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头铁四人组 （为盟主：爱在微风细雨中散步加更）
很快，有老师找上了韩文乐。
“老韩啊，你不厚道。”
正在酒店伏案研究下一阶段学习进程的韩文乐茫然的侧过头，看向这位京城的老师：“嗯？我怎么就不厚道了？”
“装，你继续装！我问你，你们学校是不是还有个叫郭晓怡的女生，听说还是初三的？”
“郭晓怡怎么了？她只是来旁听的。”韩文乐以为这老师觉得他走后门，解释了一句。
“呸！还藏着掖着呢？你们学校郭晓怡昨天可是把赵逾明都给折服了，一大早吃完饭就坐到教室里就开始刷题呢。”
酒店里自然是没有教室的。
但组委会将一个大型会议室改造成了教室模样。
任课老师也习惯了教室的称呼。
“郭晓怡出手把赵逾明给折服了？”老韩一愣，随后脑海中浮现出王宇飞那张脸。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老韩敢肯定这绝对是兄妹俩联手干的好事儿。
毕竟郭晓怡的数学天赋，老韩是非常清楚的。
当年韩茜拜托他暑期帮郭晓怡补补课的时候，这丫头可没少把他气到血压飙升。
“是啊，训练营都传遍了，你们学校又冒出来了个女天才。”京城老师观察着韩文乐的神色，不无钦羡的说道。
没错，就是钦羡。
毕竟每年能代表国家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学员就那么多，大概就那么6到8个，湘南省城一中要占去了三个，意味着其他兄弟学校竞争更激烈了。
所以听到这话，韩文乐笑了，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很认真的说道：“哎，本来还想给大家一个惊喜的，那小丫头竟然提前暴露了。行吧，我摊牌了，郭晓怡的数学水准也就比王宇飞跟路余馨差了那么一点点，我有什么办法？”
……
冬训营的课堂上，老师正在对初赛进阶试题进行讲解。
讲台下是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的数学尖子生，大半都听的很认真。
数学的本质是自然规律，是逻辑本身，甚至可以说是思维游戏。对于能领略数学之美的孩子来说，听这种例题讲解不止是学校这道题本身的解法，更是通过老师教的解法学习到如何用严谨的逻辑去推导，用发散思维去寻求最优解。
当然也有不那么认真的。
比如王宇飞、路余馨跟赵逾明，以及其他一些学生，都在埋头忙自己的。
看上去没有认真听课，但起码看起来很认真。
也还有像郭晓怡这样正在摸鱼的孩子。
是的，最初坐在酒店会议室的教室里时，郭晓怡还是很兴奋的。
但当老师将例题写在黑板上时，她的精气神已经被抽掉了一半。
那些符号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等到开始讲解的时候，郭晓怡已经痛不欲生，她绝望的看着身边的王宇飞跟路余馨埋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病了……
哭着闹着来这里受打击，坐在酒店会议室里听些可能她永远也听不懂的东西，图啥？
此时的痛苦让她忍不住想到了昨天的风光。
话说昨天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当成天才少女，少有的高光时刻啊！
感觉还是挺爽的，嗯，还有川城的街头还是挺热闹的，尤其是川话，特别有意思，比如川人似乎特别钟爱锤子……
“你有个锤子了不起哦？”
“吃个锤子吃！”
“买个锤子！”
“我跟你说个锤子！”
……
想想都觉得挺有意思呀。
想到昨天逛街，郭晓怡不自觉的又想到昨天中午吃的火锅……
很美味哦……
就在女孩儿已经魂游天外之时，突然感觉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咦？小机机怎么动了？”
郭晓怡抬眼看了看老师，还好冬训营有七、八十人，她跟王宇飞、路余馨坐在较后面，老师应该不会注意到她吧？
等等，这又不是上课，反正她是来混日子的……
一念至此，郭晓怡飞快的拿出了手机，放在了上课前发的一叠资料上。
果然是微信弹出了一条消息。
逾明者学也：“下节课我能坐到你旁边吗？”
郭晓怡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昨天那个骄傲的少年，眼睛不由自主的开始在教室内搜索，很快便发现了目标。
是坐在第三排的那个家伙，她看过去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还扭头冲她笑了笑……
这是在秀那口大白牙么？
“呸！”
女孩儿嘴上啐了一口，但发微信时，却完全换了味道：“屁股长在你身上，你想坐哪难道还有人能把你踢走不成？。”
会议室改成的教室是四人坐一起的桌子，一排三组十二人，郭晓怡、王宇飞、路余馨因为最后来，干脆也坐在了最后一排靠右边的桌上，郭晓怡旁边正好没人。
“那行！”很快微信再次回了过来。
嗯，并不是她看赵逾明顺眼，郭晓怡只是单纯的觉得数学课简直太难熬了。
几乎就是郭晓怡刚收到赵逾明最后发来的消息，老师正好讲完投影上的例题，随后让冬训营的学员们稍事休息。
随后赵逾明很简单的将摆在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通，然后抱着自己的一堆资料，离开了座位。
“喂，老赵，等会还有课呢？”身边的同学叫了一句。
“知道，我坐后面去。”赵逾明随口应了一声。
“嗯？坐后面去？”同学愣了愣，毕竟冬训营的座位安排基本上都是按照学校来分配的，熟悉的同学都坐在一起。
赵逾明的动作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是第一次初考唯一一个勇夺满分的学霸，本就自带吸引力光环。
于是赵逾明便在无数人的目光中，走到最后一排，坐到了郭晓怡的身边。
王宇飞抬头看了一眼赵逾明，便低头不再关注。
这事儿他经常干，实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路余馨到是多看了身边的郭晓怡两眼，看着女孩儿绯红的脸颊，摇了摇头，便也不再关注。
至于其他人……
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毫不夸张的说，这桌上四个人，即便有一个对数学一窍不通的孩子拉低了平均值，但即便平均一下，基本上依然能吊打其他学霸们。
嗯，就是如此头铁，不接受反驳。
157 两张小纸条（为盟主：爱在微风细雨中散步加更）
或者男生的理性逻辑思维能力天生要稍强于女生的原因，奥数冬训营里男生是远远多于女生的，大概是9:1的比例，女生本就很稀少。
所以站在教室前排随意看上一眼，大概率是四个大男人抱团在一个桌子上。
毫不客气的说，最后一排这两男两女的科学搭配座法，已经秒杀了整个教室其他所有座位排列。
相貌姣好的女生就更稀少。
所以从颜值的平均值而言，又把教室里其他同学秒杀了一遍。
如果在提到数学水准……
算了，不提了！别比了！
总之羡慕嫉妒恨就对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最后一排成了大家人人钦羡的位置。
当然，对于湘南省城一中的孩子们来说，此时的感觉绝对是愤懑而憋屈的。
凭啥啊？
三个他们的亲密同学中间混进去一个奸细？
某个男生敢不敢要点脸？
好吧，只能心里吐槽。
毕竟某家人早恋是有前科的。
……
“你坐过来是想干嘛？”郭晓怡凶巴巴的问道。
“跟你探讨交流啊！两位好，我是赵逾明。”赵逾明游刃有余的应对了句，还没忘跟王宇飞和路余馨打声招呼。
“你好，我叫王宇飞，她是我女朋友路余馨。”
王宇飞抬头答了句，似乎觉得路余馨完全没有任何表示，略有不妥，又解释了句：“余馨性子淡，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说话。”
王宇飞的回答让赵逾明有些震撼。
可能是因为那句“我女朋友”，也可能单纯因为这两个名字本身。
“原来你们就是王宇飞跟路余馨？”
赵逾明眼睛亮了亮，随后或者是想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昨天给郭晓怡代笔那个兄弟，狐疑的看了郭晓怡一眼：“他们是你的？”
“我哥跟我嫂子！”郭晓怡瞪了这个手下败将一眼，依然保持着凶巴巴的强悍姿态。
“你姓郭你哥姓王？”
“我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姓啥管你什么事儿？我们家给孩子取名的时候就喜欢百家姓里随便挑一个，不行么？”郭晓怡说道，随后冲着赵逾明翻了个白眼。
“嗯，其实我是爸妈的养子。”王宇飞不以为意的解释了句。
“哦！”赵逾明点了点头，随后看着郭晓怡闷闷的说道：“我好像没得罪你吧？你一直对我那么凶干嘛？”
“赵同学，你是不是对女孩子有什么误解？你没得罪我就不能对你凶了？”郭晓怡鄙夷的看着赵逾明说道。
赵逾明：“……”
王宇飞也埋下头，懒得理会身边这两个人斗嘴。反正目前看来，郭晓怡占着上风。
然后一张纸条从王宇飞这边传到了路余馨那里：“今天你好像对那个赵逾明不太感冒？昨天不是评价还好吗？不想理他？”
很快纸条还了过来：“对，因为今天从他身上，我闻到了那种双亲高知家庭培养出的腐朽气息。”
好吧……
女孩子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能找出一万种理由证明自己喜欢的有道理；女孩子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甚至一个都还有多。
不过这似乎也不关他什么事。
但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
呵……没救了！
……
继续开始上课的时候，最后一排明显吸引了老师更多的注意力。
虽然冬训营对孩子们坐在哪没什么强行的要求，能把数学这门功课学到能来这种地方的程度，自觉性大半是有保障的。
但是纸条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传来传去绝对是在这种课堂上极为新奇的感受。
唯一让老师欣慰的大概就是起码这纸条传的还算遵守起码的学生道德规范，左边一对相互传，右边一对一张纸推来推去，暂时还没出现跨区域传递的现象。
这让这位老师有些怀念昨天上课的时候。
台下的孩子得多认真啊。
当然，作为冬训营的老师来说，也懒得为这点事儿较真。
只要没影响到其他同学听课就行了。
这是一个选拔强者的地方，等待这些孩子的是日复一日竞赛题考试。只要孩子有信心在考场上考出好成绩，是不是传纸条，真不重要。
……
“烦！不要给我发数学题了，说了我并不想跟你讨论数学！！！”
“承认吧，昨天其实是你哥解的题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不管我哥比你强还是我比你强，总之有一个比你强！气死你！”
“所以你对数学并不很感兴趣？那你来干嘛的？”
“我来陪我哥啊！”
“那你可真好，我妹都不肯来陪我！哭……”
“咦？你也有个妹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了？”
“她叫落落，跟我同岁，我们是双胞胎，大人说我比她大概先出生一分钟。”
“换了我是她也不能来啊！我一直就想不通这种双胞胎，凭啥先被捞出来的就是哥哥姐姐，后面的就是弟弟妹妹，明明一样大好不好！”
“嗯，我妹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
这边话题聊开了，另一边也开始了。
“那个赵逾明一直在跟郭晓怡传纸条。”
“嗯？所以当哥哥的终于紧张了？想要他们看看聊了些啥？”
“有点！我觉得这个赵逾明心理素质很强大，即便说谎也能面不改色那种，说不定会哄的晓怡团团转。”
“仔细想想，你的心理素质也够强大的。我现在是不是该考虑下自己以后会不会被你哄的团团转的问题了？”
“别闹！说认真的呢！”
“认真的就是，虽然我不喜欢这个赵逾明身上那股酸腐味道，但他起码比晓怡随便在哪遇到乱七八糟的男生然后坠入爱河要靠谱的多。起码不会抱着恶意接触晓怡。”
“嗯，不过晓怡现在还小，应该不会谈恋爱吧？”
“王宇飞同学，双标玩的溜啊！是谁在班上帮人做媒来着？呵，感情你妹的闺蜜是年纪够大了？”
“那情况能一样吗？徐瑞轩是要出国留学了！最少要出去五年，等他回来两个人都20多岁了，干些什么都能负责了。”
“呸，这两人不一样？冬训营结束，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星城，隔着几千里，你还怕两人能聊出朵花来？虚伪的男人！”
“……”
158 缺了一块的苹果（为盟主：爱在微风细雨中散步加更）
就在王宇飞开始忧心自家小妹会不会被人哄骗的时候，万里之遥已经是深夜的苹果总部正在召开一次特别会议。
加班狗不容易。
不过今天在苹果总部高级会议室内加班的绝对不能用狗形容，毕竟这次参会的人士，地位最低的放到外界看来都是妥妥的苹果高管。
比如苹果华夏总经理葛灵玥就在其中，她的身边是才去华夏出国差的斯奈尔。
其他还有苹果各大高级副总裁，首席技术官以及ios技术部主管科特弗斯科等等。
这其实是件挺尴尬的事情。
因为这么多大佬齐聚竟然是因为华夏一个毛孩子，这就更尴尬了。
没错，说的就是王宇飞。
法院上的视频在传回总部之后，把很多人都吓得不轻。
这也还好是在华夏，还好对方黑的是一部华夏当地的苹果手机。
这要是在米国国内闹这么一出，应付起来就更难了，天知道会被多少人盯住，纠缠信息安全这点不放，在加上有心人推波助澜，那损失就大了去了。
虽然管理层坚信这种事发生在国内，也必定能度过危机，但谁愿意付出原本不必付出的代价呢？
其实这次事件的本质还是技术问题。而且对于系统出现漏洞该如何处理苹果也有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流程，但管理人员还是要调查清楚这一切究竟怎么发生的。
遇到这种突发事件，有功得奖，有错的惩。
更别提苹果华夏还要拿出60亿来振兴华夏教育。按照合同约定，不能走官方渠道用于抵税的那种，就更需要召开这次会议了。
毕竟苹果是上市公司，总裁蒂姆·库克要对股东负责，更要对董事会负责。
近十亿美刀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砸出去，总要给个说法。
所以这次高规格会议是库克主持的。
此时会议室内正在播放的视频正是那天庭审时王宇飞的表现。
不过这视频显然是经过精心剪辑的。
在一些重点时间段，插入了多个角度的视频，不止如此还对一些画面用了ai技术补全。
比如王宇飞笔记本电脑的画面，就有很多处明显经过处理，以摄像头的清晰度，即便是局部放大，也呈现不了那么清楚的效果。
长达半个小时的视频终于播放完，画面最后再次定格在王宇飞的笔记本电脑上。
“好了，大家都说些什么吧。随便说。”库克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屏幕，严肃的开口说道。
不严肃不行，碰到这种事，换谁都恼火。
苹果被一个个人开发者，或者说被一个黑客实名威胁了，还是个华夏法律意义上的未成年人，更可怕的是苹果还妥协。
真当宇宙第一高科技公司可以不要面子的吗？
嗯，不对，其实也可以不要面子，有钱就行。
但，还特么赔了钱啊！
真当宇宙第一高科技公司是靠做慈善崛起的吗？
“我先做个简单的汇报吧。”葛灵玥率先开口道。
并不是葛灵玥想率先开口，关键是这事儿发生在华夏区，她别无选择。
“这件事的起因我就不详细赘述了，我主要汇报一下苹果华夏的应对措施。”五分钟时间，葛灵玥将整件事情重新叙述了一遍，重点放在了苹果华夏在消除负面影响上所作的工作。
最后总结道：“这次之所以让公司如此被动，主要还是系统安全方面的问题。”
这不是甩锅，是大实话。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ios技术主管科特弗斯科身上。
嗯，毕竟对方直接攻克了最新的苹果手机。
“咳咳，”科特弗斯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从最初看到第二系统时，想要好好教训一下王宇飞，到现在闹得灰头土脸，这位技术主管经历了极为复杂的心路历程。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想冲到华夏去，打开王宇飞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根据苹果华夏提交的漏洞资料，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我们经过对所有历史版本对比发现，在2008年6月发布的ios 2.0b7 build 5a331这个版本上这个漏洞已经出现。”说完，科特弗斯科便不说话了。
真不是他没担当，2008年的时候他特么还不在苹果呢！
当然，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这个致命漏洞，的确是让人很懊恼，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漏洞藏的极深啊，那么多黑客不一样没找到吗？
从这一点上，他似乎还应该感谢王宇飞。
如果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率先发现这个漏洞，对苹果来说造成的损失可能更大。
“那么科特弗斯科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十年时间，没有任何人发现过这个漏洞？包括你们！”有人提问道。
“这真特么是个愚蠢的好问题！”科特弗斯科在心底咆哮着，不过面对这位董事会代表，他可不敢怼回去。
“首先这个漏洞出现于ios底层逻辑，我们知道在这个层面有些逻辑只能靠汇编才能实现。所以这就要求能够发现这个漏洞的人，需要能看懂极为复杂的汇编代码甚至是机器语言，且是在没有任何高级语言可以参照的情况下。”
“而我们都知道，能够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很少。另外，他还需要长时间研究苹果固件之间的信息交流逻辑……”
科特弗斯科面无表情的叙述着，虽然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语言通俗易懂，但介绍技术问题，难免会用到诸多专业词汇。
很明显，问出这个问题的董事会代表并不懂技术，听的一脸懵逼。
“好了！”
蒂姆·库克叫停了依然在发挥的科特弗斯科，盯着他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东西，包括操作系统，这也是苹果的图标上会缺一块的原因，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要追求完美！我们不能让苹果再少一块。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才能出补丁包解决这个问题！”
“嗯……一周，在给我们一周时间，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科特弗斯科开口道。
“好，一周！那么葛灵玥女士，你们汇报说，那个年轻人手中可能另外还有针对苹果系列产品的0day漏洞，确定吗？”
“不确定！他拒绝了我司高价收购的邀约。”葛灵玥同样郁闷的说道。
164 都疯了！（加更，求订阅，打赏，月票！）
时间倒回五秒。
一群学生刚刚冲进茶室，只看到郭晓怡在路余馨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就看到王宇飞如同一头捕猎的豹子般扑向对面。
随后身着黑色衬衫的男人被王宇飞精准扑到，然后便听到一连串的惨叫声。
路余馨跟赵逾明的视野，则更为清楚。
此时的王宇飞已经沉默的骑在那个黑衣衬衫男的身上，舞动的拳头已经飞速的往那人脸上连砸了整整三下，已经有血水飞溅，但明显暴怒状态中的少年并没有停手的意思。
速度之快，黑衣衬衫男身边的同伴还没能回过神来。
而在王宇飞的视野，不，此时王宇飞眼中只有这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欺负郭晓怡的男人。
他的大脑再次进入非常玄妙的境地，虽然没有感觉到时间变慢，但当他拳头接触到对方的脸颊时，却在眼前构建出一副这人牙床图，并给予他建议应该从哪个方向出拳才能把这人的牙一颗颗打掉……
没错，就是打掉。
出口调戏郭晓怡，全牙打掉。
拍自家妹妹屁股外加敢扇郭晓怡一巴掌，一根胳膊必须锤断。
他之前说过，哪个男人敢渣郭晓怡，他要直接把腿打断。
是的，即便只是少年暴起怒而复仇，大脑也已经将该做的一样样事情帮他规划好了，拳头该从哪个角度锤出去，才能最快达成目的，也规划好了，此时的王宇飞已经变成了精确的打击机器。
罗晋华已经彻底被打醒了，眼睛里满满都是惊恐，然而他出了发出“啊啊”的痛呼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刚被扑倒，回过神时第一反应，他是想骂人的。
但对方明显不按套路出牌，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沉重的一拳便锤在了他的腮帮子上。
那一瞬间，罗晋华差点痛晕过去，他有多久没被人打过了？
然而没等他心头升起诸如愤怒惶恐等负面情绪，第二下打击接踵而来。
“啊…”又是一声惨嚎，这下酒是彻底被打醒了，罗晋华甚至已经能感觉到嘴里的一股子腥气…
终于，罗晋华此时是真的害怕了，尤其是看到身上少年那张平静到可以说是冷酷的脸，他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恐惧感刚从心头升起，第三下记重拳再次挥了下来，“砰”的一声闷响，击碎了这个中年男人所有的防御……
“啊，报，啊，报警啊……啊，疯了，他疯了……”
……
罗晋华的惨叫刚响起，路余馨便抬头看向赵逾明，但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使了个眼色，冲着赵逾明身后涌入的同学们努了努嘴。
赵逾明微愣，但很快便大概明白了路余馨的意思。
也就在这一刻，黑衣衬衫男身边的两人跟一直居中劝说的保安终于反应过来，两个男人惊怒交加，骂骂咧咧的扑了过去，要拉开王宇飞时，赵逾明突然一声大吼：“同学们，就是那三个家伙，欺负了郭晓怡，现在还要打王宇飞，是爷们的跟我干他们！”
吼完，赵逾明一马当先很爷们的冲了上去。
他明白路余馨的意思，其实上去帮忙是次要的，刚才王宇飞动手那一幕早已经震撼到了赵逾明。
快准狠！那是真狠。
比作他做数学题的水平不逞多让。
真的，只看这表现赵逾明觉得王宇飞单挑三人真的不成问题。
问题在于接下来怎么办？
显然路余馨的意思是得有人上去分担压力了。
……
在赵逾明一声呼喝并身先士卒之下，一群少年如同小狼崽子般“嗷嗷叫着冲乐过去。
“你们…”刚丢出这两个字，身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便在这帮半大少年扑过来之前，直接退后好几步，让开了通道。
拉架最怕人多。
说不准就得误伤。这个时候不离远点，难道在人群里送人头？
至于还没被按到的两个中年男人是彻底被吓醒酒了。
毕竟对面人太多了，一帮小屁小屁孩下手又没个轻重…
然而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实在不多，大概只够蹲再原地，双手捂住脑袋，一帮半大的孩子就冲了过来。
茶室内终于乱了起来，根本没人注意到一个颇有气质的职场女性带着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走进了茶室，看到这场面明显愣了愣，随后默默的退到茶室的吧台边。
如果路余馨还有时间关注这些，肯定能认出三人中有一位刚在京城见过的苹果首席大律师。
但路余馨此时很忙。
“小胖，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把我们同学都叫过来。”
“李泽升你现在立刻去找韩老师，让老师出面交涉，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把茶室内的监控全部拷贝了。”
“好！”
“小胖，你跟着一起去监控室，看到监控录像，你马上用手机把那个穿黑色衬衣的相貌拍下来，然后到这家酒店里每个消费场所去询问这个人的信息，今天在哪吃过饭，姓名，电话，总之能打听到什么都行，可以给钱，我等下支付宝给你转一万，拿钱砸也要砸出信息。”
“放心吧，小路姐，保证完成任务！”
“卢耀，你的任务最重要，你先跟着小胖，只要搜集到了那个黑衬衣的信息，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附近找一个泼辣的年轻女人，直接先给她五千，告诉她只要帮我们一个忙，办完这件事儿你可以马上在给她三万！”
“啊？我去哪找这个女的？”
“酒店的消费场所，附近的消费场所，到处都可以，这还不简单吗？动动脑子！给够钱，这事不难！”
“那……行吧，我这就去！”
“等等，听我说完！找到合适的人之后，你带着她就在酒店门口守着，那个黑衬衣被120抬下去的时候肯定有警察跟着，你让那个女的上去撒泼，别的话不要多说，就说这个男的没良心，有了她这个小三，还在外头调戏别的女人！记住了吗？告诉她，如果演的好，闹完酒店门口，还敢去医院闹，三万还能再翻倍！记得了吗？”
“记得了！”
“这样，谭真真，你一直跟着卢耀，有些话男孩不好说，你是女孩方便开口，记住这件事很重要，一定要办好！还有，千万别让老师知道了。”
“放心吧！”
“还有，如果那女人完成的不错，告诉她，一个月内可随时找她的小姐妹去医院找那个男人闹，闹的时候录制视频，微信传给你，只有闹够十五分钟，马上给她转一万！”
“嗯？”
“放心吧，钱是小事！视频转发给我，我出钱！”
“……”
165 急眼的老实人惹不起（加更，求订阅，打赏，月票！）
一直把自己隐在吧台另一边的葛灵玥从林俊生口中得知，那个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却还在一直发号施令的素衣女子就是王宇飞的女朋友后，便在一直默默观察着路余馨。
此时茶室内的氛围很嘈杂，路遇馨必须要把音量放的稍大些才能跟其他小朋友们正常沟通。
当然站在葛灵玥的位置是肯定无法完全听清楚的。
不过葛灵玥恰好懂些唇语，再加上随风飘来的只字片语，让她大概听懂了路余馨的布局。
忍不住多看了路余馨两眼。
虽然布局稍显稚嫩，但在如此紧张的环境下，还能想到这么多，这么全，她到底要面对什么样的怪物？
没等她松口气，对面那女孩儿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众人。
“还有，你们几个等会千万记得，拿到监控了，录一段掐头去尾的只留我们的人殴打对面那三个人的视频，记住一定要把前因后果都隐去，然发到网上去！”
“标题一定要取惊悚点吸睛点，比如就因为当爹的多说了一句，叫来同学狂殴父亲！或者奥数天才不满老师讲课，光天化日下殴打老师！等等，怎么夸张怎么来！顺便把视频丢到你们班级群，发动湘南的同学，集体转发！微博、抖音、朋友圈、快手、天涯，只要是能发视频的渠道不停的网上铺，懂了吗？”
“啊？”几个小家伙都愣了。
“时间不多了，都先别问，就照我说的办！”路余馨杀伐果断的说道。
小朋友带着各自的任务，跟一脸问号去了，一直将头埋在路余馨怀里抽泣的郭晓怡也终于缓了过来，抬头看了眼一脸寒霜的嫂子，泪眼婆娑的问道：“嫂嫂，为什么要发这种视频，还要诬陷我们自己人啊？”
路余馨抬起手将郭晓怡脸上挂的泪珠弄得更多了些，才柔声解释道：“因为没有反转的故事，不是好故事啊！你想想，一件恶心的事情发生了，正常人是直接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更愤怒，还是发现自己先被蒙蔽，然后才知道真相更愤怒？”
“尤其是当他们知道自己在网上声援了一整天的男人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时，你猜会发生什么？”
”好了，不多说了，继续哭，老师快来了！”
“等会记得，在老师面前一定要表现的够委屈！记住，等会面对老师跟警察的时候，你要这么说……”
……
另一边，葛灵玥正心不在焉的听着林俊生的低声汇报，经历了最初的错愕之后，林俊生已经从茶室服务员口中得知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之后，葛灵玥偷偷瞄向路余馨的目光满是困惑。
这个小女生，太……
一时间，葛灵玥脑海中竟然无法想象出合适的形容词来。
仔细想想，即便是她突然遭遇这种情况，恐怕处理的也不可能比路余馨更好了！
要知道这可是根本没有演练过的突发事件。
短短十分钟时间，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该如何处理。
一个正常的女孩儿，在男友妹妹被欺负，男友暴怒的时候恐怕能做的就只是劝说男友不要把事情闹大，拼命拉架。
但这个女孩儿，却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将这事情闹大之后该如何处理安排的面面俱到。
不提处理方式是否完美，光是面对这种大场面还能保持冷静思考的静气……
葛灵玥突然有些后悔之前要给王宇飞发律师函了！
真的！
她真应该先了解一下这些孩子在做决定！
这还是她不知道路余馨在刚得知这件事儿时，立刻便开始挑动一帮同学的情绪，还加入了法不责众的想法。更想不到此时混乱的局面百分之八十都是这个小丫头一手造成的，不然只怕会更加惊诧。
但光是她看到的这些，真的已经够了。
所以听完林俊生的汇报，她只是轻声的问了句：“林总监，你对刑法跟刑事诉讼法熟悉吗？能帮到这些孩子吗？”
“嗯？”
……
“怎么回事儿？”
“都停手！”
“赶紧停下来，赵逾明、程强，啊？还有，王宇飞，你快停下来！你想干嘛？！”
组委会的老师们终于来了。
跟警匪片中拍的那样，等警察到场的时候，事情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等老师天然的威严在这些优等生中发挥作用，已经是一片狼藉！
装修雅致的茶室已经被打的如同正在装修的现场。
两个男人躺在地上哀嚎着，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七零八落，脸上还留着各种脚印子，身上更。不过只看了一眼，老师便不在理会。
虽然看上去很惨烈，但明显伤的不重，最多只是皮外伤。
但另一边就麻烦了。
被王宇飞骑着的男人两个腮帮子已经肿的老高，地上还有七、八颗碎牙，满下巴都是模糊的血丝，整个人明显处在恍惚之中，偏偏此时王宇飞还扭住了他的右臂，完全没有放下的意思。
“王宇飞，住手！”老师厉声呵斥道。
然而晚了。
“嘎吱”，一声脆响。
没错，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王宇飞面无表情而又坚决的直接扭断了这人的右臂，然后松手。
“嗷”
已经陷入混沌状态的男人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嚎，直接吓呆了所有人。
尤其是那只以诡异的形状反向扭在胸前的胳膊，更是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寒蝉若噤。
十分钟前这男人有多嚣张，此时大概就有多凄惨。
“拦住他！”老师率先反应了过来，在王宇飞站起身，想要拿个称手的东西砸断这货的腿骨时，猛的冲上前，死死地抱住了王宇飞。
还在发愣的孩子们也终于意识到这事大了，连忙冲上来帮忙，抱腿的抱腿，拉胳膊的拉胳膊，赵逾明更是整个人都已经挂在王宇飞的身上，不停的在暴怒的男生耳边念叨着：“别打了，别打了，再打真要出事儿了！”
这是真的把一群人都吓到了。
平时王宇飞真的不像是个有脾气的人啊！
所以佛系老实人不可怕！
可怕的是老实人急眼了！
166 噩梦！（今天继续爆更哈！）
“快打120！快！”组委会的一位老师呼喝着。
但看着地上那已经几乎不成人形的黑衬衫，内心却在哀嚎……
这可咋整？
咋整？
往年冬训营从来没听说过发生过这种事啊！
就在老师们还处于崩溃状态时，警察终于来了。
大概是从电话中得知了今天这事挺大，足足五位身着制服的警官快步走进茶室大门。
“谁报的警？”
领头的中年警察刚问出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查看情况，郭晓怡便冲了过来，满腔委屈的哭道：“警察叔叔，他们，就是他们三个叔叔，他们在茶室里就想非礼我，我想躲开，他们还纠缠我，还，还，还打我屁股，扇我耳光！还威胁我不能报警，否则就要把我卖到国外去当那个，那个……”
说着说着，郭晓怡的眼泪再次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并不是演戏，天知道刚刚大家没赶到是，一个小姑娘面对三个耍酒疯的男人，内心有多无助，再次回顾当时的情况，心底怎么可能不委屈？
只需要回顾一下当时的心情，一个楚楚可怜的可爱小姑娘形象便立住了。
梨花带雨的模样，在加上白皙的小脸上那鲜红的掌印……
“不信你们可以看监控啊！”
“警察叔叔，我，我，我才十六岁啊！”
当郭晓怡哭着喊出这句话，稍有正义感的人都已经要绷不住了。
三个已经是未成年人叔叔辈的人物，在在公众场合猥琐一个未成年少女？还威胁不能报警？呵，这不是渣男，这特么是人渣啊！
“好了，小姑娘，你先别哭，没事儿的，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果不其然，中年警察先是温言劝慰了一句，在开口时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气：“他们人呢？”
“在那边……”郭晓怡抬起手指了指在老师的照看下，一帮学生用人墙挡住了视线的方向。
“放心吧，没事儿的！”中年警察对着身后的兄弟们使了个眼色，一行人这才朝着茶室内走去。
奥数冬训营组委会的老师立刻迎了上来。
“哎，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我是川城17中的老师藤子恒，华夏数学会的理事，也是这次全国中学生奥数冬训营的负责人。这次事情……”
“全国中学生奥数冬训营？”中年警察愣了愣。
所以这三个人渣调戏的不但是未成年少女，还是华夏未来最优秀的人才？
嗯，这事儿大条了！
“我是中心区派出所的民警陈凡。放心吧，藤老师，我们一定会秉公办案，严惩违法犯罪者的。绝对不会……”
“头，你快来看下！”
“草草了事”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已经上前查看情况的年轻警官便叫了句。
语气有些急迫。
“嗯？”中年警察愣了愣，冲着藤子恒笑了笑，然后直接绕过这位老师走上前，随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躺在地上那个黑衬衫有点惨啊……
胳膊肯定是断了……
还有地上那些碎牙……
这尼玛……
然后这位经验丰富的警察又抬头看了眼几十个义愤填膺的年轻小伙子，瞬间感觉这事儿不好办了。
奥数冬训营的孩子们这么生猛的？
就在陈凡还在愣神的时候，两个没有大碍的中年男人终于爆发了。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
“您看看，这无法无天了啊！罗总，罗总，你怎么样了？哎呀，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活活被这帮小兔崽子打成这样啊！赶紧把他们都抓起来啊！”
……
“你们闭嘴！”陈凡郁闷的说了声，随后立刻问道：“120打了吗？”
“打了，打了，120说马上就来！”跟在陈凡身侧的藤子恒答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陈凡再次问道。
其实不用说，他大概也已经想到了事情的经过，三个喝完酒的人渣看到小姑娘一个人在茶室，就开口调戏。结果不知道怎么被小姑娘的同学知道了，然后便成了这副局面。
此时陈凡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从情感上来说，他甚至认为这帮孩子干的漂亮！
作为一个退伍转业被分配到所里的老警察，他并不认为护短有什么不对。
当年在部队的时候，不管内部有什么矛盾，外人谁敢欺负他连队里的兵试试？人还能走着出去算他输！
如果欺负的还是女兵……
呵呵，那人还能不能齐活着就真不能保证了。
但现在毕竟不是在部队。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则，这粗略的一看，地上那位起码也得是个轻伤了，甚至可能是重伤。
这就麻烦了啊！
“陈警官，这些孩子……”藤子恒也是一脸为难。
让他怎么说好呢？
“别说那么多了，这是谁打的？站出来！”陈凡没有理会在另外两个明显轻伤都算不上的中年人，指着黑衬衫问道。
“我打的！我是郭晓怡的哥哥，他欺负我妹妹，我觉得应该打！”沉静的声音从几个老师身后传来。
一直被挡在外头的王宇飞从老师们的身后挤了出来。
逃避总不是办法，动手的时候王宇飞已经想过可能的后果，毕竟当年也是为了能拿两万三千块赚一百五十万而专门研究过刑法的人。
但有些事终究是不能忍的。
正如他曾经跟路余馨说过的，有些人是他的底线。如果人能向底线随便妥协，那这个人差不多便也废了。
陈凡盯着神色平静的王宇飞，然而不等他开口说话，又有人站了出来。
“刚刚我也打了，趁乱的实话我踢了这家伙脸好几脚呢，嗯，地上的牙很可能是被我踢下来的。”赵逾明突然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我也踢了！警察叔叔，总不能让我们看着这些人欺负我们同学吧？”又有孩子站了出来。
“还有我！这些人就是该打！下次碰到这事儿我还要打呢！”
“就是，这些人就是流氓，凭啥不能打？法律还要保护流氓不成？！”
……
一帮少年的情绪瞬间被挑动起来，越来越多的孩子站了出来。
陈凡只感觉头更疼了。
然而不等他开口说话，又是一堆的老师涌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是京城民大一附中的带队老师，我跟你们说，这是这些社会痞子先挑的事，跟我们的学生无关啊！”
“警察同志，我是南大的招生老师，事情经过我知道了。这些孩子可是正当防卫，你们不能乱来啊！你看到没有，那是京大招生老师，那是华清的招生老师，那是复大招生老师，这里的孩子大半可都已经签约名校了。你们处理的时候可要考虑清楚啊！真要影响了这些孩子的前途，呵呵……”
陈凡沉默，头突然不疼了！
这特么就是噩梦！
167 来自招生老师的震慑
头疼的绝对不止是陈凡。
袁洁全在向卢余馨跟郭晓怡大概了解了情况之后，也直接走了过来。
不过袁洁全没跟南大的招生老师一样跟警察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到了三个中年男人旁边。
两个伤势不算重的男人已经将他们口中的罗总扶了起来，正在应对年轻警察的问话。
袁洁全就这样强势的直接插入进来。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我是华清大学的招生老师，我叫袁洁全。请原谅我打搅两句。”
不得不说，在华夏亮出华清大学的牌子还是很有逼格的。
三个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袁洁全，正在了解情况的警察抬头瞟了袁洁全一眼，也没有开口阻止。
“看你们的年纪，孩子应该还在上初高中吧？喏……”
袁洁全也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一堆老师：“那个正在向警官了解情况的是南大的，那个戴眼镜的是京大的，那个……那个……”
把现场的老师介绍了一遍后，袁洁全又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微信群：“这个呢，是我们各大高校招生老师平时沟通的群。华夏39所985，113所211，还有其他省属，部属等等公办高校的招生老师大都在这个群里。”
“今天这事，是你们惹起来的。现在你们也付出了代价，所以孰是孰非我就不多嘴了！”
“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欺负的那个女孩，打你们的那个女孩儿哥哥都已经签约了我们华清。他们都是我的心头宝！”
“你们要是要接着闹腾，告我的孩子们，我把话先撂在这儿，你们的孩子以后要是能上心仪的大学，我袁洁全跟你们姓！”
说完，袁洁全拿着手机，对着三人拍了张照片，大摇大摆的走到王宇飞身边，拍了拍这个孩子的肩膀，说道：“别怕，这事能处理好的。”
几个男人目瞪口呆……
大学招生老师都这么强势么？当着警察的面都敢威胁人？
“警察同志，您听到了吗？他威胁我们！”
“威胁你们什么了？人家是说要打你们还是要杀你们？别废话，死不了先解释解释，当时你们是怎么想的？当众猥琐未成年小姑娘你们还有脸嚷嚷？”
正在记录案情的年轻警察没好气的呵斥道。
他能体会到此时头的纠结。
这案子，棘手啊。
一般的学校便也罢了，这些孩子关系到的都是华夏最顶级的高等学府。在这个网络年代，这消息要是传到网上去，指不准就有人倒霉。
起码挨批是肯定的！
想到这里，年轻警察对面前三个中年男人便更厌恶了。
这特么不是给他们找麻烦事儿吗？
怎么可能还有好态度？
……
年轻警察都觉得这事儿棘手，陈凡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袁洁全没跟他打照面，但是跟那三个男人的话可没刻意压低声音啊，他自然也能听到。
再看看眼前的招生老师。
想到自己那个正在读高三的儿子，不提那三个中年男人怂不怂，他都有些怂！
招生老师竟然恐怖如斯？
如果真的各大高校联合抵制……
这特么叫什么破事儿？
不能在拖了！
陈凡已经下定了决心，等会120一来，就把人都带回所里，只是看了看那些义愤填膺的少年们，他又开始头疼了！
现在他只希望去调监控的同事能够证明大多数孩子跟这事儿没关系。
不然，麻烦真的大了！
不谈那些虎视眈眈的名校招生老师跟全国各大重点高中的带队老师，光是这些学生家长都足以让全所上下头脑发胀。
这年头能在初、高中就发掘奥数天赋的有几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自家孩子上过数学培训班，可是知道价格有多贵的！
到时候这些家长折腾起来……
但还没等陈凡从焦虑中回过神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又走到他身前。
“这位警官，您好，我是苹果华夏公司的高级法务总监也是律师林俊生，这是我的名片！”
说完，林俊生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陈凡。
“嗯？苹果？什么苹果公司？”陈凡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就是做手机、电脑，总部在美国的那个苹果。”林俊生解释了句。
陈凡有些懵。
苹果的法务总监怎么会在川城？还恰好出现在酒店的茶室里？
“林先生，你的意思是？”
“是这样的，这次事件的当事人之一王宇飞是我们华夏苹果的重要客户，我们将会为他做一些法律方面的服务。虽然我的本行并不是研究刑法以及刑诉的，不过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川城专门主攻这方的同学，他正在往这边赶过来。”林俊生解释了句。
陈凡彻底懵了！
从部队转业到警察岗位上也有十来年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见的多了，但今天显然不太一样。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个案子，能牵扯到遍及华夏全国的各大知名大学以及重点高中，这也罢了，竟然还能把苹果的法务总监都牵扯进来了？
那三个男人是出门没看黄历么？
这特么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陈凡忍不住看了眼站在那里的王宇飞，的确是个精神小伙。
可惜的是民警平时太忙了，他是真心没空上网，更没空去看网上的庭审直播。
不然肯定对这个名字这个人有些印象。
当然，被震到的当然不止是陈凡。
旁边的招生老师都被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之前王宇飞刚在京城跟苹果打完官司，回过头来苹果的高级法务又要来帮王宇飞打官司？
这个世界敢不敢更魔幻一点？
自己不懂刑法还专门把干这行的同学叫来？
这是要组成一个律师团呗？
他们哪里知道，林俊生也在心烦着。
本来是等联系的同学来了再怒刷一波好感的。
但是这些招生老师一个个的都已经冲上去了，再等会好感度真没法刷了啊！
所以说完这些话之后，林俊生还专门看向王宇飞，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好吧，再次确定了一回眼神。
算了，是不是对的人这时候已经不重要。
现在关键的是让这件事儿回归正轨！
不能耽误了王宇飞跟葛灵玥的谈判！
168 谁还不是个暴脾气了？
“头，监控拿到了。”
千盼万盼啊，陈凡终于把监控盼到了。
“怎么拿个监控数据要这么久？”陈凡忍不住抱怨了句。
“我们过去的时候有个说是湘南省城一中的数学老师，带着几个学生正在拷贝硬盘里u盘里的数据，那几个孩子还特别激动，死活要等他们拷贝完才能让我们拿数据。”
年轻的警察说着，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跟着他们走进茶室的那位一脸铁青的男老师。
“什么？你们让一帮孩子把现场视频拷贝走了？”陈凡瞪大了眼睛，质问道。
“头，那都是些孩子，吓又吓不住，还是奥数优等生，就堵在监控室门口，还嚷嚷着有本事把他们都拷走，他们绝对不说二话，还有个老师给他们撑腰，您说我们咋办？”去拿监控的警察也是一脸委屈。
麻蛋，随便换了其他什么人，这些警察叔叔也不用这么憋屈啊。
拷走？
这么贱的要求直接满足就好了！
偏偏这些都是未成年人啊！
未成年人也就罢了，还是参加全国奥数训练营的优等生，可能要出国竞赛为国争光的那种。
带队的老师还都是什么全国特级数学老师？
真要把这些孩子们都上了手铐了，这特么百分百能直接上大新闻，惹出什么舆情来，试问这锅谁背？
网络时代，谁还不能当个委屈宝宝了？
陈凡快疯了！
果然是一帮数学天才啊，这逻辑思维能力杠杠的。
一堆人在这里打架，还有一拨人带着老师去拷贝视频。
今天怎么就碰到是他出警呢？
他甚至没法批评眼前的新警，换了他去除了口头吓唬一下，也没太好的办法。
“好了，别说了，那些孩子呢？”
“拷贝完他们就分批跑了！”
“跑了？”
职业敏感性让陈凡下意识便感觉到不对，但他却无可奈何。
难道给几个没有参与打架的小屁孩申请通缉令？
“你……算了！就是那位老师？”
“对，他姓韩。”
陈凡冲着身边的林俊生跟藤子恒摆了摆手，然后朝着韩文乐走去。
“这位韩老师……”
“这位警官，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解释。拷贝的视频已经被孩子们拿走了。如果我们的行为违法甚至犯罪了，也是我这个老师带的头，不关那些孩子的事，你可以立刻把我拷走，我绝对不说二话！”
“陈警官，这位韩老师是湘南省城一中，也就是湘南省最好中学高中部最好的数学老师，国家级优秀教师，已经连续三年被选入国家高考数学命题小组，同样也是我们华夏数学会的理事。”藤子恒冲过来帮韩文乐介绍了句。
听完藤子恒的介绍，陈凡差点就想跪了。
最好的数学老师无所谓，什么华夏数学会理事也无所谓，连续三年被选入国家高考数学科目命题小组什么鬼？
是的，这一刻陈凡再次想到了他正在读高三的儿子，明年六月就要高考了。
此时他该做的是把这位德高望重的数学老师拷走？
不，陈凡觉得他该做的是立刻拿出手机，跟眼前这位有这连续三年高考命题经验的数学老师加个微信，然后找这位老师要些高考例题，让数学并不算优秀的儿子突击两个月。
要知道数学从来都是各大科目中最神奇的分差项。
好的那是真好，轻轻松松一百五十分到手。
差的那是真差，能考二、三十分，还得是祖坟冒青烟，猜选择题丢色字的时候祖先保佑能对那么几道。
是的，如果不是意识到自己还在执行公务，陈凡差点就把手机掏出来了……
作为一个卑微父亲，面对这位半点都不愿意配合的老师，陈凡快要抑郁了。
“韩老师，您这就是说笑了。只是这些视频都是证据，我只是希望在我们将这事正式定性之前，最好不要生出太多事端。”陈凡苦笑着说道。
“定性，还要怎么定性？那些人就是社会败类、渣滓、流氓！彻头彻尾的败类、渣滓、流氓！我看过监控了！我的学生才十六岁啊，三个中年男人合着伙欺负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还对一个小姑娘做那种下流的事？我，我，我，我特么的也就是当时不在这儿！要是我在这，我得打死他们！”
韩文乐怒气值爆棚的说道。
是的，刚才被一帮学生拉去拷贝视频的时候，韩文乐自然看到了事情经过，当真是被气炸了！
先不提郭晓怡的年纪，毕竟那还是同事的宝贝女儿，来川城之前可是再三嘱咐过自己要帮忙照顾的，结果经历这种事情。
韩文乐怎么可能不恼怒？
冲着陈凡说完，韩文乐还直接大声对着王宇飞叫了句：“小子，你别怕！今天这事你做的没错！韩老师就算把这条命留在川城，也不能让他们把你怎么样！”
这……这……这……这还能好了吗？
“头，其实我们也看过监控，那三个人的确是过分了，堵着人家小姑娘，小姑娘想走，他们的确是拍了拿姑娘的屁股，最后还先动了手……”警员在陈凡耳边低语了句。
“接下来有那小姑娘的一个同学最先赶到，直接就动了手。地上那个最惨的就是他打的，跟着其他学生都到了，然后冲上去打另外两个。不过这个时候现场乱了，太多人挤在一起，监控也看不清之后那个伤势最重到底有没有其他孩子参与。”
陈凡面无表情，心头却已经如同一摊乱麻。
但处理类似事件丰富的经验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做好了安排，扭头冲着身边的警员低声说道：“酒店经理呢？茶室的法人呢？让这里的服务人员去通知他们，立刻都到所里去协调处理这件事儿！还有，等会120来了把伤员接走之后，就把那个最先动手的孩子跟受害的小姑娘一起先带回所里，如果有老师要跟着就跟着，其他孩子让老师先安抚着。”
“好的，头！”
“记住，一定要用好方式方法，千万不能再激化矛盾，让小陈跟着救护车去医院，那个伤势重的先不管他，另外两个简单处理之后也马上带回所里！”
169 干的漂亮！
“伤员在哪？”
陈凡焦虑的等待中，120的救护人员终于姗姗来迟。
“这边，这边……”
很快罗晋华被抬上了担架，陈凡也亲自来到了王宇飞身边。
“王宇飞？”
“是我。”
“不管这案子如何定性，还是得请你跟我回所里调查一下。”
“好的，警官。”
“我们也要去！”
“就是，不能光带走飞哥一个人，我们可都动手了！”
“来来来，大家一起！”
……
“行了，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老实点，都给我回各自带队老师那边去！带队老师过来清点人数。会有老师陪着王宇飞跟郭晓怡的，你们放心！”
还好，此时各个学校的带队老师都已经齐聚在茶室，学生的小躁动很快被镇压了下去。
这多少让陈凡感觉欣慰。
还是老师讲道理啊！
“我是王宇飞的女朋友，郭晓怡的嫂子，我必须要去。”一个女生走到王宇飞的身边，站定。
陈凡抬头看了眼这个气质清丽的女孩儿，刚将事件捋顺的脑子又有些不太清楚了。
重点高中这么明目张胆的谈恋爱，老师还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合适吗？
“行，路余馨你就跟着我，袁老师，等会我把我们省城一中的孩子联系方式都发给你，等会就拜托你照看一下他们了，我得跟着去派出所一趟。”
人老师都这么说了，陈凡还能说啥？
他的目光看向林俊生。
“你们的车坐不下吧，等会我跟车去，是哪个派出所？”林俊生问了句。
“中心派出所。”
“ok！”
……
电梯上，手下正在低声汇报刚刚查到的情况。
“三个人的身份资料已经查到了，对小姑娘动手那个人叫罗晋华，是川城明日传媒的法人兼董事长。”
“传媒公司？”
“就是一个主播经纪公司，专门培养网红那种，还拍过一些网剧什么的。另外两个人是叫曾子山跟许文平，这两人无业，帮着明日传媒寻找一些有网红潜质的主播，收取一些介绍费为生。”
“就这？就这？就这？就特么一个经营网红主播的老板都能这么嚣张了？”陈凡差点气歪下巴。
“明日传媒还是颇具规模的，旗下签约主播大概有近千人，还投资过多部网剧在网上播出，其中有几部成绩还很不错，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一下，这家公司连续三年年营收破三亿。”
陈凡懒得吭声了。
这种年营收能破亿的小企业，在华夏还真不多，更别提破三亿了。
还能养着几百号人。
如果没出这档子事，起码在川城罗晋华也能算个成功人士了。
但现在……
“通知家属了吗？”
“通知了！”
……
“头，罗晋华又被人打了？”
刚下电梯，陈凡就迎来当头一棒！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众人，王宇飞、路余馨、韩文乐、郭晓怡还有林俊生……
人都在啊。
难道又有学生跑下来了？
“怎么回事？”
“救护人员刚把担架抬出酒店，一个女人突然冲上来就把罗晋华从担架上推下来了，骂他是个没良心的，还说什么睡了她几年了，一直不给她转正，还跑带外面勾搭野女人……”
陈凡：“……”
不愧是年营收好几亿的董事长啊，真特么会玩。
等等，这女人的消息怎么如此灵通？
可惜的是陈凡看不到后面三个年轻人微不可查的交换了个眼神……
……
“姓罗的，你个臭不要脸的！”
“有几个钱了不起啊？”
“睡我这么多年还在外头勾搭野花？”
“你比划什么？还敢说不认识我？两年前你把我拉进公寓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认识我？”
“你们别拉着我，我要打死这个贱人！”
……
快步走到酒店门口，便看到这神奇的一幕。
一个颜值中等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正在撒泼。
两个警员正死死的拉着这女人，免得这女人真上前又把本就凄惨无比的罗晋华再踢上几脚。
负责抬担架的医务人员一脸懵逼。
随行小护士满脸写着嫌弃跟鄙夷。
跟在罗晋华身旁的两个中年人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显然对这个陌生女人的出现完全没有准备。
旁边还有好多人拿着手机边拍边围观，顺带着指指点点。
半倒在地上罗晋华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停的用漏风的嘴巴喊着：“末副特顾呆，我扑认四特……”
“别闹了！”看到这一幕，陈凡当机立断的大吼了一声。
尼玛，今天这事儿还能不能过去了？
或者是陈凡的气势震住了那女人，女人终于不在挣扎，却直接哭了出来：“行，妈的，你们不管这个道德败坏的男人，吼我一个弱女子？”
“行，算老娘瞎了眼！”
“我告诉你，姓罗的，今天有警察护着你，老娘今天不你计较！但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你们放开我，让我走！”
……
路余馨在人群中搜索到了同学的身影，直接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干得漂亮！
不得不说，找的这女人演技不错。
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是点睛之笔。
王宇飞顺着路余馨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熟悉的同学身影，立刻便明白了这都是自己女友的安排，不由得哭笑不得。
好吧，虽然略有些胡闹。
但……该！
郭晓怡只觉得更解气了，似乎脸都没有那么疼了！
只剩满心感激。
哥哥好，嫂子似乎也不错！
从葛灵玥口中已经知道路余馨全部计划的林俊生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同情的瞟了眼还躺在地上的罗晋华。
心里疯狂吐槽着：“你惹谁不好？去惹这对儿活宝的妹妹？到底知不知道这两人现在可是苹果公司都不想招惹的存在？”
……
女人全身而退。
今天情况已经够乱了，没人想继续节外生枝。
更别提女人干的所有事情也就是推了担架一把，也没造成任何严重后果。
只是……
“你这人手往哪搭呢？呸，下流！”
没错，在把罗晋华重新扶上担架时，因为手不小心碰了一下小护士，这位悲惨的病人立刻遭到了小护士的严厉呵斥。
罗总此时是真的欲哭无泪。
170 乱局 （继续爆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姓名？”
“王宇飞。”
“年龄？”
“16。”
“职业？”
“学生。”
“今天为什么打人？”
“有人欺负我妹妹！”
“你这孩子，遇事干嘛这么激动？他欺负你妹妹就直接动手？还把人打成那样？话说，你不会报警吗？”
“不好吧？您出手把他骨头打折了会影响工作吧？”
“我……”
……
陈凡想吐血。
但在这询问室里，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
还是对面的小姑娘舒服啊，所里唯二的两个警花都去安慰了。
问题应该不大，只是这件事儿……
“陈队，你的电话。”
问询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警探个头进来说了句，顺便用好奇的目光在王宇飞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
“没见我忙着吗？”
陈凡恼火的应了句。
“仇所的电话，让你立刻去接。”
女警理直气壮的说道。
“嗯？王同学，你先等等。”
陈凡对着身边陪询的年轻警察摇了摇头，示意他没来之前先不要沟通，便站起了身。
“没事的，警官，您慢忙。我今天没什么事了。”
王宇飞平静而有礼貌的应了句。
“咳咳……“陈凡觉得有点呛。
瞧瞧，到了派出所还能如此镇定……
果然数学好的孩子不能招惹啊！
就凭这份每临大事有静气的做派，陈凡就觉得眼前这孩子以后要是走上歪路，怕是能把天都捅出个窟窿。
……
“喂，仇所。”
“陈凡，你是怎么回事？你说说你是怎么回事？从警十多年的老警察了，怎么回出这种纰漏？”
刚把电话接起来，对面劈头盖脸便是一通乱骂，这让陈凡有些懵。
话说这大周末的轮他加班还碰到这种事情就够郁结的了，领导还能不能体量一下人了？
“仇所，你好歹也把话说清楚啊，我又怎么了？您也知道这事儿太难办啊！我这不是正在处理嘛？”
“你不知道网上已经闹腾开了？省厅都惊动了？咱们川城好不容易争取到举办这次奥数训练基地的机会，闹出这种事咱们好好处理也就罢了，怎么还有人敢把这种掐头去尾的视频给传到网上去？查，必须给我严查！这个时候还敢包庇那几个渣滓？你们不能是收了好处吧！”
仇所的话把陈凡彻底绕晕了。
发生了什么？
他的人现在看了那三个怂货恨不得直接给枪毙了了事，怎么可能还包庇他们？
“不是，仇所，您给个明白话啊，什么掐头去尾的视频？”
“给你五分钟，自己去微博热搜上看！看完给我回电话！”
“嘟嘟嘟……”
听着电话内的忙音，陈凡愣了足足三秒钟，这才看向办公室里的几位同事：“你们谁手机上装了微博？”
“我装了！”身边的女警连忙拿出手机调出了微博。
“热搜榜是什么东西？调出来我看看。”
“好的。”
“哇喔，您肯定是要看这一条吧？川城奥数冬训营学生狂殴老师？已经排到热搜榜第十位了，热度指数有700万了呢。”
“殴打老师？”陈凡突然很想骂人。
女警已经点了进去。
有视频有真相啊……
先是一个孩子从视频盲区冲了出来，扑倒一个中年男人肆意殴打，然后一群孩子冲上去打将拉架的两个中年人分开打……
视频上方还编辑了字幕解说。
“就因为奥数冬训营里一位老师多说了这些学生几句，平日里所谓的好学生们竟然直接动手对三位老师进行惨无人道的摧残跟殴打！”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的孩子有如此戾气？”
“我们是否应该反思，是不是我们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
“为了高考的唯成绩论是不是应该改改了？这些高分无德的孩子，就算被名牌大学特招，以后又能有什么用？”
“救救老师，也救救孩子吧！”
陈凡：“？”
女警：“？”
好吧，陈凡终于明白此时仇所长的感受。
更明白省厅为什么会直接打电话了。
然后更是一背的冷汗。
这要是处理不好，就等着舆论爆炸吧！
女警看完视频，便直接下拉点开了评论区……
然后陈凡决定收回刚才那番话。
因为舆论已经爆炸了。
“我早就说过，现在的孩子不得了！不让老师体罚学生，学生打老师却有未成年法保护，看吧，恶果初现！”
“视频里说的对，现在学校尽培养些高分低能的孩子！”
“且你们以为重点高中就很厉害吗？我告诉你们，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理科都不上思想政治课了！你们能指望这些理科学生有多尊师重道？”
“强烈要求严惩打人学生，还老师一个公道！持续关注，坐等后续！”
“知识越多越思想境界越差！要不古人咋说仗义每多屠狗辈？”
“华夏药丸！”
……
“我尼玛……”
陈凡气得浑身发抖，还特么能不能好了？
这个破案子有完没完？
这一波三折的……
“谁？这到底是谁特么干的？小陈呢？给我马上把他叫过来！”
……
然后陈凡的电话又响了。
“陈警官，网上的视频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们的处理方式？我跟你说，我已经向川省教育厅反应了，这边孩子们都要气疯了，我们这些老师要是压制不住，闹出什么大新闻来，你可别怪我没通知你！”
“滕老师，滕老师，您先别急，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两分钟前刚知道这事，现在正在调查！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冤枉冬训营里任何一个学生，请你一定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这样，我现在真还不知道情况！我已经让人去处理证据的部门找人了，请放心，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肯定要把这件事给弄清楚了！”
“那……行，我等你半小时！”
乱了，乱成一锅粥！
……
“蒋跃民，我问你，这个视频是怎么回事！案子的视频证据为什么会传到网上去？传到网上也罢了，这没头没尾的，这耸人听闻的标题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头，什么视频？”
“你自己看！好好看看！”
三分钟后……
“头，这不关我们的事啊！监控的硬盘我丢到证据室，就先去忙着安抚人了，都还没插电脑呢！”
171 阳谋（继续爆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没插？”
硬盘都还没往电脑上插？
两人大眼瞪小眼！
愣了半晌后，小蒋警察率先弱弱的说道：“头，我们去之前那些学生也拷贝了一份视频。”
“嗯？所以是那帮学生干的？”
“如果没别人有视频资料的话……”小蒋警察无辜的点了点头。
沉默良久后，陈凡突然一拍大腿：“我……高，真特么高，这帮学生有好几百层楼那么高啊！”
突然之间陈凡气全消了，一点也不着急上火了。
见识了，见识了！
奥数营的数学天才们恐怖如斯。
是的，这视频放出去，他们先挨顿骂。
但这帮孩子不怕啊！
他们手上有完整版视频啊，等阉割版的视频发酵发酵，然后在义正言辞的以受害者名义把完整版视频丢到网络上……
甚至都不用炒热度了，这些孩子过几个小时，只需要随时联系网上几个知名的媒体，大v等等，这帮人会争着抢着帮他们放完整版反转视频的！
如果这帮孩子心更黑点，把那位罗晋华一些身份信息剪辑进视频。
呵呵……
“小蒋啊。”陈凡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
“嗯？”
“以后你有孩子了，真爱他的话，一定要让他去学奥数。”
“啊？”
“你看看，奥数学的好的孩子们，走哪都不会吃半点亏啊！”
……
“是的，仇所，根据我的判断就是这么个情况。视频是那些学生放上去的，他们手上肯定还有一个完整版的视频，就是不知道准备什么时候抛出来了。”
“好吧！也许你判断的有道理，但陈凡，你告诉我，除了咱们自己人，谁会相信第一个视频是他们自己上传的？”
这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仇所，您就直说吧，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我都听领导您的。我就是一杆枪，您往哪指，我就打哪！”
陈凡决定甩锅，这锅太重，他背不动。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凡同志，你这种思想可是要不得的啊！你就算是一杆枪，也是人民的一杆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那种会干扰一线兄弟办案的领导吗？总之，案情你最清楚，一定要给处理妥帖咯，就这样，省厅还在等我回电话呢！”
电话干脆的挂断。
话里的意思更干脆：滚，这锅我不接！
……
整理了一番心情后，陈凡先找上了韩文乐跟林俊生。
他已经没有信心跟几个未成年学生继续纠缠下去了。
“韩老师，林律师，我是这么想的，不如我们还是找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把这件事了结了。”陈凡很客气的说道。
“陈警官的意思是？”林俊生问道。
“这样，我们呢也出面做做对方的工作，看你们这边是不是赔点钱，我们也不走程序了，大家私下把这件事了结算了。网上那块，也请几位高抬贵手。”
陈凡姿态摆的很低。
没办法了。
这一步步的，都是阳谋。
当然，对于陈凡来说，他本来也不觉得王宇飞做的有什么大错，这么处理甚至还要冒些风险，但，顺水推舟了结这事吧。
“什么？我们还要给那几个流氓赔钱？”韩文乐不乐意了。
“毕竟把人家打成那样了。”
“陈警官，话真不能这么说，任何事都有一个理字，钱不钱的我其实觉得无所谓，但如果我们赔钱，是不是意味着承认自己做错了？”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路余馨说话了。
“嗯？”陈凡看向这个女孩儿。
来到派出所后，这个女生一直在拿着手机聊天，他还真没好好的关注一下。
“这……”
“我还有种解决办法，您要听吗？”
“嗯？”
陈凡刚想点头，手机又响了，陈凡低头看了看，是陪罗晋华去医院的同事。
这个不能不接，涉及到医学伤情鉴定，直接关系到这事化了的难度。
简单来说，如果最后鉴定为轻微伤，自然好处理许多，但如果是重伤……
不过陈凡很不看好最终结果。
只是胳膊骨折到是小事情，一般而言都算轻微伤。
关键是罗晋华还被打落了好多颗牙齿。
如果掉落牙齿超过七颗，那就是重伤了，在加上骨折，事情就真不好办了。
“抱歉！我们等下聊。”
陈凡冲着几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休息室，接通了电话。
“头儿，罗晋华又被打了？”
“啊？！这次又特么被谁打的？我说你们是吃干饭的吗？！一个人都保护不好？！”
“不是，这次是他老婆打的，来来回回扇了他十几个耳光，残存的牙都被扇掉了！您说人家夫妻俩儿打架，您让我怎么好搀和进去？”
“啥？他老婆？到底什么个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罗晋华刚进医院没多久，我正在联系医生做伤情鉴定，他老婆就带着律师来了，叫嚣着要把打他的人告到倾家荡产牢底坐穿来着，但没一会，之前在酒店门口闹的那个女人，也带着好几个姐妹来了。两边正好撞上了。”
“然后小三就又跟原配闹上了！那个原配其实也是个狠茬子，但是小三那边人多啊！打啊，闹啊的时候，那边小三还曝出那位罗总经常让她找姐妹一起玩游戏什么的，还说罗晋华说过早就跟原配感情破裂，不然怎么可能有了小三还去调戏人家小姑娘，活该什么的！”
“您能想象几个女人在医院走廊里撕打起来那种场景吧？我到是想拦着来着，但是拦不住啊！两边都很气啊，然后原配吃了些亏，小三就带着一群姐妹走了。然后原配就爆发了，冲进病房对着那个罗晋华就是一顿狠抽，那位罗总不是躺在床上动不了嘛，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而且我跟您说啊，原配打老公的时候还不停的骂，听起来这位罗总是有前科的，之前包养过旗下的女主播什么的，但被原配赶走了。前段时间才刚签了保证书，只是原配没想到除了女主播，那位罗总外面还有……”
“让你去保护受害者，感情你是去八卦的？！小三闹原配的戏好看嘛？”
“好看！”
“我……等等，你刚才说啥？原配把罗总那口牙都扇掉了？”
“是啊？”
“那现在伤情鉴定算谁打的？”
“嗯？我艹，这叫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
172 尊重，所以全力以赴！（爆更！）
中心派出所。
一堆人围在一起看视频。
视频是跟去医院的同事记录仪拍摄下来的，用手机流量发回所里的，很贵。
但值得……
此时正播放到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人突然就冲进了一间病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病床上，扯起罗总的领子，便是一顿猛抽。
“啪，啪，啪……”
“我叫你找小三！”
“啪，啪，啪……”
“我叫你找主播！”
“啪，啪，啪……”
“还给我签保证书？”
“啪，啪，啪……”
“离婚……姓罗的，老娘不伺候你了……”
“啪，啪，啪……”
不时的还穿插着画外音……
“哎，嫂子，别这样……”
“我教训我老公，关你们警察什么事？”
“啪，啪，啪！”
“你这让我们很难做啊！”
“难做个锤子……”
“啪，啪，啪……”
从这些声音可以听出，敬岗爱业的警察同志是很努力的在劝解了，但是没用！
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人家夫妻俩打架，警察也不好凑热闹不是？
“打的好，这种老公，就该打！要是我老公，直接扎死！”
这大概是围观小护士的声音。
然后……
“啪，啪，啪……”
……
看到这视频，一直义愤填膺的韩文乐都有些不忍心了。
郭晓怡看的心惊肉跳。
林俊生嘴角疯狂扯动。
大概只有路余馨跟王宇飞一直很平静，眼皮都没跳一下。
这让林俊生眼角不小心瞄到这女孩心里都有些发怵，幕后黑手啊，还能淡定如斯，这女人必成大器。
……
“要不，我们还是随便赔点吧，意思一下。”
视频终于放完了，韩文乐轻声建议了句。
郭晓怡脸上的红肿已经差不多消了，但某个人现在的脑袋跟猪头差不多了。
“咳咳，是啊，意思一下嘛！”林俊生立刻附和了句。
王宇飞跟路余馨对视了一眼，随后还是路余馨开口了：“好吧，看在韩老师的面子上，我们愿意意思一下，就，一百块吧。”
众人默然。
这是赔偿吗？
这是打脸！
“有诚意解决问题就是进步，这样，另外两个当事人已经被带回局里了，我先去跟他们商量商量。”
看完视频后陈凡是一分钟都不想呆这里了。
作为一个老警察，片区里有哪些弯弯绕绕他当然早已经摸的一清二楚。
之前一个人还没认出来，但是小三带着一群姐妹找上门的时候……
麻蛋，那不是片区里一正规洗脚城里的技师吗？
一个公司每年营收能破三亿的老总去找一帮洗脚技师们做小三？
可能性不是没有。
但人家都跟你了，你还是个做网红公司的，还让小三在洗脚城里继续干活……
呵呵……
同时，那些老师跟律师的表情陈凡都看在眼里，显然这不是老师们设计的！
联想到网上的视频……
细思极恐啊！
……
另一边，两个衣衫佝偻的中年男人面前，陈凡同样播放了一段视频。
网上那段。
很快放完。
“你们是不是看的很爽？我告诉你们，人家手上还有完整版。”
“现在网友都是支持你们的，但是如果完整版放出来之后，你猜网上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那些奥数的孩子们，在把你们的个人信息放出去，你们猜会怎么样？”
“给你们十分钟考虑，这事儿私聊！对方愿意赔偿一百块，你们接不接受？不接受我就走程序了，之后闹成什么样，你们自己负责！”
“对了，跟那个躺病床的说说。他脸上的伤是刚刚自己老婆打的，别想赖到别人身上去！我们有完整的视频证据！”
……
“行了，众位，你们可以回去了。事情已经圆满解决！”
“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们会加强对奥数冬训营的防卫工作，保证不会在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为作为辖区内的派出所会对冬训营的顺利完整保驾护航的。”
“嗯，韩老师，能不能加个微信？孩子今年高三，数学方面有机会也好像您请教请教！”
……
当一行人回到酒店，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也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在冬训营这么多天，大家也都已经熟悉了，先是老师们挨个来安慰了郭晓怡几句。
至于王宇飞，没什么好安慰的。
小伙子从头到尾都淡定的很，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然后袁洁全又来勉励了几句。
最后就是要感谢同学们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奥数营的小伙伴们还是很给力的，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非常团结。
经此一役，一帮孩子们之间的疏离感莫名的就消失了，互相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
尤其是赵逾明。
鉴于这家伙在郭晓怡受欺负之后表现的很仗义，竟意外获得了湘南一中诸多孩子们的好感。
这大概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面对同学们，王宇飞觉得还是要说两句的。
站在临时教室里，王宇飞带着郭晓怡站在讲台上，真心实意的冲着所有同学鞠了个躬，道了声谢。
然后王宇飞总结了句：“这次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助，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决定，在接下来的冬训营考试中，全力以赴，以表现我对众位的尊重！”
“？”
这大概是冬训营无数孩子们此时的感受。
一群的问号在开会！
这句话几个意思啊？
感情之前都是让着他们的？
所以次次考试都满分，还是在让着他们？
本来班上的学霸带着团宠感谢大家还是很带感的。
但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一切变了味儿了！
伤自尊啊！
我谢谢您啊，歇歇行不？
课堂里的众老师们也愣了。
感情他们天天闷着头出难题，都是闹着玩的？
如果说考满分还不算全力以赴，那到底什么算全力以赴？
很快王宇飞就给出了答案。
在接下来的一次考试中，他只用了半小时，就把三个小时的卷子完成，并直接交卷，然后带着已经坐在考场上快憋疯了的郭晓怡走出教室。
嗯，经过上次事件，虽然中心城区派出所已经在酒店附近加强了警力，但王宇飞还是不在允许郭晓怡单独行动了。
但在交卷的那一瞬间，所有孩子们都傻眼了。
更傻眼的是，大概半小时后，仔仔细细批改完卷子的监考老师闷闷的在考场上说道：“都好好做题啊，别往我这儿瞄了，刚才王宇飞的卷子又是满分！”
“神仙呐……”
“能不能求求飞哥，不要尊重我们了？太打击人了吧？”
“这卷子，真的一点都不香了！”
“老师，我想退营！”
一帮孩子的哭嚎声中，路余馨默默的站了起来，然后走上讲台，交了卷子，随后走出考场。
一群孩子：“……”
173 葛总，不如你跳槽吧（一言不合，继续爆更！）
酒店内的咖啡馆里，葛灵玥终于能跟王宇飞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了。
郭晓怡遭遇的意外事件，让她不得不改变计划在川城多呆了一天。
算是给自己了一天休假吧。
但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在跟眼前的少年坐在一起时，这位华夏苹果的总经理，心情却很忐忑。
根本没办法把眼前这人当个正常的少年看待了。
“王同学，我是代表苹果来邀请你的，这次我们可以拿出十足的诚意来谈这件事情。”
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葛灵玥将来之前在飞机上想的所有话术都抛开了。
她决定用最坦诚的态度邀请王宇飞加盟。
但如果对方实在不肯。
那就算了。
再见亦是朋友，挺好！
反正最好别当敌人。
林俊生跟葛灵玥的意见一致。
当最后达成和解，路余馨车上一个微信让同学们把全部视频放出去扭转网络议论形势，且没有给罗晋华跟另外两个人脸上打码的时候，林俊生就一直在心底提醒自己，绝对不能惹这两个孩子。
他用的苹果产品，且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手中是不是真的还掌握了什么漏洞。
如果真的要整他的话……
“首先我个人非常感谢两位昨天的帮助。”王宇飞想了想开口说道。
郭晓怡在边上自顾自的喝着果汁，听着王宇飞的发言。
对于小姑娘来说，这一幕似曾相识。
感觉这两个人说的跟半年前马怀德说的没啥两样。
说起来马怀德当时还大气的送了她一万企鹅币呢……
“但我是不可能去苹果工作的。”
果不其然，又是这句。
“为什么呢？”葛灵玥诚恳的问了句。
“大概因为我们的价值观跟苹果不太相符。”一个清丽的声音插了进来。
三人侧头一看，路余馨带着一阵香风坐到了王宇飞的身边。
“嫂子，你来了。”
“嗯！”
“题做完了？”
“是的，哎，又比你慢了半小时！”
……
听着对面日常的对答，林俊生下意识的挪了挪凳子。
嗯，不想跟这个17岁女孩靠的太近，有心理阴影。
……
“咳咳，价值观不相符？两位会不会是对苹果有什么误解？”
葛灵玥苦笑着问道。
“当然不会。不如我来问葛总一件事情吧？我有一个朋友，以写小说为生。小说发表的app上，安卓版用户充值打赏的钱，以十元为例，他能直接分一半，也就是五元，而且次月就能拿到。”
“但如果用户是通过苹果商店充值，打赏十块，他只能分到3块五，而且还要等三个月之后才能到账。原因是苹果商城要拿去三成的管理费，还要等三个月才能跟写作平台结账。这种借着生态闭环，商城垄断地位雁过拔毛的赚钱方式您觉得合理吗？”
“如果苹果是一家利润不高的薄利公司，或者快要生存不下去了，其实我也能理解。但实际上苹果的现金储备非常充沛，是世界上最赚钱的公司之一。所以，您说的苹果价值观体现在哪？全世界收苹果税吗？”
路余馨有些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没错，质问的就是30%的苹果税。
葛灵玥一时语塞。
虽然葛灵玥很想从商业角度来跟眼前这两个少年分析一下为什么苹果必须要收这笔钱。
但如果牵扯到价值观……
谈什么价值观，为什么不谈谈更高大上的金钱观？
“所以两位就因为这个不肯加入苹果吗？哪怕我们带着十足的诚意，比如一份年入千万美元，长达十年，薪水还能逐年增长的合同？”葛灵玥再次说道。
“其实也不光因为这个。”
王宇飞笑了笑，接过了这个话题：“苹果毕竟是外企，帮外国人赚华夏人的钱，违背了我的想法，而且暂时我还不缺钱的。之前我跟马怀德也说过的，我比较喜欢按需赚钱。”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是没得谈了。
两边都是一阵沉默。
神一般的按需赚钱，葛灵玥能体会马怀德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拿起桌上的咖啡浅浅的喝了一口，葛灵玥苦笑道：“看来苹果跟两位无缘啊。”
没有办法了。
先不谈苹果不可能取消商城百分之三十的手续费，就算取消了，王宇飞也明确表示不考虑加入外企，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利诱也没用。
总不能威逼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葛姐姐既然来了，当然也不能白来一趟，我们可以聊聊两位脱离苹果你们觉得如何？”路余馨突然开口说道。
“啊？”葛灵玥跟旁边默不作声的林俊生同时愣了。
几个意思啊？
感情劝说两个小家伙加盟不成，还要被反说服？
“嗯，余馨说的没错。其实苹果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急流勇退我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两位想必也不缺钱花了，留在苹果也不过是为了实现价值。所以不如暂时休息一下，等到有合适的机会东山再起。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能合作。”
王宇飞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葛灵玥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可惜了眼前这两个小家伙还只是学生，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已经开始创业了，她真的会认真考虑这个提议。
“王同学，你怎么分析出苹果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很简单啊！你们看，我的第二系统还在应用宝上挂的好好的，说好了你们要升级固件检测系统，让第二系统模拟的ios环境无法正常使用，但直到现在还没有动作，这说明了什么？”
“技术能力跟不上了啊！”
“苹果都已经快没能力维持它赖以生存的生态闭环了，距离它跌下神坛还会远么？苹果的竞争对手会眼睁睁的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么？”
“即便是如日中天的企业，也是会被取代的。比如当年的诺基亚！”
语言朴实，论据详实，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葛灵玥看着王宇飞，心底不知为什么泛起了一丝委屈的情绪。
孩子，这些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好吧，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为什么是苹果？”
“因为苹果不让我的第二系统ios版上线啊！”
174 多情自古伤别离 （1/8 今天八章，但要分开）
不得不承认，王宇飞说的每句话其实都很有道理。
本来就没想跟苹果过不去的，但是第二系统苹果不让上架，还反过来要告我，不自卫怎么办？
葛灵玥接受了王宇飞的解释，当然暂时没有接受王宇飞的建议。
不管苹果是不是真的在走下坡路了，起码现在苹果还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大公司，苹果税依然收的很开心。
更关键的是，能坐到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都对自我职场规划有着清晰的认知跟要求，自然不可能被两个学生的三言两语就给说服了。
所以很遗憾，双方没能谈拢。
葛灵玥只能带着遗憾离开川城。
不过林俊生在临走时，又刷了一波好感。
“对了，林律师，我想咨询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
“是这样的，我又开发了一款软件，但因为种种原因没去注册版权，现在有一家公司通过不正当方式得到了这款软件，并伪造了三年的软件从立项到测试的记录。走正常途径，我的软件是不是不可能要回来了？”
“嗯？这的确就麻烦了，盗窃你软件的那家公司修改了软件么？”
“大方向上没变动，细枝末节的地方有些修改。你知道，电脑是很蠢的，多一个符号，就能直接报错，所以我预估源文件的主体结构没动，但增添了一些功能。”
“关键是你没注册版权，被抢先注册了。如果要打官司的话，关键点有两个，对方的软件的确是在你的软件上做的修补；第二就是认定对方盗取了你的软件。这官司打起来很麻烦，不过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麻烦就算了！”
王宇飞摇了摇头：“本想着用更温和的方法处理的，但既然很麻烦的话，就只能用更激烈点的办法了。”
“咳咳，能不能问问，你说的这款软件叫什么名字？”
“我取的名字叫快建，现在应用市场上的名字叫超迅虚拟机。”
“什么？超迅虚拟机是你开发的？”林俊生被惊到了。
这款软件的确挺好用，现在公司的电脑上都装了这款软件。
对于他们这些法务人员来说，用来多人协作做起诉书不要更方便，把各自负责的证据内容提交，最后汇总。
林俊生还记得当时他专门为了享受全部功能，开通了付费版。
“怎么？林律师你也在用吗？”
“是啊！这软件真的很好用，它的局域网共享比其他软件要方便的多。我的电脑跟手机上都有。”
“哦，那我用激烈手段处理这事儿的时候跟你打声招呼，到时候你把设备mac告诉我下，免得误伤。”王宇飞点了点头，开口道。
“啊？”林俊生愣了，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说的激烈手段是？”
“因为软件没计划商业化，做出来就是单纯跟我女朋友共享屏幕一起追剧用的，所以程序里留了一个小小的后门。放心，如果您觉得好用，尽管用吧。我不会去窥探你的**的。”
林俊生：“好的，好的，太感谢你了！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告辞后，去机场的车上，林俊生第一时间删除了手机上的超迅虚拟机。
太可怕了！
想了想，安全起见，林俊生又把重要内容云端备份，然后干脆利落的恢复了一遍系统。
“你在干嘛？”葛灵玥忍不住问了句。
“一个很好用的软件，之前我还付过费的，是王宇飞开发的。”林俊生苦涩的说道。
“嗯？”
“有家公司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盗去使用了。”
“然后？”
“这家伙说他的软件是为了跟女朋友一起追剧才开发的，上面是有后门的。”
葛灵玥愣了愣，问道：“软件名叫什么？”
“超迅虚拟机。”
葛灵玥默默的拿出手机，看了看下载量，2100万！
软件评分4.9……
这评分，这影响力……
但是，有后门的啊！
葛灵玥默然良久，然后抬起头冲着林俊生问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应该考虑换个工作了？”
“额？”林俊生愣住了。
……
长达十二天的冬训营终于要结束了。
十二天的朝夕相处，让一帮半大的孩子之间也有了较为深厚的友谊。
这大概还要感谢那天的事件。
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对抗恶势力的行动，让接下来的日子相互间的友好度飙升。
直接导致了最后一次考试之后，大家就要分别时，很多多愁善感的同学甚至差点哭了出来。
大家拥抱着依依惜别。
其中郭晓怡明显是最受欢迎的，几乎每个人都来跟这个可爱的小女孩道个别。
最受冷落的大概就是王宇飞跟赵逾明了。
大家似乎都不太想跟两人对话。
冬训营的最终测试是早已经拟定好的试卷。
班上三个满分被王宇飞、路余馨跟赵逾明夺去了。
王宇飞依然是半小时完成考卷，路余馨将速度提高到了五十分钟。
结果便是，本来大家道别时泪眼婆娑，看到王宇飞跟路余馨时便画风突变。
“兄弟，你是个好人，但以后你再要参加什么数学竞赛，微信群里千万记得招呼一声，好让兄弟们都回避一下，行不？好人，也可以更善良的。”
真是极为淳朴的愿望，好同学，咱们以后还是别见了吧，顺便劝你善良。
为了报答同学们对他饱含善意的道别，临行前夜，王宇飞请冬训营所有人，包括老师们吃了一顿离别饭。
醉过之后，大家的发言就更情真意切了。
“飞哥，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但是你也别总是打击我们啊，以后多多参加国际比赛，回头国际赛上去虐外国人哈！”
“飞哥，干了这杯酒，咱们以后就当路人吧！不然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自己智商有问题。”
“飞哥啥也别说了，明年的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你要是拿不到第一，我天天画个小圈圈诅咒你！”
……
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这天晚上，天知道王宇飞被敬了多少杯酒，甚至有几位老师都有醉意了，但某人却依然很清醒，甚至眼睛还愈发明亮了。
“我艹，王宇飞，你酒量竟然这么好？竟然喝不醉的？！”
175 我不说，我只做的！（2/8）
冬训营终于结束了。
参加冬训营的孩子们大都有不错的收获。
比如有表现突出的跟各大名校的招生老师达成了一些意向。
纳入自主招生考核的，高考可以适当降分录取的……
当然，收获最大的应该还是郭晓怡。
初三就已经确定了未来可以参加华清的自主招生考核，还多了一个男性朋友。
大概因为多了的那一个收获，回湘南的飞机上，郭晓怡明显表现的有些怅然若失。
好在一帮同学坐在一起。
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便让生**闹的郭晓怡情绪正常起来。
“听说了嘛？庆渝一中的那个胡飞，确定要去南大了。”
“是啊，真羡慕。”
“你羡慕个屁啊，京大老师都找你谈过了！”
“呸，说的好像没找你谈似的！”
“我说你们别相互商业吹捧了行不？人家王宇飞跟路余馨可不止是谈过了，都已经确定了要去华清了，人家骄傲了吗？”
瞬间没人吭声了。
王宇飞跟路余馨已经是此类话题的终结者。
关于郭晓怡打包去华清的事情，暂时除了赵逾明跟韩文乐之外，没人知道。
如果这些孩子们知道的话，估计会更无语。
这种事最好也要保密。
套用袁洁全的话说，就算传出去，华清也不会承认的。
不过即便大家都不知道，也丝毫不影响郭晓怡骄傲的小情绪。
嗯，自己也算是华清候补的一员了呢。
……
飞机抵达星城，郭建峰带着韩茜来接的机。
在川城发生的小插曲，夫妻俩是事情完全处理好之后才知道的。
心悸之余，对王宇飞的观感更不一样了。
这孩子依然是个实诚人啊，是真的把郭晓怡当亲妹妹一样，甚至就算是亲哥哥估计也做不到这样吧？
先是力保郭晓怡能上心仪的大学，晓怡受欺负，冲冠一怒，差点把欺负晓怡的男人活活打残了……
连带着对路余馨的观感也不一样了。
毕竟后续的那些操作都是路余馨安排湘南一中的孩子们去做的，压根不可能保密。
刚回到酒店，几乎所有同学跟老师都知道了路余馨的那些安排。
这大概也是之后酒桌上，大家围着王宇飞猛灌，但没人敢在路余馨面前放肆的原因。
一个个指令，在当时看来或者真没什么太亮眼的，但是事后复盘，即便是冬训营的奥数老师们私下也只能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丫头，心思缜密就不提了，也太特么腹黑了！
尤其是掐头掐尾的视频上传，以及专门去找个女人去闹！
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而且这所有事情都是在极为复杂的情况下，短短几分钟内安排好的。
扪心自问，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对于郭建峰跟韩茜来说，也是很感激路余馨的。
毕竟没有那些后续操作，王宇飞肯定没那么容易毫发无伤的脱身。
说白了，这两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家闺女。
随后两人也得出一个结论，估么着路余馨还真就只有他家王宇飞能降伏了，换个人不说会不会被路余馨压得死死的，怕是这个有资格心高气傲的丫头也根本看不上。
……
接到了三人后，跟韩文乐寒暄了几句。
便直接带着三个孩子先上了车。
大部队自然有学校专门的大巴车接送。
郭晓怡便缩在后排跟路余馨耳语上了。
“嫂子，那个赵逾明仗着自己聪明，天天在微信上鄙视我，你有没有什么难题，能让我也鄙视一下他的？”
坐在前排的郭建峰跟韩茜看着两个小丫头相处融洽的样子还是很欣慰的。
这得感谢小路同学给面子啊！
自然不会去探询两个小女生在聊些什么。
至于王宇飞早就习惯两人没事儿说些悄悄话了。
“傻丫头，女孩子想难住男孩子还不简单吗？随便一个问题都能让他不知所措啊！”
“可我不想问那种我跟他妈同时掉水里了他先救谁的脑残题。”
“类似的悖论题太多了，比如你可以问他，假如你感冒了，但只要他在路边随便找个女孩子亲一下，你的感冒马上就会好，你就问他会不会去亲？反正他怎么答你都能找到理由发脾气。”
“额？这样会不会有点太不讲道理了？”
“讲道理？女孩子没事儿干嘛要跟男孩子讲道理？他在微信里总是在你面前秀智商能算讲道理吗？”
“嫂子，你说的好像也对哦！”
“男人更擅长理性跟逻辑思维，所以他们就喜欢讲道理，但是女生更擅长的是细腻的感性思维。凭什么总要求我们女生用自己短处去对决男人的长处？让一个女人跟男人讲道理，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一件事。”
路余馨的话对于郭晓怡来说如同醍醐灌顶。
直让小丫头感觉太有道理了。
难怪赵逾明动不动就跟她说要讲道理！
“那要总是这么不讲理他生气了怎么办？”
“所以这种问题绝对不能没事儿就挂在嘴边上。只要让他明白不在你面前秀智商，你就不会给他出送命题，这样矛盾没有了，世界不就静好了。感情这种事是平等，不是付出方面的平等，而是人格方面的平等。”
“懂了！”郭晓怡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问过我哥类似的问题吗？”
“没有啊！”
“为什么啊？”
“你觉得你哥会专门在我面前秀智商吗？他的智商不需要秀了。”
郭建峰照例先将路余馨送到了她姑妈家，一家四口回家的路上，郭晓怡凑到王宇飞耳边问道：“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啊。”
“问吧。”
“如果嫂子感冒了，特别特别难受那种，但只要你肯在街上随便找一个女孩儿亲一下，她的感冒马上就能好，你亲还是不亲？”
“别闹，你觉得我是那种没事会跟你嫂子讲道理的人吗？”
“什么意思啊？说的好像嫂子总是讲道理一样，她要是耍赖了呢？”
“嗯！”
王宇飞想了想自己平时的应对，随后很坚决的说道：“亲一下就好了！说什么从来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