叫了起来。
几人目光呆滞地顺着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
“感谢真主!”胡格尔猛地跳了起来,满脸都是兴奋地狂叫起来:“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几人不解地望着他,不知道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团白色影子已经跑近了,众人能看到,是一匹白色的骆驼。
胡格尔急忙动手去拉地下的骆驼。最开始那些骆驼还不愿意抬头,但被胡格尔强拉起来,看到那匹白骆驼之后,纷纷露出和胡格尔一样的眼光。
白骆驼更加近了,这时其它的骆驼似乎都感应到了什么,纷纷抬起头。看到那匹白骆驼,所有骆驼全都兴奋起来。
白骆驼经过他们身边根本就不作停留,继续快步向前跑去。
刚才还闭目等死的骆驼们,根本就不用人们催促,疯狂地跟着白骆驼跑了起来。
这么一跑,骆驼背上的采薇几人,纷纷被颠得不断呕吐起来。
头昏脑涨之间只能死死地抓住骆驼鞍,这时候要是跌下去,那可真不是好玩的。就在他们觉得浑身的骨架都散了的时候,骆驼们终于停了下来。
采薇她们睁开眼一看,她们已经到了一座很高的沙山背后。
驼队的骆驼们也全都安详了下来,只是没见到那只白骆驼的身影。
把口鼻中的沙子吐出来之后,几人睁开眼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终于明白了骆驼们安静下来的原因。
这里是一座古城的遗址。
高大的沙山后面,有一面夯土城墙。尽管残破不堪,但依旧能起到防护作用。
古城里稀稀拉拉分布着一些残破的建筑,早就不是原来的模样。几乎所有的建筑,都被风化成沙子的颜色。
如果不是有那匹白骆驼带着从山那边绕过来,她们根本就没可能发现这里。
一行人在胡格尔的带领下,把骆驼们全部拉到靠墙站好,又喂了一些水和草料之后,找了一间相对比较坚固的屋子钻了进去。
古城虽然残破,但还是能找到很多当时的木料。
易云和赵天赐找了些柴火点燃了火堆,这才发现王麻子这个碎嘴,从风沙开始就一直没说过话。
易云用脚拨了一下瘫在地下的王麻子,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王麻子裤裆里还没完全干的尿印子。
原本准备取笑几句的易云只得笑骂了一句“出息”。
倒是死里逃生心情大好的黄杏来了句:“王麻子你这不对啊,在沙漠上还这么浪费水。”
王麻子虚弱地说了句“懒得理你们”,就拿出水囊来喝了几口。
采薇肯定不会和他们开这些粗俗的玩笑,当即岔开话题问胡格尔:“这里就是楼兰城?”
胡格尔头要得跟拨浪鼓般:“这才哪儿跟哪儿,还早着呢。”
听到这话,王麻子都快哭出来了:“咱们,咱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