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3. 一切答案出来了3
什么时间出现这么一个领袖,谁都不知道。
这是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兄妹两派的后人,已经完全断绝了联系。
即便说哥哥那一族,也就是藏宝族出了个能让他们全体都拥戴的首领,这个首领怎么能找到圣女族?
即便这个首领能够找到圣女族,又凭什么得到圣女族的拥戴?
要知道圣女一族,是完全处于与世隔绝状态的。
反过来,即便圣女族里出了一个领袖,她们根本就不能出去,如何找到哥哥那一脉?
即便找到了,又凭什么得到藏宝族的拥戴?
这是一个根本解不开的结。
壹伽姑姑告诉二俅,圣女族有一个族训:只有遇到带着传国玉印的人,才能离开这里,去寻找藏宝族。
千百年来,她们一代又一代,不断以最残酷的形式繁衍又消亡,这是圣女族人从一出生就被注定的残酷命运。每一代的人都在翘首以盼这个人出现,但他们都在失望中死去。
现在这个人终于出现了,就是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二俅。
听她说完之后,两口子不由得感叹先人的这个设计之巧妙。
正常情况下,外面那个死寨进来里面苗寨的秘密入口是封闭的。
只有当老圣女那一代人死去,留下唯一能活下来的新圣女的情况下,才会打开那条通道。
这也是唯一外人有可能进到苗寨的机会,新圣女会在其中选择一人做自己的丈夫。
假如选中的这个人,并不是“天定之人”,准确的说就是没有传国玉印的人,那么也就是成了新圣女的“上门女婿”,在此继续繁衍下一代,等待下一个轮回。
现在一切的答案都出来了。
拥有传国玉印的二俅,进来和壹伽姑姑成为了夫妻,这意味着什么?
新的圣女族所有人,都是他们两人繁衍的子女,所以二俅是无可争议的最受圣女族拥戴的人。
至于藏宝族那边,绝对也是以见到“传国玉印”为交出藏宝地点的标志。因为圣女族不能出去,所以根本就没有得到传国玉印的机会。
而拥有传国玉印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而且就算知道了,如果不是正好恰逢圣女族换代,也根本无法进入圣女谷。
能将这些机缘全部凑齐的人,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得知这个消息,二俅一下子就嘚瑟起来:“壹伽,过来,给老子穿鞋。老子要去找藏宝族去了。”
“嗯,”壹伽姑姑顺从地给他穿着鞋。
二俅心里这个滋润啊,正准备高唱一首“翻身农奴把歌唱”时,壹伽姑姑又说话了。
“对了,有件重要的事我差点忘了。”壹伽姑姑笑得很甜:“从我们成为夫妻起,我们从此一刻都不能分离。”
“什么意思?”二俅皱着眉头说道。
“意思就是,”壹伽姑姑顿了顿之后说道:“连心蛊已经在咱们俩身上了。”
“连心蛊?这又是个什么玩意?”二俅跳起来大叫道。
“就是从此之后,咱两不能分开。”壹伽姑姑微微一笑。
“如果分开了会怎么样?”二俅声音发颤地说道。
“种在我们心房里的蛊虫就会咬破心脏,我们都会立即七窍流血而死。”壹伽姑姑平静地说。
664.无药可医连心蛊4
二俅暴跳如雷:“那老子要拉s拉尿怎么办?”
壹伽姑姑淡淡地说道:“都已经是夫妻了,还怕看吗?”
二俅气得快炸裂了。
老子好不容易穿越过来,没电脑、没手机、没王者荣耀、没电击戒断更治疗群那些二货一起吹水已经够悲催了。本来想着在这个年代还能图个三妻四妾什么过过瘾,结果结果……
这尼玛的太不公平了!于奇正那个天杀的,找了采薇找如烟,在这里找了不说,还跑另外一本书里面找了七八个,轮到老子就这待遇?啊,就这待遇!
似乎看出了二俅的愤懑,壹伽姑姑柔声安慰道:“我不是那种善妒的女人,将来你说要找小老婆,我是不会阻止的。”
二俅惊喜地抱住壹伽姑姑:“真的?mua,你真的太好了。”
壹伽姑姑红着脸说道:“只是……我还是得一直在你身边。”
二俅先是一愣,这什么意思?随即脸色一变,这尼玛这意思岂不是说……
又过了一会,二俅脸上浮现出无比猥琐的笑容。
“不过,”壹伽姑姑正色说道:“我看到那种情况的话,有可能会心里吃醋。这么一酸,蛊虫住的不舒服,可能就会闹脾气。不过你放心,这种情况不会死,只是……”
“只是怎样?”二俅紧张地问。
“只是你会不举。”壹伽姑姑说道。
二俅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一头栽倒。
壹伽姑姑上前拍着他的背心,无奈地说道:“亲爱的,我也想多宽容一点。但是没办法,我既几控制不句我既几啊!”
二俅挤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脸:“你知道,我对你那可是真爱啊。我保证,我发誓,一生一世都爱你呵护你珍惜你认真你疼爱你把你捧在手掌心上,我会用自己的生命爱护你一辈子,永远不会离开你,无论顺境逆境,无论贫穷富有,无论健康疾病都能一直守在你身旁……要不,你还是把这玩意解了吧?”
壹伽姑姑笑得很愉快:“既然这样,有没有连心蛊,又有什么区别呢?”
二俅张大嘴,愣了好一阵才说道:“不是,你听我说啊,你看咱两都是夫妻了,就应该彼此信任对不对?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就算没有毒吧,想到身体里面爬着个虫子,总是感觉毛毛的。”
“解不了。”壹伽姑姑干脆地回答。
看着二俅的苦瓜脸,她又解释起来:“没骗你,是真的解不了。先祖说过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先祖还说了,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你想想啊,要没有这个连心蛊,这么多代来做女婿的男人会没有想逃的?所以咱们这个蛊是天生融进了血液里,只要成为夫妻就会进入对方体内,根本没法可解。”
二俅垂头丧气地跌坐在了地下。
见他这个样子,壹伽姑姑又于心不忍,过来搂住他的头,把手插到头发里抚摸这说:“其实你也可以多想想好的一方面啊。”
二俅心里“呸”了一声,心想这还能有什么“好”的方面?
壹伽姑姑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665.平等宽容安全感1
壹伽姑姑开始讲了起来。
圣女族的这种传承方式曾经差一点就中断了。
这种结合方式双方也没什么感情,男方只不过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对男方而言,很大程度是因为连心蛊的控制,敢怒不敢言。
有一代的圣女,因为自己占据主导地位,所以对招进来的“女婿”极为鄙视,平日里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
后来那个男人实在忍受不了,宁可死也不愿意再受这种侮辱,于是就要离开这里。要不是发现得及时,两人也就都死了。
从此之后,圣女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而是平等的对待对方。
不仅这一代的圣女,而且以后的圣女也都吸取了这个教训,和丈夫之间都是平等相处。
说来也有点意思,之后的每一代圣女夫妇都是恩爱有加。
听到这里,二俅不由得陷入了思考。
漫漫历史长河中,占据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间里,婚姻都是被指定的。也就是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理论上来说,这种“不自由”的婚姻,一定是痛苦的。但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是相伴一生儿孙满堂。不仅如此,甚至连“殉情”这种事都是屡见不鲜。
到了后世,每个人都有权利自由恋爱,选择自己心仪的人结婚。按道理来说,自己自由选择的人,当然是可以终生相守。但特别讽刺的是,离婚率一路攀升。即便是身处婚姻中的人们,没有人敢保证能和对方一直白头偕老,也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或者对方未来是否会变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居然变成了一种毫无把握的奢望。
在每个人获得越来越多的“自我”的同时,失去了“宽容”。
哦不,不是失去了宽容,而是转换了一种形式。那些人们对自己的宽容放大到了极致,而对身边的人宽容下降到冰点。
而宽容,恰恰是夫妻之间最不可缺少的东西。
接着,二俅又想到一件事。
在刚刚出现“电视机”这个东西的年代,只有一到两个电视频道。人们都看得津津有味,每天辛勤劳作完之后,最大的享受就是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着电视。
后来电视频道越来越多,多到不管你想看什么样的节目都有,但绝大多数人都是不断变换频道,这个也不好看,那个也没意思。
或许很多时候,“没有选择”往往是最好的选择。
就像现在自己和圣女,你属于而且只属于我,我拥有而且只拥有你。游戏规则注定双方只能生死不渝。在失去“选择的自由”同时,获得了最大“婚姻安全感”。
同时拥有了“平等”、“宽容”和“安全感”的婚姻,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开心了起来。
他望向壹伽姑姑,正好看到她也看着自己。两人的眼睛里,都流淌着一泓清澈的泉水。
有些时候是不需要语言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靠近对方,相互把头靠在了一起。他们知道,这一生都会这样,直到两人同时死去。
当牵着手的两人回到对岸,万茛苟等人都被这种洋溢着的幸福感染了。
666.又要做防毒面具2
壹伽姑姑告诉他们,“催情草”其实并不是一种草,而是一种蛊虫。
这种蛊虫就像是人的“媒人”一样,在中间牵线搭桥,能引发虫王和虫后的配偶欲。
而这种蛊虫非常稀少,只有在远离人群的深山大墓里才能找到。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种蛊虫。
。。。。。。。。。。。。。
于奇正选了距离长安一百多里外的烟霞镇九嵕山。
事实上他根本不用选,因为他在后世的时候,曾经去召陵旅游过,知道本朝皇帝就葬在那里。
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装模作样地看了几天山峦图。
阎本德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叫来已经回京的李淳丰商议。三人商量之后,决定先去实地勘察一番。
第二天,于奇正就带上倪大虎和常欢,同阎本德和李淳丰一起出发了。
这个季节九嵕山正值枝繁叶茂。行走其间,林间鸟鸣湫湫,很是让人愉悦。
翻过几座山后,面前出现一条山间小溪。
李淳丰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看了天空和四周的景色之后说道:“此水可以。”
风水风水,藏风聚水也。因此选陵肯定附近要有水,而对水的要求并不是只要是条河就行。
这中间有哪些规则,于奇正不是很清楚,但李淳丰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这条河可以作为陵墓的“水”。
这条小溪并不大,横跨也不到两丈,清可见底的溪水很容易看到深度也只是刚刚到人的小腿肚子。
几人趟着水过了小溪,对面是一个小树林。
倪大虎象狗一样抽了几下鼻子:“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
其他几人纷纷表示没什么感觉。
倪大虎说道:“你们真没闻到?刚才过河时我就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本来以为是这边林子里的野花,可现在并没有看到任何花啊。”
他这么一说,于奇正也用力地吸了几口气,确实闻到了一阵花香,紧接着就感到一阵强烈的睡意。他的眼睛开始耷拉下来,快要闭上眼皮的时候发现周围几人人的情况都和自己差不多,不由得心中一惊,大声叫了起来:“有毒,快退!”
几人听到这个叫声,脑子里瞬间清醒了一刻,趁着这片刻的清醒,急忙捂住口鼻朝后狂奔。
跌跌撞撞回到河边,都全身无力地软到了地下。
休息好一阵之后,又用冰凉的溪水洗了好一阵脸,才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瘴气呢?”李淳丰不解地自言自语。
而倪大虎则发现了一件事:常欢不见了!
刚才突然遇到那种情况,每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后来拼命往回跑,哪里有空去注意旁人?
等到现在反应过来,才发现常欢不见了。
于奇正焦急地对着前面的林子大叫了几声“常欢”,没有任何回应,大家都急了起来。
阎本德说道:“他会不会吸入瘴气过多,晕在里面了?”
确实,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最大。
于奇正急忙从衣服上撕下布条,解开裤子用尿浸湿,做成“简易防毒面具”就要往林子里冲。
667. 这些荆棘刺有毒3
刚刚跑了两步,就听到林子里面一阵像是唱戏的“咿呀”声。
“是常欢!”倪大虎叫了起来,也撕下衣服准备做防毒面具。
“用这个吧?”李淳丰从怀中一个盒子里取出几个棉花团。
倪大虎接过来塞到鼻孔里,一阵强烈混合着薄荷和其他辛辣药物的味道直冲鼻腔,整个人马上清醒了。
李淳丰说道:“此物可抵一切瘴气,我行走山川大河之间,所以随身又备。”
于奇正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有这种好东西早不拿出来,害得脑子闻尿。不过想想也不能怪人家,你自己急匆匆做防毒面具怪谁?
几人塞好防毒药棉之后,再次进入林子里。
刚刚一进林子,四周就猛地一暗。抬头从树叶缝隙中一看,一朵乌云遮住了太阳。气氛一下子就莫名地变得紧张起来。
前面又传来了那种像是唱戏般的声音,于奇正等人对视一眼,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很快他们就冲到了林子深处,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得一愣。
常欢整个人被一些野生的藤蔓紧紧地缠在一颗大树前,看上去就像被人绑在树干上一样。
他脸上的表情非常怪异,完全说不出是哭还是笑。而他的口中,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不知道什么戏。不但如此,整个人还在不停地扭动着。但是这种扭动并不是奋力挣扎束缚着他的那些藤蔓,而是像是唱戏般的动作。
于奇正急忙朝着常欢跑了过去,快接近的时候突然从旁边“唰”地窜出一根藤条,一下子就绑住了他的脚脖子。
猝不及防之下,于奇正摔倒在地。
紧接着脚下一股巨力传来,将他整个人朝最近的一棵树拖去。
于奇正急忙去抽随身带的刀,刚刚碰到刀柄,手腕就被另外一条飞出来的藤蔓给缠住了。
危急时刻,跟着他身后过来的倪大虎钢刀出鞘,刷刷两刀砍断了束缚着于奇正的藤条。
于奇正爬起来就朝常欢跑去,倪大虎紧随其后。
“别过来!”常欢用唱戏的腔调说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怪异,惊恐痛苦害怕焦急全部都挤在又像哭又像笑的脸上。
“常欢你别急,我们来救你!”于奇正抽出刀朝缠住常欢的藤条砍去。
“这是食人树,”常欢挣扎着说道:“你们快走!”
于奇正和倪大虎也不回答,同时对着常欢身上的藤条就砍。
还没等砍到藤蔓上,树上就又窜出了几根粗壮的藤条,一下子把二人都缠住了。
这次可不像刚才那样只是两条,而是迅速飞出了很多条藤蔓,将两人全身都缠得死死的,一下子就拉了过去,和常欢绑在了一起。
两人奋力挣扎,但刚一用力就感到一阵剧痛,藤条上竟然还长着一些又倒刺的荆棘。
越是用力挣扎,藤蔓绑得越紧,荆棘也刺进肉更深。
二人吃疼,也就不敢再用力挣扎了。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个更糟糕的情况,停止挣扎后,被荆棘刺进去的部分疼痛感消失了,转而是一种又麻又痒的感受。不用说,这些荆棘刺有毒!
这还不算完,一条比拇指还粗的藤蔓对着于奇正的脖子缠了过来!
一旦被缠上,肯定是当场窒息身亡。
668.移植食人树目的4
就在即将被藤条缠上脖子时,一团火焰闪了过来。
那根藤条像是活物一样,迅速地收了回去。
于奇正和倪大虎出事时,跟着进来的李淳丰就指挥着阎本德一起折树枝做火把。
两人不敢靠近食人树,所以需要比较长的树枝,这么一来就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好在最紧急的时间救下了于奇正。
很明显这些藤蔓是怕火的,只要火把一靠近就会缩回去。
可问题是火把一移开去其它部位,刚才缩回去的藤条又会迅速地回到原处,再次缠上他们的身体。
阎本德和李淳丰不断地挥舞着火把,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虽然他们手里拿着的树枝足有一丈多长,燃烧着的那头不断晃动。
阎本德一个手抖,火把碰到了倪大虎的衣服下摆,衣服被点燃了。
倪大虎一声惊叫:“我草,你特莫的要烧死我啊!”
阎本德也是急得快哭了。
这时李淳丰看到,被点燃衣角部分的藤条全都缩了回去,由于有火,一时都不敢再绑上来。
看到这种情况,李淳丰情急智生,点燃了倪大虎另外一侧的衣服。
这边的藤条一下子松开了。
李淳丰急忙把火把移到还缠着倪大虎上身的藤条。
藤条全部松开,倪大虎一下倒在地下。
“快滚过来!”李淳丰和阎本德大声叫道。
其实不用他们开口,倪大虎就已经打滚了。等他滚到李淳丰他们脚下时,身上的火也熄灭了。
尽管浑身上下烟熏火燎的狼狈不堪,但却完全脱险了。
李淳丰二人大喜,赶紧如样炮制,救回了于奇正和常欢。
于奇正三人急忙脱下衣服,去拔那些残留在身上的刺。
由于刺上都长着倒勾,一个个疼得龇牙咧嘴的。
三人都伤得不轻,特别是被困着时间最长的常欢,简直已经去了半条命。
“妈拉个巴子的!”倪大虎怒骂一句,捡起地下的火把,伸过去点燃了那颗食人树的纸条。
只听得一阵轻微的霹雳巴拉声,食人树着火烧了起来。
本来于奇正准备阻止他,不要引发了山火,但这片树林并不大,而且都是稀稀疏疏的,应该这种可能不大。况且这食人树在这里,也是个害人的东西,确实得除掉。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众人还是守在原地,观察着火势。
“这是个啥鸡霸玩意?”倪大虎依旧愤愤不平。
常欢解释起来。
食人树,是一种大型食肉植物。它会利用藤条绑住经过的野兽或者人,然后用树干上分泌的腐蚀性液体慢慢将猎物腐化,再通过树皮吸收养分,往往将猎物腐蚀得连骨头都不剩。
让李淳丰赶到奇怪的是,这种树只是在寒冷或者极热的地方有,秦岭一带从来没有过相关记载,不知道为何在这里居然出现一棵。
阎本德露出沉思的目光,转而问身边的李淳丰:“按照常小弟的说法,如果本地没有这个东西,那就是说有人移植过来的。那么移植这棵树的人,目的是什么?”
李淳丰盯着已经开始减小的火势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恰恰可以排除掉这个可能。”
669. 一间小小的寺庙1
“你们两打什么哑谜呢?”倪大虎不满地说道。
李淳丰笑着解释了起来。
阎本德担心的是,这棵树是有人移植过来保护墓地的。而能在很远的地方移植这树过来的,肯定是非富即贵。
要知道,有些风水宝地被人占了把灵气都吸收了,再去那里下葬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而他说恰恰不会这样的理由是食人树性属极阴且凶残。任何风水宝地都讲究阴阳调和,这树至阴至残,在自己的墓地种这种树,就算是再好的风水也都会被破坏掉!因此,附近不会有大墓。
“那么,咱们是不是就没必要在这附近再找了呢?”于奇正问道。
“不然。”李淳丰答道:“现在这树已经被咱们除了,其气不久后就会被吹散,因此倒也是无妨。”
经过这么一阵折腾,天色也快黑了。现在再回去,恐怕就是一整夜都不得休息了。
几人商量了一下,尽管食人树已经除掉,但留在这里心里总是毛毛的。不如继续再往前走一点,兴许运气好前面山里有山民,那就可以借宿一夜了。
就这样继续向前又走了个把时辰,到一个山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常欢一屁股坐到地下:“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咱们就在这露宿一夜吧?”
作为一介书生,今天又受惊吓又受伤的,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众人也没什么话说,正准备就地露宿时,阎本德指着前面说道:“那里好像有光。”
几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在半山腰那里有一点灯火。当下不由得大喜,打起精神朝灯火发出来的地方走去。
等走得近了,几人发现原来这里是一间小小的寺庙。
撬开寺门,一个小沙弥打量了几人一阵。
阎本德掏出鱼袋表明身份,小沙弥不敢怠慢,立即将“几位官爷”迎了进去,并通知了方丈。
双方坐着简单聊了几句。
这个庙本来不大,又在深山之中,因此平日里也没什么香火。所以庙里就这一老一小两个和尚,自己种一点菜地,加上偶尔路过的香客施舍一点,虽然清苦了一些,但也还能勉强维持。
说到这里,老方丈说道:“几位还没用膳吧?”
说完就让小和尚去取些吃食来,于奇正不好意思让人家端茶递水,赶紧说了句“我去帮忙”就跟着去了。
吃完饭又寒暄了一小阵,几人就打了水洗脚,进到庙里的客房。
由于白天过于劳累,几人一上床就睁不开眼了。
“大家别睡!”于奇正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庙里有蹊跷。”
他这么一说,几人全都紧张起来,强撑着睡意问是怎么回事。
于奇正说道:“刚才我跟着小和尚去厨房时发现,他们的碗柜上摆满了碗。”
“这有什么?”阎本德不解地问道。
“总都料,你有没有摸摸那些碗?”倪大虎的声音有些紧张。
作为江湖经验最丰富的倪大虎,很快就从于奇正的话中发现了问题。就算是不大的碗柜,要摆满碗碟怎么说也得几十个。这个野庙就两个和尚,有什么必要用上这么多碗?
670. 探听人家的秘密2
倪大虎问于奇正的意思是,如果用手摸过,那些碗碟都非常洁净的话,那就证明庙里藏着不少人。
他这么一解释,其他几人马上就想到一些土匪借着庙宇做掩护,干那些谋财害命的勾当。于是全部都紧张起来,没了什么睡意。
“摸过。”于奇正答道:“上面全都集满了灰尘。”
倪大虎“哦”了一声之后说道:“那还好。不管了,咱们先睡一会吧。”
众人想想也是,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就算遇到什么情况,也得先恢复一些体力。
睡到半夜,倪大虎推醒了于奇正。
其实之前他就想过了,那个碗柜的情况最有可能的,就是后面有道暗门。只能为了让他们安心休息,所以当时没说什么。
“暗门就暗门呗,说不定是建庙的时候,担心遇到兵荒马乱,就做一个地方可以避难呢。咱们何必去探听人家的秘密?”于奇正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万一是土匪洞的入口呢?”倪大虎说道:“比如土匪们把抢来的女子关在里面之类的。”
于奇正哪里不知道,他就是心里好奇随便扯个理由。不过,有这么一个暗门总是有点提心吊胆,还是去看看比较安心。
这么一想,便答应了倪大虎去探探的请求。
两人正准备出门,于奇正就又想到一点:万一真是有什么情况,屋里几个人都睡得死死的,连跑都没法跑。
看来还是得把他们带上。推醒其他几人后,一行五人蹑手蹑脚地摸到厨房里面。
小心翼翼地挪开碗柜,后面果然出现了一道暗门。
进入暗门,里面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密室。密室不大,只有一个房间大小。
常欢不满地说道:“这就是躲兵灾土匪的暗室嘛,疑神疑鬼的搞得大家都睡不好觉。走了走了,回去睡觉吧。”
密室不大,几人进来后三三两两地站着。其他人在察看四壁,比较胆小的常欢就站在最中间。
常欢实在不想在这个气闷的地方继续待下去,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往外走。
刚刚脚步移动,脚下就被什么绊了一下,接连打了几个踉跄,扑到了阎本德身上。
“你干什么?”阎本德一把推开常欢。
“我被绊了一下。”常欢急忙解释。
“胡说,这里都是平地,咱们都忙着,谁去绊你啊?”阎本德说道。
“真的!”常欢叫了起来:“我真的是被绊了一下。”
于奇正心里一动,急忙把手里的小灯笼移了过去。
常欢刚才站立的地方,也就是密室的中间地面上,几个钉子凸了出来。
其实说是钉子也不对,应该来说是几根凸出地面的小铁棍。
于奇正察看了一下,这些小铁棍总共有7支,也不知道插在地下有多深,露出地面的部分,大概也就五厘米长。如果不是常欢被这么绊一下,根本就发现不了。
“北斗七星。”李淳丰叫了起来。
其实不用他说,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这七颗“钉子”是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列的。
星相之术,深奥晦涩,普通人都是难窥门径。但北斗七星,确实最为浅显常见的。
一个普通人,如果说之认识一个星座的话,那无疑就是北斗七星了。
671.北斗七星的奥秘3
北斗七星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组成,因其排列曲折如酒斗,故而得名。
观测星相,自有传说起,便是华夏最为重要的事情之一。
为了认识星辰和观测天象,星宿家将固定的恒星根据位置排列组合,称之为星官。
各个星官所包含的星星数量不尽相同,其中有三十一个属于是重要位置,故被定为三垣二十八宿。其实这种定位,和后世天文学里的“星座”非常相似,只不过早了几千年而已。
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它们和黄道带上二十八宿合称三垣二十八宿。
紫微垣是天帝居住的地方。即五宫当中的中宫,又称紫微宫或紫宫。“紫”是“此”意,“宫”是“中”意。因为天神运动,阴阳开合,都在此宫之内,所以叫“紫宫”。
属己土,乃南北斗中天的帝王星,为官禄主,有解厄、延寿、制化之功。喜左辅、右弼为其辅佐,天相、文昌、文曲为之部从,天魁、天钺为之传令,日月为之分司,更喜会合禄存、天府,其威能制火铃为善,能降七杀为权。
故此,地下的皇宫即对应紫薇垣。紫宫象征一座皇宫,其中由至高无上的天帝太一神及太子、王后等构成的皇室家族。由各种臣僚组成的藩卫机构,如同一个天国王朝,对应人间王室朝廷。此区星象变化预示皇帝内院,除皇帝之外,皇后、太子、宫女等命星都在这居住,流星现则内宫有丧,星象异则内宫不宁。
而北斗七星,就是属于紫微垣的一个星官。北极星为天帝的象征,而北斗则是天帝出巡天下所驾的御辇,一年由春开始,而此时北斗在东,所以天帝从东方开始巡视,故《易·传》:“帝出乎震,震卦在东。”
《晋书·天文志》记载,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在七颗星中,“玉衡”最亮,亮度几乎接近一等星。“天权”最暗,是一颗三等星。其它五颗都是二等星。在“开阳”附近有一颗很小的伴星,叫“开阳辅”或“开阳增一”。
北斗七星在不同的季节和夜晚不同的时间,会出现于北半球天空不同的方位,所以古人就根据初昏时斗柄所指的方向来决定季节。
古籍《鹖冠子》记载: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人们根据北斗七星在夜空中的指向,就可以指导农业生产不误时节。古语有云,“夜看北斗知北南”。
而北斗七星中,处于枢纽位置的,就是连接斗身和斗柄的“天权星”,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文曲星”。
倪大虎哈哈一笑,一脚朝文曲星上踩去。如果说这里真有什么机关的话,自然是在此处无疑了。
“且慢!”李淳丰一边惊叫着一边将倪大虎推开。
倪大虎一下摔了个屁股墩,怒声叫道:“你干什么?”
李淳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如果就这么简单,有必要做这个机关吗?”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低下了头。
确实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假如真的就是这么简单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设置这么一个机关了。
672. 中了老秃驴的道4
李淳丰半闭着眼,手指不断的弯曲伸直的变换着。
众人都不敢打扰,谁都知道,论星相,李淳丰是毫无疑问的当世第一。
李淳丰计算了好久,说出了一句让倪大虎气得鼻子嘴巴全歪了的话:“没错,是文曲星。”
尽管气成了歪瓜裂枣,但倪大虎心里还是知道的,李淳丰的“是文曲星”和他的“是文曲星”完全不同。
一个是经过了精心的演算,一个是瞎猫撞死老鼠。
不过这个时候也就没必要计较这么多了,倪大虎一脚踩到了文曲星位的“钉子”上。
屋子正中间地面,一块两尺见方的地慢慢下沉,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深洞。
于奇正抽了过去,拿着小灯笼对着里面照着。不过洞内太深了,灯光所照之下,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下去看看。”倪大虎说道。
于奇正耳里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声,急忙一脚把已经到洞口的倪大虎踹了开去。
“总都料你……”倪大虎叫了起来。
话音未落,“噗噗噗”三声沉闷的响声在几人头顶响起。
打着灯笼抬头一看,三支短箭扎在头顶的石壁中,尾部还在兀自抖动着。
倪大虎不禁也是一阵后怕,若不是于奇正刚才那一脚,这三支短箭已经把自己射了个对穿。
于奇正打着小灯笼照着头顶,三支手指粗细的箭,露在外面的部分箭骨光滑,上面泛着幽蓝色的光。毫无疑问,箭上涂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倪大虎顿觉双腿发软。
李淳丰这才说道:“还莽撞不?只要擦破一点儿皮,你死得有多难看知道不?”
倪大虎也不再争辩,低声问于奇正:“咱们还下去不?”
于奇正答道:“本来我还在犹豫,但既然设下这么狠毒的机关,下面绝对不是寻常物。必须要去探一探才是。这样,你们在上面,我先下去探探。”
众人哪里肯依?不过于奇正说了一番自己对奇门遁甲比较熟悉之类的话云云,最后还是力排众议,腰间缠着绳子往下探了过去。
下到洞里后,才发现里面是个倾斜角度的下坡。
刚要张嘴和上面的人说,突然觉得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样,猛地一疼。
于奇正伸出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于是继续爬了两步,现在地面已经平了。当即朝上面喊道:“下面是一条通道。”
既然是一条通道,也就没什么好想的,其他几人也就纷纷爬了下来。
一行人朝前面走了一小段路,常欢突然“嗷”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于奇正连忙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错觉,好想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常欢答道。
于奇正脸色大变:“赶紧退!”
话音未落,只听得头顶轰地一声响,上面的石板盖了下来。
“草!中了老秃驴的道了。”倪大虎叫了起来。
几人不由得暗暗懊悔,大家都急于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实在是太大意了,居然没想到后路会被断掉。早知道这样的话,应该还是留人在上面守着。
这时众人耳里听到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声,那声音由小变大,听上去就像是很多的虫子在地面爬动所发出的,几人全都变了脸色。
673. 大家就都明白了1
常欢颤抖着问道:“这是什么?”
倪大虎翻着白眼说道:“这谁知……蝎子!卧槽踏马的好多蝎子!”
其实他这么叫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在他们前方出现了一群蝎子。
本来蝎子嘛,谁都见过,也没什么特别的。
特别的是,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是黑压压的一片,全部堆积在一起的蝎子群,数量多到根本就无法统计。
有很多一个两个伤害性不大的东西,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量变产生质变。”
比如说蝗虫,这种很常见的害虫,只要大量聚集在一起形成蝗灾的话,那可不亚于任何洪水猛兽。
他们面对的情况也是这样,被一只蝎子蛰了不会死,但要是被这么一大群蝎子蛰,那会是个多么难看的死状,连他们自己都很难想象。
“快跑啊!”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几人一起朝后跑去。
没几步就跑到了入口那里,看着头顶的石板,不由得暗暗叫苦。
一团火光燃起。
危难时刻,于奇正想起了那次在大巫师墓中的“宝贵经验”,脱下衣服点燃,冲到众人面前不断挥舞着。
果然,“火”这种东西几乎是一切动物的克星。火焰燃起之后,蝎子群暂时停止了前进。
或许是它们知道面前的猎物也跑不了了,根本就不急于进攻。
于奇正把完全燃烧起来的衣服朝着蝎子群抛了过去,最前面的一些蝎子躲避不及,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很快众人就闻到了类似烤肉的香味,竟然让人在这种情况之下感觉到了饿。
对面的蝎子纷纷后退,躲避开那团烧得正旺火。
“对,死也抓点垫背的。”倪大虎也脱下外套准备点燃。
于奇正一下子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接着沉声说道:“大家一起脱下外套点着,冲!”
几人一想还真是这样,退是肯定没法退了。继续留在这里,一件一件的点燃衣服,最后也就延迟一点点时间而已。现在只能往前面冲,如果能够冲破这个“蝎子阵”,说不定还有活路。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冲不过去,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和留在这里一样而已。
这么一想之后,几人麻利地脱下外套,正准备点时又被于奇正阻止了。
这些蝎子都是在地面上。
刚才于奇正手里点燃的衣服像是拿着一个拖把一样在地下挥舞,因为是在原地也没什么区别。
但如果现在往前面冲的话,这样子对付地面的蝎子,人根本就跑不起来。
就眼前看到的蝎子群长度,根本就不可能跑过去。
于奇正让所有人把衣服撕成宽约两扎的布条,然后连接在一起。
接着由把这些连在一起的布条卷成了一卷。
尽管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纷纷按照要求办了。
“酒!”于奇正叫道。
作为跑江湖的汉子,出门时都会随身带上一大壶烈酒,免得有时候买不到。
这次要进山,倪大虎就背了一大葫芦酒。
于奇正接过烈酒,倒在了布条卷上。
这下大家就都明白了。
674. 那些蝎子跟来了2
这条坑道是有一个斜着向下的坡度的,等下把这个布条卷全部点燃之后,朝着前面一滚,就能出现一条“火路”,他们就从这条火路上往前冲。
明白之后不由得暗暗佩服于奇正,这种时候还能这么镇定的想到这种办法。
这就叫做“尽人事安天命”,把人能想到的做到最好,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天命了。
布条卷点燃滚动,果然出现了一条火路,可能是因为刚才被烧死了一些同伙,蝎子们对“火”这个东西更加惧怕了。见到火焰躲得更快了。
倪大虎一马当先,见到火团滚得慢赶紧踢上一脚。几人紧随其后,踩着地下的火朝前冲。
几人亡了命的跑,一些躲避不及的蝎子被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过这时也顾不上这些了。
布条卷全部的长度大概也就几十米,很快他们就已经全部跑完了。
这么快速的跑动中,自然没办法点燃小灯笼照明,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中。
幸运的是,脚下已经不是那种踩在蝎子上,而是踏到实地上的那种感觉。这让几人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估计应该是已经突破了蝎子阵。
只是这时候谁都没停止下来,继续疯狂的朝前跑。毕竟刚刚脱险,后面那些蝎子会不会追上来是个未知数,能尽量跑远一点就多安全一点。
倪大虎突然叫了起来:“总都料,这路怎么突然这么陡啊,哎呀卧槽……”
于奇正刚准备说停下来点燃火折子看看,就听到前面“噗通”一声,然后是水花四溅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倪大虎掉到了水里。
还没等反应过来,也是脚下一滑,“噗通”一声也掉了水里。掉下去之前高声叫了一句“别过来!”
虽然他叫了,但跟在身后的阎本德还是收势不住,也跟着“噗通”一声掉了下来。
这时已经浮起的倪大虎也叫了起来:“别来!”
其实不用他叫,后面的李淳丰和常欢两人听到前面的动静不对,已经停下了脚步,点燃了手里的火折子。
这时掉下去的三人全都浮了上来,借着火折子的光芒一看,他们确实是掉进了一个大水潭。
由于火折子就那么一点亮光,一时也看不清水潭有多大。
好在即使水潭再大也不怕,反正岸上面还有两个同伴可以拉他们上去。
不过,他们滑下来的那一小段路非常陡峭,从这个地方肯定是很难营救的,搞不好还把他们也给拉下来。
于奇正从怀中取出油纸包扔了上去:“点灯笼。”
这种情况下,点燃灯笼看清周围形势,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拉他们上岸是王道。
李淳丰接过油纸包打开,从里面取出蜡烛点燃,然后打开折叠着的纸灯笼,和常欢一人挑了一只,周围的亮度提高了许多。
就在于奇正准备让他们赶紧找平缓点的地方拉他们上来时,只听得先后“噗通”两声,两人也跳到了水里。
倪大虎怒叫道:“你们干啥涅?”
常欢带着哭腔叫道:“蝎,那些蝎子跟上来了。”
675. 回头是岸不是岸3
常欢跳下来时惊慌失措,灯笼也掉在水里熄灭了。
好在李淳丰比较镇定,自己慢慢滑下来时,一直把灯笼高高举过头顶,被倪大虎及时接到了手里。
大家都朝后面望去,果然如常欢所说,后面的蝎子群已经全部跟了过来,围在水潭边不断举着两个钳子,看上去像是在示威一样。
几人心里都不由得暗想:幸亏这些蝎子不会游泳,不然可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即便蝎子不会游泳,他们想从原路上岸的可能性已经为零了。当今之计只能看水潭四周能不能找到其他出路了。
现在灯笼目力所及,能看到从他们掉下来的这个方向的左右两侧都是土壁,但潭水对岸有多远看不太清楚。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如果是一个很小水潭,蝎子们一围,那就连岸都上不了了。
几人朝着前方游去,游到水潭中间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对面了,根本就不是岸,而是和左右两边一样,是一面垂直的土壁。
于奇正不由得暗暗叫苦:现在还真的应了佛家说的“回头是岸”了,这个水潭唯一的岸就是来路。可现在回去的话,岸上布满了蝎子。就算没有那些蝎子,下来的通道也被堵死了。
看着顶上的土,踩着脚下的水,这下可真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
二俅他们一行人从圣女族的寨子出来后,按照壹伽姑姑所说的,在这边深山里找古墓,希望从中找到催情草。这天,看到前面的山谷中一个村子。说是村子,其实也不过是零零散散搭建着一些房子,估计也就十来家人。
“今天不用露宿了。”二俅兴奋地说道。
其他几人也是这么想,已经连续在外面露宿好几个晚上,那滋味不提也罢。
一行人朝着村子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张迁儿一把拉住二俅说道:“二爷,这村子不对劲。”
二俅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劲了?”
张迁儿眼睛盯着村子说道:“这不是苗寨。”
二俅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又怎么了?谁规定汉人就不能住这了?”
其实张迁儿说的这一点,其他人也发现了。现在他们已经能看到村子里的房子,并不是苗家的吊脚楼,而是汉人通常搭建的那种草屋。
虽说汉人很少进入特别深的山中,但并不代表没有。这种情况通常是不知道哪个朝代被朝廷追捕的家族,为了活命躲入深山,后来慢慢也就在那里住下生根繁衍。
所以,对张迁儿提出这一点,二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张迁儿神色严肃地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后就开始说了起来。
凡是作奸犯科的人,都对被处决的犯人坟地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一方面是怕,另外一方面又特别好奇。万一哪天刀落到自己头上,会被葬在什么地方?
也就因为这个原因,以前张迁儿行偷盗之事的时候,去看过好几个坟岗。
说道这里,张迁儿指着前面那个村子说:“你看这个村子,四周都是恶石怪峰。既无盖顶之木,又无通江活水。这也便罢了,村子四周全部都是坟头,而且这些坟头排列得方方正正,成一个正方形把村子围着。而里面的房屋,是一个人字形布局……”
676.没有乡亲的情份4
“囚!”万茛苟叫了起来:“人在口中,是个囚字。”
“死囚局。”张迁儿补充说道:“别忘了这个口字是由坟墓组成的。”
这下所有人都神色肃然起来。
本来这里出现汉人村落,虽说不常见,但也勉强可以接受。
但既然是汉人,怎么都不可能建出这样的村落格局。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不懂风水,也绝不可能把村子四周都修建成坟墓围起来。
“那……咱们还是不要去了吧?”孙田邈说道。
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他们的目标是找到催情草,没必要节外生枝。
就在都准备放弃的时候,壹伽姑姑指着那个村子不断比划,意思是你们怎么不走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几人心里一动。二俅问道:“是不是催情草在那里?”
壹伽姑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要头。
这什么意思?几人都有点蒙。
二俅笑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在那里,但是不确定?”
这次壹伽姑姑连连点头。
其他几人都笑了起来。
张迁儿说道:“嗯,夫妻就是夫妻,沟通起来真顺畅。”
几人又是一阵笑。
既然这里有这个可能,那也就不管它怪异的的格局,先去了再说。
几人进村后,发现这里的村民一个个都冷冰冰的,根本不搭理人。
孙田邈拦住一个村民,说自己几人是行路的,希望能在这里借宿一宿。
虽然还是不理不睬,但那个村民还是把几人带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草屋,往里面指了指就走了。
尽管觉得怪怪的,但不理就不理吧,时间也不早了,爬了几天山也是够劳累的,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计议吧。
几人合衣躺下,睡到半夜里突然被外面的火光惊醒了。
张迁儿第一反应就是谋财害命,抽出钢刀跳了起来冲到屋外,眼前的情形让他愣住了。
村里的村民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地朝着村外跑去,边跑还边叫着“走水了。”
从他们慌乱的情形来看,并不是来对付他们的。还有一点让他想不通的是,村民们虽然慌乱,但脸上都露出无比欣喜的神色。
这时其他几人也走出草屋,看到眼前的情况也有点想不通。这里失火了,可是村民们没一个想着救火的,而是拼命朝外面跑。
二俅赶紧去找到水桶,跑到村里唯一的水井边,就被一个人拉住了。
这个人之前进来时他们就注意到,村民们好像都听他的,应该是这里的村长或者族长。
“失火了,还不快跑!”村长厉声说道。
二俅回头看了一下:“这个火势应该可以控制下来啊。”
村长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了:“没见到咱们自己的人都跑了吗?你们少管闲事,让你们跑就跑。”
二俅暗骂了一句“狗咬吕洞宾”,就对跟过来的自己人说道:“人家自己都不要房子了,咱们何必管?走。”
就在这一会,村里的火势更大了。
几人也懒得多说,跟在村民中就跑了出去。
让他们奇怪的是,跑出村子之后,这里的村民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朝外跑去,而且跑的方向都不同。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头看自己被烧毁的家,而且分开时连个招呼都不打,彼此之间像是根本不认识一般,哪里有半点乡亲的情份?
677. 村里出了个天才1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村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二俅他们回去救火,一直跟着在一起。
他回头看着烈火中的村子,眼里没有半点留恋和惋惜,而是透露出无限的厌恶。
接着,村长的脸色变成了一脸轻松,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叹息道:“终于解脱了。”
二俅见他脸色不像之前那么阴沉,嬉着一张脸凑过去问道:“村长,这怎么回事,能和我们说说吗?”
村长看着已经快烧完的村子,心情也是大好,当即说了起来:“我们这群被诅咒的人,今天终于得到了解脱。”
接着就慢慢地讲了起来。
之前二俅他们猜测的没错,他们确实是汉人。
他们的先祖奉王命缉拿疑惑盗贼,结果深入到了苗疆。
想不到的是,到了这里的时候,收到了巫婆的诅咒。
诅咒的内容是:除非有天火烧屋,他们以及所有后代永生永世都不能离开这个山谷。
当时他们先祖那批人不相信,结果只要走出山谷,就会立即暴毙身亡。到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
后来有几个逃避战乱的女子无意中闯到这个山谷,就被那三个幸存者强行留下,成为了他们的妻子,最后繁衍出这个村子的人。
可谁愿意在这么一个破地方生活呢?
这么多年来,人们想过很多办法。最开始是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去逃离,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在谷口就暴毙身亡。
后来就有人从诅咒方面着手,最早是点火烧屋,但除了把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村子烧得一点都不剩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接下来就又有人想办法,竖起高高的铁杆引来雷电,然后烧起“天火”。
可是,只要有雷电时就是暴雨天气,几次引来的火立即被雨水浇灭。
也不知道又等了多少年,终于遇到了一次旱天雷,同时还打了一个闪电,点燃了铁杆下的引火物,整个村庄烧起来了。
人们兴奋地朝外面跑去,但这次的结果还是失败了。
后来他们分析,是因为竖起铁杆的行为是“人为”,所以不能算作天火。
可是要想完全自然地被雷电准确击中,而引发天火烧掉村子,这种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这就有个问题了,就是这个山谷里面并不能出产所有生活物资品,比如铁器药品之类的,人们是怎样活下来的呢?其实也不难。
虽然这个村子的人不能出去,但外面的人还是可以进来的。他们的先祖把路过的女子抢下来成亲之后不久,就又有人路过。
于是先祖就恳求对方定期给他们送一些必需品,他们就用这里的动物皮毛之类的交换。
就这样,先是换回了一些种子。第二年开始,就有了粮食换更多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哪一代时,从客商手里换了几本书,除了《三字经》等基础读物之外,还有一本很常见的《易经》。
在人们通过各种方式逃离都失败之后,村里出了一个天才。
这个天才从小就苦苦钻研《易经》,一直到垂垂老矣的时候,才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要想既不是人为,又能把天火往这边引,只有通过风水之道才能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