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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人们认为“高级应召”就是那些长得漂亮的女孩。蜊
其实这种认知很片面。
其实所谓的“交际花”，也是高级应召中的一部分，被包含在应招这个大范围内。
有一些豪客孤身来到斯勒姆度过一个假期，这些客户很有钱，有社会地位，不想频繁的更换女伴，而是希望能有一个短暂的固定的女伴。
那么，应对这些豪客身份的高级应召就出现了。
这些女孩基本上都是大学学历，拥有在大企业工作的经历，她们在二十五到三十二岁之间。
除此之外还拥有艺术鉴赏的能力，有较高的谈吐表现。
这样的女孩属于“包周”性质，从一周一万块到一周十万块不等。蜊
在这个过程中女孩们不像是应招，而像是豪客的社会关系中的某一个人。
她们可以扮演任何角色。
母亲，妻子，女儿，上司，下属，初恋……
她们会投入到这个角色当中去，陪伴客户们度过一个完美的假期。
他们不一定整天都在床上，大多数时候可能在逛街，浏览博物馆，艺术馆，或者参与角斗竞猜以及赌博。
她们是客户们短暂旅途上的心灵伴侣，会比他们的家人更加的温柔。
价钱虽然高，可这绝对不是问题！蜊
弗恩看着美术老师，有些担忧，“夜班的场面我怕你会吓到。”
美术老师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吓到我！”
弗恩不再纠结，答应了她。
美术老师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国内催促的频率越来越高，越来越频繁，白天的工作内容很有限，她甚至都不能接近弗恩的办公室。
因为弗恩白天在睡觉，他的办公室会被锁起来，只有晚上时弗恩才会把办公室打开并在里面工作。
所以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只能在弗恩在的时候进入办公室——蜊
他的办公室内装有一些侦测手段，贸然的进入会惊动守卫，而她不知道如何关闭这些措施，更不敢惊动弗恩，只好换一种方法。
白天一整天都在沉睡中度过，太阳开始西落时，弗恩才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美术老师为他送来了“早餐”，他打开了电视，一边吃，一边看新闻。
看新闻是他新培养的一种兴趣，主要还是诺尔要求的。
新闻里会展现出很多特别的东西，这些东西对工作，生活，学习，都有很大的帮助。
此时的新闻正在介绍第一届世界经济领导者峰会的情况，在镜头中弗恩还发现了有短暂的林奇的画面，七八秒的样子。
林奇在电视中的状态，其实就是诺尔最渴望的状态，但他很难做到。蜊
吃完早餐，弗恩稍作休息，随后就和美术老师来到了工作大厅。
他先介绍了一下美术老师，然后分配了一下她的工作。
一楼大厅里有很多发型师，化妆师，还有大量的衣服和配饰。
有些客户会有所要求，比如说希望女孩能穿什么样的衣服，有什么样的头发和妆容，他们会为此增加额外的支出。
弗恩给美术老师的工作，就是让她协调整体的工作。
说是协调，其实就是一个很悠闲的岗位。
可以什么都不管，也能什么都管。蜊
而弗恩，则去训练室锻炼身体。
晚一点的时候，肯定还会有很多人来邀请他喝酒，在这之前他得先锻炼好身体。
在一楼大厅里，美术老师看着成百上千的女孩们不断的换衣服，化妆，离开或者回来，整个公司就像是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
根本没有丝毫可以停顿的地方！
每个人都在工作，忙得没有什么个人时间，有些女孩甚至出现了客户排队的现象！
她有些感叹，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惋惜。
可能是惋惜，她不太确定，因为她不认为这些女孩的工作是光荣的，但这些工作的确赚钱，也合法。蜊
晚上八点多，弗恩打了一个招呼，说是有人请他喝酒，他得离开一会。
美属老师顺带着去了他的办公室稍微休息一会。
等她看着弗恩坐上车离开后，转身紧闭了房门，然后开始审视这间房间。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如果说弗恩还有什么地方可能隐藏着有关于格林兄弟，甚至是和林奇有关系的犯罪证据。
那么毫无疑问就在这间办公室里。
他们居住的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她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连地窖和锅炉房都没有放过，什么都没有找到。
弗恩也几乎不把工作上的东西带回家，她知道，这里有弗恩的保险柜。蜊
她先来到了房间东面墙壁悬挂着的一幅很大的油画前。
这一幅是著名的后现代抽象艺术油画家的作品，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要表达什么，但对那些精通艺术解读的人来说。
整幅画就像是一首诗！
一首令人沉醉的诗！
这是他们一起买的，花了三十五万，现在价值四十万左右，有很大的升值空间。
她轻轻的拉开油画，朝着油画后看了一眼，没有什么隐藏着的东西。
她的手在墙壁上按了按，敲了敲，不是空心的。蜊
会在哪呢？
她转头看向了书柜。
弗恩不喜欢读书，他在这方面和普通的底层民众没有任何的区别，一看书就犯困。
在别墅的书房里他连掩饰都不掩饰，根本就没有装书柜。
但在这里，他有一个书柜，书柜里摆满了书。
影视作品和小说里喜欢说秘密都藏在书柜里，她戴上了手套，打开了书柜。
书柜的正面是水晶的柜门，如果没有手套会留下手印。蜊
她开始逐行检查那些书，拽一拽，抽一抽，或者拿出来看看书柜的后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不过很可惜，书柜里除了书，只有书。
在哪呢？
她走到了弗恩平时工作时坐着的椅子上，随手拉开了右手侧的一个抽屉。
里面有一把手枪，半装在枪套里，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枪从枪套里抽了出来。
这是一把没有擦掉枪号的手枪，她把枪号记录了下来，也许能用得上。
然后她把手枪放了回去，翻了翻其他的东西……蜊
一直到弗恩回来，美术老师都没有找到她想要找到的那个保险柜！
她找到了一个明面上的，就在弗恩的椅子后，但里面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只有一些现金，一小包子弹，一些筹码，以及一些工作上的文件。
这些东西看上去很重要，但实际上一点价值都没有。
美术老师要找的，是有价值的，有格林兄弟犯罪痕迹的东西！
弗恩面色有些熏然，那些人太热情了，而且他也喜欢现在的生活。
他回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椅子都向后滑了一段距离。蜊
他瘫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也进入到了极度放松的状态中。
稍微有点醉意，头有点晕，一切都刚刚好！
他把怀中的手枪拿出来，同时打开抽屉，准备放进去。
他有两把手枪，一把是备用的，一把是随身携带的。
随身携带的是经过改装的，威力大，子弹更多。
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刻，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抽屉里的枪，被人动过。蜊
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弗恩有很多的问题，比如说有人说他是变态，说他冷血，说他没有人性。
他可以从容的把一个活人肢解，一点也感觉不到恐惧，他的确像是一个怪胎。
而这个怪胎，还有一种人们不清楚的能力，他的思维很活跃，有轻微洁癖，还有轻微的强迫症。
看似房间里的东西放的都很随意，但这种随意，是在他轻微的强迫症之下拜访的。
他有一套自己的标准，只要不符合这套标准，他就会觉得不舒服。
他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枪朝着抽屉里放进去，抽屉里的枪刚好挡住了它！蜊
这两把枪在抽屉里是背对背放着的，并且他随身携带的枪的枪口和弹匣底部会贴着抽屉面。
所以另外一把手枪只要被人动过，这把枪要么放不下去，要么放下去后不能做到几乎严丝合缝。
有人动过自己的抽屉。
他重新摆放了一下，把两把枪放好后，把随身携带的武器重新佩戴好。
他打开了其他抽屉，或多或少，都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心中已经有一个人影浮现出来，如果说有谁会对他的抽屉感兴趣，那么肯定是她！
一夜的工作很忙碌，晚上的业务量明显高于白天，大家都在拼命赚钱。蜊
等到天微微亮，电话不再响起时，弗恩提着一口袋的钞票和筹码，进入了工作大厅。
一如既往的流程，点到名的女孩上来零钱，大家互相表示感谢。
当最后一个女孩把钱拿走后，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在回去的路上，弗恩突然问道，“你去我办公室了。”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正在揉着颈椎的美术老师一愣，瞬间感觉到头皮发热，她很快反应过来，点了一下头，“大厅的味道太难闻，我过去休息了一会，怎么了？”
弗恩认真的开着车，五点钟斯勒姆的街道上，没有什么车辆来往，他其实不需要那么认真。蜊
“你还翻了我的抽屉。”，他说。
“是因为你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次是一个疑问句！
2253
一个正常人永远不懂强迫症的难受到底是有多难受，以至于难受到很多东西一定要按照他们的想法来才可以不难受。烋
曾经发生过一起强迫症杀人事件，只是因为电梯员经常看见一个迟到的员工系错扣子，最终忍不住将这个人杀害。
美术老师不是强迫症，不是那个电梯员，所以她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没有记号的保险柜，她只是翻动了几下，也能被弗恩察觉出来。
她甚至在翻动之前就把整体的布局记在了脑子里，这也是高级探员必须掌握的能力。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被发现了。
因为她还原出来的保险柜内部的东西，让弗恩感觉到难受。
难受，就说明有他之外的人动了。
在公司里能出入他办公室的人只有三个人。烋
一个是他，一个是副总经理，一个是美术老师。
副总经理和格林兄弟是一伙的，他和诺尔如果完蛋了，副总经理也跑不掉完蛋的下场，所以不会是他。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美术老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车外微凉的晨色。
弗恩也没有继续追问，保持着安静的开着车回到了家里。
两人就像是以往那样，下了车，回到客厅。
美术老师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烋
电视里循环播放着去年世界赌神比赛的现场录播，偶尔也会穿插一些应召广告。
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弗恩换了一套衣服，然后也坐在了沙发上，他捋起了袖子，天气越来越热，加上心里烦躁，他不想被衣服紧紧的束缚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知道，接下来会有些话要说。
过了大概十分钟后，美术老师先开口了。
她转头看向弗恩，“你知道，我以前为联邦调查局工作，后来退休了。”
弗恩点了点头，没有出声。烋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诺尔背着他调查了美术老师的身份他也知道，他自己也调查了美术老师的身份。
他这样的人其实身份很敏感，他一点也不蠢，也很小心。
美术老师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继续说道，“我接触你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单纯的被你的艺术天赋所吸引。”
“你很有趣，对我来说。”
“你的绘画会给我很多创作的灵感，从那些迸发的灵感中，我有些着迷。”
她拿起桌子上的香烟，取出了一支，叼在嘴上，点着。
浓浓的烟雾卷入肺叶里转了一圈再吐出来，焦油带来的“饱腹感”和尼古丁带来的满足感让她整个人无比的放松。烋
她弹了弹烟灰，其实这个时候根本没有烟灰好弹，但她就是弹了弹。
“弗恩，我了解你，你不是一个坏人。”
“你只是因为生活的环境被一些你自己其实也不知道的价值观扭曲了，你真的不是一个坏人。”
“从你的创作里我能感受到你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热爱，这些素质不会出现在一个坏人的身上。”
“我很多次想要和你聊聊，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其实反而是一个好机会。”
“弗恩，现在国内很多安全机构都在调查你们和林奇。”
“也许以前你们能躲避一些调查，但总有一天，你们会被抓住！”烋
“你们和那些没有被抓住的连环杀手不一样，他们做完案就人间蒸发了，没有任何的线索，只要他们不主动站出来，就不会有人能找到他们。”
“你们不同，你们一直在明处，在聚光灯下。”
“你们的点点滴滴都会被放大镜放大，什么都藏不住！”
“无论多么完美的犯罪，最终都会被发现破绽！”
“总有一天，你得面临这个大麻烦。”
“而我，正在救你。”
弗恩平静的看着她，“这就是你对我保险柜里有什么东西好奇的原因吗？”烋
美术老师等待了几秒，才点头，“我想要救你，你本性并不坏。”
弗恩露出了一些笑容，“谢谢，你是除了林奇先生之外，第二个说我不是坏人的人。”
美术老师皱了皱眉，“林奇比你想象的更阴险狡诈，他从来不自己实施犯罪行为，而是指使你们去做。”
“一旦案件发案，或者他认为你们很危险时，你们就会面临最糟糕的局面。”
“现在很多人都在调查他，肯定会牵连到你和诺尔，你也不想你和诺尔出事，对吗？”
美术老师知道弗恩和诺尔非常的亲近，这对兄弟的童年过得很凄惨，这也让他们的感情变得很好。
诺尔和弗恩的兄弟情，是弗恩的一个弱点。烋
“弗恩，我不怕告诉你，军方正在找林奇的麻烦，而且很快就要找到你们的身上。”
“现在能帮助你和诺尔的只有你，我需要一些和林奇有关系的犯罪证据，我会帮你们转为污点证人。”
“而且我可以保证你们能拿到特赦令，你们不会坐牢，不会失去自由，甚至不会失去财富。”
“我需要的，只是和林奇有关系的犯罪证据，或者是你的指控……”
弗恩抬起了手，阻止了美术老师说下去。
他摘掉了金丝框边的眼镜，捏揉着鼻梁。
其实他的眼睛并不近视，这是一个平光镜。烋
美术老师说他的形象有点太……凶悍了，戴上眼镜能让他看起来柔和一些，加上现在的生意不需要打打杀杀，他照做了。
每天戴着眼镜，鼻梁其实并不怎么舒服。
他略微低着头，闭着眼睛，“我和诺尔一出生就被抛弃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诺尔都有六根手指。”
他伸开手，明明只有五根手指，可在他的引导下，美术老师看见了陈旧性的伤口。
她本以为那是意外造成的，但没想到，那是第六根手指。
“我们长大一些以后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怪胎，包括孤儿院里的那些人。”
“在一天晚上，诺尔把我带到厨房，用刀砍掉了我们是怪物的证明。”烋
“可他们并没有因为我们没有了第六根手指就接纳我们，反而更加认为我们是怪物。”
“我们八岁还是九岁，我忘记了，我们就被送出了孤儿院，送到我们的第一任老板那去上班。”
“那是一个报头，他会从孤儿院，福利院或者有很多孩子的家庭雇佣一些童工为他卖报纸。”
“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他根本不会在乎对我们动手会有什么惩罚。”
这些事情弗恩从来都没有对美术老师说过，所以她也是她第一次听说，并且开始沉入到故事当中。
弗恩点了一支烟，“诺尔的脑子比我转得快，但就算这样我们俩也没有少挨打。”
“那个蠢货喜欢喝酒，喝完酒就喜欢打我们取乐。”烋
“我和诺尔身体还算不错，他可以通过殴打虐待我们获取快乐，也能建立属于他的权威。”
“我们在他那待了九年，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挨打。”
“别人的报纸没有卖完，我们要挨打。”
“有人弄脏了地面，我们要挨打。”
“就连他高兴了，我们也要挨打。”
“从来都没有人想过要拯救我们，我们也看不见希望。”
他吸了一口烟，像是叹气那样吐出去，“那是我这辈子最黑暗的一段时光，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如果我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好。”烋
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直到有一天，有一位先生坐在街边的露天咖啡馆的椅子上，他问我——”
“你有九十七分吗？”
他尝试着用林奇说话的方式来回忆并描述当时的对话，他脸上的笑容无法抑制住。
哪怕他其实并不想让美术老师看见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变化，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肌肉，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的这些话就像是照进黑暗里的阳光，让我和诺尔有了一些奔头。”
“我们可以通过兑换零钱的方式攒下三分钱，你可别小看三分钱。”
“每天我们都能攒下两三块，后来换零钱的人多了，有时候我们一天能攒下十块钱。”烋
“在塞宾市，十几年前，一个月一两百块的收入已经相当可以了。”
“那时候我们就在想，再过一年，等我们成年了，我们就可以独立出去工作……”
“打断一下！”，美术老师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声音也有些轻微的震颤，“你的意思是，当时你们一直为林奇提供零钱？”
弗恩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为他提供很多的零钱，多到你不敢想象！”
美术老师看过林奇的档案，她知道当初塞宾市税务局的一名队长迈克尔，曾经试图找出林奇洗钱的证据。
后来因为某些机缘巧合以及林奇的手段，他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被捕入狱。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案件中的一些关键字，她忍不住问道，“帮助老福克斯洗钱的人就是林奇，对吗？”烋
弗恩点了点头，“是的，虽然他一开始没有告诉过我们，但诺尔最先发现了这一点。”
弗恩的脸上又露出了一点笑容，“他当初想直接和老福克斯先生交易，但老福克斯先生让他滚……”
说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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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小瞧社会底层讨生活的人的智慧。绯
当小时候的诺尔意识到林奇通过换零钱来获得利润时，他也想成为“林奇先生”那样的人。
而不是提供零钱的人。
他试着找到福克斯先生说自己也能为他提供零钱，但换来的只有一个“滚”字。
老福克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一个街面上的小鬼，反倒是林奇这样的人更合适一点。
之后两兄弟只能继续为林奇提供零钱，而林奇则为老福克斯先生洗干净他藏在保险柜里的那些钞票！
想到过去有意思的事情弗恩的情绪变得波动异常，他有点放肆的大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一些。
这可能是诺尔少数吃瘪的画面，他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在弗恩的生命当中。绯
他总是那么的出色，很少会有那样的糗事发生。
笑着笑着弗恩摇了摇头，“过去我们可真蠢，你说，这么重要的合作，怎么可能会再去选一个不认识的人来做？”
美术老师此时却在不断的思考这里面的关系，如果弗恩能够指控林奇洗钱，那么税务部门就会介入进行调查。
哪怕他只经手了一点钱，也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联邦和税务相关的法律非常的严苛，哪怕只是几块钱，几十块钱的偷税漏税，都有可能面临十年以上的刑期和万元以上的罚款！
而且可以从这个案子延伸出去很多东西，比如说格林兄弟之前还做私酒生意，他们还涉嫌多宗谋杀案和诈骗……
这些案件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可能有林奇的影子，只要弗恩愿意指证，林奇就死定了！绯
笑好了的弗恩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攒了不少钱，但运气不太好，我们和林奇先生还钱，以及我们藏钱的事情被报头发现了。”
“他举报了林奇先生，并搜刮了我们的钱，还打算逃离塞宾市。”
“我们发现了他，天还没有亮，就朝着城外走去。”
“我和诺尔跟在他的身后，他真蠢，居然没有发现我们。”
“在出城的路上，我们追上了上去，然后捅死了他。”
“那是我和诺尔第一次杀人，我的心砰砰的跳，我生怕它突然从我的嘴巴里跳出来，或者突然不跳了！”
“我的腿也软，手也软，一点劲都没有。”绯
“我和诺尔休息了一会，把他丢到了路边，把他身上的钱带了回去，然后找到了林奇先生，继续做那些事情。”
“后来报头失踪的事情还是被捅了出去，他没有及时给福利院和那些孩子们的父母亲报酬，我和诺尔也面临着很棘手的局面。”
“好在这个时候，林奇先生及时的伸出了援手。”
他抿了抿嘴，“他成为了我们的监护人，虽然听起来有点可笑，但我认为它一点也不可笑，反而……非常的重要，对我们来说。”
“从那之后我们终于知道了人应该怎么活着，我们也感受到了被人们尊重的滋味！”
“我能理解……”，美术老师顺着弗恩的话往下说。
但她可能忽略了一点，弗恩很敏感，他直接摇着头说道，“不，你一点也不理解。”绯
“你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家庭，你不缺少任何物质上的东西，可以上学，可以享受挥霍青春。”
“我十二岁的时候浑身是伤还要四点半就起床去拿报纸，五点钟就要开始在街头叫卖。”
“而你得十二岁，可以睡到八点钟起床，然后吃上丰盛的早餐再去学校。”
“你理解不了！”
“你不懂当我享受到这些普通人最基本的权利时，有多激动！”
弗恩攥了攥拳，又很快松开，“这一切都是林奇先生给我们的，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们。”
“所以无论林奇先生需要我们做什么，对我们来说都是不能拒绝，也不愿意拒绝的。”绯
“而且，你瞧，我们都没有上过学，我们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或许除了为林奇先生做点像是干掉某些人之类的工作之外，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以及能做的。”
“从那之后，我们就成为林奇先生手中的刀，为他除掉了一些会影响到公司发展的人。”
美术老师还没有来得及为弗恩的悲惨童年感慨，就被他接下来的这番话惊呆了。
她连忙抬起手，然后试图找一些纸笔，“等一等，等一等，我得把这些记下来，你还能记得那些人的名字吗？”
“包括杀死他们的时间和地点？”
弗恩点了点头，“我有时候记忆很好，这些我都记得很清楚。”绯
他说很多人名，包括了一位叫做戴森的流浪汉。
而这个名字美术老师不止一次在林奇的档案中看见过，因为当时负责给老福克斯以及其他人洗钱的公司，就叫做“戴森资产管理公司”。
它下面有几家金融机构，和金汇银行有密切的合作关系。
当然银行不可能涉及洗钱，但戴森资产管理公司通过一些方法，不只是洗钱那么简单，还涉嫌从银行套贷。
不过银行没有报警，这些罪名自然不会成立，但事实确实是存在的。
在档案中，戴森这个中年联邦男性在一年后就消失不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没有注销信息，但也没有人再见过他，有传闻说是去了海外，反正就是彻底的失踪了。绯
此时弗恩的供述让美术老师非常的激动，如果说戴森是被指令杀死，那么就能直接证明林奇和多宗洗钱案有关系。
“你……能告诉我更详细一点的内容吗？”
弗恩点了点头，“当时事情闹得不算小，你知道，林奇先生正面对抗了税务局和调查局。”
“这个时候戴森先生显然不太适合继续活着，他不是我们的人。”
“林奇先生随便在路上找了一个流浪汉，用他的身份注册了公司，如果你们找到了他，他不会隐瞒什么，肯定有什么说什么。”
“这会让刚刚有起色的公司很危险，所以我们必须除掉他，而且不让他的尸体被人发现。”
“我和诺尔找到了他，对于一个醉鬼我们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用锤子对着他的脑袋锤了几下，他就死了。”绯
“然后我们把他装进了油桶里，灌上了混凝土，最后沉入了塞宾市西边的湖里。”
“那么沉重的油桶，永远都没有浮起来的机会。”
“不过不用太担心他会寂寞，那下面至少有二十多个人在陪着他……”
弗恩供述的内容让美术老师感觉到了一些恐惧，涉及二十多起凶杀案，这个案子太大了！
“后来呢？”，她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
“后来？”
弗恩又点了一支烟，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像是在翻看记忆中的昨天。绯
“只有一开始工作会比较忙碌一点，毕竟公司才刚刚起步，有些敌人短时间里无法通过恰当的手段战胜他，就只能由我们出手。”
“后来林奇先生的生意越来越大，也不需要我们动手了。”
“我和诺尔成立的帮派也越来越大，受益于林奇先生对我们在资金上的支持，我们发展的速度很快，规模也很大。”
“没有资金的受限我们可以没有尽头的不断招人，街头的帮派战争，就是比人多，比钱多，比枪多。”
“恰好，这些我们都占据了。”
“包括后来进入布佩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按规矩来，可他们却忘记了，在我们的背后还有林奇先生，还有黑石资本。”
“所有人知道是我们干掉了那些人，但你瞧，从来都没有人来抓我们！”绯
“他们不仅不会抓我们，还和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美术老师手中的笔略微一顿，她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你是说，有黑金和你们是一伙的？”
“黑警？”
弗恩嗤笑了一声，“警察局，司法部，联邦调查局，税务局，安委会，国防部……”
“你知道吗？”
“我拿到你的档案前，只是拨打了一个电话，提出了这个要求而已。”
美术老师已经目瞪狗呆不知道说什么好！绯
她一开始和弗恩接触的时候以为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从一开始，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而其他人可能就像是在看小丑表演那样看着她。
让她羞恼的同时，也感觉到真正意义上的惊悚！
因为弗恩说的这些部门，机构，几乎已经囊括了联邦绝大多数对犯罪有执法调查权利的机构！
她自己还能继续扩散发挥想象，国会，总统，多名州长……
这也让她有些……情绪上的失控！
林奇拥有这么多力量，真的能扳倒他吗？绯
她很想问问弗恩到底有哪些人是林奇的人，但又不太好开口，也不敢开口。
她害怕那些能决定案件走向的人，都是林奇的人。
她保持着沉默，也感觉到沉重，甚至有一点后悔要介入到这个案子里。
她明明已经提前退休养老了，为什么还要加入进来？
弗恩向后靠坐着，很放松的姿态，他一手夹着烟，一边看着美术老师，“你还有什么好奇的？”
“我这一次都告诉你！”
2255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美术老师拥抱了一下弗恩，她想要给弗恩一些力量。垭
她和弗恩在一起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谈论到了婚嫁的问题。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底，他们就会结婚。
选择这样一个日子一方面是因为战争的余波会彻底的平息，其次斯勒姆这边的事业也能走上正轨。
有和平的世界，有正当的工作，而且弗恩也二十多岁快三十岁了，他的确该成家了。
对于有一些传统习惯的人来说，诺尔没有结婚，弗恩不应该这么早结婚。
可实际上诺尔虽然没有结婚，但他有两个情人。
至于结婚，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因为他那厚厚的档案！垭
反倒是弗恩和美术老师的感情很好，每个人都觉得他们能走到最后。
弗恩有些恍惚，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向前凑了凑，用拥抱回应拥抱。
用语言回应语言。
“是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十几秒，两人就分开了，美术老师看着弗恩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因为她认为自己感化了弗恩。
弗恩毫无疑问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人物，有关于他的档案比诺尔的都要厚，因为他喜欢折腾那些人，把他们折腾碎了，然后这里丢一块，那里丢一块。垭
每当办案人员们发现了其中的一块，围绕着这一块尸体碎片，就要形成一个厚厚的档案袋。
很多档案袋加在一起，肯定比诺尔的要多得多。
美术老师很清楚，如果弗恩不改变，他只有死路一条。
联邦政府以及社会对于这类凶残的杀人犯从来都没有宽恕的例子，他百分之一百会被一颗子弹带走他的生命。
美术老师要拯救他，她也觉得自己成功了，这或许就是爱情的伟大之处！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弗恩提醒了她一句。
美术老师点了点头，她看着手中的笔记本，“让我想想……对了！”垭
“你们和林奇的资金往来是怎么进行的？”
“我知道林奇给过你们很多钱，但我们一直查不到这些钱是怎么交给你们的。”
弗恩挑了挑眉梢，“你对这些感兴趣？”
美术老师点了点头，林奇和格林兄弟之间的“资金链”也是证据链上非常重要的一环。
如果能找到林奇和格林兄弟之间大额的资金往来，就能从侧面证明他们这些资金往来的背后是存在必然的利益关系！
联邦人讲究司法流程的合法性，讲究动机的合理性，也讲究证据链上的因果关系。
只是一方面林奇本身的黑石银行能做的东西太多，其次他的手法始终都很隐秘。垭
调查组调查了很久都抓不到林奇和格林兄弟之间的利益输送，也许弗恩知道。
弗恩真的知道！
“林奇先生在海外有很多公司，其中有一家叫做‘东大洋海洋鱼类资产贸易公司’的企业。”
“如果你注意到我们的一些合法的订单，就会发现我们有一段时间会从这家公司进口大量的鱼类。”
“所有的钱都装在鱼腹中运送过来……”
资金流动是一个很繁琐又很敏感的问题，格林兄弟发展的中期阶段需要的资金量不断的增加。
不管是犯罪还是走私，这都需要大量的资金作为依仗。垭
如果直接把钱从银行的账户之间跳转到格林兄弟的账上，银行保留的存根能让林奇陷入麻烦的旋涡当中。
而直接给钱……这显然不太聪明，大额的现金支取一样会引发金管会和安委会等安全机构的高度注意。
从海外把钱直接打进格林兄弟国内的账户里？
少一点无所谓，几万十几万，三五十万，都可以。
可一旦钱给得太多了，一样会引发银行的监管甚至是引发安全机构的注意。
那么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从海外把银行里的钱变成现金，然后再通过一些合法或者不合法的方式走私回联邦。垭
这笔钱谁都追溯不到上家，并且格林兄弟的犯罪生意需要的也不是银行转账，而是现金。
犯罪集团在这个阶段主要的交易风格就是现金交易，他们不太相信也有些畏惧银行转账，除非把钱洗干净之后。
所以现金才是最合适的。
林奇在海外的这家鱼产公司会把鱼卖给格林兄弟，格林兄弟拿走鱼腹里的现金之后，再把鱼批发给联邦国内的一些鱼肉制品企业。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逻辑闭环。
而且从源头，运输，海关，接货的人，这些重要的且可能存在潜在风险的环节，都是林奇的人在经手，它就能确保是百分之百的安全。
大量的现金通过走私的方式进入了格林兄弟的手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钱从什么地方来的，就像是一夜之间的出现。垭
“每一次走私最少都会有一百万以上的现金，多的时候甚至会有一千万。”
弗恩耸了耸肩，“你也许会觉得一千万很多，其实一千万对方在一起的时候……”
他叼着烟，双手对照着茶几比划了一下，“……其实也就这么多，一集装箱的鱼就能装得下。”
美术老师突然意识到，以林奇为核心的犯罪集团可能至今都在运作，只是他们变得更加警惕，手段更高级。
她抿了抿嘴，为自己即将曝光一个犯罪帝国而感觉到兴奋，还有一点恐惧。
“你们是不是也往境外走私现金？”，她觉得既然能从外面来，肯定也会有从里面到外面去的。
弗恩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有些血钱不太好洗，特别是我们进入布佩恩的时候，你知道，我们每天都在杀人。”垭
“这些钱沾满了血腥，洗不干净。”
“地下钱庄要收六成的费用还不保证能洗好，哪怕通过林奇先生的银行，这笔钱也很难洗干净，还有很大的风险把银行卷入进来。”
“所以这些钱都以建材的名义和水泥什么的装在一起送出了联邦，你知道我们在全世界搞建设，到处都是需要这些东西的人。”
“等钱到了国外，一些小国家，只要你愿意缴纳百分之五的税，他们才不在乎这些钱到底从哪来。”
“只要进了银行，它就安全了，然后我们通过虚构一些虚假的订单和虚假的贸易，合理合法的把这笔钱再从海外转回来。”
钱的来处和用途都是安全的，那就可以让人追查到。
如果钱的用途是不安全的，用于犯罪的，那么钱的来路就不让人能追查到。垭
此时美术老师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非常精密的机械，像是钟表的内部。
她对精密仪器的概念还停留在复杂的钟表工艺中，无数个零件组成这个精密的仪器，它的每一次运动，都是无数个小零件共同努力的结果！
就像林奇的犯罪集团，精密，高效，且安全！
感慨于如此可怕的犯罪集团的同时，美术老师也很振奋，因为她将让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犯罪集团完全的曝光！
她将会改变很多东西！
最后，她看着弗恩，轻声问道，“如果需要你出庭的话，你会出庭吗？”
弗恩摇了摇头，“不会。”垭
美术老师向他那边挪了挪，伸手握住他的手，“只是听到这些我就感觉到害怕，弗恩，如果你能出庭作证的话，我可以请求法官甚至是总统，给你特赦令！”
“完全的无罪，你将会和这些可怕的事情彻底的脱离，也不再会受到它的纠缠！”
“到了那时，你就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了！”
美术老师希望能够更进一步的感化弗恩让他出庭，不过看起来，他并不愿意那么做。
弗恩一边摇头，一边反问道，“林奇先生最近三任总统的关系都很好，而且我听说他和下一任总统，就是那个……”
他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露出笑容，“是的，康纳。”
“如果我真的需要它，我会得到的。”垭
美术老师突然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她要特赦令需要向总统或者大法官请求。
而林奇能直接让总统签署特赦令，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蠢。
但她内心中坚持的立场和正义，让她不会这么简单的就妥协，“我的意思是我们会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去那么做！”
弗恩看着她就像是没听懂那样，随后过了会，又问道，“你还有别的什么想知道的吗？”
美术老师摇了摇头，“这些暂时就够了，足够我们调查很长一段时间，补充其中的细节了。”
弗恩显得有些走神，又有些悲伤，美术老师以为他背叛林奇所以才会悲伤，往他那边又挪了挪，想要给他一些安慰。
可下一秒，一只大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垭
弗恩的眼眶有些发红，他真的在这段感情中投入了很多，但这一刻，他需要亲手终结这些。
他看着美术老师惊慌失措的眼神，就那么直视着她，仿佛要把她最后鲜活的模样永远的刻在心里！
她开始挣扎，因为缺氧，脸也涨的发红，甚至是发紫。
她想要说点什么，张开嘴只有微弱的声音，弗恩的另外一只大手，完全的盖在了她的脸上，用力向下按……
2256
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最大的憋气时长大约有三十秒秒到五十秒之间，再长就很难维继。破
但经过训练，人的憋气时间能够达到一个很惊人的长度！
在东大洋上有一个小岛，岛上的土著们依靠大海生活，这些人就像是人鱼那样，能够在海中憋气很长的时间。
大多数人都能憋气二十分钟左右，有些可能能达到三十分钟。
不过很显然，美术老师属于那种身体素质不错但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
她不知道在缺氧的情况下活动越剧烈，身体消耗的氧气也就越多，也会更快的感觉到窒息，并迎来死亡。
她的脑袋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弗恩的双臂就像是吊车的钢铁大臂，没有丝毫的颤抖，变型，就那么狠狠的按着。
美术老师的双手先是用力的摇晃，然后改为捶打，最后是用指甲抠，她的指甲都抠的翻了出来！破
即便弗恩的手腕被抠出了很多的血痕，他的手也没有动过。
她的动作开始从剧烈的反抗，逐渐的放缓。
在弗恩扼住她脖子大约五十多秒后，她已经几乎没有力量的身体突然间又猛烈的挣扎起来。
这股力气来的很快，而且非常的凶猛，这是人濒死时身体最后一次尝试，力量的形成超越了人们的认知，所以她的反抗力量特别大！
但再大的力量，也大不过弗恩的力气。
在这突如其来的反抗过后，她彻底的安静了。
弗恩收回了双手，美术老师的死样却是不太好看。破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始收拾东西，那些记录着各种犯罪证据的小纸条被他烧成了灰烬，然后冲进了下水道里。
收拾好所有的痕迹后，他坐在沙发上，坐在美术老师的身边，用刚刚带走了美术老师生命的双手捂着脸。
第一次，他感觉到心动的感觉，也因此深爱着对方。
可最终，他终结了一切。
“你不该那么好奇的，我以前告诉过你！”，弗恩点了一根烟，有些烦躁的对美术老师说。
“你应该听我的，我怎么会去害你？”
“你真的蠢！”破
抽完烟他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他用手帮美术老师整理着头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保证！”
说着，他小心的抱起美术老师，走向了地下室。
在那，有他的工作室。
当灯光亮起，数不清的工具干净又整齐的摆放在一起时，他穿戴好围裙准备开始工作。
但这一次的工作，和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
第二天上午，弗恩给林奇打了一个电话。破
“林奇先生，美术老师死了。”，他的声音没有颤抖，也没有什么伤感的情感，只有最普通的语气。
林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有人杀了她，但很快他就知道这个答案是错误的。
有弗恩在，任何人都不可能越过他去杀死某个人，而且美术老师并不是他们中的一部分。
不会有人对一个没有什么威胁，至少表面上没有什么威胁的美术老师动手。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弗恩杀了她！
“你可以不那么做。”，在短暂的沉默后，林奇说道。
弗恩似乎并不意外林奇知道是他动的手，好像从他们跟着林奇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林奇。破
他脸上露出了一些，不知道算不算是表情的变化，肌肉下意识的变化，“她太好奇了，想要知道很多她不该知道的事情。”
“我劝过她，但是她没有听，她越线了，我只能杀了她……”
此时的弗恩的声音里，才有了一丝悲伤，但很快这些悲伤就消失了。
“林奇先生，我能知道是谁在命令她吗？”
有仇报仇的大复仇主义一直在全世界范围内盛行，联邦也不例外。
弗恩此时内心的悲伤，愤怒，都需要发泄，他需要有一个发泄的途径。
他想知道是谁控制着美术老师，让她不断在走向深渊的过程中激进的尝试，他要那个人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破
林奇让他等了一会，然后给联邦调查总局局长的侄子打去了电话，随后记下了一个人名。
他把这个人名以及信息都告诉了弗恩，“这个人是她之前的上司，后来有人通过他调动了那枚棋子，我不知道是谁，但你可以自己去问问。”
“我相信他会告诉你，毕竟这件事他做错了。”
“谢谢你，林奇先生，等忙完了这段我会去看你。”
“没关系，有时间我会去斯勒姆。”
弗恩挂了电话之后又给诺尔打了一个电话，“哥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诺尔正在吃早餐，他让佣人们离开之后，才问道，“需要我做什么？”破
“她死了。”，几乎和林奇同样的反应，诺尔很快就意识到那个麻烦的女人被自己的弟弟杀了。
他其实是很高兴的，毕竟有一颗钉子从自己的弟弟这里插进了整个公司，一旦这个钉子开始生锈，发挥作用，他会很难办。
但好在，她死了。
“我很难过听到这个消息，你想我怎么做？”
弗恩把林奇给他的消息说给了诺尔听，“帮我把他们带过来，我要好好的招待他们。”
诺尔知道这个要求其实有点过分，但他不会拒绝，他答应了下来。
“最迟明天晚上，你就能见到他们！”破
挂了电话之后诺尔给现在格林兄弟帮明面上的首领打了一个电话，随后整个帮派都开始行动起来。
而他们的目标，此时也刚刚起床。
作为一名即将退休的高级文职探员，这位即将倒霉，略有些秃顶的先生并不知道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小玩笑。
他穿着无袖的内衣从房间里出来，打着哈欠取了报纸，坐在马桶上一边拉屎一边看报纸。
到了他这个年纪，以及在联邦调查局里的地位，他没有必要那么早到办公室里——
并不是因为他的地位有多高，而是因为他即将退休了，所以没有人给他安排工作，人们对他的“偷懒”也能容忍。
毕竟他认真工作会分薄别人手中的权力，所以人们还是希望他最好什么都别管。破
而这也是他自己所希望的，到明年下半年他就能退休了，到时候拿着高额的养老金，就可以休息了。
他想着退休之后的旅行计划，伸手去拿厕纸时却发现厕纸没有了。
他高呼着妻子的名字，让她送一些厕纸来，呼喊了好几声后，厕所外才传来脚步声。
他皱了皱眉，脚步声有点沉，不像是他妻子的脚步声，难道是孩子们来了？
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把屎粑粑都冲掉。
他伸手去拽水槽的拉绳时，门开了。
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他所有的动作都停在了那。破
直到他被打包进一个旅行包时，他的屁股都没有擦……
等周围的一切再次亮起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的时间。
此时此刻，已经不再联邦了，他很清楚，因为他知道自己乘坐了飞机。
内心的惊恐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更可怕的是，他的全家，都在这里。
“这个家伙的身上很臭，把他冲干净。”
弗恩看起来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高档的带一点绣花的衬衫，没有一丁点褶皱的黑色长裤，发亮的皮鞋。
强壮的身体和较高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很有视觉冲击力，联络人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破
他不止一次看过格林兄弟的档案，从中分析有什么可以加以利用的地方。
“这是……哪？”
手下的人一边用水管不留情面的冲洗着联络人的身体，还拿着给马刷毛的刷子刷着他的腚√。
他被刷的疼的要命，咬着牙没有喊出来。
弗恩很有礼貌的回答道：“这里是斯勒姆，联络人先生。”
联络人的裤子被撕掉了，因为有些屎粑粑沾在了裤子上，这让他羞愧且愤怒。
因为他的妻子，孩子甚至是孙子孙女就在旁边，而他作为一个文明人，却没有裤子！破
他咬着牙，看着弗恩，“美术老师在哪？”
他其实已经意识到，他和他的家人出现在这里，多半和美术老师有关系。
弗恩从胸口拿出了一个吊坠，骨质吊坠，看起来就像是新作的，没有玉化，也没有长期佩戴使用的痕迹。
“瞧，她就在这。”
联络人的表情更苦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偏头看了一眼惊恐中但说不了话的家人，最终哀求道，“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如果你想要报复，报复我一个人就够了。”
弗恩笑了笑，把吊坠放回到衣服内，“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能够狠下心来伤害我？”破
“她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也能狠下心来让她去送死？”
“为什么这些人每个人都和你有关系，你却要求我不要伤害他们？”
“还是说，这就是你的标准呢？”
弗恩掏出手枪对着团在一群的人直接开了一枪，即便这些人的嘴巴里塞着东西，他们的尖叫声也透了出来。
一个少年人躺在了其他人的身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正向外快速外溢的鲜血，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不！”，联络人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2257
“你很痛苦！”猈
弗恩把枪放在了桌子上，他身体前倾，双手手臂压在大腿上，前倾着身体看着他，就像是在……为一篇小学科学观察日记做准备。
他看着联络员先生，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看着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因为害怕而抽搐，变形。
联络员先生看着中弹的少年，那是他的孙子，他想要过去，但他的双腿和双手都被捆着，只能一点点向少年那边挪动。
地面很光滑，不会让他有摩擦的痛感——主要来自下半身。
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此时却远得像是天边！
“不！”
“谁来救救他！”猈
他开始惊惧，悔恨，试图乞求。
但这些毫无意义。
当军方的人联系到他，并表示军方会记住他的友谊时，他就作出了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其实也不能说愚蠢。
对于他来说，作为一个执法机构里的中高层，他不认为有谁能让联邦调查局屈服。
是的，联邦的确有一些……不太好惹的人，可就算如此又怎么样？
邓肯家族厉害吗？猈
很厉害！
影子皇帝！
可他们的下场如何？
几乎死干净了，剩下的一些邓肯家族的人时不时还会死上一两个，因为各种意外。
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一种警告，一种联邦政府对这些利益集团的警告。
连邓肯家族都会倒下，林奇为什么不会倒下？
更甚至联系他的人来自于军方，军方和联邦最大的犯罪调查机构已经让他对当时的局势处于一个非常非常乐观的程度上。猈
难道，林奇还能比邓肯家族更可怕，能摧毁联邦政府和刚刚打赢战争的联邦军方？
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
作为联邦调查局的中高层，他的儿子也是联邦调查局的人，他儿子的妻子也是，他的女儿也是，他的孙子和孙女以后也会是！
如果孙子孙女们还能够进入军方发展，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无论是有机会留在军方内部，还是退伍回来再进入联邦调查局，都是很好的选择。
人脉扩张了，社会关系丰富了，同时还赚到了人情。猈
这样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后悔了，恐惧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寄予厚望的孙子的身体正在抽搐，他已经挪到了他的面前，鲜血也蹭了他一身。
他的面色涨红，眼泪在眼眶中翻滚，他喊叫孙子的名字，但少年没有能够给予他任何回应。
“嘘……”，弗恩拿起了手枪，用枪管竖立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也让联络人先生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你把他的离开想象成他只是睡着了，你就会好很多，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弗恩突然来了一句，这让联络人先生更加的愤怒！猈
他转身坐起来看着弗恩，“你杀了他！”
“他没有睡着，他只是因为你而死，你这个下贱的狗娘养的！”
“你会因为你的恶行下地狱！”
弗恩嗤笑了一声，“如果有地狱，我会去的，回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人们所说，所有的坏人都在那！”
他说着顿了顿，表情变得稍稍严肃了一些，“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我问，你答，答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代价是什么，他没有说，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认知。
这也让其他人都变得惊恐起来，尝试着挣扎，但没有任何的意义。猈
死去的少年还没有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美好，没有来得及享受财富和权力在这个社会中的特殊意义，他就这么死了。
前一天他可能还怀揣着对未来的幻想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时还想着班级里漂亮的女同学。
而现在，他就躺在那里，像睡着了那样，再也不会醒来。
而其他人，则要继续面对恐惧！
很多人都会在某个喝多了，甚至是没有喝多了的时候面对一个问题————你怕不怕死？
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会说自己不怕死，他们有可能还会举例说明，或者阐述一下自己的生活态度。
总之他们不怕死，死亡好像一点也不能影响到他们睿智的智商。猈
但那只是说一说，当人们真的面对死亡时，内心永远都做不到平静！
因为，那是死！
人世间，宇宙间，最恐怖的事情！
“谁提议重新启动美术老师的？”
“我知道她已经处于退休状态了。”
美术老师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卧底，在联邦做卧底只有一种下场，也是唯一的下场，被荣誉复仇！
荣誉复仇是帮派分子们的说法，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向出卖或伤害过他们的人进行复仇，并且以仪式性的方式，将这个人杀死。猈
每个帮派的荣誉复仇方式都各有不同，最残忍的据说会把目标剥皮之后活活晒死。
不过大多数帮派都不会搞得这么残忍，因为残忍代表着会引发舆论。
大多数帮派荣誉复仇的仪式性击杀，就是站在目标的背后，让目标跪在地上，反绑着双手，然后通过射击对方的后脑来完成整个仪式。
他们通常会选择相对大口径的武器，这样子弹在击穿大脑后会让面部受到重创，很难通过直观的观察来分辨目标的身份。
荣誉复仇已经成为了一种帮派现象，只有完成了复仇的人或者帮派，才有资格继续存在于这个社会中。
美术老师卧底结束的第一时间，她的个人档案就被封存，同时她也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她不需要再去冒险做任何事，可以安心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说画画。猈
按照联邦调查局的工作手册，她的使命已经全部完成了，不会再有什么事情来启动她。
可总会有些超出常理的东西，来影响我们。
就比如，联络人先生联系了美术老师……
作为美术老师曾经的联络人，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说道，“是……总统先生，特鲁曼先生要求重启这条线搜集和林奇有关系的证据。”
“我们尝试过，但没有找到，所以后来她又潜伏了下来。”
特鲁曼先生对林奇的警惕是始终的，但他也很清楚想要抓住林奇的小尾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当弗恩遇上美术老师时，特鲁曼先生直接签署了一份授权文件，以违背了联邦调查局工作手册精神的前提下，重启了已经退休的美术老师。猈
当然她也什么都查不到，特鲁曼先生并没有过多的期待，所以她查不到，他也不觉得气馁，只是暂停了这条线。
弗恩不知道这些，他眼角抽搐了两下。
他一直都以为特鲁曼先生和林奇先生是非常要好的伙伴，关系很亲密，没想到在这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
至于第一次，他有印象，美术老师总是在试探，寻找，那个时候他就警告过她，别越线。
而后来她也的确再也没有试探过，就像是普通人那样互相相处下来。
他沉默了一会，“那么这一次，是谁启动了她？”
联络人先生咽了一口唾沫，他有一种意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猈
弗恩表现得越正常，他就觉得弗恩越不正常。
有关于弗恩是变态杀人狂的档案有很多，这样一个心理变态，神经病，怎么会表现得如此的冷静？
不管是自救，还是救家里人，他都必须作出尝试！
他鼓起了勇气，“让他们中的一个人离开，我告诉你……”
弗恩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把这当做是一种交易？”
联络人先生的身体在颤抖，他在害怕，但他还是得尝试努力一下，“是的，他们是无……”
无辜的这个单词还没有说出来，弗恩毫不在意的抬起胳膊连看都没有看，大致选了一个方向扣动了扳机。猈
“tong”的一声枪声非常的响，紧接着就是联络人家人的惊呼声！
联络人先生呆了两秒多，才猛的回头，他的儿子歪着头倒在地上，他的脖子被撕开了一大条口子，鲜血大片大片的涌出来。
每一次呼吸时鲜血都会从他撕开的器官中被喷溅出来，并且发出呲水的声音。
鲜血流淌的很快，他的眼神中带着哀求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留恋，人们的哭喊声逐渐的从他耳朵里消失，世界也变得昏暗起来。
原来，这就是死亡……
联络人先生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甚至记得他小时候骑在自己脖子上尿尿的糗事。
他能记住他生命中每一个闪光的瞬间！猈
这比孙子的死亡，更加的痛彻心扉！
他疯狂的大喊着，就像是想要用声音来抗争命运！
“你不会有……”
“tong……”
“住手！”
“tong……”
联络人的女儿和他儿子的妻子也倒在了血泊中，她们只是身上中弹，没有伤到要害。猈
而这也是最恐怖的事情！
因为她们正在快速的走向死亡，大约几分钟到十几分钟后他们才会因为内出血休克，半个小时后才会死亡！
她们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非常的不好，也能感觉到自己还有救，但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死亡，却什么都做不了！
“错误的答案，是要付出代价的。”
“下一次回答问题前，先想清楚自己要说什么！”
“你已经没有太多错误的机会了……”
2258
还有……两个孩子。钚
联络人先生的机会的确不多了。
弗恩把枪放回到桌面上，他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对手下勾了勾手指，示意手下把香烟送过去。
当联络人先生吸到一口香烟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很多。
他很大口，很用力的吸着，每一口都吸得很慢，火还没有烧到烟屁股，烟嘴就已经开始发烫了。
他需要香烟，需要尼古丁，甚至需要酒精！
弗恩又让人给了他一支烟，然后安静的说道，“没有交易，只有我问，你答。”
“你可以试一试欺骗我，也许这会比你的交易更好一些。”钚
联络人先生深深的看了一眼弗恩，他知道，这就是一个魔鬼！
而在这个魔鬼之后，还有更大更可怕的魔鬼。
他很想问一句，你们难道就不害怕联邦调查局和军方吗？
但他此时已经在亲人接连的离开之后，彻底的镇定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吓傻了的两个孩子，重新把头转回来。
“我以前当过兵，但……”，他摇了摇头，“我没有能留在部队，不过我的同期中有人留在了部队里。”
“他找到了我，用一个人情，换来我重新启动对你的调查。”钚
“我同意了。”
“因为之前特鲁曼先生提出要求时我就做过，当时没有发生什么，我以为这次也一样……”
弗恩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摇头说道，“总会发生一些超出我们控制能力的事情，对吗？”
不等联络人先生回答，他就追问道，“告诉我那位联邦军人的名字，他的信息，有用的东西。”
联络人先生说了出来，他不敢隐瞒，而弗恩一转头就去打了电话。
大概几分钟后，他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你说了真话，这让你赢得了我的尊重。”钚
“他们将拥抱自由，而你，我会给予你最终的审判！”
他走到两个少年身边把他们搀扶起来，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人都哭得稀里哗啦，更是都尿了裤子。
弗恩有一点轻微的洁癖，她退开了两步，示意手下牵着他们离开。
他背对着联络人先生，抬起手随意的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来回摆动的姿势，随后转身走向墙边悬挂着的工具架上。
找了一把趁手的锤子……
最终联络人先生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被装进了油桶里。
斯勒姆这边不临海，但从这里去海边就两个小时的路程，州政府打算在原有的公路的基础上，修建一条高速公路。钚
这样游客们从下船到抵达斯勒姆的时间能降低到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左右，节约的每一分钟，都能为斯勒姆创造效益。
弗恩杀了联络人一家，出了不少气。
他坐在桌子边上看着桌子案头放着的美术老师的相片，伸手把它拿在手里，轻轻的摸索着镜框上的玻璃，就像是在抚摸她的脸蛋。
虽然出了不少气，但气没有出完。
那名联系联络人的军士，他也不会放过。
但不是现在。
他把相片框放了回去，然后拨通了林奇的电话，谈到了联络人招供出特鲁曼先生下令对林奇进行调查的事情。钚
他以为林奇不知道，或者知道得不这么详细。
毕竟不管是特鲁曼先生，还是林奇，亦或是乔安娜，都在强调一点——
“林奇是我们家最好的朋友！”
这是乔安娜的原话，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大家相信了，也包括弗恩。
他觉得这件事应该和林奇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应该如此。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林奇先生，是我，弗恩。”钚
此时还是下午，听筒中发出了“唔”的声音，像是在告诉他“我知道是你”。
随后又传出林奇的声音，“你处理完了吗？”
弗恩点着头说道，“是的，已经都处理干净了，有件事我不太确定应不应该和你说。”
“那为什么不说说看？”，林奇答道。
弗恩斟酌了一下，有些小心的说道，“我问了一些和美术老师有关系的事情，联络人说他们第一次对我进行调查，是特鲁曼先生授权的……”
他说到这，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
他有点紧张，不知道为什么紧张。钚
林奇听完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他知道这件事比任何人都早，甚至在特鲁曼先生没有做这个决定前他就知道。
他当然没有占卜的能力，可以知道未来的事情，但他明白以特鲁曼先生对资本的警惕，他不会因为自己和他短时间里站在一个阵营中，就放轻松对自己的提防。
反倒是因为黑石资本的不断扩张，他和特鲁曼先生必然会走到对立面上，所以当他知道特鲁曼先生安排了人在调查自己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
就像现在这样。
不过这些事情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是很震惊的。
因为从林奇和特鲁曼先生的合作上来看，他们亲密无间的就像是亲人那样成为彼此最坚强的后盾！
没有几个人能看得出他们之间其实存在深深的裂痕，以及不可调和的矛盾。钚
所以林奇能理解弗恩的惊讶和此时的不安，“弗恩……”
“是的，先生！”
林奇的语气不快，很柔和，咬字也很清楚，“我们从最底层爬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无数人想要把我们吞掉，但他们最终都失败了。”
“特鲁曼先生也好，军方也好，谁也好，他们都是属于我们传奇路上的小小点缀。”
“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能战胜我们！”
“我很开心你能对我说些比较敏感的话，我很欣慰。”
“你放心，这个世界上，除非我不想，否则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钚
很温和的语气，却充满了令人屏住呼吸的强烈自信！
他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说大话。
“我明白了，林奇先生。”
林奇轻笑了两声，“另外一个人现在不适合动手，再等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弗恩没有拒绝，更不会反对，“我知道了……”
现在军方正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当中，如果这个时候有一名军官失踪了，很有可能就给军方提供了掀桌子的理由！
所以现在不是一个好时候，等军方，特别是珀琉斯这一派系的人被敲断了脊椎，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多了。钚
没有人会为一个小军官和他作对，但不是现在！
弗恩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诺尔，他想试探着询问一些什么。
他在某方面，比如说工作上的确有不如诺尔的地方，可他在一些细节的问题上又非常的细致且敏感。
刚才他就在想，如果林奇先生知道特鲁曼先生私底下调查他，搜集他的犯罪证据，他会不会什么都不做？
弗恩不这么认为，林奇是一个总是把一切都准备好的人，他不会犯错，至少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犯错。
他想要问诺尔他是不是知道什么，甚至做了什么，但又不太好问出口。
毕竟这个问题，太骇人了！钚
北方工业集团只是因为涉嫌刺杀总统就闹成现在这样，而真正的杀手……
弗恩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挂了电话，诺尔看着电话发了一会呆，才笑着摇摇头。
他觉得，得让弗恩进入一段新的感情中，才能很快忘记那个女表子。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平静的生活里，除了少了一个人的存在之外，和过去没有任何的变化。
联络人的失踪稍微引起了一些麻烦，但麻烦并不太大。
他的表哥发现他们一家人失踪后就报了警，警察搜查了联络人的住宅，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在短暂的调查之后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联邦调查局悬赏了两千块用于向社会征集线索，随后就把档案封存起来。钚
可能联系联络人的那个家伙发现了点什么，但他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做……
六月中旬，林奇从国外回到了联邦。
他刚下飞机的时候，就看到了国内最新的报导。
宪兵部队已经把所有牵扯进联邦军队性丑闻案件里的军官抓了起来，其中还有三名上校。
这些人的身份都很显赫，战争给了他们很大的荣誉，也让他们得到了很多的实惠。
在抓获的一百三十一人中，有一大半都是校官，并且这些校官目前都属于军队的中坚力量。
军方声称要让他们上军事法庭，但吉安娜以及兰达则表示，需要他们上联邦最高法庭，而不是军事法庭。钚
围绕着到底该上哪个法庭，又开始了辩论。
但这对事件的推动有很好的作用。
愿意站出来的受害者也高达二十多人，这还不包括一部分不愿意站出来，或者受虐程度较低，已经投入新生活的。
发生在吉安娜身上的那些伤害，并不是常例，其实多数女孩除了少量的烫伤之外，并没有被纹身。
而吉安娜以及少数人被纹身，只是因为她们长得太漂亮了！
漂亮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件好事，可也会有一些容易遭罪的时候……
2259
自从一些盖弗拉贵族留在了联邦之后，下午茶文化也逐渐的在一些群体中盛行。瞐
联邦人，特别是联邦中高层对“贵族文化”的青睐是有目共睹的，他们痴迷于把自己调整到和贵族同样的水平，去享受贵族们的生活。
总统先生也是盖弗拉贵族文化的爱好者。
对于年轻的孩子们来说可能联邦和盖弗拉关系的认知还停留在“两个独立主权的国家”这一点上。
但对于老一辈人来说，盖弗拉是他们血脉诞生的地方，至少大多数如此。
最早一批抵达联邦的人几乎都来自盖弗拉，淘金者，流放者。
在联邦没有没有形成一个独立主权国家概念的时候，他们都是盖弗拉人，现在居住在拜勒地区。
所以老一辈的人其实对联邦的归属感没那么强。瞐
不过近几十年来随着联邦的国力开始快速的增强，加上联邦文化在传播上具有的优势，年轻人们已经把联邦和盖弗拉看做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混为一谈。
总统先生的祖先也来自盖弗拉，当然并不是贵族，而是一名士兵。
负责押送流放者到这片蛮荒的土地上，后来这些士兵在这里发现了商机。
当他们远离盖弗拉本土时，他们这些盖弗拉帝国最底层的士兵，在这里摇身一变变成了社会高层。
他们就不愿意再回去。
这些老人们对盖弗拉的文化，特别是贵族文化，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总统先生平时很享受自己的下午茶时间，他会点上一杯联邦咖啡，然后再来上一个水果巧克力卷饼，然后再来一支烟，一本书。瞐
再也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下午了！
但今天下午，总统先生的下午茶不那么惬意。
咖啡已经有些凉了，还有大半没有喝。
水果巧克力卷饼也没有被碰过，安静的摆放在盘子里，中间卷着的香蕉粒有一些看起来已经有点发黑氧化。
书一直没有动过，香烟倒是抽了，而且抽了不止一支。
他手里夹着的，已经是第三支了。
这倒不是说他改变了下午茶的结构，纯粹是有烦心的事情。瞐
之前他还想着要和军方形成一个比较紧密的关系，即便他没有了机会，但他还有孩子。
孩子们的路还很长，如果他们和军方有过硬的关系，他的孩子们未必没有冲击总统宝座的位置。
但现在舆论扭转得太快了，快到他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看报纸，打听消息才能跟得上的地步。
珀琉斯的父亲刚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他能支持联邦军方性丑闻案能够让军事法庭审理。
军事法庭审理，自然会偏向于被告。
军事法庭里使用的法律条款并不包含一些扩充的法律，只有军法和基本法。
这样能够操作的空间就非常大了，说不定还能保住一部分高层军官。瞐
但是社会舆论包括吉安娜本人自己，都认为应该在联邦法庭审理，这样他们才能得到他们应得的结果，而不是逃过惩罚。
两边都在争，最终谁能够作出最终的决定，那么肯定只有总统本人了。
所以珀琉斯的父亲一早就打电话来，希望总统府能配合军方的内务工作，让军事法庭来接手剩下来的审理工作。
珀琉斯的父亲还提出除了基本法之外的一些地方法或者后续添加的法案和修正案，不太适用于目前发生的这些问题。
并且含蓄的表示会牢记总统先生在他们需要帮助时伸出的援助之手。
未必倒是没有，利诱肯定不缺。
这让总统先生很踌躇，因为他实际上也很清楚，一旦他真的作出了有利于军方的决定，他就会完全的背离了社会的期望。瞐
对于整个社会来说，好人有没有补偿不重要，重要的是坏人一定要受到惩罚。
他如果违背了社会的主流想法，那么他和他的家人都会被民意抛弃。
底层民众对于上层的老爷们来说是极为复杂的一股力量。
当他们松散的分散开时，没有人会在乎他们。
但当他们拧成一股绳时，就连总统先生也得考虑得失。
是得罪军方，还是得罪民意呢？
他烦恼的吸了一大口烟，有些后悔把特鲁曼先生的信告诉了珀琉斯，不然现在也不需要他来做决定。瞐
还有五个月，他就可以暂时退休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带着麻烦离开。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他骂了几句脏话，然后把电话接起来。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来电提醒之类的，他完全不知道电话铃声是为谁而响起的。
能越过秘书处直接把电话打进来，肯定不是普通的小人物。
“这里是总统府……”，他不得不把电话提起来，紧接着电话中就传出了他很熟悉的声音。
是林奇打来的电话。瞐
“我听说军方的人找你谈过了？”
“关于这些人交给那边审理的事情。”，林奇问得很直白，没有任何的隐藏。
总统先生只能点头称是，“他们希望我可以让案子在军事法庭审理……”
林奇打断了他，“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还是那么直接，直接得总统先生有点不高兴，但又无可奈何。
“一个人情。”
总统先生打算实话实说。瞐
军方的人情有没有机会用上都很难说，而林奇这边，则能够直接影响到他。
林奇给了他一个建议，“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把军方那些人给你的说的话当做一回事。”
“这件案子交给最高法庭审理，到时候多派几名终身大法官一起审，务必要让法律的光芒照射进邪恶的阴影当中！”
总统先生沉默了一会，最终答应了下来。
他权衡再三，比起得罪军方，得罪林奇显然更可怕一点。
有林奇的干涉，很快总统府就出了公告，联邦最高法院第一审判庭将承接联邦军方性丑闻案件的审理工作。
同时总统府签署了行政命令，由五名终身大法官参与开庭的审理工作。瞐
这明显是要把军方的人钉死在耻辱柱上！
舆论立刻得到了非常积极的反馈，总统先生也很果断的收割了一波民意——
他的儿子代表他参加了一档政治谈话类节目，并在节目中表示，军人只是身份，而不是规避法律风险的护身符。
无论是谁，一名三等兵，还是一名上将，在除去了这层身份之后，他们就是联邦的公民。
而且吉安娜以及一些受害者女孩也都不再是军方的军人，所以考虑到公平起见，最终由联邦最高法院来审理这个案子显然是有必要的。
总统先生的儿子也表示，尊重彼此，勇于面对过错和法律，才是犯错之后最正确的态度！
这让民众们对这个存在感不太强烈，以及不太了解的总统儿子，也多了一些好感……瞐
总统府的声明发出之后，第一次开庭就定在了下周的周一，每个人都很期待，也很紧张。
晚上，兰达和吉安娜邀请了其他受害者一同聚会，他们要谈论接下来的一些应对的策略。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三大律师事务所之一，专门负责刑事案件的律师团队在这。
“……开庭之后他们的律师，包括检察官，都会提出一些可能比较刻薄的问题，我需要你们有一个心理准备。”
“我们的敌人很危险也很强大，他们代表了联邦最高的军事力量，所以即便我们争取到在普通法庭和他们打官司，我们也不能放松戒备。”
“他们会试图使用一些可怕的问题来击溃你们，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兰达听得一头雾水，“律师先生，为什么不说得更详细些，我相信女孩们也需要你给出更专业的帮助。”瞐
大律师推了推眼镜，“有点难以开口……”，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比如说他们会要求你们重述某一次或者很多次你们被侵犯的过程。”
“细致的过程，从他们的脏话，对你们动手的顺序，如何强迫你们发生关系，他们都会问。”
“他们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你们的情绪崩溃，以及无法面对那些发生过的事情。”
“只要你们的情绪崩溃了，他们就有机会继续往下拖，甚至是以你们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出庭作证为理由，要求法庭不采纳你们的证词！”
“这些人会很卑鄙，一次又一次的揭开你们的伤疤，而且这一次我得到一个消息……”
律师的目光在这些受害者的脸上逐一的掠过，“他们会要求对庭审进行直播，换句话来说……”
已经有女孩脸色发白了，让她们在全联邦乃至全世界观众的面前不止一次的重述自己被侵害的过程，这足以让她们崩溃！瞐
她们如果重述了那些发生过的事情，那么以后她们怎么去面对新的生活和家人，还有朋友？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们被多次侵犯，并且还知道侵犯的详细过程！
只是听到这里，就足够让人崩溃了。
律师抿了抿嘴，“而且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一些图像证据会当庭展示，甚至有可能要求你们直接展示……”
2260
在沙滩上脱了上衣晒太阳，和站在法庭的原告席上脱了衣服向全世界展示自己被凌辱的证据，这是两回事。檹
就在律师提出这种可能的同时，已经有一个女孩看起来非常的不好了。
兰达握了握女孩的手，然后面向律师问道，“会这么糟糕吗？”
律师点了点头，“我们都知道，他们输定了，在已经面对一个最坏的局面时，他们就会放下所有的矜持，因为再坏也不能变得更坏了！”
“但万一，他们击溃了你们的情绪，把庭审拖下去，让他们拥有了充足的时间去补正一些细节，有可能我们赢得不会那么容易，也不那么漂亮。”
律师的话没有全部说完，其实有些女孩一开始是被迫的，后来则是主动参与进去的。
甚至是一些女孩因为不愿意上战场主动参加***本身这个行为，不只是错误的那么简单，也触犯了法律和军规——逃兵！
现在军方之所以还没有时间来寻找这些漏洞，是因为一切发展得太快了。檹
等他们能往下拖，并且能拖很久的时候，军方雇佣的律师们就会提出这些看法。
从被动，变成主动。
如果说一开始是违背了女孩们意志的强行侵犯，那么到后期她们配合的情况下，是不是就不属于侵犯了？
再重新往前推一推，既然后续的***都是自愿参加，不属于侵犯。
那么她们一部分人身上的伤，是不是也不是在强迫时留下的？
这里面可以来回牵扯的余地太大了！
大到拖得越久，军方受到的惩罚也就越轻的地步！檹
如果你不同意他们的看法，那么你就必须展示你的证据，可问题是军队内部发生的事情想要外界取证是很难的。
最终可能只有少数人会被处罚，而多数人都不会被处罚！
强迫女孩们和其他联邦军官发生关系是犯罪，但女孩们如果是“自愿”和其他军官同时发生关系，那就是道德问题。
道德问题并不是罪行，也不应该受到审判！
“……所以我必须在开庭之前和你们说清楚，如果你们有谁认为自己无法经过庭审和这样几乎羞辱式的盘问，可以提前站出来。”
“我们会让你回避，从旁举证。”
从出庭成为原告和证人，变成文件里的一个名字和几张照片，其实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檹
吉安娜最先摇头，“我没有关系，当我决定作出这些事情时，我就不再考虑让步！”
可能是吉安娜的精神鼓舞了其他人，接着也有一些人表示不会畏惧对方律师的刁难。
但也有三位女士表示要退出出庭作证这个环节，她们不太能够承受这样的刺激。
即便是这样，兰达还是感谢了她们能够站出来。
仅仅是站出来，就已经很勇敢了！
正在说话间，突然有工作人员敲了敲门，有些紧张且兴奋的说道，“林奇先生来了！”
房间里的人们都因此而感觉到震惊！檹
除了兰达和大律师本人。
这件事本身就是林奇牵头的，只是他一直没有出现在幕前，一直是兰达在跑前跑后。
而大律师则是亲自和林奇沟通过之后，才来代理这个案子。
如果不是有林奇这样的大人物站在兰达和吉安娜这些女人的背后，大律师根本不会接这个案子。
有些案子能赚钱，这个案子显然赚不到钱，因为法庭上最终产生的金额，全都是用来赔付给受害者的。
这样的官司打完只能收到基础的律师费，案件本身涉案金额的提成是没有的，否则很容易引发舆论风潮——
人家被多次侵犯的补偿款被律师抽走了一小半，这说出去很难听，对律师本人以及事务所都会造成一个负面的影响。檹
而且他们的对手还是军方，这个看似好像不怎么经常出现，实际上影响力很大的群体。
但这边有了林奇之后，律师就愿意接手这个案子。
林奇会给他们足够丰厚的一笔资金，同时也能为他们承担很大的官司之外的风险，同时他们还能得到一些正面的评价，有助于提高律师事务所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为什么要拒绝呢？
至于其他人，则是真正的震撼。
当林奇走进房间时，兰达主动走到林奇的身边，微笑着说道，“我相信不需要我介绍，各位也知道我身边的这位先生是谁。”
“但你们可能不知道另外一件事，林奇先生长期以来始终关注社会上女性权益的相关问题，并且给予了我们很多的帮助。”檹
“吉安娜身上的事情引爆之后，林奇先生也非常的关注，如果你们看了新闻就知道他前段时间在参加世界经济领导者峰会。”
“他前两天刚回来就联系了我，希望能和你们见上一面。”
“顺便说一声，有关于整容的医疗服务，也是林奇先生为我们提供的！”
女士们都很激动，谁都没有想到林奇居然是一个女权运动的支持者，这很不可思议！
但偏偏这就是事实，林奇资助了大量女性职业运动就是最显著的表现之一，只是很多人并不关注这些，但不代表他没做。
林奇走进房间里和每个女士握手，并称赞她们的勇气。
这些女士们都很激动，她们其实离开部队之后私底下也去咨询过。檹
只是目前针对大众的医疗水平并不能很好的祛除她们身上留下的那些东西，包括纹身。
医院方面提供的主要的方法甚至可以说有点恐怖，他们要切除那些不好看的组织，然后从其他地方补一块过来。
听着就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但实际上目前的医疗水准是可以做到更好的医疗整容方案的，只是这些服务并不对普通人开放。
林奇作为圣和会三级会员，同时又是永生的成员之一，他有资格调动尖端医疗资源为自己服务。
毕竟他每年除了交钱，也拿出了不少好东西交给组织。
比起想要获得永恒生命，隐藏在社会之后的资本大鳄们，林奇的这点要求根本不算什么。檹
“你们很勇敢！”，林奇的第一句话就称赞了她们的勇气。
“如果换做是我，我可能都做不到你们这一点。”
“我知道社会上有一些言论对你们可能有些影响，但我想说的是，别在乎那些攻击你们的人。”
“你们一点也不丑陋，更不肮脏！”
“丑陋和肮脏的是那些伤害你们的人，而不是你们自己！”
任何时候都会有一群人站在大多数人的反面，用一种“只有我是清醒的”态度去评判抨击整个主流社会的观点。
这些人认为吉安娜等人站出来曝光军方丑闻的目的不干净，用他们的原话来说，为什么不先和军方内部沟通解决，而是直接丢到舆论的最前沿？檹
联邦军方的形象和声望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联邦军方，联邦政府，甚至是整个联邦都是一个笑话！
个人的利益不应该凌驾于群体之上，他们认为吉安娜等人的“站起来”，是别有用意的，是有目的性的！
这些说法很恶毒，恶毒的地方在于他们忽略了事实！
如果真的能够通过军方内部解决，也就不会拖到今天闹得全世界都知道，军方才考虑去解决。
这就像布佩恩金融街上那些大公司的性支配文化，公司中高层难道不知道吗？
甚至是说难道整个社会上就没有人知道这种扭曲的职场文化吗？檹
为什么他们不去解决，而是装作没看见，或者享受其中的乐趣？
这不是“受害者”的责任，某位已经结婚的女士也不想天天给别人一个或者几个好口活，但她不这么做就会失业。
而那些享受其中的人，他们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能享受到服务，他们为什么要改变现状？
而且吉安娜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被迫的，是受到生命威胁后被侵犯的。
她们可不是自愿的。
但这些人不管这些，就是一种攻击她们的出发点和功利性的目的，也带起了一部分人认为这里面还有其他事情。
这些人可能是想要出名，毕竟只有出名才能获得地位和财富。檹
还有一些人则受到了军方的援助，哪怕他们最后没有成功，也不会影响他们继续赚钱。
怎么说，说什么是他们的自由！
林奇宽慰的说法让这些女士们都很感动，现在舆论汹涌，不仅对军方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对这些女士们也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我打算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从事对受到侵犯的女兵提供法律和经济援助，你们会是第一批受益人。”
“除此之外我也会全程关注整个审理的过程，如果有需要我发声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
“我相信，邪恶永远都不能战胜正义！”
简单的说了一些很场面的话后，林奇和律师走到了一边，他们还有些事情需要谈一谈。檹
“我们可能需要一些场外的援助，林奇先生。”
“军方这层身份让他们变得更具有优势，我们得从场外给庭审增加一些压力！”
2261
联邦有一句名言，叫做“胜负决胜于法庭之外”。韘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一场官司最终能不能获胜，并不取决于原告和被告双方在法庭上做了多大的努力。
真正能决定最终谁输谁赢的，其实是法庭之外的一些因素。
从贿赂陪审团，到制造舆论压力，如果律师们还执着于在法庭上辩倒对方的代理律师，依靠业务能力说服所有的陪审团成员取胜。
那么这样的律师，永远都只是小律师，不会成为联邦顶级的律师。
此时和林奇聊着需要一些法庭之外援助的律师，是真正的大律师，他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非常的现实，也真实。
林奇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总不能你说要钱，我就给你钱，总得有一个理由吧？韘
律师继续说道，“军方的优势很明显，他们刚刚打赢了战争。”
“这个时候他们提出的不过分的要求都能够得到舆论上的支持，所以我们需要舆论在这些问题上倒向我们，给军方和法庭施加压力，让法官们能够更加‘公正’的做出判断。”
其实从律师的口中说出“公正”这个词稍微有些……滑稽。
这个世界上可能有很多人相信公正，也坚持公正，但其中肯定不会包括律师。
林奇再次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做？”
律师给了一个很简单的答复——“继续深挖新闻热点！”
随后林奇打电话让人给律师事务所转了二十万，还给布佩恩地区电视台背后的大股东打了一通话，用于深挖热点新闻。韘
不多时两人就回到了房间的中间，林奇和这些女士们亲切的交谈，并鼓励她们战胜自己心中的懦弱，成为坚强的自己！
晚上，林奇就已经见识到这二十万发挥的作用了。
晚间新闻之前布佩恩新闻频道有一个时政谈话类节目，一直非常的受欢迎。
这档节目其实是录播的，也就是提前录制好，然后到了时间就播放录像。
录播比起直播最大的好处就是有充足的时间去应对各种问题，这不像直播，所见所得。
不管是主持人还是嘉宾，不管他们说胡话还是小心谨慎，都会直接的反应在节目上。
录播就不存在这种情况了，导演可以根据自己想要的结果进行剪切，把一些敏感的，或者不合适的内容提前删减掉。韘
但直播不行，没有直播剪辑技术，所有电视台的直播主持人都会很严格。
而今天晚上本来应该是录播的节目，转为了直播。
主持人特意提示，之所以今天晚上会使用直播的方式，就是因为紧贴时事，讨论和联邦军队性丑闻案件有关系的事情。
这个案子也的确牵动了全联邦人的心，有热度，就有收视率，电视台不会拒绝这样的情况发生。
对电视台来说，收视率，就是唯一衡量他们是否成功的标准！
这一期的嘉宾是一名行业资深律师，五十多岁，正处于半退休的状态。
律师干到这个年纪，并且还有一定的知名度，基本上就已经可以完美退休了。韘
他之所以愿意坐在这里参加这档节目，因为有人给了他十万块钱。
这笔钱能让他的退休生活变得更轻松一点，同时还卖了一个人情。
“……先生，你从事律师行业已经三十多年，我注意到你有很高的胜率，那么你是怎么看待接下来的吉安娜性侵案的审理工作的？”
主持人一开口就更细致的介绍了一下坐在她对面的律师的履历，这也是为了让律师的话更具有信服度。
律师思考了一下，用了七八秒，然后摇着头说道，“不太乐观。”
主持人露出了恰当的疑惑的表情，“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目前我们从一些渠道得到的消息指出，吉安娜等受害者应该能够很容易的赢下这个官司，而且军方也正面的回应了这些问题，为什么你还认为不乐观呢？”韘
律师露出了一点，但不多的笑容，“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军队是一个封闭的领域。”
“如果我们需要在军队内取证，收集证人的证词，必须通过宪兵的方式，让他们去收集，然后转交给我们。”
“换句话来说，从司法的角度来看，目前吉安娜等受害者女士所给出的证词都是单方面的。”
“那些军官们如果不承认，这会让案子拖下去，而拖下去就会制造出很多意外。”
“毕竟……他们是军方，他们不想输，如果可以的话！”
主持人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军方是想要把他们保下来？”
律师联邦摆着手笑哈哈的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不要乱曲解我的意思。”韘
主持人也忍不住笑起来，“你认为这是曲解？”
“这难道不是曲解？”，律师的反应很迅速，“而且我说的是事实，你说的只是你的看法，或者说你的猜测。”
主持人没有和他纠缠于这些问题，而是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考虑？”
律师稍稍提点了一下，“如果你注意到这次主要发生丑闻的联邦军区，就会明白我这么说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主持人追问道。
律师没有详细的说，只是说了一个大概，“如果你们注意到联邦中南部军区和东部海军军区的权力结构，你就会明白我的这个观点。”
主持人仿佛魔怔了一样，她示意稍微暂停一下，然后走到舞台边缘和导播低头说了些什么，接着又走回去。韘
“我是一个好奇心很旺盛的人，宪章也赋予自由公正的权力，你既然提到了，我就想要知道答案。”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会亲自找到真相！”
律师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动作，他们俩简单的聊了几句，大概三四分钟后，导播直接走上了舞台。
而直播的镜头，也在导播的手势中歪到了一边。
联邦人喜欢看热闹，看别人倒霉，或者挖掘别人隐私，对联邦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尽管他们始终说要尊重理解别人的隐私，但他们行动上可不是这么做的。
很快镜头又回到了舞台中间，主持人的表情不是那么的自然。韘
“刚才导播告诉我最好别按着我的想法来，他警告我，我在玩火。”
“作为一名主持人我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同时我也有我自己坚守的底线！”
“我是一名女性，我比男性们更清楚被侵犯，虐待甚至是残虐时的痛苦和恐惧！”
“我不知道我说出这些东西，会不会为我带来危险。”
“可吉安娜都敢站出来，为什么我要退缩？”
一段有些莫名其妙的话结束之后，主持人拿起了手中的文件，向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展示。
“这是我刚拿到的情报，通过这些东西，我注意到，联邦中南部军区高层和东部海军军区高层，似乎有血缘关系？”韘
律师笑而不语，而主持人则继续向下挖，“瞧我发现了什么……”
她把珀琉斯一家人的情况都捋顺了，随后才用惊讶的表情回应了律师之前的说法。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不敢开口了，我现在似乎也有一点后悔，我挖出了一个大秘密！”
“这两个联邦最大的军区，都被这两个家族，一个大家庭完全的统治着，这让我……”，她摇了摇头，“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是不是会有危险？”
此时电视机前面的人们也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个军区的实际统治阶层本质上来说，都是一家人！
总统府就因为有了一个高级咖啡机，结果搞得大家现在整天只能喝难喝的咖啡，还有人丢掉了工作。
联邦民众的“倔强”有时候真的非常的可怕！韘
节目还没有结束，一些人就莫名的“震惊”了，同时也有着深深的忧虑。
联邦人总是很焦虑。
他们焦虑自己缴纳的税会不会被政客们贪污挪用。
他们焦虑自己的健康是否能通过社会保障和商业保险得到保障。
他们焦虑自己麻木的没有目标的活着就像是会走路的尸体。
他们焦虑……很多东西。
也包括有可能出现的军政府的雏形！韘
阴谋论其实很适合这个话题，而且也的确匹配了。
第二天一个小报社的报纸头条就用了《联邦军方的阴谋》作为标题，报纸直接卖爆了！
人们希望统治者能够团结在一起朝着好的一面发展，又害怕统治者真的成为一家人。
现在他们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并且因此联想，会不会有政客……也参与其中？
甚至是担忧军方会不会再次采取过激的行为来回应这起官司？
毕竟他们刚刚烧了报社……
人们又把这些和报社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大家就像是突然间醒悟了那样。韘
他们意识到报社被烧的原因，就是报社报道了珀琉斯，而珀琉斯，显然是两个大军区的接班人，真正意义上的“小皇帝”！
更多的人游行示威，更多的人提出对目前联邦军区，特别是中南部军区以及东部海军军区统治阶层名单的抗议！
“不要军政府”成为了一个新的热词，就连特鲁曼先生都被善忘的人们重新拿了出来。
把他称作为“军政府实际控制联邦政府的尝试”！
这就是联邦人！
给他们一点想象的空间，他们的想象力就能飞上天！
2262
“这里的情绪比我们那边激烈很多呀！”璶
一辆军用大巴车上，来自西部军区的几名将军特意从警戒区外面走，他们看见了那些堵住了警戒区大门的游行示威民众们。
他们高举着“不要军政府”的标语牌，不断的对着军区怒吼。
而且他们也看了这两天的报纸，社会舆论上的矛盾对立很明显，民众们对军方的不满也达到了巅峰。
实际上很多人到现在都只是认为，这是舆论引导下愚蠢的底层人民被利用之后表现出的一种现象。
他们听从了坏资本家的话，开始和联邦军队站在了不说对立面，至少是对峙的位置上。
但真实的情况并不只是这样。
为什么舆论一吹风，社会上就这么简单的出现了一大片“反联邦军”的风潮，真的是民众没有脑子吗？璶
未必是！
其实目前的这种对峙，对立，更多是以前太多的不满堆积在一起而引发的一场质变！
战争期间的高税率压的人们喘不过来气，而随后总共超过百万阵亡的士兵，又给了全社会沉重的一击！
至少一百万个家庭直接的失去了他们的孩子或者丈夫，往外辐射则是可能七八百万个家庭，接近四分之三的联邦人失去了他们的亲戚！
可能是侄子，可能是外甥，可能是表兄弟什么的，这种不满的情绪是会堆积在一起的！
人们嘴上不会说，甚至他们自己可能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对军方的不满。
但当有一些可以作为引信的东西出现，引爆了人们的情绪时，就出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璶
人们不是真的蠢，也不是那么容易上当，他们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狠狠发泄战争时期所有的不满！
当然他们也不够聪明就是了。
大多数乃至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联邦社会统治阶级里，他们不认为民众们会存在这样的情绪。
但这种情绪，的确是存在的，并在被不断的引爆。
大巴车上说这句话的将军有点幸灾乐祸，因为林奇提前提醒了他们，所以他们的危机公关做得非常好。
军队内部的自我检查也找出了一些问题，及时的弥补受害者之后，受害者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至少比起媒体格外发达的布佩恩，西部地区的人们还是愿意平静的生活，当然这可能和西部军区的军官们玩的不够花有关系。璶
北部军区的情况也不太妙，但也不太糟，总之有麻烦，但麻烦不大。
车上的军官们情绪都很放松，这次来就是为了和林奇洽谈更多的合作。
他们对导弹部队这个新概念非常的感兴趣，甚至连西部军区唯二的中将都来了一个。
目前联邦只有一名上将，就在中南部军区。
中将关注的地方则在新闻之外，他看着繁华的城市，有一种深深的向往。
西部那边太落后，太贫穷了。
除了军区就是旷野，哪怕是西部少数值得称赞的大城市，在布佩恩这座超现代化城市面前，也落后得像是乡下地区。璶
到处可见的高楼大厦和那些正在建造的高楼大厦，无一不表明了这里的财富和价值！
尽管军队不能无缘无故进入城市，可他们脱了衣服，也一样是普通公民！
谁都希望能够驻扎在繁华的地区，车上的中将阁下也不例外。
导弹部队的诱惑很大，而林奇提出纳加利尔新军区的想法，则彻底打动了他们。
大家闲聊了一会，说了一些和中南部军区有关系的笑话后，一名少将问道，“我们这次和林奇谈的合作是基础的内容，还是所有的？”
来之前他们并不太清楚到底要谈到什么程度，只有中将知道。
中将的目光也从外面的城市，转移到大巴车内的这些军官身上，“我们先得看看他们所说的导弹，然后再考虑怎么谈，谈多深。”璶
哪怕到了现在，他们通过内部获得了一些有关于导弹的信息，也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自己寻找目标的炮弹！
这是不是意味着未来不需要出色的炮手了？
因为炮弹都长了眼睛，要不要出色的炮手意义已经不大了。
他们没有直接和飞行研究所合作过，所以对林奇说的导弹的神奇，还有些半信半疑。
这次来如果能谈妥，他们会有很大的合作，超乎很多人的想象。
如果林奇拿不出能让他们满意的东西，那么这就只是普通的合作。
车子很快朝着荒野开去，路边指示牌上的“军事禁区”和黑石资本的徽章告诉了他们，他们正在进入飞行研究所的领地。璶
“快看，飞机！”
突然有人指着远处的天空喊道，所有人都朝着那边望去，很快就有人提出了疑点——
“这些飞机为什么没有螺旋桨？”
有知道一些什么的人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听说这是黑石航空最新的战斗机，用的是喷气式引擎，没有螺旋桨，而且速度很快。”
喷气式战斗机并没有完全的列装，一来是因为战争已经结束了，目前联邦空军所使用的最后一代螺旋桨战斗机，在性能上还保持着全世界领先的地位。
而且目前联邦老式飞机的库存大约有八千架左右，这么多飞机花了近百亿才买到手。
如果要全面换装，这就又是上百亿的军事订单。璶
现在不是战争时期，一切都必须为军事计划让步，军事预算得通过国会的讨论才能得到批复。
国会不会在和平时期批复这么大一笔钱用于更换还领先世界的战斗机，除非他们脑子不太好。
所以喷气式战斗机研发出来之后除了少量列装陆军空军部队和联邦陆军之外，并没有大规模的军售。
他们看见的，是最新的研究成果。
在外观设计上比第一代喷气式战斗机发生了一些改变，同时性能上也增加了一些。
西部军区有陆军部和海军部，当然也有空军部，但他们并没有列装喷气式战斗机。
主要是国防部认为没有什么必要，西部军区承担的军事任务并不重，自从盖弗拉不再具备威胁之后，西部军区其实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璶
西部军区离盖弗拉更近，在过去的战略思想中，万一联邦和盖弗拉开战，西部军区就是直面盖弗拉无敌舰队的最前线。
他们在西部沿海修建了大量的岸炮，碉堡和一些防御工事，事实证明这些钱白花了。
尤其是现在不受重视之后，他们连喷气式飞机的情报都没有得到。
“看着好像飞的很快，要不我们带几架回去？”，有人提议。
中将明显也很心动，他又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这种新式飞机在纠缠格斗中会更具有优势。
他不知道这种飞机的售价是多少，战争后西部军区的军事预算暴跌，能不乱花钱，尽量不乱花钱。
车子很快就抵达了飞行研究所外，这一路上经过了好几次严密的检查，甚至还有军犬配合，看起来比军区还要军区！璶
下车之后，林奇就接待了他们。
“路上还算顺利吗？”，他和中将握了握手。
中将很亲切，一点也不像某些影视作品中高级军官那样傲慢。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在林奇面前傲慢不起来。
“路上很顺利，其实这是我第一次乘坐飞机，但不得不说，感觉非常好！”
他们是直接乘坐飞机过来的，以前他们坐过船，但没有坐过飞机。
一开始中将还有点担心，害怕飞机掉下去。璶
但真飞起来之后，反而不担心了。
因为担心也没有什么意义。
旅程出奇的顺利，连颠簸都没有怎么出现过，就在布佩恩的机场降落下来。
简单寒暄过后，林奇带着他们去参观了研发导弹的研究室，也带他们观看了目前的研究成果。
自从研究所开除了几名研究员之后，那种躁动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
林奇用事实告诉了每个人，在这里，在巨大的财富资本面前，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
空出来的岗位用了不到一周时间就招募到了合适的，甚至比以前那些离开的人更优秀的人才。璶
以前飞行研究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名气，对顶级科学家的吸引力很低。
但随着飞行研究所多项军事技术问世，战争期间一举成为最受瞩目的战争兵器研究所。
这次对外招募研究员立刻就吸引了很多行业内的顶级科学家加盟，这些人加入之后也让研究氛围变得更和谐。
林奇也考虑过引入更多的科学家，但现在不太是时候。
新的顶级科学家们加盟后立刻带来了很多的变化，比如说导弹燃料的更新，比如说新的制导基础理论之类的。
新来的科学家中有人是专门研究电子的，他提出了智能捕捉系统，让战斗机驾驶员摆脱去主动寻找锁定目标的烦琐过程，这也给了其他项目很大的启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三年内，飞行研究所会有更多的专利诞生。璶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专门用于演示的地方，这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一个死物，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靶机！
2263
两架用来发射靶机的飞机经过加速已经起飞，在它们身下悬挂着的不是炸弹或导弹，而是两架稍微迷你的小型飞机。旅
这些飞机使用类似导弹使用的燃料进行发射，或者说像是飞机的导弹，速度很快。
当投放靶机的飞机抵达预定高空时，两架造型奇特的喷气式飞机开始起飞。
它们加速时产生的噪音更大，但加速度更快，不多一会就飞上了天空。
随着总工程师通过无线电对投放机进行遥控指挥，两架飞机在投放靶机之后立刻拉升。
而投放出的靶机也尾巴喷射着火焰猛地往前一蹿，开始不规则的向前飞行。
从后面跟上来的两架喷气式战斗机在短暂的跟随之后，立刻发射了导弹。
由于使用了新的火药和点火方式，导弹从脱离弹仓的那一刻就有了极快的速度。旅
几乎就在三四秒之后追上了靶机并成功击落。
整个过程并不长，大概就是——piu（投放靶机）——呜呜呜（靶机飞行）——嗡……（战斗机跟随进入捕捉状态）——嗤（导弹发射）——嘭（炸了！）
这个过程不到二十秒，看得有些让人……不明所以。
包括西部军区来的将军们，都有些茫然。
他们不太清楚飞出去的东西被另外一个飞出去的东西打炸了代表什么，好在总工程师能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这一切。
“……我们改进了燃料的配方让导弹在发射的初期就能获得很大的加速度，从而全面提高导弹飞行的速度，减少了从发射到命中所需要的时间……”
总工程师全程跟着这个项目，尽管他从研究任务中退出来，目前全面负责行政工作。旅
但这不代表他对这些研究方面的内容不了解。
作为研究所权限最高的人之一，他可以调阅研究所内任何的资料。
作为一个值得研究所和林奇信赖的人，他也很主动的把全家都接来了研究所配套的生活区居住——
这绝对不是人质，而是一种增进互相信任的方式！
经过总工程师的全面介绍，西部军区的这些将军们终于意识到导弹的价值了。
依旧是红外制导，但响应的方式和制导方式有了一些变化。
不过它还有很多缺点，比如说不适合在面向大规模作战时时，至少不适合自己正前方三十度范围内有自己一方的战斗机时使用。旅
目前的制导方式相对原始，无法进行敌我分辨，在电子技术方面有进一步的发展之前，制导导弹更像是一种技术上沉淀。
其实要解决敌我问题并不难，需要的只是时间。
经过总工程师详细的解释，西部军区的将军们立刻意识到制导导弹的价值和作用！
它将改变未来空战的格局，空战也许还会有机枪或机炮，但这些武器将不再是决定性的武器！
而在这方面，飞行研究所毫无疑问的走在了全世界的最前沿！
只要能拥有这些武器，那么西部的空军部分，将成为世界最强的空军，没有之一！
如果说空对空的制导导弹让他们已经非常满意，那么接下来，还有更让他们满意的东西将会展示出来！旅
看着这些露出惊喜甚至是震惊表情的西部将军们，总工程师很骄傲的挺了挺胸。
“之前他们也来看过，但我对他们的做法很不满，所以有些东西是他们并不知情的，比如说接下来我们要去看的东西。”
乘坐上大巴，林奇带着这些西部的将军们来到了基地更深处的地下掩体内。
“我们在去年年底创立了一个新项目，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灭世者。”
灭世者其实是指圣经中天主曾经在人间行走化身的兄弟，天主曾经以人类的身份在大地上行走，洒下福音，散播荣光。
他托生于一个普通的家庭，并且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有别于天主生而神圣，他的双胞胎弟弟生而邪恶。旅
就好像是这两兄弟在天母的肚子里时，所有美好的一面都被身为哥哥的天主所吸收，而所有人间最原始的恶，都被弟弟所吸收。
从三四岁开始，天主在没有觉醒的情况下就已经成为了人人赞颂代表纯真和美的孩子。
而他的弟弟，则成为了调皮捣蛋等一切负面的代表。
他们是两个极端，并且这种极端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不断的放大。
在十六岁时，天主已经已经开始觉醒，开始化解人世间的悲苦。
他的弟弟却成为了恶的化身，所有丑陋的欲望都在他的身上一一体现。
直至三十岁，天主彻底的觉醒，他的弟弟也完成了质变，成为了黑暗和邪恶的代表，更是称要毁灭世界。旅
而“灭世者”，也是由这里诞生。
最终要毁灭世界的天主的弟弟被镇压在无尽的地狱最深处，再也没有出现过。
用灭世者作为项目代号，就说明林奇对于这个项目的地位。
随着他们乘坐电梯不断向下，一个更封闭的研究中心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我们在研究导弹的过程中，发现了它的潜力不应该只是用于单对单，或者针对较小范围内的地面部队进行作战。”
“我们尝试将导弹扩大化，填装更多的燃料，使用威力更大的弹头部分，最终我们找到了它的真实用处！”
“灭世者I型，先生们，这就是我们将要合作的核心内容！”旅
更大的洲际导弹已经在生产中，但生产的速度很慢，可以说是全手工生产。
一边生产，一边验证理论方面的事情。
如果不是和珀琉斯这些人闹翻了，林奇未必会和西部军区合作。
但现在双方闹翻了之后，他也的确需要培植军方倾向于自己的势力，甚至是自己人。
那么他就必须拿出能让军方在一些重要问题上妥协的项目来，导弹部队，显然是最好的合作项目。
“你们眼前的正在制作的导弹经过我们多次理论验证，它的实际极限飞行距离大约在四百二十公里左右，超过这个距离我们无法较为精准的命中目标。”
“它可以使用一千三百五十磅的高爆弹头和特种弹头，半径三百米内，没有人能活下来！”旅
西部军区陆军比较多，他们当然知道四百二十公里的极限距离代表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在非常远的地方就对敌人进行可怕精准的攻击，而且是大范围的攻击。
在坦克诞生之前，包括坦克诞生之后，炮兵始终都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更远的射程，更大的破坏力，都是各个国家军方不断追求的东西。
导弹的出现，或许可以直接终结炮兵，至少在攻击端是这样。
炮兵发射的炮弹可飞不了四百二十公里之后还落在相对精确的位置，也不能把一千三百五十磅的弹头送到四百公里以外的位置。
而且……从目前看见的一些文件来看，导弹的发射要求更低，发射的手段更灵活！旅
这是炮兵远远达不到的一个程度！
如果在对彭捷奥的战争中就拥有这种武器，或许联邦政府和联邦军方的野心不只是让彭捷奥赔款割地那么简单！
他们有可能会想着要彻底的消灭彭捷奥这个国家！
“我们能看看它具体发射的情况吗？”，有将军问。
林奇微微摇头，“联邦中部地区没有合适的场所，万一出现失误，损失会很大，所以我更加倾向于在西部没有人烟的地方进行尝试。”
“除此之外，我还打算把导弹项目这部分切割出来，在西部成立一个专门的研究所来研究这些。”
“作为合作项目，你们也可以派出你们的科学家和我们共同参与研究……”旅
中将立刻就给予了积极且肯定的答复，“我们非常欢迎你们来西部成立研究所，也会协调好所有的工作！”
在林奇和总工程师的吹嘘下，当然这也是事实，导弹在未来战争中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它不仅能对地面单位和人员造成可怕的伤害，还能对空，甚至是对舰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只要西部军区率先引入建成导弹部队，那么未来如果还要爆发战争，西部军区就可以利用技术上的领先，冠绝全军！
不仅能得到更多的军功，还有数不清的预算！
而且林奇也很慷慨，并不会隐瞒研究成果，愿意和军区共同研究，还有比这个更合适的项目了吗？
中将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就是怕林奇想多了之后会后悔。旅
有中将表态，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好谈了。
西部军区将协调规划出一片属于黑石航空的军事禁区，这个范围很大！
因为要实验近程和中程导弹，所以这绝对是一片很大的土地。
除此之外，西部军区未来的军事采购方面，在同等价位下，必须优先采购黑石系军工企业生产的武器装备。
包括但不限于飞机和导弹，还有坦克，装甲车，甚至有可能还会涉及到步枪什么的。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庞大的合作计划，中将的承诺也只是确定了合作关系。
至于具体的内容，林奇还要派人去西部和他们好好谈一谈。旅
这些都还需要时间，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个不需要等待就能谈的东西。
比如说……
利益！
2264
低调的私人俱乐部内，林奇和中将刚刚坐下。碠
其他人已经回到飞行研究所的宾馆里休息，但中将，却和林奇单独离开了。
想要让西部军区站在自己这边，仅仅是军事项目上的合作还是不够的。
能够促成这次合作的，不只是导弹部队这么简单。
只是表面上看，导弹部队这个概念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实际上还是斯勒姆那边每年三亿额外的军事补贴。
三个亿，这才是真正能让这些将军们答应合作的原因。
毕竟，又有谁能拒绝额外的三个亿呢？
哪怕这笔钱最终会进入军方的账户，并且使用得到监管，但平白手里多出三个亿的预算，再蠢的人都有办法把这些不属于自己的钱的一部分，变成属于自己的钱。碠
有钱人越来越有钱是为什么？
因为有些只喝汤的聪明人愿意帮这些有钱人搭锅烧火，并帮他们猎来肉，装进去煮好给他们吃。
而这些聪明人，需要的只是一口浓浓的肉汤，仅此而已。
这也会让很多人感到困惑，既然这些聪明人这么厉害，为什么他们不自己吃肉，反倒是只愿意喝汤呢？
他们努力辛苦了一年的收入，一大部分都被幕后那些人拿走了，他们只能得到很少的一部分，这也太蠢了吧？
可实际上，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因为没有这些吃肉的人，就没有他们的肉汤可以喝。
就像盖弗拉以前的情况，资本家们不依靠贵族就很难立足，你可以不帮贵族赚钱，那么你就无法成为资本家。碠
只能成为贩卖小商品的小商人，因为规则就是这样。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猎物”满大街都是，但你没有狩猎的资格，你就只能看着这些猎物流口水，甚至你自己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只有背后有了大人物，才能得到狩猎的资格，才能享受从猎物变成猎人的所带来的利益！
而需要付出的，就是将肉送进大人物的口里，自己去喝点肉汤。
可即便只是一口肉汤，它所包含的营养，也超过了身为猎物一辈子能获取的最大值！
“我已经和凯瑟琳州长谈过了，另外两个州的州长也在接触当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之前，国会就会为此召开听证会。”
“海外军区不是几句话就能决定下来的事情，必须有合适的理由，动机，以及国会同意。”碠
“国会方面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需要一个契机。”
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人，中将阁下有些疑虑的看了看周围，林奇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这里很安全，我们抵达之前，已经经过了我的人检查。”
中将阁下这才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小心点好，现在的舆论很厉害，我的身份也很敏感。”
大家都在“倒军”中，当然舆论其实已经发生了一点变化，从单纯的指责军方，到目前在一些引导下开始针对珀琉斯以及他背后的家族进行攻击，这些都是计划好的。
但中将不清楚，布佩恩这边的风头变得很快，西部被波及的程度不严重，毕竟女兵们就算入伍，也不会跑去西部入伍。
女兵主要集中在中南部军区，东部海军军区都没有太多的女兵。碠
北方有一点，但不多。
所以中将阁下的担忧其实有点多余。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林奇点了一下头，“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等国会召开之后，你们必须快速且强硬的表态。”
“不然有可能最终这些好处会落在别人的手里，毕竟联邦军队并不只有你们一家！”
中将阁下抿了抿嘴，“我知道了，这件事上，我们不会退缩的！”
他听得懂林奇的意思，说的是中南部军区和东部海军军区有可能会竞争，哪怕他们现在一屁股都是屎。碠
毕竟这关系到了实实在在的权力，为了这些权力他们可能会有所行动，比如说快速的承认所有的罪名然后按照社会舆论和社会民意的需求，对这些军官进行处理。
然后去争海外军区这个项目。
“我相信你们的决心！”，林奇给了一个积极的回应。
这种回应也是有必要的。
他接着说道，“我和凯瑟琳州长已经沟通过，这三亿额外的军费他们可以拿得出来，但同时我们也有一个要求。”
“这部分军费的使用，我们要有监督权，并且按照我们之前谈，在相同条件的情况下，率先使用我们提供的军事装备。”
中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开始思考，军费的使用其实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碠
一场没有真实发生的演习就可以消耗几十万上百万的弹药，这也是为什么国会提案中有关于这部分的问题。
谁也不知道，这些钱，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军事演习是真的开火了，还只是一次野炊。
没有人知道那些弹药真的离开了库房消耗掉了，还只是从一个库房搬进了另外一个库房，顺带着多了一笔军费开支。
如果林奇的人要监督这笔军费的使用情况，他们就不太好从中伸手了。
但要因此拒绝林奇，又有点不太合适，毕竟这是三个亿的额外军费。
不知道是林奇看出了他的想法，还是一开始就有了方案，在中将犹豫了一段时间后，林奇稍稍放低了声音。碠
尽管这间房间已经经过了细致的搜查，但他依旧放低了声音。
这样会让人有充足的安全感。
“百分之五。”
中将愣了一下，“什么？”
“我不太明白！”
但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异样。
三个亿的百分之五是多少？碠
他的数学不太好，他有点暗恼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就早早进了军队，以至于三亿的百分之五是多少都算不出来！
此时他又不好意思向林奇寻求纸笔来计算这个数字，只能在大脑闹迷糊的进行一个计算。
七百万？
是不是有点少了？
他觉得这个数字少了点，毕竟新军区成立之后，要分这笔钱的人还真不少。
新军区那边的人要分这些钱，西部军区这边的人也要分。
总不能他们把新军区的事情搞好，自己却得不到什么好处吧？碠
他们要是有这么伟大无私的思想，也不至于现在坐在这里。
林奇的眼睛能够看透人心，“一千五百万，不算少了！”
一千五百万？
不是七百万？
中将的表情有点尴尬，真他妈该死，原来是一千五百万，我就知道是这样！
不过他不能表现出自己刚才是因为算错了才一直没有发声，他得保持住自己现在的态度。
林奇又加了一句，“最多百分之六，再多的话就容易露馅了。”碠
“你给我一份名单……”
林奇要监督军费的目的也是为了防止这些人端起碗吃饭，吃完饭摔碗。
只要有能监督这笔钱的动向，西部军区和新军区想要做点不该做的，就得好好考虑值不值得。
一旦军费造假的消息传出来，国会针对军方的限制就会继续增强，哪怕林奇的要求稍微过分一点，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至少吃点小亏，钱还在。
要是想不吃亏，不仅钱没了，权搞不好也没了。
此时中将并没有想得那么远，而是在考虑着多出来的百分之一到底是多少。碠
肯定比一千五百万多，但是多多少呢？
他有点算不清，继而又开始考虑这笔钱怎么分才合适。
他和另外一位中将肯定要从中分一部分，一人一百万是最少的，这样还剩下……
该死的数学！
“我得和他商量一下，你知道我只能做一半的主。”
他找了一个理由来回避和数字敏感的问题，万一露馅了他会觉得很丢人。
林奇点点头，“是需要谨慎一些。”碠
“除了这部分，在我们的协议中你们从我这里购买的任何军事装备，包括军事装备之外的东西。”
“只要花了钱，我就会再返还百分之二给你和另外一位中将阁下。”
“这笔钱会非常的安全进入到你们的账户里，不需要担心它会存在什么法律问题。”
“这也算是为了加深我们彼此合作的一点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两个百分之一，中将还是能够捋清楚的。
他思考了大概两分钟知道了一个亿的百分之一就是一百万，百分之二就是两百万。
至于三亿的百分之几那是另外一个维度的难题，和他没什么关系。碠
他只要知道每订购一个亿的军事物资，他就能拿到一百万的好处费，这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西部军区的确也有自己的“生意”，但这些生意并不能为他们带来太直观的利润。
只能说大家的日子比不做生意稍微好一点，只是一点。
毕竟西部经济不发达，也不是什么金融中心，地广人稀，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
但现在不同了，一个亿就有一百万的好处，战后西部军区的预算降低到十一点七亿。
其中能用于“购买”的部分，不到一点五亿。
中将这么一比较，愈发觉得这个海外军区是很有必要成立的！碠
为了联邦的安全！
2265
联邦的政客们热衷于权力，因为权力能为他们带来绝大多数他们想要的。帢
资本家们热衷财富，因为财富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是万能的。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中将阁下选择了财富。
晚一些的时候林奇把他送了回去，一回到酒店，其他没有睡的人就主动来探访他。
说是睡不着想要聊聊，但每一个以这个理由敲开中将阁下房间门的军官们，最终都会心一笑。
没多久，几乎该来的，能来的，都到齐了。
“我知道你们关心什么，我刚才和林奇也谈过这些问题。”
“导弹部队的建设我们只需要投入人力和资金……”帢
这个时候一名少将举手，打断了中将阁下的说话，对此中将阁下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的不快。
他很有涵养的微微颔首，示意少将说下去。
“我们的军费有点困难，我今天稍微关注了一下，他们在导弹研发上的投入是亿级的超级项目。”
“你知道，我们手里可能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西部军区现在的日子过的比战争时期要苦一点，除了各种日常的开销之后，也就剩下一亿多资金可以调用。
看上去好像……这是一笔不算少的钱，但它其实也不怎么多！
任何预算都不太可能完美的完成，所以往往提交预算的时候会多报个百分之二十。帢
但即便是这样有时候还会有意外发生，比如说联邦军方性丑闻事件。
国会不会动用国库的钱来为军方擦屁股，这笔钱不管最终有多少，都属于计划外支出。
西部军区也有一些麻烦的事情，好在他们解决得很及时，没有花太多的钱。
算了算到现在，军区的账上大概还剩下四千多万可以自由支配的钱。
这些钱中的大多数都已经有了安排，如果再想要从资金上和林奇他们合作，必然会影响到其他的计划。
中将阁下微微摇头，“这笔钱林奇会让黑石银行先贷款给我们，然后明年我们向国会申请预算的时候，再把这笔钱加进去。”
一开始中将阁下没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是在林奇善意的提醒下，他意识到这种长期的合作关系，能让军区每年都多要一部分预算。帢
任何能搞来钱的方法，对中将阁下来说，都是好办法。
他们也想换最新的坦克，想要换最新的飞机，甚至还想要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舰队。
随后他又谈到了新军区的事情，“林奇还答应我们尽快推动海外新军区的落实，一旦落实之后，我们很大概率会拆分出一部分人，赶赴纳加利尔那边组建新的军区。”
谈到这里中将阁下有点兴奋，“因为纳加利尔那边有漫长的海岸线，所以我们有很大概率会组建一个海外舰队！”
有舰队，就能做海上的生意。
东部海军军区每年为那些大资本家们的海上贸易提供可靠的护航服务就能吃到撑，更别提他们自己还能做一点小生意。
走私永远都是暴利，普通人走私会有很大问题，但联邦海军走私，那就不是问题！帢
更别提海军有时候也能客串一下缉私队，随便找个理由罚没一些“赃物”，然后对外进行拍卖，拍卖所得用于军事行动开支。
这年头好人和坏人的界线其实不是那么的清楚。
这些话只是中将阁下的感慨，以及透个风，但很快房间里的其他人就意识到，西部军区要“分家”了。
毫无疑问，纳加利尔绝对是一个好地方，更别提额外的军费。
大家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但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想办法把自己调动过去。
有了这样的想法，大家接下来的聊天内容，就有些心不在焉。
中将阁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就让他们都各自离开。帢
随后，他拨通了另外一名留守在西部军区的中将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中将阁下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趟旅行的所得，并且非常的感慨。
“中南部军区和东部海军能够这么快的依靠战争崛起，并不完全是他们的能力。”
“我们都很清楚，飞机的出现才是我们掌握战争主动权的关键之一。”
“战争早期我们打得并不算好，直到大量的飞机开始服役。”
“除了这个因素之外，特鲁曼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他无条件的支持珀琉斯他们一家人，让他们的权利和威望在军内爬升到现在的高度。”
“不过现在也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林奇能和我们站在一起！”帢
留守中将话不是很多，但每一句话，都能抓住重点。
“你认为林奇是下一个特鲁曼？”
“可他并不是联邦政府的官员，他只是一个资本家。”
“我有些怀疑他是否能做到这一步！”
珀琉斯家族和他们军区的崛起的确和特鲁曼先生有直接的关系，这也是大家默认的事实。
没有一个和他们关系非常可靠的战时总统，无条件的向他们倾斜政策和资源，他们就不可能膨胀到现在这个地步。
中将阁下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林奇的影响力很大，他在国会的影响力，在政党以及联邦政府内部的影响力都很大。”帢
“我听说进步党的核心候选人康纳，和他的私交非常好，如果康纳能胜选，那么林奇就能为我们提供一个直接面向总统府的机会！”
军方的平级行政管理机构是国防部，一般来说军方不会直接和总统沟通，当然不是说没有，而是不经常这么做。
特别是在保守党执政期间，由于保守党对军方的态度并不友好，军方几乎完全断绝了和总统府之间的沟通。
在这期间所有的交流都是通过国防部进行的。
特鲁曼上台之后，珀琉斯一家人的电话能直接打到他的耳边，这才重新加强了总统和军方之间的联系。
但这个所谓的“联系”，指的其实是特鲁曼先生和珀琉斯以及他们一家人之间的联系，而不是指更多的其他的军队。
就是有这样的关系，他们要什么有什么，很快就在各方面超越了西部军区和原本实力很强的北方军区。帢
北方军区以前一直在做走私生意，将马里罗的烟草走私到联邦境内来，甚至是向外出售一部分“故障军械”。
加上偶尔他们也会和一些军阀发生小规模武装冲突，在有仗打，有钱赚的情况下，北方军区的实力是很强的。
可即便如此，现在北方军区和西方军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了，被珀琉斯这家人远远的甩在身后。
留守中将闻言沉默了一会，“万一康纳不能胜选呢？”
这也的确是个问题，没有人敢说谁一定能够胜选。
中将阁下沉默了片刻，“不会发生意外，如果你担心，我们可以在结果出来之后再下注。”
“但你也清楚，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能得到的远不如现在就下注得到的多。”帢
留守中将有些犹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中将阁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道，“等我回去再说……”
其实他们都知道，除了林奇，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以现在中南部军区和东部海军军区的实力，威望，地位，哪怕他们和新总统没有什么可靠牢固的私交。
在军事问题上，新总统先生还是会以他们为主要的行动主体，通俗点说把他们这两个军区，看做是整个“军方”！
两天后，万众瞩目的第一次开庭在布佩恩最高法院第一法庭开庭。
这个第一法庭在联邦有很特殊的地位，这里审理过的案件都是在历史上能留下一笔的。帢
比如说几次总统刺杀案，比如说针对新移民的连环凶杀案，比如说一些臭名昭著的宗教案。
每一个案子，都会推动司法的立法进程再向前一步。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一大早，法庭外就挤满了人，除了记者之外还有很多民众。
他们高举着各种标语的牌子站在法庭外主张自己的观点，有一些并不是为了案件来的，纯粹是因为这里有足够多的目光焦点。
比如说一个高举“我们没有什么不一样”标语牌，穿着女性化服饰的一位男士。
他和他身边的群体想要的是来自社会的更多的关注！帢
随着军方的车从法庭侧门进入，第一次庭审也进入了准备阶段。
吉安娜作为第一个站出来的受害者，也是目前主导者，她被安排在第一次庭审就出席。
考虑到她必须为后面的其他受害女性提供一个“模板”，为她们增加勇气，她必须表现得足够完美。
随着大家起立以表示对终身大法官的敬意，检察官开始宣读庭审的材料，同时也为当庭介绍被告和原告。
吉安娜坐在原告的席位上，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几名军官。
这些人就是伤害她的主要罪犯，但不是全部。
也许是身为军人的敏感，被她观察的几名军官也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了她。帢
双方都没有什么表情或眼神上的交流，只是平淡的对视，然后各自挪开了目光。
但他们内心，都不平静。
这一场官司，将决定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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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开庭的这一刻，整个联邦仿佛都因为这一刻而停顿了那么一会。蕗
很多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了电视机前。
整个庭审过程会全程向外直播或转播，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大概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却不知道更多细节的内容。
这一次，就是他们了解更多内容的机会。
在吉安娜代理律师所做的陈述当中，披露了更多的细节。
联邦的司法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一个唯心的玄学，它并不是完全按照所谓的法律条款或者证据来判断的。
就像谋杀案，也许凶手真的杀人了，但陪审团不认为他有过错，或者不认为他的杀人行为是错误的，那么他就能无罪释放。
在非凶杀案的审理当中，大法官觉得你做得对，或者说觉得你没错，那么无论你的事情多严重，都不会有问题。蕗
法律的条款和道德约束只是用于量刑方面的参考，至于犯罪是否成立，有影响，但不大。
在这样的环境下，补充越多的细节，就更能说服人。
至少说谎的人很难把持每一个细节，只有真实发生的事情，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掌握这些。
更多的细节更能够打动大法官，让大法官采纳他们的说辞。
在一连串的陈述结束之后，法官捏了捏鼻梁。
这个案子不太好审，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戴好眼镜，看着面前的材料。
这次补充的细节很多，而且逻辑自洽，都能说得过去。蕗
大法官看了一会，看向了被告席，被告的戴律律师则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法官大人，根据我的当事人……上校提供的口供和证据，我认为吉安娜女士所说的情况，和实际发生的情况，有些出入。”
“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一问吉安娜女士。”
大法官点了点头，军方的律师翻开了手中的文件，问道，“你说我的当事人第一次是在浴室里侵犯了你，我能问一问他是怎么做的吗？”
吉安娜的律师提出了抗议，这样的问题显然会伤害到吉安娜的精神状况，也会伤害她的人格。
但军方律师认为吉安娜在陈述这部分内容的时候，没有做到完全的说明，她有遗漏的部分，以及容易让人被错误引导的说辞。
大法官本意上是赞同抗议的，这样明显折辱人格的问题是不适合在法庭上提出的。蕗
但这个案子很复杂，因为它的内容基本上就是这些。
不是被一个人侵犯，就是被一群人侵犯，或者被一群人一边伤害一边侵犯。
如果什么都抗议，什么都不能说，这个案子基本上就不能审。
它不像普通的侵犯案件，有物证，或者其他直接的或者间接的人证，这里拥有的物证少得有限，而人证更是一个都没有。
如果被告不算的话。
所以大法官没有立刻给出自己的看法，而是看向了吉安娜，“你可以拒绝回答，这是你的权利。”
他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了吉安娜。蕗
吉安娜没有什么犹豫，“我愿意回答。”
大法官微微点头，“抗议有效，但原告愿意回答你的问题，注意你提问的方式，先生。”
吉安娜的律师看起来很不快，但这一切，其实都在预料之中，他们早就预料到了。
吉安娜回忆了一会，然后开始叙述。
联邦军队允许女兵入伍的时间很短，短到他们都来不及去修建一些和女兵生活有关系的设施，比如说浴室。
一般是男兵先用，然后女兵后用，这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事情。
军队里的浴室并不像是其他设施里的女浴室，还有独立的隔间，还能关上门或者有帘子。蕗
整个浴室里就是一排出水的花洒，地上有一个脚踏板。
一只脚踩着，就出水。
一松开，水就停下来。
除此之外从头到尾，都是光光的。
吉安娜说那天她被加罚了一些训练，在个人洗漱时间结束之后才完成。
那时候她浑身都是半干不干的泥水，她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里是没有人的，而且那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蕗
部队毕竟有纪律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是有规矩的。
尽管联邦军队的纪律并不那么严格，但该遵守的规则，大家还是都遵守的。
她进去后并没有人，然后开始洗澡。
这个时候那名军官突然走了进来，赤身果体的走到她的身边。
她尝试离开，却被阻止了，然后他使用了一些强硬的手段，把她按在了墙上。
“你所说的‘强硬的手段’，具体是指什么？”，军方的律师似乎专门寻找这种令人不快的问题来提问。
现场的旁听席上也出现了一些压抑着的咒骂声，似乎在咒骂他的品德和道德，但他装作没听见。蕗
“他使用了暴力，掐住了我的脖子。”，吉安娜回答道。
军方律师又问道，“你反抗了吗？”
吉安娜点头称是，“我反抗了。”
“你反抗了多久？”
“大约……几分钟。”
“问一个题外的问题，你的军事训练成绩合格吗？”
“合格！”蕗
“这个过程中你保持着清醒状态，还是昏迷状态？”
“我始终都是清醒的。”
“但他还是侵犯了你？”
吉安娜再次点头，“就是这样。”
紧接着军方的律师就加大了声音，“你说谎！”
“你是一名经过正式军事化训练的军人，如果你持续反抗，我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够那么容易的迫使你放弃反抗。”
“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并且能够很快地解决，它需要一些特殊的姿势，而这些姿势并不容易保持。”蕗
“一旦有反抗，它就无法完成。”
“你能保持清醒的状态并且完成了相对长时间的被侵犯的过程，这听上去有点强行解释。”
随后军方的律师出示了一些材料，其中介绍道一名接受过军事化训练，成绩合格的女兵，并不那么容易的被制服。
同时律师本人，还亲自以受害者的方式进行了演出。
影片里，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他使用了多种方法让这个侵犯的过程无法顺利的开始，更谈不上完成。
他以此为理由，认为吉安娜在说谎，并且给出了另外一种解释。
“我的当事人实际上更早抵达浴室，他发现吉安娜女士并不介意和他共同同一浴室，也不回避双方赤果的情况。”蕗
“认为这是一种‘邀请’，而随后他尝试的一些身体接触被误认为是暴力手段。”
“如果吉安娜女士始终保持反抗，挣扎，我相信我的当事人是没办法在她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实施具体的犯罪行为……”
大法官皱起了眉头，他转头看向吉安娜的代理律师，后者此时也站了起来。
“我抗议，法官大人。”
法官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都知道军队是一个特殊的环境，上级和下级之间有森严的阶级制度。”
“而且请大家注意，吉安娜女士虽然完成了军事训练，但她在这之前并没有相关的从军经验，和更多的社会经验。”蕗
“在封闭的环境下有军官扼住她的脖子并试图侵犯她时，她只有十九岁。”
“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无法在这样的年纪和这样的环境中作出合适的举动，她因暴力，恐惧，以及畏惧受到伤害放弃抵抗并不代表这是配合嫌疑人的侵犯。”
“她只是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作出了一个最适合的动作，避免了更严重的伤害！”
“反倒是被告人……上校，在当天刻意刁难吉安娜女士，让她不得不单独进入浴室，并随后通过暴力手段和恐吓的方式，威逼发生关系。”
“这显然是有预谋的犯罪行为，他可能在这之前，就已经做过尝试，或者有预谋和主观犯罪意图的进行谋划……”
“并且我这里拥有相同遭遇的受害女士不只有吉安娜女士一人！”
法官点了一下头，“抗议有效。”蕗
军官律师笑了笑，没有在意，他的目的并不是为几名军官脱罪，就是想要击溃所有原告的心理防线。
珀琉斯他们通过背后的军工集团请来了联邦排名都靠前的律师团。
律师团经过讨论认为脱罪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他们提供了另外一种假设。
如果被告人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足以她们出庭作证，甚至是主动撤销指控，那么军方这边的脸面上就好看了很多。
由此他们制定的辩护计划，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击溃这些原告的心理防线。
这个问题到此停止，他又开始从其他指证中寻找，让吉安娜重述那些耻辱的过程。
甚至还要她和她的律师当庭展示各种图片证据，那些证据上的一部分内容涉及到了隐私部位。蕗
如果展示不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如果全部展示，几乎就是赤果果的站在了全世界的面前！
这也是吉安娜这边的律师让她第一个出庭的原因，她必须为后面的女士们作出一个坚强的表率！
她如果倒下去了，后面的其他人很有可能撑不住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但反过来，如果她撑住了，后面的那些女士就会有一股力量支持她们继续和邪恶的联邦军队对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