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 人之巅峰，我之起步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种选择当然不太可能。
双硕士学位是可以有的，但如果跨校的话，肯定会很麻烦。
不过凡事不能太较真，比如在导师都觉得这种情况可以的话，那自然也可能是可以的。
“嗯，不管你怎么想的，首先还是要把论文扎扎实实做好，就算去学量子力学也是七月份的事了。”确定了王宇飞要去学长手底下的实验室学习一段时间，高德元忍不住交代了一句。
王宇飞点了点头，答应道：“放心吧，高老师。”
高德元沉吟了片刻，似乎有犹豫什么，大概顿了顿几秒钟才开口说道：“还有件事，我听说了一个消息，你知道今年图灵奖为什么一直没有颁发吗？”
“啊？”王宇飞眨了眨眼，反问道：“还没有颁发吗？”
说实话，王宇飞对于图灵奖并不算关心。
不过是做这行的，自然是对这个世界计算机奖项有些了解。
图灵奖的全称是a.m.图灵奖，由美国计算机协会于1966年设立，专门奖励全世界那些对计算机事业作出重要贡献的个人。
作为世界上最受瞩目的计算机奖项，图灵奖的评选是极为严格的。
每年由提名人会推荐本年度的图灵奖候选人，然后由美国计算机协会组成评选委员会，确定当年的获奖者，并在次年的三月底宣布。
也就是说今年三月底本该已经为2019年的图灵奖候选人颁奖，但是却拖到了现在还没消息。
说到图灵奖到是跟华清有些缘分，比如华人计算机科学家姚远智就曾经图灵奖的得主，这位业界大拿之后曾在华清大学交叉信息研究院担任院长，而华清鼎鼎大名的姚班跟智班也是他一手建立的。
“是的，没办法，而且我听说还是因为你。”高德元开口说道。
“我？”
“对！脑机芯片！”高德元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哦！”王宇飞点了点头，说起来脑机芯片对计算机业的贡献拿个图灵奖差不多应该够了，但迟迟没有决定，他也没有收到邮件，必然是内部审核有争议。
果不其然，下一刻高德元便如挤牙膏般说道：“因为内部有争议。一部分评审认为如果不把2019年的图灵奖颁发给你，图灵奖就失去了公正，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但还有一部分评审认为，没有足够证据能证明脑机芯片是由你个人发明的，所以不能颁发给你。”
“当然，另一派也拿出了专利上的证明，但因为之前你没有就相关研究课题发表过论文，所以双方争执不下。”
王宇飞不太明白高德元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诧异的看着高德元。
“好吧，我收到了图灵奖评委会的来信，因为我们实验室是畅享科技合作开发者，而且之前有很多研究成果，所以对方从我这里询问了一些情况，我已经如实的将你在脑机芯片研发中的作用都告知了对方。但是你应该知道，实验室不可能提供太详细的资料。尤其是你接触研究的那些东西，所以……”
王宇飞大概明白了高德元的意思。
实验室没法全力帮他争取图灵奖，让他的这位导师似乎有些心怀愧疚，不由得有些好笑。
“高老师，您不是已经帮我们争取到了国家科学进步奖吗？图灵奖还真无所谓，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图灵奖颁发给获奖者的一百万奖金是谷歌赞助的，其实我觉得一个权威奖项由一家科技公司来赞助本身就代表了一定的倾向性，不可能完全中立。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把这个奖颁给我，我大概率也不会去领奖的。”
王宇飞实事求是的说道。
对于获奖这种事情，或者在高德元这些正儿八经的科研人眼中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在王宇飞眼中还真没那么重要，最少王宇飞从来没有摆正态度把自己当成一个科学家。
如果一定要分析自己的心态，王宇飞觉得他只是单纯的需要把脑子里引申出来的那些东西给变现。
这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渴望，就好像年轻的灵魂追求爱情一般的渴望。
至于变现之后能不能得奖，无所谓，只要能影响到这个世界就足够了。
而且一百万美元的奖金可能在一年前对王宇飞还有极大的诱惑力，但是现在这笔奖金大概也就如同鸡肋般的存在。
虽然王宇飞从来没觉得自己很富裕，但对于一个马上就要花一个亿买房的年轻人来说，还真的挺难对这笔奖金产生兴趣。
“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就算今年拿不到这个奖，馨系统发布之后，没人能视而不见。今年再把论文做好，如果明年图灵奖还是不颁发给你的话，对这个奖项本身就是打击。”高德元点了点头，赞同道。
听到这话王宇飞突然来了兴趣：“如果这样说的话，我到还真希望图灵奖不要颁发给我。让这么一个奖项失去公信力，意味着就能有别的奖项取而代之。诶，高老师，我到觉得畅享科技可以跟一些学术机构推出类似面向世界的奖项。您觉得怎么样？”
高德元想了想，点了点头：“嗯？这个到挺有意思的。”
王宇飞遗憾的说道：“可惜现在还不行，作为一个世界性的奖项发起者，畅享科技的名头还不够大，不过未来真的可以考虑。”
说完，王宇飞看了看时间：“好了，高老师，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行，你回吧。”
……
对于自己可能获得图灵奖这件事，并没有在王宇飞心中惹起任何波澜。
正如他跟高德元说的那样，就算真的把奖颁给他，也不可能去美国拿奖。
没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怕死。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王宇飞觉得硅谷排名前十的企业怕是各个都对他有很深的成见。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赞助图灵奖的谷歌，以及还在华夏的蒂姆·库克。
虽然对方大概率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太过极端的时间。但是弄出种种意外让他短时间无法回国，这些资本大鳄还是办得到的。
那得耽多少时间跟事情……
王宇飞从来不惮以最深的恶意来怀疑硅谷那些可能成为商业对手的大佬们，按照资本论上的表述，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而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虽然这句话有一定夸张的成分，但王宇飞其实觉得基本符合现实。
所以走出实验室的时候，王宇飞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武国强。
嗯，这位的出现大概也是怕这种情况出现吧？
比如畅享科技的保密资料被意外泄露，或者像葛灵玥跟谷秉均这样的重要高管因为各种意外出问题，影响到畅享科技的发展。
想想还是很贴心的说。
刚想到武国强，葛灵玥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老板，刚才您微信提到的那位武董事长打电话来了。”
王宇飞答道：“嗯，他之前说了希望明天就能签订好合同。”
葛灵玥顿了顿，随后说道：“我刚才查了查发现黑兔安保是今天刚刚成立的。”
沉默了片刻，王宇飞问道：“那你没顺便查查黑兔安保的注册地址？”
“嗯？”
“嗯！”
“总之您确定了这家公司资质没问题？”
“我觉得肯定没问题的。对了，那位武总说可以先提供服务然后在付款，公司最近要筹备数据中心建设的资金，所以合同可以明确这方面的情况，等资金问题缓解之后在付款。”
王宇飞提醒了句。
当然并不是抱着赖账的目的，大概相当于黑兔安保间接为公司提供了一笔无息贷款吧。
“这……没问题？”
“没问题，明天你接触了就知道了，武总人很好的。而且黑兔安保注册资金十个亿，还是实缴，前期垫付一定金额问题不大。”
“好的，我明白了。”
“挂了！”
“再见老板。”
“再见，葛总。”
……
对于王宇飞来说，馨系统的成功发布算是一个新.asxs.。
依托于脑机芯片的馨系统正式发布代表着操作系统走向真正智能化的.asxs.，如果一定要给个标准，大概就是中级智能阶段，起码比之前号称智能的人工智障技术要前进了一大步。
当然，这距离王宇飞开发脑机芯片的目标其实还稍微远了点。
毕竟他的本意是设计出一款能够通过手机连接控制的机器人。
也就是他在发布会上提到过的陪伴型机器人技术。
不过现在实现这项技术的平台已经搭建完成，这个项目接下里完全可以交给谷秉均来筹备。
王宇飞回到寝室之后，主要精力放在了接下来要做的量子智脑项目上。
这个项目既可以解决目前技术上的一些问题，在王宇飞看来更是针对未来非常关键的一项技术。
在这个无线电通讯的时代，在地球上跟地球周边使用起来当然是没问题的，即便是现在已经进入5g时代，其本质依然是无线电技术的延伸，只是频段一直在变换。
但是无线电波的传送速度毕竟是有上限的。按照狭义相对论的理解，无线电作为信息的载体，起传播速度不可能超越光速。
这在地球上当然够了。
但是人不可能永远呆在地球上。
根据王宇飞在闲暇中研究的公式计算，不能将触角伸向地球之外的人类文明无疑是非常脆弱的。
任何一点天文突变都可能让地球人类文明彻底湮没在这个宇宙中。
而如果人类一旦要突破地球的桎梏，依然依靠无线电通讯就是个笑话了。
就拿某大佬一直想征服的火星来说。
地球和火星的距离是不定，最近距离约为5500万公里，最远距离则超过4亿公里。而最近的距离基本上要十八年才能出现一次。
未来人类真的开始大规模探索火星，甚至有了火星基地，以光速传递信息不讨论任何中转损耗技术细节的情况下计算，那么一条信息从地球发到火星，时间是大概在183秒到1335秒，也就是3分零2秒到22分25秒左右，平均时间大概12分钟。
换而言之，如果第一批火星开发者，想跟地球上的家人聊天，说一句话要先等十二分钟对方才能听到，然后在等十二分钟才能得到反馈。
这显然是无法忍受的。
万一遇到一个稍微紧急点的事情，能把人急死去。
如果人类走的更远这个问题就更明显。
但是量子智脑能解决这个问题。
根据量子纠缠的原理，两个量子智脑之间，可以做即时交流，不管是在火星，甚至更遥远的地方，两台智脑分处于宇宙的两端，都能做到即时通讯。
当然人类真的要移民火星，量子智脑的研究在优先级上肯定没那么高，毕竟载人的航空飞船最远才抵达月球，真的让人抵达火星还需要造出能够载人且能适应宇宙远航的飞船，这还需要无数科学家的努力，比如更先进的航天航空发动机，更能适应宇宙航行的材料，等等。
但是秉着做一行爱一行的精神，先解决量子智脑的问题，在王宇飞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并不是说未来量子智脑将完全替代目前的经典电子计算机。
两者的功能并不一样。
王宇飞压根就没想过开发出通用型的量子电脑。
从决定造出量子智脑开始，他的目的也很明确，一是能够拥有一定的智能，成为一个公正第三方；二是，满足未来的通讯需求；当然，如果量子智脑真的被生产出来，其在某些方面远超经典电子计算机的计算能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可以用来计算目前困扰地球科学界的很多难题。
比如让天气预报更准确，甚至可能预测地震跟海啸等自然灾害。
至于毕业论文，王宇飞其实早已经完成了，而且已经按照要求全文翻译成了英文版本。
之所以没投递……
嗯，如果现在就投递了，距离毕业季还有几个月，指不准高老师就得让他再写一篇。
没有意义！
431 小麻烦跟量子算法
据说，一切都很顺利。
真的只是据说，且一切顺利到可怕。
因为接下来几天王宇飞如同往常一样没有去过公司，只是通过电话跟微信收到葛灵玥的汇报。
最先是跟黑兔安保签署合同非常顺利，双方法务基本上过了一遍合同武国强便直接在合同上盖了章。
从商讨到最后合同签订不到两小时。
签完合同还拒绝了跟葛灵玥一起用餐，随后当天下午就有数十人入场开始了对大楼进行各项改造，比如入门大厅跟每层走廊摄像头位置重新布局，并安装一些很多人看不懂的小玩意。
而这时候，畅享科技甚至还没买下这栋大楼。
对此，王宇飞觉得雷厉风行这个词用来形容武国强跟黑兔安保都是对这位老总跟这家新成立安保公司的侮辱。
周一仅用了一天时间，畅享科技便在融科集团那位副总跟随行财务、法务人员的配合，以及京城房地产交易中心工作专员的帮助下，完成了交易。
整栋物业顺利交割给了畅享科技。
效率同样很惊人。
毕竟一般像这样的物业大楼，所有权往往会很复杂，尤其是房地产商自持的物业，不拿去到处抵押贷款几乎是不可能的，葛灵玥早就让财务跟法务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甚至专门联系了知名会计事务所打算对大厦的各项财务数据进行审计。
然而根本没想到的是，这栋楼的所有权非常清晰，不说楼上的部分，连一个车位的所有权都完完整整的属于融科集团，不止如此，融科集团甚至已经还清所有贷款，将大楼干干净净的交给了畅享科技，这大概属于神迹。
一度让葛灵玥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中午餐桌上才从融科那位副总的口中得知，他昨天赶来京城其实就算为了处理大楼所有权可能有的纠纷问题，在一种神秘力量的指导下，整个过程非常顺畅。
大把的钱砸出去，保证了今天的交易一切顺利。
葛灵玥感激的想要表示一下，然后被言辞拒绝了。
然后在葛灵玥的坚持下，晚宴提高了一个档次。
紧跟着就是融科的这位副总跟大楼原物业经理开始配合畅享科技对大楼内租户进行清退工作。
照着葛灵玥的打算，反正公司现在根本不可能用的那么大的场地。
便准备让大楼内租户按照已经签订好的租约继续履行，租约到期不后不再另行续签。
一方面这样不会有任何法务方面的纠纷，另一方面也能缓解公司即将面对的资金压力。
没办法，经过财务部门审慎的核算，参考其他企业建设类似数据中心的投资额，如果按照王宇飞的预想去搭建属于畅享科技的数据中心，光是前期筹备的投入起码就要五十多亿人民币。
当然这属于按照王宇飞的意思进行多点开花，同时筹备的建设数据中心这一情况核算出的金额。
而王宇飞的要求大概也就是四个最，最快的速度，最优的品质，最先进的设备跟最合适的地点。
还好没说花最少的钱，不然葛灵玥真的要疯了去。
其实几十甚至几百亿如果想办法从资本市场获取不要更简单。
按照现在资本对畅享科技的估值，拿几轮的投资，然后在创业板上市，葛灵玥有把握在三个月内筹集到破千亿规模的资金。
但这条路行不通。
她的老板似乎对资本抱有天然的不信任。
因为并不希望自己的决策被任何资本干扰，所以即便是想好万全之策，比如在融资合同中对资本影响公司的权力进行最大程度约束都不行。
没办法，那便只能省吃俭用了。
好在葛灵玥审查过所有租约，最长的距离到期也就一年两个月。
葛灵玥觉得畅享科技等得起，总比不但拿不到房租还要付出一笔赔偿款要强。
然而，事实再次证明事态可以发展的很奇怪。
黑兔安保以大楼需要安全改造三个月为由，向所有租户下达了搬离通牒，当然还是很人性化的给了一个星期去找到可供办公的地点。
当然这并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大楼内共计89家公司，其中不乏大型企业的分部，法务部门都非常厉害的那种，比如其中就有企鹅集团的一个部门，但他们竟然全都无条件同意了限时搬离，且并没有找畅享科技要任何补偿。
很离奇的事件，也让葛灵玥对黑兔安保某些方面的能力有了更准确的评估。
当然，影响这个评估的还在于周一晚上，她在工作邮件中看到了黑兔安保发给她的一封关于重建公司内部保密制度的建议，当然按照附件中近三万多字的文本介绍，这已经脱离了建议的范畴，可以直接使用了。
起码葛灵玥在认真的看了一遍之后，又跟苹果的保密制度作了对比，怎么说呢，起码她是想不到什么能补充的了。
从确定了员工来面试开始，各项任职调查便已经同步启动，而且大部分都由安保部门来解决，可以说帮人事部门省了不少事情。
不止如此，还有公司内部区域的保密分级，公司来访登记制度，不同职位对应的不同等级，等等。
总之，在葛灵玥看来，起码在安保这一块，黑兔安保已经做到了极致。
而且价格不贵，还能先享受服务再付款。
合作初期所有这些葛灵玥都一一汇报给了王宇飞。
虽然葛灵玥也大概能明白是遇到了些什么，但这些事情终究要老板来决定是否继续合作。
王宇飞的回复也跟以往一样简单，一个知道，便搞定。
近期公司需要做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了，起码半年内他不打算管公司的事情了。
如果已经做到这种程度，葛灵玥还想不到办法让公司走在正确的轨道上，那王宇飞大概率只能怀疑自己跟苹果的眼光到底是得有多差了。
当然，王宇飞也对于黑兔安保的实力有自己的判断。
事情源于他买房这件事。
虽然公司层面购楼很顺利，王宇飞自己却在买房这件事儿上不太顺利。
周六当晚他就交了订金给中介，本打算周一直接跟别墅卖家签署合同然后一起办理购房手续，但谁想到周一一大早中介竟然打电话来说，卖家需要考虑考虑，然后很无奈的告诉王宇飞，卖家似乎是希望王宇飞能加价。
而且给出的理由相当非主流。
因为现在的房主当时是跟两个朋友一起买的房，大家挑的连在一起的三栋楼，王宇飞看中的这栋正好在中间，偏偏其中房主有一个朋友有点迷信，不太喜欢跟姓王的房主当邻居。
而对于这位房主而言，因为资金周转困难要卖房已经有些对不起朋友了，偏偏王宇飞正好姓王，所以为了体现出友情的高贵不下贱，得加钱。
经过慎重的评估，这位房主觉得需要加价百分之十，大概比较符合他对这段友情的定位。
对于这个说法，王宇飞表示非常理解，然后决定不接受。
京城别墅这种高端物业，虽然稀缺但同时也属于奢侈品，并不好出手。
八千多万的总价即便只加价百分之十，那也是八百多万。
虽然说王宇飞现在有钱，但也不会如此浪费，而且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诚信。
如果这套房子一开始的定价就是九千多万，王宇飞或者不会说什么，但在给了订金之后闹这么一却就给人感觉被当冤大头了。
更别提买房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以路余馨的性格自然更不可能同意这种离谱的要求。
好吧，那便只能在另外挑一套了。
好在凰湖颐独栋也不止这一栋别墅在卖，只是其他要么面积小些要么位置没有这套好，但对于王宇飞跟路余馨来说都还能接受。
然而更骚的操作来了。
李若琪在电话中甚至带上了哭腔。
因为需要房主配合过户，所以订金实际上中介给到了房主手中。
而房主给贵居房地产中介的回应是王宇飞预交的两百万订金已经用来还账了，如果现在找他要钱的话有两个办法，要么按照现在的价格让王宇飞捏着鼻子买了去，要么就等到中介卖给另一个买家然后直接从房款里扣。当然还有一个办法，直接去法院告他。
更让李若琪惶恐的是，房主连保存在中介的钥匙都收走了。
显然对于房产中介来说，能在凰湖买的起别墅的客户基本上都不太乐意得罪。
所以问题就甩到了负责这次生意的客户经理身上。
当然这也让王宇飞觉得有些愕然。
从到省城，在到京城，不说一路顺风顺水，但起码还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以至于当周一中午王宇飞跟路余馨一起吃中餐时，两人都对这件事情报以极高的评价。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对方不肯按照给交订金时约定的价格卖房，还不肯还订金啊！”路余馨听完王宇飞的描述感叹了一句。
王宇飞点了点头说道：“之前我咨询了公司律师，我们交订金之前，应该等到房主出面，先签订好买房协议。当然这一块中介方也有责任。大概是连中介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我听那位李经理话外的意思，房主可能在当地有些势力，所以事情不好办。”
路余馨感叹道：“事实证明，讲不讲诚信、讲不讲理这种事情跟对方是哪国人，有没有钱，出身如何都没太大关系。关键还是得看着人脑子是不是有坑。要不，我来跟这位房主上一课？”
对于路余馨这个建议，王宇飞摇了摇头，说道：“没问房主的身份。”
“你觉得我查不出那栋别墅归谁名下？”
王宇飞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没有小看你的意思，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那位李经理电话里再三保证了会尽量协调好这件事情，让我们给她三天时间，先等三天再说吧。”
路余馨问道：“三天之后如果中介没能解决呢？”
王宇飞坚定的答道：“起诉！”
让路余馨去处理这事最后可能会很麻烦，而有些麻烦是没必要的。
然后当天下午王宇飞便接到了武国强的电话。
“今天在跟贵司法务沟通的时候听说王总买房出了些意外？”
好吧，这算不算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好在对于这种事情王宇飞并不感觉到丢人，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太一样，有些人活着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欺辱，但在王宇飞看来，这大概那位房主对自己人品的践踏。
看问题的方向不一样，得出的结论自然不同。
所以王宇飞很轻松的将自己遇到的问题简单叙述了一遍。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一点小问题，实在不行三天后我会走诉讼途径。”
武国强霸气说道：“不用，这事交给我们吧。”
王宇飞困惑的问道：“安保公司还能处理这些问题？”
电话另一边顿了顿，然后认真的说道：“雇主就是上帝，贵司是黑兔安保最重要的客户。”
按照最基本的逻辑关系推理，最重要的客户大概就等于最重要的上帝。
不过没等王宇飞拒绝对方的好意，武国强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宇飞摇了摇头，便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电脑前。
他正在研究的是量子算法。
在正式研究量子智脑技术之前，了解并设计出更能匹配量子智脑的算法很重要。
毕竟量子电脑跟经典电脑因为运行的逻辑不一样，算法有根本性的差异。
传统计算机的运行是对比特的操作，从一串二进制数变成另一串二进制数，决定两串二进制数如何转化的是逻辑门。量子计算机的运行是对量子位的操作，从一个量子态演化到另一个量子态，决定两个量子态如何演化的是量子门，其实质是一个遵循量子力学基本逻辑的幺正算符。
同时量子位的演化必须是幺正的，而比特之间如何变化没什么具体约束。比如量子态的演化必须是可逆的，而传统计算机里很多逻辑门都是不可逆的，例如与非门。
这些种种不同，让王宇飞觉得有必要设计一种先进的算法，才能匹配量子智脑的未来。
这很烧脑。
432 这么急干嘛？
当讲全身心投入到某件工作中去时，往往会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这大概也是支撑了像曹师兄那类人无聊活了那么久，还能继续坚持的原因之一。
也可能是王宇飞并不在意房主出尔反尔的原因。
就在王宇飞全身心投入到量子算法的研究跟设计工作之中时，他又接到了武国强的电话。
“搞定了，最多半小时，房产中介会跟你联系。对了，你看中的那套别墅还有贷款没还完，我们已经督促房产公司在今天前垫付银行贷款，相信明天就能进行完成整个交易。明天下午将会对您看中的那套别墅外围进行一些初步的测量跟安全评估，王总看如何？”
“没问题。”
“嗯，那我先挂了！”
……
挂了电话，让王宇飞明白了葛灵玥为什么会对黑兔安保用了那么多溢美之词。
所以做了这么多，就只为了加强他所选住宅的安全性。
这种一心一意为顾客着想的公司真心不多了，必须得珍惜。
果不其然，不到二十分钟，李若琪打来了电话，再次告知了王宇飞这个好消息。
“王总，对方同意明天过户了，而且还主动要求承担卖家税。”
这位客户经理的语气很激动，显然对于房主这个惊天逆转，感觉极为不可思议。
毕竟在华夏的二手房地产市场，基本上卖家都会将本该承担的税负转移给买方，天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已经成了很多地方不成文的规矩，卖方报的价格往往就是一个税后纯收益。
所有人也都已经习以为常。
如果一定要卖方出税，房子单价就得上涨，总之羊毛总是出在羊身上。
但让李若琪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前十分钟打电话沟通只求对方能按照原价成交，结果直接被挂了电话，再打直接拉黑名单。
十分钟后对方便主动打来电话，不但价格按照之前商议的来，还要主动承担卖家税。
要知道八千多万的房产，卖家税还真不便宜，个人所得税、增值税、印花税……随便算算也有近千万。
从想抬价近千万，到赔进去近千万的损失，而且公司竟然还大方到垫资拿房产证，虽然李若琪并不知道这短短十分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想象到肯定是经历了一系列激烈的博弈跟交锋。
当然，其实她想错了。
博弈有，但绝对不算激烈。
就好像已经得到答案的王宇飞，淡淡的在电话里回了句：“知道了。”便结束了通话。
平静淡泊，就好像搞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却让人心旷神怡。
听着电话内的“嘟嘟”声，李若琪不由自主的畅想着，有钱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大概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吧？
……
的确很朴实无华。
过户当天王宇飞见到了别墅的房主，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中青年男人，全程非常合作且极为客气跟低调，只是一直带着口罩。
丝毫看不到李若琪之前在电话中形容的那种骄横态度。甚至一见面就向两人道了歉，态度非常诚恳。
在李若琪看来，这是一代科技大鳄出手果然不凡，但王宇飞脑海中却只浮现出武国强那张一丝不苟的脸，黑兔出手果然不同凡响，这怂认得彻底。
……
公司跟个人的房产都搞定之后，王宇飞基本进入了佛系状态。
但公司却开始忙碌起来。
一条条的公告开始在畅享科技官网上公布出来。
每天王宇飞基本上只需要打开畅享科技的官网就能了解到目前馨系统的推广进度。
就目前来说葛灵玥还是在将工作稳步推进着。
比如跟华芯智造达成了合作协议，华芯旗下的龙魂全系列笔记本都出了搭载14nm的脑机芯片，以及畅享科技特供带独特logo的馨系统。
除了华芯智造之外，为华、大米等等国内厂商都成为了畅享科技的合作伙伴，尤其是在手机这一块，目前百分之八十都搭载的馨系统，为了照顾不习惯馨系统的用户，大概百分之二十的产品还在用之前的安卓系统。
不过为华在笔记本这一块比较激进，直接停止了跟微软的合作，开始全系仅推馨系统系列笔记本。
当然这也是在王宇飞预料之中的事情。
不管馨系统在如何先进，也会有人用不习惯。
市场的积累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馨系统不过推出了短短几十天，已经跟苹果、三星都达成了合作协议，均在华夏推出了馨系统的手机版本已经算是阶段性的胜利。
尤其是苹果。
虽然苹果在这一块表现得很谨慎，第一批搭载脑机芯片的iphone11发布会之后，在华销售的手机中，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手机会搭载馨系统，但这起码是个良好的开始。
毕竟这也算是开了一道口子。
搭载了馨系统的苹果手机连苹果商店都要放弃，自然就更不可能收苹果税了。
到是三星比较激进，卢泰文跟王宇飞通了电话时，直接告诉王宇飞三星今年打算在华夏力推盖世11，作为打算上演王者回归的机型，三星甚至决定比苹果晚两个月推出自家的脑机芯片，因为要等自家7nm的脑机芯片量产。而为了最大程度发挥7nm脑机芯片的优势，三星决定孤注一掷，在华夏推的盖世11将全部搭载馨系统。
当然肯定不是卢泰文一拍脑门做出的决定。
苹果慎重，是因为还没完全下定在华夏完全放弃自己的生态闭环。
而三星的激进则是建立在大数据分析的基础之上的。
比如畅享科技官网上pc版馨系统在短短半个月已经被下载了6372万次，相对于手机的使用量来说，pc的市场其实一直在没落，但依然有如此多的下载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这半个月内，馨系统的应用下载内，那些用户纯粹凭个人喜好，通过极简编程开发、并上传到非专业市场的应用数已经达到两千多万个，其中游戏就达到了八百多万个，其中竟然还有几款用户自行设计，并且租用了服务器通过审核的网游达到了数千的下载量。
不过据说有几款游戏有土豪是真的在游戏里送钱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数据让三星看到了馨系统在华夏的市场潜力。
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数据充分说明了馨系统在华夏的市场有多么广阔。
盖世11是三星决定重新杀回华夏市场的第一款旗舰机，自然抱有极大期待。
除了业务范围的公告之外，官网上同样有数据中心即将开建的消息。
为此葛灵玥这个月跑了贵省三次进行实地考察。
公司更是成立了专门的数据中心筹备小组。
当然，招聘信息更是一直在刷屏，直接体现出了畅享科技对人才的渴求。
有人做了专门的统计，畅享科技这短短半个月给出的岗位大概有三千多个。
总之通过官网王宇飞感觉公司正在走在他认为正确的道路上就够了。
此时的王宇飞在校园里也没闲着，即将五月，五一长假过后就到了学校统一审核新社团的日子。
对于脑机社王宇飞还是抱有极大期待的。
如果脑机社能够照着他的想法建设，相当于给畅享科技建设了一个极为优质的人才梯队。
所以这些日子王宇飞跟路余馨、小胖一起忙着脑机社的筹备事宜。
目前脑机社的发起人已经达到了63人。
虽然社团还没有正式成立，但在发起人中间已经开始建立起了兴趣小组。
这也直接导致很多事情开始繁忙起来。
另外华清的脑机社芯片实验室也先于脑机社的成立建设完成。
华清很务实，目前主要在研究如何提高晶圆跟腌膜的生产工艺，从三星那里拿来的光刻机还在调试跟研究阶段。
苹果那边第一批五台光刻机也已经在路上，不过还没到华夏就已经被畅享科技照着订购价给卖出去了。
其中三台将交付给华芯精密，两台交付给龙芯国际。
这两笔订单也帮畅享科技回笼了大概近四十亿的资金。
忙碌之余王宇飞也将早已经写好的论文发了出去。
基本上发表之后进行答辩，大概六月就能拿到他的华清本科毕业证书跟硕士毕业证书了。
一切都按照王宇飞的计划进行着。
唯一让王宇飞意外的是，到目前为止微软跟谷歌还没什么反应。
任由馨系统在华夏不断蚕食这两家的市场。
……
四月的倒数第二天，华清紫荆食堂里，路余馨征询着王宇飞的意见：“后天回星城吗？不是我问，是你妹妹一直在问呢。”
不知道是因为离得远了，还是郭晓怡长大了，微信上似乎不太好意思总是找她哥，反到是跟路余馨聊的更多。
比如像放假会不会家这种事，就不会问王宇飞，而是直接问路余馨。
王宇飞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狠下心摇了摇头，答道：“算了，五一就不回了，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你跟晓怡说，干脆等暑假的时候爸妈带着她来京城玩，可以去公司转转，还能顺便看看我们买的房子。”
的确是事情太多。
脑机社马上要成立，五一期间还打算开一次会，确定一下社团的各项具体规定，选出副会长。
另外凰湖颐和独墅那边的房子也已经开始装修，别的方面倒也罢了，关键是别墅里机房的建设王宇飞还是决定参与进去的。五一七天假期正好可以把线路、机柜、跟设备都安装好。
而且王宇飞还想要在五一请武国强吃顿饭。
没办法，黑兔安保的服务真的太到位了。
颐和独墅的装修公司也是武国强介绍的，质好价低……
更别提已经更名为畅享大楼的公司总部的一些基本改造也是由黑兔安保出面联系来的施工队伍。
包括王宇飞要求的几大实验室，都是业内知名有过各种实验室搭建资质的企业。
就像武国强说的那样，客户就是上帝。
畅享科技负责研究，力气活基本上他们都能包了。
这么好的合作伙伴，王宇飞觉得不请人家多吃几顿饭，真心不好意思。
路余馨耸了耸肩，说道：“行吧，那我等晚上在给晓怡回消息，不过你妹肯定会很失望。”
王宇飞笑着说道：“那就得靠你帮我哄哄她了。”
路余馨点了点头，又说道：“对了，昨天谷歌的发布会你看了吗？”
王宇飞侧着头问道：“没看？怎么了？不过之前我在新闻上看到好像说是要发布新一代的量子芯片？”
路余馨答道：“没错，谷歌发布了最新研究出的sycamore量子芯片，有54个领子比特位，不过根据介绍正常工作情况下，实际执行运算的只有53个量子比特和86个耦合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谷歌还开发了一套高保真度的纠错流程。并以此为基础对芯片展开测试，最终得出结论，同样是对一个量子电路产生的随机采样计算， sycamore 芯片支持的量子计算机只需要 200 秒，同时维持很低的误差率，而世界最强超算ibm的summit完成同样的计算需要大概一万年。并借此宣布谷歌已经率先实现了量子霸权。”
“哦？”听到路余馨的介绍，王宇飞来了兴趣，很少有的在吃饭时拿出手机，搜索了谷歌发布会。
果不其然，网络上已经满篇都是关于谷歌实现量子霸权的报道。
当然对于那些断章取义的报道王宇飞没什么兴趣，好不容易在无数报道中找到了发布会的视频，然后把手机放在桌上津津有味的边吃边看了起来。
随后很快，王宇飞便指出了问题：“谷歌进行的计算毫无意义啊，这种随机数字采样的计算任务根本没有任何已知的用途，我还以为这次发布会能跟哈伯法一样给我带来惊喜呢！谷歌这么着急干嘛？”
路余馨偏着脑袋看着王宇飞，问道：“没有意义么？”
王宇飞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意义，这么说在硬件上，其实谷歌真的很厉害了，从晶圆到逻辑门开始，不断测试，做出sycamore还是值得肯定的，但是这算法跟计算任务是什么鬼？”
433 高贵的卑微的
如果让谷歌的研究人员听到王宇飞的这番评论大概率会有吐血的冲动。
毕竟这番评论很有对谷歌量子霸权不尊重的嫌疑。
算法垃圾？
这是瞧不起谁呢？
但路余馨很自然的拿出了手机，然后看向王宇飞，说道：“把你刚才的评价整合一、二、三这样的论点，然后我来帮你发条微博。”
显然王宇飞从来不关注的微博所有权从郭晓怡转移到了路余馨手中。
自从上次因为郭晓怡发了一条微博，结果被娱乐圈的粉丝们跨界追讨之后，似乎一夜之间长大的女生便几乎不用王宇飞的微博发表任何言论了。
同样知道账户密码的路余馨很自然的便将这个微博账号登陆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王宇飞犹豫了片刻，说道：“没有必要吧？”
路余馨严肃的反驳道：“很有必要。你今天肯定没看新闻吧？”
王宇飞点了点头。
路余馨继续说道：“国内很多自媒体新闻在对谷歌的量子霸权大吹特吹。顺带对国内量子计算技术的研究嗤之以鼻，你觉得这公平吗？”
王宇飞想了想，答道：“好吧，的确不太公平，但谷歌的技术确实领先，sycamore芯片，53个量子比特位能同时跟周遭四个量子比特耦合并进行计算，这起码证明了宇宙在根本层面是遵循量子法则的。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不过当年莱特兄弟造出的第一架飞机，也只飞行了十二秒，对现实的影响意义也不大。而且我觉得你肯定也不是想为华夏其他学者出声。”
路余馨偏着头看着王宇飞，直到让这位小天才，不好意思在大快朵颐，才开口道：“好吧，那么真实情况是，现在畅享科技已经成为了很多网友心中，最具研发前沿科技研发能力的公司之一。而且就目前来说，你已经是公司吉祥物的角色。比如昨天谷歌发布电子霸权，今天就有很多人畅享科技跟你，想问公司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是公司回应比较好，还是你个人回应比较好？而且这有利于进一步树立你作为公司吉祥物的形象。”
王宇飞大概明白路余馨的意思了，果不其然还是有想法的，当然如果路余馨能把吉祥物三个字换成精神领袖听上去大概能顺耳一点。
当然，为了家庭和睦，王宇飞也决定妥协。
反正对方其实也不是什么好鸟。
“好吧，第一量子霸权这个说法，本身存在误导性，量子计算机跟经典电子计算机之间巨大的差异性，代表着两者之间并不是简单的分割，人类就算进入了量子计算时代，也将是量子计算机跟经典电子计算机并存并协同工作的时代。“
“第二，谷歌演示的计算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这种为了证明量子计算机能力而设计的算法，对于量子计算机的发展而言没有太多显示意义，最多只能证明量子计算机这条路线是可行，但这其实无需证明。”
“第三，谷歌并没有解决可持续性的容错计算这一关键问题，sycamore虽然看上去很美，但实际上就这场发布会而言，很让人失望。”
很快王宇飞便总结出了三点他的看法。
他说的速度并不算快，充分照顾了路余馨的输入速度，基本上他话音落下，路余馨也差不多将这些话处理成了文案。
“没了？”路余馨问了句。
王宇飞想了想，说道：“为了不让这些内容显得太引战，我觉得还能加上一条。”
路余馨点了点头，注意力再次放在手机上：“你说。”
“第四，如果你是一个女生，有一个男生经常让你多喝开水，那一定要注意了，他可能是想烫死你！”
王宇飞用开玩笑的语气对路余馨说道。
路余馨抬头看了王宇飞一眼，然后再次垂下头，认真的将最后这句话也输进了微博界面，然后点击了发送。
“你真把最后一句话加进去了？”
“当然，用你的话说，减少你是想引战的嫌疑。”
“哦，其实也算是科普了。”王宇飞点了点头，没放到心上去。
王宇飞并没有什么感觉。
在他看来将自己看完发布会的理解说出来，虽然不太尊重谷歌的研发成果，但想来国内没什么人会有意见的。
应该掀不起多大风浪。
只算是做个简单的科普了。
至于国外的科技爱好者对他有意见，反正他也不关注。
……
当然这只是王宇飞的想法。
主要还是平时各种网络论坛、微博、以及各种可以收集无数资讯的小网站去的少了，不应该说很少，而是基本没触碰过。他每次上网的目的性非常明确，不是搜索网上公开的学术资料，就是查询必须了解的资讯，而且每次查询完毕之后就会离开。
所以王宇飞还真不清楚，即便身在华夏，而且这辈子大概率没有移民到国外的机会，但却对西方世界无限憧憬，并认为西方的月亮更大更圆更美，西方的空气更为甜美的人不在少数。
很多网友还赋予了这些人一个很有意境的名字精神鬼佬。
而在可以最大程度隐匿身份发表意见的网络上，更是这个特殊团队的主战场。
尤其是微博。
所以当路余馨将这条微博发出去之后，并没有如同预想中那样在华夏并不会掀起什么影响，恰好相反倒是只用了一个下午的功夫便顺利上了热搜。
#王宇飞评价谷歌所谓量子霸权让人失望#
虽然没有直接登顶到第一的位置，但却很稳定的在占据了前十的一席，一整天不曾动摇。
其实现在想想，王宇飞虽然发的微博数量不多，但每次只要发了微博，基本上都能提前预定一个热搜。
当然这次登上热搜跟谷歌量子霸权本就在微博热搜上有关。
正如华夏从来不缺少各种精神领域的强者一般，谷歌发布会上高调宣布在量子计算机领域已经笑傲群雄，并成就量子霸权在华夏同样让不少人直接感觉到了亢奋。
在加上畅享科技脑机芯片跟馨系统的热度还没散去，王宇飞的这番评价如果不能上热搜才叫奇怪。
正如路余馨说的那样，王宇飞压根没有关注到谷歌发布会的时候，就有无数人私信并他希望他点评这次谷歌发布会上宣布的量子霸权，现在正式发表了意见，不被顶上热搜才叫奇怪。
当然，这让很多人感觉提气的同时，终究还是招致了很多不满！
……
荣忠才逐字逐句的分析着王宇飞发布的微博。
试图从中找到逻辑错误，然后一条条的反驳。
然而浪费了整整十分钟时间，他才能确定，虽然这些字他都认得，但是相对贫瘠的科学素养让他根本没法反驳这些论调，毕竟他不太懂量子物理，自然更不懂建立在量子物理基础上设计出来的量子计算机，以及量子算法。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作为一个坚定的精神美籍资本家，他在微博上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他用他的精神照亮了一群人的人生。
十二万的粉丝可都是实打实的活粉。
这也是尴尬之所在。
当王宇飞这条微博发布出来之后，他的许多粉丝开始私信他站出来驳斥王宇飞的论点。
所以荣忠才决定一定要弄出一片既文采斐然又符合科学理论的微博，来教育一下这个不可一世的年轻人，有着世界黑科技集中营之称的谷歌在发布会公布的研究成果岂能是华夏一个科技公司的董事长能评价的？
然而符合科学理论这一块他发现自己怕是真的做不到。
网络上到是有些理论上的东西，但是看不懂。
好吧，那就只需要文采斐然吧。
当然鉴于畅享科技现在在华夏的地位，荣忠才觉得还是需要以理服人。
“天才宇飞，我承认脑机芯片跟馨系统这些技术还是很先进的。但量子计算技术是你研究的方向吗？谷歌已经在量子技术上深耕了十三年，你或者畅享科技又对量子计算研究了多久？了解多少？年轻人不要太猖狂了！贸然在自己根本不懂的领域发表看法，最终会被自己的幼稚打脸！我说的！”
虽然只是一篇短微博，但是荣忠才觉得自己论据非常充分，而且霸气十足，既然点名了精神爸爸家公司对世界科研界的贡献，又用长辈的口吻教训了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还能满足粉丝们的精神需求，很爽。
点下发送键之后，果不其然，他的活粉们立刻涌了出来。
借着这个话题本身的热度，评论区很快便热闹起来。
“还是荣光大大看的清楚，虽然那个王宇飞的履历看上去的确很牛，但是根本不懂量子技术，这种见不得别人家好的评判简直就是华夏人的羞耻！”
“荣光大佬的评价如同往日一般一针见血！”
“给荣光大佬点赞，刚看了那个天才宇飞的微博我还一脸懵逼，心想人家谷歌这么大的公司开一场这么严肃的发布会怎么可能没有意义，果然华夏有些人已经习惯性的为黑而黑。”
“其实这都是利益关系。畅享科技那个馨系统想要抢安卓的市场，董事长当然不能说谷歌的好话。但谷歌已经掌握了量子霸权却是铁一般的事实，根本不容反驳。”
“同意楼上的看法，谷歌的量子计算机只用两百秒就能算出排名世界第一的超计算机，ibm的summit一万年都计算不出来的结果，这一点连ibm的工程师都没否认，这足以说明美国在量子计算机领域已经领先了我们几个世纪。”
“让人失望啊，咱们下一代的这些走科研道路的人们不想着怎么赶紧研究新科技，拉近跟那些世界知名高科技公司的差距，却把时间浪费在微博上对人家技术的诋毁上，还是那句话华夏吃枣药丸！”
……
荣忠才很满意的看着评论。
一般而言他的微博发出去十分钟之内，是他最喜欢翻看评论的时候。
第一批出来评论的都是他的铁粉。
都是跟他志同道合，不，应该说被他精神所感化的那些迷茫的人们。
都是些可爱的人啊。
只是跟他一样不小心投错了胎。
至于更久之后掺杂了不同声音的评论，他才懒得看呢。
不遭人妒是庸才。
更别提那些傻逼们除了知道跪舔自家落后的东西还懂啥？
嗯，就是这样！
满意的发完评论，荣忠才退出了微博，然后打开了微信，点开了他喜欢的妹纸的头像：“小芬，马上就是五一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旅行，放松放松？”
发完微信，放下手机，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还没完成的策划案，满脑子却都是隔壁公司那个女孩儿的倩影，就这样等了五分钟之后，荣忠才收到了回复：“没空。”
哎，这就很可惜了！荣忠才心里不太爽，不过双手却飞快回了消息：“是要加班吗？哎，你们公司怎么这样，总是让你们加班。那就算了吧，哎，我看网上说落灵岛已经开发完成了，五一开始迎客，现在预订还能打折呢。可惜了。”
这次消息回的快了些。
“哦？很贵吧？”
似乎有戏？
荣忠才立刻回复道：“不贵，不贵，我刚看过了，一个人只要980，包吃住还能玩三天两晚。”
“这样啊，正好我房租要到期了，你知道公司的工资要到十五号才发，能先借我2000块吗？”
“嗯？”荣忠才愣了愣。
然后打开支付宝，看了看总资产，只剩3823块了，还有1000买了理财，还有三个月才能到期。
接下来5号还要还借呗，九号还要还花呗，不过好在他的房租要下个月才交，十五号他的工资应该就到账了，这个月工资加奖金应该能有五千多块呢……
更何况他现在多少也是个微博名人了，说不定以后接到广告什么的，毕竟他现在有十二万粉丝了。
一个精神伟大的人，怎么可能被眼前的财务困难给难住？
更何况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舍不得软妹币，哪来的软妹？
想到这里，荣忠才坚定的从借呗又借了一千块，然后大气的通过支付宝转了过去。
这才切换到微信：“小芬，钱支付宝转给你了，别怕，一切有我！”
434 小人物也有大理想
人是一种特别容易被自我感动的高级智慧生物。
尤其是处于恋爱状态的人。
毫无疑问，荣忠才就是这种人。
即便是借钱也要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不受一点点苦，这种奉献精神很容易便能收获满满的精神感动。
至于两千块心疼吗？
当然还是心疼的，毕竟他目前月薪也不过一个月五千左右。
不过转念想想，就当这钱是跟小芬去落灵岛旅游了，尤其是如果两人真的去一趟落灵岛，说不定还要花的更多，但其实作为女生解决了房租问题说不定收获更多……
这么想想，他还赚了！
这样五一还能加加班，赚一笔加班费。
想到小芬说不定跟他一起加班，两人依然在一栋大楼里，荣忠才突然便觉得动力满满。
恰好此时对面也回了微信。
“谢谢，你真好！”
甜，真甜！
“小荣啊，你的策划案怎么搞的？还没交上来？上班还在聊微信？今天下班前策划案还搞不定，你明天不用来了！”
“老板，我这是在跟人请教一个问题呢！放心吧，今天下班肯定能交给您！”
好吧，要工作了！
……
网络的最大好处就是能将现实隐藏在数据之后。
还好荣忠才的粉丝们不知道这位微博上天天挂着国外那些风景宜人的照片，告诉他们国外有多么美好的精神领袖、人生导师，其实就生活在华夏一个二线城市，拿着每个月五千块的月薪，操着千亿规模大公司的心，且喜欢的女神对他爱理不理，偶尔还会心心念念如何优雅的割一波粉丝的韭菜，来稍微改善一下生活。
如果这能让他们知道这些的话，怕是会感觉非常失望，甚至怀疑人生。
这大概也应和了一句话，朦胧的才是最美的。
一旦撕去朦胧的外衣，将赤果果的现实摆在眼前，就不那么美好了。
这也是美颜相机大行其道的根本奥义。
如果王宇飞的微博在自己手里，荣忠才的发言大概只能成为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他虽然天才宇飞，但大概永远都等不到回应，等到这个问题的热点散去，在过上几个月，如果不翻过往的微博或者荣忠才自己都不会记得他曾经在某个午后，在自家粉丝的鼓动下，发了这么一篇微博。
但历史的发展从来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甚至很多时候一个小人物不经意干出的一件小事情，最后可能愈演愈烈成就一件大事，甚至成为历史上浓重的一笔。当然，一旦牵扯到历史，寥寥数笔的小人物，可能遭遇到无法承受的打击。
起码在路余馨来看，有些人真的欠打击。
其实按照正常情况，路余馨其实也很忙碌。
毕竟华清的课程安排的还是很密集，更别提路余馨还要兼顾两个专业的课程，而且下午恰好有路余馨很喜欢的那位心理学教授的课程。
而实验班正好下午的课程路余馨正好自学完了。
所以她很自然的选择了心理学专业课。
但等她去了教室才知道因为那位教授临时被邀请参加一个会议，所以课程挪到了下周。这事是早上通知的，但路余馨没有加心理学专业的班级群，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扑了个空。
就这样，路余馨平白的多出了一下午自由的时间。
如果是王宇飞多出一下午时间总能找到些事情做。
但路余馨终究不是王宇飞。
偷得浮生半日闲，干脆便回到寝室里抱着手机放空自我，当然也会玩玩手机。
顺便也有时间登陆微博看看反响。
没出意外，用王宇飞的账号发的那条微博被顶上了热搜。
评论区争论的还很热闹。
当然王宇飞跟私信更多。
在微博的平台上，私信往往不会有太多好话，路余馨虽然很少玩微博，但也知道这些情况，然而荣忠才发的那条微博依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到不是荣忠才那条微博言辞有多激烈。其实相对于直接在微博上冷嘲热讽的一些公知号，荣忠才的发言其实还算讲究。引起路余馨注意的单单只是那种把自己摆在极高的位置上教育人的语气，让女孩儿看了之后感觉不太舒服。
而且看了看时间，路余馨发现这位微博名为“荣光一世”的大v还是率先回应王宇飞这条微博的领军人物。
这让路余馨来了兴趣。
所以她也荣忠才谷歌华夏，然后配了一句“不如谷歌华夏也出来说两句吧，你们站哪边？”
当然，对于路余馨来说，对一个人产生了兴趣，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
于是女孩儿端坐在了电脑前，开始忙碌起来。
第一步路余馨进入了荣忠才的微博页面。
挺好，主页面留了他本人一个邮箱，还是hotmail的免费邮箱。
路余馨想了想，在网上找了随意找了一张女孩生活照，在图片中写入了一个小脚本，只有一个记录的ip的小功能，没有病毒特征，不会触动hotmail的反病毒引擎，然后发了过去。
随后路余馨便开始饶有兴趣的开始翻看荣忠才的微博。
如果只根据微博上的发言跟照片判断，这位荣光一世大概是个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微博意见领袖。近两年的活动轨迹基本上遍及全球。
美国的纽约、洛杉矶、阿拉斯加，欧洲的巴黎、马赛、伯尔尼，四月的富士山，六月的波罗的海，夏天去冰岛看极昼，冬天到夏威夷享受阳光，妥妥的人生赢家。
当然，每篇微博里除了风景宜人的图片还有国外跟国内的各种对比。
冰岛的空气多么清新，夏威夷的海水多么清澈，国外的人多么有素质，西餐厅里哪怕是大厅中也听不到大声喧哗的声音。
总之只要出了国境线，基本上哪里都是天堂。
路余馨差点就被这个走遍了世界，见多识广的高富帅人设给打动了。
是的，如果不是见多识广的路余馨能分辨出被p掉水印的痕迹，并能通过自己设计的软件直接在网上找到原图，说不定她真的会信了。
除了看这些微博，评论多的微博里还会点开来看一看。
比如近期一条批评华夏人走出国门没有素质的社评评论就很多，有200多条，路余馨很自然的便点了进去，然后竟然发现有人在评论区留下了自己的微信号，并希望荣光老师能加她。
而且这个荣光一世还在评论区回了话，留了一个好字。
这就更有意思了。
路余馨欣然的拿起手机，加了这个人的微信，验证消息框中，路余馨想了想，模仿荣光一世粉丝的称呼，输入荣光大大粉丝。
没一会便通过了验证。
很快的对方便发了消息过来，“你也是荣光大大的粉丝？”
“是啊！”
“荣光大大的观点虽然很正确，但总是犀利了些，网上很多人对他有误解呢。”
“你说的对，对了，我想问问你荣光大大的微信是多少？”
“嗯？你要荣光大大的微信干嘛？”
“是这样的，我是一名高中生，现在已经过了toefl，收到了美国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所以想要请教一下荣光大大出国之后的一些注意事项。毕竟荣光大大常年都在国外嘛，肯定很懂。”
说完，路余馨还顺手在手机中发了一张toefl的成绩单过去。
当然这是路余馨高二时候考的。
当时路余馨还在犹豫是否出国留学，便参加了toefl的考试。
“真羡慕你，对了，tofel是什么啊？”
这个问题让路余馨有些茫然，没有用中文而直接用英文本有着投其所好的意思，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荣光一世的粉丝竟然不知道tofel是什么。
早知道似乎不用费这个劲儿切换输入法了。
“哦，tofel就是托福。”
想了想，生怕对面又问托福是什么，路余馨便又解释了一句。
“就是美国教育测验服务社举办的英语能力考试，简单来说就是非英语母语者的语言能力测试。”
“哦，托福啊！我懂，我还知道雅思呢！等下啊，我先问问荣光大大，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就把荣光大大微信推给你。”
路余馨长出了口气，好吧，看来之前装作博学点似乎没错。
这一等大概就是半个多小时，随后微信名片推送了过来，路余馨立刻加了好友，验证消息里继续发了一条“荣光大大”的粉丝。
加完好友之后，迟迟没有反应，大概等了三分多钟，对方才通过了好友验证。
当然路余馨也没浪费那三分钟时间，加完这位荣光大大之后，她便继续在微博上开始翻起了微博。
直接通过之后，便热情的聊上了。
“荣光大大，我是你的粉丝，也是即将去普渡大学西拉法叶分校读书的留学生，所以想请教您这所大学所在州的一些风土人情，您能跟我讲讲吗？”
半晌没有回复。
不过路余馨也不着急，开始翻看起荣忠才的朋友圈。
基本上跟微博是差不多的风格。
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然后路余馨想了想，开始写起了脚本。
……
苦逼的解决了老板急着要的策划案，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荣忠才当然不会傻到提前把策划案交上去。
作为一个混迹职场已经三年的老鸟，荣忠才已经悟透了一个道理。
跟国外不一样，华夏的老板是不会让员工闲着的。
如果提前把策划案交上去，基本上不会得到表扬，大概率是会挑出一堆毛病让他用剩下这一个多小时修改，又或者直接指派其他任务，说不定还得加班。
所以不如卡着点在把文稿上交，这样即便要修改也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关键是今天主管不在。
就算这份策划案要的急，真要加班，起码现在能轻松一个多小时。
所以瞄了一眼老板办公室紧闭的大门，荣忠才便拿起了手机开始摸鱼。
正好这时，他平时用来伪装微博身份的微信来了消息。
没错，为了不露馅，他在微博上跟粉丝互动的微信是另一个不太常用的微信。
感谢手机的微信分身功能，让他不需要用两部手机便能将网络身份跟现实身份区分开来。
又有粉丝要加微信。
荣忠才微笑着同意了这个小小的请求，还是个未来的留学生呢，不过留学生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请教他？
没等一会，微信便收到了添加好友的消息。
荣忠才没有直接点同意。
作为偶像当然要有矜持一些，慢悠悠的浏览了几分钟网页之后，荣忠才这才点击了同意。
对方飞快的发来一串消息。
普渡大学西拉法叶分校？
美国还有这么个学校吗？
他还真没印象，刚想回一个怎么考了这么个不知名大学，但是手刚放到手机上，又觉得不妥。
做人要稳妥，不懂先百度。
我擦，没想到这学校似乎还不错，等等这学校在印第安纳州？
麻蛋，他以前发的图片里去过这么个州吗？
没敢轻易回答这个问题，又连忙在百度上搜索这个州的首府跟风土人情，忙了一通之后，终于回复了。
“嗯，普渡大学？小妹妹，看来你的成绩挺不错啊，其实国内知道普渡大学的人不多，不过这在美国还算不错的学校，不过排在前面的学科都是工科专业啊。”
“哇，荣光大大，您懂的真多，真厉害！”
这夸奖让荣忠才有些飘飘欲仙了。
当然忽悠还是必须的。
“不过普渡大学呢在印第安纳州的乡村，附近其实挺偏的，我记得当时我去那里旅游的时候，开了挺久的车才从芝加哥到达那附近的大学城，至于那边的风土人情，怎么说呢，其实美国大部分地方的人都很友好，学校里更是如此。你是去学习的，只要好好上课没问题的！对了，不管去哪里消费一定要记得给小费，不然会惹上麻烦！说了这么多，妹妹不给我发个红包吗？”
“你不要误会，并不是找你要多少钱。你也知道我经常呆在西方国家，已经习惯了付出劳动，便要需要获得收获这个理念。国人的理念，随便介绍两句信息还要收钱？这人是骗子吧？但实际上这种理念是错误的。在西方人的概念里，每种劳动都有价值，不论多少。我这么说你能懂吧？”
435 游戏之偶像猜猜猜
路余馨当然懂，还感觉到了惊喜。
用百度上谁都能搜索到的内容理直气壮的找粉丝要红包，这波操作路余馨想给这位荣光大大打一百分。
不怕他有任何骄傲情绪。
这大概就是人类悲欢无法相通的原因之一了。
毕竟路余馨不知道这位博爱的大v刚刚用他不太厚实的钱包帮助了一个在大城市里交不起房租的女人，且这笔钱拿出去更是已经做好了对方不还的打算。
但人性嘛，如果损失了一笔金钱，总会想着从哪个地方能捞一笔回来。
恰好路余馨送上门来，要个红包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绝对不算过分。
当然一个红包而已，对于路余馨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大事情。
实际上路余馨跟王宇飞有同样的缺点，自从有钱之后却对钱丧失了敏感度。
除了买房子花了一笔巨资之外，两人甚至没有自行去买过一套可以称之为高档的衣服。
即便是参加发布会这种很隆重的场合，王宇飞也是很随意的装扮，拒绝了葛灵玥为他量身定做正装的要求，很简单的运动装就能满足日常所有需求。
所以有钱但不知道怎么花的少女，很干脆的给荣忠才发去了一个200元的红包。
不是不想发更多，主要是微信的普通红包只能发这么大。
但收了红包的荣忠才已经收获了满满的惊喜。
毕竟他本以为对方最多发个一、二十的红包意思一下，谁知道人家出手就是200块！
刚才借出去的钱瞬间回血了十分之一。
绝对的意外之喜，果然能出国留学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荣忠才在心底暗暗赞叹着，然后下意识的便将路余馨的微信名备注为了“傻白甜金主”。
很想试试能不能再以什么理由骗些钱来，但想到自己是偶像，荣忠才还是抑制住了这个想法。
不能太着急，反正是自家粉丝，想要割韭菜总是能找到机会的。
“红包我收下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谢荣光大大，对了，荣光大大，能不能帮我投个票？我们这里一个同学一个竞选决赛，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帮我投三号，每天都能投一次哦！”
随后路余馨在微信中黏贴了一个地址过去，然后直接又发了一个88元的红包。
先生点开红包的荣忠才又感觉到了惊喜。
八十八啊！
好数字，讲究！
显然今天他走偏财运了。
对于微信链接投票这种事，荣忠才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现在需要微信投票的事情太多了，他做策划案经常都会将这种方式考虑进去。
不过连点了两次都只是一片空白，根本进入不了投票的界面。
当然也是经常遇到的事情。
很多这种投票都是小公司弄的，舍不得花钱，服务器响应慢很正常。
“进不去啊？”
“是因为您wifi原因吧？我这里登陆都是正常的啊？要不您用流量试试？麻烦您了荣光大大！”
紧跟着又是一个88的红包。
“咳咳，我刚才用的就是流量，这样我连公司wifi试试。”
“还是不行啊？”
路余馨看着电脑上已经显示出的各项信息，微笑着回了句：“哦，我懂了，您现在是在国外吧？”
“对，我在纽约的分公司这边。”
“那难怪了！可能您在国外连不上吧！”
“那就没办法了，不如我把后面两个红包退给你吧。”
“不用了，就当我预付以后的咨询费了。谢谢您，再见啊？”
“嗯，再见！”
……
微信上交流完毕，路余馨飞快的用荣忠才刚才登陆钓鱼网站留下的信息开始操作起来。
很开心对方用的还是安卓系统，如果是馨系统的话，还真有些麻烦。
很快路余馨便从登记的ip地址找到了公司名，青连市三众广告策划公司。
然后路余馨登陆了华夏公司公示查询网，一家规模在地处青连市公司规模在50人以下的小微企业。
让路余馨头疼的是，这家公司竟然根本没有自己的服务器。
好吧，先不管那么多，路余馨开始扫描这个ip段，确定了路由型号。
然后下载了一个网络电话，经过伪装之后，又在网上找到了这家公司登记的电话之后拨了过去。
“喂，您好，请问是三众广告策划公司吗？”
“是的，有什么事？”
“哦，您好，尊敬的用户，这里是华夏电信售后客服11386号，想对您做一个简单的客户满意度小调查，请问能耽误您两分钟时间，回答我们几个简单的问题吗？”
“电信售后是吧？我跟你们说啊，最近经常有员工反应网络卡顿。我们办理的可是你们百兆速度的光纤，怎么会时不时就卡顿呢？”
“哦？让我帮您查询一下，对对，贵司的确办理的是我们的百兆光纤。是这样的，能问一下贵司带了多少台电脑吗？”
“不多啊，才38台电脑！”
“哦，这样啊，贵司经常需要下载大量文件吗？”
“不存在的！我跟你说，这就是你们网络质量不行！我还想着要投诉你们的网络质量呢，你们还好意思打电话来做调查？”
“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太好的体验。嗯，不过很多这种情况其实是路由器的设置出了问题，或者路由器被他人盗用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请问贵司有专门的网管人员吗？我可以告诉他一些设置路由器的小技巧，让网络质量得到有效提升。当然，也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五星好评。”
“网管？没有，平时路由器就是我自己设置的，要不你直接告诉我怎么设置？”
“好的，第一步请在浏览器或者路由器公司推出的软件上进入到路由设置界面，冒昧的问一句，贵司的路由器品牌是？”
“tp-link！”
“哦，好的，请问您进入到路由设置界面了吗？”
……
“好的，点击设置完成，然后重启路由器即可。感谢您的配合，您可以在测试一下网络质量是否有改善，我们会在联系您的。”
“ok！如果没用的话，我是会投诉的！”
“好的，再见！”
“嘟嘟嘟！”
一切都顺利到路余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现代人对于社工的警惕性这么差么？
随后女孩儿摘下耳机，等待了几分钟之后顺利的连接上了对方的路由器。
然后……
哦，原来这位荣光大大本名叫荣忠才，三众策划部的职员，今年二十六岁，已经在这家工作了三年，目前底薪3500每月，上月工资、绩效跟各种补助应拿5300，公司还算良心，为员工缴纳了五险，可惜没有一金，所以到手大概4600多。
咦？公司内部还有监控系统？
意外的惊喜。
策划部应该就是角落里那四个工位了。
此时只有三个工位有人，排除另外女性，正看着电脑发呆的那位男士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荣忠才先生了。
侧面看很普通的一个男生，长相不帅，当然也说不上有多丑，带着一副眼镜，头发应该很久修理过了，有些杂乱，不过还是相当茂盛的，额头左边那颗痣是败笔，颜值得再减一分。
窥视到这些之后，路余馨突然便对这荣光大大没了任何兴趣。
一个普普通通，拿着几千块月薪，操着几十甚至百亿美元的键盘王者。
好吧，这让路余馨甚至不太忍心曝光这位荣光大大真实的一面。
毕竟人能一直活在幻想中不太容易。
难怪自己随手发几个红包竟然让他这么开心。
不过路余馨还是下意识的进入到了荣光大大的电脑里，微博是通过qq号码登录的，qq号码是自动登录的，悄无声息的将这些文件拷贝了一份，路余馨很贴心的将这家公司路由器恢复了正确的设置，然后关闭了所有连接，切断了之前找好的跳板，顺手卸载刚刚冲了五十块的网络电话。
好了，一切完成。
在看自己电脑上这位荣光大大的微博，路余馨突然觉得自己对人心理复杂性的认识突然有了质的飞跃。有些东西并不是心理学教授随便说几句就能理解的。
但是亲身经历过就不一样了。
套用一句华夏古话，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
华夏十四亿的人口规模，有那么几十百把万个奇葩，还真不算什么大事情。
……
从关注荣忠才的微博，到入侵三众的局域网，总计花费了大概一个半小时。
路余馨看了看时间后伸了个懒腰。
本来这件事已经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了。
被这么一个搞笑的家伙，义正言辞的说上两句最好的应对方式大概就是笑笑。
路余馨打算以后将这件事当笑话说给王宇飞听。
当然不是现在。
如果王宇飞知道她这么无聊，花费这么多时间侵入到人家的局域网里，肯定又得念叨她。
不过现在距离平时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懒得理会自家那个平日里完全不解风情的男人，路余馨继续开始刷起了微博。
然后又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她谷歌华夏之后，这个在华夏唯一官方认证过的微博竟然回复了，而且已经连发了三条微博。
在引用了荣忠才发的微博之后，直接评论了一句“清者自清，明者自明。荣光一世天才宇飞。”
瞧着回复，清淡如水，但是寓意深远。
的确有那么点云淡风轻的味道。
第二条则是将昨天谷歌发布会的精彩集锦做了视频，文案也只有一句话“人类已经进入量子时代，新时代的号角已经吹起！”
第三条就更可怕了，显得非常有文化。直接引用了佛教禅僧语录《古尊宿语录》中的寒山与拾得的问答。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bai、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
“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三条微博，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辩驳，但这回应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尤其是第三条微博，路余馨觉得一定是写给她看的。
不对，说她或者不太准确，应该说写给王宇飞看到的。
再联系第一条微博，“清者自清，明着自明。”
让路余馨想到了刚刚电脑中荣忠才的画面。
然后女孩儿重新点开了荣光一世的微博，果然在谷歌官宣的帮助下，这家伙的粉丝竟然一个下午有了不少的增长，差不多涨了八千多粉丝。
除此之外，这家伙的那条微博的评论竟然破万了！
想来那位荣忠才先生肯定很惊喜吧？
……
是的，荣忠才此时真的很兴奋。
打死他都想不到，谷歌华夏竟然真的翻了他的牌子。
或许今天就是他的幸运日吧？
果然好人是有好报的。
给小芬了两千块，马上收到了随后便赚到了376块，紧跟着又被谷歌官方翻了牌子。
300多块是小钱，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多了这么一个土豪粉丝，谷歌还帮他做宣传，可以预见的是他的美好生活正在向他招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的土豪粉丝正在跟他的真正粉丝玩一个特别刺激的游戏。
……
是的，当路余馨发现谷歌官方借用了荣忠才的文案之后，她便觉得刚才的发现有价值了。
路余馨在微信上找到了刚才发给她名片的那位美女粉丝。
“嗨，在忙吗？”
对方秒回，“？”
显然荣忠才的这位崇拜者大概率不是上班族，就算是，也深韵如何摸鱼。
“吃饭前玩个好玩的游戏？”
“什么游戏？”
“我们来猜猜荣光大大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个玩法？”
“先问你一个问题，荣光大大有粉丝群吗？”
“有啊，你想加吗？”
“不用了，如果荣光大大想要我加的话，肯定会拉我入群的。我先来介绍一下这个游戏，叫偶像猜猜猜！就是我们轮流针对偶像提出一个问题，然后对方猜测，等有机会了咱们找荣光大大的验证，怎么样？”
“好像挺有意思，那谁先问？”
“你来吧！”
“那行吧，你猜荣光大大现在在哪里？”
“华夏度山省青连市普会大道167号宽娱大厦917号三众广告策划公司，策划部靠四人工位靠左向靠窗边的位置。”
“？”
436 打嘴仗没什么不好！
路余馨第一个回答就让对面的荣光大大粉丝感觉玩不下去了。
虽然只回了一个“？”，但包含了很复杂的情绪。
大概可以翻译为，你在逗我？
当然这也意味着游戏刚开始便已经结束。
好吧，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在开玩笑，路余馨很耐心的将刚才收集的资料一点点以图片的形式发了过去。
包括了qq的账号、微博后台显示的ip、电脑上微信聊天记录、微信定位、三众广告的ip，顺带奉送了两张偶像的监控画面截图。
这大概也能算一个心理学验证题。
在路余馨看来，网络上能有荣忠才这种人的生存空间，甚至还能聚集起一群粉丝，利用的是人们往往习惯利用各种各样的机会逃避现实，逃避自己需要面对的痛苦，逃避直面那个生活中处处失意的自己。
这也让路余馨开始理解精外群体中的一个分类。
类同于荣忠才一类，大概属于不但不敢跟其他人比，而且在华夏发展蒸蒸日上的阶段，甚至不敢跟自己的国家比，更不敢正视国家的发展。
当然，以这种方式早就的偶像，一旦在粉丝心目中塑造的形象破灭，后果也将是毁灭性的。
这种拟社会关系往往是很脆弱的。
尤其是以荣忠才的层次，能够忽悠的粉丝层次一般不太高，其精神信仰跟精神承受能力甚至比不过一般的明星粉丝们。所以这种偶像精神信仰一朝幻灭带来的打击往往是毁灭性的，因爱生恨的几率极大。
加上荣忠才用非常熟练的借口找她讨要红包这个细节，路余馨敢肯定那位荣忠才先生肯定不止找她要过红包，这么长时间下来，肯定不会对他的其他粉丝手软，多少也得要上一点。
这种被欺骗的情绪累加起来，想必此时这位粉丝的心情很难受吧？
不过这就不关她什么事了。
真相已经摆在对方的面前，至于愿不愿意相信，相信到什么程度路余馨都不太关心了。
当然，如果到了晚上荣忠才还在微博上当人生导师的话，路余馨绝对不介意在帮那位粉丝一把。
……
事实正如路余馨猜想中那样。
当看到这一连串的消息时，吴雅冰有那么一段时间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微博上“荣光一世”其实就是这么个货色？
荣忠才？一个小微广告公司的小职员？一个月底薪才3500，甚至混的还没她好？
她在网上开店虽然生意不太好，但一个月也能有万把块的收入啊。
她竟然被这么一个烂货骗了整整大半年？
吴雅冰很气，浑身发抖，内心冰冷。
她下意识的翻看着聊天记录，看到那个家伙还信誓旦旦的说在美国有很广阔的人脉，如果以后她真的赚到钱了，想要移民的话，这位荣光大大还能想办法帮她拿到h-1b的工作签证，然后等到她在美国居住一点时间，就能通过这种最长续约六年的工作签证拿到绿卡。
正如路余馨判断的那样，荣忠才还真没少忽悠吴雅冰发红包。
当然吴雅冰远没有路余馨这么大气，一般都是几十、几十的红包，但架不住发的多啊，十来个下来也是几百块了。
几百块钱或者不重要，但是存够两百万就去美国投奔这位大人物的远景规划却被现实击打的粉碎！
反应过来之后，吴雅冰正如路余馨预料中那样，直接将这些材料发到了荣光一世的粉丝群里。
等到把所有材料都发完，收获无数“？”之后，吴雅冰直接在群里荣光一世，质问道：“荣忠才？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美国吗？为什么我朋友却告诉我你现在其实在青连市普会大道167号宽娱大厦917号自己的工位上？那个穿格子衣服的就是你吧？头发几天没洗了？跟你塑造的形象不太像哦！”
没等到荣忠才的回复，粉丝群里先炸锅了。
“冰冰清，这是啥意思？你搞错了吧？荣哥怎么可能是一个广告公司小职员？”
“就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对啊，那个微博后台的确是荣光的，这……”
“我擦！这家伙竟然是个骗子？”
“荣光这个骗子有没有借着咨询的名义找大家要红包？多少随意那种？”
“艹，找我要过，还说能帮我搞定枫叶国的绿卡来着！我起码给他发过上百块红包！”
“同上！”
“我是学生党，没什么钱，加起来也只发过几块钱，这是不是每次我跟他说话很久才回或者不回的原因呢？”
“荣光一世真的是个骗子？”
“荣光一世，请出来解释一下！别装死！”
“群主，装死死全家！”
“麻蛋，我给他发了视频，根本不接！石锤骗子了！”
“不行，越想越气，老子要去微博曝光这个骗子！”
“同去，评论区，微博，论坛，朋友圈，把这些图都给带上！不能让骗子在网上逍遥自在！”
“荣忠才！我记得这个名字了，宽娱大厦917号是吧，我在青连市有朋友，现在我就给朋友打电话！看离那家公司远不远！不远的话，我让我朋友教会他怎么做人！”
……
真不是荣忠才在装死。
此时异常兴奋的荣光一世正在电脑上的微博编辑页面考虑着该怎么回应一条微博。
如何能让谷歌感觉到自己对这家高科技企业的敬意？
怎么才能让他们持续注意到他？
借着这波热搜，如果处理的很好，有没有可能粉丝过百万，让他也成为百万粉丝的大v，从此也能恰上些烂钱？
据说他们这行混的好的，不时的还能接到些出国代理公司的广告，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文案该如何处理。
终于情绪稍稍缓解之后，荣忠才这才发现手机一直震动着。
打开一看立刻发现自己经营粉丝的那个微信号竟然已经多出了99+的消息。
这是大家都发现自己被谷歌华夏翻了牌子吗？
或者这个时候不用急着想文案，更应该粉丝们交流一下，让他们看看教主的能力。
点开微信，不止是群消息很多，还有很多人给他发了视频。
因为在上班，手机专门设置了不弹出提示，所以一个都没接收到。
不过不要紧，想来都是在微博上看到自己被谷歌点名，想要告诉自己吧。
直接在群里所有人自己知道了就行了。
荣忠才志得意满的点开了群聊，然后愣住了。
情况似乎不对？
入目都是在骂他骗子的？
这特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有人叫出了他的真名？还有人发出了他的公司地址？
今天没加过新人，也没怎么在群里跟人互动，怎么有人扒出了他的个人信息？
基本上加他好友的粉丝都是经过验证，对他深信不疑的那些人啊，那些给他感觉不太安全，有智商的他从来都被拉进群过，怎么就突然画风变了？
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的往下拨动，很快找到了这次聊天的源头。
荣忠才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特么是，见了鬼了？
他的名字，他的工作地址，他的微博后台，他的qq资料，甚至他在公司的职位，他上个月的工资条全被扒得干干净净？不止如此，竟然还有公司的监控画面？
荣忠才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公司内部的摄像头……
然后整个人也开始发抖，尤其是看到其中竟然有粉丝在青连市有朋友，还要让他朋友来公司找他的时候。
荣忠才是真的怕了。
如果自己在网上的身份曝光了，同事会怎么看他？老板会怎么看他？
于是刚才粉丝们经历过的一切在荣忠才身上重演。
愤怒，颤抖，浑身发冷！
更让荣忠才揪心的是前一秒他还以为自己成了人生赢家，今天是他的幸运日，后一秒却发现其实他正坐在一辆失控的汽车上，前面就是万丈悬崖，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幻想出的美梦。
这感觉能让人想吐血。
回过神来之后，荣忠才终于意识到不能这么下去了，看着粉丝们群策群力，想出来的计策越来越毒，荣忠才便意识到不能这么下去了。
虽然并不明白这短短半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他的所有真实资料已经摆在了他这群最铁杆粉丝面前。但一时间他根本不知道该这么解释才好。
手忙脚乱之下，他还是狠下心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我来了，大家安静一下！”
“群主不装死了？”
“群主给我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直接说你是不是这个荣忠才？！”
“对对对，荣光大，你现在到底是在美国纽约谈生意还是在青连市上班，敢不敢说句实话？”
除了各种言语打击，刚才发的那些证据也被粉丝们一个个翻了出来，重新发在了微信群里。
显然荣忠才并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一时间已经晕了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想要辩解到是看到微博后台他的微信位置记录，让他完全无法辩驳。
最关键的还是心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大家！”
看到一连串的对不起，一切石锤，群聊瞬间炸了！
……
荣忠才看着手机群聊焦头烂额的时候，微博上同样炸开了。
虽然微信群里的铁粉并不算多，只有寥寥八十多人，但是一旦人狠劲上来，爆发的战斗力还是很强悍的。
或者他们在微博里发出的声音不够响亮，但是作为经常在微博厮混的资深网友，想出一口恶气的办法还是很多的。
在荣光一世的微博里直接叛变、谩骂、贴图那只是小儿科。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是微博上大v多啊，他们关注的当然不止荣光一世一个人，于是各种私信其他大v，在私信上传证据，义愤填膺的把自己受骗经历小小的放大个十倍，然后请求维护正义……
甚至很多人还直接将这些证据私信给了天才宇飞的微博。
对于这种事情，路余馨感觉很为难。
不过还是在出门吃饭前将这些私信的完整截图，以及每张截图很贴心的整理了一番，然后发在了微博上。顺便谷歌华夏，“原来清者自清，明者自明。是这么个意思。我就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贱你、恶你、骗你，你能如何？你也只能忍我、让我、由我、避我、耐我、敬我、删掉微博，不敢理我！”
做完这些，路余馨开心的关上微博，然后出了门。
……
晚餐在华清的甲所餐厅。
对于吃货来说其实在华清上学也是很幸福的，如果有钱且有闲，每天都想吃不同的口味，那么可以早中晚都选择不同的食堂，即便如此一个星期吃下来食堂都可以不重样的。
但近期王宇飞跟路余馨感觉可供选择的食堂不多了。
主要还是上次的产品发布会热度还没能完全过去，到人太多的食堂，经常会碰到热情的校友求合影。
略微还是有些尴尬，让人不太习惯。
所以现在两人比较有意识的选择小些的食堂。
甲所餐厅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在校内的甲所宾馆内，环境清幽，基本上华清有比较重要的接待任务都是选择这里，华清各路专家的宴请甲所也是不二之选，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价格不太亲民，普通学生还真没法天天来吃。
当然对于早已经实现吃肉自由的王宇飞来说，自然问题不大。
刨去买房，两人最花钱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吃了。
“葛总打电话来问了微博的事。”
点完菜，王宇飞才开口对路余馨说道。
“嗯？”路余馨玩着手里的筷子，看了王宇飞一眼，问道：“她怎么说？”
“就问微博是不是我发的，另外含蓄的表达了闷声发财就好了，没必要在网上打嘴仗的意思。公司现在不缺这种宣传途径，而且量子电脑跟现阶段公司业务并不冲突。”王宇飞简单说道。
“哦。”路余馨闷闷的应了句。
“不过我今天专门看了看微博上那些评论，我觉得她说的不对？”
“嗯？”路余馨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
“如果打嘴仗能让更多爱这个国家的人感觉扬眉吐气，让很多的人有自信，那么经常打打嘴仗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而且我说的都是实话。”王宇飞认真的解释道。
437 争不过怎么办？
路余馨感觉王宇飞有些不一样了。
比如刚才那句话，开始变得更有攻击力。
这是基于了解而产生的一种感觉。
如果是以往，王宇飞大概率不会说出之前那番话。
即便是站在她这一边。
所以路余馨很自然的问了句：“今天下午你做了些什么？”
王宇飞飞快的回答道：“实验室跟曹师兄讨论一个问题，对论文做了最后的精修，然后回寝室看了刚到的《费曼物理学讲义》、《量子场论》。”
当然王宇飞不太想跟路余馨聊他今天其实在网络上吃瘪了。
介于路余馨一定要发那篇微博，在看完了两本书之后，王宇飞突发奇想，便想着在微博上看看评论，然后还很不幸的跟人争论起来。
这大概还是王宇飞第一次在网络上跟人争论。
也让王宇飞见识到了杠精的厉害。
不管他说什么，人家总有办法来反驳，还让他无言以对。
比如他将谷歌所作的计算完整剖析，列出公式，试图用科普的办法告诉对方，谷歌在发布会上的计算对于现实生活毫无意义，他的分析没有错误。
辛辛苦苦打了十来分钟私信发过去，人家不到十秒钟就回复过来。
“你以为列出几个公式就能显示你能耐了？我问你，你能弄出一台谷歌那种量子电脑吗？”
王宇飞只能无奈回复：“我说了不止是硬件的问题，主要还是算法的问题。”
对方反应更迅速：“你连硬件都造不出来，还有资格评价人家的算法？”
王宇飞无言以对，决定放弃。
然而这个时候并不是他想放弃就能放弃的。
“怎么不说话了？人家谷歌研究了量子电脑多少年？你学习量子物理多久？人家谷歌多少工程师？你能跟人家工程师比？”
一连串的问题，王宇飞压根不知道如何作答。
其实他到很想说自己应该不比谷歌那些工程师差，但又感觉说了这些肯定会招致更多的嘲讽，便打算先忍耐。然而……
“最讨厌你这种半桶水了，就懂那么一点点还敢大放阙词。我估计你对量子计算机还没我懂的多，你发的那些公式都是什么玩意儿？我告诉你，从量子计算机这个概念横空出世开始，全世界量子计算机研究最强的就是谷歌，然后就是ibm，这是常识，懂吗？”
看到这里，王宇飞实在忍不住了，又回了句：“加拿大有家名为d-wave的公司你知道吗？如果不知道的话建议去查查，然后你就会发现刚才你得出的结论非常可笑。”
显然对方根本没查：“你懂个屁啊，现在量子计算还在实验室阶段，数据不都是随便公布的？你们这些理科狗就是这样，看到数据就叫爹，从来不需要带脑子思考真实性！”
“请问一下，难道可验证数据不能证实其真实性？随便说说才能验证其真实性？”
“呵呵……谷歌发布会你看了吗？人家敢于展示出来你敢说不真实？你还真是个杠精啊！谷歌在我心里就是最强的！如果不是谷歌被赶出去，千度那个傻逼能发展起来？”
看到最后这句话，王宇飞终于明白了自由心证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虽然他同样也觉得千度很傻逼的，而且千度的傻逼跟当年谷歌退出了搜索引擎市场，导致千度直接在华夏市场无敌有一定关系，但这跟量子计算又有什么关系？
下意识的在搜索栏输入了杠精两个字，王宇飞很快得到了反馈。
“千万不要跟那些白痴杠精抬杠，这些智商有硬伤的人，永远会努力地绕着圈子把你的智商拉低到跟他同一水平，然后再用他低智商区域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看到这句话王宇飞开始深刻的反思自己今天的是不是真的脑子被门夹过，竟然浪费了半个小时在网络上跟人争论量子计算谁家最强上。
然后王宇飞利索的拉黑了那位杠精网友。
当然他可以想象的到，对方此时怕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认为自己又胜利了。
这也让王宇飞的心态有了微妙的变化。
总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当然，虽然没法跟杠精讲道理，但王宇飞觉得可以跟杠精他爹讲道理。
比如谷歌。
所以当葛灵玥打来电话，王宇飞又将整件事情回顾一遍之后，觉得心情莫名的飞扬起来。
当然这件事情，王宇飞决定瞒着路余馨。
因为回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实在很无聊，于是王宇飞干脆转移了换题：“晚上一起出去转转？”
“嗯？好啊！”
……
两人开始晚餐的时候，网上的舆论恰好开始发酵。
很显然微博并不是搞科普的地方，但却是吃瓜最好的地方。
因为热点在不停变换着。
对于新技术的争论其实并不重要，最吸引眼球的永远是各种反转的剧情，以及偶像的人设崩塌。
虽然荣光一世并不属于什么正牌偶像，影响力也并不算大。
毕竟只有十来万粉丝，就算粉丝全是活粉，且很活跃，但以微博庞大的用户基数而言，十几万也绝对是小众。
但好死不死荣光一世参与到了今天的热点讨论，还被谷歌点名，偏偏这个时候被他的一群粉丝们各种曝光。
一个个微信聊天记录被截图，然后上传到了网上。
微博上全世界各个景点留影的照片，跟微博上曝光的职业以及3500的月薪形成了强烈反差，刺激着无数人的敏感的神经。
一个月收入不足五千的小策划就靠在微博上发些未经证实的图片，外加出格的言论竟然收获了十多万的粉丝？而且还有一帮人在微信上给他发红包？
在加上这本就是个网络诈骗层出不穷，大家对骗子这个职业深恶痛绝的时代。
当这事态在此时怨念深重的粉丝们不遗余力的炒作下竟能越闹越大很快便传遍了全网。
各种声讨声音迅速不绝于耳。
在加上路余馨最后发的那条微博，这就让谷歌华夏的小编很尴尬了。
清者自清，明者自明的微博还挂在那里，偏偏这条微博引用的还是荣光大大那段话，评论区的各种冷嘲热讽能让人疯掉，有心要删微博，但是天才宇飞那条微博还挂在哪里。
“你也只能忍我、让我、由我、避我、耐我、敬我、删掉微博，不敢理我！”
虽然说公司之间打打嘴仗，在微博这个平台上并不稀奇，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势均力敌的。
微博又不是讲道理的地方，玩的是个气势。
但这次遇人不淑，却恰恰输了气势。
如果换一家公司，输了便也输了。
但是对面是畅享科技，一个推出了馨系统，让谷歌安卓联盟正变得岌岌可危的科技公司。
甚至这次量子计算发布会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震慑畅享科技，提振己方信心才专门举办的。
总不能说花了数百万，举办了这次声势浩大的发布会最后不但没能提振自家人的信心，反而被人嘲讽一通，最后还举手投降吧？
那亏就吃大了。
所以当荣光一世在微博上处于人人喊打的境地时，谷歌发的微博被群嘲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甚至有好事者已经将这个过程梳理了一遍，制作成视频发到了油管上。
事实证明任何一家科技公司有多少忠实拥趸，就有多少看其不爽的黑粉们，即便是谷歌、微软、苹果这样的世界级企业同样如此。
甚至国外的网友们兴奋起来黑自家企业，比华夏人黑的更起劲。
连带着昨天谷歌发布会上宣布的量子霸权也饱受质疑。
一帮科学家也开始在推特上发声，质疑谷歌昨天发布会上的计算的确有问题。为了体现量子计算的优势，对量子电路随机数字采样一百万次的计算方法对于现实完全没有指导意义。根本不可能解决任何现实问题。
当然还有计算机专家开始为ibm的超算summit正名。
根据计算机专家的分析，谷歌发布会上展现出的缺陷在于假定了summit会受到系统内存存储数据量的限制，而没有充分利用超级计算机的存储潜力。
但如果按照更先进的方法来对summit进行编程，其实仅需两天左右的时间就能完成量子计算机耗时两百秒的任务量，根本不像谷歌所说的需要一万年之久。
而且这些计算机专家认为，考虑到ibm可能存在的硬件和软件进步，两天左右的时间还是非常保守的估计。
总之，只因为华夏微博上的论战，直接导致了全世界的计算机专家开始争论谷歌发布会上说的量子霸权真实性。谷歌的量子霸权发布会也开始走向奇怪的舆论困境，成为了一帮科学家们质疑的焦点。
甚至连发明了量子霸权这个词的教授也在推特上发声，并不认为谷歌已经掌握了量子霸权。
当然推特上并不全是质疑谷歌的声音，事实上也有不少科学家是站在谷歌这边的，认为谷歌的确是开创了一个时代。即便发布会上演示的量子计算没有现实意义，但对于量子计算技术而言，的确是里程碑一般的意义。
然后推特上这些学术争论，很快又被国内的媒体跟大v发现，然后又传回了国内的微博上。
从这里就能看出，新时代的媒体工作者有多么辛苦。
每天都需要在海量的信息中徜徉，然后找到最具话题性的信息，在网内跟往外来回倒腾。
当然转移到华夏微博上的大都是各路科学家质疑谷歌的声音，至于支持谷歌的声音，因为内容不够劲爆，被很多媒体人选择性忽略了。
所以当看到国外的网友跟科学家都开始各种diss自我良好的谷歌，又一轮针对谷歌的冷嘲热讽开始了……
这种状况绝对是昨天谷歌开发布会之前根本没有料到的。
更是谷歌华夏没有料到的。
好好的一场振奋人心的发布会，怎么就因为转了一个微博上名不见经传的小v微博，成了一场全民狂欢的闹剧？
闹剧无所谓，关键是还让谷歌在华夏丢进了颜面。
这当然跟谷歌的初衷不符。
虽然对于谷歌这样的世界级高科技企业来说，舆论上的一些问题，无法撼动其地位。
但在此时的华夏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畅享科技已经拔出了明晃晃的刺刀，高调发布馨系统抢起了安卓的市场。
谷歌这种渣一般的应对，落到各大手机厂商眼里怎么想？
就目前来看，安卓比不上馨系统也就罢了。
好不容易在自己强项开发出的量子系统还被畅享科技的董事长怼得抬不起头来，这丢的可不止是面子。更重要的是丢了友商对谷歌的信心。
面子好说，给友商的信心不能丢。
这才是底限。
而且这个时候显然很危险。
偏偏这个时候华夏互联网企业也借着热点开始添乱。
先是企鹅官微天才宇飞，官宣微信正式推出馨系统最新测试版，将会自动推送馨系统版本的微信升级，并在微信中加入了类似合拍的功能。
随后小里巴巴也在微博官宣，已经全面完成了所有旗下软件移植馨系统的工作，包括了支付、网购、外卖等所有领域的软件都将不需要在借助于虚拟机才能在馨系统上使用，所有软件测试版当天将可在馨系统应用商城直接下载……
折腾啥呢？！
而此时谷歌华夏介于面子问题，暂时还不想删微博，抱希望与荣光一世赶紧删掉之前引战的那篇微博。
偏偏荣忠才压根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一篇微博竟然把谷歌怼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更是引起了全网大讨论，而毫无经验的他甚至还没想到应该先登录微博，赶紧把之前的微博删掉，还在微信群里跟一帮粉丝解释，希望大家给个机会放他一马。为了展现诚意，还在手忙脚乱的统计收了粉丝多少红包，一个一个的退还之中……
事情就这样发酵开来。
直到路余馨跟王宇飞肩并肩的走在校园林萌道上，聊着天时，女孩突然感觉手机震动了好几下，拿出手机瞟了眼，是荣忠才发来的微信消息。
点开微信，微信转账了376元，还有一句道歉的话。
“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438 不告而取的小惩罚
路余馨很意外。
她大概清楚现实身份在网络上曝光会给荣忠才带来多少困扰，但是没想到这位精神鬼佬会如此轻易就认怂，她根本没在微信上跟他在联系竟然也把今天发的红包全部还了回来。
一分不少。
“谁啊？”
“就是那个荣光一世。他把我今天社工需要，发给他的红包都退给我了。”
王宇飞说道：“以后少社工。”
好吧，虽然对路余馨的反击感觉很畅快，但是听到社工这个词总还是觉得不太好。
“不能怪我啊，如果他用的是馨系统手机就不会这么容易被定位，我自然也没法知道他的ip，更不会通过ip找到他的地址，也不会想到冒充电信客服去跟他家公司不知道是老板还是行政沟通……”
既然已经摊牌了，路余馨当然不介意摊牌的更彻底些。
只是说这些的时候，很有兴趣的打开了微博，研究起到底是多大的压力让这位互联网上呼风唤雨的大v竟然低头认错，还挨个给粉丝们退款。
随后注意力迅速被网络上的热闹所吸引。
“哇喔，你来看这条，微信推出了馨系统最新测试版，升级之后微信不但能自动打招呼，土豪还能设置自动发红包！不过要经过二次确认，设置成功之后微信自动添加的好友如果在机聊时触发提前设置好的关键词，手机还能自动发一个不超过五十元的红包？”
王宇飞愣了愣，浏览了企鹅官微发布的微博，的确重点宣传了微信根据合拍设计的功能。
不得不说企鹅的求生欲果然很强，在合拍威胁到企鹅的社交圈霸主地位之后，迅速便让微信跟进了类似功能。
尤其是在合拍禁用了自动添加同好群的功能之后，微信迅速弥补了这刚火的市场，至于测试版的自动发红包功能，怎么说呢？上限五十元的红包还是比较克制的，大概就是一个噱头吧？
谁会签署这个协议，让手机自动发红包呢？
“这算不算抄了合拍的功能？葛总会不会决定去告企鹅？”路余馨抬头问道。
王宇飞想了想，没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当初开发合拍这款软件的初衷一是为了配合脑机芯片的宣传，硬件毕竟是需要软件配套使用才能发挥最大的功能，二来就是为曹师兄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友了。
现在两个目的都达到了，所以对合拍的运营王宇飞也没太上心。
从王宇飞对畅享科技未来的期许而言，他并没有想过要霸占社交的入口，所以当合拍涉嫌违规导致葛灵玥被约谈之后，他便直接封了合拍最重要的功能。
也是那个时候他开始有了设计量子智脑的构想。
只是没想到在宏语言提交给企鹅之后，微信把合拍放弃的这部分功能重新实现了。
脑海中过了一遍合拍对畅享科技的意义之后，王宇飞才开口答道：“真要告的话，葛总应该会跟我商量。”
路余馨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王宇飞想了想后，答道：“这件事得从两面看，当初开发合拍的目的是为了配合脑机芯片做宣传，现在脑机芯片用户接受度已经足够了，合拍我们自行运营的意义不大，而且就目前来说合拍的变现渠道还不明朗，花费太多的精力也跟公司的战略不符。如果微信真能把有争议的那些功能做好，也算是客观上对馨系统进行宣传了。打官司到是没必要。现在对于畅享科技来说，是馨系统的推广，也没有余力在合拍上花费太大心思。”
路余馨问道：“所以呢？顺其自然？”
王宇飞犹豫了片刻，说道：“也不好，总还是得讲规矩的。官司可以不打，但是功能重复，钱总还是应该给一些的。我觉得现阶段可以考虑把合拍卖给企鹅了。”
这是王宇飞基于现实考虑做出的决定。
之前马怀德表达过企鹅集团想要收购合拍的意思。
但王宇飞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那个时候合拍还没完成它的历史使命，
而且畅享科技那个时候不差钱，馨系统那个时候也还没有正式立项。
但现在需要主推馨系统，且为了推广馨系统，畅享科技需要一个遍及全国的数据中心网络，为了建成这个网络，现在葛灵玥已经几次跟王宇飞探讨过引入战略合作者的事情。
只是都被王宇飞拒绝了。
现在投入建设的资金主要是之前攒下的自有资金，脑机芯片对外授权收取的费用以及从苹果那里得来的十台光刻机转售给华夏芯片制造友商，拿到手的一部分全款，跟剩下五台的订金。
这些钱加起来凑了大概一百多亿，应付第一阶段的建设到是足够了。
不过要按照他的设想，数据中心建设全面铺开的话，资金的缺口还很大。
接下来刚买的大楼肯定是拿出去抵押贷款的，银行的授信额度肯定也要用上，但根据公司新任cfo的估算，按照目前的市场价格，如果要完成这个一大带数小的全国网络铺设计划，公司起码还有数十亿的资金缺口。
且欠银行太多钱的话，可能对公司下一步的发展带来负面影响。
但不管从哪个层面看，数据中心都是属于重资产。建设周期长，成本回收缓慢。
尤其是畅享科技的数据中心未来主要是自用，即便是开发云计算业务，也主要是针对自有平台，没有依靠数据中心运营的计划。
当然，畅享科技也有自己的优势。
脑机芯片的不可替代性，或者说技术垄断可以为公司带来可以预期的长久收益。
但是根据cfo对市场的预测，脑机芯片起码三年内的收益都要填补数据中心的投入。
畅享科技另一个支柱产业就是馨系统。
但馨系统刚刚投入市场，尤其是华夏市场是全免费运营，还没有一个成熟可以预期的盈利模式。微软跟谷歌的盈利模式也不能简单套用，而且在市场推广初期，可能还要往里投钱。
所以这一块按最乐观的预估，能维持自负盈亏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超迅虚拟机的收益，如果对于一般的公司而言，到是能带来不错的收益，但是对于先阶段的畅享科技来说，每个月的营收甚至还不够未来给员工发工资的。
是的，畅享科技目前还进入战略扩张阶段，从荣康手中买下了创新大厦之后这栋已经更名为了畅享大厦，并正式成为畅享科技华夏总部大楼。
买下了一栋可以容纳至少六千员工，还在设计方案中增添了数个基础实验室的大楼总不能全部空着。事实上按照王宇飞计划，此时的畅享科技本就处于战略扩张期，每天官网上都在不停挂这招聘启事，全华夏的猎头公司目前百分之九十的任务都是在为畅享科技服务。
这种情况下之前王宇飞最不在乎的金钱现在已经成了制约畅享科技发展的首要因素。
所以按照cfo的报告，如果不尽快开源，还是按照原计划建设那些数据中心，且不考虑引入资本战略投资的话，很长一段时间畅享科技将因为资金短缺而陷入发展停顿期。
这也是葛灵玥跟公司新聘任的cfo在电话汇报中跟他提到最多的事情。
大家都看好畅享科技的发展前景，但显然谁也不愿意畅享科技发展停顿长达三年之久。
身处于一个科技大爆炸的时代，三年的时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哪怕只是战略防守，也要有足够的资金投入到脑机芯片下一代的产品研发中去。
王宇飞能理解公司高管们的想法，但他的想法也很简单，不是到了公司真的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不可能引入任何资本。
矛盾就此产生。
如果不解决钱的问题，这大概会成为公司董事长王宇飞同学跟畅享科技全体高管长达三年的主要矛盾。
如果畅享科技发展出现什么问题，这一矛盾还可能成为导火索，成为两者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虽然王宇飞并不认为畅享科技会走到那一步，他也不会让畅享科技走到那异步，但无奈的是王宇飞本身对技术的表现渠道缺乏了解，自然很难在现阶段说服高管们。
所以王宇飞是真打算把合拍卖给企鹅。
不管怎么样，多少能让葛灵玥跟公司那位新上任的cfo看到他的诚意。
……
路余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于公司的财务状况路余馨没怎么关心过。
大概是得来的太容易了，就不会花费心思太珍惜的原因，路余馨也同样认为畅享科技跨了便也跨了。
反正她跟王宇飞都没想过要创业。
就算畅享科技未来真的资不抵债了，也是个有限责任公司，而且王宇飞确定了不融资，不上市。
只要脑机芯片的专利还掌握在公司手上，想要资不抵债还是很困难的。
除非这个世界有另外的天才另辟蹊径开发出功能更强大的脑机芯片，或者用另外的方式实现脑机沟通。
但以目前的科技发展看来这显然不太可能。
所以即便公司倒闭，大概率也不会对两人的生活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而凭借两人的本事，甚至不用考虑她的本事，她只要能好好带着两人的孩子，王宇飞也有足够的能力让这个家庭过上相对优越的生活。
在两人都对物质生活要求极低的情况下，这就足够了。
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正因为如此，王宇飞对于公司的决策，路余馨基本上已经很少表态。
在路余馨看来畅享科技已经走上了正轨。
这就够了。
但涉及到出售公司知识产权，情况又不太一样了。
女人对于买卖东西似乎天生比男生要敏感。
路余馨很自然的说道：“如果马总心里有数的话应该提前跟你联系了，或者给你发过微信，但是你没有注意？”
王宇飞拿出了手机。
这是很有可能的，之前他就曾错过马怀德的微信。
其实这让王宇飞挺不能理解，哪个正经人一天到晚抱着微信看？
事实是这次路余馨想多了，拿出手机后很安静。
王宇飞微信中寥寥几个好友似乎都知道他不太喜欢用微信。
除了葛灵玥偶尔会在微信上发一些不太急的事情，以及郭晓怡偶尔会在微信上夺命连环call之外，大部分时间王宇飞的微信其实很安静。
不过路余馨判断的又没错，非常巧的，王宇飞刚看完微信，马怀德电话便打了过来。
显然对于微信新增功能跟合拍有极大重合这件事儿，马总心里还是有数的。
“王宇飞？”
“是，马总，你好。”
电话对面有些犹豫，还王宇飞干脆的说道：“合拍卖给企鹅集团，你们继续运营也好，功能合并微信也好都行。”
这次马怀德的回应也很快：“价格？”
王宇飞在内心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出了一个价：“十五亿。”
“人民币？”
“是！”
沉默了片刻，马怀德继续问道：“带整个研发跟运维团队？”
这个问题王宇飞在心底回忆了片刻。
然后在心底叹了口气。
研发团队就他一个人，自然不可能搭在十五亿里。
至于运维团队……
合拍至始至终就没有过专门的运维团队，都是畅享科技之前负责超迅虚拟机的运维人员在学习宏语言的过程中顺带着做软件服务器运维跟更新。
所以团队自然不可能给企鹅的。
自家还缺少人手呢。
说起来现在懂得宏语言的程序员已经成了抢手货。
已经被不少企业纳入了招聘程序员的标准，起码在华夏是这样。
所以王宇飞很自然的回道：“没有，只是软件的价格，运维团队你们自己组建，我这边缺人。”
听筒里吸了口气犹豫了片刻。
“13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人民币。”
王宇飞想了想，答道：“成交！”
嗯，没必要讨价还价。
毕竟作为一个念旧情的人，王宇飞还记得自己第一桶金赚到的五百万还是这位马总开的支票。
当时马怀德给钱的时候挺干脆的。
最关键的是，自己答应的这么爽快电话另一头那位会不会对自己的砍价能力产生怀疑？进而后悔开的价格还是太高了？
这倒是可以抱有期待的。
算作微信不告自取合拍功能的小惩罚也不错。
439 量子跟时光穿越的可能
不到一分钟，敲定了一笔总金额达到十三亿的生意，王宇飞对于这个效率还是很满意的。
当然更感慨于企鹅的财大气粗。
毕竟能随便一口气拿出十多个亿，且对日常经营并没有任何影响的公司真心不多。其实之前畅享科技也能算其中之一，但自从开始推进数据中心的建设就不行了，别说十几个亿，几个亿都要省着花。
之后的细节自然是由葛灵玥安排公司的谈判人员去跟企鹅的法务商议，两家公司的财务官也会制定出最符合两家利益的收、付款方式。
这一块葛灵玥还是做的很不错的。
比如畅享科技顺利的被评为国家重点扶持高精尖企业，每年税务这一块能省上不少，这也是王宇飞有底气敢在这个时候大建数据中心的原因之一。
当然马怀德能如此爽快也是有原因的。
比如企鹅集团依然想跟畅享科技保持一个较好的关系。
更因为微信虽然增加了类似合拍的功能，但用户体验能否比得上合拍还需要市场验证。尤其是合拍本就是针对脑机芯片开发的软件，最了解脑机芯片的自然是畅享科技，而现在已经初现大流行趋势的馨系统也是畅享科技的产品。
先不提两家公司会不会因为软件趋同的部分打官司，如果畅享科技真的全力运营合拍，微信能否抵挡的住合拍的进攻，想来马怀德心里也没谱。
这笔交易也让王宇飞对未来更具信心。
果然软件开发真的是能赚钱的。
当然，前提是能搔中对方的痒处。
就好像之前的第二系统能让苹果狂砸一个亿美元，现在合拍能让企鹅直接拍出13亿一样。
未来如果畅享科技真的又缺钱的话，到不是不能考虑为华夏最有钱的那些互联网公司开发些应用。
当然不会直接卖给他们，先研发，再推出，等到市场接受之后，对方为了战略布局大概率会溢价购买。
比如再开发一款类似于微信，但比微信功能要更强大，更全面的熟人聊天软件？
好吧，羊毛不好得着一只猛薅。
开发自己的vr技术，借助脑机芯片的电波共享能力，开发一款带有沉浸式体验的网上购物商城？让未来网购的时候能拥有类似于逛街的体验，比如在网购衣服的时候，还能通过虚拟技术在网络上将数据化的衣服在虚拟环境下进行试穿？
没错，在敲定了这笔十三亿的交易之后，王宇飞一时间想的很多。
但因为大脑运转迅速。
虽然想的很多，但几乎都是在一瞬间便完成的。
这也让王宇飞对于未来畅享科技的发展模式有了新的设想。
专门设立一个大软件部由他亲自担任技术总监。
大软件部可以参考脑机社之前的构想，施行内部创业制度。
只要有好的主意跟点子都可以拿到公司内部的投资，并成为项目组开始研发，他可以在旁边做一些关键性技术指点工作。出了成果之后迅速卖掉，得到的资金归还公司的投资，覆盖了时间工资成本之后，公司在跟项目发起人按照一定比例分配。
嗯，具体怎么做还是要跟葛总好好商量一番。
马怀德是绝对想不到，王宇飞不过是沉默了两、三秒钟便已经在脑海中将他当成了冤大头之一，所以在王宇飞半天没说话之后，主动说道：“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明天我会让集团法务部粗拟出合同。”
“嗯，到时候直接跟葛总联系，她会安排好的。”
“那，再见。”
“马总，再见！”
……
挂上电话，马怀德一阵气闷。
不过是一年前，电话另一头那个家伙还只是个高中生。
如果当时他求贤若渴的计划能够成功，把王宇飞拉入企鹅，也就意味着不管是脑机芯片、馨系统、还是合拍，企鹅都将能分一杯羹。
不止是分一杯羹，说不定都是企鹅的产业。
这让马怀德开始怀疑当初他似乎还是不够重视这个年轻人啊。
只是尝试一次了亲自去星城邀请就没下文了。
或者他应该学习刘备三顾茅庐，有了足够的诚意说不定就能打动当时还在读书的王宇飞。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畅享科技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中外驰名科技公司。
随着市场日渐成熟，脑机芯片跟馨系统的估值每天都在成倍的增加，现在即便王宇飞同意，企鹅集团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收购畅享科技。
一时间，马怀德脑子里竟是出现了一句歌词。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
京城属于温带季风性气候。
夏天很热，冬天很冷，且气候干燥，雨水极少。
晚春初夏的晚上大概是温度最适宜户外散步的时候。
加上近几年国家重视环境，一直困扰京城雾霾问题也好了许多。
校园内环境清幽，建筑古朴，晚上又不在有游人，环境清幽，特别适合恋爱。
一笔十三亿的生意，多少让约会的气氛落入俗套。
好在两人都不太在乎这短暂的打扰。
不过却让路余馨对网络上反应更有兴趣，恰好两人已经走到华清学堂外的草坪处，路余馨便干脆拉着王宇飞背靠背坐到了草坪上，专心致志的看起了手机。
这块小广场跟华清校园内景点华清池只隔着一栋二层建筑。
不过王宇飞的目光却无意识的落在草坪东北角一块颇有年代感的石碑，最上面是一排小字，京城市文物保护单位，中书华清大学早期建筑，下面还记录了这块石碑立下的时间，一九九零年十月。
九零年？
他的爸爸妈妈好像那时也不过才刚成年。
有历史感的东西很容易便让人沉浸于对往事的缅怀中。
可惜的是，童年时代的王宇飞似乎还真想不到什么让他颇为怀念的事情。
一时间大脑竟有些放空。
曾经在未名湖畔记录的那些方程式再次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随后王宇飞再次感觉到了数学的美感。
脑海中不自觉的冒出某次在图书馆中翻看罗素西方哲学史中的一句话：“数学不仅涵括真理，亦表现最高等的美——这种美冷静而简朴，宛若雕塑，不诉诸我们任何柔弱的本性，没有绘画中亦或音乐中的华丽绚烂，但是纯粹得庄严，只有最伟大的艺术才能展示其严格的完美。”
王宇飞深感如此。
一连串的方程在他的脑海中滑过，王宇飞不自觉的再次伸出一只手指在草地上写写画画。
这段时间对于量子算法的研究似乎恰恰契合了脑海中那繁杂方程的一部分。
如果他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个宇宙中直线只是一个反直觉的伪概念，任何的线条都是有曲率的，只能无限接近余直线，但永远不可能是一条直线，那么曲率的上限大概就是这个宇宙的外围。
因为足够大，任意取一段都无限接近于实线。
而在这一空间内的所有物质都会遵循一定的规则运行。
决定宇宙状态的并不是宇宙中所有的粒子跟位置跟速度又或者说运动状态，在现阶段看来是以波函数的数学对象所决定。但根据薛定谔的方程，波函数是以统一性的方式随着时间演化。
用更简单的话说，波函数在希尔伯特空间的无穷维度空间中不停演化，其过程中虽然量子运动是随机的、不可测的、不确定的，但波函数本身的演化方式却是完全确定，没有丝毫随机性可言的。
这些想法有些拗口。
单个量子本身运动的不确定性跟大方向演化方式的唯一性，似乎有些矛盾。
除非能用一个公式将一切统一。
王宇飞的思绪突然飘远，另一个构思闯入他的脑海。
“余馨！”
“嗯？”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类似于时空机器这种东西？或者说未来真的能创造出时空机器这种设备？”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突然想到了个问题。假设我们手上有一个骰子，六个面最普通的骰子，在丢掷出去，到它停止的这段时间内，它将是一个六面的叠加态。因为我们不知道当它停止时是哪个面在最上面。但在我们的空间中当它停止之后，就已经确定了只会有一个面朝上，而不可能六个面同时朝上。”
“这个时候我们设想一个更高维度的空间，如果把这个骰子放入这个高维的空间，当开始投掷它时，会出现什么情况？会不会有可能出现六个面同时朝上的状态？出现结果之后，在将这个骰子拿回属于我们的低维空间骰子自然无法维持六面同时朝上的形态，那么可能每个面都会接触到一个空间之中，我将之称为高低维转化。”
虽然处于玄妙情绪中的王宇飞描述的很模糊，甚至可以说没有找到重点，但是路余馨还是很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高低维转化？你的意思是平行宇宙？”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高维世界能够分解成数个低维世界，就好像二维的面可以分解成数个一维的线，三维的体能够分解成无数个面，更高维的空间，自然能分解成多个三维空间。一般来说不管是将低维空间的物质送入高维空间，还是从高维空间回到低维空间，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才能完成，我在未名湖畔写过一个公式，可以称之为破维公式。”
“好吧，那这跟你说的时间机器有什么关系？”路余馨很配合的再次问道。
女孩儿很清楚，有时候合适的提问，能让思考着的思想脉络更为清晰。
“很简单，你说有没有可能一个比我们更先进的类地文明因为陷入某种困顿，制造出了一台时空机器。想要穿梭时空回到曾经，从而改变历史。但穿梭时空本身是不可能的，所谓的时空机器实际上是一个维度跃迁技术。时空机器先是跃迁入高维度，并在短暂停留之后重新进入低维度世界。”
“预先设定坐标实际就是无数平行世界不同发展历程的地球，也就说所谓的时空坐标就是一个高纬度空间对应对维度空间的坐标。时间其实是一个伪概念，只是在高维度空间中，对应低维度空间的坐标？”
路余馨有些闷，片刻后开口道：“王宇飞同学，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有一个从未来世界的人穿越到我们的时代然后打算毁灭世界又或者改造这个世界的故事？”
王宇飞没吭声，并在内心纠正着：“这大概是一个这样的故事。一位从另一个位面来到地球的老爷爷，遇到了他，然后给他注射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对他的大脑跟身体进行了最大程度的改造，并通过某种生物药剂在他的脑海中烙印了一些对于他们对于科技的理解跟研究成果，并希望自己能够定位到他们的世界去拯救他们的故事？”
好吧，关于这个问题王宇飞也只能做猜测。
那天清晨遇到的老爷爷并没有给他留下很明显的线索，让他去知道这些真实的道理。
当然也可能线索包含在了他脑海中的烙印中，只是还没有被激发。
不过思来想去，王宇飞并不觉得他真的能设计出时光机器这种明显违背常理的东西。
当然即便设计了出来，以地球目前的工业制造水平，也大概率不可能生产出来。
但刚才这些方程式对于他需要的量子超脑却有极大的启发作用。
量子计算的核心在于其量子的相干性。
所有接下里他需要测试的是方程式中关于有限维度希尔伯特空间量子相干态的运动情况。
如果跟他方程正确，那么理论上而言，使用通用量子计算机的设计跟制造就有了理论指导。
然后……
“行了，别想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了，谷歌向你发出挑战了。”
“嗯？什么挑战？”
路余馨没答话，而是直接伸出手从上方将手机递给了王宇飞。
王宇飞微微抬头，入目便是今天刚熟悉的微博界面。
那家发布会还没过去二十四小时的高科技公司微博上专门了他呢。
440 神仙打架
谷歌华夏表达的意思很简单。
不打嘴仗，大家玩真格的。
“天才宇飞，如果真觉得我方发布会展示的量子计算能力没有现实意义，不如拿出同等技术，展示一下。”
这大概是因为谷歌华夏受到华夏某两知名企业董事长公开打赌来的灵感，直接在微博上喊话了。
对于王宇飞来说这种感觉还是很新奇的。
还第一次有人在网络上找他打赌。
“你觉得怎么回复合适？”路余馨问了句。
“好啊！顺便畅享科技，公司明天就成立一个量子智脑事业部，专门从事量子计算的研究。”
王宇飞想了想说道：“顺便帮我问问，咱们也可以一年为期，谷歌敢赌什么？”
“一年为期，意思是你觉得畅享科技一年之后就能生产出属于畅享科技的量子计算机跟系统，并能比谷歌强？”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明年的今天大家一起开发布会，让全世界一起做评判，看谁家的量子技术更强，不光是比运算速度，更要比谁家的量子计算技术真能解决现实世界的实际问题。”王宇飞兴致勃勃的说道。
其实在王宇飞看来，这场赌局谁赢谁输其实都无所谓。
如果他提出的小赌局能刺激到谷歌突然小宇宙爆发，设计出更厉害的量子芯片跟量子计算机其实也不错。
当然他对自家的研发能力也是很有信心的。
最重要的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刚刚脑海中顿悟的内容就是跟量子计算有关的，这个时候谷歌正好提出了要在量子计算能力方面一较高下挺巧的，这个机会不抓住不合适。
此时的路余馨已经照着王宇飞的意思编辑好了微博。
“谷歌华夏，敢打个赌吗？今天是2020年四月二十九日，明天畅享科技正式开始组建量子智脑事业部，一年后的明天，也就是2021年四月三十日，畅享科技将会发布属于我们的量子计算设备跟系统。当然，这一年你们可以继续研究，一年后让全世界来评价我们中谁家的量子计算技术更强，不止是计算速度，更要比谁家的量子计算技术能解决通用性，解决运行时长以及解决实际问题！如果接下来赌局，赌什么你们说！”
……
网络上无数科技爱好者炸锅了。
这段时间对于华夏无数科技爱好者而言宛如大型节日。
先是脑机芯片袭来，p45大放其彩。
然后是馨系统。
已经有不少人评价馨系统可以说是属于未来的操作系统，这绝对是极高的赞誉。
甚至持有这种论调的不止是华夏人，还有很多是国外网友的评论。
虽然现在畅享科技还没出馨系统的多国语言版，但很多关于馨系统的视频已经在油管流行起来。
比如一个不懂编程的人，如何利用极简编程开发属于自己的小程序，这些小程序运行时又多么的流畅。
还有人利用文娱翻译机制造小视频。用文字翻译出视频的全过程都被录制下来，当然会被发到外网上的都是通过筛选，选取那些比较经典的小视频。
更有无数已经热衷于虚拟偶像的粉丝们自发的在外网上安利自家偶像。毕竟在这些粉丝看来未来馨系统推出国际版只是时间问题。
而华夏人占据了先发优势，率先设计出的虚拟偶像毫无疑问能够率先拥有更多的粉丝。
这个时候先把自家的粉丝宣传出去，未来说不定就能让群策群力设计出的虚拟偶像成为世界级的偶像。
还有戴着沉重的脑控耳机，坐在电脑前表演脑控输入的……
一项新技术开始在社会造成影响总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馨系统刚刚发布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是持观望态度，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新技术的优越性，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沉浸其中，用户开始裂变性的增长，随后影响整个世界。
显然已经发布了近二十天的馨系统已经处于裂变传播状态。
开始潜移默化的影响全华夏的人上网习惯。
而这些视频传播到外网上，更是惹起了无数国外普通科技爱好者的眼红。
不管是微软还是谷歌都没有开发出类似的系统。
这便让人很尴尬了。
于是油管上也分成了两边，有些人质疑这些视频的真实性，也有些通过各种途径了解真相之后，将馨系统吹爆。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科技爱好者而言，这绝对是最为幸福的一段时间。
起码有数不清的话题可以争论。
谷歌的量子未来发布会又带来了一波**。
从运算速度秒杀目前世界上排名第一的超级计算机数十亿倍，到声称谷歌已经实现了量子霸权，开启了量子计算的新时代，未来人工智能，新材料技术，似乎都已经唾手可及。
这对于无数科技爱好者而言无疑又是一支强心针。
然而很快大家又开始吃瓜，因为脑机芯片跟馨系统蛮横闯入大众视野的畅享科技董事长微博实名diss谷歌的量子未来发布会介绍的量子计算技术。
对于普通人来说，无论从哪个视角都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更别提整个过程还有些极具趣味性的反转。
谷歌引用了华夏微博上一位大v的言论反击畅享科技董事长的言论。
但紧跟着这华夏微博大v的底裤都被自家粉丝扒了下来，原来一个是看来毫无前途的三线城市小职员在冒充高富帅在网上骗粉。
而当整件事情传到外网上，更是让整个学术界都开始讨论谷歌的量子技术到底是否成熟，能否算作掌控了量子霸权。
接着谷歌华夏似乎觉得微博上丢了面子，开始向畅享科技那位董事长发起挑衅。
之后这位畅享科技董事长竟然直接回应，还提出赌局。
要不要这么刺激？
妥妥的神仙打架啊！
新晋大神公开挑战老牌大神。
很巧的是，这两家公司所在的国家也恰好是符合这一设定。
一个是正沿着稳定的既定策略，从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过度的东方大国，另一个则是地道的老牌西方强国，发达国家的老大哥，自诩世界文明的灯塔国。
这瓜，太大了！
尤其是畅享科技董事长直接宣布公司成立量子智脑事业部，以无畏的勇气从零开始挑战已经在该领域深耕了十多年的谷歌，如果华夏网友稍微联想一下，就能脑补出一个英雄少年勇斗恶龙，争夺的公主则是还对地球人类文明蒙着一层面纱的量子计算技术。
怎能不让人兴奋？
更别提还有无数公知推波助澜。
而这次挑战不管谁胜谁负都代表着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毕竟量子计算机制已经是整个世界科学界公认能够解决无数已知难题的计算技术。
从理论上的np-hard问题，到现实中从分子层面对新材料进行组合、分析，再到精准对天气预报进行预测，甚至预测地震，都是量子计算可能解决的领域。
各种关于量子电脑的讨论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微博上冒出头。
这个本该被娱乐圈霸占的公共互动平台一时间被无数平时根本懒得吱声的科技爱好者们刷屏。各种民间科学家更是纷纷冒头，大肆探讨着量子计算机到底是伪科学，还是未来计算发展的必然通道，甚至从而引申出生物计算机、量子生物计算机、类人脑计算机都开始冒头。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在关注这个赌约本身。
纷纷冒头谷歌华夏做出回复。
毕竟这种赌约不是常有的。
如果一方怂了那就没意思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觉得畅享科技有些不自量力了，不管如何谷歌已经在量子计算领域耕耘了大概十五年，有着极为扎实的基础，更是早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研究体系。
畅享科技虽然近期风头正盛，但毕竟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量子计算技术，只用一年就赶上人家十多年的努力光听起来就不靠谱。
但畅享科技也是有粉丝的。
而且粉丝群体还很大。
基本上可以说目前体验过畅享科技产品百分之九十的用户都成了畅享科技的铁粉。
毕竟不管是脑机芯片还是馨系统的先进性都摆在那里。
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推出的产品能带给他们类似的体验。
而作为畅享科技的粉丝们反驳上面那种说法的理由也很充分，还很多。
比如英特尔研究了芯片技术几十年，也没做出能跟脑机互动的芯片，但是成立不过几年时间的畅享科技做到。
比如微软研究操作系统几十年，研究各种语言几十年，也没能开发出一款能够让不懂编程的人也能开发程序的软件来，但畅享科技做到了。
比如世界上那么多软件公司，天天琢磨各种特效软件，各种图片制作软件几十年，也没能开发出一款能将文字翻译成视频或者漫画的软件，但畅享科技做到了。
且畅享科技虽然工商注册日期有几年时间，但实际上公司现任董事长王宇飞收购公司满打满算不过才一年的时间，所以凭什么畅想科技现在开始研究量子计算机一年后赶不上谷歌？
尤其是外界盛传，畅享科技组建专门的操作系统部门也不过就是半年时间，这一点可以通过现任畅享科技副总裁，操作系统事业部总裁谷秉均入职时间侧面证明。
很多人都知道谷秉均受限于竞业协议，只能在九月之后入职畅享科技。那么问题来了，也许对于别家公司而言，一年内完成人家十多年才能完成的研发是不可能的过程，但是对于一个已经习惯创造奇迹的公司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可能的！
争论就此展开！
……
华清大学，华清大学堂外的草坪上。周遭安静的环境，跟网络上的热闹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背靠背刷着微博，看着网友们的争论。
虽然还没等来谷歌的回应，但是看着网上的争论还是很有意思的。
尤其是王宇飞都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畅享科技竟然也已经积累了极为庞大的一群粉丝，而且看来在网络上的战斗力还很强。
这大概就属于传说中的路人粉吧？
果然，大家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优秀的产品总能获得认同。
王宇飞还在内心感慨着，等待着谷歌做出回应，但没等谷歌做出回应，电话响了。
葛总打来的。
这让王宇飞深感欣慰。
起码自家高管的反应比谷歌要快。
接通了电话，没有任何意外的，葛灵玥立刻便用很不可思议的语气质问道：“公司要新成立量子智脑事业部？您认真的？这个节骨眼上？”
虽然早就想过公司要开始涉及量子计算领域的研究，但王宇飞还没跟葛灵玥提过这事。
本来王宇飞的想法是起码缓个半年时间才开始筹备这个项目的，但是谁知道今天正好跟谷歌就这个事情争论上了。便干脆提前了。
“是的，经过我的慎重考虑，作为一家主旨是面向未来的公司，争夺未来的算力主动权是必须的。所以量子计算领域是必须涉及的，明天成立然后开始筹备，问题应该不大吧？”
路余馨翻了个白眼。
考虑的果然很慎重，大概也只用发了一条微博的时间便做出了决定。
“老板，您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我不能理解的是，在这个关头你要成立一个量子智脑事业部，先不提人从哪来，成立这么一个事业部前期总得投入吧？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量子电脑是谷歌x实验室的项目，虽然不知道实验室内部资金如何分配，但是每年谷歌投入x实验室的资金，单位都是以十亿美元计算的。所以组建事业部的钱从哪来？实验设备，研发资金，从哪来？如果还是拿自有资金维持，数据中心还建不建了？”
葛灵玥一字一顿的质问着。
这让王宇飞觉得企鹅集团的马总还真是他的及时雨呢。
第一桶金让他拥有了买房的能力。
第二桶金让他能理直气壮的应对自家ceo的质问。
441 世界级赌局
是的，面对葛灵玥的质问，因为刚跟马怀德敲定的那笔生意，王宇飞有了跟自家公司这位ceo对线的底气。
所以王宇飞理直气壮的用往常温和的语气说道：“正好要跟葛总说，刚才我跟企鹅集团的马总通了电话，公司将把合拍软件以及相关技术作价十三亿人民币打包卖给企鹅集团。这笔钱直接投入到量子智脑事业部。另外对于公司而言，合拍暂时还没有预期盈利，又能减少服务器跟运维工作的投入，也算是减了负。”
电话另一头顿了顿，显然还在消化这个消息。
这还是王宇飞以公司的名义贩卖软件。
当然之前不是没有先例，第二系统就曾经卖给苹果换来了一亿美元的公司储备资金。
但合拍的情况显然跟第二系统不太一样。
第二系统涉嫌侵犯苹果的知识产权。
如果真要打官司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
但合拍完全自主产权，且有着比较好的市场前景，葛灵玥还真没想到王宇飞舍得把软件打包卖给企鹅。
当然，并不是葛灵玥不支持这个决定。
事实上站在企业的经营者角度，葛灵玥本就不太赞同多点开花的经营理念。
葛灵玥远比王宇飞更了解目前畅享科技的情况。
做芯片，做操作系统，已经是目前畅享科技可以支持的极限。
合拍的本质是一款主打陌生人社交的软件，而且跟别的陌生人社交软件不同，合拍有着极为鲜明的特色，但公司如果要深耕陌生人社交这一块接下来肯定要跟企鹅集团正面交锋。
到不是说畅享科技怕了企鹅集团，关键是市场竞争并不是单纯的比技术。要争夺市场跟客户，到处引流涉及到一系列的市场运作手段。
这些手段都是要钱的。
实际上王宇飞提出的遍地开花建设属于自己的数据中心，就是为了增强自家产品核心竞争力的一种市场手段。
总之合拍要做大是有竞争对手的，需要砸钱做市场，才能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站稳脚跟。现在公司主要精力放在馨系统上，到处建设数据中心，合拍自然就成了鸡肋般的存在。
干脆卖掉自然是最合适的选择。
企鹅集团也不是错的买家，毕竟十三个亿必然是有一定程度溢价的。毕竟合拍的技术含量在宏语言被推出之前，还很神秘，但是当宏语言推出之后，比如企鹅早就已经传出消息会在微信中增添合拍的一些功能。
之所以一直没提过卖掉合拍，还不是因为王宇飞在这方面比较独断专行。
在葛灵玥看来，王宇飞虽然是个不错的老板，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太固执了。比如不愿意接受风投资本，且很可能把自家开发的软件当成心头宝，没有大局观跟商业意识。纯粹的技术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缺点。
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家这个憨憨老板竟然突然开窍了。
不用她做工作，竟然主动卖掉了公司的软件。
当然这也让葛灵玥意识到了王宇飞对量子计算的重视大概不是开玩笑的。
宁可卖掉自己一手开发的软件也要筹建量子智脑事业部。
这决心大概不是她极力劝说就能改变的。
这就是公司不上市的坏处了。
没有股东的制约，平常小事王宇飞不太关注，但是在公司未来发展关键的方向上，就成了董事长的一言堂。
她最多只能提出意见，是否采纳还是得看王宇飞的决定。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葛灵玥已经大概了解在一些关键问题上王宇飞有多么固执，所以当听到这个消息她连意见都懒得提了。
唯一让她心安的是，虽然王宇飞大方向上总是一言堂，但是技术层面的执行力却是极为强大的。就好像馨系统的发布，在她看来如同梦幻一般。
所以她只需要执行就好了。
畅享科技的首席执行官，还真就是个执行官啊！
葛灵玥在心内感叹着，但是开口时却已经决定无条件来配合王宇飞的想法。
“既然这样的话，那明天我会先在各部门抽调人手将量子智脑事业部搭建起来，鉴于您对量子智脑事业部的重视，办公地点安排在公司21楼，整层拨给未来的智脑事业部。不过我要提醒您，智脑事业部后续的研发资金也需要部门自筹。事实上现在公司的财务状况可以说非常不健康。而且近期很难找到合适的专业人才。”
有了合拍这笔交易，将部门建设起来问题不大。
只要不找她要钱，其他都是小事情。
人更是不用想。
基本上能研究量子计算机的都是各国最高端的人才，根据某科技机构的统计，全球在量子计算方面能被称为专家的不足一千人，且早已经被瓜分干净。
硅谷的一票高科技大佬公司已经大概就占了一大半。
欧盟每年投入十多亿美元用于量子计算机开发，起码得养百来号人。
剩下的大概都在华夏了。
一般的国家仅从经济上根本无法撑得起量子计算机这种极为烧钱且暂时还看不到出路的高端研究。
比如华夏的量子计算研究项目起步较慢，但是砸钱上毫不含糊。
仅在庐阳市投资建设的量子应用研究中心投资便达到了百亿美元的规模。
在京城、杭城等地还有其他的量子技术研究中心，民营企业中目前只有华夏的互联网巨无霸企业小里巴巴的达摩院有类似的实验室进行研究。
对比起来畅享科技的量子智脑事业部可以说毫无优势可言。
十三亿的投资，正如葛灵玥说的，也就是只能搭起一个架子，建设一、两个基础实验室充门面。
真的想要在这个行业深入耕耘，十三亿人民币大概就是个零头。
“没事，先把架子搭起来就行了，后续资金我来想办法。对于，之前计划将车库四层改造成低温实验室的项目开始了吗？”
“车库已经进入改造，但是实验室项目还没正式立项。审批没有通过，相关部门还在审慎评估在大楼地下四层建设一个低温实验室的安全性问题。最初给出的意见是，如果的确有需要建设自己的低温实验室，可以另选位置。”
王宇飞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我又考虑了一下，在总部大楼里建设低温实验室的确不太好，这个项目取消。回头你把整栋大楼的结构图给我，我研究一下如何改造。如果可以的话，从负四层到负二层我都另有它用。”
“等等，地下停车场都被征用了，那以后员工停车怎么办？”
“公司尽量安排班车，加上负一层的车位还不够吗？”
“负一层目前大概只剩一半的车位可使用，剩下的一半被改造成食堂了。”
“这样啊，那你可以去跟武总商量，武总是个很有能力跟办法的人。”
“黑兔安保还负责帮我们找车位？”葛灵玥显得很诧异。
“你可以先问问，说不定就有办法呢？”王宇飞答道。
说完正事，葛灵玥突然给出了建议：“好的，其他就没什么事了。对了，您既然要跟谷歌赌，不如赌大点，咱们输了可以赖账，但万一赢了对方万一要点脸说不定就给了呢？”
王宇飞这次是真的被葛灵玥这番话惊到了。
原来他找的这位ceo真的可以如此百无禁忌的。
对方还没应战，这边就已经想好了赌输赖账了，瞬间感觉自家公司已经在这场赌局中立于不败之地。
但王宇飞还是很真诚的解释了一句：“葛总，说真的，我根本没想过咱们会输。”
对面愣了片刻，回了句：“好吧，老板，我挂了！”
大概王宇飞的自信也让葛灵玥无所适从，很想吐槽，却又碍于老板的面子不好开口。
畅享科技董事长跟ceo的关系，似乎就从来没有在同一个频道上。
所以葛灵玥自然也想不到王宇飞根本没想过初期要投入大笔的资金用于自家实验室的建设。
跟已经建成的实验室合作不好吗？
挂上电话，路余馨很开心的说道：“谷歌回应了。”
“哦？”
王宇飞也来了兴趣，打开了微博。
“天才宇飞，接受赌局，赌什么你定！”
言简意赅，都不想多写一个字。
高冷范儿十足。
……
其实谷歌是不想回应王宇飞的微博的。
如果不是王宇飞一直在撩拨谷歌敏感的神经，如果不是全网都在谷歌华夏，等待着谷歌的回应，谷歌是真的不想回应王宇飞在网络上的挑衅行为。
毕竟是世界级的科技公司，面子还是得要的。
不能说有人挑衅了谷歌就得回应。
那谷歌公关部门得忙死去。
更别提畅享科技在今天之前甚至没有在量子计算层面进行过任何研究，甚至人家在微博上坦诚要等第二天才正式成立量子智脑事业部。
随便换任何一家公司，谷歌是真不会回应的。
开玩笑呢？
这不是明摆着碰瓷？
但是，畅享科技的情况又不太一样。
毕竟昨晚的发布会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高层对畅享科技发布馨系统的回应。
如果认怂，那昨天的发布会基本上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至于反应了慢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发布会上的展示已经引起了整个学术界的争论，那么该如何回应就已经不是谷歌华夏可以决定了的。
这得总部研究决定。
由此可见，嘴炮一旦打大了，对于大公司而言也是一件大事情，比如可能影响商誉。
当然对于科技爱好者来说，这一回应又让大家看到了可以持续一年的大瓜。
让人感觉兴奋不已。
这可比之前国内两家企业的精神领袖打赌要刺激多了。
毕竟畅享科技跟谷歌不止代表着两家公司，且这两家公司还分别属于不同的国家。
这个时候大家都开始等着王宇飞的回应了。
不管赌些什么，绝对都是世界科技发展史上的大事件，必须载入史册那种。
……
而此时王宇飞已经开始跟路余馨讨论该赌点什么比较合适。
王宇飞的意见很直接：“直接赌钱吧，赌其他的我觉得谷歌都会耍赖。”
是的，如果这真是一场有第三方监督，出结果后必须履行的赌约，王宇飞其实挺想要谷歌的x实验室。
比如把整个实验室都搬到华夏来，包括实验室的仪器以及所有的科学家。
但这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就算谷歌输了最后肯定也是耍赖，跟公司信誉无关，就算谷歌想要履约，必然会被一股神秘力量所阻止。
所以最干脆的还是钱了。
而且现在王宇飞也知道了钱的重要性。
如果现在畅享科技的账户上跟苹果一样躺着几百亿美元，他的大数据中心计划就能直接启动。
从主数据中心到华夏到省级的一级数据中心再到华夏市级的二级数据中心，最好还能建设三到五个秘密容灾数据备份中心……
当然还能拿大笔的钱给现在的量子智脑事业部，用世界最高的薪水挖来最顶尖的人才。
好吧，这些暂时都只能想想。
“但是赌钱人家也不一定会给。”
路余馨笑了笑回道，随后眼珠一转，说道：“不过如果你有必胜的信心到也不是没有办法。找第三方公正，双方正式签署对赌协议，合同正式生效之后，将赌局涉及金额存入第三方账户。评判结果出来之后，中立第三方收取管理费之后，将钱打入另一方面的账户。当然，这比较麻烦，最重要的是，这个第三方不太好找。”
王宇飞补充道：“不只是第三方不好找，关键是畅享科技现在没闲钱投入到赌约里。算了，就赌钱吧，五亿美元。如果谷歌真的输了，我还是有信心他们不敢欠钱的。”
路余馨没说什么，拿起手机飞快的输入。
“谷歌华夏，就赌五个亿，美元！2020年4月31日全世界的科学家为我们做裁判，输的一方在赌约结束后一周后转给赢的那方五亿美元！”
这次没让两人等太久，谷歌便给出了回应。
“天才宇飞，赌了！”
442 高调有高调的好处
发完微博很痛快。
谷歌的回应也很痛快。
接下来王宇飞体验到了在公众平台上放嘴炮之后的负面影响。
回寝室的路上，手机开始不停的响。
第一个电话是高德元打来的。
王宇飞刚接通电话，这位高教授一连串的问题就堆了过来：“王宇飞啊，你怎么想的？微博上跟谷歌打赌？还赌量子计算？这不是你的性格啊！你的性格应该是谋定而后动才对！是小路的决定吧？太任性了！”
语气带着一丝急迫感，显然这位导师是真有些着急。
这也大概能说明搞研究的跟搞商业的脑回路的确不太一样。
比如老高大概认为既然挑起了赌局真的输了，那必须是要给钱的，不像葛灵玥，根本就没考虑过打完嘴炮万一输了真要给钱的可能性。不过万一赢了想来葛灵玥肯定会认为愿赌服输才是王道。
相比较而言，王宇飞觉得老高还是太耿直了。
虽然他其实也是这么耿直。
当然这些话不能跟老高说，所以王宇飞只是劝说道：“不是的，高老师。其实微博上跟谷歌打赌是我的决定，跟余馨没什么关系。而且不能说我完全没准备，其实还是有些准备的。”
听到王宇飞的话，高德元似乎更急了：“你能有什么准备？量子计算技术不但对一些基础科学要求很高，更对基础工业要求高，刚刚老潘还跟我通过电话，不夸张的说华夏目前在量子通讯技术已经在赶超世界先进水平，但是量子计算技术跟美国那边比起来起码还有三、五年的差距。而且研究量子计算需要计算机科学、物理学、化学等多方面的科学家做交叉研究。现在畅享科技有这个条件吗？”
“还有老潘跟我提了，量子计算的商业应用目前来说还根本看不到希望。不仅是谷歌如此，我们更是如此。也就是说现在所有的研究大都只是实验室成果。现在推出的所谓量子计算云平台，大部分都是利用的量子隧道效应而非量子计算的精髓，量子相干性。所以这赌约不是给谷歌送钱吗？解决不了通用性，就没法商业化，没法商业化，谷歌实验室内的优势一年时间根本没法追赶啊！”
显然王宇飞跟高德元关注的重点不同。
耐着性子听老高说了这么多，王宇飞立刻开口问道：“高老师，刚才给您打电话那位老潘，是指潘文悦教授吗？”
“嗯？”高德元为之一怔，顺带着感觉到了那种对又天赋的孩子又爱又恨的感觉。
大概因为到了华清之后，原本很多在高中属于禁忌的事情，在更开放的环境里不那么刺眼，所以高德元还真没觉得王宇飞有什么逾越的地方。
今天他终于体会到了一丝丝曾经湘南一中教导主任余德威的感觉。
好孩子不听话起来更不好管。
比如你明明在跟他说这件事情做的有多么冲动，但是人家却只关注是谁说的这些。
这有差吗？
这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啊！
然而重话说不出口，一堆想吐槽的内容，到了嘴边，最终变成了两个字：“是的！”
“潘教授也关注我的微博了？高老师，您能把潘教授的电话给我吗？我们可以直接交流的。”王宇飞提议道。
心酸！
自己培养了快一年的学生，就已经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想要跟别人跑了。偏偏他还找不到理由拒绝。
高德元开始怀疑王宇飞就是故意要闹出这么大动静的。
“关注你的微博？需要关注你的微博吗？你代表畅享科技跟谷歌打赌，现在整个学术界都传遍了。馨系统还在测试中呢，这个时候畅享科技本就在风口浪尖上，你们的消息多少人关注着？至于你想跟老潘直接交流，你的论文已经提交了吗？”
“按照你最终的修改意见，对一些细节的格式进行修改之后就提交了。自然的编辑目前还没回复邮件，不过想来问题不大。您说过的，在有一个月我差不多就能毕业了。与其等到毕业在跟潘教授接触，不如珍惜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打好基础，您觉得呢？”
高德元沉默了片刻，他之前情绪激动的打电话过来是为啥来着？
“电话我不能直接给你，我等会给老潘打个电话，如果他想联系你的话，会打你电话的！”
随后郁闷的高德元直接挂了电话。
这孩子，不让人省心啊！
王宇飞刚挂上电话没多久，电话再次响了，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
基本上现在能知道王宇飞电话的都不是一般人，王宇飞没有犹豫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畅享科技的王董吗？”
电话接通，对面很礼貌的问道。
声音很稳重，应该是中年男人。
“是的，请问您是？”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里巴巴达摩院院长姜健封。”
果不其然又是大人物，王宇飞立刻问候道：“姜总您好。”
“是这样的，我们在微博上关注到贵司跟谷歌的赌约，贵司接下来要新成立一个量子智脑事业部。恰好小里巴巴在五年前就跟华科院有合作，成立了一个量子计算实验室，说不定未来能有合作的地方。”
这反应力，王宇飞得给小里巴巴点一百个赞。
之前双方大概是一直没有找到能够合作的点，王宇飞还真没跟小里巴巴高管接触过。尤其是王宇飞基本上没有网络购物的需求，除了一些电子产品外，基本上没有使用过网购软件。
对于小里巴巴的了解大半来自于网络上小里巴巴那位创始人马腾云的各种语录跟心灵鸡汤。这位姜总还是第一个跟他联系的小里巴巴高管。
“感谢姜总。如果小里巴巴真的愿意对畅享科技公开一些实验室数据的话，对我们的帮助的确会很大。”
王宇飞给出了回应，很含蓄。
所表达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只是技术上的合作当然是好事，如果涉及到投资就算了。
“当然，华夏公司都是一体的。只要是关于量子计算技术方面的问题，未来我们双方都能合作。其实我个人认为合作的方式可以很简单也很纯粹，双方未来数据共享，如果未来畅享科技的量子计算技术未来可以用于电子商务平台、云计算平台、以及其他的多元化业务场景，小里巴巴有优先使用这些技术的权利。”
王宇飞很感兴趣。
这个条件可以说是相当优越了。
数据共享就意味着小里巴巴之前投入研究的成果可以跟畅享科技共享，这大概也算一场赌局。
如果畅享科技未来真能研究出能够支持商业应用的量子计算机，小里巴巴当然赚大了，当然现在看来这大概率是失败的，而项目失败，小里巴巴付出的是之前真金白银投入设备跟人力得出的成果。
当然这些付出得看从哪个方面来看。
这些研究成果跟试错，也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也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不过对王宇飞来说却是现在最需要的。
王宇飞颇感兴趣的说道：“我个人也对您说的合作方式很感兴趣。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来一趟京城我们详聊一下吗？”
到不是王宇飞没诚意，不愿意飞出去一趟。
关键在于这个五一太忙了，连星城都不能回，更别提到处乱跑了。
“那没问题！五一期间王总都在京城？”
“是的！”
“行，我先确定了行程回头我们联系。”
“好的！”
互相道别后，王宇飞挂上电话。
这大概算是意外之喜了，如果早知道跟谷歌在微博上打嘴炮还能有这种意外收获，王宇飞觉得他的言辞其实还可以更激烈一点。
如果大家抱团，数据都能共享的话，他的把握就更大了。
不过挂上电话王宇飞也回过了味来。
小里巴巴能这么豪爽大概也跟达摩院的量子实验室本就是跟华科院联合开办有关。
换而言之成果也是小里巴巴跟华科院共享的。
王宇飞马上就要去华科院的实验室工作，大概率这些数据也是能共享的吧？
不过想到小里巴巴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有拜潘院士为师的打算，到不能说这些家伙算计的精明。
而且京城的实验室跟明珠的实验室数据是否真的完全相通，王宇飞也不太确定。
终究不是坏消息。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学校的体育馆，下一个拐角就能看到紫荆公寓了，但王宇飞没来得及跟路余馨感叹两句，电话再次响了。
又是陌生的号码。
不过这次是京城区号的座机。
这让王宇飞有了极大的期待感。
毕竟超强的记忆力让他还非常清楚的记得高德元第一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用的也是座机。
所以是潘教授愿意跟他通话了？
很快，王宇飞的想法便得到了明证。
“喂，您好，我是王宇飞，请问您是？”
“你好，我是潘文悦，听你们高教授说，你有问题想跟我聊聊？”
“是的潘教授，实际上高老师跟我讲您跟他通话的一些内容，让我深受启发。不过在今天之前我已经研究了很久的量子算法。所以想就我的一些研究跟您交流。另外我不知道高老师有没有跟您提过我的请求？”
“哦？”对面顿了顿，随后颇有兴趣的问道：“先不提量子算法，你有什么请求？这事老高还真没跟我提过。”
“我希望能考您的研究生。”
“等等，你不是老高的研究生吗？”
“高老师已经答应我7月就能毕业了。我的毕业论文也已经完成。高老师说我在考别的研究生从程序上来说没什么问题。”
对面很久没有回话。
估么着还在消化这个请求中的信息量，半晌才开口道：“我记得你是去年进入华清本科学习的对吧？”
王宇飞立刻答道：“是的！”
对面随后问道：“但是你没有经历本科阶段直接就跟着你们高老师了？你在本科成绩是怎么计算的？”
王宇飞很有自信的回答道：“是这样的潘教授。因为当时我确定了专业之后，已经利用暑假跟开学的一段时间完成了所有专业课的学习，所以直接申请了考试，拿满了学分后申请本科毕业，然后被保送到华清脑机实验室跟随高老师继续研究生的课程。事实上我大概在去年寒假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完成了论文，并选定了以量子力学跟量子计算为下阶段的研究方向，并已经开始自学了很长时间。”
“所以虽然我本科阶段虽然不是物理学、化学跟计算机科学专业毕业，但是我已经用四个月的时间自修了研究量子计算所需的基础知识，并对未来量子计算发展方向有了很深入的思考，同时也已经开始着手设计具备现实意义的量子算法。所以请您相信做您的研究生，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半晌后这位潘教授才说道：“你稍等下，我先了解下情况再回复你。”
……
挂上王宇飞电话之后潘文悦决定在给高德元打个电话。
实际上华夏学术界一直关注王宇飞的人很多。
毕竟是解决了孪生数猜想的高中生。
虽然网络上热度降了下来，但是在整个华夏学术界，这成就还是相当耀眼的。
再结合王宇飞是畅享科技董事长这一身份，想不让人关注都难。
但潘文悦毕竟不是华清的教授，对于华清内部的事情也不可能了解的那么清楚。
而对于华清来说，王宇飞跟路余馨可是上一届的招牌，对于专门给王宇飞在军训一周后便安排近乎全科考试这事也从没大张旗鼓的宣传过，高德元更是到哪都守口如瓶，所以潘文悦还真不知道这其中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
当然更多的还是吃惊。
像王宇飞这样的优等生能够自选专业，在成绩出炉前就在知道自己会进什么专业并提前学习潘文悦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用半个暑假就把该专业所有主课跟专业课都修完，并顺利毕业，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得问问，高德元这其中是不是放水了……
443 首先，很快
事实证明有些人的强大就是能超出合理性的范畴。
潘文悦只用了五分钟就便从高德元口中得到了的确如此的答案。
当然这也是没法作假的。
首先成绩并入了档案，华清没那个动力去为一个学生作这种假，因为没有意义。
其次潘文悦能从老高的语气中听出来，当初整个生物工程系讲师、教授们，甚至包括老高本人都被王宇飞当时的要求激得有些上头，所以出题的时候都是按照难度最高的档次出的，本就刻意为难，抱着让某个小年轻知道社会险恶的目的。
然后被打脸了！
当然这种打脸其实对于华清的教授们来说并没感觉到脸多疼。
更多的还是唏嘘。
毕竟学习能力强大到如此程度的孩子太少见了。
即便有大概率也早已经被各种少年班挖去了。
一般轮不到普通院系挖到手。
还有一个细节，去年生物工程期末考试试卷总体难度提高了大概百分之二十，直接导致整个生物工程专业从大一到大四的成绩跟往年比起来都有了较大的波动，波动主要体现在班上成绩中低档的同学成绩，比往年都有了较大的下滑。
高德元只是随口唏嘘一句，但潘文悦大概清楚原因。
这些讲师跟教授们是真的被王宇飞刺激到了啊，不自觉的就提高了标准。
这样的学生……
“小高啊，你给我交个实底，这个王宇飞到底好不好打交道？守不守规矩？”
到不是心虚教不好这么一个天才学生。
问题的关键在于在这种纯粹的学术领域，很少有教授收的学生已经是一家估值数百亿的公司董事长。
毕竟这教的不是mba，而是研究最前沿的科技学科。
实验室有实验室的规矩，科研团队有科研团队的纪律，收这么一个特殊的学生，把团队的科研风气给搞变味儿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高德元把王宇飞招进实验室的时候，起码这个天才少年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
电话里传来高德元严肃起来的声音：“呵呵，潘教授，要说到这个问题，你还真有很多东西要担心，如果你现在带的那些博士生，还有团队其他的专家心脏不够强大，太过敏感的人比较多的话，我建议你要慎重考虑。”
潘文悦诧异的说道：“把话说清楚，解释解释，为什么这种情况要慎重？”
“你想啊，如果一个孩子今年才刚满十八，摆在台面上的成就已经比他们高了。但在研究工作上可能比他们更努力，更拼命，进步极快且很可能在极短时间内在某些方面超越他们多年的努力，这个时候心态是不是很容易崩？”
高德元的话让潘文悦感觉不太爽利了。
“高德元，你几个意思啊？这不是在说别人吧？是在点醒我吧？怎么？你的意思是我收了王宇飞做学生，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赶上我呗？先不说这可不可能，你认为我没那种容人之量？”
高德元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哈哈哈，老潘啊，没啥可不可能的，就这么跟你说吧，王宇飞做我的研究生，我这个当导师的是受之有愧的，前三个月我还能提点他几句，三个月之后反正我是感觉自己没什么东西可以教他了。只是给他推荐一些书目，这也是我没留他继续考博士的原因。他的水平可以说话已经比他读博的师兄还要高了。”
“包括他的毕业论文，过段时间你应该能在《自然》上看到，可以说非常严谨，从头到尾我的指导大概也就是在论文里挑挑小问题，指出一些格式问题。最后精修都是他自己完成的。最后结果你也看到了，为什么脑机芯片的关键技术专利都在畅享科技名下而不是我们脑机实验室，可以说明很多东西。”
“总之咱们作为校友，我已经把真实情况都跟你说了，至于具体你收不收他，那就是你的问题了。看在你比我高两届，我得叫你一声师兄的份儿上，我就在说点你不太爱听的吧。其实吧，你收不收人王宇飞做学生真无所谓，他也不是看着你的研究成果，希望得到你的教导去的。人家看中的就是你之前研究的那些资料跟经验，能让他少走弯路而已，最多还是觊觎你们实验室那些设备。”
“所以啊，我还是建议你摆正态度，实事求是。能教的时候教一点，感觉自己没法教了，他要啥就给他啥，省心省力。人家真有成果了也能念着你们的好，随便给你们分润点利润，基本上就能自给自足，不用再去带出化缘，等拨款了，那感觉很还是很舒爽的。就这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高德元根本不等潘文悦回话，便乐呵呵的挂了电话。
老熟人了，高德元将潘文悦的性格拿捏的死死的。
好奇心跟好胜心都极强，大部分时间冷静而内敛，一旦激起他的好奇心跟好胜心，那问题就来了。
虽然之前的话一直是在提点，不太客气，但实际上却是在极力推销自家弟子。
潘文悦也正如高德元料想中那样，听着电话内传来的忙音，沉吟了片刻后，干脆的再次拨打了王宇飞的电话。
“我刚才跟高教授大概确定了你的情况，也很欢迎你来我们的项目组学习。但是我这人喜欢先立规矩，首先你得通过我的考核，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的潘教授。”
“很好，给我一个你的邮箱，我会发送一份试题给你。你先解决这份试题之后，就算通过了初试，五一之后我们可以见上一面，只要通过复试之后，就能加入我们的项目组，有问题吗？”
“可以！”
“行，记下这个手机，137xxxxxxx，等下把你的邮箱用短信发给我。”
“好的，谢谢潘教授。”
简单的对话之后，潘文悦挂上了电话，一分钟后，手机震了震，王宇飞已经将邮箱发了过来。
潘文悦眯了眯眼睛，打开了电脑，开始在电脑的文档中选题。
虽然很久没有带过学生了，但是能检测出学生水平的题库还是准备了很多的。
高德元的形容已经激起了潘文悦的好奇心，总得检测一下这个天才少年的含金量。
……
“潘教授基本上答应我了。”
挂上电话，王宇飞向路余馨汇报了这个好消息，导致身边的女孩有些忧郁。
“我感觉我距离你越来越远了。”路余馨哀叹道。
王宇飞或者没太多感觉，但是路余馨的感觉很强烈。
高中时候还不太明显，甚至即便是参加奥数比赛，两人之间的差距也不太过分。
即便是解锁孪生素数猜想这一成就，也有路余馨的参与。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类似的数学难题，早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
但是到了华清之后，差距却在逐渐拉大。
比如现在路余馨还在按部就班的学习两个专业的内容，王宇飞已经要跨专业拿双硕士学位了。
“哦，如果你要这么想的话，那就得加油了！”王宇飞想了想，答道。
路余馨无语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其实也挺悲催的。
以高二为分割线，高二前总觉得身边同龄人都是弱智，高二后时不时就会觉得自己是弱智。
“刚才听电话里说潘教授还要考教一下你？”
虽然王宇飞没开免提，但恰好今天夜晚比较安静，加上潘老的声音比较大，就站在王宇飞身边的女孩儿还是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内容。
“是啊！”
“你先好好考试，第一次考试必须得给人家老教授留下一个好印象。”路余馨踮起脚，拍了拍王宇飞的肩膀。
智商被碾压这种事，多些人承受总是好的。
“放心吧，不过今天这么晚了，估计潘教授不会这个时候给我出题吧？”
“谁知道呢！我要回寝室了！”
“不如去吃点宵夜？”
“不了，我要开始努力了！”路余馨冷冷的回了句，随后想了想说道：“王宇飞同学，我发现你有向直男癌发展的趋势了哦。”
“嗯？”
……
回到寝室里，王宇飞先在网上查了一下直男癌的概念。
随后大概明白了路余馨今天情绪不太正常的原因。
并暗自揣测着，下次路余馨再发出两人差距越来越大的感叹，他就直接告诉这女人：“别努力了，我养你！”
当然，这必然不是标准答案。
但如果把谈恋爱当成科研，就是在一次次的试错中渐渐成长。
花费了大概五分钟处理完感情问题，王宇飞输入密码后打开了宏语言量子的编程界面。
宏语言的量子版是根据量子力学专门升级后的一门语言，也是王宇飞用于设计量子算法的工具。
一定要说其特点大概就是既有混沌刻画系统的时间复杂性，又包含了分形刻画系统的空间复杂性。
解释起来比较麻烦，甚至推广难度也很大。
因为要熟练使用这款语言，必须具备极高程度的量子力学知识。振动、矢量、叠加态、幺正变换除了这些基本概念还要动德布罗意波、薛定谔方程、海森堡方程等等知识。
王宇飞今天要做的是将自己研究的算法用绘图的形式表达出来。
让大家能用最短的时间了解他想表达的东西。
并不算很大的工作量。
不过变化总比计划快。
刚进入工作状态，王宇飞手机便发出提示，邮箱中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所以……
王宇飞登陆邮箱，果不其然，是他的试卷到了。
很让王宇飞惊喜的是，发来的文件格式是馨系统定义的标准文档格式——.xrct。
这足以说明起码潘教授的个人电脑已经用上了馨系统。
打开文档，果然是潘教授出的考题，总计一共十道题大题。
不过涵盖的考点很全面。
普朗克假说、光量子假说、波尔量子论、波函数、能量本征方程跟定态关系、守恒量性质、泡利矩阵、自旋、全同、泡利不相容、玻色子、费米子……
考的很实在。
好在王宇飞感觉题目并不难，他认为这是潘教授在考验他对量子物理的理解。
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王宇飞开始很认真的开始答题。
很多题目需要用画图来进行解释，好在馨系统的文本文档格式能够完美的支持画图。
最终用了一个小时，王宇飞解决了潘教授发来的试题。
正准备回复邮件，突然想到了路余馨那句应该好好表现，随后便又将自己前段时间对自行设计还未完成的量子算法稍作整理，并将自己的意图详细讲述之后发了过去。
总计花费时间大概一小时二十分钟。
王宇飞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十分。
老教授大概率已经睡觉了，比如老高就比较注重养生，基本上都是在晚上十二点前睡觉，便也没有发消息提醒自己已经解完题，而是自顾自的开始继续研究。
跟谷歌的赌约已经生效，总得做出努力。
虽然现在量子智脑还没搭建起来，但他可以把工作做在前面。
……
其实潘文悦还没睡。
华夏科技大学的实验室、华科院的物理所、华科院自动化所外加京城计算机研究中心正在联合攻克30个超导量子比特位芯片的技术难关。
多比特量子纠缠态实验制备本就是大家一直在竞争的东西。
谷歌昨天的发布会又带给了整个项目组一定的压力。
近期量子超导计算、量子模拟的团队基本上都在加班，连带着实验室的微纳米加工中心也经常深夜还是灯火通明。
要做的实验跟测试太多，更关键的是实验后的报告跟结果也需要分析。
如果能从无数的结果中得到有价值的信息，说不定就能解决掉现阶段的问题。
但这些资料都需要人为去发现跟探索。
就在潘文悦仔细阅读内部的实验报告时，电脑弹出了新邮件的提示，发件方的邮箱地址还有些熟。
愣了一会，潘文悦才反应过来这是王宇飞回邮件了。
要不要这么快的？
有一个小时吗？
是的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的人都会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不过打开邮箱之后，确定了时间。
大概用时八十分钟……
这似乎也太快了吧？
“呵，还是个快枪手呢！”潘文悦笑了笑，然后下载了文档，并打开。
444 然后，很准
做人什么最重要的？
气质！
首先要淡定，不能慌。
比如对于王宇飞用八十分钟就回复十道题这件事，潘文悦就保持了淡定，可惜身边没人，不然他还想开个玩笑：“这孩子很明显超速了，人家超速一百六，他直接三百二，能原地起飞了。”
这个评价是基于他对所出题目的理解。
不好用难易度来解释这些题目，毕竟量子力学的题目基本上没有简单的。
就拿常用算符来说，投影算符、宇称算符、平移算符、旋转算符、湮灭算符，还要熟悉本质跟性质，本征态、本征值、是否厄米等等，非常复杂。
所以如果一定要做个评价，潘文悦可以说自己出的题目涵盖的面很广，涉及到的物理知识很全面，而且极有层次跟重点，比如其中有五道题涉及到常用的物理体系，无限深势阱、谐振子和氢原子。
一般而言，这题给他带的研究生来做，能用三个小时达到百分之八十的正确率，足以给个优秀的评价了。
潘文悦给王宇飞定的目标只是第二天能把解题过程更答案发给他，并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正确率，就可以被称为优秀。
毕竟王宇飞没有系统学习过量子物理，完全靠自学能够达到如此水准，已经可以评价为天才了。
当然给这个时间甚至代表了潘文悦能够允许王宇飞边答题边翻书。
万万没想到啊，虽然答案理论上的确是第二天发给他的，但只用了短短八十分钟。
他甚至还没研究完一份完整的实验报告，对面就把题目发过来了。
好吧，作为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先不做评论，看解题的思路跟步骤。
专注的看完十道题的解法，潘文悦开始觉得有些恍惚。
每道题的解题思路都非常清晰，最后指向的结果完全正确。
还专门手绘了一个个图形让解题的思路更清晰。
尤其是对于希尔伯特空间这一强概念工具的运用非常熟练。
如果不是王宇飞的年纪摆在那里，之前也的确是在跟着自己的校友研究神经跟计算机科学，潘文悦甚至怀疑王宇飞大学主修的其实是物理，研究生阶段则每天泡在华清量子科学与技术中心。
这不太科学。
然而更不科学的是，题目解完了，下方人家还附了有别于目前主流的退火算法、grover算法、shor算法等量子算法的一种全新算法，通过拓扑量子计算对应其通用量，将主流的算法融入其中，并试图将一些经典计算机上的算法，改变形式包含到新的算法之中。
比如遗传算法、贪婪算法等……
虽然这一工作还没完成，但却让潘文悦都很受启发。
等潘文悦从王宇飞发来的文档中回过神来，再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两点。
好吧，研究这份文档包含的内容甚至比王宇飞解题的时间还要长，这多少让潘文悦汗颜。
但是看完之后却又心痒难耐的想要立刻跟王宇飞进行沟通，新的算法很有想法，那种见猎心喜的感觉，不是正儿八经搞研究的，一般人真心很难体会。
只是已经凌晨两点了，这个时间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搅人家休息了？
潘文悦还是有些犹豫的。
不过很快潘文悦便说服了自己。
他一个老头子都还没睡，说不定王宇飞现在同样没睡呢？
年轻人刷什么小视频、看小说熬夜很正常嘛，他只让手机响三声，响完三声就挂掉，这样就算王宇飞在睡觉也不会打搅什么，但万一没睡觉，不正好可以谈一谈？
一念至此，潘文悦毫不犹豫的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1”潘文悦在心里默念着，然而下一刻：“潘教授您好，您还没睡？”
果不其然，刚才说什么来着，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熬夜来着。
“是啊，没睡，刚才看完你的回信，题目答的很好，设计的算法更好，我有些疑问想跟你探讨。有时间吗？”
“好啊，距离我每天睡觉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您尽管问。”
“好嘞！第一个问题啊，你这个量子算法用的开发工具是……”
……
潘文悦跟王宇飞聊的很开心，甚至让这位教授都已经快忘记了时间。
直到……
“潘教授，还有五分钟就到我平常休息的时间了，不如我们明天在聊吧？”
“嗯？”正探讨在兴头上的潘文悦愣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桌上电脑的时间，凌晨两点五十五分。
“你每天都是凌晨三点睡觉？”潘文悦忍不住问道。
“是的，潘教授，如果您想聊的话，可以等我起床之后，早上六点以后随时都行。”王宇飞将自己的作息习惯和盘托出。
不过多忙碌的时候他也不会熬夜，完全不休息。但不管多闲的时候，他也始终保持着这个作息习惯。
“你每天凌晨三点睡觉，早上六点就起床？”
“没有，其实我早上五点二十就起床了，但每天要保证半小时左右的高强度运动，出门运动的时候我一般不带手机。”王宇飞解释道。
潘文悦追问道：“你每天这么晚睡都干些啥？”
王宇飞答道：“看书，学习，研究，写算法跟软件，都需要时间。今天就是解了您给我出的那些题，做了一下算法的图解，然后就在跟您通话了。”
潘文悦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他大概明白高德元之前那番话。
一个智商已经高到一定程度的人还远比一般人努力，这的确会给人带来极大压力。
如果在加上王宇飞另一个身份，畅享科技的董事长，不折不扣的亿万富翁……
“好吧！”潘文悦沉吟了片刻说道：“明天我要飞一趟明珠，去参加未来科技大奖颁奖典礼暨。五一期间可能要呆在明珠，你等我回到京城之后我在约你来一趟研究所，我们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如何？”
“没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
……
跟潘文悦的交流，虽然主要是介绍自己的想法，但也让王宇飞的思维更清晰了些。
在经典物理世界，极限速度光速限制了太多东西。
但在量子物理世界，却一切皆有可能。
研究这些东西本身都能让人觉得幸福。
所以王宇飞这晚上休息的很好。
但在世界的另一边，很多人却休息的不太好。
美国，硅谷，谷歌母公司alphabet总部。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人很不愉快。
精心设计的发布会，竟然被鄙视了，被鄙视了不可怕，现在谷歌被很多科学家群起而攻之这才是让谷歌没想到的。
尤其是对于谷歌“量子霸权”的说法，招致了极多批评的声音。
更让谷歌觉得委屈的是，这些批评的声音大半还是来自于国内。
这感觉让人很尴尬，更让人羞恼。
当然冤有头债有主，主要还是王宇飞的那些言论掀起的这次网络风潮。
丢不丢脸其实对于董事会来说无所谓，今天研究的主要问题是，安卓在华夏市场被抛弃，以及那些铺天盖地质疑的声音已经直接影响到了谷歌的股价，这才是整个董事会最在乎的事情。
所谓提振信心，当然是提振股东们的信心。
只有股东有信心，才能维持目前的股价，让所有股东获利。
但现在看来，效果并不算好。
这大概也是王宇飞一直对上市抱有疑虑的原因。
只要不上市他就不需要对所谓的股东们负责，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图去构建未来。
“安卓在华夏的市场已经受到了挑战，从长远看来不止是华夏市场，馨系统的体验跟检测报告已经摆在了众位的案头，这款新的系统的确有着包括安卓在内不可比拟的优势。所以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是，我们是否要考虑两个方案，针对这款系统提前开发一套针对馨系统的谷歌包，又或者坚持深挖安卓的能力，期待着我们的脑机芯片合作研究能在一年内出成果，并让安卓能做到类似于馨系统的一些功能。”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二种情况不容乐观。我们的系统架构工程师认为馨系统支持的一些软件功能在目前看来是匪夷所思的。因为宏语言的内核跟编译器是用一种全新的工具开发的，针对的也是全新的接口，所以我们目前对于馨系统的研究还处于一个很初级的阶段。目前只能肯定这款语言的一些模块包含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功能，但如何实现的，我们并不清楚。”
“所以我希望大家了解的是，目前我们正面对一个很艰难的情况。正如大家所知道的，我们提供的服务框架是跟安卓深度绑定的。虽然很不愿意在今天重提这件事情，但是安卓一旦被用户放弃，也就意味着谷歌为移动互联构建的整个体系会出现问题。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所以我昨天跟巴洛格、迈克跟赛巴斯谈了很久，得出的结论是一年内安卓联盟还能支撑，最多只是失去华夏大半市场份额，但未来馨系统一旦开始向外推广，我们的产品不占优势。所以希望大家能考虑合作这一选项。”
董事会上，桑达尔·皮查伊语气低沉的做着汇报。
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把这件事放到董事会上来说。
本想之前的发布会能为谷歌争一些面子，顺便提振华尔街的信心，这样他在董事会说服那些公司大人物们也能更有信心。
然而万万没想到啊，对面华夏的公司太不给面子，直接开怼。
这边反击还闹了笑话。
国内科学家还不理解。
最后还远程打了个赌……
颜面无存啊！
这也让桑达尔·皮查伊预见了今天董事会注定不会太平静，因为大家必然都对华夏那家公司充满了恶感。
“合作？皮查伊先生，虽然我不太懂技术，但我还是需要您解释一下，华夏人做的馨系统他们真的完全另辟蹊径做出的操作系统吗？难道馨系统没有触及到我们的专利？为什么对我们的传统市场如此没有信心？好吧，即便我们对华夏的市场没有办法，难道对已经习惯了我们软件的欧洲市场、美洲市场同样没有信心？”
果不其然，桑达尔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了质疑。
“卢尔萨先生，首先这款馨系统是基于一种全新的核心架构，以及使用全新的计算机语言做出的一款操作系统，这是一整套的东西。很遗憾或者在一些操作方面可能有侵权的嫌疑，但是在系统的关键层面对方成功的绕过了我们的专利。起码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对方使用我方核心专利的确凿证据。”
“相对于谷歌的安卓来说，可能对方侵犯微软的权益更多，但同样，没有涉及到核心专利，想要制裁对方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最关键的问题是对方到目前为止还没出正式的英语版以及其他语言版。但从这段时间华夏的市场动态看来，馨系统用户的接受度跟粘度都非常高。”
“更不利于我们的消息是，我们尝试将馨系统简单的英化之后提供给了一批特定客户，百分之八十的客户都对基于这款系统开发的软件非常感兴趣。比如其中的极简编程、文娱翻译机极受欢迎。如果在加上配合专业的耳机，能够实现脑波文字输入，这对于很多职业来说是不可抗拒的诱惑，比如作家，文员！”
“比这更严重的是什么，您知道吗？卢尔萨先生？是馨系统真的出国际版本时会有哪些功能？比如脑控耳机，这项功能极有想象力的技术提升，它能做到的绝对不只是输入汉字这么简单，通过特别的技术让脑机输入成为现实，可以在更多特别的场景发挥作用。而华夏人明显不会放弃这一块。”
“比如可以帮助聋哑人重塑语言系统的手机。您想过吗？现在的问题是，第一代的馨系统已经足够让人惊艳，我们不知道下一代的馨系统会实现哪些我们目前还无法预见的功能。”
桑达尔最后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