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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决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零布道     足球裁决天下txt下载     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百四十 可怜的人太多

    方瓷还提了个要求:“和旧世界的仙子同框自拍一个发给我,我要原图。”

    卫佳皇有点警惕:“你要干嘛?”

    “第一,我想看看私下里的仙子能有多美,**前的我能不能比得上。找个最熟悉的人来比对,更显真实。第二,我们上次还没来得及拍照,你这次光荣牺牲,不得给我留张遗像?第三,你死了给之前一点交情都没有的櫜頫卛当铺路石子这么爽快,不给我留点遗产么?我将来万一要用你南卫大人的名声和悲情女主角的惨事来带节奏,你给我一个创作的素材不过分吧?”

    卫佳皇只得答应。

    方瓷补了一句:“动作亲密点,表情投入些,冉天王你负责监督!”

    下线前扔下的倒数第二句话是:“不管最后櫜頫卛的计划如何定稿,一有争议,必须以我这边的为准!”

    卫佳皇毫不犹豫应了。

    冉违地看出这是明显的敷衍,真正执行的时候还是会看自己心情做出选择,毕竟他的动机很明确,不是为大义,是为自己,那涉及到具体怎么死,肯定是自己说了算。他更知道,这一点不单櫜頫卛看得通透,方瓷更是一早知道,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心想:也好,不论能不能见到魏廿皋,反正我得陪他到最后。

    最后一句话,方瓷柔声道:“如果有一线生机,争取活着好吗?”

    活着就得踢球,洪宇岚来劝他都不会答应。

    当然,活着的洪宇岚就不一定了。

    瓷娃娃刚一下线,就看见穿了身粉色卫衣搭配白色短裤的马茹胧轻手轻脚地捧着个托盘靠近。

    冉违地暗赞:不愧是组织早期的情报源头,时机掐得这么准!

    素颜的马茹胧别有一番超越年龄的纯真在里面,像是不通世事的少女,又或者毒舌一点,像是长相甜美的巨婴。

    冉违地的绅士风度稍微领先卫佳皇,先一步挡在马茹胧前路,不由分说接下托盘,花园那有张桌子,就摆在那上面。

    卫佳皇足球队培养出来的团队意识不错,已经把刚才坐的两把躺椅收拢成可以坐的样式,桌旁放定之后,走位神速的他,又协助马茹胧顺了一把桌上的摆盘。

    马茹胧正待称谢,冉违地啧啧赞叹道:“女神的膳食真是低调内敛,番茄,葡萄,芒果饭,这应该是银耳汤对吧?”

    马茹胧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听您说您门清,但是又觉得不做点什么实在过意不去,擅自为您准备了碗银耳汤。”

    冉违地端起来就是一大口,浮夸地叫道:“好汤!”

    手上变魔术般的多了只火鸡腿,一大口咬下去,含混不清地说:“好汤配好腿!”

    马茹胧过惯了被担惊受怕的生活,一听他提“腿”,就想到配的这短裤是不是略短,露得是不是有点多,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好在冉违地又发现了新大陆:“那个盖上的wedgwood骨瓷碗里不会就是刺客大人的健老师泡面吧?”

    马茹胧呀了一声,赶紧转向卫佳皇:“忘了跟南卫大人说了,我想健老师方便面您刚才说是健老师泡面,说明您是要泡的,所以我就没煮,也不知道——”

    卫佳皇摇摇头叹了口气。

    马茹胧又变得高度紧张壮胆问道:“请问大人,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

    卫佳皇叹道:“马小姐,好景不长,你又回到解放前了啊。”

    马茹胧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冉违地摇晃着缺了一块的火鸡腿来打圆场:“先坐下。”

    卫佳皇拿开wedgwood骨瓷盘子,碗口以内正是期待已久的区长套餐,听到一个柔柔的女声说:“可是。”

    两个男人都看向马茹胧,脸还是红着,但是她勇敢地说下去:“可是你比我小那么多,叫我马茹胧或者马小姐,都感觉怪怪的。你......你还不如叫我小马姐姐。”

    卫佳皇整个人呆住,冉违地先是一愣,接着火鸡腿脱手捧腹大笑:“这就是报应啊!”

    卫佳皇在想,改年龄的事解释起来就麻烦了,索性顺着她说:“那小马姐姐你又怎么称呼我?总不能还是叫什么南卫大人吧,现在大人基本就和踢球的挂钩,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踢球。”

    马茹胧歪着脑袋边想边说:“小卫大人?卫小大人?”

    看着卫佳皇板着个脸,吃的一笑:“就小卫吧,好不好?”

    “可。”

    然后就开吃,三个人小时候应该都是受过食不言的传统教育,秉承着沉默是金,各吃各。

    当然,主要是无话可说。

    吃健老师泡面的朋友先吃完,吃火鸡腿的朋友获得亚军。

    种类偏多,内容略少,吃相斯文秀气的小马姐姐垫底。

    小马姐姐有点受不了的是冠亚军吃完就盯着自己看,旧世界从来就没有在陌生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注视下进食,至于这个世界经历的一切过往都是不愿回想的。

    吃完,想借着收碗溜走,被冉违地按住:“外行了吧,什么也不做,这桌子自己会吸收,送到他们总台去。”

    小马姐姐说:“我给你们泡茶——”

    冉违地手中已然茶具一套,微微一笑:“心随我动,何需劳烦小马姐姐?”

    马茹胧只好安坐。

    冉违地突然正色问道:“如果这次一切如计划般顺利,换了个听櫜頫卛话的人当蹴帝,你有什么打算?”

    马茹胧有些茫然:“我.......我有什么打算?”

    冉违地笑了:“果然。”

    马茹胧更有些心虚:“什......什么果然?”

    “是不是有人打算撮合你和櫜頫卛?”

    卫佳皇有些怒了:“说什么呢?她现在好不容易好点!”

    冉违地淡然一笑:“这也是刺客心理建设的一部分。虽然没有定稿,但我打包票,执行的时候,二位一体这是雷打不动的。也就是说如果你是荆轲,她就是秦舞阳。她可不能迷茫,你懂么?”

    马茹胧握紧了小拳头:“是。”

    两人侧目,她又说下去:“是想让我高攀櫜公子。”

    卫佳皇只感到悲凉:这样一来,又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封建帝王改成了最早时候虚有其表的君主立宪,**oss从蹴帝变成了区长大人而已。即使他会为爱人报仇,只怕也不会杀尽,保障大权在握即可,他这样的野心家会还政于民?不过是从乱世换成更高明的暴政罢了。

    所以,卫佳皇啊,你是明智的。反正最后脖子一抹干净。仇怨啊,憎恨啊,只管眼前就是,杀掉魏廿皋,复杂的事情不用想,也不是自己管得了的。

    马茹胧可怜吗?

    当然可怜。

    可洪宇岚就不可怜吗?南守不就更可怜?李噙律难道就不可怜?

    可怜的人太多,哪是自己管得过来的。

五百四十一 我曾观死斗

    冉违地发现自己一番南卫大人觉得过分的话反让这个女人眼睛变得更明亮。

    冉违地在想:看来这也是个没想活的主。估计这也在区长大人的意料之中,可笑团队的人还做着皇妃的梦。

    说起来还是区长大人好算计,找了一对轻生的男女来搭档。

    “冉先生。如果魏廿皋死了,我们能够回到过去吗?”

    冉违地意味深长地一笑:“那就要看赢家怎么想了。”

    马茹胧既然走不了,索性放开了:“您也是赢家,您怎么想?”

    “我啊,应该是想回去吧。每天带着个电脑,手就跟抽风似的离不开空气键盘,连个新闻节目也要提心吊胆地看,这样的日子还是很累的。小马姐姐呢?你可就不一定喔。假如你没有如愿以偿地壮烈牺牲,你真的会投过去一票?或者说你觉得还回得到过去?”

    马茹胧似乎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很认真地摇头道:“我没什么可想的。因为一直以来我就没当过赢家。虽然过去老是有人说是人生赢家,我自己知道其实不是的。”

    冉违地来了兴趣:“那你是什么?”

    “一定要说是赢家,那不如说我是赢家的附庸,一个花瓶,一个点缀,只不过刚巧站在赢的那一边而已。”

    冉违地点头:“有道理。又或者是买马的筹码!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关心回不回得到过去?”

    马茹胧微微一笑,称得上一笑倾城,卫佳皇和冉违地都感觉心中一荡。

    在荡的时候传来她的声音:“就聊天啊。我觉得应该是不能吧。”

    卫佳皇听她一说聊天,这个氛围一下就没那么沉重,然后听得如此断言出自她的嘴巴,却来了兴致:“为什么?”

    马茹胧转过头来看着卫佳皇说:“你想啊,就算是新的蹴帝和櫜公子目标一致,或者说全天下的人都渴望日常的一切都回到过去的轨道上,可是始终要等到714和魔神队之战,且战而胜之才能打开封印吧?不管是新的龙之队还是旧的龙之队,应该是不可能赢吧?”

    卫佳皇控制不住地有点生气:“为什么就不可能赢?”

    冉违地鼓掌:“踢球的雄心又起了么?”

    卫佳皇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说,足球这回事,一切皆有可能——如果真的像小马姐姐说的那么团结,是很有可能发生奇迹的。”

    想到了猛牙杯之战,然后强行压下这最近才被洪宇岚炒了一遍的往日情怀。

    冉违地有心挖坑再劝他放下屠刀,却感觉这坑让他填了却找不到突破口。

    殊不知马茹胧挖坑还要在前,所以她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卫佳皇和白筑是这个世界,第一个站出来为我说话的人,怯懦的我虽然不敢站出来回应你们的恩德和义举,但是在内心深处是感激涕零的。我曾目睹即便是全天下人都得臣服的最高统治的威压下,你们仍然立而不跪,那一刻你们在我心目中是这个世界最顶天立地的男儿汉。也是因为你们,我在这个世界,甚至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鼓起勇气违背所有人的意愿,只因为自己的意志偷跑去看了你们的比赛。”

    卫佳皇不可思议地看着马茹胧:“你看的,不会是福都体育中心——”

    马茹胧毫不退让地把那双明眸对准了,回应他的直视:“没错,就是你们为洪宇岚发起的那场和安娜卡列尼娜的死斗!”

    卫佳皇心中叹了口气:少了三个字,预备队。

    声音变得低沉:”你既然看了,就应该知道,结局很凄惨。”

    马茹胧说:“但是世界就此发生了改变!我看见了你们才开始相信世界是会有奇迹的。白筑哪怕是已经被病痛击倒,仍然没有放弃动摇这个乱世的哪怕微不足道的可能!他就在这种情况下也要向龙之队发起挑战。”

    卫佳皇生性敏感多疑,欲言又止:仙子不会是对白筑动了凡心吧?就算是,顶天立地是他,他是他,我是我,你到底要说什么?你不会要拿他来对我说教吧?要我向先进学习,明知不敌也不要放弃用足球抗击龙之队的梦想?话说刚才那么真情流露的悲戚难道是演出来的?和冉违地串通好,兜那么大个圈子就是来劝我逃离下陆,找朴鹫打野球?要是这样,那她哪是什么花瓶啊,完全就是老戏骨一枚啊!櫜頫卛也真是心大,都安排些什么人给我搭档,见缝插针就劝我临阵脱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明天的刺杀你到底还搞不搞啊?

    想着先给她把路堵上:“你既然在场,就应该知道,他当时也邀请了我,我比你还怯懦甚至卑鄙地拒绝了。”

    马茹胧点头:“是。我当时也以为你只是和我一样是强者的附庸,刚好站在他那一边而已。但是后来你在沙雅城挺身而出,真正地实现了奇迹。根本意义上的推进了世界的转机——”

    指了指远端的大海:“你知道西海是什么时候能看见的吗?”

    卫佳皇猛地看向冉违地:“你不说像哈勃那样么?”

    冉违地耸肩道:“这不冲突啊,哈勃之前也看不见啊。你送土全一败后,才能有技术穿越绝对黑暗看到真正的大海。虽然可望不可及,但是可望就是一个质的突破。”

    心想道:恩,仙子果然冰雪聪明,之前都不是无的放矢,原来搞了一出项庄舞剑。

    卫佳皇却益发确定这俩是狼狈为奸了:櫜頫卛你搞的这叫什么事啊!你这是要测试忠诚度吗?你要真动摇我的杀心,明天这就是定时炸弹好吗?

    马茹胧说:“世界因为白筑和你而改变,你们改变的方式是足球,直到刚才你也坚定地认为只要团结在一起做,即便对手是魔神队也一样可能创造奇迹。你和我不同,我是真正意义上强者的附庸,说的好听点是花瓶棋子,说难听点不过是奴隶。我可以为大人物的决断献祭,你何苦真正意义上来赔上自己呢?你和白筑都是这乱世,独一无二的希望,只不过种类不同罢了。”

    卫佳皇一时有点应付不过来:这是花式救星吹吗?这路数没见过,不知道该怎么拆?

    冉违地心道:这是太久没说人话了,说上瘾了吧,櫜頫卛那背的词么?简直状态爆棚啊!

    便听得马茹胧继续娓娓道来:“你知道吗,那次天命酒店的婚宴,你们的挺身而出,虽然被我的没出息给糟蹋了,但是唤醒了我残存的勇气——自杀的勇气。虽然若有若无,但是确实存在,我没有洪宇岚那么了不起,但是在听到她的新闻后我反而能够凝聚一点自我的意志,那一点足够鼓励我去死,然后就有了你们发起死斗的消息。我当时想,那看完这场就死在球场,带着以前拍戏用的匕首去了。”

    正脑补那个画面的卫佳皇和冉违地都说不出话来。

五百四十二 没有一个人

    后来的一节,马茹胧言不尽其实。因为不能说。太羞耻,对自己是羞耻,对那个人更是羞耻。

    看完了福都体育中心之战,她不想死了,她对人生有了憧憬,虽然这憧憬不足为外人道也。

    她觉得自己这样非人的怪物,只能做供这世界的贵人师新纹发泄的工具,而且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她没有资格爱人,也没有资格被爱。但是看到那个男人目空一切地直面敌人和整个乱世的时候,她觉得她应该活着。

    她羡慕洪宇岚,她哀叹自己担着仙子的虚名却与之相距甚远。

    在旧世界有万千粉丝,对自己顶礼膜拜,奉若神明。达古冰川事件发生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洪宇岚刚走,立刻有人发起死斗,“为洪宇岚而战”的口号响彻福都体育中心的上空。

    马茹胧被眼前切实发生的奇迹惊呆了:在这个没人说人话的时代,在这个只有两个人能站起来的天下,却多了9个人能为一个卑微的死人出头,奋战,甚至与天下为敌!那个死人不是仙子,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而已。她本以为他们不过是说说而已,就像海誓山盟那样,又或者确实想这么做,只不过很快变成想过这么做,最终还是会临阵脱逃。

    然而并没有,他们没有退缩。

    洪宇岚,你这样籍籍无名平凡的女子——不对,是一个平庸的已婚妇女,为什么能让这些人不惜与世界为敌也要为你出头呢?

    **的时候,那个男人映入眼帘,他拿着喇叭叫嚣道:“学我们队的左后卫,我也来一段。可能你们有的人知道,我们就是一群底层打烂仗的难兄难弟,念书的时候有过一段不正规的足球训练经历,算算大家最长的有十年没碰过球,现在团结起来,打这一场被很多人认为有输无赢以卵击石的比赛图的什么?其实,我们只想知道一件事,又是足球员又是强奸犯该不该死?”

    马茹胧登时觉得被击中灵魂的最深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她呜咽着混在大众的呐喊声吼道:“该死!”

    他加大音量:“该不该死?”

    马茹胧勇气倍增:“该死!”

    “该不该死?”

    “该死!”

    从那一刻起,他就是她心中的太阳。

    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有被他拯救的那一天。虽然他拯救的不是自己,但是她顺带着被拯救,这一次她作为强者的附庸,做一个平凡的人生赢家,等到他达成拯救天下的那个时候再释然地自绝。至少是作为一个人的死去。她不是洪宇岚,生前尚且如此,死后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所以那时她想着还是要活着,至少要活着当人,哪怕只当一天的人。

    嗯,就这样决定好了。

    卫佳皇听完福都体育中心一战她那阉割版的心路历程后,再一次不可免提到那个人物,终究还是难以放下他的安危,便叹道:“你既然看完了,应该知道他被肌无力击倒的事吧。他后来怎么样了?”

    马茹胧求助地看向冉违地:“我只知金家介入了。”

    毕竟只是附庸,以及团队的筹码,真正贯彻自己的意志动用资源去查什么事,旧世界以仙子之名倒是易如反掌,在这乱世仙子被打入尘埃一切只是奢望。

    冉违地看着卫佳皇冷笑道:“你早先怎么不问我?我告诉你,人已经好了!已经先你一步在福都踢野球了,怎么?终于开窍了,想要去投靠人家了,这可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哪!”

    卫佳皇点头:“那就好。”

    马茹胧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他已经好了。

    卫佳皇有些好奇,小心问道:“恕我直言,我们输了,他当时就站不起来了。这样希望不是破灭了么?”

    马茹胧眼神恢复了明亮的色彩看向了卫佳皇:“那是因为北朴南卫的你啊。福都体育中心如果算是功亏一篑的话,这个世界真正的奇迹是你创造的啊!”

    卫佳皇不解。

    “我作为人的一点点尊严是通过了解了一点你白筑洪宇岚的事,还有你们的比赛拾起来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在苟延残喘之余也开始逐渐了解这个世界。我知道了蹴后一直在为我们大家最后一点尊严而试图拨乱反正,因此我了解到这个世界能站起来的人不是只有你和白筑。有一个叫沙雅的地方有一个神奇的足球场,叫做阿克苏粉苹果竞技场,那里有着全蹴国独一无二设着座椅的普通看台!那里的人坐着看球,而且他们不跪拜所谓的足球大人,因为他们有粉苹果竞技场和粉苹果竞技场的守护神,以其为策源地,那里的人他们堂堂正正活出了人样。而这个守护神的名字就叫做新疆葡萄。所有这一切的幕后老板就是天命的公主——蹴后。然而,她做的这一切显然严重地触犯了蹴帝的权威,就以福都体育中心死斗为借口把她处理了。这样天命完全地落入他的掌控中,唯一还有生而为人的尊严的地方岌岌可危——”

    卫佳皇忍不住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想打岔下,小马姐姐你这里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马茹胧顿了顿,叹道:“就是和他们对师新纹的做法差不多吧。”

    卫佳皇又赶紧向冉违地求助:“这消息可靠吗?”

    冉违地撇撇嘴:“之前和你聊过吧,形式不重要,人肯定回来不了了。当然没给你说的是,确实是蹴帝出的手。”

    这又一次颠覆了卫佳皇以前的论断:原来粉苹果之战比之前想的还要险恶,还要志在必得?

    冉违地看穿他心思,笑道:”你现在才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么?小马姐姐不炒这回锅肉,我还不知道这是盲点啊!“

    马茹胧也很吃惊:“他不知道这场比赛打之前的基调么?”

    卫佳皇这才想起,那一天赵夜曾经给自己说过,阿迪力那两夫妇有点浮夸,说什么输球便是城破。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整个沙雅人知道自己即将面临覆亡的结局。

    第二天的万人空巷,众志成城,也许正是因为不抱希望。

    想到了下半场那几乎不停息的敲击达布,呼唤“葡萄”,原来是垂死的挣扎。

    所以,那是真的,奇迹发生了。

    所以才有11号线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前仆后继的牺牲。

    原来,不是因为自己要杀魏廿皋,也不是因为自己是传说中“最特殊的那个”,是因为在知情人的情报里,自己创造过一个真实发生了的奇迹。

    粉苹果的逆袭是这个乱世绝无仅有,兑现了的奇迹。

    大家保持希望,不是因为刺杀本身,而是因为刺客,他就是奇迹本身。

五百四十三 踢过人生最后一场

    马茹胧知道,粉苹果的故事不用再说下去了。

    冉违地是最吃惊的:“你之前以为这帮英中英是怎么团结起来的?”

    卫佳皇只得硬着头皮说实话:“我以为是櫜頫卛超凡的个人能力和个人魅力,以及他在旧世界崇高的地位。”

    冉违地感谢马茹胧误打误撞的神助攻:“那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么多人的飞蛾扑火都是为了你,你就算不惜命,你得知道如果还有更大的牵连,就是因为相信你明天一定能成功,他们将来有什么志向,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迷信你的出现就一定会有破局的奇迹。所以说他们如果平白牺牲,可以说都是因你而死。如果你这次选择临阵脱逃,大不了计划难产,也许高端一些需要表态的阶层会遭到暴露后的清洗,但是基数更庞大不被蹴帝瞧上的低端精英就能逃过一劫。你想一想,怎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马茹胧在想:回到白筑身边吧,你们在一起,一定能创造奇迹的!那才是终结这乱世最正确的办法吧。就像福都体育中心那样把人心聚合,只不过将对手换那最邪恶强大的团队——龙之队!

    冉违地比较失望地发现,卫佳皇已经冷静下来。

    他看了看马茹胧,又看了看冉违地,然后说:“先不说我个人,既然小马姐姐现在已经完全打开心结,我们先来聊聊时事。”

    冉违地问:“你想怎么聊?“

    “小马姐姐,你虽然说不管什么时代,你都是强者的附庸。那么在现如今的天下,你如果没有刚才提到的死斗和我所谓的奇迹,你能坚持到现在吗?”

    马茹胧如实回答:“不能。”

    “那位自带防水电脑的朋友,你呢?你觉得出月鸟区长工作之余的志愿者活动及其组织完全暴露后,你和方瓷键盘玩得再6,能敌得过有人操纵的天命么?”

    冉违地不答。

    “这世界最开始是黑暗的,但是那还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当蹴帝他完全适应了这个天下该怎么掌控,该怎么样让大家的思想张弛有度地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形象工程也好,内部分化瓦解也罢,提拔人才也好,他的这个世界构造逐渐丰满完整。现在櫜頫卛是清醒的,你们是清醒的,那只是因为他还根本没有发挥出天命在他统治下的合力。这个时候被櫜頫卛发现的破绽也是因为他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往后不要说你们已经完全没有了完整自主的意识,就算是有,你们也说了这一切是建立在奇迹的基础上发生的,如此小概率的事件,将来还会有么?确实,足球是唯一对口的解决方案,但如果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谈何对口?”

    马茹胧抢在犹豫的冉违地之前说:“我不认同你抱着自杀的心态去做这件事。”

    冉违地看她说了,就没有开口,卫佳皇仍然看着两人说:“其实,这个心态和你们现在类似。比如小马姐姐你明明知道这次一旦成功你将至少不会活得像现在这样暗无天日,你仍然愿意牺牲你自己的——我不能说幸福,至少是生存现状改善的转机,劝我从这场刺杀行动里脱身,保存生命去继续创造奇迹。同样冉天王,你也知道。如果这次一旦不作为,你很大概率敌不过蹴帝统治下的天命,彻底被洗脑。即便如此,你仍然想劝我回福都。这就好比,我答应区长大人,哪怕刺杀成功也去死。”

    马茹胧若有所思,冉违地叹道:“你是想说,平凡的人都把自己不能做,或者说其实是不想做的事推给别人来做,这件事如果足够难,可以让他不惜任何代价推出去,哪怕是人格和生命,对吧?”

    卫佳皇点头:“正是。当然和二位不同的是,我骨子里就是个小人物,我不愿意去承担这种责任和义务,我不想当这种英雄人物,而且,小马姐姐,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英雄人物其实是有的。这世上有的是英雄,櫜頫卛麾下也有的是人抢着做英雄,我做铺路石子即可。”

    马茹胧忍不住叹道:“可是那样不会太悲凉了吗?”

    冉违地冷笑道:“不得不服櫜頫卛啊,他确实把你看得很透。所以他是有恃无恐看着我一次次徒劳无功吧。”

    闲着也是闲着,马茹胧问:“你刚才说先不说个人,那个人呢?”

    卫佳皇自嘲地一笑:“也好。现在来说些人话吧。我讨厌用踢球来决定一切,不如说我从骨子里憎恨这样做。”

    冉违地还是第一次听他主动说起足球这方面的话题:“为什么?”

    卫佳皇看着马茹胧:“你刚才说福都体育中心的那场死斗是蹴后被处理的借口。我之前没仔细想过这件事,旧事重提,我倒是把一些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冉违地问:“什么前因后果?”

    问话的是冉违地,但他还是对着马茹胧说:”你知道吗,那场比赛的主裁判明显偏我们队。但是他偏的不是那种很直观的偏法,有些甚至在表象上看是在帮对方,但其实如果没有他的偏袒,我们会很快被安娜把比分差距拉开,最迟上半场,就会被崩溃。就不会有你看到的,我们曾在阶段性成功煽动人心的一幕幕画面了。我说前因后果,是因为我没想到这裁判怎么会这么体贴又含蓄地帮助我们。“

    “所以你怀疑蹴后是因为控场被蹴帝逮着了把柄?”

    卫佳皇冷笑道:“这件事情最讽刺的是这个裁判在过去的时候也吹过我们比赛。那一次在比赛的最后阶段他毫不犹豫站在我们对手那边来对付我们。”

    马茹胧问:”那一次,你们输了?“

    ”恰恰相反,我们赢了。后来我才明白,踢球的结果既不是踢球本身就能决定,也不是裁判就能决定,甚至有时候连踢球分出的胜负都不能决定真正的输赢——就没有人真正能拍板吗?还真有,上面的人。这可不是乱世,这还是旧世界的足球。”

    马茹胧和冉违地是球盲,插不进话。

    “从那时起,我就对唯一能让我拼尽全力去踢球的那个人发誓,我再也不会为足球这件事全情投入了。”

    马茹胧忍不住插嘴了:“可是在这个世界,你们在福都体育中心踢过——”

    “那是因为那个人死了。”

    马茹胧垂下头:“对不起。”

    “这是我卫佳皇人生当中踢的最后一场比赛。”

五百四十四 归化**

    下陆九万人体育场迎来了山东齐行的踩场训练。

    队长关知领队慢跑,郑掷亿,彭俏杰,贾德尔,巴盖里等球星悉数在列。因为是封闭训练,没有闲杂人等来行跪拜礼。

    关知年方四十,是唐朝联赛化石级的老将了,但是他的体能依旧充沛,说起门将外无死角的一专多能,放眼整个蹴国,除了洋大人,还真没有人能够与之分庭抗礼,他在足球圈的声望那就更不用提了。所以,虽然业内公推郑掷亿为本土个人能力第一人,但是齐行头号球霸还是老将关知。

    齐行的主教练是卫佳皇白筑的老熟人,当年猛牙杯决赛曾经放对的“铜果”——杨铜峰。这个人虽有些古板,但得承认其专业精神。工作的时候一贯严肃认真,队员只是慢跑,也没有懈怠,一丝不苟地看着大家奔跑的细节。

    他这么盯着,没人交头接耳。

    就只有彭俏杰看见郑掷亿神色不对,关心了一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有点心理阴影,没事,跑一下就适应了。”

    说着,加快步伐倒把彭俏杰甩了半截。

    彭俏杰暗自叹了口气:东帝汶惨案啊!也难怪,名字上光改了个数字,实际数量又没加上去,再加上椅子改蒲团,没了,其他的什么都一样。还好东斤主那个时候没看上我,要不然,我现在说不定也会不寒而栗。

    到了切换节目的间歇时间,几个小将才开始交头接耳。马士士说:“诶你们知道吗,昨天什么事让我们在天上多旋了好几圈?”

    童尊佛不屑道:“你个火星人才打听到么?不就是因为徐胖子早到了,而且樊气兆亲自陪同,要压我们的航班时间吗?以示等级上的尊卑嘛。”

    列罗慧是小将里喜欢动脑子的:“不对啊,就算徐胖子实际上地位尊崇,又有下陆老大陪同,可理论上她又不是职业球员,单她一个人我们就要回避,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马士士骂他:“你猪脑啊?人家出行不带几个上不了场的球员来撑撑排场?”

    列罗慧很有钻研精神:“你自己也说了,是几个上不了场的球员,几个上不了场的球员凭什么让我们回避?”

    马士士给驳得没了面子,正要回嘴,童尊佛插进来道:“你应要说鞠圆,蓝渊武,关虎,尤满吉这四个算上不了场的,李琅貂,贾实,张习雕这三个总算大羊定庞的绝对主力了吧。”

    就连马士士在内,几个小伙伴倒抽一口凉气:“这七个都来了啊?”

    童尊佛冷笑道:“不然呢,你以为安排我们在天上转圈他们就没有点心理压力么?”

    “不是,那他们这周球还踢不踢的?”

    童尊佛白说话的人一眼:“踢球有拍蹴帝的马屁重要吗?”

    小伙伴们不禁看了前面和好基友彭俏杰一道拉伸的自家头牌郑掷亿,不忿地说:“真是昏君!魏廿皋个死残废给我们郑掷亿提鞋都不配,死了最好,张罗他干嘛?”

    “就是!相个亲,那么多人去捧臭脚,真的是吃饱了!”

    “妈的,球员不比球技,比惨!真是笑话!”

    这时候铜果的训练器材出了点状况,确切的说是主场方应该提供的训练器材长翅膀飞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作为圈内人深知这个主队在旧世界就特别擅长运用球场外的小道具给对手制造惊喜,连个白毛巾都能玩出花来,省下争辩的力气,求人不如求己,低头用傻瓜也能帮忙。

    这一来,原计划的训练流程就卡壳了,革命全靠自觉,便有更多的人加入讨论中。

    “其实,也正常,粉苹果他背了锅,这也算是抚恤嘛。”

    “也是哈,你这么说,我就心态平衡了,这不是看重他,是为了给我们展示退休福利。而且相的也不是啥好货,不就是宋朝球队的垃圾球员玩剩下的破鞋嘛。”

    “哟,你追求高哦,马茹胧都瞧不起,给你你乐意不嘛?”

    远处的彭俏杰取笑身边的王牌选手:“不错啊,很得民心的说。”

    郑掷亿苦笑:“你听清楚了,后面都歪到哪去了?”

    “哈!原来自己还是在听嘛。”

    郑掷亿正色道:“不过说真的,就这七个人不去,也不影响大羊定庞赢球啊。他们现在那个归化操作太骚了!这周正好试试新式武器。”

    彭俏杰深有同感:“那是,他们和天都土全这两个变态太不要脸了!不过还是天都土全要龌龊的多,本来就是他们拿输球这件事借题发挥要政策。关键一上手就是那么大的尺度,什么祖安奴倒也罢了,萨默尔居然也归化了!”

    郑掷亿略好奇:“那萨默尔叫什么?”

    “就叫萨默尔啊。”

    郑掷亿”喔“了一声后,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还是大羊定庞不要脸一点,土全也就才两个,我听常江说,他们一下就注册了三个。而且人早在粉苹果那场比赛之前就屯在那了,就等政策呢。”

    彭俏杰更奇了:“你个球痴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了?”

    郑掷亿拿他一顿抢白,有些不自在,立时不做声。彭俏杰有些急了:“你还没说是哪三个呢?”

    郑掷亿拗不过他,只得说了三个人名:“薄礼客,苏连,曾高娜。”

    彭俏杰有点懵:“呆子!你别说规划后的名字啊!我能知道是谁?”

    “好办,这三个人特征都很明显。我看文件上写的薄礼客是06年德国世界杯德国队的队长。”

    彭俏杰嘴巴张大刚发了一个音:“巴——”

    郑掷亿已经说下去了:“苏连是德国世界杯阿根廷队的队长——对,你这口型是对的,就是他,所以那什么张习雕本来也就上不了场了。”

    “曾高娜又是谁?按定庞的尿性,一起推的应该都是一个系列的吧,这也是德国世界杯的什么队长么?”

    郑掷亿摇头:“德国世界杯,但是不是队长,内部文件写的是捷克的主力高中锋。”

    彭俏杰忍不住爆粗口:“我草!这样改装他们好意思吗?鸟枪换大炮,下场就打我们!”

    郑掷亿望着他:“这下你明白我这个球痴为什么要这么八卦了吧?”

    彭俏杰同情地看着他:“不是吧,这样你还想着赢?”

    “为什么不呢?你别忘了,每次打定庞,咱们队长都给打了鸡血一样。”

    彭俏杰不以为然地道:“对手如果是青春版的薄礼客,队长打再多鸡血也没有用。”

    郑掷亿冷笑道:“你能对着自己良心再说一遍呢?”

    彭俏杰也有点上火:“我对着良心说一千遍,也得承认我们队长在薄礼客面前就是渣渣。”

    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小彭,你说谁是渣渣呢?”

五百四十五 定庞的阴谋

    来者是齐行第一球霸关知。

    彭俏杰吓得魂不附体:“关队,听我解释,我——”

    关知不温不火地打断他:“我找郑掷亿有事,你说了什么我不感兴趣。”

    转向郑掷亿:“你跟我来。”

    铜果的训练器材终于到位。铜果正准备撸开袖子大干一场,就看到第一球霸和第一球星(前面加个本土)打自己面前过。

    球霸很给铜果面子,斜眼示意,算是打了个外勤卡,就把球星牵到教练席坐下。

    铜果十分欣慰:真是响鼓不用重锤!作为现役资历一哥看到主教练为了照顾大家的低水平被迫使用的低级教具,不甘堕落,要带现役能力一哥到一边去开小灶,想来互相监督提高的同时还能把一些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下去——咦,怎么坐下了?嗯,肯定是先要沟通下切磋的内容。

    关知手一抬,神通展开,整个教练席在无形的隔音罩内。

    关知问:“说说归化的事,常江还和你吹了什么风没?”

    郑掷亿苦笑:“您知道的,太细节的,我也不是太有兴趣。”

    关知笑了笑:“你这么好胜,别的可能不关心,涉及到实力强劲的球队和个人你总会在意吧。我想知道的是,拿土全和定庞来说,除了你刚才说的祖安奴和萨默尔,曾高娜,薄礼客,苏连还有后手吗?我要知道的是这方面的信息。”

    郑掷亿奇道:“关队你怎么知道我问了这些的?”

    关知冷哼一声:“你快说吧。”

    郑掷亿便说:“听说徐胖子还在积极酝酿至少六个人的归化手续,只是一切没有定稿,所以常主席那没有消息,章道那边据说也屯了五个,我只知道有个叫右耳根科勒尔的,是萨默尔建议归化的,资料我没看到,关队认识吗?”

    “尤尔根科勒尔吧?”

    郑掷亿一怔:“油?对对,确实是二声。此人厉害吗?”

    关知皱眉道:“打盯人的,德国鬼子,上个世纪的货,中国队最早的外籍教练的得意弟子。萨默尔这是要树立自己的派系啊,这样王小贝和那个原先的搭档还有什么饭吃?”

    郑掷亿小声道:“他可以回他的老本行前锋啊。”

    关知白了他一眼:“有祖安奴了,还需要他这种老旧的土坦克?再说了,他们还有李碧静和龚煮窖,王小贝这回八成是给废了。”

    关知脸上活脱脱一组兔死狐悲伤的表情包,郑掷亿不敢嫌老队长太出戏,闷声垂头。

    关知又问:“高森最近有联系过你没?”

    郑掷亿又是一脸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关知叹道:“自然是他也找过我,我听他语气里闪烁其词的,估计着多半找你旁敲侧击过——他找你是不是为了转会的事?”

    郑掷亿亮出迷弟脸:“关队你真神了!”

    关知对他的浮夸好生不耐:“他要去哪里?”

    “不知道,他只是让我帮他约下彭俏杰。”

    关知似乎一下就明白了:“找彭俏杰?我还以为要到齐行来呢,那看来就是文秦不群了!他居然找宋朝的队!”

    郑掷亿弱弱地表怀疑:“这不能吧,虽然同为唐朝队长高大人和王小贝又不一样——”

    关知冷笑道:“在徐胖子那里有什么不能,他不过就是第二个关知罢了!再说了,徐胖子也只是摆在台前的小丑,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蹴帝!”

    郑掷亿心想你老议论朝政我就不参与了,肢体语言透露出想要快点去参与训练的朴实诉求。

    关知不屑地看着他的表演,又问:“你应该知道就连我们队都准备先归化一个免得被动挨打,连新名字都想好了。”

    郑掷亿这回是真的有点吃惊:“谁啊?”

    “贾德尔。”

    郑掷亿奇道:“就叫贾德尔?您不说想了个名字吗?”

    “没有尔。”

    郑掷亿登时无语:贾德?假的?这谁起的倒霉名字?

    “现在说到正题上来,你准备怎么办?”

    郑掷亿有点懵:“什么怎么办?”

    “你应该知道给魏廿皋相亲是怎么一回事吧?这就是针对你来的!”

    郑掷亿看样子一头雾水:“针对我?这从何说起?”

    关知耐着性子像背书一样地说:“单论踢球,现在萝卜酷不在了,你确实算得上天下第一把交椅。但是那又如何呢?你毕竟不是蹴帝的人。你可知道为什么要给魏廿皋相亲?”

    郑掷亿一脸天真无邪:“为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他东山再起做铺垫,他这一次起来,你就再也追不上,很快就让你望其项背!”

    郑掷亿看上去极为不解:“相亲之后爱情的力量顶多让他重返球场。难道还能让他球技大涨?”

    关知觉得自己像对着一个白痴:“他将来会在什么队?”

    郑掷亿心想这不是公开的秘密么:“大羊定庞啊。”

    “你呢?”

    郑掷亿笑了:“说了半天,原来关队是受俱乐部所托来对我进行忠诚度大考验吗?您放心,我肯定在山东齐行,我绝对不会走的!您是了解我的,就算他们归化了七个八个,十个二十个,我都会和他们斗到底!”

    关知白了他一眼:“也不用七个八个,就现在人家薄礼客,曾高娜,苏连,还有六个在路上,我们就一个假的,你说谁赢面大?再加上杨铜峰这个教练呢?”

    郑掷亿不说话了,嘴炮谁都会打,但是实力差距是必须正视的。现在的齐行和大羊定庞已经是胜多负少,人家又赶上这波夸张的升级改造,自己呢原地踏步,所谓的归化不过是内部挖潜,自欺欺人,下次再相逢,都不是输赢,而是少输当赢。

    关知耐着性子说:“蹴帝这么一手很明显就是要把魏廿皋推为新一代的翘楚,再说白点就是要把你取而代之。大羊定庞的这一系列招兵买马都是为了众星捧月,而魏廿皋就是那个月亮。你在山东齐行,就注定每次相逢都会被他的大羊定庞揍得灰头土脸,那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那关队是要我也学高大人他们转会么?把高大人和王大人他们都团结起来,大家去找一家有进取心的俱乐部,利用大家的同仇敌忾对他们实现逆袭?这么说宋朝的文秦不群果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关知只想抽他一个耳括子:“都是些丧家之犬,团结起来算什么,流浪狗联盟么?徐胖子一旦做到了这种地步,蹴国之大,你去哪里找他的对手?”

    郑掷亿心想,这回是真正的正题了,很自然地声音就有些结巴:“那......那您要我怎么做?”

五百四十六 球霸点兵

    “别装了。”

    被关知盯着,郑掷亿垂着头。

    “说说看,出月鸟的精英们给你说了什么情报。我要精准的。”

    外人看来,是球霸正在欺负头牌。正在器材上锻炼的队员有人幸灾乐祸:这小子平日里拽嘛,终于今天被调教了吧!

    郑掷亿小心翼翼地说:“没说什么,就只是没头没脑告诉我他们定下8点去行动,也不知道他们要行动什么?”

    关知冷笑道:“8点么?合适,我们打完6点。”

    郑掷亿怯生生地问:“您要做什么?”

    关知不理他的提问,反问:“你有什么要求?”

    郑掷亿像是下定了决心,叹道:“我在沙雅和卫佳皇有一面之缘,我看得出来他和我是同类。我们都爱球如命,这么好的知己,只希望他不要糊里糊涂被人当抢使,就这么不明不白被定庞的人杀了。”

    关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郑掷亿用很傻很天真的目光回应。

    良久,关知说:“走!”

    撤了神通,他在前面带路,郑掷亿后面乖乖跟着。

    其时,齐行将士在铜果的监督下和器材玩得不亦乐乎,关知带着郑掷亿走到铜果身边,便听关知一声令下:“停!”

    将士们尽皆停下,不论是大牌的巴盖里,即将获得新名字的“假的”,或者彭俏杰这样的中流砥柱加元老,还是一分钟上场机会都没有捞到的饮水机小管理员,大家令行禁止。

    郑掷亿在一边也暗暗佩服:不愧是第一球霸!

    第一球霸开始点杀:“马士士出列!”

    马士士挺直身子一路小跑,来到齐行扛把子面前听候发落。

    “童尊佛出列!”

    “列罗慧出列!”

    “尤高内出列!”

    “于红出列!”

    “于小电出列!”

    “马吉月出列!”

    “成野雪出列!”

    末了加上一句:“郑掷亿归队!”

    郑掷亿便也恭恭敬敬和那七人反向跑到一个闲置的器材旁。

    铜果无比满足地看到头号爱将终于回到大部队温暖的怀抱中去。这时,尊师重道的头号球霸又用斜眼在自己脸上打卡,这次应该是要提高球队中上级别战力的业务素质。

    杨铜峰心想:球霸就是球霸,智勇双全,办事周到,三条线都有筛选出来,真是滴水不漏。

    一行八人又被关知带走,还是在教练席,这回只有扛把子一人坐下,八个人站成一排,等待训话。

    关知扬手又造了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隔音罩,开始训话。

    “你们知道为什么昨天我们在天上转了好几圈吗?”

    同样的问题打老大哥嘴里问出来,必有深意,弟兄们就算再蠢笨,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一个个老老实实等下文。

    “因为徐胖子!”

    这个因果关系,刚才大伙讨论的时候也说过,但是谁也不敢多嘴附和,还是安安静静等老大哥发散。

    “你们发现这当中有什么不妥了吗?要踢比赛的我们,给不踢比赛的徐胖子一行让路,这是什么信号?徐胖子一个不踢球的女流之辈,在不知不觉间,地位拔高到了我们之上!什么意思明白吗?本来这个社会,是我们站在塔尖上,现在呢,不是了!徐胖子这样的人逐渐地爬到了我们头上,谁在后面给他们撑腰?”

    最高最壮的成野雪胆子要大点直接说出来:“蹴…….蹴帝?”

    关知很欣赏这位号称齐行伊布的勇士:“是的!很明显蹴帝已经着手在改变社会格局!他为了巩固他的统治,在寻求新的合作对象!而徐胖子这部分人,就是他要努力争取的对象!为此,他不惜打压我们的权威!”

    大家的讨论氛围一下就热烈起来:“他是要开倒车么?”

    “如果我们这次退让了,是不是会助长徐胖子这些人的嚣张气焰,迟早有一天还会拿我们开刀?”

    “他是要背叛我们吗?”

    关知手一挥,大家立刻收声。

    “背叛说不上,从一开始我们对他只是可以利用的对象而已。他需要利用我们定下他统治的基调,然后过了那个时期以后,奠定了他的地位了,我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于是他就开始转而寻找新的合作对象了。”

    这个时候还是要靠心直口快的成野雪为“民”发声:“他就不怕犯众怒,我们群起而攻之吗?我们都是有神通的人,要想干掉徐胖子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战五渣和捏死一只蚂蚁有区别吗?”

    关知冷哼一声道:“她手下没有人么,你要捏死她这只蚂蚁得要问问大羊定庞那些人答应不答应。”

    童尊佛在里面算是有心计之人,数了下老大哥带来的人,想了想徐胖子身边的护卫数量,大胆猜想道:“所以关队您的意思是明天咱们比完了,把徐胖子给咔嚓了,也给蹴帝一个下马威,这样他自然就知道收敛了?”

    关知差点没给他气死,无视他的猜想继续说:“再说蹴帝最近有两个大动作。一个你们应该大致掌握了,就是他要强推一个人——没错,就是魏廿皋。还有个很大的动作,是之前他蓄谋已久的归化,借着土全输给新疆葡萄这个机会,他开始全面地展开。”

    成野雪虽然傻里傻气,学习态度是好的,就问:“关队,外援和归化区别在哪里?”

    关知赞赏地看着他:“问得好。深远一点的,都还只是猜测,就现阶段,可以确定的一点,归化有享受被神通治愈的权利。也就是作为一个归化,像朱宁霍那样被奥孔瓦孜给废掉被丢弃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废了,等比赛结束又是一条好汉。归化可以像我们一样不受伤病困扰。”

    一涉及到切身利益,大家脑子里思路过得飞快。很快大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自己在竞技上对俱乐部来说已经毫无使用价值。

    所有人都慌了。

    关知摇摇头:“这你们就怕了?告诉你们,这只是开始!随着这个计划逐步深入推进,迟早有一天,蹴帝会允许这些归化具有神通!你刚才说什么?”

    童尊佛低头不敢说。

    “你们有神通可以把徐胖子轻易咔嚓,对吧?你们的神通是谁分配的,知道吗?是蹴帝!只要他高兴,他随时可以剥夺你们每个人的职业球员身份,就像粉苹果竞技场对魏廿皋做的那样!对他来说,他不需要一个能够威胁他的存在,而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傀儡。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强推魏廿皋,而不是明明比魏廿皋强得多的郑掷亿!”

五百四十七 换一个蹴帝

    所有人现在都清楚核心问题在哪里了:“难道,我们就只有坐以待毙么?”

    圈内的事大家都门清,这些事情只是以前不重视,压根没去想,老大哥这么一点,大家秒懂,然后个个心凉了半截。

    是啊,对蹴帝来说,你踢得好踢得差,管他鸟事。只要你听话,哄他高兴了,小学生都可以当职业球员。还好这世界有个规矩叫做胜者为王,所以蹴帝不敢用小学生,那他用什么?他用了一水的超级外援,然后给了他们蹴国公民的身份。

    这世界归根结底用足球说话,用足球说话,自己这帮臭脚哪里是这些假蹴国人的对手?这简直就是一条釜底抽薪的毒计。

    徐胖子这些人地位能不高么?他们都是蹴帝的代言人,代替蹴帝管理这些顶级外援,从而实现对自己的约束。咔嚓徐胖子是很简单,就算蹴帝既往不咎,你前手杀人,他后手再把神通给这些真洋鬼子,那就彻底没法玩了,就算保留自己职业球员身份,又有什么意义?

    关知心想:不容易啊,你们这帮榆木脑袋终于想明白了。

    “办法只有一个!”

    大家摒住呼吸。

    “换一个人来当蹴帝!”

    大家以为大哥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你们不知道,其实蹴帝现在的处境很艰难。”

    大家真不知道。

    “你们知道卫佳皇这个人吧?”

    大家纷纷点头:“您是说当葡萄的临时教练惊天大逆转赢了天都土全的那个北朴南卫的南卫吧?”

    “就是他。蹴帝在天都土全输给新疆葡萄的比赛之后,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他违反了胜者为王这个最高原则。”

    有人表示疑惑:“这场比赛不是只赌的把魏廿皋贬为素人么?他不但素了而且残了。虽然圈内都晓得他是要等到风头过后复原,毕竟是还没有发生的事啊。”

    关知冷哼一声道:“他要只做了这件事还好,错是错在他假土全之手以修墓为名破坏博格达峰的结界,侵害了胜者本来应有的权益。”

    大家精神大振:“那他是不是马上就要被天谴,到地下去见他未婚妻去了?”

    “还没有,这些只是间接证据,并不能直接降罪于他。但是——”

    本来已经晴转阴的心绪又被撩拨起来。

    “他为了这个已经触发了天命的监管机制,他在那个时候之后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天命监控了起来。所以说他现在明知道刚才说的那个卫佳皇来到了下陆,却不敢稍作表示,怕被天命定性为亵渎规则的实锤。”

    童尊佛消息比较灵通:“听说卫佳皇来下陆是专程来杀魏廿皋的。”

    “不错。而且一旦形成让他杀死魏廿皋这个事实,就会坐实蹴帝对至高规则的亵渎,蹴帝必定会完蛋。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大家几乎同时抢答:“不知道。”

    关知心道:我就知道你们不知道。不过这对你们的智商来说,确实难了点。

    “天命监管蹴帝,其实是已经认定他犯罪的事实,但是鉴于还没有人敢追加最后一击,为了这个世界的体面,他既不代替人类裁决蹴帝,也不能就此轻易地放过蹴帝,不然这个世界的最高规则就成了笑话。”

    求知欲最强的成野雪就问:“什么情况下天命就会放过蹴帝?”

    “除非这件事翻篇。这件事就是天都土全输给新疆葡萄这个事实。就是因为葡萄方面的代表哈坎,他对修墓这个行为采取了默许的态度,所以蹴帝才只是被黄牌警告的程度。而这件事相当于已经有一半翻篇了。”

    成野雪又问:“还有一半呢?”

    关知和这傻大个说话的时候耐心一贯是极好的:“胜者为王,胜者只有踢的人指挥的人才上算,看球的人再卖力不在其中。踢的人默许了,指挥的人却不干——这个人要杀魏廿皋。如果他决定原谅魏廿皋了,那么这一篇就算翻过去了。同样的,如果他杀死了魏廿皋,按理说触犯了足球运动员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但是因为胜者为王优先原则,所以他要魏廿皋死是天经地义的,是无罪的,一旦他无罪,蹴帝就有罪,必遭极刑。”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规则补充说明》是这么解读的,拿在手上看怎么看都看不懂,还是关队讲的接地气,一听就明白了。

    成野雪大胆提出自己的见解:“那蹴帝为什么不现在就把魏廿皋给宰了,让他杀无可杀?”

    关知强忍着骂人的冲动:“我都说了,天命已经认定他是有罪的,这和杀人灭口有什么区别?”

    马士士脑瓜要聪明一些,就问:“我听说前两天,舒贤健差点把那个卫佳皇给杀了。假如当时舒贤健真的把他杀了,蹴帝又没安排他去杀,那算谁的?”

    “算舒贤健的,同时,坐实蹴帝的罪名,一样由天命处以极刑!”

    大家欣喜若狂:“那这昏君死定了!”

    有机灵的就趁机表忠心:“关队!昏君挂了,这蹴帝就只有您老人家能胜任!当时您登高一呼,我等自然死心塌地地追随!”

    有反应慢的赶紧来补救:“凭您在圈内的威望,谁敢不服——”

    看到关队神色一冷,所有拍马屁的,正酝酿拍马屁的,住嘴的住嘴,破功的破功,全都老老实实站直了。

    关知看见大家终于消停,便语重心长说:“我40了,你们也不用说什么漂亮话。世界虽然玄幻,但有一样是做不得假的。足球场上的一切都做不得假。我不管再怎么逆生长,这就是我职业生涯的末期。我面临的就是被职业足球淘汰这个现实——不想讨打的就不要插嘴。”

    几个马屁精吓得赶紧闭嘴。

    “你们还年轻,我要考虑后路,而现在蹴帝做的是要断我们活路,所以我们一定得要他倒台!明白吗?”

    大家众志成城:“明白!”

    “我们不光要让他倒下去,还要让新的继任者站在我们这边,为我们所用,这下你们知道是谁了吗?”

    大家各自心头一震,情不自禁回身去看那训练场上动如脱兔的齐行王牌。

    有人担忧道:“他在圈内资历恐怕不够吧?”

    关知冷笑道:“有我在背后支持他,谁敢说不?”

    大家猛然醒悟:对啊,关队不但是齐行第一球霸,在过去要是把齐行这个前缀去了,其实也没什么争议。

    正在士气大振,听关知说:“你们是我的嫡系,我希望从今天起,你们要像对我一样的态度,去对他,有问题吗?”

    “没有!”

    关知看出了大家神情中微弱的面和心不合,很是满意:“好,说说明天的计划,你们刚才有人说蹴帝完蛋了,事情没你们想的这么简单。”

    马士士问:“不会是需要我们去帮卫佳皇去杀魏廿皋吧?”

    “你要想自杀,可以这么去做。如果是你们杀了他,相当于帮蹴帝翻篇,因为确实不是蹴帝要你们灭口的,能杀魏廿皋的只有那个卫佳皇,所以亵渎胜者为王的变成了我们这边,大家是同罪。”

    童尊佛想起来了:“知哥,难道是和很早之前不知道是不是蹴后假传圣旨提到过蹴帝要求不能伤这个南卫的性命有关?我记得是打土全之前,所以虽然蹴帝现在不能发声,但是所有圈内的人都默认他是只可活捉不能的?”

    关知赞道:“还是你机灵。蹴帝只有在土全和葡萄那一战前的深夜下达命令要求我们配合剿杀,那次是限时干掉。但是也提过,天都时间早上八点是最后期限。”

    顿了顿,下结论:“八点以后,谁杀了卫佳皇就是死罪。所以这一回,即便是保护魏廿皋的人也未必敢杀卫佳皇。”

五百四十八 规则补充说明

    本来蹴帝现在应该是深陷雷区,并且不能直接或者间接知会任何一个可能阻挠卫佳皇刺杀行动的人,他只能躲起来。剩下的就是考验足球大人自觉性的时候了。但是就因为他之前误打误撞定下的规矩,真正敢杀卫佳皇的少之又少。

    “最麻烦的是,蹴帝从输球的时候就定下了要让魏廿皋转会大羊定庞,和同时的相亲计划。所以这段时间,魏廿皋的安全是徐胖子在负责。徐胖子对《规则补充说明》那是吃的很透的!”

    说起相亲大家就来气:太操蛋!一个残废的人渣还有官方组织的相亲活动!

    马士士想到了之前大家热聊的八卦消息:“不.......不会真是马茹胧吧?”

    关知不知道他们有情报源,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有点想象力嘛,难怪场上有一搭没一搭还能传点好球出来。

    得到关队的证实,大家立刻不淡定了:“草!好女都被狗x了!”

    “我靠,师新纹真是突然就被做掉的!”

    “这个太划不来了,便宜夫妻一个月有没有哦?”

    “不过他站都站不起来,怎么个亲法?”

    关知冷冷地问:“说完了吗?”

    童尊佛说正事:“知哥,假如定庞的人把卫佳皇活捉了,这也算是阻挠了他的刺杀,蹴帝会不会背锅?”

    见是业务问题,关知立刻耐心解释:”不会,蹴帝只背他告知或者间接告知的执行人的锅。”

    群英馆的密室里,顶级智囊之一也正在理这条线:“从表面上看,蹴帝让魏廿皋已经残废了,这种情况下,卫佳皇去杀魏廿皋,是站不住脚的。也就是说,任何不知情的人执行任务都算善意第三方。只要不把卫佳皇杀了,都不会追责,对吧?”

    櫜頫卛冷笑道:“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么?这不过是一道连唐朝球队的队长都会推演的小学生题目。”

    心里在想:关知,幸好你40 了。要不我真的很难取舍呢。郑掷亿,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可别被这老货阴了。

    关知当时只问了一个问题:“就算成功让对方杀人,天命也一样能看穿是谁在借刀,按你的解读,到时候真正践踏胜者为王的是我方,你们自诩精英绝对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所以到底还隐瞒了什么?计划详情,你不提前预告,临场发布,一定程度可以保证它在实战中的价值,也避免了情报外泄,我们踢球的习惯如此,也能够了解。但这是两码事,如果不告诉我,我会立刻到蹴帝那里告发你们这帮反贼,虽然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毕竟没有我明白你们。”

    櫜頫卛于是告诉了他连顶级智囊都无法知道的隐情。

    “数学也好,技术也罢,人力也有,总之总和了我们全部的力量,我可以确定无论采取任何手段,当卫佳皇见到魏廿皋展露杀意的时候,他将必死。然后这件事情将以蹴帝的全身而退翻过去。”

    关知皱眉道:“既然如此,那让我们的人杀了卫佳皇呢?”

    “那锅还是你我这一方背,与蹴帝无关,他还是顺理成章地翻过粉苹果这一篇。”

    关知的眼神是櫜頫卛在足球大人当中看到最犀利的,当那犀利的眼神仿佛想要不自量力穿透他用高精尖技术层层包裹的防御时,听到那老实中带点憨厚的声音传来:“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有点绕,你做好准备,我讲了——因为我是知情的,所以说我布置你借刀杀人,虽然牺牲了胜者,但是捍卫了胜者为王的铁律。”

    关知是真绕糊涂了:“这是什么鬼逻辑?”

    櫜頫卛就像关知面对自己嫡系时的耐心:“因为胜者为王,所以卫佳皇去杀在蹴帝帮助下对赌约阳奉阴违的魏廿皋是天经地义的,而且是天命必须捍卫的。但是,卫佳皇杀魏廿皋这件事,结果是绝对的,杀不了。那么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至高无上的?”

    关知想了想,答:“胜者为王这个规则。”

    “很好,所以不是我要陷害胜者,而是我为了胜者为王这个最高规则,不得已牺牲了胜者。我非但不是陷害者,还是捍卫者。而因为胜利者是冤死,按照《规则补充说明》,践踏规则者一律天道处决,死无全尸,不论是蹴帝还是魏廿皋。”

    关知明白了:“从一开始刺杀魏廿皋就是幌子,你想让卫佳皇在见魏廿皋之前就被干掉。然后我如果没有多嘴问这一句,就会因为不知情变成胜者为王的践踏者,自然也被顺手除去。”

    櫜頫卛笑道:“关队,你志存高远。实在不适合待在郑掷亿身边啊,我怕他被你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不过既然说开了,大敌当前,我们还是一切向前看,如何?”

    关知面上冷笑,心里在想:按照《规则补充说明》知情不过保我不死。假如我又是知情者又是执行者,那么捍卫者独我一人,牺牲者死了,有很大概率会用重刑,扩大追责范围,我最好把这个名额吃定,一来确保安危,二来说不定也可以借天命把他和那些居心叵测的精英除掉。

    在这次用天命技术保障的高度机密的会谈尾声,櫜頫卛提出最后一个要求:“行动时间由郑掷亿暗示你。那之后,你我单线联系,放心,我有技术,不亚于你们神通的联络方式。但是只能我找你。”

    关知答应了。

    单线联系的第一次“我找你”发生了,就在关知喊人出列的时候,他见到了计划的初稿。

    他知道时机成熟,得做动员大会了,于是就在铜果的眼皮底下做了。

    “6点完赛,你们跟我走就是。比赛中注意养精蓄锐,必要的时候比赛放点水也无妨,要知道8点才是正戏。“

    关队嫡系全员齐呼:”明白!“

    “无论如何,明天和大羊定庞的人必有一战。李琅貂,贾实,鞠圆,蓝渊武,张习雕,关虎,尤满吉明面上是这七个人,暗中藏着个余亲,你们八个在明面,我们在暗中,实力上我们是碾压,操作上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大家又慷慨激昂地展现凝聚力:“明白!”

    “现在还没有定稿,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不会知道那是卫佳皇,而我们知道。只要他一出现,我们该怎么做?”

    大家经过刚才的排练已经滚瓜烂熟,异口同声道:“我们就立刻抢攻,打大羊定庞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决不让卫佳皇见到魏廿皋,保持这样控场,然后等关队一锤定音!”

    “很好,训练去吧!”

    撤了隔音罩,关知一行九人迎着铜果感恩戴德的眼神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去。

五百四十九 朱落后驾到

    华莱士馆内,电动轮椅上的魏廿皋笑眯眯地依次序给诸位长辈领导新同事奉茶。

    长辈是樊气兆,领导有尤电,徐胖子,新同事有李良貂,张习雕,贾实,鞠圆,尤满吉,蓝渊武,关虎。

    魏廿皋站不起来有个好处是大家都不用站起来,这样一来就规避了在座诸君尊卑之分的尴尬。

    比方说樊气兆,旧世界踢球的时候叱咤风云,就连唐朝第一球霸关队见了也得老老实实至少叫声樊大哥,要是敢用斜眼在老樊脸上打卡,怕不得被老樊打残。但是按照这世界某条冰冷的规则,你现在虽然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官,但是以这世界最尊贵的身份球员来算,你只是一个退役球员,你就比正在踢的要卑贱一点。

    再比如魏廿皋,蹴帝座前第一红人,更是他老人家国策的核心人物,但现在他残了,踢是肯定办不到的,所以论规则他也该是贱的。

    尤电曾经是个优秀的职业球员,在旧世界有着全村人希望美誉的传奇巨星,在这个世界从政了,也就是不踢了,论规则他也不属于尊里面。

    徐胖子,就像第一球霸说的那样,现在确实被蹴帝的社会体系捧得很高,可她不要说踢了,根本就是个半球盲,论理她应该是最底层的才对。

    事实上地位最低的是以李琅貂为代表的本来该最高端的现役“脚艺人”。说白了,他们就是保镖。最多樊气兆和尤电深藏不露自保有余,徐胖子和现在的魏廿皋那可是既遭人恨,又没本事,需要重点保护。七大唐朝足球大人来当护卫,暗中还有个叫余亲的半吊子忍者,如此豪华阵容,打正规足球比赛罚下一人都不用直接判负。

    这一间房里,谁该是尊,谁又该是卑?谁又该对谁见礼?今天他是废人,她是红人,你们是官员,他们是保镖,但是明天呢?谁也说不清。

    站不起来就好办,你站不起来,我也不必站起来,尊卑之分尽在不言中,因为不可说。

    外面有人拉大提琴,不是别人,正是前天晚上拯救文化古迹的热心市民兼知名艺人诸葛露露。今天她躲在一个帘子的背后,也不知是因为那天太爱抢戏遭到了上面的打压,还是赢得了上面的福利,总之失去了面见魏廿皋大人的机缘,客观上保护了自己不被足球大人看上眼。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女孩子要是被足球大人看上眼,往往就意味着这辈子就完了。

    诸葛露露在想,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前天就该来这的,结果上了电视,去了警局。说好了夹带一个马肯,人却弄丢了,现在他死活不知。

    马肯这颗流星是不是坠落了?朱姐姐有没有办法让爹地挖过来呢?听说魏廿皋大人就要和马茹胧前辈相亲,然后相爱了,所以我们的寒冬即将过去了吗?不然今天怎么会在这增添神秘情趣的帘子背后多了这层厚重可靠的幕布呢?听爹地说这块幕布连普通足球大人的神通都无法穿越呢。至少今天是没有风险了。

    带着水蓝色美瞳的诸葛露露就此放下心中悲欢,拉的是《杰奎琳的眼泪》。

    樊气兆和一众保镖听得气闷,尤电略懂,心想:拉的不怎么样嘛。徐胖子似乎睡着了。魏廿皋则干脆戴上耳机听着皮孩ai360为自己量身打造的竞选主题歌草稿。

    李琅貂实在听得受不了了:“樊哥,走!出去抽烟!”

    樊气兆颇为意动,强自克制,毕竟是这里级别最大的领导:“你们去便是!”

    李琅貂向徐胖子告罪,尤电他是懒得**的,拖着尤曼吉掀帘而出。

    帘子之后,还有厚重的幕布,李琅貂好不耐烦地用力踢开,贯上了神通,幕布直接被撑到了90度,正和拉琴的诸葛露露不期而遇。吓得琴声戛然而止,露露顾不上杰奎琳的眼泪,险些留下水蓝色眼泪。

    那一瞬间,诸葛露露只觉自己心脏骤停,呼吸不能,李琅貂不屑地看过来,想要把眼睛避开,却无法做到。

    李琅貂瞧仔细了,摇摇头:“这小姑娘长得倒是粗壮。”

    尤曼吉取笑道:“貂哥看不上么?”

    李琅貂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现在什么时候,主动凑上去让蹴帝抓典型么?忘了师新纹什么下场了?”

    忍不住又多看了眼诸葛露露,这一下露露觉得脑袋能够动了,赶紧把头埋下去,准备下跪。

    李琅貂冷笑道:“小屁孩,你反应过度了。你这样躲得过的都可能躲不过——别跪了,继续拉吧。”

    尤曼吉吃惊道:“就不走了?”

    李琅貂感觉一下子就没了兴致:“回去吧。没劲。”

    “怎么回事啊!说出来的是你——”

    李琅貂叹道:“你看吧,外面一水的艺人候着呢,都是漂亮姑娘,搞不好有你的菜,可现在抓那么紧,你敢碰么?就算你不碰,再往前一步,就得跪一地。”

    诸葛露露不敢怠慢,继续让杰奎琳掉眼泪,尤曼吉这才注意到就在她背后的大厅里果然群芳斗艳。不过和旧世界宫斗一样,美则美矣,却无一例外地透露出畏缩的气质,不输古人对皇权臣服的态度。稍微不同的是,明明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脸上表情却像是在说:“不要选我其实我很丑。”

    尤满吉一下子觉得没劲透了:“难怪会有那么古怪的幕布,原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和李琅貂终于走了,诸葛露露只觉得明明是晚礼服裸出的背部全都是汗。

    手上又不敢停,还在掉杰奎琳的眼泪。

    现在才知道团队选歌的苦心。

    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是抗拒的:“我不熟啊。”

    严父说:“不熟就练到熟。”

    “为何不用我擅长的流行歌曲,对付一下就过去了。”

    严父摇头:“流行歌曲非常不安全。”

    诸葛露露不服气:“这个就安全了?”

    现在不得不服:姜还是老的辣。自己都受不了,遑论这些大人?

    只是这过程——惊险了一点。

    湿漉漉的玉背,被人按住。顿时吓得琴弓脱手:这是乐极生悲了吗?

    便听到一个干瘪的女声说:“怎么这么湿?”

    侧头一看,看见一个还算靓丽的熟悉面孔,不知道琴该搁何处,就要下跪:“朱……朱落后大人?”

    朱落后一身便装,看起来英姿飒爽,目中无人,嘴上说的却是人话:“免了。”

    诸葛露露这算真的劫后余生了,又想着不能怠慢了里面的人,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大厅已经跪了一地。

    朱落后说:“走吧,诸葛妹妹?”

    诸葛露露为难道:“可是——”

    朱落后神通施展处,琴飞空中,拉起了诸葛妹妹,对着大厅跪着的姑娘们说:“你们也是,大人有要事相商,都回避了吧。”

五百五十 总指挥姓徐

    朱落后前脚走,假寐的徐胖子双目睁开问李琅貂:“这烟抽的倒是神速,一如你在球场上的回追。”

    李琅貂苦笑:“老板又挖苦我。”

    樊气兆问尤电:“朱落后你叫的?”

    尤电点头:“是,她在外面坐镇要好的多。”

    樊气兆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比下陆中草那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赤佬好得多。”

    魏廿皋已经扯下耳机正襟危坐在——轮椅上。

    别说那几个都还一肚子坏水,就算李琅貂和于满吉再五大三粗,大家这个状态也知道是要说正事了。

    樊气兆便问徐胖子:“就我们这些人了?”

    徐胖子说:“人多误事。”

    “好。”

    所有人洗耳恭听,一向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魏廿皋一来残了,二来知道这性命攸关,可开不得玩笑,也是一副好学生认真听讲的造型。

    “相亲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但很早就定了,这你知道吗?”

    魏廿皋见问自己,赶紧老实回答:“我不知道,我以为是输球以后的事。”

    徐胖子点点头:“那想必你们都不知道,即使没有天都土全输给下陆中草这回事,你魏廿皋也会在这几日和我们接洽转会定庞的事情。”

    樊气兆和尤电反应最大:“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让天都土全做中转么?”

    李琅貂等人虽然不爽天都土全也觉得有点不妥:“下陆中草过去才几天啊,蹴帝这是和土全有仇么?”

    大家都觉得这是把土全的脸按地上踩。

    徐胖子摇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即便是我们现在这样,也不是说让魏廿皋马上成为大羊定庞的人啊。他还得先走残联主席的流程,拍完了那季xx 的真人秀,才有可能重新获得注册的身份,等到正式加入大羊定庞基本上要说下个赛季的事了。”

    尤电明白了:“是要利用魏廿皋这个特殊的身份,保证土全在归化上的推行力度,从而掩护大羊定庞更大规模的归化。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大羊定庞已经一家独大。这样的话归化对所有唐朝球会而言,已经势在必行。”

    樊气兆比较老派,还是没能转过弯来:“即便如此,你魏廿皋在天都土全也才呆半个赛季,就这么走了?把土全当做什么了?”

    尤电耐心解释:“魏廿皋既然是蹴帝重点栽培的唯一人选,那么他就必须呆在冠军球会。只要大羊定庞击败天都土全问鼎唐朝,那魏廿皋转会大羊定庞就顺理成章。”

    樊气兆释然:“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相信,就算土全还保存那么一点微弱的优势,又有萨默尔挂帅,还有祖安奴这样的强援,还有响应政策的归化大招没有完全施展开来,那还是不足以和大羊定庞相抗衡。

    因为有蹴帝撑腰的徐胖子的操作是在太骚了,现在展现出来的不过冰山一角。

    徐胖子轻咳一声,打断樊市长思绪,继续说:“现在的问题,你们都知道了。因为天都土全出人意料地在粉苹果竞技场输给了新疆葡萄,蹴帝不得已要保魏廿皋,以及阻止博格达峰的结界扩张,触犯了至高规则。现在他被天命监控起来,整个行动投鼠忌器,而且为了避免被系统认定触犯红线,实行了自我隔离,神龙见首不见尾。为了怕他人揣度,进行额外的脑补,必不可少的政令都是通过天命来传送。然后在出过一次事以后,他连必不可少的政令都不敢传送了。”

    尤电问:“出的那次事是指11号线的事故么?”

    “是。”

    尤电皱眉道:“问题出在哪里?是因为当时徐总在陪樊市长在大羊调研么?”

    “高森和余亲一开始接的旨就是被篡改的。”

    尤电问:“本来的旨意是什么?密旨的话,与其让天命传送,还不如自己来。”

    “蹴帝他本质上信不过球员,不是从忠诚度考虑,而是理解的方面。面对面传旨,他如果说的含含糊糊,是个人都会问个清楚明白。但是一旦清楚明白了,他就保证不了执行人在操作上会不会做多余的事被天命逮到,再算到他头上,坐实触犯至高规则的结果判定。”

    尤电第一个懂了:“所以他用传送的,不给解释,反而能让执行的人就事论事不去做额外的小动作。”

    “是的。不单如此,他这件事要用一个很绕的套路来包装,混淆你的概念,让你不能抓到中心思想,只能迷迷糊糊地去做事。所以,他才会用搜星仪这个道具来增加神秘感。给高森的原旨意很抽象,让他们一旦测试到搜星仪有反应,找到对应坐标的目标人物,那就是所谓妖星,就要保护他们不受威胁。这本来是蹴帝在知道葡萄方面要来杀魏廿皋的时候,能想到的最后的自保的办法。”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旨意变成了杀人。

    尤电便问:“那徐总是怎么发现这其中的问题的?”

    这件事樊气兆知道:“因为蹴帝到大羊找到了我和徐总。”

    众人大吃一惊:原来最近一直隐身的蹴帝出现过,在不敢见任何人的情况下,还见了徐胖子和樊气兆。

    徐胖子不紧不慢说道:“蹴帝在大羊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我和樊市长,并要求樊市长一切听我号令。”

    樊市长证实有这回事,现在下陆的最高指挥是徐胖子。

    这屋内,除了这位临时最高指挥,全部是球员出身,有退役的有现役的,退役的还比现役的厉害得多,一时间五味杂陈:蹴帝作为一个球员,信不过同样踢球的兄弟,最后把自己和全天下的命运交给一个外人,就算没什么感觉的人,想到这里都觉得别扭。

    可是呢,又很无奈。确实大家都帮不上蹴帝的忙,蹴帝不是信不过自己的人,而是信不过自己的脑子。

    “这件事的重中之重是我方真正知情的人要少之又少,我们需要庞大的人力去执行,但是不需要他们知情,只要他们按部就班地去做我们布置好的一个又一个机械简单的小任务就行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徐胖子还在想:而且,最重要的那个情报,只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也只能我知道。

五百五十一 最强防御八辰渊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过去的那些精英把赌注都押在这次刺杀上,说白了就是赌在卫佳皇身上,也只有他来刺杀魏廿皋才被这个世界允许。”

    尤电还是不放心问:“新疆葡萄呢?”

    这回是樊气兆回答他:“新疆葡萄队在允许土全修墓的那刻起,就已经不具备讨公道的权利了。但是,我们一直也有关注他们的动向。截止目前,他们还是全员驻扎在博格达峰的训练基地。备战他们明晚主场对雪虐风饕的比赛。”

    徐胖子继续说:“现在全天下最精明强干的人都聚集在下陆。因为尤市长很早就贯彻了蹴帝的方针,把分化人才的截止时间定在了明天的8点,所以基本可以确定明晚的相亲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过了那个时候,等到蹴帝有人了,不需要有多少,有多好,只要有,天命就不会再垄断在他们手上,而他们这个叫做瓷器的临时组织,将无所遁形。尤市长,我们确认一下明天的时间地点。”

    “明晚八点,小杰野森xxxxxx。”

    再确定了细节,徐胖子说:“对方不管搞出什么样的花样,最终的一环还是需要硬碰硬。天命的技术就算随他们所用,却无法对职业球员构成杀伤。不管他们做什么,我们定庞的人把魏廿皋守住就立于不败之地。而魏廿皋你从现在起就不能离开这七个人。”

    魏廿皋乖乖点头。

    尤电知识面比较广,提出一个疑问:“假如他们对天命的操作足够厉害,模拟出了超越足球员神通的杀伤力武器‘裁决炮’怎么办?这可是能够连蹴帝直接抹杀的天道,足够将你手下的人单体精准清除,而不波及其他,不必担心失手杀死魏廿皋,而因为他们是在帮助卫佳皇捍卫胜者为王的规则,这样以下犯上的杀戮是准许范围内的。”

    徐胖子赞道:“尤市长真是博闻强记,裁决炮也知道。不错,裁决炮确实是单体杀害的最高境界,但是这个世界还有最高防御。除非真正的天道,皆可抵挡。”

    尤电奇道:“八辰渊么?”

    尤电当然知道有这么个和合淔某地同名的最强阵法,说是阵法也不准确。说是但凡聚集八个足球大人随便组织一个队列,就能形成绝对防御,能封住这世上一切攻击甚至一切武器。

    所以尤电就更不明白了:“你的人只有七个啊?我和樊市长虽然有神通,但是并不是足球大人,都不具备融合的条件,难道要找不知情的外人来联手?”

    徐胖子摇头:“人是我刻意带的。你忘了余亲。明面上七个,等到了小杰野森,就正好八个人来控场,然后还有第九个人在暗处策应,确保万无一失。”

    所有人对徐胖子心悦诚服:不愧是蹴帝唯一信任的重臣,做事深谋远虑,滴水不漏。

    樊气兆忍不住问:“第九个是谁?”

    “高森已经在小杰野森待命。”

    魏廿皋诚恳地问徐胖子:“老板,我明天应该做什么?”

    “什么也不要做,一切听贾实的安排。”

    “是。”

    徐胖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卫佳皇面对面了,也不要慌乱,沉着应对,争取时间,必要的时候高森会救你的。”

    魏廿皋一个字一个字听得很认真,心里在想:胖婆娘这话大有学问啊,感觉我和这个阴魂不散的卫佳皇正面对决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什么高森会救我的,多半是托词。她这话说的好像知道我是稳赚不赔的,哪里来的自信呢?那道当中还有什么玄机?

    尤电他们就不这么想了,觉得这个局怎么着都是个输,尤电就问:“我们要是把他杀了肯定就gameover了,那如果是把他拦下来算什么?”

    “按照《规则补充说明》,硬拦的话,马上放,就没事。耽搁久了,拦的人死,蹴帝不用背锅。”

    蹴帝徐胖子真正议事的时候,樊气兆是被要求回避了的,所以他反而还在问:“那怎么办?”

    徐胖子撒了个谎:“按照计划,如果我们能够拿下卫佳皇,蹴帝将会亲自出现将其接走。剩下的他有办法应付。”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连魏廿皋都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是我想多了?

    徐胖子又说:“但是,这件事应该很难实现。具体的情况,我们需要临场拆解。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计划,但我估计他们对卫佳皇能够获得单挑魏廿皋的期望并不大,他们应该是把赌注押在我们身上?”

    众人不解:“押在我们身上?”

    “比较容易实现的是让卫佳皇在刺杀的途中死在我们手上。”

    大家均想,这确实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卫佳皇要来刺杀,大概率不是以本来面目,如果他不是以刺杀目的那么圈内的人在不知情条件下将其误杀理论上到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但是既然是对方精心策划,那么卫佳皇此行的目的必然明确,所以说不但不能杀卫佳皇,在现实中还不能轻举妄动,因为如果是用了高精的技术乔装打扮,那么误杀很难避免。最低限度,保护魏廿皋的这8个人,包括魏廿皋自己,都不能轻易杀人,只要误杀了卫佳皇,一切就结束了。”

    尤电和樊气兆想起了什么不禁对望一眼。

    徐胖子看在眼里说道:“没错,这个世界要说到会乱杀人的只有这些足球大人才有可能,而且也只有这部分人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顿了顿,说道:“现在在下陆这么些人必须优先控制起来,下陆中草的一线队,预备队的少部分职业球员,宋朝球队下陆沪垚的全部职业球员,明朝球队下陆散疏通的全部职业球员。你们最好用市长身份下达一个禁足命令,传达下去即可。”

    尤电业务比较熟练,想了想说:“下陆沪垚出去打客场了,少部分人和预备队留在下陆。下陆散疏通周日要和福都奋市打明朝联赛。至于中草,就是下午和山东齐行的唐朝联赛,打完6点。其他的都还好,他们确实是最跋扈的,也是最不安定的因素。”

    樊气兆插话道:“会不会他们安排卫佳皇提前去招惹他们?我们需要提前给他们透点风声不?”

    徐胖子摇头:“那没有必要,无端生出很多不可控因素。卫佳皇从他之前的行动看出来,这是个目的性很强,很有主见的人,并不是个提线木偶,他们想要随意摆布,并没有那么容易。他是为杀魏廿皋这件事来,而不是作为他们的棋子——不过,尤市长,我倒是觉得你漏了一个最关键的不安定因素。”

    “是谁?福都奋市么?客场球队还好吧。”

    “山东齐行。”

五百五十二 你是太子

    大家有点不理解:“山东齐行,一贯的老好人,能有什么不安定因素?”

    樊气兆和尤电甚至都有点怀疑徐胖子是公器私用,借机打击报复竞争对手。

    山东齐行虽然操作上比较老实,但在旧世界那是足以和大羊定庞别苗头的存在。大羊定庞在操作上也许更骚,在旧世界就已经骚得突破天际,但是齐行有自己的坚持,他的基建很强,足球人才的基础建设在国内做到了极致。可以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飞的再高,终要降落,因为足球场在地上,靠的是人。

    一个博上限,一个守下限,从格局来说,难言高下,因为旧世界里足球这东西是运动,高于运动的部分其实是泡沫,可能破,也可能不破,但终究会破,所以上还是下,不过是两种追求。

    从旧世界斗到了现在,大羊定庞在徐胖子的带领下上达天听,山东齐行则依旧秉承自己脚踏实地的坚持。在尤电和樊气兆这样旧世界情怀不死的“旧人”看来,大路朝天各走两步,两家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她拿这个来掰扯太也牵强。

    这时候徐胖子说:“余亲,你在外面帮衬着,朱落后在外围的隔音罩快撑不住了。”

    遥遥的传来一个细弱的声音:“了解。”

    大羊定庞的那七人组神色如常,尤电和樊气兆心中一凛:这是现役和非现役的区别么?同样是神通,他们能感应得到,我们却一点都没察觉到。

    徐胖子问魏廿皋:“你以为蹴帝为什么要赐给你那么多神通?”

    其实这也是樊气兆疑惑的,尤电猜到一些,但不敢说出来。

    魏廿皋心道:因为他需要扶持一个关系户去出口守株待兔干掉蹴后的关系户博哈尼!

    嘴上当然得说末将愚钝,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蒙蹴帝错爱,想到在座没有外人,然后加了一句:“其实主要是他老人家不便亲自出手,假我之手除掉那个破坏社会安定团结的伊朗奸贼!那个奸贼确实神通广大,要打败他需要特别强大的神通,足以成为第二个社会的威胁,所以他老人家要找一个没有野心——”

    “打住!讲那么多废话干嘛,用别人的神通撑隔音罩所以你不心疼?”

    魏廿皋赶紧住口,心想:你个胖婆娘心疼,就别搞这个问答模式啊。

    “很简单,你就是蹴帝钦定的继承者。”

    魏廿皋这是真的呆了,他完全没去想过这回事,他以为只是因为师新纹实力太次,影响力太浅,需要一个实力派,而郑掷亿不上道,自己虽然赶郑掷亿有些差距,但要是说魏廿皋在年轻一代是小三,可没人敢当第二名。

    樊气兆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徐总,这是你自己揣度的吧?”

    徐胖子叹道:“樊市长,你以为蹴帝为什么绕这么大个圈子不惜冒这么大风险,非救他不可?”

    尤电却把前因后果想通了:“传承已经给了魏廿皋。如果不是通过足球说话变更的传承关系,蹴帝他自己的神通就会急剧萎缩。”

    听尤电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想到,其实足球说话变更的传承关系已经发生了——新疆葡萄赢了。

    可是唯独新疆葡萄队,是绝对不可能选出继承人的。

    考虑到魏廿皋这个实在的储君地位,这些足球人不自禁都起了提防之心,提防着自己的行为会有埋葬未来的风险。

    “所以,蹴帝选择了对魏廿皋你身上的神通明杀暗救,名义上剥夺,但是剥夺之后,又没有归还给天命,而是以他帝王的尊严为抵押,暂时收押在他这里。然后为你量身定做了一个规避监察柳暗花明的计划,指望着熬到粉苹果这一篇胜者为王不再追究的时候,又偷偷地把这笔账又转回到你头上。”

    魏廿皋这次学乖了,他问:“徐总,虽然事态紧急,能容我问一个私人问题吗?”

    徐胖子允了。

    魏廿皋便说:“我那部分神通对我们来讲确实非同小可,但是我认为这部分如果是蹴帝拿掉的部分,其实是九牛一毛,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老人家愿意为这九牛一毛,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只是传承的话,我魏廿皋也算有点自知之明,我觉得我还不够格被他这么看重。”

    徐胖子点头道:“嗯,你能这么想,总算你有用脑筋去想。他给你的传承不是简单的加减法,你们的联系是一种传承和再生的驱动方式,我想应该怎么说——这样,从为什么需要继承人这件事来说你就明白了。你们的神通理论上是不可再生资源,这点你们都明白?”

    九个人点头。

    “像樊市长和尤电大人,他们的神通其实比你们现役球员强——当然,这不包括被蹴帝收回神通之前的你,就说普遍情况是这样的,但是在社会格局里你们是更优的等级,无他,樊市长和尤电大人的神通属于消耗品,而你们职业球员,可以通过比赛补充损耗,甚至提高上限。但是有一个人很特殊,那就是蹴帝。他掌管天下,世界的平衡控制是靠他用神通驱动天命完成。虽然他神通广大,但这个支出更是一个无底洞。这个世界第一次的动荡就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损耗,直到达古冰川事件前后,基本都是他用一己之力来维系大局,而最要命的是这个世界只有用踢球这种方式才能产生源源不竭的能量。而很遗憾的是,你们都知道,蹴帝他一年最多只能踢两场球。到了715的时候,蹴帝的神通终于撑到了极限,整个天下摇摇欲坠。正好赶上了很多事,比如福都的死斗,蹴后的发难,这个世界出现缺口。所以他必须要让神通循环再生,而且是强有力的循环再生。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只有一个办法,找到蹴帝的传承,你们之间的纽带就是力量的源泉。他虽然不踢球,但是你要踢球,这个纽带可以无限拔高你踢球的能量,转化为最强大的神通输出到他那里对他形成补充。你的神通你自己也知道,其实微不足道,但是这传承的纽带,可以无限大的提升你输出的能量。所以当你成为继承者的那刻,天下太平。”

    魏廿皋当然知道天下太平是什么意思,就是蹴后被摆平,博哈尼被宰,出口被填。

    尤电叹道:“原来,所谓魏廿皋是国策的核心人物是这个意思。”

    即便是魏廿皋这样混不吝的人,也感觉到巨大的冲击,几欲站立不稳。

    耳畔传来徐胖子的声音:“这就是蹴帝甘愿为你冒这么大险的原因。不是什么让你去填师新纹的坑这么低级无聊的事,你就是蹴帝的代言人。从你获得继承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去大羊定庞,土全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大羊定庞过去现在未来都必须是唐朝乃至天下最强的队。因为你承担着蹴帝神通循环再生甚至拔高的重任,所以你不能败,球场上的你就是蹴帝,当你正式成为大羊定庞的一员时,你就是球场上的主宰,连平都不允许,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不断地赢下去。”

    尤电突然插话:“徐总,恕我冒昧,能不能也问一个题外话,因为我实在很好奇。”

    “尤大人客气了,请问。”

    尤电说:“恕我直言,唐朝联赛综艺节目多于竞技节目,如果是必须赢而且需要拔高魏廿皋的话,以定庞现有的实力,是完全游刃有余的,可你还是搞了那么多夸张的操作,那是不是说明如果比赛的竞技性越强,比赛的水准越高,能量的纯度就会大幅提升?大概就是这个概念吧,不然就是能量值,反正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说的只是其一。这个世界还有一项无限接近纯粹竞技的比赛,不容有失。”

    9个人都明白了,异口同声说:“屠龙杯?”

    “不止是这样,大羊定庞如果作为龙之队冠军,将和龙之队一战,如果大羊定庞足够强大,蹴帝亲自落场的这场比赛就将成为一年的点睛之笔,足够支配这个天下。”

    大家都默不作声,知道,这点睛之笔,自然是大羊定庞让龙之队赢的足够充实,至于爆冷逆袭龙之队,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徐胖子才慢悠悠地说:“扯了那么多题外话,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山东齐行吧。”

五百五十三 齐行的动机

    徐胖子这一次看向了李琅貂他们:“天命其实大体是站在你们这边的,裁决炮之外并没有能对你们构成威胁的攻击性技术。其实,他们不太可能掌握这种程度的技术。既然是这样,还郑重其事让你们准备八辰渊,知道是防范谁吗?”

    李琅貂忍不住问:“是谁?”

    “你们虽然是唐朝首屈一指的强队,但如果是要比拼神通的话,因为外援是没有神通的,所以你们并不算厉害。”

    李琅貂得承认:“确实。单论神通,新疆葡萄天下第一无悬念。”

    然后猛地一惊:“难道.......您是让我们预备着新疆葡萄来杀人——”

    贾实摇摇头:“你用点心好不好,刚徐总才说了,新疆葡萄已经翻过篇了不能来杀人了。不过人家只是来捣乱,就很难说了,毕竟刺客当过他们的教练,他们来营救他不被擒获,也天经地义——”

    徐胖子直接打断他的自作聪明:“新疆葡萄主场作战不容有失,开球的时间又是晚上,出现的可能微乎其微。我问你们,神通你们说葡萄天下第一的话,那第二是谁?”

    尤电反应过来:“山东齐行?”

    山东齐行球队实力确实斗不过大羊定庞或者天都土全,但如果抛开外援那就正好相反了,关知,郑掷亿,彭俏杰,成野雪等等老中青三代都是人才济济。而神通很大程度上和球员的竞技实力成正比。

    樊气兆苦笑道:“问题是他们没理由反蹴帝啊?”

    徐胖子摇头:“正好相反,有两点,让他们是最有可能反蹴帝的。”

    樊气兆想不明白:“哪两点?我一点都想不出来。”

    徐胖子指了指魏廿皋:“第一点他是继承人。”

    魏廿皋心头想笑:我被选中继承人,大不了咒我去死,干嘛去造反?胖婆娘脑洞太大了吧。

    徐胖子下面的话就让他笑不出来。

    “但是你们应该都知道,论竞技实力,这个第一比葡萄的第一都没有悬念,是郑掷亿。魏廿皋和他的差距,公平的说,很大。”

    樊气兆若有所思道:“小郑这个孩子就是个单纯的球痴吧,没想着继承不继承。”

    “您说的是过去的事。过去他运气好还能去巴黎王子公园体育场踢球,现在呢?”

    樊气兆为之语塞,虽然觉得不至于像她说的那么遭,但也确实觉得不像自己想的这么单纯。

    “据说,精英很看好郑掷亿,因为他们也像樊市长刚才的观点,觉得他是个球痴。说白了,无心政事,会是个当傀儡的好材料。”

    这个实锤,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第二点,樊市长,你是知道蹴帝是谁的,我问你,在球员的心目中,是蹴帝的威望高,还是关知的威望高?”

    樊市长彻底慌了:“你是说小知......不会吧?”

    尤电没有插嘴,他没有插嘴,是因为他觉得小知不但“会”,而且很“会”。

    “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明天在下陆的这9位就是大羊定庞现在神通最强的9个人。你们的假想敌就是山东齐行。为什么是9个人呢?因为他们不来最好,如果要来,你们肯定不是对手,除非你们是新疆葡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八辰渊立于不败之地,因为我们是守。”

    尤电问:“那高森做什么?”

    “最坏的情况,他去阻止关知。”

    樊气兆哭笑不得:“他哪里是关知的对手?”

    “我说的这是最坏的情况。”

    樊气兆重重地点了点头:“就这样了,明天九万人体育场。我微服私访,我去堵住关知。把话挑明了说,我的面子他还是得给的。要是他犯浑,我拼着神通耗尽也要把他留住。”

    徐胖子摇头:“不对,樊市长,您要真和他挑明了,如果他有心坐反,必然会抢先一步说他是帮助卫佳皇去刺杀魏廿皋,捍卫胜者为王的规则。这样如果你还要拦阻他,只会白送姓名。”

    樊气兆失神道:“那怎么办?小知应该不会犯糊涂吧,你说呢,电子?”

    尤电摇摇头:“我倒是觉得徐总说的很可能就是实情。精英看重郑掷亿,显然不是单纯看到一个光杆司令,但是郑掷亿圈里除了彭俏杰就没什么朋友,很孤僻的一个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看好的不光是郑掷亿,还有关知。蹴帝选择魏廿皋做继承人,很大可能把关知推向郑掷亿这边,甚至自己来取代蹴帝的位置,把储君位置给郑掷亿。”

    徐胖子说:“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刚才我们提到过,还留在下陆的职业足球员,因为下陆沪垚打客场去了,真正的大户只有福都奋市和下陆散疏通,关知的影响力未必不能影响到这里,如果他们预先在这两个团队中埋下了伏笔,到时候——”

    尤电忍不住插嘴:“这个我马上安排人去查,主要是下陆散疏通,福都的队,我觉得外围加强监视可以控制,他们的实力中草预备队里就有人可以罩住。”

    徐胖子点头:“只能动用人力,虽然你们也有技术人力,但对方天命在握,一动,那边全知道,而且一定要避免亲自去接触,我总觉得他们这上面容易动手脚。”

    “这个自然明白。关知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樊市长,明天我们都去9万人体育场,就说宴请山东齐行全队和下陆中草,他若要赴小杰野森之约必然拒绝,一旦有什么说辞,在说到关键点前,我们联手把他拿下。”

    樊气兆大喜:“妙极!就这么办!”

    尤电又问徐胖子:“可是徐总,最坏情况,多人围攻你怎么办?还有最重要的是卫佳皇这个刺客怎么防范你还没讲?”

    徐胖子笑了:“我刚才已经说了,带这个团队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组八辰渊。我们只放马茹胧进去,剩下的摆出八辰渊,就算是新疆葡萄全队都来也要想进去。没有办法,这也是规则。说白了,对方如果聪明压根就没指望卫佳皇能够杀死魏廿皋,他们一直想要达到的效果是让我们去杀了卫佳皇。所以只要你们确保不相干的神通者不来小杰野森,就不会有人去杀卫佳皇。素人来还没走拢,只有跪下。”

    尤电问:“假如卫佳皇没有乔装打扮,而是被他们簇拥着要杀进去,你们也挡?”

    “挡!”

    八辰渊是绝对防御。

    尤电知道对方是《规则补充说明》的专家,还是有些担心:“组织胜者履行为王的权益会不会触发对蹴帝的天罚?”

    “放心,过程不会作为实锤,只看结果。杀了没,死了没。”

    尤电想:卫佳皇目的是要亲手杀魏廿皋,刺杀过程中被杀他在所不惜,但自杀他不会做。所以挡住而不用保护他,就可能被对方所杀。

    想到这里便问:“如果是对方误杀怎么算?”

    徐胖子心道:你们不知情,可以编个轻松点的谎话,倒是不用解释这么复杂了。

    “如果真是山东齐行这种情况,那么就是带着明确的政治目的,那么天谴会给到对方的首脑。等于他们帮蹴帝把这篇正式翻过。”

五百五十四 无需站队

    尤电想了想,稳妥起见还是问了:“如果是瓷器有意泄露了消息,又碰巧造成过失杀人算谁的?”

    因为相信尤电听得懂,徐胖子答的时候不拐弯抹角直接用上本意:“任何非常规手段如果不是当时处境下造成目标人物死命的唯一办法都算谋杀胜者。”

    尤电叹道:“照您这么解,感觉对方无论使出什么手段最后都在下风。总觉得出月鸟那帮精英倾其所有,殚精竭虑,不会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徐胖子耸肩道:“不管他们采取任何手段我们都只有牢牢守着那幢别墅,那才是决战的所在地。他们就算计划出花来最后也得突破八辰渊把人送进来,如果是因为他们的原因造成卫佳皇的死命,那么蹴帝的围就被他们解了。天命清算也在对方阵营,这在《规则补充说明》里讲的明明白白。所以说就算关知煽动了其他的队员,他最后采取行动必须也只能用他的自己人。而出月鸟的精英只能辅助刺客,不消提近身就得跪下的前提,他们的人只要对守卫的八人出手,如非唯一解就会触犯以下犯上的规则,必遭横死。所以参与最后决战的人员必定得是职业球员。”

    尤电想到了疑似突破口:“如果不想这么复杂,那么他们的突破口就是赌我们会失误,我们是把全部赌在八辰渊上。虽然八辰渊理论上是固若金汤的,但是只要是人就有出现失误的可能。”

    徐胖子指了指手下几个人:“我也这么想,所以说他们的任务就是守,绝对不出手,就不会对卫佳皇造成伤害。所以说,他们包括魏廿皋的心理状态是现在的头等大事。”

    尤电想了想又问:“假如有人有办法用神通迫使他们改守为攻呢?我的意思是,我想下该怎么说——”

    徐胖子趁他在斟酌措辞直接打断他:“你的意思是神通特别强的能够短时间对球员进行精神控制的那种?”

    “对对对!”

    徐胖子淡然道:“所以只守不攻必须贯彻到底。不攻出去就是绝对防御。”

    樊气兆一直想说什么,但看见尤电一直在问,便一直在克制。

    尤电下定了决心:“最后几个问题。”

    “请。”

    两人对视,问什么都是次要,尤电更多是想从她的胖脸上看出一些情报:“你的计划是守,对方到时候会借马茹胧出场的机会送卫佳皇入内。那么马茹胧你们挡么?”

    “不挡。”

    尤电有些意外:“你不挡马茹胧,卫佳皇借机乱入,或者就当是关知的团队就此发难,有缺口的八辰渊不就会被攻破了么?”

    “八辰渊的真正用法是八人控场,一人游离体系外自由机动。怎么个自由法?来去自如,在八辰渊内想做什么都随心所欲。”

    尤电恍然:“原来这才是你叫高森来的真正用意。”

    徐胖子心想:还不问重点吗?这副市长怎么恁地费劲,难怪蹴帝想搞新政。

    尤电好歹是问出来了:“如果有球员在八辰渊面前叫出他们是为胜者为王的大义护送卫佳皇进去的大义,会不会削弱八辰渊的防御?”

    徐胖子觉得这正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声音有那么一些疲累:“还是根据《规则补充说明》,点破行为的目的,告知第一个是唯一解,一个以上是政治企图,过程不会清算,会根据最后结果来倒算,但是不会对其鼓动的行为产生加成效应。关知只要和瓷器的人连接上了,那就出现了第一次,关知才是唯一解,再有人知道,就是政治企图。只是关知的出现,对于八辰渊的执行者的心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就很难说了。我个人觉得这个很可能是瓷器的胜机。”

    尤电点头:“我明白了,关知的事交给我和樊市长,此外我们将全力保证最后小杰野森的人员构成简单纯粹。”

    “二位领导小心。您刚才担忧这边的决战,说实话,这边就是硬碰硬,看谁失误,没什么秘密可言。足球大人之间的战斗,任凭这些精英智计百出,也只能坐等胜负。对他们来说9万人体育场的变故才是他们的重点。”

    尤电叹道:“我懂,先分头行事吧。你这边是重中之重,小杰野森第一步的排除和打点已完成。你交代好了,诸位直接去就是,一应需求,我都接着。只是这八位——九位,不需要养精蓄锐吗?”

    “战斗已经开始,我相信你的区长大人那边正在不眠不休地调兵遣将。我在小杰野森做好最后的交接,一切就交给高森了。”

    尤电这才放下心来:“那半小时后,小杰野森我和樊市长来接你可以吗?”

    徐胖子答应了,尤电拉了拉樊气兆,市长大人被自己旧世界的后辈拖拽的不适都在其次,主要是觉得明明这事还没掰扯清楚怎么就算了,正要强行发声,看到尤电别有深意的眼神,暗叹:罢了,脑子还是小电子灵光,我先让他给出个说法,实在不行,半小时后小杰野森直接找她问个明白!半小时应该也不碍事。

    “告辞。”

    尤电和樊气兆打幕布穿越。

    房子外面勤勤恳恳站着穿着一身运动服的朱落后,挺拔如松,看似在罚站,其实在撑开隔音罩。

    “朱大人辛苦了。”尤电在朱落后肩膀上轻拍一记。

    朱大人闭着眼睛专注罚站,明明知道是副市长大人,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了对地方官关心的感谢。

    和朱落后拉开几步距离后,樊气兆不举手也不抬足,隔音罩自然生成:“你刚才拦我作甚?明知道这婆娘在撒谎。这怎么合作,怎么不拆穿她这么就走了?”

    尤电叹道:“樊大哥,我们不管她是什么动机,有没有蹴帝的意思,这些隐情,我们不知道,这锅就背不到我们头上,她既然要把我们撇开,我们乐得不在里面搅。她是实际上的总指挥,我刚才也和你一样不爽,后来我反应过来,她既然撒谎,不给我们知情权,那就是主动揽责,什么东西听她便是,按照《规则补充说明》,我们做的事情越机械简单越好,这个事情虽然她说的轻巧,鹿死谁手是很难预料的,她隐瞒了的那部分必然才是真正的胜负手。那么我们装傻,这个事情的胜负和我们就无关。再说了,你和我不一定非要蹴帝不可啊?她其实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虽然精英在这件事里戏份很重,但本质其实就是关知,郑掷亿和魏廿皋加蹴帝的皇位之争。我们就算不能完全袖手旁观,做好本质便可自保,何必站队最后的决战呢?”

    樊气兆恍然大悟:“对啊,我也钻进死胡同里去了!哪怕小知赢了我们也没差啊——那9万人我们要不要放水?”

    尤电笑了:“她代表蹴帝,一切有她,我们瞎操这心做什么?”

    转念一想,收起了笑容:“不过就自保而言,我们应该先团结现在下陆的神通者才是最稳妥的做法,这样不管对手是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樊气兆先觉得有些麻烦:“能找的都找么?”

    “我觉得最好是,不站哪边总得有自保的资本。而且该认真得认真,关知赢事小,就怕他被后面的人用完就扔,底线是哪怕关知赢,我们原则上还是得听徐胖子的,怎么也得把他背后的势力给打个七七八八才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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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中国男足又遭惨败,一觉醒来大家发现置身于一个荒唐可怕的足球乱世。这里,但凡不在职业足球圈内,人人弱小如蝼蚁,唯职业足球员个个强大赛神明。蝼蚁们如何才能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呢?请看足球裁决天下。足球裁决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足球裁决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