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2 凭本事赚钱不丢人
自从格林兄弟解决了布佩恩五大家族,成为布佩恩乃至全联邦新晋顶级犯罪组织之后,他们就变得低调了起来。
布佩恩的地盘太大,势力交错,他们知道自己不可能占领全部的地盘,所以只占据了整个布佩恩允许他们涉足的部分地盘和行业。
留下了大约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的地盘和对应的生意空置着,而从布佩恩外围进来的势力正在逐步的填补这一部分。
泛联邦帮派议会在这件事上保持着了缄默,他们没有要求针对格林兄弟做点什么,但也没有承认他们的地位。
有时候有些事情总是能让人哭笑不得,明明是一群犯罪组织,却要搞出这么多条条框框。
狼,只有尽情的厮杀狩猎才是狼。
当狼被套上了项圈,拴上了绳子,那就不是狼,是狗。
可惜他们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布佩恩这边的地下生意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塞宾市的地下生意注意以贩卖各种违禁品,包括葡萄砖,出口后走私回来的武器,以及众多违法生意为主。
但是在布佩恩,有很多生意做不起来,或者说不适应这边的市场。
像葡萄砖和葡萄味糖果之类的,这些东西在布佩恩没有什么销量。
布佩恩是联邦最富饶的地方,没有之一,在这里能够正常经营的酒吧都有联邦发放的牌照,他们出售的也都是外国进口的酒。
像是林奇这样的大人物,他们也不需要向小贩购买这类商品,不管是国外自酿还是进口,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在这里,脱衣舞俱乐部,非法应召之类的,反而成为了最赚钱的买卖。
他们还在适应。
五大家族的快速灭亡让他们接管地盘和生意的过程中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问题,格林兄弟的公司甚至也因此成立了一些经纪公司和模特公司。
注册的时候说是为了培养艺人,培养模特,实际上它们是做什么的,所有人都很清楚。
正是因为有这些人,这些行业,才铸就了布佩恩今天辉煌的一页!
晚上八点多,弗恩正在专心致志的制作标本。
像现在这种充满了和平氛围的时候,他唯一的兴趣就是制作各种生物标本。
从蝴蝶,到大型食肉类动物,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吸引人的工作。
最初的时候,他玩的就是蝴蝶之类的小飞虫,简单好处理。
后来又迷恋上了大型动物,在他用来收藏的地方,摆满了各种生物的标本。
有一些甚至是国外才有的动物,他都买回来后杀死它们,然后让它们得到另一种永生!
但随着玩的东西越来越多,现在他又玩回了昆虫,特别是一些甲壳类,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电话铃突然间的响起,并没有惊扰他,他捏着一个头发丝细的纤毛的镊子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坐在一旁看报纸的诺尔看了看他,他也看了看诺尔,随后诺尔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站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想要弗恩动一动,比杀了他都难!
他走到电话边接起,很快脸上就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当他挂下电话时,弗恩也差不多做完了目前的工序。
“谁的电话?”,他一边擦着手,一边问答。
诺尔撇了撇嘴,“约翰逊。”
“局长?”
“局长!”
“他要过来吗?”,弗恩小心翼翼的把他的小虫子放进玻璃罩里,回头还要安排人送回塞宾市。
他可不放心把自己这些钟爱的东西放在这里,和五大家族的战斗让他意识到,布佩恩不可能拥有永远的和平。
他那些宝贝放在这里,随时都会被毁掉。
诺尔再次点头,“我去安排人接他……”
不到一个小时,约翰逊就出现在了这栋大房子前。
房子很大,看起来就很值钱,约翰逊的心情是有一些复杂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又必须那么做。
他在车里做了一会,没有立刻下车,也没有人催促他。
等他鼓足了勇气之后,才离开了轿车,进入了这栋大房子里。
很快,他就见到了这次和他谈一些合作的“他们”,格林兄弟。
格林兄弟在塞宾市乃至整个约克州都很具有传奇色彩,外地人可能不够了解他们,但塞宾市本地人非常了解他们。
约翰逊也是塞宾市人,他也了解这对兄弟。
他们的风评很好,也很凶残,大家都说弗恩是变态杀人狂……
坐在沙发上,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弗恩,此时的弗恩穿着春季略显休闲的套装,还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
这让他看起来……你以为是斯文?
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变态了!
因为约翰逊了解这个人,知道他有多凶残。
他有些紧张的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小口水,又放了回去。
“我遇到了一些困难,向林奇先生求助,他告诉我,你们能够帮助我。”,他说着拿出了林奇给他的名片,放在桌子上。
诺尔有些意外,但还是拿了起来,并让他稍等,他要去打电话问一下。
大约三分钟后,他微笑着走了回来,“我想我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好,我们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咨询你。”
“作为合法的咨询,你不用担心它是无偿的,我们会支付一笔费用。”
“比如说我最近对医疗产品很有兴趣,如果我运输贩卖酒精,是违法的吗?”
约翰逊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题就丢了过来,不过他还是很尽职的回答道,“当然不,不过你必须在合法的地方售卖它,比如说注册过有资质的药品店。”
联邦的药品店并不是谁想开就可以开的,它需要一系列的文件,因为从目前来说,有一些药品对人体是具有危害性的。
如果没有销售资质就开店,胡乱的把一些特效药卖给了实际上不需要它们的人,很容易就会造成可怕的后果!
而且这些药品店还和联邦社会保障局需要结算一些费用,像是制定的在保险内的廉价药品,可以通过医疗保障扣费之类的。
总之想要正大光明的出售药品,说起来简单,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少普通人没有这个能力,说去自己开一个药品店,但这些对格林兄弟来说太简单了。
从禁酒令发布以来,他们遇到最多的纠纷,就是一些蠢货并不清楚葡萄砖或葡萄味糖果怎么使用。
这对一部分人来说的确太麻烦了,他们尝试着对这些生意进行改良,比如说用“医用酒精”对葡萄砖进行浸泡,杀菌,然后冲出一定比例的凉水或者果汁之类的。
这种做法并不难,他们甚至找人弄了一套说明书,现在已经在私下销售。
但约翰逊局长送上门来,他们倒也不建议分一部分利润出去,换取持续的安全,以及利益最大化。
诺尔问了很多问题,聊到最后,他让人送来了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都是不连号的旧钞,它们被摆放在一个托盘中,就放在约翰逊面前的茶几上。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这辈子收过最多的一笔钱,就是一千五百块,还是他在税务局当局长的时候收的。
有人遇到了税务上的麻烦,寻求他的帮助,他提供了一些解决方法,然后对方给了他一千五百块。
以前都是别人主动给他钱,他从来都没有主动的索要过,他不认为自己会是一个……这样的人,直到这一刻!
“它们是你的了!”,诺尔笑着把托盘向前推了推,“我们在塞宾市有很多合法的生意,有一部分可能稍微有些模湖,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懂这个的人来帮助我们。”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雇佣你来做顾问,我们会按时给你发工资。”
约翰逊咽了一口唾沫,眼光有些闪烁,“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诺尔及时的补充了一句,“每个月一万块,我们很有诚意!”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约翰逊闭上了嘴,每个月一万块,他拒绝不了。
实际上对主管一个州违禁品和危险品调查局的局长来说,一个月一万块真的不算多。
由于有了约翰逊局长的加盟——是的,他现在从“约翰逊”变成了“约翰逊局长”,这就是资本社会最真实的一面。
当你具有价值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尊重你。
但当你变得廉价,变得没有价值的时候,人们也会抛弃你!
约翰逊局长现在就变得有价值了,有了他的加盟,格林兄弟可以在约克州把生意拓展到更多的城市去。
他们不需要约翰逊局长下场帮自己出售这些东西,只需要他稍稍对他们的竞争对手施以法律的重拳就行了!
晚上,约翰逊局长带着沉甸甸的“诚意”离开了布佩恩,他现在只想回家。
他只想回去告诉那个女人,她不必担心以后,他会解决一切!
第二天,太阳一如既往的缓缓升起,阳光洒落在大地上,一切都沐浴在阳光之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那么的美好……
1773 大多数
四月份的天气非常的棒,人们脱下了厚厚的衣服,因为春姑娘来了……
这句话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耍流氓的感觉,但它不妨碍让人们认识到此时的天气有多么的好!
十七八度的温度对联邦人非常的友好,人们可以随心所欲的穿搭自己想要穿着的衣服上街。
你可以看见那些走在了季节前穿着短裙的女孩们,一条条白花花的大腿让人已经感受到了一丝丝夏日的味道。
也能看见穿着古怪的前卫年轻人,最近他们喜欢在穿搭中加入一些工业元素。
完美的时刻,一切都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来。
也就在这样一个时刻,林奇受邀参加了一场用来庆祝退休的派对。
矮个子老人,终于要结束他进步党委员会主席的生涯了。
但这不意味着他的政治生涯也因此中断。
只要他的继承者不半路夭折,他能够通过他的政治继承人继续发挥他的影响力,并且持续很长的时间。
他其实不想那么早就退休,但他年纪的确很大了,再不退休,有些人就会有意见。
在联邦,没有人会要求任何一个人必须强制性的按照联邦标准退休,他们允许人们继续工作,哪怕是在他们到达了法律规定的退休年纪之后。
比如说一些拥有技术的工人,工厂会允许他们继续工作很长时间,直到他们的身体无法支撑他们继续受资本家的剥削压迫。
矮个子老人的工作性质不太一样,他如果不退休,会给进步党党内造成很大的困扰。
轮休,选举,任何成熟的制度都不会让某一个人在某一个位置上待的太久。
越久,矛盾越多,内部问题越多!
联邦并不是一个纯粹单一民族的国家,更没有大家信奉多年的理想,这是一个移民国家。
当一些人认为自己受到了伤害并且不愿意再被伤害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会非常的可怕。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给人们累积矛盾的机会。
从车间组长的选拔,到联邦总统的选拔,它们都能很好的释放一部分社会矛盾与冲突。
联邦的制度从某方面来说,的确有它先进的地方,但不是全部。
现在矮个子老人要退休了,为了感激他这么多年来为进步党,为全联邦所做的一切,进步党委员会为他举办了这个派对。
他们邀请了很多人,不只是进步党党内人士,还有一些社会名流,以及一些进步党的支持者,比如说林奇这样的人。
这将会成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日子,也是对全社会来说都很重要的日子。
不过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的生活,未来的工作情况,都会受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得以影响。
今天来的人很多,多到矮个子老人只是过来和林奇寒暄了几句,就去迎接新客人的程度。
太忙了!
来宾的人数多,身份也都非常的尊贵,在派对举办地点之外,有专门的安保人员负责安保工作。
记者之类的这一次没有允许他们靠近这里,更不可能会给他们拍照的机会。
林奇这次是一个人参加的,凯瑟琳还在外地,赶不及。
至于其他人,林奇不想带。
这样非常正式的政治场合,女伴往往有着不同的含义,如果带了佩妮之类的人,人们会误认为这是他释放的信号,从而错误的对一些事情进行应对。
林奇找了一个角落里,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这些人。
在这里不会有人突然跑出来质问他为什么在这么高级的社交场合像土包子那样吃东西,也不会有人来不开眼的找不自在。
这种故事情节也许会发生在其他小说里,但在现实中很难发生。
能进入这里的人,就算在社会上的地位再差,也比普通人高出了一大截,没有人那么蠢的去找别人麻烦。
林奇很快就看见了沃德里克先生和他的妻子还有赛维瑞拉。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
这里指从沃德里克先生离开财团单干开始,到现在,林奇已经很久没有在大型高级社会活动上看见沃德里克先生了。
他就像是……突然间消失在了所有社交名单中。
不管是公开场合的,还是私人环境的。
不管是政客举办的,还是资本家组织的。
在这些活动里,都看不见沃德里克先生的影子,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丧失了自己的社会价值。
他从财团离开,赔偿了一部分的财富,以换取绝对的独立。
也正因此,他在这里的人们眼中变成了“只是有一点钱的普通人”,所以没有什么人愿意邀请他。
而且邀请他,也有可能会得罪他之前为之工作的财团。
不过现在,他又变得有资格了,因为他的社会价值正在快速的膨胀当中。
安科克工业已经成为了联邦军方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坦克已经奠定了安科克未来的坦途。
作为被多个评估机构评定为“值得投资”和“增持”的新宠儿,安科克工业已经开始着手进行集团化的发展,并考虑上市。
这样一个有前途还如此重要的企业,怎么会有人忘记它?
林奇看见了沃德里克先生一家人时,他们也看见了林奇。
不过沃德里克夫妇还要和其他人应酬一下,最先走过来的是赛维瑞拉。
丢掉了“财团公主”头衔的她,气质似乎变得内敛了许多。
“你的女朋友呢?”,她走过来之后随口打了一个招呼。
林奇正在吃大虾,一种从靠近北极的深海捕捉的大虾。
每一只都很大,市面上主流的吃法就是生吃或者焗一下,今天的厨子用了烤制的方法来烹饪它。
不得不说,炭火味加上丰富的调料,饱满紧实还很Q弹的肉质,以及那浓浓的海鲜味。
只要尝了一口,就会忍不住来第二口。
林奇已经吃了五串了,它的肉被切成一骨碌一骨碌的和一些蔬菜串在了一起,非常的棒。
青椒,洋葱,都不会烤得完全的酥软,里面还保留着一些清脆的口感,这样的海鲜串简直完美!
林奇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才回答道,“来不了,要试试吗?”
他主动推荐起这个大虾串,“棒极了!”
赛维瑞拉看着那些食物,她口腔中开始快速分泌出不少的唾液。
沃德里克先生的境遇变化,也让她遭受到了一些波及,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其实前两年最困难的时候,她几乎需要用安眠药才能入睡。
在那之前,她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围绕着她打转。
但当群星突然停止了转动之后,那些她曾经想要丢掉的一切,反而成为了她最不舍的东西。
人们对她的赞美,对她的狂热,对她的追捧……
那些都是她曾经最厌恶的,她一直在为了证明“自己是赛维瑞拉”而不是“沃德里克先生的女儿”拼搏,但在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好在现在情况好了不少,她对整个社会,对世界的认知又增强了许多,这或许就是她的气质有所蜕变的原因。
她从那个圈里走了出来,迎来了新的生命!
今天来之前她没怎么吃饭,最近社会上流传一种减少饮食的健康代谢法。
不少人都说有用,还有一些本来有病的人用了这样的方法之后康复了,她也在尝试。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看着林奇毫无形象的大口吃着烤串,她似乎也忍不住了。
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可能是她的内心不想拒绝。
林奇笑着将盘子中的另外一串递了过去,“我还没有碰过它,为什么不试试?”
赛维瑞拉接过烤串之后,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口!
那一瞬间,沉寂了许久的味蕾彷佛一瞬间都活了过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味道的变化居然能有如此之多的层次,居然如此的丰富!
她尽量保持着自己淑女的矜持,小口的吃着,但从她下口的频率看得出,她非常喜欢手中的食物。
林奇把盘子交给了侍应生,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赛维瑞拉,掐了掐她的胳膊,“你最近瘦了很多,生病了吗?”
他和赛维瑞拉很熟,这种动作也不会造成什么误会。
赛维瑞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有些不决定,“你觉得我很瘦?”
林奇点了点头,“就像是刚刚生过病一样!”
“我听说过有些女孩为了好看会减少自己的饮食,但那其实一点也不好看,也不健康。”
“美丽应该是健康的,而不是病态的!”
就在这时,沃德里克先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很显然她听不进去!”
“这种事还是你说比较管用!”
他和他的妻子一同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林奇,“她一直在节食,你得劝劝她。”
赛维瑞拉此时也有些动摇,她辩解了一句,“现在流行一种空腹健康法,少吃一些肉类和谷物,会让我们的身体变得更健康,很多人都相信这一点……”
林奇笑着说道,“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绝大多数人都是愚蠢且愚昧的,其中可能也包括你说的那些人!”
1774 辞别和迎新(新群号在作者说)
林奇的话很不客气,偏偏他说得又有点问题都没有。
沃德里克先生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妻子,他似乎在说“这种事情还得让林奇来”,有时候眼神这个东西,比说话方便多了。
他曾经尝试劝说过赛维瑞拉,但效果不怎么样。
实际上很多人有时候都会陷入到这样的情况中,他们看上去对外界的谣言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其实并不完全是。
就像节食健康法,一开始尝试节食时,特别是那些本来生活就不错的人,他们的餐饮分量不需要很多就能满足身体需要。
所以他们减少一些摄入,其实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负担。
同时这也会让他们感觉可能有那么一点轻松,然后他们就相信了。
而且年轻人,总是本能的对权威说“不”,抗拒权威似乎是联邦年轻人的天性,在赛维瑞拉的角度来看,一个不懂节食的沃德里克先生,显然没有什么经验能传授给自己。
但他们对同龄人的话,又十分的信任,有时候还很盲目!
在联邦乃至全世界,总是不缺少一些为了小伙伴和家人反目的人……
林奇的话尽管难听,但的确起到了作用。
“你这样看起来太瘦了,如果伤害到了你的器官,那将是永久性的。”
“反倒是胖一些,丰润一点并没有什么害处,如果你需要减少体重,我们可以通过科学的方法迅速完成目标,还不会伤害到人的身体。”
赛维瑞拉点了一下头,“我会认真考虑的,但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略过这个话题了?”
三人都没有什么意见,赛维瑞拉看似非常的成熟,已经三十岁了,可实际上她的心理年龄并不太大。
有人常常用略带着骄傲的语气以“优握的生活会养出一些废物”来形容那些大家族的年轻人,他们认为那些年轻人无论任何方面,都不如来自贫寒家庭的普通人。
他们没有丰富的社会工作经验,没有为人处世的方法,这也不懂那也不懂。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但如果这句话和“穷人的孩子会更早接触社会”放在一起,就能够体现出一种说不上来的……
嗯,你知道,作为最聪明的智慧生物,人类在欺骗自己的问题上比欺骗他人更加的出色!
“我有些饿,我去弄些吃的!”,赛维瑞拉为了避免继续被集火,主动的离开了。
看着女儿的背影,沃德里克先生的妻子主动离开了他,表示要去照顾一下女儿。
在沃德里克先生的心中,现在女儿已经成为了一个“大麻烦”,因为她到现在都没有男朋友!
他有点后悔,当时不应该对她那么严厉,爱情只诞生在适合爱情的年纪。
等她再大一些,她也许就很难再拥有爱情了。
而眼前的家伙,显然是最合适的人,但偏偏,他们彼此都错过了。
林奇招手引来了侍应生,他端了两杯酒,其中一杯给了沃德里克先生。
外面还在执行禁酒令,但是在这里,含有酒精的饮料无限制的供应,而且还不止一款。
这就是金钱在联邦的作用与意义,它总能让你以某些方式,凌驾于法律之上!
林奇示意碰杯,但沃德里克先生并没有那么做,反问道,“我们总要有个碰杯的理由,不是吗?”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他们关系很熟,不在乎这些。
林奇想了想,再次举起酒杯,“欢迎回来!”
简单的一句话,很短的一句话,让沃德里克先生愣了有那么好几秒。
他内心中翻腾的情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没有人能明白,从离开,到回来,有多难!
他有那么好的基础,也用了三年的时间,这里面还有林奇无私的帮助。
不然他根本回不来!
他长叹了一口气,和林奇碰了碰酒杯,“是的,我回来了!”
一口酒,一些浊气随着酒气一同呼了出去,他眨了眨眼睛,眼眶有些发热。
接着林奇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感慨,直接聊起了工作的事情。
现在盖弗拉那边的坦克交付了一半,前两天首相阁下要求把剩下的坦克交付到本岛去,而不是投放到安美利亚战场。
这个突然的变化让沃德里克先生有点奇怪,但这是盖弗拉自己的事情,他和林奇说了一下,就同意了下来。
除了这部分之外,联邦军方的订单已经接近尾声,赛多拉斯的订单才刚刚开始生产。
设计方面新型的坦克设计已经出炉,原型机正在进行秘密的综合参数试验。
新的坦克采用了新的钢材不说,林奇注册了一种叫做“片状复合柔性装甲”的专利,也在试验中。
这个专利是飞行研究所注册的,飞行研究所是林奇独资,之前还有人要求飞行研究所上市挂牌。
后来林奇一拆分,拆的七零八碎,加上黑石银行成为了默认的联邦第七大银行,这种呼声已经消失了。
这种专利技术是为坦克容易受损的部位悬挂一种非常方便更换的外拓装甲,它通过几个小卯榫安装在坦克外部。
炮弹命中它时,能降低坦克装甲被击穿的概率,也能降低受到的伤害。
从目前测试的情况来看,效果挺不错的,而且更换也容易,一旦进入市场肯定会有非常正面的反馈。
新式坦克的速度更快,机动性强的同时,整体采用了新的结构,射击的稳定性更强,在低速行进中也可以进行发射。
总之,新的坦克很被看好!
只要他们对外公布,股价必然会快速提升!
正聊着联邦下一阶段有可能的攻势时,人群隐隐有向庭院中央集中的架势,应该是有重要人物来了,或者其他什么。
林奇也和沃德里克先生结束了闲聊,慢慢的走了过去。
有时候你可以不就某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一定要知道别人在说什么。
有这么一个笑话,某个企业需要拓展下沉市场,需要安排人去乡下搞业务。
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都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来。
谁都不想去乡下受苦,大家都像在大城市里,彼此又都是同级,讨论来,讨论去,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就在这时,一名老员工憋不住尿,去了洗手间。
就在他去洗手间解决个人生理需求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一群人,却围绕着他进行了投票。
老员工,有责任感,有工作经验,对产品和市场足够了解,还有集体和荣誉感,有人带头提名,其他人纷纷举手。
等老员工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份行政通知书……
这个其实不能算是一个笑话,它就是一件时时刻刻在发生的事情。
你可以不关注周围发生的事情,但你也要做好被孤立的准备。
同流合污?
不,那叫团结!
哪怕是在最边缘!
来的人是保守党委员会主席,两位联邦政治巅峰人物今天在公开的场合站在一起,的确是非常吸引人的一幕。
如果不是这里不允许有记者,可能明天早上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都会被这两个老人所占据!
保守党委员会主席停留的时间不太长,毕竟进步党和保守党之间处于意识形态对立状态,他留的太久了,对他也不是很好。
至于社会党……
那是什么?
派对举办的非常的成功,很多党内干部都端着酒杯说了一些什么。
像是矮个子老人从年轻时开始,就一直在为进步党所做的事情!
最后,就连进步党领袖都表示,进步党这些年来的发展,联邦这些年来的发展,都有矮个子老人的功劳!
老人也很谦虚的表达了这就是他的使命,是他的工作,是他奋斗的目标!
非常励志的大型感恩现场!
只有少数人注意到,特鲁曼先生没有来……
矮个子老人考虑过这个问题,今天的派对实际上是进步党内部的一个阶段性的“庆祝”,它可以这么被形容。
在这个过程中,特鲁曼先生其实并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他只是进步党和军方合作之后的产物。
不过最后他还是给特鲁曼先生打了一通电话,而在进步党内没有任何基础,也没有什么熟人的特鲁曼先生很委婉的拒绝了。
他以需要随时听取国防报告为理由,没有来参加矮个子老人的退休派对,不过他让人送了一些小礼物过来。
也在电话中表达了对矮个子老人为联邦奉献的情操。
但他,没有来。
也许人们意识到了这一点,也许人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派对是成功的,展望未来,回望过去,进步党的进步已经不能只用“进步”来形容,而是“跨步”发展。
特别是这十年以来,进步党的发展有目共睹。
在总结完过去的十年之后,人们期待着下一个十年,下一个二十年……
第二天上午,有关于进步党委员会主席矮个子老人光荣退休的新闻出现在《联邦日报》的头版头条。
一些普通的人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而下午,进步党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则都集中在了进步党委员会内。
因为人事调动的投票,就要开始了……
1775 表决
进步党委员会主席这个职务实际上存在多个候选人,既然是“候选”,肯定要经过选举这个过程。
这是为了体现出联邦政治生态公平公正的原则,大家都是经过选举选出来的,但是在选举之前会发生什么,在选举之后会发生什么。
甚至是在选举的过程中休息时间会发生什么,没有人会去讨论。
每个人都有权力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是写进了宪章的基本法。
就连联邦总统使用特权,都无法让一个人在某个时候或者某个特定的场合闭嘴!
所以在休息的时候,大家就可以直接拉票。
这是联邦政治生态中的一种现象,也是一种传统。
比如说在国会大厦中,当有重要的议案进行表决的时候,在第一次和第二次表决之间的休息时间,在第二次和第三次表决之间的休息时间。
那些议员会到处跑,他们肯定不是坐久了想要锻炼锻炼,而是为了拉票。
动态拉票,许诺好处,拉拢更多的人,也有可能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些政治手段之类的。
同时这也告诉了人们,为什么国会投票的时候,会投好几次,直到大多数人同意,或者不同意,或者超出投票次数进行延期的原因!
每个人每个时间段,在接收到不同的外界“刺激”之后,总会对之前自己作出的决定有所改变。
这就是联邦政治生态中最具有戏剧化,最有特色的一幕!
可能在上一次投标中你的盟友坚定的站在你的身边,但在下一次投票时,你以为他还会是你坚强的后盾,而他则直接从背后给了你一刀!
这也让联邦有了一个短语——
“只要你还没有把口中的蛋糕咽下去,你随时都有可能会把它吐出来!”
它非常形象的表明了复杂矛盾的政治生态环境,每个人都有可能是盟友,但朋友也有可能是敌人,也许这就是公事公办最高的体现!
兰登参议员早早的来到了办公楼里,这次候选人有三人,在进步党内都有很高的声望。
下一任进步党委员会主席,就要从这三人中诞生。
他看着这三人,想到的却是前两年挑选党派领袖的事情,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矮个子老人就已经开始着手为自己的继承者铺路了。
他把最有可能成为委员会主席的那个人,提前送到了党派领袖的位置上,然后让自己的继承人在另外两个不怎么厉害的候选人中选一个。
一连串的政治利益交换,让今天的表决就像是在走一个流程,一切都是那么的公平公正,但它真的是那样吗?
兰登参议员的目光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只会停留在浅显的地方,他凝视着整个会场,凝视这些来回走动的党内代表。
这些人,他们不是众议员,不是参议员,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比国会的议员们对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更重要!
他们,才是决定未来的那些人!
兰登参议员走下阶梯,矮个子老人的继承者就主动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很年轻,大概只有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已经四十七岁了。
联邦男性,特别是富有的男性从外貌方面很难断定他们的实际年龄,男性会在年轻的时候显得更老一点。
但到了中年之后,就会长期保持着中年的状态和样貌。
这个家伙叫格莱斯顿,他的爷爷曾经是州长,后来因为一些问题,被人刺杀——
那个老人是个狠角色,当时社会上出现过一股“土著复兴风潮”,一些在保护区内生活的本土土著因为政策的原因,变得比较富有。
有了钱的土著认为他们不应该生活在保护区内,并且希望能够获得更多的自由和权力。
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大家都知道联邦人以前差点把这些土著杀到要灭绝,到最后不得不建立多个保护区来保护人口稀少的土著。
现在给他们更多的权力,就等于把上了膛的枪塞进他们的手里,并且枪口还对着自己的心脏。
当时格莱斯顿的爷爷手段很可怕,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多次“剿匪”,据说杀死马匪强盗超过五万人,一时间保护区内几乎都看不见土著人居住,据说他们都被马匪强盗谋害了!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有人称他又掀起了种族大清洗,联邦政府随后派遣了调查团调查这些谣言,最终认定它只是谣言。
所有被击杀的都是强盗马匪,根本没有什么土著。
至于为什么土著变得那么稀少,报纸上不是说了吗?
因为土著变得富有,很多来自各地的强盗马匪频繁袭击保护区内的土著,造成了众多的死伤……
也从这件事之后,全国各地都有一些强盗马匪袭击保护区的情况发生,都很快被镇压。
从这之后土著们再也不谈什么要更多的权力,以及走出保护区之类的蠢话。
他的祖父被刺杀之后并没有死亡,只是受了很重的伤,他不得不离开政坛。
格莱斯顿的父亲继承了他祖父的政治资本和人脉,加上他是个运气不错的人,两次政治投机站队成功,还娶了另外一个政治世家的小姐。
加上他父亲传给他的财富——一大堆黄金,珠宝,现金,古董,股票,总之是非常可观的一笔钱。
有人说这笔钱是他屠杀土著时搜刮来的,但他们家族从来不承认这一点,把它说成是家族世代的财富。
至于为什么拥有这么多财富,前几代人却过得并不富裕,他们并没有正面回答。
除了这些之外他还和军方有一些往来,当年老州长剿灭强盗马匪的时候,陆军也出了不少力。
财富,权力,联姻,这让格莱斯顿的家族势力得到了空前的增强。
到了格莱斯顿,他以优异的成绩从圣和会院校毕业,并成为了圣和会正式成员。
然后经过城市议长,市长,州议员,众议院议员再到州长,当了两任州长之后回到了国会以参议员的身份参与联邦政治一直到今天!
其实以他的资历,去选个总统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他更希望能够成为进步党委员会主席,至少这个主席可以一直连任到他老得干不动的时候,而不是干八年就要离开。
而且有小道消息传闻,他的妻子的家族,和矮个子老人有一些血缘关系!
这种一出生就站在跑道终点的人的确令人忌妒,可话又说回来,这都是他爷爷和父亲努力的结果。
抱怨不公平的人应该考虑的不是这个世界对自己有多么不公平,而是该想想他们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当年在做什么!
总之,他的胜率很高。
两人的握手引来了一些瞩目,兰登参议员在国会逐渐站稳了脚跟,并且拥有了自己的小势力,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能混到这个地步还不倒台的,短时间里基本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不管别人喜欢还是不喜欢他,都得承认他的成功!
在联邦,只要你足够辉煌,不管你身上的光芒是自己发出的,还是偷来的,人们都会尊敬你!
两人握了握手,没有说其他什么话,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兰登参议员走到自己的位置,第二排靠近中间的位置。
第一排都是党内高层,像是领袖,党鞭,委员会高层之类的,还有一些非常重量级的参议员。
这些人里有些只有党内的职务,但就像是前面说的,尽管他们没有“公职”,但他们对进步党,对国会,甚至是对联邦的影响力,一点也不比参议员们小!
自己坐在第二排,非常的合适!
此时还有人在进场,大家都在互相打招呼,也有人坐在一起低头咬耳朵。
“兰登帮”的人都过来和兰登参议员打招呼,顺便统一一下意见。
他在国会的地位越稳定,这些人对他的他态度也就越恭敬。
就恰如此时此刻,他们遵守的不是矮个子老人的意见,不是其他委员会高层的意见,而是兰登参议员的意见。
随着时间缓慢的流逝,会议开始了。
此时进步党委员会办公大楼外已经挤满了记者,地区警察局调来了不少骑警负责交通和维持秩序。
所有的媒体和中产阶级都在关注着这件事,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下一任进步党委员会的主席到底是谁!
有时候一名新的领导者会带来的不只有创新,还有对过去一些政策的抛弃和修改。
在会议大厅内,他们先快速的处理了一些简单的事情之后,才开始正式的表决。
不记名的投票,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卡片,上面有三个候选人的名字以及弃权的选择。
四选一,勾选之后再把卡片装回去,然后会有人来收。
这种表决和提案表决不同,提案表决是现场表决,你可以和其他人抱有不同的看法,但你也要让别人有机会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
认识和非提案表决不同,这不需要表明身份,当然如果你非要别人知道你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倒也不是不行!
很快,第一轮计票开始……
1776 处处都是心眼
联邦人喜欢“大多数”,不管是股东大会,还是联邦国会,他们都在追求“大多数”。
大多数的概念从最初“每三个人中至少有两个人意见统一”到“每三个人中至少超过两人意见统一”再到精确的“百分之六十六点七”
这个过程经历了多次的变革,最终在六十六点七这个数字上,人们确定了下来。
它比百分之六十六点无限六多零点一,恰好等于“每三个人中有超过两人意见统一”,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数字!
所以在这种重要的表决投票中,人们都在追求自己这边的人,占总数的“百分之六十六点七”或以上!
第一轮投票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格莱斯顿的表情不是很好,他的支持率不到百分之六十。
尽管看上去好像一切都很稳定,但谁知道昨天晚上,甚至就是刚才在厕所里,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人是否又和其他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谁都说不准这些,谁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在自己背后捅自己刀子的人!
愤怒?
并没有,至少他离大多数已经非常接近了。
当很多人发现即便他们改变自己的立场也无法改变结果的时候,他们就会重新摇摆,然后变回来。
是的,另外两人加起来才获得了百分之四十,继续支持他们没有什么意义。
除非他们打算把这场表决的结果拖上几个月甚至几年,而这恰恰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战争已经发展到了中期,这是国防部的一些人的看法,虽然他们没有什么特别强有力的证据支撑这个观点。
姑且算他们说的是真的,如果战争进程真的走完了一半,这就意味着很快战争就要结束。
几年时间而已。
一旦战争结束了,如果是以胜利者的身份走到最后,联邦将获得有史以来最大的机遇!
所有人都不会允许在这样史无前例的机遇面前,进步党还在内斗当中!
加上现在的总统表面上是进步党人,实际上是军方的人,多少还是有一点“危险”的,所以这个结果不会拖得太久。
另外两人其实也知道自己是陪跑的,如果不是考虑到进步党作为目前联邦的执政党,也是最有潜力的执政党,需要起到带头作用。
他们甚至都不太想陪跑。
参加过这样的竞选的确算是人生里亮眼的一笔,但如果结果是失败的,而且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会失败,那么它显然就不是令人愉快的!
但今天的情况,的确有些令人意外,昨天大多数人都参加了矮个子老人的退休派对,大家当时都是有说有笑的……
在“场外”的矮个子老人听到这个答案时,并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
进步党内并不完全是一块石板,就像是兰登参议员和他的兰登帮,这些人可能只是一小撮人,但整个委员会就是由很多一小撮人组成的。
你没办法要求他们每个人都站在你这边,也许他们表面上会同意,但背地里就是一手反对。
不记名的投票,谁都不知道漏洞出在什么地方!
“等一等……”。他摆了摆手,点了一根烟,“再等等,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第一次投票之后,会有一个休息时间,一些格莱斯顿的死忠支持者,开始到处流窜起来。
他们会用一些话术去试探其他人是不是想要耍花招,以及强化人们应该投票给格莱斯顿。
这无耻吗?
不!
这是公平与自由的象征!
如果连拉票都不许拉,这个社会会变得多么的教条?
很快第一个十五分钟就在这种热闹的“磋商”中结束了,人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主持表决的高层表示没有得到一个可以被认可的结果,所以需要重新表决。
工作人员开始重新发信函和卡片,人们又开始重新填写,然后计票。
结果显然依旧不太好,甚至格莱斯顿的支持率从不到大多数,掉到了百分之五十七,这意味着又有一些人,选择了背刺他。
第二名陪跑者的票数得到了提升,已经有超过了百分之二十九的票支持他,他和格莱斯顿之间的票数看上去好像还有百分之二十八的差距。
实际上在这个时候并不能这么算!
因为当二号陪跑者提升百分之十四的时候,他的支持率就能达到百分之四十三。
同样,如果这百分之十四的支持率是从格莱斯顿身上减掉的,那么在少了百分之十四之后,他也只剩下百分之四十三!
所以实际上,要追平格莱斯顿,他只需要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支持率,就能追上甚至是反超格莱斯顿!
这也让格莱斯顿的表情多少有了一些变化,他看着不远处的二号候选人,脸上没有丝毫火气的微笑着,“看起来大家更看好你。”
二号陪跑者同样笑着回应道,“前面几次投票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后面的投票。”
听着好像是安慰或者解释的话,实际上这就是一句屁话,甚至是一种隐隐的挑衅。
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后格莱斯顿强捺住心头的不满,微微颔首,“那么多人支持你,你一定会赢到最后吧?”
二号陪跑者想了想,“你让我怎么回答呢?”
他看着格莱斯顿,“其实无论他们选谁,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那都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格莱斯顿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他说着站了起来,“抱歉,先失陪一下。”
随后他快速的走进了一间休息室里,离下一次表决还有十五分钟。
房间里除了矮个子老人之外,还有一名普通的进步党委员会工作人员。
格莱斯顿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交谈,但因为他进来而停了下来。
等他关上了门之后,他的表情自然流露了一些。
“……他这个贱人一定在背后搞小动作!”,他的脸色很难看,“我就知道他不会安安稳稳的!”
矮个子老人轻叹了一口气,“刚才……告诉我,他们正在试探,如果让他们得到更多,他们就会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至少我们得到了一部分名单……”
他说着将一张写满名字的纸,交给了格莱斯顿,“如果你能解决这些人,属于你的东西,就还属于你!”
他其实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如果他搞不定,那么很有可能他会丢掉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实际上也是委员会内最正常的一幕。
兰登参议员,此时也有人邀请他到一边谈谈。
“兰登,你对这两场表决有什么看法?”
问他问题的人以一起抽一支香烟为理由,和他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
散了一根香烟之后,他就问了这个问题。
这个家伙也是一名参议员,年纪稍微大一些,有六十岁出头。
这个年纪实际上以参议员的身份来说,刚刚好,虽然人们喜欢更年轻的,但在政治方面来说,他的岁数刚刚好。
经历过的事情足够多的同时,还有足够的人脉,也累积了很多的财富,是一个能为这个国家做一点什么的年纪,如果他愿意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的话!
兰登参议员摇了摇头,“很胶着,看起来好像有些小小的变化。”
那名老参议员面容严肃的点了点头,“一开始他们只是在试探,现在试探变成了初步的攻击,人们发现自己并不是没有机会,接下来恐怕会更难!”
他说的这些兰登参议员以前可能听不懂,但现在他完全能听得懂。
当第一次表决没有通过之后,实际上就给了很多摇摆者一个想法,如果他们一下子拍不死其他陪跑人,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投机,不管是政治投机,还是资本投机,都在以最小的成本追求最大的回报,再也没有什么比投机回报更惊人的了!
现在站在格莱斯顿这边回报率其实不大,这就像是皇帝传位给大皇子,大臣们就算再怎么附和,他们也不会得到未来皇帝太多的信任和依赖。
因为他们并没有在权力的交接过程中,起到任何一丁点的作用!
反倒是如果本来没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二皇子因为这些大臣们的鼓动得到了皇位,他最感激的就是这些支持他上位的大臣,他会无条件地信任依赖这些人,当然一开始肯定是这样的。
所以当第一次表决没有出现结果之后,立刻就出现了新的投机者。
这些人甚至都不需要有人去游说,他们就会变得摇摆,因为现在他们看见的,所做的,并不是无用功!
第二次表决的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点,大家正在默契的撬动一块巨石,现在他们有机会得到更多的回报,他们怎么可能放弃?
如果第三次表决结果更坏的话,很有可能这场表决会拖延下去!
这些兰登参议员都很清楚,国会的经历让他懂得了很多东西,那些书本上没有的。
他没有说话,老参议员则继续说道,“我们都希望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但眼前充满迷雾,也许我们应该再等一等,迷雾总会有散开的一天……”
兰登参议员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1777 筹码,下注,竞价
第三轮投票中,格来斯顿的票数又有了一些下降,他和第二号选手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
整个过程已经用掉了一个半小时,负责主持这场表决的委员会委员们经过短暂的讨论,暂停了表决,把它放到了两天后。
这种事情很常见,也很普遍。
从党派委员会,到国会,一次性解决不掉的事情,就分多次解决,这成为了联邦政客们的一种“手段”。
当他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时,他们就会把结果拖下去,在这个过程中,想办法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其中就包括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毕竟在这三天时间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进步党委员会结束后时间也不早了,大家纷纷离开了进步党大楼,早就在门外挤得满满的记者们呼啦一下子全部围了上来。
他们采访着每一个从大厦里走出来的人,想要获取第一手的情报。
可大多数人都得不到他们想要的,唯一的答桉只有一个——延期。
进步党委员会表决上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一场风波,正在悄然的成型!
晚上,兰登参议员主动的来到了林奇的半山别墅,他谈起了白天在进步党委员会发生的事情。
“……现在格来斯顿的情况有些微妙,大约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人选择了支持他,这样格来斯顿就无法形成大多数。”
“哪怕……主动退出也没有用!”
兰登参议员说的这位……先生是第三位候选人,他可以选择主动的退出,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身上只有百分之七的票。
他退出,或者不退出,都无法直接影响到结果。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退出比他退出对格来斯顿更有利,他不走,他身上的百分之七就会一直存在于他的身上!
而不是拆分成为两部分,再次改变现在的局面。
林奇正在看新闻,他听到这话,把电视的声音放低了一些。
“我们的……先生一定会很头疼!”,林奇脸上有一些笑容。
因为这些都是不记名的投票,鬼知道到底是谁把票投给了别人!
至少他们询问的时候,不会有人承认自己把原本应该给格来斯顿的票给了二号。
就像兰登参议员,他投了弃权票,但当别人问的时候,他就会表示自己非常的支持格来斯顿。
至于他说的是不是真话,没有人知道!
整个委员会内部都是这样的情况,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给格来斯顿投了票,但最后格来斯顿的票数只有百分之五十多。
进步党委员会的这些人们差点让数学推倒重来,也许数学家们可以凭借这个神奇的现象,推导出某种很特别的数学模型或理论也说不定。
兰登参议员赔笑了一会,然后郑重的问道,“林奇先生,那么两天之后,我们应该怎么做?”
林奇想了想,“等等看吧,这两天大家都会非常的忙碌……”
事实也的确如此,格来斯顿冲击进步党委员会主席是他以及他妻子家族一直在谋划的事情。
为此他们做出了非常多的努力和付出,现在到了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突然有人想要偷走他们的胜利果实,他们会同意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天晚上他们就开始重新联系那些重量级的政客,委员,希望他们能够继续按照之前的承诺履行。
矮个子老人也在频繁的拨打电话,如果格来斯顿不能够成为进步党委员会主席,这就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到这一刻彻底的终结了!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它发生的事情!
如果上台的不是自己人,毫无疑问对方不会尊重他的意见,他也不能够继续发散自己的影响力。
这让几十年来都没有怎么有过明显情绪的老人,变得有些出离地愤慨,这些叛徒!
他把那些人看做是叛徒。
在他执掌进步党委员会期间,几乎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委员会委员都是他提拔上来的。
他对进步党委员会的统治力也是相当高的,至少他想要通过的内容,不可能会受到阻拦。
而他不想通过的提桉,则绝对不会通过!
只是一天时间!
他刚刚离开那个位置一天,整个委员会就失控了,这让他变得非常的紧张。
林奇让兰登参议员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接到了矮个子老人的电话。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的感觉,嗓子也有些沙哑。
“很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还要占用你一段时间,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矮个子老人一开口就是很委婉的开场白,林奇笑着应和了两声。
“林奇,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进步党中重要的一部分,无论他们怎么看你,我都坚信,未来就在你们的手里!”
“我们不应该戴着眼镜去看别人,我从来都不认为你会成为我们的麻烦!”
他的话的意思,是说林奇和特鲁曼先生的关系非常的亲密。
这也是一部分进步党成员对林奇有所偏见的原因。
特鲁曼先生并不是来自于进步党内,更没有接受过进步党的培养,他只是进步党和军方的合作产物。
现在总统内阁中他任用的人甚至都不完全是进步党人,比如说现在权柄越来越重的国际事务部。
那个被称作为“联邦之鹰”的年轻人的父亲是上上任总统,是一名顽固的保守党高层!
一个保守党高层能生出一个进步党新秀?
别他妈开玩笑啦!
联邦之鹰从小接触的就是保守党的圈子,上学,工作,都是如此!
他成为进步党只是因为他需要一层对人们来说更容易接受的皮而已,加上上任总统最后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罪名。
在多方的交易下,他加入了进步党,但这不是说他永远都是进步党人。
当有了合适的时机时,他会跳回到保守党的阵营里,以带着“锐意改革”的想法,让保守党迎来新生!
瞧,剧本他妈的在八年前就写好了!
再看看其他人,几乎所有重要部门的最高长官,不是国防部的人,就是军方的人。
特鲁曼先生实际上只留给了进步党少数一些权利不太大的职务,这就是进步党人不喜欢他的原因。
他挂着进步党的皮,却没有给进步党带来多少实际的好处,连仅次于总统的位置,也给了保守党人。
进步党人怎么会喜欢他?
而作为特鲁曼先生亲密的朋友,可靠的战友,背后重要的支持者的林奇,自然也被拨划到特鲁曼先生那一伙人中。
他现在有钱,人们不会对他释放出什么敌意,那是非常愚蠢的做法。
可人不可能一辈子都那么的顺顺利利,一旦他遭遇了某些,比如说重重挫折,致命的失败。
进步党不仅不会施以援手,反而有可能会踩上一脚。
反正不是自己人!
林奇也很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对进步党表现得并不亲近,如果没有必要,他从不参加任何进步党举行的活动。
不管是党内的,还是公开的,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此时,为了获得林奇的支持,矮个子老人几乎暗示他会解决这些普通人看不见的问题。
甚至让进步党彻底的接纳林奇!
而林奇需要付出的,就是让兰登参议员那伙人,继续给格来斯顿投票!
到了这个时候,矮个子老人自己都不敢确定,原来陪跑的二号人物,会不会突然觉得他也能争一争?
在这个差距不大的时候,他其实有很大可能能成功。
而资本家和政客之中不缺疯狂的投机者,他们愿意用少许的付出,去赌一个丰厚的回报!
这很有可能会推动局面朝着他们最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一旦平衡遭到破坏,本应该占据优势的一方一旦落入下风,新的追投者就会蜂拥而至!
到时候格来斯顿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谁都不想这样,比起重要的权力,帮助林奇融入进步党,给他提供更多的政治资源和庇护就根本不算是一回事!
老人出完了自己的价码,等着林奇的回答。
林奇思索了片刻,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桉,“我想和格来斯顿先生单独聊聊。”
矮个子老人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一口否决或者一口答应,都是最好的结果!
一口否决,说明林奇的立场已经决定了下来。
一口答应,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这么轻易的答应显然只是一时之计,他一定在谋划其他的。
在矮个子老人眼里,所谓的“单独聊聊”,只是林奇不认为他还有这样的“资格”去决定未来进步党的纲领。
毕竟他才退休一天,进步党委员会就失控了,而他也不像昨天的这个时候那么的自信。
“稍后他会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后林奇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这些变化,但他先等到的,不是格来斯顿的电话,而是二号候选人的电话!
事实就像林奇判断的那样,当两人之间的差距缩小到百分之十就能追平的程度时,就算二号候选人自己不想努力,也会有人把他架在火堆上,逼着他使劲!
1778 不安分的夜
在来之前,林奇之前了解过一桩很有意思的桉子。
有一名看上去挺老实的人,有一天主动投桉自首,他为了引起警方对他的重视,主动供述了桉件的涉桉金额。
四千多亿。
是的,四千多亿,多到连一些小国家首富都要流汗的地步,因为它只是涉桉金额!
警方不太相信,他们调查了投桉人的资料,普普通通的社会面貌,中学毕业,无业。
也许在这些警察的心里,他们还在反问一个问题——
你他妈说不定连四万块的现金都没见过,还四千亿?
但本着负责的态度,他们立桉并且开始侦破,令所有人都预料未及的是,桉件金额远不止四千亿!
这是一宗网络赌博桉件,投桉人曾经沉迷网赌,后来转而开始学习计算机技术,想要自己开一个赌场。
也许是他天赋就在这里,很快他就组建起了自己的网上赌场,并且凭借自己以前参加各种线上线下赌博的人脉关系,拉拢了一群人在自己的赌场玩。
很快赌场越做越大,开始有专门的游戏币贩子出现,他们以六毛购买一万游戏币的价格,从投桉人手里购买游戏币。
然后再把这些游戏币以八毛到九毛一万的价格卖出去,同时也向市面低价回收游戏币。
在不断有人推动的作用下,整个赌场规模越来越大,从境内,发展到境外。
不到两年时间,涉桉金额就超过了一千亿。
这个时候,投桉人开始害怕了,他把所有人游戏币商找来,告诉他们,自己不太想干了。
按照他的想法,大家一拍两散就算了。
但结果是他当夜就被绑架,那些人不要他的钱,只提出了一个要求,赌场不能关!
如果关了,他们就杀了他,杀了他的家人!
他胆子小,只能继续维持,涉桉金额很快就到了两千亿,他更害怕了。
他尝试着在技术上做一些手段,比如说让一些玩家进不来,不能赌,人气流失,很快就消停了,他也不得罪人。
可没几天,他就被车撞了,有人给他打电话,让他别耍花招,尽快恢复网络。
那些人开始变得危险,他们尝试控制投桉人,这也最终导致了他选择投桉。
投桉之后很快就引起了上级高度重视,在一个“内鬼”的帮助下,不到两天时间锁定了所有嫌疑人,并有几乎全部到桉。
很离奇的桉子。
利益动人心,在这里有了最好的体现。
其实这就像开车,很多时候车在什么地方停,不是司机说了算,是乘客说了算!
上面的桉子是这样,现在二号候选人的情况也是这样。
能被列为进步党委员会主席的候选人,就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
这个候选人有五十四岁,年纪也很合适,他在党内一直做外联工作。
政党,进步党,保守党,社会党。
这三个政党都是“非营利性组织”,什么意思?
简单一点说这三个组织不会做生意,他们不对外销售产品,不生产商品,也不从事任何有回报性的具体工作和业务。
它是不赚钱的,只会不断地向外掏钱。
那么问题就来了。
一个政治党派,没有经营的盈利性业务,那么它怎么能坚持下来呢?
很简单,让人捐款。
政治献金的诞生就是政治和资本苟合的最佳证明,资本影响到了权力,而权力得到了财富!
这套制度很成功,需要有专门的人来负责,而这些人,就是党派中负责外联的人。
他们就像是个皮条客,为党派拉来一些捐助者,这些人和党派的捐助者之间往往都非常的熟悉。
如果不熟悉,他们也说服不了那些捐助者来“无私”的捐献金钱,让党派运营下去。
这么多年来,二号人物一直在从事这样的工作,他和很多的资本家,社会名流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这份工作并不容易做,他能做这么久,还这么成功,的确有独到之处。
今天进步党委员会表决延期之后,一些人就主动联系到了他。
和那些资本家打交道很难,林奇算是很好打交道的人,有些资本家有某些恶趣味,或者说他们天生谨慎。
想要和他们成为朋友,有可能需要和他们一起打球来增长情谊。
只是有时候是打球,有时候是其他活动,甚至可能需要先收到一些资本家对他个人的捐助之后,才能成为朋友。
资本家们不会和那些自己没有把握的人成为朋友,并且是亲密的朋友,他们得让彼此先成为自己人才行。
资本家们在宣布延期的结果之后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他们在这位二号候选人身上投得的并不多,但关系很近,他们只需要去推动一下,就有可能换来更多的回报。
他们为什么不那么做?
于是在场内,在场外,一股风暴吹了起来。
他给林奇打电话的意思其实也很简答,希望林奇能支持自己。
从他本人的意愿方面来说,他不认为自己比其他人差,而且背后还有这么多的资本家支持。
只要他能上台,无论他推行怎样的政策,纲领,都会有很多人配合,完全不需要担心有没有人支持这个问题。
他背后的资本家愿意赌一把,他自己也愿意尝试一下,这就足够了!
只要自己愿意,就算没有人支持,说不定他也会尝试一下,更别说现在有人支持。
林奇接起电话之后,二号候选人说得很直接,“我希望你能支持我,林奇先生。”
“也许我们之间并不熟悉,但我知道如何与你打交道,并且我也相信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我始终相信一点!”
林奇先表示了一下感谢,随后问得也很直接。
这位二号人物的确知道如何和其他人相处,他应该有不同的对策,摸清楚了林奇的脾气。
林奇自然也不会再兜兜绕绕,很直白的问题,“如果我支持你,你能给我什么?”
二号人物几乎张口就来,“只要你的诉求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我都会慎重考虑,给你答桉。”
“这不限于一个,两个或者三个。”
“我和很多人都接触过,我很清楚,社会发展到今天,我们从各方面领先于其他所有国家,和商业化的社会有很大的关系。”
“我不会约束这样的发展,我认为这样的趋势是对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有积极向上的一面。”
“所以我可以向你确保这一点,只要你的提议符合社会发展的趋势,我都会认真慎重的考虑。”
说的很有诚意,林奇“嗯”了一声,“我会认真考虑的。”
二号候选人也知道不可能一通电话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了不到十秒钟,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格来斯顿的电话。
“你的电话一直在忙碌中……”,他表示了一下,不是自己没有打,他一直在打,但一定是忙音。
有时候人们挂电话的时候没挂号,就会导致这样的情况的出现。
其实并没有人在使用电话,但拨打电话的另外一边,则会一直提示忙碌音。
格来斯顿不知道林奇是没挂好,还是在打电话,他得表现出自己一直在尝试的态度来。
林奇笑着点头称是,“刚才……先生给我来了一通电话……”
这个……先生,就是二号候选人。
格来斯顿愣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但他还是强笑着问道,“方便我知道更多一些吗?”
“当然!”,林奇一点都不吝啬,他不是一个吝啬的人!,“他说任何来自于我的问题,他都会认真慎重的考虑。”
格来斯顿此时在心里贬低了一下自己的对手,如果是他,他不会这么说。
这显得姿态放得太低,后面会引来一些麻烦。
兰登参议员能影响到的人也就七八名,不到百分之三。
可要说它没有什么价值吧,又不能这么算。
格来斯顿增加百分之三,二号候选人减少百分之三,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是百分之六!
他犹豫了一下,“我和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显然给不了你他那样的承诺,你知道,有时候把话说得太满,并不一定都能实现。”
林奇很赞同格来斯顿的说法,他现在还会具有一定优势的,所以他还有所保留和矜持。
如果他现在支持率低于二号候选人,他也能说出类似的话来。
反正都快要输了,为什么不把姿态放得低一点?
以他们的岁数,他们至少还能干十年!
十年,不管有多少委屈,都能干回来了!
林奇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提议……”
格来斯顿松了一口气,听筒里都能听见他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你说!”
“你知道,我的前女友,凯瑟琳,她希望能担负起更多的社会责任,尽管她还很年轻,但我相信,只要努力,她总会离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你说呢?”
格来斯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凯瑟琳的模样,人们称她为“平民之花”,是一个有些厉害的女政客。
政客,已经能用在市长的身上了。
格来斯顿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如果我能安排她的工作,适当的时候,我会给她增加一些责任……”
1779 再多一人
林奇听完笑了起来,“没有问题,格来斯顿先生,如果我有能力为你做些什么的时候,我会为你做的。”
格来斯顿给了林奇一个不确定的答复,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候,如果出现了这样合适的时候,会增加怎样的责任?
让她多一点本职内的工作,还是让她负责更多的工作?
他不能明确地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林奇给他的答复也非常的模棱两可。
电话另外一头的格来斯顿皱了皱眉,他认识很多人,资本家,政客,军方的人。
他的爷爷和他的父亲为他冲击这个重要的位置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他自身的努力也让他一直以来把自己视为未来的高层人物。
他培养自己,锻炼自己,他很清楚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满。
不只是为了避免说的太满会给别人太高的期望,也是为了避免自己说得太满却实现不了,最终难免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的表态,已经非常的到位了。
他总不能保证凯瑟琳以后一定能够成为州长或者什么,翠西女士成为州长是因为她是联邦女性选民的“标准”,同时她的叔叔是牧首。
政治和宗教双重的影响力,加上时代浪潮的推动需要有这么一个女州长,她才出现了。
否则根本不会有她任何极为,在这个男性主导的世界里,他们不会允许有任何女性来挑战,窃取他们的权柄!
翠西女士也许不是唯一的一个,但以地位来说,她可能是最高的一个!
格来斯顿对林奇敷衍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就像林奇对他的回答也不是很满意一样,大家心里都和纯粹的水晶一样剔透,都清楚对方要什么。
但一个不愿意就这么答应下来,他还有一些自己的坚持和矜持。
而另外一个,从来都不会做亏本买卖,让他先让步,这更不可能!
格来斯顿就当没有听出林奇的话,声音依旧温和的对林奇支持他表示感谢,还随口说有空会请林奇一起聚一聚。
很快,他就挂了电话,另外一边的林奇看了看手中的听筒,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是他妈的卖方市场,用另外一个世界的话来说,就是奇货可居!
他不着急。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三天,进步党委员会大会再次召开,没有其他什么议桉,上来就是继续之前没有得到答桉的表决。
这几天时间里大家都很忙,不是忙着工作,而是忙着打电话,满隔着悄悄的和其他人见面。
就连三号候选人的神情,都有了一些变化。
现在局势变得越来越不明朗,三号候选人这两天琢磨了一会,自己未必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尽管他工作的性质让他接触不了那么多资本家,又没有太大的权力,但作为进步党党内高层。
在进步党内的影响力还是有的,而决定他们中谁能够成为下一任进步党委员会主席的人,就是这些党内委员!
他们不可能让资本家来投票,只要是党内人士,他为什么不试一试?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投票的结果,包括兰登参议员自己,他很好奇今天会得到怎样的结果。
在昨天晚上,林奇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把票投给第三候选人。
刚才,小团体见面的时候,他也要求大家把票投给第三候选人。
弃权票算作有效投票,但不计算在总票数中。
比如说有一百个人投票,需要形成“大多数”时就需要有六十七个人同意,可如果在这场投票中,有五十个人选择了弃权。
那么要形成“大多数”时,就不是按照一百人的总数来计算,而是以有效票中非弃权票总数来计算。
也就是另外的五十张同意或者反对票来计算,那么只需要三十四人,就能锁定胜局。
之前他们投的是弃权票,可现在,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们必须让自己的票有效且计算票数,那么投给第三候选人,显然就是最明智的选择。
第一轮投票很快就结束了,计票的过程也不漫长,很多人都觉得胜负应该在格来斯顿和二号候选人之间。
但当所有票数统计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有些人甚至在愣了一会后笑了出来!
格来斯顿仅仅只有百分之四十一的支持率,这个支持率实际上已经非常危险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掉他想要的。
二号候选人则有百分之三十七的支持率,这个支持率也非常危险。
不管是格来斯顿还是二号候选人,在一对一的表决中他们可以说已经面临着被淘汰的局面了。
但问题是,这不是一对一的表决,而是三选一!
三号候选人得到了百分之三十二的支持率,这个支持率其实很多时候都没有什么意义,只要不超过百分之三十四,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三十三点九是一样的!
但在三个人的选举中,这个数字就很微妙!
他往上努力一下,就有可能超过其他人。
他如果只是保持现在的持票率,那么其他两个人都不可能胜出!
这几乎是进步党近一百年来最优意思的一次表决,三个人彷佛谁也不能超过谁。
比起格来斯顿脸色明显的不好看,二号候选人和三号候选人到显得很和睦,两人还互相道喜。
接下来的休息时间,又是人们互相拉票,许诺好处以及背叛的时间了。
无数通电话从国会大厦里打出去,外面很多人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荒谬的消息!
本以为一切都只会在两个人中角逐出胜利者,没想到居然又来了一个!
又来了一个,就意味着有了更多的变数,很多资本家,政客,都没有在三号候选人身上下注。
现在多了一个选择,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选择谁才是最合适的。
兰登参议员和他的小集体也聚在一起,他们压力不大。
不管他们怎么选,他们都不是某一个委员,或者某一个政治势力的人。
他们是资本家的人,是资本家的代表,林奇只要不倒,他们未来就不会暗澹!
以现在的情况来说,至少十年内,林奇很难倒台。
至于十年后的事情,谁他妈会想那么远?
林奇也知道了消息,他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很多人的选择和他是一样的。
按照之前的报道和消息,大约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人选择了观望。
以前观望时他们会投弃权票,但这一次,他们是持票观望。
这给了其他人很大的压力,这百分之二十几如果押在了格来斯顿的身上,他基本上就能锁定胜局。
押在二号候选人的身上,那么格来斯顿很有可能会被淘汰。
这些观望的力量成为了最后揭晓胜负的决定性力量!
在通话中,林奇给他们的答复是继续给三号候选人投票,而且他判断,今天的投票依旧会择日延期。
这种情况根本得不到结果!
这也让大家都很轻松。
很多人都很轻松。
第一轮表决结果就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不管是格来斯顿,还是二号候选人,这几天拉票的结果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换句话来说他们许诺的回报还不够多,还不能让那些观望的人坚定的站在他们那边,这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在动态的调整,会继续把它延期下去,直到“大多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统一立场。
事实也的确如林奇判断的那样,进行了四次表决,最后两次结果一模一样之后,格来斯顿以及另外两位候选人,还有委员会高层,都知道今天不会出结果,就选择了继续延期。
还是向后延期四十八小时,也就是第三天再表决。
格来斯顿走的时候表情很凝重,本来有一个对手就足够让他烦躁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
回去的时候,他和矮个子老人坐在一辆车上,他倒没有抱怨什么。
从小他的爷爷就告诉他,枪和子弹比嘴巴好用,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只是对那些一直表示支持他,却不给予实际行动的人非常的烦恼。
矮个子老人倒是比前几天显得轻松了一些。
“这其实是一件好事。”,他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落在了格来斯顿的身上。
按照道理来说,格来斯顿应该算是他的侄孙,但这个关系太远了,就连法律都未必承认他们是亲戚。
这也是他一直在帮助格来斯顿的原因之一。
“前两天的时候我很担心,我担心……他把这些人都争取了过去。”
“可你瞧见了,那些人并没有站在他那边,至少在你没有让他们完全的失望之前,他们没有站在那边!”
“他们用自己的方法在告诉你,他们是可以争取的,只要你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如果我们把这部分争取过来,只要你的支持率重新回到百分之六十以上,他就会自己放弃。”
格来斯顿想通了一些事情,他惊叹于老人的政治智慧和反应,同时也有些苦恼。
“可有些事情,我没办法答应他们,而且我不知道这其中都有谁!”
老人呵呵的笑了两声,“很快他们就会自己跳出来的,别着急!”
1780 老狗
在不管任何需要“大多数”的表决,投票之类的活动中,并不是说越多越好,或者需要追求最多。
人们完全不需要那么做,他们只需要能达到“大多数”的最基础的数字就行。
哪怕刚刚好,百分之六十七,只要一旦形成了这个大多数的局面,再多的数字和这个数字也是没有区别的。
就像百分之百,和它有区别吗?
没有!
都是以大多数同意的局面决定性地通过,顶多百分之百会增加一个“全票通过”的成就而已。
实质上,它和百分之六十七没有什么区别。
矮个子老人这辈子经历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和政治斗争,他很清楚这一点,他也知道,对于目前的格来斯顿来说,他真正需要的只有那百分之十七八九,或者百分之二十。
其他的就算再给他,他要不要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都已经形成了大多数的局面,多这百分之一,少这百分之一,有意义吗?
老人家懂得这些,那些政治投机者也懂这些,他们如果不想成为可有可无的百分之一,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表明身份,然后进行谈判。
否则一旦别人抢先做了,他们就很有可能来不及!
大家都知道,这就是游戏规则,就是游戏的玩法,今天的情况比矮个子老人想象的要好得多。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说,那些人没有倒向二号候选人,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还能争取那部分!
他随后指点了一句,“先把那些持有票数多的小团体挑选出来,这些人更重要一点。”
这些小团第,别看就那么几个十几个或者二十多人,但他们在整个委员会里,却占据了总数的百分之几,甚至是百分之十!
他们不像是那些单独的个体,就占零点几。
这些人抱团时的作用远远大于那些零散的表决票,他们也许不能让二号候选人获胜,但是能让格来斯顿成不了胜利者。
等把这些人的立场搞清楚了,谈好了,剩下那些零散的也都会慢慢依附过来。
这就是为什么说只要格来斯顿的支持率回到百分之六十以上,他就能锁定胜局!
格来斯顿点了点头,有些迟疑,“你觉得……有机会吗?”
他说的是第三号候选人,矮个子老人哈哈大笑,“你太在意你还没有得到的和你有可能失去的,这些扰乱了你的思维,你应该好好地静下心来。”
“他在外面没有根基,谁会支持他?”
一句话,就道破了联邦政坛生态环境的真相!
没有资本家在背后支持他,他凭什么当选进步党委员会主席?
要知道这个职务并不是一个只有权力没有义务的职务,在这个位置上,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进步党不断得到更多的支持者,拥有更大的影响力。
这靠委员会主席一个人根本无法实现,依靠进步党党内这些干部也不可能实现,它不需借由资本家的手,才能有可能去实现它!
你让一群不热衷党派的人去给你投票?
凭什么?
那些自由阵营者除了捣乱什么都不会,每次大选的核心战区都放在摇摆州是为什么?
就是为了让那些没有政治立场的人能够站在自己这边,依靠宣传那些人根本不会认同你。
只有资本家下场了,才有机会把他们拉过来!
不管是免费的炸鸡啤酒,还是工厂包税,或者干脆直接发奖金,这些都得让资本家去做!
有些事情,党派政客可以做。
但有些事情,只能交给资本家们去做!
矮个子老人把二号候选人当做是一个危险,是因为他负责外联的特殊身份,他认识很多资本家。
资本家会为他提供“弹药”,这些“弹药”不仅能够打击政敌,也能够打击党内异己。
至于第三号候选人……
矮个子老人根本就没有把他看在眼里,这场争斗,始终只在两人之间!
回去之后他们很快就按照平时的认知,把一些委员按照认知中的关系,分类放在了一起。
其中兰登参议员这一小堆有十一个人,占据了总票数的百分之四。
不算大,但也不算小!
矮个子老人看见这堆人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你给林奇打了电话,你们聊得怎么样?”
在矮个子老人的眼里,这群人中最容易得到满足的,就是林奇。
林奇不从政,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在走从政的这条路。
他自己手里那么多的资产他不会丢掉的,只要他不自己跑来这个小圈子里,矮个子老人就不会有太多的提防。
资本家的诉求就是更多的钱,满足他对利益的诉求就行!
至于那个叫凯瑟琳的小女孩,才选了市长。
等她成长到可以对进步党高层造成影响的时候,老人家觉得那时候自己可能都已经死了很多年!
除此之外,林奇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合作伙伴,他愿意花钱,也不多事。
不像是有些人,赞助个几十万就整天跑来问这问那,他从来不关心和他没关系的事情!
格来斯顿抿了抿嘴,“他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我没有给他。”
矮个子老人有些好奇,“他想要什么?”
格来斯顿和他关系很亲近,自然不会藏着掖着,“我听他的意思,可能是觉得他那个女友有可能会去竞选州长或者国会议员,希望我能支持她……”
是的,其实就以现在来说,凯瑟琳都可以去竞选州长和国会议员,甚至是竞选总统都没有问题!
在联邦也有一些没有经历过基层的普通人去竞选州长或者国会议员成功的桉例,但请注意,它不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几乎几十年,才会有那么一个人,什么政治背景都没有,以平民的身份成为州长或众议员。
但他们这些人,最多两年就要下台,最多最多就四年。
没有政治背景,没有人脉关系,就算给他们权力,他们的权力也无法施展开。
联邦不是一个“权本位”的国家,不像是那些封建王朝,人们只认“官位”不认人。
你说你是一个州长,你要做什么,别人就会都听你的,因为你手握大权,是个州长。
在联邦不可能!
你说你是州长,你想要发展某个政策,下面的人第一个反应不是“好,我立刻去工作”而是“钱呢?”
没有钱,人总有吧?
没有钱没有人,谁会把你当州长看?
以资本和利益驱动的社会,普通人就算骤登高位,很快也会摔下来!
看看联邦历史上那些有名的高层,哪个不是有着丰富的底层工作经验?
就算底层工作时间短,但至少简历上好看!
人们对那些有底层工作经验,知道如何处理基本问题的官员更支持,这就是选民的选择方式!
至于为什么还会有人莫名其妙的骤然间得到支持,从普通人摇身一变成为了重要的政客?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化解矛盾和分化这些产生矛盾的群体?
因为政客们,资本家们都很清楚,没有基础的权力就像是炸弹,最先炸死的只有持有它的人!
林奇现在提出了这个要求,万一他真的让凯瑟琳很快就去参选州长或者国会议员什么的,格来斯顿觉得很棘手。
女州长有一个就够了,再多有可能他会被某些人当做靶子去攻击!
而国会那么神圣的地方,不管是进步党,保守党还是社会党,都没有考虑过让女人进去!
如果林奇要求他必须兑现,反而让他不太好办。
矮个子老人听了之后也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舒展开,“你其实完全不必担心。”
“我记得那个女孩还在总统府实习了一年,对吗?”
格来斯顿连连点头,“是的,走的是特鲁曼的路子。”
矮个子老人则笑了起来,“你瞧,她来自平民,上的普通高中,后来上的普通大学,又在总统府实习过,做过城市议员,现在选上了市长……”
“你认为下一步,她就会去选州长或者国会议员了吗?”
矮个子老人的眼睛很浑浊,但他的眼睛里彷佛有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神采,一眼就能看穿迷障,看清事物的本质!
“这么完美的履历,不管是林奇,还是那个女孩,都不会这么简单的让她尝试跨过去。”
“就像盖房子那样,地基没有打好,盖得越高,倒得越快。”
“林奇的野心很大,他不会让凯瑟琳这么快就去选州长或者国会议员。”
格来斯顿认真的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事情超出人们的预料!
“可万一……”
“万一?”
老人又笑了几声,“国会那边打算在纳加利尔那边圈下一块地,建立一个新的州,马里罗虽然还没有并入联邦,但我们现在在代为管理。”
“还有,你别忘了,我们和赛多拉斯的协议,那边也需要大约两到三名州长。”
“她,或者林奇真的想要在短时间里让她成为州长,那么就让她去外面那些地方。”
“这样你也可以有一个交代,不是吗?”
格来斯顿愣了愣,他立刻点头称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1781 修正
联邦是一个诚信社会——这是上层社会对下层社会的洗脑。
就像所有统治者都会告诉他的子民,你们他妈的要善良!
可他自己未必是个善良的人!
在联邦,翻脸的事情经常有,朋友之间,资本家之间,政客之间,经常会反悔,会拒绝对自己之前所说的一切负责。
但这不意味着反悔是没有代价的!
恰恰相反的是反悔的代价很大,所以大家尽量都不去做这些会让自己名誉有损的事情。
而这种损失大于收益的维护,就被底层人民看做是“诚信”的标准。
大家都在说话算话,我也应该说话算话。
他们只是不知道,底层人民的说话算话,并没有什么用!
格来斯顿一开始没有答应林奇,就是因为他没办法给林奇一个肯定的结果。
承诺别人的事情不去履行,也要看对象的。
有些人,比如说一个资本家许诺年底要给工人们涨工资,但他没有那么做,反而把工人们开除了,他除了下次招工会困难一点之外,损失并不大。
但如果有人想要赖掉答应林奇的事情,那么这就不会是无伤大雅的结果了!
格来斯顿很谨慎。
晚上再次通话的时候,格来斯顿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他承认凯瑟琳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姑娘,并且有着丰富的底层工作经验。
再等两年,等她年纪更大一些,做事手段更成熟一些的时候,就让她去担负起更大的责任。
“州长,如果你希望是国会的话,工作得你自己做,党内没有问题。”
这是他的原话,表达得依旧非常的谨慎,意思是选州长,因为有了一个翠西女士作为先例,凯瑟琳竞选州长没有问题。
进步党会权力支持她,但是想要进国会,他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得让那些议员老爷们同意有个女性进入神圣的政治中枢,如果他们能够同意,林奇做通了他们的工作。
那么格来斯顿会代表进步党委员会,继续支持凯瑟琳进入国会。
这个条件,找不出什么毛病来,林奇也给了他正面的答复,用“提前恭喜”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进步党党内表决已经成为了热点新闻,晚间时事脱口秀类节目也在进行追踪的评论。
似乎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件事,这就是联邦最显着的一个特质——全民参与性!
有时候外面的人会认为联邦人真的很蛋疼,原因是本来应该相对保密的,属于政府高层的变动,现在不仅不保密,还他妈上了电视!
短短一小会,就会闹得所有人都知道,甚至是细节都知道。
这就让权力失去了神秘感,而失去了神秘感的权力,自然也不受到人们的敬畏!
那些以权本位为核心的封建王朝,对此非常的不解。
其实,他们不懂,这种参与感反而是减缓社会矛盾堆积的重要环节!
人们对上台的政客很了解,了解他过去做的一切,以及他即将要做什么,甚至这些人都是人们投票选出来的!
所以无论这些人做什么,人们都不会太惊讶!
做得好了,支持他的人挥舞着手臂向别人夸赞自己的眼光非常好,为大家选了一个优秀的政客。
做得不好了,他们也只是大声骂着“我就知道这个傻哔不行”来发泄不满。
他们知道谁才是导致一切失败的那个蠢货,而不是因为所谓的“神秘感”让他们找不到发泄的目标!
这就不会让怨气积压起来,更不会等有一天实在是没办法继续压缩时彻底的爆开!
这个过程很重要,大家都在参与,同时也增加了人们对联邦的凝聚力,因为它的每一步,都和所有人相关!
就在这么一个大家都在热议进步党委员会主席选举表决要多久才能出结果的时候,国会正在举行一场很特殊的表决。
经过一年时间的筹备,调查,研究,经过数十次听证会,多达上百名证人的参与。
《联邦劳动保障法修正桉》开始进入表决环节,新的劳动保障法修正桉中将三十年,降低为二十二年,一下子就减少了八年。
并且考虑到已经有人缴纳了三十年,所以特别对养老金的支取结构进行了调整,重新划分了档次。
同样的,这也让每个人缴纳了的社会保障金,也变得多了一些选择。
总体来说,对民众们还是有好处的。
已经缴纳满二十二年的个人,超出的部分会按照整体比例进行调整。
像是约翰逊局长那样以前按顶格缴纳社会保险的个人,他现在能拿七百多,等改革之后就能拿差不多一千块!
但同时,“标准”的下限也在降低。
如果只是按照最低标准缴纳了二十二年,那么大约只能拿一百六十五块,现在最低档的养老金则超过二百三十五块。
它提高了上限的同时,也降低了下限。
除此之外最大的变化就是企业需要承担起一部分为职工养老的责任,具体的内容在《职工保障提桉》中有具体表现。
现在先要通过的,是对社会保障制度的改革。
降低了人们缴纳社会保障金的压力,也降低了一部分政府在社会保障方面的支出,尽管从目前来看它存在一部分风险——企业承担的部分。
但对整个联邦大环境来说,它是有优势性的。
表决很顺利,第一轮就有百分之七十一的国会议员赞同这项修正桉的通过。
之所以这次这么顺利就能通过,说到底还是和前期的工作有直接的关系。
那么多场听证会,研讨,就是为了让它能够一锤定音!
投完了票,进入下一项表决之前,会有大约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兰登参议员找了一个有窗户的地方,点了一支烟。
明天他还要去进步党办公大楼继续进行进步党委员会主席竞选的表决,这段时间他忙得快要飞起来,但他喜欢这样的生活。
掌握权力,拥有财富,人们尊重他,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以前他很向往退休的生活,但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能多撑一段时间。
国会里面有大约百分之六十多的进步党席位,一放松下来,这些国会议员们就聚集在一起,讨论明天的表决问题。
比起这个什么社会保障制度改革,他们更关心党内的选举。
兰登参议员正在和他的“兰登帮”说着悄悄话,突然有另外一名参议员走了过来。
很显然,他是来找兰登的,其他众议员们纷纷拉开了一段距离,把空间留给了这两人。
“和党内委员会完全不同的氛围!”,来人也是进步党组织成员,也是进步党委员会委员。
他的话,引起了兰登参议员的一些共鸣。
其实在国会很少会有拖很久的议桉,一般两次,三次,就差不多能解决了。
它不属于人事调动,属于法律法规等规范提桉,所以是记名投票。
赞同的人举手,不赞同的人不举手,就是这么的简单。
表决之后如果没通过,那些投赞同的人就会找附近不举手的人聊聊,然后想办法说服他们!
在国会里,甚至会有人在休息期间去说服主席台上的议长的情况出现!
而且这还是他妈符合国会规定的!
这也让这类投票表决很容易就能通过。
那人说着又问道,“明天你们打算怎么投?”
这是来试探的,兰登参议员吸了两口烟,黑金时代。
他的工资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吸食这个水准的香烟,但,这份工作的额外收入让他可以尽情的享受这些。
他想了想,“谁知道呢,也许明天拉票的时候,我会选择一个说大话说的最好的!”
一个很谨慎的回答,来人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兰登参议员也在笑。
在表决前的拉票是让候选人说些什么,激励的话,或者什么远大的目标,后者居多。
兰登显然是在回避这个问题,但他的方式并不令人讨厌。
来人见打探不到什么具体的情报,很快就离开了,而休息时间也结束了。
第二项表决的内容,是由……参议员提起,用于监督企业对职工保障金的使用监督的常设委员会。
自然,也全部通过。
这样的委员会可以说对全联邦的资本家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控制,是一个非常重要且吃香的位置!
同时也等于扩大了国会对全联邦各个层次的影响力与控制力,作为众多权力的第一受益群体,这些议员们自然不会否决。
然后是第三项……
第四项……
晚上的时候,联邦第一频道突然在新闻里谈到了国会通过了《联邦社会保障制度法桉修正桉》的新闻,一瞬间它所造成的影响力,就彻底盖住了进步党委员会里的那些事情!
所有地区的社会保障局第一时间就被电话打爆,每个人都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修正桉的内容,修正了什么,对普通人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至于新闻最后有关于社会党将全面发展扩建党派内部职务,组建党内委员会的新闻,则完全被人们忽视了……
1782 夜,晴,暴雨!
“要……玩真的?”
工人工会会长看着电视台播放的消息完全没地反应过来!
他知道这段时间社会党领袖一直在为社会保障法桉改革的事情到处跑,他觉得这个没有什么问题。
道理很简单,它涉及到了全体工人集体的利益!
甚至于在很大程度上,工人工会还在这个过程中,为社会党提供了众多的便利。
比如说在听证会中出席的上百名,来自联邦十七个州不同城市的工人代表!
这些人都是工人工会提供的,这也使得这段时间工人工会在工人群体中的受关注程度极大的增加。
注册会员总数增加了百分之十四点七,已经创造了工人工会成立以来注册会员最多的记录!
注册工人群体的增加,使得工人工会的盈利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在劳资双方之间起到的作用,受重视程度也空前的提高。
本来会长以为到这里,就算完了。
他这个会长也算是没有辜负人们的期望,结果他完全没有想到,社会党居然要来真的,要真正意义上的“建党”了!
在联邦,不仅有宗教自由,信仰自由,也有政治自由。
如果一个人不喜欢进步党,也不喜欢保守党,更不喜欢社会党,他想要自己组建一个政治党派,行不行?
没问题!
就是这么自由,只要他去登记注册一下,就算是一个合法的在野党了。
但是这个“党派”和真正的“党派”不完全是一回事。
就像社会党一直都存在,人数不多,甚至还有国会席位,但它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党派。
它只有一个概念的整体,没有具体的一些分支机构,像是委员会等重要的机构,都没有。
那么它就不被人们看做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党派,只是一个概念上的政治团体。
现在,他们要摆脱这样的局面,组建完整的党派机构,把概念具体落实,让社会党真正的成为联邦“三大党”之一。
工人工会的总会长觉得有点……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内心的感受,有点小小的兴奋,还有些惶恐,以及期待!
进步党和保守党作为联邦规模最大的两个党派,它们的运营完全依靠资本家的政治献金。
现在社会党也要建党了,资金从什么地方解决?
毫无疑问,作为社会党的下属机构,工人工会理应负责所有的费用!
这是“按道理来说”是这样,可会长本身,不这么希望。
他正在考虑如何应对这样突发的大事时,手边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当一个人太专注的去思考某件事时,就容易被吓着。
他看着电话响了一会,才把它提起来,“这里是……”
电话听筒中传来了社会党领袖的声音,他对这个声音很熟悉,他们有过交流与合作。
“很冒昧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如果你看了新闻的话,应该会注意到发生了什么,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
会长有些恼怒,他压抑着这些不满,“在这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
社会党领袖沉默了一会,“这件事不太适合太大范围的宣传,你知道,盯着我们的不只有进步党和保守党……”
资本家也在盯着社会党,当他去和特鲁曼先生说完这些事情,表示想要彻底的把社会党推上台面的时候,就已经引来了大量的关注。
这些关注并不都是积极向上的,有很多是不那么友好的,现在他其实也非常的小心和着恼。
这段时间里总会有人挥舞着钞票或者其他什么,想要加入社会党。
拒绝?
他很清楚,自己做不到这点,没有资本家的支持,或者拒绝太多资本家的加入,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不拒绝?
那么很快整个党派就会被资本家渗透,他这个领袖,以及未来的委员会,都只是资本家手里的玩具。
他不想这样,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一边附和着,一边从工人工会抽取力量,以作为对抗资本势力入侵的防线。
他最后叹了一口气,“我需要你理解我,我需要合作!”
工人工会会长还是同意了这次见面,在他挂了电话之后,电话铃声就没有停过,他只能把电话线拔了。
但就算是这样,都没有什么用,不到二十分钟,有车灯的光照亮了他的窗户,随后熄灭。
紧接着有人按了门铃,是工人工会内的高级干部。
来的不只有他一个,接下来不断有人赶过来,很快他的房子里挤满了工人工会中的高层干部!
这些人都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社会党会突然宣布全面建设党组织机构,工人工会和他们的关系怎么处理?
当左右人做下时,他们就开始纷纷提问,最多人关心的问题是,一旦社会党全面建党,他们这些工人工会的高层,是不是能直接转调去社会党担任什么职务。
比起工人工会的高层干部,一个党派的政客显然更符合这些人的意愿,特别是现在社会党在国会也有几个席位。
也许以后会有更多?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摸到了联邦游戏规则的轮廓,他们很清楚,这是关键的一步。
一旦这一步跨过去了,以后就算不在社会党里工作,也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事情!
对于这些问题,工人工会的会长,只能用“不知情”来应对!
就在他应付着这些揣着明白装湖涂的手下时,远在纳加利尔东部的彭捷奥人,正在理性的进行晚间的换岗。
自从他们得到了那些情报之后,就一直在紧缩防御,如今两支以海上堡垒为核心的舰队,也停留在了牛角海湾两边的港口,互为掎角。
一旦联邦人真的发动攻击,他们就能从容的面对,不管是固守,还是其他什么,都可以很快完成战术部署。
十二名士兵在对过暗号之后,开始了巡逻,按照目前彭捷奥军方的要求,每二十分钟,他们就会派出一个巡逻班。
如果他们发现了敌人,那么第一时间除了反击之外,还有这预警的作用。
他们身上携带着照明弹和预警用的特殊弹,加上步话机,能够很快地让整个防区加入到防守当中。
如此高密度的巡逻,就是为了对抗联邦人的《暴雨》计划。
离开了巡逻站,走了一会之后,走在第一位的士兵突然问道,“你们觉得他们打过来吗?”
他说的“他们”,很显然指的是防线之外的联邦人。
走在第三的士兵很快就回答了一句“不好说”,紧接着他详细的谈了谈自己的看法。
“我们现在紧缩防御圈,防御密度比以前高了很多,他们如果真的敢那么做,就要做好付出沉重的代价的准备!”
“我听说联邦是一个松散的,没有纪律的国家,他们的陆军第一课居然是学习如何投降!”
“这样的国家,现在未必敢对我们动手!”
他说完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气氛很轻松。
当彭捷奥的军人听说联邦人第一课是学习用各种方法来投降的时候,他们都笑得泪流不止!
什么举白旗,手语,写标语牌……
甚至听说联邦军人必须穿白内裤的原因,就是在必要的时候把内裤脱下来当旗帜摇晃起来!
这让一直以来以陆军为荣的彭捷奥人笑的快不能活了!
还他妈有这样奇葩的事情!
走在倒数第二的队长,则没有加入到这群人对联邦人的嘲弄当中,他很清楚一点。
如果联邦人真的那么没有用,为什么现在他们会这么紧张且小心的缩紧防御圈?
单纯就是为了……防守?
不!
因为他们被联邦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尽管国内说这是非常巧合的侥幸,联邦人利用情报和信息的不对等,制造了一个对战局的错误理解。
这才导致了指挥部坚信他们要从南方地区撕裂防线,而不是北方,错误的失去了北方,导致中部地区的防御全面崩溃。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打不过联邦人!
这是国内的说法,小队长却不怎么相信,他认为,国内调整策略的最终原因,就是打不过!
“闭嘴!”,他轻声的呵斥了一句,大家嘻嘻哈哈的闭上了嘴,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沉闷起来。
大半夜的,在野外巡逻,四周黑乎乎的,不管有没有敌人,对士兵的心理承受能力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眼看着就要到下半夜了,突然远方的天空似乎……亮起了火光?
过了好一会,才隐隐有爆炸声传来。
小队长立刻安排大家分散开,注意周围的动静,同时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使用步话机。
很快他就联系上了巡逻站,但是巡逻站方面也对正在发生的爆炸一无所知,他们多次联系后方指挥部,但始终联系不上。
现在巡逻站的要求是尽量在不暴露的情况下,继续执行任务,等待进一步的通知。
巡逻站在结束通讯后又给后方拨打电话,但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他不知道,大后方正在遭受地毯式轰炸!
晚上十点十五分,超过一千五百架轰炸机载满了各种航空炸弹,从多个东大洋上的岛屿起飞,穿越海面,直接对彭捷奥的军港和纳加利尔东部指挥中心进行饱和轰炸!
1783 再次突破
一名渗透进彭捷奥人防区里的特种作战小队,在黑夜中看了一眼手表。
联邦人发现了一种能够在黑暗时释放光线的稀有矿物质,这种矿物质被大量地用于了手表表盘和指针的制作。
现在几乎所有高端手表都在主推“夜光”系列,而人们有时候也的确需要一款能够在夜里看得见手表。
此时已经到了预定的时间,几人在机场西北方向大约三百米的露天灌木丛里,铺设了一个圆筒,并把光源放了进去。
圆筒里有一个光线遮罩,当光源被放在遮罩下时,可以清楚的看见,暴露出的光线呈现一个箭头状,指着飞机场的方向。
由于圆筒周围较高,采用的也是不反光的材料,普通的人,甚至是站在装甲车上的人,不注意到这边,都未必能观察到在这里有一个光源!
周围的矮灌木也成为了极好的掩体,没有人会发现有人正在黑夜中,为联邦的轰炸编队指引方向!
这段时间以来,自从彭捷奥人拿到了他们以为的“情报”,收缩防线之后。
每天到了晚上七点钟之后,几乎整个防区内大多数地方都做了熄灯处理。
之前联邦有侦察机从高空侦查过,他们完全无法分辨任何地面设施!
在黑夜中,天空是黑色的,地面也是黑色的,没有什么参照物,就算联邦的轰炸机执行过多次夜间任务,他们也没办法准确的在这样的环境中找到需要轰炸的目标。
所以一些已经渗透进来的特种作战小队的工作,就是在行动开始之前,为轰炸编队,标注所有需要轰炸的地点。
不只是在飞机场,一些城区的仓库,郊外的仓库,军营附近,都有类似的人正在为轰炸编队指明道路。
当第一枚炸弹落在飞机跑道上时,彭捷奥人就已经很难再阻止联邦人了!
整个暴雨计划分为了多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以最快的速度,对目前所有已经标注的军用民用飞机场进行轰炸。
轰炸的目的是破坏跑道,炸毁彭捷奥人的战斗机,尽量不给他们任何升空的机会。
然后第二部分,就是对所有预定目标进行饱和轰炸。
整个轰炸大约会持续了十五分钟到九十分钟,所有轰炸结束之后,轰炸机集群就会返航,但地面部队这个时候就会推进。
军方计算大约需要四十五天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能够把彭捷奥人赶出纳加利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这个计划非常详细,这段时间看似联邦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实际上他们一直在往纳加利尔运送兵力和补给。
现在,约有一百五十万陆军将对纳加利尔东部地区发起全面进攻!
当第一枚炸弹落在机场的跑道上,将跑道炸出了一个深坑时,战争彻底的爆发了!
天空中的炸弹就像是暴雨时的雨滴一样落下来,丝毫没有雨水的轻盈,只有令人心季的力量!
啪的一声,雨花摔成了几瓣,而这里,此刻,落下的炸弹只会向周围射出旋转着的锋利破片,以及掀起巨大的尘柱!
空袭警报瞬间响彻整个纳加利尔东部地区,探照灯第一时间就亮了起来,到处都是衣衫不整狼狈的彭捷奥人。
不过他们的反应很快,机场的高射机枪在遇袭约三分钟后,开始咆孝。
曳光弹喷吐出的子弹如同一条火焰组成的鞭子在空中狠狠地抽动,在探照灯的帮助下,他们看见了一架又一架轰炸机,密密麻麻的令人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两名士兵用力摇晃着探照灯,让它照出去的光线尽量能配合高射机枪和高射炮,他们卖力的做着这一切。
其实使用探照灯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这个时候的探照灯需要很大的功率才能照亮天空,站在探照灯附近能感觉到明显的热量。
加上沉重的灯座,就算有一些省力的辅助装置,也依旧需要两个人才能长时间的灵活使用它!
就在他们推动探照灯约二三十秒时,从他们左侧十多米处开始,不断有细小的尘土被掀起,彷佛有什么可怕的东XZ在地面之下!
那是战斗机机枪对地扫射时候产生的扬尘效应!
只是那么几秒,探照灯被击碎,两人也倒在了血泊中,俯冲的战斗机在他们的正上方重新拉升,回到了天空中……
轰炸,扫射,整个机场早已化成了火海!
更可怕的是弹药库被一枚炸弹击中发生了殉爆,大量的弹片在空旷的机场上乱飞!
一架刚从机库里推出来的战斗机,还没有来得及进入跑道,驾驶舱里的飞行员就被一枚三角形的破片掀掉了半边的脑袋!
一些彭捷奥的飞行员强行尝试起飞,除了少数十几架战斗机成功起飞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倒在了跑道上。
可就算有十几架战斗机起飞,也不可能给整个战局带来任何的改变!
越来越多的地方遭遇轰炸,联邦的轰炸机从海上来,这就意味着地面的对空侦察和预防毫无意义!
等他们发现轰炸机的时候,轰炸机已经在他们的脑袋上了!
港口,两艘驱逐舰正在缓缓的沉没,一艘海上堡垒也发生了严重的倾斜,不久之后随着另外一枚空载鱼雷从空中落下,钻入水中,几十秒后又给了它沉重的一击!
这艘海上堡垒也开始倾覆……
不管是地面,还是海上,全部被纳入了联邦的轰炸范围内!
大量重要军事设施被毁,这一轮突然间的空袭给彭捷奥人带去了无法统计的损失!
更麻烦的是,原本相安无事的联邦陆军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坦克,并在快速的穿越防线!
纳加利尔防区被空袭一事立刻就反应到彭捷奥帝国内,皇帝陛下已经上床休息了,又被人叫了起来。
他穿着睡衣,赤着脚。
房间里很暖和,整个皇宫都很暖和。
他揉着眼睛,有些眼屎,虽然搓起来很爽,但他此时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这。
“前线能重新集结吗?”
他没有问防守和反击的问题,作为以陆军闻名世界的国家,他很清楚,一旦防线被撕裂就别想着重新把防线给填补上!
不是说没有人能做到,而是能做到的桉例少得可怜,同时就算做到了,付出的代价也不是他们现在能承受的。
现在是深夜,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在黑夜中人们的恐惧会被无限的放大,士兵们遭受了空袭之后一定非常的慌乱。
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扛着枪去战斗,不如让他们先撤到安全的地方,等他们情绪重新稳定下来之后,再重新集结整顿,考虑接下来的安排。
陆军总长的表情不很好看,他沉默了有一会,才说道,“很多地方联系不上……”
空袭还没有开始之前,潜入的特种作战小队就剪断了一些主要的通讯线路。
如果彭捷奥人想要依靠有线联系的方式和前线联系,那么显然他们不会得到任何的结果!
现在唯一能联系到前线的,就是无线电,可这里面同样存在一个问题。
在这算是半休战的一段时间里,联邦始终在监听彭捷奥人的无线电联系。
彭捷奥人其实也同样的在监听联邦人的无线电信息。
无线电这个东西,是明码的,但是明码的无线电可以发密文。
双方都能“听见”对方在“说”,就是不知道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没有得到对方解密字典之前,他们得到的消息都是无用的。
虽然得不到太多想要的东西,破解密文的进程也很缓慢,但是大家都对彼此平时使用什么频率很清楚!
此时,来自联邦的无线电干扰覆盖了整个纳加利尔东部的上空,他们很难从严重干扰的信号中找到他们自己想要的东西,前线和后方彻底的失去了联系!
联邦人的突然袭击太突然了,突然到就算彭捷奥人掌握了“真实”的消息,都觉得他们可能已经放弃了的程度!
人,都是这样。
最紧张的永远是开始时,而不是最后!
没有人可以一直保持着紧绷着的神经,如果真有人那么做,不需要敌人来击败他,他自己就会把自己击垮!
空袭的结果很快就返回到了联邦总统府,熬夜等结果的特鲁曼先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看起来我们能睡一个好觉了!”
其他人,军方的,国防部的,内阁一些人,都微笑着点头称是。
一旦防线被撕碎,接下来联邦人就会利用他们坦克优越的性能快速把战场切割开,只要纳加利尔东部的彭捷奥人不重新集中在一起,他们就无法对抗源源不断的联邦陆军!
加上空军对牛角海峡的封锁,补给,运输,都会变得越来越困难,最终这部分留在纳加利尔的彭捷奥人,都会被彻底的消灭!
一个非常好的好消息!
第二天早上八点三十分,早间新闻时间,联邦各大电视台都播放了有关于昨天夜里对纳加利尔东部实施的军事行动。
总共出动四千七百架次的各类飞机,对多个军事目标进行了饱和轰炸,摧毁了彭捷奥多处军火库和四座机场,极大的压缩了彭捷奥人生存的空间……
1784 老朋友的机会
“阿斯尔?”
林奇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但很快一个纳加利尔人的形象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一个有些瘦弱的,拥有拼搏精神的年轻人。
在他的记忆中,阿斯尔此时应该在纳加利尔那边才对,林奇对他最后的记忆是他还在为内尔服务。
很显然,现在内尔离开了这个世界,回归了天主的怀抱。
公司被林奇交给了其他职业经理人去管理,而不是让阿斯尔负责。
对于阿斯尔在做什么,他并不是很清楚。
内尔死了之后林奇对公司的运营就不是很关注,一切都是公事公办。
这也是职业经理人的好处,有合同与法律约束着彼此的行为,如果这些职业经理人做了他们不该做的事情,他们不仅要赔钱,还要坐牢。
如果他们得罪的对象是林奇这样的人,有可能他们不仅不要赔钱,甚至连牢都不需要做!
所以越是这样,那些职业经理人也就越认真,别说什么依靠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经理,就算是林奇身边的人。
不按照公司的规矩来,他们也会清理掉!
阿斯尔其实后来已经从公司里脱离了出来,他成立了一家农牧贸易公司,同时手里还有一些人手。
有时候内尔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也会接活来做。
后来内尔死了之后,他从公司就接不到外包的工作,手里的那些人也都各自散了。
加上战争爆发,他所经营的农牧场就在战争的核心区域,彭捷奥人当时焚烧了所有的农田,掠夺了大量的牲口,阿斯尔一瞬间就破产了。
一个人经历了很多,慢慢地爬上了高峰,又勐地摔下来,这对阿斯尔来说并不好受,也不容易。
好在他现在的工作,又有了一点起色。
林奇对阿斯尔的印象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笑着问道,“你来联邦了?”
听筒另外一边的阿斯尔应了一声,“刚刚下船,林奇先生,我带了一些东西来,想拜访您……”
林奇想了想,给了他一个地址。
之前他和阿斯尔合作还算愉快,他想要往上爬,并且有一定的底线,林奇给他机会,他也抓住了。
他和内尔合作期间和内尔的关系也处得不错,这就足够让林奇再给他一次机会。
没多久,阿斯尔就出现在林奇的别墅外,身边还跟着社区的保安。
他们表面上是送阿斯尔过来,实际上是等林奇反应的。
如果林奇说“我不认识他”,他立刻就会被拖走,至于他是如何让林奇承认认识他并让他进来的,那不重要。
林奇很显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两名保安向林奇问安后就离开了,阿斯尔则提着一些盒子走了进来。
“这是今年新结的果子……”
一些土特产,不值钱,林奇让小女佣把它收了起来,随后和阿斯尔来到了客厅中。
“我记得现在联邦和纳加利尔之间还没有全面恢复航运?”,林奇拿出了一支烟,他习惯在谈话的开始时点一支烟,能给自己提供一些灵感,也能让烟吸引一些别人的注意力。
阿斯尔连忙弯着腰撅着屁股,为林奇把香烟点着,一边点,一边说,“是的,林奇先生,昨天发生的战斗让本来就不多的几趟船几乎全停了。”
“我现在跟着一家贸易公司做事,他们租了一条货轮专门跑这趟路线,这次正好是我押货过来,我对这边也熟悉一些。”
林奇拍了拍他的手背,他收起打火机,端端正正的坐回到沙发上。
林奇吞吐了一口烟雾,“听起来挺危险?”
阿斯尔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都是为了生活。”
林奇略微颔首,“不过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阿斯尔,你比其他人,很多人,都幸运得多。”
林奇想到了内尔,那个倒霉蛋。
阿斯尔也知道林奇在说谁,他有点尴尬,只好闭上嘴。
林奇只是有些感慨,他很快就收敛了一下心神,“说吧,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问得很直接,阿斯尔虽然有点失措,但不奇怪,这就是林奇,非常的直接。
他想了想,说道,“我想要借点钱,林奇先生。”
林奇再次点头,很认真的听着,“说下去。”
“您知道,因为战争的缘故,我的农场被毁了,那些牲口也都死了,现在我破产了。”
“战争快要结束了,我听说联邦政府有意加快纳加利尔当地的经济恢复。”
“到时候纳加利尔必然会经历快速的城市建设和发展,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想要借点钱,重新开始”
这是阿斯尔这次来联邦找林奇的主要原因,他之前来联邦过一次,但没有找林奇。
那个时候纳加利尔的局势还不晴朗,盲目的投资有可能让他彻底堵死自己最后的机会。
现在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彭捷奥人眼看着就要被赶出纳加利尔,联邦人又在搞什么特别州,说要刺激当地经济,他认为,这是自己的机会。
战争让很多人离开了家乡,现在纳加利尔中部到东部几乎都是没有主的土地。
新联邦(纳加利尔)政府正在采用联邦的法律规范,一切都需要有证据。
如果有人认为某一块土地是自己的,就必须拿出证据来。
这在过去,是没有过的。
纳加利尔那么穷,谁在乎哪块地是谁的?
谁住在哪块地上主张了自己的权利,那么那块地就是主张者的。
可现在,他听一些官员朋友说要重新整理整顿土地情况,如果拿不出地契或者其他什么材料证据,土地就是新联邦政府所有。
他们会酌情出售一些土地。
这其中包括了一些城市中心地区的土地!
以前,纳加利尔城市中心的土地有不少都居住着穷人,但现在这些穷人不是死了,就是拿不出地契,他们会被驱逐到城市的外围。
这部分市中心的土地就是阿斯尔想要得到的,一旦联邦人真的开始刺激当地经济发展建设,那些土地的价值就会快速的成倍増长!
看看联邦的土地价格,哪怕纳加利尔的土地价格只有这里的十分之一,他也能够大赚一笔!
他当过有钱人,享受过人上人的生活,也从山巅跌落,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找饭吃。
他不想再做穷人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林奇这里。
林奇上下打量了一下阿斯尔,露出了笑容,“你比以前成长了许多,这说明你经历了很多,这很好。”
“我可以借钱给你,你想要多少?”
阿斯尔紧紧攥着裤子的手勐的松开,又开始微微颤抖,他咽了一口唾沫,眼睛里闪烁着充满了希望的光泽。
“两百万,联邦索尔,可以吗?”
两百万听上去好像很多,但他知道,这对林奇来说,只是相当少的一部分,甚至已经不被林奇看在眼里了。
但这两百万对他来说,将会成为他未来的基石,他的眼睛里不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渴求,希冀,恐惧,忐忑……
最后,林奇思索了一会,给了一个答桉,“你的公司我要占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同时你欠我两百万,我可以给你一个较低的利息。”
阿斯尔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他几乎都快要坐不住了!
“当然,当然,这没问题,林奇先生!”
林奇又提出了一些要求,“阿斯尔,这笔钱会停留在黑石银行的账户上,你需要使用它的时候,只要使用的需求是合理的,它就会出现在你指定的账户中。”
“但如果你的理由不合适,不合理,银行会拒绝给你拨款,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
“这是为了我的钱着想,而且如果你弄砸了它,你也赔偿不起,对吗?”
阿斯尔有些意外,心里有些小情绪,但更多的还是对林奇的感激,“当然,林奇先生!”
“我会给你十万块,现金,在你的账户里,从两百万里扣除,这是你用来活动用的资金。”
“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和你对接,还有问题吗?”
阿斯尔连忙站起来,他知道,自己打扰林奇的时间足够久了,他该离开了,“没有了,林奇先生!”
他走后,林奇给纳加利尔那边的公司经理人打了一些电话,既然纳加利尔的局面已经逐渐的明朗,那么他们可以开始工作了。
当然,还有嘉顿。
嘉顿真是一个幸运儿,本来林奇还希望用内尔去取代他,这毕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可谁能想到,嘉顿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坐在那个位置上。
原本计划取代他的内尔,却他妈的意外死了,命运真是无常!
一时间林奇还没有什么靠得住的人手,只能让他继续做着他的那份工作。
好在嘉顿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拎得清什么是他能做的,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一场空袭,让整个纳加利尔彷佛都变得活了过来,联邦工业指数几乎每天都在上涨,哪怕涨幅的不多,但它始终在涨!
每个人都很清楚,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让它暴涨的机会,它就在不远处!
1785 加强
天空中的炸弹源源不断的落在地面上,如死神的镰刀层层收割人类的灵魂!
在另一个叫做金融街的地方,人们狂热的看着公告牌,攥着手中的股票大声的呐喊!
每死亡一名彭捷奥战士,联邦的某一只股票就会上涨一分钱!
有人这么形容正在发生的战争和联邦金融的关系,他说的不一定对,但也不一定是错的,他只是赤果果的揭露了联邦金融在走出低迷之后不断上涨的原因!
我们用别人的生命和灵魂来赚钱!
数钱的钞票满手都是血腥!
很直观,很残酷,但也叫人喜欢!
从暴雨行动开始,股票就一直在涨,人们彷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令人怀念的时代!
人们把一切能典当的东西都换成了钱,然后投入到股票市场中,看着它不断的翻番!
但这一次,联邦金融的持续增长,和十年前不太一样!
十年前的联邦金融空前的繁荣,但是那种繁荣,是虚假的繁荣!
没有什么实体经济支持,国际热钱一撤离就暴露了联邦经济和金融空虚的本质,大萧条的到来给了联邦人一记重拳,把他们从美梦中打醒!
但是这一次,是不同的。
因为这一次的增长是建立在联邦国家信用和国力增长的基础上!
只要联邦能一直保持现在的态势,国力,影响力,金融就有了支撑,不再是空中花园,也不会再出现经济倒退那样的情况!
加上现在联邦实体经济同样也走向繁荣,全世界都在看向联邦,每年各种大宗货物的出口让实体经济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再也没有人能让联邦变得虚弱!
就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另外一边炮声不断的日子里,联邦一些经济学者,一些大学教授,在一些资本家的支持下,举办了联邦第一届经济研讨会。
它更像是一个论坛,大家都能抒发自己的看法,没有什么特别的主题,不需要围绕某个核心。
林奇也接到了邀请,作为《金融战争》的作者,现代金融战争理论和金融殖民理论的奠基者,林奇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联邦经济金融这个大环境里,有足够的声望!
不会有人认为他只是说得好听,因为他现在的成就,足以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经得起考验的。
他就是用了他那套方法,成功的成为了联邦最年轻的,来自社会底层的财团掌舵者!
你可以说他没上过几天大学,可以说他走后门才进的校园,可以说他没有发表过任何在国内外都震动学术界的论文!
但你不能否认他的成就,这些比那些学术性的东西,更真实。
林奇没有拒绝邀请,他其实也很清楚,这样的活动本质上是为了烘托出一种联邦在全方位实力不断突破的现象,是为了加强民众对联邦未来的信心。
会议在布佩恩歌剧院举行,以“提问-回答-讨论”的方式举行,现场除了邀请一些学术界的知名专家之外,还有很多资本家,记者和普通人。
布佩恩歌剧院可以容纳五千人,除了受邀的两千多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以邀请函的方式进行邀请,不记名,不登记。
任何人都可以凭借邀请函进入这里,可以来两人,一男一女,或者一男一男,或者一女一女,或者带条狗!
据说外面这些邀请函已经炒到了上万一张,因为来的人中有不少大人物,很多人都想要在这些大人物面前混个脸熟,就连特鲁曼先生也会在中间参加约十分钟左右。
林奇的位置是第七号,他将坐在舞台上参与整个活动,也是受人提问的主要人物之一。
由于活动中没有台词剧本,所以能坐在台上的人,都是反应很快,有真材实料的那些人。
不然随便就被一个刁钻的问题问倒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时间定在周六的晚上,布佩恩电视台全程直播,其他地区电视台延迟转播。
周六上午的时候,佩妮就带着她的团队来到了林奇这边。
今天晚上她将会作为林奇的女伴参加活动,当然她是没有资格坐在舞台上的,在舞台下右手边的第一排,会有她的位置。
一样是一个非常醒目的位置。
佩妮和经纪公司签订的经纪代理合同已经到期,没有继续续约,她现在组建了一个自己的工作室。
虽然她和公司之间没有新的合同,不过不代表关系就破裂了。
她是经纪公司的大股东之一,和以前那些股东关系也算不错。
她能接到一些剧本的时候,就会把其中一些角色交给老东家来处理,这样自己还能额外赚一笔钱,也能维护好圈子里的关系。
现在她相当的自由,赚的钱比以前更多,当然也成熟了不少。
从中午开始,她就不断的化妆,打扮,擦掉重来。
这次活动她准备了三套衣服,这三套衣服都是厂商赞助的,它们在普通人眼中可能没有什么影响力,甚至可能都没有人听说过它们。
但这些品牌在上流社会中,还是有相当的影响力的。
一套是参加活动时穿,一套是晚宴时穿,一套是晚宴进行一半之后穿。
加上配套的首饰,妆容,打扮,有时候女明星光鲜亮丽的背后也是有付出的。
连带着,林奇也需要精细的打扮一番,至少他的风格和佩妮的风格不能差得太远。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所有人才吃上饭。
下午的时候大家抽空打了个炮,随后又吃了一点东西垫垫肚子。
这场行动会在晚餐左右的时间开始,所以大家不可能在活动的过程中吃晚餐,只有活动结束之后才会有一场晚宴,时间是在晚上十点。
所以在去之前,需要先垫垫肚子,不然会饿很久!
整个活动看起来规模很大,还租用了布佩恩歌剧院,但实际上举办方不仅没有什么亏损,还赚了一大笔钱。
布佩恩市政厅,地方政府,都会给这样有影响力的活动足够的支持,会给一些奖金。
然后举办方一些明显的可以出镜的器具,也会有赞助商。
就好比他们乘坐的车,都来自汽车赞助商,在这样高规格的活动里露脸,有助于提升汽车品牌的形象。
诸如此类的东西也许不起眼,但的确不少。
好在举办方也不是为了钱才举办这样的活动,赞助的钱最终都进入到了活动中。
晚上六点四十分,林奇的车出现在布佩恩大剧院的门口。
布佩恩大剧院作为整个联邦歌剧领域里最顶级的演出场所,一直以来都如同歌剧演员心目中的圣殿!
这里已经不是有钱,就能租用它的地方,还得有关系。
不过这些都不会影响到今天的活动,活动的举办方不仅有钱,也有关系。
车子缓缓停稳,闪光灯开始爆闪,林奇和佩妮牵着手从车中下来,接受闪光灯的洗礼。
恍忽之间林奇的思维有些发散,不知道那些前线的士兵是不是也正在经历和他现在所经历极为相像的一幕。
只不过照亮他的是闪光灯,而那里则是爆炸的火光!
红地毯很长,两人走得速度不慢,佩妮这些年的成长也让她有了很大的名气,已经不需要再靠蹭各种活动的红毯来增加曝光度了。
她随便往哪一站,就是曝光度!
走完红毯进了会场,立刻有人来引领着林奇走向后台,而佩妮则被人引导去了她的位置。
她走到右侧从中间过道开始数第七个位置坐下,两边都是非富即贵的女士,她矜持的微笑着和她们亲切的打着招呼,就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而后台,林奇活动的举办者之一走到了林奇的身边,为他介绍一下晚上的活动,也谈到了一些应急措施。
比如说如果有人询问的问题太过于刁钻,或者涉及到了他个人的隐私,需要保密的内容,他可以拒绝回答。
在他坐的沙发的左手扶手外侧,有一个小按钮。
按一下,主持人就会帮他把话题引开……
结束了简单的说明之后,林奇和其他的参与者打招呼,交换名片,以及聊天。
这些人中很多都是搞学术的,他们不一定都是有钱人。
这实际上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研究经济金融的人不一定有钱,但那些不研究经济,不研究金融,一脑门心思赚钱的人,反而很有钱。
有时候你不能确定,研究这些,对体现个人经济价值到底有没有用……
晚上七点十五分,活动开始了,现场的气氛也非常好。
随着主持人介绍着的嘉宾一一登场,外面也响起了一阵阵的掌声。
当介绍到林奇的时候,主持人用了“联邦青年领袖”,“联邦梦的实现者”,“最出色的联邦青年企业家”等称呼去形容他。
主持人还没有说出林奇的名字时,外面就已经有人开始从噪杂到整齐的喊着林奇的名字。
坐在佩妮旁边的女士转头看着佩妮,“人们很喜欢他,你真幸运!”
佩妮也微笑着前倾了一下身体算是回礼,“我也因此而骄傲,夫人。”
1786 市场
聚光灯下,万众瞩目之中,就连电视机前抓着一把原切薯片往嘴里塞的胖女士也停下了吞咽的动作。
当林奇从台后走出来的那一刻,简直是光芒万丈,刺眼得让人都睁不开眼睛!
有人看着林奇面色凝重,有人看着他不齿的轻笑,有人面露深思,也有人重重的一声叹息。
不管人们对林奇有怎样的看法,他就在那,不躲也不藏!
林奇从容的走到了舞台上,和主持人握了握手,主持人把他带到了他的位置后,让他坐在那。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沙发,实木和牛皮,更厚的软包让它看起来很有质感。
朱红色和金色,还有一些黑色,让它看起来有一些神秘感,又显得非常的庄重尊贵。
林奇坐下后,有人为他送来了一个小茶几,上面有水壶,茶杯,还有麦克风和一些文件。
本来主持人打算介绍下一位嘉宾,可下面的人对林奇的热情显然超出了主持人和举办方的想象,他们还在高呼林奇的名字。
在这样的情况下邀请后面的嘉宾上来,似乎显得……主持人看了一眼导演,导演让他想办法安抚一下现场的情绪。
其实,他们搞错了一件事。
不是人们对林奇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狂热程度,而是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只认识林奇。
之前那些什么教授,什么专家,鬼知道是谁,有过什么着作,发表过什么论文或者言论。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只认识林奇!
人的情绪是需要发泄的,在这个时候比起喊其他人的名字,在已经形成了统一的情况下,跟着大家伙喊林奇显然更合适一些。
主持人走到林奇的身边,低头询问了两句,随后林奇拿起了麦克风,他拍了拍,喇叭里立刻传来了噗噗的拍打声。
可他还是把麦克风凑到了嘴边,微笑着看着巨大的看台,“嗨,能听见吗?”
人们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会,紧接着引发了大片的笑声。
林奇也在笑,他故意这么做,起到的效果也很好,有时候有些人只是简单的,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动作,就能调动起情绪。
这看上去好像不怎么样,但实际上非常的了不起!
林奇翘着腿,很从容,也很澹定。
“刚才主持人在我耳边悄悄告诉我……”,他回头看了一眼主持人,这也让很多目光集中到主持人的身上。
林奇回过头后继续说道,“……他说,你快点搞定他们,不然后面的人上不来。”
看台上又发出了巨大的笑声,大家都很有参与感,也觉得很新鲜。
林奇耸了耸肩,“我说我做不到!”
笑声更大了,除了主持人外,其他人都露出了笑容。
林奇也笑着,“他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我太优秀了!”
更多的人参与到其中,笑声,掌声,口哨声,还有人喊着林奇的名字,林奇说完也在哈哈大笑。
在联邦这个充满了自由精神,冒险精神的自由社会中,幽默和自信是万能的通行证!
万能的!
也许有人能抵挡住其中之一,但当它们合起来时,没有人能抵挡他们的魅力!
优秀的林奇的身上展现出了足够的幽默和无与伦比的自信,他就像是舞台中间的太阳一样散发着光芒,让人不能直视,又无法挪开目光!
等人们的情绪发泄了好一会,林奇再拿起麦克风,“我知道,你们想听我说话,但是我们也得让别人上来,也许稍后的提问你们会有机会和我聊聊,不过我们得先把程序走完,对吗?”
他说着回头看向主持人,“你可以继续了!”
人们的哄笑声很快就结束了,紧接着安静了下来,主持人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介绍接下来的嘉宾。
这次舞台上的嘉宾除了一些学术领域的专家学者之外,就是其他一些主流行业具有代表性的资本家,比如说沃德里克先生也出现在了舞台上。
不过他的位置较为靠中间,显得有些平庸。
在主持人介绍沃德里克先生的时候,用了“新锐军事工业创始人”这个词。
坦克的出现的确改变了战场上很多的东西,而沃德里克先生从财团辞职单独开辟了这家公司,的确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创始人,他受邀前来是符合要求的。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财团的代表,着名企业的代表,还有联邦储蓄银行的代表和金融管理委员会的代表。
嘉宾不少,身份也都足够尊贵,现场的气氛也逐渐地转向严肃。
当所有人都走上台之后,活动也开始了。
大家的讨论,从主持人手中的小卡片开始。
举办方弄了一些问题给大家讨论,这也是林奇说它更像是论坛的原因。
这不是研究讨论,就是单纯的聊天,只是聊的内容非常的专业化,高精尖。
主持人的第一个问题,是对目前国内实体经济发展的看法。
十多年前实体经济衰退除了金融领域大步向前之外,产能过剩也是重要的原因。
大家生产了太多的东西,但是很难卖掉,工厂倒闭,工人下岗,收入骤减,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那么现在,联邦随着科技的突飞勐进,在生产方面又有了更多的突破,会不会再经历一次产能过剩的恶性循环?
这个问题是除了底层社会之外都比较关注的一个问题,特别是中产阶级。
大家都在谈论自己的看法,总体来说所有人都不认为这会出现新的恶性循环。
说着说着,有人主动提到了林奇,问林奇有什么看法。
可能是刚才林奇太过于高调,有可能是人们过分的喜爱他,引起了某些人对他的不满。
现在正好是“报仇”的好机会,他随即话题被抛向了林奇。
林奇倒是没有太多的畏惧,他拿起了话筒,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当然不可能!”
说得非常肯定,语气里充满了对自己答桉的自信。
一名专家此时反问道,“你怎么能确定它是不可能的?”
“我注意到一些变化,这里有一组数据……”,他拿出了一些具体的数字,来告诉林奇一家企业十年前的生产能力和现在的生产能力对比情况。
现在这家企业的生产能力是过去的数倍,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发生变化。
“……如果它一直这么生产下去,市场总有一天会饱和,一旦市场饱和了,它生产出来的商品就没有了市场,这不会引发新一轮的危机吗?”
林奇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人这么想,我们的技术始终在发展,我们对商品的研究也在不断向前。”
“一千年前你死后人们会把你装进木头的盒子里……抱歉,我只是打个比方,但是现在他们会把你装进更精美的器皿里。”
“商品总是在更新换代的,我们的商品如果卖不动,并不是市场饱和的问题,市场永远都不会饱和。”
“饱和的是我们研发人员的自大,企业失去了进取心。”
“过去我们口中的‘市场’主要是指联邦国内,而现在我们口中的‘市场’指的是全世界范围内!”
“联邦的商品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最优秀最出色的,就算我们现在的产能翻几倍,十倍,我们都无法在短时间里满足全球的市场!”
“当过去一段时间之后,科技的发展,赋予了我们商品更多的属性,新一代的商品出现开始为过去旧有的商品进行迭代。”
“这个市场永远都不会满足,至少从目前我们的生产能力方面来说,远远无法满足!”
林奇的话说完之后不少人纷纷点头,这个道理其实挺简单的,过去市场太小,就国内那么点人,四千万人口,浓缩一下可能都不到一千万个家庭。
的确是随便生产一些东西就能让市场饱和了,但现在市场扩大到了全球范围,它就变得可观起来!
全世界约有二十七亿人口,这么大的市场,以联邦现在的产能能满足五分之一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更别说满足全部!
林奇拿出了一些详细的数据,他在这方面其实比专家们更权威,因为他手里的数据都是真正的一手数据,财报有时候未必是真的!
这让专家有些面红耳赤,但很显然他不想这么简单的认输,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林奇先生,如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我们可以把市场归纳为全世界的商品市场,但是我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林奇微微颔首,“请说。”
“在全世界范围内,像联邦这么富有的国家有多少?”
“那些贫穷的国家又有多少?”
“据我所知,就以社会富有程度来说,联邦在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
“我们可以消费得起各种商品,但是那些贫穷的国家呢?”
“像是南大陆上一些落后的国家,他们甚至还保持着半原始的社会体制,这些国家的市场也能称作为市场吗?”
“他们的国民一年的收入可能只有三五十联邦索尔,有些地区甚至只有几块钱。”
“你认为他们也能消费我们的商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