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 欠债、还钱、是和否
这是去年过年时的事,当时栓子的老娘突发疾病,大夫说如果不能得到及时医治的话,就活不了多久了。
那病治是可以治,就是需要用到很多的名贵药材,十分费钱。
于奇正他们是去年十月改组曌建的,到年底也不过两个月时间。虽然待遇好,又能分到多少钱呢?
后来于奇正不知道怎么知道这回事了,就让采薇从自己的工资和分红中取出来,让她去给了栓子。
有了钱之后,栓子娘就被救了回来。
这两个月栓子攒够了钱,上个月拿去还给采薇。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虽然于奇正还是只拿百分之三的分红,可是曌建集团现在是什么体量?
别说一年了,一个月下来的利润都是惊人的数字。何况还有采薇的分红,也是笔很大的收入。就连如烟,光是在人视台那一块的收入,都是一笔不菲的钱了。
栓子那点钱对现在的“于家人”来说,根本就不算钱了。
当时于奇正他们自己也没什么钱,该资助的时候也资助了。何况是现在?
所以采薇坚决不肯收。理由是:当时是总都料借给你的,要还就直接还给他。
可是栓子也难得去荆州城一次,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于奇正根本就不在,于是这事就一直拖着。
现在见到于奇正,就把钱拿出来还给他。
栓子本来性格就非常内向,看到于奇正就紧张。加上心里担心总都料不会收他的钱,所以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听大耳朵讲完之后,于奇正哈哈大笑道:“怎么不收?当然得收了。”
说完接过栓子手里的银子,抛给采薇:“你算算啊,看当初借给他多少,现在这个是多少,多退少补。”
虽然不知道一直不把钱当回事的于大哥怎么会突然这样,但既然他开口了,采薇也就接过了银子。
接着于奇正又补上了一句:“对了,别忘了算利息啊。钱庄利息多少咱就多少,别算少了。”
这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众人心里都认为于奇正不可能要栓子的钱。结果现在不但收下了,还斤斤计较那么一点利息。
特别是孙小宝,突然感觉酒都不香了。
孙小宝是曌建集团中,极少数没和于奇正直接接触过的中高层管理。但这段时间以来,听到了很多于总都料的故事。在所有人的口中,都是发自心底的尊敬。
于奇正的形象在孙小宝心中无比的高大光辉。他觉得投奔曌建是自己这一生中最英明的举措,并决心一定要做一个像于总都料那样的人。
可是现在,孙小宝觉得自己心中的一个梦碎了,偶像的光环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楚的失望。
就在这时,栓子猛地一下又冲了过去? 跪到地下再次腾腾腾地磕起头来,看上去比刚才还要激动,头磕得非常重。
这下所有人更加不懂了。还没等到于奇正过来拉,栓子身边的大耳朵就抓住他问道:“怎么了栓子?”
“总? 总都料,他这是不让? 不让我欠他半点的人情啊!”栓子泪如雨下。
众人全部呆住了。
于奇正也呆了一呆。怎么都想不到? 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栓子? 在木讷的外表下? 竟然藏着这么一颗玲珑七窍心!
既然自己的想法已经被说破? 于奇正说道:“不错。杀人偿命? 欠债还钱? 天经地义!借钱是情份,还钱是本份。人都有为难的时候? 但过了难关该偿的就偿,该还的就还? 这才叫堂堂正正!若是于某人扭扭捏捏推来让去,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不免觉得心潮澎湃? 这才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说的话做的事啊!
“既然话说到这儿了,就干脆趁着今儿这机会和大伙说几句话。”于奇正站了起来大声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远处的人也走近了。
“我知道,大伙儿私下里都在说,说什么感谢于总都料之类的话。”于奇正手一挥:“大家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靠手艺、靠劳力、靠汗水吃饭,赚钱天经地义!要感谢谁?谁都不用感谢。今天在这里我就说明了,我于奇正和你们之间,两不相欠!”
其实于奇正说这些话,除了栓子这件事的触动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和大家把距离拉开点、拉远一点,到时候伤心就会少一点。
但他想不到的是,这样的话不但没把距离拉远,相反心还贴得更进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孙小宝左边半边脸上,高高的肿起了五个手指印。
“咋了小宝?”蒋钦关切地问道。
“有蚊子!好大一只蚊子!”孙小宝强忍住继续给自己右边一击耳光的冲动回答。
这个世界有没有神,孙小宝不敢确定。
他敢确定的是,眼前这个叫于奇正的人,是最接近神的男人。
“手指勾一勾,两人心在此。眼神兜一兜,可爱的样子。转身掉头去,谁的俏身影。别时多珍重,别后见真情。”
一阵清亮的歌声传来。
所有人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拍子来。
这首由常欢演唱的《尘中仙》,曲调平实,歌词朗朗上口,在曌建好声音上一炮而红,成了大家耳熟能详的“流行歌曲”。
不光是曌建上下,就算是荆州城的人,没人不会哼两句的。
稍微了解一点的人都知道,这首歌的歌词歌曲,都是于总都料亲自操刀,是他为数不多的歌曲作品之一。
只是在大伙的印象中,这都应该是一个风尘男儿一手拿酒一手持矛,脚步踉跄慷慨长歌的画面和声音,怎么现在是一个女声呢?
。。。。。。。。。。
坛棺滚进了甬道。
在二俅的带领下,一行人跟了上去。
坛棺继续滚动着,二俅他们发现甬道的两边的建造物有了变化。
过了后耳室之后,两侧墙壁和地面全部都是上等汉白玉条石垒砌而成。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通体汉白玉雕刻而成的石门。
不,不是一扇。
是并排的三扇门,规制大小完全相同。
坛棺不断滚动,终于在右边那扇门口停住了。
几人情不自禁地相互看了一眼。
这个坛棺这么做的目的,似乎就是在给他们引路一般。
这就是一件很让人蛋疼的事情了。
姑且不管坛棺里面是人是鬼,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要不要相信它?
一行人定定地盯着那个坛棺,思索着应该怎么选择才是正确的。
“这个鬼东西不可能这么好还给咱们指路。”易云叫道,
大家都没理会他。
想想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谁会去理会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胡言乱语呢?易云也不废话,三前一脚朝着左边的门踢去。
在他的想法里很简单,管你是个什么东西,先给你来上一脚再说。
至于万一猜错了怎么办?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不起再去踹第二扇门呗。易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门还真被他给踹开了。
在踹开的同时,一排箭矢射了过来。
一直没吭声的倪大虎一个虎扑,将易云扑倒在地!
但还是慢了一步,三支小箭同时刺入了倪大虎背上。
赵天赐抢先上去,拔下第一支箭头,看着里面流出来的鲜血,用手沾着闻了闻,呼出一口长气道:“还好,没毒。”
接着出手如风,迅速地拔出另外两个箭头,涂抹金疮药之后包扎了起来。
二俅终于忍不住上前一脚把易云踹得翻了几个筋斗,指着外面吼道:“你特娘的给老子滚!”
易云做错了事,挨了一脚也没敢吭声,在那低着头,紧张的看着倪大虎。
倪大虎笑道:“呵呵,没事。老子这条命硬,阎王不收。”
现在还剩两个门。
一个是坛棺滚过去的那个门,一个是中间那个门。
“老赵,你是专业的。你看看走哪个门?”二俅问道。
赵天赐面现为难之色:“这个我确实也不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二俅胸中烦躁地吼道。
赵天赐犹疑了好一会才说道:“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连听都没听过。不过,如果是我的话,会选择这个门。”
说完之后用手指了指坛棺停留的那个门。
赵天赐生怕说错,赶紧补充道:“我是这么想的。这个玩意一看就很邪门,如果它是和咱们不对付,在耳室中那么狭小的地方就应该对我们动手了。它把我们引到一个错误的路上有什么意义呢?”
接着他就详细地解释了起来。
这里有三个门,只有一扇门是正确的。
如果二俅他们有破解的方法,不用坛棺引路也能破解。
反之,只能三选一。也就是说,猜对的概率是三分之一。
而坛棺这么引路,就会引起概率的变化。
首先,就是二俅他们是否相信坛棺。
只有是和否两种答案。
如果选择了是,又有两个答案。
坛棺对或者错。
假设坛棺是对的,那么相当于他们直接一次就走对了。
假设坛棺是错的,那么相当于最早的三选一中就选择了错的,这和蒙着眼睛选到右门的概率相同,二俅他们完全没有什么损失。
易云一脚踢开左门,从事实上已经做出了最初的选择。
也就是在选择是否相信坛棺之间选择了“否”。
现在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错的。
既然选择“否”是错误得选择,那么就应该选择“是”——也就是相信坛棺。
这段话非常绕口,但大家基本上还是听明白了。
这么一番分析下来,现在就应该是去开右门。
二俅点了一下头,率先朝右门走去。
当他的手碰到右门时,黄杏突然尖叫了起来:“不对!”
450. 回忆、抓阄、三兄弟
二俅回过头,疑惑地望着黄杏。
黄杏看着赵天赐问道:“赵兄,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赵天赐答道:“请问。”
黄杏缓缓地说:“我听说之前你们的队伍在这里几乎全军尽墨,是吗?”
赵天赐眼中露出悲戚之色:“是。”
黄杏继续问道:“请问那条路上是否也有这样的机关?”
赵天赐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颤,这是他极其不愿回忆的事情。
但黄杏既然问,肯定是有什么想法的,当即回答道:“是。”
黄杏继续追问:“和这边机关不同的是,那边射出来的箭矢中有毒。”
“你怎么知道?”赵天赐震惊地答道。
“能否和我们说说?”黄杏说道。
赵天赐陷入了回忆中。
那边和这边一样,也是三个门。
当时他们去的时候,和现在一样,也是难以抉择。
后来实在没办法,就采取了抓阄的方式。
最后抓出来的是左边那个门,而赵天赐和另外一个外号叫“猴精”的倒霉鬼就抓到了去开门的任务。
后来才知道,这哪里是倒霉啊,实在是幸运儿。
他们走到左边那扇门前,为了避免里面有机关弩箭,其他人就站在另外两扇门前。
两人战战兢兢地一起去推那扇门,结果没有推开。
虽然没有推开,但却感觉到门在前后晃动。
老大发现了端倪,在一边对他们说道:“这是个旋转门,你们两人都站到左边或者右边一起推,应该可以推开。”
两人这才知道,这个门是以中间为轴,可以任意旋转的。
要不是老大见多识广,谁也想不到会遇到这么奇特的门。
赵天赐和猴精无奈,只得移到了同一边一起用力。想不到的是,这旋转门从一边推居然像是没有任何阻力一样。
刚才推不开,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力道相互抵消了。
由于之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所以这次两人推得很用力,结果门一下子开了,两人也跟着一下子跌了进去。
“艹,逗我玩呢。”猴精骂了一声。
赵天赐一看,他们处于一个很狭小的空间,四周都是石壁。
也就是说,进入推拉门里面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出路。
也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这么一个无聊的东西。
猴精把耳朵贴在石壁上听了一下,随即大叫一声:“不好!有机关!”
赵天赐也跟着把耳朵贴到了石壁上,果然听到一阵吱吱呀呀机关开合之声,从声音中不难判断,是那种非常重型的机关。
也就是说,射出的弩箭将会非常强劲。
两人脸色大变,正想夺门而出时,无数弩箭破空之声传来。
赵天赐暗叫一声“吾命休矣”,闭目等死。
几乎同一时间,听到门外传来阵阵惨叫声,而自己好像反而没什么事。
赵天赐急忙准备出去。
刚刚把旋转门推开一条缝,就被猴精把他给拉住了。
“看看再说。”猴精压低声音说道。
两人透过门缝看出去,只见外面的兄弟已经损失了一大半? 只剩下老大和另外两人。
见箭矢已经停了,赵天赐又准备出去,再次被猴精给拉住。
赵天赐不解地望着猴精。
猴精把声音压到最低:“你脑子进水了?现在还有两扇门,出去不又得让咱们两去在前面当箭靶子?”
赵天赐定睛一看,还真是猴精说的这样。
外面的三个幸存者,除了老大之外? 另外两个也是他的亲弟弟。现在他们出去? 没得说又是在前面探路的份,甚至连抓阄都不用抓。
他们三个人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在箭矢射出来之际? 一人抓了一个同伴挡在身前。
由此看来? 对这种情况老大早有防范,并私下里告知了自己两个弟弟。
再仔细看过去,中箭身亡的兄弟们伤口处溢出的血液全部都是黑色的? 由此可见弩箭上都是喂了剧毒。
这时老大他们三兄弟也回过神来。
老二提出情况不妙先行撤退? 被老大否决了。
老大的看法是? 用这么多兄弟的命做代价,才探明白了其中一扇门是错的。
那么剩下的两扇门中? 肯定有一扇是对的。
也就是说? 对错的机会是一半一半。
其实刚才他们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忘了从最简单处开始推算。
三扇门,从对称的角度来看,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正确的门在不对称的位置,一种是正确的门在对称位置。这两种可能性是一半一半。
而不对称位置有左右两扇,对称位置只有中间一扇。
以这个来说,应该是先选择中间那扇门,概率最高。
而现在已经探明属于不对称位的左门是错的,那么右门肯定是错的。
也就是说,目前看上去对错的概率是各占一半,而事实上,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中间那扇门是对的了。
听老大这么一说,两个弟弟又动心了。
不过这次谁都不会上去开门了。
三兄弟在那里扯了半天,最后“豪气干云”地决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赵天赐和猴精大气都不敢喘,看着三兄弟并排走向中门,然后一起用力去推。
门开了,这次没有箭矢。
就在门开的同一时间,老大原地向后一跃。
没有箭矢,但是一股齐着脚面的黑色洪流滚滚而出,另外两兄弟来不及,立即被黑水流过脚面。
两兄弟一起倒在地下,发出凄厉的惨叫。
眼见跑不过水流,老大反身朝前一跃,两只脚分别踩在了两个弟弟身上。
倒在地下的两兄弟又惨叫几声,就一命呜呼了。
黑水具有强烈的腐蚀性,死者身上的肌肉马上就全部消融了,很快只剩下骨架。
老大站在两具骨架上,目光阴鸷地看着流淌的黑水。
黑水慢慢地渗入了地下,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地面恢复原状后,老大走到了右边那个门前,放声狂笑起来。
赵天赐二人看得浑身发抖,现在他们眼中的老大,哪里还有半分人样?完全就是一只从地狱里放出来的厉鬼。
“嫩死他,怎么样?”猴精低声问道。
赵天赐惊恐地看了猴精一眼。
“现在两个门都是错的,剩下的那个门肯定是对的了。咱们看到了他的这些丑事,出去后咱们不弄他,他也会弄死咱们。”猴精继续鼓动着,眼里露出贪婪的光。
见赵天赐没说话,猴精认为他已经默认了,于是就去推门。
赵天赐一把拽住了猴精。
同一时间,老大已经推开了右门。
他们看到,老大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紧接着,一块和外面那个空间一样大的钉板自天而降。
老大不是土行孙,没有遁地的本事。
任凭他如何心思歹毒周密,也逃不过这块钉板——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可避。
钉板砸了下来,老大只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惨叫,就实现了和他两个弟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约定。
许久之后,软着腿肚子的两人这才走了出去。
“走吧,三个门都是错的。”赵天赐说道。
猴精“唔唔”了两声,脚步跟着挪动,眼光还不断回头看着。
赵天赐当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当即开口劝道:“不用想了,那两扇门后面肯定和咱们这个一样。”
“万一不是呢?”猴精说道。
赵天赐答道:“算了,咱俩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猴精转身跑了回去。
这次他直接推开了中间的门。
理由很简单。中门里面流出的是液体,因此绝对不再可能还有什么液体。
那些黑水那么强的腐蚀性,里面如果装着机括之物,也早就腐蚀了。
门开了。
猴精呸呸呸了几声说道:“还真特么是个死石壁。”
赵天赐再次劝道:“走了。”
猴精说道:“就剩这个门了,不去亲眼看看,一辈子都得想这个事。老子今儿个还非得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说完冲到第三个门口,一脚踢开了门,然后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听到叫声,赵天赐这时什么都顾不了了,拿出吃奶的劲朝后跑了出去。
逃出生天之后,赵天赐一直以为猴精肯定也死在了里面。谁知道他并没有死,而是疯了。
后来也是因为疯了的猴精被王豹发现,赵天赐才被抓入了大牢。
听赵天赐讲完之后,黄杏脸色变得更加凝重:“那你先前怎么不和我们说这些?”
“你们也没问啊。”赵天赐:“加上我以为,咱们上次是因为走的路是错的,而这次走的路是对的,所以总会有一扇门是对的。”
二俅凝视着赵天赐,沉声说道:“赵老哥,我代表正哥谢谢你。”
说这话是因为二俅反应过来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赵天赐上次有过这么一次经历,可以说是终身挥之不去的阴影。
再这么经历一次,对任何人来说,需要无比巨大的勇气。
赵天赐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如果一开始就说的话,大家肯定士气会受到影响,甚至打退堂鼓。
黄杏也是非常聪明的人,二俅这么一说,立即也反应过来了。当即给赵天赐陪了个不是,但还是说道:“赵兄,其实我觉得你不必顾虑。咱们这伙人来这里,都不是为了什么金银珠宝,也知道是九死一生。我想大家都是为了总都料,抱着死的心来的。”
“就是就是,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哦不,一群好汉。”缩了一阵子头的易云忍不住叫了起来。
二俅狠狠地瞪了易云一眼,然后说道:“赵老哥,你明白黄科长的意思了吗?他的意思是说,咱们都不怕死,但是任何信息掌握的越多,成功的可能越大,你明白了吗?”
赵天赐躬身抱拳答道:“属下知错了。”
二俅这才转而望向易云:“就你不怕死是吗?要不这样,你直接送死算了!”
“我错了。”易云低下头答道。
现在他也明白了这个意思。不是怕死不怕死的问题,而是应该怎么样找到成功的路径。怯弱和莽撞,同样都是不可取的。
“黄科长,说说你的观点。”二俅问道。
黄杏点点头,开始说出他的分析。
在赵天赐进行剩下两个门概率推算的时候,黄杏也是采取的同样方式在进行推算。
不过他思考的出发点,和赵天赐有所不同。
他考虑的核心问题是:尸后是不是就在这个墓里。
那么就是两个可能:在和不在。
现在先不去考虑不在的这种可能,毕竟这是通过前期调查分析出来的最有可能在的地方。
有一点是不需要考虑的,那就是不管尸王还是尸后,肯定是有毒的。
在刚才二俅准备去推门的时候,黄杏脑子里面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和毒有关的问题:倪大虎受伤这件事,最为万幸的是箭矢上没有啐过毒,不然现在已经魂归地府了。
根据他们之前的分析,在楚惠王时期,楚**队作战时,就已经有熬制毒药涂抹在兵器和箭矢上的做法。
既然都已经用到军队作战,就证明至少是中等规模的使用。那么作为防守王陵中的机括箭矢怎么反而不喂呢?这是一个怎么都说不通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门的设计者,并不是要致人死命,至少不是要致所有进来的人死命。只是起一个警告作用。
这一点,从箭矢的密集程度很低,以及射出来的力度不大,也算是一个间接性的佐证。
也就是想到这里,才会问赵天赐之前的一些相关信息。
从赵天赐处得到的信息,又能排除一种可能。
那就是设计机括的人仁慈善良,只是让人知难而退,给大多人留下生路。
这么推算下来,只有一个可能:这些门是按照奇门遁甲八个门来布置的。
易云误打误撞踢开的这扇门是奇门遁甲中得“开门”,属于是八门中的吉门。
据黄杏推测,赵天赐他们上次所经历的事情中,让赵天赐和猴精躲过一劫的那扇门就是“休门”,也是吉门。
中间流出黑水的那道门,多半就是“景门”。
而最后那扇干掉老大,又把猴精吓疯的,应该是“惊门”。
451. 杜门、银羽、九张机
黄杏说到这里,倪大虎插话进来了:“我还是没听明白。”
然后倪大虎说了起来。
八门的概念,在这个年代很多人都知道。特别是倪大虎这样跑江湖的,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
按照黄杏的说法,这里是按照八门来设计的。
但是赵天赐他们上次遇到的是三个门,加上现在眼前的三个门,也只是六个门而已。
另外两个门呢?吃了?
黄杏笑了起来:“这就是我不让二爷推这个门的原因。”
按照刚才的分析,那么之前赵天赐他们遇到的是休、景、惊三个门。
刚才易云踢开的,是开门。
这么算下来,还有生、死、杜、伤是个门。
但是眼前只有两个门,这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这中间的一个门——杜门。
杜门,即隐门。有隐藏的意思,适合隐身藏形躲灾避难,其余诸事皆不宜。若要躲起来不让人发现,杜门最适合。
而在这里的理解,就是隐藏了杜门。
那么就有新的问题了。在这个阵法中,杜门隐藏的目的是什么?
或者说,杜门想要隐藏什么?
八门之中,四凶四吉。
其中,开、休、生、景为吉门。又以开门和生门为大吉。
惊、杜、伤、死为凶门,又以伤、死为大兄。
也就是说,上次赵天赐他们遇到的三个门“休”、“景”、“惊”都是属于偏弱的吉门或者凶门。
而剩下的五个门中,除了杜门外,都是大吉或大兄。
现在他们已经打开了一扇大吉的“开门”,就还剩两个大凶的“死门”、“伤门”,一个大吉的“生门”,一个次凶的“杜门”。
由此推算,杜门除了隐藏自身之外,更重要的就是隐藏最大的吉门,也就是正确的路径——生门。
面前剩下的两个门,一个是伤门,一个是死门,也就是八门中的两个大凶之门。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上次赵天赐他们还只是遇到一扇次凶之门,就已经全军覆没,如果是遇到大凶之门,情况会是怎样?
但这样就又有问题了。
按照这个分析,坛棺这么引他们过来,简直是毫无意义。
黄杏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中间那扇门,就是死门。而坛棺停留的这扇门,是伤门。
死门一开,不管你是人是神还是鬼,全部都给我死翘翘。
坛棺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点:引他们这群人打开伤门。
那它又为什么要引人开伤门呢?
这个问题黄杏想了很久。刚才灵光一闪,才终于想出了答案。
八门之中,通过杜门隐藏掉自身,以及唯一的生路生门。也就是说,要想脱生,必须要先找到杜门。
怎么找到杜门呢?
那就要先开除了死门之外的所有门,然后才能找到杜门的所在,再通过杜门去找到生门。
现在要开的门? 就是伤门!
可是,伤门是除了死门之外最凶的门。去开这扇门? 难免要损失人头。
坛棺这么做的目的,也就是相当于用他们这批人的性命,去填上伤门打开之后的人头。
然后它就可以据此找到杜门,并由此找到生门!
大家捋了捋头绪? 才终于明白了黄杏的意思。
明面上剩下的两个门,一个是死门? 一个是伤门。
然后杜门和生门都被隐藏了。
这也就是黄杏阻止二俅去开伤门的原因。
想到这里? 人人都呼出一口冷气。
“这就是丫的引我们来的原因?”二俅问道。
黄杏点了点头。
众人陷入了沉默。那也就是说? 按照黄杏的推论? 眼前的两个门都是错的。
怎么办?
。。。。。。。。。。。。
手指勾一勾? 两人心在此。
眼神兜一兜? 可爱的样子。
转身掉头去? 谁的俏身影。
别时多珍重,别后见真情。
嘿呦哼嘿呦? 天地的真情。
人在世间生,谁无亲父母?
血肉身连心? 养大焉知苦。
同在世间生,同耕世上土。
同担日月天? 同甘人世福。
嘿呦哼嘿呦,天地的赐福。
人在江湖上? 几多恩怨尤?
本是同根生,何以自相剖。
血染生灵心,谁人凶刃手?
绝灭天理处,谁人在怒吼。
嘿呦哼嘿呦,天地的怒吼。
人在风尘中,随风四飘流。
好恶终有报,只分迟或早。
海阔天空心,常比日月久。
顶天立地身,只为换自由。
嘿呦哼嘿呦,天地的自由。
嘿呦哼嘿呦,还我的自由。
……
歌声悠悠传来,原本嘈杂的现场,随着前两句歌声全部安静了下来。
第一段四句过后,所有人都跟着打起了拍子。
到了“同在世间生,同耕世上土;同担日月天,同甘人世福”的时候,引发了全场大合唱。
因为这一段是曌建集团所有人的心声,也是他们心里最强烈的愿望。
或者说,这就是建设沙洋堡的真正驱动力。
歌曲终了,但每个人还沉浸在“由于总都料亲自作词作曲”的意境中无法自拔。
银羽娜扎。
不光是银羽娜扎,还有“郭靖”、“黄蓉”、“洪七公”等等演员,所有《射鸟英雄转》的演员全部都来了。
不仅是他们,《曌建好声音》的全部入围选手,还有《曌建蹴鞠赛》的队员们也都来了!
现场躁动起来了,这些人现在可都是炙手可热的“明星”啊!
曌建人也是人,是普通人。所以也会追星,会脑残粉。
大家都知道,现在这些“明星”的出场费可是不菲,哪里有什么机会见到啊?
不光是来了,而且是全部都来了。
银羽娜扎今天身着蓝色纱衣,里面的杭州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粉软纱轻轻挽住。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
她站到了场子中央,娇笑着说道:“对不起,我们曌建人视台来晚了!兄弟姐妹们在这里流血流汗,我们人视台的人不能帮上忙,真的好生惭愧。只能今天来给大家唱唱歌跳跳舞,打打劲!”
荆塔高速的员工们不但心里激动,更是有着无比的自豪。
且不说把这些明星请来得花多少钱,问题是就算你再有钱,也没法把这些人全部同时请到场。
只有曌建,只有咱总都料,才能做到这样!
人视台的明星们分散开来,随意找到一张桌子坐下来,和普通员工一起拿着筷子夹菜吃。
银羽娜扎走到于奇正他们这一桌,开口问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采薇和如烟二人脸都黑了。
于奇正伸出手掌摊开指了一下说道:“银羽台长请坐。”
采薇和如烟心中大爽。咱家这木头今天开窍了!
首先,示意银羽娜扎到对面坐,就是很明显的当众拉开距离。
其次,是对银羽娜扎的称呼是“银羽台长”。
这称呼什么意思?
于奇正这一桌是不讲职务的。如果直接叫她“银羽”或者“娜扎”,那就显得太亲近了。
银羽娜扎现在已经是宣传局代局长兼人视台台长,如果是以工作身份称呼的话,应该是叫她“银羽局长”,或者“银羽代局长”。
现在于奇正这个叫法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是看在今天你作为人视台来慰问的代表允许你坐这里。
银羽娜扎不以为然地坐了下来,笑吟吟地说道:“能和于总都料对食,真是娜扎的荣幸。”
采薇和如烟两人差点气炸了:这女人真不要脸!
要知道,对食这个词是个很暧昧的说法。
相对而食,往往是夫妻间才这么说嘛。
于奇正微微一笑:“采薇如烟,你们两也坐吧。”
二女一听这话,心里简直甜得和蜜一样。这不是坐不坐的问题,而是男人的态度问题。
一左一右紧紧贴着于奇正坐下之后,一个给他夹菜,一个给他倒酒。
银羽娜扎依旧不以为意,笑着说道:“总都料,我最近练了一首歌,一直想找机会请您指点一下。不知道现在能不能……”
于奇正“哦”了一声之后说道:“行啊,不是唱《明月几时有》就行。”
这下银羽娜扎脸上可就挂不住了。
在她的印象里,于奇正虽然各方面都很强,但对于耍小心机以及言语中打机锋这方面完全就是个渣渣,今天怎么一下子天翻地覆了?
银羽娜扎的声音中,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干涩:“总都料的意思是,这首歌只有二夫人唱得?”
于奇正哈哈一笑:“歌,谁都可以唱。只是,我个人只听我老婆的。”
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人哪里听得出话里的话,纷纷凑趣,希望银羽娜扎唱一首。毕竟,能这么近距离的听大明星真人演唱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银羽娜扎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唱另外一首吧。”
说完便唱了一首《射鸟英雄转》的插曲“九张机”。
一张机。织梭光景去如飞。兰房夜永愁无寐。呕呕轧轧,织成春恨,留着待郎归。
两张机。月明人静漏声稀。千丝万缕相萦系。织成一段,回纹锦字,将去寄呈伊。
三张机。中心有朵耍花儿。娇红嫩绿春明媚。君须早折,一枝浓艳,莫待过芳菲。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五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枝连理。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
六张机。雕花铺锦半离披。兰房别有留春计。炉添小篆,日长一线,相对绣工迟。
七张机。春蚕吐尽一生丝。莫教容易裁罗绮。无端翦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般衣。
八张机。纤纤玉手住无时。蜀江濯尽春波媚。香遗囊麝,花房绣被,归去意迟迟。
九张机。一心长在百花枝。百花共作红堆被。都将春色,藏头裹面,不怕睡多时。
一曲唱完,众人先是呆了好一阵子,然后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这首歌用词雅致、文彩俊逸、格律精工,婉转的节奏里蕴涵着缠绵悱恻的真挚感情。加上银羽娜扎动情的演唱,简直是“此曲应为天上有,人间怎得几时闻”。
就连柳如烟,不由得也是频频点头,露出欣赏的目光。
“好,好,好。”于奇正拍着巴掌赞道:“真好!特别是娜扎姑娘出身塞外,竟然能将这么汉化的词句唱的如此完美,太难得了。”
银羽娜扎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这话里似乎另有深意啊,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没错。于奇正还真的全都知道了。
有了强大的财力支撑,万茛苟的技统局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几个人的小部门,而是配齐了各类优秀人才的高效率运作的情报部门。
尤其是于奇正中毒之后,技统局的情报部门更是火力全开,几乎全员都在日夜加班收集整理分析相关的信息。其中,和张有德以及唐五相关的更是重点。
在技统局的全力侦查下,追踪到了在小别墅刺杀于奇正的那群杀手中的若干信息。其中就有一人,是当初和银羽娜扎联系过的。
虽然目前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但万茛苟已经给于奇正递过了报告,让他对银羽娜扎留点心。
只不过,于奇正现在的想法是:不管唐五还是张有德,他们的目标都是自己。等自己一死,这些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烟消云散了。
今天之所以刻意点一下银羽娜扎,其原因是现在的于奇正已经不想再低调了。
不但不再低调,相反要高调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现在往自己身上拉的事越多,表现得越是英明神武,将来二俅他们就越安全。
“人是会变的。”银羽娜扎迎向于奇正的眼神:“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娜扎虽是蛮夷之身,却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这一点,还请总都料相信娜扎。”
没有人知道,银羽娜扎得纠结、矛盾与迷茫。
她来自草原。
从小受到的信息就是她是中原人。不,应该说,她是中原的主人。
是那些坏人,抢走了属于她们家的“天下”,所以父亲才会流落到草原。然后,再有的她。
夺回属于自己,属于自己家的东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可是到了中原,进了曌建之后,一切都在改变着。眼前看到的,和想象中的世界,真的不一样。
452. 净土、汇报、坛棺呢
最开始来到中原,她的想法也一直都是开始那样。
接到打入曌建,尽可能接触到于奇正的任务,她也只想着完成任务。
但随着在曌建的时间增加,她的思想就渐渐变化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一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孩子渐渐长大,见到了成人世界的险恶之后的某一天,又回到了幼儿园,和一群孩子在一起的情形。
相对而言,银羽娜扎所生长的那片草原上的人们,非常的单纯和直接。心里怎么想的,嘴里就怎么说。
她进到中原之后,才知道人心是多么的难测。
这让她非常反感,也很不适应。她也终于明白了之前一直想不通的问题:那些亲戚为什么会谋夺她们家的天下。
为了利益。
那么好,他们怎么用阴谋诡计夺走我家的东西的,我们就要怎么夺回来。
为了这个目标,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就在她自认为已经看清了这个残酷的世界之时,进入了曌建集团。
起初,她也认为这一切都是假象。汉人都是这样,最擅于用表面的恭良俭让,去掩盖笑容下的刀子。
但是渐渐的,她发现不是这样。
这是一块净土。
在于奇正的带领下,曌建的几乎每个人都回归到了最初的纯净。
没有人去勾心斗角,没有人尔虞我诈。
其实道理也非常简单。那就是,环境会改变人。
人是群居动物,随大流是人类的本能。适应环境,是人类的天性。
当你身处一个需要去斗心眼才能获得更好的利益的环境中,再好的人也会变得狡诈。
反之,当你身处一个人人遵纪守法的环境中,你搞些歪门邪道,就会受到众人所指,根本就混不下去。
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中出人头地,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你真正做事比别人强,做出了更大的贡献。
这也就是曌建集团上下,越是艰苦的活越抢着去干的原因。
环境,不仅改变了人的思想,还改变了人的生活习惯。
不说多的,由于饭堂、卫生间、澡堂等措施的完善,曌建人在卫生方面和社会上的人完全不一样。
有了足够的营养和良好的卫生习惯,身体健康了,精气神也就来了。
不仅是这方面,曌建的各种学校和各个分局本身的例行学习? 又大大提高了曌建人的综合素质。
总之来说,这是一个很美好的团体。生活在这个团体之中,会有非常强烈的幸福感。
不仅如此,在大家眼睛所能看到的前方? 还有着更美好的生活在等着他们。
这个,叫希望。
拿银羽娜扎本人来说,她自幼就特别喜欢歌舞。现在? 做着一份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并由此得到应有的不错的报酬,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更重要的是? 她的工作能对曌建集团起到应有的作用? 实现自己该有的价值。
每当排好一个节目、一次晚会、一个人视剧? 听到观众们如雷般的掌声,再大的辛苦都会变成喜悦和感动。
她爱上了这种生活。和其他曌建人一样? 她们都认为这就是人间天堂。
而这个天堂的创始者? 就是眼前这个皮肤黑黝的男人。
偏偏,她的任务就是对付这个男人。不管用什么手段? 都要想办法把他的这种神奇的能力,用在为她们家复国上。
换一句话说? 她的任务就是亲手打碎自己心中的梦幻天堂。
这很残酷。
但是? 这是她的宿命——无法抗拒的宿命。
现在? 当这个最接近于神一样的男人? 用最接近于神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银羽娜扎感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慌张。
于奇正并没有继续追击,呵呵一笑开口问道:“听说现在江陵人视台搞得不错啊,银羽台长辛苦了。”
只要一提到工作,再多烦恼的事情都会飞到九霄云外。
现在既然于奇正问起,银羽娜扎也就趁机汇报了起来。
江陵人视台的运作情况,用一句来形容就是: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相对荆州这样的大城市来说,江陵县和竟陵县一样,属于是中小城市,两者间的规模也差不多。
不过中小城市有中小城市的好处。
就拿娱乐业来说吧,江陵县的娱乐产业比荆州府那可不是落后一点点。
本来就相对落后,突然进驻了一个行业巨头。可想而知的结果就是两个字:垄断。
有了荆州人视台这个成功的模板,基本上很轻松就把江陵人视台的运营做得有声有色。
不夸张地说,现在江陵人视台已经是本地百姓获得信息最直接、最权威、最广泛的平台了,故而广告和商演业务络绎不绝。
虽说价格比荆州这边稍微低一些,但那边的观众容忍度更高,相比这边加大了广告投入量和广告时长。
这么一算下来,其实收入比这边也少不了多少。
虽然别的业务相对这边收入少了一些,但江陵那边比荆州这边多了一项收入。
江陵人视台和销售分局联合在江陵县城中心,开了一个“曌建产品销售店”,直接推广曌建的营造业务以及瓷砖、辣酱等产品。目前的情况只能用“火爆”来形容。
由于月月红是交给了本地代理,所以在销售店里只是展示,不直接进行销售。
听到这里,于奇正若有所指地笑着说:“程副总真的很不错啊!”
表面上这句话是在夸奖程昱的工作能力,实际上是什么意思,聪明人哪里会听不出来?
银羽娜扎听到这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姓于的你知不知道,我是流着皇家血脉的公主耶。虽然暂时失国,但也是最高贵的女孩子好不好?
只有最优秀的男子,才可能配得上我,你把程昱那种货色扯进来做什么?
至于什么样才是“最优秀的男子”,答案不言而喻。
当然,这些话也只能在肚子里不能明说出来。
银羽娜扎扯开话题:“他不错?我提议说,既然江陵都这么火爆,咱们干脆在荆州也开一家得了,可他就是不同意。还有啊,咱们技统局开发出来的被套等产品,目前也只是样品展示,不知道多少人问。可一直到现在,他就是不去排单生产!我去问苏可忆,结果回答我说,要有销售部门的订单,才能投产。”
于奇正皱眉想:不对啊,这可不是程昱那个逆臣的作风。
坐在身边的采薇偷偷掐了他一下,于奇正立即反应过来了,肯定是自己不在的时候,采薇她们几人商量后的结果。
于是笑着说道:“哦,你说这事啊,不怪程昱。是我说的。”
“啊?”银羽娜扎睁大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
“唔,这个嘛……”于奇正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
采薇笑吟吟地替他回答了:“这事啊,于大哥和我交代过,这叫积蓄能量。你想想啊,一个东西是万人抢购时卖得多呢,还是货物充足时卖得多?”
银羽娜扎这才恍然大悟。
确实如此,比如被套这一类的东西吧,怎么说呢,也谈不上马上就非要不可的必需品。
如果一开始供货充足,那么人们肯定是需要的就买,不需要就暂时不买了。
可是如果一直压着压着,突然一下子开卖,那么就算暂时不需要的人也都会抢购了。
银羽娜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于奇正。心想人人都在说程昱是个销售天才,原来还是因为有于总都料把着关啊!
“不过呢,你们不用急,近期这些都将会迅速开放。”于奇正补充了一句。
他说这话的意思,其实还是因为最近他的工作重点在于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但在银羽娜扎眼里,那就是运筹帷幄了。
不过她很快就有了一个新的困惑。
从父亲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于总都料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那为什么还这么镇定自若呢?
很快她就自己找到了一个解释:像于总都料这样最接近于神的男人,其实早就解决了这些问题。什么病重不治之类的,只是给外面人看的一个假象。
事实上,不光是她这么认为,曌建的绝大多数员工,也都是这么想的。
。。。。。。。。
而知道于奇正的真实情况的那帮人,现在正处于不知该如何抉择的艰难处境中。
八个门,已经之前有人走错了三个门,现在眼前有三个门,也错了一个。
也就是已知错了四个门,还有四个门。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面前只有两个门。另外的两个门去哪了?
至此,大家都已经确信了黄杏的推断绝对没错。
隐藏的两个门中,必定有一个是杜门,不然也隐藏不了。
杜门是为了隐藏什么呢?
答案只有一个:生门!
理由很简单,阵法就是为了防御他人的。隐藏伤门、死门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也就是说,眼前这两个门,就是死门和伤门。
所有人不由得一阵后怕。
要是刚才黄杏没及时叫住二俅,无论推开的是死门还是伤门,现在大伙儿都不可能还好生生的在这里。
可是,这里就是这么一个空间,四周都是石壁,大家也都仔细的全部敲过一遍,没有任何地方是空心的。
那杜门和生门又能在哪里呢?
包括黄杏本人在内的所有人心里不由得怀疑起来,莫非方才的推断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这里根本就不是按照八门来布置的?
已经忍耐很久的易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高声叫道:“不管他什么门不门的,总之这个坛子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先把它砸了再说!”
说实话,以易云的性子能忍到现在才说出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如果换在以前,恐怕早就动手去砸坛子了。
因为刚才自己的莽撞,差点闯了了大祸,所以易云现在虽然口里这么说,眼光也看着那个坛子,实际上却没有动。
黄杏突然双眼一亮,也高声叫道:“易兄弟说的对!砸,动手砸了它!”
众人皆回头望向黄杏,都以为他是在说反话。
谁知道黄杏见大家都不动,自己占了起身就朝坛棺走去,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走到坛棺近前,黄杏抬起脚,用尽全力朝着坛棺踢去。
可以看得出来,这一脚没有留任何余地,完全是全力施为。
就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黄杏的脚即将踢到坛棺之时,坛棺竟然又骨碌碌地一个滚动就闪开了。
紧接着坛棺就绕开众人,朝着他们来的路滚去。
“跟上它!”黄杏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无比尖锐:“快跟上,这个坛子就是杜门!”
众人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坛棺滚到这里,并不是因为什么指路之类的,而是它自己本身就是八门其中之一——负责隐藏的杜门!
也就是说,跟着它,就能找到生门的所在。
这么一想,哪里还肯放过?
众人慌手慌脚地朝着坛棺就追了过去。
坛棺滚动得极快,滚的方向就是来时的路。
因为来的时候都检查过,没有什么风险,所以众人追的也非常快。
没多久,坛棺就滚到了之前那个后耳室门口,滴溜溜打了个转,重新又滚回了之前来的那间耳室内。
这就让人很是不可思议了。
它这么滚出去一圈,然后再滚回来,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众人心里倒是平静了许多。
之前在耳室里面时就曾经四处检查过,那间耳室里面绝对没有其它的通道或者盗洞。
也就是说,现在就是个瓮中捉鳖了。
不顾这时候,也没人能一下子想到这么多,大家一拥而入,冲到了耳室之中。
冲到最前面的倪大虎突然记起来一件事,在江湖上行事,任何时候都少不了望风或者接应得人。
当即回头叫道:“留两个人在外……”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的人都已经冲进了耳室之内。
倪大虎话音还没落地,“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千斤巨石落了下来,将耳室门牢牢封死。
几人回身去试了试,无论是推、拉、顶,巨石都纹丝不动。
而此时耳室里面,也是变得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倪大虎伸出手到怀中取出火折子点亮。
耳室还是那个耳室,依旧是空无一物,毫无变化。
不,这就不对了。坛棺呢??????
453.电梯、河图、指方向
明明亲眼看到那么大一个坛子滚了进来,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地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阵子,倪大虎疑惑地说:“我怎感觉像是上了船一样啊?” 易云笑道:“倪帮主,你是不是……那什么,太敏感了点?” 倪大虎认真地答道:“我也不确定。但是嗯,怎么说呢?我大半辈子在船上,在地上的时候反而不习惯。现在突然觉得很舒服,就是那种回到自己适应的地方的感觉。” 话音刚落地,整个耳室突然一震。 这一次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不是幻觉,就是那种船只靠岸抛锚时猛地一顿的感觉。 这什么情况?怎么会在平地上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是地震,绝对不是地震。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除了一个人——二俅。 这种感觉他也很熟悉,但是不是像其他人说的船只抛锚的那种,而是一个现代社会中才会出现的东西——电梯。 或者说,升降梯。 二俅的思绪回到了现代。他们做房地产工地的时候,就是有升降梯不断上下运输人员的材料。 在工地建设的时候,如果不是升降梯操作员告诉你或者楼层里面有醒目的标志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当前停留在哪一层。 因为每一层的构造都是完全一样的,不会有任何区别。 想到这里,二俅开口说道:“大家仔细看看,这里和我们之前到的那间耳室是不是有什么区别?看得越细越好!” 很快就有人叫起来了:“咦,我刚才在这里撒了一泡尿怎么这么快就干了?” 众人急忙跟着过去,易云站在角落里,看着干燥的地面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大家都发现了一些很细微的区别。比如黄杏发现了之前墙角的一道痕不见了之类。 人在慌乱之际,是很难去注意到一些细节上的事情的。 如果不是二俅特意提醒,大家也不可能去找,就会一直陷在“进到原地”这个想法。 现在他们都很清楚了,事实上他们现在进到的,根本就不是第一次到的耳室。 可是这里又能是哪里呢? 按照后世的说法,从“平面坐标”来看,他们是到的相同的点。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点了:高程坐标被切换了。 通俗的说,就是你从一楼坐电梯到了地下室。 当然,这些道理对于黄杏倪大虎他们这些人来说,实在是太深奥了,二俅一下子也解释不清楚。 “升降梯”门开了,面前又出现一条和之前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甬道。 几人走到甬道之后,并没有急于往前走。 二俅明白了“升降梯”的原理,但却对这个年代的什么“八卦”之类的完全一无所知。 于是把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详。 很快,黄杏便说出了他的推论。 之前的判断全部没有错,这里就是按照“八门”来设置的。 八门中,人们能够直接看到的,是六个门。 这六个门全部都是错的。 坛棺引他们进到的这个“升降梯”,其实就是第七个门——负责隐藏的杜门。 只有通过杜门,才能到达生门。 赵天赐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那就是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的话,按照这个设计,他们当时只需要停留在耳室里面不动,等着“升降机”开动,不就也可以到达这里吗? 黄杏摇摇头表示不然。 设计师不但不蠢,而且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如果你待在耳室不动,那么升降梯永远不会开启。 因为开启升降梯的机关就是坛棺重新滚回原地。 可以设想一下,绝大多数的人的做法会是什么? 如果来人目的是为了墓里的东西,那么当坛棺滚出去,看到那三扇门之后,肯定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三扇门上面。 然后就会想尽办法去解开那三扇门。 这么做会怎么样自然是不言而喻,运气最好也就是和他们一样,遇到唯一的吉门。 但即便如此,也会接着去开另外两扇门。 坦率地说,如果没有赵天赐他们之前的前车之鉴,他们也一定是这么干了。 总之来说,结果是不会变化的,就是死在门前。 除了特意为盗墓而来的,那就只有一种人了——无意中掉到这里面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看到这个诡异的坛棺,只想离得远一点,尽快从原路返回。 另外一种就是那种冲动型的人,非要去打碎这个调戏自己的坛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注意力在打碎坛子之前,不会全部放到“门”上面,因为他们压根就没准备进什么门。 但是一旦打碎坛子,也就相当于毁掉了开启升降机的机关。 所有的设计就是这么严密。 而他们正好是因为各种鬼使神差,才得以开启了杜门的机关。 由此可以推断出来,现在顺着甬道进去,一定是真正的“生门”! 众人听到这话之后,精神为之一振。当即顺着甬道朝前走去。 走没多远,面前就出现一扇足有三米高的石门。 在这扇巨大的石门中间,有很大的一块凹进去的正方形。 在这个正方形里面,又被划分成了九个等份,其中有八个是朝外的面上刻着“一”到“八”数字的石块,还有一个是空着的。 “这啥玩意?”易云又手痒了,上前两手扶住一块石块就要移动。 “别动!”黄杏和二俅同时叫了起来。 易云也被吓了一跳,生怕被骂,赶紧退到了一边,怯怯地望着二俅。 二俅却并没有骂他,眼神中尽是思索之意。 “这是什么?”倪大虎小声问黄杏。 “九宫图。”黄杏答道。 “这个我知道。”赵天赐插嘴进来:“也就是把里面的数字滑动成为从一到八的排列,我小时候玩过。” “你觉得就这么简单吗?”黄杏开口问道。 赵天赐一下子愣住了。 确实,在这么一座王陵中,给出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实在是不太对劲。 见二俅还在思索,倪大虎低声问道:“黄科长,和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呗。” 黄杏点点头,开始介绍起来。 上古时期,一匹白马连续奔跑了七七四十九天,将身上背着的一副图画献给了伏羲。 伏羲得到这幅画之后,由此做出了“先天八卦”,最后成神。 这幅图称之为“河图”。 又过了很多年,华夏发了千古一遇的大洪水。 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终日终夜治水,但仍不能见效。 就在大禹一筹莫展之际,在洛河中浮现一只神龟。 神龟连爬八八六十四步,将背后驮着的一本书献给了大禹。 大禹按照书中的方法,将天下划分为九州,并改堵为疏,终于治理好了洪水。 这本书就是“洛书”。 后来,洛书和河图相结合,就有了这么一个“纵横图”。 据说,若能真正勘破此图,就可窥破天机,成为半仙式的人物。 石门上的这些石块,就是按照纵横图布置下来的机关。 看上去和刚才赵天赐说的孩童游戏一样,但实际上完全不同。 这个机关就是隐藏住数字“九”,需要通过移动数字,最后让所有数字形成无论横、竖、对角三个数字加起来的和都是十五。 易云呵呵一笑:“那我觉得也没什么啊。咱们轮班挪,总会蒙对的。” 黄杏白了他一眼,继续解释了起来。 首先虽然只有一到九这九个数字,但他们可能产生的组合何止万万之多,这么瞎猫撞死老鼠,就算一辈子都未必能撞到。 何况,设计者是不可能让人用这样的蠢办法解开的。 几乎可以肯定,要么是走多少步就锁死机关,要么就是设定必须用最短步数解开。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二俅一直充耳不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后来干脆如老僧入定一般,盘腿坐到了地下。 。。。。。。。。。 听了银羽娜扎的汇报之后,第二天上午于奇正便召开了中高层干部会议。 “一局二局都不用说了,我都已经知道了。程昱,说说你那边。”这是于奇正第一句话。 程昱最近很低调。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于奇正出事后,程昱也像是整个人都没了精神一样。 尽管于奇正回来了,但他身为副总,是属于知道内情的少数人之一。 现在于奇正点了名,于是就开始介绍了起来:“本季度销售分部营业额XX量,相比上一季度增长XX两。一局销售额XX两,同比增长XX两。二局销售额XX两,同比增加XX两。瓷砖业务销售额……” “行了,”于奇正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是来听你打官腔的。我就想知道,接下来咱们准备拓宽哪些销售渠道,怎么提高销售利润,具体准备了哪些销售计划。简单点说,怎么创造更多的利润。”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啊?这还是我们认识的于总都料吗? 在过往,总都料是从来都不关心这些赚钱的事的。不仅是不关心,相反给人的感觉还是比较抑制的政策导向。按照今天没到会的何副总的说法,就是两个字“低调”。 程昱也是一下没能反应过来,当即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以前是我对这一块关注不够,不怪大家。”于奇正敲着桌面说道:“那我今天就在这里说一下。” 众人全部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建设沙洋堡,不是哪一个人两个人的想法,而是大家所有人共同的决定和心愿。” “没有开工是没有开工的话,但既然已经决定并开始了,那就只有一句话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知道大家想要的,是一个像《桃花源记》里记载的桃源一样的地方。可是你们想一想,那样的地方真的存在吗?或者说,有可能存在吗?” “不,我不相信。什么原因,在我上次的信中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今天在这里再重申一次。” “从客观物资条件来说,那样的地方不可能存在!” “为什么?很简单,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产出让人们幸福生活的地方。记住是生活,不是生存!” “如果仅仅是生存,那么只需要找个山林打野兽吃,剥下皮毛当衣服穿就可以了。” “可那只是生存,不是生活!” “生活是什么?是吃的菜里面有盐,穿的衣服有颜色,住的房子有样式,生了病有药,高兴时有酒,还有孩子的教育,音乐、舞蹈、杂技等等等等。有文化、文明,精神上的富足,这才是生活!” “一个封闭的空间,能够提供这些吗?不能!” “因此,沙洋堡一定、肯定、必须是一个既有着自身闭环,又对外界开放的地方。也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桃源的可持续发展!” 这番可谓震耳发聩,所有人都低下头,品味着话中的含义。 高瞻远瞩。 什么叫高瞻远瞩?就是在所有人还只看到脚前面这一步的时候,有人能看到远方并且告诉你:远方是那样的,我们应该怎么走,才能到达那个梦中的远方。 这个最接近神的男人,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指明了方向之后,他接下来的话,就是回答“我们应该怎么走”这个具体路线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不管是一个小家,还是曌建集团这么一个大家,没有米没有油没有菜,一天都活不下去。” “举个简单的例子,咱们现在建设沙洋堡,就好像在建一个店铺。即便将来这个店铺再怎么赚钱,你现在得先拿钱把店铺建起来。” “这些建店铺的钱从哪来?得靠咱们现在在外面打工、做生意赚回来,用赚回来的钱来盖好这个店铺,将来就能过上好日子。” “不管是一局、二局、销售、运输、饮食、宣传你们哪个局都好,当前必须要把赚钱作为首要任务。” “这里我还需要提前说的一点是,建好店铺就一定可以赚钱吗?” “不,不一定。要知道,咱们和别人在闹市里租店铺不一样。咱们啊,是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自个儿盖店铺。” “那凭什么别人要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买咱的东西呢?” “答案就是,咱们家的东西必须要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好。” “除此之外,咱还得把咱们店铺门口这条路修好,免得一下雨路上都是泥泞,客人想来都来不了。大伙明白了吗?” 这番话延续了于总都料一贯的风格,那就是把最复杂的道理,用最简单的话表达出来。 会场的气氛立即开始热烈起来。
454.逆风、物流、幸运值
第一个忍不住出来发言的是黄月娥。 现在饮食分局,早就不是一个“分局”的规模了。 目前下面至少有三个比较大的部门,一个是饮食,一个是养殖,还有一个就是各种调料。 饮食分局目前除了供应本集团食堂伙食之外,“快餐业务”也是火得一塌糊涂。 虽然现在城中也陆续有餐馆跟风开展了这项业务,但根本就撼动不了曌建快餐龙头老大的位置。 上个月的净利润大概是纹银一千二百两。 所有人全部都呆住了。 什么?!一千二百两?!曌建二局几百人一个月的净利润也不过如此。 于奇正到并没有任何的惊奇,而是镇静地说了一句:“民以食为天。” 对人类而言,“吃”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这是人类生存的第一要素。 只要人活着,就必须吃。这是个永远的“耗材”。 所以任何时候任何年代,饮食行业都不会被淘汰。 任何一个不被淘汰的行业,都一定存在它的利润空间。 饮食行业,不用去考虑它的市场,也不用考虑它的单一利润有多大,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你能占多大的市场。 这个理论是在座的所有人第一次听说,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于奇正继续说道:“因此饮食分局还有着无可限量的发展空间,未来要成为曌建集团的主要支柱之一。” 黄月娥忙不迭的点头,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她眼里浮现出来的是饮食分局的兄弟们听到于总都料这句话之后的表现,那会是激动到什么地步。 自从圣人说了“君子远庖厨”这句话之后,他们这些做厨师的,就处处低人一等。 终于,到现在有一个人给他们翻案了,这个人就是于总都料! 如果是一般人翻这个案还真翻不过来,但这是于总都料! 在曌建人的心中,于总都料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于孔圣人! “但是……”于奇正拉长声音说道:“咱们绝对不能止步不前!现在的快餐业务,都还是等着客人们到各个取货点来拿吧?不行,这只能说明咱们的服务还不够到位。” “您的意思是,给客人送去?”黄月娥试探性地问道。 其实这一点她不是没有想过。送餐上门,肯定能招揽到更多的业务。 但是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增加多少人手啊? 于奇正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所有人又都愣住了。 谁都知道,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往往很骨干。 “那个……”于奇正顿了一顿:“现在倪局长不在啊。孙代局长,有个事我得和你了解一下。” 孙小宝赶紧站了起来:“请总都料示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孙小宝心里非常激动,上次在职务任命的时候被张老三一闹,最后成了个不清不楚的情况。现在于奇正这么一个称呼,相当于就把这个位置定下来了,谁都不敢说什么。 “坐下坐下,”于奇正扬了扬手:“之前我就有听说过,很多运输局的兄弟不习惯在工地上做事,是这样吧?” “呃……这个……”孙小宝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如实回道:“是。” 话说曌建运输局的前身,是竟陵漕帮,都是一些江湖上野惯了的汉子。 加入曌建,并不是说有什么不满意,而是这种天天三点一线的日子过得实在是不习惯。 这种情况,在以前倪大虎在的时候就是这样。最近孙小宝代之后,作为遗留问题,也不好出面解决。 虽然不知道总都料为什么这么问,但既然问道,那就如实回答。 “嗯,嗯。”于奇正用指关节敲了两下桌子。 片刻之后才又开口道:“运输部,立即开始调查组织,成立一个新的部门。这个部门就叫,就叫,嗯,就叫逆风物流吧。” 物流?这又是个什么新玩法? 不过在座的除了孙小宝之外,其他都是曌建的老人了,对于于总都料的新名词已经见怪不怪了。 于奇正开始解释起来。 逆风物流基本上就相当于驿站。 和驿站只是送信不同,逆风物流是什么玩意儿都送。 大到整车的瓷砖,小到一份快餐,以后曌建集团的所有对内对外运输都交由逆风物流负责。 也就是说以后客户的订货单是分为两个类型。 一块是物资本身的价格,另外一块是运输费用。 当然,这并不增加客人的开支。 比如以前你购买瓷砖,算下来是十两银子,现在还是十两银子。区别在于,现在会有两个单,瓷砖的九两银子和运输的一两银子。 如果你不愿意出运输费用也是可以的,你自己到提货点取货,自己找人搬运,出货物的九两银子就行。 预计大的产品方面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小的东西就比较不好算了。 比如一份快餐,本身的价格是三文钱,送货上门的人力成本就要三文五钱,这样就是找客户收四文钱才是合理的。 但是四文钱的价格又偏高了,客户或许会不满意。 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 于总都料又想出了办法。 就定价在三文五钱。对于客户来说,多出了五钱,但少跑了路,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这不就相当于逆风物流白干活了吗?那肯定不行。 因此,就要饮食分局这边让出五钱来。 也就是饮食分局这边实收二文五钱,客户处三文五钱,逆风物流收取一文钱。 扣除掉成本五钱之外,利润五钱。 尽管是于总都料,但大家对这个做法还是不认同的。 原因很简单,这看上去就是个三输的结果嘛。 客户多出了钱,饮食分局少了利润,而这个逆风物流,一个人一天也送不了几单。按照这个利润也根本赚不着钱。 于奇正哈哈一笑,开始解释了起来。 和以往的“占领市场”不同,这个叫做“培育市场”,让本来没有的市场变成有,本来有的市场变成大。 只要这个模式成型,所有的产品的销售额和利润都会爆增。 当然,这个玩法不是一般人可以玩的,需要巨大的体量。 曌建集团现在就有了这个体量。 更大的好处是,这个做法会形成一个很高的入行门槛。没有大量资金、人力和成熟的管理模式,都进入不了这个市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对方眼睛里面的一句话“你听懂了吗”? 当然,没有人能听懂——除非何副总在这里或许能懂一点点。 不过懂不懂其实完全没关系,反正总都料说的,就一定不会有错。按照他说的做,就一定能够成功。如果不成功的话,就一定是自己哪方面没有按照总都料的设想去做——这一点,早已经成为了曌建人共同的最基本的认知。 “黄婶,你继续说。”于奇正结束了上一个话题。 黄月娥继续介绍起来。 饮食分局的养殖科,现在正在大规模的扩展。猪羊牛鸡鸭鹅兔鸽的养殖已经全面开展,目前已经完全能供给本集团所需。预计最多三个月后,就能实现外卖。 还有,菜地也已经大面积成型,预计最迟到今年秋天,就能实现外卖。 于奇正点了点头,本来还准备说一下“深加工”的,但转念一想,这玩意在这个年代也实在是太难做到了,于是只好作罢。 最后黄婶提到的就是饮食分局的调料品了。 当前,曌建食堂用的辣椒酱、豆瓣酱、腌菜、泡菜等,在技统局的指导下,采取“定时”、“定点”、“定量”的方式,已经具备了批量化、标准化生产的前提条件。 而且市面上对曌建这些产品极其欢迎,这里将会是一个大的利润增长点。 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总部这边一直压着不让做宣传,不让大举生产和销售。 于奇正已经从采薇口中知道了前一段时间的“低调”策略,当即笑着说道:“那也是我交代的,要求都先压一压。不过现在已经没必要压了。接下来,可以放开手干。” 听到这话,不光是黄月娥喜形于色,另外一个人立即跳了出来:“于总,是不是所有的都可以放开干了?” 。。。。。。。。。。 众人都没见过二俅这么严肃的样子过,也没人敢上去打扰。 许久之后,二俅终于吐出一口长气,似乎从梦中醒了过来,然后吐出四个字:“大道至简。” 几人疑惑地望着二俅。 二俅缓缓说道:“以前我和正哥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当时他和于奇正掉到石洞之中,也是遇到这么一个局。 最初的推算也是应该按照横竖斜都是15来解开机关。 当于奇正好不容易算出了正确的解法,准备上去解的石头,二俅胸口的玉坠产生反应,让他们停止下来。 接下来,于奇正就根据解开机关需要九十九步,联想到了另外的一个词——九九归一。 再由此联想到,九是最大的一个数字。 也就是说,最复杂的局面就是九个九。 但是到了最复杂的局面九九之时,又会归回到最简单最初始的“一”。 然后就得出了设计机关的人是个天才的结论。 为什么说他是天才呢? 因为这个机关的设置,是针对的“人心”。 按照智慧来分,世上有两种人——聪明人和蠢人。 聪明的人因为聪明,总是容易找到最快、最简单的办法去解决问题。长期在这种习惯下,自然而然地遇事首先去找捷径。 假如,没有捷径的事情,就不愿意去做。因为他们会认为,那是属于蠢人去做的事。 由此,就失去了做大事最重要的一个素质——毅力。 而蠢人,虽然谈不缺乏毅力,但由于先天智力的欠缺,所以很难找到新的突破点。 对于蠢人来说,只要完成目的,多费点劲也是很正常的事,因此绝对不会考虑“最短路径”这个问题。 换句话说,能思考这个问题的人,一定就是所谓的“聪明人”。 但如果是个聪明人的话,一定会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化,认为既然能设计出这么一个机关,那就一定会是非常难的问题。 由此,就会自然的得出要想破解机关,就需要在最短步数得到横竖斜都是15的答案。 而设计的巧思早就越过了这两个阶段。 设计者对于能够打开的人的要求,是既要有聪明人的才智,又能有蠢人的质朴,也就是所谓的“有才有德”也。 天资和勤奋任缺其一者,都破解不了这个机关。 更重要的是,光是天资加勤奋就一定让你成功吗? 不!天道不是这样。 没有天资加勤奋,永远不可能成功。有了天资加勤奋,已经距离成功非常近了。 或者说已经99%的成功了。 但是非常近,或者99%都不是成功。 有很多人,都倒在这最后的一小步路,或者说这1%上面。 就比如本书的作者,从去年十月开始写到今天,就算是大年三十或者是生病住院,也从来没有断更过。 每天用在小说创作的时间平均十一个小时以上,够勤奋了吧? 从文字和构架来说,天资也算过得去,但是还是如此扑街。 欠缺的是什么?或许就是这最后1%的幸运值。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事实上,这个作者的天资和作品真不怎么样。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之就是,对于二逑他们来说,不要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其实答案往往是最简单的。 听二逑说到这里,几人才终于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黄杏试探着问道:“二爷,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机关的破法是不是就是用最小的步数,把这些数字排列成一到九的顺序组合。” 二逑凝视着石门好一阵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这样,但是上次我和正哥两人遇到情况是这样的。” 这么一说,众人顿觉心里有了底。 既然是被于总都料破解过的阵法,依葫芦画瓢干就是了。 黄杏急忙在地下计算了起来。 作为曌建技统局最优秀的分析人员,黄杏可谓是一个计算方面的天才。 没多久,就把用最短步数走出一到九顺序的方法计算了出来。 再次验算无误后,黄杏走到了门前,准备按照计算的方法去移动。 当他的手已经开始推动棋子的时候,二俅突然尖声叫了起来:“不对!被动!”
455. 死猫、管制、机械化
“怎么了?”黄杏问道。 二俅张了张口,但还是没说出来。 上次于奇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就是被二俅阻止了,原因就是胸前的玉坠突然动了一下。 而现在,再次出现了这种情况。 但是关于玉坠的事,二俅不能和他们这些人说。 想了好一阵子之后才说道:“我是在想,不可能同一把钥匙解开两把锁。这里应该和我们上次遇到的解法不一样。” 尽管这个理由很牵强,但在场的众人都是以二俅马首是瞻,也就不好多做辩驳了。 毕竟到底是个什么解法,在解开之前,谁都不敢保证想法一定是对的。 黄杏问道:“二爷的意思是……” 二俅答道:“我在想,是否还是应该还是那种横竖斜都是15的解法。”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底气。 心里想的是:靠玉坠来指引,没反应就是对的,有反应就是错的。 黄杏长叹一口气说道:“那我就实在推算不出来了。” 众人也都陷入了无奈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俅开口道:“我来吧。” 说这句话也是横了一条心,赌玉坠能通灵。 说完之后,手就扳到了空格旁边的一个石块上面。 玉坠动了。 二俅急忙住手,然后扳到另外一个石块。 这次玉坠没动。 二俅将那个石块推到了空格之中。 众人全身戒备着,准备抵御即将到来的机关陷阱。 一切平静如初。 二俅心中不由得大喜,接着去碰第二个石块。 果然,玉坠又动了起来。 紧接着就一直这么下去,玉坠动,二俅就换。玉坠不动,二俅就推动石块。 也不知道这么推了多久,耳边传来黄杏惊喜的叫声。 满头大汗的二俅退后了一步,看清墙壁上的排列,果然任意三个连线数字相加都是十五! 黄杏钦佩地叫了起来:“二爷真乃神人也!” 石门开了。 一行人走了进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石门外面怎么都想不到里面居然是这么大的一个空间,足足有一座宫殿大小。 不,这就是一个宫殿。 所有的柱子地面全部都是按照宫殿标准修建的。 只是现在这个宫殿里面空荡荡的,只摆放着一样东西。 在原本应该是摆放龙椅的地方,摆着一口棺材。 几人走近一看,绕是不太懂行的二俅易云,也能看出棺木是上等木料。 赵天赐低声解释起来,这是千年金丝楠。 这一口棺材木料的价格,比同等大小的银子还要贵的多。 一行人全部都咽下一口口水,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黄杏吐出了一口气说道:“是楚惠王墓无误了。史料记载这是位贤明的君主,临终前再三嘱咐一定要薄葬,而且不允许有任何的陪葬之物。” 二俅差点骂了出口,尼玛这叫薄葬?光是这口棺材,怎么都算不上薄葬了吧? 黄杏开始解释了起来。 这些昂贵的珍惜木料,是越到后世越稀少,也就越之前。 在战国那个年代,很多原始的林木都没被砍伐,因此找到千年金丝楠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地最早原本就是开拓荆山,因此谓之荆楚,所谓“披荆斩棘”是也。 总之,在当年这些木料的价格绝对不像后世的价格,被炒到那么离谱。 何况楚地奉鬼如奉神,作为楚国的君主,死后用最好的木料装殓,确实不算是什么过分的事。 盗墓出身的赵天赐,看到这种好东西,难免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就想上去打开看看。 哪怕里面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反正不打开看看心里就是不舒服。 黄杏劝道:“楚惠王是一代明君,吾等又都是楚人,开他的棺未免太不敬了。” 赵天赐吞了一口口水,强自辩道:“我没想对他老人家不敬。” 黄杏白了他一眼:“那你要开棺干什么?” 赵天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这次倒是一直没怎么吭声的倪大虎走了过去,扳着棺材盖对易云说道:“来,搭把手。” 二俅也劝道:“老倪,我也觉得不太好。” 倪大虎一抬头:“咱们楚人有句俗语,活着不孝死了胡闹。又有说,人死如灯灭。不管这位前辈多贤达,总之死了就死了。而这里面可能藏着能救总都料的虫王。难不成死人还比活人重要?” 这话这么一说,大伙倒是没话可说了。 于是一起围了上去。 黄杏口中念念有词:“吾等为救人而来,非是贪图金银财宝。打扰君王,还请勿怪。” 几人拿出工具,就准备动手撬开棺材。 “等等!”赵天赐叫道。 其他人看着这位“专业人士”,心想不会又发现了什么机关吧。 赵天赐也不多说话,从怀中取出一直蜡烛点燃拿在手中说道:“慢点儿翘啊。” 易云不屑地“切”了一声,将手中的尖刀插进棺材缝中用力撬动。 赵天赐急忙把蜡烛凑了过去,只见蜡烛火苗猛地一偏,但却没有被吹熄,只剩下最内芯的一小点青色的火苗。 “别动!这不是普通的棺材。”赵天赐叫了起来。 紧接着面色凝重地缓缓说出三个字:“有机关。” 这么一说,所有人立即住了手。 二俅问道:“什么机关?” 赵天赐垂下眼睑,低声说道:“容我想想。” 说完之后就陷入了神游太空的状态。 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等着赵天赐想出解开机关的方法。 等了好一阵,易云不耐烦起来,就在宫殿中转来转去。 转到一跟柱子后面是,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差点摔倒。 易云骂了一句,一脚把那个东西踢了出来。 其实之前他们也都四处察看过,但宫殿里本来光线就不是很好,这个东西又紧贴着柱子后面,于是就没有被发现。 现在被易云一脚踢到殿中,借着光线,众人就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只死猫。 这只猫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由于目的密封得好,里面十分干燥,死猫并没有腐烂,而是呈干尸状态。猫皮也基本完整,可以看出通体黑色。两只空洞的眼眶下面,露出一嘴的森森白牙,看上去甚是诡异。 众人不仅疑惑起来,这只猫到底是在封墓之前被人关在里面的,还是后来钻进来的? 如果是前者的话,是什么人会做出这种事呢?就算是普通百姓也都知道,黑猫黑狗之类,最是容易惊扰亡魂。 要说是后者的话,也不太可能,这个墓室周围全部都是石壁,根本就没有可供猫狗钻进来的洞。再说了,若果有这样的洞口的话,墓地里面的空气就会变得潮湿,这猫不可能成为干尸。 “看看其他几个柱子后面!”赵天赐叫了起来。 大殿总共有四根柱子,很快他们就分别在另外两根柱子后面有所发现。 一根柱子的后面发现了一条死蛇,另外一根柱子后面发现了一只死鸡。 死蛇的皮是通体白色,没有半点杂色;而死鸡的颜色则是五彩斑斓,仔细一数,竟然红、橙、黄、绿、青、蓝、紫其中颜色俱全。 而最后一只柱子后面则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龙虎凤!”黄杏叫了起来。 众人不解地望着他,心里都想着这“龙虎凤”又是个什么玩意? 。。。。。。。。。。 彭巡典自从当上材料局局长之后,心里总是有点小郁闷。 自从曌建分局以来,其他局都是搞得风风火火,就他材料局一直处于不咸不淡的状态。 尽管名义上砖窑隶属于材料局,但实际上谁都知道,那一块的活都是蒋钦在干。 彭巡典憋着一股劲,想着怎么让材料局也能盈利,多少也能有点存在感。 木制作坊生产的楔子等虽然很受同行欢迎,但毕竟是小件产品,市场需求也不大。 好不容易,在技统局的协助下,对下属的铁匠铺的生产和工艺取得了进展,现在铁匠铺生产出来的各种工具都极受市场欢迎。 就在彭巡典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又被上面指令说不得对外生产和销售铁器。 收到这个消息,材料局的一伙人简直恨不得去撞墙才好。 现在看到黄月娥那边可以放开步伐干,彭巡典深受鼓舞。此事不提,更待何时? 当即就提出了希望总部放开对铁匠铺的管制,并表示本局最迟一个月之类就能实现大额盈利。 于奇正问了一下当前铁匠铺的产品,当得知是锄头、铁锹等农具以及菜刀等生活用品之后,并没有像刚才对饮食局那样直接同意,而是思考了一阵子之后才回答。 对于铁器的管制不但不能放松,相反还要更加严格的控制。以后类似于刚才这些凡是能作为攻击**械使用的工具,不但不允许外卖,而且就算是本集团内部都要严格控制。每个产品都必须做好严格的出入登记。 彭巡典快哭了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找大人讨糖吃的小孩,不但没要到糖,还被打了一耳光。 于奇正这么说自然有他的考虑。 尽管现在不再低调,但有一点是底线:绝对不能出有可能令朝廷不满的事情。 拿铁器这个事来说吧,如果现在放开,技统局和材料局这两伙人绝对是天天变着心思想花样怎么炼制出更好的产品。 现在下面这些人的骚操作实在令人防不胜防。稍微不注意,就不知道得翻多少个筋斗。到时候会不会给他们折腾出钢材这种逆天的玩意都说不准。 但铁器这玩意不同于别的,一旦你曌建集团掌握了最精良的制造工艺,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就可以生产出最精良的兵器。 加上曌建现在这种规模化标准化生产,就能在短期内生产出大量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这对于任何一个朝廷来说,就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当然,对彭巡典这位开朝元老,还是必须想办法安抚一下的。 于奇正又考虑了一下之后,拿起笔“刷刷刷”在纸上快速地画了个框架出来,然后递给了彭巡典。 “这是什么?”彭巡典不解地问道。 “高低床。”于奇正解释起来。 一张床分为两层,同样大小的地方就能睡两个人。 高低床的框架用铁器打造,运输的时候拆散成铁架,用的时候组装成床架。 然后在上面铺上标准规格的木板,就成了床。 目前而言,就能够用到曌建集团宿舍上,将来也可以外卖。 彭巡典见状大喜,天可怜见,总都料还是没忘记咱们材料局啊。 这还不止,于奇正又拿起笔画了一张图:“这个,也可以做。由石材和木门组合而成的橱柜,应该也会受到家庭的欢迎。对了还有这个,下面装四个铁轮子的儿童推车,婴儿床……” 一连画出了五、六种家庭常用品之后,于奇正才说道:“暂时就这么多吧。” 彭巡典已经乐得像是喝醉酒的猢狲,上下抓耳挠腮不已。总都料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心里可以确定,这其中的任何一样东西做出来之后,都会受到市场热烈的追捧。 其他人也都呆住了。特别是技统局局长万茛苟,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出来了。 知道于总都料逆天,但怎么也想不到逆天至此! 要知道,现在技统局的研发科,已经集中了一大帮优秀的人才。他们所研制的东西,都被其他局视为天物。 即便这样,整个研发科所有人加起来一个月也就能研制成功那么一两件东西。 现在总都料随随便便一下子就设计出五、六种神奇的产品,这还是个人吗?! 见到这个情形,其他人也忍不住了。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罐头厂的关厂长。 这个红脸大汉,本来对于研发就有着非常狂热的迷恋。现在亲眼见到“大发明家”,哪里还按捺得住。 红脸大汉激动的脸比红枣还红:“于于于于于总都料,您您您您您能不能给给给给给我们罐头厂也也也也也……” 于奇正忍不住笑了,想了想之后说道:“我昨天看过你们在临时厂房选料,全部都是人工筛选对吗?” “对,对对对对。”红脸大汉依旧语无伦次。 “唔,”于奇正说道:“我觉得把,类似于罐头厂这种劳动密集型的,应该尽量机械化。” “机械化?”红脸大汉变成了白脸大汉,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个啥玩意。
456.筛选、输送、合葬棺
于奇正画了一个网状物体出来。 众人伸长脖子一看,这不就是个筛子吗?可是怎么是长方形的呢? 接着在这个筛子的两头画了两个机械的踏板,然后开始介绍起来。 现在的果子,都是全部用人工挑选,这样极大的浪费了人力资源。 所以咱们就做这么一个筛选机,利用杠杆原理用脚去踩踏板,然后筛子就会朝前面移动。 而在筛子的另一头,也有另外一个人操作对面的踏板。 当这边的踏板走到尽头,那边的人就踩动踏板,让筛子回到原位。 这样只需要两个人,就可以操纵这么一台相对而言比较大的机械,利用筛子的来回运动,将小的果子落下去。 说到这里于奇正又画出一个立面图并解释起来。 上一层的果子落下之后,就落到第二层筛子上继续筛选。 这样一来,就能够通过这个机械筛选出三种不同规格的果子,基本上能够满足罐头厂的需求。 而这第二层的筛子因为和第一层筛子连在一起,所以不需要增加任何人力。 红脸大汉拍着手不停叫好,不过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如果里面有坏的烂的果子怎么办呢? 于奇正笑了笑,又画出一个有一点类似于这个筛选机的机械。 只不过这次上面没有筛子的空洞,而是完全平的,而且成一个环形。 作为动力装置的脚踏板,是一个风车的形状。 于奇正解释起来,这个叫做传输带。 通过人力不断踩“风车踏板”,让传输带上的硬牛皮不断朝前滚动,这样一来,被筛选出来的果子就会顺着传输带往前滚动。 传输带的中间部位,站两个工人,将不良品分拣出来,合格的产品继续朝前滚动。 将合格的果子经过清洗、分切之后,再装进罐头盒子中。 三种不同规格的果子,分别用三条传输带来进行细选和装罐。 红脸大汉大声叫了起来:“于总都料,您真是个天才!” 其他人都用一副“少见多怪”的眼神,不屑地瞟着红脸大汉。 切,于总都料是天才这件事,还需要你来说吗? “还有个问题我必须得说一下,食品行业必须要严格控制卫生状况,目前的情况远远不能达到外面的要求。”于奇正严肃地说。 “那应该怎么做?”红脸大汉急切地问道。 “食品生产车间必须要做到无……”说到这里于奇正住了嘴。 你说这年头和他们这些人说什么“无菌车间”“无菌生产”,不是在念天书吗? 真要和他们解释的话,就得从“细菌”说起。 这样的话,连于奇正自己都觉得忒过份了。 还有,就算你能解释清楚“无菌”的概念,这年头也做不到啊。 因而于总都料及时改口:“要做到wu、wu……5S标准。” 话一说出来,于奇正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连无菌都解释不清楚,你现在来个“吾饿死”?这已经不是过不过分的问题,简直是丧心病狂好不好? 问题是,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如此镇定?难道你们听到这个词不觉得迷惑吗? 迷惑。也不迷惑。 迷惑是因为这词怎么都无法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哪怕一星半点,不迷惑是因为类似这样的迷惑太多了,久而久之也就不用迷惑了——反正迷惑也没有用。 总之,只要按照总都料说的做,等真正去做了,这些迷惑就会解开。 于奇正苦着脸想了一下,这个还真得解释说明一下。 好在5S的实际概念比细菌好解释得多,于是就改了个名叫“5必须”,并开始解释了起来。 5必须的内容包括整理、整顿、清扫、清洁、素养。 整理:区分要与不要的物品,现场只保留必需的物品。 整顿:必需品依规定定位、定方法摆放整齐有序,明确标示。 清扫:清除现场内的脏污、清除作业区域的物料垃圾。 清洁:将整理、整顿、清扫实施的做法制度化、规范化,维持其成果。 素养:人人按章操作、依规行事,养成良好的习惯,使每个人都成为有教养的人。 他讲完之后,在场的人心里想的是:总都料就是有水平,就是扫个地擦个桌子,都能讲的这么高大上。 于奇正很容易就看透了他们的想法,因为当初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与其他工作不同,这件事如果按照常规的“先让员工理解再执行”,效果几乎为0。 于奇正立即按照在后世时他的项目经理的“野蛮推广”的模式进行了安排。 5必须,是必须常态化、高压化的核心工作,在考核、提薪、提干中,具有“一票否决权”。 意思就是说,不管你能力多大,只要你工作负责范围内不能达到“5必须”标准的,一律否决。 将来,整个曌建集团都必须按照这个标准来实施。 目前的话,就先从食品部门开始抓起。 讲完之后,他认真观察着众人的表情,感到无比的迷惑。 按照道理来说,对于领导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行为,这些人不是应该是“敢怒不敢言”吗?在后世的时候,当时我们就是这样的啊。 可是为什么,这些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常欢那货还拿着笔飞快的记着。这到底是哪里错了啊? 没有哪里错。 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千年之前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所谓“自我”这个概念。 对他们来说,人活着首先为了国家、民族、上级的“忠”。 然后接着是对父母的“孝”,对世人的“仁”,对朋友的“义”。 除此之外,还有“礼”“智”“信”“悌”“节”“恕”“勇”“让”这些。 这个年代,人不是为自己活着,也不需要为自己活着。 在后世的“贤达”看来,这些都是愚昧到不能再愚昧、蠢到不能再蠢的行为。如果非要直白点说的话,那就是——傻X。 但,就是这么一群傻X,繁衍出了一个偌大的族类。 也是这么一群“为别人活着”的傻X,孕育出了一个延绵五千年的文明。 他们活着,为别人活着;他们死了,为别人死了。 恰恰就是他们微不足道的“生”与“死”,将某种东西深深、深深地植入了他们子孙后代的血液和骨髓之中,从而让这个民族、这个文化得以延续几千年,成为若干年后唯一一个没有消失,而且从未中断过的神话! 没错,他们很愚昧。愚昧到连自己名字的那几个字都不认识,愚昧到“迷信”。 他们迷信着一切,从神到鬼到祖先到——像于奇正这样的领袖。 从领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值得绝对信赖的。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人无完人”,而是因为他们更知道“集体的力量”。 这种力量,不仅仅是过去、现在,还是遥远的未来,都是这个民族生存之基。 如果失去了它,这个民族将会和历史上曾经消亡过的那些灿烂的文明一样,终将湮没于世。 这是我们的根本,是留给子孙后代的“诺亚方舟”。 因为人,不管科技如何发达都永远无法抹掉自己的生物属性——群居性动物。 。。。。。。。。。。 黄杏介绍说这个龙虎凤,本来是一种菜肴。 这么一说众人都笑起来了,心里都想着:当我乡巴佬啊。 尤其是程老黑,走南闯北什么酒楼没去过?当即笑着说道:“黄科长,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吃这个菜了。” 黄杏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取笑,而是认真的解释起来。 这个菜,在楚地这边并不是给人吃的,而是以前祭祀用的,普通百姓都不知道。 所谓龙虎凤,就是用白蛇、黑猫和花鸡三种动物作为祭品,通过这些有灵性的动物魂魄能将意愿传达到上苍。 众人这才明白了过来。可是,在这个地方安排这么一个玩意又是什么意思呢? “阵。”黄杏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就捡起三个动物的尸体,跑到最后一条柱子那里,脱下自己的衣服点燃,把那三具干尸放在上面烤。 说来也怪,三具动物的尸体竟然遇火即燃,很快就烧了起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最后一条看上去完完整整的柱子,随着三具动物干尸的燃烧,柱身朝内的一面开始融化起来,没多久中间就出现了一个黄橙橙的类似于钥匙的东西。 在他们忙活这些事情的时候,赵天赐重又察看了一番那具棺材,在一个不显眼的隐秘之地,发现了一把八宝玲珑锁。 听到这边惊讶的叫声走过来一看,不由得大喜,这柱子后面出现的钥匙,形制和那边的八宝玲珑锁完全一样。 赵天赐取下钥匙,走过去打开了那把锁。 只听到“咔嚓”一声,整个棺材盖向上弹了起来。 紧接着,一大股黑水从棺材缝中涌了出来。 易云的毛躁性子又上来了,飞起一脚就把棺材盖踢开了。 “卧槽!”一直跟在赵天赐身边的倪大虎叫了出声。 棺材里面全部都是带着浓烈腥臭味道的黑色粘稠液体,隐约间可以看到里面泡着的尸体们。 之所以说“们”,是因为里面的尸体不止一具,而是好几具紧密地堆在一起。 众人不由得完全懵了。 这不是楚王的陵墓吗?按照道理这里面应该就是装着楚王的尸体,怎么会一下子有好几具? 赵天赐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也顾不了什么礼仪,就撒了一泡尿在布上,然后用尿布缠在了口鼻之上。 几人不由得一阵恶心,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赵天赐是对的。 因为稍微靠近一点之后,棺材里发出的气味,比尿味不知道要恶心多少倍。 看来,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啊。 二俅暗自叹息了一声:永远不要用你的爱好,去挑战别人的专业。 然后就效仿赵天赐如样施为。 不仅是二俅,其他几人也纷纷依葫芦画瓢,做好了“防毒面具”。 有了先进的装备,就能仔细观察棺中的情形了。 赵天赐拿过易云的刀鞘,在黑水里拨动着。 这些黑色液体虽然粘稠,却还是透明的。 赵天赐拨了几下,几人便能看到,那些尸体下面的石板上面,刻着一些字体。 但因为尸体和黑色液体的阻拦,没办法辨认具体是什么字。 黄杏自言自语地问道:“这怎么会是一个合葬棺呢?” 赵天赐面色凝重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这并不是合葬棺,也不是楚惠王的棺椁。” “啊?!”众人大吃一惊。 赵天赐继续说道:“里面这些人是活葬下去的被这些黑水淹死的,这个叫做聚气养尸。” 众人听得也还是一阵头皮发麻。 聚气养尸?聚什么气?养什么尸?养尸干什么? 赵天赐开始解释起来。 这个东西叫做养尸棺,和风水相关。 中国无论是哪个宗教流派,都脱离不了最根本的“阴阳”理论。 有一种风水学说认为,任何物质都有和它对应的一个相同的物体。 在帝王陵中,尸身安葬之处必定为极阴之处。而同陵之中,必定有一极阳之处与之对应。 这个极阳之处,也是风水极好的地方。 为了避免龙气外泄,就会在这个地方安葬与帝王极为亲密之人,比如帝后、帝妃,又或者帝子之类。 通过养尸,将此处的灵气输送到帝墓之中。 这处墓葬,多半就是楚惠王的后宫了。 这么一边说着,一边拨弄着尸体,然后点头说道:“死者确实都是女性。” 二俅看着棺材里面的情形,,想到这些死者失去时的凄惨情形,心里不由得阵阵发麻。 古代那些人,实在是太残忍了。为了完全没有事实依据的迷信,就把其他人的生命像是草芥一样剥夺。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是完全不能接受的野蛮行径。 不管史书上再怎么记载说这个什么王多么贤明,就凭这一点,就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感。 尽管二俅也知道,这也是时代的局限,但总归还是心理上无法接受,对于来盗这个墓打扰到墓主的负罪感也就减轻了很多。 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是:石板上刻的那些字又写的是什么? 如果是墓志铭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刻在棺材底部啊?
457.陶罐、编码、墓志铭
“掀了!”二俅开口说道。 听到这句话,易云不由得偷偷乐了起来。 这群人中,性格最为冲动的就是他了。其实依易云的性格,早就不耐烦直接掀翻棺材把里面的水倒出来,看看到底能搞什么鬼。 只是因为之前莽撞而做了好几次错事。,心里不得不强忍着而已。 现在二俅开了口,他第一个就走了过去站在棺材侧面,等着其他人到齐后一起用力,先把这个棺材掀了再说。 二俅开了口,其他几个人自然就从命了。 几人全部一起站到了棺材侧面,喊了声“一二三”一起用力,把棺材往另外一侧掀了过去。 棺材完全纹丝不动。 连续一起用力好几次,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了。 虽说这个棺材的重量不轻,可他们这一行人全部都是年富力强的壮年汉子。 别说这还是一具木头棺了,就算是同等大小的石头乃至铁器,在他们的合力之下也一定会移动。可是眼前这个棺材,就像是被铁钉定死的木板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停!” 叫停的人是赵天赐。 他的理由很简单,根据他的经验来说,盗墓这件事绝对不是靠力气就能解决的。 墓中那些用于防盗的机关,都是需要找到正确的钥匙或者解法,才能将之打开。 他们这么打不开,就一定是里面有机关。 可是,就这么一口棺材,又能装下什么机关? “这不是合葬墓。”赵天赐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你是合葬墓?你没长眼睛看还是咋地? 赵天赐叹了一声说道:“墓里面的这个,极可能只有一个人。” 众人恨不得上去踹赵天赐两脚才好,咱们亲眼所见的就是一堆人被活埋在这里给君王殉葬,你现在来个说这里不是合葬墓,认谁都很难相信这个说法。 赵天赐也不直接辩解,而是继续拿起刀鞘,再次在水池中搅动着。 没过多久还终于被他发现了异常。 在棺材的底部正中,有一个“塞子。” 这么一来,这具棺材就非常类似于后世的“泡澡盆”了。 洗澡盆的中间位置,会有一个塞子。需要放水的时候,拔掉刷子,让水能流出去。 而准备泡澡的时候,就封死那个洞口,使之能够蓄水。 赵天赐把这个情况说了之后,二俅没做任何犹豫说出两个字:“放水!” 他这么一说,赵天赐也就不再多说,用刀鞘将那个塞子用力一拨。 棺材里的黑水开始动了起来,没多久他们就发现“水位”开始下降。 水位降到一半的时候,几人都目瞪口呆。 赵天赐没说错,这还真不是一个合葬棺。因为这口棺材里面,真的只有一个“人”。 随着水位的下降,棺材里尸体的情形就看得越来越清楚了。 之前他们看到的是三具尸体紧紧抱在一起,但现在却能看得很清楚,虽然其上身确实是三个头、六条胳膊,但却只有一具身体,腿也是正常的只有两条。 而所谓的三个头,除了中间那个之外,另外两个根本就没有任何五官。简单点说,就相当于一个人的两边肩膀上各长出了一个巨大的头颅! 更令人骇异的是,这具尸体的上身,居然长着六条胳膊。 “驭,真恶心。这么多手脚,像是虫子一样。”倪大虎忍不住说道。 听到这话,二俅心里猛地一动。虫子?虫王?虫后?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三头六臂!”易云惊叫出声。 听他这么一叫,众人才全部反应过来了。是啊,这不是神话中的神仙法术吗?会这个法术最有名的就是哪吒了! 这这这,难道神话是真的?这个棺材里面葬的是哪吒? “不可能,不是不是!”赵天赐说道:“这个是女的。” 几人也醒了过来,确实,尽管一直泡在黑水里,尸体处于腐烂状态,但从体型上来看,是女性无误,那就肯定不是哪吒了。 这不废话吗?人家是神仙,既然是神仙怎么会死呢? 不过,既然不是神仙,怎么又长出个“三头六臂”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二俅知道,这个时候再不说点什么的话,会对士气造成巨大影响。 且不说这些迷信的古代人了,就算是具备现代知识的现代人看到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也会胡思乱想。 二俅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没什么。有些人出现突然与众不同的突变也很正常,最常见的就是六指了。既然六指都很常见,为什么不能有六臂呢?只不过是比例更少咱们没见到过罢了。” 易云小声嘟哝了一句“那三头呢?” “既然能六臂,那三头不也是很正常的吗?”二俅说道:“更何况她这个还不能算是三头,最多就是长了两个大肉瘤罢了。” 尽管他这番话很是那么有点强词夺理,但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倒心安了许多。毕竟,谁都不愿意冒犯神灵。 回过神之后,几人继续朝棺材里面看去。 这时棺材里的黑水已经全部流走了,棺材的底部出现了一圈的陪葬物品——陶罐。 由于陶罐全部都是沿着棺材的事变角落摆放的,所以之前一直未能发现。 直到现在里面的黑水全部流空,才显露了出来。 这又是一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用陶罐做陪葬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不应该摆放在棺材里。 所谓“事死如事生”,这些表示给死者带到另外一个世界使用的。因此类似于陶罐这些东西,正常来说都是摆放在墓室之中。 而在棺材里的,往往都是死者身上使用的,或是值钱的金银玉器之类。从来没见过谁会把这些不值钱的日用品摆放在棺材里面的。 黄杏从赵天赐手中接过刀鞘,将其中一个陶罐挑了出来。 接着就从外套上撕下一大块布,将陶罐裹着擦拭干净。 擦陶罐的时候,黄杏注意到,陶罐的底部有一个很特殊的铭文。 黄杏的目光落在铭文上,眼光不断闪锁,似乎脑子里面在搜索着什么。 其它人纷纷凑过来,看到这个图案,别说不认识了,连见没见过。 “这啥玩意?丫的画根鱼刺干什么?”倪大虎忍不住问道。 “这不是鱼刺,这个是字。”黄杏答道。 倪大虎差点爆出一句粗口。虽然咱没文化,但别说常用的楷书行书,什么草书隶书那些虽然认不全,但至少看到过,也知道那是字了。 就别说这些字体了,哪怕是最早的像是画的鸟兽的篆书,也至少有点印象知道是字。 可现在这上面就是画的一条线,上面有几个黑点点,看上去就和鱼刺一样。你特喵的告诉我这玩意也是字? “这确实是字。”黄杏的脸色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在仓颉造字之前,人们就是用的这种字。” “你说的莫非是结绳记事?”赵天赐问道。 作为“专业人士”,赵天赐先生的历史和人文修养还是可圈可点的。 “不错,虽然那时候的字能表现出来的东西很少,但表现出数字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黄杏答道。 众人明白了他的意思。 黄杏的意思是说,这些陶罐底部的这些“字”其实是数字,或者说编码。 这一点历朝历代的窑也是这么做的,瓷器上都会刻有相关字样和窑号。 黄杏开始认真端详起这个陶罐,上面画着一副图案。 最爱凑热闹的二俅也挤到旁边看着陶罐上的图案,一下子乐了。笑着说道:“嘿,同行啊!” 这么一说,赵天赐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咦”了一声。 几人忙问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赵天赐开始解释起来。 这个陶罐确实是古物,看来在春秋战国之前就有了。 他之所以惊疑,是因为他见过的同时期图画,上面都是打猎、战争、耕种、捕鱼、祭祀之类的画面。 但这个陶罐上,正如刚才二俅说的“同行”,画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人在夯土。可以说,是最早的匠人形象。这倒是第一次见到。 几人又围着陶罐看了一阵,也没什么新的发现,于是又从棺材里面挑出和之前陶罐紧邻着的罐子。 黄杏首先就看陶罐底部,果然又有一个和之前“结绳记事”的图案相似的铭文。 这下他就没再慢慢看了,而是连续的挑出七八个罐子倒在地下,看着陶罐底部的鱼刺形铭文。 这些铭文其他人完全看不懂,于是就干脆去看罐子上的图画。 和第一个罐子一样,这些陶罐上面全部都刻的是和营造有关的图案。 但看了半天,这些图案相互之间没有任何的因果或者逻辑关系,似乎就是刻着各种营造场景。 二俅笑道:“看来墓主是咱们的老前辈,所以就刻下这些做工的动作。” 黄杏摇摇头,显然不太认可二俅的观点,他的注意力依旧放在陶罐底部的铭文上。 许久之后,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说道:“没错了。” “到底怎么回事嘛?”易云抢着问道。 这次是赵天赐替代黄杏回答了这个问题:“罐底这些是数字编码。” 黄杏点点头,开始解释了起来。 这些陶罐底部的像是鱼刺的符号虽然都不同,但他们之间的变化非常有规律,是一种固定排列。 首先你看这个“鱼头”,三角形鱼头代表着“十”位,然后再去数身上鱼刺的数量。这样就形成了“十一”、“十二”……一直到十九。 接着就是这个圆形鱼头,代表着“二十”,搭配上身上“鱼刺”的数量,就能表示出从二十到二十九的数字。 棺材里的这些陶罐的顺序是打乱的。由于画的非常抽象,很难去把每一副具体的图案理解到位。 但是只要按照这些编码顺序,将里面的陶罐全部依序摆放,通过相互间的关联,就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据黄杏推测,这些陶罐上面画的,应该就是墓主的一生。 只要能了解到这个“墓志铭”,就有可能推出墓主的真实身份,以及她和楚惠王的关系。 黄杏一边说着,一边把这些罐子按照数字大小摆放着。 其他人也都忙活了起来。 有的去打捞棺材里的其它罐子,有的就在那里擦拭罐子。 折腾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把所有的罐子按照顺序排列起来了。 黄杏说的没说,当所有的罐子全部按照顺序排列出来之后,里面的内容就非常好理解了。 罐子从前到后,所有的画面都是连贯的,描述的一很多人在营造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项目。 黄杏面露苦色摇了摇头,失望地叹了口气。 事实证明,他刚才的设想是错误的。 这上面的图案就是记事而已。和棺材里的死者之间,应该没有任何联系,更无从去推理得知墓主的身份之类的有用信息。 至于这些古代的人营造什么玩意,和他们怎么破解当前的困境完全没有半文钱关系。 “卧槽,你们快来看看。这里是不是这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倪大虎怪叫起来。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那个罐子看了过去。 只见那个罐子上的图案中间,画的是一个头戴王冠的男人坐在马车之中,前后还跟着一群人。 这个很容易解释,就是国君前来视察营造的进度。 整个画面这么看上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 国君坐在马车里,一只手掀开了面前的帘子,另外一只手搂着身边的女人,估摸着应该就是王妃之类的。 由于帘子只掀开了一半,加上王妃紧紧缩在国君怀里,所以能看到的部分极少,只有小半张脸和小半边身子。 但是,如果非常仔细的去观察,就会发现一个令人浑身发麻的事。 王妃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 而国君的另一侧腰间和肩膀上,分别有一只搂住他的手! 墓主的身份确定了! 棺材里面的这个人,正是有着三头六臂的楚王妃! 这个发现,令所有人精神一振。 既然在王陵中发现了王妃棺,那么依据线索去找到楚王棺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众人急忙重新开始认真去看所有的陶罐,因为很有可能隐藏在其中的一个细节,就决定了他们这次行动的成败!
458.天宫、造字、产业园
终于有了新发现。 在最后一个罐子上,再次发现了三头六臂王妃的痕迹。 这幅图非常奇怪。 图上是描述的营造已经完工的情形,那是一座巨大的宫殿。 所有之前图画中出现过的工匠全都跪在宫殿门口低着头,而宫殿里面站着一些衣着华丽的人,露出非常惬意的微笑。 之前出现过的国君满脸悲愤的表情,半跪着在地下。怀里抱着那个王妃。 王妃也只露出两条腿,分别有三只手搭在国君的肩膀、腰和垂落下来。 从画面上来看,王妃的手和脚都是软软地垂下,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死了。 当然,和之前那幅图一样,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根本注意不到那三只手。 之所以说非常奇怪,是因为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整个宫殿居然不是坐落在地面上,而是悬空了一点高度。 “他们建造的是天宫!”黄杏失声叫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都不解地望着他。 黄杏开始讲了起来。 上古之时,人、神、鬼并不是这么界限鲜明的。 最早大家都住在地上,后来黄帝炎帝蚩尤一场大战,改变了这这一切。 原本这只是人类之间的事,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大混战。不光是人类,神仙、鬼怪、走兽无不卷入其中。 最初,是黄帝和蚩尤为了抢地盘,都带着自己的一群小弟,双方大打出手。 然后黄帝打了九架都打不赢。 为什么打不赢呢?这就又要扯到仓颉造字了。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简单点说,一个是祈祷神灵赐予力量,一个就是有了力量好去打架。 这里有个词需要特别解释一下。这个神灵并不等于后来咱们认为的“神仙”,而是所有未知的力量。当时,还没有什么好坏之分。 而且那时候大家相互之间的地位比较平等,不像后世那样的,神仙高高在上,人类无比卑微。 “祀”也和后来的单方面祈求不一样,更加接近于做生意。我给你这个神仙点什么,然后换点什么。 通过“祀”来和“神灵”沟通,那么怎么个“祀”呢? 最早就是用哪个跳舞和语言,然后就出了个问题。 神灵又不是一天到晚坐在那里不动就等着你去“祀”的,人家也得出去散散步跳跳广场舞什么的。 你在那里扭得起劲,人家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用? 于是就有了个聪明人想出了个办法,我把这些事儿给画下来放在这儿。 这样不管什么时候,神灵回来就能看到:王三送给了我一头牛,要我帮他做点什么;陈四给了我一头猪,让我干点什么什么…… 这个“创新产品”具备不受时间限制的优势,于是很快就推广开来。 大伙儿都按照这个法子来祭祀之后,就又出现了新问题。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像狗4那种灵魂画手,又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所以画出来的图案大相庭径。 张三画的牛,和李四画的羊,看上去都一样。 同样是猪,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个种类的猪。 猪牛羊也倒罢了,多费点心还是能认出来的。可是人们求的那些千奇百怪的事,那就实在是让人抓狂。 哦不,是让神抓狂。 你特莫的画一个棍子,到底是要我帮你打人还是打野兽? 神灵们为此很头疼,尽管他们具备“超能力”,也无法辨认出这些千奇百怪的玩意。 与此同时,人类也很头疼。 你说一个人的事还好说,但是人是群居性动物,有很多事是要大家一起去干的。 比如,咱们准备明天派出千军万马去个隔壁部落打个架,希望得到神灵的力量,那怎么画? 派多少人多少马就画多少个?还没等你画完,估计老窝都被对方给端了。 于是这个时候,就又出来了一个聪明人。 这个人就是仓颉。 仓颉呢通过攻关,造出了一个叫做“字”的玩意,规范了各种表达的方式,解决了这个复杂的技术问题。 当知道有了这个高科技产品之后,黄帝就派人来了。 使者是这么说的:“仓老师啊,你这个实用型新型专利不错哦,卖给我们算了。放心,该给多少专利费我们都出。不过你要是不卖给我的话,明天你们家后院倒了,后天你们家菜园子刚种的小白菜被猪拱了,我们可不负责的哦。” 黄帝的使者刚走没多久,蚩尤的使者就来了:“姓仓的,听说你倒腾出了个新玩意,咱家蚩爷要买。你卖不卖?不卖老子揍你丫的。” 这下可就把仓颉给愁坏了。 这两个都是惹不起的大佬,哪个都得罪不起啊。这可怎么办呢? 不过,说人家仓老师聪明,人家还真的是聪明人。 很快仓颉就想出了办法,他造出了两份不同版本的文字。 一份是用眼睛看的,称之为阳文;另一份是用手摸的,称之为阴符。 然后把这两个专利分别卖给了两个大佬,谁也不得罪。 文化改变世界。 仓颉这么一个无意间的举动,最后引发了大动荡。 。。。。。。。。。。 “咳咳,”于奇正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之后,继续安排起来。 目前罐头厂区域的建设,应该重新规划。 首先,不应该局限于一个罐头厂,而是应该建立一个示范性食品生产加工产业园区。 除了罐头之外,蜜饯、辣椒酱、花生酱、甜面酱、各种酸菜腌菜,以及将来可能发展的制糖、制油、香料、炒货等食品类别的,现在都应该规划建造出厂房,将来这里就会成为一个食品工业生产、包装、销售的集中地。 “那就是在这边再造一个新城?”程昱问道。 他问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按照于奇正的这个规划,产业园区内建立这么多的工厂之后,就需要大量的工人。 人一多了之后,衣食住行各方面的需求就都跟上去了,也就相当于建设出一个新城了。 “不!”于奇正举起手继续说起来。 他已经看过了,从“中心车站”到沙洋堡的距离大概只有不到三十里路。 对于这个年代的交通来说,是个不算近的距离。 但是不要忘了,咱们有“高速列车。” 现在正在修建的高速轨道不应该仅仅局限于货运,接下来技统局和运输局必须大力研发高速列车的客运化。 另外就是,从长远的目光来看,将来曌建不仅仅只是一个“食品产业园”,还要有“服装产业园”、“家具产业园”等等等等。 以后的建设,就是以目前的食品产业园,朝着沙洋堡方向不断扩展。 这些产业园区的工人早上坐高速列车到各个产业园,下午收工再坐高速列车回到沙洋堡。 也就是说,工作地点在沿线的产业园,而生活、娱乐、消费,还是都在沙洋堡。 “我有个问题啊,”孙小宝提出了疑问:“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直接在各个产业园设立宿舍不好吗?” 于奇正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解释起来。 确实,直接在产业园区设立宿舍食堂,表面上看是节省了成本,工人们也减少了奔波。 但这个相反只看到表面的层次,没看到更深层的东西。 在风水上,水代表“财”。 不管是沙洋堡,还是中心车站,附近都没有大江大河。从风水上来看,是缺“水”的。 水,不能简单的理解为江河湖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凡是“流动”的,都可以称之为水。 通过高速列车实现人群的流动,也就相当于凿开了一条“人河”。 水代表财这个说法,其实是吻合经济原理的。 一个地方只要人气旺,尤其是流动人口多的话,那个地方的经济就会很快得到提升。 反之,如果没有流动人口,那个地方的消费和经济增长就会成为一潭死水。 不仅如此,还有个更重要的方面。 人或者,不光是为了做事。工作之余,还应该有着正常的娱乐,这些就属于精神文明建设的范畴。 如果员工的所有时间全部都在产业园里面,生活将会无比单调。 或者说,那只是生存,而不是生活。 该工作时工作,该放松时放松,这才是“生活”。 还有,现实情况不可能在每个产业园区里面,都设置完善的学堂、医院、茶馆、人视台等等设施。 这还并不完全是由基础建设所决定的。 拿学堂举例,即使在每个园区都配置很好的校区,但是将教师这么分散之后,教育质量就很难得到保证了。 商业的归商业,工业的归工业,才能形成相互补充的健康经济生态。 因此,这条线路的设计,未来不仅将成为沙洋堡“外循环”的重要组成部分,也会对沙洋堡“内循环”起到重要的促进作用。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打心眼里面叹服。特别是孙小宝,现在看总都料的眼神已经是“迷妹式”了。 不不不,这还没完。 于总都料肚子里面还有货呢。反正老子都快死了,还去顾忌什么低调不低调了,能直接把现代的东西全部搬来的话老子就都搬了! 罐头厂不是要在沿线种上桃树梨树吗?还有不是银羽娜扎提出过苜蓿种植吗? 很好。那咱们就依势而行,扶持旅游产业,把荆塔高速通道开辟成一条“黄金旅游线路”。 旅游?这又是个啥东东?众人已经感觉脑子严重不够用了。 于奇正不得不先进行一番名词解释。 “旅”是旅行,外出,即为了实现某一目的而在空间上从甲地到乙地的行进过程; “游”是外出游览、观光、娱乐,即为达到这些目的所作的旅行。 二者合起来即旅游。所以,旅行偏重于行,旅游不但有“行”,且有观光、娱乐含义。 观光,观什么光?也就是美景了。 美景有两种。一种是上天的鬼斧神工,另外一种就是通过人工所制造出来的美景。 咱们把荆塔高速通道沿线规划分区。这一块是桃花区,这一块是梨花区,还有苜蓿区、油菜花区等等等等。 总之,每一个区域都是大量种植相同的可开花的植物。 接着于奇正便给大家描述起未来这条黄金旅游线路的情形。 春天,在荆州携红颜蓝颜,早上坐高速列车,没半个时辰就到达桃花区,整片整片的粉红桃花妖艳的盛开,接着又到梨花区,大片大片的洁白梨花如春雪办绽放。是不是人间仙境?在这些区域内烹着春茶、品着陈酒,是一种何等快意的享受? 夏天,在荆州约几个同事,早上坐高速列车,两个时辰后就到达和塔湾隔江相望的莲花区,泛舟湖上吹着风,是不是人间仙境?在这个区域内烹着鲜鱼、品着蔬果,是一种何等快意的享受? 秋天,在荆州带上父母子女,早上坐高速列车,一个时辰后就到达油菜花区,整片整片的金黄色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整个人扑倒油菜花田里打几个滚,闻着泥土的方向,仰望秋高气爽的蓝天,是不是人间仙境?在这个区域内烤着吃油菜籽长大的土鸡,是一种何等快意的享受? 冬天,在荆州同三五知己,早上坐高速列车,一个半时辰后就到达梅花区,见雪落纷纷红梅点点,是不是人间仙境?在这个区域内煮着火锅、畅饮烈酒,是一种何等快意的享受? 众人听得目眩神迷。特别是万茛苟和常欢这两个人文人,口水都滑落到衣襟上还完全不自知。 于奇正继续描绘起来。 如果你是那种急性子,在一个区域内玩上一阵会腻的那种,那么也可以选“荆塔沙一日游”或者“两日游”、“三日游”。 从荆州出发,坐上高速列车,到正在花期的观赏区赏赏花。 然后再坐上高速列车,到达“食品工业园区”,看各种食品的制造流程,品尝着自己亲手做出来的蜜饯、炒花生等物。 接着再坐上高速列车,到达塔湾砖窑生产基地,参观城砖和瓷砖的生产,然后自己捏出了陶罐之类的烧制出来。 从塔湾出来后,折返前往沙洋堡。这一路上还有服装工业园区、家具工业园区等等地方,依据个人的喜好决定是否下车。 最后到达沙洋堡,想吃高档的有高档酒楼,想吃平价的有夜市,然后就可以去逛灯市或者去看人视台的节目。想在这边住宿的有旅店,不愿意住宿的还能坐夜班车回去。 “我惨了!”教育局长常欢怪叫起来。
459.物流、念力、饱了吗
“常局长,没事。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提。”于奇正说道。 常欢已经快哭了出来:“总都料,您这可是把我推到了死胡同里啊。” 于奇正大惑不解。 按理说,这些工作安排和营造部门、运输部门、材料部门、销售部门都有关系。哪怕是后勤部,在工业园的建设中也会产生关系。 可是,在怎么样都和你教育局打屁不沾大腿啊。 别人都没急,你常欢是怎么急起来的? 技统局局长万茛苟打了个哈哈,出来帮常欢解释了起来。 于总都料提出的“旅游”这个概念实在是太妙了。想必将来开展起来之后会有很好的效果。 这件事情总体来说,属于总都料刚才说提到的“精神文明”这个范畴的建设。 那么问题就来了。 不同人群的精神需求是不同的。相对而言,什么人是精神需求领域最高的人呢? 答案有可能多种多样,但是其中绝对有一类人群是在此之类的。 那就是——教师。 一个教师,可以忍受物资上的贫瘠,但绝对无法忍受精神上的空虚。 于奇正刚才提到的旅游线路的开辟,可想而知最为激动的就是这个群体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 今天的会议开完,常欢回去之后,该不该把会议精神原原本本传达给教育系统下面的老师们呢? 按照正常的管理模式来说,肯定是应该把上级精神解读得越清晰越详细越好,这样大家才能有准确的目标,并因此产生工作动力。 从常欢私人角度来说,这么天大的好消息让他憋在肚子里,也会憋死的。 这么说来,那就回去传达就好了呀,有什么好苦恼的? 事情没这么简单。 常欢很清楚,一旦他回去给下面那伙人描述了“荆塔高速风光带”的建设前景之后,他就别想过一天安逸日子了。 今天,张老师跑过来质问旅游点的建设为什么那么慢,明天李老师过来对旅游点的建设提出一个“诚恳”意见,后天王老师听毕业学生说项目停滞了过来“关心”一下,常欢哪里受得了? 还有,这些老师们都比较清高。你要说学生家长送什么银子之类的肯定都不会收。但是如果是送“雅物”的话,那就不好说了。比如,将来旅游专线的车票以及旅游区的消费之类。 这让常欢怎能不头疼? 万茛苟讲完之后,看着常欢痛苦的神色,这些人不但没有半点同情之情,反而一个个都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来。 身为最高管理者的于奇正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在这么严肃的会议上,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笑——除非忍不住。 “常,常哈哈哈哈哈,”于奇正捂着眼睛不断摆头狂笑。 常欢窘得简直无地自容:“总都料,这,这个我也没有办法的呀。” 这句话又惹来一顿爆笑。 常欢非常无奈:“哎我说你们这些人,笑什么嘛?有什么好笑的啦?” 众人笑得捶足顿胸无法自抑。 笑了好一阵子之后,万茛苟抹着眼泪说道:“于总,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于奇正已经恢复了常态:“说说看。” 万茛苟笑着说道:“这条黄金旅游专线开通之后,恐怕一半人都坐不了。” 这下大伙儿就又都不解了,忙问是什么原因。 万茛苟一本正经地说了起来:“你们想啊,真到了那时候,过来旅游的人不得一人带一个比人还大的麻袋?到桃林买点新鲜桃子,到梨林买点新鲜梨子,到罐头厂买点新鲜罐头……” 说道这里,想着一个个穿得文质彬彬的人背上扛着大麻袋的样子,自己第一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在众人的笑声中,于奇正敲了敲桌子:“所以,咱们还有一个环节需要完善。” 众人急忙停下笑,全部看向于奇正。 “物流。”于奇正缓缓吐出两个字。 这又是个什么东东? “咱们不是有很多原来漕帮的弟兄不太愿意做困在一个地方的事情吗?正好,全部调去做物流。”说完这句之后,于奇正开始解释起来。 在荆州城每个街道都设立一个物流点,里面设置分发人员。 这个街道的人不管要购买什么东西,不需要自己去厂家或者原产地,只要到物流点来下单。 物流点接到订单之后,就向上面报上去,然后物流部就会派人按照订单到厂里取货,然后通过高速列车全部到达荆州城,再进行分发,送到每一个物流点。 只要这个物流网络形成,用户习惯养成之后,将来大家就都会选用这种便捷式购物了。 建立这个网络最关键在于一个字:快! 也就是说,荆州城内的人,今天在物流点下单,最迟明天就能取到货物。 这样就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比如你今天来黄金旅游线路玩,你一路走一路买,但身上没有任何累赘。只需要给卖家留一个收获地址和联系方式就行。 兴许你人还没回家,购买的货物就都已经到家了。 这样一来,不仅方便了顾客,更重要的是促进了各个工业区内产品的销售。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身上背的东西多了,看到一个东西想买,但考虑到不方便就不买了。 但只要建立起物流系统,像刚才万茛苟说的那种背麻袋来旅游的方式就不存在了。 不仅不需要背麻袋,你就算买两麻袋三麻袋的货物都没关系。 在比如家具之类的,有了物流系统,客户现场下单的几率就会大大提高。 换句话说,就是把可买可不买的客户变成了成交客户。 而事实上,真正“必须马上买”的东西又能有多少呢? 这番安排下来,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词:高屋建瓴。 这得需要多大的魄力,多广的眼光,多细的思维才能设计出这么一个庞大的网络呀! 于总都料之能,绝不是人力可为。 “这样吧,咱们这个物流网络就叫顺……哦,逆风物流。意思就是咱们逆着风快速把货物送给客人。”于奇正最后敲定了物流公司的名字。 众人全都鼓起掌来。 “对了还有,”于奇正对黄月娥说道:“你那个送餐业务,也可以和逆风物流联动起来。要不给那个送餐也取个名字,就叫饱了吗。” 黄月娥连忙频频点头不已。 就这样,“逆风物流”和“饱了吗”确定了开始建立。 。。。。。。。。。。。。。 黄杏继续说了起来。 你说这仓颉造个字,怎么会引发大动荡呢。 事情是这样的,仓颉造出的阳文和阴符,分别给了黄帝和蚩尤,两种文字是以眼睛看和手摸来辨认的。 那么,用眼睛看的话需要什么呢?需要光。 对,只有在有光线的情况下,眼睛才能辨认清楚物体,包括文字。 黄帝这边的人得到阳文之后,自然是需要白天书写并去祭祀。 而除了人之外,通常白天出现的,就是神了。 这么时间一长之后,黄帝这边的人就和神仙接触的更多,相互之间也就越走越近了。 而蚩尤那边得到的是阴符。虽说白天也可以摸,但肯定没有阳文方便。 阴符的优势,到了晚上就会显示出来。 不管你多黑,只要拿到这个东西用手一摸,就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了。 而晚上什么活动得罪活跃呢?那就是鬼魂了。 于是时间一长,蚩尤族的人和鬼魂之间,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 人类之所以和神鬼做交易,是因为神鬼有人类不具备的一些力量。 原本大家都是既求神有求鬼都一样,也就相安无事了。 但现在双方越走越远,就出来了这么一种情况。 “神啊,昨天俺们先看到一头鹿去捕猎,结果被蚩尤族过来抢了。” “他们这样做太不对了,你们为什么不据理力争呢?” “俺们争了啊。可是他们人多,说不过俺们,就上来打了俺们一通。所以现在俺们来祈求您给点力量俺们,明天去和他们再干一场。到时候打赢了,鹿的大腿就送给您。” “行,我给你们每人加一百斤的力量,去讨回公道。” 而另一边的情形是这样的: “鬼哥,在吗?” “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打个字就是在吗在吗?有事说事,问推荐不回。还有,再发抖动就拉黑!” “昨天我们和黄帝那边的人干起来了,那帮孙子打不过咱们,然后跑去找神仙加了个BUFF增加20%伤害不说,还附带减速效果。然后今儿个咱们团战全灭,太气人了。你能不能帮帮咱们,只要能出这口气,那只鹿咱们不要了,全部都给你。” “哦,我知道了。这样,我给你加个蓝BUFF,减少技能冷却时间,增加回蓝速度。” “啊那太好了,谢谢哥。” …… 于是乎,黄帝和蚩尤就不断爆发团战。 双方你来我往,渐渐都发育的六神装了。于是双方都起了同一个心思:一波推高地。 就这样,爆发了大规模的团战。 既然是大战嘛,那自然不是一两个时辰能分出胜负的。只要有力气,白天打了晚上继续打 这样一来,阴符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大军作战,调度和通信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黄帝这边的人即便白天或者晴天辛辛苦苦取得了一点优势,只要到了晚上、雾天,又或者丛林、沼泽之类复杂地形,便会出现迷路之类的问题。这时候,你送去的信都看不到有什么用?何况,连老大自己都看不到,怎么抹黑写字? 而这个问题,对于用阴符联络的蚩尤方来说,就完全不是个问题。 送来了一个牌子?嗯好,我摸摸。 哦,靠左边有一大堆敌人,靠右边只有百来个,咱们现在先去围殴这伙人。嗯好,回去告诉首领,咱们这就动身。 于是乎,黄帝这边就被打得满地找牙,连打九架都输了。 这时黄帝就急了啊,于是亲自去找到神仙。 “老大啊,看来你这个红BUFF没鬼的蓝BUFF厉害啊,你看你看,俺眼睛都被打肿了。” “胡说八道!你自个儿玩得臭,怪到我头上来了?”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俺是你的人,蚩尤是鬼的人。就算我不行,人家也会觉得是你不行。” “唔,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啊……” “何止是一点道理啊。老大你还不知道吧?鬼到处吹牛鼻,说什么蚩尤把我打得不认识爸,你要敢出手他就能打得不认识妈!” “我放他娘……咳咳,素质,素质。鬼真的这么说?” “我骗您干嘛?” “岂有此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嘛。这事您要真不管的话,俺也只能去求鬼去了。” “站住!我有说我不管吗?” “嘿嘿,俺就知道老大不会不管的。” “只是,这好像不太合规矩啊。” “明白,我明白您的意思。您看这样行不行?只要您帮俺打赢了,明年一年,哦不,还有后年,俺们每天都给您送只羊腿,不提任何其他附加要求。” “敞亮!就这么定了。这样,你去找我妹子,她那里有本《奇门遁甲》,里面能造指南车,你们就不怕迷失方向了。” 于是乎,黄帝就造出了指南车,终于打了翻身仗,蚩尤被打得满地找牙。 这下蚩尤又不服了,于是又去找到了他鬼哥。 双方签订了一份契约,也便是后世所说的《蚩尤契约》。 契约的内容不得而知,总之得到这玩意后,蚩尤又把黄帝差点撸了个秃噜瓢。 黄帝知道之后急眼了,丫的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要知道蚩尤现在掌握的呼风唤雨、驱虫使兽之类技能,原本只属于鬼神界,怎么能传给凡人呢? 于是乎,神仙就又和黄帝达成一项协议,获得了鬼神双方一直都垂涎欲滴的“念力”。 对于鬼神来说,念力对修行和法力的帮助,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人类虽然各方面的能力不如鬼神,但是他们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人多。 念力这个玩意,如果简单点理解的话,就是精神力量。 一个人或许没什么,但若是成千上万人每人贡献出一点点的话,那就是非常庞大的一个数字了。
460.善恶、爵位、六个月
神仙的法力有点类似于人类练武功中的“内力”。 虽然无形无质,看不见也摸不着,但这种力量却真的存在。 内力的来源有两种。一种是自己修炼出来的,另外一种就是外界给你的。比如什么老前辈圆寂之前,将多少年的修为给你打通任督二脉之类。 简单点解释,就是信徒去庙里烧香拜佛颂佛号,你所祈求的那个神仙就会得到“念力”的加成。 也就是说,相同等级相同修为的神仙,比如咱两都是罗汉,本身修炼出来的内力也差不多。但是你得到的香火比我多,那么法力就比我高超了。 那这么说,是不是罗汉得到很多的念力,就能打得过佛呢?不是的。 这里又有一个上限的问题,姑且称之为“念力池”。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这个等级,最多就只能装这么多水,多了也溢出来没用。 而我的池子比你大,虽然没装满,但也比你水多。何况我自身修为的内力本身就比你强。 这就是所谓的“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黄帝和神仙的交易也就是如此,以后人求神仙办事,就要去烧香请愿。人付出了对自己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精神力量”去供奉神,换得对自己有用的好处。 神佛选中了人类心灵中的“善”,并由此劝人为善、与人为善。 更由此,神更加升级成了佛。 事实上,蚩尤和鬼的交易,其根本性质是相同的。 区别在于,他们选中的,是人性中的“恶”。 鬼也由此升级成了魔。 后来,双方的架越打越大,神和鬼也都参与进来。 最后,人类天性中的“善”战胜了“恶”,蚩尤和鬼怪一方彻底战败。 这场战争之后,才开始分出了三界。 从此,神居住在天上俯瞰终生,人走在地下庸庸碌碌。而鬼呢,就被赶到了阴暗潮湿的地府。 新的问题又来了,神住在天上需要宫殿啊,总不可能自己去建造吧。 谁来建呢?当然是数量众多的人了。 于是乎,人们就建了一个天宫送给了神。 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但又出了个新问题。 什么问题呢?就是双方的时间计量方式的差距不同。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尽管黄帝他们给神仙是建造得最好的宫殿,但有个前提就是——“当时”最好的宫殿。 而在那个时候,连黄帝本人都只是住着茅草屋,能修建出什么样的天宫也就可想而知了。 神仙们在天上住了几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就相当于人间的一年,一年就相当于人间的三百六十五年)之后,就发现了个很不愉快的事情:现在人间住的房子比咱们神仙住的可是好多了。 要知道,现在的神仙和人类之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进行平等交换的年代了,而是高高凌驾在人类之上的存在。怎么可能卑微低贱的人类还能过的更好呢? 于是乎,就又找到人类,给他们按照现在最好的标准,重新建造一个新的天宫。 这些内容,都是黄杏从一个古代资料中看到的。 技统局建立之后,就一直收集各种资料,古籍类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是,古籍往往都是无从考证的,其中更是有很多都是凭借当时人的想象臆造出来的东西,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准确性。 因此,当时黄杏看到这个时候也没太在意,如果把精力放在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上,那干脆这辈子不用干别的了。 但是看到最后一幅陶罐上的宫殿时,他猛地记起来,画中的宫殿和他看到的那本古籍中所描述的,情况基本相符。 难道这些都是真的?还有一点很大的疑问,棺材中的这个王妃长有三头六臂,怎么说都属于是人们常说的“怪胎”。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符合人类的审美,楚王是如何爱上她纳为妃子,而且死后是葬在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上的? 黄杏再次开始研究其这组陶罐。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被他推导出一个完整的脉络出来了。 那个神话没有说错。 神仙们决定再找到人类,帮助建造一座新的天宫,于是就派出了一个使者,来人间寻找能完成这个任务的人。 这个使者就是棺材中的这位三头六臂的王妃。 要知道,三头六臂在人类中是怪胎,甚至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但在神仙中实在是太平常的一件事了。 什么人头蛇身等等各种奇形怪状的神仙都有,何况三头六臂? 也就是说,王妃本来是一位神仙。 来到人间之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妃和这位楚王相爱了。 也不知道双方是达成了什么交易还是怎么的,反正接下来楚王便组织人力开始修建这么一座天宫。 也不知道上面那些神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反正在修建天宫期间都没注意到王妃和楚王的关系。 到后来,天宫建好要升天了,神仙们便来“收货”,同时也要带走圆满完成任务的王妃。 也不知道是王妃自己不愿意走,还是她当初答应了楚王什么,总之王妃就不肯走。 最后上天震怒,按照天规处死了王妃,也就是最后一幅画中楚王悲愤欲绝的原因。 说到这里,黄杏突然大叫一声“不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棺材边,紧紧地望着棺材中的王妃。 王妃的六条手臂中,有两条抱着自己的肚子,两条双手合十,还有两条在自己胸前,似乎抓着什么东西。 。。。。。。。。。。 于总都料一系列的神操作,让参与会议的所有人觉得今天脑子实在是太不够用了。 会议结束后,每个人都飞一般地冲了出去,一刻都不想耽误。因为,他们要立即赶回去,召集手下的中层干部,将今天的会议精神以及接下来的工作全部安排下去。 而于奇正,现在就要去见太子李台了。 因为他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在自己死之前,让所有人知道曌建集团所有跨时代的发展,都是因为他本人的“高瞻远瞩”。 至于去和李台的说辞,他已经全部想好了。 首先,他会“如实”地汇报现在曌建的安排,同时解释沙洋堡的建设纯粹是为了修建荆州城工程的后勤需要。另外,修建荆州城的工人这么多,将来工程完工之后全部失业成为流民的话,就会成为一个非常大的社会不安定因素。有了沙洋堡这么一块地方,将来把这些人“流放”过去,对荆州治安的稳定是大有裨益的。 让他既高兴有意想不到的是,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太子对这些事完全不关注,只问了一个问题:荆州城到底什么时候能完工? 于奇正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然后正色答道:“回禀太子殿下,从现在算起,最多六个月就可以完工了。” 李台听到这话,惊喜交加地说道:“真的?” 于奇正躬身作揖答道:“臣愿立军令状。若六个月不能完工,臣提头谢罪。” 李台已是掩饰不住的喜色:“于总都料,要知道君前无戏言啊。” “自然。”于奇正信心满满地说道:“笔来!” 事已至此,一旁的苏胡和赵谦之想阻止都已经无法阻止了。 于奇正说这些话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按照他估计,如果加紧一点的话,六个月差不多可以完工了。另一方面,六个月后,恐怕自己棺材板子都烂掉了,提不提头的根本就无所谓。 今天这么说,一方面能把沙洋堡已经现在建设中的朝前技术的账全部算到自己头上。另一方面嘛,也是宽一下李台的心,省得他一天到晚盯得紧紧的,被他看出了破绽。 “上笔墨纸砚!”李台高声叫了一句之后说道:“于总都料,孤王今日亲自为你研磨,立下这军令状。孤今日也当众许诺,若你真能六个月完工,孤定当上表朝廷,为于总都料请爵!” 苏胡和赵谦之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想不到太子殿下居然许下如此重的封赏。 尽管人们通常说的“加官进爵”是一个成语,但事实上“加官”和“进爵”两者之间,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爵位和官职是有很大区别的。这话怎么说呢? 爵位属于是荣誉系统,只有皇族的人和立下了很大功劳的才可以得到。 而官职,属于是行政系统。也就是说,通过科举等方式,证明了你这个人有能力,就能让你去当官,管理百姓。 爵位可以世袭,官职不能世袭。 也就是说,你被封爵了,你儿子也有爵位,至少三代人衣食无忧。而官职,再怎么牛也就你自己牛了。 由此可以看出,获得爵位可比获得官职要难多了。本朝对于爵位的发放更是严苛,除了开国元老外,还没人受封过。 通常来说,只有三种方式才能获得爵位。 第一种是皇上特别宠幸的近臣,把皇上哄高兴了,给个爵位你当当。不过这种情况不多,而且能这么做的皇帝,基本上也是昏君了。本朝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子,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第二种是最常见的,军功封爵。本朝有爵位的基本是都是开朝元老,就是属于这种类型。 第三种就是立下了特别重大的功劳。比如说救驾,又或者说国家危难时通过政治手段避免了重大损失,再或者是在政治上做出了相当大的卓绝贡献。不难看出,这种是最难得到的。 而李台现在许诺的,就是第三种了。 尽管没直接说死,但以太子身份上表,重量级别完全不同。退一万步说,即便当今圣上未能同意,也相当于给朝堂上下的大臣们表面了一个态度:此人是太子极为器重之人。 一旦太子登基,此人便是青云直上。 简单点说,无论是否封爵成功,于奇正都成为了炙手可热的“红顶子商人”,或者说“红顶子工匠”。 到时候,不管哪里的官府需要做什么营造,只要他找上门去,那还能有什么话说? 苏、赵二人心中不免喜忧参半。 喜的是,太子对于奇正这个态度,充分说明了太子对荆州城营造一事的重视程度。 如果真的如于奇正所说,按时按质的完工,于奇正本人得到封赏不说,自己二人多少也算是立下了功勋。 忧的是,万一不能按时完工,二人作为主管官员,即便不受到责罚,至少也是在太子面前留下了个“办事不力”的不良印象。 两人心里不由得暗暗责怪,老三这也是太贪功了。 就算你六个月能完工,你还是按照原计划说十个月怎么了? 就算你想在太子面前表现表现,你就说个八个月也有点余地啊! 现在一下子就把话给说死了,将来再没有任何的转圜余地。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台这么高兴的原因就在于现在这个回答是六个月。 京城那边传来密报,圣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现在全靠御医们精湛的医术和最好的药物吊着一口气。 这口气什么时候断,是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两年,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为此太子的母亲,当朝皇后也是暗自忧心如焚。 圣上这么个情况,儿子又在外面,这中间有多少风险,她心里如何不清楚。 可这话又没法明着问皇上,只能等机会。 终于最近等到了一个适当的机会和圣上提起这事。 圣上考虑了一会之后,给出的答复是如果荆州城那边半年内能完工的话,可以考虑让太子回来协助处理一下政事。因为这样的话,虽说还没完工,但有个比较明确的时间概念,也能封住朝中那些别有用心人的嘴。 得到这个重要消息之后,皇后立即着人星夜疾驰,将消息送给了李台。 也就是说,六个月这个时间节点,对于李台现在来说,简直就是一条生死线! 结果今天于奇正鬼使神差,偏偏说出的就是六个月,怎能不让李台欣喜若狂?若真像是苏胡和赵谦之像的那样留余地的话,哪怕你说七个月,对李台来说都完全意义不同了。 更何况,现在于奇正肯立下军令状,这更是让李台吃了一个秤砣。 只要能回到京城,特别是现在父皇让自己上朝协助处理政事,顺理成章继位当上皇帝,赏赐一个爵位算的了什么?!
461.江湖、黑话、说出来
于奇正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和太子的这番对话产生了一个多么惊爆的后果。 拿到于奇正军令状之后,太子李台就令人立即送往京城。 明日早朝时就会有大臣出班启奏太子英明神武,来荆州督造,不过短短三月时间就将全部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接下来只要当地军民按照太子的部署去执行,就会比原计划提前至少半年完工。 作为最高指挥者,其主要作用就是在于大战略的部署。 现在大战略已经部署下去了,而且连负责督造的匠人头领都立下生死军令状,足以证明荆州城的部署是上下奇心,绝对可以完成的。 也就是说,太子已经圆满的完成了本次督造的使命,继续停留在那边,无非就是看那些工匠具体操作,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更何况,荆州城刺史赵谦之、折冲都尉苏胡都是忠勇卓绝之臣。只要上面能做出好的决策,由他二人去执行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因此为国计想,宜调太子于其他地方,发挥更大的作用。 当然,这个奏章肯定也有人反对。 反对者的理由也非常充足: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任何大的战略都是由小的战役组成的。任何一个小的战役变化,都有可能影响到整个战略的成败。 不到最后关头,谁都无法判定成败。 太子睿智,已制定下好的战略。但若是太子不能坐镇,下面的人未必能执行好。 荆州城营造失败事小,令太子失信于民事大啊。 故而,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切不可调太子于其它地方。 事实上,无论赞成的还是反对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其他地方”指的是哪里。 对于站出来要太子回京和反对太子回京的人来说,这就是一场豪赌——把自己整个家族都押上的赌注。 “咳咳咳咳,尉迟啊……”皇帝直接点名一直没有吭声的尉迟将军。 尉迟将军出班道:“臣在。” “长孙来了没?”皇帝又点了名。 长孙丞相出班奏道:“微臣在。” “咳咳咳咳,”皇帝又叫了:“杜卿、房卿、高卿。” 杜、房、高三位大臣出班奏道:“微臣在。” 朝堂所有大臣全部低下头不敢大喘气了。 要知道,当朝二十四开国功臣,除了不在京城或者已经过世的,现在在朝堂之上的就是这五人了。 圣上这时候钦点他们出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是开玩笑的意思就是,一旦圣上和这几个人的意见达成一致,那么恐怕今天当场就有人头要落地了。 “刚才所议之事是关于太子的事,几位爱卿于国家是柱石之臣,于我李某是兄弟情份,为何却一言不发啊?”皇帝边咳边笑着说道。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眼光都落到长孙丞相身上。 长孙丞相不仅是开国功臣之首,更是长孙皇后的长兄,当今国舅爷是也。 两侧文武百官,无不是大气都不敢喘,大家都深知接下来注定了很多人的仕途,乃至全家族的命运。 “启禀圣上,”长孙丞相缓缓开口:“太子如何安排,乃陛下家务事,臣不敢置喙。” 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大家心里都知道是那样,但是绝对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就拿太子来说吧,从明面上来说就是“国家”的事。历朝历代,为此与君王誓死力争或者各种进谏的大臣可不在少数。 也就是这样,才形成了“皇权”与包括“相权”在内的官僚体系的平衡。 长孙丞相这句话,无疑是直接撕下那层遮羞布,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站在皇权这边。 “好好好,咳咳咳,”皇帝长声而笑。 笑了好一阵之后,指了了刚才进谏的两位大臣,又指了指五功臣,笑着说道:“其实啊,你们的态度就在他们两个人之中,我说的没错吧。” 五人慌忙跪倒在地,既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尉迟啊,你还记不记得三十年前我和你说的那句话?”圣上笑着问道。 尉迟将军当然记得。 那一年讨伐窦建德,因为窦建德士气甚旺,一时不得克敌。 当时还是秦王的圣上决定亲自去挫敌锐气,当即要带三五随从前去窦建德营前挑战,众人无不劝阻。 秦王指着尉迟将军说道:“吾执弓矢,公执槊相随,虽百万众若我何!” 听到这话,尉迟将军血脉沸腾,当即与圣上前往敌营。 离窦建德大营还有三里时,他们就与窦建德的游兵相遇。 圣上大呼曰:“我秦王也。” 引弓射之,毙其一将。 窦建德军中大惊,乃出五六千骑逐之。 圣上边撤边用弓箭射杀数人,而在他身后持槊护卫的尉迟将军竟然连杀十数人,两人一路将追杀的窦建德骑兵引到埋伏圈里,尽数歼灭,终不负“百万众若我何”之豪情。 不过,现在在这朝堂之上,众臣之前,尉迟自然是不能回答的。 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赳赳武夫,变成了谨言慎行的朝中重臣。当即回道:“臣年老眼花,记性也是越来越差,记不起来了。陛下恕罪。” “哈哈哈哈,”皇上又放声笑了起来:“尉迟啊尉迟,想不到连你都老糊涂了啊?那我问你,你可知你为何记性不好啊?” 尉迟将军急忙敛容答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臣现在,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皇上笑着说道:“不不不不不……” 说到这里猛地语气一变,厉声说道:“你不是为你年老昏庸记性差,而是为你的儿子孙子!还有你、你、你!你们这些人,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打天下的时候,每天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面,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五人急忙惶恐跪下。 皇上语调低沉下来:“当时我问过你们要什么奖赏,你们还记得当时怎么回答我的吗?你们,还有已经走了的那些个兄弟,全部都是说的一句话——能好好活着就好!” 这番话的语调由低转高,到后面几乎已经是歇斯底里的大吼。 不光是跪在地下的五个人,满朝文武全都瑟瑟发抖。 “可是现在呢?”皇上苦笑着说道:“不管是让太子回京,还是不让他回京,你们心里不都打着算盘,怎么样对自己更加有利一点吗?” 殿下五人齐声说道:“臣罪该万死。” 皇上继续说道:“几位爱卿何罪之有?你们是为了自己吗?不是!还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能有个好日子过?呵呵,呵呵,想想也好笑,卖着命的时候也没什么功名利禄的要求,到老了却天天计较多拿一分少拿一毫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他这话说的五人全都羞愧得低下头去,这话刺中了他们心中最隐秘的地方。 皇上话锋一转:“几位兄弟,你们有没有跟我想一想呢?我李老二也有儿子,有女儿,我也和你们一样,已经垂垂老矣。咱们兄弟几个,还不知道谁比谁先走呢。” 这话一说,五人放声大哭,齐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台下众多臣子也赶紧跟着山呼万岁。 皇帝摆了摆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如果你们是我,当作如何想?” 尉迟将军“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臣尉迟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誓死维护您所想的。” 皇上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丞相,你觉得呢?” 长孙丞相朗声说道:“臣以为,太子乃国之未来,不宜长期滞留于野。现在荆州城营造既大势已定,当令其回京,辅佐陛下。” 杜、房、高三位大臣紧跟着说道:“臣附议。” 皇上抬头望向其他大臣:“诸位爱卿可有谏议?” 下面一浪高过一浪的“臣附丞相议”传来,尽管其中一些人已经忍不住浑身筛糠一般的抖动起来。 “既如此,那就即可下旨传太子回京吧。”皇帝转身说道。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退朝……” 。。。。。。。。。。 “发现了什么?”二俅问满脸严肃的黄杏道。 “最后应该还有一个瓶子……”黄杏看着王妃的尸体缓缓说道:“被人拿走了。” 按照黄杏的推论,那些陶罐上的图画看似把整个故事已经全部讲完了,实际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交代。那就是——楚王的结局。 不管是仙人不遵守诺言,还是王妃违反了天规,总之到最后天宫飞走的时候王妃就死了。 楚王既然命人将王妃安葬在自己将来的陵墓中,并刻文记事,那么必定会刻下自己死之后的安排。 不管是安葬在和王妃这个“阴位”所对应的“阳位”,还是选择和王妃合葬在一起,一定会刻下那个结局——他们这个爱情故事的结局。 由此黄杏判断,一定还有一个陶罐没被发现。 而棺材中的一圈陶罐在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一圈,而且已经全部取出来了,不可能有任何遗漏。那么这个最后的陶罐在哪里呢? 黄杏注意到了王妃抱在胸前的那双手。 那双手似乎环抱着个什么器具,从大小上来看,正好是那些陶罐的大小。 也就是说,最后一个陶罐是在王妃手中。 这也吻合当时的情形和楚王的心境。 王妃死后,楚王做了这么一组陶罐记录下他们的故事,最后一个陶罐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告诉王妃自己将会怎么怎么样。 这个怎么怎么样,必然就和他本人葬身之处有莫大关系了。 也就是说,通过这个陶罐,就能找到楚王的葬身之地。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黄杏对面的易云突然大叫一声“闪开”! 与此同时,站在黄杏身后的倪大虎出手如爪,抓住黄杏背后的衣服朝后一甩,黄杏被抛了出去。 二俅这才看到,从女尸体内伸出了一只毛茸茸没有任何血色的小手朝着刚才黄杏站的地方抓了过来。 若不是倪大虎出手快,黄杏此刻便是被抓了个正着了。 众人怎么都没想到,女尸的腹内竟然还会有一个婴儿! 看来当时王妃身亡之时是有孕在身,众人更加明白了为什么当时王妃不愿跟着回天宫的原因了。 尽管非常同情她们的遭遇,但不代表着自己人要折在这里。 易云手中的钢刀带着风声朝那只小手横着砍了过去。 只听“叮”的一声金属交击之声,易云的钢刀被弹了回来。 更令人骇异的是,钢刀和那只小手相交时,不但像是砍在了钢板上,而且还碰撞除了火星。 二俅探头向前一看,之前女尸的肚皮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已经鼓得老高,肚皮都快变成透明,里面凸现出一张人脸的形状,似乎拼命的想钻出来。 众人也看到这个情况,都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寒。紧接着,那只小手又往外面伸出来了一截,肚皮上那个人脸的五官都看得非常的清楚了。 “扯呼!”倪大虎一急,江湖黑话都说了出来。 赵天赐更是上前拉住吓傻了的黄杏就往外面拖。 还没等到他们跑到耳室门口,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耳室门上方的土突然一下子坍塌下来,将这个门口堵住。 就在众人暗叫不妙之时,赵天赐抢过易云手中的刀鞘,对着坍塌下来的上方部位猛地一捅。 “噗嗤”,还真被他捅出了一个洞口。 这时,女尸腹中的婴儿的两只手臂已经钻出来了,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全部都会出来。 “从这个盗洞走!”赵天赐叫道。 盗洞是开砖头挖出来的,做的非常的巧妙,把所有的砖头只敲掉一半,这样就能自然在盗洞的顶部做成一个拱形的砖梁。上面的东西不会压下来,这种手艺真的是考工夫,估计没个几天时间还完不成。 赵天赐率先爬进去有几步了,黄杏在后面拼命的追,他也不知道这盗洞到底通向哪里,爬了没几步,突然就发现盗洞往下倾斜,下面开始竟然有水,不过有水的一段似乎并不长,他看到有灯光衍射进来,预计到可能是我,就往水里一潜,才游了没几步前面果然就一宽,变成了一个大池,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没气了,拼命浮上来,一行人浮出水面不断喘气。 二俅忍不住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易云犟嘴道:“我倒是根本不怕那东西,不过你们这么厉害,看到那东西都逃,你说我逞什么能?不过,我还真是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跑。直接和干特酿的不好吗?”
462. 盗洞、石像、仓井满
一行人爬着爬着,突然就发现盗洞并不是向上,而是往下倾斜一直往下。 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继续爬呗,活命是真。 接着就发现下面开始有水,好在有水的这一段似乎并不长。 在前面探路的赵天赐点燃火折子,似乎前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 赵天赐深吸一口气,向前面潜行过去。 等到起都快喘不过来时浮起了头,眼前突然宽敞起来,是一个大的池子。 一行人跟着赵天赐,潜到这里时都憋不住气浮了上来。 最惨的就是黄杏了,压根不会水,自从进到水里就不停地蹬腿。 好在有个水下的大行家倪大虎,看到他不会水,戏曲的时候就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朝前带,任凭黄杏怎么乱抓也抓不到他。 黄兴不断地咳嗽着,脸上不知道是眼泪、鼻涕、口水还是池子里的水混在一起。 “你们到底在怕个毛啊?”二俅忍不住抱怨起来。 “手!那只小手!二哥你没看到吗?”易云答道。 “那是只水魃,”赵天赐答道:“等它出来时砍掉它的头就能可以解决,不过同时会溅射出大量毒汁,咱们和它硬拼不合算。” 倪大虎忍不住问道:“我听说过。旱魃就是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鬼,水魃就是传说中能引起水灾的鬼。” 赵天赐答道:“不错。僵尸在养尸地里呆久了,就可能变魃,诗经上就说过,旱魃为虐,如惔如焚。就是能引起旱灾的魃了。” “那水魃就是引起水灾的喽?”二俅立马举一反三。 赵天赐点点头:“是的,在这江汉平原区域,水网纵横,水魃比旱魃就厉害得多。” 说完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那个盗洞非比寻常,一看就是高手的杰作。 只是想不到竟然是通到这个水池来。据他估计这水池下面的盗洞口子必然只是一个出口,可能是这人打盗洞的时候,并不能肯定主棺的位置,就向几个可能方位都打了盗洞,这个只是其中之一。想到这里,就问他们有没有发现叉路? 其他人纷纷摇头说没有,这盗洞又不是很长,而且没舍妹曲折,就是一条路到底,如果旁边有什么早就发现了。 但是这个盗洞,没有任何的孔洞破坏里面的气口,那么就能得出结论:盗洞的进口,必然在古墓之中。 如果是这样,那么找到了也没什么用。 二俅盘算了一下,估计挖这个盗洞的前辈盗墓贼肯定从泉眼挖进耳室。 当时耳室还处在无门的情况。那位前辈没办法,只好侧着挖出了一条通道。 不过,这哥们还真是运气太差了。往耳室挖结果挖到压棺石,往配室挖挖到这个水池。 就不知道他最终有没有挖到主墓。 几人爬上了岸。 易云突然问道:“旱魃会不会游泳啊?” 赵天赐和已经醒悟过来的黄杏异口同声问道:“什么?” 易云指了指他们过来的那个水池,只见水池的中心部位,突然开始不断冒出大块的气泡,就像是火山熔岩喷发一样。 那些不断冒出的水泡,呈现均匀状朝上冒。 水泡不断的破裂,有冒出新的水泡。 这些水泡出现和消亡的时间非常快,就像沸腾锅里的水一样。 众人不由得一阵紧张,倪大虎几人更是受探到怀中,捏好了铁蒺藜等暗器。 几个人都高度戒备地朝后退去,直到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安全感。 二俅已经全身发软,手心里面全部都是汗水。 这时,水底突然传来一声非常沉闷的响声。 紧接着,水池的水位开始急剧下降,水面上逐渐出现了十几个旋涡,只见水花飞溅,二俅的感觉就是面前有十几个抽水马桶同时抽水。 再接着,水流中浮起一个棺材。 棺材在水中不断打着转,随着漩涡拼命的转起来,就像一只陀螺一样。 就在这么一瞬间,水平面就下去了二三米,众人都看得莫名其妙。紧接着他们就看见水池的内壁上出现了一道石阶,顺石壁盘旋而下,似乎直通池底。 水向下流的速度的非常快,还没来不及仔细观察。就消失在漆黑一片的池底,只有旋涡的轰鸣不停传到个人耳中。 二俅结果黄杏的火把,走到池子边张望着。 由于下面水雾缭绕,池底隐藏在迷蒙的黑暗之中,机关灯光照的很近距离,但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二俅睁大双眼,继续打量水下的情况。 虽然没有照的通透,不过下面的样子算是勉强出现在世人眼前。 池子底部是一个10米直径的圆形平面,上面雕着浮雕,具体是什么图案也看不清楚。 能肯定的是上面有好几个大洞,看来就好似下水的口子。 这时二俅才又说道:“大家不用怕,装神龙鬼而已,” 易云突然叫道:“你们有没有看出来,那池底上中间,好象有一块石碑?”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而不过只能看到一个人脸的轮廓而已。 易云说道:“这石头阶梯这样下去,不知道通到何处,说不定下面还有其他的通道,咱们先下去看看!” 说完纵身一跃,就跳到了那个石头台阶上。 这古墓实在是太为诡异异常,二俅并不赞成贸然下去,继续叫道:“你别急,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至少也要等到下面水雾都散了。要不我先下去看看。” 说完之后,也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当即朝另一边走去。 他的这一番举动,幻莱了各类岸上机关, 只见赵天赐往下走了大概有两圈,似乎碰到什么,蹲下来去看,才看几了几秒就抬头对我们大叫:“妈的这又写的啥玩意!” 众人急忙跟上,看了好一阵之后,都对这面墙上画的东西所震撼。 二俅本来也没准备下去,可被易云这样一搞,不下去也不不行了,叹了口气,学着赵天赐的样子猛地一跳,跳到对岸石阶上。 这个石阶也不过只有半米长,而且无法按确定长度。 能确定的是,这些是都用整块的青刚岩架空而成的。一端插进池壁里,可谓是非常贵重的东西了。 只是二俅现在根本就不关系什么“阿里巴巴和事实大盗”之类。于是我用力跺了跺脚。 看上去脚下这块平台还非常稳固,并没有马上坍塌的危险。 这时赵天赐也跳了下来,大家一前一后,向二俅那边围了过去。二俅站在台阶上指着池壁说:“这**写的啥玩意啊?” 这个问题谁也不上来,而且谁也不认识这些字。 二俅走了过去拍着赵天赐的肩膀问道:“这到底啥玩意啊?到底是不是,快说啊!” 赵天赐想了一下答道:“写的什么真的不知道,不过可以看出一些其他的。” 二俅等人不由得暗骂一声“无聊”。这玩意无论谁一看都觉得就是个标志,重点在于这标志是什么意思。 黄杏接口了:“留下这些标志的人刻的非常的匆忙,应该是当时他往下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刻这些标识是为了给后来的人看,便于找到他。” 二俅已经很不耐烦了:“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盗墓盗墓,不都是为了钱吗?这里面穷尸烂野的,有什么好偷的嘛?” 倪大虎这个名字其实可以改做倪大胆。他倒是没想到别的,瓮声瓮气地说:“想个鸡脖,咱们直接下去看不就得了。” 众人一想,好像还真是他这么说的。现在想来想去,怎么想都不可能明白,不如干脆直接下去再说。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赵天赐突然说道:“这地方我是不是来过的?” 这话说的就让所有人大惑不解了。 而赵天赐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也不理会二俅他们,直接快步朝石阶跑去。 下面的雾气在不断涌动,几人才走下十来个台阶,就完全隐入到浓密雾气中。 四周的能见度急剧下降,刚开始还能看见前面人的背影,几步之后就只剩一个很模糊的人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易云已经超过众人,跑到了最前面。 跟在他身后的赵天赐紧赶慢赶也还是被他甩开了。没过多久就只能看到前面易云的火把变得如黄豆一般。 这下众人都有点慌起来,生怕易云有失,不断高声叫着。 奇怪的是这浓雾似乎不断阻隔了视线,连声音都被阻隔了,前面易云似乎完全没听到一样。 众人现在在一片云雾缭绕之中,身边前后左右能见度不超过半米,这种能看见有又不清楚的感觉,比在完全纯粹的黑暗中更令人感觉诡异。 就在这时,易云的声音传了上来:“二爷,我到底了。” 几人听到这话赶紧加快脚步朝下走去。 突然,走在前面的赵天赐一脚踩空,差一点滑到在地。 然后众人就听到嘻嘻哗哗的水声。 原来所到的这个底部下面是有积水的。 “我艹尼玛了个老毕的!”二俅爆了句粗口。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没想到下面的积水居然这么深,都已经没过了膝盖。 一行人都到了最下面,接着微弱的火把光芒打量了一阵四周。 这个破地方雾气最为浓厚,想来就是迷雾的中心了。 现在能看到的距离更加小了,只能勉强看到自己的前胸。 易云又叫了起来:“小心水下,到处都是洞!” 话音未落赵天赐就“唉哟”一声怪叫,紧接这就是一阵水响。 众人急忙呼叫着。 “我没事!”赵天赐也是提高声音叫着:“踩到一个洞里差点陷下去,大家要小心了。”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谨慎起来,脚慢慢朝前探着。 也不知道淌水了多久,易云又是一声怪叫,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金石相交的响声。 几人惊觉易云遇敌,也顾不得脚下,纷纷抽出手中兵刃冲了上去。 冲到易云身边时,只见前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时候也顾不上来几句戏文“来将何人”“某不斩无名之将”之类的,手里兵刃尽皆招呼了过去。 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几人手中的兵刃都砍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面反弹了回来。 而对面那道人影依旧是一动不动,既没什么损害,也没有反击的意思。 倪大虎壮着胆把手中火把凑了过去,不由得哑然失笑。 令他们如此紧张的,不过是一个石雕而已。 石雕是一个类似于巨灵神形象的雕塑,比常人高出了一个头。 “好像有字!”黄杏叫了起来。 下来的时候,只有易云和倪大虎手里拿着火把,所以黄杏的语气很不确定。 紧接着,黄杏接过倪大虎手里的火把,凑近了石头雕像。 别看这伙人都不是啥好出身,但多少也都认识几个字。 二俅就不用说了,来自后世的“大学生”,怎么能不认识字呢? 倪大虎当上漕帮一帮之主,自然有很多账目过手,签字画押之类,虽然识字不多,但简单的字还是认识的。 易云加入曌建之后就一直参加“学习班”,年轻接受能力强,也认识了不少字。 至于黄杏,那就更加不用说了,是这些人里面知识最渊博的人。 “这是个鸡霸的字。”倪大虎骂了一句。 “好像……我也没见过这种字。”黄杏犹疑的说道。 “这还真是字。”赵天赐的声音传来。 倪大虎原本一声鄙夷的“切”都快说出口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赵天赐这货可是靠这个吃饭的,既然他说是字,那就肯定是字。 “这是什么字?”黄杏忍不住问道。 “乙骨文。”赵天赐答道。 二俅差点噗嗤笑了出来。尼玛啊,甲骨文老子听过,你特娘的来个乙骨文?是不是还有丙骨文丁骨文啊? 很显然,赵天赐的声音并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说道:“黄科长之前提到的仓颉造字,造出阳文阴符,并没有错。但却没有提到,除了仓颉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造字了。” “是吗?什么人?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黄杏的声音充满着兴奋。 “仓颉先生的妹妹,”赵天赐缓缓吐出一个名字:“仓井满。”
463. 人傻、钱多、爱薇圈
荆塔高速通车了! 这个喜讯通过曌建人视台王牌主持人梅姐在节目中正式宣布之后,台下曌建集团的所有观众都高兴的跳着欢呼起来。 这种喜悦和兴奋完全是真的,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条高速的通车对荆州城建设、对曌建集团、对他们本人的重大意义。 不过他们没有忘记一件事,已经密布在曌建各个系统的政工科干部的交代。 这一晚,梅姐宣布荆塔高速通道正式通车的荆州城外长江边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高呼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太子李台也沉醉在这种气氛中。 人都是有感觉的,是拍马屁的应付还是真心高兴,李台完全感受得到。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开心,甚至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因为这件事是经过自己亲手负责的,现在取得了这样的成就,民众对自己发自内心的爱戴,这还是第一次。 太子爷一高兴,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一个字了:赏! 这话一说出来,身边的侍从和荆州刺史赵谦之就有点愣住了。 太子爷说赏,那是自然要赏了。可这黑压压一片人头怎么个赏法嘛?总不至于拿出一盘银钱往天上一洒,大家来抢吧。 “殿下,怎么赏?”立即有侍从问道。 李台手一挥:“统统有赏。每人,嗯,就赏一两银子吧。” 对于太子爷来说,一两银子那还算是钱吗? 但他没考虑到,这台下看节目的,少说也有几千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这点银子也算不了什么好不好?反正这个天下都是他的。 侍从脸色一变,扭头望向赵谦之。 为什么呢?因为虽说天下都是李经他们家的,但也有各项账房的啊。 太子爷这一高兴要赏,从他这边支出了,将来怎么向上面报账,是个很为难的事情。 赵谦之立即会意,轻轻点了点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太子爷要赏,可他自己府中的这个账由不好报,这时候他这个地方长官就得想办法了。 以荆州府的收入来说,这千来两银子平账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何况又不是他赵谦之贪污。 赵谦之唯一祈求的,就是最好局限于在场的人。 当府银调拨过来分发给在场的观众,并告知是太子殿下赏赐的之后,现场的“万岁千岁”声叫得就更响了。 有一件事是太子不知道的。 那就是曌建人视台开播之后,对宣传荆州城修建利国利民起到了很大作用。 为了方便城中百姓看人视,苏胡和赵谦之商量后,下令留了江边一道门,城内百姓可以自由出入,等到曌建节目结束后再关闭城门。 而人视台的观众并不仅仅是曌建的员工,还有很多城里的百姓。 领到赏银的百姓,迅速跑回城内去通知自己的老爹老妈老婆儿子姑妈舅舅姐姐弟弟,主题就是:人傻、钱多、速来。 要知道,这可是按照人头来赏赐的,来一个人就是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啊我滴个乖乖! 于是乎,整个荆州城一下灯火通明起来。 这下连李台都觉察到了异样,忙问赵谦之怎么回事。 赵谦之答道:“城中百姓听说殿下在这边赏银,于是纷纷偕老带幼出来领赏。” 他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打量着李台的脸色。 李台可不愿意了。不是在乎这点钱,而是说本太子是赏给刚才那些真心拥护朝廷,以及为建设荆州城出了力的人,现在来的这些人,无非都是为点赏银来的。钱给这些人,老子心里不爽。 从他的脸色上,赵谦之立即就意会到了。立马躬身奏道:“殿下恩德,令百姓雨露均沾。众百姓也不是为了银钱,只是想来朝拜太子殿下而已。现在殿下之仁德,城中百姓均已知悉。只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众多百姓前来朝拜,臣恐出现踩踏事故。” 李台脸色缓了一缓:“赵刺史言之有理。” 赵谦之立即奏道:“故微臣以为,当前应关闭城门,许进不许出。这些城中百姓,将来造籍发放赏银亦不为迟。” 李台满意地说道:“准。” 一边的苏胡急忙下令命人通知守城兵卒,立即封锁城门,徐进不许出。 至于所谓的“将来造籍发放”,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把今晚上一过,谁都不可能提这茬事了。 李台满意地拿起酒杯,对着同桌的于奇正说道:“于卿,孤王敬你一杯。” 于奇正急忙惶恐谢酒,跪下谢恩,口称不敢当。 李台笑道:“于卿啊,你可是送给了孤王一个最好的临别礼物啊。” 尽管已经听过赵谦之的渠道得知太子可能近期要走,于奇正还是做出一副万分意外的样子说道:“什,什么?” 对他这个表现李台自然是满意的,当即笑着说道:“没错,孤王明日便启程回京了。今晚也是和诸位喝的离别酒了。” 于奇正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说道:“殿下,您可不能走啊!若不是您亲自督阵,曌建上下士气昂扬,哪里可能做的如此顺利?您这一走,咱们可怎么办?” 对他这样的表现,李台可是更加满意了,亲自上前扶起于奇正笑道:“这也是暂时的嘛。将来你、苏卿、赵卿,这些有能力的人,咱们也还会再聚的嘛。” 苏胡和赵谦之两人听后,简直是乐上了天。这话什么意思,官场上的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当即也跪下谢恩。 李台令几人平身后,拍了拍于奇正的肩膀:“记得咱们的约定哦。你不负孤,孤定不负你。只要顺利完工,孤王便奏请为于卿封爵。” 于奇正又是一番“受宠若惊”的道谢不已,接下来就是一番“鞠躬尽瘁”之类的表忠心。 李台又随便说了几句之后,和于奇正告辞之后就带着人回城了。 。。。。。。。。。 太子走的第二天,于奇正就到了沙洋堡。 其实,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个地方。 虽然还只是处于初期的规划和建设中,但已经隐隐可以看出,这个世外桃源将来的繁华样子了。 世外桃源的建设者们听说于总都料和两位夫人亲自来到沙洋堡,无不群情振奋。 在员工们的强烈要求下,各个项目的负责人纷纷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如果总都料不去他们那里看看的话,自己恐怕以后说话下面的人都不听了。 于奇正无奈之下,只能分头过去慰问一下。 其他建设工地还好,就是到了服装厂,差点把魂都给吓了出来。 他和采薇如烟跟着苏可忆从服装厂大门走到厂房的那段路的中间时候,两边突然涌现出无数的女工,放声尖叫起来。 苏可忆也愣住了。 这些女工都是下了夜班,按道理应该是在宿舍休息的呀,怎么全部都跑出来了? 她没想到的是,这次在这边服装厂快速壮大,至少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是近期来新工人,这些人都没见过于奇正。 当听到传说中的于总都料要来的时候,谁还睡得着啊? 本来光是看于总都料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何况对于这些女孩子来说,还有更无法拒绝的理由。 那就是两位夫人。 据传闻说,于总都料的两位夫人都是人间绝色。 一个是走到路上花都羞愧的合拢,另一个是晚上出门月亮就羞惭得躲到云里。 对于女孩子来说,亲眼看到人间绝色的诱惑力,绝不亚于见到于总都料。 毕竟,在每个怀春少女的心中,自己都是极美丽的。多少有一点想试着“一较高下”的想法。 当看到于奇正和左右的两位夫人之后,这些女工们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总都料英姿勃发之后的激动,还是看到两位夫人之后的敬仰,能表达自己感情的,也只有尖叫了。 第一声尖叫响起,就像是什么传染病一样,迅速的蔓延起来,满场的尖叫声震的厂区里的树枝都颤动起来。 外面一叫,里面正在上班的工人们也忍不住了,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冲了出来。心里想的是,哪怕扣一个月的薪水或者受处分也得出来看看,不然万一错过了,那可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 别说于奇正了,就连一直对行政事务比较了解的采薇也有点呆了。 之前在报表上是看到说服装厂这边已经发展到一千多人了,但那只是报表上的一个数字而已。 真到了现场被一千多人团团围住的感觉,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柳如烟也是瞠目结舌,喃喃地说道:“怎么这么多人?” 苏可忆笑着解释了起来。 刚刚搬迁过来时,服装厂还只是生产曌建集团的制服,后来月月红的销售火爆,原有的人员就远远不够了。 接着,由于曌建集团的制服简单、美观、大方、实用,而且价格低廉,就有一些武馆帮派之类的找到销售部,商讨给他们也做制服的事情。 苏可忆想到每次于总都料主持会议时都会强调的“研发”两个字,于是在服装厂里也组织了一个“研发部”,专门为这些客户设计适合于他们的服装。 没想到这么一来,曌建服装厂生产制服的名声就传出去了。荆州城的富户们也纷纷找来,要求给他们家的护院仆人设计生产统一服装。这么一来,服装厂的产能就到达了极限。 无奈之下,有段时间苏可忆只能暂时停止了接单,于是研发部那伙人就没什么工作任务了。 令人想不到的是,这又引发了一个新的爆炸点。 “射鸟英雄转”已经全剧终了。曌建人视台正在组织表演的新剧本是“大型当代励志爱情偶像人视连续剧”《曌建之恋》,里面需要很多种款式的服装,于是人视台台长银羽娜扎就找到了服装厂,希望她们能帮着做一批服装出来。 听到这里,于奇正差点吐了出来。光从这个什么“大型当代励志爱情偶像人视连续剧”这个极度恶俗的名字,就能知道二俅那货肯定插了一脚。 苏可忆继续讲述着。 同所有人的预料一样,《曌建之恋》取得了极大的成功,由此就又引发了一个事。 因为这个剧受到追捧,所以银羽娜扎立即安排江陵人视台也跟着排班播出。 由于江陵电视台的员工闲时还有一个工作任务,就是去江陵曌建产品旗舰店做活动,帮着去宣传曌建的产品,然后就遇到很多粉丝问她们穿的衣服在哪里买的。 问的人多了,演员们就有点麻烦了,反正展厅里面都是展出的各类曌建产品,其中有很多也是目前不对外销售的,干脆让服装厂再做一套在店里展出,也免得每个人都要回答。 这下可就好了,从服装开始展出,每天都不断有人来问什么时候上市。 当得到说这个只是展示品的时候都无比失望。本来这也没什么,结果又出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有一天,一个老婆婆来到展厅,苦着嚷着求店里的人员把里面一套衣服卖给她。 最后一了解清楚,原来这位老婆婆的女儿得了绝症,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穿着那套衣服死去。 面对这种情况还能说什么呢?于是展厅就把那套衣服送给了老婆婆,另外让厂里再做一件。 这下好了,天天都有人来展厅苦着赖着非要买到衣服。 其实是这么回事。之前人视台播出的剧种要么演员是穿的戏服,要么是穿的“射鸟英雄转”里的那些“奇装异服”,都不太适合在生活中穿。 而现在播出的这个当代剧,就是这个年代的人穿的衣服,只不过在曌建服装厂的研发和制作下,显得特别得体和高档。 因为服装厂都是批量生产的,接单有最小五十套的要求。展厅也没办法,于是如实给访客做出了解释。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第二天刚刚开门,就有两个女孩子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当场拿出银子说要订好几十套。 原来,这两个女孩子是《曌建之恋》中“勾采薇”的狂热粉丝,为此还建了一个“爱薇饭圈”的小团体,里面都是追星一族。 听到说最小五十套的需求之后,就立即在“爱薇饭圈”里发布通告:凡是不愿购买“薇装”的,就不是真爱,必须清除出本圈。 于是乎,当天就凑了六十多套的量,等着展厅开门就来订购。 听到这里,勾采薇一脸震惊地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她们要买我哪套衣服?我不都是穿制服的吗?” 苏可忆脸上有些尴尬地说:“她们要的不是你穿的,是人视剧中演你那个角色的演员穿的衣服。为了剧好看,肯定不是穿制服,而是研发部专门设计的衣服。” 尽管苏可忆这话说的比较隐晦,但几人还是听了出来其中意思:人家追捧的都不是你勾采薇本人,而是演你的那个演员。 采薇忍不住脸上一下子觉得有点发烧。 于奇正倒是乐得哈哈大笑:“不会我这个角色也有友情出演吧?” 苏可忆认真地回答:“您没有友情出演。” 于奇正嘿嘿笑了起来,终于有一次放过了我。 “您是主演。”苏可忆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