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总有方法能制你 (5/5)
这个问题有些越线了。
关于其他公司下了多少订单这种问题，真要说起来可以是业务方面的机密。但在今天这个场合下，当所有大佬目光集中在刘继仁身上时，这位董事长只能暂时将不满压在心底，略微沉吟后答道：“已交付630万片，尚有1600多万片的订单产线上，这是未来三个月这条线全负荷生产的总量，另外畅享科技追加了两千万片的订单，我们正在准备开辟新的生产线，应对这批订单。”
蒂姆·库克点了点头，答道：“很好，也就是说为华跟畅享科技手上所有脑机芯片加起来目前仅有630万片，那么谁能告诉我三星会不会成为为华跟畅享科技新的供货商？”
皮查伊答道：“或者我可以代表大家跟三星谈谈，当然蒂姆，你们也应该去跟三星谈谈。”
史蒂芬接着说道：“好吧，蒂姆，就算最坏的情况，就算那些韩岛人接下了脑机芯片的单子，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窗期。我们都知道脑机芯片是一种全新的芯片，他们首先需要调试设备，进行小规模的工艺验证，再到大规模生产，一着不慎还可能会出现良品率过低。”
“总之，中间断层可能达到三个月甚至更久。如果在加上外部施加的压力，这个时间也许会更长。所以蒂姆，我觉得这一点不用担心。”
蒂姆·库克深吸了口气，随后问道：“那么大家的意见是在我们自己能达到同等功能的芯片生产出来之前，又或者对方完全放弃自主生产芯片的想法之前，让脑机芯片的生产暂时断供对吗？好吧，那么支持这一意见的请举手。”
史蒂芬第一个举起了手，随后是皮查伊，接着是保罗……
最后只剩蒂姆·库克、皮特跟刘继仁三个人没有表决。
蒂姆·库克没有举手，是因为从人数上说他赞同与否已经没有太大意义，皮特报的想法估么跟他一样，而且作为光刻机的生产商，他本就不愿意扯入这件事中去，他作何选择都无所谓。
至于刘继仁那是真的日了狗了。
平白无故被扯进这档子事来。
台岛积电是一家代工企业，给谁代工不是代工？
只要能赚钱就够了。
但今天这节奏明显是要让台岛积电停止脑机芯片的代工。
不止如此，刘继仁似乎嗅到了要让台岛积电放弃订单的意思。
站在台岛积电的角度这自然是坑爹的事情。
谁特么做生意还不要个名声了？
然而今天参会的代表不是台岛积电的股东，就是台岛积电的大客户，只能心情继续复杂下去。
不举手足以代表台岛积电的态度。
“好吧，那么接下来就是研究我们的脑机芯片技术问题，技术共享需要一个章程，出资如何分配，研究成果怎么分配我们需要起草一个章程出来！”蒂姆·库克收拾了心情开口说道。
“等等！”一直不怎么愿意说话的刘继仁开口说道。
“怎么了？刘，你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众位的意思是台岛积电需要放弃为华跟畅享科技已经下的订单吗？”刘继仁开口问道。
“当然！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家的意思！”蒂姆·库克点了点头，揉了揉眉心说道。
“那么损失怎么办？我们已经签署了合同，如果毁约是要支付违约金的！另外还有新的产线已经开始调试……”
“好了，好了！刘，你应该知道一旦华夏拥有了7nm制程的芯片制造技术，对于台岛积电也是极大的冲击。”史蒂芬摇了摇头，说道。
“但我们同样知道，即便拥有了设备要研究7nm制程也需要无数资金的投入跟技术积累，段时间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刘继仁反驳道。
没办法，当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必须据理力争。
“那么好吧，或者我们的确应该给台岛积电一些补偿，这样苹果下季度开始在台积电的芯片订单将追加百分之三十，我想这足够抵消贵司的损失了吧？”
说完，蒂姆·库克看向谷歌跟amd。
“谷歌的订单可以追加百分之二十。”皮查伊想了想后说道。
“amd的订单同样可以追加百分之三十。”苏博士开口道。
刘继仁沉默片刻开口问道：“那么违约金跟商誉损失呢？”
“刘，你这样说就很过分了。大家都有损失，比如苹果本可以将只在台岛积电增加的订单，用于跟三星的谈判上，我们都知道三星同样拥有7nm制程的工艺，同样，谷歌甚至跟三星还在合作，但是他们都付出了很多。所以台岛积电难道想什么都不付出？”史蒂芬开口说道。
嗯，成功把天聊死了。
“那么好吧，我想接下来的会议我没有参加的必要了。等到今天商议的结果出来之后，台岛积电会按照签署的协议执行，但在此之前，我们会按照客户的订单来安排生产任务。”
“好的，我们会尽快形成文件的！”
“那么众位再见。”
视频关闭，刘继仁退出群聊。
沉默片刻后，蒂姆·库克开口道：“好了，那么会议继续，先生们，我们需要尽快达成协议。不要在斤斤计较了，时间从现在开始对我们非常重要，首先我代表苹果宣布愿意投资十亿美元，用于下一代脑机芯片技术的开发。那么众位先生跟女士们，你们呢？”
……
华夏，华清大学，紫荆公寓。
王宇飞伸了个懒腰。
经过他这两天的努力，新语言完成的教程，以及新系统的说明文档已经完成。
现在到了取名阶段，王宇飞征询了路余馨的意见之后，给新的语言取名为宏语言。
从本质上而言，宏语言依然是要依托于英特尔的cpu而存在的，毕竟不管任何语言最终都要依靠编译器，翻译成cpu指令才能顺利运行。
但是宏语言毕竟是一款全新的语言，因为加入了对脑机芯片的支持，它的库更加丰富。
新的操作系统也是如此。
想必能给全世界一个惊喜吧？
这边刚闲下来，王宇飞便接到了葛灵玥的电话。
“三星手机事业部新任总裁卢泰文先生希望能跟老板见面，您明天早上十点有空么？”
“好！在哪里见面？”
“不如就在公司吧，明天早上我派车去接您。”
372 单方面终止合同？（1/5)
第二天王宇飞本打算是跟路余馨一起去公司看看的。
通知了路余馨，但今天正好有一节路余馨很欣赏的教授有课。
而且女孩儿似乎对喊到人的印象不算太好，遂作罢。
九点半，葛灵玥安排的车准时到了寝室楼下。
接上王宇飞到公司只用了十五分钟。
王宇飞也没浪费这些时间，直接跑到楼上操作系统事业部晃了一圈。
这方面葛灵玥的效率还是很高的，虽然谷秉均还未从明珠赶回京城，但是办公场地已经安排的妥妥帖帖。
畅享科技的牌子也已经挂好，工位办公室都安排的妥妥帖帖。
唯一让王宇飞不太满意的就是楼上还有另外两家公司。
到不是王宇飞钱多到飘了，主要还是从保密的角度考虑。
不管是宏语言，还是还未命名的全新操作系统，在正式发售前还是需要保密的。
不过好在这家写字楼的物业还比较能放心，按照葛灵玥的说法，每天二十四小时楼内都有保安巡逻。
但王宇飞还是打定了主意让葛灵玥留意楼上两家公司的动向，如果搬走的话，最好能将整层楼都给租下来。
同时王宇飞也开始考虑畅享科技是否需要一个完全属于公司的办公楼。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意义不大，不过距离华清足够近的话，还可以设计一些实验室用于脑机社成员未来获准的项目进行研究。
而且也算是让社团有一个活动场地。
抱着这样的打算，王宇飞回到楼下。
这次前台美女第一时间便认出了王宇飞，想来是当时路余馨那句“这是靠葛总养活的小男生”让这位女前台记忆深刻。毕竟王宇飞在公司的身份依然没被曝光。
前台美女好奇的看着王宇飞说道：“王先生，您好，葛总正在等您。”
“好的，带过去吧。”王宇飞点了点头。
王宇飞跟着前台美女后面走过了大半个公司。
不得不说，公司的氛围还算不错。
大部分人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给王宇飞的感觉很有活力跟朝气。
葛灵玥的办公室在公司里面的中间位置，挂着总裁办公室的牌子，前台美女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之后，这才半推门将王宇飞迎了进去。
随后葛灵玥的称呼让这位前台小美女有些晕。
“老板，您先去楼上视察了？还满意……”
下意识的关上门后，葛灵玥后半句话因为良好的隔音效果没有传入前台美女的耳中。
但明显有些懵。
公司大老板就是刚才那个背着包的年轻人？
等等，公司大老板是叫王宇飞，那个年轻人也姓王……
好吧，真不能怪前台美女没见识，主要还是视频上的王宇飞跟现实中的王宇飞区别还是很大的。
比如这也穿的太休闲了些吧？
……
实际上着也正是葛灵玥在吐槽的内容。
“我说老板，我昨天在电话里没说清楚吗？今天你是要跟三星手机的新任总裁见面。您就穿的这么休闲？”
王宇飞对于葛灵玥的反应很不解，问道：“当年我去苹果见库克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穿的，你似乎也没说什么？而且库克穿的也不是很正式。”
葛灵玥解释道：“首先那个时候你代表的不是公司，只是你个人，而且你那时候还是个中学生。其次美国人跟韩岛人的对于正式场合的礼仪要求不同，韩岛人认为在比较的严肃场合，比如求职，商业谈判，等等，着正装是一种最基本的尊重。”
好吧，说到尊重这个话题，王宇飞觉得自己孟浪了，从本质上说，他尊重所有人，哪怕是对手。
“那怎么办？”
“我给你准备了三套衣服，在后面，不如您现在换上？”
葛灵玥指了指办公室后面的一个小隔间。
“好！谢谢葛总了。”
……
五分钟后，王宇飞换上了一身新的正装。
不得不说葛灵玥看身材的眼光是极准的，为王宇飞挑的衣服非常合身。
但给王宇飞的感觉确实颇为怪异。
这大概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穿上西服打上领带，
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更喜欢穿着身上刚换下来的运动装。
“这挺帅气的嘛！”葛灵玥用挑剔的眼光看着从隔间走出来的王宇飞，随后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不得不说，王宇飞的身材是真的太棒了！
即便跟很多模特比起来也不逞多让，天生的衣服架子。
1米78左右的个子，腿还显得特别长，而且自带一种自然流露出的神秘气质。
好吧，葛灵玥只能哀叹自己的确是大了些，不然老板还能是她的菜。
“有些别扭！”王宇飞抖了抖肩膀。
正装的束缚让他感觉到一丝不自在，比如遇到特别情况，不方面施展手脚，好在还能忍受。
随后王宇飞看了看时间，皱了皱眉：“已经十点了，那位卢泰文先生还没到吗？”
“嗯？还没有，应该快了吧！”
“这样不对，约好的时间迟到的话，是对人的不尊重。”王宇飞摇了摇头。
好吧，这大概率是对这身衣服不太满意。
衣服帅不帅气是其次，穿着舒服最重要。
“安心等等，我先联系一下卢先生。”
葛灵玥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简单说了几句后，挂上电话，看向王宇飞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说道：“三星代表团已经到了，就在楼下，不过卢先生正在车上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需要耽误几分钟。”
“这么巧？这个时候正好有很重要的电话？你说会不会跟今天三星准备谈的事情有关？”王宇飞问了句。
葛灵玥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不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事情。”王宇飞话音落下，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看，巧了。
余兴伟的电话。
“喂，余总，有什么不太顺利的事情发生了吗？”
王宇飞直接问道。
王宇飞的话音未落，葛灵玥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葛灵玥默默的看了王宇飞一眼，然后自己先走进了隔间。
“的确。之前我们担心过得事情发生了，台岛积电刚刚跟我方联系，将单方面终止脑机芯片的代工合同。不过已经加工完成的订单，依然生效。”
两边都沉默了半晌。
王宇飞开口道：“那么余总，我们的备选方案应该不会耽误p45在欧洲上市吧？”
余兴伟无奈的开口道：“整体性能降低了百分之二十，这对于我们定价有些影响，尤其是技术参数摆在那里，因为制造工艺还是有差距，良品率也有问题，说实话，虽然不耽误上市，但很被动啊。”
373 你愤怒吗？（2/5)
电话里在跟余兴伟又简单聊了两句后，便挂上了电话。
这本来应该是个晴天噩耗的消息，但王宇飞似乎半点也不惊讶。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还有更恶心的事情会发生。
果不其然，当葛灵玥从办公室的隔间内走出时，已经是一脸铁青！
“刚刚是台岛积电打来的电话，对方无限期单方面终止了我们的合同，我们下的一千万片脑机芯片订单，以及追加的下个月一千六百万片订单，最终只能交货60万片！但公司已经跟国内近六家厂商签署了合同，未来半年需要交付至少一千八百万片脑机芯片。现在这些订单都存在违约风险！”
葛灵玥冷着脸汇报道。
“哦！”
王宇飞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葛灵玥说道：“所以你现在愤怒吗？”
王宇飞的问题让葛灵玥呆了呆，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讨论此事她的心情。
但葛灵玥还是点了点头，答道：“当然！我很愤怒！”
王宇飞笑了，说道：“那么请记住此时你的情绪。让我们弄清楚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并在确保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的基础上，把促成这件事情发生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踩到脚下，这样才能让愤怒的负面情绪全部被消化掉。葛总，你觉得我说的对呢？”
葛灵玥再次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提示道：“老板，我要提醒您，现在不只是需要弄清楚台岛积电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的问题，而是我们可能因为无法履行合同，面对巨额赔付的问题。现在三星半导体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但即便是三星也不可能立刻取代台岛积电。调整工艺，解决良品率等等问题，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
王宇飞点了点头，答道：“所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因为台岛积电单方面违约造成的违约金先拿到手，然后开始跟他们打官司。并要求他们对我方可能造成的违约后果进行赔偿。另外，你把所有已经签订好合同的厂商都召集起来开个会吧，我们可以谈一下解决方案。”
葛灵玥冷着脸说道：“还能有什么解决方案？现在各家都已经根据我们发过去的脑机芯片接口各项参数开启了新一代主板的研发，这些都是真金白银的投入，他们也是受害者。”
虽然情绪很冰，但依然能从话语中听出焦急的味道。
王宇飞答道：“别忘了，我之前就说过你的老东家可能不会那么安分。所以我们有准备的。”
葛灵玥惊诧的看着王宇飞问道：“有准备的？还能有什么准备？7nm制程的技术只有英特尔、台岛积电跟三星有，难道您跟为华之前就跟三星接触过？他们已经调整好了产线，做好了生产脑机芯片的准备？”
王宇飞摇了摇头，答道：“别瞎想了，你觉得如果我们已经跟三星集团有合作协议会瞒着你吗？”
葛灵玥正想在开口询问，桌上的内线电话却响了起来。
“葛总，三星的谈判代表来了！现在在公司门口。”
“好的，直接把贵客们带到一号会议室！”
说完，葛灵玥抬起头，用满是困惑的目光看了王宇飞一眼。
“走吧！”
“老板，三星集团可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放心吧！”王宇飞点了点头。
葛灵玥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却欲言又止。
谈判前接到总要电话耽误了原本见面的时间，打这个电话的时机跟刚才他们收到的消息结合起来，很耐人寻味啊。
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因为葛灵玥相信她能想到的事情，王宇飞必然能想到，她又何必多事？
只是备选方案又是什么？
早已经准备好了鱼死网破？
……
有时间让葛灵玥继续胡思乱想，甚至王宇飞压根没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
走到会议室的几步路里，王宇飞竟然已经转移了话题。
“对了，葛总，最近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写字楼整栋出售的。如果有合适的写字楼，我们可以直接买下来一栋。”
“嗯？”
“当然，没有合适的就算了。”
好吧，葛灵玥来不及问在这个公司生死存亡的时刻，王宇飞是怎么还能想到买楼的。
但不等她将疑惑问出来，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号会议室的门前。
看到王宇飞完全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葛灵玥只能一把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会议室内，三星代表团的成员们正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休息，见到王宇飞跟葛灵玥进门后纷纷站了起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畅享科技的董事长王宇飞先生，王董，这位就是三星电子手机事业部的新任社长卢泰文先生，我跟卢先生也算老相识了，不过那时候我还在苹果，卢先生当时已经是副社长了。哦，对了，三星集团的盖世系列手机就是由卢社长之前担任副社长的时候主持开发的。”
走进会议室，葛灵玥已经将脑海中所有疑问全部抛下，开口正式解释道。
“王董，你好！”
“卢社长好！”
两人同时伸出手，握在了一起。
“这位是我们移动业务部开发室室长，金启南，这位是三星电子半导体跟屏幕解决方案部副会长金选耀。”跟王宇飞握手完毕之后，卢泰文将随行的两人介绍给了王宇飞。
“金室长，金会长，你们好！”
随后便是一番简单的寒暄。
还好有葛灵玥对双方都很熟悉的润滑剂在场，到是很快便消除了双方之间的陌生感。
在一番非常职业且不露痕迹的商业吹捧之后，王宇飞决定不在浪费时间，趁着双方刚刚聊完韩岛最近糟糕的天气，还没开始下一个话题时，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那么卢社长，请问您这次来是希望就脑机芯片项目跟我司达成合作么？”
切入了正题，卢泰文脸上和煦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变得严肃起来，点了点头，沉吟道：“没错，三星电子希望能够得到脑机芯片的授权，不过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最近贵司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对吗？”
374 不如让子弹先飞一会 （3/5)
显然三星集团已经得到了消息。
不过这大概才是正常的。
作为世界上仅有的三家掌握了7nm制程的半导体制造公司，王宇飞宇觉得如果卢泰文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才不正常。
他的对手不可能那么愚蠢。
“麻烦？卢先生可能对麻烦有什么误解。实际上站在我的角度对一切在预计之中可能会发生的事，都不叫麻烦。”王宇飞摇了摇头说道。
“哦？是吗？”
王宇飞淡定的回答，让卢泰文笑了。
在卢泰文看来这显然是死鸭子还要嘴硬。
他刚刚收到集团内三星电子跟三星半导体发来的消息，包括英特尔、苹果、高通等等几个跟三星半导体有业务往来的公司都已经明里暗里的暗示了希望三星不要介入脑机芯片的生产。
而且明示了台岛积电将不再为脑机芯片代工。
当然这也是根本瞒不住的消息。
不需要一天业内都会得到消息，然后必定会捅到互联网上。
所以卢泰文实在想不通王宇飞凭什么这么淡定。
王宇飞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
好吧，看着若无其事的王宇飞卢泰文决定改变策略，单刀直入的开口说道：“三星可以承接脑机芯片的代工并全力配合畅享科技挽回损失，只有两个条件。第一，三星电子需要获得脑机芯片终生使用授权，当然三星同样会为此支付一定费用；第二，三星代加工的脑机芯片不得提供给为华跟苹果两家公司。”
这是刚才十多分钟内，三人得到最新情报之后，紧急磋商出的方案。
不能说是最完美的方案，但是对于三星手机业务来说，这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三星手机业务在华夏最大的障碍，大概就是为华跟苹果两家公司。其他诸如大米、op之虽然也不能算弱小，但在利润最高的高端产品上对三星手机产品威胁不大。
当然，卢泰文也不可能将华夏其他手机厂商全部排除在外，毕竟那也不符合畅享科技的利益。
总之，在正式跟畅享科技谈判之前，得到这个消息，当真让卢泰文感觉幸福到眩晕。从求合作到唯一拯救者这一身份的转变，让卢泰文的心态也变得更为自信。
王宇飞看了看脸上带着自信笑容的卢泰文，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想的是如果今天路余馨在这里会说些什么，沉吟片刻后才开口说道：“卢社长，您是否愿意先听听我的想法？”
卢泰文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然，王董请说。”
王宇飞想了想才开口道：“首先，如果三星愿意接手脑机芯片的生产，我个人表示支持。但我觉得委托三星代工生产脑机芯片，跟脑机芯片授权给三星电子这是两个生意，我不希望混为一谈。”
“委托三星代工，本质上畅享科技将是甲方，三星是能靠我们的订单赚钱的，所以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不希望这单生意有任何附加条件。”
“而专利授权，说实话因为目前来说脑机芯片技术独家掌握在畅享科技手中，所以三星想要获得我们的授权，需要拿出诚意来。比如给出一个合适的价格，以及满足一些前置条件。毕竟高通的基带，三星还能有选择，但是脑机芯片，目前来说真的没有选择。”
王宇飞表现的太淡定了，淡定到卢泰文甚至开始怀疑他早上收到是不是假消息。
一个年轻人竟然能如此淡定，是有所依仗？还是对形势的错误判断？
卢泰文看向葛灵玥。
葛灵玥只是微微笑着看着两人谈判，同样看不出紧张的样子。
当然，人心隔肚皮。
如果卢泰文的眼睛能穿透人心，大概就能看到其实葛灵玥此时内心深处已经慌的一批。
跳动得也要比平时快了许多。
“王董，您是不是还没有得到消息？台岛积电即将要中止跟贵司以及为华的合作，而英特尔一般本就不接外面的订单，也就是说如果贵司要保证脑机芯片的生产，只有跟三星集团合作。我是否可以认为三星集团目前甚至掌握了畅享科技的命脉？全球只有三星集团、英特尔跟台岛积电掌握了7nm制程的制造工艺。“
“而且我想提醒王董的是，畅享科技可以说正在跟整个世界作对，现在能够且敢于帮助畅享科技的只有三星集团。包括为华在内，他们都对这一境遇无能为力。所以也许我们两家联合才是最好的选择。”
卢泰文更为干脆的说道。
有些话摊开了来说，才能让对方意识到严重性。
当然，也能表明己方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困境。
然而让卢泰文失望的是，王宇飞竟然笑了，而且看上去笑的很开心。
“感谢卢社长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但是很抱歉，如果三星集团是抱着救世主的心态来谈判的话，那么我想今天咱们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了。因为必然达不成任何协议的，哪怕只是一个意向性的合作。哦，对了，华夏有部很经典的电影不知道卢社长看过没有，叫《让子弹飞》。”
卢泰文微微摇了摇头。
他此时是真的不知道王宇飞那莫名其妙的自信是哪来的了。
这个紧要关头他甚至有闲情聊电影？
“我建议卢社长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讲的是一群有理想的麻匪一心想要站着也能把钱给挣了的故事。更有意思的，他们也是为了理想而跟当时整个世界的规则作对。另外这个电影的片名也很应景，我们大可以让子弹先飞一会，看看事态如何发展，最后在敲定一个合作方式，如何？”
王宇飞微笑着建议道。
卢泰文觉得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本以为他要面对一个焦急如焚的谈判者，只要三星集团愿意全力帮助畅享科技恢复脑机芯片的生产，对方必然感激涕零，但现实却给了当头一棒。
但是畅享科技到底有什么后手，卢泰文却打死也想不通。
所以这个世界人都疯了吗？
375 人在江湖飘，哪能没后手？（4/5)
此时的卢泰文并不孤单。
因为抱有跟他一样想法，认为王宇飞已经疯了的人很多。
包括跟在他身边的两位三星集团高管，以及对面的畅享科技现任ceo葛灵玥。
是的，此时现场所有人都认为王宇飞疯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畅享科技现在都应该对三星让步，并团结三星对抗强压着台岛积电不再为为华跟畅享科技代工的传统半导体势力。
但王宇飞竟然还没有一言不合，就觉得双方根本谈不拢？
依仗的是什么？
这一瞬间卢泰文想破了脑子都没能有个答案。
但他显然也不愿意就放弃可能在短期内抢占苹果高端市场的机会，犹豫了十秒钟之后，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沉住气开口问道：“好吧，那么我方已经给出了诉求，既然是谈判，不如王董也说一下贵方的条件如何？”
没办法，卢泰文也想直接拂袖而走，然后好好看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但是坐在他的位置上，一个能大举攻占高端手机市场的机会就摆在面前，他实在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王宇飞点了点头，开出了条件：“其实我方要求很简单。就如同我刚才说的那样，生意分开来谈。首先三星以不高于台岛积电的价格，且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为我们代工生产脑机芯片。当然，鉴于生产脑机芯片需要调试生产线，且因为技术壁垒方面的原因，三星前期需要付出较大代价，所以我们可以签署合同，畅享科技授予三星最重要合作伙伴地位，并保重给予足够的订单，以保证三星的利润。”
“以上是关于代工的，如果三星集团希望能得到脑机芯片的使用授权，首先要为畅享科技提供一台阿斯麦能够支持7nm制程的，最新款极紫外光刻机。当然光刻机的价格更运费可以抵扣在授权费用里。另外，鉴于三星是畅享科技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可以享有一定优待。比如授权费用可以按照8:20的最优待遇。也就是代工一片脑机芯片，如果三星收我方8美元，那么三星每卖出一台搭载了脑机芯片的手机只需要给我们20美元。相信我这已经是最优待遇了，你可以问问我们的葛总，给厂商的是什么价格。”
卢泰文沉默了半晌，他已经大概可以确定如果王宇飞不是个完全没有脑子的领导者，那便是一定是早有准备了，又或者这人狂妄到不知所谓。
显然，他并不认为王宇飞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事实上在来见王宇飞之前，早已经有人将王宇飞的个人情况搜集了个遍，摆在了他的案头。甚至还有专门的心理学家，通过网上王宇飞的一些言论跟上节目时视频中的表现做过粗略的分析。
少年轻狂或者有一些。
比如跟苹果的官司，比如在微博上偶尔会有些出位的评论。
但很多时候王宇飞表现出的是远超同龄人的沉稳。
比如网上的那篇专访。
如果让卢泰文知道王宇飞微博实际上一直是个小姑娘在控制，王宇飞本人甚至从没登陆过，估么着评价会更不一样。
但是后手在哪？
卢泰文决定最后在努力一下，开口说道：“王董，难道你准备威胁苹果或者英特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您不该抱有太大希望。并不是只有华夏有群体性意志，当你触碰到别人的奶酪，引发的反弹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坚决。”
王宇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答道：“谢谢您的关心，卢社长，实际上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次事件我唯一没想到的大概就是对方会如此坚决，而且反应这么快。不过该来的总要来的，畅享科技跟三星之间还是有合作基础的，我个人对跟三星的合作保持期待。”
卢泰文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目前看来我们双方的条件差距有些太大，看来我们都需要考虑一下，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能达成共识。”
王宇飞微笑着说道：“相信一定会的，我送送三位。”
……
将三星集团的代表们送走，葛灵玥的心态也稳了下来。
虽然王宇飞没跟她明言有什么后手，但是既然之前王宇飞就曾忧心过可能遇到这些问题，才计划向苹果要十台光刻机，想来是真的肯定埋伏了后手。
但葛灵玥跟卢泰文一样根本想不通所谓的后手会是什么，但她相较于卢泰文还是有优势的。
她是畅享科技的ceo，而且王宇飞就在身边。
“老板，公司的底牌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可以让我知道了？”
王宇飞摇了摇头，说道：“不能说是底牌，最多只能说有两败俱伤的底气。”
王宇飞的话让葛灵玥愣了愣神。
这种境况下能有两败俱伤的底气已经让她相当吃惊了。
不等她在发问，王宇飞展颜一笑开口解释道：“其实你不问，接下来也要告诉你的，台岛积电断供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你要跟其他厂商重新展开谈判。为华那边同样也面临着供货的问题。不过他们还有几百万片脑机芯片的库存，起码国内p45pro的销售应该影响不大。”
“我们的底气就在于当初设计脑机芯片的时候，其实就算有两套完整的解决方案。一套是基于7nm的制程，另一套则是基于14nm的制程。”
“根据测试结果，前者相对于后者而言功耗降低了百分之三十，性能提升大概百分之二十五。华夏的华芯精密跟华芯国际都拥有14nm制程的解决方案，而且良品率都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为华有入股华芯精密，加上华芯精密之前遇到了一些困境，所以在台岛积电对7nm制程的脑机芯片流片的同时，为华也投入了一笔钱在华芯精密进行了14nm的流片，并且获得了成功。”
“唯一遗憾的是，因为工艺等原因，核算下来之后，委托台岛积电生产的7nm制程脑机芯片，跟在华芯精密流片成功的14nm制程脑机芯片，虽然性能上差别悬殊，但折合良品率算下来，需要支付的成本相差不多。”
“所以现在的问题在于手机厂商了，他们可能需要在设计新一代产品的时候，让电池更大一点，并更用心的解决散热问题。”
376 可以想的很美
听完王宇飞的解释，葛灵玥整个人处于恍惚的状态。
如果说第一次听到王宇飞希望能引进最先进的光刻机，让华夏具备7nm制程的生产能力，还让葛灵玥觉得这是小题大做的话。
那么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让她对曾经所信奉的纯粹商业逻辑产生怀疑。
而此刻，她则对于王宇飞以及为华居安思危的态度钦佩到想要五体投地。
虽然王宇飞说的时候轻描淡写，但葛灵玥并不是纯粹的外行。
谁家设计同一款功能的芯片时，会直接以不同的制程，跟不同的工艺水准设计两套？
这便也罢了，为华竟然同时在两家公司进行两次不同工艺的流片？
只为了给华芯精密送钱是说不通的，这同样不符合正常的商业逻辑。
毕竟那个时候谁都不可能想到台岛积电会突然撕毁合约，停止代工。
然而这一切却都发生了。
换而言之，畅享科技依然能按时为各大厂商提供足量的脑机芯片，只是制程上有所差异。
虽然性能降低了百分之二十五，但脑机芯片毕竟是独立运行的一个单元，并不参与cpu的计算，所以性能这一块的下降，不会太明显。
唯独是能耗增加这一块比较麻烦。
但这一块对于华夏手机厂家来说解决起来并不困难，尤其是在苹果的产品电池一直饱受诟病的情况下，对于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的国产机，这些不是问题。
最先进的技术别说只是能耗增加了，就算是有更大的瑕疵，这些厂家想必也是能接受的。
……
王宇飞没有理会葛灵玥诧异的表情，继续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华芯精密这一块随着制造工艺的提升，未来成本肯定还是能进一步压缩的。所以被台岛积电取消的订单可以直接转给华芯精密。这样华芯精密能从订单中赚到钱，也能进一步提升制造工艺。”
“另一面，虽然目前来说我们的找代工生产的芯片成本都差不多，但出货的时候还是可以适当的压低价格，具体压低多少你自行决定。可以根据台岛积电给出的违约金做参考，我们对于利润在适当做些让步，相信国内的厂商都能理解的。”
“等到这件事情解决了，或者三星接受了我们的条件，7nm制程的芯片重新开始供货，相信那个时候华芯精密的技术也已经成熟，14nm制程脑机芯片的价格也应该可以降到一个可以接受的地步，那么未来我们完全可以用不同的价格供货。”
“那个时候7nm制程的脑机芯片主要用于高端机，而14nm制程的芯片用于低端手机或者一些低端的笔记本电脑，以及未来其他可以用到我们脑机芯片的设备上。这样不管未来局势怎么发展，起码我们畅享科技都能立于不败之地。葛总你觉得呢？”
葛灵玥点了点头，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起码她想不出来更好的解决办法。
其实王宇飞的核心观点只有一个，就是14nm制程的脑机芯片订单不会停了。
哪怕以后7nm制程的芯片恢复了供货，也要供给14nm制程脑机芯片足够的市场。
当然，这必然也是有期限的。
而这个期限大概是不固定的，什么时候华夏拥有7nm制程的工艺跟技术，大概14nm的脑机芯片就可以成为历史了。
由此让葛灵玥联想到了之前王宇飞为了华芯智造跟英特尔的交锋。
之前这在葛灵玥看来显然是殊为不智的行为，所以在行动之前，哪怕是史蒂芬专程赶来华夏跟王宇飞见面，都没跟这位畅想科技的ceo露过口风。
但是在现在看来，葛灵玥却是彻底心悦诚服。
这一步步走的太缜密了。
就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比起来她简直感觉自己成了懵懂无知的白富美。
葛灵玥愣了半晌才开口喃喃道：“你们是找过大师算过一卦吗？竟然能想的这么深远？”
王宇飞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我们对敌我的思维模式不太相同。说起来这还要感谢苹果，从苹果不让我的软件上线，并开始针对第二系统，就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实力之前，敌人是不会想着跟你好好对话的。”
葛灵玥又郁闷了。
又是苹果？
而且上次的事情跟这次完全不同有没有？
第二系统明显侵犯了苹果的知识产权，自家老板怎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但显然这个时候的葛灵玥无话可说。
毕竟不管从哪个方面说，这次某些公司都做的不要脸了些。
哪怕从她的商业逻辑来看。
“好了，公司也差不多该想想怎么安抚一下友商了。你接下来有的忙了。我们各司其职。我先回学校了，什么时候苹果或者三星又或者台积电准备再谈了，我们再联系。不送。”
……
美国，硅谷。
确定了台岛积电已经在几家的压力之下，彻底断了跟为华以及畅想科技在脑机互动芯片方面的合作也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当然，英特尔跟苹果也开始对另外一些方面极为紧张。
比如史蒂芬，开始整个技术部门都处于备战状态，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当然不止是内部的警惕，英特尔、微软、苹果、ibm跟谷歌几家公司专注于软硬件安全的部门都在严阵以待。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非常善于找到系统漏洞的天才会不会干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而且这次大家也做好了准备。
如果王宇飞真的敢玩这手，在没有知会公司的前提下，这时候放出什么0day漏洞来捣乱，那么对不起，根据游戏规则几家公司只要找到证据是可以直接向畅享科技发起诉讼的！
而且证据这个东西怎么说呢，集合了全世界最聪明的一群人，只要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大家一起开口，终归是很有力的！
毕竟几家公司可是拥有着世界上最聪明的一群人。
现在就等着这一事件开始在网上发酵了。
或者他们也可以等来某个年轻人认怂？
那绝对是极为美妙的一件事……
377 断供影响呢？
是的，每个人都认为台岛积电突然切断脑机芯片的代工生产，对于畅想科技跟为华新产品是致命一击。
就算能设计出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芯片又怎么样呢？
无法量产还不愿妥协，就只能成为绝响。
当然，如果畅享科技愿意妥协的话，蒂姆·库克是愿意和谈的，只要能技术共享，一切都好说。
台岛积电可以马上恢复脑机芯片的供应，当然苹果必须优先拿到芯片。为华短时间内或许可以占据一部分市场，但只要苹果即时推出新产品，问题不大。
当然作为联盟方，包括英特尔、谷歌、ibm等等，在内其他公司也可以得到好处。
比如可以在现行基础上针对脑机芯片进行二次开发，未来跟畅享科技共同制定下一代脑机芯片的产品标准。
只要能参与到接口标准的制定，未来大家便都能分一杯羹，皆大欢喜。
当然，如果畅享科技无法认清形势，那就只能大家拼时间了。
虽然说现在反向破解芯片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既然有成品，无数的工程师借助最先进的各种仪器想办法找到功能的实现原理却是有可能的。
然后在想办法开发出类似的产品，依然可以将大家重新拉到同一起跑线。
最麻烦的情况大概就是三星集团这个不可控因素了。
但其实问题也不大。
以大家对三星的了解，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三星愿意联盟的压力下为畅享科技代工生产脑机芯片，也必然会狮子大开口。
原因很简单，苹果、谷歌、ibm等等美国以及欧盟的高科技公司都是三星的大客户。
全球一体化的进程之下，很多美国公司一样是三星的上游供货商。更别提三星的芯片制造技术，以及产品也有很多来自于联盟公司授权使用的技术。
如果三星一意孤行，那起码要从畅享科技得到足够的利益。
毕竟对于三星集团而言，三星手机只是其中一个部门，还左右不了整个集团的决策，如果畅享科技不给出足够的利益，作为一个集团而言，不可能不顾及任何后果，施加援手。
以所有人对畅享科技那位真正老板的了解，显然是不甘心对三星集团予取予求的。
事实上，单纯从商业角度考虑，向三星集团妥协还不如大家重新坐到谈判桌前，把这件事情和平解决。毕竟这是最快让脑机芯片恢复供应的办法，而且也最符合为华的利益。
现在就等消息发酵了，看畅享科技做何反应了。
联盟已经准备好了数套方案，就等着畅享科技跟为华出招了。
……
消息很快便流传出来。
本来便没打算封锁消息，只有消息传出去才能让畅享科技跟为华无从隐瞒，才能让那些跟畅享科技签署了协议的手机厂商察觉其中的危险并给畅享科技施加压力，才能让那些渴望买到新产品的消费者在网上闹腾。
当然没人会承认这一切是他们主导的。
就算网上畅享科技曝出真相，也只会被推到台岛积电不守商业道德身上去。
这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虽然网络上各种消息愈演愈烈，但是出于风暴中央的为华跟畅享科技第一时间都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辟谣，也没有解释。
好吧，想必这两家正在紧急磋商该如何解决这一问题，或者正在跟三星集团扯皮。
不过既然两家都没有任何反应，那么他们自然也不需要有任何动静。
等到第二天，为华的官网上才出了一则通告。
通告主要内容就是承认了台岛积电停止为两家代工脑机芯片的事实，并对台岛积电这种不遵循商业规矩的行为表示了谴责。当然，言语间还是比较含蓄的。
毕竟为华还有7nm制程的手机芯片需要台岛积电代工，自然不可能完全撕破脸。
这些内容并不太出乎大家的意料范围。
但是之后为华的声明就耐人寻味了。
虽然台岛积电的突然断供给公司备货带来了一定困扰，但不会耽误为华p45在华夏的正常发售，也不会影响为华即将在欧洲举办的发布会，但是后续产品定价可能会波动。
不过，对于芯片从哪来为华并没有解释，定价波动的原因也没有解释，只是丢出一句会再次跟台岛积电确定订单无法协调之后跟脑机芯片授权方畅享科技同步发表声明。
为华的声明让硅谷的大佬们摸不着头脑。
这是烟雾弹？
还是为华早就跟三星勾搭上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台岛积电的断供对产品发售完全没有影响？
这怎么可能？
大家都看到了p45的销量。
可以说，脑机芯片的横空出世直接打破了整个行业的天花板。
首批三百万备货，三分钟被抢完，已经打破了近年来智能手机的销售记录，之后为华直接开启了预售模式。第二批预定者最早要十天甚至半个月后才能开始发货，即便如此开启预订之后一天，为华官网跟两大网络旗舰店也不得不暂停了预订申请。
按照行业内人士预估，第二波预售的量保守估计也在六百到八百万台。
根据台岛积电给出的数据，他们交付给为华的脑机芯片，加上之前为华仓库的存货，最多也就只够支持这第二波在华夏本土预售的量。
不可能有余力去满足欧洲发布会之后用户的需求。
更别提现在华夏线下渠道，一部为华p45已经被炒到近9000一部，很多消费者怨声载道。
为华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有底气发布这种声明？
就算现在三星火速上马开始根据脑机芯片的特性调试生产线，也必然跟不上节奏。
然而没等这些大佬们想明白为华的态度，畅享科技也通过官网发布了一条声明。
如果说为华的声明还保持克制，畅享科技这则声明就差没直接台岛积电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声明再次证明了台岛积电单方面的毁约行为，给畅享科技的商誉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影响，并对这种毁约行为进行口诛笔伐，除了违约金之外，畅享科技直接表示未来将台岛积电纳入合作黑名单，并坚决追究其违约责任。
真的是超有底气的样子！
378 也许他们只是在虚张声势
畅享科技的声明，语气强硬到可以说是忘乎所以。
然而还不止这些，声明末尾那句话才让所有这些硅谷大佬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请各厂家的手机粉们放心，畅享科技已于所有之前预定过脑机芯片的手机厂商达成了一致意见，脑机芯片将如约供货，畅享科技还将对各个厂商主板芯片搭载脑机芯片设计给予支持，各家携带脑机芯片的手机也将如约上市。”
这……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其实华夏已经攻克了7nm制程的技术？并且已经实现量产，只是迟迟秘而不宣？
不可能啊！
光是euv光刻机的限制华夏都不可能掌握7nm制程技术啊？
或者为华跟畅享科技早已经跟三星达成了协议，甚至三星一直在偷偷为两家生产脑机芯片？
但这显然也不可能。
三星高层就差赌咒发誓暂时还没有跟着为华或者畅享科技达成任何合作协议。
更别提这种级别的合作想要完全不露风声自然是不可能的。
谁家在友商那里还没有个人啊。
这种涉及到产线需要大调整的合作，根本瞒不过人。
所以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人想到脑机芯片从设计之初就有两个版本。
毕竟在硅谷大佬们的脑海中压根就没有过这个选项。
芯片设计当然要按世界最先进的工艺标准来，怎么可能向下兼容？
有最先进的工艺不用？
去设计一个落后工艺的版本？
这特么是脑袋被门夹了？
花费那个精力跟金钱去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并不是硅谷大佬不够精明。
这就好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无法理解穷苦孩子们在生活中挣扎的人生百态。
有些人认为家里只有一套180平的大平层，开的是奥迪a6这种破车，已经是贫穷的极限了。
英语说的有口音更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但殊不知同城还有更多人家，三代同堂挤在不足三、五十平的老式房子里，一个帘子就是隔断。
不同的人生经历，自然让双方想法不可能在同一条线上。
可这份声明却足以很多大佬警惕起来。
尤其是苹果的高层们。
先不管供货渠道从何而来，如果畅享科技跟为华的脑机芯片供应链不受影响，意味着断供威胁无效，直接便对苹果下一代产品发起挑战。
这个时候如果苹果没法如期推出同样产品，那得拱手让出多少市场？
这是苹果绝对无法接受的！
于是第二天，大佬们重新回到了会议桌前。
不过这一次大佬们都是视频参会。
毕竟没人那么闲，每天都能临时抽出时间跑苹果一趟。
这次大佬会议上分析的重点是，畅享科技跟为华的底气从何而来。
“台岛积电到底为这两家公司提供了多少脑机芯片？”
显然首先炮火集中在了本就是遭受无妄之灾的台岛积电刘继仁身上。
“为华订单是最先下的，总计完成1300万片，畅享科技的订单才刚刚完成30多万片便被叫停。总共交付就这么多。”刘继仁阴着脸说道。
显然这位董事长此时心情大概也是日了狗了。
一帮孙子研究出的狗屎对策，把台岛积电推到风口浪尖，收获骂声一片。
如果有用也就罢了，对方服个软，跟这些大佬低个头，台岛积电还是能继续拿到订单，闷头赚钱。
被骂两句到也无所谓了。
但是现在对方明显拿捏不住，那就尴尬了。
台岛积电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已经调整好的生产线，现在只能先停工，这些机器还不好重新调整，毕竟脑机芯片的市场前景摆在那里，以后脑机芯片的市场需求将会是数十亿起步的，放弃这一块市场谁特么不心疼？谁能甘心？
结果这帮孙子竟然还有话说？
这也就是视频会议。
刘继仁觉得如果这是现场会议，他可能会拿起茶杯直接砸到蒂姆·库克的脸上。
如果库克此时在台岛积电的会议室，刘继仁觉得他真会这么干。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们都知道1300万片对于满足为华在华夏的出货量都力有未逮。他们凭什么能保证欧洲发布会如期举行？甚至不会耽误欧洲的发售？”蒂姆·库克恼火的问道。
欧洲的确是苹果也不能轻忽的市场，如果为华p45如期登陆，苹果没有任何反制措施的话，这一块的市场如果被啃下一口，苹果明年的财报就不太好看了。
苹果最担心的还是那些天**自由的开发者背叛。
如果这些人都去帮脑机芯片写软件了，苹果怎么办？
“蒂姆，我觉得你太敏感了，难道你不觉得华夏人只是在虚张声势？我敢肯定他们还没跟三星达成任何合作协议，三星的工厂甚至没有开始测试脑机芯片的生产，所以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难道你真的认为华夏能无中生友的造出芯片来？”
史蒂芬极有自信的说道。
毕竟英特尔不管是设计芯片还是生产芯片都是极有经验的，作为靠芯片发家的高科技企业，史蒂芬这番话的确很有分量。
“虚张声势？意义在哪里？”蒂姆·库克皱着眉头说道。
对方表现得太稳了，这明显有问题。
“也许是想给台岛积电压力呢？我听说现在华夏网络上对台岛积电是骂声一片，刘先生应该不会受这种失败者痛骂的影响吧？”史蒂芬轻松的说道。
刘继仁抬头瞟了史蒂芬一眼，没吭声。
当然心里有多少mmp，就不知道了。
毕竟好好做生意，谁特么愿意被骂？
就在视频会议再次陷入沉默，蒂姆·库克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急促的敲响。
蒂姆·库克脸上现出一丝不耐，但还是立刻缓和了情绪。
“众位，请稍等。”
说完，这位苹果ceo暂时关闭了麦克风，然后按下了呼叫器：“进来！”。
随后办公室大门被打开，蒂姆·库克的秘书冲了进来。
压根不等老板开口训斥，秘书便急促的说道：“库克先生，你要我随时关注并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的消息，刚刚为华跟畅享科技联合发表声明，两家公司向华芯精密下了总计2000万片的脑机芯片第一批订单！”
“华芯精密？怎么可能？！”蒂姆·库克愣了。
379 总有人要先低头
没有理会正在开的视频会议，蒂姆·库克阴着脸看了一遍翻译成英文的联合声明。
声明很简单，大概就是说明了台岛积电单方面毁约的订单全部交给华芯精密生产，当然也有一句极为重点的内容。因为华芯精密的制造工艺暂时达不到台岛积电的水准，所以脑机芯片的制程从7nm调整成了华芯精密能够量产的14nm制造工艺。
但声明同样承诺，虽然使用的是落后两代的制造工艺，但不妨碍实现脑机芯片的基本功能。虽然可能导致芯片整体性能下降百分之二十五，但如果不用专业的软件测试，使用过程中基本一样的。
同时为华承诺，在使用了14nm制程脑机芯片的产品，未来价格将下调百分之十，且会加大供应，打压黄牛价格。
不止如此，为华还在官网上挂出了使用14nm工艺脑机芯片p45样机的测试视频。
根据视频的呈现，影响还是有的，但绝对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最后声明重申了这只是暂时的无奈之举。
两家公司都在积极的跟拥有7nm制程的代工工厂做磋商，争取早日能恢复7nm制程的脑机芯片供应。
目瞪口呆的看完所有资料，蒂姆·库克挥退了秘书，冷静了片刻，这才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前，打开了麦克风。
没人正在发言，蒂姆·库克从屏幕上能够看到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台岛积电的董事长刘继仁，已经快黑成碳了。
显然刚才他离开这十分钟，不止一个人得到这一消息，或者直接有人帮他把这消息在联盟中宣布了。
“那么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吧？”蒂姆·库克压抑着情绪问道。
半晌没人吭声。
显然大家都被这突然的骚操作晃花了眼睛跟心神。
“谁能告诉为什么脑机芯片还有14nm的设计版本？而且还早已经流片成功？华夏人都是疯子吗？”沉默了半晌后，史蒂芬才开口说道。
是的，这在史蒂芬看来毫无意义的行为，却让他们极具针对性的操作成了笑话。
联盟针对畅享科技跟为华可能的后续反应设计了很多的应对措施，唯独没有想到14nm制程的脑机芯片竟然能同步生产。
能够做到众人的位置上，即便不是做技术出身的高管，也没人是什么都不懂的外行。
自然明白针对7nm制程设计的芯片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转化成14nm的，更明白即便华芯精密早在去年就掌握了14nm芯片制造工艺，但如果没有最少两个月的准备、测试也根本无法实现量产。
史蒂芬在心里默默将时间往前推了两个月，恰好是英特尔正跟华芯智造打官司，紧跟着王宇飞出手逼迫英特尔签下合同，不在找华芯智造麻烦的那段时间。
果不其然，畅享科技跟华芯智造早就已经穿一条裤子了。
而当时王宇飞竟然还跟那个井勇军装作完全不认识的样子，这大概是为了在他面前演戏吧？
史蒂芬突然觉得自己落入了环环相扣的圈套。
他甚至还在华夏的综艺节目上为脑机芯片打了广告。
想到这里史蒂芬便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华夏人的套路竟然藏的如此之深？
……
没人能回答史蒂芬的问题。
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评估着这件事的后续影响。
毫无疑问，这则声明如果被证明是真的，那么本来起码可以维持一年时间的联盟，可能即将就会分崩离析。
比如苹果确定是撑不住的。
蒂姆·库克绝对不会短视到把苹果的未来寄托在果粉的忠实度上。
即便蒂姆·库克敢这么短视，苹果董事会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更别提还有三星这个变数。
如果说之前7nm制程能拿捏住华夏这两家公司的话，联盟还能对三星施加压力，站在他们这边。
但是现在基础不存在了。
华夏人依然能有14nm抢先占领市场。
而站在消费者的角度，对于新技术的容忍度从来都是很高的。
所以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工艺倒退，而在于畅享科技跟为华为什么会未雨绸缪，最开始就浪费那么多的精力跟金钱去做好充足的准备设计两套方案。
哪怕是现在畅享科技重新设计14nm的芯片规格，大佬们都能够理解，并会心一笑。
因为这样做，他们也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可是这无缝对接的，只让所有人都觉得无所适从。
……
“不管华夏人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我们必须开始考虑，如何做才能应对现在这个突发状况了。也许我们可以在下一次会议上找到应对方法。”蒂姆·库克率先说道。
虽然话说得很好听，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临时联盟，还有没有下一次会议真的说不好了。
对于其他公司而言，或者这些时间无所谓，但是对于智能手机销量就是生命线的苹果来说，显然已经感受到了危机。
“如果众位没有什么更好的应对办法，台岛积电将会考虑重启跟为华、畅享科技两家的谈判。就这样了，众位再见。”
没等蒂姆·库克下线，刘继仁便开口说道，随后又是第一个直接下线。
蒂姆·库克深深的看了阿斯麦代表的席位一眼，开口道：“我希望联盟能加快进度，尽快做出我们可替代的产品，就这样了，我还有些事情。”
随后蒂姆·库克也毫不犹豫的直接下线。
接下来几天里他的确会很忙。
而剩下的几位大佬……
“好吧，或者我们应该仔细想想该如何应对了，也许这是一个契机，起码让我们看到未来芯片技术可以突破的方向之一。如果我们能以最快时间弄出属于我们自己的脑机芯片，在制程上依然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史蒂芬最后开口总结道。
这是在给大家打气，效果未知。
不然这事传出去大家得多没面子？
一帮硅谷大佬坐在一起给华夏两家企业下套，结果人家毫发无伤，自己人先起内讧？
这绝对能让无数人笑掉大牙。
然而打死史蒂芬也想不到，有些事开了头，想要那么轻易的了结并不容易。
而现在这次断供风波才刚刚开始。
380 降维打击
如果把网络看成一个世界，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年轻的充满活力正处于爆炸扩张期的宇宙。
即便全世界所有大师们突然都集体勤快起来，呕心沥血、笔耕不辍的写作，将对人生的态度、感悟全部变成文字……
他们一辈子写下的文字量加起来怕是也不足网络一天增加的文字量。
这就是网络。
信息爆炸的网络。
而且对于华夏来说，还是一个特殊时期的网络。
因为已经是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且即将十一日。
老黄历上写着这天忌出门、宜网络购物。
在这个特殊的狂欢日子里，一切话题跟流量都应该是为购物节服务的。
偏偏台岛积电单方面停止代加工的话题在这个日子被引爆。
怎么形容呢……
一枚深水炸弹，明显炸错了时候。
就好像欣喜的女孩子准备出门做头发，却发现全世界人都转行做狗仔队。
让人心情复杂难言。
本来才沉静下来关于华夏芯片制造能力的争论再起喧嚣。
台岛积电突然决定单方面终止合同，这是明显的打脸，欺负的就是华夏目前没有7nm芯片制造技术。
愤怒当然是最直观的第一感受。
但是愤怒之后却是悲哀。
为华跟畅享科技已经代表着为华最高的芯片设计水准了，但是即便面对华夏最强大的两家芯片设计公司，对方说毁约就毁约了。
呵……
这尼玛是瞧不起谁呢？
对于无数电子爱好者来说，则更愤怒了。
台岛积电停止代工芯片，意味着现在求之不得的p45未来将会更难买。
本来大家还在吐槽为华是不是饥饿营销，本该料到p45必然会热卖，还在惜售。
但是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无数在网络上订不到p45的花粉顿时认为自己察觉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似乎也不能怪为华，芯片供应被人卡了脖子，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顿时各种网络上开始对台岛积电各种声讨。
各路神仙也开始蹭起了热点。
从台岛积电断供芯片，到华夏整个芯片产业发展历史，然后到各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最终的受益人会是谁？
各种阴谋论开始泛滥。
但你还别说，这次很多阴谋论者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描述越夸张的判断的越准。
比如台岛积电是受包括英特尔在内西方无数高科技公司的指使，在对为华跟畅享科技断供的说法，喧嚣尘上。
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这些自媒体人拿不出任何证据，大都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还好在网络上写文章不是面对面的忽悠人，不会被闪躲的眼神所出卖，所以不管多蹩脚的自媒体，都还是能笼络一批愿意相信的读者。甚至很多时候编得越离谱，越能娴熟使用夸张的修辞手法，效果反而会越好。
所以完全拿不出任何意外，网络上骂声一片。
台岛积电首当其冲。
英特尔、苹果紧跟着其后。
尤其是无数抢到p45的黄牛党开始坐地起价，动辄加价两、三千还不满足，开始惜售。
随后到了华夏京城时间晚上十二点，终于等来了为华跟畅享科技的联合声明。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消息再次炸裂。
7nm不能用？但是还有14nm的备用方案？华夏自己的公司就能实现量产？
而且性能不会有太大影响？
所以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台岛积电又是撕毁合同，又是赔付违约金的，根本没伤到两家公司根骨？
甚至可能在两家公司的预料之中？
当然，普通用户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都是专家在网上科普的。
不过在厉害的专家也猜不到此时的王宇飞有多忙碌。
……
主要是忙着接电话。
在畅享科技的声明发出去之后，他的电话便突然之间多了起来。
而且每个给他打电话的电话都是大人物的。
尤其是第一个打给他的人，甚至王宇飞自己都没想到。
企鹅集团的马怀德。
而且这位大佬第一句话更是让他有些懵。
“你最近没看过我的朋友圈吧？”
这种聊天风格，怎么说呢……
被说中了。
“不瞒您说，马总，我从来不看朋友圈的。”
王宇飞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对于一个微信都很少开的人，翻看朋友圈这种事情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好吧，企鹅集团入股合拍，你觉得如何？”
马怀德没提入股畅享科技，而是只要求入股合拍，表达的焦虑有些明显。
王宇飞一转念便明白了马怀德忧心所在。
怎么说呢，合拍这款软件直接触碰到企鹅集团的基本盘——社交了。
虽然合拍真要较真依然是款陌生人社交软件，之前市场上也不没出过各种陌生人社交软件，比如知名的mm、tt等等，但没哪家真的闹出大动静，最后都在帮微信引流。
原因就在于太多人已经习惯用微信了。
人们可以不去认识陌生人，但是没法脱离自己的家人、亲戚、同学、朋友，以及领导跟同事。
这是由人的社会属性决定的。
但是合拍的出现不太一样。
如果说哪款陌生人社交软件最可能动摇微信的地位，毫无疑问就是合拍了。
独一无二的自动交友功能，同爱好自动建群功能，还有机聊功能……
完美契合了现代年轻人有时向往热闹，多数时候又喜宅的特点。
懒得维护好友的时候，还有自动机聊能帮着主人维持情感，完美。
那么问题来了。
当客户手机上有两款聊天都无法放弃的聊天软件，结果会怎么样？
自然是一款要抢另一款用户的注意力跟时间。
这是无法避免的。
而且等到合拍社交功能迭代，天知道还会推出什么功能。
从长远来看，合拍取代微信并不是不可能。
因为微信能实现的功能合拍也能实现，但合拍的功能，微信不一定能实现。
在加上脑机芯片的静默报警功能，对于老人家也非常实用，未来带脑机芯片的老人机必然也会成为主流，而合拍又是专门针对脑机芯片开发的软件……
这对于微信来说，绝对是不折不扣的降维打击啊！
381 对不起，我选择自由心证
企鹅集团的确应该焦虑，甚至让王宇飞升起了去看看朋友圈的念头。
但王宇飞并不觉得合拍需要投资。
“没有意义马先生，您入股合拍没有意义，合拍已经是款成熟的软件了。但企鹅跟畅享科技到有另外的合作方向。不久之后畅享科技将会推出一款全新的操作系统，由企鹅集团出面，拉入更多的软件提供商，现在开始学习新的语言，并针对我们自主的操作系统开发应用。”
“除此之外，还可以借用我们的编译器将原本的应用无缝移植到新的操作系统上。这样当我们的操作系统上市时，就能有足够的应用支撑起我们的操作系统。您觉得如何？”
王宇飞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构想。
这本也是畅享科技可以跟企鹅以及华夏很多企业合作的内容。
现在有企鹅公司牵头，可以更快的推动这项工作。
如果马怀德不给王宇飞打这个电话，王宇飞也是打算跟马怀德商量下这件事的。
当然，不止是马怀德，还有华夏另一位大佬。
以现在互联网的格局，基本上如果这两家愿意全力支持，那么在新的系统上，基本上不缺应用了。
而有了这两家跟进，未来新系统推广起来也要省很多事情。
“新的操作系统？”
“对，新的操作系统。而且是可移植的操作系统。跟win10有些类似，pc、平板、手机上都可以使用，当然也有服务器版本，服务器版本的解决方案包括且不限于贵司的云系统、银行安全系统等等。不止如此，还能适用于车载系统、电视系统、甚至卫星系统等等。在我的设计构想中，这就是一款万用系统。一款为了实现一个世界，一个系统而推出的系统。”
王宇飞严肃的说出了他的远期愿景。
这个口号真心很大。
一个世界，一款系统。
潜台词大概是从此之后不管是微软的windows，还是谷歌的安卓，又或者苹果的ios，或者其他任何基于unix开发的操作系统，还有那些依托于专业需求开发的系统基本上都可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因为未来一款系统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这对于程序来说或许是个福音。
因为王宇飞的理想一旦成真，在一统操作系统之后，甚至就连计算机语言都能统一了。
什么java、php，什么汇编、c加c++，什么python、jdk，全部可以滚粗。
大家只要学好一种语言就够了。
但实际上，王宇飞对这款系统的期望更大。
如果有一天，人类开始探索宇宙，他希望宇宙飞船上用的也是他开发的这款系统。
当然，那还很遥远。
没有必要说出来让马怀德笑话。
……
马怀德差点忘了他打这个电话的原本目的。
虽然王宇飞还有所保留，但说出的这番话已经让他情绪变得复杂。
一个世界一个系统。
这个理想怎么说呢？
真心很宏大！
这种自己把肉全部吃掉，让别人都去吃屎的想法，其实大家都有。
不过大家都只是在心里想想，一般不会说出来。
还是年轻好啊，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如果不是王宇飞曾经开发过逆天的软件，又设计出了让世人惊叹的脑机芯片，马怀德可能会怀疑对方精神出了什么毛病。
但是现在……
“能不能先把你说的这款语言以及新系统的构思跟介绍发给我看看？”
“没问题，给我一个你的邮箱，我回头就发给你。顺便把宏语言的教程也发给你，你可以尝试着用来编程，试试感觉。”
“好！那等我看完在聊。”
“行！”
……
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王宇飞便准备将电脑上的资料挑拣一番后打包给马怀德。
为了配合畅享科技的操作系统事业部，详尽的资料王宇飞早已经准备好，不用花费什么功夫。
然而这边在电脑上操作着，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境外的电话。
也是熟人的。
一位曾经很慷慨的把王宇飞送上亿万富豪行列的男人。
苹果公司的蒂姆·库克。
王宇飞看着电话上标准的名字有些出神。
其实王宇飞对这位总裁大人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可惜这次的反应，让他很失望。
“喂，您好，库克先生。”
“哈，王，我就知道你这个时候还没休息。”
“是的，不过就准备睡了，所以库克先生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的确有些事情。之前你提出的条件我做了认真的考虑……”
“等等，库克先生，条件变了！”
“变了？”
“对，之前提的条件，那是建立在双方友好合作基础上的一份极为优厚的合同。但是现在苹果背弃了友好合作的基础，一定要站到畅享科技的对立面，所以条件当然也变了。”
“等等，王，或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解。你是说关于台岛积电违约停止代工脑机芯片的事情么？相信我，这件事情苹果并不知情，我们同样只是台岛积电的客户，根本没有能力影响到台岛积电……”
“哈哈，库克先生，您这话说的太谦虚了。虽然我从来没有进入过能掌握跟玩弄规则的圈子，但是我大概能想通透那样的圈子是如何运作的。”
“王，你这样说不对，难道你有苹果参与了这件事的证据？”
“这个真没有！甚至我也懂得疑罪从无的道理，但是面对苹果这样的庞然大物，铁证如山又能如何？况且我又不是法官，我干嘛要看证据？所以这次的事件，我选择自由心证便好了。”
……
要对苹果展开自由心证？
表达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我觉得你参与了，你就是参与了。不需要证据，也不用您证明自己没参与。
但蒂姆·库克脑海中还是瞬间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真的，第一次有人敢对他说这种话，对面那小子是真觉得已经拿捏住苹果的命脉了么？
这是年轻人太飘了，还是欺负老人拿不动刀了？
然而就在蒂姆·库克愤怒的想要挂上电话的时候。
却又犹豫了。
光是一个为华还好说，如果再加上一个三星怎么办？！
382 谁被需要谁牛逼
蒂姆·库克的忧心不是无的放矢。
畅享科技解决了制造工艺问题，现在联盟连台岛积电都无法控制，更不用说三星了。
三星一旦介入脑机芯片的代工，并以最快速度推出三星带脑机芯片的高端手机，苹果的地位就真的堪忧了。
三星目前主打的市场在南美跟欧洲，这两块的市场如果都被三星跟为华抢占了，在加上苹果在华夏日渐下滑的影响力，明年的财报大概率会颇为感人。
忧心之后则是感慨，很明显，王宇飞这个淳朴的孩子被带坏了。
回想起第一次见这个孩子时的场景，多好一孩子啊，如果不是身边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女生太霸道，其实王宇飞还是很好打交道的。
可惜物是人非。
终于蒂姆·库克压下了内心深处愤怒的情绪，用缓和的语气说道：“那么王，告诉我，你觉得苹果想要拿到脑机芯片的授权，应该付出些什么？”
王宇飞想都没想便开口道：“十五台阿斯麦最新款的euv光刻机，并承担运费。且这笔钱只有十台光刻机的钱计入苹果需要获得脑机芯片授权的费用。另外上次跟您说的对于合作伙伴的优惠没有了，苹果将跟其他普通手机厂商一样从我们这里拿货。好处是有7nm跟14nm两种制程可以选择。”
“如果您再次拒绝我的提议，未来可能就只有14nm制程的脑机芯片可以选择。又或者苹果走自研的道路，开发出属于自己的脑机芯片。”
回答的很流利，显然之前已经考虑过如果蒂姆·库克再打电话来，应该提些什么条件。
蒂姆·库克开始仔细思索。
他有些后悔听了史蒂芬的怂恿加入了所谓的联盟，导致现在骑虎难下。
十五台阿斯麦最新款极紫外光刻机是什么概念？
大概相当于阿斯麦同类型光刻机半年的产量总和。
送给畅享科技五台就是大概六亿美元，这是他都没法决定的数字。
为了凑齐这十五台，需要花费的精力跟金钱还要另算。
在加上获得脑机芯片的授权美元任何优待，就意味着苹果获得脑机芯片授权的成本比其他厂商要贵出一截。
如果不是苹果在价格方面一直有着优势，他是真的已经可以挂电话了。
但是现在电话挂不得。
硬件成本的提高并没有什么。
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足够的产品销量维持生态圈，苹果的营收是真的会断崖式下跌。
到了那个时候，苹果或者会真的走上王宇飞之前设计的那条路。
通过ios开源，来获取更多的设备接入，从而保证开发者的利润。
但那也意味着百分之三十的苹果税从此成为历史。
“或者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好好谈谈，我是说面对面的谈谈，王，你还没有参观过苹果的新总部吧？不如来看看怎么样？”蒂姆·库克提议道。
王宇飞立刻拒绝道：“苹果总部？不，库克先生，起码十年内我都没打算去美国。毕竟贵国现在跟未来可能把我记在小本子上的仇家好像还挺多的。比如您，史蒂芬先生，还有那位苏博士，还有很多能够影响到台岛积电决策的公司，比如谷歌、ibm甚至微软。说真的，先到不知不觉中自己正在得罪或者将要得罪这么多很厉害的公司，我真的不敢接受您的邀请。”
瞧这话说的……
让蒂姆·库克都心动了。
如果真的能把这孩子骗到苹果来，然后把他困在苹果的确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但显然，他还没来得及冒出这个念头，对方已经帮他都想好了。
“好吧，好吧，那或者我可以近期去趟华夏，相信我是抱着诚意而去的。”
“当然，如果您这次到访能带着光刻机一起来的话，我大概会相信您的诚意。那么暂时就这样了，等您考虑好了，是来华夏面谈又或者直接答应我的前置条件，相信畅享科技都能跟苹果合作的非常愉快。当然，不止是脑机芯片，相信未来畅享科技还有能跟苹果合作的地方。”
王宇飞不置可否的说道。
还是那句话，苹果的确很有钱，但是赚不赚苹果的钱不管是对于王宇飞还是畅享科技来说都不太重要了。
芯片产业本该是高投入低产出的高风险行业。
尤其是在现在世界的芯片产业已经被几大公司垄断的情况下。
但脑机芯片的横空出世，研发费用方面畅享科技几乎是零投入，结果便是即便是按国际通行的低收益定价原则出售芯片，甚至要分给华清脑机实验室百分之二十的收益，依然让赚取的是暴力。
尤其是14nm制程的脑机芯片，第一批一千万片的订单，华芯精密开出的代工价格是3.2亿人民币。相当于一片芯片32元。对于华芯精密而言，这第一批订单几乎是不赚钱的。
这既是对之前王宇飞仗义执言的报答，也是为维护好双方的关系。
因为大家都知道芯片代工订单越大，成本就会越小。
市场对于脑机芯片的需求也绝对不止这一千万片，当一千万片的订单变成一亿片，价格不变的情况下，就已经能实现盈利。
如果在加上在代工过程中找到问题，工艺提升，良品率增加收益也会更多。
而32元成本的脑机芯片，带上其中技术附加值，在国内打折后给手机厂商的售价为118元。相当于每卖出一枚14nm制程的脑机芯片，畅享科技就能有税前86元的利润，一千万片就是8.6亿。
即便减去给华清脑机实验室分润的百分之二十利润，也就是1.72亿，畅享科技还有6.88亿的收益。
而这一千万片芯片也就是目前华芯精密一个月的产量，未来随着产线增加，这个数字还能倍增。
更关键的是就目前来说芯片14nm制程的芯片是不愁卖的。
手机厂商都在抢份额。
不就的未来还有pc厂商可能加入进来。
而当7nm制程的芯片恢复生产，利润更高，更不愁卖。
这还只是国内的厂商，国外的厂商还要排队。
这种别人要求着给送钱的生意，真的多苹果不多，少苹果不少。
如果在加上脑机芯片已经被列入高精尖产业，还有税收优惠跟补贴……
赚谁的钱这种事重要吗？
383 三星服软
蒂姆·库克沉吟的时间很就，足足十多秒，才终于开口说道：“好吧，王，很希望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开诚布公友好谈话那天。相信这次华夏之行，我们一定会探讨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没问题的，库克先生，其实我也一直感恩苹果没有为难葛总。而且您也不用太纠结，未来您就会知道我一直把苹果当成很好的合作伙伴，毕竟苹果在华夏开展的助学万里行活动，到目前为止我都很满意！这样吧，您来了华夏，我让葛总请您吃饭。回聊吧，我这边又有电话要进来。”
“那么，好吧，回头秘书安排好时间后我通知你。”
“好的，库克先生！”
王宇飞随手挂上了电话。
的确是又有电话进来，通话时，手机里有提升音。
所以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缺什么越盼不来什么。
越不缺的时候，越有人要排着队送。
钱也是一样。
比如刚刚有一个还没想好该不该用王宇飞规定的姿势送钱，另一家又打来电话了。
没错，这次是三星。
卢泰文在矜持了三天之后，没法继续矜持下去了。
畅享科技的脑洞同时也震撼了这位三星手机部门新上任的掌门人。
当两则声明揭开了畅享科技跟为华的底牌，现在三星面对的局面是起码在两、三年内，畅享科技可以不需要三星7nm制程技术，但对于三星来说脑机芯片却是维护市场地位必须的技术。
所以即便已经是深夜，卢泰文还是第一时间给王宇飞通了电话。
“喂，王先生，您好。”
“卢社长，您好。”
简单的问候之后，卢泰文直接切入了正题。
“王先生，我们仔细商讨过那天在贵司会议室里，您提出的合作协议。觉得的确有可以合作的地方，比如双方结成相互信任的合作伙伴关系。”
王宇飞不自觉的笑了笑，果然，生意场上大家都是如此的坦诚且友好。
“是啊，卢社长，我代表畅享科技非常希望能跟三星结成最亲密的合作伙伴。当然，首先需要三星表态，我前些日子看了阿斯麦的公告，三星又从阿斯麦拿了五台光刻机，其中有三台是极紫外光刻机，而且对方已经发货，如果畅享科技能在这个月收到这台光刻机的话，我可以带葛总做主，三年内所有7nm制程的脑机芯片都可以委托三星集团生产，把台岛积电跟英特尔剔除在合作伙伴之外。”
卢泰文苦笑，好吧，这果然是极好的生意，但代工芯片是重点吗？
他在乎的是代工芯片赚的那点钱吗？
“那么我能冒昧的问一句，畅享科技需要极紫外光刻机是有意进军芯片制造产业吗？”
王宇飞很实诚的答道：“并不是，只是我在学校里成立了一个兴趣社团，之前对社团成员作出过承诺，要建一整条芯片实验室，从提炼硅开始再到最后芯片成型所有设备都需要。不过其他设备基本上葛总都能直接帮我买到，而且都已经下好了订单，现在就差光刻机了。”
有一说一，这的确是实情。
至于原本准备直接打包卖给华夏友商的光刻机，王宇飞已经把问题丢给了苹果。
如果苹果给力的话，十五台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光刻机，足够用到3nm制程了。
等到3nm之后王宇飞觉得芯片大变革时代也该来了，那个时候不是换光刻机，那么就得换芯片了。
对于目前国内的半导体行业来说，其实十台最先进的极紫外光刻机足够了。
“这样的话，我觉得或者我们应该再见面聊聊。”
“如果卢社长也觉得需要见面聊的话，我觉得不如这样。刚刚苹果的库克先生也跟我通了电话，他近期也会来华夏希望跟我见上一面，不如直接一起聊吧。我相信到时候您就知道我给三星开的条件有多么优惠了。如果您还觉得不太满足，希望能够获得更多的优惠，那真的对不起，畅享科技跟三星之间就没有任何值得合作的基础了。”
王宇飞继续依然用很实诚的语气说道。
“哦？所以苹果要拿到脑机芯片的授权更麻烦吗？”
卢泰文并没报希望的随口问了句，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王宇飞很自然回答了他。
“是啊，十五台阿斯麦最新款的光刻机，而且其中五台还是免费赠送的。当然，其实赠送光刻机跟苹果一直坚持在华夏做的慈善工作相比起来不值一提。唯一可惜的是，苹果并不擅长芯片制造，不然我其实更希望畅享科技能跟苹果这样有担当的企业结成最亲密的合作伙伴关系。”
卢泰文有些晕，他很想大声告诉王宇飞，苹果、英特尔这些硅谷企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台岛积电违约，基本上都是这些企业联合施压弄出来的把戏。
但是作为三星有头有脸的负责人，他当然不能在电话中说的这么直接。
心情却是纠结的。
因为王宇飞很可能说的是真的。
而且卢泰文相信蒂姆·库克此时的心态更为纠结。
苹果手机对于苹果的营收来说是重中之重。
苹果商店中百分之八十的应用都是针对苹果手机开发的。
一旦苹果手机销量下滑，对于苹果的整体营收将是致命的。
三星手机虽然时时刻刻觊觎着苹果的市场，但是卢泰文必须得承认，三星对于手机业务的依赖远小于苹果。
起码三星不用维护一个极其封闭的生态圈。
一念至此，卢泰文当即表态道：“好吧，好吧，王先生，你赢了！我可以大体代表三星接受之前您提出的那些合作前提条件。当然详细的合同还需要面对面的沟通。”
“那么先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不过大体框架定下来了，详细的合同谈判我就不参与了。这些事情都是葛总负责的，相信最终我们都会满意的。另外我会通知葛总拒绝台岛积电一切的合作请求。这部分的业务都外包给三星了。”
“那么为华那边？”
“为华虽然是畅享科技的合作伙伴，但也是单独的公司主体，而且也有委托生产脑机芯片的授权，至于他们是否选择继续跟台岛积电合作，就不是畅享科技能管的了。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384 不能让敌人太愉快
卢泰文当然能明白王宇飞的意思。
意思就是近期除了为华之外大家都拿不到7nm制程的芯片呗。
即便三星以最快速度跟畅享科技达成协议，然后开始协调生产，即便一切都很顺利的话量产也起码是一个季度之后的事情了。
工艺调试，良品率控制，中间要做的工作太多。
这一阶段其他厂家只能在畅享科技拿到14nm制程的现货。
如果台岛芯片不在卡脖子，为华自然还是能在台岛芯片拿到7nm制程的脑机芯片，基本上一切都不受影响。
在三星看来，台岛芯片那位新任掌门人只要脑子被驴踢过，此刻肯定不会在用7nm拿捏为华了。
尤其是当三星接受畅享科技的订单之后。
好在三星手机也需要时间研发能搭载脑机芯片的主板，而且作为代工企业，还能同步拿到7nm制程所有详尽的资料。这当然是能忍受的。
至于为华的先手那就只能羡慕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毕竟脑机芯片出世过程虽然很顺利，但是为华前期几十上百亿的投入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不管是流片，主要还是在流片成功之前，便已经开始了多部门联动，针对脑机芯片开始主板跟系统的配套开发，这其中的风险很大。
因为一旦流片不成功，就会拖累为华新品上市，导致之前所有设计打水漂。
即便拖上个一两年那也将会是天文数字的损失。
但大风险换来了大回报。
为华赌成功了，换来的是p45超火爆的热销，而且作为第一款搭载了脑机芯片的旗舰手机，必然成为一个新智能手机时代的标杆。
地位堪比2010年横空出世的phone4，最终的销量也很可能会让所有人咋舌。
但这是羡慕不来的。
毕竟为华决定跟畅享科技合作的时候根本没泄露任何风声。
三星也是起码一个月之后才听到有这个说法。
甚至那个时候根本不看好所谓的脑机芯片，只认为是个噱头。
现在看来，当时的确是短视了。
不过现在看来还不晚。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方就会排除谈判团前往华夏。大体框架就按上次我们协商的来？”
“当然没问题，不过这些事情请跟葛总确定！”
“好的，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
一份声明发出去之后，接连便是三个电话，时间掌控的还非常好，都没能让王宇飞歇下气，再一看时间，已经是双十一的凌晨一点。
如果是平时王宇飞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去打扰葛灵玥。
但今天对女人而言比较特殊。
比如路余馨之前还一直在微信上跟他探讨该如何丰富自己的购物车。
其乐趣并不在于这天购物能省多少钱，而是通过强大的计算能力跟商家设计出的超复杂满减及优惠系统对抗，最大程度薅商家羊毛。
说不定葛灵玥也有同样的乐趣。
王宇飞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这边刚打过去，电话就被接听了，足以说明葛灵玥还没入睡。
“葛总，你也在购物？”
“购物？”
“今天不是双十一吗？”
“不好意思，王总我很少网购。”
好吧，略有些尴尬。
大概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爱好跟年轻女孩子不太一样。
“那你怎么还没睡？”
“刚才台岛积电那边打电话来磋商，希望能够将之前的订单拿回去。”
“哦，之前预付的订金跟违约金都已经打到公司账户了吗？”
“嗯，当时给的很干脆。”
“那他们的意思是免费帮我们把未完成的订单给做了？”
“老板，大晚上，咱们还是别开玩笑了。”
“哦，那显得很没诚意啊。”
王宇飞总结了句。
“还是给了一些优惠条件的，可以重新签订长约，代工价格下调百分之十。”
葛灵玥干脆利落的答道。
“哦？那你答应他们了？”王宇飞问了句。
毕竟站在葛灵玥的角度，这想必是笔很划得来的生意。
要知道代工生产芯片的利润并不算很高，台岛积电让出百分之十的利润，意味着畅享科技能多赚百分之十。
一年下来这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没有。我回复他们会慎重考虑，总不能前脚说违约就违约，后脚给根骨头，就谅解了。那样没意思。”葛灵玥答道。
“说的没错。这一点我们看法相同，所以直接拒绝台岛积电的报价吧。刚刚三星那位卢社长跟我通了电话，他的意思是能说服三星高层，为我们代加工芯片。把这段时间台岛积电的产能都让给为华吧。”
王宇飞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当然，这也不能说是意见，而是最终的决定。
葛灵玥犹豫了片刻，答道：“那……好吧。不过三星这边最快形成产能起码也是三个月之后了。”
“嗯，反正手机厂商大都还在设计主板，他们总不能厚着脸皮直接把为华的设计抄过来吧？”
葛灵玥纠正了王宇飞不太适应潮流的想法：“老板，学习友商优秀的主板布局其实不算抄袭的，就算为华对新款主板布局申请了专利，简单的修改也不麻烦，但这种专利侵权举证却很麻烦，因为不属于关键技术。”
“而且有了样本，操作系统改起来也没第一个吃螃蟹的那么麻烦。如果不考虑出新品的话，基本上手机厂商两个月就能在原版本的旗舰手机上将脑机芯片堆上去。”
王宇飞了然的点了点头。
为了抢占市场，大家果然都很抢效率啊。
想必无数工程师最近正在通宵加班加点忙碌着。
想想都觉得心累。
“这样啊，那就更要给我们的友商一点时间了。国内的友商如果一定要急着抢占市场，就只能先用14nm制程的脑机芯片了。哦，对了，咱们做生意要有原则。包括为华在内，使用的哪个版本脑机芯片必须在手机醒目位置标准清晰。回头你让工程师做个视频，如何在系统内判断脑机芯片是哪款制程。”
“台岛积电那边可以先拖着，三星代表团大概明天就会联系你，近期开展谈判。跟三星谈妥之后，台岛积电就给断了。咱们要按声明说的做，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总不能被恶心了，还让他们太愉快。”
“好的，老板，回头我就这么办。”
“最后，老谷的操作系统事业部怎么样了？”
“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现在正式营业中。人事这边正在按照谷总的需求天天安排面试，预估这周内就能把人招满。”
“挺好，还有，大楼的事别忘了。如果有合适的，立刻入手。”
“好的，老板。这事我跟几个朋友打过招呼，正在帮我打听。”
“那行，别的就没什么了。哦，对了，双十一愉快！”
“也祝您双十一愉快！”
385 馨系统
王宇飞的双十一过的如同往常一般，但路余馨的双十一明显过的很愉快。
第二天早上见面时，女孩儿脸上很鲜见的洋溢着一丝喜意。
“给你看我昨天的收获！”
早餐时，路余馨献宝一般的将手机拿给王宇飞。
购物车已经清空。
订单金额总计花费了元。
花钱不说多。
但是买的东西的确很多。
零零散散的一堆。
甚至不乏一些大器件。
王宇飞甚至看到了一台空调……
“你买空调做什么？”
“这就是精髓所在了，给你看看我昨天做的功课。”
路余馨拿出一个本子，各个店铺的满减政策，外加平台通用的优惠卷如何使用能产生最大效益，甚至还专门列出了一个方程，到最后算下来一台3000多的空调，通过各种优惠下来竟然只用了1182元。
好吧，看路余馨此时愉快的模样，大概是因为终于找到了数学在生活中学以致用的地方。
然而王宇飞却分外无语。
“但是空调有什么用？”
“我留的是你家的地址，那是你爸妈操心的问题。”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买给别人的？”
“对啊，我们又不缺什么。我给晓怡买了三套衣服一堆零食，给韩阿姨买了两套大品牌的护肤品，给郭老师买了一台跑步机，四瓶机油。给我爸买了两套休闲西服，还有游戏机。平台送的跟店铺送的优惠卷全部用完，满减活动全部参加，一点都没浪费。”
路余馨将昨天的战果大概汇报了一遍。
“哦，我昨天收获也不错。跟三星谈好了接下来的合作，苹果也有意要再次谈判，蒂姆说要再来华夏一趟。哦，对了马怀德想要入股合拍，我拒绝了。不过我跟他说了，可以在操作系统方面进行合作，他还在考虑。”
王宇飞也将昨天公司声明发出之后各方的反应告知了路余馨。
“果然，双11真是个不错的日子。”路余馨生了个懒腰，轻叹道。
王宇飞点了点头，然后问了句：“昨天为华的p45做活动了吗？”
“怎么可能不做？再次开启了预定通道，昨天预定可以领两百元的优惠卷，但不参加各种满减活动。不过就这样也只开了两小时就再次关闭了通道。大概是产能真的跟不上预定速度了吧。不过为华以前的产品优惠的力度很大。不止是为华，很多厂家之前的产品价格都在大跳水，包括苹果。”路余馨答道。
这个答案让王宇飞颇感欣慰。
不止是因为为华赚钱了这么简单。
p45的销售火爆也代表了脑机芯片被大众所接受。
这对于接下来操作系统的推广非常重要。
毕竟一款操作系统要颠覆无数用户早已经习惯的操作方式是非常难的。
这也是很多人买了苹果笔记本还要装个双系统的原因，即便在苹果笔记本上装windows往往会导致发热量过大用不了多久就发烫的问题。
但这款系统能否完美的配合一款大众接受度很高的硬件，然后在操作方式上尽量贴近传统的操作方法，比如双击点开应用，选择图标右键打开属性等等，
如果在加上更精品的应用，以及无数软件商的支持这才有希望迅速打开市场。
更让王宇飞感到满意的是，手机厂商已经开始甩卖之前的库存。
这说明就连友商们都很看好未来脑机芯片将成为各种电子产品的标配，甚至包括了苹果。
从双十一反应出的这些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这也说明了一点，能让很多人把肠子悔青，也能让很多笑的合不拢嘴。
虽然王宇飞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能让亲者快，仇者痛的事，还是会让人心情舒畅。
“等会吃完饭你去上课吧，我去公司一趟。”
“嗯？最近怎么这么勤快了？”
“操作系统的事情要抓紧了，我想蹭一波自己的热度。”王宇飞解释道。
“对了，该给你的新操作系统定个名字了。”路余馨认真的说道。
王宇飞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的确，是该定个名字了。你觉得叫什么好？”
路余馨给出了建议：“我觉得既然是自主产权的系统，应该名字应该包含华夏的文化底蕴，又能朗朗上口。不能像windows一样，视窗就代表了系统，没意思。”
王宇飞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并露出深思的模样，随后镇重的开口道：“这么说的话，我想到了。你觉得馨系统怎么样？”
“新系统？新旧的新？”
王宇飞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不啊，你名字里那个馨。馨系统！馨跟新谐音，代表一款全新的系统。另外馨字的意思有两个，第一是散布很远的香气，寓意着以后任何人用了我们的系统，都要夸赞一句真香；第二个意思则是比喻长存的英明，比如垂馨千祀，寓意我们的馨系统未来将长存与世，只会不断进步不会被淘汰。怎么样？既朗朗上口，又有文化。”
路余馨惊呆了。
她看着王宇飞久久没有吭声，沉默了近一分钟才开口道：“王宇飞同学，我是该感慨路青云同志给我取了个好名字，还是我追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男朋友？以后谁要跟我说理科生不懂浪漫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我会跟谁急的！”
“嗯？那就这么决定了？”
“如果你不怕被骂的话，我没有问题。”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不信这么有寓意的名字，有人会骂我！”
“我拭目以待。”
……
“馨系统！”
畅享科技操作系统事业部副总裁办公室里，谷秉均听到这个名字后也是愣了愣。
“对，馨系统，我觉得馨字的寓意非常好。”
谷秉均点了点头，毕竟是眼前这个男生开发的系统，人家想怎么命名他没什么权力搀和。
但他也没法违心的表达赞赏。
以他的审美，如果这款系统是他开发的，必然会取一个更方便跟形容系统特点的名字，比如universal。
当然，不反对不代表不能吐槽。
“王总，我觉得你为什么不更干脆点，直接取名叫余馨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