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竟然是熟人（为盟主：沫沫她爹 加更）
高铁抵达京城西站。
刚下车，三名老师便先将六个孩子召集到了一起。
有负责带队的老师开始训话。
“大家别急着出站，我再次重申一下大家必须牢记的信息跟纪律。”
“奥数竞赛将在后天上午九点正式开始，比赛的规则你们手上都有下发的资料，我就不再重复了，这里再次预祝大家都能获得好成绩。”
“我重点要强调的是这次京城之行的纪律。”
“等会我跟两位生活老师就会带大家入住这次组委会指定的酒店，入住之后大家必须遵守以下两条纪律。”
“第一，禁止私自出酒店；如果有特殊情况，需要向生活老师或者我汇报之后酌情处理；”
“第二，比赛期间，酒店禁止留宿其他朋友，大家都记得了吗？”
“记住了！”
王宇飞跟路余馨对视了一眼，没有吭声。
第一条规定限制了他们去找贺独唱谈判啊……
……
“你们两个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你们明天一起出去？”
刚刚在酒店把孩子们都安顿下来，彭健康便看着眼前两个被学校寄予厚望的天才儿童头疼起来。
这次学校为什么规定这么严格？
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重点保护这两个孩子？
至于原因，川城两个孩子的表现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到也并不是怕王宇飞跟路余馨出门吃什么亏，主要是怕惹出什么大祸来，收不了场。
其实在彭健康看来，两个小家伙其实是都有些不太正常的。
当然并不是讥讽两人。
说的专业一点，彭健康非常怀疑两个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型学者综合征。
路余馨就不用说了。
学校大半老师都听说过这孩子有自闭倾向。
不过据说王宇飞出现之后路余馨的自闭倾向一直有着好转的趋势。
尤其是在韩茜看来，路余馨在王宇飞面前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王宇飞的情况又有不同。
大部分时间是正常的，但川城发生的事情，让彭健康非常怀疑这个孩子的情绪管理能力。
这次行程之前，彭健康可是专门在网上找到了当时的视频。
视频中王宇飞表现的果决跟狠厉可是把他这个资深教师给吓到了。
为了这次竞赛能一切顺利，昨天他还专门去韩文乐那边坐了坐，了解王宇飞的一些情况。
然后很容易便能得出一个结论。
这次行程，只要路余馨不被招惹到，这孩子大概率是不会爆发的。
但问题来了，如果让这些孩子放飞自我，有人招惹到了路余馨，会发生什么？
彭健康压根不敢想。
这才有之前再三强调要严格落实的纪律。
然而他现在最不希望看到要请假的两个孩子却站在他的面前，要求要出门。
彭健康怎么可能不揪心？
……
“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必须是在竞赛之前处理完。”
王宇飞解释了句。
没有说的很详细，主要还是总不好直接跟老师说，我想把人家经营多年利润可能已经破亿的小公司给抢过来。
比较没有可信度。
“你不把具体是什么事情告诉我，我很难同意啊！”
彭健康皱着眉头说道。
真不是为难两个孩子。
是真怕这两个孩子惹出什么事来！
有时候人的能力太强也会给其他人造成负担。
就好像现在。
“其实我们是去一个公司谈判。那家公司盗用了王宇飞的软件，现在看来牟利丰厚。我们就是想去跟那位老板好好讲讲道理，看能不能把欠我们的还给我们。”
路余馨明显没有那么多顾虑，如实说道。
彭健康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果不其然……
这两个小家伙要出门就没有好事！
讲道理？
这道理能讲的通吗？
账如果那么好要的话，全华夏起码有几万专业催债员得失业。
更别提这还是人家盗用了软件……
咋证明？
难道这种事不是应该去起诉然后找法院介入解决吗？
这两个孩子直接找上门去拆人家公司的吗？
“咳咳，这个事情真的就不能缓缓吗？而且他们盗窃了你们的软件有证据吗？对方会认账吗？”彭健康苦口婆心的说道。
“彭老师，放心好了，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也不会过去的！请相信我们。”
王宇飞诚恳的说道。
“这个……”
良久，彭健康下定了决心：“好吧，明天你们可以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明天我必须全程跟着你们两个，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单独去的。有没有问题？”
王宇飞跟路余馨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行，彭老师，那明天早上八点我们来您的房间集合。”
看着两个小家伙手牵手的离去，彭健康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
第二天一大早，坐在出租车上，彭健康心里有些打鼓。
对方公司应该不会太大吧？
会不会有很多保安？
王宇飞会不会一言不合直接动手？
路余馨又在想什么损招？
一路上这位带队老师始终把手机攥的紧紧的。
这可是保命的东西，情况不对立刻110。
绝对不能给这两个孩子自由发挥的机会。
可惜这是在京城，如果换了在星城，彭健康说不定会找点关系，让警察叔叔一路护送都好。
彭健康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王宇飞在电话中跟对方的交流似乎还很友好。
并没有什么火气，只是说要去拜访，对方便首肯了。
到达位于四环线的写字楼后，彭健康也确定了即将去拜访的大概率并不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大公司，应该没有专门的保安。
事实也正是如此。
只是当他跟着两个学生，在公司前台的妹纸的带领下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时，却发现公司老总竟然是个熟人。
“贺老师？”
“嗯？你是？”
“我是湘南省城一中的彭健康。去年带队参赛的时候见过您。”
“哦！彭老师你好！你带着两个孩子先坐吧，小赵，去泡三杯茶来！”
贺独唱淡定的吩咐道。
这下让彭健康有些懵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
两个孩子竟然把他带到了上界信息学奥赛评委的公司里？
192 我们今天是来千里送惊喜的！（1/6）
做了亏心事，自然是会害怕鬼叫门的。
所以贺独唱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淡定从容。
而且他很烦。
彭健康的出现是计划之外的事情，这就让这次会面有些不好敞开谈了。
有些话在两个学生面前好说，但有个同行在跟前就不能说了。
毕竟教授在人前还是得要脸的。
……
彭健康此时也觉得挺难受。
当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看到贺独唱的那一刻起，他便意识到今天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了！
而且还跟他想象中的情况有些不大一样。
但是没办法，来都来了，他总不能转身就走。
只是现在尴尬了！
不过华夏知名教授抄袭甚至是剽窃了他学生的软件？
这事听起来就有点玄幻了。
……
很快，前台的漂亮妹子送进来了三杯香茗，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
妹纸离开前，贺独唱吩咐了句：“把尘风叫进来一下。”
前台妹子扭过头冲着贺独唱浅浅一笑。
那张清纯而又青春的小脸让贺独唱甚至有了片刻的失神。
有种女人，在男人看来她们的长相就是初恋，毫无疑问，畅享科技现在的前台小妹，就属于这种类型。
“好的，贺总。”
“哦，对了，跟他说，我们的客人想听一下超迅虚拟机这个项目从立项到上市的过程。”
“记得了呢！”
……
“贺总！”
很快，看着便老实巴交，且性格佛系的尘风便走进了办公室，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
贺独唱指了指对面正优哉游哉喝着茶的三个人说道：“尘风啊，你为我们的客人们介绍介绍公司的超迅虚拟机项目。”
“好的，贺总。”
“超迅虚拟机项目，是我司在2016年3月6日立项的一个项目……”
“停！”
来拜访贺总，却一直没开口的王宇飞叫停了正在汇报的尘风，然后诚挚的看向贺独唱。
“贺总，这应该也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苹果打官司那天，你去过庭审现场。虽然当时还不认识你，但今天一见到你，我就想起来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应该坐在，嗯，第六排总左数第三个位置，我记得没错吧？”
王宇飞先拉了一波关系。
他能记得这么清楚，除了超强的记忆力外，也因为跟苹果谈判时，又扫了几眼庭审录像画面。
所以当看到贺独唱时，大脑里立刻浮现出了那天贺独唱坐在法院里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记忆力超强，且具备超强分析能力的好处了。
王宇飞这句话也让贺独唱心神一紧。
正如王宇飞刚才说的，两个多月前他对于王宇飞来说还是隐在暗处的陌生人，但现在竟然能被认出来？
这就真的让贺独唱细思极恐了。
这种情况下，贺独唱能认出王宇飞并不会让人意外。因为他那天本就是抱着近距离观察王宇飞的目的去的。
但是反过来，他那天的身份对于王宇飞来说只是一个路人甲，怎么可能也被记住了？
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王宇飞的记忆力极为恐怖，达到变态的地步。
二是王宇飞在跟苹果打官司之前就专门调查过他，而且那天在法院看到他后就记了下来，却没有跟他打招呼。
贺独唱显然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因为他虽然还记得自己参加过那天的庭审，但自己都已经不太记得坐在哪个位置了。
人就是这样，自己肯定做不到的事情，便会下意识的认为别人肯定也是做不到的，尤其是这个人自己还认识的时候。
当然，这里的事情要抛开所有专业性很强的工作。
比如两个学习成绩差不多的同学一起做道难题，a始终找不到解题思路，偏偏这个时候b已经把题解出来了，a第一时间的想法大概率是，卧槽，这孙子必然是抄后面的正确答案了……
这大概就是大脑的自尊保护机制。
我不想承认你比我强，你在我的大脑里就永远比不过我，就算现实超过了，也一定是你作弊！不接受任何解释。
此时贺独唱大概就进入了这种状态之中。
并因此而忐忑。
……
“庭审现场？抱歉，我还真不记得我去过苹果的庭审现场了。不如这样，王同学，你的来意我也大概清楚，但是就像那天我们在电话里聊过的那样，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规则，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贺独唱摇了摇头，带着和蔼的笑容对王宇飞说道。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胜利者。
必须得有风度。
“您说的很对，我也赞同这一点，所以我想跟您演示一个东西，您看方便吗？”
“演示什么？”贺独唱警惕起来。
两个多月前，跟苹果打官司的庭审现场，眼前这孩子也是跟法官说想要演示个东西，然后苹果就怂了。
今天他又想演示？
吓唬自己？
“很简单的，您不用怕，超迅虚拟机是贵公司自己的产品，想必你们的手机跟电脑都安装了吧？也包括外面那些程序员的。”
贺独唱看了尘风一眼。
尘风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都安装了。”
“那太好了，你们想看变魔术吗？”
“魔术？”
“对啊，我觉得是挺精彩的一个魔术。很简单的，让我看看啊，贵公司的wifi，咦，你们的wifi名很有特点啊，木马测试机？”
尘风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解释了句：“我取的名字，周边公司都是电脑小白，取个这样的名字，他们都不敢蹭我家网了。”
“挺好，对了，想必你们的手机跟电脑都已经连接了公司网络了吧，那就很好确认了。”
王宇飞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操作。
“要我配合吗？”路余馨突然问了一句。
“嗯，魔术当然要有个助手的，这样，你就帮我数1、2、3吧？”
“我先数1、2、3，在喊surprise你在开始变好不好？”
“听你的！本来今天来就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嘛！”
“那好，你准备好啊，1……”
“2……”
“3……”
“surprise，送给你们！”
几乎同一时间，王宇飞放下了手机，然后抬头看着一脸懵逼的贺独唱跟尘风。
“惊喜送给你们！”
193 最爱的人，伤我最深（2/6）
惊喜？！
什么惊喜？！
但并没有让贺独唱等多久，公司外面便热闹起来。
“怎么回事？我电脑怎么自动锁屏了？”
“我的也锁了！”
“稀奇了，还有解锁倒计时的？”
“我去，你们看下手机，是不是手机也锁了？”
“我靠，真的锁了？怎么连解锁的对话框都没一个？”
“是啊，不能输入解锁密码，只能等解锁倒计时结束才能用？”
“公司网络中毒了？”
“必须的啊，我艹，这什么病毒啊？这么厉害？！”
……
畅享科技在超迅虚拟机被发布前一直是个小公司。
小公司自然没那么讲究，所以总经理办公室虽然是跟外面大厅隔开的，但却不太隔音。
外面的各种大呼小叫很轻易的便传入到办公室内。
贺独唱跟尘风几乎同时拿出了手机。
果不其然，锁住了。
原本可爱的锁屏界面也看不到了，只剩下冰凉的倒计时。
整的跟世界末日似的。
贺独唱抬起头，他很想对着王宇飞咆哮一句：“这就是你说的惊喜？你告诉我，这，特么，就是你，说的惊喜？”
但，他不敢！
没有闹清楚这究竟是如何实现之前，贸然发飙，可能会让矛盾无法调和。
中年男人不敢冒险。
但可以送对面三人一杯卡布奇洛，啊，不对，是绿茶。
“王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魔术啊？怎么样？大家觉得精彩吗？”
“……”
坐在王宇飞身边的彭健康感觉更尴尬了。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凑这个热闹。
明显贺独唱的脸色已经变了，额头有青筋蹦出……
“王同学，也许我得跟你解释一下，如果你打开刑法就会发现，里面有一条是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是要判刑的。”
贺独唱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这话，彭健康更傻眼了……
话说他跟在两人身边是要干嘛来着？
对了，是，要谨防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闹事。
但他跟在旁边有用吗？
大概是有卵用！
人家送一个惊喜，就直接惹出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了……
听着都很吓人有木有？
……
“贺总，我还真研究过这个罪名，这个罪名的立案标准有三项，现在看来，您大概违反了两项。不但可能要赔钱，而且还可能要坐牢。”
“我？”
“对啊？您以为为什么贵司的电脑跟手机会被锁屏？难道您真认为是我预先在贵司网络里投了病毒之类的？真不是，我可以现在就打开你们的系统，让你们检查，相信就算有病毒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那你的意思是？”
“因为超迅虚拟机啊，我在开发这个软件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商业化。当时开发它的目的是希望能跟我喜欢的人一起分享一些东西，仅此而已。”
“可能是当时脑子有些犯抽，我就在软件上是留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后门的。一般而言，我开发的软件都喜欢在里面塞进去一些小惊喜。比如第二系统里我设计了九个彩蛋，快建里我设计了一个能用来控制后台的小后门。”
“结果您也看到了。能被我锁屏的不止是贵司的电脑手机，实际上只要是安装了超迅虚拟机的电脑跟手机理论上都能被我直接锁屏。”
“所以您还要坚持超迅虚拟机技术是由贵司三年前立项，并在去年终于研发成功的吗？”
……
人生中的惊喜果然无处不在。
也许前一秒还能稳坐高台，自觉胜券在握，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能显得更有风度。
后一秒或者脑子里只剩下，我是谁？我在哪？我究竟干了些啥？昨天订的新车现在退掉还还得及吗？前台小妹下个月的包养费给不起了她会不会狠心的离我而去？
不对，我们之间应该有真爱的。她看上的必然不是我的钱！
……
是的，人心乱了就会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所以这个谈判的关键时刻贺独唱走神了。
唤醒他的是尘风。
他最心爱的跟了他快十年的学生。
“原来你就是超迅虚拟机的开发者？这么年轻吗？”
听到这句朴实的话，贺独唱差点便直接喷出一口老血……
尘风这个人性子有些憨他是知道的！
但是打死贺独唱都想不到，他能憨到这种程度！
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尴尬了。
尬得恨不得能滴出水来！
……
最尴尬的可能还是彭健康！
虽然从侧面了解了一出大戏挺爽的。
但如果有一方是熟人，情况又不一样了。
……
“你刚才说什么呢？”终于反应过来的贺独唱冲着尘风咆哮了句。
“嗯？”
尘风侧过头瞥了贺独唱一眼很无奈的说道：“老板，人家标记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您就算不承认也不行了啊！上亿台设备安装了超迅虚拟机啊，如果同时锁屏的话，那麻烦就真大了。难道你想坐牢的吗？我可不想啊！”
“我……”
贺独唱死死的等着尘风，但此时他脑子里其实只有一首洗脑神曲：“我最深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进退我无权选择……”
除了客串了一下魔术小助理，便一直没有吭声的路余馨突然开口了。
“贺总，不要负隅顽抗了。不如您坐过来，我们好好讨论出一个比较妥帖的方式，把这件事儿给愉快的结束了。您觉得怎么样？”
“毕竟您今年也快五十了吧？”
“万一判个五年，出来就差不多五十五了！”
“怎么说呢，这个年纪也不算大。”
“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是……”
“五年啊，对您来说整个世界都变了！”
“您结婚了吧？”
“您有孩子吧？”
“我看您跟前台的小姐姐关系似乎也不错啦！”
“如果真的进去五年在出来……”
“老婆可能就不是你的了……”
“前台小姐姐肯定不是你的了……”
“更可怕的是，孩子虽然从血缘上说也许还是你的，但万一被别的男人打了五年，还认不认你，就真不好说了！”
“想到有另外一个人，每天搂着你的老婆，打着你的孩子，说不定还花着你以前赚的钱，每天晚上睡觉前，指不准还要骂您几句大傻x什么的，您确定自己还活得下去吗？”
194 说！有没有！（3/6）
贺独唱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什么叫字字诛心。
这就是了！
几乎是每个字都重重的戳在一个成功中年男人最软的软肋上……
让他随便想想都能惶恐不已。
更可怕的是……
“咦，余馨，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的，为什么不写本书？”
“我写书你买啊？”
“我当然买啊！第一本你的签名书，我们就送给贺总好不好？嗯，邮费我们可以自理！”
“这个，好像真的可以有耶！”
……
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
京城三月的写字楼里是还有暖气的，但贺独唱依然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如果可以，他其实更希望这一刻能直接晕过去。
王宇飞在设计快建的时候没有故意留下这个小漏洞，那么畅享科技将能绝杀！
但是不行……
因为他没办法让时间倒流！
然而没等他想出应对之策，门外再次一阵喧闹。
“我们经理正在谈事情，您不能进去。”
“我就是来跟他谈事情的，敢欺负我高德元的学生，我就想看看谁这么豪横！”
紧跟着经理室大门被推开，一个精神矍铄的中老年男子踏着豪迈的步子，闯入了贺独唱的办公室。
前台小妹在男子身后伸出半边脑袋，看了眼面色铁青的贺独唱，小心翼翼的说道：“贺总，我拦不住……”
“没事，你先出去吧。”
等到前台小妹退出办公室，善解人意的关上门，贺独唱才强堆出笑容，说道：“哎，这不是高教授吗？您怎么来了？”
“呵，原来是小贺你啊？我还真没想到窃取我学生劳动成果的畅想科技是你的公司啊？有本事啊？”
京城的学术圈虽然很大，但一些知名教授之间还是有交流的。
虽然贺独唱的咖位肯定比不上高德元。
但是以贺独唱沽名钓誉的性子，各种学术会议必然不能少的。
脑机接口技术是一门新兴的交叉学科，自然跟计算机密不可分。
所以两人还是经常能在一些学术会议上遇到的。
相互认识并不奇怪。
让贺独唱奇怪的是，高德元口中的学生是几个意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王宇飞跟路余馨都是高中生。
就算两人被华清特招，也没法直接成为高德元的学生吧？
在他印象中，高德元很早开始就已经不负责华清本科生的教学任务了，精力都放在了带硕士、博士跟实验室的项目跟进上，这个学生关系是怎么扯出来的？
“高教授您来了！”两人对话间，王宇飞跟路余馨已经站了起来。
王宇飞身边的彭健康愣了片刻后，也连忙站了起来。
今天这戏真的是越来越精彩了。
竟然又蹦出了一个大拿级人物？
……
高德元是路余馨建议王宇飞叫来的。
算是双保险。
用女孩儿的话说，博弈的双方永远都不应该轻信己方针对对方心理底线的判断。
要毕其功于一役时，能用的资源都给堆上，自然是没错的。
王宇飞觉得路余馨说的对。
便联系了高德元。
当然，王宇飞跟路余馨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这位大佬会不会管这个闲事，算是闲来之笔。
现在看来，他们赌对了！
……
对于高德元来说，他今天也很想亲眼看看王宇飞这个孩子。
毕竟在华清当了这么多年的教授，王宇飞是第一个能让他欣喜到浑身冰凉，胸口发痛、甚至有那么一刻让他感觉快要窒息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如果先被他发现，还被其他教授抢走了。
高德元觉得自己真的窒息了算了。
所以当王宇飞给他发了信息之后跟地址之后，他只用了半秒钟便下定了决心，必须得来！
给自己学生撑腰，需要理由吗？
至于得罪人？
呵……
搞学问如果连人都不敢得罪，那还搞个鸡毛学问？！
……
“行了，都坐吧！我这次来第一是来看看你，王宇飞，你最近的成绩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然后呢，就是想跟你说一句话，来华清后我等你两年，到时候你要是敢不考我的研究生，我敢死给你看信不信？”
高德元气势汹汹的说道。
“噗……”
刚刚颤颤巍巍端起一口茶想缓解一下心神的彭健康，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大拿都是这么威胁孩子做自己学生的吗？
又特么涨见识了！
显然，高德元根本没想过从王宇飞这儿得到肯定的回答，说完这句话后，气势十足的扭过头，看着贺独唱质问道：“小贺，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超迅虚拟机到底有没有抄袭我学生的作品快建！”
“有还是没有，两个选项，现在、立刻、马上干脆的给我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可能决定了你以后在圈内的人生，你想清楚了！”
贺独唱犹豫了大概两秒，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说话，到底有没有！”
“有，有……”
“好了，事实清楚了，我还有个重要的学术会议要参加，司机还在楼下等我，就不多呆了！老贺啊，一时鬼迷心窍还可以理解，但如果一直执迷不悟，呵呵……”
说完，高德元再次看向王宇飞，依然霸气道：“记得我今天说的话，来了华清，必须考我的研究生！”
随后根本不等任何人反应，便昂着头骄傲的离开。
大拿就是大拿，尽显高手风范，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点情绪。
高手过招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抓住重点，一招毙敌。
就好像西门吹雪杀人从来不用第二剑，反派总是死于太墨迹。
……
“那么，贺总，我们可以开始正式谈这事了吗？”
“啊！”
贺独唱抬头看了彭健康一眼，然后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失魂落魄的眼神瞬间便让彭健康明白了贺独唱的意思，立刻放下茶杯，开口道：“哎呀，肚子突然好痛，那个这里厕所在哪？”
贺独唱又抬头看了尘风一眼。
“这里厕所还真不太好找，这位老师，我带您去啊！对了，您有纸吗？要不要我去给您拿点？”
“纸？啊，对对对，拿点，拿点，瞧我这记性，咱们华夏人不惜用手的……”
195 你是魔鬼吗？（4/6)
彭健康麻溜的跟着尘风去找厕所了！
把时间跟空间留给了贺独唱跟两个高中生。
虽然出门前彭健康是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离开这两个孩子半步的。
但谁让今天情况特殊呢。
打，是肯定打不起来了！
高德元的出现一已经一锤定音。
接下来三个人大概要商讨的是商业机密了。
留下来听不合适……
当然，以上都是彭健康在大脑中自我说服的理由。
一言不合就要翔遁其实只有一个原因——太尴尬了！
……
看到两人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贺独唱猛的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然后绕过办公桌，走到了王宇飞跟路余馨的面前，站定。
王宇飞下意识的将路余馨往自己身后紧了紧，然后警惕的看向贺独唱。如果这个男人敢对路余馨动手，他有把握在一秒内解决战斗。
经过郭晓怡的事情之后，他已经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的龌龊心思。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噗通”一声……
贺总直挺挺的跪在了两个年轻学生面前！
然后，老泪纵横！
“怪我，都怪我啊！”
“怎么突然那天就鬼迷心窍！”
“现在回想起来，我简直不是个人啊！”
“当时我真的只是抱着想要跟你们合作来着！”
“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是怎么了！”
“肯定是沙子蒙了心！我悔不当初啊……”
……
“我压力太大了啊！”
“老婆天天吵着要过更好的生活，帝都的生活水准又高……”
“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要养！”
“我今年快五十了，还一事无成……”
……
王宇飞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用极为丰富的感情表达自己不幸人生的男人……
王宇飞的一些操作，经常让别人震惊不已，但他并不觉得。
今天，王宇飞终于能感同身受一回，被人骚操作之后是什么感受了！
没错，贺独唱的操作把王宇飞惊到了！
打死他都没想到这位刚才还稳坐钓鱼台，智珠在握的贺总，竟然还没谈这件事儿怎么解决，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出。
骚！
太骚气了！
也太有想象力了！
真的，即便王宇飞的天才程度，也压根没想过竟然会出现这一幕，一时间竟然王宇飞不知道从何谈起了！
然而不怕！
因为身边的女孩儿说话了。
“大叔，您这又下跪，又卖惨的，该不会是走错片场了吧？”
“参加选秀节目呢？”
“而且现在选秀节目卖惨风格也在与时俱进了，卖惨也要崇尚正能量了！”
“比如要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努力，擦破块皮还要继续坚持工作！”
“又比如发烧56度3依然要坚守岗位，即便每天工作25小时也绝对不喊累！”
“这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卖惨姿态，您get到了嘛？”
……
王宇飞此时是真心觉得路余馨应该出本书了。
太会说话了！
直指重点。
没见这句话一说出口，依然跪在地上的贺独唱便愣住了吗？
更是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显然，这位大佬并没与真的理解正能量卖惨的精髓。
……
是的，贺独唱愣住了！
现在小姑娘都是铁石心肠的吗？
自己都已经卑微到这个份儿上，她竟然还嘲讽点全开？
这姑娘，怕是个魔鬼吧？
这姑娘，你能不能做个人？
这也就是贺独唱还不了解路余馨了！
只是这么讽刺几句，已经是小路同学能释放的最大善意了。
如果真要照着她的意思，怕是贺独唱就算不死，也得到牢房里面呆上几年才好！
真的，按照路余馨的计划，哪里需要什么谈判？
……
“您不用这样看着我，其实如果照着我的意思，今天这个事情根本不是这么处理的。”
路余馨平静的跟贺独唱对视着，然后继续说道：“首先，我会让宇飞，挑选些超迅虚拟机的用户，星星点点小范围的随机短时间锁屏。当然一定会完美的避开贵公司内部的电子设备。”
“造成的损失不会太大，但是随着出现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初期肯定会被业外人士认为是病毒。最多一天时间就会引起那些三方安全的公司介入。”
“这个时候，在扩大超迅虚拟机的锁屏时长跟范围。这个时候各路媒体都会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介入，尤其是自媒体，各种耸人听闻的阴谋论标题都会冒出来。”
“然后关于电子设备无故锁屏的信息热度很快就能被炒起来，各种各样的猜测也会在互联网上泛滥起来。第三方安全公司更会加大排查力度。”
“紧跟着就是大爆发了！在一款病毒横空出世会直接锁屏电子设备的消息在互联网大肆传播的时候，突然把所有超迅虚拟机的用户都给锁屏了，而且还是一个超长时间。你猜第三方安全公司会不会将这个问题跟畅享科技联系起来？”
“计划最重要的一环是，只要节奏把握的够好，用三天时间完成整个计划，那么在大爆发之前，至始至终几乎不会有人将这次锁屏事件跟贵司的超迅虚拟机联想到一起，也就是说整个过程您都是根本察觉不到的。”
“甚至在看到病毒肆虐的新闻时，您还会想着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找枪手啊，自媒体写手啊，大肆在哥哥渠道宣扬一番超迅虚拟机的安全机制。顺便在引一波流量。”
“然后等到大爆发，第三方安全公司最后都将证据指向畅享科技的时候，您觉得一件惹起了如此大的社会反响，造成极重社会损失的事件，作为公司法人的您还能全身而退吗？怕是之前您准备的超迅虚拟机立项资料，反而成了要您命的东西。”
“真不是吓唬您。跟这个差不多的计划，我准备了六种，我觉得每种都能让您体验个几年铁窗泪的意境。其中至少有三种都不怕您知道的。”
“知道吗？我其实特别中意刚刚说的这个方案，因为我就想看看您花费大把的时间跟精力，动员手下做出一份横跨时间超过三年，且毫无瑕疵能证明超迅虚拟机就是贵司独研产品的产品档案。”
“最后恰好是这份档案让您无法辩驳最后陷入深渊时，您会是个什么表情。想想都觉得这事儿很刺激，您觉得呢？”
“但谁让我家宇飞不允许我这么玩呢？”
“所以，不如我们都放下隔阂，少点套路，多点真诚。商量一下怎么把这个事情解决了！探讨出一个双赢的结果，不好吗？”
“真的，看过博弈论之后，我最喜欢的却是双赢！”
路余馨好整以暇的说道。
196 男人不哭 （5/6）
贺独唱不哭了！
贺独唱站起来了！
贺独唱终于决定抛弃套路，认真的跟两个孩子好好谈谈这件事该如何解决了！
因为他确定了，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女生，不但铁石心肠，还真的是个魔鬼！
玩起套路来，他很可能根本不是对手！
是的一个快五十岁的老男人，在心底承认自己套路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其实是需要勇气的。
但贺独唱还是认了。
路余馨的计划让他的冷汗已经被吓干了！
如果真照这个女孩儿的法子操作，最后绝对收不了场。
不止是公司赔到倒闭的问题。
造成了成百上千亿的经济损失，贺独唱怀疑自己后半辈子还能不能活着从牢房里出来。
不对，他应该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进牢房。
天知道那些损失巨大的老板们，会不会一个看他不爽，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尤其是他还有很多用户在玩金融的前提下。
这个女人！
真狠！
……
“好吧，那么两位，你们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理合适？”
贺独唱艰难的说道。
要脸的不要脸的尝试都已经用完了。
贺独唱也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砧板上一条鲶鱼的事实。
只看对方怎么下刀了！
现在贺独唱只求这一刀下来，不要太狠。
但是看到路余馨那甜美的笑容，他的心却跌到谷底！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个恶毒小姑娘口中吐出的“双赢”。
所谓的双赢，必然是眼前这两个学生赢，他输！
一旦在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最坏的结果，贺独唱反而觉得坦然起来！
至少自己不用坐牢。
……
“其实我们的要求很简单，畅享科技给我们便好了。”
王宇飞提出了简简单单的要求。
然后习惯性做恶人的路余馨开口补充道：“这里的畅享科技交给我们是指全盘交给我们，包括整个公司的盘子、以及银行里的现金流。也就是说法人交接之后，畅享科技就跟您没有任何关系了，您一分钱也不能从这里带走，除了债务。”
“在法人移交跟工商税务注册信息变更之前，我们会先请专业的财务人员来清盘，如果发现公司有负债的话，您离开之前，要把所有债务都解决掉。但是，这笔钱不能动用公司的流水，也就是说需要您私人填进来。”
“然后您彻底就自由了！”
贺独唱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颤抖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双赢？”
虽然已经做好了接受最坏现实的打算，但路余馨的要求依然把他的心再次割出一道口子。
“是啊？难道这还不算双赢吗？交出了公司，您就能睡个安稳觉了！如果我们突然不想要这家公司了，您反而要愁肠百转才是。您觉得呢？”
“所以如果我是您，现在会求着我们赶紧加快速度，把这公司赶紧从您手上拿走，免得夜长梦多。毕竟这个时代不同了，就算您往海外逃，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更别提您刚才也说了，还有两个才一岁多的双胞胎儿子，还有前妻的一个十六岁孩子要养。您逃的了吗？”
……
贺独唱是真的绝望了！
这果然是双赢。
感情现在的情况是，他双手把公司奉上，还要看对方心情好不好，收不收？
即便现在畅享科技的对公账户上静静的躺着八千多万现金。
但这笔钱已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相反如果完全按照路余馨的说法来，他还要倒贴一笔钱出去。
因为这笔钱里还有要由公司支出的宣传引流费用，广告费用，云端租用费用等等……
而这笔钱加起来大概要近千万，他没有！
只能据理力争。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贺独唱用怂到极点的语气说出了最怂的话，对不起，没有反转。
“两位能不能行行好？公司我可以给你们，钱我一分不动。但负债这一块，总不能把还没来得及向友商支出的费用算成负债吧？这笔钱跟公司的现金流比起来并不多，但我的钱都投在公司里了，实在拿不出来啊！”
“你们也知道我们这样的小公司，财务管理没有那么严格，平时我一些开销就直接从公账里划出去了。除了公账里的存款外，我是真没什么钱了！还背着房贷……”
“王宇飞同学，我真的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你不能把我逼上绝路啊！”
……
“对公账户上有多少钱？”
“大概还有8100多万。”
“马上要支出的费用呢？”
“没多少，一千两百万的样子。公司的房租跟人员工资等等所有成本都包括在内了。”
“哦。”
王宇飞跟路余馨交换了一个眼神，跟两人预计的差不多。
“但是还有几个渠道没有来得及回款，我预估了一下，那些渠道下个月起码还能回笼3000来万的资金。好吧，我承认我贪婪了，我不是人！但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那，行吧！就按你说的来。”王宇飞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路余馨。
于是贺独唱很清楚的看到路余馨狠狠的瞪了王宇飞一眼，随后冷着脸说：“看我干嘛？你都已经答应了，我还能怎么办？总得给你面子咯。”
刚刚有点热度的内心，又凉了下来。
本来准备说说，自己最近如此辛苦，公司也搭上了，多少也要给他留碗汤喝，比如随便打发给他个几百万什么的，顿时不敢说出口了。
这个女人就是个定时炸弹！
等等，为什么要说她是女人？
她明明还是个孩子啊！
一个孩子都能这么狠毒，一定是魔鬼！
……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在手续办完之前，希望贺总能把公司的财务章、法人章、公章、营业执照正副本以及对公账户银行卡，印鉴卡，并拟一份公司财务清单，员工资料、以及所有合同等等这些材料都先交给我们保管。”
“在财务审计跟工商、税务、法人变更这段时间内，您需要随叫随到。完成这些，这里就没您什么事了！哦，麻烦您把员工都召集一下，然跟我们的新老板跟员工交流几句。感谢支持哦！”
“还有，大男人！不哭！”
197 我摊牌了，不装了，你儿子是亿万富翁了！（6/6）
彭健康敢发誓，他真的只是去上了个厕所而已。
但等他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王宇飞对着员工们发表讲话了。
“各位同事们，大家好。”
“从今天开始，公司前任董事长贺独唱先生就光荣退休了。”
“接下来会由我接任贺独唱先生的所有职务。”
“公司规章制度暂时不变，运营一切照旧。”
“每个人工资自这个月起上浮百分之十。”
“大家负责的岗位不变。”
“公司财务跟行政来总经理室一下，其他人都可以去工作了！”
……
王宇飞的话非常简洁跟明了。
但关键信息给全了。
公司易主，一切照旧。
另外大家涨薪水，一出手就是百分之十。
显然新老板比之前的老板要大方很多。
就算是稳定人心也够了。
上班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特么为了求财么？
只要给钱，谁是老板其实并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更别提新老板还更豪爽。
但是彭健康没法淡定啊……
去一趟厕所公司就易主了？
他真的其他啥也没干啊！
更没有画圈圈诅咒谁。
怎么就这样了呢？
这操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啊！
虽然他也觉得贺独唱的事情做的很过分，但是就这样被直接踢出去……
好吧，超出他的想象力极限了。
这直接导致他有些迷糊的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因为他本就是跟着两位新老板来的，自然没人敢拦着他。
恰好听到公司财务正在贺独唱的电脑前，跟两个孩子讲公司的财务状况。
“王董事长，这是公司的账户情况，基本账户里现在有现金，主要是近期渠道方的回款，另外还有这两个专用账户，这个账户是我管理的，用于发放员工工资跟缴纳房租、社保自动扣款，以及公司一些其他的小额支出，每月维持在五十万的金额，另一个专用账户则是负责给友商打款的，里面现在有1769万，有1238万是近期要支出的……”
“另外公司已经开票出去还未回笼的款项有十三笔，总计万将在下个月陆续到账……”
彭健康愣愣的听着，真没想到啊，这么一家小小的公司竟然这么赚钱！这随便加一加八千多万啊……
现在都是王宇飞跟路余馨的了？
也就是说他带来参赛的两个小家伙已经是妥妥的千万富翁了？
不对，基本账户里不用动的6327万加马上回笼的3762万……
这是妥妥的亿万富翁啊！
难怪昨天这两个小家伙说今天这事儿很重要！
涉及到上亿人民币的事情，谁敢说不重要？
话说这两个小家伙是来参加信息学奥赛的，还是来发财的？
一时间彭健康有些迷惘了。
然后他默默的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彭老师需要冷静一下。
……
彭健康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正在听财务讲解公司财务状况的王宇飞跟路余馨抬头看了眼。
彭健康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两人又抬头看了一眼。
其实两人并不介意这位老师呆在这里的。
反正这家公司只是玩票。
当然，不介意还有另一层心思。
比如王宇飞还没想好怎么跟老郭跟韩茜提这件事，想来这位彭老师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
王宇飞的想法没错。
恍恍惚惚的走出公司之后，彭健康便下意识的掏出手机给郭建峰打了过去。
并不是八卦，或者嘴巴长。
彭健康只是单纯的想问问郭建峰，自家儿子有预谋的成为亿万富翁这件事，他这个当养父的知不知道。
其中的心思很复杂。
比如彭健康此时就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去穷乡僻壤支教的朋友。
如果当时去道王村的是他，收养王宇飞的是他，现在他就是亿万富翁的爸爸了……
这算什么呢？
辈分往上数的富二代？
电话很快便接通。
“喂，彭老师，什么事啊？该不能是小飞跟余馨又出什么事了吧？”
电话内的语气有一丝紧张。
大概因为真关心两个孩子吧。
但是……
“还真出了点事，这事吧，还有点大，不对，不是有点，是很大！”
彭健康的声音从最初有些飘忽，然后渐渐铿锵有力！
不让电话对面那位副校长多担心一分钟，彭健康觉得自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凭啥好处都让你老郭家占了啊？
“啊？我说老彭啊，你可别吓我，孩子们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赶紧说！”
“我吓你什么啊？你家收养的那孩子现在已经是一家公司的准董事长了，妥妥的亿万富翁了，你就告诉我这事大不大！大不大？值不值得给你打个电话？”
“嗯？我说老彭啊，你没发烧吧？你们不是昨天才到的京城吗？这一天时间飞飞就变出了一家公司？还直接成亿万富翁了？逗乐也不是你这个逗法啊？咱们尊重一下赚钱的基本规律行不？”
听到老彭是在开玩笑，郭建峰电话中的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
都已经有心情调侃这位带队老师了。
“老郭啊，我是认真的！我到是也觉得赚钱这个事，要尊重基本规律，但你儿子现在千真万确有了一家公司。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家公司已经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而且公司账户上还躺着好七、八千万，我听那个会计说，下个月还有三千多万进账，所以老郭啊，我摊牌了，不装了，亲眼看着你儿子成为亿万富翁了！回星城你要请吃我饭，低于华天的档次，我都可以为你感觉害臊……”
“嘟嘟嘟……”
彭健康话还没说完，对面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彭健康苦笑。
好吧，老郭还是那么心急啊！
这会儿怕是直接给王宇飞打电话确定这个消息了吧。
……
彭健康想的也没错。
他这边电话刚挂断，王宇飞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喂，飞飞啊，刚才你们彭老师跟我说，你成了一个公司的董事长，而且现在还是亿万富翁了？是真的吗？”
“董事长是真的，但理论上说这个月还不是亿万富翁……”
“嗯？”
“但下个月就是了！”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好久，半晌蹦出来三个字：“合法吗？”
王宇飞很开心的笑了：“放心吧，爸，一切都在法律允许的框架下进行的！”
198 都别激动了（1/6）
郭建峰挂上电话，只觉得百感交集，不，应该是茫然无措。
对于普通人来说，亿万富翁大概是个什么概念呢？
大概是机选一注二十倍的双色球，然后中了吧。
不对，不够，交税还得抽去2000万，而且买彩票还得另外花四十块！
这样算下来，得中二十五倍的双色球才够。
中二十五倍的双色球是什么概念呢？
只能靠做梦！
有此可以推出一个结论，对于万万千千的普通人而言，想要赚到曾经华夏首富口中的一个小目标，大概率只能在梦中实现。
这个时候郭建峰就觉得自己很可能是在做梦。
所以他狠狠的拧了一下自己胳膊。
“疼疼疼……”
疼是好事啊，证明不是在做梦。
恍惚间，郭建峰拨通了韩茜的电话。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现在是不是上课时间。
的确是上课时间，但还好韩茜恰好没课。
不过正在批改作业的老婆显然心情不太爽利，很不客气的问了句：“干嘛？”
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一个普通教师对副校长应有的尊重。
还好郭建峰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他还是恍惚的。
“茜茜啊，跟你说个事，你先答应我，别太激动啊！”
韩茜有些意外，自家的钢铁直男有多长时间没有叫过她茜茜了？还是这么温柔的语气，该不能是上周学校组织老师体检出了结果，还有什么大毛病了吧？
听着话的意思有点像啊，还让她别太激动？
不能啊，她家老郭还这么年轻，才40多岁……
“喂，老郭啊，出啥事儿了，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吓我！”
“嗯？我干嘛要吓你啊？这种事儿又不是拿来吓人的！”
这话说的，韩茜更紧张了。
“行行行，老郭，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行不行？到底怎么了？”
“那我可说了，你千万千万别激动！”
“我……”
然而韩茜的脾气还没爆发，郭建峰终于变聪明了。
“飞飞成亿万富翁了！”
“呼，原来是飞飞啊，等等，你刚才说飞飞怎么了？”
“飞飞成准亿万富翁了！”
“亿万富翁？是我理解的那个亿万富翁吗？就是像马怀德、马凌云那样的亿万富翁？”
“肯定是没有他们有钱，但他们跟飞飞这么大的时候，肯定没咱家飞飞这么有出息！”
韩茜：“……”
这个消息有些突然，得缓缓。
虽然王宇飞以后能成为亿万富翁，两人都不会太意外。
但问题是太突然了！
一点前奏都没有，突然就爆发了？
缓了十几秒，韩茜才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飞飞跟余馨不是去京城参加信息学奥赛了吗？怎么突然就成亿万富翁了！”
郭建峰答道：“带队的小彭老师打电话跟我说的，好像说是两人去了京城就接手了一家别人的公司。现在飞飞是公司的董事长，那家公司的账户上有上亿的资产。”
“我最初还以为是小彭跟我开玩笑呢。就给飞飞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情况属实。然后我就给你打电话了。老婆，我怎么觉得有点心慌。”
韩茜想了想，说道：“别说你心慌了，我都觉得心慌！这孩子太能折腾了。十六岁就亿万富翁了，以后那还得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还好，我问过了，起码两个孩子肯定没违法。”郭建峰唏嘘道。
大概是女人对这种事情的接受程度更高，韩茜此时已经缓和过来了：“行了，这事你可别到处宣扬。还有飞飞成亿万富翁那是飞飞的事情，咱家已经沾了飞飞多少光了，你可不准打主意！”
“我是那种人吗？”郭建峰苦笑。
“你不是那种人也得管好你闺女，她是！对了，你闺女那也千万不能提！她要是知道了，那还得了？”韩茜再次强调道。
“放心吧，我不会提的！”
“行，那就先这样。你也别老给孩子打电话了。两个孩子现在要接收别人公司肯定很忙。具体什么情况等飞飞回来了我们在问清楚就行了。”
“都听你的老婆。要不今天为了庆祝咱们家飞飞实现财富腾飞，去外面吃顿好的吧！”
“呸！人家飞飞财富腾飞关你什么事？”刚说完，韩茜突然觉得有些馋了，边改口道：“哎，算了，是可以庆祝下。等会放学了你去接晓怡啊！”
“那就这么定了！”
挂上电话，郭建峰终于恢复了正常。
郭建峰觉得经历这次事件之后，王宇飞再取得任何匪夷所思的成就，他一定都不会大惊小怪了！
只是那个公司到底怎么来的？
完全想不通啊！
想到韩茜让他千万现在别打搅孩子了，终究还是收了打个电话去问清楚的念头。
是啊，孩子现在怕是很忙吧？
……
王宇飞跟路余馨其实一点都不忙。
大概了解了公司的财务状况跟其他基本情况，又将公司所有重要的印章、文件、银行卡、u盾拿到手后，便没什么事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无非就是给钱而已。
甚至还不用他们出钱，依旧放财务那里的五十万，足够把这家公司给转手上百次了。
王宇飞唯一要做的就是留下身份证复印件，以及在有需要的时候露个面，登个记。
所以没用多久，三人便坐在了回酒店的车上。
只是这一次，彭健康觉得出租车有些匹配不了身后两个孩子的身份了。
开玩笑，亿万富翁啊，竟然跟自己挤出租？
哎……
成年人的思维的确很可怕。
王宇飞大概是曲解了彭健康一直长吁短叹的意思。
快到酒店时，说道：“放心吧，彭老师。公司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不会影响我们明天在信息学奥赛上的发挥的！”
哦，对了，他还是这次信息学奥赛的带队老师。
不是王宇飞说这句话，他还没回过神来。
不过奥赛对于这两个孩子来说还有任何意义吗？
好吧，不能让自己世俗的想法影响到孩子！
彭健康下意识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这才是好孩子，嗯，老师相信你们，一定会取得好成绩的！一定要加油呀！”
一番话，对两个孩子有没有作用不知道，但彭健康说的自己心都碎了！
199 都是因为你啊！（2/6）
彭健康心情激荡，但对于孩子们来说其实没什么不同。
起码就第二天一大早的精神状态来说，是很让人满意的。
一个老师的基本素养让彭健康对于昨天的奇遇守口如瓶，绝对不能因为这些考场外的事情影响到其他孩子们的发挥！
毕竟全国信息学奥赛的成绩或许对王宇飞跟路余馨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但对其他孩子来说，却可能改变他们的一生。
如果能拿到一等奖，可以获得高考5到30分的加分，以及名牌大学的保送资格。
这对于其他孩子来说很重要。
……
先是在酒店集合吃了顿早餐。
然后直接出发到这次比赛的场地。
赶到之后已经是人声鼎沸。
国家信息学奥赛担负着选拔优秀学生参加国际学科奥林匹克竞赛的任务。
跟王校长不共戴天的贺校长所领导的星誉中学在这个项目上一向具有极大优势。
上一届就有星誉中学的学生被选中参加了国际奥赛，并拿回了二等奖。
对于信息学奥赛来说，这也算是极为耀眼的成就了。
跟数学奥赛不同，由于语言的关系，华夏孩子在学习编程时，本身就处于劣势。
毕竟编程可以说是在英语环境下进行的。
比如，同样没有接触过计算机跟外语，英语国家的孩子一看就能猜出来的命令，华夏孩子还得先死记硬背这些命令以及命令格式很久。
所以想要在国际赛上获得好成绩，华夏孩子自然需要更多的努力。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谁让计算机是人家发明的呢？
但这对王宇飞来说显然不是问题。
毕竟他是让苹果一帮西方工程师们到现在都还在头疼的人物。
……
因为都是从湘南来的，比赛开始前，省城一中便跟星誉一中和誉礼一中的孩子们遇上了，大家都被安排在同一块等候区。
孩子们之间是竞争关系，在加上本就是年轻气盛的年纪，相互之间自然不会太服气。
当然也有性格开朗乐观的会主动跟同是星城来的他校同学问个好，但也仅限于此了。
毕竟等待比赛跟冬训营不同，短短这么一会时间，很难说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建立起友情。
但有一种情况除外，比如参赛选手中有一个极为清丽的女孩子。
毫不客气的说，路余馨作为这次星城前来参赛的学子中，唯二的一个女孩子，绝对是这群孩子中最靓丽的风景线。
没办法，另一个女孩子颜值不太过关，加上身材有些微胖，不太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标准。
颜值高的人即便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都会如同夏夜里的萤火虫那般醒目，很容易便会吸引到同样优秀的人的注意。
路余馨自然也如此。
没一会一个小男生就走到了她的旁边。
“你好，我是星誉一中的谭志轩，很高兴认识你。”
路余馨没有理会眼前这个小男生，而是向左边靠了一步，然后伸出手自然而然的环住身边男人的胳膊。
这一幕让小男生震撼了，然后有些不知所措，脸憋的通红。
还是王宇飞看不下去了，轻声帮路余馨解释了句：“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说话。”
这一幕落入很多人的眼中，瞬间感受各异。
大半是钦羡，还有嫉妒，还有……
……
“呼……贺校长回来跟我们说你们湘南一中鼓励孩子谈恋爱，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啊！”
星誉一中的老师带着股子酸味说了句。
顺带着狠狠的瞪了眼那个叫谭志轩的孩子。
真给星誉一中丢脸！
彭健康看了看整个人依偎在王宇飞身上的路余馨，嘴巴撇了撇，然后很自然的把目光移开。
同时也学着路余馨冷漠的样子，压根不懈回答这个问题。
呵呵，评价一对亿万富翁，你们配吗？
彭健康这不配的态度让星誉一中的老师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大家在学校都是管这方面事务的，平时各种会议也会打这个照面，至于表现出这么傲慢的样子么？
“怎么？彭老师现在都不爱搭理人了？”
“呵……不是不爱搭理人，只是不屑于回答你这个破问题而已。我就问你，如果你家学校有个孩子，在十七岁高二那年不靠天，不靠地，不靠家人，白手起家赚到一个亿，他谈个恋爱，你们贺校长会管么？”
“老彭，讲神话呢？我知道那两人，王宇飞跟路余馨嘛，你们学校的王牌选手，听说的确很厉害。不过赚了一个亿？有意思吗？”
“呵呵……”彭健康随意笑了笑，心里满满的鄙夷。
所以某个学校的老师啊，真的很没见识，少见多怪，一个小目标的想象力都没有，能带出什么优秀的学生？
“哎，你们看到新闻推送没有？苹果刚刚宣布同时更换了公司的首席科学家跟ios技术部主管，原定于这个月的春季新品发布会也要推迟到下个月了。”
似乎是感觉到两个学校老师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一直在旁边自顾自看手机的誉礼中学老师插了句嘴。
老彭跟星誉的老师同时扭头瞪了这位誉礼的老师一眼。
“苹果高管换人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不用苹果！”
没错，大家都不喜欢誉礼中学。
仗着校长是女强人，到处抢人，为所欲为……
规则都被破坏了。
只是这声音大了些，吸引了不少孩子们的注意力。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王宇飞。
然后两人一起走到了老师这边……
“苹果首席科学家跟ios技术主管换人了？”王宇飞问了句。
礼誉中学的老师默默的点了点头。
心气不顺的星誉中学老师翻了个白眼，问了句：“这关你什么事？”
“真有点关系，他们换人可能的确是因为我。”王宇飞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这下星誉跟誉礼的老师同时愣住了。
“呵，这口气，我说现在的孩子怎么了？不吹能吧自己憋疯啊？”
紧跟着，王宇飞的电话响了。
王宇飞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却被路余馨一把抢过去，直接按下了免提。
下一刻葛灵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王宇飞，你看到苹果技术部门换帅的消息了吗？都是因为你啊！”
200 给我个面子吧 （3/6）
王宇飞看了路余馨一眼，明白这是女孩儿不愿意自己被鄙视了，他能多说什么呢？
只能冲着目瞪口呆的两位老师笑了笑，才回应道：“葛经理，你好，我也刚得知这个消息。不过你也不必专门通知我吧？”
“这事的确不必要专门通知你，不过还有件事。下周我们大老板库克先生有一趟华夏之行，他希望能跟你见上一面，所以能抽出两个小时么？给葛姐个面子，谈的结果如何都无所谓。”
“在哪？”
“可以在星城。”
“下周的话我可能还在京城，有些事情要办。”
“那就更好了，就这么说好了，大老板行程确定之后我再跟你确定。”
“好的！”
“bye!”
路余馨善解人意的帮王宇飞挂上电话，贴心把电话塞进王宇飞的兜里。
然后骄傲的挽着自家男人朝着亲爱的同学们走去。
留下几位老师面面相觑。
只有彭健康暗爽着，他默默的看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用平静到莫得感情的声音说道：“能跟苹果大老板见面的孩子，白手起家赚一个亿很难么？人的眼界不能太窄，做老师的眼界更不能太窄，你的天堑对于人家来说，小目标而已！老王诚不欺我！”
“老彭，你特么别装了行不？苹果为他踢了高管？凭什么？”
“你是真傻啊？就你这水平还好意思带孩子们来参加信息学奥赛？第二系统到现在还能在安卓上模拟ios代表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第二系统？什么第二系统？”
“你连第二系统都不知道？”
“我又没用过，为什么要知道？我手机很久没有下过新的app了，起码得有半年了！”
“算了，兄弟，以后出门别说你跟我干的是一行！你一个维护电子教室的老师平时网都不上的吗？”
“啊？闲暇之余我只喜欢网上下围棋！”
彭健康鄙夷的看了这位老师一眼，说道：“多看几眼那个孩子，他是有成为全民偶像潜力的孩子！”
一个眼神，一句话，让星誉的老师，哑火了！
……
不一定是彭健康的眼神多有杀伤力，或者这句话多让人信服。
主要可能还是比赛要开始了，基本上今天的考生们已经分批熟悉完考场，练习完成，老师要安排学生们根据组委会要求上机了。
其实信息学奥赛跟奥数没什么太大区别，都是要解题。
后者主要依靠人脑，前者需要人脑加电脑。
考核方式就是考试一人一台电脑，然后上机编程解题，语言随意。
有限的时间里要完成海量的竞赛题。
考生程序完成之后，还要经过严格的数据测试。
要通过各种边界条件下跟各种环境下设置的测试数据。
其最大的魅力大概就在于，编程时一个小逗号的错误，可能就会让编写好的小程序循环崩溃，直到宕机。
特别有意思……
当然，这是属于程序员的乐趣，一般人无法体会。
王宇飞已经坐在了电脑前，他选择了用c++语言解题。
没啥别的原因，主要是老师建议的，王宇飞决定听从建议。
毕竟用哪种语言其实无所谓，编程的灵魂在于算法
当听到竞赛正式开始的指令后，王宇飞淡定的打开了组委会提供的题库。
……
其实真要说起来，王宇飞在编程方面的优势是要更优于数学的。
从接触计算机语言开始，王宇飞便觉得这种跟机器沟通的方式让他很着迷。
而对于一个能通过研究fsb模拟出一个ios环境的人来说，参加信息学奥赛那才真叫欺负人。
通过编程解题只是最基本的。
通过编程解决产品经理，才是真正的考验。
通过编程解决客户，那才是终极目标。
至于王宇飞，境界便更高了。
套用句比较庸俗的说法，他早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开始有更高的追求，比如颠覆客户们的审美。
所以看着题库里的四道上机题，王宇飞有些愕然。
就这？
没啥别的，题目太简单了，这种简单的题目能选出真正的高手吗？
王宇飞在心底表示很怀疑。
他下意识的瞟了眼距离他不算远的路余馨的机位一眼。
不应该啊。
就这难度，路余馨凭啥去年不能去参加国际比赛？
“这位同学，自主思考，不要左顾右盼的！”
监考老师恰好路过王宇飞的机位，提点了一句，然后把这个打开题库不动手编程，却抬头张望的孩纸列入了重点防作弊名单。
好吧，开始解题。
上机就四道题。
王宇飞没有动手，而是先仔细浏览了一遍题目。
第一道，二叉树做数据结构排序，嗯，低能题。
第二道，字符串处理，嗯，低能题。
第三道，动态规划，嗯，低能题。
第四道，描述一长串，其实就是拓扑排序，递推，嗯，低能题。
总之，没有半点挑战性，有点浪费时间了。
然后开始解题。
直接建立数据结构，编制程序，通过编译……
对了，不能自由发挥，程序要限制在100k以内，那就完成了。
40分钟，王宇飞将编辑好的程序上传，考试完成。
……
“哎，这位同学，你又干什么？”
“题目已经做完了，程序都已经提交了，不能提前离场吗？”
王宇飞有些懵。
让他在考场内坐五个小时？
“提交了？”监考老师也愣了。
五个小时可不是一拍脑袋定的时间。
基本上不给五个小时，考生根本不可能完成所有编程内容。
甚至对其中近乎一半孩子来说，五个小时还不够。
但要说这家伙是来混分的也说不过去。
毕竟这是全国比赛，能来这里参加决赛，可是要过层层筛选的。
不得不说，王宇飞给这位监考老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了大概十秒钟后。
“那既然答完题了，去找你们带队老师吧！”
最终监考老师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嗯，虽然以前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但考场上考完了，不让学生离开的话，没这个说法啊！
毕竟考场不是监狱啊！
201 题目出的这么简单有意义吗？（4/6)
监考老师看着王宇飞潇洒离去的背影，愣了愣，没有理会旁边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宇飞离开座位，而是先跑到了后面的评审席。
“有个学生已经完成了所有题目，然后把程序提交了？”
“是啊！里头一帮人还在纳闷呢！不到一个小时后台就有答案了。刚还准备叫你来着，有没有看到那个学生准考证号啊？”
“看了，湘南那边的，叫什么王宇飞。”
“这名字有点熟啊，哎，不管了，他提交的程序已经开始测试了，等会就出来了。”
……
另一边，带队老师的休息区，大家各自玩着手机。
以往彭健康还是挺愿意有这种机会跟其他学校的老师交流几句的。
但是现在彭老师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思想境界已经拔高了，升华了，有些东西已经聊不到一块去了。
当然也可能是科技发展时代进步导致手机比人更好玩了。
总之现在大家聊兴不高，毕竟要等五个小时呢。
除非手机没电了，不然啥话题能聊五个小时？
于是王宇飞便送话题来了。
来到带队老师这边，王宇飞先跟彭健康打了声招呼：“彭老师。”
“嗯，你怎么就出来了？这才一个小时不到吧？”
“题答完了，我来领下手机。”
这是来找彭健康的主要目的。
上机之前所有孩子的手机都先放到了老师这边保存着。
然而这简单的对答却吸引了此时这个区域内所有带队老师的注意力。
什么鬼？这就题答完了？
以往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学生啊！
不到一个小时这种竞赛题目做完了？
一般而言现在孩子们应该还在调试第一个程序吧？
“真答完了啊？”彭健康确定了一句。
虽然他是百分之百相信王宇飞的能力，但是还是有点慌！
万一是成为亿万富翁之后，这种竞赛人家看不上了呢？
“放心吧，彭老师，之前我跟王校长承诺过的。一定能拿第一名。”
王宇飞说道。
语气并不算自信，主要还是题目太简单了，没感觉到难点，所以完全拿不出自信的架势。
然而这话落到其他老师耳朵里，却有些不让人舒服了。
一个小时提交程序，还一定能拿第一名？
拜托你吹牛逼说拿个一等奖也行啊！
毕竟一等奖可以有很多，只要分数达到一定标准就是一等奖，可以享受高考加分。
但第一名，只有一个喂！
这么嚣张是不把谁看在眼里呢。
“哎，这是湘南一中的小伙子吧？很有自信啊！第一名？今年题这么简单的吗？如果你要是真拿了第一名，我怕是明年就不用带队来参赛了。”有位老师打趣的说了句。
这句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因为这位老师来自于信息学奥赛弱省。
虽然这个时代电脑已经走进千家万户，但信息学奥赛在华夏依然并不算知名的奥赛。甚至很多中西部省份的家长都没听说过。
这就造成信息学奥赛的普及在华夏全国分布很不均匀。
oi强省，很多是学校为单位带队参加比赛的。比如湘南、京城、明珠、苏省等等；但更多的是oi弱省，基本上以省为单位才能凑出一队参加比赛的。
这些弱省的情况一般是家长对于冷门奥赛不了解，主要还是盯着孩子的高考成绩，学校自然也没有培养孩子们这方面兴趣爱好的动力，也就不会重视吸纳这方面的师资力量，然后恶性循环……
强省恒强，弱省愈弱的格局就这么渐渐形成了。
而对于这位来自于oi弱省的带队老师来说，如果王宇飞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程序完成提交了还拿了第一名……
就不说第一名，如果还能拿一等奖，这都无异于在往人信息学奥委会的出题人脸上疯狂扇巴掌啊！
这出的什么烂题？！
一个学生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按照国际赛标准五小时的题目给完成了？
还拿了一等奖？
这么简单的题目能测出学生的真实水平吗？
于是下一届比赛题目的难度八成会以倍数级增加！
本来弱省能凑出一个队来参加比赛就很难了。
师资力量弱，能来参加的孩子大半都是抱着对编程的热爱，是正儿八经的用爱发电，但即便资质达到优秀依然很难比得过那些oi强省的孩子。
如果题目难度在增加？
专门来一趟图啥？
种下路费，然后收获成吨的打击么？
所以这位老师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说出了所有弱省带队老师的心酸。
太难了！
……
旁边兄弟省的带队老师说话了，星誉跟誉礼的招生老师却不吭声了。
毕竟最想吐槽的是他们。
但是刚才两人在网上以苹果跟葛经理为关键词搜索了一下，然后两位老师又专门下载了第二系统试用了一下，一时间不想对此事做出评价。
一般智商稍微还在线的人，都不会没事把脸送去给人打。
尤其是彭健康今天明显有些小人得志。
虽然心底也不太相信王宇飞只用这么短时间就完成了题目还能拿第一，但是能开发出第二系统这种软件，还被苹果公司如此重视的孩子，说不定能创造个奇迹呢？
更被提现在何苦去争论呢？
信息学奥赛出成绩很快的。
基本上比赛完大概两小时，组委会就会把成绩发给各个领队。
就算心里憋屈的慌，也可以等拿到成绩的时候再说两句嘛。
几个小时的耐心两位老师还是有的。
更何况明天还有复赛……
彭健康也是这么想的，成绩反正当天就会出来，现在争论有意义吗？
至于王宇飞，面对外省老师的质疑，只是平和的笑笑。
他没有路余馨那么争强好胜。
再说了，没事情跟别人争论自己有多牛逼，这不是傻吗？
一般而言要别人觉得你牛逼，那才是真牛逼！
有那个时间，玩会手机，研究一下高教授给他的脑机接口资料，不香吗？
于是在大家都很平和的心态下，小风波陷入沉静。
只是坐在那里安静看手机的王宇飞偶尔会收获几个好奇的目光。
没有翻起什么涟漪。
直到一个女孩儿在大概3个半小时的时候，再次打破了等待区的安静。
“彭老师，我来领手机。”
嗯，路余馨也下场了。
202 呸，五道口技校配吗？（5/6）
“？”
一群老师们看着笑盈盈的女孩子，忍不住踮起脚朝着旁边的考场看去。
难道这次竞赛题真的很简单？
本就是大型室内体育场改造的考场，周遭用围栏拦起遮挡了些视线，但站在看台上，踮起脚还是能看到一点点考场内的情况的。
然而其他孩子的表现并没有佐证这一点。
除了已经出考场这一对，其他孩子依然认真的在电脑前忙碌着。
……
“考的怎么样？”彭健康问了句。
其他老师都竖起了耳朵。
“一等奖没问题的。”
路余馨接过手机，答了句。
虽然没有王宇飞那么狂妄，直接锁定第一名，但语气中的自信依然让很多老师饱受打击。
但路余馨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儿，老师们不想说话。
然而当路余馨坐到王宇飞身边时……
“题目这么简单，你怎么还这么慢？”
“最后一道题调节优化的时候花了好长时间，开始没想那么多，输出后才发现用的空间大……”
“哦！最后一道题没那么复杂啊。”王宇飞偏过头看着女孩儿说道。
“是啊，后来我重新构思了策略方法，模拟了样例数据，然后想通了。”路余馨答道。
“嗯，那就好，还得多努力啊！”王宇飞鼓励了路余馨一句。
再平常不过的对话。
平时两人也这么沟通的。
这大概也是路余馨眼里只有王宇飞的原因。
这个男人强大到让她迷醉。
哪怕是她最擅长的方面，都能被王宇飞强势碾压。
换了个人可能会觉得挫败，如果还是个好胜心极强的女孩儿，或者还会很不服气，暗暗发誓要反过来超越王宇飞。
但路余馨的成长经历并没有让她升起这样的念头。
恰好相反的是，她还很享受这种被强势碾压的感觉。
因为这说明她才不是什么怪物，她爱的男人才是不折不扣的大怪物！
所以，她，路余馨，只是个娇滴滴，惹人疼爱、怜惜的普通小女子。
完美！
……
然而两人之间的日常对话落入其他人的耳朵，无异于又是当头一棒。
几个意思啊，这是？
今年题真的简单到这种程度了？
三个半小时完成还需要在努力？
不太了解两人的老师们真有些摸不起这两个孩子的路数了。
这是装逼呢？还是今年组委会命题小组放水了？
很快小声的议论频频响起，有其他外省他校的老师自然而然的来到彭健康身边套近乎了。
“彭老师吧，那两个都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啊？”
“哎，是啊，现在的孩子不省心啊。想当年我们考试那时候，就算提前做完了卷子也要左右检查，生怕影响了分数。哪像现在的孩子，不管什么场合搞定就提交。哎……”
旁边星誉跟誉礼的老师不小心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孩子们成绩还没出来呢，就先嘚瑟起来了？
然而见彭健康好说话，很多其他的老师迅速围拢，聊了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玩了这么久手机，大家手机电量都不太足了。
“这两个孩子成绩都特好那种吧？编程方面一定是很有天赋吧？”
这是在侧面打听王宇飞跟路余馨的底细。
然后彭健康回答的滴水不漏。
“现在的孩子还能有余力参加奥赛，成绩自然是马马虎虎过的去的，能通过初试天赋肯定也还是有的嘛！”
“彭老师别打马虎眼啊，只有点天赋怕是题目不能做这么快吧？我也带队来了两届了，从来没看到提前下考场的啊！”
“这个怎么说呢？还没看到成绩，我也心里也没底啊！竞赛嘛，最后还是按成绩说话，又不是比谁完成的快？只要在规定时间内交完，谁成绩好才是王道嘛！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考试成绩下来了，如果两个人成绩不理想，那我必须得批评！明天绝对不允许再这样了！”
“别成绩没成绩，还给大家带来恐慌情绪，必须的批评！”
彭健康义正言辞的总结道。
铁面无私彭健康！
这才是样板老师该有的样子。
几句话便让大家心生好感。
于是气氛变得更加热烈，更多的老师围了过来，开始寒暄起来，当然其中更不乏各种商业互吹。
“你是xx省的带队老师啊，听说你们省去年奥数竞赛很强啊！好几个全国第一呢。”
“哪里，哪里，跟贵省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只是上一届孩子比较努力……”
“哎，这位老师是哪个学校的。”
“xx学校！”
“全国名校啊，你们学校工资挺高吧？”
“一般般，这行全国哪不是一样？”
……
当然，不管怎么个聊法，彭健康始终被围拢在最中心。
这多少星誉终须的老师有些吃味儿了。
星誉中学才是整个湘南省信息学奥赛的王者有木有？
湘南一中虽然在奥数竞赛上很强，但是oi却只能跟在本校屁股后面跑有木有？
凭啥彭健康这家伙大出风头？
但之前懒得上前跟这家伙套近乎，现在更不可能去凑热闹。
谁还不要点面子了？
现在只能在心底期待王宇飞跟路余馨阴沟里翻船了。
真想看看这两个孩子最后成绩不达标，这位彭老师又是一个什么表情。
就在星誉老师正在心底默默发狠，第一天五个小时的比赛也即将正式结束的时候，一位组委会的老师匆匆来到休息区。
“湘南一中彭老师在吗？”
“这儿呢！”
被一群老师围着的彭健康连忙招了招手。
“刚才你们学校两个孩子的分数已经出来了。我先拿给你，恭喜了啊！”
来报喜的老师眼睛专门从安安静静坐在看台上的一对璧人处扫了两圈。
只看这表现大概率是专门来看看这两个学生的了。
“太谢谢了！”彭健康连忙走过去，接过了这位组委会老师递来的成绩单。
“不客气，对了，这两个孩子还没确定考哪所大学吧？”将成绩单递给彭健康时，组委会老师低声问了句。
“还真确定啊，今年奥数冬训营就跟华清签约了。”
“华清？呸，五道口技校配招这么优秀的孩子吗？”
组委会老师一脸抑郁的说道。
203 不看熊猫只看你（6/6）
组委会老师这话彭健康不敢接。
不过能说出这话，彭健康心底大概能肯定这位组委会老师必然跟五道口技校对门的明圆职业技术学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毕竟两所大学就隔着一条大马路，双方在华夏的名气又差不多，相互看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为了争夺优质生源，天知道明面暗地里积累了多少矛盾。
当然，最重要的是，也只有跟这所学校有关系的老师才能这么嚣张的说一句，五道口技校配吗？
其他学校的老师说这话，底气不足。
但这些并不重要。
当彭健康扫过两个孩子的day1的成绩后，已经忍不住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这个时候本就围拢在一起的老师们，好奇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立刻有人问道：“怎么样啊？两个提前下考场的孩子成绩如何？还行吗？”
主要还是刚才这位老师跟彭健康私下交流时声音太低，如果音量高点让他们听到后面两句对话，肯定会很自觉地将“还行吗？”三个字给去掉。
“呵呵，马马虎虎，过得去。”彭健康笑呵呵的应了句。
“这成绩还叫过的去啊？哎，你们湘南老师对孩子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组委会的老师笑了笑，随口冲着聚在一起的老师们说了句：“两个孩子最先交卷的是满分300，另一个290。都是极好的苗子。就这样吧，你们聊，我走了。”
刚刚热闹无比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冷场了！
聊？
还聊啥？
一个300？一个290？
逆天了啊！
信息学奥赛国赛，第一天一共有四道题，五个小时内完成。
前两道题每题五十分，后两道题每题一百分，总计三百分。
一般而言，前两道题会分别安排十个测试点，总计二十个测试点，每个测试点五分。
后两道题每道题十个二十个测试点不等，每个测试点五到十分。
按往年的成绩来看，一般第一天或者第二天能得到280分，已经算是极高的分数了。
绝对是每个省的a类学员才能出的成绩，如果第一天能考到280分，基本上总分前三名的位置是稳了。
毕竟只隔了一天，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第二天成绩再差不可能差的太远。
290分，已经属于逆天的高分了。
直接拿了300分满分？
对不起，还没听说过！
至于只用不到一个小时，就拿了满分的孩子。
不对啊？
这特么还能算人吗？
这特么是国宝啊！
这应该享受送到动物园里，专门修个豪宅供起来，让大家排队买票进场才能观摩的待遇。
不看熊猫了，就看你！
是的，所有老师的目光已经不自觉的集中在王宇飞跟路余馨身上。
赶紧多看两眼。
不然说不定明天真得要钱才能看了呢？
……
老师们哑火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王宇飞却有话要说了。
依然是很平平淡淡的语气：“为什么会被扣十分呢？你错哪了？”
其实王宇飞的声音并不大，毕竟两人就坐在一块，不需要多大的声音就能听到。
但谁让这个时候非常安静呢？
老师们恰好此时都像约好了一般停嘴不语。
所以这句提问直击所有老师的灵魂深处。
“你错哪了？”
奥利给！
一个男生敢挑战问一个女生这种问题！
他竟然还能有女朋友？
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
更可怕的是，可人的小女生还很自然的回答了。
语气没有不满，只有一丝丝的困惑。
“不知道唉。”
“那晚上我们到酒店找台电脑，我们把题目复盘，找出问题出在哪吧。”
“好呀！”
……
彭健康拿着成绩单，很惋惜的看着老师们渐渐散了。
这是干嘛呢？
几个意思？
完全不给他装逼的机会啊！
但是不要紧。
其实跟其他老师这么聊着也没啥意思。
这个时候再去表扬王宇飞跟路余馨也没啥意思。
所以彭健康拿着成绩单一屁股坐在了星誉中学老师的旁边。
“哎呀，京城就是大气，这场馆里的暖气开的真足！都有点热了。”
说着，彭健康拿着成绩单给自己扇风。
薄薄的小纸片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星誉中学老师：“……”
“哎，曲老师，你不热吗？要不要我也给你扇扇风？”
星誉中学老师：“……”
“你也不用着急上火，星誉中学毕竟是我们湘南信息学奥赛强赛。这两个孩子能考出这种分数，必然是题目太简单了，完全不值一提。等会你家孩子出来，说不定都是满分！”
曲老师：“彭健康！你够了没？你特么够了没？有意思吗？小人得志啊你！”
彭健康：“必须得有意思啊，曲老师，你也体谅我一下，我马上要跟咱家王校长汇报这个好消息啊。”
“我汇报这消息的时候，如果咱家王校长问我，这成绩咱们兄弟学校的老师知不知道呀？他们有没有什么表示啊？你有没有很谦虚的表示这都是向兄弟学校学习才获得的成果呀？”
“我怎么答？你说我怎么答？你看，你现在跟我说两句，我不就有素材了吗？”
彭健康冲着星誉中学老师挑了挑眉毛。
这位曲老师瞬间哑火了……
嗯，去年得知自家学生被国家对选中参加国际赛后，回酒店的路上，他好像也是对着彭健康这么玩的，还当着彭健康的面给他家老贺汇报了这个好消息来着……
“所以老曲啊，去年有意思吗？”
调戏完星誉中学的老师，彭健康又抬头看向同一边离他更远点的誉礼老师。
目光刚一接触，这位年轻老师便摆了摆手：“彭老师，湘南一中厉害，我们誉礼就是弟弟。我们墨校长经常跟我们说，要向湘南一中跟星誉中学好好学习，像你们看齐。”
“呸！”
听到这话，彭健康更曲老师同时在心里疯狂“啐”了一口。
抢生源抢出新高度的女校长……
简直是校长界的泥石流。
……
并没有留给彭健康多少自由发挥的时间。
五个小时终于过去。
第一天的考试也宣告结束。
除了早已经下考场的王宇飞跟路余馨其他孩子也累得不行了！
老师们也没那个心思去斗嘴了。
可不能把祖国的未来给饿坏了。
204 酸跟爽 （为庆祝521本书全订书友群1011831553成立加更）
彭健康的表演其实王宇飞都看在眼里。
并没有觉得不好，反而觉得很有趣。
而且彭老师的话，让他对信息学奥赛简单的题目不在排斥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参加奥赛？
不就是为了给湘南一中这些可爱的老师们跟可爱的校长们涨涨脸么？
给大家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才能为他的高中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想来，路余馨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才不是这么想的，你让我参加，我就参加了呗！”
这个回答王宇飞并没有觉得不满，也挺好。
反正他的目的是让那些帮助过他的人开心，路余馨是为了听他的参加奥赛，也就是在支持他，那么两人的目的还是一致的。
逻辑就是这么个逻辑。
认不认同随意。
……
从考场上走下来的孩子们情绪各异。
很多孩子是抱着参加比赛，拿到一等奖，被名校看中走保送、特招以及降分这条路的。
所以对奥赛成绩很看中。
也有的孩子纯粹就是喜欢编程，兴之所至，心向往之。
成绩怎么样到是无所谓的。
不过不管哪种心态，对王宇飞跟路余馨的成绩还是很好奇的。
毕竟空旷的考场上，很多孩子都注意到这两人提前提交程序了。
但老师们很有默契的没把两人的成绩告诉这些好奇的孩子们。
怕影响到这些孩子们的心态。
毕竟考试有两天，第二天还要继续。
如果心态崩了，这责任谁付？
彭健康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比赛结束之前，他在星誉跟誉礼的老师面前非常嚣张，但当考生们回来之后，便也默契的不在提王宇飞跟路余馨的成绩。
哪怕是有学生问起来，也只是搪塞过去。
虽然因为校长之间相互攀比，直接影响到老师们互看也不太顺眼，但这都只是老师之间的问题，对于大部分老师来说都会将孩子的前途放在第一位，哪怕不是本校的学生，也鲜少有老师会刻意去耽误这些孩子。
所以王宇飞跟路余馨的成绩在第一天被老师们刻意隐瞒了下来。
以免影响孩子们的心态。
第二天再次开始竞赛。
这一次王宇飞大概三十五分钟离开了考场，比第一天提前了五分钟。
路余馨用了三个小时，提前了半小时。
但老师们都已经习惯了。
默默的看了眼找老邓拿了手机便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孩子，便收回了目光。
没啥好说的。
多看一眼都揪心。
这种几百年才能出现一、俩个的天赋选手，竟然一下出现两个，还都是湘南一中的，让彭健康那个家伙小人得志……
“hei，rui!“
真是天道不公！
当然，这些也只能是在心里吐槽。
说出口酸人，就显得没风度了！
而那些oi弱省的老师只能默默的呆在角落里舔伤口。
话说今年出了这么一对变态情侣，明年的考题难度堪忧啊。
到时候孩子们来了会不会太打击自信了？
……
五个小时终于过去。
历时两天的国家信息学奥赛终于落下帷幕。
等成绩还要大概两个半小时，老师们便照例先带着耗废了脑力的孩子们去吃东西。
五个小时全神贯注的编程对人体的消耗可不是开玩笑的。
更别提初、高中的孩子都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一个个下考场基本上都饿坏了。
不过这顿饭多少吃得有些不太安心。
毕竟成绩还没下来。
或者是因为昨天那位老师知道了王宇飞跟路余馨已经签约了华清，今天可没提前把两人的成绩给提前送过来，所以在最终成绩送到之前，没人知道结果。
悬念留到最后。
但也没有悬念。
第一天的结果出来之后，没人相信王宇飞跟路余馨第二天会翻车。
最终结果也佐证了这一点。
王宇飞又拿了一个满分，300分。
路余馨则有些进步，295分。
正式成绩公布，在学生们一片哀嚎声中，彭健康兴高采烈的拨通了王校长的电话。
“喂，王校长，奥赛成绩出来了。”
“王宇飞连续两天都是满分，决赛总分600，加上初赛成绩，跟a组加5分，总分705，全国赛第一名。路余馨，第一天290分，第二天295分，决赛总分585分，加初赛跟跟a组加分，总计690分，名列第二。还有剩下四位同学……”
彭健康话还没说完，对面又直接挂电话了。
嗯，果然校长都是这么豪横。
但是彭健康可以理解。
自己在这里连续牛到没朋友两天了，也该王校长在贺校长面前摆摆谱了。
……
只听了彭健康报完王宇飞跟路余馨的成绩之后，王校长便干脆的挂了电话，然后拨通了贺校长的电话。
“喂，老贺啊，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啊。务必要赏脸啊！”
“呵呵，老王，不好意思啊，今天正好很忙，真没空去吃饭。”
“瞧你这话说的，工作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啊！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这忙到饭都不能吃，以后身体搞坏怎么办？”
“呸，行了啊，王全德，你少给我假惺惺的演戏，怕是我今天去吃了你的鸿门宴，身体才会气坏吧。你要想嘚瑟，电话里头嘚瑟几句就行了啊，别跟我装大尾巴狼了啊！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吗？谁家还打探不到个成绩了？”
心情不太爽利的老贺大概是懒得跟王校长虚以为蛇，闷声说道。
“哈哈，老贺，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会嘚瑟的那种人嘛？咱们这不是兄弟学校嘛，我们湘南一中的孩子获得了好成绩，你们星誉一中也与有荣焉嘛！何必那么小气呢？邀请你参加我们家孩子的庆功宴，这不还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结下的深厚友情上嘛！”
“哎，对了，你们这次奥赛第三争到没？不能墨校长抢去了吧！”
“呵呵，老王，我谢谢你的友情啊！不过你也别嘚瑟，我听说王宇飞跟路余馨已经被华清给签走了吧？给自己留点退路，别今年跳得欢，明年吃零蛋，到时候下不来台！”
“哈哈哈，老贺啊，你咋就能看这么长远呢？明年的事情咱们明年再说，你就说今天这饭，你来不来吃吧！哎，老贺，展现你风度的时候到了啊！”
“呸！”
“嘟嘟嘟！”
虽然电话挂断了，但王校长依然很愉快啊：“哈哈哈……”
205 跟，还是不跟？（1/6）
别的孩子踏上归程之后，王宇飞跟路余馨在获得学校的许可之后依然留在了京城。毕竟畅享科技这边还有些事情要收尾。
这还是彭健康又给王校长打了个电话帮两个孩子申请的。
心情大好的王校长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王宇飞成不成亿万富翁，在王校长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信息学奥赛上以近乎横扫的成绩拿了冠军，并顺利入选国家队，让老贺气得挂了他电话，这就让他很舒爽了。
校长的面子不就是靠这些优秀学生们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更别提学校上下对于王宇飞跟路余馨已经不需要跟随普通孩子上课已经达成了共识。
这里的上下不止是学校领导，更包括了任课老师以及两人的同班同学们。
连并列全年级第一，总分还只扣了个位数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两个学霸办不到的？
不来也好，省的打击人！
当然，老师在上课时，看到最后一排那两个空位，还是有些怅然若失的。
以往总有人在那里看风景咧。
……
当然，只留两个孩子呆在京城学校肯定是不放心的。
所以连带着彭健康也多了一周的带薪休假——给王宇飞跟路余馨当保姆。
但这个休假是痛并快乐着。
因为王校长给出的要求是，寸步不离。
原话是就算小彭同志你出点什么事，两个孩子也不能掉一根毛。
虽然这个命令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彭健康知道校长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说呢。
现在两个小家伙可是湘南一中的校宝，王校长的心尖肉，自然不容有失。
不止如此，给王校长请假的电话没过多久，郭建峰跟韩茜也都把电话打过来了。
各种拜托他照顾好两个孩子。
看在这两位同事的面子上，也不能让人家的儿子跟媳妇出半点事情啊。
尤其是更郭建峰聊天的时候，彭健康不过是随口开了句玩笑，酒店wifi不好，这一趟出差流量都要好一、两百。
结果电话刚挂呢，一千块的话费就到账了。
亿万富翁的爸爸果然恐怖如斯！
好吧，这下子是真的把自己套住了。
人家连照顾孩子的费用都预支了！
彭健康只感觉压力山大，连忙找到两个孩子进行了交心。
还好王宇飞在没有愤怒情绪左右的时候，性子是极好的，在一番诚恳的交流之后，王宇飞答应了不管去哪，都会先打彭健康电话，让他随行，这才让彭健康在心底长嘘了口气。
怕就怕路余馨这样的。
又是女孩子，他不可能24小时看着，任性起来闷不吭声的出门了，让他去哪找人？
好在这女孩听王宇飞的话，完美！
……
第二天彭健康便发现亿万富翁爸爸的钱不好挣了，征服雄伟长城果然不是他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干的事情。
但是两个孩子要去看看他能怎么办呢？
在山上爬了近乎整整一天的台阶。
好在两个孩子还算心疼他，把酒店换到了著名景点附近的希尔顿大酒店，还拒绝了学校公费掏钱，自行掏钱订了两个行政套间。
当然，有一套是订给彭健康的。
至于剩下一套怎么住两个人。
嗯，这里的行政套间有两间房，彭健康相信两个孩子肯定很自觉。
然而第三天，彭健康还是觉得郭建峰应该给他加钱。
昨天爬了一天长城，还没缓过劲来，两个精力充沛的小家伙又开始游园了。
这大概也是两个孩子要换酒店的原因了。
这家酒店离京城几个大园子都很近，旁边还就是著名商业街王府井。
一天时间从和园到明圆，都已经入夜了还跑到京城大学里面逛了一圈，实地瞅了眼未名湖，远远看了看博雅塔，感受了一番华夏顶级大学的书香之气。
还好照着王宇飞的意思，以后终归要近华清校园读书的，没有再去华清跑一圈，不然彭健康觉得自己的腿必然会断掉。
第四天，彭健康哭着便打电话给王校长要求不要带薪休假了，换个年轻点的老师顶替他，却遭到无情拒绝。
没办法，当女人开启逛街模式那基本相当于开启了摧残男人的模式。
现代化气息十足的王府井，古韵古香的铜锣巷，后海夜里美美哒的酒吧街……
接连三天，三十五岁的彭健康第一次意识到他已经是个八零后的老朽了，已经到了日薄西山的境地，这个世界是属于00后的，他只需要一张席梦思就够了！
还好第五天，代理各种转让公司事宜的专业人士打电话来要办正事了，彭健康才终于喘了口气。
走哪坐哪，休息了一天，顺便见证了畅享科技过户到王宇飞名下的历史。
这天还又跟贺独唱见了一面，这一面又让彭健康唏嘘不已。
这位曾经的业界大拿短短几天功夫像老了十岁，头发近乎白了一半，配合办理各项业务的时候话也少了很多，但依旧全程带着谦和的笑容。
彭健康并不知道其中大半原因是贺独唱是真的怕了在他看来挺可爱的小女孩儿。
大概在贺独唱眼中，路余馨大概就是那种看到有人死了，嘴里说着好可怜，然后直接动手毁尸灭迹的那种恶魔。
抛开所有当事人心里那些诡异的心理波动不谈，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准备回酒店的车上，就在彭健康想着明天终于可以回到湘南温暖的家时，王宇飞的电话又响了。
开口一句“葛总”让彭健康回想起那天在考场上的场景。
好像说苹果的大老板要来华夏，还要跟王宇飞见上一面来着？
彭健康迅速竖起了耳朵。
……
出租车上彭健康坐的笔直，注意力全放在身后的通话上。
路余馨则懒洋洋的靠在王宇飞身上，清澈的目光透过显得有些浑浊的车窗，投向窗外。
“喂，葛总，你好。”
“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还记得吧？”
“跟库克先生见面吗？他到华夏了？”
“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预计明天凌晨抵达京城。所以我先跟你约好时间。”
“明天啊……”
王宇飞垂头看了看路余馨。
“好像也没什么地方想去了！”女孩儿懒散的答了句。
“那就明天吧，什么时间？”
“早上十点在我们公司吧。”
“行！”
“给我个地址？我安排车明天早上去接你！”
“王府井的希尔顿酒店。”
“ok，明天早上司机到了打你电话。”
“好的！”
……
王宇飞随手挂上了电话，彭健康却紧张了……
怎么办？
明天王宇飞要去跟苹果老总见面，他是跟呢？还是不跟呢？
这真特么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