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亿万富豪家庭的普通一天（5/6）
amd的情况，其实跟英特尔差不多。
没人意识到这是某个聪慧的小姑娘很严肃的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下的战书。
恰好相反，大家都认为这是个愚人节的玩笑。
甚至有媒体将两家网站官网上同时截图，并揣测这大概是两家官网的维护人员私下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情，然后在愚人节这一天用一份相同的文案，来表现出两家相爱相杀的芯片企业在某个问题上会保持相同的步调……
是的，关于这两家芯片企业在华大幅度提高售价的事情可不是秘密。
互联网极度发达的时代，没什么秘密能隐瞒公众超过一小时，除非那是真秘密。
……
华夏，星城，晴朗的夜晚窗外星光灿烂。
但女孩子并不高兴。
拿着手机随便翻翻便丢在了一边，隔着翠色的帘子侧躺着看着还在电脑前忙碌的男生。
依然一点都不可爱！
路余馨的心情很暴躁。
费了那么多心思，修改了那么久的文案，还自己做了动画，研究了半小时的法律，都废了！
果不其然，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没人相信那是一个可爱的东方姑娘向恶势力下的战书。
刚刚翻的推特上甚至许多人还在为这个别出心裁的玩笑喝彩……
花费了这么多心思结果是陪人家过节的？
这打击就有些重了，差一点就能能让一个聪慧少女开始怀疑人生。
然而最后所有的愤怒只化为一声叹息。
好吧，看来她还是要听眼前这个家伙的……
如果她乖乖的，只在这个家伙允许的时候搞事情，其实效果都还不错。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这个憨憨还是太古板了些。
如果能全听她的，把这个世界闹得天翻地覆，那该多有意思？
可惜了……
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女孩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然后舒展了下四肢。
嗯，有些事情，是可以在梦里实现的。
……
凌晨三点，王宇飞准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细微均匀的呼吸声，透过遮挡视线作用的布帘，传入他的耳中。
嗯，路余馨已经睡熟了。
王宇飞轻手轻脚的关上了电脑，然后躺在了打好的地铺上。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满足的合上了双眼。
睡吧……
……
其实这个夜晚远没有王宇飞感知到的那么平静。
就在王宇飞刚刚结束了工作，躺在床上合上双眼，三秒钟后便进入睡眠状态时，一直辗转反侧的韩茜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家老公脸上。
“啪……”
“啊？！”
突然遇袭的郭建峰猛得从床上坐起来，茫然的四下张望了一番，好像没有敌情？
“你竟然还能睡得着？”
杀气原来就藏在身边，郭建峰侧过头，迷糊的看着正瞪着他的韩茜，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晚上怎么会睡不着？”郭建峰一脸无辜的问道。
“你凭什么睡得着，让两个孩子睡一个房间，你就真这么放心？”韩茜质问道。
“啊？不是给他们拉了一张帘子吗？而且飞飞打地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郭建峰委屈的看着自家老婆。
所以就因为担心这个，大半夜直接给他一巴掌？
还能不能好了！
尊重一下学校领导怎么了？
“帘子？帘子能用啥用？随便一撩就起来了！”韩茜闷闷的说道。
“哎，帘子就是个意思，你要相信飞飞，飞飞不是也跟你保证过吗？这些年不会考虑你担心的问题的。”郭建峰无奈的说道。
韩茜气鼓鼓的瞪着郭建峰，冷笑着说道：“呵呵，你们男人的保证有用？当年咱们去拿结婚证的前一晚，是谁保证晚上只抱抱，什么都不做的？”
“啊？！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再说了，我跟飞飞能比吗？我要是有他那么理性，当年……”
“怎么？有他那么理性，当年也不会选我了，对吧？”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可能？遇到你可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好了，相信飞飞，他是一个对自己也对其他人都会很负责任的男人！放心吧！”
郭建峰重新躺回床上，把老婆抱在怀里柔声哄道。
“哎，我这还不是怕两个小家伙不知道轻重。毕竟还太小了啊，如果成年了，我都不会说啥了。”韩茜郁闷的嘀咕道。
“别担心了！余馨也是个足够理性的女孩子，这两个孩子，拎得清！”
……
两个孩子的确拎得清。
一晚上帘子都没动一下。
按照段子里的说法，王宇飞这属于禽兽不如的操作。
路余馨这一觉睡的很香，直到清晨，被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闹醒。
女孩一把拉开帘子，便看到某男生正躺在床上做着俯卧撑。
“吵醒你了？”王宇飞侧头看了眼女孩儿。
“没有！睡醒了！”路余馨懒散的说道：“你这是在，锻炼身体？”
“呼，是啊！每天早上必须要一定的运动量，呼，才能保证身体肌肉的活性处于最优状态。”嘴巴里一边回答着路余馨的问题，王宇飞手上也没停。
“所以你每天早上都会锻炼？”
“呼，是的！五点，呼，起床，然后锻炼到5点半！呼……”
“就做俯卧撑？”
“不，呼，还要做仰卧起坐，呼，平板撑……”
“等等，昨天晚上你几点睡的？”
“凌晨3点。”
……
路余馨突然一点也不想努力了。
没意思！
这男人真心太打击人了！
以前路余馨一直认为只有自己打击别人的份儿……
但今天她彻底被震撼到了。
一个智商极高，还自律到极点的男人，竟然还能保持极高的道德准则……
这是什么人啊？！
……
很快，王宇飞运动完成之后很自然的问道：“早餐想吃什么？”
“所以你还要做早餐吗？”
“对呀，我妈那么辛苦，总不能还让她一大早爬起来做早餐吧！”
“嗯，那，我想吃面！”
“行，你等着，如果还困的话，可以再睡十分钟。”
……
清晨六点，当一家人打着哈欠走出房间时，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刚刚洗漱完的路余馨看着眼前的面条，沉默不语。
王宇飞这家伙……
他出门好意思说自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吗？
真是丢死人了！
不过用来当老公的话……
真香！
对面，韩茜虽然大脑不停的在打瞌睡，但眼神却目光炯炯的试图从女孩的表现分析出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发生些什么。
结论似乎是……完全看不出来。
这女孩儿太清冷跟镇静了。
怕是除了王宇飞外，真没谁能让她动容吧。
总之韩茜放弃了。
“嫂子，你跟我哥……”
“郭晓怡，吃你的饭！吃完赶紧上学！”
222 不想努力，但没有捷径啊（6/6)
“你觉得每天都这样生活有趣吗？”
等到一家人都离开之后，路余馨忍不住冲着王宇飞问道。
“什么意思？”
“天天那么晚睡，那么早起，其他的时间又都在忙你哪有时间享受生活？”
“但我每天都在享受生活啊，尤其是你天天跟在我身边，偏下头就能看到你的感觉已经足够幸福了。”
路余馨：“……”
被打败了！
虽然这情话依然不土……
但听起来依然心里甜甜的。
“而且你也知道，我以前的生活更苦啊，还不能做感兴趣的事情。所以现在我真的很满足。”
有暖阳即为安乐。
这心态，路余馨觉得自己没法比。
“好了，干活了！老盯着我看干嘛！”嘴里很凶，心里很甜。
昨天积累下的负面情绪烟消云散，连干起活来都动力满满。
……
没两天路余馨便习惯了在郭家的生活。
如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充实，比上学的时候要更充实。
身边有一个每天都积极拥抱生活，做事勤奋认真，生活习惯健康，还特么聪明的人，让人不知不觉中都变得开始心态阳光跟积极起来。
当然也可能让人走向丧的另一面。
抱歉，告辞！
没法比，不活了！
不想努力，我要选择go die！
路余馨的心态便在积极跟丧这两种情绪之间来回转化着。
但每当路余馨的心态转向丧的一面时，王宇飞总有办法感觉到女孩情绪不对，然后用更加饱满的热情，把这种错误的心态活生生纠正过来。
就这样用了一周的时间，王宇飞把一个天才黑暗少女活生生折腾成了传说中心态积极向上的美少女后备役战士。
第一天。
“飞飞，我不想努力了，我想你以后养我！”
“好呀，来帮我把这种图纸处理一下，老规矩啊，处理完了我们就能去吃冰淇淋了。”
“好的，交给我吧，奥利给！”
……
第二天。
“等等，飞飞，我刚才明明说我不想努力了！我想你养着我，我就负责吃吃吃，什么都不用干！”
“好啊！那你告诉我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嗯，你带我去吃火锅好不好？怀念川城的火锅了！”
“没问题，但是我们今天早上要把这个功能模块的系统验证、仿真验证、静态时序分析跟时态验证，还有版图验证跟等价性检查都做完才能去吃饭，所以如果你想我们按时去吃火锅的话，你得帮我分担一部分验证工作呀！”
“那……好吧，我告诉你，今天我要吃两份羊羔肉！”
……
第三天。
“不对！”
“我的目标是吃吃吃、喝喝喝、玩玩玩、花花花！”
“不是拼命干活！我已经累了，真的不想努力了！”
“从今天起我真的只要完成以上目标，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做了！”
“如果你的事情做不完，可以把工作量减少！”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动手了！”
王宇飞抬头看着气恼的女孩儿，依然是温暖的笑了笑。
“好啊！那从今天开始我把工作量减半，这样就能又完成工作，又能不耽误我们去吃吃吃了，好不？”
“好啊，好啊！”
“那你就开着电脑玩游戏或者追剧等我啊，我先干活了！”
一个小时后……
“飞飞，你不是说今天工作量减半吗？完成了没有？我们去逛街吧！”
“啊？就减了你那一半，如果把我这一半都减了的话，事情就做不成了呀！”
“那反正追剧太无聊，我帮你做你的那一半吧！”
“好，正好我这一块的版图设计完成了，你继续帮我验证！”
“好吧！”
然后工作起来忘了时间，等到忙完之后，又到吃饭时间了。
“呼……有你帮忙果然快了不少！走吧，我们吃饭去，今天想吃什么？在家做，还是出去吃？”
……
第四天。
少女明显已经放弃挣扎了！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说吧！”
“就这些，如果我们能赶工两天把这些工作都做完，周日就能抽出时间去逛街看电影了！”
“说好了！今、明两天我们都要加班到凌晨！”
……
第五天，第六天……
“哎，其实出去逛街也没什么意思。明天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实现理想吧！”
“没问题，我昨天跟高教授打了两个小时电话，他那边又邮寄过来了两块硬盘，咱们下周可以过的更充实！”
……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就这样，两周的时间就在两个孩子每天埋头苦干中过去。
偶尔闲暇时，路余馨会怀念曾经上学时的日子，托着腮看后山风景，把大脑完全放空的生活是多么惬意啊……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上学的好日子不过，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不过看到一款全新的芯片在两人的努力下，以及高德元教授的远程帮助下，渐渐成型，却又满满都是成就感。
没错，很难相信，在王宇飞的指导跟帮助下，脑机接收的芯片前端、中端跟后端都快要完成。
而在这两天，两人通过超迅虚拟机跟高德元做远程共享，大概汇报了研究进展之后，这位华清的教授当即拍板，第二天就要赶到星城来跟两人会面。
没错，不是让两人到京城去，而是高德元专门到星城来。
只从这位华夏科研界大佬摆出的姿态，路余馨觉得王宇飞可以骄傲了。
但让她痛心的是，当她批准王宇飞骄傲骄傲时……
“骄傲？这有什么好骄傲的？谁去谁那里，当然是看谁比较闲啊，我们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到处乱跑，所以高教授过来不是很正常的吗？”
若是高德元听到王宇飞的话，大概率会一脸心情很焦虑的问上一句，“亲，你是从哪看出来我比较闲的。”
可惜路余馨不是高德元，自然不会去帮这位正直的教授说话。
“好吧，你骄不骄傲无所谓了，反正我骄傲就好了。”
“你本来就应该骄傲啊，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光靠一个人怎么可能能搞定这个项目？”
一句话，再次让女孩儿开心起来。
虽然依然是个铁憨憨，但不知不觉中，怎么这么会说话了呢？
223 其实没什么了不起（1/6）
2019年4月17日，星期三，晴。
因为今天是高德元要赶来星城的日子，虽然车要下午才到，但王宇飞还是决定给自己跟路余馨放一天假。
对于路余馨来说这自然是件大喜事。
“去逛步行街？”
“行啊！”
“那走吧！”
“很开心吧？”
“是啊！”
“这说明了一个道理，只有平时天天努力，这样好不容易有的假期就才更让人满足跟幸福。”
“王宇飞，你够了！别给我洗脑了，行吗？”
……
虽然时不时的会斗嘴，但逛街还是很让人路余馨心情愉悦的。
正如王宇飞说的那样，大概在家里闷得太久，哪怕工作日的上午没什么，路余馨依然逛得津津有味。
中午郭建峰给王宇飞打了个电话。
昨天从路余馨口中得知今天有一位华清的教授为了王宇飞的事情要过来，郭建峰就上了心。
虽然他并不知道王宇飞跟路余馨每天在忙乎些什么事情。
但不管怎么样，华清的教授专门来星城探望自己儿子，去接一下人家，顺便准备一个接风宴是必须的。
这是起码的礼仪。
郭建峰甚至还专门在网上查了高德元的身份。
这大概也算是种悲哀了。
一个华清国家级重点实验室的负责人，院士级别的人物，研究成果可以说已经走在了世界先进水平，但在网络上的曝光度可能还不如一个三线小明星。
但网络终归还是有记忆的。
虽然记载不多，但足以让郭建峰认识到这位大拿的在科研界的能力。
所以这顿接风宴郭建峰还专门通知了学校的王校长跟王宇飞的伯乐之一韩文乐。
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总没有错。
所以郭建峰专门下午专门请了假，带着王宇飞跟路余馨去高铁站接人。
私心自然也是有一点的。
以后儿子、女儿加儿媳都要去华清读书，有个业界大拿照顾着，当然能放心不少。
……
郭建峰带着两个孩子提前十分钟赶到了高铁站。
没等多久高德元便从站内出来，但让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次来高德元还带了个人一起来的。
“高教授，这边。”
王宇飞招了招手，一行两人走了过来。
“这是我爸，郭建峰。”王宇飞将郭建峰介绍给了高德元。
路余馨就不用了。
两个能在京城见过面，王宇飞去拿硬盘资料的时候，是带着路余馨一起的。
“郭校长对吧，我了解过王宇飞的经历，我得代表院里很多科研人人感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发掘了这个孩子，那得是多大的损失啊！”高德元热情的握住郭建峰的手说道。
“高教授，您过奖了，过奖了。”郭建峰连忙回道。
心里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他是真不知道王宇飞干了些什么，但听高教授这意思，王宇飞做的事情意义很重大？
“我还真没过奖，他能做出这些成绩怎么夸都不为过啊！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
”这位是余兴伟，为华ipd团队的高级工程师，主要负责产品开发这一块。我们实验室在人工智能这一块跟为华有过合作，这次他从我这里了解了你的想法跟研究进展之后非常感兴趣，昨天专门飞到京城跟我谈了半宿，今天又一定要跟我过来。”
高教授指着身边的中年男人介绍了句，随后指着王宇飞说道：“这就是王宇飞了，那是他的小女朋友，路余馨，这位刚刚王宇飞介绍过了，我就不多说了。”
此时郭建峰这次是真的懵了，心里更开始自省，话说他平时是不是对王宇飞太放心或者太不上心了？
能把为华高级工程师、华清大拿级教授这样的大佬们都吸引到星城来，而王宇飞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却不知道自家儿子究竟干了什么了不得事情。
郭建昌甚至有些开始腹诽，话说这位高教授不厚道啊，把话说一半几个意思啊？王宇飞到底做出了什么成绩敢不敢说出来啊？
“余工，您好！”王宇飞跟路余馨一起打了声招呼。
“你好，你好，还有这位郭校长，小路同学，你们好啊！说起来，我可是在网络上早听说过你们的名字，今天能见上一面很荣幸啊。”
余兴伟很客气的说道。
“余工，您好！”郭建峰连忙道。
“感谢你培养了这么好一个儿子啊，他研究的东西真的太重要了！有可能为我们搏出一条新路来啊！”余兴伟紧紧的握住郭建峰的双手，感叹道。
郭嘉峰快怒了！
麻蛋，王宇飞到底干了些什么！你们敢不敢说清楚啊？
偏偏这问题他还不方便问出口，
不然多掉架儿啊！
当爹的天天跟自家儿子住在一个屋檐下，硬是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还得去问万里迢迢赶来的客人……
副校长也是需要面子的好么？
……
去停车场的路上，高德元跟余兴伟一左一右围在王宇飞旁边聊着，很不给面子的把路余馨挤到了一边，不过这挺好，让郭建峰有机会能凑到路余馨身边询问情况。
“余馨啊，这段时间你到底跟王宇飞在鼓捣些什么东西啊？”
“在研究一种芯片！”
“芯片？”
隔行如隔山，光听这两个字郭建峰完全没什么概念。
“对，一种可以用于大脑跟手机、电脑直连的单向通用芯片。”
路余馨这次解释的稍微详细了些，效果立刻就出来了。
“啥？你是说大脑直接联系手机跟电脑？也就是说我只要在脑子里想一想，不用做什么，就能控制手机？”郭建峰瞬间被惊到了。
难怪这两位大拿专门赶到星城来。
这听起来就不简单啊！
“肯定没您想的那么玄乎。其实现在能做到的真不多。只能让手机识别一些简单的代码。比如您看小说的时候手机可以接受到大脑读取的内容，然后自动翻页；看剧时控制快进或者后退；又比如可以在紧急情况下，默念110触动手机直接拨打报警电话。”
“但是如果您想大脑直接控制手机玩游戏，或者直接进行大段语句输入，在百分之九十九的环境下，是暂时还无法实现的。所以没什么了不起啊！”路余馨如是说道。
224 好奇心是能传染的（2/6）
这还没什么了不起？
郭建峰很想疯狂吐槽，但想到这个天才少女同样参与了研究……
好吧，人家自己说自己研究出的东西没什么了不起，他能说啥？
大脑直接控制手机跟电脑啊，听着就很科幻有木有？
我不要你对我说话。
我也不要你对我做动作。
你只要想想，我就懂你！
这是女人的至高追求啊！
如果能让手机直接受对方的想法就更好了。
从此世界肯定要岁月静好许多。
男人再也不怕女人问：“你错哪了？”
女人在也不怕男人时间高效管理，通宵多人运动……
韩茜也不会半夜没事儿给他一巴掌了，他也可以及时发现自家老婆情绪不对，然后在睡前把灾祸消匿于无形之中……
完美！
总之，郭建峰觉得虽然路余馨说的很轻松，但这必须是了不起的大发明！
可惜的是，郭建峰还不了解通用芯片中，通用两个字的概念。
如果能理解的话，估么着会更激动……
通用意味着这款芯片的定位并不是嵌入式的专用芯片，彰显可未来将跟cpu一样，用于所有电子设备上的野心，甚至可以将这种芯片定义为新一代的ai芯片。
当然，这并不是梦想。
能把高德元跟余兴伟吸引到星城来足以说明这其中的价值。
要知道外界现在也只有高德元大概了解王宇飞的研究。
如果有更多的人知道，影响力更不一样了。
……
接风宴被安排在了华天旁边的无名高档酒楼。
这档次必然是非常高的。
一般而言，敢在一个具备餐饮功能的全国连锁豪华品牌酒店旁边开高档酒楼的那必须得有两把刷子。
少一把都不行！
没本事可能被赶跑。
味道无法超越隔壁，根本没人来。
郭建峰还把王校长、韩文乐都叫来了一起作陪，这个接待档次再次被拔高了。
一个省城重点中学的校长，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在加上韩文乐这个王宇飞的数学启蒙老师，更是全国有名的数学名师。
足以表达出主人家的诚意。
只是很可惜，虽然客人对于主人的接待非常满意，但是以这次来星城是有重要事情为托词，坚决不肯喝酒。
虽然不喝酒，但是席间还是非常热闹。
高德元把王宇飞夸到连郭晓怡都觉得不太好意思的程度。
余兴伟也在旁边不停符合着，似乎不这样，就不足以表达他们内心对王宇飞的推崇。
言辞之间，能让王校长跟韩文乐知道王宇飞跟路余馨两个小家伙在请假留在家中之后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跟高铁站一样，两人却都不把话说明白了。
大概在这高德元跟余兴伟看来跟王宇飞离得最近的这些老师们肯定知道这孩子最近的研究项目吧……
这就让人很尴尬了。
不停的符合着人家夸自己培养出的孩子，却不知道到底在夸奖哪方面，又不好意思问。问出口似乎就表现得自己不关系孩子一样。
好在不喝酒的饭局往往不会持续的时间太长。
菜摆满一桌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大家便已经吃的尽兴了。
说起来，今天这顿饭吃下来感觉最尴尬的还要属王宇飞了。
只有埋头苦吃一声不吭才能蒙混过关的样子。
经过去京城几次的历练，这小伙子已经大概懂得大人之间需要商业互吹的道理。
但今天这商业互吹的节奏明显有些不对。
两边都顶着他一顿猛吹啊！
星城这边的家人说起他就是平日里学习多么多么用功，多么多么自觉，韩老师说起他就是数学方面多有天赋，第一次看到自己就发现不是常人。
王校长一开口就更不得了，直接把他跟路余馨定位为，省城一中经过多年在教育方面的研究跟探索，在素质教育跟应试教育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思想指导下，获得的最典型成果！
当然除了省城一中老师们的科学培养辛勤付出外，王校长也再次肯定了王宇飞跟路余馨在学校的努力，包括上课听讲，积极回答问题，热心帮助同学等等，等等……
桌上所有人都信了，就连王宇飞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在课堂上的经历记错了什么。
毕竟有句老话说的好，校长说的都对！
“这样，晚上呢，我们想去孩子平日里做研究的地方看看，顺便跟两个孩子好好聊聊，郭校长，您看方便吗？”
看着王宇飞把桌上的菜消灭的七七八八了，主动放下筷子，高德元才笑眯眯的冲着看看郭建峰说道。
“这没问题。两个孩子现在平常就在家里忙活，那今天就这样安排，等会我们就先回家，你们聊完了，我再送两位回酒店。”郭建峰立刻说道。
嗯，几个人必然是要聊大事情。
在接受了王宇飞已经是亿万富翁的设定之后，郭建峰已经对这种事情免疫了。
并不会觉得太激动。
“小郭啊，这两天学校里也不忙，给你两天假期，一定要把两位贵客给陪好了。”
王校长接了句话，随后又问道：“哎，小郭啊，这第一次来这酒楼卫生间在哪呢？”
第一次来？
郭建峰当然能听懂老王的意思……
呵呵，彭健康带着王宇飞跟路余馨从京城赶回星城第二天，他可是在这里摆了三桌请同事吃饭！
这是王校长心急难耐想要知道王宇飞到底干出了什么成就，能让今天两位大佬如此夸赞呢。
饭桌上他故意不明说，不就是想让王校长跟韩文乐体会一下自己在高铁站时的感受吗？
但现在，顶头上司的面子必须得给。
“正好我也要去下卫生间一起吧。”
“我也去一下吧。”韩文乐也直接站了起来。
……
“咳咳，老郭啊，你们家飞飞跟路余馨这段时间到底是请假回家干嘛了？”
刚离开包厢，王校长便立刻开口问道。
韩文乐在旁边沉默不语，只是竖起了耳朵。
“其实没干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两个孩子就是研究出了一种什么通用芯片。可以直接用人脑控制控制手机什么的，没什么打不了的小事情啊！”
郭建峰学着路余馨的语气，淡然的解释道。
225 郭校长都气抖冷（3/6）
“你管这叫没多大事情？你管这叫小事？”王校长愣了愣，然后开启了疯狂输出模式。
显然郭建峰并没有路余馨的待遇。
他没有参与研究，地位又没对方高。
然而不止是王校长……
“我说老郭啊，你是不是越活越倒回去了？不是我批评你，你这副校长什么时候能有点觉悟？孩子取得这么大成就这只是你脸上有光吗？这只是孩子脸上有光吗？”
“这是全校师生的光荣！更是所有教过王宇飞的老师们的光荣！”
“这么大成就，怎么到了你嘴巴里就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儿了？！”
“郭校长，你这思想很危险啊！这是还没适应领导岗位吧？”
王校长话音刚落，韩文乐便拿出了他上奥数课的文采跟风采，即时补刀。
郭建峰：“？”
麻蛋，他不就是想向现在的孩子们学习一下如何不动声色的装个逼吗？
然后就这样让副校长的面子被活生生的按在地上摩擦啊！
被老王批评也就算了，老韩的话还更多，教训的更彻底。
然而郭建峰无话可说。
毕竟老韩的资历摆在那里。
放到哪都是要被哄着的那种。
据说离开明珠的时候，人家私立学校的校长可是许诺要大幅度提薪只为留住的人才啊！
“你看看你，小郭啊，不是我说你，人家老韩一任课老师都比看的深远，你什么时候才能跳出家长跟体育的怪圈，全盘思考问题？”王校长严肃批评道。
老郭郁闷了。
当然内心是在疯狂吐槽的。
麻蛋，你们不就是想在更广阔的范围内装个逼吗？
至于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郭副校长只觉得气抖冷！
“咳咳，王校长，问题不在这里，关键是两孩子都不是那种沽名钓誉的性子，尤其是飞飞，他是个低调的孩子啊！就是不愿意出名，我有什么办法？”
郭建峰摊了摊手说道。
“想出名有想出名的搞法，不想出名有不想出名的搞法，但不能像你那么说孩子的研究成果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事必须得宣传，还要大张旗鼓的宣传，”王校长一锤定音道。
然后郭建峰听到了王校长跟韩文乐轻声说道：“是时候让上级部门出面，把老贺跟小墨同志都邀请到我校来学习一下我们学校这些年推行素质教育的丰硕成果了！”
韩文乐连连点头道：“校长说的对！尤其是我们的数学教育。毕竟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芯片最基础的部分就是算法！”
“嗯，有道理！”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呵呵……”郭建峰在心底冷笑着。
但当想到王宇飞毕竟是自己从道王村里带出来的，郭建峰心里踏实了。
老奸巨猾又如何？
终究改变不了王宇飞现在喊他爸爸的事实！
所以，主要还是家长教育的好啊！
……
等三个男人从卫生间回来，饭局便也正式结束了。
要满足高德元跟余兴伟去看看王宇飞跟路余馨平时工作场所的要求，只能先把两位大佬带到自己家里。
这也让专门从京城赶来的两人颇为意外。
站在他们的角度是真的没想到脑机芯片的前期设计竟然都是两个孩子在家里完成的。
王宇飞的卧室明显不够大，尤其是在摆了两台台式电脑又加了个地铺之后，在涌进四个人就显得更拥挤了。
但高德元跟余兴伟不以为意，一定要在这里跟两个孩子聊聊郭建峰便也不在劝说什么，只是让韩茜泡了两杯热茶送到了房间，然后把一脸好奇的郭晓怡赶去写作业，夫妻俩便呆在了客厅神不守舍的开始看着电视。
除了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王宇飞的房间外，跟平时没啥两样。
终于，还是韩茜忍不住了。
“我说老公啊，飞飞他们研究的这个什么脑机芯片听起来真的很不得了吧？光是专利什么的应该都能卖不少钱吧？你说这两个人来专门跟两个孩子谈，合适吗？”
“什么钱不钱的？你们女人家看问题就这么短视。这只是钱的问题吗？从高铁站开车回来的时候，就听他们在聊最近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cpu涨价的事情。用那个余姓工程师的话说，如果最终测试结果支持飞飞的研究有效，说不定真能跟那些乱涨价的老外谈条件。”
“呵？我短视，你说了这么多那不还是钱吗？感情人家涨价不是找你要钱啊？既然咱家飞飞研究的东西都能让老外不涨价了，那不是更说明这值钱吗？”
韩茜瞪了郭建峰一眼，怒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意义更重要啊。而且这东西不是还没造出来吗？只停留在前期设计完成阶段，我听他们说还要经过专门的后期检测、流片什么的，哎，反正一堆专业名词，我不太懂。”
“而且你儿子还说了，这种芯片如果能搭配其他什么人工耳蜗植入术，总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可以专门推出一个专门为聋人跟哑人提供的服务手机系列。比如哑巴在心里默念想要说的话，可以通过手机的扬声器说出来。而聋人则可以通过人工耳蜗和特质的手机感受几乎跟常人无二的听觉，包括接打电话。”
郭建峰继续说道。
“你这还不是在说飞飞的技术值钱么？”韩茜有些闹不明白的看着郭建峰。
“不，我是在说越往后这工作量越大。你认为光靠两个孩子真的能把所有事情都完成了？有人帮忙是好事啊！你难道没看到这俩孩子天天起早贪黑的，你就不心疼？”
“更别提你就算不相信咱家飞飞也要相信路余馨啊。有路余馨跟飞飞在一起，你还怕飞飞吃亏？想多了吧？！”郭建峰继续说道。
韩茜听到最后这句话，认可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能让路余馨吃亏，那还的确很难的。
当然同样认可的还有郭建峰之前的一句话。
“你说的对，两孩子的确太辛苦了。尤其是飞飞，每天竟然还坚持那么早起床给家里准备早饭。不能再这样了，要让孩子多休息！从明天开始你定好闹钟，每天五点半准时起来做早餐，绝对不能在让飞飞动手了！听到了没有？”
韩茜斩钉截铁的发号施令道。
“啊？！”郭建峰愣了。
226 卖是不可能卖的 （4/6）
夫妻俩在客厅里操着闲心，大佬们则在王宇飞的卧室里接受着来自于纯粹智商的降维打击。
“所以这就是你们每天用来工作画图跟检测的电脑？”
余兴伟指着两台电脑说道。
虽然他也看到了简陋的布帘跟整齐的地铺，但对这些视若无睹，只是对电脑感兴趣。
是的即便两台电脑加起来大概价值十一万多，加上其他外接设备，起码也得二十万。
余兴伟依然震惊了。
“是啊，效果的确不是太好了，越来越卡顿。是需要升级了。已经在网上下了单的，但还没到货，只能先用这凑合着。”王宇飞解释了句。
“好了，不要纠结于这些细节。以前电脑算力就那么点还要靠分配的时候，前人不一定只靠算盘跟计算尺，用人组成矩阵完成矩阵计算，才最终设计出核弹。工具是否简陋并不重要，我们还是先听听孩子的介绍。”
高德元给出了不同见解。
当然，这位老教授内心的惊骇其实不比余兴伟少半点。
这些设备的确太简陋了。
不过这重要吗？
不重要！
……
电脑已经开机，王宇飞开始向两位大拿介绍他最近的研究成果。
一张张的设计图被打开，各种逻辑思路，开创性算法，以及检测结果，王宇飞尽量言简意赅的做了介绍。
由路余馨负责的部分，就由这位天才少女亲自上阵讲解。
当然，要在短时间内把所有东西解释清楚是不可能的，即便已经是尽量简单的总结，也用了大概两个小时。
最后余兴伟总结道：“基本上腌膜设计已经完成，可以流片了！”
高德元摇了摇头，说道：“太激进了，我觉得还是要经过更严格的实验室测试，然后再送去流片！毕竟这是全新的架构，而且使用的不是现在业界标准的电子单元库，foudry厂家选择有限就不说了，流片的投入还要比做cpu投入更大。”
“按照设计的7nm制程，你们的鲲鹏系列去流片也要3000多万美元吧？两个多亿人民币啊！更别提这种全新的电子单元库，还要重新调整设备，肯定还要加价，我就算三个亿好了！”
“再者一旦确定了foudry厂家就不能随意更换了，不然又要根据人家的工艺重新设计相关电路！又是一笔额外的开销！谁敢保证这foudry厂家不会坐地涨价？这要是流片个三、五次的，你们为华是财大气粗撑的起，我们可没这个底气。”
是的，从资金方面来考虑，崇尚节俭的老一辈教授说的没错。
流片一次三个亿，回来检测要是不成功，纠错、重新调整设计又是三个亿……
一般人家的钱包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
王宇飞现在的确算是有钱人，高德元虽然不知道王宇飞究竟有多少钱，但几个亿的资产是有的。
毕竟不管是从贺独唱手里把畅享科技抢到手上，还是苹果拿下第二系统这件事儿高德元都是大概了解的。
这笔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于芯片这个行业来说，入门都不够。
这也就是两个小家伙太强大了。
不然这笔钱大概也就投到前期的研发上……
“高教授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笔钱难道还能让你们出？或者孩子们出？流片以及接下来的检测工作，我们为华承包了！而且为了能让这些芯片第一时间上市，我们现在就可以启动新技术兼容计划，为兼容这款芯片设计全新的手机跟电脑主板，预留能容纳脑机芯片的接口，天衣无缝啊！”
余兴伟斗志昂扬的说道。
“呵呵，这话说的真好听。感情你把这些当成你家为华的东西了？先不说别的，光说投入，你看看两小朋友买的这几款eda软件都不便宜啊！还租用了算力每天分析海量由我们实验室提供的数据，你张张嘴就行了？”
高德元瞥了余兴伟一眼，鄙夷道。
余兴伟哈哈一笑，刚打算接着高德元的话发挥一下，突然发现对面很长没时间没吭声的小姑娘正撑着下巴，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余兴伟感觉这女孩儿的表情真的就像会说话一样，仿佛正在说：“快来个即兴发挥，看两个大人在小朋友面前演戏真是太精彩了……”
老尴尬了。
笑不下去了，表情却趋向于诚恳。
“我当然知道这些技术的价值，甚至可以说是无价的。所以我有这么个想法，你们有兴趣转让这款芯片的所有知识产权吗？价格好说。”
“不愿意！”王宇飞摇了摇头。
“对，我们不愿意，叔叔！”路余馨跟着摇了摇头。
“嗯？”余兴伟有些尴尬的看了高德元一眼。
“看我干嘛？让你多听听孩子们的意见！”高德元直接瞪了回去。
好吧，显然老资格教授并不把这位为华高级工程师的身份当回事。
“我们的想法很简单，知识产权、专利跟标准要留在自己手上，如果为华参与后期的检测、流片以及测试，并承担所有费用。那么等成品出来之后为华可以免费在本公司旗下所有产品上使用这款脑机芯片五年，但五年之后要继续使用就需要付费购买了。”
“当然，如果后续涉及到芯片功能升级，流片环节需要为华继续投入的话，这个时限可以适当延长。而且我们可以在合同中保证，即便开始收费，也给予为华一个最低的授权价格。”
“另外，高教授，我能取得成绩跟您给我的那些实验室数据密不可分。所以我是这么想的，为华这边的免费使用期就不说了。未来其他电子产品厂商购买技术授权所获得纯收益的百分之二十直接交割给华清的脑机实验室，算作前期投入的分红。”
“两位觉得如何？”王宇飞问道。
出于对面前两人的尊敬，王宇飞这次并没有让路余馨来谈条件。
直接给出了最诚意的想法。
底线还是有的。
知识产权、专利、标准这些未来的硬通货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227 我爸爸也是为华的呢！（5/6）
高德元，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提议！”
余兴伟看了看高德元，内心在狂啸：“哪里好了？”
没啥别的，脑机接口技术标准如果在为华手里，可以更方便的布局未来。
为了达成这一点余兴伟甚至觉得价格可以谈，五十亿哪怕一百亿都没什么。
并不是想套路谁，但在商言商，谁都希望能从最符合自己利益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相比于暂时的利益，为华雄厚的资金实力可以让他看的更长远。
显然两个孩子也并不短视。
细水长流比一锤子买卖要更划算。
……
“好吧，具体细节我需要向上反应，然后才能得出最终结论。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为华是不会放弃将脑机芯片加入最新一代产品的。包括手机、平板跟笔记本。”
余兴伟点了点头说道。
没有在继续强调自己的想法。
既然原作者已经明说了不可能放弃知识产权，那么退而求其次便好了。
余兴伟不是专业的谈判人员，这也不是正式谈判场合，总是强烈表达自己的意愿，不考虑别人的想法，那就真的讨人嫌了。
王宇飞看着余兴伟说道：“嗯，其实我们双方的利益诉求是一致的。我专门查了华芯精密的股权构成，其中华芯智造有百分之六十三的股份；为华投资、为华技术跟为华赛门铁克加起来占据了华芯精密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
“我当时想要开发出脑机通用芯片的动力，就是觉得英特尔跟amd的涨价行为让人很不开心。”王宇飞再次解释了句。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你想过没有，脑机芯片并不能解决全部问题。”余兴伟苦笑道。
关于英特尔跟amd的涨价行为带来的损失业界已经有一些估量，结果必然是双输。突然暴涨的零配件价格会让本就在走下坡路的pc市场进一步萎缩。
但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整个华芯智造上下已经焦头烂额。
组织赴美谈判的代表团一直在争取之前还没付尾款的那批订单按照之前的合同来进行，但现在效果并不明显。
对方的诉求很明确，或者华芯智造放弃华芯精密，否则订单价格没有回旋的余地。
显然英特尔跟amd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华芯精密胎死腹中。
这本就是一场生死对线。
当然，价格上浮百分之五十并不是说华芯智造就一定会死。
但却也会元气大伤，在加上未来pc端消费萎靡，肯定要度过一段艰难的时期，而当华芯智造无法给华芯精密持续输血，新一代的自主构造cpu自然很难推进下去。
当然，从更高层面来看，上层部门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华芯精密的钱肯定会继续投，但做商业的都知道，像华芯精密这样毫无造血能力的烧钱黑洞，一旦占据大股东地位的公司失去持续盈利能力，甚至陷入财务危机，那么外界在困难时期投入再多，不能形成一个良性的资金循环，最终结果也是悲观的。
这就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对方出招了，你必须得接。
这也是余兴伟建议脑机芯片尽快流片的原因之一。
全新出世且拥有自主知识产权，能够实现新功能的脑机芯片横空出世，多少能打击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
告诉英特尔跟amd大家都不是好惹的。
甚至可能分化这两家公司。
比如未来的脑机芯片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支持一家的cpu，不兼容另一家的。
总之起码要让双方有重新坐回谈判桌的基础。
完全解决问题，余兴伟还真不敢想。
……
“当然没指望过这款芯片出来之后就能让那两家公司退缩。但是我们已经开始围绕这款芯片丰富各种应用了以及外接设备了。”
“就像在车上跟您提到过的，我们的产品如果跟人工耳蜗技术相结合，就能产生1+1大于2的效应。”
“在植入人工耳蜗电极的时候，可以同时集成我们的脑波接收跟放大设备。这样我们的芯片就能更灵敏跟准确的接受到脑波信号，并拥有很神奇的功效，比如利用专业的手机跟软件重塑聋人的语言中枢，以及我之前提到过的帮助哑人通过手机麦克风设备来进行语言表达。”
“不止如此，这类特殊手机还可以推出盲人的专业版，用特殊的软件可以让盲人跟手机进行更有效的互动。包括但不限于通过刺激神经在盲人大脑内重塑手机画面，当然第一代的脑机芯片还做不到这一点，但是我有信心在未来解决这些难题。”
“我查过资料，全世界有听觉障碍的聋哑人就有1.1亿，减去华夏大概2000万的聋哑人，还有9000万人遍及世界。以一个聋哑人能影响一个三口之家计算，这就是2.7亿国外人口。”
“如果在加上盲人，这个数据就更可观。这是一个压力点。”
“另外，即便第一代的脑机芯片不能带给这两家公司太大压力，但当第二代、第三代功能更强劲的脑机芯片问世，并形成完整的上下游生态链，有足够多的优秀软件需要脑机芯片支持的时候，对方的压力就大了。”
“我不信对方看不到这一点。所以压力终归是有的，还是得看我们如何后续操作了。”
一番话有理有据，很让人信服。
更是将自己设计这款芯片的原因和盘托出。
顺带的潜台词大概就是：“叔叔，别看我小，但你别想忽悠我。”
……
“咳咳，这样吧，飞飞同学，今天我们就不打搅你跟家人休息了。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鹏城，我回去之前请你务必准备一份尽可能详实的资料给我，回去之后我们会立刻讨论这个项目，并形成方案。”
“相信我们最终肯定能谈出一个让双方都能满意的结果的！”
余兴伟最后总结道。
“好的，余叔叔！”王宇飞点了点头。
身边的女孩儿突然开口道：“哦，余叔叔明天下午就回鹏城为华总部啊，我突然想起来我爸爸也是在鹏城上班呢，仔细想想好像就是在为华总部上班呢。”
“啊？！”余兴伟愣了。
“嗯？”王宇飞也愣了。
228 突然变重要的男人 （6/6）
路余馨一开口便震住了两个男人。
对于王宇飞来说，自己这位岳父大人真的太没存在感了。
随便算算他跟路余馨也谈了大半年的恋爱了，路余馨都已经暂时住在他房间了，别说跟这位路叔叔见面，甚至压根就没说过一句话。
不管是路余馨还是路芙蓉平时也很少提到余馨的爸爸。
甚至平时也没见路余馨接到过路叔叔的电话。
更可怕的是，王宇飞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未来岳父的名字。
唯一掌握的信息，大概就是肯定姓路了。
很可怕，路余馨不提，王宇飞甚至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岳父。
……
而对于余兴伟来说，嗯，怎么说呢，这大概应该算是个利好消息吧。
为华势在必得的技术掌握在公司员工女儿的男朋友手里。
而且这位公司员工的女儿还是一起开发的合作者之一。
这是不是意味着谈判的时候能够打一下感情牌？
此时高德元必然是最无感的。
但也在为余兴伟高兴，父女关系？这好啊，又是一个突破口。
于是余兴伟眼睛一亮，立刻问道：“哦，还有这种事？路同学，你爸爸是哪个部门的？研发的么？说不定我还认识！”
本以为能擦出火花的问题却换来了路余馨一个鄙夷的眼神：“我是他女儿又不是他妈，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个部门？我只知道每个月十五号他会准时把我的生活费八千块转到我姑妈银行卡上，然后我就能收到3000块零花钱。”
“额？”这个回答让余兴伟颇为尴尬。
很显然这对父女关系似乎不算融洽，而且余兴伟可以理解。
毕竟在为华工作很忙的，尤其是技术部门。
加班那是常事。
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整个人扑在工作上，自然会忽略家庭。
站在余兴伟的角度很难说哪边更重要。
他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
儿子都快不认识他了。
等等……
“你刚才说姑妈？你是跟着你姑妈生活？你妈妈呢？也在为华吗？”
“他们离婚了，我六岁那年，那个女人就走了。其实我也能理解那个女人，想要追求不切实际的浪漫，偏偏选了一个程序员当老公，恨不得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到十二点回家，回家了也是倒头就睡。换了我是那个女人，也忍受不了。”
路余馨很平静的说道。
余兴伟再次卡壳了。
然后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吗？
余兴伟看了眼王宇飞，今天谈话的正主正看着身边的女友，那眼神中是……怜惜？
“咳咳，这个情况我了解了。嗯，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回去我就让他把工作先移交，先回星城好好陪你一段时间。”
余兴伟很庄重的承诺道。
“嗯？可我已经有男朋友陪着我了，你让他回来干嘛？那个男人的目标是做出一番事业，让那个离开他的女人后悔，你可千万不准耽误了他。”路余馨瞪了余兴伟一眼说道。
“额？！”余兴伟彻底郁闷了。
“好了，刚才就说不打搅人家休息了，怎么又聊了这么久？是该走了！”
一边的高德元打起了圆场，随后拉着余兴伟站了起来，临走前又看着路余馨问道：“姑娘，你爸到底叫什么名字？一直都还没听你说呢！”
“哦，他叫路青云，平步青云那个青云。”
……
王宇飞将两人送出了门，还在客厅守着的郭建峰接手了将两位贵客送去酒店的任务。
王宇飞便也没在坚持，而是回到了房间，默默的坐在路余馨的身边。
关于女孩儿的身世，王宇飞还是知道一些的。
但两人从来没有仔细讨论过。
其实想想也差不多。
王宇飞在孩提时也没感受过太多母爱，甚至得到失去父母的消息时，都没升起太多负面情绪。到是一直把他带大的爷爷奶奶去世时，让他伤心了很久。
路余馨的父母虽然都还健在，女孩儿很小的时候大概也没感受到过多少来自于家庭的关爱。
当两人坐在一起时，能体会到同病相怜的意境。
“你可不准废话，我没那么脆弱来着。”还是路余馨先开口说道。
“我没打算废话来着，其实真要比惨的话，真不是我吹牛，你可能比不过我。”王宇飞很淡定的回了句。
路余馨抬头瞪了这个男人一眼，只是开口时，语气却温柔了下来：“呸，谁要跟你比惨来着！”
“起码你还有个爸爸能帮呢！”王宇飞自顾自的说道。
“谁想帮那个男人了？！”
路余馨否认了一句，随后看着王宇飞说道：“以后别说这话了，郭叔叔跟韩阿姨会伤心的。”
听到这话，王宇飞笑了：“行，以后我们都不能说丧气话，毕竟不能让咱现在的爸妈伤心。”
就算全世界都只能看到路余馨冷漠的那一面的，但王宇飞觉得主要他能看到女孩儿心底柔软的一面就够了！
有句很中二的话怎么说的来着。
我愿为你与世界为敌，大概就是此时王宇飞内心的真实写照。
当然这种中二的话王宇飞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毕竟不能给路余馨反驳一句“你是不是傻？我又没病，干嘛要与世界为敌？”的机会。
……
另一边，余兴伟刚到酒店便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喂，我要马上拿到一个叫路青云员工的资料。”
“年纪大概在37到45岁之间，哪个部门不知道，只知道是我们为华的员工，在总部工作。大概是技术部的。”
“什么？人事下班了就给我立刻再去公司加班，怎么？就只能搞技术的加班？搞技术是后娘养的？告诉他们一个小时内给我找到这个人！不然明天都不用来上班了！我说的！”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这个人很重要！赶紧去办！”
说完余兴伟直接挂上了电话。
高德元抬头瞄了这位大佬一眼，点评道：“余总，霸气啊！”
“高教授，别开玩笑了。这次还得要多谢你，不管怎么样，以后还得您帮着多说几句。”余兴伟笑着说道。
“呸，想的美！两个孩子以后都是我的学生！你觉得我会帮着你们说话吗？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谈，最多以后他们快毕业的时候，我能帮为华说两句好话。其他的，想都别想！”
高德元干脆的说道。
229 总有人会平步青云（1/6）
鹏城，深夜。
为华总部的研发大楼内大半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工作是做不完的。
尤其是对于研发团队来说。
客户需求在不停更新，各种bug需要解决，新产品要上线……
总之一个项目接着一个项目的压下来，如果心理素质不好的话很难承受这种心理压力。
但有一点，在这里辛苦工作还是能获得物质方面的丰厚回报的。
……
路青云此时就坐在自己的工位前敲打着代码，已经在为华工作十六年，他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做为一个技术过硬的程序员，这十六年里路青云调配过七次岗位。
现在的工作主要是负责为新品交换机做软件架构设计。
一般他都是小组加班到最晚的一个，很多时候一个人会干了两、三个人的工作。
很难想象一个中年男人甚至可以比年轻人还熬得住。
不过对于小组内的人来说，早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一个沉默寡言老大哥存在。
但评价并不一定都是正面的。
比如虽然干的活最多，但每次绩效都不是最高的。
比如主管换了几茬，大都会给路青云一个不合群、性格孤僻，不擅长团队合作，影响部门整体效率的评价。
当然在这些负面评价之后，还是会加一个工作态度积极，能认真完成分配任务的好评。
不然没法交代为什么路青云每次的绩效考核都能过关，甚至优良。
似乎不管在哪里，这种不喜欢吭声，不太合群，只是埋头默默做事的人似乎混的都不如那些会说话的人光鲜。
这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套要用路余馨的话说，就是能力还不够强大。
能力还没有达到能独挡一面的水准，却又不喜欢跟人沟通，不善长团队合作，的确很难出头。但这样的人在绝大多数有追求的公司里又都是极为重要的，属于那种默默无闻但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聪明点的公司，大都会直接用钱把人给留住。
显然为华也是如此。
“老路啊，小于今天提交的代码过不了测试，这小子今天有点不舒服，先走了，你等会在加个班帮他改一下啊！我发你邮箱了。”
正在敲打代码的路青云被打断了片刻，然后抬头看了眼比他年轻许多的主管，然后点了点头，闷声道：“好的！”
“放心好了，老路，你这季度的绩效考核起码也是个b+！”
“哦！知道了。”
这就是生活，无所谓开心不开心，习惯了。
……
岑建南心情很烦躁。
当然，无论谁都已经躺床上睡下了，又被上头一个电话叫公司加班心情都不会太爽利。
偏偏给的任务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只给了一个名字跟一个大概的年龄范围，去找一个员工资料。
不知道工号，也不知道哪个工号！
这大半夜的，无不无聊？
如果不是跟部门主管关系还算不错，岑建南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在故意玩他呢。
哪个普通员工的资料这么重要啊？
还要大半夜急着要？
等到第二天上班在查找不行吗？
虽然一肚子不爽，但为华的工资待遇毕竟摆在那里。
加上还背着可怕的房贷，老大说的话当然只能当成圣旨。
好在路这个姓不算多见，以为华的体量，员工里也只有两个姓路的，自然不可能恰好重名，所以很快岑建南便将路青云的档案调了出来，自己先大致浏览了一遍。
好吧……
果然是个小人物。
2004年通过社招进入为华，公司已经干了十六年，换了七个岗位，算是不折不扣的老员工了，但到现在还只是17b。
为华内部施行的是职级制度，在为华17b的等级代表是普通工程师a的等级。
如果刚刚通过社招，两到三年就能混到这一步，那还是很不错的。
但十六年还是17b，岑建南大概能想到为什么这家伙还没被优化掉。
将档案按照要求拍照，然后通过welink发给了老大之后，忍不住吐槽了句：“老大，大半夜谁没事儿干要找这人的资料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这是要把人优化了还是？”
很快，老大回了条消息：“不该你管的事别问！找你干点事就发牢骚！23级boss交代的任务你还敢废话多？明天还想不想上班了？”
看到这句话，岑建南心里舒坦了。
嗯，23级boss。
必须是放个屁都是香的存在。
毕竟公司内网只能查找22级的员工资料，到了23级那都是真正大佬级的存在，一般员工是查找不到任何消息的。
大家隔的太远。
这个等级里狠一点的，那是敢跟大老总面对面拍桌子的存在。
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这么一位大佬大半夜的要一个如此普通员工的资料干嘛？
岑建南感觉这位普普通通的员工摊上好事情了。
道理很简单，如果这种员工把大佬惹怒了，要开除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大晚上专门让人来一趟找资料。
除非是这家伙搞出了什么大事情，需要连夜处理。
但是刚才他看了公司内网，一片祥和，并没有什么能让人气到要大动干戈的事情发生！
这就挺有意思了。
于是岑建南又仔细看了看路青云的资料。
嗯，网络部门的。
每次绩效都在b-跟b+来回替换……
这……
好吧，纯粹只是八卦跟预感，这个部门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说不定这个路青云真的平步青云了呢？
……
在酒店冲了个澡，打开电视随意看了一会后，余兴伟收到了路青云的内部档案资料。
跟他预想中差不多，路青云43岁，27岁那年加入为华，算下来也就是路余馨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公司员工了。
看到17b等级余兴伟也有些无语。
好吧，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有本事的起码也应该是18到19级了，没本事应该早就被优化掉了，但卡在17b干这么多年，余兴伟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每天勤勤恳恳的在工位上加班的画面，
更特么尴尬了。
不过怎么说呢，以路青云的职级、资历跟绩效评定，一年下算来工资、绩效加奖金六十多万还能拿到的。
好处是，这种勤勤恳恳的员工，直接提到20级问题不大！
230 找你要个人！（2/6）
第二天早上十点，王宇飞独自一人来到酒店将装满资料的u盘交到了余兴伟的手上。
余兴伟便把高教授也叫到房间，三个人又就一些技术问题做了一番探讨。
直到快吃中饭的时候，王宇飞告辞离开。
到不是不想管这两位的饭。
而是好不容易来一趟星城，当天又一个要赶回京城，另一个要赶回鹏城，所以两人中午这顿饭都有各自的安排。
高德昌应约要去坐落在星城的国f科大跟一位教授同行吃饭，余兴伟中午也要跟星城的老同学顺便聚一下。
完美。
不用管饭，也不用送人了！
不过临走时，王宇飞还是瞅了空，单独跟余兴伟说了一句：“余馨还是很在乎她爸爸的。”
听了这话余兴伟没有吭声承诺什么，只是点头笑了笑，但其实这位大佬内心独白是：“小路同学在不在乎她爸爸其实都不重要，只要你在乎你岳父一切都好说。”
当然，这么不要脸的话，作为一介大佬还是没法当着一个孩子的面真的说出口的。
有些不要脸的事其实直接做就行了。
傻了才要到处宣扬。
……
中午跟老同学吃了顿饭，饭后老同学直接把余兴伟送到机场。
回到鹏城之后，余兴伟第一时间把u盘内的资料导出来后就找到了大老板。
如果要在为华下一代全系产品里推广脑机芯片，除了要按时完成流片，检测，量产之外，更要其他部门通力配合。
比如设计部门从现在开始就要开始在手机或者电脑主板上预留脑机芯片的接口。
系统、软件部门要开始考虑硬件层面增加脑机芯片之后，该如何尽可能在软件层面利用这块芯片做到收益最大化。
运营部门要提前预备好资料开始规划如何进行宣传，如何能在产品正式出来之前，一直保持热度，维持大众新鲜感……
总之，一项新技术应用到产品上，是一件需要多部门联动并相互紧密配合的复杂工程。
涉及到的部门大佬很多，大都还是跟他平级的，他是指挥不动的。但只要一言九鼎的大老板发话了，一切就ok了。
为华大老板是一位外界评价毁誉参半行事刚毅果决的老人。
当然，不是这种性格大概率也不可能白手起家将为华做到如今世界一百强的公司规模。
这位当过兵抗过枪的老人只听取了余兴伟半个小时的汇报后便决定即刻召开企业高管电话视频会议。
这半小时的汇报甚至有二十分钟余兴伟都在介绍王宇飞的履历。
当然王宇飞同样得到了老人的重视。
尤其是在得知王宇飞拒绝了苹果跟企鹅的招揽之后，更是对于王宇飞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但得知王宇飞接下来还要去华清上学之后，老人只能暂时放弃了。
……
高管会议持续到深夜一点。
关于技术方面的讲解不必赘述。
总之就是来回论证争辩可行性，以及成功概率。
毕竟这一动可能就是几十上百亿的大投资，每个部门大佬都表现得极为慎重。
当然最主要的质疑点还在于脑机芯片的技术是否成熟，究竟是否可行。
换句话说，这玩意儿是不是真的能量产。
好在王宇飞提供了极为详尽的资料，还有高德云站台，在加上余兴伟拍着胸脯保证，最终还是说服了大多数高管。
到了凌晨两点，老人直接拍板通过了这项计划，为华决定做第一个吃脑机芯片这只螃蟹的公司。
视频会议终于结束后，长出了口气的余兴伟直接拨通了网络部总裁的电话。
“喂，秦总，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啊。”
“呵，老余啊，今天你可是出够风头了，新项目的总指挥啊！有啥命令直接指派就完了，还商量个啥？”
对面打趣了句。
“这风头给你出行不？我可是立下了军令状，如果这事儿搞砸了，大老板说不定还真得要毙了我祭旗，压力山大呢！”
“哈哈，这叫有得必有失。不废话了，赶紧说什么事？我还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呢。”
“找你要个人，公司老员工，叫路青云，你们部门17b的工程师！”
“啊？17b？不是老余，你什么意思？这个路青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吗？你专门开口就为了找我要个17b？”
“哈哈，他还真有特别的地方你不知道。反正你把人调给我，我打算把他提到20级，然后全权负责跟脑机芯片技术开发者的谈判工作。”余兴伟卖了个关子。
“你让一个程序员负责跟人谈判的工作？老余，你特么没发烧吧？大老板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就自暴自弃了？”
“呵呵，我会告诉你这个路青云是人家脑机芯片开发者小兄弟的岳父吗？”
“啥？”
“我说路青云是王宇飞未来的岳父！”
“我……老余啊，你特么真是太坏了！坏到冒烟啊！那还有啥好说的，明天我就让那个路青云去你那儿报道！就这样，挂了！”
……
星城，郭家，温暖的小房间里。
一对小情侣正坐在各自电脑前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话说，你是真的不会生我的气吧？”路余馨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却没有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手则握鼠标在桌面上随意点着。
“嗯？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王宇飞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静静的看着身边你的女孩儿，等待答案。
“如果我是那个姓余的，不把我跟路青云的关系用到极致，那就怪了。”
“没什么啊！说起来，想到很快能见到我的岳父大人还有些小激动呢。”
好吧，路余馨觉得王同学近来是真越来越会说话了，随便一句让她不知道该回什么好了。
“对了，路叔叔一定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吧？”王宇飞又问道。
路余馨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他应该算是个高傲的人，能力跟性格完全不匹配的那种人，如果他的能力跟你一样强的话，大概早已经心想事成了吧？但现在，他大概也认命了吧？”
231 那我辞职吧（3/6）
路余馨对于路青云近况的判断是基于她跟路青云的见面次数。
知父莫如女，路家人其实都很骄傲，只是表现形式不同。
如果路青云真的有了成就，必然早就抽时间回星城来看过她了。
久久不回，甚至过年还在加班，必然说明路青云现在混的不咋地，没什么进步。所以没脸来看她而已。
呵，男人……
……
路青云的确是这么想的。
要说不想念女儿是不可能的。
不闻不问不代表不爱。
说起来这大概也是一种心理障碍。
也许是那个女人的离开给他的心理打击太过沉重。
又或者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没能完成让他不愿面对自己女儿。
总之，就本心来说，路青云此时的心态大概就是如果不能混出头，不如干死在岗位上。
甚至他悄悄的把遗书都已经准备好了。
很早之前买在鹏城的房子、以及两份保险，受益人都是路余馨的。
剩下就是两张银行卡，一张卡里有五十万理财，一直没有动过，是留给路芙蓉的。
另一张是工资卡，每月除了打给路余馨的生活费外，其他钱基本都存在里面，几乎没有动过。这些年工资、奖金、绩效、分红加起来大概也有几百万了，自然也是留给路余馨的。
路青云的想法很简单，没能给女儿照顾，自然要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大概是他作为父亲最后的倔强。
然而事情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
虽然昨天加班到凌晨一点，但路青云第二天一大早还是准时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习惯了一天只睡5个小时的男人，简直如同超人般的存在。
其实路青云还很享受早上上班这段时间。
只要没有会议大家都在忙手头的工作，不需要应付任何人。
只是今天，他刚坐在工位的电脑前进入工作状态，主管便找上了他：“老路啊，你藏的够深啊？”
李青热情的拍着路青云的肩膀，带着一丝嗔怪的语气说道。
“嗯？什么意思？”
路青云侧昂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身边年轻的主管，还有一丝厌恶，并不是针对这个人，只是路青云很不喜欢有人随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装，继续装！你是在内部投简历给哪位大佬了吧？”李青笑了笑，随口问道。
这是典型的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了！
为华有一个内部人才流动管理规定，又叫内部人才市场。
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促进内部人才流动的。
如果要说的好听些，就是给内部员工一个转岗的机会。
在某个岗位上呆的不太爽了，又或者跟上级性格不合了，可以在内部人才市场的公开招聘信息上找到其他部门的缺口，然后投递简历。
但这种流动机制也是有一些潜规则的。
比如真要转岗了起码要先跟主管打声招呼，双方坐下来沟通一下，具体你是为什么要转岗啊？是觉得我人不好？还是跟同事有矛盾？又或者纯粹觉得这个岗位呆的没意思了？
总之得要有个说法。
毕竟即便是内部转岗，也是需要原部门同意放人，接收部门做资格审查的。
而且就算转岗成功大家依然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把关系给弄僵了。
只有一种情况，员工会直接内投简历，那就是大家都撕破脸了，无所谓了。
就算内部转岗不成功，大不了不干了！
这属于职场大忌。
没有下定必胜或者必败的决心，轻易不能这么玩。
显然现在李青看来，自己队伍里平时看上去最老实的家伙，不但这么玩了，还玩成功了，你就说恼不恼火？
这不是把整个部门的面子按在墙上擦灰吗？
更诡异的是，调动通知书还是部门大老板亲自签的字。
他甚至没权利阻挠。
这就更恼火了，还没法直接发脾气！
憋屈！
然而更让李青憋屈的是，听到他这句话，路青云的目光明显变得像是在看个傻逼。
“李主管，我自问在这个岗位上一直勤勤恳恳干活，交代下来的任务我从来没拖延过，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赶我走么？”路青云语气冰冷的问道。
路青云能接受一个年纪比自己小，资历甚至没自己老的人做主管，但却没法接受一个这样的主管肆意诬蔑。
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来说，沉默只是一种态度。
但在关键时刻绝对不会少掀桌子的勇气。
甚至真被逼到了那一步，掀起桌子来会比那些嘴炮更果决而干脆。
尤其是自觉人生无望的男人。
“你还委屈了？”
李青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大了起来，随后将手中调岗通知单直接往路青云的桌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响。
“你自己看！我还不信了，如果你没内部申请转岗，人事今天会一大早把这个送给我？”
路青云拿起转岗通知瞟了一眼。
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今天立刻将手头的工作给交接了，然后去总部人事报道，另有任用。
心里同样还是很疑惑的。
自己在公司十多年了，这么含糊的转岗通知还真没见过，连接收的部门都没写明，这是几个意思？
但路青云很清楚，自己绝对没有在内部人才市场申请过转岗。
对他而言在哪个部门都是差不多的。
在这里起码做熟了，不需要重新开始学习。
而李青的态度，实在让他很不爽。
所以路青云瞟过转岗通知单一眼后，只是平淡的说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通过内部渠道申请转岗，这个转岗通知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李主管收回刚才那些话。”
“路青云，你要点脸行不？做个人吧！”李青怒怼了句。
周遭一片安静，工作间的同事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偷偷看向爆发冲突的两人。
这让不太习惯称为众人焦点的路青云很烦闷，想了想后，这个男人平静的说道：“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我辞职！等会我会把辞职报告写好交给你！”
“啥？”李青愣了。
“我说我也不转岗了，我辞职！”路青云再次说道。
232 反正我是不可能给你签的！（4/6）
对路青云来说辞职的损失自然是极大的。
他已经在为华工作了十六年。
按照劳动法的规定，主动辞职他起码损失了n+1的赔偿。以他现在的职级工资来算，这就大概有四十多万。
更重要的是像他这样的老员工只要还留在为华，就还能享受每年年底的股份分红权。
再怎么样，一天十几、二十万还是有的。
但辞职的话，啥都没了。
这是需要底气跟决心的。
对于路青云来说，他最大的底气大概就是房子买的早，身上没背贷款，且生活开支少到可怕。
李青今天的态度也让他心灰意冷。
或者，他可以回星城去看看孩子了。
听芙蓉说余馨谈了个男朋友，非常优秀，或者可以去帮闺女了解下，这小子到底配不配得上自家闺女了……
真的，当说出我辞职这三个字的时候，路青云突然觉得一阵轻松。
每天这么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终于到头了。
既然没被累死，说不定以后还能帮闺女带个孙子什么的……
这一刻，路青云想的很多，差一点就把外孙或者外孙女该叫什么名字想好了，可惜孩子得姓王，他觉得路姓更好听。
……
“行！我等你的辞职报告！”李青硬邦邦的甩下这句话，便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了。
说起来李青还真不信路青云能有这个魄力辞职。
除了以上损失外，真辞职了一个中年男人还能做啥？
当然，李青也在自省自己刚才是不是态度太粗暴了些。
其实两人之间也没啥个人恩怨，只是当时路青云表现出的那种态度真的让年轻气盛的他莫名就情绪有些失控了。
话说他是主管，这脾气得改。
而且真要是转岗后，万一这家伙要是跟名字一样青云直上了呢？
想到这里李青又忍不住笑了。
嗯，16年了，都没等来这种机会，这个时候突然就发达了，怎么可能！
……
路青云默默的在电脑上打开文档开始写起了辞职报告。
这个时候，身边的工友们开始劝慰了。
虽然平时并没有觉得路青云有多重要，但是想到小组里突然少了这么个勤勤恳恳的老大哥，什么时候能在把人补齐还不知道，任务一下要分摊到其他每个人头上……
这属于无妄之灾啊。
“老路啊，别跟李主管较劲了，你也知道他年轻，偶尔控制不住脾气了，会议上都直接开口骂人的！隔一会气消了心情也就好了，大家在聊聊，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就是，路哥，我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而且你这转岗的确有些莫名其妙的，到不是不相信你啊，我要是李哥，我也得怀疑啊。”
“嗯，这事我们得一分为二的看待。李哥这人脾气冲，但是路哥扪心自问一下，你也没跟他好好解释一下，要我说，各退一步，得了。人到中年，工作重要。”
……
每一个人的劝说，路青云也都回了个微笑。
只是没说什么，依然打着辞职报告。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直执着于某件事，但突然看开了，突然就会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十分钟后，路青云将辞职报告打印了出来，签上字，按上手印之后，直接进了李青的办公室，静静的将辞职报告摆在了李青的办公桌上。
李青愕然的看着路青云。
这老男人，认真的？
“不是，老路，你考虑好了？我再说一遍，我可没有逼你走的意思啊！如果我刚才有态度不太好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但是老路，有一说一，大家能好聚也能好散，对不对？你想转岗，但凡之前知会了我一声，我也不会生气啊。”
李青放下辞职报告，开口道。
“问题就卡在这里了。我说了，我从没有申请转岗，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份转岗通知是怎么回事。”路青云依然平静的开口道。
麻蛋，又来了！
李青脾气差点又要上来。
但是想到转岗通知单上部门大老板的签字，又看了看摆在面前的辞职报告，李青还是拼了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想过辞职的损失没有？赔偿是不会有的！分红也主动放弃了，你想过还能找到薪酬这么高的工作了吗？”
“我考虑清楚了，这些都可以不要。至于工作，我也不打算再找了，我决定退休回家去给孩子带带娃。反正干了这么多年，升职无望，心思也淡了。”
路青云随口解释道。
李青默然，随后将辞职报告直接推了回去。
“对不起，老路，按道理说，你的转岗通知我已经交给你了，所以你的辞职报告我这边是没法批的，更不可能给你签字的！如果你有意见，直接去跟hr或者大老板谈吧。”
路青云的淡定跟随性，让李青本能的开始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
能让大老板签字转岗，还敢这么坦荡的辞职，李青觉得路青云是在套路他。
对！必然是在套路他！
他甚至开始后悔刚刚没控制住脾气多说了两句。
直接把转岗通知丢给这家伙然后祝福两句不就完了？
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项目进行到关键时刻的时候，突然要把一个中坚力量给转走了，作为团队主管，换谁谁不火？
上当了啊！
难道这个老路是觉得自己给他压的担子太重了？
又或者觉得平时让他加班太多，绩效却不肯给a？
这时候换李青开始胡思乱想了。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
路青云愣了！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主动递交辞职报告，更想不到当他主动递交辞职报告的时候，会碰到主管打死不肯签字的情况。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李主管，你是什么意思？我连辞职自证清白都不行？”
“我要你自证什么清白啊？说了，老路啊，你已经不是我们部门的人了，你的辞职报告让我怎么批？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要打定了主意要走，拿着辞职报告去通知单上总部人事那里先报道，报道分配完之后让你现任主管给你签就好了！跟我没半点关系！”
233 老路，你有福啊！（5/6）
去便去！
已经想通，并愿意放弃一切的男人无所畏惧。
将属于个人的物品收了一下，路青云便拿着打印好的辞职报告跟调岗通知书离开了自己的工位，前往总部的人事部。
“我是路青云，这是我的工牌、调岗通知跟辞职报告。”
找到了负责这件事的人事主管，路青云平静的将所有资料都放到桌上说道。
让他自己都奇怪的是，突然做出这个人生最重要的决定，甚至没有太多激动的情绪……
“啊？你就是路先生？辞职报告？”
岑建南愣了愣，扫了一眼桌上的资料，随后又看向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没什么太明显的特点。
甚至头发依旧茂密。
只是嘴唇看上去很薄，闭得很紧，显得整个人有些不易接近。
“是这样的，路先生，您的辞职报告我这里不能批。不如您先在这里等一下，会有位主管来跟您谈话。谈完之后，不管是你是坚持要辞职，又或者决定挑战新的岗位，我在来为您办理。如何？”
“嗯？”又轮到路青云措手不及了。
这次事情，似乎处处透着诡异呢。
但他能怎么办？
作为一个有底线的男人，总不能转身就走吧。
……
路青云在人事部的小会议室里等了大概十分钟后，会议室大门终于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大踏步走了进来。
“路先生，你好，我叫余兴伟。”
“余总？您好！”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但看到这位大佬走进会议室时，路青云还是有片刻的失神。
这是发生了什么？
一个几乎算是总裁级大佬来跟他一个小人物谈？
“这样，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就不要互相猜测浪费时间了，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要辞职？”
“主管认为我没有跟他打招呼就在内部申请调岗，所以我决定辞职自证清白。”
路青云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这是人事衔接的问题，很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我镇重向你道歉。负责此事的人事专员跟你们主管都将受到批评，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余兴伟想都没想便开口说道。
路青云沉默了半晌，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大佬，开口道：“余总，您刚才也说了开门见山的讨论问题，不如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自问对公司还真没重要到这种程度。”
“公司每一位员工都是重要的。”
余兴伟先是说了一句假大空的套话，随后正式说道：“不过你在最近的一个项目中可以说尤其重要。我希望你能站在公司的角度担负起责任来。”
压力山大。
“余总，是这样的，其实刚才来的时候我想好了，辞职后打算回星城去陪陪女儿。”
“那真是太巧了！你接受这次转岗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代表公司去星城跟你女儿见面。”
余兴伟拍着手大笑道。
“代表公司去见我女儿？”路青云彻底懵了。
“这样，你先看看这份新的劳动合同吧！你也是老员工了，有些东西都是公司机密，不达到一定职级是没法知道的。如果你想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咱们签完合同，我会详细跟你说的。”
说完，余兴伟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新合同递了过去。
路青云接过合同，翻了翻顿时有些晕了。
20a？
自己在为华干了16年才从15升到17b，毫无准备的就拿到了一份20a的合同？
20a在为华已经是二级部门主管的职级了，甚至比之前李青还要高了两级。
当然合同中的20a体现的只是薪酬，如果真的要登上这种中层领导岗还需要经过资格认证跟考核，但为华不可能让一个人拿着20a的工资跟分红不干活吧？
而且这还是一份终生合同。
也就是说只要签署了这份合同，就能在华为干到退休，基本上不用担心被裁员了。
即便真要被裁问题也不大，合同规定的违约金足够他下半辈子活的很滋润。
所以……
“别犹豫了，签了之后，你就能参与到这项事业之中。真的，我能理解你为家庭考虑，但是作为一个为华人，你就真的不想参与到可以说是为华未来十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中去吗？”
“这么说吧，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我们更是在创造历史。而且我保证，你接下来的任务能跟你女儿近距离见面！”
余兴伟用慷慨激昂而又蛊惑人心的语气开口道。
路青云终于犹豫了。
是以一个一事无成的老父亲身份跟孩子见面？
还是以一个为华中层管理的身份跟孩子见面？
这是一个无需他考虑多久的问题。
最起码他能为路余馨挣得更多。
辞职的心思淡了。
虽然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他考虑片刻后，还是拿出笔在合同上签上了他的名字。
“ok！这次任务是这样的，接下来是公司最近正在推进中的一项重要项目。具体就是参与到脑机芯片开发以及在下一代产品中增加脑机互动芯片接口。”
“而你现在的任务是代表为华跟掌握了脑机芯片全部专利的开发者进行谈判。”
“你无需有心理压力，其实这次谈判的大方向已经定下来了，接下来你也就是配合法务，在一些细节方面跟对方进行沟通，我希望你能尽量为公司争取些利益。”
“当然，其实在已经商讨好的大框架下，你能为公司争取到的利益也不多了。所以我更看好的是，能一直维护好跟这位合作者的良好关系。你懂吗？”
余兴伟介绍道。
“等等，余总，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实在不擅长跟人沟通，您却让我去负责谈判，维护合作者良好关系？”
“不怕，不怕，那个人跟你关系特殊。他是你女儿的男朋友，我咨询过很多人，两人关系非常稳定。作为父亲，你也希望能为女儿多谋求一些保障对吧？”
余兴伟摆了摆手道。
路青云这下彻底呆了。
“不是，您刚才说什么？脑机芯片的开发者是我女儿的男朋友？那个姓王的？”
“对，天啊，你竟然还不知道你女儿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他叫王宇飞，相当厉害的一个小子，老路啊！你真是有福气啊！”
234 表彰大会（6/6）
有福气？
福气？
气？
老路懵了！
好半晌才在心底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馨找了个男朋友。
这个男朋友开发出了脑机芯片技术。
技术被为华瞧上了。
余兴伟已经跟他们见过面，并基本上谈妥了为华跟对方的合作框架。
接下来需要商讨细节。
他成了谈判代表去跟自己女儿的男朋友谈判！
一瞬间，路青云心情特别复杂。
所以说他大半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现在靠女儿的男朋友，一步登天了？
“余总，这种事情你让我去谈判合适吗？你不怕我出卖公司利益？”
“哈哈，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大框架已经谈好了，细节还有公司法务跟其他专业人士辅佐你，虽然你全权负责这次谈判，但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代表华为跟你女儿和她男朋友维护好关系。真正涉及到金钱利益，起码都是五年之后的事了！”
“但未来我们双方需要合作的地方还很多，有一些技术细节需要随时沟通，不能藏着掖着，这就需要有一个稳定的沟通桥梁。而老路你，就是那座桥梁！”
“况且我相信老路你的为人！绝对不会只为私利不顾公司利益的！现在合同你也签了，反悔也来不及了。”
“这样，今天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整一下，明天跟谈判小组一起出发去星城。对了，今天晚上有专门欢迎你加入的晚宴，时间地点下午会发到你手机上，必须到场啊！”
“我这边新项目立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就不跟你多说了。咱们下次再聊！”
……
路青云在人事部那小伙钦羡的目光中更换了工牌，然后先是在公司内部的花园里找了个凳石椅坐了大概半小时。
直到现在他的脑子里还是迷糊的。
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得仔细思考一个问题。
如何面对一个未来可能是亿万富翁以及能跟公司大佬们平起平坐的准女婿打交道。
有心给路余馨打个电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遂作罢。
至于打给路芙蓉……
还是别打了。
想到自己这个姐姐可能会让他的脑袋更混乱，终归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是这事怎么处理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加入谈判小组也好，起码他近距离观察这个王宇飞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只是，妈的，此时他感觉到的压力甚至比辞职还要大啊！
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
同一时间，李青正在办公室里接受狂风暴雨般的训斥。
“你每天想什么呢？想些什么啊？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事调动你能脑补出这么东西？你干什么技术工种啊？你特么去写小说啊！”
“我……”
“你什么你？我的签名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看到了你还废话那么多？我跟你说，这也就是人家老路没真的走人，如果真走了，你也跟着卷铺盖滚蛋算了！”
“你还盯着我？知不知道刚才我上头的大老板把我骂了一通啊？屁大点事儿，折腾这么一出，我看你们都是平时太闲了！这样，老路调走了，人暂时也别补了，但是事情你得盯着给我做完了！听到没？”
“啊？”
“完不成任务d级绩效收好不谢，没跟你开玩笑啊！”
“就这样，我懒得跟你废话！你说说你……”
……
“等等，周总，您这骂了骂了，惩罚也惩罚了，总得跟我说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吧？老路如果没有在内部投简历怎么就被注意到了？”
“呵？怎么回事？嗯，你有女儿没？”
“女儿？周总，别开玩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婚都没结，哪来的女儿？”
“没有女儿我跟你说个屁啊！连女儿都没有，就更没有女婿了，啥都没有你还敢嚣张！走了！”
说完，这位直属领导雷厉风行的直接离开，留下一头雾水以及郁闷到要爆炸的李青。
女儿梗是个什么意思他想不明白不重要。
关键是团队里少了一个最老实肯干的人，上头不但不补人，还明确要求了项目绝对不能拖延……
这才是让人欲哭无泪啊！
早知道他收到那张调岗通知的时候，直接给老路开场欢送会啊！
然后再跟上头诉诉苦，赶进度，调两个人来……
现在特么的怎么办？！
……
湘南，星城，省城一中，在这个晴朗的下午，大操场已经被布置成了大会场！
无数学生已经端着板凳坐在暖日下，等待着领导们入席。
操场看台的一处角落里，郭建峰正在跟两个孩子说着话。
谈话让王宇飞很苦恼。
本来是请了长假的，但是学校大张旗鼓搞了一次表彰大会，他跟路余馨必须到场，这就很尴尬了。
这次大会两人不能请假，因为他们还必须要坐到主席台上去，而现在郭建峰正在给两个小家伙作动员工作。
“王校长下了死命令，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在会议上进行发言，稿子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两个看谁来念吧！抽签或者自行选择都行。”
王宇飞跟路余馨互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显然两人都对这种事没半点兴趣。
“多大点事啊！这样，我看还是飞飞你来吧，男子汉关键时候眼站出来！”郭建峰直接点名王宇飞道。
并不只是嘴里说的那个原因。
关键是路余馨他真把控不了。
今天教育局的领导跟好多几位重点学校的校长都被邀请来参加这次大会了，还有星城电视台到现场录制，是要上新闻的。
虽然这姑娘郭建峰还是很满意的，但路余馨的性子……怎么说呢，万一路余馨在台上瞎说话，没法收场啊。
这方面王宇飞要比路余馨拎得清的多。
“好吧！”王宇飞只能点了点头，把这事应了下来。
只是想到两人等会要坐在主席台上跟全校师生见面，浪费好几个小时的时间，真的是会很无聊啊！
两人同时扭头，对视了一眼。
显然路余馨也是这么想的。
“确定了就行，你们先到主席台上去坐着吧，等会各级领导都要来了。对了，这次会议上你们两个千万不要交头接耳！给大家带个好头！去吧！”
……
随后，全校师生都看到了极为经典的一幕。
一对张信纸在一对恋人不动声色之间，推来推去……
235 讲演，我们是为什么而学习？（1/6）
这一幕同样落入了已经跟韩茜站在一起的郭建峰眼里。
然后这位副校长大人瞬间感觉到了一百点暴击伤害。
真要说起来，这就是他的不是了。
光强调了不能交头接耳，但还真没说不准传纸条啊！
所以不能批评孩子，主要还是他没有太多一线教学经验，不配教育孩子。
好在教育局的领导跟邀请来的校长们都坐在主席台上。
应该不会注意到两个孩子的小动作吧？
至于现场拍摄的记者反而最不用担心。
反正上新闻是要经过后期剪辑的。
郭建峰正在心底盘算着，突然听到身边爱人幽幽的声音。
“哎，还好这两个孩子没到我的班上来。”
“啥意思？”
“是真不好管啊！”
郭建峰深以为然，然后同情的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余德威。
从侧面就能看到这位正襟危坐的主任眼皮不停跳动着，想必心中的感慨要更胜于韩茜吧。
……
当然，内心有感慨的绝对不止这三位老师。
主席台下方，陈果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还在懊恼着，话说自从王宇飞升到高中去后，班上期末考试总分平均分整整跌了五分啊！
初中高中不都是湘南一中么？
凭什么偏心来着？
……
当然看到这一幕最有感觉的还是胡老师跟韩文乐了。
两人大概都在心里唏嘘着，自从这俩孩子请假之后这一幕已经太久没看到了。
别的孩子就算传个纸条，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啊，没意思！
想到这里，不由感觉甚是欣慰。
……
至于无数孩子们。
跟两人同一个班的孩子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两人上课不传纸条才叫奇怪。
这种无聊的会议上传纸条才是常规操作。
至于其他孩子们。
“老师，他们在传纸条！”
“罗阳，就你事多！安静点，别废话！”
罗阳同学愤愤不平的看着台上那个叫路余馨的女生，再次想到了后山小树林里的那一幕，情绪被恐惧所支配！
这女人不会认出他吧？
……
其实不止是台下。
台上的贺校长跟墨校长都注意到了两个孩子的小动作。
太明显了，一张信纸都快写满了，又换另一张。
闹得两位校长大人都想看看这两人到底在聊些啥了。
难道是在大会上写情书？
跟志得意满的王校长比起来，此时两位校长的心情是抑郁的。
如果能看到那张信纸上的内容，才能稍微让心情好一点的样子。
……
当然不是情书。
实际上如果两人想谈情说爱的话，也不用在这种场合。
学校后山小树林……
不对，浪漫的湘江边不香吗？
所以其实信纸上的内容是，王宇飞看过了演讲稿后，正在跟女孩讨论等会到底该不该对着稿子讲话。
并不是说演讲稿写的不好。
只是那些打鸡血的言语，王宇飞觉得如果念出来的话，可能会先受不了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就别念了，即兴发言吧。”
“如果说的不好怎么办？”
“你怕什么？我告诉你，之所以我们能坐在这里，只是因为我们能有成绩，所以只要你能一直获得成绩，你就算说地球是方的，大家也能原谅你的。”
“好吧，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可以把讲演说的有趣些，看看下面那些可怜的孩子们，这么大太阳，遭罪咧。”
“你很少会有这种同情心啊！”
“也许是被你传染的呢？”
……
“好了，接下来由我们湘南一中的优秀学生代表王宇飞同学，为大家做学习动员！”
终于漫长的领导发言过去了，按照这次表彰大会的议程，麦克风被移到了王宇飞的面前。
所有的目光也集中到了今天的主角身上。
说实话，刚才校长的发言里，已经把小王同学给吹到天上去了。
当然，王宇飞也经得起这些夸赞。
虽然很多成就语焉不详，但光是大家知道的，就已经足够让他们羡慕嫉妒恨了。
“其实今天我是有一份准备好的稿子的，但是我不想照着念了，不如就即兴跟同学们聊几句吧！”
这话一出口，就把很多老师吓出了一身冷汗。
包括王校长跟郭建峰。
就是怕这两个天才孩子不配合，专门准备了演讲稿，结果……
但是这个时候说啥都晚了，大家只能紧张的看着王宇飞，千万不要学路余馨闹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毕竟教育局的领导还坐在王校长身边呢。
恰好此时教育局的领导跟王校长交换了一个眼神，轻轻说道：“现在的孩子，厉害啊。”
王校长尬尴的笑了笑，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是冷汗，是热的。
“今天聊的主题是，我们为什么要学习？”
“大道理其实可以说很多，比如那句经典的为我中华崛起。”
“但我今天不想说这些，只想讲讲小道理。”
“其实在我看来，读书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作用是开智。”
“什么叫开智？就是让我们拥有拥抱智慧的能力，拥有独立而尽可能客观的思维逻辑跟见解，让我们的思考可以先于我们的行动。”
“脑愈用愈明，我们学习的没一点知识在未来都会带给生活极大的益处。”
“甚至我们现在的学习并不是为了学习本身，而是为了锻炼我们解决问题的能力，这很重要。”
“我想谁都不愿意在对我们来说已经不算久远的未来，当你喜欢的女孩子或者男孩子向你请教一道难题时，你却发现根本答不出。那个时候在去翻书，就晚了。”
“但人的本性又是懒惰而趋利的。”
“比如有一天，我们的老师突然宣布，每个班平均成绩不及格的同学将由学校组织一次漂流活动，让你们接近大自然放松心情，争取明年取得好成绩。”
“此时想必那些对自己成绩及格没把握的同学们心里都在纵声欢呼。”
“但老师这时给了大家一张景区的照片，大家发现原来老师是准备让不及格的同学们从黄果树大瀑布上漂下去时，大概想法肯定又有变化，嗯，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似乎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王宇飞说到这里，换来了台下一阵哄笑声，这是路余馨交代的，尽量要说的有趣点，王宇飞便这么说了，感觉其实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