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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抱歉走错门了     我在水浒开了个挂txt下载     我在水浒开了个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山下会英雄,林冲心思

    众人闻之,就明白了,无非就是利用关系,把自家的马匹卖到军中赚取利益而已。

    花荣笑呵呵的起身来到黄安的身后,给他解开绳子,顺便搬了一张椅子过来,道:“黄将军且坐。”

    看黄安不明就里的坐下了,花荣笑道:“我们也不是弑杀的人,只是黄将军想要全须全尾的回去,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小人愿出一千贯买命。”黄安看花荣似乎有意放他下山连忙说道。

    “哼,一千贯?哥哥,还是让俺宰了他吧,寒碜谁呢。”阮小七抽出一把刀作势便要上前。

    黄安认出这就是一把拿住自己的汉子,赶忙道:“五千贯,五千贯,小人只有这么多了。”

    “哈哈,黄将军你看我们还是很好说话的,这样吧,我们也不要钱财,只要送来二百匹马,你就可以下山了,怎么样?”花荣淡淡的说道。

    “二百匹?现在市价五十贯一匹,那不是价值一万贯?这、这......”黄安有点心疼的要死。

    不等他结巴完,花荣接着道:“而且我们山寨可以长期收购马匹,黄将军以后有马尽可赶到此处来,就按市价交易,如何?也省得将军还要到处发卖,那上下打点就要不少的钱吧。”

    黄安默算了一下,如果直接和这梁山交易,倒是能省下不少功夫,要知道想要把马匹卖到进军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要得到这笔军费,少不得上上下下的打点妥当,这五百匹马慢慢卖能卖出两万五千贯,可是卖到禁军里实际到手的也就两万贯出头,余下的自然是分润到了各个管事的手里。

    只是要和梁山交易,要选个隐蔽的地点,不能让人察觉。“花寨主可是认真的,有多少马匹都按市价收?”

    “那是自然,毕竟是长期的买卖,稍后黄将军可以与王伦兄弟商议具体事宜,现在还是下去休息一下吧。来人,带黄将军找一间空屋休息。”

    黄安看了一眼站起来稽首的王伦,抱拳道:“多谢寨主。”

    黄安的事情暂且不说,自有王伦去和他接洽。

    关于俘虏的近千官军自是不能白白养着他们,但也不至于虐待,只是给你吃饭,你总要干活吧?清理积雪,建造房屋,整理滩涂,修建码头,这下不缺人了。先改造几个月,再选择合适的补充军队中。

    过得几日,见林冲经常发呆,好似有心事在心中。花荣便邀他下山走走。

    乘船期间,花荣问道:“兄长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怎地整日发呆?”

    “唉!我现在也算是在山寨落下根了,只是不知我家娘子怎么样了,那高衙内有没有再纠缠与她。虽说拜托了我那提辖兄弟照看,可我还是放心不下,唉!”林冲是说一句话连叹了两声气。

    一听是这事,花荣自是知道林娘子不久后自缢而死了,颇为可惜:“兄长何不将嫂嫂接来咱们山寨相聚?”

    “我意是想,可是那汴梁认识我的人太多,去了怕不多时就被人识破。”

    “这事好办,只需兄长修书一封,明日小弟代兄长走一趟,将嫂嫂接回来就是。那东京城里可是没人识的小弟。”花荣当即开口说道。

    “这怎好劳烦寨主?”林冲汗颜道。

    “兄长这话就见外了,我这也是久静思动了,正好可以领略一下沿途的风景。”

    不多时到了朱贵的酒店,上了一壶酒,几个菜,边吃边聊。

    “说起来不怕兄长笑话,小弟还没去过汴梁,这次正好去领略一下大宋首府的繁华。”花荣笑着说道。

    可能就是太过繁华了,才消磨了将士的血气吧,否则有着几十万禁军守卫的都城怎么会被几万的女直人吓住。花荣一直都想不明白当时的徽钦二帝怎么想的,好好的守城不好么,偏偏要出城自投罗网。

    两人正吃喝间,从外面进来个汉子,头戴毡笠,一块头巾从头缠到脖子下,低着头,手拿宝刀,用枪挑着一个大包袱,抬头喊来酒保时,花荣看到他左边脸上有着好大一块青色胎记,忽然想到一个头一个倒霉人物,青面兽杨志。

    示意了一下林冲,花荣起身走过去问道:“兄弟可是那殿前司制史杨志?”

    那汉子顿了一下,手抓紧了宝刀,“正是,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听他承认,花荣哈哈一笑说道:“小弟花荣,旁边这位兄长就是那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正好在这里碰上杨制史,不如一起坐可好?”

    杨志听后,抱拳说道:“原来是花寨主和林教头,幸会。”看那表情很是有一些紧张,显然也听说了梁山的名声,怕被强拉上山。

    也是杨志虽然倒霉了点,(十人压运花石纲,九人都送到了,就他一人翻船了),没有担当了点(船翻了他却跑了),怯懦了点(打东昌府被张清一石子打到了头盔上,根本就没伤害到身体,就胆寒心丧,伏鞍归阵)。但人家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有资本能够东山再起。

    而且杨志也不怎么会说话:“花寨主可是要说杨志投山?如果是,杨志恕难从命。”

    好在花荣和林冲都不是轻易动怒的人,微微一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刚巧遇到杨制史,交个朋友罢了。”

    也是杨志有些多疑还不会说话:“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我看你们分明是想要麻翻了我,好绑上山吧?这酒店也是你们梁山开的吧?”

    花荣听了皱了皱眉头,可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朱贵可不惯着他:“呔!哪里来的泼贼,我梁山要拿你还用的着蒙汗药?好大的口气,看我来拿你。”说着就要上前厮并。

    花荣连忙起身拦住他,杨志这家伙是口臭,但人家有真本事啊,自己都不一定是对手,更别说朱贵了。其实本来朱贵也不是冲动的人,这次是看这人当着寨主的面诬陷自己的店,就没忍住,要知道寨主最恨用蒙汗药害人了,当时开店时就说过不让用其害人。

    花荣皱眉道:“小寨确实在在招贤纳士,不过山寨都是自愿上山的,从无一人是强拉来的,制史要是自愿上山,小弟欢迎之至,不愿上山也不会用强。”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到这了,林教头在山寨也正好没有能放对的人,两位就在此比试一番吧,林教头胜了,就请制史到小寨暂住一日,交个朋友,杨制史胜了,就自便吧。”

    “好,我要胜了,到时可别拦我。”杨志说完就抱着刀率先出门等着了。

    看林冲提了两杆枪也出了门,杨志就要拔刀抢先出手,不想这时,一根长枪已经插在了身前,就听林冲说道:“早就听闻杨家枪法独树一帜厉害非常,不知今日可否一见?”

    “哼,如你所愿。”杨志拔起长枪,见枪尖入土颇深,不由对林冲重视起来。

    发了一声喊,两人同时冲向对方,但见两根长枪,枪枪碰撞,上挑下砸,左拦右刺,好不热闹。

    杨志的杨家枪法走的是大开大合的沙场血战的路子,而林冲的林家枪法却是有点四两拨千斤的意思,夹杂着几十招的杀招,更是不好对付。

    说话间两人已经斗了七八十合,杨志的枪往前一送,林冲持枪挡住,两人的枪穗恰巧缠绕在了一起,往回一扯,没能分开。所幸你压我顶的较起了力气。

    花荣见此,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取弓搭箭一气呵成,箭矢射出瞬间而至,两缠绕在一起的枪穗射断,高声笑道:“两位停手,这局就算是平手吧,怎么样?”

    林冲自是没意见,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之人。

    杨志暗道一声惭愧,他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刚才林冲还是游刃有余,可是他已经有点气喘了,再有几十回合他必败,再说那花荣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刚才那一箭不愧小李广之名,抱拳说道:“我输了。”

    “制史说笑了,兄弟之间切磋一下,哪能分出胜负。”花荣笑着说道:“走吧,我们进去喝酒。制史今晚就在上山住一宿,明天再走不吃。”

    在酒店吃了一顿,天色近黑,花荣林冲杨志三人乘船上山,自从打了一架输了,杨志就收起傲气,不再是那副面瘫的表情了,也能聊起来了。

    期间就问起了他此次要去哪里?说是要去东京汴梁,正好花荣说也要去汴梁接回林娘子,不如一起同行,杨志立马同意。说起来也奇怪,杨志生这么大就没教过什么朋友,却对花荣这个才一面之缘很有好感。也许是从那眼看自己就要输了的一箭产生的吧。

    三人走在蜿蜒向上的路上,不时的经过三五个带着武器的士兵和十几个手无寸铁的俘虏从旁经过。看着向花荣敬礼的士兵,杨志问林冲道:“那些手无寸铁的也是山寨的人?”

    林冲笑了笑说道:“算是吧,他们本来是济州府内的官兵,前几天来攻打山寨,被寨主设计全擒住了,现在是在劳动改造,表现好的,到时候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留下的就放他回去。”当然花荣的原话是,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就再改造。这就没必要让杨志知道了。

第十七章 狼狈的焦挺

    山下酒店外,见花荣果然依照昨日所言与他同行,无有半点强留自己的意思,杨志不禁有些愧意,昨天自己还以为那花荣邀自己上山有什么图谋呢,没想到真只是和用头领吃了一顿饭,想来只是爱自己的武艺吧。

    花荣一身白衣站在码头与众位头领告别,对着林冲说道:“兄长,小弟下山时,还请兄长并诸兄弟守好山寨,期间有事兄长可自行决定。”

    “哥哥此去一路小心,山寨里就是林冲死了,也定不让他人小看。”林冲梗咽道。

    又与其他头领一一道别,拍着王伦的肩膀道:“好生辅佐林冲兄长,我短则半月,长则一月变回。”

    王伦笑着道:“哥哥放心,这济州城的兵马总共四个指挥两千人,现下刚折了一千,剩下的守城还可以,哪有余力犯我梁山,就算那府尹还要打,黄安也定会想办法搪塞的。”

    杜千也上前道:“要我说不用哥哥亲自去,林冲哥哥不方便,我们几个随便去一个人定能接回嫂夫人。”

    杨志在旁听了,笑着插了一句:“这还真不一定,说句不好听,几除了王伦兄弟外,几位兄弟的身材样貌没准一进东京就会被重点盯着。”

    “哈哈,就是杜千哥哥还是别去了,别吓着那赵官家。”阮小七大笑着道。

    众人也是大笑,只是在一心走官途的杨志听来就有些刺耳了。

    王伦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一下,突然说道:“要不小可陪着哥哥走一着?”

    花荣一听顿时笑了,“那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啊?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不就是不到一千里路么,我也是从小习武,还有杨制史同行,能有什么事?”

    林冲虽说和花荣经常切磋,知道他武力不弱,还是对着杨志道:“有劳杨制史了,这一路还请护我哥哥无恙。”

    昨天那一架可是让杨志见识了八十万枪棒教头的手段,现在哪还有傲气,抱拳说道:“诸位放心,杨志定当护送花寨主安全抵达东京,绝无怠慢。”

    花荣也是淡然一笑道:“那就麻烦杨制史了。”

    杨志见到花荣一脸淡然,一想就知道自己有说错话了,不说人家自身的武艺,就说这诺大的山寨还能凑不出护送的人来?和自己同行,不过是看的起自己罢了。

    眼看时间不早了,花荣抬手说道:“各位兄弟回去吧,再不走就要中午了。”

    林冲一看也是,说道:“哥哥此去一路保重,我等只在山寨翘首以盼,望哥哥平安回来。”

    阮小二也上前道:“等哥哥回来,我们兄弟定还哥哥一支崭新的水军。”

    “行了,都回吧。”花荣说完,就在林冲等人关切的目光下,和杨志一人牵着一匹马向西行去。

    至于马匹自然是花荣送的,江湖好汉路过上山一趟总要送些盘缠做路费吧,这也是传播名声的一条途径。要不然宋江哪来的及时雨的名声,还不是送盘缠送出来的。

    一路上,杨志也是敞开了心扉,和花荣谈天说地。期间很是羡慕梁山浓浓的兄弟情义。要知道杨志是很孤独的,根本没什么朋友,以前不知道啊,但看落难时也没人拉他一把就可见一般了。在二龙山时和鲁智深武松的关系也是一般,到了梁山更是近乎隐形,出场很少,战功也一般,一心就等着招安好为朝廷效力,可惜好不容易等来机会攻打方腊时,却病了,而且由于没人照顾,直接病死了。可谓是倒霉至极了。

    杨志的遭遇充分说明了一件事,没有朋友你走到哪都不会顺,总会有倒霉的事沾上你。

    一连走了三五日,行到濮阳地界,正值午时,刚想胡乱的寻个村店坐了,就看到一个壮汉手拿一把铁叉在那插鱼,不过那笨拙的动作一看就是外行,是以一条鱼也没插上来。所以说插鱼这个技术活还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的。

    花荣看着兴起,对着杨志说道:“制史,不如我们也去弄几条鱼烤来吃吧。”

    “寨主,呃,哥哥会抓鱼?小弟却是不曾打过。”感觉在在外面叫寨主不妥,索性跟着梁山头领一起喊起了哥哥。

    “跟小七他们学过,抓过几回。”其实哪里是跟三阮学的,前世的花荣就是土生土长的胶东人家乡靠海靠河,抓鱼那是家常便饭的事,配合这一世的射箭水平更是如虎添翼。

    只见花荣从马匹包裹处取来一张短弓,将箭矢用绳子拴着,来到河边凝神观察着河中鱼儿的游动。说是迟那是快,箭矢如电一般直冲那鱼儿而去,准确的命中,然后一拉,一条硕大的鲤鱼就被拉了上来,至少也有四五斤。花荣这个熟手可和那生手不一样,几乎一箭一条鱼,惹得杨志在旁边直叫好。

    一连弄了九条鱼,方才停手,这边杨志找来了枯枝,生起火来,将鱼开膛破肚洗净,插起来放在火上烤着。随着鱼越来越熟,香气也是飘散开来,惹得那边毫无所获的壮汉频频张望。

    但见那壮汉,身材长大,无发无眉,看上去甚是粗鲁。

    这边考好了鱼,花荣尝了一下,还算可以入口,招呼那壮汉道:“汉子一起过来吃些吧,我们打的鱼多,吃不完。”

    那汉子也是心实,见花荣邀请,直接把铁叉一扔,奔过来拿起一条鱼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就像几顿没吃了似的,几乎一眨眼一条鱼就剩下一堆鱼骨头了。花荣和杨志拿着才吃了几口的鱼相视一眼面面相觑,这么吃鱼也不怕让鱼刺卡着嗓子。

    看他又拿起一条,花荣好奇的问道:“看你相貌奇特,想必不是无名之人吧,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见鱼主人相问,汉子咽下嘴里的鱼道:“俺是焦挺,中山府人士,祖传三代以相扑为生,因到处投人不着,平生最无面目,人称没面目。”

    “本来这濮州城内相扑赢了比赛,得了钱财,足够吃喝几月,可出的城来,银两不知遗失在了何处,只昨天午时到了一处那酒店吃了一顿白食,让那伙计打我一顿出气,也不打,只让俺赶快走,别在祸害他们。今日走到这里正饿着,正好有条河,就寻思打几条鱼裹腹,不成想那鱼儿甚是难搞,忙活半天一条也没打上来。”

    “人道是,相扑丛中人尽伏,拽拳飞脚如刀毒。劣性发时似山倒,焦挺从来没面目。”花荣听说是焦挺,嘴里不自觉的就念出了这首歌。

    “这是说的俺?这位兄弟知道俺?”焦挺虽说没上过学,可几句歌还是听的懂得。

    “哈哈,焦兄弟的家传相扑可是一绝啊,花某自是听说过。”

    说话间三人将鱼吃了个干净,焦挺拍了拍吃饱的肚子,相两人告辞道:“今次多谢两位兄弟的招待,咱们以后有缘再相聚。”

    “等等,焦挺兄弟没了盘缠怎能上路?”花荣说着从包裹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他道:“这银子兄弟拿着先应应急。”

    “这……这怎么好?”焦挺犹豫的站在那里没接也没走。接吧,两人素不相识,一起吃顿饭就当交个朋友,再拿银子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不接吧,自己现在确实需要。

    正当焦挺为难时,花荣已经把银子强行塞到了他的手中,说道:“行走江湖,谁能没有个为难的时候,说不定哪天花某落难了就要兄弟撘救了呢。”

    花荣的话给了焦挺接下的理由,也是,大不了以后有机会还他这个人情。

    “敢问两位兄弟大名,以后也好有个联系。”焦挺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连忙问道。

    “小弟花荣,这位是杨家将后人青面兽杨志。”

    “原来是杨制史,久仰了。”说完在那里喃喃自语道:“花荣,花荣,总感觉在哪听说过。”

    对了,是先前在那村店里听人说起过,说是有一伙人占了什么八百里的水泊梁山,落草为王,替天行道,专门和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大户作对,自己在那也是听的热血沸腾,那里的寨主好像就是小李广花荣。

    “哥哥可是那小李广?”焦挺激动的问道。

    花荣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这里了,点了点头道:“正是。”

    “唉呀,哥哥不知,先前在那酒店听闻哥哥的事迹,本想前去相投,可是又没有门路,是以一直犹豫不绝,哪成想正好在这里遇到了哥哥,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纳头便拜?自己也能享受这种待遇了?花荣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的名声应该没这么大吧?不过一会就想明白了,这不是自己的名气大,应该是这焦挺本来就想落草,正好碰上自己这个千人大寨的寨主,拜一拜要求入伙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于是乎一行两人变成了一行三人,一路说笑也是不寂寞。

第十八章繁华的东京

    看着脚下这座现下世界上规模最广,人口最多,文化最盛,医疗最好,名气最大的城市,花荣心中不禁有些感叹唏嘘。

    感叹它的繁华,它的雄壮,唏嘘它即将在几年后的遭遇。

    这座千古名城,繁华的程度远超花荣的想像,作为大宋的中心枢纽,世界的经济交流中心,它此刻正在燃烧着无与伦比的热情,欢迎着每一个到来的人,向每一个人展示着中华民族辉煌的底蕴。

    只可惜几年后,在那穷山恶水间崛起的女直人将用他们的野蛮将这一切摧毁,从那以后这宛如仙境的汴梁破碎了,并且一蹶不振,甚至代表了中华民族的耻辱。

    那个时候这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们正在经历什么样的苦难?花荣很难想象。

    到了东京就到了分别之时,花荣看着杨志说道:“制史,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保重。”

    分别的情绪萦绕在心间,杨志沉默了半响,叹道:“哥哥保重。”

    花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何时,天难地难,别忘了我们这帮兄弟,还有平时多交交朋友。”

    杨志沉重的点了点头,和花荣拜别了,转身踏上了那条他现在还看不清楚的功名之路。

    “走吧,先找个饭馆吃顿饭再说。”招呼了焦挺一声当先向前行去。

    焦挺快步跟上,疑惑的问道:“哥哥怎么不邀请杨制史上山?”

    花荣呵呵一笑,道:“不是谁都愿意上山落草的,他家世代为将,不到山穷水尽之时,怎可把清白的身子投向绿林?”

    焦挺听了似懂非懂,也不在相问,反正自己跟着哥哥走就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找了个酒楼大吃了一顿,花钱找了一帮泼皮,让他们讲讲最近几个月汴梁发生的趣事,当然主要目的还是从侧面打听一下林冲家的事情。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凡事小心一点总没错,谁知道直接打听有没有去向高球告密领赏的。

    这几个泼皮也是不负他所望,很快就讲到了花荣所在意的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几个月前被高衙内盯上的林娘子,虽说随着林冲的刺配,林娘子这几个月几乎没出过门,可是高衙内还是天天派人骚扰,现在都是汴梁的一景了,每天申时准时前往张宅叫门,每天风雨无阻,对于女人这高衙内也是够执着的了,弄的林冲岳父整天在家呆着看门,可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有个位高权重的好爹呢。

    花荣也是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说是到时候让他们带他去瞧瞧。雇主的要求,肯定要满足的,再说这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每天都有人在那等着看热闹。

    下午申时,花荣和焦挺夹杂在人群中,看着那高衙内在那毫无脸皮的叫到:“娘子,我来了,快开门啊,你看我这都来了三个月了,你倒是开一次门啊。张老头,岳父大人,你说娘子跟着我高强不比跟着那林冲好的多?跟着我,到时候让我爹提拔你做个副都教头,多好。岳父大人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我进来了。”说完伸手一推,见门锁着,朝后一挥手:“给我撞开。”

    身后十几个帮闲走出,朝着院门就撞了过去,以前每到这时候张教头就会出来将这十几个帮闲全部打到,而今天例外了,只听砰的一声全撞在了门上,也不知道张教头做什么去了。

    此时张宅内,林娘子正在房内掩面而泣,这几个月给她的精神压力太大了,一度的想要轻生,要不是还等着林冲回来团聚,说不定就去了。张教头夫妇和使女锦儿正在劝说,哪有功夫管外面那些泼皮。

    回到正门,高衙内见今天张教头没有出来,就有点坐腊了,就算有高球护着,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下没有适当理由的强闯一位教头的宅院。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家是一个人主观上认知的很安全的地方,如果一个朝廷官员在家里都不能保证安全,那要这个家有什么用,没有家哪有国?

    就是官家也会想,你今天敢闯进一个教头家抢走人家的闺女,明天是不是就敢闯进皇宫里来抢朕的闺女?

    可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虽然本来就没什么面子,但是能多保留一点也是好的。就在高强准备再做势撞一下放句狠话就走人时,看热闹的地方突然出来几声叫骂声。

    “高强,你这厮真是不要脸,都是街面上混的,就你到处调戏良家妇女。”

    “就是,凭本事调戏咱们也不说你什么,那是你自己厉害,可你这让自己的老爹陷害人家丈夫,再调戏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高强正不知道怎么收场呢,见这伙人送了上来,那还能不接着,只见他撇撇嘴叫道:“张三李四,你俩个崽子这几天没挨揍皮痒了是吧?那行,今天你高爷爷就成全你,上,给我打。”

    “那你也要能追上你张爷爷。”那张三说完撒腿就跑,他可不傻,就他和李四两个人怎么可能打的过对方十几个人,还是跑为上策。

    张三都跑了,李四自然也是跟着一起跑路,边跑边道:“老张,你今天是发的什么疯,招惹高强这厮做什么?要知道这几年他高家发迹了,可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得瑟样,再说林教头和咱那和尚师父是结拜兄弟他娘子受人欺负,用嘴帮一把不过分吧。”张三也是跑着飞快的道。

    “也是,最多挨一顿打,有什么,不过能跑了还是跑了的好。”

    可惜的是他们熟悉地形,对方同样也熟悉地形,最终还是被堵在了一处小巷子中。当然高衙内是没有跟过来的,他那小体格跟不上就自己回府去了。

    为首一人看着两人说道:“两位是准备两个挑我们十五个呢,还是打算让我们十五个群殴你们两个?”

    被围在中间的张三和李四脸色难看的腹诽道,这不是一样的么,也没有答话,只是背靠背站在一起,看样子是打算拼一把了。

    “哒,哒。”小巷子中正要动手的两拨人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正见花荣和焦挺靠近,那伙帮闲中出来一个人五人六的壮汉,喝到:“没看见爷爷们正在办事么,晓事的赶紧滚蛋,否则别怪爷爷手下不留情。”

    “你是谁爷爷呢,找死么。”焦挺从花荣后面走了出来。

    “便是你的爷。”那壮汉说着上前一拳朝着焦挺面上打去,这出其不意的一拳,要是普通人还真不一定躲得开,可惜遇到焦挺这个练家子,只见一个侧身,那把拳头就从眼前让过,随后一把抓住,一拧一拉瞬间一条胳膊就被卸了关节,耸拉着,任其主人怎么嚎叫也使不上力气。

    “还有谁是我的爷?”焦挺上前一步喝到。

    这伙帮闲平日里最是要面子,自是不可能还没打就认怂,发一声喊十几个人一起冲向焦挺,用出了平时最常用的战术,人多欺负人少。焦挺也是毫不示弱,每一招都往那关节处招呼,那可真是打腿腿折,捏手手断,自己根本没受任何伤势,不一会周围就躺了一地的人。

    看焦挺还要上前来几下狠的,花荣赶忙叫停。这京都里面泼皮们之见抢地盘报私仇打架那是家常便饭,只要不出人命官府一般是不会管的。

    让他们滚蛋后,花荣看着张三李四说道:“你们就是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

    张三和李四对视一眼,上前拜道:“正是小人,多谢大官人援手相助。”

    花荣点了点头,道:“看你俩刚才的行为倒像是个有义气的,这样吧,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我干,前途不好说,另一个是拿着二十两金子走人,就当我替那鲁智深还当日报信之恩了。”

    张三道:“大官人和我们那和尚师父熟识?可知他现在如何了?”

    “到是不曾见过,只是神交已久,鲁大师千里护送林教头的义举,本人也是倾佩不已,当日听林教头提起时,只恨不得当场见识结交一番。”花荣也确实想见见这位水浒中的第一豪侠。

    张三李四两人考虑了一下,自己先前通知鲁智深逃跑时,已经得罪了那高衙内,这几个月时常找些泼皮找自己一伙人的晦气,有好几人挨不住打,已向那高家服了软,现在就剩下十几个弟兄颇为硬气,不过也是不好过,今天两人的作骂定会让那高衙内变本加厉的报复,在这东京已然没有了立足之地,不如跟着这大官人混,看他能为素不相识的鲁智深拿出二十两金子来,想来也是豪爽之人。

    想到这,两人也不犹豫,拜倒道:“小人二人愿意追随大官人。只是大官人还要不要人?我二人还有十三个兄弟,都是硬气汉子。”

    “嗯,要是他们有意到济州生活的话到是可以。”

    “好嘞,小人这就去通知他们,都是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第十九章忠臣陷牢狱

    表面上繁华的东京暗地里不知存在着多少的利益立场的交易。

    在这里前天还是官家的亲军侍卫,军中的中级军官,今天就变成了牢中囚犯,事事无常到徐宁在牢中两天了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两天来既没人审问,也没有说要干活,仿佛只是把自己抓过来,就完成任务了一样。随便塞到一个牢房内,然后就不管不顾了。只是自己要在这呆到几时?

    忽然牢房的大门被打开了,随后牢头那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时间到了自己出来,别让哥几个进去请你,听到了么?”

    “是,是,小人进去看看就回,麻烦几位大哥了。”那要进牢房的汉子躬身低声答道。

    随着大门再次关闭,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见那汉子来到徐宁的牢房处哭泣道:“哥哥啊,怎么弄到这方田地了?”

    徐宁苦笑的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啊,那天三衙突然来了几个官差,说是事情发了,让我赶紧跟他们走一趟,说着就要拿锁链来锁我,哥哥我好歹也是官家的侍卫亲军,怎能让他们无故锁拿?拉扯着去了那三衙,不成想被那高球判了个目无法纪,不听上官差遣的罪名。这是名目胀胆的陷害啊。汤隆啊,你回去以后多多照顾下你嫂子,我估计这次少不了判个刺配抄家的罪名。”

    “刺配抄家?这帮污吏,呸,哥哥多年置办下的家当就是让他们来抄的么?都似他这般弄法,谁还会给他效力。”汤隆恨恨的说道。

    “唉!就是不知何时得罪了那高球,让他这般的害我。”徐宁无奈的说道。

    “呸,又是这个高球,听说当初的林教头就是让他害的,现在他那假儿子还天天到林教头岳父家门前去闹,真不是个东西。”汤隆说起高球来,也是不屑。

    “唉!当时只是感慨林教头的遭遇,还在感叹他为什么不反抗,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体会到他那种有苦难言啊。”徐宁面上有说不尽的苦意,要知道徐宁娘子已经怀孕五个月了,现在要是被抄家了,娘子住哪啊。好在这个表弟刚好来到自己家里,可以拜托他照顾一二。

    “时间不早了,小弟我先出去打探一下这高球为何要陷害兄长,等查清楚再来告知兄长,到时咱们也好对症下药。”汤隆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起身道。

    徐宁点头道:“拜托兄弟了。”

    这牢房也是有规矩的,像汤隆给了十两银子,牢头就让他探视一柱香的时间,当然给的钱越多,可以探视的时间也就越长。

    出了牢房,汤隆一时也是没了主意,这要去哪打听?自己一个铁匠出身,认识的人基本也都是这个行当里的,难道去向那些整天呆在打铁房里的铁匠打听?那还不如去酒楼听听市井流言来的靠谱,正好快要到饭点了,顺便去吃一顿便饭。

    ………

    “好一个目无法纪,不尊上官。”花荣一掌拍在了饭桌上说道。

    这天花荣正在与张三求证林冲和徐宁的消息,这徐宁无缘无故被下了大牢就是那天花荣感兴趣的第二件事情。

    “怎么了哥哥,这个罪名有什么问题么?”焦挺适时的问道,完美发挥了一个捧哏应尽的义务。

    “当然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往大里说,可以直接问斩,往小里说也就是几十军棍的事。那高球为何要判这么个莫愣两可的罪名?”花荣淡淡的说道。

    “为何?”这是汤隆正好走进来听到,急忙问道。

    花荣看这汉子脸上手上皆有点点斑点,疑似烫伤一般,朝他点头示意了一下,道:“还能为何,不就是看那徐宁上不上路了,徐宁家中定有什么宝贝让人觊觎了。”

    汤隆听了脱口说道:“唐霓甲!”

    “正是,听闻当年那小王都尉曾出三万钱购买,都没能买成,这次高球保不准就是冲这宝甲来的。”花荣神情自若的说道。

    “敢问这位官人,若拿这保甲去给了那高球,可否就可以将小人兄长救出?”汤隆好不容易碰上个明白人,赶紧问询道。

    这花荣哪里知道,问他道:“你是何人?与那徐宁有甚关系?”

    “小人名叫汤隆,徐宁正是小人姑舅表哥。”

    “金钱豹子?”

    “咦?官人识的小人?”

    “哈哈,曾听人说起过,说你打的一手好铁,我那正好缺一个好铁匠,还曾让人去武岗镇寻你,不过听人说你去投奔亲戚了。”花荣笑道。

    看来是真的知道自己,要不然也不会知道自己曾经在武岗镇打铁过活。要是平时,只要工钱给的丰厚,去给他打铁也就打了。可眼下表哥还在牢里,实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抱拳道:“还请官人救一救我那哥哥,到时汤隆就是给你打一辈子铁也都愿意。”

    花荣思索了半响,犹豫的说道:“按理说如果高球真是冲着这甲来的,达到了目的自然就不会为难徐教师了。”

    汤隆听闻这话,说道,“那小人回去和嫂嫂商量一下,就把这唐霓甲给高球送过去,要是人没了,留着这甲有什么用。”说着向花荣拜了一拜,饭也不吃了,就要回去。

    要说这汤隆干的事,花荣真的是不怎么喜欢,就他前世所知,这汉子当初投梁山,担心自己本事不济,势单力孤,就设计把自己表哥也弄上山了。

    也不想想人家徐宁做着官家的亲军教师,地位不低,薪水也不低,工作顺心,家庭美满。和宋江梁山毫无瓜葛,凭什么就因为你自己觉得孤单,你要立功,就得放弃一切的帮你。

    花荣觉的也就是徐宁心态好,要不然换一个人,骤然从一个受人尊敬的金枪班教师一夜之间沦落到一介山贼草寇,心态肯定爆炸。不劈了汤隆就是好的了。

    不喜欢归不喜欢,可你得承认人家专业本事也是过硬的,梁山现在就缺一个精于打造武器的行家。原因么?是因为花荣有了稳定的铁矿来源,昨天晚上的时候,商城里的声望值达到了六千,又出现了一排可兑换物品,不同于第一排全是军队属性的加强,这第二排全是资源包,什么一万石小麦资源包,什么一万根木头资源包,什么一万公斤的铁矿石资源包,什么一万斤各种药材资源包等等各种各样的数十种资源包,看的花荣口水流了老长都没发觉。缺点就是必须要在自己势力范围内才可以拿出来,要不然能随时取用的话,那军队省去补给运输要省多少事啊,而且拿出来了就放不回去了。

    在看到这些资源包的时候,花荣感觉自己膨胀了,膨胀到了不浪一下就对不起金手指的感觉。

    唯一遗憾的是现在还没有成品,想要什么武器,对不起,请自力更生。所以花荣现在真的很缺各种工匠。

    看他此番如此出力,想来还没有沦落到一心只为自己地位,不顾他人那种自私自利小人的地步,属于还可以抢救的兄弟。

    说到底花荣不能以还没发生的事情来评定一个人的人品,可能前世汤隆也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钻进了那想象中的富贵出不来罢了。

第二十章忽悠了一个军师

    “唉!”正在汤隆起身要走时,酒店内那桌伏案熟睡之人叹息出声,道:“那汉子休走。”

    汤隆听闻站住转头去看只见那人一副文士打扮,容貌四十岁左右,问道:“先生叫住汤某有何事?”

    那文士先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先是向着花荣歉意道:“在下也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刚才酒醉熟睡,方才醒来想走又恐打扰几位谈话,是以只好装睡,还望这位官人海涵。”

    “徐教师的事去找高球是没用的,因为图谋唐霓甲的根本不是高球,高球就是再不在乎名声,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给别人背锅,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罪过,到时也好有转圜的余地,要知道像徐教师这样的禁军军官,判重罪都是要官家首肯的,徐教师这样的罪过判个刺配还说的过去,要是再重,到时候闹大了,官家面前须得不好看。”

    “那应该去寻谁的门路?”汤隆也是急病乱投医,看这文士看的透彻,连忙相问。

    “要说这事,得去寻那小王都尉,高球没发迹之前就是在此人府上帮闲,后来也是得了此人才结识了当今官家,而且这小王都尉曾经也高价求买过徐教师的唐霓甲,和官家的关系密切。不管是何人陷害的徐教师,此人应该都可以摆平。有他递话给高球,可保性命无忧,顶天了判个脊杖刺配。”

    花荣接话道:“预先可以买通一个孔目,到时可以少受些罪,我这里还有一百两金子,汤兄弟先拿着去打点,不够再与我说。”说着让焦挺不管不顾的将金子塞到了汤隆怀里。

    汤隆得了言语和金子,感动不已,再三拜谢的匆匆去了。

    剩下花荣等人,请那文士做了,换了一壶茶水,花荣拱手问道:“看先生对于京都权贵了如指掌,想必也是身份显赫吧。敢问先生怎么称呼?”

    那文士拿起茶水呡了一口,叹道:“哪有什么身份,不过是在村中教书罢了,我姓闻。先前多闻河北山东尽是慷慨豪爽之辈,今天算是见识了。”

    “帮助朋友,贵在心意,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岂可以金银称情义。”

    “到是在下失言了。”

    姓闻?花荣突然想起了原著中的一个小人物,当初高球召集十节度使讨伐梁山时,那太原节度使徐京曾向高球举荐过一个人物,姓闻名焕章。在徐京的口中,闻焕章绝对是高人一个:“深通韬略,善晓兵机,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姓闻名焕章,现在东京城外安仁村教学。若得此人来为参谋,可以敌吴用之诡计。”

    高俅一听,立即派人夹带缎匹鞍马,星夜回东京礼聘闻焕章。而这事情后来居然惊动了皇帝。皇帝亲口提到:“现今高太尉使人来请安仁村闻焕章为参谋,早赴军前委用,就差此人伴使前去。”尔后太师蔡京还专门设宴招待,“原来这闻焕章是有名文士,朝廷大臣多有知识的,俱备酒食迎接”,这足见闻焕章的重要性。

    可等到闻焕章来到济州,高俅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让他大失所望。原来与闻焕章一块来到济州的朝廷使者带来了皇帝的招安诏书,高俅连败数阵,深恨梁山,竟听从了小吏王瑾的建议,故意曲解诏原意,这种小人伎俩立即遭到闻焕章的强烈反对。

    闻焕章认为:“堂堂天使,只可以正理相待,不可行诡诈于人。倘或宋江以下有智谋之人识破,翻变起来,深为未便。”而结果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梁山听到经过高俅曲解的诏书,怒不可遏,皇帝的招安之策落空。

    经过此事之后,闻焕章心灰意冷,除了客套过三句话后,再无一策先给高俅,最终在梁山三败高俅之时被俘。反倒是在梁山时,他提及自己是宿太尉同窗,并写下一封书信,极力促成梁山的招安。

    花荣试探着开口说道,“先生可是那安仁村的闻焕章?”

    “咦?”闻焕章诧异的道:“大官人认识在下?”

    “呵呵,听闻过,花某听闻先生是不世处的大才,有周瑜孔明之能,不想在这里遇到先生,真是荣幸。”听他承认,花荣轻笑道。

    “大官人抬举了,哪有什么才能,真有才能还会窝在村中教授稚童么。”闻焕章面色无奈的摆了摆手道。

    “花某到是听闻先生不管到哪家府上都是贵宾待遇,怎么没人举荐先生做官?”闻焕章这个人物绝对不是隐士,否则也不会被高球征辟做幕僚,既然能做幕僚肯定也不会不想出仕做官,一直一来都是白身的原因,恐怕是有人嫉贤妒能不想让他出头。

    “呵,大概是本人本事不济吧。”闻焕章面带淡淡不屑的摇了摇头道,至于原因自己岂能不知?

    “我看是朝中那些大人不想先生进去朝堂,怕先生的才能阻挡自己的道路吧?正所谓当面尊重背后压制,俱是这种货色。”花荣嘲讽的说道。

    不提也罢,作吧作吧,没几年好作了,如今北面大金国已经和辽人开战了,用不了几年就能把辽国灭了。顺势一道打到了汴梁这里,竟将赵佶父子俘虏回去了。花荣表示女直人才是开挂了吧。

    “先生就甘愿在村中蹉跎岁月么?平生所学不得施展,不遗憾么?”看闻焕章闭口不言,花荣继续问道。

    “呵呵,大王莫非是要说我入伙么?”闻焕章好笑道。

    “我哪里露出了破绽?”花荣也不隐瞒,面色淡然道,想要说人入伙自然不能隐藏身份。

    闻焕章看了看焦挺,道:“大王身旁这汉子看着就不像善类,想必手上沾过血吧。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在下上个月初去到青州访友,那天刚好路过清风寨,当场目睹了花知寨一脚踢死了一个衙内。然后看着那知寨领了一伙人往西南而去,想必大王是占了那八百里的巨野泽吧?”

    “啪啪,佩服啊,先生真是厉害,竟知花某在那水泊梁山安家。”花荣佩服道。越是厉害,花荣心中越想将其拉到山寨。不管什么时候起义军最缺的都是有文化能治民的人,而闻焕章就是这种人。

    “先生在这东京住了半生,应该已经看清了这班朝廷是什么德行吧?君王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手底下亲近的俱是蔡京高球等奸妄之人,天下在这等人手里又能坚持多久?”为了拉拢到这位大才,花荣是极尽自己的口舌之能。

    “话虽如此,但,难道大王觉得就水泊梁山弹丸之地就可以成事?”闻焕章可不是一些大而空的话语就可以打动的。

    花荣没有立刻回话,端着茶杯,目光看向北方,半响才悠悠开口道:“北面女直人已经建国金,并和辽国开战了的消息,想必闻先生是知道的。”

    看闻焕章点了点头,花荣继续道:“要是我说辽国在六七年间就会被金国灭国呢。”

    “这不可能,那金国才有几万人?怎么可能打的过兵强马壮的辽国。”闻焕章惊讶的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到时金国携灭国之威,攻打大宋的话,能指望这班对辽国摇尾乞怜的君臣守住国土?恐怕到时不被吓得开城投降就不错了。”

    “花某只是想带领一些兄弟开辟一个世外桃源,一个练兵之所,希望到时可以拯救万民于水火。梁山确实小,可有水泊这个天然屏障,而水泊连接济水,经济水过黄河入海,海外有许多的岛屿,可寻一处安置流民以为根基,闻先生以为然否?”花荣说完就紧盯着闻焕章。

    “大王将这些机密说与在下听,恐怕是铁了心的要拉在下入伙了吧。如果在下不入伙,是不是就走不出这座酒店了?”闻焕章斜眼看了一眼早就走到门口坐着的焦挺,叹道,“也罢,左右在这也是蹉跎岁月,就让我看看大王这条路能走多远吧。”

    花荣见说大喜,没想到来一趟东京还有这等大收获。

    谁说强匪不能成事?就算别人不能,花荣也打算用金手指砸成事。

    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在陷入困境时挪一挪没准就变好了呢。

第二十一章命运的枷锁

    作为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汴梁的夜晚也是热闹非凡。

    夜市步行街,花荣戴着焦挺并张三李四,漫无目的的闲逛着,领略繁华的同时,也尝尝街头的小吃,从街头到巷尾,各种吃食充满了四人的肠胃。

    看着焦挺三人那胡吃海喝的样子,让花荣也是不由得胃口大开。四人除了花荣,焦挺张三李四一直没有什么闲钱,这时有了钱财,自然要好好的稿劳一下这些年受苦的胃。

    感受着相比后世还要热闹的多的繁华,各种小吃摊位应有尽有,各个瓦肆阁楼尽皆开放,行人络绎不绝。在城市中穿行着,花荣不仅感叹它的命运,也许正是这种奢靡的生活,消磨了将士的热血,消磨了百官的进取之心。

    此时的东京也有两个人在等待着各自的命运。

    那日杨志与花荣分别后,这几日一直在打点关系,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高球的面,不曾想和自己想像的不同,高球那厮不仅摔了自己花大价钱置办的礼物,还把自己赶了出来,更别说官复原职了,现在就是连盘缠被拿去打点关系去了,肚中空空的杨志在街角靠着墙坐了下来。考虑着要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身无长物,只有这把家传宝刀了,难道我杨志已经沦落到要插草卖刀的地步了么,这要是让相熟的人看到,脸面怎么过的去啊。

    坐着坐着,不知怎么杨志突然想起了和自己一同前来东京的花荣,要是他那种广交朋友的人,遇到难事,应该不愁找不到人帮忙吧。可自己因脸上的胎记,从小就有些孤僻,朋友不多,现在就是求人都不知该去求谁。

    起身慢慢来到了官员住宅的区域,杨志来回踌躇着想哪个贵人现在能愿意帮忙,半天也没有结果。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王冼的府邸,忽然想起这个王冼曾经要花万贯买下这把家传宝刀,现下走投无路不如用这把宝刀换一个前程。

    想罢,杨志上前拜门,对门房拱手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杨志来访。”

    门房看了落魄的杨志一眼,鄙夷的说道:“你这汉字好不晓事,哪有晚上前来拜府的,可有拜帖?”

    杨志也是将门之后,什么时候轮的到一个门房教训,心下也有气,不耐烦的道:“你只管通报便是,我与你家主人相识,就说杨志携家传宝刀前来。”

    “哼,等着。”虽然不爽杨志的语气,不过还是进去通报了,只因门房知道自家都尉就喜欢收集一些不常见的宝物,要是知道有宝物过家门而被自己赶跑了,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不一会,门房前来领着杨志进门,要说这宋朝的高官士大夫的日子过的那是非常的舒服,只见这都尉府是五进五出的大宅子,各种假山奇木奇石林立,过了几进院子,会客大厅内,王冼正等着呢,看杨志进来,请他坐了,指着他道:“年前听说你失了花石纲逃了,现在怎么落的如此模样?”

    “惭愧,一言难进,如今得了赦免,去那高球府上复职,被奚落了一通,赶了出来,颜面扫地啊,今次前来贵府求个出路。”杨志难得好言说道。

    “你就是看不清,那高球什么出身?你什么出身?我们那高太尉见着你们这些出身好的,心里就打怵,怎会与你好话?”说着话锋一转道:“听说你来是要变卖家传宝刀?拿来我瞧瞧。”

    拿起杨志奉上的宝刀,细细观察着,嘴里不住的道:“好刀,好刀。”半响抬头看着杨志说道:“往年我出万贯买你这宝刀,你却不卖与我,现在作何价钱?”

    杨志起身抱拳道:“不敢要都尉银钱,只求都尉复我官职,卑职就感激不尽了。”

    “哈哈,上路,上路,以前都说你杨志不会说话,这不是胡说么,你看现在多好。”王冼笑着说道:“只是你先前找了那高球,他虽是我府上出去的,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也不好再去找他。”顿了一下道“这样吧,我也不白要你的宝刀,那北京大名府中书梁世杰与我关系甚好,我这写信推荐你去他那,大的官职不敢保,一个小小的提辖官还是有的,怎么样?”

    杨志见说大喜道:“那梁中书也是识得我,甚是爱我武艺,去得他处甚好。”

    王冼点了点头:“那我这就去写信,你且稍带。”

    “如此有劳都尉了。”

    这边杨志拿了王冼写的推荐信,信步走到步行街,闻着各种吃食的味道,肚子早就咕咕造反了,可囊中羞涩,想到刚才怎么就没有向他问点盘缠呢。现在再返回去讨要路费,杨志着实拉不下这个脸面,只好快步往住宿的客栈行去,想着晚上忍一忍,等天明出城寻个河流学着那花头领打几条鱼裹腹,真真是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啊。

    现在除了房费就剩花荣当初送的马匹还在,自己还要靠它赶路,万万不能卖了。

    正快步行走间,想着以后前途,神情恍惚一时不察正撞在一人背上,那汉子正在往嘴里塞着吃食,被这一撞,一个没拿稳直糊了个满脸,顿时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要去揪这个走路不长眼的。

    哪成想转头一看那人,脱口叫道:“咦?杨制使没想到在此遇到了,哥哥刚才还说来了几天也没听到制使的消息,正着人打听呢。”这汉子自然就是跟着花荣逛街的焦挺了,说着颇为可惜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吃食。

    这时花荣也看到了,上前问道:“制使也是来逛夜市的?”

    “呃,正要回客栈。”杨志尴尬的说道,心想这花头领分别了也挂念着自己,而自己确实从来没想过他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制使要是不忙的话,一起去酒店坐坐吧。”花荣指着旁边一座酒店说道。

    “嗯。”

    众人坐下,张三去点了一座饭食,花荣好奇的问道:“制使复职了么?”花荣记得原来的杨志去向高球走关系没走成,反而把财物都花完了,沦落到街头卖刀的地步,还被泼皮牛二纠缠,一怒之下杀了那牛二,之后就在牢里待了几个月,才发配去了大名府,看现在那宝刀不在身边,想是卖掉了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碰到那牛二,难道剧情变了?

    想到自己为之愿意肝脑涂地的朝廷,连想为它出把力还要花钱走关系,想想就觉得心酸。朝廷只把自己当作牛马,可有可无,而眼下这个山大王却对自己甚是关心。自己就是狠不下心,像花荣这样快意恩仇,官军不做了,直接上山落草。可是自己身上背负着祖上的为名,真的就能把干净的身子不要了,干脆利落的落草么。杨志扪心自问自己做不到这么洒脱。

    “托着关系,谋到了一个去大名府当差的机会。”杨志狼吞虎咽吃饭时,抽空说道。他是真的饿了,上一顿还是早上吃过的。

    看他吃饭的样子,花荣温言问道:“制使托这关系没少花钱吧?还够去大名府的盘缠么?”

    杨志顿了一下,逞强的说道:“够了。”实在是他开不了口再索要盘缠,当初来东京时就已经给过一次了。

    那言不由衷窘迫的样子就算是粗汉焦挺都看出来了。花荣示意了他一下,就从怀里拿出了一百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杨志吃着吃着突然哽咽道:“哥哥,我把全部身价买了贵重物品,忍辱去走那高球的门路,却被那高球嫌弃,摔的粉碎,他摔的是东西么?他摔的是我杨志的自尊啊,没了办法,将家传宝刀也送了礼,这才谋了一个去大名府的机会。现在已是身无分文了。”

    见杨志还要再说,花荣连忙安抚道:“世上哪有一直顺风顺水的事情?苦到尽头就是甜,制史快吃吧,吃完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还要赶路。”

    焦挺在旁听了半响,愤然说道:“这么的不顺心,那你还做那个鸟官做什么,不如跟着哥哥去梁山替天行道。”

    张三李四在旁也是直点头附和。

    直白的话说的杨志面色讪讪,花荣摇头不已。

第二十二章胖大和尚

    却说汤隆得了闻焕章的提点,回家和嫂嫂商议了一番,将那唐霓甲送到了小王都尉手里。

    果然好使,开封府马上做出了判决,徐宁被刺配孟州,也没提查抄家产的事。算是让徐宁一家送了一口气。远离东京这个是非之地没准还是好事。

    汤隆要跟随护送兄长去孟州,等安顿下了,再回来帮着嫂嫂收拾了家当,一起去孟州生活。

    不过他肯定想不到,高球要害的的人会让他安安稳稳的走到孟州么?当初林冲被他陷害,路上就让押送公人暗中结果了他,被鲁智深破坏了后,又派陆谦富安等数人前去劫杀,可见其深知害人就要害的彻底的精髓。

    高球府邸,位于靠近皇宫地段,修的那是富丽堂皇。偏房内,高球坐在上首,看着下方站着的马驷王骝道:“这次押送徐宁去孟州的是你们两人?”

    马驷谄媚的道:“回禀太尉,正是小人二人,太尉有什么吩咐?”

    “到是没什么,主要是嘱咐你们好生押送,徐宁是官家亲军,不可怠慢了。”说着话锋一转问道:“对了,这一般押送途中,犯人犯病的多不多啊?有多少中途病毙的?”

    马驷还在思考高球说的话的意思,王骝抢先说道:“这犯人在路上病毙的不算多,大部分都能挺到刺配的地方。”还要再说,这时已经听懂了高球意思的马驷赶紧接口道:“只是这刺配孟州,要经过那野猪林,听说那里阴气很重,有的犯人经过那里被那阴气侵袭,不多时便死了。”

    高球听了马驷的话,笑着道:“是吗,那倒是奇特,不过徐教师乃禁军军官,阳气浓厚,想必是不怕的。”

    “是,是,徐教师是禁军豪杰自然是不怕的。”

    该吩咐的都吩咐了,高球指了指案几上的十两金子,挥了挥手怕你两人自行离去了。

    出得府门后,王骝拉着马驷问道:“你说太尉管我们来是为了何事?只是为了让我们照顾下徐教师?可是徐教师不就是被他陷害的么?”

    马驷以手扶额无语道:“你哪只耳朵听到太尉是让我们照顾徐宁了?明明是让我们招呼他。太尉不是问我们路上病死的犯人多不多么,又说徐宁阳气重,不怕那阴气缠身,就是我让我们在那野猪林里结果了徐宁,再诈称他于路上病死了。你是不是整天唱白脸唱傻了?”

    王骝这才琢磨过来。你说这人当上了官,说话就是不一样,非得拐弯抹角的说,这要是下面的人理解错了可怎办啊。

    花荣这两天也是探明了林娘子家周围的情况,可以说这高衙内还真是有毅力,每天宅子的周围都有几个帮闲盯着前门后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间断。

    这天下午,那高衙内又来闹了一回,听张三说,和一往不同的是,今天张教头出面将其手下打走后,好似看到了阁楼上有一面色憔悴的女子在那垂泪哭泣。

    花荣知道那就是林娘子了,不过也没在意,原本就是打算今晚就去接了林娘子和张教头一家,也不差这点时间,现在才是申时刚过,酉时刚到,大约五点左右。先去填填肚子再说。

    张三这两天联系了十五个当初一起的兄弟,加上他和李四一共十七人,都是硬气的人,就是挨打也不曾向高衙内服软的人,绝对是义气人。

    花荣也不隐瞒,告知自己来此的目的,众人这几个月受那高衙内的欺负多了,早就想出一口恶气了,如今能让接走林娘子,让其几个月的守候白做无用功,也算是出了一口气,自然二话不说就同意要跟着干。

    戴着焦挺步入了离张教头家不远处的一座酒店里,要了两桌酒菜准备好好吃喝一顿,张三他们在后面还没进来。

    “痛快,哈哈,小二再来一坛酒。”不远处传来一个豪爽的声音。

    花荣抬头看时,好雄壮的一个莽和尚,看那吃饭喝酒的架势,感觉要把桌子一起吃下去似的。好似让花荣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舒服,那莽和尚看了过来,口中喝道:“哎,俺说你盯着俺看做什么?找打不成?”

    他这话一说,焦挺不干了,上前一步道:“怎么不让看么,又少不了你一块肉,要是想打架俺和你打。”焦挺最近也是手痒的紧,看着和尚的身板像是个能打的。

    “呦呵,还真有找打的,洒家今天就成全你。走,去外面打,别坏了老板的桌椅。”说着拿起放在地上的禅杖就往外走。

    走了几步看焦挺没拿武器,也把禅杖往地上一丢,道:“洒家也不欺负你,就用这双拳头招呼你。”

    “怕你不成。”焦挺也是瞪着眼睛回道。

    正当两人瞪着眼向酒店外走去时,花荣回过神开口小声道:“鲁达?”

    声音虽小,却让那莽和尚顿住了脚步,回头盯着花荣猛瞧。

    焦挺看两人相互盯着看,只觉无聊,这还打不打了?怎么好好的就让哥哥喊出一个名字叫住了?难道哥哥认识这莽和尚?

    “林冲。”半响花荣嘴里又吐出一个名字。

    那和尚一听,顿时知道这人定然知道自己与林冲的事,只是不知其是何人?

    “大师请过来一起坐。”花荣开口邀请道。

    鲁智深也不是矫情的人,想知道是什么人,问问不就好了。大刀阔斧的坐下问道:“兄弟认识洒家?”

    “不认识,只是听我那林冲兄长形容过大师,我看这世上如大师这般样貌的也是少有,刚才试探着叫了一声,现在看来是不错了。”

    “哈哈,洒家这是心宽体阔。兄弟见过我那林冲?”

    “实不相瞒,小弟乃是济州梁山泊的寨主,前番林冲兄长得了柴大官人的书信,来小寨下榻,实乃是山寨的荣幸,这番来到东京,就是为了取兄长的家眷到山寨,好让他们夫妻团聚。”对于鲁智深,花荣肯定是相信的,自然实言相告。

    “这倒是巧了,洒家此番到此也是为了保护林家嫂嫂的。只是酒瘾犯了,就先过来解解馋,是以还不曾相见。”

    两人正说着话,张三李四领着十五个兄弟挤进店里,一眼就看到了和花荣坐在一起的鲁智深,均大喜的叫道:“师父,你怎么在这?”

    鲁智深打眼一看,这不是在大相国寺时收的几个泼皮么,笑着道:“怎么就你们几个?看着人少了不少啊。”

    “哼,那几个软骨头,吃不住打,向那高球服了软,去与那官家的狗做狗去了,我们几个都是吃不惯那狗食的。”张三哼哼道。

    花荣看他避重就轻,就替他说了:“大师不知,先前他们通知大师逃走以后,那高球时不时的就找一些泼皮帮闲找他们的麻烦,每次最少也是吃一顿打,不过现在好了,等接了嫂嫂,他们都要随我回去。”

    “唉呀,到是不曾想让你们替我受了这许多的苦。”鲁智深摸了摸怀里,没几两银子,拍着光头说道:“我这也没什么能给你们表示谢意的。”

    “师父这是说的什么话,哥哥已经给我们赏赐了,嘿嘿,要是师父实在过意不去,等改天多教咱们几招就行了。”

    “哈哈,那行,等改日一定好好教你们。”

    花荣看这一番过去了,开口邀请道:“大师这次也随我们一起上山吧,到时人多也热闹些。”

    “就是你不邀请洒家,洒家也是要去的,你们都在山上好吃好喝的,独留洒家在这江湖上整天东游西荡的好没道理。”鲁智深就是这样豪爽,有什么想法就直说。

第二十三章 待重结、来生愿

    汴梁的夜晚是璀璨的,各处都有各色灯笼挂着,是相思人的依恋。

    夜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听着外面传来的喧闹的声音,张氏的心却是平静非常,只见她忙里忙外端盆送水的伺候着爹娘,很是贤惠,使女锦儿要忙帮被她拒绝。自从林冲被刺配生死未卜后,张氏就搬到了爹爹家里住着,每天晨昏定省从不缺失,只是那张脸上却是再无笑脸,那高衙内每天的骚扰,让她凄苦不已,总是独自垂泪。

    张教头夫妻两人看着孝顺的女儿,重重叹了口气,道:“我儿啊,别忙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张氏告别二老,回到闺房,支走了锦儿,回想起今日那高衙内嚣张的话语,“娘子你也不用再等着那林冲了,我爹爹已经派陆谦福安前去沧州,要结果了他,想来现在已经在回程路上了吧,娘子还是从了我吧。”

    想自己夫君并不知情,以有心算无心,怕是凶多极少了吧。想到这里,张氏自床下取过早已准备好的白绫悬挂房梁之上打了个死扣,又搬过椅子踩将上去,将头伸了过去,竟是要上吊自杀。

    张氏喃喃道:“既然夫君已不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夫君慢走,等妾身与夫君通行。”随后踩翻椅子,随着身体悬空,窒息感袭来,张氏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舌头吐出来,别到时相见吓着夫君。但愿有来生,还会与君逢。

    话分两头,花荣等人吃罢,合计着除掉前后门盯梢的帮闲,“大师带着十个人控制住后门的两人,我带剩下的人干掉前门的,翻进楼中与林家嫂嫂相见。”

    鲁智深也没意见,“好,就那几个贼鸟厮,还不够洒家一杖打的。洒家就在那守着,花兄弟尽管进去。”

    毫无意外的推开窗户,就见到了张氏挂在房梁上,双眼已经泛白了,心中大惊,不敢耽误连忙拔出随身宝剑向那白绫斩去,应声而断。花荣赶紧上前查看,还好还有气息,花荣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今天不来,可怎么向林冲兄长交代啊,花荣不禁有些自责,应该找机会先来同个气的。

    忽然房门被一脚踹开,张教头手拿长枪闯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张氏,惨叫一声,“我的儿啊。”看到胸膛还有起伏,拿了枪就要向花荣刺来,只当那房梁上明晃晃的白绫不存在。

    花荣见此,赶忙喝止道:“张教头且慢,我有林教头书信。”

    张教头不信,只当是高衙内的诡计,还要上前。这时只听一阵干呕的咳嗽声传来,躺在地上的张氏这时醒来,张教头这才收枪,快步过去扶起女儿。

    花荣趁机说道:“嫂嫂,我有林教头书信在此。”

    张氏听闻,刚喘过气就要上前拿信,张教头伸手阻止道,“女儿别上当,有书信为何不走正门,反而翻窗进来?定是诡计。”张氏只是不听。

    花荣也不废话,拿出书信,投掷过去,直落到两人脚边。张氏急忙弯腰捡起看了起来,慌忙看了起来,半响眼泪就啪啪的掉了下来,只是喃喃的道:“他没有忘了我,夫君没有忘了我。”

    张教头拿过信来,见果然是女婿的笔迹,这才放松下来,将长枪往地上一顿,靠在怀中,抱拳说道:“不想便是济州的花头领,方才情急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花荣见他拿枪手法高明,心思也细,拱手道:“不知者不罪,张教头威风不减,老当益壮啊。”

    张教头苦笑一声:“都是被逼的,到是让头领见笑了。”

    这时张氏母亲和使女锦儿也闯了进来,看到房上的白绫,那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抱着女儿哭道,我的傻女儿啊。

    花荣一笑道:“只是兄长信上所说,教头以为如何?”

    张教头还没说话,张氏就神情急切的道:“我随你去。”

    花荣见说朝张氏施了一礼,喊了声嫂嫂,又望着这一家之主的张教头,等他表态。

    只听那张教头一声苦笑,望着一脸急切之情的女儿,又看了一眼连连点头的浑家,叹了口气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要走了,我老两口留在这京师还有什么意思?罢了,此番我等全家相投贵寨,给头领添麻烦了!”

    “如此甚好,总算可以给兄长一个满意的交待了!张教头,林教头是我兄长,如此说来阁下便是我的长辈,甚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后请莫见外!”花荣笑着拱手道。

    “哪里敢当?日后少不得麻烦头领!如此便叨扰了,只是我们何时动身?”张教头也是个爽利的人,心意已定,便不再犹豫。

    “现下城门已关,我们休息一晚,等天明城门一开就动身离开。”花荣道。

    张教头点点头,便朝浑家使了个眼色,叫她去收拾细软,突然想到什么,忽道:“我这屋前院后都有殿帅府的帮闲盯梢把守,得先除了这几个钉子!”

    花荣笑道:“教头勿忧,这些人都被我料理了,教头只顾收拾些行李,坐等天明就好。!”

    张教头点头谢了,回身便去收拾东西,只听这时张氏握着锦儿手道:“锦儿,你跟着我和官人这么多年,今次我不愿叫你冒险,如今我寻官人去了,这京城里两处宅院,并一众家当,都送与你了,日后找个好人家,就嫁了罢!”

    锦儿见说垂泪道:“遇到小姐和官人是我的福分,婢子也没有亲人了,只想跟着小姐去寻官人,小姐你莫要赶我走啊!”

    只见两女抱头痛哭,花荣知这锦儿为人机灵,又颇有情分,林娘子多次遇险,都是得这丫头才化险为夷,当下便道:“偌大个东京,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不如便随着嫂嫂同去,且说高衙内那厮见走了嫂嫂,若这丫头留下,必然会为难于她!”

    张氏见说,替锦儿擦了擦脸上泪水,轻轻点点头,锦儿那丫头破涕为笑,欢欣不已。这时张氏才福了一礼道:“方才情急,多有失礼,还望叔叔莫怪!叔叔这般不顾艰险从山东到此,接我与我夫君团聚,小女子心中感激万分!”

    花荣忙回礼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林冲兄长与我一见如故,只他的事便是小弟我的事,嫂嫂勿要多礼,只收拾了细软,再睡一觉。等天明我们救出城去。”

    张氏见说,起身谢了,带着欢天喜地的小丫头锦儿,就在房间里收拾起东西来。

    花荣见事情以毕,就来到前门后院通知焦挺鲁智深等人都进屋内,只留两人看着两门。

    鲁智深和林娘子张教头夫妇都曾见过,这下又逢,自是喜不自胜,又是坐下说话。

第二十四章草庐闲话

    蒙蒙亮的东京城还没有彻底的苏醒过来。两辆马车已经顺利的出了东城门,正往相距二十里左右的安仁村行去。

    马车中林娘子母女和锦儿谈笑着以后的新奇的生活,逃离汴梁城,没有了高衙内无休无止的骚扰,三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林娘子面上也有了笑容,握着锦儿的手笑着问道:“锦儿可有什么心仪的人么?如果有了,到时见到了夫君,让夫君找人给你去提亲。”

    锦儿毕竟还年轻,听说脸色通红,害羞的腻声道:“小姐,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哪有什么,什么人啊。”

    “呵呵,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也不小了,过了年就十八了,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现在没有不怕,等到了济州在看不迟,听闻那山上都是好汉,没准就有合适的。”

    “那都是山大王,肯定各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我才不要嫁呢。”锦儿娇声道。

    “这么说来,夫君现在也是山大王了,等见到了我就告诉他,咱家锦儿说他凶神恶煞的,看他什么反应。”

    “嘻嘻”

    三个女人在车中聊天,男人们都是打马而行,要不说有地头蛇就是好办事,像张教头这样的人,想要一时间买到三十匹马也不是容易的事,但张三他们就能办到。正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泼皮有泼皮的渠道,他们自小在东京长大,整天的走街串巷,各色人等都能混的面熟。这次就是找着马市的管事,塞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事情就办成了。按照市价五十贯一匹,虽说都不是什么好马,但代步还是可以的。

    说起来,都说宋朝缺马,真的缺马么?从丢了西北,东北,正北方向的养马地,大宋自宋太祖开始就在北方各地建立了养马场,虽然各个皇帝时期马匹数量有所起伏,但现在国内的马匹也不少。

    “哥哥,这个闻教授是个什么人?洒家还真没听说过。”驮着鲁智深的是特意买来的好马,整整花了一百五十贯,就鲁智深那体格一般的马还真驮不起来他,像这种好马那个管事的手里也就这一匹,本来是留着镇场面的,好说歹说才买了下来。

    “可不敢当得提辖这一声哥哥,这不是折煞小弟么。”听的这一声哥哥,花荣还真不怎么想应,一是鲁智深的年级比花荣大,二是这豪爽汉子的做为也是花荣佩服的。

    “诶,你才是一寨之主,又是义气汉子,洒家自当喊声哥哥,岂能坏了规矩,让你失了威信,到时难做。”鲁智深也是带过兵打过丈的人,深知领头的要有威信。

    花荣也知道这话有理,拱拱手谢了,才道:“这闻先生确实有大才,可不是那些上任还要戴着师爷的货色能比的。”

    “那倒是要见识见识了。”

    张三等人都没学过骑马,在马上坐着歪歪扭扭的,看着就让人揪心,自然是走的不快,花荣和鲁智深不时地照看着教导一些骑马的诀窍。

    看着沿途的风景,行了一个时辰,赶到了依山磅水的安仁村,不得不说村子的风景不错,背靠大山,村前一条小溪流过,平整的村路两旁一片片的麦田已是绿油油的,焕发着生机。村中草庐错落有致,一看就有高人指点建成。

    草庐前闻焕章正在张望,见花荣等人赶来,急忙将众人迎进屋内,一番见礼后,闻焕章奉上茶水,与众人坐着品茶。

    这位怀才不遇的大才,那日在酒店被花荣的话触动,苦思一番决定跟着上山,只是不坐交椅。花荣应了,答应届时在后山给他建一座学堂,好教导山上百姓的孩子。

    坐了一会,焦挺就坐不住了,摸着头说道:“哥哥,咱们只在这坐着干啥,我看还是早点返回山寨的好。”

    “就是,洒家也是想早点看看大寨的气象。你们是不知道,本来打算这次回来看看林家嫂嫂,然后就找个险恶的地方落草算了。谁知正巧碰上哥哥,也省去了找地方的麻烦事了。”鲁智深有些感慨的说道。独自一人行走江湖看起来洒脱自由,可是费钱啊。不打家劫舍拿来的钱财?

    现在上了梁山到是不缺钱财了,昨天刚答应上山时,就拿到了一千贯的安家费。当时还笑着说道,自己哪有什么家眷,这安家费拿的好没理由啊。适才差点打了一架的焦挺可不管这些,直接将百两金子塞到了他手上,说道:“让你拿着就拿着,真是啰嗦。”

    “嘿,洒家就是客气一下,这是礼貌懂么?”说着自嘲的道:“往时有肉吃不起,现在是有钱花不了啊。”

    “怎地就花不了?”焦挺纳闷道。

    鲁智深瞪眼道:“这马上就要上山了,难道山上不管饭?还要花钱才能吃?”

    不提这茬。

    说到为什么不马上回山这点,闻焕章道:“不急,先打探一下那高衙内有没有派人来追吧。”

    “嘿,昨天怎么没见着这厮,见着也好顺手除了他去。”鲁智深遗憾道。

    张教头和花荣对视了眼,开口说道:“咱们这次不是为了他来,提辖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要是除了那厮,高球恐怕就要派大军追拿了。”

    “还动不了这厮了?”鲁智深愤然道。

    花荣见说,道“也不是不能动,只是时机不对,等没有家眷在时再理会他。”

    在坐的几位对于高衙内这厮都不会有好感,但更多的是对高球的是仇视。要说高球也是小人物成功逆袭的典范了,从一个帮闲跑腿的成长为了一朝太尉,就因为蹴鞠玩的好,也是本事。可是让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掌管军队真的好么。

    闻焕章摸着胡须,公正的道:“其实朝廷军队实力不济,军马不齐,并不光是高球的错,大部分原因还是朝廷重文轻武的国策问题,让有能耐的人都去读书做官了,军队成了流民,犯罪分子吃闲饭的地方。”

    “朝廷真的没马么?从前洒家在西军混饭吃的时候,对面乌拉拉一水的马军骑兵,我们这面就几千匹马,就算打赢了,人家要跑,也是追不上。”鲁智深对于骑兵太少的遗憾是真的感同身受。

    闻焕章想了一下道:“也不是没马,主要还是战场形势决定的,要是真的缺马,空出一个州府来做马场,选取西域,北地的良马培育,几十年下来还能没马么,不外乎大宋朝不需要那么多马匹。”顿了一下,喝了口茶,继续道:“现在不像汉唐那时,版图辽阔,主要战场在长城以北的大草原上与敌人骑兵作战,有时甚至需要深入敌方数千里,当然需要大量的战马。”

    “现在大宋与辽国西夏的战场,主要是争夺燕云十六州和西北一些地区,主要战场都在长城以内,大多是山地丘陵地区,而且朝廷主张的是防御为主的策略,对骑兵的需求并不多。毕竟骑兵是进攻性很强的兵种,耗资也是巨大。”

    听到闻焕章的分析,众人觉得霍然明白了许多,说白了还是朝廷太过懦弱,就没想过要反攻敌人内部,想的只是能收复原有土地就这天谢地了。文人掌军就是过于安逸了。

    要是说秦亡于苛政,汉亡于战乱,隋亡于兵役,唐亡于割据,那么宋就是亡于安逸。

第二十五章野猪林中的冤魂

    冬风凛凛,车马匆匆,一行人轻装简行的上路。

    再有半个月就是除夕了,出来快一个月了,不知道山寨现在怎么样了,只是从商城声望值的涨幅来看,应该发展的很不错。现在已经有了八千声望了,换取兵种特性加一的buff,也能换两个,还能剩下两千,不过花荣没有急着兑换。到时候看情况再换不迟。

    虽说每个心向山寨的百姓每天都能提供少量的声望,可也不能随便乱用,商品中万石的粮食资源包就需要两万的声望值,别的别的东西还要更贵,比如两千斤的铁锭就需要一万声望,就现在八千声望根本不算什么。

    花荣也是归心似箭,想要赶在除夕之前回到山寨,也好过个团圆年。

    这边徐宁送出了家传宝甲却换来了一个刺配的结果,颈戴枷锁,心情郁郁的跟着押送的马驷王骝在冷风中前行。汤隆本来要随行,可是不怀好意的两人自是不让,赶了回去。无奈之下只好回家接了嫂嫂,先行前去孟州找个住处安顿下来。

    这日时值正午,三人行至一处怪林旁,只见凹凸不平的土丘上附满正在腐烂的落叶,此刻已变得焦黑,去踩也不会发出声音了。低矮的枯枝横在同样衰落的枝干上,一棵树也遭遇了可怕的打击,从中间被左右劈成了左右两半,根部上方幸运地留下一块无损的树干。无奈的是,丛生的枯草已蹿到膝盖,看上去阴气森森。

    路过这里时,马驷和王骝对视一眼,开口道,“这也走了半天了,又累又乏,不如我们去那林子里歇歇脚吧。”

    王骝听说,脸色难看的道:“你不要命了,那里是野猪林乱坟岗,不知多少冤魂在那徘徊,你敢去那歇脚?”

    马驷答道:“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公人自带阳气,还能怕了这些?就算真有冤魂看到我们也不敢造次,怎么你怕了?”

    王骝装作勉强道:“我怕甚么,咱们就去那歇着,再睡一觉,你看老爷怕不怕。”

    马驷转头对着徐宁道:“徐教师,你看我们一路上也不曾为难过你,现在我们要去那林子里歇歇脚,请移步一起吧?”

    徐宁也不做声答话,木然的点点头,跟着前去。

    行至那断树处,王骝往那一靠,说道:“我先睡一觉,你自己看着办。”

    马驷也是说道:“我也是乏了,要睡一觉,可徐教师怎么办。”

    徐宁见说,抬头道:“两位上下自便,小人就在这等着。”

    “这可不行,要是徐教师自走了,叫我俩怎地交差?”马驷眼珠一转又道:“要不辛苦一下教师?咱们将你先绑在这断树上,各自也安心不是?”

    说着也不管徐宁回不回话,径自招呼王骝拿了锁链上前。

    就说公人的脸就像那雷雨天,说翻脸就翻脸,刚绑了个结实,王骝就迫不及待的对着徐宁道:“徐教师,对不住了,高太尉无故陷害你,怕你事后报复,叫我们帮着除了你。”

    徐宁听闻,惊骇欲绝,奋力挣扎着,可就算一路上没有被折磨,凭借自身力气也不可能把那锁链挣断。马驷两人也不阻止,站在那里看着笑话。

    徒劳半响,面色惨然道:“但请活命。”

    马驷笑嘻嘻的蹲下道:“不行啊,咱们收了太尉的金子,不办事可不行。”

    “再说放了你,我们还不被高太尉整死啊?咱们可不敢试试。”

    “徐教师,到了下边,可别找我们,这也不是我们做主的。”说着王骝往手里唾了两口唾沫,做了几个弯腰伸腿的动作,举起水火棍就要往徐宁头上招呼。

    想着自己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徐宁凄厉的高声叫道:“高球老贼,我徐宁也不会放过你。”言罢也不做无谓的挣扎,闭目等死。

    这边花荣等人也是行到野猪林,鲁智深看着尽在咫尺的林子,向行人道:“这就是那林教头当时遇险的地方,端的是一个凶险之地。”

    花荣也是打量着,“许是在这里被害的人太多,才变成这般吧?还好当时林冲兄长遇贵人,有鲁大师跟着护送,不然又让一个英雄憋屈于宵小之首。”说着向着鲁智深抱了抱拳。

    “唉!我这兄弟就是心软,当时我就要结果了那董超薛霸,他还不让,说什么不关他们的事,最后还不是让他们摆了一道,把最后的银子拿去,让我那兄弟十两的打点银子都没有。”鲁智深觉得林冲有点妇人之仁,不干脆。

    身后众人,包括马车里的林娘子也探头出来看向那林子,想着自家夫君经历的苦难,又是垂泪不已。旁边的锦儿安慰道:“姐姐莫哭了,现在官人不是好好的么,我们也做了那强人山大王,再看到那两个恶人,求寨主除了出口气便是。”小丫头这话说得够狠。

    本来也就是触景生情,现在听了锦儿的话,林娘子噗嗤一声,笑道:“就你还强人呢,你打的过谁啊?到时别被人抢去就不错了。”

    “嘻嘻,没事,我打不过不是还有别人么,山上那么多人,听说有好几千呢,怕什么。”锦儿笑嘻嘻的说道。

    “你呀!”

    正行进间,忽然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高球老贼,我徐宁死也不会放过你。”

    徐宁?花荣听的真切,来不及吩咐,打马向前奔去,途中将鹊画弓取出。

    短短距离瞬息而至,那王骝正举着水火棍,听到马蹄声,慌忙向后看去,接着就看到了今生最后一个画面,赶快的一支箭。

    花荣远远的就看到一人在行凶,一人戴着枷锁被绑在树上,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啊。这班公人就是不长进,害个人都是一样的套路,当初林冲就是这样,现在又多了一个徐宁。

    看的真切,抬手一箭射去,正中那人眉心,那王骝来不及留遗言登时毙命,手里的棍子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落体,呯的一下砸在了徐宁头上。

    只是徐宁只做未闻,只有毗临绝境又逢救星的喜悦。张眼望去,顿见一个英武将军,骑马冲来,一脚将那马驷踢飞出去,撞断一颗小树才停了下来,一口血喷出老远。

    花荣冲到近前,急拉宝马,那宝马嘶鸣一声,前蹄抬起,顿时止住。这时鲁智深等人也是打马前来。

    看到眼前的情况哪还不明白?滚鞍下马,拿了钥匙解开枷锁,花荣问道:“可是御前金枪班教师徐教师?”

    徐宁看到救命恩人相问,连忙起身抱拳道:“惭愧,正是在下。”

    花荣听说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情景怎么和原来不一样了啊,难道时间线变了,原本人物的命运也改变了?

    林娘子认得徐宁,也是下车来,望着他道:“徐教师,怎么也搞成这般模样了?”

    徐宁见到熟悉的人,哭丧着道:“嫂嫂,小弟总算是体会到了林教头的境遇了。”

    看着现场,林娘子也是心有余悸,更像是看到了林冲当时的情景,别说听花荣讲,在沧州也有几次险情了。

    花荣打破气氛,说道:“教师现在作何打算?”

    徐宁这才想起还不知道恩人姓名,赶忙拱手问道:“多有失礼,敢问恩人姓名。”

    笑了笑,鲁智深在旁摸了摸光头道:“唉呀,这御前的官儿就是多礼,经历了这般事情,谁来怪你的礼节。”

    花荣笑着指着鲁智深道:“这位便是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达鲁提辖,小弟花荣见过徐教师,原本是清风寨武知寨,后因杀了那知寨在济州水泊梁山落了草。”

    徐宁一听,行礼跪拜道:“不成想就是花兄弟,先前就让兄弟费钱替我打点,这次又救我于危难,无以为报,请受徐宁一拜。”

    花荣赶忙上前拦住,可是徐宁这一下用力过猛,一扶之下竟然没扶住,带着花荣也向下屈去,鲁智深见状上前一手一个提了起来,倒拔杨柳的力气真不是吹的。

    趁机花荣赶紧指着被张三他们拖过来的马驷说道:“兄长剩下这厮怎么处置。”

    徐宁虽说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但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血性汉子,只见他拿过张三递过来的刀,看着马驷说道:“先前你们要杀我,让我不要怨你们,现在我要杀你,你也莫怨我。”

    那马驷只是不停的磕头道:“饶命,饶命。”

    徐宁哪里听他的,手起刀落,又一颗头颅落地。

    之后徐宁抱拳说道:“现在也没了别路,愿随哥哥上山,只是我那内人和兄弟汤隆先去了孟州,要去追回来。”

    “应该还没走远,给小弟一匹马,一两日便能赶回。”徐宁道。

    花荣考虑了一下,道:“兄长劳累了这些天,还是写封书信,小弟马快,代兄长跑一趟吧,汤隆也识的我,不会弄错。”

    徐宁也确实累的不轻,思考了一番,道:“那就麻烦哥哥了,小弟这就写信。”

    这时焦挺突然说道:“俺陪哥哥走一遭,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第二十六章为何黑店如此之多

    花荣和焦挺骑着快马,连续行了一日,除了休息马力,就一直不停,还是没有追上汤隆和徐家娘子,要不是焦挺说这路他走过好多次,花荣都怀疑是不是走错路了。

    天色将黑之时,两人来到一处山岗处,花荣张望了一下,只见这坡上冷冷清清不见一户人家,土坡下有几间草屋靠坡而起,前面挑起一杆酒字旗,屋前一颗大柳树看着有些年头了。

    两人打马直奔那酒店而去,打算住上一晚,明天再行。

    不一会来到酒店前,花荣细看那棵柳树,生的高大,粗壮,约莫有四五个人合抱粗细。也不知平时施的什么肥料。

    忽然一名妇人正端着满满当当一盆不知何物出来,看见花荣两人面色一慌,立马又喜道:“两位客官里面请,我去去就来。”说完便端着盆匆忙转身进去了。

    焦挺见此低声说道:“哥哥,怕是有古怪。”花荣点了点头,示意他静观其变,就往这酒店走去。

    但见门口立了一牌,上面写到:“众中少语,无事早归。常忆离家日,双亲拂背时。过桥须下马有路莫行船。未晚先寻宿,鸡鸣再看天。古来冤枉者,尽在路途边。”

    正看着时,只见方才刚进去的妇人复又转出此时她两手空空一脸笑容。两人看时只见她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上身露出绿纱衫儿来,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擦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sè金钮。也不顾这寒气逼人只顾一味卖骚露肉。

    这时那妇人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道:“客官歇了脚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说完目光越过焦挺,那双桃花眼直往花荣身上窥来。

    焦挺也不做声,只花荣道:“只管好酒好肉送上来,在准备两间客房。”

    那妇人见说应了一声:“得嘞。”便殷勤请两人坐了。少时端来一坛酒水,给两人到上一碗复又转身回去。

    花荣见没人,便把酒水往桌下一倒,焦挺也是有样学样。后又拿过酒坛,正要倒时,那妇人又端了馒头出来,见两人酒碗已空,心中大喜,面上笑道:“客官,我家的酒好吧?”

    花荣道:“这酒有些劲大,老板娘也……”说着就装作神志不清,晃了一下,伏在桌上。焦挺见状,顿时大怒,喝道:“你这黑店,酒里下的什么……”说着就站立不稳,仰面摔到地上。

    但见那妇人毫不在意,笑吟吟的招手道:“倒也倒也。”

    拍了拍手,朝内喊道:“还不出来干活,等着老娘亲自上吗?”闻声内间转出四个伙计,笑嘻嘻的道:“二娘亲自上又怎地,看那小白脸就这么死了到是可惜了。”

    “废话真多,赶紧抬进去。”那妇人摆了摆手道。

    这时门口却转入一个男子众人看到他都停下手中动作。只见这男子头带青纱四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系护膝,八答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的模样。此人一见店内情景放下身上挑着的担子笑道:“娘子生意不错!”

    “晚间真忙乎着呢这两个呆鸟自顾的闯了进来,初时一看到是好汉,不想一碗酒就倒了,到是草包。”那妇人说着提起焦挺身上的包袱,发觉甚是沉重,往桌上一倒,除了几块碎银子,剩下的俱是金块,直晃花了眼。

    那男子抢上前来,只顾拿起金子相看,嘴里不闲着道:“不想这两个盘缠到是不少,直让咱们发了利市。”

    那妇人见此,嘲笑的说道:“怎地今日不把你那套骗人的话来说了?”

    那汉子见说脸上挤出讨好的佞笑来对那妇人道:“娘子不是你这般说,做人须看长远。若遇豪杰时便放一两个走有什么关系?一来可以传传我等侠义之名,二来日后我等弃了这营生奔走江湖时也能得他照应!”

    “我却不管你这等事,只是我杀人时你也别来烦我。”妇人却不管他。

    “这次看在这些黄白事物上,我就不说了,盘缠带着这么多,真是取死之道,要是放的你们,须得把这些也奉还,实是不值当的。”那汉子道。

    “还站着干什么,快抬进去,正好和中午麻翻的一男一女一起料理了,够卖好几天的了。”那妇人喝道。

    那汉子还在自顾说着:“没办法啊,老爷就是想救你们,你们也不符合爷爷立下的规矩,一不是僧侣道士,二不是行院妓女,三不是流配罪犯,须是饶你们不得。”

    那四个伙计正弯身要搬,忽然听那已然晕倒的人处响起声音:“哪个用你饶了?做这种草菅人命的事,偏偏还要立牌坊,且看小爷饶不饶你。”说着花荣翻身而起,一拳一脚将前来抬他的两个伙计打倒。剩下两个刚想前来,那边焦挺是什么人,哪能让他们走了,也是起身几下就打的两个小厮起不了身。

    “好你两个贼鸟厮,敢在这里逞强。”那妇人看花荣焦挺这么快醒来,哪还不明白刚才两人根本没有被迷倒,想到被耍了一道,顿时恶向胆边生,拿出藏在柜台下砍刀,就上前来厮并。

    焦挺自是不怵,只见那妇人当头一刀劈来,焦挺侧身一让,随后使出家传绝学空手入白刃,一把拿住妇人手腕,一使劲砍刀顿时再也拿捏不住,掉在地上。接着一脚狠踹向小腹,那妇人怎能受的了,一时萎靡在地,只拿那眉横杀气,眼带凶光的眼睛瞪着他。

    那汉子看焦挺厉害,不敢上前拼命,只是口中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花荣捡起地上的砍刀,哂笑道:“我从来走江湖上,听人说过,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从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张青孙二娘今天却是老天开了眼,让你们撞到我手里,要是饶了你,却不是让那些惨死你手的冤魂来怨我?”说罢手起刀落,那孙二娘顿时毙命,张青见言语说不通,才要拼命,可哪里是花荣的对手,不过一时半刻就追随孙二娘而去。

    焦挺这时也是巡视了各个房间,将剩下的伙计全都解决,过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张青夫妇道:“哥哥,这糟践人体的黑店还留着做甚,不如一把火烧了,免得后面再有人来占了为恶。”

    花荣点点头,道:“这二人这么多年惯回害人,怕是劫了不少钱财,好好找找,带回去也好发展山寨。”

    焦挺应了,和花荣分头寻找。不多时花荣来到那孙二娘房间,也不难找,柜子床下全是金珠银锭,金银首饰。粗略看了一下,不下万贯。招呼找过来的焦挺全部装到箱子里一发搬到了外面。

    这时焦挺凑过来说道:“哥哥,后面有一辆马车,旁边还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门,想是那专门害人的地方。”

    “走,过去看看,要有那还没被害的客人也好救下来。”

    但看那暗门,通体暗红,红中带黑,看着就像一个择人而噬的怪兽巨口。

    “哥哥,我先下去。”焦挺抢先道。

    花荣也不和他抢,只是把刀递给他,道:“小心点,没准底下还有残余的伙计。”

    “嗯,哥哥放心。”

    推门跳将下去,正好看到一人听到声音看了过来,手拿剔骨尖刀,喝道:“什么人胆敢在此张望。”

    焦挺不管,只上前一刀结果了他。打量四周,只见骸骨堆砌的老高,墙上挂着的也不像是墙纸,修罗地狱的情景饶是焦挺这粗神经的汉子也看的冷汗淋淋。

    花荣也是跳了下来,见中间案板上躺着一个汉子,一丝不挂,拿了火把上前仔细观瞧,这不是汤隆还是哪个?

    “不好,徐家嫂嫂呢。”花荣惊呼道。

    见那牢房内还有一人昏迷躺着,花荣连忙上前,见是一妇女,松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找来解药,救醒了汤隆,“啊,这是修罗地府么?”

    “汤隆兄弟,是我。”花荣道。

    “花,花兄弟?”汤隆这才看清楚身旁之人,不正是在东京城内资助自己的花荣和焦挺么,看来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来不及道谢,急忙问道:“我那嫂嫂呢?”

    “在这呢,现在还昏迷着,没事,咱们还是先上去再唤醒吧,别惊着嫂嫂了。”花荣看着还是别让徐娘子见这地狱场景了。

    三人帮扶着上了地面,焦挺去找来枯枝,淋上酒拿着火把一丢,顿时大火四起,熊熊的火光仿佛将那阴郁的气氛也烧光了。

    离了三四里,汤隆唤着躺在马车上的徐娘子,“嫂嫂,嫂嫂。”

    “啊,你们这些天杀的贼人,别过来。”这是徐娘子醒来的第一句话。

    汤隆赶忙安抚着:“嫂嫂勿怕,我们得救了,正是当初和嫂嫂提起过的花兄弟。只他是那济州梁山上的寨主,先前在那野猪林救着了差点被害的兄长,兄长已经答应随他上山了,有书信在此,嫂嫂请看。”说着拿出了徐宁写的书信。

    徐娘子看完,定了定神,下车见礼道:“多谢叔叔多次就我一家性命。”

    花荣赶紧虚扶道:“嫂嫂不必多礼,以后小弟和徐教师都是一个山寨的兄弟,应当的。咱们连夜赶去与徐教师回合吧,免得他担心。”

    “全凭叔叔做主。”

第二十七章东明山?潘家三兄弟

    一路急赶,两日后的傍晚在东明县遇上了正在休息的鲁智深徐宁等人。

    夫妻相见,自然相互诉说别之后的事情,听到惊险处,各自心惊。心中对于花荣的感激之情更是无以复加,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徐宁这一路分别后到是顺利,没遇到什么事情。花荣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好,现在遇到大部队,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恢复了精神自然是再次上路。

    “咦,这山生的好生奇怪啊,两边高中间低。”行在路上,张三看着前面那片山道。

    “你这就是没见过世面了,不就是一座山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李四嘲笑的说道。

    “你见过这样的山?”张三不服气的说道。

    “没见过,可我也没向你这样咋咋呼呼的。”李四道。

    别奇怪,这俩个活宝一路上都是吵吵闹闹的,到也使得路上不那么无聊。

    正走着,前方一声喝响,从那山中冲出一票人马,大约二三百人,当头的三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拿长枪,看起来威风凛凛。

    “打劫,识相的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不然,哼哼,要你们好看。”一人打马出来喝道。

    “哈哈”打劫的打到他们头上了,众人俱是大笑,张三开口笑道:“钱呢,是有不少,可你也得有本事拿啊。”

    “呦呵,休要废话,出来来战。”那汉子持枪指着张三喝道。

    张三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没敢搭话,惹的旁边的李四鄙视不已。张三见状羞恼不已,低声道:“你行你上啊。”

    李四和张三也就是半斤八两,自然不敢上前。众人笑了一通,也不能让人一直等着,徐宁持枪上前行去。

    也不废话,两人打马战到一起,枪来枪往,那人武艺也是不错,和徐宁堪堪战了二十回合,被徐宁一枪打下马来。

    后面观战的两人看兄弟落马,急忙打马来救,这边鲁智深也是不含糊,迎了上去,借着马速,抬起禅杖猛地一挥。那人不识的厉害抬枪架去,鲁智深是什么力气,只见那枪杆骤然弯曲变形,随后撞在那人身上。只是一击便连人带枪飞了出去。剩下一人才刚跑了几步就被射在马前箭矢吓住。抬头一看,见一将军正拿着弓箭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那人见状不敢再上前,原地高声喊道:“好汉休伤我兄弟性命,各位武艺高强,实不敢再阻拦,各位也莫要动手,咱们相安无事便罢。”

    见花荣示意,徐宁和鲁智深打马回来。见己方全胜,张三又有了精神,笑着喊道:“看你们也不是无名无姓之人,可有胆通个姓名。”

    见是刚才只敢说不敢上的那怂货问话,那人不屑的道:“再没胆也比你个怂货强,在下东明山赶山大王潘迅。”随后指着从地上起身的二人,“这二位是驱山大王潘浚,定山大王潘忠。”

    张三见他说自己怂,不甘示弱的道:“什么破山,还赶山,驱山定山,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回头对着李四大声问道:“咱们水泊梁山可能赶的走?定的住?”

    李四和他多年的交情了,知他是要找回面子,自是不会拆他的台,接话道:“当然赶不走定不住,你想那山多重啊,人力怎么可能驱赶的动,师父这么厉害的人物也就能拔拔那柳树而已。”

    还要再说,被赶回来的鲁智深一人赏一巴掌在背上:“闭嘴吧你俩。”

    张三和李四委屈的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那里的潘迅听着眼前的人是梁山人马,顿时滚鞍下马,抱拳道:“不想是梁山的人,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不知是梁山哪位头领当面?适才多有得罪。”

    花荣见说,也是抱拳道:“不知者不罪,只我便是花荣,刚才和两位交手的是花和尚鲁智深和金枪手徐宁。”

    “唉呀,不想是梁山之主当面,小弟不识得真人还想动手,实在惭愧。”潘迅拱手道。

    接着又道:“小弟三人是林县潘庄之人,各自出外学艺数年,在这东明县偶然遇到,本来想去投官军,混个出身,不想那军官不识得好人,只让我等做那人人可做的小卒,我等自咈还有些武艺,自是不愿,就想另投他处。不过意见不一,潘浚说是那江南方腊弄的好大排场,去投他最好,潘忠又说那京西王庆惯会做人,去投他好处多,小人本来没什么想法,不过最近贵寨那里到是挺热闹,已是几千人的大寨,说是不如就近去贵寨,我等三人意见不一,所幸就占了这东明山为王,平日里劫取富商倒也可以维持。”

    花荣听说,隐约想起这三人是谁了,原本三人最后却是分道扬镳:“一个投了王庆,一个投了方腊,一个投了田虎,最后虽说都做了统制官,但都没能活下来。”能做到统制官武艺自是不会太差,就算放到全胜时期的梁山做个统兵的副将也是绰绰有余的,既然遇见了,自是不能放跑了。

    花荣笑着道:“看三位都是豪杰,在此蹉跎甚是可惜,不如随我一起上的梁山,替天行道如何。”

    潘迅听到花荣一寨之主亲自开口,感觉有了面子:“我自是没有问题,早就想去投,只是我这两位兄弟……”说着看向潘浚与潘忠。

    花荣也是邀请道:“两位兄弟意下如何?”

    潘忠见说,道:“得蒙寨主饶恕,小弟愿随哥哥上山。”

    潘浚也是揉着胸口道:“小弟也愿上山。”接着对着鲁智深恭敬道:“大师这力气世所罕见啊,刚才那一杖真是让小弟见识了。”

    “哈哈,刚才是敌人,劲使大了,兄弟没事吧。”鲁智深笑着问道。

    “现在好多了,等到了山上再向大师请教。”

    “好说好说。”

    见事情谈好,潘迅邀请众人到山上小坐,也好收拾一下家当。

    到了山上潘迅召集众喽啰道:“我兄弟三人有意上那梁山共谋发展,你们要是有意就一起去,不愿的也不勉强,每人十两路费,自行离去也行,继续留在这里也可以,自己选择吧。”

    “愿随寨主同上梁山,替天行道。”四百人大部分都愿意一起走,只有少数几人有各种原因领了路费走了。

    其实梁山虽然才建寨不到三个月,不过名声却传出了很远,有那受益的百姓走亲访友时说出去的,也有那从梁山经过,不禁没受到阻拦还做成不少生意的商人传播的。

    随着山上人员越来越多,需求的物品也是多了起来,不免就要花钱购买。至于商城中的资源包,不说现在声望不够,就是够了花荣也不打算随便兑换。试想一下,到时远距离作战时,就近兑换些粮食出来,不仅节省了沿途消耗,而且也不会有军粮被劫的意外。

    东明山上的粮食是真的没有多少,只有五百石不到,马匹更是只有五匹,用了两个时辰,将粮食装车,常用物品带着,吃过午饭马上上路,人多了,只能野外扎营休息,还是早一天赶路早点回去的好。

第二十八章新旧头领来相见

    过了东明县,又行了两日,众人到了郓县,先前去了人快马通知山寨,想来林冲他们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这人啊,就是不能念叨。刚说着就见一个将军独自在前打马奔行过来,后面远远的跟着一大队马军,看数目约有五百人左右。远远的就放缓了速度,只有前面一骑不曾减速。

    待到近前,不是林冲还是哪个,看着他迫不及待样子,花荣笑道:“兄长不要着急,嫂嫂已经接来了,到了这里还能有什么危险?”

    本来花荣只是调笑一下这个印象中总是皱着眉头的兄长,不想林冲下马直接拜倒在地,哽咽道:“多谢哥哥大恩,不禁收留林冲这无用之人,还不远千里替我去取回家眷,小人无以为报。”

    不说苦先说恩,花荣不求别的,只求这位兄长不再像原有的命运那样困苦,有什么心事也没个体己人说话。

    见林冲这般反应,花荣赶忙上前去扶,只是林冲跪拜之意甚诚,没能扶起,变成了两人角力,花荣苦笑着说道:“兄长何须如此,在这么下去小弟只好回礼了。”说着做势也要下拜,林冲见此,只好起身扶住花荣。

    携着林冲来到众人以前道:“这次去了东京一趟,得了许多好汉相随,我来给兄长介绍。”

    首先就是身材显眼的鲁智深:“这位就不用给兄长介绍了,这次到了东京,正巧碰到大师也是去看看嫂嫂有没有被欺负的,所幸就邀请他来了山上。”

    看着鲁智深,林冲又施一礼感动道:“师兄有心了,还挂念我。”

    “欸,也正是去了东京,要不也不会遇到哥哥,一个人在世上独闯,哪有结识这么多兄弟一起大碗吃酒来的痛快。到是兄弟受了不少苦啊。”鲁智深拍着林冲肩膀唏嘘道。

    林冲点了点头,接着就是徐宁,听了花荣所说,两位同样被高球所害,同样走了一遭野猪林的老相识,相互无言良久,半响徐宁才面带沧桑的道:“林教头,小弟也是有幸走了一边你的老路,真是一言难尽啊。”

    林冲上前拍着徐宁的肩膀唏嘘道:“都过去了,兄弟既然也离了那东京的是非之地,那咱们就在这水泊里看那高球将来有何下场。”

    “这位兄弟是汤隆,和徐教师是姑舅兄弟,徐教师当时出事,全赖他东奔西走的打点关系。而且他家世代打的一手好铁,也会些拳脚。”

    汤隆赶紧拱手道:“见过林教头。”

    “好汉子。”

    “林教头过奖了,小弟只是做到了为人的本分,就是平常见到也会拔刀相助,何况还是沾亲带故?要说还是得寨主哥哥相救,不然汤隆此时已变做那一堆枯骨了。”汤隆谦虚的说道。

    徐宁也是想起了兄弟的好处,想他千里来投自己,安稳日子没过多少,到是差点让自己连累了,心里愧疚不已。

    看着几位禁军中的豪杰在那叙旧,东明山的三位有点羡慕,不管落到什么境地,都有兄弟搭救,想着自己要是在那种处境,是否有心腹兄弟帮衬,以前只有自己三兄弟,有时会力有不逮,现在上了梁山,身边这么多的真好汉真豪杰,想来无碍,“早就听闻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了得,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以后少不得向教头请教。”

    “三位兄弟过奖了,往后都是一山兄弟,请教不敢当,可以相互切磋学习。”林冲谦虚的笑道。

    寒暄几句,拉着林冲来到马车前,道:“这位前辈是东京城外安仁村的闻焕章闻先生,这次被小弟说动,也就跟着上山看看。”

    林冲见说,连忙拱手道:“闻先生乃东京城闻人,小弟也是听说过很多次,只是先生不是经常出入贵人府邸,被奉为上宾,怎地也要上山?”

    闻焕章回礼道:“早先听闻林教头之事,只恨无力相救。”接着摇了摇头,淡淡的道:“表面上做出一幅欢迎的样子罢了,不值一提。”

    “这位是焦挺,小弟当初和杨制史行至濮州见他在那抓鱼,半天也没抓到,就射了几条上来,请他一并吃了,见他到处投人不着就顺势邀请了,不过这位兄弟却是家传三代相扑,学的一身的好拳脚。”

    和众人一一见礼完毕,最后看着马车前含泪站着的自家娘子和泰山一家,一时间只觉百感交集,万千话语最终只化为一句:“一路前来娘子辛苦了。”

    “夫君。”林娘子叫了一声便和林冲抱头而泣。

    众人见此也不打扰,花荣上前整顿了一下缓步过来的五百马军,见两个月的时间,已经骑的有模有样了,甚感欣慰。

    过了半响,又有十几骑向着此地奔驰过来,却是留在山寨收到消息过来迎接的。到是比在山下练兵的林冲晚到了片刻。

    只留了杜千看家,倒不是他想看家,谁让他自己运气不好,抽着了短签呢。

    王伦,宋万,阮家三兄弟,朱贵和一个没见过的富态男人过来见礼。

    还没到近前,宋万的大嗓门就嚷嚷道:“哈哈,哥哥可算是回来了,想死俺老宋了,你是不知道,哥哥不在山寨,虽说有林教头主持大局,俺就感觉没了主心骨,这下回来了哥哥可别在出去了。”

    看着这些老兄弟,花荣也是有了回家的感觉,笑着道:“哪有这么夸张,我看山寨比我在山寨时发展的还快,要我说我应该多多下山才是。”

    众人见说大笑,阮小二上前说道:“总算不负哥哥所托,现在山寨水军也过六百人,再有就是年老的渔夫也可以驾船往来载客运货。”

    花荣点点头,笑道:“二哥休要推辞劳苦,六百人远远不够,别说六百人就是六千人六万人我还嫌少呢。”这还真不是客套话,水军的多少对花荣以后的计划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

    王伦再和花荣打过招呼后,就和闻焕章聊了起来,当时他到京城赶考时,就听闻过闻焕章的名字,只是无缘相见,这次见到真人自然要好好请教。

    这时朱贵领着那唯一不认识的汉子过来见礼道:“哥哥,这就是我那嫡亲弟弟朱富。”

    朱富连忙见礼:“哥哥竖起替天行道的大旗,在我家乡都有听说,小人也是慕名而来,望哥哥收容。”

    开过酒店的就是会说话,明明是山寨招揽他的,到他嘴里就成了慕名而来了,给足了山寨面子。

    “我到是听说过兄弟,惯是能说会道,到时济州城内的酒店还要多多仰仗兄弟。”

    “小弟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哥哥所望。”

    寒暄片刻,众人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山,毕竟在郓州城外一大队骑马带枪的人,也太嚣张了点。

    “就是,咱们还是赶快回山吧,再在这里待下去,还不把那郓州的时文斌时老爷吓死啊。”阮小七大笑着说道。

    也是,这五六百骑兵加上东明山的四百人,上千人马在自家城外隔谁谁也睡不着。

第二十九章初会宋江

    郓州,县衙。

    虽然已经关上了城门,可时文斌还是觉得心惊肉跳,想他一个正经十年寒窗苦读得来官职的知县,哪里经历过战事。一个时辰前,听守城士兵说有一股来历不明的人马停在城外五里处,就连忙下令关闭了城门。可以肯定不是官军,要是官军过境的话,定是要来向自己这个知县通报告知的。

    连忙召来手下的县尉主薄押司问道:“有谁知道城外的兵马是什么人,来到我郓城县要做什么?”

    底下众人俱是摇头,只宋江道:“大人我这济州周围,除了官军只有一处有此多兵马。”

    “你是说东面的水泊梁山?”宋江一提醒,知县马上想到了那让他头痛不已的梁山贼人。

    要说自己也是倒霉,刚到任上,就听说旁边有伙强贼连破周围州县十数个富庄大户,弄的周边富户人人自危,纷纷上告,上任知县就是这么下去的。之后那济州知州调派了一千官军去剿灭此贼,可是竟然全军覆没,只那团练使黄安只身逃回,真是废物。

    一千军马齐备,兵器盔甲齐全的禁军都是一战而灭,自己这小小县城的二百杂兵能顶什么用?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那还是一个多月前的事,现在那梁山据说有不下五千人,就是想要攻打县城,恐怕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跑路了,抵挡是万万打不过的,只是希望贼人到时不要占据着不走就成,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就在知县不知梁山目的急得团团转之时,宋江又道:“要真是梁山的话,大人自可不必担心,虽说这几月梁山人马连续攻村毁寨无数,却只是挑那些名声浪迹的下手,大人上任这两月勤政爱民,想来梁山也不会来找您的麻烦。”

    停了一下让知县消化了一下信息,接着道:“那梁山之主花荣原本是青州清风寨武知寨,因小妹妻子被当街调戏,一怒之下杀了人带着二百余兵到梁山落了草。”

    “哦?宋押司不愧是县城的闻人,对周边势力形势果然够了解。”知县赞叹的道。

    要说知县我不好当,知县三年一任,而且不能连任,基本去了对当地根本不了解,等把风土人情了解的差不多了,也到了离任的时候了,所以一般知县到一个地方上任,往往都要依靠当地的胥吏。没有心腹官吏是很难办成事情的。时文斌刚到任就看出了宋江才是这县里最能干的官吏,为了自己以后省事,所以一直拉拢着。

    “小可只是交的朋友多些,所以知道一点,花荣还做知寨时也曾与小可通过几封书信。”宋江思虑了一下道:“要是大人担心的话,小可可以出城看看。”

    时文斌还算是有点良心,不会白让手下人送命,犹豫的问道,“这会不会有危险?”

    “大人放心,好歹也有几封书信的交情,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宋江对自己的名声是很有信心的,通过多年的经营,江湖上的好汉见到自己哪个不是对自己好言好语的?虽然废了些银钱,不过效果还是很好的。

    “唔,既然如此,就劳宋押司走一趟了。”说着又走到宋江身边小声道:“押司小心点,毕竟贼人都是翻脸无情之辈,本官是把你当做心腹人的,出城的时候带着朱仝雷横两位都头,要是情况不妙,也好有人护着。”

    宋江感动的道:“多谢大人关心,小可这就去了。”

    路过都头办公的地方,喊了朱仝雷横出来道:“两位兄弟随小可走一趟吧。”

    “押司,去哪?”朱仝疑惑的问道。

    “带你们去见识几位豪杰。”宋江笑着说道。

    片刻三人打马出城,向着远处梁山人马行去。

    这边花荣他们寒暄完毕,正要开拨,闻听不远处有人高呼:“花荣贤弟,宋江来看你了。”

    仔细一看,果然有三人正被十几个负责警戒的骑兵阻拦在外,要不是为首那个一直在喊自家寨主的名字,说不定就要动手拿下了。

    花荣带着一众头领过来,看着面前的黑汉子试探着说道:“宋江哥哥?”

    见花荣记得自己,宋江满脸带笑的说道:“呵呵,可不正是我么?冬时还说要去探望贤弟,不想还没动身,就收到贤弟书信,说是在那水泊安家了,虽说距离近了,可这郓州县城刚来一位知县,要忙的事物挺多,所以也没有机会前去。这次琢磨着周围除了梁山哪里有如此雄兵,定是贤弟路过,所以特意赶来相见。”

    “哈哈,应该是小弟前去探望哥哥才对,只是现在小弟身份不同往日,唯恐到时让人瞧见,害了哥哥,也是不敢前往。”花荣也是欣喜的说道。

    其实在花荣看来,宋江原本一心招安并不是不能理解的,原来的梁山不超过三万人并不是很多,而且梁山那是半军事化的集团,收上山的人也是参差不齐,什么人都有,不好控制,就得让这些头领们不闲着,闲着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只能不停的打仗,最后没仗打了,又打不下来东京,也不想占州占府,只有招安,回归主流社会了。

    宋江见说没有回话,一是花荣说的也是有道理,二是自己虽然在江湖上名声很响,但是真的没想过自己去混江湖。呵呵一笑转移话题道:“贤弟这次带着兵马来到这郓城县是要……”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县城的方向。

    秒懂了意思,花荣大笑着说道:“哈哈,哥哥多虑了,小弟只是出了趟远门,刚才回来,山上头领等不及下来迎接罢了。”

    “哦?这样啊,贤弟你是不知道,你来这么一出,可把县衙那位吓坏了,以为你要攻打县城呢,这不让为兄前来探探情况呢。”宋江也不问花荣去哪了,只是说些武人爱听的话。

    “哼,平时不做亏心事,怎会怕我梁山泊?那鸟官也定不是好人。”这时一直跟在花荣身旁的阮小七哼声道。

    “这位好汉是?”宋江也不辩驳,加上想认识下山上的头领,见阮小七插话,趁机问道。

    花荣一拍脑袋,道:“看我关顾着和哥哥说话了,来,小弟给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活阎罗阮小七,是我山寨的水军头领。”

    接着又一一介绍了一遍,当介绍到林冲徐宁时,宋江只感叹佞臣误国,好好的国家干城硬是被逼的上山落草。

    又介绍了朱仝雷横给众人认识,达到目的的宋江也不耽误好汉们回山的时间,告别之后回城去了。

    回程路上朱仝好奇的问道:“押司,这花荣有什么魅力,竟然在两三个月聚集了这么多好汉。”

    “这我也是不知道,不过花荣贤弟真是人中龙凤啊。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有十几员头领上山,兵马出动一次都是上千,这么下去,周围的州县哪个能挡啊。”宋江羡慕啊,要是自己有这般人马多好啊也好报效朝廷。

    “押司,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有押司的交情在,那梁山也不会无故攻打我们郓城县,至于别的县关我们什么事?”雷横开口说道。

    宋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梁山的存在足以改变很多东西了,只是现在还不是太明显罢了。

第三十章整备军队

    乘着小船,看着宽阔的湖泊,令人心旷神怡,就连锦儿都不顾凉风出了船舱观望,看见一条小鱼跟船而行就欢呼一声,欲伸手抓住又惧怕湖水冰冷,只是蹲在那兴致勃勃的观看。叫在一旁挽着夫君手的林娘子不禁莞尔一笑。

    行了多时,远远的看到一座大岛,同船的张教头张口道:“好一座大岛,易守难攻啊。”林冲听闻,微微一笑道:“都是哥哥眼光超群,占了此地,又广施恩义聚起几千人众,才有这番气象,否则不过荒岛一处,哪来这么多好汉栖身。”

    到的近前,见杜千正带着众人等候,等船靠岸,杜千上前问道,“哥哥怎地用了这般多时辰?可叫小弟好等。”

    “接着各位兄弟时,正逢那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哥哥,交谈许久,是以耽误些时间。”花荣笑着回道。

    杜千又道:“那宋江倒是好名声,江湖这个传他好,那个也说他好,听闻他经常救急江湖上的好汉,出手阔绰,是以得了此等名声,只是不知他哪里来的这诸多钱财?”

    花荣微微一笑,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解释道:“他家里本来就是地主,几代下来定是积蓄不少,再有做着押司,掌管案卷整理和文书工作,是消息灵通之辈,有事时给那些地主大户通通信,事成后那些得了消息的总要表示一下,再有给那些做私商的一些庇护,自然也会有收益,哪里会缺钱财?”

    “不说这个了,先去见见新上山的兄弟吧。”接着叫过周二吩咐道:“后山头领的家属区房子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炉子,被子等也都备齐了,随时可以入住。”周二回复道。

    吩咐周二领着众家眷去选房子安顿了,花荣带着众头领到了聚义厅。只是要坐时又犯难了。你说这个座次吧,不弄不行,弄的话又是扯皮一大堆的。看着众人让来让去,林冲让鲁智深坐第二位,鲁智深说都是兄弟坐哪都一样,随便寻了位置就坐了,谁说也不起身。那里又是一堆人让位徐宁,让徐宁这个本性谦虚低调的人很是无奈。最后还是要请花荣裁定。

    “好了,听我一言,各位兄弟都是义气之人,座位不分先后,先自坐了,日后在按功劳大小调整。”见众人都是站着,花荣接着说道:“现在说下这一个月来山寨的发展情况吧,谁先说?”

    林冲首先道:“哥哥替小人去取家眷这一个月来,小弟不敢怠慢,山寨一共下山六次,每次都是按照山寨规矩打破那为恶地主庄园,取其粮食每家分了十石,只是最近几次那些地主都有了防备,有些还搞来了弓箭,到是折了十八个弟兄。”

    “阵亡的兄弟都是怎么处置的?”花荣关心的问道。

    “只是火葬了,骨灰装了起来放着,等哥哥回来处置。”

    花荣沉吟了一下道:“以后阵亡的弟兄都火葬了,骨灰并遗留物品加上一百贯钱的抚恤金给家属送去,向家属说明因由。”

    王伦掌管着梁山财务,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哥哥,我这伙房的人手现在严重不够,现在每一餐都要准备五千多人的饭食,是不是再调些人来?”宋万在林冲之后诉苦道。

    “现在山上已经有五千多人了么?”

    王伦抱拳道:“准确的说是,五千五百六十人,都是这几次下山分粮,有感我梁山仁义,自愿跟着上山的,其中精壮两千千七百人,俱都编入战兵正在训练。另外下山六次共得银钱二十万贯,加上先前剩余的,和分发下去的,现在库房中银钱还剩余有二十三万贯多点,粮食还有两万五千石。”

    听到这些徐宁和鲁智深等新上山的头领都相互对视了一眼虽都没说话但他们心中的震撼却是不小。想不到这自己山寨打家劫舍居然还会给村民分粮食,而且竟有十石之多,他们都是吃过军粮的,知道这个数字是多么不易,当下都在心中重新审视起这位志向高远的山寨大头领来。

    东明山过来的潘家兄弟也是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这次果然没投错人的神情,要是自己三人在那东明山上还不知道几时才能聚起这许多人,整天冷冷清清的,哪有这么多兄弟在一起热闹。

    朱贵也是禀告道:“这两月从小弟酒店处上山得精壮也有五百余人,现在已编入战兵之中。”

    花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道:“名声响了,自然会有人望风来投,还要请朱贵兄弟休要推辞劳苦,认真辨别。”

    朱贵抱拳称是。

    花荣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开口道,“现在山寨新上山的壮丁加上原来的士兵应该有三千七百多人,还是请林教头做为山寨总教头操练兵马,潘忠兄弟作为副将辅助,请林教头潘兄弟就坐。”说着指了指左手边第一个座位和后面一排的座位道。

    看来哥哥是要用职位来分配座位了,这次林冲也没再推辞,当先坐了,潘忠也是抱拳应了,坐在了林冲的后面。

    “从战兵中调出一千人以鲁大师为首组建步兵,潘迅兄弟为辅,就请鲁大师坐第二位吧。”花荣接着道。

    鲁智深也是痛快人,直接上前坐在了林冲的旁边,潘迅自然绕后坐在了他后边。

    “山寨上次缴获了五百匹马,加上那黄安后来送来赎身的二百匹还有陆续交易过来的,现在山寨差不多有千匹马左右,就抽调出五百匹马,一千人,以两人一匹马请徐教师组建马军,潘浚兄弟为辅,请坐。”

    看徐宁潘浚两人坐下后,花荣又看着阮氏三兄弟道:“山寨只有六百人水军还是太少了,再从中选出四百人充入水军中,为山寨屏障。”

    阮氏三雄欣然领命坐了。

    “命汤隆兄弟为将作头领,专门负责打造兵器盔甲一应事物,汤隆兄弟可以自行选择百人辅助。”

    “再命焦挺为亲随头领,从中选择四十人并张三李四等人组建五十人的亲军。”

    焦挺笑呵呵的应是,他不擅长兵刃,去带兵不是很合适。擅长的拳脚作为护卫到是合适。

    “另外钱粮是山寨命脉,重中之重,请王伦兄弟坐右边第一位。杜千和宋万分别掌管弟兄们的住房和肠胃,也是劳苦功高,也请坐吧。”

    “朱贵朱富兄弟负责打探情报,为我山寨耳目也是辛苦,请坐。”

    看众兄弟在左右各个坐好了,花荣才走到首位坐下。

    “对了,五哥是什么时候回山的?”花荣安顿好座位,才想起还没问问阮小五情况。

    原本三阮刚上山时,花荣就派阮小五乘船出海去寻找合适的海岛,用作晒盐,一晃都两个月过去了。

    阮小五听问,急忙起身激动道:“正要和哥哥说呢,我们百人乘船顺着济水黄河,经登州入海,心想那大海应该也和这水泊差不多,哪里需要别人向导,自己走几圈就熟了。哪想到那般的大,根本望不到头,出海一天更是连方向都差点丢失,只好又返回登州花大价钱聘请有经验的纲手,舵手,这才顺利找了一个合适的海岛,然后弄了几个大池子,就根据哥哥说的方法做,只是冬天温度太低,那速度太慢了,这两月也才晒完一批,只这也比那煮盐来的快,要是夏天阳光充足的时候,恐怕几天就能出一大批盐来。”

    “出来一批了,质量怎么样?”花荣急切的问道,这也是山寨以后的一项长期收入,由不得花荣不紧张。

    “小弟这就让人取来。”说着出门而去。

    后上山的头领都是疑惑,鲁智深干脆问道:“咱们山寨还做海盐的生意?”

    花荣笑着说道:“山寨现在主要收入来源就是去那些无恶不作的富户那里借取钱粮,但这时间长了,那些为恶的总归是会收敛的,到时各个都与人为善,咱们山寨我就没了理由去取了。所以我就想着开辟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到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众头领都知道梁山现在的政治纲领就是替天行道,只有遵从这个纲领才能这么快的发展起来。都觉得有一个料事如先的首领是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不一会,阮小五提着几个袋子走了进来,花荣等都围了上来观看这山寨以后的财源。只见阮小五首先拿出一块的盐说道:“哥哥,这是第一步出产的粗盐,和市面上的没什么区别,也不值钱,没有生产价值。又拿出第二袋的盐,这是第二步的盐,比之粗盐要好上许多,市面上卖价二十文左右,第三袋就是最好的上三等的盐,和市面上卖的四十文一斤的没有区别,甚至还要好。”

    花荣看的大喜,拍掌笑道:“好,这产量怎么样?”

    “已现在的人手的话,月产量能有三百石就不错了。”阮小五谨慎道。

    三百石,按照一石一百二十斤,而四十文一斤算的话,一个月也就两千贯左右,对一个势力来说太少了,君不见蔡京过个生日,女婿就送了十万贯的生日礼物?

    所以必须加大人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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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水浒开了个挂介绍:
这是不是搞错了?花荣现在是懵的。穿越到水浒世界可以接受,成了花荣也可以接受,毕竟穿越文看的多了。可是现在都是政和七年了,花荣竟然还没有上梁山?而且梁山上也还没人。这时间线不对吧。有个商城竟然可以兑换各种资源,还可以兑换武将特性?我在水浒开了个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在水浒开了个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在水浒开了个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