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1 你怕了
“资本家那边……” “他们的税率同样要提高!” 有人似乎是想用资本家来压一压特鲁曼先生的“锐气”,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点也不害怕,还给了和普通纳税人相同的要求。 几年前被资本家们强按着低头时,特鲁曼先生的心中就有一团火。 这团火他忍了这么久,终于能发泄出一些来。 他长舒了一口气,这就是这种感觉,有些令人迷醉,被胸口中愤怒的火焰灼烧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他多么希望这一刻能是永远,但他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调高企业税率对企业来说,特别是那些真正的大资本家,财团财阀,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因为他们是资本家。 资本家的本能就是追逐利润,他们会想办法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获得足够的利润。 现在他们一年假设能赚一百万,那么战争爆发之后,即便调高了税率,他们赚的钱也不会比这少,甚至还会多出来很多! 因为战争,打的就是产能! 到时候整个社会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车间,每个人都在不间断的工作,拼命的生产战争武器,然后送上前线,消灭敌人,或者被敌人毁灭! 这些,在资本家的眼里,都代表着订单,代表着利润。 联邦政府刚刚给了林奇的黑石航空二十亿的订单,即便调高了利率,他依旧有得赚,而且赚得数比和平时期要多得多! 和平时期联邦政府和军方疯了才会一口气订购二十亿的飞机,可能三五年也就一两亿! 瞧,明明税率更高了,可他赚得却更多了。 如果说有谁是真正的倒霉……可能是那些小微企业,他们够不着大订单,只能接一些边角料。 考虑到社会的运转离不开这些小微企业,所以企业的税率调整是阶梯性的。 对小微企业的影响大概就像是在缴税时被“掐了一下”和被“打了一拳”。 不致命,还有相对足够的利润空间,还能坚持下去…… 联邦政府也在尽量的避免战争时期失业率的问题,这一点是基于人道主义。 因为在战争时期,失业率代表的往往是输送到战场的那批人。 如果他们丢掉了工作,不事生产,那么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让他们上战场! 一系列的政令从头到尾,都很完整,各个层面都考虑到了——至少考虑过,没有说放弃某个阶层的人。 但是这些政令如何合适的宣传出去,就要依靠媒体们的力量了。 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可能对竞选很感兴趣——主要是政党和候选人拉票会有免费的炸鸡还有啤酒。 但是大多数人对政策的关注度其实并不够多,这些人不可能知道每一天有什么新政策,是什么新内容。 谁会没事干去市政厅广场的公告栏里一看就是半天? 所以需要媒体来做这个途径。 特鲁曼先生甚至在会议最后还谈到,如果有人谁这次想要做点挑战联邦政府忍耐极限的事情,他们也不介意让人们明白战时法律有多么的特殊! 而这,也就是林奇手里那份资料的由来。 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公司的节目,要在他们的电视台最火爆的节目后播出,并且……还不给钱。 电视台主动购买肯定是电视台花钱,但是那些直接拿着成片要求上频道的,肯定是自费的,但他们不需要。 林奇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和特鲁曼先生,和总统先生的关系都不错,如果他不答应,先不考虑他和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关系问题。 仅仅是外界对他们的猜测就足够让人头疼的,他们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或者怎么样。 林奇中午在楼下出门买了一包烟的时候,居然有人做民意调查做到他的身上。 一个年轻的女孩,很有胸怀,皮肤也很白,白的有些晃眼。 她胸口有一枚胸针,一枚知更鸟的胸针,让林奇一时间想到什么,随后又忽略了。 “这位先生,你愿意接受简单的问卷调查吗?”,林奇看了一眼女孩的工作证,联邦三大咨询公司之一,名字叫萝莉。 女孩看林奇一时间没反应,还主动的增加了一些“筹码”,“如果你能完成问卷调查,这支钢笔就是你的了,还有一份小礼品,炸鸡店的炸鸡卷。” 工业化为生活带来了很多的改变,比如说工业化养鸡。 这也是这两年开始迅速兴起的行业,以前人们对农牧工业化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大概就是较少的人能处理大面积的土地或者大量的牲口。 利用科学,机械等方式,实际上在真正的生活和工作里,机械化的进程并不高。 比起几万块钱一台,几十万一套的农业机械,大多数农牧行业从业者,还是在使用相对廉价的移民劳工。 他们比本地人便宜,还能吃苦,也不会提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甚至对他们不那么友好,他们也能忍受。 毕竟,都是为了一个联邦梦。 但是气温急剧发生变化之后,这种相对集中的养殖工业化进程被推动了,加上一些新品种的优质品种肉鸡,至少在鸡这个问题上,联邦人不会再短缺。谷 不管是鸡,是鸡,还是鸡,在供应方面,都达到了一致。 廉价,随时随地。 现在一只炸鸡只要一块九十九分,这也成为了某些活动的主力。 正在说话间,旁边一个小伙子就被那张炸鸡店的兑换券所吸引,希望也能参加调查,当然是在林奇之后。 林奇很想告诉这个年轻人,那支钢笔大概值两块钱,也比炸鸡有实际意义。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说,这就是年轻人选择的生活方式。 得到了林奇的许可之后,女孩开始填写答卷。 “你认为战争会爆发吗?” “你可以回答是,或者不是,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说,但是我不会记录。” 很直率。 大多数参与答卷的人都会说一大堆自己的感想,他们可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些废话,一个字都没有落在那些应该看见的人的眼里。 林奇点了点头,“会的。” “你认为联邦应该更主动的参与战争吗?” 林奇又点了点头,“是的。” “你认为……” 一大堆围绕着战争的问题。 有时候有人可能会很好奇,为什么联邦三大咨询公司永远都是这三家公司。 咨询公司的业务其实并不那么复杂,就是做民意调查,做统计,做分析,其中有一部分属于公共资源,为什么很难有人动摇这三大公司的地位呢? 其实说白了,他们还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比如说林奇回答的这些问题,它都带有明确的诱导性,或者说导向性。 因为“选择题”历来如此。 “你对某某事件有什么看法”和“某件事里你站在某某这边吗”,他们看上去问的问题差距不那么大而且关系紧密,但是一个没有诱导性,一个具有了诱导性。 当具有诱导性的更多的问答联系在一起,不仅能给民众们施加一些“他们”想要的导向,同时还能够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是的,我们做了民调,这就是结果。 和结果站在相反那边的人,比如说坐在电视机前,他不会较真的去和所有人讨论这件事,他只会认为自己可能是少数,或者自己的看法和别人不同,而不是考虑那些回答问题的人是不是被诱导了。 人都有从众心理,于是这个“反对派”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逐渐的向主流靠拢,最终成为“大多数”。 人们畏惧孤独,害怕孤独! 当所有问题回答完之后,林奇得到了一支漂亮的钢笔,以及一张炸鸡卷。 “需要我帮你联系那个女孩吗?”,重新回到公司大楼里,奥斯汀半开玩笑的问道。 林奇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刚才一直盯着她的胸部,也许你突然会对这种……”,奥斯汀在自己没有的地方比划了一下,“女人感兴趣。” 她比划了一个很可观的规模。 “没什么兴趣。” 林奇摇了摇头。 他只是觉得那个女孩的皮肤不错,对于什么大什么白,一点也不在意。 站在电梯里,林奇反问了奥斯汀一个问题,“如果开战了,你想回去吗?” 大多数人,特别是曾经服过役的退伍军人对战争都有一种执迷,很难说的清为什么。 可能是为一身杀人本领无法施展的茫然。 奥斯汀听到这个问题时,有了短暂的意外,随后陷入了茫然当中。 好半天,她才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我以前很喜欢战争,但是现在的日子过得习惯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要不要回去。” “有很多事情都是我没有经历过的,林奇。” 他们的关系不错,贴身保护,有必要的时候林奇上厕所她都会跟着。 所以她不会喊林奇先生,而是直呼其名。 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奥斯汀说道,“我没其实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做过,没有生过孩子,没有结过婚,没有……” 她说了一大堆没有做过的事情,看得出,她很茫然。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林奇一步走出了电梯厢,“你害怕了……”
1332 3A
舒适的生活使人安于现状。 舒适,不一定就是优渥的,只要让人觉得舒服的环境,那就是舒适的生活。 就像是……冬天里温暖的被窝,夏天时一杯冰饮。 舒适的生活不一定需要住在别墅庄园里,享受着许多人为你一个人服务,吃着别人一辈子都吃不起的东西才叫舒适。 舒适也有可能只是窝在沙发里吃着会让人发胖的垃圾食品,对着电视傻傻地发出笑声,这也是一种舒适。 只要舒适了,惰性就会滋生,也会滋生一种对离开舒适环境的恐惧。 奥斯汀这两年时间以来再也没有考虑过更新自己遗嘱的事情。 在边哨站打击走私分子,经常和那些武装走私分子爆发武装战斗,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被一颗自己没有注意的子弹带离这个世界。 所以那个时候她,以及其他缉私队的队员,都有先准备好遗嘱的习惯。 家里的花怎么安排,书怎么安排,猫怎么安排,狗怎么安排,钱怎么安排…… 每个不同的时间段都会有不同的想法,也许再回家时,家里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 所以每一次休假结束,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次要重新考虑遗嘱该怎么写的时候。 万一真的不幸的死了,至少不会那么的“匆忙”。 但现在,她不需要考虑这些。 安全的生活让她开始变得懒惰,也对离开这样的生活感觉到恐惧。 电梯门缓缓地关闭,她回过神来,连按了几下电梯的按钮,刚要合上的电梯门又重新打开了。 一共有两层门,毕竟这个时候某些东西还不那么的先进。 林奇的话,让她的内心有些混乱。 进入了电梯中,她始终在思考这个问题。 最终自己也没有任何的答案。 如果战争真的爆发了,需要她上前线……有很大的概率是回不来的。 很多人对战争和死亡的印象不那么的直接,我们在一些报道和统计中发现,平均每多少颗子弹,才能消灭一个敌人。 也许几百颗,几千颗甚至上万颗,这就给人一种“有几百几千乃至上万颗子弹射向我都不一定会有事”的错误想法。 这种统计方式,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应该看看,每一场战斗,每一场战争,死了多少人。 一场双方都在千人规模的冲突,指挥官脑子正常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留下上百人的生命(彼此)。 每一场普通的交战,就会有差不多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十,甚至会更多的人永远的留在那里。 这不是一个小数字,这个比例其实非常的可怕,谁都无法保证自己永远都不是那个看起来并不少的人群中的一个。 这个时候去统计消耗了多少颗子弹,显然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打死别人,或者被人打死,只要一颗子弹就足够了! 战场很危险,这一点奥斯汀也很清楚。 如果她参战,被送到了前线,很大概率,是回不来的。 电梯在顶层缓缓停稳,林奇一脚迈了出去,她紧跟着。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军方真的要求她回去,参加战争,她去不去? 她相信这是有很大概率发生的事情,因为她很有“经验”。 对目前的联邦来说,缺少经验是最致命的,所以他们把人送到了黑石安全里,所以他们和盖弗拉进行这方面的交流。 战争爆发之后让具有经验的人担任一些中下层队长的职务,就是国防部的打算。 其实不只是她,一旦战争爆发,黑石安全中的不少人,都有可能会被国防部“召回”。 直到晚上下班坐上车在回去的路上时,奥斯汀才有些茫然的回答了林奇的问题。 “我不知道。” “什么?”,林奇问她。 奥斯汀也没有隐瞒,“你之前说的那个问题,我是不是害怕了。” 林奇微微挑眉,“我只是随便的说了一句,它本身甚至都不是一个问题。” “但我认真的思考了,我不知道!”,奥斯汀摇了摇头。 “以前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今天你问了,我的确不知道了。” 奥斯汀说完之后又陷入到沉默当中,大约过了有那么几分钟,车辆的晃动惊醒了思考中的她。 晚高峰的布佩恩很堵,车子总是停一会,动一会。 “你说,战争真的会爆发吗?”,她又问。 林奇点了一下头,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联邦想要证明它是最强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其他国家打一架。” “打赢了,在下一次战争爆发之前,联邦说了算。” “打输了……其实和我们普通人的关系也不大。”谷 联邦属于一个大陆国家,并且有足够的战略纵深,只要不是倾尽全力的灭国之战,对联邦来说,就算输了,也无所谓。 了不起继续打呗,互相拼产能,打到最后未必是自己先撑不下去! 所以这场战争,肯定会爆发。 奥斯汀又陷入到沉默当中。 晚上谁在床上时,她都在思考这些事情,突然间的,她问林奇,“你想来一发吗?” “抱歉?”,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正在看书的林奇扭头看了一眼睡在另外一张床上的奥斯汀,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刚才说……” “我想不想来一发?” 奥斯汀点了一下头,“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战争一定会爆发,不管情况好不好,我肯定会上前线。”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回来,如果就这么去,总有些不甘心。” 她的声音有些怅然。 其实奥斯汀年纪也不算太大,三十岁上下,缉私队的工作和生活让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 除了手上,肩膀上有一些老茧外,其他地方看起来没什么太大问题。 她在缉私队时人际关系并不混乱,在这种军方背景的地方,如果关系混乱,往往就意味着直接烂到底。 那些军人们可不会觉得一个女兵被谁上是一个问题,他们只会考虑能不能上。 一旦人们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在军队封闭又独裁的环境里,就没有退一步的可能。 除非从一开始,就死守着那一步。 有些女人的确守不住,然后就成为了女权运动抨击军方的一个痛点——招募女兵实际上是为了在情绪和生理上满足男性士兵。 偶尔人们也的确能看到一些丑闻曝光出来,仿佛军队非常的混乱。 他们常常这么声讨军方,就好像他们忘记了让女兵进入军队,也是他们要求的——女性也应该享有入伍捍卫国家的权利! 联邦军人的文化程度往往不高,他们遇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不会考虑为什么你让他上不让我上。 他们想的是他能上,我也能上。 除非是一开始就不给机会的,人们看见的很多的丑闻,往往就是这些“不能碰”的女人引发的。 而联邦军队内部,不会让一个能让大家放松的女孩去第一线…… 奥斯汀的生活比较简单单调,她现在有点想要换一种生活方式的念头。 鬼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活到战争结束,为什么不在自己还能支配自己的时候,活得轻松一点? 林奇有些迟疑。 奥斯汀站了起来。 她就在林奇卧室靠窗户的小床上,她需要贴身保护林奇,所以即便是晚上,也会睡在林奇的房间里。 包括有时候林奇会和一些女孩或者女人们打友谊赛的时候,她也就在现场盯着,或者就在不远处。 一开始她觉得那些女孩不自爱,但是到了这一刻,她莫名的有点饥渴。 也大概的明白了那些女孩的想法。 反正都是寻求快乐,为什么不找个帅气的? 她脱掉了防弹背心和内衣,走到了林奇的床边。 林奇欣赏着她的身体,纯粹是欣赏。 他抬手,抚摸着一个枪伤留下的疤痕问道,“这是枪伤?” 奥斯汀点了一下头,“……年春天,巡逻的时候发现有人在走私,当时我这边就四个人,队长决定截停,然后交火了。” “对方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少年,看起来日子过的很不好,我以为他们没有什么危险。” “然后他们给了我一枪……” 子弹击中了她右侧肩膀靠下的位置,可以从胸侧看见一个贯穿的伤口。 后来那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为边境线上的食腐动物提供了生存必需的食物。 林奇有些惊叹,他没近距离看过奥斯汀的身体,此时只觉得有些好奇。 “这个呢?”,他的手指还在游走,又是一处伤疤,这一次在腰上。 很明显,这也是一处枪伤。 “我们巡逻的时候被袭击了,一颗子弹射进了车里,在来回跳动了两次之后,射中了我……” 他们当时只是普通的巡逻,却恰好碰到了即将开始的交易。 走私分子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直接发动了进攻。 那次一共死了七名缉私队员,抓捕和击毙走私分子三十多人。 哪怕奥斯汀当时受了伤,她也坚持着对敌人开火还击。 每一处伤疤都是荣誉勋章,也是战胜了死神的证明!
1333 想换个环境
一夜无话。
充分的释放对人们的工作和生活来说,都是有必要的。
不过任何事情都必须有一个节制。
说节制,实际上是对自我**的一种克服,也是那些苦修士们追寻真自我的途径。
对于苦修士们来说,克服自己**的冲动保持始终理性的对待世界,是一种最崇高的修行方式。
只有苦修,克制约束自己的**,焚烧自己的**,才能见到真神!
不过不得不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女人也是。
第二天林奇早上没有运动,起得有些晚,所以就不跑步了。
吃早餐时,莫莫过来了一趟。
《百万富翁》已经成为了联邦现象级的节目,尽管其他电视台也紧随其后推出了自己的类似《百万富翁》的节目,但是在收视率方面,就是比不过林奇这边的。
其实要说原因,很多。
仓促上马的节目很难和有完整策划的节目相比,加上林奇这边是真金白银的给钱,其他电视台也未必能扛得住这么不要命的给钱。
或许还有一点“第一次”情节,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很多人对后续出的类似的节目,有一种反感的情绪,总之现在没有谁能在收视率上超过《百万富翁》
每个阶层的人们都喜欢看!
连带着《先锋》杂志已经直接预订联邦年度十大畅销杂志其一的位置了!
当人们发现购买《先锋》杂志能得到复活票,让一名被淘汰的选手重新回到比赛时,人们的消费观念就被引爆了!
底层人,永远都不缺乏共情的能力,他们总会对一些选手的离开非常的难受。
这是一个坏消息。
但好消息是,节目不是人生,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改变。
现在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只要买一份《先锋》,你喜欢的参赛选手就有机会重新回到舞台上,还等什么?
社会底层的穷人们在买,第一期被淘汰的,在路边依靠别人援助生活的女孩,就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甚至她每一次从顾客手里收取费用的时候,都会把两块钱的零头退回去。
然后笑着,带着一丝渴求的对那些足够当她父亲的客人们说,“如果你支持我,请去买一本《先锋》,然后把票投给我!”
人们在疯狂,不只是节目在疯狂,观众们也在疯狂!
林奇的营销策略据说已经入选了圣和会院校的教科书,这已经不只是教科书式的经营手段了,这简直就是神的手段!
看着街头那些自己都舍不得花一块钱买一份早点,却要买一份杂志的穷人们吧!
看看那些在中高档书店里,一买就是十本,十几本,几十本的中产阶级们吧!
看看那些直接用卡车运输大量杂志,还雇人撕票的有钱人吧!
每个阶级的人们都在为杂志疯狂!
莫莫其实也问过林奇这个问题,为什么人们会如此的疯狂,这已经超出了电视台所有人的预料。
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人们为什么会失去理智,在这件事上?
仅仅是为了参与吗?
林奇的回答给所有人一种启发。
“不,这不是参与感,而是支配权!”
“当他们手里掌握着一张复活票的时候,就会给人们一种能够操控一切的权力感。”
“他们可以主宰那些离开舞台的选手,谁可以重新回来。”
“在这一刻,这些人对那些已经失败了的选手们来说,就是神!”
他当时还问了一个问题,“我们的节目叫什么名字?”
莫莫下意识的回答《富翁制造者》,《百万富翁》是市场对这档节目的称呼,但它的官方名字叫做《富翁制造者》
当莫莫回答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电视台会议室中每个人,都对这个名字有了一些新的感悟,一种……好像整个人进入了一个新境界的感觉!
是的,《富翁制造者》,实际上并不是电视台在制造,而是全社会一起努力制造这个百万富翁!
也许人们还无法如此快的感受到这一点,但他们已经开始享受这些过程带给他们至高无上的快乐了!
每个人,都可以参与进来,这种亲手制造出百万富翁的快乐,绝对不是一般节目可以相比的。
它没有不火爆的理由!
而今天,则是第二个月度冠军诞生的日子。
每一个月度冠军都累积了十几万的奖金,加上上个月的,以及即将开始的第三个月,第一个百万富翁也即将诞生。
今天莫莫想和林奇谈的,就是关于这一百万,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她刚坐下,就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奥斯汀。
她见过这个女保镖很多次了,只是今天她似乎和过去有些不同,但要说哪里不太一样,她又不能明确地指出来。
这就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你知道有一些东西发生了变化,但你就是说不上来变化的到底是什么。
很快她就收回了目光,看向林奇,“下个月的比赛就要开始了,大家报名都很积极。”
林奇一边享用早餐,一边点头,“这是好事,你来这就是告诉我,我们成功了?”
“当然不是……”,莫莫犹豫了一会,“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要安排自己人拿到这一百万的话,第三期开始之前,就是最后的时刻了。”
一旦比赛正常开始,想要再干预结果,就很难了。
一百万!
它只是一个噱头的时候,不会有人觉得它不合适!
它震动了整个联邦社会,对于很多人来说一万块钱都是难以一下子凑齐的数字时,一档节目告诉所有人,只要能赢下所有的比赛,打败所有的对手,你就是百万富翁了!
它带来的效果正在呈现,可离颁奖越近,莫莫愈发有一些不甘心……那……可是一百万啊!
她自己都没有一百万!
可是有一个非常幸运的人,能得到它。
突然间这让莫莫等一些人感觉到有些不公平,他们这么努力,拼了命往上爬,都未必能得到的东西,就这么落在了一个最底层的手中。
他们不努力,不付出,不妄图改变生活,为什么……他们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于是莫莫找到了林奇,她觉得这件事不是不能操作,可以把一百万想办法留下来。
林奇摇了摇头,“其实我们赚到的,已经比这一百万要多得多,节目的赛制改变没有对外公布吧?”
“暂时没有……”
林奇放下了手中的早餐,“你可以对外公布,另外为了保证我们比赛的公正性,加一档十来分钟的节目。”
“这一次我们不做比赛选手的采访,去采访他们居住地街上的邻居们,让所有人对这些选手,有一个更直观的了解!”
“记住,能打动人的,除了谎言,只有童话!”
赛制的改革从半年一期,更变为四个月一期,这也是和赛维瑞拉讨论之后得出的结论。
并且下一期他们将采用过关的方式,并且招募更多的参赛选手参加,比赛也会更加的激烈!
把一年两百万的总奖金更改成为一年三百万,更多的奖金,更多的机会,人们也会更疯狂!
最近联邦社会上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随着战争的阴云逼近,随着一些沉重的社会问题出现,随着税率的提升……
人们在现实不断摧残下开始追求更多的娱乐,他们开始尝试麻痹自己,开始尝试逃避!
每当社会有重大变化,特别是不好的变化时,娱乐行业总会迎来一轮**。
对大多数联邦人来说,战争就不是一件好事,税率上升就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反抗不了,除了麻痹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其实说起来……就算比赛选手赢得了比赛,一百万,他们能到手二三十万,就要感谢联邦政府没有下狠手了。
也许他们最后只能得到十几万……
上午时,小福克斯联系到了林奇,他希望能和林奇见一面。
稍后在林奇的办公室,他见到了小福克斯。
现在小福克斯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站在充满了霉菌味的地下室里,充当财务和法律顾问的黑帮助手了。
他已经成为了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兼大股东。
如果说林奇是一个奇迹,那么小福克斯,就代表了最正统的联邦梦,以及联邦梦的实现者。
他从底层,到高层,也没有用太多的时间。
“前段时间我去了……州,顺带了一些当地的特产,希望你能喜欢。”
一进门,小福克斯就把带来的礼物拿给了林奇,一块高纯度的金矿石,有婴儿脑袋那么大,有一个底座,看起来很好看。
这东西摆放在任何地方,都会显得太突兀,哪怕是厕所里。
两人寒暄了几句,坐下后小福克斯说起了他的来意。
“我前一段时间和老福克斯联系,他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希望能换一座监狱……”
对于老人来说,一年的变化是很大的,前两年老福克斯的身体还不错,这两年看起来每一年都比上一年要差一些。
他年轻的时候为了生存和生计,受过不少伤,有些东西,终究是要为它买单的。
他想换监狱,但是没有成功。
作为福克斯父子来说,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找林奇就对了。
1334 这是笔生意
阳光透过高墙洒落在操场上。 一些人在篮球架下打篮球,还有些人在健身器材旁挥洒着自己的热情。 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也很悠闲。 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里的人,往往都是群聚的。 他们一堆一堆的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间互相警惕,没有什么互动。 因为,这里是监狱。 老福克斯被关押在约克州隔壁的监狱。 这里是一座私人监狱,当初把老福克斯转过来的时候,小福克斯花了不少钱。 对于公立监狱的典狱长来说,他们也不愿意得罪税务部门,有时候一些偷税漏税或者怎样的人被灌进去,他们提交的转移申请都会被直接驳回。 有时候需要让这些人在监狱里凄惨的活着,这才能警告外面的那些人,千万别怀着侥幸的心里,把属于国家的钱,藏在自己兜里! 转移之后,老福克斯的生活非常的舒适,私人监狱对很多罪犯来说是地狱,但对有钱的罪犯来说,这里就是天堂。 他坐在一个阶梯钢铁看台上剔着牙,中午的牛排煎得稍微有点老,有一些肉丝塞进了他的牙缝里。 年纪大了,牙缝也变大了。 午后的阳光有点晒人,不过老人们对外界温度的变化不那么敏感,身体机能下降让他们对热量的需求从自身产生,到依赖外界。 在他的周围,还有一些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剔着很短的短发,这些人一看就很不好惹。 他们年轻,身体结实,特别是他们的眼神,不是那种“乖宝宝”的眼神,是凶手杀人犯的眼神。 这些人是格林兄弟安排进来的,他们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老福克斯。 想要安排人进这里,其实不难。 因为这里是私人监狱,犯人就是典狱长赚钱的工具,更别说这些人不是因为犯罪进来的,他们是被安排进来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会在监狱里有更多的消费项目,既然是赚钱,为什么要拒绝? 这些人大多会在这里待上一两年的时间,不会太久,他们离开时,就又有一批人会被安排进来,不断的更替,确保老福克斯身边始终有足够的自己人。 监狱是一个封闭的世界,在这里没有人管你在外面混得怎样,是有钱人,还是知名的帮派首领。 在这里大家都是一样的,想要不被人冒犯,最好用拳头说话。 这些年轻人就是用来保护老福克斯的,他们居住在双人间里,吃着上等的伙食,可以看电视,每个月可以应招一次,并且不用干活。 当然这些都是有代价的,那就是钱! 他们必须给监狱更多的钱,才能享受到这些。 可这点钱对此时的小福克斯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支撑得起。 塞在牙缝里的肉丝被挑出来的那一刻,老福克斯感受到了一种很难言喻的舒适感。 肉丝在他舌尖翻滚,他考虑了一下,把肉丝吐了出来,而不是咽下去。 阳光正好,他眯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篮球滚了过来。 坐在老福克斯身边,正在聊天或者做自己事情的人顿时都站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挑衅的行为,在监狱里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数的。 这是通过暗中的战斗乃至厮杀决定出来的潜规则,它不会写在任何地方,但是每个人都会遵守。 如果只是普通的球滚过来了,那些正在打篮球的人就不会走过来,因为那样有可能引发一些误会。 他们会站在原地,喊上一声“抱歉,能把我的球丢回来吗”之类的,然后微笑着等待对方回应。 但是这一次,球滚过来的同时,那群正在打篮球的人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挑衅,乃至战斗的信号! 球滚在了老福克斯的脚下,他也被周围的人惊动了。 混了大半辈子帮派的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懂这些规矩,他低头瞥了一眼脚下的球,抬脚踩着,微微扬着头看着走过来的那些人。 “你弄脏了我的球,老混球!” 领头那人盯着老福克斯,老福克斯没有回应。 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年轻人挡在了两人之间,这年轻人一点也不畏惧面前的人,他盯着对方的眼睛。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连一个拳头都放不下,他同样微微扬着头,用一种有些轻慢,不重视的态度对那些来找麻烦的人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找谁的麻烦?” 那个家伙“哈”地笑了一声,他就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别滑稽的事情那样,“这里除了一群废物,我还能找谁的麻烦?” 年轻人并没有动怒,他只是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态度,“你最好弄清楚,我们是格林兄弟的人,这是我们大老板的朋友。” 来找事的人用小拇指扣了扣耳朵眼,“格林兄弟?” “那是他妈的什么玩意?” 格林兄弟在林奇的教育下从地上转为地下—— 这样说似乎有点模糊矛盾,实际上是整个犯罪组织的转型。 他们从单纯的帮派,发展成为了一个大型的犯罪公司。 有合法经营的外衣,还有足够强的法律团队为他们解决各种司法问题,联邦的反组织犯罪调查局一直在盯着他们,但始终很难拿到什么有力的证据。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就是合法的商人,经营着合法的生意,从来不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没有违法了,只是他们把一切都做的更加隐蔽了。 比如说,在最近一年时间里,已经因为“酗酒”后精准的发生车祸有大半和格林兄弟有关系! 从司法角度来说这并不是犯罪行为,司机喝多了,然后油门踩到底,不小心撞死了一些人而已。 格林兄弟也积极的代表司机赔偿给死者家属法律规定的抚恤金,同时也让那些司机去坐牢了。 但是每个调查局的人都知道,这就是格林兄弟除掉那些人的办法。 其实不只是这样,还有漏电,煤气泄漏,错误的用药之类的,他们的手法变得更加的隐蔽,更加的难以作为证据。 这也导致了格林兄弟在周围地区的影响力,声望,直线的下降。 只有层次足够高的人才知道这两兄弟有多可怕,以及他们身后的林奇,有多可怕。 林奇不倒,格林兄弟就不会倒,他们不倒,反组织犯罪调查局就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犯罪的体系越来越成熟,手段越来越隐蔽,也许他们真的让联邦官方没有丝毫的办法! 领头的人只是一个帮派的成员,他在殴斗中意外打死了人,被送了进来。 他和外面的世界有点脱节,对更上层的事情知道得也更少。 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狗屎格林兄弟,更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 他只知道,有人安排自己来找这个人麻烦,只要他那么做了,他在这里面就能过得更舒服。 他的态度引发了年轻人的不满,双方立刻就打成了一团。 平时犯人们只是稍微靠近一点就开始吹哨的狱警,这一次就像是……集体失踪一样。 老福克斯看向了典狱长办公室的窗户,光线和角度问题让他看不见玻璃窗后有什么,但他知道,典狱长一定在看着他。 其实老福克斯要换地方被典狱长拒绝这件事,他并不意外。 不只是他一个人住在这里,还有周围那些小兄弟们,这些人每个月都要给典狱长带来两三万的额外收入。 他们就是能挤出钱的奶牛,典狱长怎么可能会同意让老福克斯转移到其他监狱去? 所以他一直拖着不批准,老福克斯则开始通过外界的力量来干涉,典狱长在考虑了许久之后,决定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明白。 监狱是监狱,外界是外界。 外面的世界,影响不到里面! “这个老鬼!” 典狱长嘴里叼着柯乐芙看着外面的老福克斯,他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但是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 他心里非常的不爽,已经有人私底下和他打招呼,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最好就把人放行算了。 说得都他妈的轻巧,他们随便说几句话,到自己这里每年就要少二三十万的收入,这笔钱谁来填? 威胁一下老福克斯,让他明白,在这里面,到底谁说了算。 斗殴一直在持续,也许是得到了典狱长的照应,他们其实并不打算对老福克斯动手,而是对那些保护他的人动手。 如果联邦人有深厚悠久的历史,他们一定知道什么叫做“杀给别人看”。 但他们没有,他们只能用“震慑”、“威胁”等贫乏的词汇来描述这些。 十多分钟过去了,典狱长点了点头,狱警队长走出了典狱长的办公室,拉响了警铃。 随后狱警们吹着勺子冲进了操场里,他们拿着胶皮棍将双反分开。 可如果有人观察他们的行为,就会发现他们在用力抽打那些年轻人,而放过另外一群。 随后队长出现在这里,他冷着脸,看着老福克斯和那些年轻人,非常不满的要求把他们关禁闭。
1335 总有天敌
“你知道,他年纪大了,现在我的工作主要在布佩恩和拉尔地摩那边,在这边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我想……” 小福克斯耸了耸肩,“想他迁到这边的监狱来,接收方都已经找到了,就是拉耶监狱。” 他说了一个其实并不能算是布佩恩的监狱,它是隔壁州的私人监狱,但是在隔壁州和布佩恩之间。 于是这家监狱的老板,在宣传上就主打自己是布佩恩的监狱,并且还不断给监狱内的设施升级。 很多人在提到监狱时,可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混乱,肮脏以及落后。 这是公立监狱的样子,实际上这家叫做拉耶的私人监狱是按照度假村打造的。 每个人都会拥有最少不低于六十平方,最多不超过两百平方的居住环境。 有独立的卧室,独立的洗漱空间,独立的休息区,独立的沙发和独立的电视,还有厨房,以及独立的办公室。 是的,办公室,因为真的有人需要在这里办公! 在这里还有联邦一流的医疗团队,法务团队,随时随地帮人解决各种问题。 如果你想养狗,只要为狗缴纳一份额外的费用,就可以把自己的狗带进来。 像是……寻找一些合适的异性放松一下,也是允许的。 这里比起监狱,更像是一个五星级的度假村! 没有暴力,没有下流社会的那些下流坯子,在这里服刑的每个人,都来自上流社会。 因为钱少了,层次低了,根本进不来! 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下,每年的费用是十八万,每个月一万五千块。 这只是一个人的基础费用,如果还想有一些其他的服务,那么价格就会更高。 让老福克斯到这边来,安全,稳定,也没有什么压力,环境也很好。 小福克斯有时候还能过去看看。 但是那边的典狱长就是不放人。 他也找了一些关系,毕竟福克斯影业作为上市公司,在赚到钱的同时,也扩展了自己的人脉关系。 这些人也都帮他联络了那边,可那边就是没动静。 在联邦的监狱体系中,如果转出的典狱长不签字,就很难转出去,因为去这种私人监狱服刑是要签合同的。 这不是那种商业合同,人们可以主动违约,或者不履行。 人在监狱里关着,你履行与否,是否违约,其实对监狱来说没什么意义,他只要不放人,你就得受着。 林奇听完之后表示了支持,“老福克斯先生这些年也不容易,我很感激他在我刚刚有些想法的时候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嗯,这件事我来……”,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林奇看了一眼电话,小福克斯先生掏出了香烟。 “我去吸根烟。” 他很知趣,林奇微笑着点了点头,等他离开后,接起了电话。 “是我……” “林奇先生,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 打电话来的是诺拉。 监狱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第一时间就被他获悉,有人明摆着要打他们的脸,这让诺拉和弗恩都非常的愤怒。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一巴掌打在脸上,那么的生疼! 他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一遍,包括在事发之后,他主动打电话给典狱长询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自从公司成立起来,他们兄弟也成为了“体面人”,有些事情的处理方式,也不像是过去那么的野蛮直接。 不过很可惜,这次的问题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老福克斯转走每年让典狱长损失二十几万的问题! 要知道,老福克斯的刑期足够他老死在监狱中,换句话来说,他还能为典狱长创造过百万的利润。 这么多钱,足够让典狱长谁的面子都不卖了,这可是钱,实实在在的钱! 当然的,诺拉的面子被驳了,典狱长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就打断了他,并警告他不要再打扰自己的生活。 想来想去,诺拉决定还是先问问林奇,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 林奇听完之后大抵心里已经有数了。 在盖弗拉,能让人疯狂的只有权力。 在联邦,能让人疯狂的,只有利益。 “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之后林奇把小福克斯喊了进来,告诉他这件事自己会处理后就让他先离开了。 随后他联系上了兰登议员,他现在是林奇最忠诚的狗腿子,立刻就表示这件事,他可以做。 国会议员毕竟是国会议员,地位足够高,人情面也很广。 很快兰登议员就通过其他人,联系到了典狱长,不过回馈的消息似乎不太好。 从小福克斯进门,到兰登议员拿到反馈,只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谷 “……对方的态度很明显,他愿意和让步,但是至少得拿出一百万来作为补偿,否则他不会签字的。” 看在国会议员这个称呼的份上,典狱长也感觉到了压力,他没有硬撑着,而是给了兰登议员一点面子。 实际上这种给面子……只是形式上的,他没有指望小福克斯能一口气给他一百万。 当这些人不打算在他的监狱里继续服刑的时候,现在找他们要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可能就相当于敲诈。 所以他料定,小福克斯不会给。 那么他既给了国会议员面子,又把老福克斯留了下来,再也没有比这样做更完美的选择了。 当兰登议员说完对方要一百万的时候,林奇都笑了。 “多谢你了,这件事剩下的我会处理,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拒绝了兰登议员想要继续帮忙的念头,林奇点了一根烟,随后提起了电话,拨给了一直在等电话的诺尔。 诺尔从给林奇打完电话之后就站在窗户,以前人们看不起他们兄弟,因为他们就是报童,卖报的。 后来人们还是看不太起他们,哪怕他们的条件变好了,因为那时候,他们被当作帮派分子。 现在不同了,人们会称他们“格林老爷”,因为他们是做企业的。 可是,有人依旧不给他们面子,这让兄弟两人都很生气。 “你觉得林奇先生会怎么做?”,弗恩问道 诺拉有些烦躁,他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从他们的休干,想法上来说,给对方沉重的一击才是他们想要的。 过去的生活让他们养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对社会不同的认知。 当有人挑衅你时,你不反击,对方就会变得更过分! 其实现在也一样,只是在社会中上层,人们的手段会更隐蔽一些。 他们希望能反击,报复! 尽管林奇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他们那么做,但他们总是有点担心,这次的对手,不太一样。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诺尔一下子冲到了桌边,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了电话,用平稳的声音问道,“林奇先生?” 这个时候,只有林奇会打这个电话。 “对方的态度很令人不快,用你们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记住,要合法……” 诺尔挥了挥拳头,脸上已经全是笑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林奇先生!” 挂了电话后,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林奇先生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他坐到了椅子上,“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开始行动吧!” 另外一边,典狱长提出了一百万的补偿之后有些不安。 一开始,只是小福克斯自己和他通话。 他知道小福克斯,也知道福克斯影业,一个新的,成功的,有一定影响力的制片公司。 但……也就是这样了。 能玩得起私立监狱的人,也不是一般的角色,他一点也不害怕小福克斯做什么。 监狱,和电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系统。 为了让小福克斯明白他的态度,他还让人给老福克斯施压,他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会传到小福克斯的耳朵里。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可紧接着,格林兄弟给他打电话,本地的议员给他打电话,州参议院的人给他打电话,甚至是联邦国会议员都给他打电话…… 他终于有点麻了。 这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制片公司老板的能力范围,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好在监狱系统的独立性,让他受到的压力没有那么大。 但此时安静了下来之后,他越来越不安起来。 现在连国会议员都出现了,接下来会出现什么? 他有点坐不住了,随后找来了队长,让他去看看关禁闭的老福克斯等人的情况怎么样。 老福克斯表现的很从容,甚至在睡觉,典狱长总是觉得……有些不妙。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他就是有。 到晚上,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这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第二天也是,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象,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国会议员,也许都是假的? 直到第三天。 第三天中午吃完饭,典狱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人把老福克斯这些人放了出来。 他准备和老福克斯谈一谈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
1336 车祸
有时候,莫名的,人们会因为某些事情,被某些声音吓一跳。 就像是……突然有人开门,突然有人说话,突然什么地方发出了一些声音。 这些声音都很平常,它不一定是什么古怪的,都是平时经常能听见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它们就会变得不一般。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典狱长双手按着椅子的扶手,刚准备站起来,可下一秒,他被这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的一哆嗦。 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办公室里回荡着,每次响起都会给人一种针扎似的的痛感。 它明明不会疼痛,可就是让人有疼痛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根针,在什么地方,刺痛自己。 不严重,你不会因为这种刺痛疼得站不起来,但是你也无法忽略它。 电话铃声还在响,滴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点宇宙后颈的毛孔开始收紧,在微观的角度,一场“海啸”正在快速的从后颈席卷整个头顶。 他头皮微微有一些发麻,在电话铃声响了好几声后,他提起了电话。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接电话,电话还会响下去,因为它一直在响。 “你终于接电话了……” 电话中的声音让他多少有些不安,是他妻子的电话。 “怎么了?”,不等妻子说完,典狱长就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越来越用力,就像是随时随地都能把它折断。 电话中没有传来什么噩耗。 “你忘记了吗?” “明天是柯塞的毕业典礼,我们说好一起去的,你最好早点回来。” 柯塞是典狱长的儿子,一个高中生,并且已经联络到了合适的大学,等暑假之后,就可以去新学校报到了。 看了看日期,明天就是柯塞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天。 联邦人很自由,但也很浪漫,有时候也很追求仪式感。 他们对一些特殊的日子非常的关心,像什么结婚纪念日,约会纪念日之类的。 而在这漫长又短暂的一生中,高中毕业,也是非常重要的日子。 因为它,代表一个人,正式的从青涩走向成熟。 很多的孩子都是在高中毕业之后,离开家的。 这句话可能让一些对联邦文化不了解的人不太明白,高中毕业,和离开家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实际上是有的,如果更形象的介绍这个高中毕业典礼,它实际上就相当于盖弗拉的成年礼,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仪式。 高中毕业后无论时候会继续求学,还是直接步入社会,这些年轻的少年都会离开家庭尝试着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氛围。 林奇就是高中毕业之后和凯瑟琳开始同居的,他们不是个例。 还有更多的人也是这样,高中毕业后就从家里搬出去,然后找一份工作。 他们的原生家庭不再承担他们的生活费用,他们得为自己的未来操心了。 上学的话,也是这样,离开家,上学,完成学业后则直接进入社会,这是一个重要的过程,对每个人来说都是这样。 不能缺席如此重要的日子,典狱长松了一口气,这不是什么坏消息,“我等会就会回去,绝对不会错过明天的毕业典礼。” 他的孩子柯塞就在不远的城市中上高中,如果开车的话,大概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他的妻子又叮嘱了他几句后,挂掉了电话。 此时周围的一切都不像刚才接电话之前,让他感觉到不适,甚至是惊悚,他站起来,看了看周围,这不就是他的办公室吗? 在禁闭室里,他看见了老福克斯。 老福克斯刚刚吃过下午茶。 虽然他被关禁闭了,但是应该有的供应,还是不会缺少的。 而且那些人的打架斗殴,他也没有参与其中,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况且,对付他身边那些人就足够“警告”他了,没必要继续对一个老头子用一些手段,他坚信在这里,没有人能逃过他的控制。 “看起来你对今天的餐点很满意。”,典狱长进了房间,狱警队长搬了一把椅子进来,让典狱长坐下。 他瞥了一眼餐盘中的一些点心残渣,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茶香,这是下午茶的时间。 监狱会在这个时候给所有人三十分钟的时间,让他们休息一下,顺便享受一下下午茶待遇。 包括那些被“买”来充当苦力的服刑者,他们也能够得到片刻的放松。 你觉得这里的环境或者说条件太好了? 不! 百分之九十的服刑者都不愿意享用下午茶,因为它是强制性收费的,而且价格不便宜。 像是普通的人,每天的下午茶是五块钱的标准,监狱每个月仅仅是在下午茶上,就能从每个监狱服刑者的身上掠夺一百五十块钱。 拒绝? 在这里没有拒绝这么一说。 有人付不起钱? 没有关系,只要加倍地工作就行了,别人已经去休息的时候,你最好继续工作,直到把今天欠的钱都还上。 每个月从老福克斯这些人身上,仅仅是下午茶,典狱长就能弄到几千块,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老福克斯离开? 坐在典狱长对面的老福克斯正在打理自己的胡须,他进来之后开始蓄养胡须。 人总要有点事情做,而胡子,就是他要做的事情。 他用手巾擦拭着胡须,没有看典狱长,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像是不知道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样。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大约有那么一两分钟,典狱长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扭曲了起来。 他一把抽出了狱警队长腰上挂着的胶皮棍子,哐当一声砸在了老福克斯身边的床板上。 整个床,都被巨大的力量打得震了起来。 老福克斯斜睨了一眼离自己只有不到一掌距离的橡胶棍,随后他抬头看向典狱长。 “我小时候出生在乡下,我不喜欢那个地方,我想到大城市来闯一闯。” “你知道,乡下的孩子,都向往城市。”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总是在不同的角色中切换,这也让我遇到过很多事情。” “有一次,有人想要杀我,他的刀都快要切开我的喉咙……” 老福克斯撩起了胡须,露出了他下巴上的一条伤疤,“看见了吗?” 典狱长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盯着这个老头子。 “我就当你看见了。”,他一边捋胡子,一边继续说道,“后来那个人,他,他全家,都被我弄死了。” “这么多年来生活告诉我一个道理,如果你有敌人,仇人,你最好立刻就弄死他,千万别给他一丁点报复的机会。”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的体会。” 他又看了一眼橡胶警棍,脸上有些轻蔑和嘲弄,“所以你吓不住我,典狱长。” “我们的队长腰上有枪,你可以拔出它杀了我,也许那样我还会更尊敬你一些!” 老福克斯一点也不畏惧的直视着典狱长,“现在你有所决定了吗?” 对老福克斯来说,他这辈子杀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追杀过。 这点场面,其实根本不放在他心上。 而且他也相信,典狱长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如果是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他或许敢,但是这些事情发生之后,他就不干了。 老福克斯当然知道他们被挑衅,被关禁闭的原因是什么,他能感受得出此时典狱长的为难,因为他在命令狱警把自己关禁闭后,又来“看望”自己。 他正在试图挽回一些什么。 典狱长慢慢地站了起来,如果不是有国会议员这样级别的人给他打电话,在监狱里死一个人……太寻常了。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真的会让人胆子更小。 他看着老福克斯,指了指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离开这边的监区时,他犹豫了一下,“明天后天不用给他们东西吃……” 他得表明自己的态度,特别是在手下的面前。 队长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典狱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再起身时已经准备离开。 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一般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在监狱里,他就是这里的独裁者,是皇帝。 但是离开了这里,他又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他不喜欢这样的身份转变。 坐在车上的时候,典狱长其实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了。 他把一些简单的事情,弄得更复杂了一些。 也许他还有挽回的机会?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他开着车在洲际公路上一路狂飙。 远处城市的轮廓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也看着离城市越来越近,他的心情多少也轻松了一点。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辆大卡车从后面快速的追了上来。 一开始他没有在意,洲际公路上有卡车来回奔波很正常。 可当那辆卡车试图接近他的时候,他有点慌了。 他拉开了副驾驶的工具箱,里面赫然放着一把左轮手枪,他有一种预感,这些事情和自己有关系。 两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典狱长已经把刹车踩到底了,可还是没办法甩开距离。 直到车身有了明显的摇晃,一瞬间失去了方向……
1337 频发
其实有不少人在目睹,或者听闻,或者从影视作品中看见那些车辆失控造成的车祸时会想一个问题。 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 没有操作技术的人可能很快就会放弃这个问题,但是有一些操作技术的人,则会想着怎么样把失去控制的车重新夺回来。 但事实并不是这么地简单。 由于科技等原因的限制,联邦这个时候的汽车转向,是没有助力系统的。 一旦方向失控,巨大的力量和方向就会把方向盘卡死在往左或者往右上,用人力去对抗这股力量? 那不如把车门打开伸出一只脚更靠谱一点——踩住地面把车刹住! 车辆失去控制的时候典狱长还是很冷静的,他尝试着拯救方向盘,但很显然他做不到,他接下来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让身体和汽车结构之间还有一些距离。 第二件事,把手枪拿在手里。 如果这不是一场意外……它当然不是一场意外,那么对方一定会下来查看情况。 那个时候,就是他反杀的最好时机! 车子失去了方向一头冲出了公路,路基外就是旷野的土地,靠近马路这边的地面相对结实一点。 典狱长很幸运的是车子并没有倾翻,在经过几次和石头的碰撞后,停了下来。 他打算装死,可是让他没有预料的是,那辆把他撞出了公路的大卡车并没有停下来,车上的司机,也没有下来。 卡车呼啸着朝着城市的方向疾驰而去,坐在车中的典狱长甚至都忘记了去记车牌! 这……难道是一场意外吗? 还是说,有一些其他什么的阴谋? 他坐在车里假装昏迷,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人靠近过来。 路上偶尔会有一两辆车经过,但显然那些人都没有什么爱心。 他们不仅没有停下来查看这辆冲出了公路的车发生了什么,反而加速离开了这里。 这年头,离开了文明霓虹的照亮范围,法律就失去了它的效用! 又过了一会,典狱长放弃了伪装,他钻出车在周围看了看,不像有人在埋伏自己的样子。 他又回到了车边,很遗憾的是车已经不动了。 车在冲出公路之后,和不少石头有了碰撞,已经发动不起来了。 他用力锤了锤车顶,愤怒地骂了几句。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有预谋的袭击? 可不管它是什么,他现在都得离开这。 没有车,只能走,路上他尝试着搭便车,不过人们看见是个男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兴趣。 他一边走,一边做着搭便车的手势,直到大概五点多时,有一辆警车停在了他的边上。 “需要帮忙吗,先生?” 典狱长认真且仔细地辨别了一下,是洲际公路巡警。 他们的工作就是在洲际公路上巡逻,威慑的作用大于他们实际的工作需求。 联邦洲际公路犯罪频发,因为这些地方常常没有目击者,处理尸体或者残骸也比较容易。 为了减少犯罪发生率,为了震慑这些犯罪分子的残忍行为,各个州都增加了州际公路的巡查工作。 确认这两名警察不像是假冒的后,典狱长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你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吗?”,车中,一名警察驾驶着警察,另外一名给他做笔录。 典狱长摇了摇头,“当时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也很紧张,记不清卡车的车牌是什么。” 警察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这样我们就不能以最快速度抓住那个家伙了,除了这些,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警察把笔录给了典狱长,他接过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后,在巡警的帮助下,确认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城市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此时典狱长松了一口气,只要进入了城市的范围,一切就都安全了。 在拒绝了去医院之后,车子最终停在了城市中一处高档社区的门口。 感谢了两名巡警的帮助之后,典狱长准备离开时,一直负责和他沟通的那名警察喊住了他。 “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做错了事不可怕,只要能及时的认识到……”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典狱长有些莫名其妙,这都是他妈什么和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或者说碰撞时碰到了他的脑袋? 他转身看着车中的警察,露出困惑的表情,“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那名警察只是继续笑着说,“现在打电话去道歉还来得及,别等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再后悔!” “祝你好运,先生!” 警察缓缓地离开,典狱长站在原地半天,他始终想不明白那个警察最后说的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拿出警察之前交给他的名片。谷 这是之前在车里时,警察给他的,说是他们的名片,如果他记起了什么细节,可以打电话给他们。 当时他没在意,直接收进了口袋里,而此时他再拿出来仔细看时,才发现上面居然写着“诺尔·格林”的名字! 一股他无法形容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手中的名片仿佛变得烫手起来,他一哆嗦,落在了地上。 他知道,对方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们能悄悄地干掉他,也能让他一切都平安,只要他打这个电话,然后低头就行了。 如果此时的典狱长是一个在社会上被抹平了棱角的普通中产阶级,那么他此时就会低头。 但是他是典狱长,是自己小王国的皇帝,他不可能那么轻易的低头。 他看着地上的名片,很多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瞬间诞生的同时又被他自己掐灭。 最终他捡起了名片,但他并不打算立刻就打过去。 他需要让格林兄弟明白,他,不会低头,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 对面的这些人可以找人,他也可以找人,大家会以一种相对平等的方式坐下来谈这件事,然后解决它,而不是低头。 他回到了家中,妻子为他开的门,虽然有些惊讶他有点狼狈,但是人没有事,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他没有告诉自己的妻子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连自己的狼狈,也只是说车子在路上抛锚了而已。 他不希望有谁为自己担心,为其他事情担心。 晚上九点,他联系到了本州州长的幕僚,能干私人监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要有钱之外,在联邦政府方面还需要有足够的人脉,以及在司法部也要有过硬的关系。 不然,大家都知道这东西赚钱,为什么让你来做,对不对? 联系到自己的朋友之后,典狱长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对方也表示愿意帮助他和格林兄弟,还有小福克斯做个中间人,让他们坐下来把事情和平的解决掉。 有了这样的安排,典狱长终于松了一口气。 每年他收入中的一部分,大约三分之一,都会以各种渠道,输送给各种州内的官员。 现在他遇到麻烦了,这些人理应站出来帮他解决麻烦,这就是联邦的资本家和官员相处的方式。 晚上十一点,典狱长在重重的心事进入了梦乡。 而另外一边,诺尔看了一眼手表,摇了摇头。 很显然,典狱长不会打电话来低头道歉了。 “我们被小瞧了!” 弗恩的一只脚踩在桌子上,他正在为自己擦皮鞋。 这双鞋他花了一千来块,非常的喜欢。 其实钱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喜欢,纯手工的鞋子很难造做出来一模一样的,他始终很爱护这双鞋。 放下了擦鞋的工具,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要我说,从一开始我们就不需要给他这个机会,这让我错过了《百万富翁》,今天是月度决赛!” 诺尔摇了摇头,“我们得学着做文明人,而且你可以看明天的重播……” 兄弟两人关了灯,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典狱长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和妻子一同盛装出席儿子的高中毕业典礼。 典礼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白天举行的,学校的老师,家长,学生会一起参加,概括一下学生们在这三年里的发展和变化,以及畅想一下他们的未来。 都是说点好听的。 还有一部分是晚上的毕业舞会,毕竟小伙子们和姑娘们就要分别了,总得给他们释放最后激情的机会。 跳舞,然后一对一的深入交流或者**,总有适合他们的。 这是他们人生旅途中最后一处港湾,离开之后就要面对生活的风暴。 只要敢开口,未必就不能够达成三年来都没有达成的愿望。 九点多一点,典狱长和他的妻子就出现在了高中的校园里。 这是一家私立高中,昂贵的翠绿色的草皮上聚满了毕业生的家长,他们来自各行各业,最差也是中产阶级。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很特殊的体验。 大家聊着天,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柯塞正在准备自己的讲稿,他待会要作为学生代表发表一下演说。 他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 就在这时,有人找到了他,“有人说你有一个包裹在学校门口等着签收,你得去一趟……” 柯塞笑着道谢后离开了后台,他看见了典狱长和他的母亲,还挥了挥手。 他做了一个去拿东西的手势后朝着学校的大门口走去。 他的母亲则挽着典狱长的胳膊,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他可真帅,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典狱长也骄傲地点着头,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修长的背影,看着他站在学校门口,在一个写字板上签字。 “是的,他会成为一个……” 下一秒,一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车,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1338 全tm完了
哐…… 柯塞在空中打着旋飞进了校门内,他其实运气不错。 如果他是贴墙站着的,也许就这么一下,他就得回归天主的怀抱。 他站在了门框内,汽车巨大的冲击力只是把他撞飞了,当然伤势的确很重,可至少他还有了那么一丁点存活的希望。 “不……!” 在车祸发生了四五秒后,柯塞的母亲,典狱长的妻子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就像是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抽掉了筋,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可很快地,她以一种非常……无法形容的方式,像一只狗一样手脚并用地朝着她的儿子爬去。 她已经站不起来了,爬过去,是作为一个母亲此时脑袋中能够想象得到的唯一要做的事情! 典狱长也反应了过来,他快速地搀扶起妻子,两个人朝着柯塞快速的奔去。 校园里也乱作一团,谁都不会想到在这个人生中如此重要的一天,会发生这样糟糕的事情。 人们看着柯塞,心里有些恐惧。 难受也许有,但不多,他们恐惧的并不是害怕柯塞会死,会残疾,会受伤。 他们恐惧的,是人太脆弱了。 他们其实也很脆弱,就像是……柯塞这样脆弱,这让他们有些担忧,为自己担忧。 老师们,学生们,包括校长都跑了过去。 这可是私立校园,每年的学费能够让那些普通人把眼珠子抠出来。 如果柯塞真的死了,或者残疾了,学校董事会那些投资人会把学校管理层的脑袋都拧下来! 他们和学生们差不多,在乎的不是柯塞能不能好好活着,他们在乎的是……学校的名誉和招生不能因此遇到一些麻烦。 不过无论人们出于哪种目的,此时他们的愿望都是好的,那就是希望柯塞能无事。 柯塞躺在地上,翻滚了过来,他身体不时抽搐一下。 他的双眼望着蔚蓝色的天空,不久之前还有些刺眼的阳光也不再那么的耀眼。 他有一种想要呕吐的**,人类的本能下意识的通过吞咽的动作,暂时压制住了呕吐的**。 他记得……自己正在签一份邮寄单,这是邮局的规矩,像是一些贵重的物品,肯定需要人签收的、 他写了一手的好字,花体字。 据说那些圣和会的人就有不少喜欢花体字,而且这种写法也能够一定程度上提升自己的形象。 他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从第一个字母开始,他认真的写着,直到……自己飞起来。 一切都太快了! 快到反应不过来! 他的眼珠子有些无力的转动了一下,他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在自己不那么漫长的人生中,典狱长一直扮演着他生命中的英雄,是的,典狱长对柯塞来说,就是英雄! 他为家庭撑起了一片天地,让自己能够拥有优渥的生活,可以在私立学校接受更严格,也更高规格的教育。 他从来都不会对自己大声的呵斥喊骂,也不会打自己,他很有耐心。 有时候放假了,父子两人也会一起出去旅游,他们在湖中间钓鱼过,在雪山上踩着滑雪板一路滑下来。 他们去过旅游胜地游泳潜水,也去过深山雪林伐木取暖…… 过往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他想要表达出一些什么,可他做不到。 他的身体就像是失去了控制那样,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对自己的身体如此的无能为力,他痛恨这种感觉,他想要驱逐这样的感觉! 他又看见了他的母亲,他很想抬起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他很想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 他还是做不到,他只能看着自己的母亲悲伤的哭泣着。 他看见了自己的女友,她那么的担心自己,一直在痛苦,之前他们还因为一些小事情闹得不怎么愉快。 现在看来,她是爱自己的,否则她不会哭的这么伤心,这么难过! 老师,同学,校长…… 柯塞在学校里不是最优秀的,也不是家庭背景最好的,只能算中上。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被所有人围绕,他成为了所有人的核心,这种感觉…… 呕吐的**再次传递进中枢神经,并且这一次的**,更强烈。 他尝试着用吞咽的动作继续对抗呕吐的**,但是这一次,他失败了…… “噗……” 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是喷。 他的吞咽动作和胃部的逆流造成了冲突,有一些什么东西呛进了气管中。 在一些上涌的东西通过了气管时,他咳嗽了。 本能的咳嗽,没办法控制的,他其实什么都做不到,但此时居然还有力气咳嗽! 一大口鲜血星星点点的喷射了出来,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而柯塞,刚才这一次咳嗽,似乎用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 他又吐了几口之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好累啊……谷 休息一会。 回家的时候……记得叫醒我。 “不!”,典狱长愤怒的低吼着,整个人就像是煮红了的龙虾,他身体也因愤怒和恐惧剧烈的颤抖着。 他的妻子已经晕了过去,他快速的朝着门口跑去,他要杀了那个夺走了他孩子的人! 失控的车还停留在原地,引擎盖已经翘了起来,里面朝外冒着浓烟。 驾驶员趴在方向盘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此时附近的巡警和骑警已经赶了过来,为了确保学校的治安问题,学校每年都会捐不少钱给这附近的分局。 理所当然的,分局考虑到警民合作之类的问题,所以他们安排了不少警察在学校附近巡逻值守。 警察们的表情也非常的凝重,他们来的时候,典狱长刚刚利用把已经变形的车门给卸了下来。 就在这么一瞬间,一股比之前更加浓烈的酒味从驾驶室中飘散出来。 “见鬼,这混蛋喝了多少酒?”,一名骑警摇了摇头。 作为骑警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喝了酒的司机。 他们经常做一些蠢事,比如说挑衅警察。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似乎觉得自己才是世界的主宰者,或者他们有时候会和其他车追逐。 如果只是这些,还谈不上不喜欢乃至讨厌。 真正让他们变成令人讨厌的,是在醉酒状态下他们不需要完全地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有时候对他们的处理会很轻微。 甚至都算不上是处罚。 典狱长抓着司机的头发把他从驾驶室中拽了出来,但没有完全拽出来。 他的一条腿恰在了里面,看上去受的伤也很重,至少右脚断了。 拽了几次没反应,典狱长一拳头就锤在了司机的脸上。 不知道司机是昏迷了,还是彻底的醉了,这一拳打下去鼻孔都流血了,人却没有苏醒过来。 周围的人连忙上去拦住了典狱长,其他人开始清理现场,为已经抵达的救护车让行。 柯塞在抢救中,被送到了救护车上。 医院的医疗器械肯定比现场的抢救更便利更有效,坐在车上,典狱长的眼中全是自责和无边的愤怒。 他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就是那个什么格林兄弟做的! 他知道这一点。 他原本已经想要妥协了,但是这一次,他们弄错了事! 他们不该对自己的孩子动手,不该把自己的家庭放置在危险之中! 等把孩子送到了医院,他就会立刻回去,送老福克斯上路! 从自己开始经营私人监狱开始,典狱长的手里就有很多条人命。 第一次他杀人是因为那个混蛋不愿意配合他们的工作,还不断的挑衅管理层。 如果不让那个刺头低下头来,监狱里的工作就不好做。 能进私立监狱的只有两种人。 第一种是有钱有权的,他们进入私立监狱就是来享福的。 除了不能随便出去——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们也可以出去。 在自由方面可能稍微有一点约束之外,在私立监狱里,其实和在某个别墅中生活没什么区别! 第二种是重刑犯,至少都是二三十年以上并且限制减刑的。 这些人是廉价的劳动力,不需要支付他们工资,只要不让他们饿死就行了。 在这里压榨犯人们的劳动力,没有人会说你做得不对。 为什么私立监狱能赚钱? 除了有钱人来享受牢狱生活之外,主要的还是从这些犯人劳动力身上压榨。 一千名重刑犯,每个月每个人可以为监狱贡献大约一百七八十块钱到两百多的收入,去掉各种成本,每个月他们能为典狱长的银行账户贡献三至五万块钱。 这还是一千人的价值,不计算其他的收入。 一个有两三千犯人的私人监狱,加上那些来度假的,每个月营收有个十几万一点也不难。 当然,这是说每个人都尽可能的听话。 万一有人不听话,很快所有人就都会站在监狱的对立面。 要知道,他们“买”来的这些犯人,都是重刑犯,很多可能都杀过人! 所以无论如何,第一要务,就是把刺头都按下去。 当他用棍子疯狂殴打那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小心一下子打在了对方的脑袋时,他人生中第一次杀人。 那个年轻人……也就二十多岁出头一些。 那个家伙……被吊起来很久了,他原本总是扬着的脑袋突然垂了下去。 他没有留意到,一棍子敲在他的后脑上,然后鼻血从他的鼻孔,嘴巴,耳朵里往外涌…… 杀人,其实并不难。 他会让老福克斯和他的那些人付出代价!
1339 积极补偿
远处的救护车由远而近,即将抵达这个人不是很多的十字路口。 救护车绕路了,但这对救护车里面的人来说,他们感觉不出来,因为他们看不见。 加上他们的情绪全部牵挂在需要抢救的人身上,他们不会立刻就注意到救护车居然还会绕路。 路边一名站着的年轻人摘下自己的帽子,举起来挥了挥。 在另外一个救护车内看不见的方向上,一辆重型卡车开始加速。 恰巧地,红灯亮起,救护车没有停车,大卡车疾驰而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或者意外。 重型卡车直接把救护车从车头和车厢处撕裂了! 车厢被撞得飞了出去,而车头却停留在原地…… 时间回到十秒前。 典狱长安慰了几句妻子之后,恨已经从心底渗出来。 他不仅要杀死老福克斯,还要虐杀他。 除了他,还有他的儿子,那个叫做小福克斯的家伙,还有格林兄弟,这些人都必须为他儿子所遭遇的一切买单! 作为一个父亲,一个成熟的有着丰富阅历的中年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可能救不活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有机会做的,就是为他的孩子复仇。 也就在这一刻,他猛地回头看向自己身后,耳边传来仿佛巨牛嗡鸣的汽笛声让他眼睛瞪得老大。 车体,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地变形,在车头和车身接触的那一刻,他甚至都看见了一些细小的碎片从车体上崩裂下来。 他看见了车厢的形状变成了车头的形状。 他看见了…… 时间都变得很慢,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空中“飘”去的时候,他突然在想。 柯塞在濒死的时候,是不是也和自己现在一样,一切都变得这么慢,这么敏感? 他努力地想要扭头看向妻子,他的手伸向了柯塞的手,同时抓紧了妻子的手。 他开始后悔了,为什么昨天晚上,就不打那个电话呢? 他知道这个世界非常的黑暗,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会令人胆寒。 可他从来都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融入到黑暗中,和黑暗融为一体,就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害怕受伤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眼前的黑不是黑。 下一秒,时间变得正常起来,他整个人一下子被冲撞到对面的车厢上,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能握住柯塞的手。 “老板,问题解决了。” 之前挥舞着帽子的年轻人走进了电话亭里,拨通了诺尔的电话。 诺尔正在和弗恩打靶,他站在靶场旁,一手掐着一支上好的柯乐芙,一手拿着电话。 紫红色的贴身马甲反射着瑰丽的光泽,紧紧的贴合着他的身体。 半透明的衬衫似乎能看见他的身体,但又好像看不见。 此时他完全是一副上流社会人士的打扮,他吸了一口气柯乐芙,在空中流转一会,徐徐吐出。 “我听说老师最喜欢做的,就是让学生检查一下作业,你也应该检查一下你的作业。” “我不希望接下来听到你给我打电话,然后说‘对不起,先生’,明白了吗?” 电话另外一头的人连连点头称是。 挂掉电话后,诺尔重新走回到了桌子前,他拿起了手枪对着远处的靶子一口气把所有子弹打完。 他们已经从被报头压榨的福利院孩子,成为了上流社会的人物。 哪怕只是刚刚踩在门槛上! 诺尔很聪明,他比弗恩更聪明。 弗恩像是一个冷静的疯子,你看他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平时说话也很有条理,还会戴一副金丝边眼镜。 但他就是一个疯子,他能哼着儿歌把人肢解成一堆手指头大小的碎块。 能一边跳着舞一边用子弹把人打成一个筛子,然后在血泊上跳踢踏舞。 他就是一个疯子,无论他怎么装普通人,都改变不了这些。 但诺尔不是,他很聪明,聪明也是他的职责。 他也知道用子弹杀人最简单省事,但就像林奇说的,枪杀永远都是危险的,只有意外,才是安全的。 枪杀和事故的结果都一样,但用枪的凶手就算给他最好的律师团队,只要一级谋杀成立,不说死,这辈子他是没什么希望出来了。 就算出来,也是五六十年之后的事情。 但是事故不同,那些驾车发生事故的司机,在缴纳了足额的罚款后,一两年就能出来了。 动脑子,比不动脑子,重要的多! 事故这么好用,成本这么低,为什么不用? “结束了?” 看着击锤空击的手枪,弗恩看向了诺尔,后者点了点头。 弗恩吹着口哨,拿起了步枪,对着远处的靶子突突突直接到子弹全部打完。 曾经弗恩问过诺尔一个问题,他们要做到什么时候。 然后诺尔把弗恩打了一顿,并且告诉他,当手里的枪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它就没有了价值。 作为林奇手中不见光的力量,他们唯一能体现出自己价值的,就是始终贯彻为林奇解决麻烦。 如果有一天,他们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而且,除了这份工作,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能胜任其他什么工作。 在发生车祸的十字路口,卡车司机正在向交警指责救护车司机闯了红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居然会有人闯红灯,他不应该负责。 而救护车司机—— 是的,他没事,不仅他没事,医生和护士也没事,就是有点受惊。 他们坐在了车头的车厢里,被撞飞的是后面的车厢,他们很神奇地一点事都没有! 司机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也在指责卡车司机,指责对方的速度太快了。 而在另外一边,一名年轻人摸到了已经破损严重的车厢旁。 年轻人,和那个妇人已经死了。 用来吊水的支架戳进了妇人的脑袋里,而那个年轻人已经变成了两截。 唯一看上去没有什么明显伤口的,就是典狱长本人了。 他被卡住了,所以医生来看完之后没有立刻急救,而是在等待消防队的人过来帮忙。 年轻人走进时踩到了一些东西,可能惊醒了典狱长,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年轻人。 他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左眼甚至有一大半眼白都被鲜血覆盖,这也让他的样子有点吓人。 年轻人弯下腰,从旁边随手拾起了一把用来做反射的小铁锤,然后蹲下来,“你不该那么狂妄,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举起了小锤子,用力一抡,咚地一下,典狱长的脑袋一下子就抬不起来了。 然后第二下,第三下…… 直到他的脑袋被敲凹进去一块,年轻人丢掉了手中的小锤,快速地消失在人群中。 两个司机,包括医生,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不再争吵,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因为现在,不需要他们去吸引警察的注意力了。 当天晚上,老福克斯和那些听从格林兄弟命令进来保护老福克斯的小伙子们,就被狱警恭恭敬敬的从禁闭室里请了出来。 甚至于,老福克斯坐在了典狱长办公室的椅子上吃的晚餐。 “晚餐很丰盛,味道也很不错,一想到我有可能再也吃不到这些美味,还有点伤感呢。” 他笑眯眯的说着,然后拿起手巾开始擦拭自己的胡须。 人总得有点事情做,不然很快就会荒废掉。 养胡须是个不错的事情,简单,省事,不占地方,还会有成就感。 每天它都会长长一点,你需要不断的刺激它的根部,让它快速的生长。 你还得打理它,不让它枯黄分叉。 从光洁的下巴,到大胡须,挺有意思的。 投资人安排来的代表,坐在他的对面,有些不安的点着头,“如果你喜欢他们,我可以让厨子和你一起离开……” 典狱长怎么死的,投资人们已经清楚了,或者说董事们已经清楚了。 他们调查了一下格林兄弟,然后发现背后站着林奇,很快他们就放弃了为典狱长复仇的想法。 那太蠢了,有谁会为了一个看不懂形势的人葬送自己的未来,甚至是生命? 那不值得! 于是他们赶紧把事情的起因,也就是老福克斯请了出来,同意他转移,并且解除了所有合同,除了强制的。 他们现在只希望老福克斯能赶紧走,只要他愿意,监狱这边连夜安排人开车把他送到布佩恩去! 老福克斯抿了抿嘴,“我能问一下,典狱长去哪了吗?” 他知道事情有转机了,否则自己也不会坐在典狱长的位置上用餐,但是他不知道典狱长到底怎么了。 这只是他的好奇。 对面的人犹豫了一下,才说出了事情,“他遭遇了车祸,一家人都死了……” 说出这些话时这个家伙的眼睛里还有一些恐惧。 手段太酷烈了,直接全家死绝! 更可怕的是,警察方面也确认这就是一起由救护车闯红灯引发的车祸,至于有人死了…… 那只是他们倒霉而已。 卡车司机已经被保释,保释金只有一百五十块,律师认为他有很大的可能脱罪,因为是救护车闯红灯才引发的车祸。 当然,为了争取更大的可能,卡车司机出于人道主义,给已经没有人典狱长一家拿了两万块钱的补偿。 这番积极的态度,也许能打动法官大人。
1340 未来之星
短时间里发生了两起车祸,导致了一家三口全部遇难,这个案子已经足够启动干预机制。 在地方警察局认为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之后,把案件发了一份给联邦调查局。 在联邦的司法体系中有一些在一部分人看来很人性的规定,那就是互相质疑的制度。 他们可以对一些已经有结论的案子产生质疑,然后申请重新调查,在不影响当事人,甚至不被当事人知道的情况下,重新把案件过一遍。 一般来说,负责“质疑”的是联邦调查局,而制造“疑惑”的就是地方警察局了。 没办法,相较于联邦调查局的探员,警察们实际上和社会更接近,他们很容易受到一些案件之外的因素影响。 联邦调查局通过这些机制,的确从一些已经有结论的案件中,找到了很多的疑点,然后推翻了最初的裁定。 这让地方警察局和警察们非常的没面子,他们觉得这件事没什么问题,结果被人找出问题来,脸面上肯定不会好看。 在很多领域警察和调查局的探员在职权职能方面有重合的地方,双方本来就有竞争。 能让彼此丢脸,都是他们喜欢做的事情。 负责这个案子的探员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件事不对劲,哪有人运气这么不好,一天之内……不,可以说一两个小时内连续遭遇两次车祸,并且导致家庭成员全部遇难。 偏偏和他们没有关系的人,却只是受到了惊吓? 看完卷宗的探员给出了一个“惊人的谋杀案件”来定性,并且开始申请资金和权力,他要追着这个案子,抓出一条大鱼! 只要他成功了,调查局高层就一定不会吝啬给他一个光明的未来! 至于失败? 无非就是他浪费了几个月乃至一两年的时间而已,别人已经进步了,他却把时间浪费…… 不是什么事情都会有回报,可一旦有,就足以令人惊喜。 典狱长一家遭遇车祸的事情很快就平息了下来,他们的家人虽然很痛苦这一家人突然间就离开了他们,不过这些家人们在葬礼结束之后,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们还在和彼此,以及银行打官司,每个人都希望能得到更多的遗产! 老福克斯抵达布佩恩的时候,林奇和他见了一面。 按照规矩来说,重刑犯是不允许在转送,押送过程中,和外人交流的。 但是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比如说整个火车的车厢都被清空了,此时林奇走了进来,坐在了老福克斯的身边。 老福克斯一辈子见识到了太多的东西,也经历过很多。 也许他在某方面不够聪明,比如说商业上,比如说生活上,但他的阅历,在对某方面的知识和能力上,是绝对超出人们想象的。 就比如说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能够过来是林奇出了力,但他不能这么说,这有可能会成为指证林奇的证据——有押送人员在旁边。 这难不倒他。 “谢谢,非常感谢你能来看我。” 他很真诚,至少他表现出了这种真诚,也表明自己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在这里,他知道要感谢谁。 他说的也不是林奇此时此刻来看他,而是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不能说得太明白。 林奇很精确的抓住了这些信息,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是朋友,你到这边来,我看看你挺正常的。” 他就坐在老福克斯的身边,接下来,两人聊起了一些其他事。 “你和法官谈过没有?” 林奇是指老福克斯的年纪越来越大,他在监狱内服刑实际上是非常不人道且残忍的。 他的确逃税了,逃税也的确是重刑,但他是一个老人,一个需要照顾的老人。 不久前他和小福克斯交谈的时候,小福克斯还谈论起这个问题。 他希望能让老福克斯早点出来,虽然说他已经为自己的父亲换了一家环境更好,离自己更近的私人监狱。 可监狱终究是监狱,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希望老福克斯能回到家里,哪怕是在家里服刑都行。 只是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逃税是重罪,唯一能够打动法官的,可能就是老福克斯的年纪比较大、 也许法官会看在他年纪的份上,让他还有机会回到外面的世界。 老福克斯点了点头,“上火车之前我和那边的法官见过面了,他们……不认为我需要特殊的照顾。” 从法官的角度来说的确如此,老福克斯在关押期间并没有表现出需要离开监狱的特征来。 特别是还有一群年轻人跟着他,保护他,所以当地法官和检察官没有考虑让他减刑,或者监狱外服刑。 “你可以等一段时间再试试,布佩恩这边的法官们更好说话一点。” “希望你能喜欢这边!” 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林奇起身告辞离开,而那些负责押送老福克斯的警察们,他们大抵只会记录“在押送过程中福克斯和邻座乘客有短暂交流”这样的话。 他们不会点名谁见了老福克斯,这么做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为了没有好处的事情,去得罪林奇这样的人,这显然是不值得的。 就在同样的地方,一个小时之后,两名提着大大行李箱的夫妇从火车中走了出来。 是克丽丝女士和他的丈夫。 州选结束之后,他的丈夫因为某些原因暂时离开了州法官的位置。 “这里就是布佩恩啊……” 站在布佩恩火车站的月台上,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混杂着一些淡淡的机油味,一些煤炭之类的焚烧时发出的味道,以及……金钱和权力的味道。 每个人都知道,这里是联邦权力和财富的中心,现在身为州法庭的司法调查员,克丽丝的丈夫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一些以前他想做,又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这次除了来“放假”,躲避州司法机构里的一些风暴的同时,也是希望看看能不能从布佩恩这边打开一些局面。 克丽丝这段时间时不时就会和总统先生一起打球,总统先生也答应,如果有必要,会在司法部为克丽丝的丈夫安排一份新工作。 可能这份工作一开始没有太大的权力,不像是**官什么的,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 但随着他在司法部打开局面,认识更多人并且保持较好的人际关系,就能逐渐的把他放在一些重要的岗位上。 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比在州法庭当什么司法调查员好得多! 至于自己妻子和总统先生之间的关系,他不是那么在乎。 在联邦这样的社会,有些东西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 如果说放弃对某些东西无谓的坚持就能换来更好的生活……为什么不呢? 这就是普通的一天,每天都有很多心怀着联邦梦的人从其他地方乃至世界各地来到这座城市,朝着他们的联邦梦努力。 每天也有数不清的人,在经过许多的坚持和努力,被社会和现实折磨得遍体鳞伤之后,从这里逃出去。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送他去布佩恩,他会在那里看见一切他所热爱的。 如果你恨一个人,请送他去布佩恩,不需要你推他,他就会主动跃出去! 中午休息的时候,安娜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找到了林奇。 “学校委托我传达一些想法,他们希望你能在后天的毕业典礼上,代表学生会和学生说点什么。” 林奇看着安娜,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几秒后,他一拍额头,“我都把这件事给忘了,谢谢能提醒我,我会和校长单独联系。” 林奇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不那么好,就是他不是圣和会院校毕业的,也没有加入圣和会。 所以前两年沃德里克先生就给他写了一封推荐信,让他成功的挂在学校里。 不用去上学,但是算是学校的学生,并且已经加入了圣和会。 有了这些“步骤”,林奇以后就会少很多麻烦。 有时候想要让自己或者自己所在的这个团体始终领先于其他个人或者组织,并不一定需要始终保持着高水准的“竞技力”,只要其他个人或组织不那么优秀就行了。 前者很难做到,因为任何个人和团体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持着前进的动力和能力。 但是阻挠别人赶超自己,就很简单了。 更别说圣和会还掌握着极为庞大的资源,不然也不会有人始终认可“圣和会阴谋统治世界”这样荒诞滑稽的说法了。 圣和会对林奇能加入,其实也抱着很大的善意和欢迎程度,新鲜的血液和优秀的人才,就是圣和会始终强大的理由。 一年一度的毕业季又到了,按照正常一点的说法,现在林奇已经大学三年级了,等过完暑假他也是准毕业生了。 他可以代表现在的大学三年级生和暑假之后的毕业生,在毕业典礼上进行发言。 对那些毕业生美好的祝愿,以及鞭策即将毕业的大学三年级学生们。 这是很传统的项目,几乎每个大学都有,可它又非常的特殊,因为这是圣和会院校的演说! 受邀到现场参加毕业典礼的,最差的都是社会精英阶层,更多的,还是那些上流社会的大人物。 包括像邓肯家族,阿金尔家族,都是常年受邀的嘉宾。 能在这样的场合代表学生演讲,可是非常特别的! 他们管那些演讲的学生,叫做“未来之星”!
1341 安娜少女的未来规划
每个社会的上层区域都有一套属于它们自己的运转法则,其实这个社会都有,中层也有,下层也有。 在林奇来的那个世界,人们用“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来概括这套社会法则。 在这个世界,人们还没有办法凝练出如此具有智慧的结晶,但他们也有差不多类似的,凝聚了很多代人智慧的说法—— 别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每个人该做什么,从他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为什么有人总是说,有钱人会越有钱,穷人会越穷。 为什么总是有人已经那么努力的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原地在打转? 其实从更高的层面来看,造成这些的就是阶级固化和上升通道封闭,也就是说无论你有多么的努力,你都改变不了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也改变不了命运。 圣和会院校的毕业生,他们中的少数人,属于天生的成功者。 一毕业就会从家族基金里得到一笔钱去创业,比如说像安娜这样的,她还没有领取那笔钱。 即便是他们创业失败了,家族基金也足以让他们过上很多普通人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生活。 甚至中产阶级都想象不到! 而另外一部分人,他们则会为这些真正的有钱人服务。 他们努力学习,用努力和自己的优秀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同类人,换来的不过是为上流社会服务的机会。 每年全联邦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圣和会院校的毕业季上,因为每个人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他们都必须明白一点。 未来能影响联邦的大人物中,绝大多数,都会来自于这些年轻的面孔中。 仔细想一想,也的确如此。 总统先生是“普通家庭”出身,但是他是圣和会院校的毕业生,并且在大学期间就加入了圣和会成为了正式会员。 特鲁曼先生也是圣和会院校的毕业生,当然是唯一一座圣和会联盟军事院校的毕业生,他也是毕业的时候加入了圣和会。 各个重要的部门的一把手,哪怕他们代表着某些大资本的力量出现在他们的位置上,他们也几乎都是圣和会成员,最差,也是圣和会院校的毕业生! 底层社会天天说圣和会阴谋控制世界,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整个联邦高层几乎都和圣和会有关系。 这个松散的机构把持着联邦最高的权力,不管是进步党,保守党甚至是社会党,他们的核心都是圣和会! 而这,也让联邦的多党执政非常地稳定。 它不像有些尝试着在多种社会制度中寻找出路的一些国家那样,不是今天这个党派赖着权力不走了,就是那个党派和军方勾结军事政变了。 在联邦不存在这种情况,换届大选虽然热闹,但整个社会的秩序不会说因为政府主要部门的责任人更替,就出现什么社会动荡,不存在的。 因为,他们始终都是“自己人”,只要是“自己人”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就像……当你突然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要站在大多数人对立面时,首先站出来阻止你,说服你的不会是你的敌人,而是你最亲密的人! 他/她/它可能是你的妻子,如果你也是这个层次的人,那么她一定也是圣和会院校的毕业生。 她会代表圣和会的整体利益来说服你,让你别他妈做蠢事把一切都弄砸了! 他有可能是你的父亲,你最要好的朋友,他们会和你谈心,讲道理,告诉你梦想的确重要,但先把生活过好。 它甚至有可能是你的宠物,它会咬你一口,让你明白,你可以在大家允许的范围内做点蠢事,但别出格! 这就是联邦,这就是自由且空气香甜的联邦! 林奇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违逆联邦大环境去做点什么蠢事,推动政党改革,推动社会改革,推动什么改革,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因为他很清楚谁推动谁死,没有人能有好下场,就算你拥有数不清的财富,整个社会都针对你时,他们只需要一根针,就能毁掉一座摩天大楼!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每年的毕业季同样的重要,这是一个风向标,他们可以清楚的认识到,下一个时代中,哪些人物将领导潮流! 林奇亲自给学校校长打了电话,表示自己愿意代表三年级学生向四年级毕业生发表演讲。 “我担心你的工作很繁忙,所以让安娜问了问,你能来显然是最好的,需要我们为你准备讲稿吗?” 校长的态度非常的温和,一点也不像普通学生印象中充满威严的样子。 脸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有很多张,什么脸给什么人看,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不用,我会自己准备,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我好提前避开。” “没有!”,校长的回复迅速也肯定,“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我们会期待你的表现,林奇。” 挂了电话之后林奇看向安娜,“谢谢你提醒我,不然我有可能错过这个!” 安娜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提醒了而已,谁都能做……” 她说着顿了顿,似乎在想进一步表达什么。 这一年时间以来,准确的说大概八个月到九个月的时间,安娜都在为林奇服务。 后面更是全程的参与到了希望之光投资公司和产业孵化园的工作里,并且承担主要的工作。 她也用亲身经历去感知到整个集团公司澎湃的生命力和竞争力! 是的,集团公司,当她每次拿着文件过来给林奇签字的时候,就意味着又有一家具有远景和潜力的公司,成为了总公司的一员。 这些公司都很具有发展潜力,它们此时都处于一个关卡前,只要突破了这个关卡,就会立刻引发质变。 公司有了越来越成熟的评估团队,所以他们寻找项目的时候成功率也越来越高。 失败的原因各有不同,但是成功,大抵相同! 只要这些项目具备成功的要素,剩下的问题就不大了。 因为集团内部有很多公司和股东,他们覆盖到很多的行业,他们每个人只要稍微“波动”一下,就能让这些“鸡蛋公司”快速的孵化成小鸡。 至于小鸡未来会不会端上餐桌,其实对公司整体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它该创造的利益和价值都已经被公司抓在了手里,连“尸体”都能再利用一下,这怎么可能会亏? 整个系统理智,又残酷,但偏偏每个参与其中的人都为它的设计规划所沉迷。 安娜觉得,阿金尔家族,可能在新的时代面前,真的老了。 她不想去创业了,因为她清楚的认识到一点,她拿着钱去创业,和那些在她办公室门外等她批复的企业发起人是一样的。 她和他们经历的也都将一样,可能她的情况会更好一点,但也只是这样了。 其他的,不会有任何的区别,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曾经无比的憧憬自己创业成功后的画面,但是这一刻,她没有那么憧憬了。 不过又是一场“新手的游戏”而已,她不是赛维瑞拉,只要自己开心就能继承令人嫉妒的财富。 她承担不起失败,她得想办法改变。 “我……想继续为公司服务。”,她说得有点小心,也有点忐忑。 从现在的角度来看,放弃创业的话,也算是“创业失败”的那种,但家族不会收回这笔钱。 这笔钱是每个人都有的,家族基金的公平之处就在这里。 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们从家族能得到多少,和家族给他们什么,是没有关系的。 她想把这笔钱,投入到公司里,但是它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很多,但对这个内部竞争力也非常残酷的公司来说,就太少了。 股东们有时候也会在背后说林奇坏话,他让公司股东之间的竞争和摩擦变大,因为每个人都希望得到更多的股票。 他们每个人花得越多,越明白每一份股票不只是它本身的价值,还有它之前付出的价值。 所以大股东会想办法利用场外因素,用各种方法,把小股东手里的股票弄过来! 稍微弱一点的,在这里很快就会被碾碎,就像风暴中的小船。 即便安娜背靠着阿金尔家族,她一旦独立出来,她也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而这些人也未必会畏惧阿金尔家族。 当它已经形成规模,它的力量就令人惊恐! 这就是一个怪物,它表面上非常的平静,但是这群始终在竞争的股东把力量一致对外时,所有敌人都会被它击败! 所以这就很矛盾。 林奇看着安娜有那么一会的时间,“你不创业了吗?” 安娜摇了摇头,“创业其实也就那样,我想买点公司的股票然后委托黑石基金管理……” 这……是她想到的办法,买得不多,然后委托给基金会。 那些人再疯狂,也不会去攻击林奇的基金会,除非他们想出局! 不过这种事情先不说具备不具备可复制性,真正的大机构,他们也是不屑于这么做的,所以这不会成为主流,也不会成为“样板”或者“榜样”。 林奇也在思考,他略微侧身坐着,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安娜的心跳开始加速,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1342 未来的一部分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可其实就那么一小会的时间,几秒,或者十几秒。 林奇的手指停止了敲击桌面,这突然的停顿差点让安娜一口气喘不上来。 接下来,就是命运的宣判!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看着林奇。 “可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安娜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其实阿金尔家族里也不是没有人选择不创业,把这笔钱留下来的,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每一代人总有一些人会这么选。 他们可能不太有商业天赋,对自己的认知也很清楚,所以他们拿着这笔钱选择“失败”,然后把这笔钱重新投入到家族基金中,生活得也不算太差。 对目前的安娜来说,创业的意义不是很大,她不觉得自己创业能战胜孵化园里的那些企业。 哪怕有阿金尔家族的支持,她也许会得到很多的便利,但也不会得到太大的成功。 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可紧接着,林奇的一句“不过”,让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不可能单独让出一点股份给你,这不符合我定下的规矩,不过我们可以换一种方法。” 林奇拿出了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了过去,“这是一家私募基金会的电话,你把你的钱投入到这个基金会中,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安娜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是的,我想我明白。” 她的父亲,帕图先生,在集团公司中的持股比例并不是很多,但他就是集团的总裁,并且掌握着相对较大的权力。 在一个追求自由和平等的国度里,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实说白了,还是他通过各种方法间接的掌握了更多的公司股票,或者他可以影响其他持股人的决定,所以他才能成为说话算话的那个。 这套操作在资本主义发达的联邦非常常见,从规避一些法律责任的角度来看,持有股权越多,在遇到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时承担的责任越多。 联邦可没有公司犯错某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的说法,一般法律责任是由作出决策的人来承担。 也有时遇到了一些问题会由整个董事会乃至有职位的股东们来承担。 第一种情况还好说,大多数时候责任都不会落在大股东身上,可万一是第二种情况怎么办? 那么谁手里的股票更多,谁承担的责任也就更多! 这些大资本家们很快就掌握了规避最**律责任风险的方法,那就是降低自己持有的股份,转由多层套娃方式的持股,让某几家公司来代替自己持有集团公司的股票。 这样听上去……好像有点把裤子脱下来之后再放屁再放屁的感觉,可实际上它很有效。 直接责任降低,间接的责任可能通过很多次递进转变之后已经没有了影响。 在不改变自己对公司实际的控制权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降低自己可能会遇到的责任,资本家历来都是这么的狡诈。 林奇也是,他持有的股权虽然说是个体中最大的,可实际上还有一部分也在他的手里,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董事会也好,股东大会也好,不会有人跳出来和他唱反调,并且成功地“夺权”。 对联邦的资本家们来说,赶走公司的发起人,把别人的梦想变现,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甚至是明日之光投资公司也在做类似的事情,只要利益满足了公司的诉求,他们不介意随手卖掉自己手里持有的一些公司的股份,让那些正在快速发展中的公司成为“过去式”。 在联邦想要纯粹的依靠资本手段,金融手段赚钱,其实一点也不难。 只要你做出让别人认为你觉得有威胁的事情来,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就不介意花点钱,解决这个危险。 收购,拆分,彻底的吸收。 每年有很多新诞生的,充满潜力和前景的公司因为对某些行业的大公司造成了威胁,从而被高价收购然后肢解。 这种事每天都在上演。 在竞争中不被别人超过的方法有很多,直接消灭竞争对手,就是选择之一。 想掌握自己公司的命运,最好的办法,就是说的话能算话。 这种东西对上流社会来说就是一种社会运转的方式,一种法则,对下层来说可能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安娜显然是上流社会的一员,她立刻就明白了林奇的意思,她不会直接出现在公司股东的名单上,因为她持有的不是公司的股份。 但是从实际意义上来说,她又等于间接的持有了公司的股份,她持有A基金的股份,A基金持有公司的股份,这就是一层关系的间接。 而她也可以受到基金会的委托,成为基金会在公司的代表出席董事会也好,股东会也好,什么都行! 她该享受到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少,但不该她触碰的东西,她也一点也得不到,包括责任。 见安娜明白了自己的话后,林奇笑着问道,“那么你打算接下来做什么?” “去家族企业,还是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可能就是底层社会人人都艳羡的东西了。谷 想上班,直接进大公司担任重要的职务。 不想上班,那么就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还不需要担心生活的问题。 再也没有比这更潇洒的事情了,普通的人们每天都辛勤的工作却换不来几天自由,这就是他们渴望的生活啊! 安娜想了想,“我可以继续在公司上班吗?” “这一年时间来我学会了很多的东西,这比书本上的,和那些家族教育更有效,我觉得我还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林奇没有犹豫太久,答应了她。 他也的确需要有个人能盯着投资公司和孵化园,随时随地的把一些事情汇报给自己。 “当然,如果帕图先生不反对的话,我没有什么意见。” 安娜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他不会反对的……” 的确,帕图先生是不会反对这一点的,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 有价值的人,和其他人。 他不会太过于感性的去看待事物和人,包括他自己,他都很理性。 安娜出去创业也好,嫁人也好,或者做其他什么事情,实际上都不如在林奇的身边。 随着社会的进步,资本形态的变化,一些老旧的财团也需要开始转型了。 比如说邓肯家族,其实他们一直都在尝试着转型。 人口生意,资源生意以及一些灰色的产业或许还有一些生命力,但最终还是会被彻底的淘汰掉的。 不可否认,这些生意的确很赚钱,可是整个社会对这些生意的容忍度也越来越低。 如果他们不想某一天起来突然就站在了整个社会的对立面,那么改变就是必需的。 阿金尔家族也需要转变,资源生意的确不算坏,但他们应该能有更多的选择,从传统的行业跨出来,对外界进行新的探索,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实力! 如果能有一些盟友,那就更好了。 两天的时间一转而逝,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 上午八点三十分,林奇已经出现在了学校的大门前。 人太多了,在离开学校大门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布佩恩警察局就派了不少警察帮助前来维持秩序。 包括引导人们有序的停车。 除了警察们,还有联邦调查局的探员维护秩序,以及很多的记者争相的为那些能参加毕业典礼的嘉宾拍照。 甚至于电视台都派人来了! 当林奇出现在学校大门前时,引发了一轮小小的**。 “看这边,林奇先生!” 门外的记者们呼喊着林奇的名字,并不断地谋杀胶卷。 林奇很友善的挥手致意,并在大门外停留了片刻。 他是联邦的青年领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代表了联邦青年的最高规格! 进入了校门,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就像是两个世界那样! 安娜早早的等在了这里,她是来接林奇的。 老实说林奇虽然是她的同学,但是他来这里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肯定会迷路。 学校董事会很体贴的让安娜今天不做其他事情,就负责照顾林奇。 “希望你不会觉得太困扰,学校其实也有很大的压力……” 联邦境内的圣和会学校不止一所,彼此之间也存在竞争,让记者之类的在门口进行采访报道,也是一种竞争的方式。 安娜一边和林奇说着今天的议程安排,林奇则不断的和路上遇到的同学,老师们点头致意,或者打招呼。 看得出来,大家对林奇都很热情,没有因为他长时间不来学校就冷落他。 这充分的体现了联邦高校里的人文关怀,人们对待别人的友善态度,让人不得不想到一个词——文明。 当林奇来到了毕业典礼举办的草坪时,所看见的,仿佛是十年,二十年后联邦上流社会的缩影。 热情。 又虚伪!
1343 会说话显然很重要
同样是毕业典礼,前几天的一场毕业典礼会成为很多人一辈子的痛。 但今天这场毕业典礼,则会很多人一生回味的经典! 每当有人面朝着林奇走过来,当他们发现是林奇之后,就会在一定距离外,停下脚步,驻足在路边。 他们会把道路的中间让出来,让给林奇走。 然后在林奇即将和他们接触时,微笑着略微低头看向脚下的地面,并说“早上好,林奇先生”或者“能见到你非常荣幸,林奇先生”,这就是人们努力的原因。 谁都不愿意自己成为驻足在路边为别人让出大道的人。 林奇亲切又热情的和人们点头,打招呼,有时候碰到学生会和兄弟会,姐妹会的人还会主动握手,攀谈几句。 圣和会院校学生会这些学生团体中的主导者,他们一旦毕业,就会成为大公司的中坚力量。 他们可以说是从小就按照某个模板进行培养的,只要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出现意外,他们中的不少人,最终都会成为某个家族的家主,某个财阀的掌门人,甚至是财团的控制者! 这点从沃德里克先生身上就能看得出来,他就是圣和会院校学生会主席。 安娜也是学生会中的一员,当然她不那么重要,因为她并不是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的,她只是……顺带着的。 阿金尔家族那些被看好的人,都曾经是校园中的风云人物。 只是无论是过去的,还是今天的,在林奇面前,他们都要黯然失色! 没有人能平视着林奇,说一句“你好”,因为他们不配,无论他们有多优秀! 林奇直接走到了活动的最中间,因为今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往年也是,所以圣和会院校的毕业典礼往往都是在运动场里举行。 那里有足够的空间。 这可不像普通的学校,他们在体育管理就能装下所有人了。 “林奇……你终于来了,我正在找你。” 林奇刚和几名学校董事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校长就看见了他。 “抱歉,我有些事情要和林奇单独谈谈……”,校长先为自己的行为道歉,随后拉着林奇走到了一边。 “你和总统先生很熟,对吗?”,校长直勾勾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就在不久之前,总统先生办公室突然打电话给他,说总统先生听说今天是毕业典礼,他也希望能过来看看。 而总统先生本人也是圣和会的三级会员,他的确有资格来参加这样的典礼。 尽管电话中说总统先生只是以圣和会院校校友的身份参加毕业典礼,但谁会真的只是把他当作校友? 这些突发情况在校长的预料之外,董事会知道的人也很少,据说总统先生希望“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参加这场典礼。 这真他妈扯淡,但是学校没有拒绝的权力,无论是出于对总统先生身份的考虑——他是联邦的总统! 还是出于对总统先生是圣和会成员的考虑——他妈的是三级会员,和沃德里克先生这样能够影响联邦经济的人同级! 当然这对学校其实是一件好事,不过作为迎接总统先生的人,以及陪伴他的人选,就需要有一些选择了。 恰好外面一直传言林奇和总统先生的关系不错,他的前女友更是凭借他的介绍信,在总统府里干满了一整个实习年。 这么说来,他们关系的确可以。 让林奇代表学校迎接招待总统先生,这也说得过去。 林奇点了点头,随后校长松了一口气,轻声的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一脸的请求,“拜托了,短时间里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不是想不到,而是没有比让林奇去主导这件事更好的人选了。 林奇要是没有来,他还有其他人选,比如说今天受邀嘉宾中一些其他的三级圣和会会员。 林奇没有多做考虑,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就有点挺意外的。 校长松了一口气,道歉一声后又忙着其他事情去了,他觉得这件事有点突然,其实一点也不。 离开中期大选只剩下一年半的时间,从理论和社会反应来看,总统先生的中期大选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现在的社会支持率很高,还有百分之六十几,这已经接近联邦历届中期大选中,支持率最高的前十水准了。 一般总统即便能得到连任,在中期大选之前做民意调查时,支持率很少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 那么既然为什么不高,还有那么多总统能连任,这就不得不谈到联邦人在竞选问题上的一些……奇怪的做法。谷 像是在做民意调查时候选民一脸“谁他妈投票谁他妈是坨屎”的表情,可真到大选的时候,他们又会抱着“既然是我选的,无论如何我都要支持一下”的想法,投上一票。 诸如此类的情况很多,一般只要不是特别低,或者总统特别的无能,都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只是常规是常规,总有例外的时候,为了最大限度的降低这个例外,总统先生最近也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参加今年的圣和会毕业典礼,就是其中之一,这个毕业典礼在整个联邦的影响力很大。 而且更关键的是所有的毕业生以及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导师,他们认识的人和他们周围的人,几乎都是上流社会的人。 从他们这里得到明显的支持可能不那么容易,但是要获得好感,却很容易。 这种不需要花费什么资金,也不需要欠人情的活动,他还是很乐于参与的。 他可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登上总统位置的,他不是一个无能的政客,他知道什么时候做出什么选择,对自己最有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运动场的草皮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这对运动场的草皮绝对是一项挑战! 要知道为了让运动员们对运动过程满意,这里的草皮每一平方的价格都在三十九元,今天就是这么一场毕业典礼,至少有几百平,乃至上千平的草皮要更换! 仔细想想,有时候这个社会,真不公平! “等会毕业生代表的发言就要开始了,我们不进去吗?”,安娜看了一眼腕表,离九点三十分还有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时间。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开始准备登台的事情了,可林奇却还留在了这里。 考虑到礼节和需求,林奇还是带着安娜了。 林奇点头应了一声,算是表示他听见了。 随后他又说道,“等下总统先生要来,我们负责接待工作,如果遇到你不知道要怎么做的事情,就看我,我会提醒你。” 安娜愣了一下,紧接着紧张起来,同时还有一些欣喜。 她毕竟还年轻,总统先生对她来说,还是很有意义的。 “我……需要换一套衣服吗?”,她穿着的是校服,她也是今年的毕业生。 林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摇了摇头,“就这样,没问题。” 说完话不到两分钟,一长排车队从远处驶来,前面几辆车停下之后下来了一大群人,这些人都是负责安保的安委会特工。 他们会负责总统先生的安全。 其中有人朝着林奇他们走来,这人就像是不知道林奇是安委会高级顾问那样,还检查了他的证件。 他在安委会里高级顾问的身份其实知道的人不少,经济安全办公室属于新成立的部门,而且权力很大。 他们可以对任何商业机构和商业行为进行秘密调查取证,尽管这是一个权力很大的部门,但是它的受控程度也很高。 国会也好,资本家们也罢,都不会愿意有什么机构随时随地的调查自己的商业行为。 所以想要利用这个部门和手中的权力做点什么方便自己的事情,很难。 安委会不通知他上班,他就不主动关注自己的工作,也落得清静。 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人物之后,编号为1的车停在了校门口。 总统先生一下车就笑着看向林奇,林奇则带着安娜迎向了总统先生。 两人握着手,总统先生笑说道,“我没想到他们会让你来负责这份工作。” 这对总统先生来说的确挺惊讶的,林奇也是支持他的主要力量之一。 动辄百万级的政治献金和社会影响力,能帮他解决很多的麻烦,更别提他们私交也不错。 林奇笑着应答道,“我可是击败了一大群人才抢到这份殊荣,他们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总统先生哈哈大笑起来,他不仅握着林奇的手,另外一手还拍着林奇的胳膊,“你太会说话了,也太讨人喜欢了,难怪所有人都喜欢你。” 林奇看上去有些“天真”的说道,“是因为我喜欢说实话吗?” 总统先生更乐了,“和你交流总是这么开心,我知道你在哄我开心,可我真的很高兴,至少我是一个不招惹人讨厌的老头。” 林奇适当的表示了总统先生的可敬之处,然后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安娜。 比起林奇那种能和总统先生聊得如此投机的能力与实力,安娜显然要拘束很多。 总统先生只是说了一句“辛苦了”,就和林奇并排朝着里面走……
1344 凑巧来的,凑巧说点,凑巧听听
林奇和总统先生抵达毕业典礼现场的时候,人们正在观看毕业生代表,也是学生会主席的发言。 透过人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神,你能发现很多人都在嫉妒这个年轻人。 他们嫉妒的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年轻,不是嫉妒他没有被岁月侵蚀的面孔,也不是嫉妒他健康的身体。 他们嫉妒的,是他的未来。 圣和会院校学生会主席,以这样的身份毕业,他的家庭,他的出身背景,应该非常的惊人。 当人们从大学迈入社会开始尝试着去开展自己的人生时,他只需要轻轻一步,就能站在人生的巅峰上! 没有人能不嫉妒他,甚至是这里很多人一辈子奋斗都无法抵达的终点,只是他的起点而已。 他姓邓肯,来自联邦最强的家族! “……努力,奋斗,拼搏……” 林奇一边走,一边听着他说的话,他和总统先生还没有“出场”,大家的目光都被台上的人牢牢的吸引着。 “很激动人心的演讲!”,总统先生打听了一下这名毕业生代表的姓名之后,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他的声音让最后一排的一些先生有些好奇的转身,总统先生的声音还是有着相当高的辨识度的。 人们惊讶且惊喜的看着他,他和大家低声问好,并做出了噤声的手势,他不希望自己的到来影响了别人的高光时刻。 多体贴! 总统先生微笑着站在最后排,他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站在了最后一排。 台上的年轻人发现了人群最后的短暂骚动,当他看见总统先生时,脸上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毕竟是年轻人,总统先生在他们的心目中还是有足够的分量。 如果他能一直成功下去,一直到杰鲁诺先生那样的年纪,或许总统先生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了。 总统先生也注意到了年轻人对自己点头致意,他同样以点头的方式质疑。 紧接着,又随口问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样?” 他问的是林奇,其他人也不会插嘴。 林奇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你希望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总统先生愣了一下,“我想听听假话。” “很棒,激动人心,我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这句话让总统先生意识到林奇的“真话”可能不那么好听。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总统先生也有,并且还很旺盛,他知道这么问可能不太合适,但他还是想知道,林奇的真话是什么。 林奇也没有让他失望。 “至于真话……” “我只看见了虚伪的傲慢,总统先生。” 总统愣了愣,随即脸上多了一抹笑容,“你的观点很特别。” 林奇若有所指,“我只说真话!” 总统先生立刻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的很会说话,林奇,逻辑也很特别,老实说和你聊天真的能让人开心!” 林奇的意思是指他为了争夺接待总统先生的这份任务,打败了很多的对手,这让总统先生口中的“劳烦”成为了一种“荣幸”。 说白了就是拐着弯拍马屁,但都是拍马屁,有些人的马屁拍得不那么让人舒服,林奇的则让人很享受。 在笑了一会之后,总统先生开始思考林奇的回答。 其实林奇的回答并没有什么错,反而很贴切。 一个一出生就落在了绝大多数人终点的家伙,谈什么努力奋斗? 就算真的有努力奋斗,也和他没有关系,他只需要按照家族给他安排好的路线,一步步前进就行了。 而这个过程,也谈不上努力奋斗,一个从来都不需要努力奋斗的人,大谈特谈努力奋斗,反而有一种深深的讽刺。 这就像是一个穿戴整齐来自上流社会,口袋里的钱都快要装不下的先生捏着鼻子拉着一名流浪汉的手,说“我他妈能理解你的感受”一样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还要对这个流浪汉说“如果你努力的话也能变成我现在的样子”。 虚伪! 总统先生微微摇头,脸上的笑容也褪去了不少,“虚伪也是这个社会组成的一部分。” 林奇仿佛有着很深的感慨,“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谷 邓肯家族的年轻人的演讲很获成功,很多学生都从他的演讲中获得了很多的力量,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一个很高的起点了,只要努力向前冲,就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希望吧! 演讲结束之后,林奇和总统先生一同走到了台前,总统先生在前,林奇在后。 学校董事会方面也都知道了这个情况,但还是表现出了相当的“惊讶”成分,就像是他们不知道总统先生已经来了并且在台下听完了演讲那样! 在圣和会院校的毕业典礼上又碰到了总统先生,这可能对很多人来说是足够他们用上几年甚至是一辈子的话题了。 不是谁在毕业的时候都能碰到总统先生,但他们碰到了。 在人们的渴求(起哄)声中,总统先生不得不站在了演讲台上说几句。 “说点什么好呢?”,他说完自己先笑了,他表现的就像是没有准备任何讲稿就来了一样。 所以说政客永远都有很多副面孔,永远都不会让你看见真正的他。 总统先生来,可能没有讲稿吗? 不可能,也许这件事几天前,十几天前,就由他的幕僚团队决定下来了,甚至讲稿可能都改了好几次,十几次,以确定它是合适的。 但此时他所表现的,就像是没有讲稿那样,双手还看起来有些不安地搓了搓。 他非常精准的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了所有人,这就是高级政客的能力,他们都是出色的演员,比演员更专业。 因为演员需要的只是表现出一个角色里里外外的情绪表达,而政客,不仅要表达,还要把情绪准确地传递给“观众”。 人们迎合的笑声让整个运动场里的气氛都很轻松,总统先生调整了一下站姿,他握住了麦克风,这个动作其实代表着他的表演结束了,要进入演讲环节了。 “那就说点什么吧!” 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看着大家,目光尽可能地落在大多数人的脸上,并且让很多人都感觉到“总统先生在看我”。 其实这是一种眼神焦点虚化的方法,此时此刻在总统先生的眼里,世界是模糊的,因为他没有主动地去寻找一个焦点。 这样每个人在他目光的一定范围内,都会有一种“他在看我”的感觉,实际上他谁都没看。 等他环顾一圈,也就那么十几秒钟的时间,他开始微微点头,身体的语言能强化的语境。 “我很荣幸,也很感慨,许多年前我就是站在这样的校园中,期待着离开后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 “我也很幸运,因为我做到了一些,尽管有些人认为我这位总统先生做得不够好,但我还是在努力的去做!” “只是我起到的作用,终究只有那么一点!” “一个国家的强盛,联系着我们每一个人!” “今天的主题是毕业,这也意味着,又有一些能够使我们更加强大的新人将步入社会,去引起新的化学反应!” “我们可能会有短暂的迷茫,也会有受伤和成长,这些都会化作我们由内而外强大的养料,支撑着我们走的更远。” “也支撑着我们去追求理想,实现理想!” “有人说,联邦的未来在我们这些人的手里,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对。” “联邦的未来在你们的手中,而你们,就是联邦的未来!” 总统先生的说话时间并不长,但内容很切合今天的场景主题,要说这些都是即兴发言,林奇第一个不信。 但……谁在乎呢? 总统先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大家的毕业典礼增加了一抹光亮,这也会成为这些学生们的高光时刻,提供充足的动力! 而总统先生自己,则也因此将会收获年轻人们的好感,收割一波关注,获得一些潜在的支持。 人们为总统先生短暂的讲话鼓掌,毫无疑问,“你们就是未来”将会成为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也会有更多的年轻人,毕业生,把自己带入到这些角色中。 随后总统离开了主舞台,坐在了一旁开始旁观,他今天要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到了。 学生会的司仪继续主持,每个人的兴致都很高昂,这简直是一场完美的“谢幕”,那些大学毕业生的谢幕! 接下来学校的一些教授们开始发言,他们畅谈这一年来学校取得的一些成果,又完成了那些项目的研究。 一项项拉下来,每个人都为自己身为,或者曾经身为如此强大的学校的学生而感到自豪! 这个时候,三年生的发言要开始了。 这是一种传承的发言,毕业生们把接力棒交给了三年级,三年级得发挥出这个作用来。 其实每年的毕业典礼都差不多,每年人们都会这么说,可每年又少不了它。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一种仪式,一种不可或缺的过程! 在万众瞩目中,林奇登上了演讲台……
1345 要有责任心
“感谢学校和大家把这个发言的机会让给我,我很荣幸今天能站在这样的地方,代表三年级生说点什么。” 林奇的开篇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知道他的人都会明白,他不是一个喜欢按照规矩行事的人。 他说完这句话看向了人们,突然问道,“我忘记了自我介绍,应该不会有人不认识我吧?” 有人已经开始乐了,也有人大声地呼喊着,“我们认识你,你是林奇。” 林奇听到了那些“声援”,他连连点头,双手指了指声音传来的地方,比划出了两个大拇指,“嘿,谢了,兄弟。” 一口不那么上流的俚语让所有人都乐了,这种明显来自于下层社会的风格,对这里的人来说好像天生具有某种喜感。 这种感觉实际上源自于上层社会人士的傲慢,他们轻蔑又傲慢的把自己想象成为神明俯视人间,所有一切好的坏的,都被他们看作为取悦自己的方式。 林奇也在笑,总统先生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但他没有出声。 他的目的和林奇不同,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更符合人们需要的那种总统。 亲切,好接触,幽默,也不介意奉承一下“选民”。 林奇……他的想法有时候很特别,总统先生不知道如何去描述那种感觉。 林奇在笑,其他人也在笑,笑得差不多了,他抬手虚按,“我是林奇,很多人都认为我代表了这个时代的联邦梦,是联邦精神最好的体现。” “而今天,我们所面对的主题,又和毕业以及实现自我价值有关系。” “其实我知道我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并没有提前很久,我甚至怀疑他们在故意为难我,都没有给我多少时间去做准备。” “你们知道,演讲稿是演讲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是今天,我这里没有。” 他还做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肢体动作,如果有人注意到他和总统先生的演讲,就会注意到他们在适当的时候,都会使用一定幅度的肢体语言来加深自己演讲内容的力量。 这就像是你告诉别人没有钱,不一定能立刻就取信别人,但是你一边说自己没有钱,一边把所有的口袋都翻过来,那些人就信了! 哪怕你某一个没有反过来的口袋里藏着一卷钱,他们也会觉得你真的没有钱,因为你的行为,动作,让你取信了他们。 演讲其实也是一样,你说,别人听,这都是流于表面的,你得让他们感觉到你的情绪并且和你产生共情。 这才是最好的! 林奇看着他们,“我本来想谈一谈努力,奋斗,顽强,可是前面那个兄弟把我想说的都说了……” 人们又哈哈大笑起来,而毕业生代表,邓肯家族的年轻人也露出了笑容。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坏的说法,它实际上表达的是林奇对他演讲的认同。 他摊开了双手,“那么我该说点什么呢?” 有人起哄,“说说你的女友们!” 第一次互动的时候取得了很好的交互感,所以这一次又有人尝试着互动。 加上它并不是什么严肃的演讲,学校也没有理由反对这样的互动。 学生们开始大声笑着,也有人继续起哄,林奇一脸“害羞”,人们都以为他要拒绝回答时,他突然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学生们陷入到一种亢奋的情绪中,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不按规矩办事的人,人们又开始说些他们知道的那些女性的名字。 “抱歉,我演讲的时间有限,而你们的想法太多了,我没办法回答你们。” “并且学校肯定也不希望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让我去谈我的私生活。” “所以我们还是得谈点正常的。” “那么,谈点什么呢?” 他又问,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给别人回答的机会,而是自己问,自己回答,“就继续谈一谈大家进入社会之后的奋斗,努力之类的问题吧。” “实际上我不建议大家那么的努力,不管是创业,还是入职公司,都没有必要那么的努力,那么的认真……” 热情的现场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冷场,前面的毕业生代表,总统先生,都谈到了努力和奋斗,怎么到了林奇这里……他来了一个反调? 林奇很泛泛的指了指那些脑子还处于逻辑冲突中没有什么表情的人们,“看得出来,你们内心有多震惊……”,他甚至站在了他们的角度捏着嗓子说道,“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随后他微微摇头,“你们可能会觉得,我是不是说错了话,为什么我不鼓励你们去努力,去奋斗?” “因为你们一出生就已经站在了很多真正的需要努力,需要奋斗的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谷 “人为什么要努力?” 他的声调上扬,总统先生始终保持着微笑,而校长和学校董事们则有点麻痹。 这不是在形容他们的想法。 “因为贫穷,因为生活逼迫他们必须努力,因为他们如果不够努力,他们就会被这个吃人的社会吞食!” “而吞食他们的,就是我们!” “当我们更加努力的时候,我们就会吞掉更多的普通人,连带着他们的梦想,追求,对未来的憧憬和他们的奋斗,都会被我们吞掉!” “作为一名从底层爬起来的人,我真心的希望大家不要努力了,不要奋斗了,因为你们越奋斗,越努力,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其实对我们这一类人来说,我们的奋斗,我们的努力,和人们普遍认识的奋斗,努力,不太是一回事。” “在我们的阶层,我们谈论的奋斗和努力,实际上是尽更大力量的去剥削,压迫,掠夺!” “女士们,先生们,这些词汇中,没有什么是积极向上的……” 所有人都还在沉思,或震惊,没有人打扰他。 总统先生和一部分受邀的圣和会高层,则陷入到思考当中。 他们看待问题的方式和角度,与那些普通的学生不同。 在他们看来林奇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很少会有人如此直接地把它说出来。 此时有人提出了反对建议,是一名毕业生,“林奇,如果我进入了公司,我努力,我奋斗,我会伤害谁吗?” 林奇看向他,直面这个问题,“如果你是一个公司的底层员工,过着没有任何保障的生活,你得努力,奋斗,不会伤害任何人。” “但是你不是,我们都知道,我们毕业之后最少也是从中低层干部开始做起,有些人甚至会直接经营一家企业。” “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口中的努力,我们的奋斗,并不是建立在我们通过个人努力的方式上获取的成功,不是!” “我们的努力和奋斗,是通过剥削压迫,通过各种不平等的权力去命令,要求那些底层员工为我们的理想,追求去努力奋斗。” “而我们,大概只会穿着高档的服饰,坐在温暖的地方,体面的谈论着我们通过别人的努力和奋斗,又实现了自己多少的目标……” 提问的人陷入到沉默当中,没有人再反驳林奇的话,因为林奇说的没有任何问题。 对企业的管理者来说,他们的工作就是压榨所有员工的潜力,把这些潜力换成公司的赢利和价值的提升。 对于这些实现了公司提升的人们来说……他们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而会因为公司的要求不断地提高,拼了命的去追赶。 有些人运气不错,勉强能追得上公司的发展脚步,有些人运气就不那么好了,他们会因为各种原因被公司抛弃。 同样是努力,同样是奋斗,它们明明是同一个词,可又不是一回事。 林奇笑了笑,“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说,其实我不希望大家毕业之后那么努力的原因。” “对这里的大多数人来说,所谓的努力,无非是为某一个项目,某一家企业定一个更高的追求,更高的目标。” “真正为达成这个追求,这个目标付出的,并不是你们自己,而是那些你们永远都注意不到的人。” “那些不会被你们关心,还会承担大半责任的人。” “希望你们努力的,终究只是少数,更多的人,则还是希望你们能混日子,至少这样大多数人就不会生活得那么辛苦!” 完全不同的言论,让很多人都开始思考他说的话。 邓肯家族的毕业生代表此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么按照你的说法,我们是不是就都不用努力了?” “那么这个社会如何发展,国家又如何强盛呢?” 他连带着带上了总统先生的发言去反驳林奇,看得出他的确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在反应的速度和方法上,都非常的出色。 不过很可惜,他面对的是林奇,一个用嘴就能把自己关一辈子的人! 林奇听着他的问题,不断的点头,随后说道,“你说的也是我今天真正要说的内容。” “那就是……” “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