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二 火把洞杯
“很简单,扩容。”
扒了摸在猜:“怎么扩?学男孩地带那样开一水的卫星队?还是像我扒子火锅城计划的那样开加盟店?”
朴鹫摇头:“既不开卫星队,也不搞加盟。草根没有派队永远都是一体,只是体量要大大增加。”
扒了摸给出善意的提醒:“从开始的布局埋下的关系线,人我能给你保证,人口肯定有潜力可挖,只有一点,你看好的什么朱引之流就是天花板了,你要指望我再招揽到什么更优秀的人才那就是空欢喜了啊!”
“这个你放心,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你这个布局还是有可能捞到天上无双的人的,这就够了。”
朴鹫不放心地补充道:“那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喔?”
朴鹫大气地一挥手:“收!我们就说主体的经营模式!很简单,只要有了足够的人数,不管你是怎么忽悠来的,我们就可以进行多条支线任务同步进行的方式。”
卫佳皇和扒了摸听出意思来了:“意思我们要同时打好几个联赛?”
两人登时觉得那个好大喜功又不靠谱的神通又回来,最low的草根联赛都难求一胜,还贪多嚼不烂的一个队同时打很多个联赛?天下第一智者的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就是对足球最大的亵渎。
“不!我们只打杯赛!”
看着两人懵逼的表情,朴鹫继续解释道:“有个冷知识,我估计大多数球队的话事人都不知道。同级别的赛事,杯赛夺冠比联赛夺冠的积分要高很多出来。还有个冷知识,虽然屠龙杯外围赛入围资格审查早就结束了,但在那之后才开始筹备举办的比赛一样具备在实力榜积分的可能。而且和联赛比,整个蹴国的杯赛要多很多出来。”
扒了摸和卫佳皇虽然没有做声,但是心里都在想: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得有实力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最初级的草根联赛都打不好,还想着去五湖四海打杯赛?走都没学好,就想着跑了。真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只顾着自己爽,从不管下人的死活。
然而这一次还是把军师给错怪了,便听他续道:“这杯赛里有很多不但鲜为人知,之前还没被制裁的时候,我都是用了非常特殊的手段才发现赛事的存在,且在偏远山区举行。我不相信踢球不是事先知情的素人高手能有法探查出来。”
这句话出来,卫佳皇和扒了摸虽然还是不说话,但已经死死盯住朴鹫。
“这些杯赛大都规模极小,夺冠以及单场赢球奖金也远远不及草根联赛,但是他们夺冠和赢球的积分却比草根联赛还高。”
扒了摸听出问题在哪了:大部分人是为什么踢球的?是为了自己的球队在实力榜上挤入前1024强好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吹牛吗?是为了力争上游争取打入屠龙杯,并以打倒龙之队为终极目标吗?显然不是!大家踢球不都是冲着钱的去的嘛!积分算个屁!
想到这便问:“你说钱少很多,很多到底是多少?你就说如果草根赢一场1万,他那里多少钱?”
“500吧。”
扒了摸面有难色:“如果是偏远山区怕是路费吃住都不够吧?这活生生的亏本买卖啊。操作起来稍微有些难度。”
朴鹫听得肃然起敬:这我眼中的无米之炊你竟然只是觉得稍微有些难度?
卫佳皇已经找到切入点:“费用的问题,如果赢下芭比兔就不成其为问题。战略上,神童打算田忌赛马?草根联赛混着走,集中优势兵力打单场和这些神秘的杯赛来刷积分?”
朴鹫见问回过神来:“其实我觉得路费问题不是太大,真要是拿下了芭比兔,我们就算直接找小汪哥要活动经费,上面八成也不会卡我们。”
忽悠大师扒了摸对没有钱并不是特别在意,他关心的是另外一回事:“限量报名,而且高度保密,想必报名的时间也很紧张。”
朴鹫点头:“是的,我已经抢先拿下了一个杯赛的参赛资格。”
扒了摸和卫佳皇都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拿下的?”
他们都知道,在落败特斯拉车友会之后,朴鹫这个挂王就遭到了上面的全面制裁。别说是刚才提到的非常手段,连常规的网上冲浪都受限,要在这种情况下拿下他说的稍纵即逝的参赛资格是决计不可能的。可要是在踢特斯拉车友会之前,核心还没归来,那个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走这些歪路了吗?照这么看,此人不知道还给团队埋了多少定时炸弹?
朴鹫似乎看出两人担忧的点,解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我抢这个杯赛是在扒总已经有点等死苗头的时候——”
这点扒了摸可不答应了:“我不是等死,是在等待时机,谢谢!”
“反正那个时候我想如果你连特斯拉这关都没过去,蹲那个永远都出不来的号子,那队也没了,债多不愁。大不了追责到我这第一顺位继承人身上,也没打算再混下去,一了百了——另外,当时我通过类似天算的计算工具得知如果我们选择参赛,还会有一个非常优厚的福利。”
这个福利就是只要草根没有派队报名这个可疑的赛事,就会赠送到比赛地点附近的瞬间移动。
卫佳皇和扒了摸不禁都感叹超人的智慧真是这世上最好用的东西,凡人只能提出毫无根据的假说,他信手拈来就是一个支撑假说的铁证。
扒了摸习惯性更关心柴米油盐等基本要素:“送几人份的瞬间移动?”
“一个身份证号可以占十个位置,订单限填两个身份证号,我就用你和我的拖了18张多余的票。”
卫佳皇作为运动员更关心比赛的事:“什么时候打?哪打?好多个队?打好久?”
“比赛叫做火把洞杯,地点在普者黑市丘北县文山乡。”
扒了摸没觉得哪里违和,卫佳皇心道:好嘛,又来大小调个,就只有中间的不变。
“总共有四支参赛队。直接半决赛,决赛,第一比赛日算起,三天内决出全部名次。三周后的今天将在文山乡举行简短的开幕仪式,以及揭幕战。”
卫佳皇光听都觉得十分丢人:“等于是当地乡民为了自给自足自发举办的内部试水交流比赛被你个外来的和尚乱入了?”
朴鹫冷笑道:“你觉得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有资格嫌东嫌西吗?”
二百一十三 宇宙级赌法
卫佳皇觉得朴鹫心态不对,提醒他:“你别忘了,福都的安娜也不过才宋朝,人家普者黑可是有一支唐朝球队,怎么地也算是足球重镇。这名义上乡里的内部比赛很有可能卧虎藏龙。”
朴鹫对此嗤之以鼻:“有唐朝球队的是普者黑市,而不是文山乡。”
老成持重的扒了摸说:“总得试过才知道。”
虽然对扒了摸的能力很有信心,卫佳皇还是难免担心:“试试倒是不吃亏,关键是报了名就不能水,开弓没有回头箭,战线拉那么长,扒哥你吃得消吗?”
扒了摸自觉已然深思熟虑:“虽然有一点麻烦,但是风险不大,我觉得完全值得将其上升到我们核心战略的高度。毕竟军师抢到了——你这个瞬间移动是单程还是往返?”
朴鹫傲然答道:“自然是往返!”
“那火把洞之约不是问题,赛程也短,只有四个队。关键在于之后,要想全面推开,首先需要更庞大的人力资源。每个人的时间成本上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忽悠,毕竟这个世道踢球是可以请霸王假的。但是,衣食住行的费用,正常人应该很难接受。冷门赛事是个双刃剑,一方面他低奖金高积分的矛盾特性吸引不了正常人却能救我们的急,但他的低收益也给我们组织人力造成很大的困扰——”
卫佳皇插话道:“这不是很大的困扰,是很高的风险吧?”
朴鹫却不着急,心道:算上旧历,你和老扒相处的时间更长,但论并肩作战的时间你能和我比?老扒的厉害手段你见识的少了!
扒了摸知道核心是关心自己,略带感激地说:“如果只是赚点小钱,我有法组织人远征。怕只怕,赚的不够花。简单说,如果军师这个核心战略有资金做后盾,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
说到这,顿了顿,看向朴鹫:“这个资金也不需要太雄厚,能包每次出行团队的往返路费,包比赛期间的吃住,我有办法每次组织起人马——虽然不能给你们带来高手,军师心水的朱引这一档战力那不会少。”
扒总能做出这等承诺,朴鹫一点不意外,缓缓转向卫佳皇:“现在这球又传到你这里了。只要你能赢芭比兔,不单扒子火锅城回到老扒手上,全面制裁也将解除,不说我们可以随时找小汪哥开任意面值的支票,即便是你还得开答答来维持生计这种极端情况,也不可能不解除对我的禁制!只要我能施展手段,我能保证每次都抢到免费的瞬间移动,相信这种便利上面一定会给的!而且我对赛事情报将了如指掌,对本队能力范围内的冷门赛事将会实现精准打击——”
“停!”
核心有种猴子被菩萨念紧箍咒的感觉,仿佛被“特殊的那个”的破梗支配的恐惧再度袭来。
“火把洞杯打了我们就向芭比兔发起生斗总可以吧?”
扒了摸和朴鹫对望一眼,均有一种孩子大了懂事了的欣慰感觉。
王秋梅终于逮着这个机会:“那还等什么?快狠狠地操练我吧!”
朴鹫仰面向天花板,志得意满说了两个字:“散会!”
天花板之上有真正的天。
天上,副手陪着小心问主子:“这家伙似乎太过膨胀,要不要劈他两劈?”
劈自然是用雷劈。
上帝笑问:“就因为他押着重点就劈他?”
副手不敢答。
上帝追问:“你将来就想这么当头吗?”
副手连想都不敢想了。
上帝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副手,副手知道他老人家等着看穿自己的心思,唯有消灭一切心思。
就在这凝重的气氛下,求生的本能让副手不经大脑问出一句:“就这么确定主线了?”
上帝微微一笑:“不然呢?”
无心的挣扎反而让副手勇气倍增,仍然不敢细想,但想到了膨胀的朴鹫也没有被雷劈,既然老早知道了自己的野心,继续这么畏首畏尾反而被看轻——不管了,富贵险中求!
“很明显,从实力上看,医生那条线明显要靠谱的多。”
上帝今天的耐性似乎又创新高,温和地问道:“所以呢?”
“强捧的话,主线只会夭折。到时候医生那条线还在,一来有损天威——”
胆子虽大,这话还是只敢说一半,这种情况上帝居然还帮他捧哏:“二来呢?”
副手索性彻底放开:“二来您和洪宇岚的赌局也算分出胜负,但是结算的结果未必对您有利。”
上帝装傻:“对我怎么个不利法?”
副手道:“您将计就计把码农这条线改为主线看似为了迎合赌局无可厚非,但难免有捧杀之嫌。不论天地,赌局的基本法则都一致。既然您和洪宇岚这一局是对等的,任何局外操作都可能会被判违约。赌局有局内的胜负,但违约的判定优于局内胜负的结算。”
上帝问:“我若是因此灰飞烟灭,岂非便宜了你?那为什么还要来谏言呢?”
副手实话实说:“从您首战败给洪宇岚之后,我已精研宇宙级的赌法。这一战不再是帝后之战,不论对哪方都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副手难得在上帝脸上看到赞许的表情,受宠若惊之余,泛起一丝微薄的窃喜。
上帝说:“你确实长进了不少。不过呢,担心过度。这就是凌霹曾经批评过你的,自我意识过剩。”
副手余勇耗尽,不敢还嘴,心里也不敢再想。
“不过该表扬还是得表扬。刚才你明明感受到我对你发自内心的褒奖之意,却没有过度欢喜,胡乱脑补到一边去,很不错。”
副手知道这话还有转折,乖乖听着。
“但是你刚才说了那么大堆,再说精研宇宙级的赌法,就有点搞笑了。”
副手虽然十分好奇,却万万不敢问搞笑在哪里。
“你知道宇宙级赌法最本质的特质是什么?”
副手毕恭毕敬地跪下:“请您赐教。”
“只有绝对公平的时候,宇宙级赌局才成立。”
副手想说这种程度的知识点我知道啊。
“不,你不知道。不然你就不会有那愚蠢的担心。什么样的赌博叫绝对公平?就是双方都完全不知道下一步会如何发展,这样才叫做绝对公平。有一点你说的很对,这赌局是在洪宇岚拔得头筹后变成了宇宙级。码农这条线突然跃升为主线,你在天算里都没看到,所以自作聪明认为是我在插手。事实上,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也别瞎想,更不可能是洪宇岚。”
副手觉得要疯了:这是你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不是你说了算还能有谁?
“这有什么可纠结的?你刚才说医生那条线实力更靠谱。所谓实力算得了什么?”
副手大着胆子顶嘴:“既然是足球天下,踢球的实力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任何世界,不犯错才是最重要的。码农的团队一点弯路都不走,这么早就并入主线,只有他们在线上,他们不是主角,谁是?”
副手苦笑道:“走捷径是爽,问题是如果他们输了呢?”
副手在想:远的不说,芭比兔这关,就必败无疑,既然上帝不能插手,自然洪宇岚更不能插手,这样卫佳皇上哪找第二回好运气?
“输在哪一步就是哪一步走错了。他们输了,自然就是我们赢了。衡量对错,只看结果。”
二百一十四 田螺姑娘vs海的女儿
主人去开会了,卫公馆里空无一人,因为去得太急,手机还孤零零落在鞋柜上。
室内一片黑暗,寂然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从未在人马宫出现的天籁般的女声说:“就只有你我,还扮app有意思吗?”
鞋柜上的手机也发声了——洪宇岚的声音,似乎在笑:“哟,田螺姑娘终于耐不住寂寞啦?”
“田螺姑娘”冷笑:“反了,是我瞧你个睁眼瞎可怜,陪你说说话。”
“这就是了,您不做声,我怎么好意思造次打扰呢?”
田螺姑娘冷哼一声道:“真有这么卑微飞自觉,那能不能有问必答啊?”
“姑娘问便是了。”
“姑娘”便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就是你?”
“说是app要容易接受点。”
姑娘冷笑:“对自己心仪的小男人就这么没信心?看来所谓真爱不过尔尔。”
洪宇岚幽幽一叹:“姑娘这是说风凉话了。”
黑暗中的姑娘似乎奇了:“喔?我怎么说风凉话了?”
“以姑娘的地位会不知道赌局的进程吗?”
姑娘当然知道,听着声音似乎还有些恼怒:“不就是你1比0暂时领先吗?”
洪宇岚也不着急:“领先之后呢?”
姑娘想了想,说:“你赢了之后,你们这赌局应该就进入了宇宙级,接下来上面力量上的优势荡然无存,即使是那位想要介入也不被允许。你现在只需要等待那位沉不住气的时候,就可以坐享胜利果实。就好像你小男人对蹴帝形成的将军那样,大好的形势嘛——你就是来炫耀这个的?”
洪宇岚似乎又笑了:“你这种解法倒是很别致的,人家的法则明明是说对赌双方都必须维持现状,你说的好像敌不能动,我可以自由活动一样。既然我可以坐等对方失误,那位就不能等我破戒?”
姑娘明白了:“他的现状高高在上,你的现状非人非鬼,虽然同为保持现状,果然你的隐患要多很多,小男人稍微会错意,就能让你轻易违约——宇宙级的违约者,势必化为宇宙的泡沫吧,难怪这么卑微呢。”
洪宇岚笑道:“快别说我了,田螺你自己呢?现在这是要做什么?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吗?你把真面目一现,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不做你裙下之臣?”
姑娘反唇相讥:“这就吃醋了?你要不爽被田螺比下去,直接上大招告诉他你不是app,你是洪宇岚本尊啊,我亲爱的海的女儿。”
洪宇岚哈哈大笑:“可以啊,破梗对上破梗,不愧是曾经当过娘娘的人,牙尖嘴利。”
田螺却没笑:“你真的把一切都赌在这个男人身上?”
“不值得么?”
田螺没有正面回答:“即便是逆袭,总有更稳妥的办法,托庇于卑微的男人,而且还这么的弱小,怎么看都像是飞蛾扑火。”
“田螺你的言行不一致喔。”
田螺淡淡地回应道:“我是奉命行事。”
洪宇岚表示怀疑:“是么?”
“你什么意思?”
洪宇岚笑道:“你敢说你没有你们二大爷那般的心思?”
田螺当然知道二大爷就是副手,副手有什么心思她当然明白,但她还是要问:“二大爷什么心思?”
洪宇岚也懒得拆穿她装傻,直截了当道:“五个字,富贵险中求。”
田螺是真的有些吃惊了:“你竟然能知道二大爷心中所想?”
“别忘了,我是有资格和大老爷对赌,且进入了宇宙级的阶段。”
田螺冷笑道:“真正的乱局么,谁都有机会终结比赛。”
洪宇岚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而不失坚定:“不,终结比赛的一定是我的小男人。”
田螺冷笑:“在我面前你有必要继续那拙劣的降智表演吗?”
“田螺,我是认真的,我唯一的对手就是你。用你们大老爷的话来讲,你是唯一一个真正抓住主线的——我不太清楚你现在的状况是人还是神?”
田螺奇道:“我抓住了什么唯一的主线?”
“终结比赛那个男人的胃。他近来对你的手艺赞不绝口呢。”
田螺不说话了,为一个低级的男人口欲服务应该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洪宇岚也体贴地转换话题:“就连明人都不说暗话。高贵如你,在现在的处境下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你什么意思?”
洪宇岚旧事重提:“你真心觉得这是步险棋?”
田螺叹了口气:“你和那位都是怪咖。”
洪宇岚笑问:“怎么讲?”
田螺很认真地问:“足球有什么好的呢?”
轮到洪宇岚陷入沉默,她知道鸡同鸭讲是什么下场。
田螺却不肯放过她:“至少人界玩的那叫足球的运动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往小了说,在足够的利益驱动下,有裁判杀不死的足球比赛吗?”
洪宇岚来了兴致:“往大了说呢?”
“只要那位愿意,有他控制不了的比赛吗?”
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几个悬念都是“他”闲着没事,瞎折腾,自己绑缚自己才搞出来所谓的天算都无法估料的“奇迹”。说白了,“他”就是因为腻烦绝对的可控才搞了这一个乱世,世界的核心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地设定一个中国足球不可控的伪命题。
洪宇岚不慌不忙来拆解:“往小的说,因为裁判能杀死比赛,所以屠龙杯不是裁判来执法。往大的说,宇宙级的赌局,他也控制不了最后那决定一切的比赛的走向。而不论是屠龙杯的赛制还是宇宙局的设定,都不过是为了还原足球的本质面目。公平,残酷,未知。”
田螺注意到她说漏嘴说出一个词,忍不住也脱口而出:“宇宙局?”
洪宇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呀,泄露了天机?宇宙局便是宇宙级的赌局。”
田螺自然也不是人类,稍微一联想,便知来龙去脉:“足球这个游戏和宇宙局本来就是捆绑的?”
这个问题洪宇岚拒绝回答。
“原来如此。”
洪宇岚依然没有理会她的原来如此。
田螺心下雪亮:原来都不是球迷!更不是什么特殊的癖好,纯真的感情!执着于此,是因为游戏规则是这样制订的,而且不可更改。是棋子也不是棋子,因为每个棋子都具备一锤定音的可能。
这个时候听洪宇岚幽幽地道:“我的小男人登场了!和另外一颗救星联袂演出。”
二百一十五 王秋梅的特训
所谓登场就是卫佳皇被迫带着王秋梅去操练,当然谁操练谁,还未可知。
卫佳皇最后的挣扎是:“现在全民投入足球运动,热情高涨,这么临时起意哪有场地?就算有,我们现在囊中羞涩,也租不起场地。你总不能让我们在大马路上练吧?”
朴鹫倒是对王秋梅的练球戏码不怎么上心随口道:“找个地方陪他玩玩得了,你看这客厅就不错啊,我们给你们腾些位置——呶,连球都有现成的,草根联赛专用——厮打x千!”
卫佳皇表示抗议:“你这是扰民,楼下肯定要提意见。”
扒了摸冷笑道:“你们是响应蹴帝号召,积极健身,健的又是这个天下最高尚的足球,谁敢提意见?”
王秋梅却不答应了:“怎么可能在室内练啊,场地小区里不是有现成的吗?”
卫佳皇三人都大为吃惊:我们在小区混了这么久的地头蛇怎么都不知道小区内还有足球场呢?
原来,小区内有个废旧的网球场,在这个独尊足球的时代背景下,网球很自然变成了必须被禁绝的邪恶运动。本来将其保护为独立小世界的铁丝网被剪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低低矮矮的一撮。成人抬足即可迈过铁丝网的残骸,孩童一跃也能踏足其内。场地呢因为是绿色的底子看着有点像颜色加深的足球场,估计就因为这个,才得以保全。球网塌一半,粗略的形态也得以留存,如果有心人稍加修缮,即可扶正,要求不高的话,再加一对拍子,一个小小的网球,除了捡球有些麻烦还是可以来一局的。
卫佳皇走到场边看到球场上面竟然干干净净,显然有人打扫,球场上该有的划线尽皆清晰可见,暗忖:这是有贼心不死的网球王子在暗中呵护还是钓鱼来着?从在这个世界有限的生活经历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管是哪一种,自己和王大爷接下来做的事,也只能让他们生闷气。踢的是根正苗红的足球,网球王子再觉得是焚琴煮鹤,也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至于钓鱼的也只恨英雄无用武之地,咱们练的可是足球,你能奈我何?想到这里,不禁看了看干劲满满的王大爷,暗暗叹气:现在这劲头倒有点像你的宿敌,完全不像你啊。再说了赢球这种事事关11人,不是你操练我就能解决的。
之前挣扎的时候,王秋梅亲自出马,卫佳皇可不敢再拉稀摆带,但是呢也提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我要回去换下装备。”
王秋梅手捧猎鹰八递到面前:“这里!”
卫佳皇大骇:“什么时候跑你那去的?”
王秋梅叹道:“核心,你每次踢完就算,这种态度很不好啊。上次更夸张,装备包都不管,直接去开答答了。开答答有那么重要吗?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卫佳皇想说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开答答的,踢球就是业余爱好,虽说这世界踢野球也有钱赚,问题是到现在也没开张。只可惜,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老王他是不敢惹的,只能乖乖跟在他后面。
两人穿的都是休闲的短袖短裤,脚上却有区别,他自己当然穿的猎鹰8,王秋梅则是一双寒酸的破旧双星,最关键还不合脚,偏大。朴鹫是懒得管这个丑人多作怪,一个破钉子要抢戏由得他去,只要不伤着自己人,随便他怎么搞。扒了摸和卫佳皇两个知情的也不敢劝他换双合脚的皮足——他们知道王大爷这是刚开始扮猪,演技还不纯熟,得靠道具辅助,一旦合脚很可能暴露。
网球场的灯光非常适宜比赛,对于执着网球运动的人来说,整个场景布置得极具诱惑力。如果你真的热爱网球,被憋了这么久,看着这么一块卓尔不群的仿若沙漠中绿洲的网球场,你能忍住不冲进去把那塌陷的球网扶正,找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吗?卫佳皇甚至有个错觉,感觉能听到潜伏在暗处时刻准备着拉钩的渔夫发出厚重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王秋梅正落力地只管用手拍打撕打x千,像一个不好好学踢球的顽童,一下子吸走卫佳皇的全部注意力:不是吧,这还是我心目中那个他吗?无关乱世的法律,以他的真实身份口口声声要狠狠操练,到了地却做出这样的举动,算是最严重的亵渎足球吧?
正在胡思乱想,王秋梅照着自己面门把球抡过来。卫佳皇条件反射向后疾退,紧跟着跳起来,胸口碎大石般接个正着。
别看王秋梅小胳膊小腿力气倒不小,彼此还有段距离,拿给他冷不丁地一扔,砸得胸口生疼,好在第一时间做了充分的动作,这球勉勉强强算是卸了下来,用鞋钉定在地上。
王秋梅赞道:“停的好。”
卫佳皇从他的脸上看不到半个好字,倒是有掩饰不住的鄙夷,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那轻佻的动作是为了掩护突击测验。显然,突击测验的结果让王老师极为不爽。
一念及此,卫佳皇心态倒还好:臭媳妇终得见公婆,我就这点水平,王大爷你若瞧不上另谋高就现在还来得及。我们队的理想确实很崇高,这不骗人,只可惜踢球的水平远远配不上这崇高的理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王秋梅说:“就这么办吧。我学你,你学我,正好。”
卫佳皇整个懵了:“啊?”
缓了口气问:“您要怎么学我?”
“就你刚才那种停法啊。我最近也见识了那么多,算是高手的水准,又不会太出众,我要能稳定在这种程度,应该就比较安全了。”
卫佳皇闻言哭笑不得:总觉得你骂了很多人。
王秋梅鼓励他:“你砸我试试!来阴的!”
卫佳皇知道他的本事,实在不愿自取其辱,可拗不过他,只得一指他背后:“蹴帝来了!”
不料王秋梅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本能地向后看,卫佳皇就抓着这个时机,拿左脚也照着他面门射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他的尊重,卫佳皇自觉这一脚的质量高得离谱,速度精度力量俱佳。
和王大爷刚才的手抛球比,精度应该差不多,因为是射的技术动作,在速度和力量上甚至占了上风。
他不禁有些好奇:我这脚虽然有点出乎意料,可要让老王miss是不可能的,只是我实在想不出他会怎么处理这球,我拿蹴帝当飞碟好像真把他吓着了,会不会惊怒交集下cos肖俊光的反动蹴速迅炮来制裁我呢?
二百一十六 王秋梅vs卫佳皇
球一离脚,就见王秋梅转过头来,和卫佳皇应付手抛球不同,他没有退,闪身横移半步,旋即双足离地。
卫佳皇再去看那球,疑似在王大爷瘦弱的肩膀打卡,球威不曾减,但完美地实现了借力打力,反向回落。
下个瞬间,右脚落地,球已经被稳稳勾在扬起的左脚脚尖,纹丝不动。
这等精纯的应变,卫佳皇只觉生平仅见,正看得神魂颠倒,还没来得及喝彩,便听王秋梅说:“便是这样,你来试试!”
话音未落,落足发力,也学卫佳皇,冲脸就射。
可怜南卫大人只觉眼前一黑,哪里来得及做动作?第一反应想跑都没跑掉,被闷得蹲在地上。
虽然疼得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偶像为自己加油打气的声音:“再来!”
吓得立即睁开眼,能看出这一次直击肚腹,正是软肋所在,什么也不想,条件反射地先退,算他艺高人大胆,并不追求完全闪避,没有退太狠,换了个角度,最初受力的仍然是最脆弱的肚腹,薄薄地蹭到一点,可不如王大爷那般出神入化,蹭只是不成熟的开局,重点接下身半蹲,上身前倾,用厚实的胸口去迎接真正的考验。
这时候才念起以前白筑的好,在一次次把他“粗糙”的传球变废为宝的过程中,不经意间提升了自己的下限,虽然只怕依然入不得了王大爷法眼,至少能让自己在这足球天神面前保留一丝尊严。年轻时候挥洒过的汗水在这残破的网球场遗迹上终于实现了它真正的价值。
球反向弹地的时候,卫佳皇直起腰来,抢上前把球踩定,虽然狼狈,好歹停下来,并没有中弹。
抬起头来正看到王秋梅从自己下身回收视线,两人眼神交汇,王秋梅立即热情招呼卫佳皇:“该你了,这次你不一定要定点,可以给点提前量,离谱一点也无妨。”
刚才已经考验过,虽然大神说的客客气气,偏偏卫佳皇不是老实不客气的主。想要离谱那还不简单,指东打西谁不会,要是这都嫌不刺激,还有更狠的南辕北辙,来个180度对调,别说他是大神,就算插翅膀他也搞不定的。
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能给大神喂球,近距离面对大神,卫佳皇过不去心中那道坎,连指东打西都做不好,传出去的中规中矩,最多只是达不到职业球队的训练要求,这下王大爷不满意了:“不行啊,核心!你这样练不出效果的!我比赛里接不到这种球的!”
卫佳皇苦笑:“那要怎么传?”
心想要是你亲口说出指东打西的要求,我应该能说服我自己。王秋梅踩着球在想该怎么描述自己想要的东西,突然灵机一动:“你就假装自己是屁屁!屁屁在无逼抢情况下的传球应该就是我们队在正经比赛时候的平均水平。”
卫佳皇脑补了屁屁传球的画面,准备迎接大神新一轮的暴击。这一次大神瞄准的是自己腰眼,又是狼狈不堪地把球停下来,准备cos屁屁,王秋梅皱眉道:“核心,你球停的是还不错——”
卫佳皇等他的但是,听到的却是可是——“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退半步啊?”
卫佳皇心想我要不退那半步,那我也是大神了。嘴上老老实实答:“我没什么天赋,这都是硬练的,练的都是退半步接这种很呆板的套路,不然接不下来。”
王秋梅很坚决地摇头:“不行!你不能退,横移,往前迎都好,或者折中来个斜向前,反正从现在开始你不能退!要不咱们练再多也白练!”
卫佳皇欲哭无泪:大爷啊,你以为像你这样的人遍地走吗?我们过去虽然是超级大国在足球上排可是第三世界的弱鸡啊!你这些往身上招呼的暗箭,还要求不拉开距离停得妙到巅毫,全国也就郑掷亿兴许能达标,最多还有葡萄那几个已经不算人的怪物,你狠狠操练我,我现在也没意见了,问题是我现在技术特点已经定型了,就算天命让我返老还童,也是那么大把年级,回不去了啊!
想归想,可不敢扫了大爷的兴致,只得点头称是。心道:走一步算一步了,就当刚才偷袭不成,却把人吓个半死,被他爆抽解气吧。
王秋梅看他答应也没想别的,这件事就算定了,朝卫佳皇兴冲冲嚷道:“先给我一个屁屁的。”
卫佳皇赶紧想象自己是屁屁,姿势不用学,只模仿球路。球出去,王秋梅摇头:“不对!屁屁传不出这种球!”
不停球,照着卫佳皇下身平抽回去。卫佳皇知道,节约时间的大神这就开始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赶。生平头一遭,加上大神的球太快,这球停到了姥姥家,只是比老于对威尔士的世纪停球好一点点。
王秋梅没有给核心的处女作点评,只催他发球:“快!屁屁的!”
这第二版大神还是不满意:“屁屁不可能把弧度压那么平!”
于是在大神的一次次吐槽中不断整改。
“屁屁传的话应该还要飘一点!”
“还是太规整了!”
好在卫佳皇善于修正,王大爷也没喊几回合,就来了一句:“有那个意思了!”
全神戒备的卫佳皇看着他顺顺当当的卸下来,却没有等到他的突施冷箭,正提心吊胆的时候,王秋梅很认真地问:“如何?”
卫佳皇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这回角色又调换了,摇头道:“不行。还是太打眼了。”
王秋梅有些不服气:“这种稀松平常的停法,你也能熟练掌握吧?怎么就不行了?”
卫佳皇很认真地解释道:“我是能停,但是做不到像你这么毫无瑕疵感。别说是我了,我们的国脚级别都没有几个能做到。”
王秋梅知道人家的国脚人家肯定更有发言权,认了:“那再来。”
这一次射出去,终于对核心的表现忍无可忍了:“又在往后退了!重来!”
重来之前,是王秋梅的“屁屁球”时间。停好后,王大爷不急着“重来”,问卫佳皇:“如何?”
轮到卫佳皇摇头:“不行,还是太出众了。”
你来我往十来回合之后,卫佳皇已经鼻青脸肿,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天字第一号球痴,他都要怀疑大神是有意打击报复。至于大神自己也没落得好,满头大汗,比自己过去踢的一场职业联赛比赛还累,心中在咒骂:妈的学这个国家的人踢球,真不是人干的事!
转念一想,他们国家队的人这样踢都能坚持全场,真乃体能怪兽也!
二百一十七 网球王子皆仓皇
不提王秋梅,就连卫佳皇也越练越投入,虽然停得一如既往辣眼睛,但也逐渐在消除退后的原始本能。暗中佩服大神的出球迅若闪电,自己打少年时代打下的根深蒂固的足球习惯,竟然在他那凌驾发球机之上的出球速度上开始一点点的动摇。
其实,随着训练的深入,就连王秋梅都有那么一点点的打退堂鼓,却看到核心越战越勇,暗生警惕: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能反被他比下去?
无关球技,无关阅历,在专注和执著上,两人战了个旗鼓相当。不知过了多久,有母子从旁路过,母约莫30出头,子大概五六岁,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妈妈!这两个叔叔在干什么啊?”
妈妈答:“他们在踢足球。”
小孩追问:“妈妈,什么是踢足球啊?”
吓得妈妈赶紧蹲下来把小孩的嘴巴捂住,四顾无人,只有两个叔叔,他们专心用打网球的方式踢足球,**都不**母子二人。
妈妈的声音很严厉:“孩子,你给我记住了!我最后再说一遍,踢足球是这个世上最高尚的运动,没有之一。记住了吗?”
小孩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指了指网球场上两个叔叔:“那这两个叔叔是很高尚的人了?”
妈妈拍下他指人的手指:“那是当然!能踢足球的人最伟大了!所以你不能拿手指他们,被别人看到了要砍手指头的,知道了吗?”
小孩声音洪亮地回答:“知道!我长大以后也要踢足球!像两个叔叔一样!”
妈妈很欣慰:“好孩子!有出息!”
卫佳皇正在捡被自己停大的足球,听到这母子末的对话,被雷得里焦外嫩,险些坐个球车。
恋恋不舍的儿子被妈妈拉走,卫佳皇和王秋梅继续对练。
过了一会,又来了几个人,这波人和刚才路过的母子不同,是特意赶来,而且来的路上贼兮兮的,左顾右盼,且都带着家伙。
有人似乎还在后悔:“我们还是别去了吧?刚才都说了,他们是进网球场,可都是踢足球的装备,绝对不可能是打网球的。”
为首的极度不爽:“神他妈的踢足球的装备,不就是双足球鞋吗?”
“足球鞋是有钉的,穿了那鞋你给我说在那块场地上怎么打球?”
“足球鞋有钉我用你来说?我是说他们明显就是穿来打掩护的啊!谁规定穿足球鞋就一定要踢足球啊?谁他妈脑子有病去网球场踢球啊?”
“对哈?小区附近有球场的啊,网球场能踢个啥名堂——”
“这不是重点,你看现在有哪个傻子愿意踢没有钱赚的球?吃饱了撑的吗?没钱踢毛线的球啊?”
“那这两个穿鞋的——”
“明摆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小区里穿非足球类的运动鞋多打眼啊,你要出去摆个运动休闲打扮,不是足球装备,还没走拢网球场就有人投诉你信不信?”
“那他们这进去换了装就不怕被举报了?”
“现在没那么严了吧,只要不抓现行就没事。找个把风的,外面守着,有什么招呼一声,人还没来早散了。再说了,现在谁管你啊!只是说你这么大摇大摆被看见了容易被有心人举报,到了地一般没那么变态的——”
“管他娘的,今天一定要干他一票!老子拍子都长霉了,再不打球我感觉都要死了!”
“我也是!今天就算只挥得到一拍子,让我在边边上击下球我都满足了!”
说着说着,大家胆子也壮了,再没有人说回去的话,而且圣地就在眼前,怎么地也要眼见为实。就在目标近在咫尺的时候,胆子最小的突然反应过来:“我们不是穿着装备一路过来的吗——”
其他人实在受不了他了:“我们过来的时候不低调吗?再说了,妈的一路上过来碰到人没有嘛?难求得和你说了!不敢打就滚!”
来都来了,谁也不想滚,大家纷纷从垃圾袋里取出各自的网球拍袋,此起彼伏的扯拉链声响中,纷纷亮出尘封已久的宝剑。就在这个时候,卫佳皇又一次停球失误,这一次失误比较离谱,直追于虤圣的巅峰时刻,皮球正好飞向外面的网球王子们。网球王子们本来欢天喜地地准备亲眼见证久违的圣球飞行,瞬间魂飞魄散——这球好大!肯定不是网球!实心球吗?不对,还要大一点——天哪,是足球!这两个傻缺真的在踢足球!也不对,他们一定是公务员的下线,是来钓鱼的!我们这是自投罗网啊!
网球王子们个个五雷轰顶,惊慌失措之际,不知该如何自处,脚上的是网球鞋,反正一看就不是踢球的家伙,最要命拍子还在手上。别说他们了,卫佳皇看着这些人张牙舞爪的造型,也有点发憷,一时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把球抱在手上,本能当做一件护具。王秋梅以为又遇上了一队抄家伙的暴徒,更是吓得不敢说话,心想:蹴帝的人追杀到这来了吗?
他们俩不做声,倒是激活了网球王子们的侥幸心理:看来他们心大,这还不想收网,准备再打捞一些漏网之鱼吗?还是说给我们一个表态的机会?
冲在前面的人用力地挥动手上的拍子骂骂咧咧道:“什么烂苍蝇拍啊!点都球不好用——威尔逊?真他妈的逊!丢球了!”
说话间就把那拍子往地上砸,质量还不错,一砸弹回来,上手压住,改用脚踩。
卫佳皇和王秋梅看得大气也不敢出,就听喀的一声,威尔逊终于断成了两截。那人似乎余怒未消,对着地上的残拍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垃圾!”
后面的小伙伴看得心寒:真是个狠人哪!“狠人”连踢两脚,把拍子给踢进网球场内,嘴上骂道:“垃圾就配去垃圾场!”
脚下还有球拍袋,“狠人”也一并踢进去:“真是个装逼的牌子,苍蝇拍还配个袋子!”
两只鞋子也脱下来,扔进去,手劲不小,差点砸到王秋梅头上。这下算是彻底划清界限了,打着赤脚转身就跑。
被划清界限的小伙伴们那个气啊,没办法,也只好争先恐后挥泪斩马谡。这马谡包括球拍,球拍袋,球鞋,球,甚至还有人把护腕,护膝什么的一并给斩了,最后打包扔向“垃圾场”。
等到这帮人一溜烟消失,卫佳皇是明白了,王秋梅还像只呆头鹅般耸立在原地,不敢相信刚才在眼里发生的一切。
好端端的网球场遗迹变成了垃圾堆,卫佳皇叹道:“球是没法练了,今天就到这吧。”
二百一十八 好在有朱宁霍
那一晚是各回各家,快分手的时候,王秋梅问卫佳皇:“赢了芭比兔能不能打屠龙杯?”
卫佳皇苦笑:“那还很遥远。”
王秋梅喔了一声,就没再言语。他不说话了,卫佳皇却不敢不多想,问他:“你不会是想着如果能打屠龙杯你就在这场比赛全力以赴吧?”
王秋梅也很惊讶:“难道你不是因为我才有挑战那个芭比兔的信心的吗?”
卫佳皇心想这是天大的误会,还好今天误打误撞聊出来了,不然的话想想都可怕。
说起来,卫佳皇挑战芭比兔二队,是想到要靠王秋梅的某些能力,但绝对没指望靠王秋梅爆种能赢。
这个话让当事人问出来还真不好答,要不然王大爷会觉得你狗胆包天敢小觑他的能耐,要不然人家也知道球队的底细会觉得你不着边际乱吹牛逼。
卫佳皇选择顾左右而言他:“秋梅哥我们这世道有多凶险您也是见识过的,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一旦暴露了您,就得不偿失了。我是觉得不到决战的时候,您最好都要深藏不露。所以您刚才练停球是有必要的。而且说实话,您也体验了,别看练的方向是朝低级的方向走,其实也很难的。”
这点王秋梅也承认,经历了龙之潭的那场噩梦,他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对停球还有小技术的粗糙化的需求是迫切的,练到卫佳皇的程度其实不用花多少工夫,他也知道那绝不安全,于是他还拼命地向更low的境界进发。只是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以他的天赋,卫佳皇再往下就到了他的瓶颈。他现在的停法用卫佳皇的话说还是很容易被惦记上。
王秋梅当时很不服气:“那为什么你活得好好的?”
卫佳皇叹道:“因为我过去很少打我们现在这种正规的比赛。”
王秋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叫正规?”
“很正规了,我过去一般只踢娱乐局。就是老扒他们经常说的养生球。偶尔去参加比赛,如果不是踢角色球员的位置,我也很少这样停啊。”
王秋梅养生球的意思还是懂的,想到世间如此险恶,练得更刻苦了。正感觉有了进一步收获的时候,杀出那几个网球王子。
此时此刻,王秋梅只觉得气闷,情绪很低落,想要一个能鼓舞士气的话题,哪怕是yy,于是他抛开卫佳皇那丧气的话题,问:“我没看过芭比兔2队的比赛,但是在军师的电脑上看过芭比兔1队的城超比赛,看得出来其实他们并不怎么样。如果我全力以赴,你觉得我们有没有胜算?”
卫佳皇不知道他到底是自恋还是认真的考虑,光听他的话里意思就觉得头大,叹道:“秋梅哥,先不说现阶段的我们你是不是带得动——”
讲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下定决心:这种想法如果真的有,是很危险的,我拼着得罪他,不妨把话说重点!
于是他话锋一转道:“说到带不带得动的问题,秋梅哥,您国家队的队友和我们比总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吧?您也带不动啊。团队这种事,靠个人带是带不起来的,先进的个人需要适配的团队升华到一定高度,才能水到渠成地发挥效用,不能急于求成的。”
王秋梅有些生气了:“这个我当然知道啊,我只是简单假设芭比兔这种情况,就是让你从实战角度分析分析看有没有胜算。”
卫佳皇看他上火了,不敢再下猛药,暗叹:果然还是着急了啊。目前来看,急功近利这方面,神童还好,他才是最大的定时炸弹啊。
斟酌了措辞,想到一个王大爷比较能接受的角度:“这个世界踢球有一点和过去是不同的,不光是比赛完了就算了,比赛本身赌的就很大。很多时候对双方来说都是非赢不可——您看过新疆葡萄对天都土全那场唐朝联赛吧?”
王秋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是想吹嘘自己用兵如神吗?”
卫佳皇摇头:“不是,那场比赛给我印象最深的反而是对手的朱宁霍。”
王秋梅心中一凛:那场比赛废了那个巴西人的屠夫不就是他的手下吗?我是离了蹴帝又落入另一个狠人手上?
“我觉得那场比赛最后时段的朱宁霍是我接触足球以来能把个人能力的效用发挥到的极致,而且也是竭尽全力和个人巅峰结合的极限。感觉已经不是拼命了,而像是在燃烧自己,而整个踢球的境界远远超出他的正常水平,在我看来比马拉多纳贝利还强。”
卫佳皇花尽了心思,说出来还是感觉那样的干瘪缺乏说服力,心想:这么个说法,老王听了肯定不以为然吧?
老王却在想:有这么厉害吗?哪一段啊?反正一场比赛看下来,我没觉得有多了不起啊?
老王想着想着,不自觉给出一道送命题:“那你觉得那一段的他,和我职业生涯最高光的时刻比,谁厉害?”
对此,卫佳皇早有结论,现在不过多了份觉悟,不假思索答:“我认为他强。因为我没见过你,甚至足球史上的任何人像他这么燃烧自己的踢过,关键是燃烧了自己还照亮了他人。他人不过就是水平并不高明的我国职业球员。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能这么拼。”
说完等待王秋梅发作,却意外看到他陷入沉思。本来王秋梅对一个自己的球迷如此轻易就让前缀是最佳的自己输给一个巴西人相当不爽,可是卫佳皇后来的解释触动了他的心事。燃烧自己吗?我好像真的燃烧过,结果光是把自己烧着了,其他人就在边上看着我透支。
良久,王秋梅好奇地问卫佳皇:“你举朱宁霍的例子是想说明什么?”
卫佳皇叹道:“就是这样被我认为完美无敌的朱宁霍,只不过直接逼迫对手痛下杀手。那之后,他们队一泻千里。我不否认这黑手里面有我的因素,但是我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关键是赌的太大,如果有一方扔出一张无比巨大的王牌,那么这个王牌必死无疑。而我们现在的阶段,全力以赴的您绝对就是这样下场的王牌。”
王秋梅在眼前不禁浮现了朱宁霍被奥孔瓦孜剪废的惨剧,再度陷入沉默。卫佳皇耐心等候。
少刻,王秋梅说:“明天继续,地方你找,晚安。”
卫佳皇看得出来,至少他不像初时那么急迫了,暗自庆幸:还好有朱宁霍这个现成的例子。
二百一十九 不能再强了
朴鹫的核心战略确定以后,扒了摸倒不急着去沙雅探险了。坐拥隐藏的王牌王秋梅,再拿下哈德瓦这优质潜力股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也得看风险。大羊定庞的铁蹄彻底踏平粉苹果竞技场的一刻,整个沙雅势必兵荒马乱,那时候别说是哈德瓦了,自己能不能有命都两说,既然朴鹫都有了长远规划,自己犯不着才刚开始就这么拼吧?要拼也得是核心的事,毕竟万事开头难,这开头难就是说的作为朴鹫战略的大前提,拿下芭比兔。
草根联赛b组迎来了第五轮,前四场比赛草根没有派队四战皆墨,独霸积分榜榜尾,第五轮的对手是老而弥坚的d460,比赛的结果还是输就一个字。内容还是有一点波澜,本场比赛,帮主和钱歌都没有天上无双的赛事,联袂助阵,花明却因为主队的城超比赛,第一次缺席。这场比赛,扒了摸启用了他的新援门将,一个不比赛带框架,比赛时带护目镜的守门员,扒了摸管他叫珠珠。
等到先发队员都上场了,朴鹫小声问扒了摸:“人家长这么瘦,你叫人家猪猪?”
“眼珠的珠。”
珠珠就比核心高那么一点点,朴鹫担心地问:“这不会是一个眼镜版的钢材城纳瓦斯吧?”
说话间,d460就一个力量奇大,但角度略正的射门。珠珠不慌不忙把球拍了下来,然后稳稳抱住。朴鹫这下放心了:“这又是什么关系网进来的?”
“他在钢材城的铺面就在纳瓦斯对面。以前经常听纳瓦斯吹牛逼。”
随着比赛的进行,珠珠上蹿下跳,左扑右挡,朴鹫是真有些意外了:“这身手不弱于花明啊。”
又看了会,朴鹫小声问扒了摸:“今天干嘛换屁屁?打的还凑合啊,那边也没怎么针对他。”
话音刚落就看到d460很突兀地把球转到原先屁屁镇守的右路。
扒了摸苦笑道:“军师,别看这比赛水平不高,打的都是钱,屁屁这种硬伤,只要眼不瞎人家都看得见,不要有侥幸心理。”
朴鹫借此机会提出自己的不解:“同样是水平不够,一个是态度来凑,一个是关系来凑,凭什么屁屁你就要换下,王秋梅你就不动?”
扒了摸心道:因为他是我们的王大爷,我们得留他在场上体验生活,积累素材。
嘴上倒也好说:“因为他没有失误。”
朴鹫冷哼一声道:“天命的程序人搭载天算,当然不会给你逮到明显把柄,问题是没有发挥作用啊!他那一路完全是瘫痪的!而且能不跑就不跑,懒就一个字,和屁屁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
扒了摸心道:整体实力太差,跑得少,是避免错的多。那一路完全瘫痪,那是因为你的朱引上限不高啊,不然这种程度的比赛,只是单纯把攻势推上去,并不需要他展露什么真功夫。
大家的精神面貌还是一如既往的积极向上,除了王秋梅外,每个场上的队员都拼劲十足——毕竟本场比赛依然保持着68的高胜负系数。
打到现在还是0比0,钱歌表现得尤其努力,明明是中锋,经常回防到本方半场。
当然不丢球,还是因为包括卫佳皇,帮主,奶茶在内的整个中场以防守为主。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回防的钱歌犯规给了对方一个前场任意球,距离球门接近30米。
珠珠在指挥人墙。
朴鹫正好逮住他一个毛病:“不爱喊话,也就人墙的时候动动嘴,这点不如花大帅。”
距离偏远,d460的老将们虽然脚头不软,也没有特别出挑,草队的替补们都在提醒队友注意盯防对方的传跑。哨声一响,球绕过人墙后,无以为继,弹地向前,谁也没想到这一弹地后就在珠珠所在的近角处入网。d460一比零领先。
跟着钱歌的气泄了,扒了摸顺水推舟地把他换下。
扒了摸说:“钱歌辛苦!”
钱歌说:“愧对领导信任!”
然后脸上没有一点愧意就走了。
朴鹫很是不以为然:“你们要不要这么虚伪?而且你这么明摆着不信任人家,难怪人家要走。”
“不是,他走,换他都是因为另外有买卖。虽然没有明说,这边没戏,顺水人情得做。”
朴鹫有些醋意:“他在草根联赛还有其他队么?”
“另外的赛事,城市甲级联赛,稳赢的比赛,所以他优先想看这边能不能搞个冷门。”
朴鹫皱眉道:“看来他这个点已经不能用了,还是帮主靠谱。”
扒了摸摇头:“未必,两人单纯对踢球的态度有差别而已,人对我们来说还是大有用处的。”
说话间,**蛋冒顶,d460再下一城。朴鹫面沉如水,大摇其头:“扒总你这次人倒是补的够,可是没用啊!”
扒了摸奇道:“这些都是和你的爱将朱引一个档次的啊,火把洞杯的门槛那么高么?”
朴鹫冷哼一声道:“你别装蒜,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比赛。”
扒了摸恍悟:“我还真不知道,这帮人本来就是为了长远目标准备的啊。”
朴鹫不信:“那你今天一下子用那么多新人是什么意思?除了朱引都是上场没见过的!”
“最后的筛选,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
朴鹫白他一眼:“结果呢?”
“珠珠身手是不错,但是还缺历练,到时候还得用花明。”
朴鹫想说你这是废话。
“还有呢?就没有了?”
扒了摸答:“正相反,除了珠珠和屁屁,都可以用。”
朴鹫整个人要爆炸了:“你胡说些什么?”
扒了摸开始装死。
半场休息以后,卫佳皇也歇了,帮主竟然还在战斗。
朴鹫问核心:“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发起生斗呢?”
核心说:“最多两周以后。”
朴鹫心想是你教育我不要小看足球,应该不会像扒了摸那般不靠谱吧,问道:“你要找外援吗?”
核心答:“本来是想让扒总看能不能找天上无双在个别位置上借点人。今天看没这个必要了。”
朴鹫感觉自己就要疯了:“你认真的?”
卫佳皇不解其意,两手一摊:“不能再强了。”
这回朴鹫听懂了,没有再觉得他们睁眼睛说瞎话。所谓不能再强,意思再强一点就会被人家当回事了。
可是朴鹫还是觉得不可理喻:“现在是能被人家看轻,问题是你也不能做什么呀?就凭现在这点微末道行,哪怕对手尾巴翘上天,那也该人家翘,差那么多拿什么去赢人家?”
二百二十 因为弱小所以出击
朴鹫感觉得出来扒了摸和卫佳皇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正如自己对他们也有所保留。
此刻,他就差没直接点穿你们到底背着我在谋划什么,我们这样还算哪门子的团队,但他清楚以这两人的聪明应该很清楚自己这番旁敲侧击等于是在掀桌子了。
卫佳皇有些为难地看着扒总,心中在祈祷:千万要守住啊,说出来有百害无一利,以他的刚愎自用,根本就不可能解释通透,必然乱了全盘节奏。
扒了摸先下手为强,一句话就顶回去:“军师,团队最基础的就是互相信任。我们现在各司其职,解禁前你得养精蓄锐,各项赛事,只有火把洞杯是你的,草根联赛我掌舵维持基础运营,芭比兔是核心的,而我从旁协助。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操作的办法你接受不了,也给你解释不清,你也帮不上忙,能做的就是相信我们能赢,以及做好后续的铺垫。一旦我们拿下芭比兔,才好无缝对接。”
朴鹫没有再理他们。
卫佳皇有些担心:有必要说那么直接吗?
扒了摸则大大方方对核心使了个你就放心吧的眼色。
场上,珠珠似乎找回了火热状态,继续各种神扑救。不过朴鹫已经看出他的局限性。论身手灵活,略矮小的珠珠甚至比花明还强,在扑救效果上和花明不相上下,虽然他身材较花明更短小,但弹跳能力找补回来,但是他们在综合身体素质上和甘胖子这种人又有质的差距,不论是身长,臂展,弹跳,爆发力都注定了,他们遇到真正的高手会被教做人。他们的所谓防守死角任意职业级别的球员应该都能第一时间打到,只是因为草根级别的高质量射门,很难第一时间精准触及防守死角区域,或因球威不够造成的滞后,或因准度的缺失带来的偏差,才给了他们技惊四座的机会。而朴鹫看到现在终于明白扒了摸所谓珠珠和花明的差距是什么。按理说综合实力上,珠珠和花明不相上下,但是花明遇到过的职业级别的对手显然更多,导致他的危机意识比珠珠更强,他主动出击的次数大大多于珠珠,一来速度确实是他的强项,二来应该是他知道自己站位的局限性。以前,朴鹫还以为他就是单纯的冒进,直到今天看了珠珠的表现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一种习惯。花明不论对手强弱,都喜欢侵虐性的防守,并不是他不稳,虽然因为他的冒进葬送了本队逆袭特斯拉车友会的最后一线生机,但总体来说他的主动出击乍一看是一种外人无法干涉的个人风格,实际上却是比珠珠站在门线上吃自己反射神经福利的战斗方式更优的选择,以及更高的境界。珠珠不但原地站着,而且不爱喊话。如果只是在草根,其实无伤大雅,可是如果志在天下,这就是找死。
对于业余门将来说,除非有李夏兵那样的身体素质,站着就是慢性自杀,哪怕是素人甚至弱鸡也有误打误撞用速度精度兼备的射门打到你鞭长莫及的时候,这不是打正就是,而是打中就是。对于职业球员和素人中的顶尖高手来说,在不设防的情况下,看准了你的站位几乎打一个有一个。花明就是在实战中充分认识到这点,养成了用疯狂的出击和高亢的喊话来压缩对方射门空间的习惯。
瘦猴样的哑巴珠珠显然还欠收拾。
想到这的时候,珠珠挨了记所谓神仙球。其实只是打到珠珠弹跳极限之外区域的时候,碰巧撞上了充分发力,弧线完美。珠珠横移一步再跳,够是够得着了,只可惜够得着的是前一秒的球,然后球就入网了。
“你们本来想让他出战芭比兔的?”
扒了摸耸肩道:“没办法,花明主队的队长是韩单都盛时候的队友。不到万不得已,是真不想把他卷进来。”
朴鹫便问:“那现在怎么办?”
“豁出这张老脸了呗,别人不好说,花明必不可缺。不过嘛,火把洞杯就要多仰仗珠珠了。”
朴鹫皱眉道:“未来是要主打珠珠么?”
“至少你的刷分大计主要靠他。别看珠珠那个闷葫芦样子,他可比花明好胜多了。”
朴鹫心道:看出来了。刚才那次从门里捡球,差点就要扔手套了。这点花明可比他淡定多了——是因为缺乏主队意识吗?
又过了几分钟,**蛋自摆乌龙。朴鹫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更奇怪的现象:“钱歌走了那么久,这个帮主还这么拼啊?把我们当第一主队了?老扒你到底施了什么魔法?”
扒了摸和卫佳皇对望一眼,都在犹豫,不知当讲不当讲。
朴鹫冷笑道:“是和你们共享的和我解释不清的秘密有关了?”
扒了摸避重就轻答:“今晚约了他共饭。打芭比兔是一定要争取到他出场的。”
朴鹫一点就透:“难怪!他是看到了什么我没看到的玄机,才逐渐被你们拉拢的吗?”
卫佳皇和扒了摸都暗自佩服:这家伙果然超级敏锐!
扒了摸实话实说:“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我们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明白。”
又打了一会,扒了摸要求换人,这次一口气换下两人,王大爷和帮主。虽然比分已经是零比五,扒了摸却没说什么让帮主受累,柴萌也没学钱歌说什么愧对领导信任。
柴萌说:“扒哥,核心,晚上见。我一会南区还有无双的比赛,先走了!”
朴鹫有些意外:“钱歌不是去打另外的比赛了吗,无双他不打啊?”
柴萌不屑道:“他个批娃娃嫌打弱队,不想打后卫,扯个垛子,去赚点小钱。还是扒哥你开个坏头,让他打中锋,龟儿现在瘾来了,回不来了。”
朴鹫在想:天上无双的人心开始散了么?扒总准备挥舞锄头了?可是他们真的不打算借兵无双去打芭比兔?罢了!由他们去!像他们说的,这件事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想到这里,人站起来,把卫佳皇和扒了摸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帮主已经不在了,然后看着扒了摸说:“我先走了,车钥匙给我。你晚上反正和核心要一起约别个吃饭,到时候坐他车就是了。”
拿了钥匙就往外走,王秋梅慌忙起身:“等等我!”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卫佳皇担忧地问扒了摸:“生气了?”
“恰恰相反,我觉得咱们这位真智者是想通了。”
突然,王秋梅又跑了回来,隔着一段距离停下来,冲卫佳皇喊话:“卫老师早点回来哈!等着你给我补课呢!”
二百二十一 草根天王山
d460最终以5比0的悬殊比分轻取草根没有派队,就在一铁丝网之隔的南区体育场另外一块场地上,堪称草根b组的天王山战役即将打响。对阵双方分别是积分榜的第一名耗油伶遛和第二名后盾追赶。为了以示重视,草根联赛话事人垚子亲自执法。扒了摸和卫佳皇二位草根没有派队的话事人也移步那里坐山观虎斗。
除开正在进行的本轮比赛,草根联赛b组已经打完4轮,只有耗油伶遛和后盾追赶保持全胜。虽然同为全胜,后盾追赶除了在首轮的草根没有派队身上捞到足够的净胜球,后面赢得并不轻松,耗油伶遛刚好相反,从最初的小试牛刀到一日双赛时候的大开杀戒,彻底暴露了鹤立鸡群的恐怖实力,在同积十二分的情况下反而在净胜球上占据了压倒性优势。
虽然这是一场名义上的榜首之争,甚至可以说是提前决定冠军归属的比赛,但是在耗油伶遛以10比0这么夸张的比分屠杀了志在夺冠的旧事香甜后,没有人真的以为后盾追赶有资格和耗油伶遛相提并论。正因为如此,今天来看热闹的反而不多。
扒了摸和卫佳皇刚走进那块场地就看到大便。平素自来熟对外活泼讨喜的大便目不斜视,严肃得不近人情,正铿锵有力做着最后的训话。再旁边一点是那醒目的草根群豪独一家的桶装饮用水,扒了摸和卫佳皇还看到旁边撕开包装纸的一叠一次性纸杯。
扒了摸忍不住吐槽:“赢了那么多钱还这么抠,买个饮水机要死啊?”
就在这时听到大便最后几句话:“别个是豪门,目标是城超,队上开的最撇的车都是洗浴王。我们小球会,小富即安,出行还有用两个滚滚,烧骨油的!多的不说了,球场上向豪门学习!少输当赢!但是有一点,输,也要看咋个输。至少要让他们掉几层皮!二天他们去了高端的城超都要记得今天尝过的泥巴的味道,要不就让他们白来一趟草根了!听好了!别在兄弟姐妹面前丢刀,让他们见识见识草根真正的力量!”
就听见围成一圈的那十来个后盾追赶的人发出怒吼,虽然听不出吼的是什么单音节,但短促有力。扒了摸和卫佳皇这才注意到,围在一起的有18个人,应该就是本场大名单的全员,后面靠着第四裁判的简易“坐席”,还有密密麻麻一票人席地而坐。
扒了摸从这些非比赛人员中认出不少都是在和本队比赛中登过场的球员,喃喃道:“这是倾巢出动啊!”
卫佳皇心里赞同:可不是啊,连妹子都出动了。
卫佳皇问扒了摸:“这应该是草根联赛第一次出现女子啦啦队?”
扒了摸在吞咽口水:“茶王经营之道这么扣扣索索,妹子的质量为什么这么高?不论穿着,还是打扮均属一流,这不科学啊。”
卫佳皇没好气道:“你都说了他们赚了不少钱,自己可以客家节俭,总不好意思让自己的妹子打扮成丐婆啊!”
扒了摸摇头:“很多都不是家属。你倒提醒我了,美女爱英雄,这也合乎情理,虽然大便这号英雄没事老哭穷——不过她们也真刚啊,在这乱世还敢抛头露面为自己的球队应援打气。”
就像为了证实扒了摸说的是实情,青春靓丽的啦啦队在一个疑似队长的尤物带领下纷纷站起,七嘴八舌地为即将出征的勇士加油打气,肢体语言极富张力,不知矜持为何物。看到扒了摸已经在流口水,善良正直的卫佳皇不禁为妹子们担忧,尤其那些穿短裙还跑过去跑过来的,然后在飞舞的瞬间,看到扒了摸低下身子,瞪大眼睛,想要把秀色给“餐”了,卫佳皇自己也控制不住目不转睛地看,看到了安全裤,暗自松了口气:不管多豪迈,还是有起码的危机意识。
远远地坐下来,守住底线的卫佳皇开始声讨扒了摸:“你这是怎么了?跟个没见过世面的色中饿鬼样?”
扒了摸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不觉得这种感觉久违了吗?”
卫佳皇不懂:“什么感觉?”
“正经夏天的感觉。夏天不是本来就该这样吗?自信的人自由洒脱,脱离拘束。虽然这已经不是夏天。”
卫佳皇冷笑:“你该不会又把这归功于粉苹果竞技场一战吧?”
扒了摸摆手道:“你想多了。改变这一切的是踢球的人。只有踢球,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卫佳皇看了看对面黑衫的耗油菱榴,叹道:“对面更是志在必得啊,和我们对阵的二队抢手一个都没上,完全沿用那场十比零的先发。”
扒了摸苦笑:“不知道该不该骄傲,这边沿用的是打我们时候的阵容。”
说话间在手机上刷到了胜负系数,有些奇怪:“胜负系数明明是4,大便居然不以逆袭为主题来打鸡血?”
卫佳皇倒是有类似经验:“这很正常,实力差距摆在那,太亢奋了容易被打花,估计是先抑后扬吧。”
扒了摸反应过来:“也是,他的后盾追赶一贯都是这个调调,见着对方的下限就像疯狗一样乱咬,下限不出就一直这么耗着。”
开球在即,扒了摸问:“核心怎么看?”
卫佳皇想了想说:“以后盾追赶的实力,应该不至于像旧事香甜那样输十个,其他的就不好说。”
扒了摸白他一眼:“等于什么都没说。”
开场哨响起来,粉色球衣的后盾追赶开球,两三脚球就没了,黑衫的耗油菱榴随机展开了潮水般的攻势。流畅的传递,高速的穿插,瞬间让后盾追赶喘不过气来。
赛前气势十足的后盾追赶巾帼英雄们被场上紧张的气氛所慑,一时都忘了发声。好在后盾追赶在极度被动的情况下,破坏球还是很坚决,只要拿到第一点都直接解出去。一对一的防守完全处于下风,退守却很坚决,跟不住人,就死死守住位置,对第二点更是拼了命的保护。如此一来,虽然狼狈不堪,但是耗油菱榴只要传递稍有瑕疵,就会被后盾追赶大脚破坏,不管怎么说,总能喘口气。
只是,后盾追赶的先发中锋小静就变得十分尴尬,成为场上最多余那个人。他也想努力防守,但他笨重的步伐和全队完全不在一个拍子上,一点忙都帮不上,比实战中的屁屁还碍眼。
二百二十二 技不如人拳头来凑
卫佳皇问扒了摸:“中锋是他们头号得分手?”
扒了摸知道他什么意思,答:“不止,理论上还是副队长,不太好换。”
卫佳皇也同意:“也是,才这么会就示弱,又是高层,即便他一手遮天,也不好做出来——他们那个拖后不错。”
扒了摸不以为然:“废话,那是他们队后防的头牌。”
卫佳皇本来没细想,听他这么说,倒不确定了:“后盾追赶是他第一主队?这种水平应该在城超都有人抢吧?”
扒了摸赞道:“好眼力!不愧是核心。虽然大便心机用尽,这家伙也只把后盾追赶当第二主队,而且他之所以在后盾追赶混,目的性也很强——”
卫佳皇联想到扒了摸老本行,脱口而出:“想挖后盾追赶的墙角吗?”
“已经挖了,大便的盯人中卫因此兼了个城超的队。”
卫佳皇点头:“难怪,就这两个人的节奏感觉还跟得上。其他的全靠拖后喊到打,钱歌就这点差了。”
扒了摸耸肩道:“差了还得靠他去打芭比兔。”
“两回事,打芭比兔倒不需要节奏感太强的,钱歌这种逞勇斗狠的反而有用。”
就在这个时候,耗油菱榴节奏突然放慢,卫佳皇不禁赞道:“节奏掌握的真好,再晚个几分钟,估计就要陷入纯消耗战了。”
扒了摸皱眉道:“可惜了,大便的死撑估计就是等着那阶段。”
卫佳皇点头:“后盾追赶唯一逆袭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在两人看来,结合开场后的应变,大便肯定是存着死守等待对方在高频的节奏下进攻变得程式化,趁强度下降的时候,揪住一时暴露出的下限一顿猛打,以图偷袭得手。
但是耗油菱榴全队这么一压节奏,又把比赛态势往可控的方向走。节奏慢下来并不影响耗油菱榴向前的工序,表面的压迫感削弱,却让被动防御的后盾追赶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人家纵深可供选择的方案增多,就会导致个体防守的失位从局部浓缩的整体剥离开来,整个防守体系的抱团取暖毫无意义。耗油菱榴负责调度的人固然脚法精准,更难得是无球人的自如切换,刚才还在过度集中的密集状态,瞬间散开来,这一下实力差距就表现出来,后盾追赶人完全覆盖不了对方即将深入的区域。
耗油菱榴的中锋在后盾追赶的腹地游刃有余地拉到一个空位,球稳稳地塞到脚下,完全失位的吊带想扑过去,银魔吼道:“我的!”
上了一步,这一步很微妙,压缩了中锋正面的突击空间,争取了斜向上抢的地利。
扒了摸暗赞:核心看的是很准啊,拖后确实是后盾追赶为数不多甚至绝无仅有对位上具备优势的点。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尽管耗油菱榴顶在最前面的这个战术中锋个人能力相对一般,但是脑筋清醒,技术上几无短板,比小静不要强太多。银魔刚取得局部优势,中锋直接拉球转身,背向银魔把球护得严严实实,绝了银魔第一时间上抢的可能,更阻隔了银魔的视野。还没等银魔应变,转身前插,球打横斜传,张牙舞爪的吊带正好扑了个空。
那一瞬间后盾追赶的王牌中卫搭档,一盯人一拖后,各自漏一人。银魔是在左侧有个前插的中锋,吊带的罪孽就更深重了,右侧让耗油伶遛的队长小凉领着球向前窜,而全部力量扑向左侧的无人区,无法回头。
小凉无悬念甩掉主动出局的吊带,前插的中锋缓下向前的势头,往外侧兜了半步,第一时间按兵不动的银魔,身形暴起毅然放掉中锋,冲向小凉。
小凉第一时间推送远端,不需要太高明的脚法就能绕开银魔为中锋制造单刀,但是不能有一丁点的犹豫。
卫佳皇和扒了摸旁观者清,知道银魔赌了一把大的,就赌破釜沉舟能战胜患得患失。
小凉就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加速,球大大地趟了一步。
卫佳皇和扒了摸都暗暗摇头:好独!
银魔大怒:弹崩子娃娃找死哇?
登时戾气满格,看准来势,欲待把这狂妄的小子连人带球铲得爬不起来。
然而,狂怒转瞬化为乌有,他惊恐地发现倾尽全力的自己居然慢了半拍,重蹈吊带的覆辙,满腹气力落到空地被小凉生趟了过去。
卫佳皇和扒了摸却看到早在银魔失败之前,后盾的门将梁山已经冲了出来,速度虽然略逊花明,但更有别样的野性,怒啸着冲出,即将和小凉短兵相接。
虽然事出意外,小凉并不显得仓促,强行拔足射门。
扒了摸和卫佳皇都注意到,明明十分被动,梁山仍然有意识地尽最大可能去封堵射门角度,完全就是条件反射。
很显然,尽管能力有细微的差距,这家伙是和花明一个档次的球员,不但是实力派的野路子球员,还在实战中得到了升华,他的危机感明显不是珠珠能比的。
扒了摸心里在想:什么时候珠珠能成长成这样呢?
卫佳皇却留神看小凉的射门动作与节奏,一眼便知:动作缺乏修正,节奏乱,大力出奇迹的类型,应该是没有培训的背景,看来是无师自通的高手。
在卫佳皇看来,无师自通的话,就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因为不管芭比兔到时候如何看轻本队,到时候前锋一定是练家子,倒不是说野路子就一定比不过练家子,只是射门习惯上就完全不同,对应的防守策略也必须另外想辙。
小凉射得野,梁山防得更是狂躁,怪叫一声扬手挡下来。
这时卫佳皇看清楚小凉的套路——并不是单纯的大力出奇迹,而是压在门框范围内,逼迫门将做出正面扑救,因为射门力量够大,门将冲得够前,他若能封挡,也没条件按照自己意愿让球变线,更别想碰出底线,不是左就是右,自己和中锋都有补射的机会。
哪知道这个怪咖门将把球朝自己面前的中间地带打,这一打就像是助攻给耗油伶遛的中锋。
他又似乎预见到那个亲者痛仇者快的未来,追加了个连击,那球又飞向小凉,稍微值得庆幸的是略略朝上。
不过这也难不到小凉,他准备头球,欺负梁山个矮,顶个高抛。
却看见梁山像一只扑腾的野狗般,明明山穷水尽,还踉踉跄跄挣扎着向前跑,小凉做好自己的事开始起跳,在那之前已经没来得及怪叫的梁山先跳起来,高度不够,拳头来凑。
小凉跳起来的时候正好感应到那凌厉的拳风。不愧是守门员,跑不动,跳不起来,手劲还在。
小凉只觉得这一拳要是被打中了,肯定得抬出去,怯意生出,和本来该后发制人的命运差之毫厘。
结果那球既没碰到脑袋,也没碰到拳头,落地了。
二百二十三 最严格的行为规范
球弹地而起,银魔最近,余惊未了的他赶紧一个二段踢确保把球在较远的地方送出边界。
大难不死的后盾追赶并没有什么后福,耗油伶遛拿着边线球就是一个快发,队长大便严重漏人,底角处无人防守的耗油伶遛边前好整以暇把球领得妥妥帖帖,打狗在对大便的怒斥声中,大步流星补防到位。只可惜那外强中干的状态唬不住耗油伶遛的人,人家直接起速打打狗身侧掠过,打狗庞大的身躯哪里还能移动分毫?
只是打狗拼了老命这一回防给全力回追的吊带赢来正面对决的机会。吊带眼见着位置上只是略占下风,也下定决心赌一把,整个身子都扔了出去,摆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势,但是注意力高度集中,尽最大可能规避犯规的风险。
只见耗油伶遛边前却把速度降下来,显然是增强可控性,吊带暗自狂喜:天助我也!你要想顺顺当当过我,反而让我把地利找补回来,倒不一定要扑击你了。
一念及此,生生收势,上抢改为笼罩,自信不论突破还是传球都能截下来。如果他两样不沾,转控制,那更好,打狗可以转身,银魔也能落位,防守的把握更大一分。
卫佳皇只想说经验主义害死人,尤其是半吊子的经验主义。
吊带心安理得地站定,正如珠珠信心百倍地固守门线。而那位耗油伶遛边前正对着吊带自信满满的笼罩轻松传中。小凉在小禁区外卸下,梁山欲待故技重施奋不顾身去封堵,刚准备拔足,生生压下。一来敌人卸得太稳,不慌不忙等着自己,他害怕自投罗网;二来银魔正从旁干扰,他办事从来是最靠谱的,至少胜过自己赌运气。最后,他的反应或者说门线技术还不烂。
卫佳皇有些好奇:还会大力出奇迹吗?
然而并没有。
小凉打出一记贴地,瞄着球门死角去,擦柱入网。梁山也好,银魔也罢,从头至尾只能干瞪眼。
耗油伶遛就这么轻松地打破了以顽强著称的后盾追赶的防守。
扒了摸吐了吐舌头:“看走眼了,厉害啊。”
卫佳皇点头:“确实。”
扒了摸问:“哪的专娃?”
这点卫佳皇还是有把握的:“不是专娃。”
扒了摸觉得核心有点自以为是加死要面子:“节奏那么稳,推那么准,素人不会这么打。”
“这两点又不是硬性指标。素人也有稳和准的,真正的差别是有没有被约束,形成条件反射的行为准则。素人更多靠自己的**,足球的道理又不高深,该怎么打谁不知道,只是没练过的约束不好自己。”
扒了摸恍然:“是了,他要是练过的,刚才第一时间就分中锋了,再者那个彝族门将冲出来的时候不发力也稳了。”
“对啊,有能力不代表会去做。而且机会这种事主要看结果,你不好说哪一个更高明,但只是想辨别当中的差别其实很简单,就看有没有养成一种习惯。至少我们国家的,或多或少你都能从那种人上面看到定势。”
扒了摸话锋一转:“难得军师不在,你每天晚上跟着王大爷都干了些啥?他,我猜得到,不就是想扮猪吗,你呢?”
卫佳皇苦笑:“他强迫我用他的踢球习惯来停球。”
扒了摸顿感不可思议:“他竟然有这么自恋?比起这个,更夸张的是你居然都能做到?这难道就是洪宇岚给你的挂?”
卫佳皇白他一眼:“他要有那么好复制就对了。至于我的挂,我大概猜着是什么了。”
扒了摸来了兴致:“是什么?”
卫佳皇指了指自己的脸:“其实这几晚操练完毕,我这里都是鼻青脸肿,全是被他球砸的。你要说停球上有什么进步那还真没有,现在改这些已经晚了,但是一两个小时,整个就恢复如常。”
扒了摸追问:“那痛感呢,也消失殆尽?”
“对!”
扒了摸皱眉道:“这还真是个不痛不痒的挂,真是名副其实的妇人之见。从好的一面说,她还是很心疼你的,平安是福。不过也不知道这种复原能力可以到什么程度,要是连残废都能复原,那就不是鸡肋了——确认它的功效还蛮重要的,要不近期做个实验?”
卫佳皇白他一眼:“你给我打住!这要是真致残回不来了,你赔我?”
扒了摸嘿嘿笑道:“就是这么一说——对了,你虽然有挂,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让军师给王大爷找点事做,还你自由,省得他老是缠你。白天开答答够辛苦了,晚上还要伺候他——至于扮猪,他在实战中锻炼足够了!”
卫佳皇摇头:“那倒不必。老实说,对我还是很有用的。”
扒了摸肃然起敬:“你是真要追赶他,还是打算活到老学到老啊?”
“不是,就像刚才说的,素人和职业的差别是习惯的养成。我们最终的对手还是职业足球。”
扒了摸表示不解:“你刚才也说了啊,这是习惯的差别,和强弱无关。”
“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有概率和稳定性的差别。说白了,上限不好说,但是下限是没法比的。从实战出发,定式会让对手有迹可循并予以针对甚至压制。但从基础建设讲,没有定式,连根基都不稳。”
扒了摸提醒他:“你是有根基的啊?”
卫佳皇摇头:“那不是根基,只是吃老本,下滑起来很快。既然现在是要往上爬,那样是行不通的,必须要维持住一个下限,那才叫根基。通常需要订一个比较高的基准线,以此为目标,重复建设才能维持住。”
扒了摸听出这意思来了:“你这基准线就相当于一个行为规范,而且最好这个标准是你永远也达不到的,是这个意思?”
卫佳皇点头:“是啊。你想,单纯技术层面,还有什么比王秋梅的境界更高同时还绝对正确的标准呢?”
“确实,只论技术,他就是完美无缺的标准答案。以他的要求来矫正,那就是永无止境的重复建设。”
言未尽其实,扒了摸在心里忖道:以你的专注,既然坚持下去,一定是百分百投入,沿用如此高的标准来矫正,如你所说技术上并不能更进一步,但是强度上远远超过了普通职业球员的程度,你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二百二十四 旁观挣扎的意义
1比0领先之后,耗油伶遛并没有可怜后盾追赶,但是改变了策略。他们再度提速,架在高频的节奏上狂轰滥炸。摆明是要用没有花俏的硬实力将号称韧性最强的后盾追赶彻底粉碎。
这时候连同银魔在内的所有后盾追赶的先发队员,个个疲于奔命,整体防守左支右绌中处在崩溃的临界点。
但见后盾追赶应援阵营中一个把白裙压得规规整整不给一点春光乍泄机会,端坐良久的墨镜女跳将起来,跳得太过暴躁,白裙飘飘,完全暴露出那条安全裤,但是更多人把目光投射到那双修长白皙的美腿,就连正热聊王大爷的卫佳皇和扒了摸都不禁侧目,都在暗暗感叹:这腿超赞。
没等他们赞完,墨镜女把一双高跟鞋甩到一边,赤足向边线疾奔。第四裁判正在一饱眼福,吓了大跳,以为她要模仿旧世界那些冲入球场哗众取宠的美女球迷,来得及“喂”了一声,墨镜女已经停在边线前,他便“喂”不下去。
和一直安坐的她不同,大多数后盾追赶的妹子在一开场都是站着,本来准备大干一场,结果被场上令人绝望的态势给压得兴致全无,一个个又灰溜溜地坐下。这时她们纷纷站起来,其中有人追过去问:“七姐,你怎么啦?”
更有人担心她的安危:“七姐,不要靠那么近,小心被打着!”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吗?现在全队上下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球就往外破坏,杵这么近,多危险啊!
就有替补站起来:“小七!快回来!”
却见小七头也不回,两腿并拢,先挺直再踮着脚尖,冲着场内喊道:“大批!你打锤子啊!平时闹球的凶,这个不对,那个也不对,一到场上你个哈皮最搓!争点气好不好!也对得起我们喊你声大队啊!你们几爷子也是!龟儿的有没的血性啊!别个都骑到你们脑壳上拉屎,都不晓得反击吗?”
虽然爆着粗口,被她讲出来,只觉得清脆悦耳。关键他话音刚落,姐妹们也反应过来,也不再劝她远离前线,争先恐后拥到场边,七嘴八舌地效仿大姐头。
卫佳皇和扒了摸便看到大便一马当先率着后盾众将气势汹汹地向进犯的强敌猛扑过去。
整个队形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统一性,往前顶得又是这么决绝,耗油伶遛有些乱了阵脚,本身传控就在高速运转中,中场调度未及压下节奏,球已经丢了,这个时候后盾追赶不再一脚破坏,利用对手的失位,用快速简练的传递迅速通过中场发动快攻。
进攻打到小静那里,明明是小静没有停好,吓得耗油伶遛也是一脚破坏。
扒了摸感叹道:“不容易啊,这口气让后盾追赶缓过来了。”
卫佳皇倒是觉得这更像是回光返照:“没什么卵用。他那个中锋完全是废的,又不好换。”
扒了摸有些好奇:“所以你到底是想来看什么的?这场比赛和我们将要发起的生斗没有一点可比性吧?”
“其实是有的。”
扒了摸苦笑道:“有个毛线啊!虽然后盾追赶遭耗油伶遛打的瓜兮兮,但老实说别个之间的差距远没的我们和芭比兔的大,哪怕二队都是些替补。而且他们是正面硬钢,这种战略我们绝对不可能用!”
卫佳皇不慌不忙说:“你说复杂了。你和我对将来的展望上大方向是一致的,对吧?”
扒了摸承认:“那是,不光是你和我,算上朴鹫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最后进1024强赛还是赢芭比兔,都要靠取巧。这两件事靠实力硬刷,都肯定是不可能的。”
“你说取巧,生斗最重要的取巧环节就是我们对芭比兔提出限制条件。怎么提是取胜的关键。”
卫佳皇指了指场上:“为什么看这两个队的比赛,很简单,因为我觉得整个b组就只有这两个队我们是绝对打不过的。”
扒了摸便问:“绝对打不过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说的取巧再加上王大爷不怕暴露随便刷个人,我觉得都没办法赢。”
扒了摸不懂:“虽然我在直觉上也同意你的观点,但照你这么说的话,等于我们需要把芭比兔限制得比他们还弱?耗油伶遛勉强可以,你要限制得不如后盾追赶就过分了,别个不可能答应的。”
卫佳皇摇头:“我们能赢的队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他不能有很严谨的团队性,第二他的下限不能高了。”
扒了摸苦笑:“你这个有点烧脑,但是听起来是很苛刻的条件。傻子才会答应你。”
卫佳皇提醒他:“这个条件不是我们提出来,而是我们提要求的目的所在。”
“那不还是一回事吗?”
卫佳皇用具体情况来说明:“草根联赛b组除了这两支以外,团队性都很差,下限都很低。所以不论是特斯拉,旧事香甜,包括今天的d460我们要成心赌一场的胜负都有不小的把握。因为我们有王大爷。只要他们团队构造不均衡,我们现在的防守应该都能在一定程度顶得住,王大爷这个点负责后向前基本上咋打咋有,关键就看防守缺口有好大。但是遇到耗油伶遛这种高度一致的队我们的短板就暴露无遗了,哪怕王大爷一个人不顾一切地爆种也堵不上那么多窟窿,何况他的真实球风离了团队支持很快就透支了。”
扒了摸明白了:“后盾追赶下限太高,我们自己屁股都是屎还去逼人家的下限必然会被反杀。”
但是还是不明白最本质的:“那看他们互殴有什么意义?”
卫佳皇说:“我们最后约战的芭比兔2队可以让它纸面实力强于耗油伶遛,但是实际战力必须限制在耗油伶遛之下,而纸面实力的虚高会确保他们的下限不高。照我的预想,耗油伶遛全面立体,饱满又有延续性的进攻肯定会把后盾追赶打爆。更完美的是后盾追赶和缺乏硬实力的我们正好相反,他们是有实力的,会正面硬钢。一边是我们不需要承受的进攻强度,一边是我们做不到的防守强度。但是我们有王秋梅。后盾追赶呈现给我们的是正面对抗的极限,我们可以参考他们崩盘前的垂死挣扎,琢磨出如何围绕王秋梅设计出一套不显山露水曲线救国的套路。”
扒了摸恍悟:“芭比兔的实力限制在耗油伶遛以下,后盾追赶的家底远胜于我们。那么看耗油伶遛打爆后盾追赶,以后盾的实战效果为及格线,再来类比以王秋梅为主的替换方案就有很大实战价值了。”
二百二十五 谁是毒瘤
耗油伶遛确实比后盾追赶强许多。
被小七打鸡血激活的侵略性防守很快被他们消化,几个回合下来已经开始将计就计引后盾追赶来对攻。
后盾追赶的人不是不知道这当中的厉害,也不是没有人担纲所谓中场节拍器的角色,奈何队形不听使唤无脑向前,节拍器强行拖拍势必要在隔绝策应的情况下增加个人控球时间,以耗油伶遛夹抢的厉害,等于在整体队形脱节的情况下葬送球权,权衡利弊,节拍器也唯有随大流疾速向前推进。所幸以快对快,加上后盾追赶毫无保留地上抢,耗油伶遛一时也讨不到好,稍微转控制一点,大便他们就坚决犯规,直接中断比赛。
小七她们还像母老虎般在场边咆哮着,不是在鞭策大便他们,就是在辱骂小凉他们,声音有那么一点点动听,内容却是一般的不堪入耳。替补席上的须眉们个个汗颜,既羞愧气势上被妹子们比下去,又感觉起码的斯文体面被这帮娘们儿败光了,站不起来,坐不下去。还是场上的人简单,只管燃就是了。
扒了摸却不以为然:靠燃还能燃多久?耗油菱榴确实失误不断,场面上似乎被你们拖到菜鸡互啄的初始阶段,但其实是人家暂避其锋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还能有多少燃料?很快就会被一波带走吧!
核心,看到这些你就够了吗?我是补强了人手,可是你刚才也瞧了,咱们就算理后盾追赶也还有着一个d460的差距,给你一个王秋梅就够了吗?你真觉得我们有哪怕万分之一的胜机吗?
却看到核心的表情有点奇怪,凑近一点问:“怎么了?”
卫佳皇皱眉道:“有些怪,后盾追赶打的有些挣扎。”
扒了摸想说能不挣扎吗,被女人催逼着燃烧生命超越极限做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你以为都是你们当年那个状态,躁动起来只有踢球的梦想?第一大家都是理智而普通的社会人谈什么梦想?第二身体都被生活掏空了,还去拼命,能受得了吗?
扒了摸说:“马上就不用挣扎了。该崩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比旧事香甜强很多。”
卫佳皇摇头:“不是那回事,是自己有些挣扎,意见好像有些不统一,到底主攻还是主守好像都没想明白。按理说,他们这种队不该这样啊。”
扒了摸白他一眼:“你不要动不动就把你们当年的状况来代入,业余的逆风时候哪有那么容易统一的?再说了,他们攻守没有明确的结论不是很正常吗?少输当赢场面话而已,既然要踢,谁不想赢?那要赢,你不攻出来怎么赢?一开场发现人家那么毛躁,哪还敢攻出来?后来,被自己的妹妹们训斥了,加上确实也守不住了,这就是以攻代守,攻出去又怕守不住,那当然挣扎了!”
卫佳皇指了指一马当先的小静:“感觉最明显的问题在那个中锋,还有拖后中卫。”
扒了摸提醒他:“拖后你不是刚才还说他代表着全队的最高防御吗?”
“就是因为这个,才显得格格不入。以前打弱队看不出来,今天明显你会感觉那两个边后卫简直在梦游。后来被自己啦啦队赶鸭子上架,拼了,才感觉稍微有了那么一点起色——”
扒了摸越听越糊涂:“你这什么意思,意思后盾追赶不配拥有这么优秀的中后卫么?”
卫佳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之前他们的比赛我看过些,没有这种问题。表面看这种区别体现在对手的变化上,但实际上对错有个很简单的评判标准。”
扒了摸忍不住问:“什么标准?”
“如果大部分人发挥得好,少部分人打的很别扭,那问题就在少部分人身上。那如果大部分人打的别扭,少部分人打得再出彩,那问题还是出在少部分人身上。”
扒了摸多看了卫佳皇一眼道:“你确定你说的是后盾追赶,而不是在影射旧世界的王大爷?”
卫佳皇懒得理他,扒了摸便自己解释道:“我懂你所谓的违和挣扎了。他打草根联赛以来,作为联赛里公认最强的两支球队,已经习惯了用小静为战术核心的这种很有层次感的强队打法——”
话没说完,球依然传给了小静。前几轮挥洒自如的小静笨手笨脚地在停球,然后赶在耗油菱榴上抢前笨手笨脚地回做。头几次,连回做的姿势都没来得及摆开,就被耗油菱榴凶悍的防守直接撂倒,所以这一次想着笨鸟先飞,不管动作有多丑,拼了命要先于敌人之前把球传给队友。球是不敢护了,开赛到现在,自命为草根第一中锋的雄心早已不在,深知自己根本就不是耗油菱榴任何防守队员的一合之将,但是还想给自己的队友做些什么。
这个球在第一次触球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个尴尬的部位,整个球超出预计地往外围弹去,正当他带着放铲的觉悟准备补救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最近的敌人都还在路上,收了下地之心,全力追上去,气喘吁吁地把球停好,暗自窃喜:对方老这么一来一回看来也有反应了,逼抢强度明显下降,有机会了!这次条件不错,可以再稍微斟酌一下!
这么想的时候,果然平行位置对方有个很严重的失位,宝宝正高速前插,顺过去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小静依然侧身外脚背一弹,正好在宝宝前路以提前量的姿态并入。球飞到空中,旁侧突然闪出一个耗油菱榴的人伸大长腿一勾,勾个正着,小静大骇想冲上去犯规,可是他哪里有那个速度?更可恨的是耗油菱榴那人把球勾下不停球,斜向前端给他们的节拍器。节拍器胸口撞下直接挑传过顶。其时,银魔带队的防线配合整体队形前压得很彻底,小凉和节拍器都看准了这点,一个跑一个传。
小凉越众而出直奔梁山的时候正好不越位,节拍器传球的时候,处在一个完全的空位,后盾追赶无人压迫,他甚至在出球前还观察了下梁山的站位,力道甚是讲究。节拍器相信,以小凉的速度,不论梁山出击与否都毫无意义。
小凉即将完成加速,那样的他,后盾追赶无人能够追赶,就在这个时候,大家看到了一只手——来自王牌拖后中卫的手。
二百二十六 后盾双塔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银魔这位行家一出手,大家就知没有。第一小凉这个单刀没了,第二银魔这个人没了。果不其然,小凉先倒下,跟着就是垚子的哨响,响了以后就把银魔红牌罚下。一番变故,连场边的母老虎们也偃旗息鼓。
现在当务之急得救火,再燃下去只怕要烧成了灰,这种情况七姑娘都不敢出声,以她为首数对妙目锁定大便,毕竟他才是球队真正的主心骨。就连卫佳皇和扒了摸都不免好奇地看向这个其貌不扬,平时总爱插科打诨,对外说话没个正型,对内却说一不二的队魂: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为了在这严峻的新形势下实现少输当赢的赛前目标,你准备采取什么非常措施呢?
大便踩定了球不让耗油菱榴快发,脸色铁青冲着垚子喊话:“换人!”草根规矩,换人靠队长直接喊话主裁,喊答应,主裁直接吹停,喊不答应比赛继续进行被对方快攻得手的倒霉蛋也不少。故此大便在拼杀之余仍然用上吃奶的力气,声音尖锐刺耳且尾音破音。
但是谁也不敢笑。
后盾追赶阵营有人窃窃私语:“大批毛了……”
垚子懒得鸣哨,示意大便直接声控操作。
大便这才放过皮球,往前小跑,正当大家以为他还在假装镇定实际在进行着最后激烈的心理斗争的时候,卫佳皇却注意到他的眼神逐渐明亮,锁定了一个固定的目标,然后停止了前进。卫佳皇同时看出了他目光所向,心想:果然他也看到了问题所在吗?
大便个子偏矮小,全队除了找死,身高都在他踮脚以上。作为队魂,他可不能仰视任何后盾人,于是他不能再前进一步,平视前方,对着那高大的中锋吼道:“小静!下场休息!”
这一次没有破音,也不够尖锐,但是不容辩驳。
后盾追赶的当家前锋虽然非常震惊,但也没有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程度,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场下走。
大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走,再无下文。
扒了摸和卫佳皇这下可纳闷了:什么操作,人家换人都是先把要换的谁准备好,比赛接着是要踢的,单场而言,换上的肯定比换下的要重要,肯定要多争取一点时间给人家热身活动。小静是你们队的大牌你出于长远考虑,先叫他也无可厚非,但总该把要换谁决定好了吧——难道说真的没想好?
垚子正准备催问,却见后盾追赶阵营有一人穿着全套比赛服,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倏忽间跑到边线,又蹦又跳等着和小静交接。
看身材是个小个子球员,扒了摸有些意外:“不换个中卫来顶银魔的缺吗?”
卫佳皇却在想:此人换中锋看来是预设好的方案,都不需要他过话,自己就明白,看来赛前布置好的东西有点多呢,对这场比赛是很有想法的啊。
第四裁判闲着没事在那瞎琢磨:这个队长自己长得矮,就嫉妒大个子吗?中卫都不屯几个有身材的——也不对啊,那个打狗那么壮实的,不比这才换上来的瘦猴强?这家伙会踢球吗?
正想呢,代替大便踩球的打狗把无缺拖到自己刚才立足点,心急火燎地冲向大便。
同时,小静已经耐着性子和停止蹦跳的生力军完成击掌,第四裁判桌上的功放突然发声:“后盾追赶换人!九号小静下,38号家园上!”
打狗已经追上正在向后移动的大便很激动地在那比划着什么,扒了摸和卫佳皇都看得出来他八成是在质问为什么换下小静。
扒了摸是觉得打到现在,小静可有可无,卫佳皇干脆认定他是毒瘤,但是两人都想不出这样的换人接下来应该怎么打。
即便是卫佳皇也觉得此时此刻,小静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银魔的窟窿怎么填,换上这个小子怎么看也不是解决之道。
早在比赛还没开打,卫佳皇就预判了后盾追赶惨败的结局,现在,银魔的被罚下,怎么看都是惨败的征兆比预想提早出现,加上大便莫名其妙的换人,连二当家也看不下去不顾权威当着队魂的面咆哮,已经不是惨败,而是输球又输人,再打下去,后盾追赶应该会走得更远吧?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在意:本来你是怎么计划的呢?如果打狗不做乱,应该能挽回些许颜面吧?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打狗已经情绪失控。
第四裁判乐了:小矮子队长惹火了大个子联盟?
扒了摸却注意到后盾追赶另换了个人踩球,暗自羡慕:这才是差距啊!明知输定还知道做这些,这小子搞独裁还真有一套!
大便推开打狗,怒啸:“吼锤子吼!还想不想打了?”
他那小手能有什么力量?奇怪的是一推之下,打狗还真就退了一步,立刻就不说话了。
卫佳皇暗喜:有戏!
大便转向主裁:“垚子给个面子,几十秒。”
垚子耸肩道:“可以,这个球听哨,喊你人不用踩了。”
大便一挥手,梁山在内,场上10人迅速围成圈。
朴鹫不在,即使在,现在也拿不出以前那堆法宝,听不到那个圈内在说什么。
倒是垚子有些哭笑不得,明明给大便承诺了这个球听哨,结果大便造的圈直接把球围了。
好在他也没说多久,圈散了,听到大便最后一句话:“后盾追赶的泥腿子永远不畏强暴!”
10人一声吼,圈散。
大便冲着边线喊话:“小七!刚才骂爽了哇?”
七姑娘又直起那双大长腿做委屈巴巴状,嗲声嗲气道:“大帝,人家错了嘛,刚才为了唤醒您的帝王之气,人家着急嘛,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大便笑骂:“帝你妹,晓得你们大批喊起顺口。喊你继续骂,赢给你们看!”
扒了摸暗暗叹气:还赢个鬼啊!现在这操行,输再惨妹子估计也不忍心骂嘛。先说出来堵人家嘴吗?不过这时候气势上确实不能输了,再荒唐的场面话也得说。当话事人也不容易啊。
小七笑不出来,这节骨眼也不管会被敌人听到,忧心忡忡问:“怎么打啊,没人打中卫啊。”
有意无意看了眼大狗一眼,心想:都这时候了,二师兄你服下软呗。
大便哈哈大笑:“中卫吗?瞧好了,后盾双塔重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