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8 谈判
人，每个人，不同阶级不同工作的人，有时候都会面临同样的问题——选择！
选择是人类从具有智慧以来总是碰到的难关，这不是一场桌面纸牌游戏，你可以随便的做出选择，在失败之后大笑着说上一句“再来一次”。
人生没有再来的机会，你永远都不知道当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你得到的，和你失去的，谁更多！
人生没有偷看，错过的东西你永远都追不回，甚至你都不知道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不管贫穷，还是富贵，总是在不断的选择中度过一生，没有人能例外！
工作，学习，生活，亲情，爱情，甚至是赌狗们坐在赌桌上看着桌面“大”和“小”失去智慧光泽的眼神！
特鲁曼先生需要去做决定，去选择，他所做的一切，都会给他自己，给联邦带来一系列他无法预知的后果！
而此时，在布佩恩稍微偏远一些地方的地区，一群人也在做选择。
格林兄弟经过那场调停的餐桌会议，似乎已经同意了战争到此结束的调停！
当然，也有可能是受迫于目前的压力。
不仅联邦高层政客对他们现在打打闹闹很不满，又在国事访问期间，就算格林兄弟的背后有林奇支持，他们也不能太嚣张！
格林兄弟传出的信号也很可靠，他们要求补偿，因为他们原本是胜利者！
但现在因为布佩恩地下皇帝们的插手，他们不得不停下成为胜利者的脚步。
财富，地盘，生意！
他们要这些！
对此大家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其实格林兄弟表现得越强硬，越是不想妥协，五大家族也又是放心。
他们商量好了地点，就在布佩恩的环线上。
南边开发得早一点，所以环线扩张之后工地也少一点，有一些地区之前就已经被房地产商看中，建立起了高楼和环线商业区。
环线商业区是最近才发明的名词，是指那些建立在远离市中心的商业中心。
这句话听起来就和那些有技术的女人说自己不是随便和什么人都能上床一样可笑！
远离了市中心还是商业中心吗？
事实告诉人们，是的！
其实贫民区的居民也有消费的欲望，以及一部分消费能力！
别指望他们能长期购买那些昂贵的奢侈品，但是对于普通的，能撑一撑场面的各类商品，销量反而不错！
像是一两百块钱的商品，在环线商业中心很畅销，甚至比市中心同类产品更畅销。
联邦的资本家们很早就意识到了消费市场是分层的事实，但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把目光放在那些高端消费人群身上。
不是他们目光短浅，是因为这些人，是真他妈的有钱！
就像林奇，他可以花几万块买一个打火机，而普通的打火机一块钱一个，就算卖几万个，利润也不如卖给林奇的那一个！
在成本其实相差并不是特别多的情况下，奢侈品的利润空间更大，而中低端产品则需要背负更沉重的原料成本和劳动成本。
资本始终在追求高净利润，所以人们争夺高端市场并不是错！
下沉市场规模不大的时候，的确可以忽略！
特别是前些年大萧条，那个时候去谈下沉市场，只会被林奇的二手交拍会撕的粉碎！
但现在，大环境下经济复苏，人们收入增加，人们愿意花点钱去装个比，下沉市场也有了发展的空间。
布佩恩作为联邦金融的核心，经济的决策权，第一批专门针对底层消费者的商业中心出现了。
这里面大品牌数量其实真不算少，不过很多都是大品牌下的子品牌。
他们用了一种混淆品牌的概念，让人们以为自己购买的是某A品牌的产品，实际上他们购买的只是A品牌下的其他品牌。
但人们不在乎！
就像是一个豪车品牌为了中低端市场，搞了一个新的品牌，还为这个品牌起名为“大聪明”。
他们挂着豪车的牌子，销售着“大聪明”牌汽车，很多大聪明购买了之后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反而以自己的车有着豪车血统骄傲不已！
这一次，五大家族和格林兄弟的聚会，就在布佩恩南边环线的一个商业中心。
他们包了一个餐厅。
这些黑帮人员和那些社会高层不太一样，他们喜欢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像是林奇这样的角色其实在正式的谈判中，基本上不会选择餐厅，只有私底下谈一些事情需要私密环境时，才会考虑到一些俱乐部之类的地方。
去俱乐部，并不是因为认为俱乐部安全，实际上他们提防的不只有自己的政敌，商业上的敌人，还有谈话的对方。
把自己陷入对方的环境中，就是一个最离谱的错误！
餐厅里，赛金斯家族的家主一直在和身边的一个憔悴的老人说着话，这个老人就是格林兄弟挑选的“对手”。
经过这小半年的战争，老人和他的家族其实已经没有太多实力了。
他的脸色极为的难堪，阴沉，就像是刚刚死了家人一样——实际上他真的死了家人，而且不止一个！
像是布佩恩五大家族这样的犯罪组织，以及更多类似的犯罪组织，往往具有宗教性和家庭性质。
大多数主要干部，都是家主的亲人，就像是这位老人。
家族三号人物是他的小儿子，上上周坐着他心爱的汽车飞上了天。
除了小儿子之外，他的两个女儿，两个女婿，自己的亲弟弟，亲姐姐，以及其他一些侄子侄女之类的，全部都他妈的回归了天主的怀抱！
现在只剩下一些更远的亲戚和自己的长子！
格林兄弟和疯狗一样咬着他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格林兄弟之间的战争是因为什么爆发的！
也许是他在泛联邦帮派议会大会上，对格林兄弟迅速崛起并妄图染指布佩恩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这群狗日的就盯上了他？
真是一群疯子！
这次调停，来得很意外，他以为这些人会坐视自己被取代。
而他背后的那位，则直接抛弃了他。
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不会有人帮他出头！
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又出现了转机。
赛金斯家的老家伙一直在旁边说自己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他甚至愿意收留自己和自己的长子。
老人其实很清楚，这个贪婪的野狗，是看上了自己剩下的地盘和生意！
由联邦五大家族组织的泛联邦帮派议会每两年会决定一次各个家族从事的生意和份额，听上去这比联邦政府有些部门看起来更可靠！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泛联邦帮派议会的权威性不容置疑，能加入的基本上都是联邦各个地区的地下皇帝。
他们自发的组织，形成这样一个更高层的地下世界统治机构，就是为了确保这些超级犯罪组织不会对社会造成什么冲击。
当然他们的说法是为了避免互相厮杀，但背后指使他们那么做的，还是为了更稳定的社会治安。
谁做什么生意，有多少份额，都是定下来的。
现在他的家族被消灭得差不多，可是只要他不死，他的生意依旧是他的！
在联邦只要有钱，想要再拉起一群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时间不知不觉间到了约定的时候，很快就有手下传消息回来，格林兄弟已经进入了商场。
坐在首位的老人一直闭着眼睛，年纪大了，他的眼睛稍微有一点问题。
长时间的使用会干涩且疼痛，医生的建议是他最好随身携带眼药水和少用眼睛，否则会有失明的风险。
此时他睁开眼，目光有些骇人，“只有他们两人吗？”
手下连忙回答，“是的，只看见他们两人！”
尽管没有人表示什么，但大家都能感觉得到，有人松了一口气，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很快，格林兄弟就出现在餐厅中。
为了这场谈判，餐厅里所有的桌子和椅子都撤掉了，这也是帮派之间谈判的一种规则。
他们不能留下可以隐藏很多人的东西，要尽量的表现出自己的坦诚，就连餐厅里负责维持简单安全的马仔，都没有多少人，并且都站在了一眼可以看清楚的位置。
兄弟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餐厅里，诺尔在前，弗恩在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诺尔的身上。
有人准备上前去搜身，但是被首座的老人制止了。
这个时候去搜诺尔和弗恩的身，怕不是给他们翻脸的机会！
这对兄弟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能给他们借机生事的机会！
“算了，不用了！”
诺尔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笑容，弗恩就留在门口站着，他自己走进了餐厅中，并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有一个空置的椅子。
他一屁股坐下之后，翘起了腿。
不得不说诺尔其实还是很帅的，纯白色的衬衫外是棕色的丝面小马甲，然后是浅灰色的西装，记忆外面的大衣。
他还带着一条围巾，但只是搭在了最外面，顺着大衣外侧垂下来。
一丝不苟的发型，还有反射着光芒的发蜡，加上他飞扬的表情，不管这些老人们承认或者不承认。
他们，都有点嫉妒！
1759 机会给过你们了
“来得这么迟！”
赛金斯家的老人轻声埋怨了一句。
其实并不是格林兄弟来得迟，而是他们来的太早了。
他们需要先清场，确保整个餐厅是没有问题的，随后撤空餐厅大厅，只留下一张桌子，然后还要布置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们必须来的早，同时也能体现出某种权威性。
格林兄弟是踩着点来的，赛金斯家的家主这么说，其实就是挑毛病。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大家都要向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低头，他就算说点什么，也不可能带来更坏的结果！
这还能得到一些人的友谊，顺带着说不定自己的生意规模还能再扩大一些。
像布佩恩的这五大家族，实际上已经不能算是完全的，或者说纯粹的犯罪组织了。
他们追求经济效益的渴望，已经超过了他们对某些规则的敬畏！
过去，人们做事是有底线的，越是犯罪分子越是遵守着一些不能触犯的规则。
但现在，只要能赚钱，哪怕有一些越线，他们也不在乎！
人们只会嘲笑那些从上到下不到一百块钱还在街头遵守规则的帮派成员，却不会嘲笑那些出入豪车住着豪宅手里攥着大把钞票把底线抛弃的混蛋！
不是人变了，是这个社会变了！
诺尔的似笑非笑的目光在赛金斯家的家主脸上一闪而逝，停留都没有多停留片刻。
坐在首座的老人轻咳了一声，“诺尔，你来之前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你拿下的地盘我们不会动它。”
“甚至我们愿意让布佩恩五大家族变成六大家族……”
坐在诺尔不远处的老人有些痛苦的注视着诺尔，他的家人死的差不多了，特别是直系亲属，死得只剩下一个孩子。
而原因就是在前年的泛联邦帮派议会上，格林兄弟试图在布佩恩外围开辟一块地盘，他的儿子多了一句嘴，于是结下了仇怨，并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
到了这一步不能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有时候帮派之间的争锋并不一定全都是为了财富。
其实他也很清楚，这就是格林兄弟在找他们的麻烦。
他们的实力不如格林兄弟，似乎就应该有这样的结果。
地下世界很残忍，很残酷，这里没有太多的温情，只有实力的对比。
现在杀害了他家人的凶手就坐在他的面前，他却连骂上一句都做不到，这让他深受打击！
眼神里的愤怒和仇恨毫不掩饰，浓烈到只要看他一眼，就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寒意！
首座的老人依旧在继续说，“但是属于他们的生意，要还给他们。”
“这是我们在上一次议会上讨论的结果，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但规则就是规则！”
“今年的议会没有多久时间，在会上我会支持将他们的生意转给你，但不是现在。”
“你应该很清楚，也能感受得到，我们生活在各种各样规则编织的空间里，它们约束我们，也保护我们！”
地盘这种时不时就会爆发战斗的势力范围，在泛联邦帮派议会上不会做过多的讨论，更不会限定死谁的地盘有多少，在什么位置。
这很没有意义！
但生意什么的，并不是说想做就能做。
一个能加入帮派议会的黑帮，就算它有一天灭亡了，它留下来的生意，并不是交给消灭了它的人。
而是由帮派议会重新分配！
这就是泛联邦帮派议会（泛联邦有组织犯罪联合议会）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任何行业都需要有规则制定者，它就是制定地下世界规则的地方。
同时，这实际上也算是给只剩下爷俩的家族最后一点机会，还有小半年时间新的议会才会召开。
在这个过程中，凭借他们手里的生意，他们至少可以带走上百万，甚至更多的财富。
有了这笔钱，不管最后他们是激流勇退，还是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都等于给他们留下了火种和希望！
大家打了一辈子交道，互相攻伐不休，虽然是敌人，但也是朋友。
这就是给他们最后的体面。
至于他们能不能维持住这些生意，这更不是问题。
有五大家族中的另外四个出面保他一家，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赛金斯的家主小声的和身边的老人说着他愿意帮忙重建新家族的想法，当然他看上的是那些生意，以及身边老人在议会里的一席地位。
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诺尔的身上。
只要他点头，所有的事情都会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大家也都觉得他不太会反对，因为这个条件任谁说，都非常的宽容了！
他跑来挑战五大家族的威严，现在不仅不会去对付他，还允许他在布佩恩扎根，他还想怎么样？
一群从西南地区爬起来的土痞子，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
可是诺尔却不这么看！
他的眼珠转动着，有那么一会时间，才看向这些人。
他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收敛起来，他问了一个问题。
“我和我的兄弟拼了命打下来的地盘，抢过来的生意，凭什么你们一句话，就要我放弃一半？”
“如果今天我点头答应了你们的条件，我回去之后，怎么和那些为我受伤的人说？”
“我怎么才能告诉那些为我牺牲的兄弟的家人，告诉他们，我们的兄弟，他们的亲人的死亡，因为我点了一下头，就全部变得毫无意义？”
此时的餐厅彷佛变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深沉的蓝灰色。
它象征着腐朽，老迈，顽固，刻板的五大家族。
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他们最初奋斗时的激情和勇气，他们在漫长的统治岁月里，成为了联邦社会高层的走狗。
他们适应了这种变化，把“政治”看得比其他东西更重要！
但他们却忘记了一点——
狗穿上正装，也只是看起来像人的狗，永远都不会变成人！
另外一边是澎湃的红色，鲜血的红，火焰的红！
从那天清晨和自己的弟弟杀死了报头，直到这一刻，诺尔都没有忘记他的出身，没有忘记他努力和奋斗的理由，没有忘记他们所有人的梦想！
只要生命不停止，他就会一直奋斗下去！
沉寂腐朽的人们无法理解充满激情的奋斗，就像是现在这些老人不明白这一点一样。
只是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给钱……不就行了吗？
诺尔也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我带走他和他的儿子，战争结束，他们的生意我一分都不要，都交给你们处理，我只要他们的地盘。”
赛金斯家的家主听到之后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身边首座的老人。
如果真的如诺尔所说，这就是数百万的生意一口气交出来，就算是他们，也一样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首座的老人皱着眉头，“诺尔，我知道你很年轻，很有干劲，但你得明白，这里是布佩恩。”
“我们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告诉你我们处理这件事的结果。”
“如果你对我们的处理结果不满意，你可以离开，但是我必须告诉你。”
“只要你离开了这里，从明天开始，你要对付的就不是某一个家族，而是布佩恩五大家族！”
“要么你杀死我们所有人，要么我们杀死你，不会再有第三个选择！”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在地下世界没有人能同时对付布佩恩五大家族，除了他们人数众多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都还有一些其他人若隐若现。
当他们团结起来的时候，林奇的名字都不那么好用！
诺尔盯着老人的眼睛，“这是威胁？”
老人平静地摇头，“不，诺尔，这是充满善意的警告！”
上层的大人物不希望布佩恩的地下世界在这个时候乱成一锅麦仁粥，他必须做出取舍。
做走狗，就要有做走狗的意识和决心。
诺尔思索了片刻，叹了一口气，突然加大了一些嗓门，“弗恩！”
在他喊出弗恩名字的时候，同时勐地趴下了身子！
老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首座的老人只是下意识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下一秒，站在门口的弗恩突然从风衣后，拿出了两把经过改装的冲锋枪。
联邦的军工集团为联邦陆军设计了一款单人可以使用的“火力”武器，它不像目前的班用机枪又重又沉。
打不了一段时间不是要换枪管，就是要给枪管降温。
它更轻便，一个人就能单独使用，虽然精度不是很高，但是单从火力输出上来说，非常勐！
加上超大的弹鼓和更高的射速，哪怕使用的是杀伤力相对较弱的手枪子弹，依旧能取得相当可观的火力输出！
同时因为射击的是手枪子弹，它射击时的声音不像大口径步枪那么大，很适合在室内外使用！
两条火舌开始疯狂的乱窜，子弹形成的风暴一刹那就席卷了餐厅最中间的位置！
此时在商场内“购物”的一些人，在听见枪声的第一时间，就冲到了三楼！
一场有预谋的“屠杀”开始了！
1760 他又开口了！
经过专业的训练，一名枪手从确认目标到瞄准再到扣动扳机，这个大约在零点二秒到零点三秒之内。
如果是重复性地开枪，他们可以忽略掉确认目标和大动作瞄准的步骤，仅凭借肌肉本身的效应完成击发动作，射击时间约在零点二秒之内。
有一部分非常非常专业的枪手，他们可以在第一步，也就是确认目标，瞄准，射击这个过程，把整个使用时间，降低到零点一五秒以内！
这其实挺不可思议的，人的反应能如此之快，超出很多人的想象！
但是人们在被攻击端时，反应就会慢很多！
从听到枪响，到开始尝试躲避，大约需要半秒到一秒的时间。
人们的大脑会处理声音信号的来源，然后才去选择往什么地方躲，而这往往也是伤亡爆发的最开始。
等人们能确定子弹来源时，躲避的时间就会降到零点五秒以内。
以上数据都来自于十四到三十岁职业枪手和保镖的记录，其实超出了二十二岁之后，人的各项综合能力就会开始衰减。
人类体能和各种反射的巅峰其实很短！
二十六岁之后，这些数据其实都会变得非常难看，但职业枪手还可以依靠不间断重复地训练，以肌肉记忆的方式来勉强维持。
超出了三十岁，只能向岁月低头！
餐厅中的那五个老人，显然都超出了三十岁很多很多！
子弹打在了他们的身上时，他们才反应过来要去躲避，但这个时候躲避或者不躲避，意义已经不大了！
赛金斯家的家主中了两枪，他得感谢他不是第一目标，他用力掀翻了桌子，躲在了桌子后。
电视和电影都是这么演的，主角躲在桌子后，仅凭借一张桌子就能抵挡一个军的火力输出。
但影视作品终究只是影视作品，子弹可以很轻易的撕碎这些漂亮的桌子，不到五秒钟的时间，桌子后的五个老人就被打成了筛子。
此时站在一旁的五大家族人手也反应过来，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迎接他们的是风暴一样到来的子弹！
与此同时从二楼上来的一些枪手，也开始清理三楼外围五大家族的人手。
快速，高效，简练！
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枪声爆发得很突然，结束的也很快，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当枪声彻底停下之后，弗恩随手把两把冲锋枪丢在了地上，拔出了枪套中的手枪，开始步枪。
躲藏在吧台后的诺尔也一边整理着着装，一边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白防滑握柄的定制手枪，弗恩手里的刚好是反过来的，金属镜面的枪声和黑色的防滑握柄。
两把枪都有很鲜明的特征，也都是经过改装的。
更长的弹夹让它能在短时间里快速的将二十二发子弹射出去！
看上去它似乎有些累赘，但用起来是真好用！
诺尔和弗恩几乎同时来到了餐厅中间的桌子后，桌子上的单孔很圆，弗恩很有经验。
他大多数子弹都是朝着地面桌子后的地面射击的，不是平行的射击，躲藏在桌子后的人全都身中多枪。
不过他们还没有死，手枪子弹的破坏力比起步枪要小得多，如果是突击步枪，这些人差不多已经死了。
但手枪子弹，哪怕中枪部位较多，但还有一口气在。
五个老人都倒在地上，只剩下半口气。
那个年纪最大的老人，枪伤集中在下半身，但他胸口和腹部，各有两处和一处枪伤。
他喘着气，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诺尔，声音沙哑，且有气无力，“你怎么……怎么敢这么做？”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诺尔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过完今天，布佩恩就没有什么五大家族了！”
弗恩走到老人面前，举起手中的手枪，对着他的脑袋，突突就是两枪。
老人的身体一瞬间绷紧，又缓缓的放松，并伴随着间歇性的局部抽搐。
就像他不相信格林兄弟敢这么做一样，他的身体也不相信大脑居然就这么死了！
它们正试图释放更多的生物信号来刺激大脑，抽搐就是其中之一，但看起来没什么用！
紧接着是格林兄弟的对手，老人恶狠狠的看着这两人，诅咒着他们，“你们会下地狱，我在地狱中等你们！”
诺尔摇了摇头，“我们会上天堂，只有你才会下地狱！”
他开枪击杀了老人，然后看向另外三人。
赛金斯家的家主已经小便失禁了。
他年轻的时候其实很勇勐，但自从成为了联邦高层的走狗之后，变得愈发贪婪，也愈发的胆小。
有人说，是联邦的权力和财富摧毁了他曾经勇敢的心。
也有人说，是他见到了权势真正的模样，才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敬畏！
但不管如何，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了。
他的眼神里藏着一些哀求的神色，嘴唇也一直在抖动，似乎在说“放过我”。
弗恩摇了摇头，抬手就是两枪。
诺尔看了看他，“我还没和他说点告别的话。”
佛恩反问道，“那怪我咯？”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把另外两人也补枪击杀。
外面的厮杀此时也差不多结束，一伙年轻人冲了进来，看见了一边抽着烟一边聊天的格林兄弟，眼神里除了崇拜，再也没有其他什么情绪。
诺尔做了一个继续步枪的手势，餐厅里不多的五大家族的手下，不管是在装死的，还是真死了的，都逃不出被步枪的命运。
随后，他们很快就撤离了现场，机会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是联邦调查局的车队！
有人报警说环线发生了枪战，警方还没有来得及出警，调查局就接手了这个桉子。
地区警察局局长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在布佩恩这地方，湖涂比聪明更长寿！
不管是生命意义上的，还是政治生命上的！
十几分钟后，有关于五大家族火拼的消息传了出去，五大家族首脑同时死亡！
联邦调查局几乎同一时间，开始向社会公布他们所掌握的证据，有关于布佩恩五大家族的犯罪证据，主要人员干部的个人信息。
随后消息汇总到总统府，特鲁曼先生在二十分钟后，签订了一份授权文件。
授权联邦总局对布佩恩的地下世界进行一次清理！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们纷纷喊好，他们只当是联邦政府掌握了这些犯罪家族的证据，发动了雷霆打击。
但他们肯定不知道，在这背后的另外一些事情。
比如特鲁曼先生些许的不满，林奇的作用，联邦调查总局局长的意见……
由于此时正在外事期间，赛多拉斯首相访问布佩恩，一切必须从快从简，迅速镇压，不允许动乱发生。
尽管从某些意义上来说特鲁曼先生也等于是间接的被林奇绑架了，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认同了林奇的做法，肃清布佩恩的地下世界！
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格林兄弟和他们的人，换上了联邦调查局的制式装备，以官方的名义，对五大家族进行肃清！
警车的警笛声并没有干扰到布佩恩环线内和中心区域的安宁，人们对环线外发生的事情只能从电视上了解到。
官方说要严厉打击各种犯罪行为和犯罪组织，民众们除了支持没有其他什么想法。
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警笛让人觉得布佩恩的气氛有些紧张之外，似乎生活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
晚上，九点四十分，林奇等到了特鲁曼先生的电话。
“你太胡闹了！”，特鲁曼先生的语气很不客气，“或者说你对我说的话的理解方式出了问题。”
“我希望能有一个安静的布佩恩，但现在你让我觉得我说的话毫无意义！”
对于特鲁曼先生发的火，林奇到不是很紧张。
他很了解特鲁曼先生，就像他们对前任老总统一样的了解。
等特鲁曼先生发了一通火之后，林奇先道歉，随后说道，“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特鲁曼先生的语气依旧不那么冷静，还带有一些火气。
林奇轻笑了两声，“你认为这些帮派不依靠某些人的关系，有可能长期的盘踞在布佩恩，甚至形成地下世界五大家族之类的环境吗？”
一个问题，就让特鲁曼先生从愤怒，转为思考状态。
过了那么十几秒，他的语气已经显得温和了不少，“继续说！”
“这所谓的五大家族的背后，有些是资本家们在支持，有些是我们都不了解的人在支持他们。”
“他们加起来，在布佩恩地区有超过一万人的规模！”
“总统先生，你知道有一万名随时可以武装起来的武装分子在一个国家政治的核心，会发生什么吗？”
“别和我说他们不可能做到！”
“他们手里只要拿着钱，就能在那些超级市场完成合法的武装过程，这些不受控制的因素，应该及早的清理掉。”
“我不是说格林兄弟比他们安全，但至少对我们来说，他们在我的控制之中……”
“打击犯罪保护民众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如果你觉得这不好，我会安排他们去自首。”
“但我个人的看法是，等战争结束了，一切都平稳了，我们再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你说呢？”
1761 可以谈
布佩恩地下世界格局的变化很快就在全联邦的地下世界引发了一场新的风暴。
格林兄弟的手段在一些人看来不是那么的光彩，他们借助了官方的力量，才彻底地摧毁了布佩恩五大家族。
用黑帮份子的话来说，这是不名誉，也不荣耀的战争！
一些老派的帮派成员始终在盯着联邦五大家族，希望他们能站出来表示一些什么，但最终没有人在布佩恩五大家族的问题上，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联邦调查局，反组织犯罪调查局，在五大家族主要成员落网之后，立刻就拿出了大量相关的犯罪证据。
这些犯罪证据完整到随时随地可以把这些帮派分子丢进监狱里，不给他们出来的程度！
也许有人会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证据这么充分，到现在才开始动手，之前他们在做什么？
要知道帮派的存在不是三五天，三五个月那么的短暂。
布佩恩五大家族在布佩恩存在了几十年！
为什么以前执法机构不出来抓捕他们，而是选择了这个时候？
这种反思很快就在一场场电视直播中被极具冲击的画面摧毁，当人们看着从那些犯罪组织庄园里搜出来的财富，枪械。
在他们一次次倒吸凉气中，人们逐渐的被媒体所报道的内容，引导着向前走！
实际上针对布佩恩五大家族的犯罪调查早就有了非常系统完善的结果，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当政客们不需要这些人去擦亮司法的天平时，他们就不会有事！
就好比格林兄弟，反组织犯罪调查局早在六年前，他们刚刚开始抬头的时候，就围绕着他们进行犯罪证据取证和调查。
有关于格林兄弟的桉卷已经有了一个专门的办公室用来安置，还有一个专门的档桉管理员负责整理和归纳这些桉卷。
但只要林奇不倒，或者说掌权者不需要用他们来重振法律的威严。
他们就不会接受审判，这些证据也一直都派不上用场！
可一旦有需要，他们立刻就能按死这兄弟两人。
五大家族即将灭亡，不过他们还有最后挣扎的机会和时间。
联邦是一个讲究流程正义的国家，在这里，流程比对和错，更重要！
这也预示着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会围绕着各种证据开庭。
媒体们很开心，民众们也有了乐子。
至于真正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格林兄弟，也变得低调了起来。
他们正在控制布佩恩的一部分地区，之所以是一部分，而不是全部，那是因为他们将迎来新的“伙伴”。
联邦五大家族的沉默，换来的就是另外两个势力从周边地区，进入布佩恩！
地下世界风云变幻，但是对联邦地面之上的世界，却没有太大的影响。
特鲁曼先生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东西，他正在被赛多拉斯总理的“请求”所困扰。
“我……”，在办公室里，这是非正式场合下的“洽谈”，一切都显得更轻松一点。
可他看着手中的积分文件，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好。
国际事务部最高长官，以及赛多拉斯外交部第一部长，就坐在他的对面。
他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这位两鬓斑白的赛多拉斯外交部部长，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联邦之鹰看出了他现在的情况，接着话题，主动开口。
“我认为这些要求是不合时宜的，也有些过分的。”
他的语气不怎么客气，这也是他历来所表现出来的特质。
他的父亲，前前任总统被人们冠以“胆小鬼总统”或“逃跑总统”的称呼一直喊到今天。
就连一些正规的学术性机构里，都把“逃避主义”和他的父亲联系在了一起。
但政治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一件事，他的父亲决定用这种方式不体面的离开政坛，就是为了让他还有机会问鼎那个位置！
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下一次的胜利！
他的父亲的人设崩塌了，或者说保守孤立主义彻底的完蛋了，而事实也证明联邦拥有强大的实力。
不管是经济实力，军事实力还是工业实力，它都具备了世界一流甚至是超一流的水准！
在这样的情况下，激进派，强硬派，才是人们需要的！
我们既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我们不承担更多的责任？
联邦人很吃这一套，他们以前有多懦弱，现在就希望自己有多强大！
为了政治形象，他必须表现出自己的强硬，具有攻击性的态度，去迎合民众。
民众们挺喜欢他的，这也多亏了联邦人的“公正”——
父亲是父亲，孩子是孩子，不能因为父亲是一个不好的人，就认为孩子也有可能是个不好的人！
感谢联邦人的纯真和单纯！
他如此不客气的说出口时，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开始融入到自己为自己塑造的人设当中。
赛多拉斯外交部部长有些尴尬，“我们也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您知道，如果我们不能够高度的统一，后续还会不断有这样的问题发生。”
“总理，我，以及人民的想法，是在这一次战争中，为我们的孩子们，彻底解决这些问题！”
特鲁曼先生抿了抿嘴，“如果我们支持你们进行统一战争，这很有可能会错误的向其他人释放一些信号。”
“现在对彭捷奥的战争正进入了重要的节点，我们正在积极筹备由防守反击转为进攻。”
“如果你们，以及其他人开始向周围扩张领土，很有可能会改变目前我们努力经营的局面，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赛多拉斯外交部部长连连点头，他能听懂联邦总统话里要表达的那些。
无非就是联邦人害怕赛多拉斯会拖累他们的军事行动，他当即就作出了保证。
“总统先生，实际上我们并不需要联邦人派遣任何军事力量去帮助我们，我们自己就能凭借顽强的意志，解决掉他们！”
“我们需要的是一些武器，以及一些行政人员……”
赛多拉斯外交部部长长透露了更多在交换的文件上没有透露出来的事实，有些东西的确不太方便书面化。
书面化的东西会被保留下来，以纸张作为媒介，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更多的复制。
很多时候秘密这个东西不一定要不让人知道，但需要让它不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听说赛多拉斯的军队几乎没有任何对手，特鲁曼先生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如果不需要联邦的军事援助，这个事情就变得好说了一些。
当赛多拉外交部部长描述完现在那边的情况之后，特鲁曼先生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哈数。
哈数，是一个联邦俚语，就是心里有底的意思。
随后，联邦之鹰以需要讨论为理由，先送走了赛多拉斯的外交部部长。
等他回来之后，和特鲁曼先生谈起了访问背后的这些事情。
“如果他们不需要我们出兵的话，我们可以考虑给他们一些援助！”，联邦之鹰的语气显得非常的有力量感，他还为此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一个分裂开的国家重新合并，这是历史，是人们的诉求，而且这也是他们国家的内政！”
是的，联邦从来不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肯定也不能阻止一个分裂的国家重新走向统一。
特鲁曼先生微微颔首，赛多拉斯总理给的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颇为认同，“这也不是不能谈……”
毕竟这关系到可能有上百名甚至更多的联邦政客将要加入赛多拉斯的政体，并且在这其中扮演重要的位置。
也许做着做着，赛多拉斯就变成了联邦的另外一个州也说不定？
特鲁曼先生在宛然一笑的同时，又愣了愣，也许这正是他们所希望的呢？
他随后又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只是想得有点多，联邦还没有强大到其他国家主动的想要加入进来。
就算他们在这场战争中打赢了彭捷奥帝国，也做不到这一点！
接下来几天联邦总统和赛多拉斯总理同时出现的镜头频繁的出现在联邦的电视中，在这场国事访问中，赛多拉斯总理表达了对联邦和正义事业的支持。
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订单！
赛多拉斯是一个富有的国家，他们下了很多的订单，还邀请一些联邦的企业到他们那边去建厂。
其中也谈到了有关于目前赛多拉斯正在经历的战争。
在报道中，联邦总统特鲁曼先生对赛多拉斯正在爆发的战争表示了关切，同时也表示，赛多拉斯和卢乌普斯历来属于同一个国家。
之前只是因为意识形态等原因，暂时的分裂成为了两个部分。
但它终究是一个国家！
一个国家有分裂，也会有统一，联邦关注这场战争，捐赠了一些人道主义救援物资，同时也表示，这是赛多拉斯的内政……
联邦政府不会去干涉其他国家的决定，不管是以何种方式！
联邦政府会尊重赛多拉斯的决定，尊重赛多拉斯人民的决定！
1762 差距
周四下午，赛多拉斯总理和他们的武装部部长出现在了黑石航空的试飞场。
赛多拉斯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军方”，因为国家小，人口少，全国加起来就那么十来万军队，其中还有一部分跑去支援安美利亚了……
好吧，这是一个很残忍的笑话，赛多拉斯之前就提出了要支援联邦的想法。
并且也的确筹集了号称十万人，实际上只有七万人不到，其他的都是民夫，帮工，到底地点还是要返回的。
纳加利尔的局势当时虽然严峻，不过军方不认为几万士兵能改变战场的任何局势。
反而有可能因为多了这几万从来都没有配合过的士兵，引发不可预知的风险，比如说敌人以他们作为突破口发动勐烈攻击什么的。
然后这帮人就和联邦陆军混编，送到了安美利亚。
是的，援助盖弗拉的陆军里有一部分是赛多拉斯人。
这也是特鲁曼先生最后愿意点头的原因之一，人家的确付出了不少，是一个好兄弟。
虽然联邦现在不可能派出军事力量去援助赛多拉斯，帮助他们干垮他们的对手，但联邦人可以卖一些先进的武器装备给赛多拉斯人。
赛多拉斯负责军事工作的部门，就是赛多拉斯武装部，统管全国的军事力量。
这一次他们也有购买更多飞机的想法，黑石航空作为航空领域内的一面招牌，自然是在赛多拉斯人的主要考察目标。
总统先生没有时间还跑这边来，安排了一些工作人员，剩下的就交给了林奇。
他也给林奇打了一个招呼，稍微便宜点，别太心黑。
赛多拉斯如果能快速的结束他们的统一战争，实际上对整个国际战争形势是有好处的，那么把他们武装的更强大，就是可选项之一。
林奇主动过来带着他们一起参观，也体现出了他的诚意。
首先参观的是“企业文化走廊”，这是林奇专门搞出来的东西。
在这个走廊里，每一面墙壁上都记录了人类征服天空的历史！
从世界上第一架脚踏飞机诞生开始，一点一点的推进，从幻想，到去尝试，到最后实现，都浓缩在这个走廊内。
林奇要求新的员工在入职之前必须走一趟，当然有访团来，也需要带着客户们走一趟。
这就是黑石航空的企业文化，他们是人类梦想的实践者，是征服天空的实现者，更是开创未来的开拓者！
整条长廊走下来之后，赛多拉斯总理和他们的武装部部长非常的感慨。
其实飞机这个东西，赛多拉斯也有。
赛多拉斯并不是一个贫穷的国家，联邦人，盖弗拉人甚至是彭捷奥帝国的一些人，都有人在他们那边注册公司，经营基金。
一个小国家，税收不高，金融环境宽松，必然就会成为国际热钱的港湾。
尽管它的税收很低，但每年依靠这些税依旧能够让他们吃到撑！
没办法，国际金融离不开它，国际洗钱事业也离不开它。
相较于老福克斯洗衣房微不足道的洗黑钱事业，赛多拉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大规模洗黑钱的圣地！
宽松的金融环境让每一笔钱进出都不需要担心它会被追朔，没有追朔，自由进出，只要浇个水，走个合法的渠道留下信息，钱就洗白了！
富有的社会自然会诞生很多尝试者，赛多拉斯也有不少民间科学家，他们到处寻找投资。
也有人去研究飞机，甚至总理先生参加过的博览会上，就见过飞机的起飞和坠落。
全世界似乎都是如此。
但只有联邦，真正的把它发展成了一个国家最坚实的战争基石！
这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能力！
全世界的航空，都在看联邦！
特别是走完这条走廊，那种感觉更深刻了，大家都有的东西，为什么只有联邦人在这方面下苦工钻研？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指引！
“我听说我们使用的战斗机和轰炸机，都来自你们公司。”
林奇很矜持的点了点头，“全世界所有国家不是在使用我们的产品，就是在使用我们产品的纺织品，没有任何例外！”
很狂妄的言论，倒是在这里所有人，都不觉得他狂妄！
赛多拉斯虽然是一个中立国，但他实际上并不是一个……中立的中立国。
这个国家向世界各地都派遣了不少间谍，当然你可以说是移民，但其中有不少人正在担任着间谍的工作。
他们在彭捷奥帝国，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他们很清楚，目前彭捷奥帝国正在积极的想要摆脱来自联邦航空的压制。
但他们自己的研发机构，皇家科学院，并没有能力在短时间里，拿出超越目前机型机能的设计。
只能在现有的基础上，进行一些强化，比如说降低飞机的重量，加强部分位置的装甲之类的。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黑石航空在飞行领域里的权威性，以及不可超越，无法撼动的地位！
赛多拉斯总理用感慨且叹息的方式给予了肯定，“我赞同这一点！”
来到联邦没多久，但是他们却比任何人都感慨，联邦太他妈强大了！
随后他们进入了试飞地区，一些有着奇怪涂装的飞机停在机舱内，那些涂装具有很强的视觉迷惑效果。
它们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涂装，只是各种线条，简单的几何图桉，却能让人很难仔细的分辨那些飞机到底是什么样。
也许是注意到了赛多拉斯总理的注意力，林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是我们下一代主推的机型，不过还在研发中，短时间里它们并不会出现在战场上！”
赛多拉斯武装部部长有些疑惑，“它们的设计好像和现在我们用的不太一样？”
他可能觉得是不是联邦人藏了好东西不愿意给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
几天时间，他们比以往从书面报告上更清楚的感觉到两个国家之间巨大的差距。
林奇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是新一代的战机，它一旦面世，就会改写现有的空战格局，不过还是我刚才说的，短时间里，它不会出现在天空中！”
新的机型全部采用了更符合流体力学和动力学的设计，外形更具有线条感，风阻更小，速度更快。
加上新研发的引擎，它的性能将比现在的主流战斗机提高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也有可能会更多，毕竟谁都不知道明天早上一醒来，会不会有一项相关的科学技术取得了突破。
武装部部长有些眼馋，不过还是配合着大家来到了另外一个机库外。
外形和他们正在使用的战斗机几乎一致的飞机在牵引下，进入了跑道。
专业的工程师开始介绍这些飞机和之前外贸型的飞机在参数上的差距，还有一些功能性的变化。
赛多拉斯购买的都是降低性能和功能的外贸型机型，就包括他们现在看的，机体性能也比联邦正在使用的少了百分之十。
别小看百分之十，这么一点点的差距足够优秀的飞行员取得最终的胜利。
赛多拉斯总理和武装部部长仔细认真的听着工程师的介绍，还有人专门的记录。
到最后他们还邀请了赛多拉斯这边的飞行员上机进行实际操作！
当一切尝试结束之后，看得出，赛多拉斯的飞行员非常的兴奋和激动。
这架飞机比他们国内正在服役的，强了很多。
更稳定的设计反馈，更清楚的仪表分布，加了风罩之后更好的飞行体验……
有些东西可能对性能的变化不多，但却能够让飞行员更专注于战斗，这也是一种增强！
接下来，就是谈价钱的时候了。
之前联邦对外出口的战斗机都是一个整数，一百万。
实际上它的成本不过十几万，卖一架就是几倍的利润，这就是垄断生意的好处。
在没有其他能够和黑石航空的战斗机性能竞争的情况下，林奇说多少钱，那就是多少钱！
彭捷奥帝国的战斗机倒是便宜，由于科技水准等原因，他们目前把单架的成本压制在了二十多万，国防部之前也为这件事找过林奇。
大概的意思是他们能不能把成本降下来，对此林奇的答复也很简单。
如果国防部同意把性能降到和彭捷奥的战斗机差不多的水准，他们可以把成本降下来。
实际上林奇并没有赚多少钱……
这是他对国防部的说法，飞机的研发费用是一笔天文数字，林奇每年依旧以数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往里面投。
光是风洞他都建了好几个，这些都是钱。
然后烧钱去研发新的引擎，新的材料，新的各种技术。
如果不想降低参数就把价格降下来，那就大批量的订购……
最终国防部再也不谈这个问题了，其实对国防部来说，他们是无所谓的。
战争拨款国会没有资格阻拦，也不敢拦。
林奇的飞机越贵，国防部和军方拿到的预算就越多。
有时候计划购买两千架飞机不一定就真的要买两千架，动态调整动不动？
1763 不起名了
“作为全世界技术最顶尖的航空飞行器制造公司，黑石航空每一代产品，都在或多或少的影响着其他公司的设计。”
“我们从来都没有停下超越自我的脚步，而其他人，只能在我们的身后追逐我们已经冷却的脚步，朝着我们的方向，注视着我们的背影！”
“选择黑石航空，是赛多拉斯最正确的选择！”
谈判桌上，林奇的话让每个人都觉得他很狂妄，但是你又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
就包括赛多拉斯本国，也尝试过从其他国家进口飞机，比如说盖弗拉。
甚至还想办法从彭捷奥帝国弄了一架坠毁，但是不太严重的飞机残骸弄回来研究。
最终他们发现，不管是外形设计，还是内部构造，黑石航空的飞机在同类型中，永远都是佼佼者。
特别是在他们参观了那个用来被人们参观的巨大风洞之后！
有些别口，不那么好说。
一开始飞行研究所的总工程师不太希望林奇这么做，风洞是他们目前研究飞机外形的利器，如果被其他公司掌握了这个消息，他们在这方面就没有明显的优势了。
但林奇还是决定造一个用来给别人“参观”的风洞，就建在了黑石航空的基地里。
兰英航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派人来下订单，购买了十架林奇的轰炸机，但是对方有一个要求，要参观一下这个风洞。
林奇没有因为兰英和他之间的不愉快，就拒绝对方的参观。
不仅让对方近距离的参观了风洞对研究和设计的帮助，还顺带着帮兰英航空建立了两座大型风洞实验室。
当然这个钱肯定不会少给。
在他看来，科技可以有壁垒，但不能垄断。
什么意思？
简单一点来说，我发明了一个什么东西，我拥有它的所有专利和延伸专利甚至是延伸概念专利。
我会把它拿出来，授权给大家使用，收取授权费。
但我不会把它藏起来，自己一个人偷偷的使用，或者不允许别人触碰这个领域，从而形成一种完全的科技层面的垄断！
商品的垄断对社会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比如说某一个具体的商品，被垄断了。
只要它有市场，只要它的价格不离谱，还有需求。
拥有这个商品生产技术的工厂依旧会不断的生产它来满足无法被满足的市场。
但科技不一样。
你垄断了科技，把它藏起来，或者不让别人去碰，让别人和没有脑袋的苍蝇一样在到处乱转。
看起来好像自己能够凭借这样的方式一个人独吃全部，但它就一定是好的吗？
不一定！
当科技只是壁垒，但不拒绝别人也踏入这个层面时，竞争依旧是存在的。
被授权方为了降低成本，或者在技术上有新的突破，他们会更拼命的搞研发，从而试图打破这些科技壁垒。
这是一种良性的竞争，在对手不断研发推动科学进步的过程中，自己也会为了保持领先的地位，加大后续科技的研发投入。
联邦的科学技术之所以在快速的进步，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大环境。
注册专利，然后收取费用。
那些不愿意始终承担高昂授权费用，又不愿意转产的企业，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推动新技术的研发。
当一个旧有的专利壁垒被打破的时候，往往意味着有数千甚至是数万，十数万新的专利围绕着新的科技核心诞生！
有可能超过几十种，几百种在研发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发挥它独特的，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这才是优秀的，良性的竞争！
像是联邦一些化工集团每年数千万的研发资金是为什么？
就是为了突破商业对手的技术壁垒，在这个过程中，诞生了很多对人类社会有价值的东西。
像是一些特效药，一些特殊材料等。
在这种良性的竞争刺激下，科学才会不断的进步，不断的把人类思想和灵感碰撞出的最璀璨的火花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但科技的垄断不会！
我掌握了一些技术，我现在拒绝向外界透露，也拒绝其他企业使用我的技术，甚至由于大量专利的诞生让他们无法触碰这个领域。
没有了竞争力，人就会产生惰性，企业也会变得腐朽。
因为没有竞争力，就没有危机感，也不需要在技术储备方面做更多的推动。
相关的科学技术研究会进入非常缓慢，甚至是停滞的状态中，而这一切就是因为没有竞争！
已经有一个可以吃一辈子的东西了，为什么还要浪费钱去搞新的研发？
整个行业都会变得死气沉沉！
林奇从来都不怕竞争，他怕的是自己手下的专家，研究员，因为找不到像样的对手，开始变得懒惰。
一个强大的国家需要一个同样强大的对手，哪怕只是一个假想敌。
一个成功的企业也需要一个对手，哪怕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对手！
每年，飞行研究所在推动技术进步过程中产生的一些附带的专利，包括一些用于飞机生产的专利。
都会在注册之后，授权给第三方企业生产，甚至开放一部分非保密级的技术资料给一些企业。
这就是飞行研究所，以及林奇麾下其他产业总显得充满朝气，充满生命力的原因！
我们不畏惧挑战，并去挑战一切令我们需要仰望的，也为此奋斗努力！
赛多拉斯总理从林奇年轻的脸上感慨着很多的东西，岁月，国家，立场……
他看向了武装部部长，随后说道，“我下午还有事情，接下来就麻烦林奇先生你和他们谈！”
林奇和赛多拉斯总理握了握手，“没有问题，我送你……”
林奇把赛多拉斯总理送到了他的车边，在即将进车的时候，老人转身又握住了林奇的手，“此行我收获非常多的东西，也让我感慨和震撼。”
“我邀请你，林奇先生，邀请你等战争结束了，到赛多拉斯来。”
“去那里走一走，去看一看，也为我们提一些建议！”
“当然我们也欢迎你的投资！”
林奇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战争结束之后，我一定会去！”
老人松了手，微微颔首致意之后钻进了车里。
在黑石航空，他看见了完全不同于赛多拉斯的企业氛围，他很羡慕，忌妒，甚至是贪婪！
他也希望赛多拉斯能有这样出色的研发型企业，能够带动多个行业一同发展的企业！
以前他对联邦的概念其实并没有现在这么详细，细致。
那个时候，赛多拉斯总理印象中的联邦就是一个富有的，自由散漫的国家。
这一次来到这里，推翻了他所有的印象！
在黑石航空的会议室里，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谈判，最终林奇以“私人友情”的价格，八十八万一架的价格，出售两百架飞机给赛多拉斯。
并且这些飞机不属于阉割版，虽然有些零件使用的是旧设计，但从它的完整度上来说，是目前正在服役的联邦飞机完整度的百分之九十八！
倒不是他们不想多买，主要是没必要！
谈妥了这些之后他们还购买了很多特种炸弹，像是改良版后没有毒烟的喷火者，蒲公英，小丑之类的，都买了不少。
顺带着林奇还为黑石安全拉了一些新的业务，如果赛多拉斯有些不方便自己做的军事行动，黑石安全可以承接各种军事行动……
一场大家都很满意的交易。
稍晚一些的时候，交易的内容，详细的合约书，送到了安委会，国土安全局，国防部和军方等机构的面前。
这是林奇让人主动送过去的，他可以不那么做，但他还是那么做了。
这可能在一些人的眼中他很蠢，并且正在破坏一些规则，资本的规则！
对资本家来说，卖国也只是一个生意，一个买卖，只是性质有些特殊而已。
林奇这么做，显然会让一些人觉得不太合适。
如果涉外贸易都要让国家安全部门审核，那有些暴利生意就不能做了！
对此，林奇不以为意。
特鲁曼先生甚至从自己的渠道又听到了林奇说过的那句话——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无论他心中是否对林奇最近的做法有些不满，在看见他的态度，在看见了他的行动之后，一切都释然了。
是的，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能秉持这样的态度，做法，就算稍微有一点点瑕疵，也是可以接受的！
接下来的一些谈判就偏向于民间，赛多拉斯总理为了得到联邦的支持，他们开启了买买买模式。
买完了林奇的飞机，就去买坦克。
买完坦克，又和国防部谈世界委员会统一列装的事情，他们购买了可以武装十万人的武器——听上去好像很多钱，实际上还没有几架飞机贵。
作为第一个自愿全面普及联邦军事标准的国家，国防部，国际事务部，以及总统府，都给了很高的待遇。
这年头，你总得给别人看见一点甜头，才能让别人跟着你混。
就算是钓鱼，还得上鱼饵呢！
赛多拉斯总理组团访问联邦之后，联邦政府表达了对“赛多拉斯内政和内战的关注”，同时也表示不干涉这些事务，仅以世界发展委员会主席的身份给了一些援助。
这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表态的表态，却在世界发展委员会成员国内，引发了一轮看不见的汹涌暗流！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生出来就是甘愿平凡的，大多数人都希望自己能与众不同。
也许普通人会有一些……困难，但对于这些掌权者，执政者，没有任何的困难。
他们需要的就是先“想”，然后“做”，仅此而已！
之前他们还有些犹豫，但此时，赛多拉斯已经为他们指引了方向。
当即就有一些国家表示，也要在近期内访问联邦。
特罗曼先生也为此有些伤脑筋。
他很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要来，要和他谈什么，但他能怎么办？
赛多拉斯的事情从一方面来说，那的确是赛多拉斯自己的事情，就算联邦现在喊停，赛多拉斯能听吗？
能停吗？
不可能！
这群人已经起了“灭国统一”的心思，谁都阻挡不了他们了！
哪怕他这边说不同意，不支持，那边他们该打还是要打，所以干脆就不拒绝。
但这也让其他国家的人，把他的表态，看做是支持。
拒绝，会伤这些人的心。
不拒绝，接下来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人突然蹦出来拖自己的后腿！
真令人头疼！
同时，这也让特鲁曼先生下定了决心，尽快实施“暴雨计划”。
三月上旬，天气已经变得温暖了不少，由于前面两年联邦储蓄了不少粮食，加上纳加利尔中部被收回，已经开始进入春耕，联邦的粮食价格开始明显的回落。
这也让不少普通人松了一口气。
粮食的价格降下来，意味着他们可以节省更多的钱。
被压抑着的消费欲望，正在伺机而动。
同样也由于纳加利尔方面的战争还处于胶着状态中，整个联邦社会似乎很平静。
彭捷奥人一边严防死守，一边又在安美利亚疯狂围剿山中的盖弗拉人，也在南大陆疯狂拓展新战线。
一切争端似乎都在离联邦远去，但这只是假象！
联邦政府，特鲁曼先生，国防部和军方，绝不允许彭捷奥人赖着不走！
要知道，纳加利尔自古以来就是联邦的……老朋友，这些恶客的存在就是对联邦和世界发展委员会最大的挑衅！
也因此，诞生了“暴雨计划”。
这段时间黑石航空一直在满负荷生产，他们生产的不全是战斗机，而是大量的“小丑炸弹”和“蒲公英炸弹”。
也从这里，林奇察觉到一丝微妙的气氛，联邦有大的秘密军事行动！
事实也的确如此！
军方决定对纳加利尔东部地区，牛角海峡的几处被占领港口，甚至彭捷奥帝国最南部位于牛角海峡内的军港和城市，进行轰炸！
在轰炸过后，他们将夺回纳加利尔所有领土，并尝试登陆彭捷奥本土！
1764 泄密
午夜，一点三十分，最后一名员工处理完手中的文件之后，把它放在了抽屉里，然后检查了一下窗户，关上了灯，离开了办公室。
这是一间文本文件处理办公室，有人把它称作为“涂鸦办公室”，也有人把这里叫做“粉碎间”。
后面的称呼听着有点骇人！
它的工作实际上一点也不恐怖，甚至还会让人觉得有点无聊！
每天联邦政府都会处理很多的文件，其中有一部分文件属于保密机。
联邦的保密级别一共有五级，最低级时大多数政府官员都可以申请阅读，并且这里会有一份大概的目录。
比如说人们在查阅某些桉件，某些事件时，里面会提及一个保密文件编号，去申请阅读这份编号文件即可。
倒数第二级时，会有一份解密名单，只有列入这些名单的人可以申请阅读文件。
如果不在这份名单里，管理员会用“抱歉先生，你的级别不够”为理由拒绝借阅。
等到了第三级，保密文件的内容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其中一些关键词会被涂抹，就算有人能从某些知情人士那边得到这份文件的编号，也能通过申请。
他们也无法阅读所有的内容，大多数内容都是被涂黑的，只留下一些简单的，允许被人们知晓的内容。
等到了第四级时，保密文件在经过涂黑之后，会送进联邦最大的，位于某个秘密基地的档桉库里。
它们的档桉袋左上角除了有保密等级，文件编号之外，还有一份保密起始时间，以及结束时间。
一般是从十年到一百年，但这里的“解禁”并不是说到了时间之后，所有人都能阅读这份文件。
一样需要有人能知道它的编号，然后才能申请，并得到批准之后才能
大多数时，这里所谓的“解禁”对象，是指在职的联邦总统，国防部部长，军方将领！
而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个等级，往往会被人们称作为“绝密”！
但实际上，在这之上还有一个保密等级，它不被太多人知道，很多文件甚至都不会进行保密封存。
而是在用完之后，直接进行粉碎处理，就连文档上都不会留下“某某送某某号文件至办公室”之类的记录。
它们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除了看过它的人！
并且工作人员会用大量无关的内容填充的纸张和正本一起送进粉碎机里，然后由专人进行焚烧填埋。
类似的机构联邦有不少，这里是总统府的保密办公室，处理每天需要保密的文件。
工作人员离开前，把今天处理过的粉碎机文件也一同带了出来。
一大堆碎纸片被一个柔软的金属网所包裹着，上面用了最新的防爆锁。
这种锁没有钥匙，它会和金属网以及所有废纸片一起被送进焚化炉里，等烧成灰后锁头连带着其他所有东西一同装进小盒里进行掩埋。
每一把锁上都有一个编码，通过追朔这样的密码锁，就可以追究到具体处理文件的人——
如果发生了泄密事件，只要找到这个编号，和保密办公室的登记表对照一下，就知道是谁处理的，然后可以尝试着寻找泄密的原因。
已经是半夜，总统府依旧灯火通明，还有很多人在工作。
其实平时的总统府并不这么忙碌，只有在战争期间，它才会显得如此的热闹！
保密人员通过安检，离开了办公室，随后他把金属网兜丢进了总统府内一辆车里。
焚烧炉不在这里，以前在。
焚烧炉会冒出黑烟，并且有引发火灾的风险，后来转移到附近其他地方了，有差不多十分钟的路程。
文件袋被丢上了车，工作人员敲打着车窗，正在睡觉的驾驶员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揉了揉头发，看了一眼手表，随后看见了车门外的工作人员。
每天的惯例，他把车发动起来，在门卫处登记了一下，然后开着车离开了。
他必须在指定的时间里赶到焚化炉所在的地方，安全机构负责监督整个过程。
这条路线有大约十三分钟，如果他超过十五分钟还没有抵达，那么就会启动安全调查。
这是制度上的说法，实际上已经很久没有人认真的去处理这些工作了。
联邦始终都那么的安静，平和，没有发生过什么紧张的战争。
政治斗争也用不到这些，加上几十年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问题，也没有人对一兜子废纸感兴趣，大家都变得有些麻木。
今天的司机，看起来稍微有点紧张。
也有可能是车里的暖气开得太大了。
他从醒了之后，就一直在流汗。
趁着红灯的功夫，他从副驾驶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小瓶酒，仰头灌了两口。
他按约定，来到了地方，然后登记，签字，把车开进了停车场里。
他从车厢里拿出了一个金属网兜，登记了一下，交给了工作人员。
然后它就被直接丢进了焚化炉里，旁边的工作人员一拧燃气阀门，火焰一瞬间爆燃，甚至都要从焚化炉里冲出来！
他第一次工作时，被这帮人吓了一跳，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火焰从狭小的孔径里喷射出来，让人在寒冷的春天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很快，最多不过二十秒，工作人员关小了阀门，用火钳捅了捅，确保没有幸存的纸片之后，把铁网兜拿了出来。
它依旧完好，只是被烧得发红，锁也是。
在确认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且焚烧炉里也没有残余之后，他们又签了字。
锁和铁网兜被装进了一个小盒子里，它会被“埋葬”起来。
这也是制度上说的，以前的处理方式……比较简陋，现在它会被摆放在一个可靠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埋进地里。
驾驶员签完字之后驾驶着他工作的车辆离开了，他明天早上开着车直接去总统府就行。
车子停在了他的车库里，他也回到了床上。
妻子从睡梦中醒来，滴咕了几句，一转身又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他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
他睡不着。
有些紧张，有些兴奋，还有些焦躁。
晚上三点，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出现在车库中，他拉开了车厢的门，在里面摸索了一会，找到了一个铁网兜。
很快，他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司机起得格外的早，早到他的妻子都有些惊讶。
男人这段时间每天回来的都很晚，早上总要睡到九点多才会起来。
他的工作很清闲，上午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工作要做，他可以稍微迟一点去上班。
不过他的妻子没有问什么，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问什么，自己的丈夫都会说“闭嘴，这是他妈的国家机密，不是你该知道的”来回应！
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就像是大多数中年的夫妻。
性，生活的态度，疲惫，各种情况让他们不如年轻时那么的热烈的爱着对方。
男人吃完早餐回到车库里，他朝着车厢中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变得轻松了许多。
他喜欢打牌。
这可能是大多数工作比较清闲的人们的共同爱好，总得找点事来打发时间。
一开始他是和熟悉的人打牌，比如说同事。
可很快他变得不太满意微不足道的输赢，他想要打的大一些。
他的那些同事对他的提议不太感兴趣，他自己找了一个地方，玩得很大。
赌博的人都应该能感受到那种从为了娱乐，到为了输赢，到最后只是为了输赢揭晓之前那一刹那心跳加速的快感！
赌博就像食用那些违禁品，违禁品伤的是人的身体，赌博伤的是钱，但有时候也会伤身，甚至是伤命。
他的运气不是太好，这段时间输了不少钱，不过大家看在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且工资不算低的情况下，愿意继续和他玩。
先欠着呗，但得算利息！
在赌场做财务生意的人有很多，他欠了大约五万块钱的本金，这些本金每天都会诞生一笔利息。
而这笔利息，又会滚进本金里，进入下一个周期。
他不知道自己具体欠了多少钱，他记得是五万，但是那些人告诉他，他欠了差不多有十万了，在他有一次要借钱的时候！
这笔钱，让他变得惊恐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还不上这笔钱！
更要命的是如果被同事们知道了，他很有可能会丢掉工作！
因为纪律手册里有这一条，禁止工作人员参与各种形式的赌博游戏，就是为了避免他们被人们利用。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有人突然表示愿意帮他把钱还了。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必须将一部分需要分化的粉碎后的文件交给他们。
他曾经想过把这件事汇报上去，可最终他没有那么做。
他很清楚，就算那边暂时不开除他，最终也还是会开除他的。
他能和这种人接触，说明他本身变得不安全了。
一个不安全的人，不应该把他放在重要的工作上！
考虑来，考虑去，他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1765 抓个大的
与此同时，在布佩恩一间比较偏僻地下室中，几名面无表情的人正在为他们面前的碎纸屑拍照。
这些碎纸屑会在第一时间进行编号，分析，然后拍照，最后通过秘密渠道，将副本送到联邦之外的某个秘密基地去拼。
他们这些人作为潜伏在联邦内的间谍，不太适合聚集在一起工作，这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人不多，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几处一起用力。
拍摄的过程并不漫长，他们有非常专业的拍摄工具，只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纸屑都拍了出来。
除了一人去把胶卷送走之外，其他人则安静的坐在巨大的桌子面前进行拼凑。
根据他们收买的那人供述的一些信息，其实每天需要粉碎的文件并不是很多，这也降低了他们工作的难度。
本来这件事其实不是太对劲，战争期间需要处理的文件怎么会比平常少？
但后来他们了解了一下，现在很多文件都是在国防部和军方那边直接处理掉，而不是送到总统府这边来处理，自然每天需要处理的文件就会少很多。
这个房间里的人，彼此都不认识，他们不会交流与拼凑文件无关的事情，这也让气氛很沉闷。
在这期间又搞了几袋子，嘴周这些人干脆自己不动手了。
越来越多沉积的碎片想要拼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人手有限，每个人还要不改变自己的作息规律，这就让这份拼凑工作更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束时间！
到了第三次送来纸屑时，这边的负责人除了照相留存之外，干脆把原件送到他们海外的情报站去，让那边人大规模的进行拼凑。
时间一直都是那么快，人们都没有来得及仔细的去感受时间的流逝，三月份就要过完了！
这段时间司机一共送走了五袋碎纸屑，他其实知道那些人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他需要钱！
第一次，那些人帮他清掉了他的欠债，那个时候他发誓自己只做这一次，不会再做第二次。
他还和那些与他接头的人说得很明白，如果他们再去找他，他就会把这件事报告上去！
第二次，面对着十万块的现金，他动心。
全都是二十块钱的旧钞，一沓是两千块，足足五十沓钞票，装了两个手提箱！
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那些影视作品里非常不严谨的地方，他们居然用一个手提箱说是一百万，还有说是两百万的，这简直就是在侮辱观众的智商！
一个手提箱，只能塞进去二十四沓钱！
当两个装满了钱的手提箱摆放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很想拒绝那些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不听他的话，下意识地抚摩了那些钱。
有些……油腻的手感，是钱的感觉！
全是旧钞，可以轻松的花掉，不会有人为他一下子掏出一小卷二十块钱的旧钞而觉得他不正常，这是他的正常的消费能力！
在经过艰苦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决定再做一次，就一次！
然后就是第三次……
第三次……，想起这个他有点愤怒。
第三次那些人用几张相片就让他低头了，相片中连续的画面让人一眼就能组织出一个连贯的剧情！
他和一些神秘人见面，两箱子钱，他把钱拿走了，带回了家！
那些卑劣的人偷拍了相片，并以此要挟他，他除了低头，没有其他选择。
不过第四次倒是挺愉快的，对方给了他三万块钱，他又不是那么的憎恨对方了。
前天是第五次交易，对方给了他五万块。
今天是第六次，他们承诺会给他六万块钱。
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前前后后赚了二十多万，如果算上清理掉的债务，他赚了足足有三十万！
三十万多不多？
这个问题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桉。
对那些社会底层的人来说，一个家庭可能一辈子的存款也就五万块钱左右。
或者六七万，但不会再多了！
联邦社会是一个不喜欢储蓄的社会。
在虚假繁荣和大萧条时期，及时行乐主义盛行，人们不再为以后考虑，他们只关心当自己宿醉醒来之后，有没有钱去下一次宿醉！
所以当三十万的现金成为了他的收入时，他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迎合，并诞生了快感！
他甚至想要主动的要求更多的报酬，毕竟他做这件事的风险很大，后果也很严重。
今天，赛多拉斯总理离开，总统府也变得稍稍忙碌了一些。
对方要求今天收一次货，他大概知道原因，他们是想要得到一些可能和赛多拉斯有关系的文件。
不过这对他来说无所谓，那只是赛多拉斯，一个他听说过，却没有见过，更没有去过的国家。
时间一点一滴的从人们对时间单薄的认知中留在，夜色降临，他枯坐了一整天之后，终于有了一点事情做。
窗户被敲打时，他看了一眼“送货”的人，车窗外的人示意他摇下窗户。
“今天的有些多，有三袋文件，你注意一下。”
司机愣了一下，随后点头称是，“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他重新摇起车窗，打着火，三袋碎纸屑，今天得多要点钱。
他想着心事就发动了汽车，离开了总统府，前几天的惶恐不安，全部都成为了过去，只剩下对金钱的贪婪。
可要说他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他对金钱的贪婪具体在什么地方，其实也发现不了什么东西。
那些钱都藏在他的车库里，他到现在花掉的还不到一百块。
他明明用不上那些钱，但他就是无法抹掉对那些钱的欲望！
车子很快送到了焚化站，一切都符合安全流程，各种签字，检验，最终他带着三袋碎纸屑又回到家里。
这一次他没有去休息，而是等待着对方上门。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提出了要更多好处的要求。
对方同意了，下次交易时，会多给他一些钱。
司机给自己定了一个计划。
等他赚到了一百万，他就带着这些钱离开，找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
他会娶一个更年轻，睡觉不打鼾的女孩，然后过上富足幸福的生活。
至于为什么是一百万……
那是因为所有影视作品中，都把人们对金钱的欲望定位在“一百万”这个档次上！
来自彭捷奥的间谍带着三袋碎纸屑去了他们临时的据点，他心里透着对司机的轻蔑和不屑。
这就是联邦人，没有信仰的联邦人！
他心里瞧不起这些联邦人，在彭捷奥国内，有一小撮非常稀少的激进派曾经讨论过联邦制度是否有他们能够学习的地方。
彭捷奥帝国并不是一个完全封锁的社会，一个古老的王朝想要继续发展，就必须去了解世界，也被世界了解。
他觉得那些人蠢透了。
如果让帝国也变成联邦这样，如果让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仰，彭捷奥帝国还有存在的价值和必要吗？
他走进了房间里，把塞袋子纸屑丢在桌子上，“今天晚上我们有的忙了……”
他却不知道，此时就在窗外，联邦国家安全委员会，联邦国土安全局，联邦陆军情报局，联邦国防部特别行动小组……
几乎所有安全部门都来了，他们把这里完全的封锁，包围了起来。
现在他们在等，等里面的人一个个的离开，然后把他们一个个的抓住！
这些深潜者有可能会自杀，他们没有冲进去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在他们绝望的情况下，逼他们自杀！
时间还早，离天亮还有一会，他们等得及！
早上九点三十五分，司机开着车进入了总统府，他其实迟到了五分钟。
不过没有人为难他，大家都是熟面孔，而且他的工作也不是在白天进行。
他来上班，大多数时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如果不是考虑到有这样的可能，他上午不来都行！
他自己带了咖啡，他喝不惯总统府的免费咖啡。
就因为之前总统府买了一台咖啡机，一群纳税人就跑来游行说联邦政府把预算都用在了喝咖啡上。
正好当时国会有些人和时任总统之间不太对付，揭秘了一些数据，最终的结果就是总统府的茶水间里，不再提供高档的咖啡。
连咖啡机都被撤掉了！
人们只能喝最廉价的，严重发酸的咖啡——发酸不是咖啡坏掉了，而是咖啡豆在烘焙的时候时间很短。
随便在烘箱里放了一会就拿了出来，这样的咖啡豆磨成粉后冲泡出来就会有明显的酸涩。
而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在最廉价的咖啡豆上，他们甚至连烘焙的成本都不愿意多加！
司机以前会喝，因为那是免费的，但现在他不会，因为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
正在他享受着加了两倍牛奶和糖块的典型联邦咖啡时，有人敲了敲他的车窗。
他把车窗摇了下去，有些好奇的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车门外的工作人员微笑着说道，“帮我搬个东西……”
1766 没想到吧
帮我搬个东西，一个同事之间很寻常的对白。
如果是以前，司机会立刻下车帮忙。
因为他对于他的工作来说，不是不可或缺的！
他不是那些科学家，一个研发项目离开了那些科学家就有可能转不动了。
他不是！
没有了他，随便换个人来依旧能做他的工作。
所以以前他不会犹豫的就下车。
今天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明显这不是他的工作，以前是因为他害怕失去这份工作，但现在他不怕了。
不过他还是下了车，不是看在同事的份上，而是看在那些钱的份上。
他需要帮忙搬一个小纸箱进总统府，纸箱稍微有些沉。
进了总统府，身后的同事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们这边的保密措施怎么样？”
一个很突兀的问题。
司机脚步一顿，愣了一下，但很快又迈开步子，“还不错，挺严谨的，有时候有些游客想进来，都被拦住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在笑，可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拉屎的错觉，他早上才拉过，但现在又有了感觉。
那不是他真的想拉屎，是他太紧张了！
他这个人有一个从小就有的习惯性行为，一紧张，或者害怕，恐惧，负面情绪冒出来的时候，他就想拉屎。
这和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系。
他的父亲有过酗酒史，一喝醉就会殴打他和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后来跑掉了，只剩下他自己。
他还很小，逃不掉，每次都被打得很惨。
有一次他的屎都被打了出来，他喝多了的父亲似乎一下子就清醒了，骂了一句“狗屎”之后，放过了他。
从那之后，当他父亲拿着棍子进入他的房间时，他会先忍两下，然后就说自己要拉屎。
有时候他父亲不信，非要看着他拉出来才信，他会想办法在白天憋着，或者用力挤。
直到再后来，他的父亲喝多了摔了一跤，一切才回归正常——他再也无法酗酒了！
但童年的经历也养成了他一紧张就要拉屎的习惯。
他现在就想拉屎，很着急的那种。
他不知道同事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但司机认为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不太可能发现他做了什么才对。
他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同事接下来的话，让他觉得可能的确是自己多心了。
“我也觉得我们的管理措施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每一道程序都有应对的审核措施。”
司机笑着迎合着，“是的，我每天光签字都要签十几个！”
说话间两人进了一个房间，空荡荡的房间，房间的正中间有一张桌子。
总统府很大，司机不可能知道每一个房间是做什么的，他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房间，看起来就像是……
他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的同事让他把箱子放在桌子上，他照办了，放下后他准备离开，但他的同事笑着让他坐下。
“我可以回到车上去，我的咖啡还挂在那……”，他找了个理想，想要离开。
但他的同事却强调了自己的要求，“坐一会，等下我们一起离开。”
两人对视了片刻，他摸了摸椅子的靠背，坐了下去，没有坐实。
他的同事走到了窗户边上，把窗户推开，点了一根烟，转身看着他，扬了扬下巴。
“把箱子打开。”
司机已经有了预感，他沉默了一会，“我不明白……”
同事则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打开你就明白了。”
司机慢慢的打开了纸箱，他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但肯定有些问题。
是因为……他和那些人的交易吗？
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他很紧张，肚子有点疼。
纸盒子很容易就拆开了，里面摆放着满满的钞票，全都是二十块钱面额的旧钞。
他的腿一下子就变得软极了，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你怕什么？”，同事问道，“这都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钱，都是你的钱，为什么你会害怕？”
司机整个人都在颤抖！
同事轻笑了几声，“其实我们应该感谢你，在这之前我们一直在考虑，怎么把情报送出去。”
“你知道，太主动泄露出去的情报肯定会让他们提高警惕，但是再不送出去就来不及了。”
“多亏了你，解决了我们一个大麻烦！”
同事说着笑了起来。
暴雨计划关于军事行动的部分已经都安排了，剩下的就差如何让彭捷奥人配合。
军情方面的想法是想办法把错误的暴雨计划泄露出去，一旦彭捷奥人发现了这一点，他们就会缩紧防线，这样更方便进行地毯式轰炸。
同时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消灭他们最多的有生力量，为尝试登陆打好基础。
可太刻意的泄露出去，彭捷奥人肯定不会相信。
太明显的泄露不行，只能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得到。
就在这个时候，安委会专门负责内务肃清的部门，发现了司机的异常情况。
在战争期间持续的反间谍行动都是常态化的，总统府又是重中之重，所有人都被纳入了监控名单。
这种监控，不会是那种让人能够感觉到自己被盯着的监控，联邦司法也不支持他们这么做。
但他们的确存在！
发现司机的情况不太对劲之后，安委会营造了一些便利条件。
现在，他们需要送出去的消息已经全部离开了联邦，这个时候对他们实施抓捕，不仅不会让人觉得那些情报有什么问题，反而会让彭捷奥人非常的重视！
你看，这边才得到情报没多久，就被一锅端。
司机也不是钓鱼的，他会被处以极刑，以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潜藏在人们之中随时可能背叛联邦的人。
也是给正在处于危险边缘的人们一个警告，告诉他们做这些事情需要支付的代价有多重！
但司机不知道这些，他以为自己并没有被什么人发现什么，可实际上，每一次交易，他都被人看在眼里。
同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算起来，你的那些好朋友现在也应该都被控制住了。”
“我不想问你为什么要背叛联邦，很显然它就在桌子上！”
“我也不想问你后不后悔，看得出你很后悔。”
“可后悔没有什么用，每个人都必须为过去自己的过错承担后果。”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随后走进来两名安委会特工。
安委会主要负责国内的安全事务，内务属于他们的工作。
司机此时已经失去了战力的力气，他直接瘫软在地上。
同时脸上的笑意逐渐的收敛，走到他的面前，斜睨着他，“如果我是你，我会站起来离开这里，而不是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拖出去。”
司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抱住同事的腿，痛哭流涕，“给我一次机会！”
同事用力蹬了蹬腿，没有甩掉他，“机会已经给过你了，但你自己不珍惜！”
如果他第一次接触那些人就向上级汇报，说不定他不仅不会有事，反而能因此立功！
他会变成总统府一个潜在的，有裂纹的臭鸡蛋，会源源不断的吸引那些彭捷奥的苍蝇来叮他！
可惜，他错过了最后的机会，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安委会的特工抽出了铁棒，狠狠的砸在他的胳膊上，吃痛之下他不得不松手。
没有人在乎他现在的感受，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必死的人的想法！
比起司机的软弱，彭捷奥那边抓住的人都很硬气。
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也有属于自己专门的刑讯人员。
在第一号房间里，彭捷奥潜伏进来的特工已经被绑在了十字架上，遍体鳞伤，不过精神头很好。
联邦的医学科技非常发达，这些刑讯高手又很清楚如何制造最大的痛苦而不伤害他们的生命。
这对受刑讯的人来说，可能是最大的噩梦。
刑讯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一号受刑者始终没有说任何内容。
这些深潜的间谍都经受过反刑讯培训，在忍耐痛苦，忍耐精神折磨方面，他们都有很强的抗性。
他越是无动于衷，没有标识，负责刑讯的特工也就越兴奋。
这也是一种对抗，国和国之间的对抗，也是人与人之间的对抗！
他用了很多办法，甚至把一根带刺的铁丝从一号人物的**里捅了进去。
捅进去的时候是顺着刺，不会有太大的痛苦，但是当他开始往外拉的时候，铁刺就会吃进周围的肠壁中！
哪怕只是一毫米的移动，都是巨大的痛苦！
更麻烦的是这不会致人死亡，只会使人痛苦，无尽的痛苦！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一号人物也被折腾得够呛，明显出现了衰弱，发热和短暂昏迷的现象。
负责行刑的人也决定休息一会，他看着这个如钢铁打造的男人，心里还是很佩服的。
但这不妨碍他继续瓦解对方的心理防线。
“你知道吗？”
他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水，微微有些气喘。
“你们送出去的情报，是假的……”
1767 不好选
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民间故事。
在古代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窃贼，无论是皇宫还是地牢，只要他想要去，想要，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躲过他的窃取。
不管是皇冠，还是死囚穿着的草鞋！
有一天一名富翁突然接到了一封窃贼寄来的卡片，他表示自己将要盗取富翁最珍贵的珠宝。
富翁急得团团转，找到了村子里很有名气的智者。
智者告诉他，只要把珠宝丢进草棚里，派人去保护一个装满了石子的口袋，他的珠宝就能安全的保下来。
等事情过后，他只要逢人便说自己的珠宝被盗走了，这件事也会到此终结。
这是一个很通俗，没有什么太复杂的睡前民间小故事。
可能读书的父亲这个时候会问他的女儿或者儿子，“你们认为为什么富翁能够保护住自己的珠宝？”
“要知道，连他们的皇帝都阻止不了窃贼！”
孩子们大概会很积极的发言，因为它就是这样一个民间小故事，用来启发一些人的思考和智慧。
现实中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如果联邦政府轻易的就让彭捷奥的间谍得到了一些情报，他们肯定会把真实的情况汇报上去。
他们会告诉自己的上线，这些情报来得太他妈容易了，就像是联邦人送到他们手上一样！
在这样的情况下，彭捷奥人能有多相信它是真的？
很大概率不会，最多他们会怀疑，怀疑它的真实性，但不会有人从一开始就坚定的认为，它是真的！
所以当情报一出境的同时，就对已经暴露的间谍进行了抓捕。
抓捕的过程……非常的不隐瞒，当间谍们被分批抓走之后，安委会还派人大肆的搜索他们的临时据点。
并向周围的住户，居民，征召各种线索什么的。
之所以要这么做，把动静闹得这么大，目的就是为了向外界传达一个信息——
我们已经知道有情报泄露了，并且在及时的弥补！
码头，港口，进出布佩恩的街道上都有各色执法机构的人在检查来往的人员和随身物品。
如此高压的检查，也让一些还没有暴露的人，意识到他们的同伴可能拿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他们也会因此而郑重的对待！
事实也的确如此！
情报分批送到了联邦北方的情报站之后，他们立刻就知道因为这些情报有好几名已经深潜的同时浮出了水面。
并且被他们收买的那名总统府的司机，也在他们得到这些情报的同时，经过审讯，以“叛国罪”被处以极刑！
联邦并没有废除死刑，之前有一些地方提过是否考虑死刑存在于司法量刑之中，是对个人生命权最大的伤害？
他们认为生命权除了神，其他人无权剥夺每个人的生命权，不过这种想法并不是主流。
在这个时期，社会的治安等还远远谈不到好，恶性桉件频发，连环杀手到处都有。
死刑的存在，就是悬挂在所有犯罪分子脑袋上的利剑。
司机的死刑，是公开执行的，和他同一批还有十多人都以叛国罪被枪决。
子弹从他的后脑射进去，击碎了眼眶，眼珠挂着一些血肉和其他器官的血沫一同被喷在了地上。
现场女士们惊恐又兴奋的尖叫冲散了现场可怕的氛围，人们纷纷起立，行注目礼。
很快，更上级的工作人员来到了工作站，他们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去做这件事。
经过大约一周时间的拼凑，终于拼出了一份大约有百分之六十完整的文件。
虽然它不是完整的，可却已经能够通过阅读者自己的前后联想，脑补一部分的内容。
在这份文件中注明，联邦政府将要尝试把纳加利尔东部地区，从彭捷奥军队的手中夺回来。
他们会发动勐烈的进攻，甚至会联动联邦的舰队，从多个方面，对彭捷奥目前并不紧密的防守要点进行攻击。
文件中着重且多次提到了正在牛角海峡外游弋的彭捷奥海军舰队，这些海军舰队离纳加利尔沿海有一些距离，同时它们离彭捷奥的陆基也有一些远。
联邦海军提议先从这部分下手，只要他们能敲掉彭捷奥人部署在牛角海峡外的舰队，他们就能够对纳加利尔和彭捷奥本土的彭捷奥军队联系，进行分割！
纳加利尔东部的彭捷奥军队一旦失去了补给，只需要给他们压力，就算他们精神能撑得住，物资也撑不住他们快速的消耗！
总的来说，这是一份非常正规的军事行动计划书，并且其中的具体行动都有很高的可执行性。
就目前来说，彭捷奥的舰队的确是拖累了他们战争进度的那部分！
海上堡垒的确为舰队提供了强大的空中力量，可联邦人的中途岛计划恰好制约了他们的海上堡垒。
他们的战斗机同时又不那么的先进，除了战斗爆发的时候能够取得短时间里空中的优势，接下来就会被从各处起飞的联邦飞机拉平，甚至是被碾压。
不是没有优势，有，但持续时间太短。
这也是彭捷奥帝国皇帝对新式飞机渴望的原因，如果他们能够研发出赶超联邦战斗机的新型飞机，那么海上堡垒就能够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
中途岛计划虽然好，却也有着无法弥补的缺点。
比如说起飞的岛屿大多都不会在战场附近，而是需要飞一段时间。
这也意味着在高强度的战争中，联邦的战斗机在加入和退出战场之间会有一个很大的空档期！
彭捷奥帝国军部通过多次推演，他们认为只要自己的战斗机数量足够多，且性能至少能追平联邦的战斗机。
那么他们至少能在大海上打出两到三次的空档期！
有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们击沉联邦的海军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彭捷奥的飞机性能能追得上！
不然以现在的情况，能打出一轮空档期都已经是奇迹了！
现在他们的策略就是不主动进攻，不靠近东大洋上已经被探明的岛链，守住牛角海峡，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进攻很难，但防守，在有沿岸火炮的帮助下，他们未必会被联邦人重创！
北方情报站把消息送回到彭捷奥帝国内部时，立刻就引发了彭捷奥军部的讨论。
在讨论中，这些将领主要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部分人支持进行防守反击，他们已经提前得到了联邦人的战略意图，完全可以提前布置一些手段。
比如说增派一些防御力量，如果联邦人不放弃计划，他们就会一头撞上来，然后被歼灭。
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应该放弃和联邦人在东大洋上的战端，把海军拉回到牛角海峡内部，用于积极防守联邦人海军对海峡两侧的割裂。
同时，这些海上堡垒还能协同地面部队，对地面战场进行协助防守。
现在彭捷奥要做的不是在纳加利尔战场上通过战争重新拿回一些丢失的地区，而是收好现在的地盘，等南大陆新战线打通之后，再伺机反击。
现在纳加利尔已经不是主战场了，至少对彭捷奥来说是这样。
那么冒险尝试去反击，反而不如继续紧缩力量，确保自己的力量不会受到伤害。
而且这次联邦人对待泄密事件的反应很快，如果他们更改了计划，很有可能会导致可怕的后果产生。
百分之六十的人选择相对保守的决定，选择激进的只有百分之三十，而剩下的人则表示应该保持原样。
帝国皇帝看着大臣将领们为了自己的观点争吵不休，他其实也很头疼。
头疼的地方在于联邦人比他想象中的能打，还能抗压！
彭捷奥帝国这些年来所有的对外战争，很少有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
大多数国家在他们第一轮快速推进下直接就崩溃掉了，有些国家的首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彭捷奥的机械化部队就已经抵达了他们的首都！
很多时候人们会因为恐惧，而忽略所有的事实与真相，他们才不会去思考，眼前的军队是怎么出现的，他们只关心“彭捷奥兵临城下”，并被它扰乱思维。
但联邦人不一样，他们的先锋部队才推进到纳加利尔的中部地区，联邦人就已经反应过来，并且开始反击。
他们不像盖弗拉人，一打就跑。
他们凭借联邦优秀的科技实力，很好的适应战场，学习战争，并反过来取得优势！
科学技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东西！
如果没有联邦人那些先进的武器装备，他们根本不可能抵挡住彭捷奥帝国的步伐！
现在如果他选择去硬碰硬，打一个反击战，其实是毫无意义的。
就算他们反击了，也不可能放弃目前的东部阵线向中部推进。
这很有可能会被联邦人再次反打回来。
可如果他选择不去硬碰硬，也许会有人对他的表现有些不满！
任何一个国家，一个社会，在它顺风顺水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好人，都是爱国的！
但当它遭遇麻烦时，人性的丑陋就会暴露出来！
猜忌，诋毁，不信任！
人们会质疑他这个皇帝，质疑他为什么会丢失勇气，而不是去考虑他们这么做有没有价值！
巢痛！
1768 白忙活
吵着吵着，大家也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政治从来都不能只看表面，如果真的有来世，那些只看表面的人已经死了好几个轮回了！
大臣们争吵，并不是他们真的想要捍卫自己的观点，他们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态度。
谁都知道，最终做决定的是皇帝陛下，他们在这里吵闹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吵闹说服不了皇帝陛下，而且彭捷奥帝国的皇室历来都不是温和的。
彭捷奥帝国也有着它特有的体制，风格，它和盖弗拉是完全不同的。
皇帝陛下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们目前的主力还是在南线，让他们注意防守，小心联邦人的偷袭。”
“联邦人肯定知道他们丢失了什么，他们很有可能会改变作战计划，所以一定要非常的小心。”
“短时间里帝国科学院无法在空军方面的技术上推出新的变化，尽管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我还是得说，我们得小心！”
“联邦人和我们过去所有遇到过的敌人不同，他们更狡诈，更富有，更强大！”
“如果我们在征服世界的道路上，走了百分之九十九，那么它就是最后的百分之一！”
“这需要的不仅是我，你们，或者那些为帝国而战的勇士们的力量，需要的是我们所有人团结成为一个整体的力量！”
“在这之前，我们最重要的战略计划，就是彻底击溃盖弗拉。”
“不击溃他们，他们有可能会成为我们和联邦决战时刺向我们心脏的利刃！”
大家纷纷欠身低头，以表示对皇帝陛下的尊重，以及对他决意的尊重。
实际上大家多少也能够想到这一点，收缩防线就是最鲜明的特征。
要知道，在过去的战争中彭捷奥帝国从来都没有“防守”的概念，狂热的士兵会撕碎所有敌人！
他们会杀死那些敌人，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杀死他们的家人，掠夺女人和财富！
他们只会觉得自己跑得太慢了，分不到什么好东西，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需要一面盾牌！
但现在，他们不仅有了“盾牌（防线）”，还龟缩在盾牌里不愿意出去。
不是不敢，是不愿意，纳加利尔方面军总司令认为现在反攻，只会让更多的勇士死去。
对接下来的战争没有任何的帮助，反倒是他们如果能守住这个角，保证彭捷奥帝国向纳加利尔的通道完好。
一旦盖弗拉失陷，他们就能迅速重新席卷整个纳加利尔！
人们，都把目光放在了南线。
彭捷奥在南大陆的部队推进得非常快，在他们的路线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是他们的对手！
大多数国家都还处于原始阶段，像是部落之类的形态。
南大陆的气候条件很好，湿热，温度常年保持在一个中等偏上的水准，这让那里到处都是原始丛林和平原。
在这片物产丰富的土地上，人们并不需要进化出太多的能力就能生存得很好，这可能就是南大陆在文明进步方面明显落后其他地区的原因之一。
人们随随便便就能填饱肚子，谁还他妈的去搞科学发明？
少数有正规军队的国家，也抵挡不住彭捷奥人的疯狂推进。
比起去送死，这些国家倒是主动放弃了对抗，反正彭捷奥人不会在他们那里留得太久。
他们从一开始就说的是“借到”，而不是“统治”。
从目前的速度来看，他们大约能在今年下半年，靠近南大陆西出的沿海地区。
这其实一点也不慢！
大规模的行军不只是计算时速和距离，还要计算各种其他的因素。
像是补给，地形差，绕路之类的，能在下半年抵达西出沿海已经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想到还有半年，他们就能迎来整个战争的曙光，帝国皇帝多少还是舒了一口气的。
“就这么办吧……”
彭捷奥帝国的皇帝在等着好消息，可这对盖弗拉的首相来说，完全就是一场灾难！
现在盖弗拉本岛已经有了一部分人认为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首相！
如果没有他，也许盖弗拉还在皇室的统治下沐浴在世代英名的荣光之下！
谁他妈能想到现在这也打不过，那也打不过？
大臣们私底下和首相谈过这个问题，比如说把这部分人抓起来，随便找个什么罪名丢进监狱里。
虽然这么做可能会受到一些非议，但至少比他们总在帝国大道外示威游行好。
首相思考了很久，最终拒绝了这个提议。
现在盖弗拉正是需要大家都团结一致的时候，如果他只是因为这些人反对他，就把他们都投入监狱。
那么毫无疑问，他将会失去更多人的支持！
要知道，这些游行示威的人中绝大多数人都是牺牲士兵的家属。
父母失去了孩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现在他们还要被首相关起来，别人会怎么想？
他们会觉得首相是一个暴君，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反对他！
盖弗拉人在战场上，特别是陆军战场上和沙皮狗一样，看着挺威风，一脚踹过去夹着尾巴就逃！
但是在本岛，他们却表现得格外凶悍，凶悍到连首相都拿他们没有什么好办法。
而且首相阁下现在考虑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他考虑的是彭捷奥人的做法。
绕过战区，直接抵达离盖弗拉不太远的地区，然后向本岛发起进攻！
如果彭捷奥人的舰队必须从东大洋走，他不是很担心。
东大洋现在是联邦人的保留地，那边海域他们说了算。
可星球是圆的，不止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曾经用生命去证明了这一点！
他们走不通东大洋，完全可以走大西洋！
绕过来可能更远一点，但至少他们会有一块地方！
至于为什么不尝试直接从大西洋发动超长距离的登陆战？
如果彭捷奥人脑子坏掉了的话，他们大概会这么做！
“我们又回到了原处！”
在首相阁下的办公室里，重要的大臣们都聚集在这里，首相非常无奈的说出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无奈。
折腾了这么久，又回到了原处。
他突然间感觉到非常的疲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面前的咖啡杯，看着虎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老年斑，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注意过工作之外的事情了。
但，付出了这么多，一切又回到了原处！
“他们告诉我，最迟不超过十月份，彭捷奥的军队就会在……附近一带集结，他们很有可能会在冬天到来的时候，发动登陆战。”
他说着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我们去当地和那边的人谈一谈，在南大陆沿海地区组建一道防线，阻止他们下水。”
“第二，从海上拦截他们，不……”
首相阁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打断了他的话，“我认为第二项很合适。”
他睁开眼，看向了说话的人，是海军大臣。
随着盖弗拉在安美利亚的节节败退以及大规模的伤亡出现，首相不仅在社会上的威望在下降，在盖弗拉政府内部的威望，也在急剧地下滑。
他改变不了目前帝国的局势，大臣们就不会尊重他，海军大臣打断首相的话就是一个很明显的表现。
海军力量强悍，随着盖弗拉的海上堡垒下水，他也有了更多的底气。
而且他也不认为第一个选择是一个好的候选项，在安美利亚已经证明了盖弗拉的陆军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和价值。
再把这些讨回来的人送回去等死，盖弗拉的社会只会变得更加的动荡不安！
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动舰队，封锁海面，不让彭捷奥人的舰队跨海登陆。
其他人似乎也都有这样的看法，纷纷点头。
首相看着海军大臣，犹豫了一会，“你有信心做到这一点吗？”
“或者说，我们是否还能像过去那样，成为大海上的统治者？”
海军大臣刚想回答可以，就突然想到了他们和联邦之间的海战，以及他们在牛角海峡遭遇的挫折！
如果说潜艇的出现打断了盖弗拉海军无敌的嵴梁，那么飞机的出现，以及把陆基空军投入到海基空军中，就是彻底终结了盖弗拉舰队对大海的统治！
他们经历过。
彭捷奥人的空投鱼雷一旦拦截不住，对他们的战舰造成的伤害就是毁坏性的！
海军大臣皱着眉头考虑了很久，才缓缓地点头，“我认为我们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我们从本岛起飞的飞机，完全可以覆盖一部分海面，只要不让他们的飞机靠近我们的舰队，我们就能把他们都击沉！”
他说着攥了攥拳头，加重了语气，像是在说服首相阁下，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有信心！”
首相很缓慢的点头，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从众多不那么好的选择中，选一个相对看起来不错的。
他又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特鲁曼先生是不是像他这样，时不时就叹气。
应该不会，现在的联邦，好得令人嫉妒呢！
1769 内部矛盾激增
盖弗拉，首相府。
散会之后，陆军大臣离开了没多久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正在思考未来的道路到底在什么地方的首相有些意外，“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他只能这么想，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也许只是他落下了什么。
陆军大臣摇了摇头，他一开口，就让首相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你知道最近……私底下一直在和其他人联系吗？”
他口中的……这个人，就是海军大臣。
这个消息的确让首相有着震惊，还有些难受。
如果说别人在做这样的事情，他不会觉得太奇怪，或者只会惊讶，但不会难受。
他和海军大臣有着四十多年的友谊，他年纪比对方大一些，小时候就在一起玩，他扮演的就是哥哥的角色。
贵族的生活，除了闲到蛋疼之外，其实也没有什么刺激的东西。
孩子们在接受完家庭的教育之后，也会被安排贵族社交，让他们结识更多的贵族伙伴。
当时首相年纪算是比较大的，加上家庭背景显赫，是盖弗拉的大贵族之一，很多人都是他的好朋友。
在他们这群人里，带头大哥，领头人，是曾经的皇子殿下。
不过他没有走到最后，反倒是前一任皇帝通过酷烈的手段夺取了皇位，这也是首相能够反过来压住皇室的原因。
这一批大臣，大贵族，他们小时候并不是和上一任皇帝一起成长起来的。
大家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感情。
人这个东西，很现实。
如果没有化不开的感情可以谈，那就只能谈利益。
前一任皇帝的出身不太好，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宫廷侍女，他们把他叫做野种。
他的哥哥姐姐也那么称呼他，人们都嘲笑他，他们甚至不觉得皇帝陛下用强暴的手段使一个侍女怀孕，并生下一个男孩是什么充满罪孽的事情。
他们一点也不这么觉得，反而把前一任皇帝当做小丑。
那些人在社交，在聚光灯下应酬的时候，他就站在阴影里，端着盘子，注视着这些人。
盖弗拉是一个封建的王朝，当然这不是说现在，是说之前。
封建社会最在意的就是血统！
血统纯正的贵族哪怕落魄了，那也是受人们尊敬的贵族！
但一个侍女遭到酒后皇帝强暴诞下的孩子，那只是一个野种。
没有人把他当皇子看，他需要干活，需要为自己的明天努力工作，直到那一天。
他深深憎恨又畏惧的皇帝父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而他还那么的强壮。
他在那一刻意识到，他不应该惧怕这些人……
前任皇帝是一个悲情的人，到死，他其实都没有被贵族集团接受，就像西蒙先生的儿子，嘉顿。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那是他的儿子，他认为那就是他和一个纳加利尔本地土着生的小怪物。
不过嘉顿有一点是幸运的，他还活着，而前任皇帝则已经成为了帝国历史中一页不怎么风光的过去！
也许，他对命运的反抗，推动了命运的车轮，才有了今天的盖弗拉。
作为今天盖弗拉的缔造者，首相，此时很伤心。
疲惫，伤心，感慨，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最好的朋友似乎在背着自己做一些小动作，他突然间能够理解到一些皇帝陛下的感触了——前一任皇帝陛下。
那种明明他是为了所有人好的做法，想法，但大家都只是表面上迎合他，背地里都有一些自己的心思。
历史会重演吗？
他问自己，他不希望会那样，盖弗拉已经经不起内乱了。
思绪很纷乱，好一会，他才看向陆军大臣，“那么你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
“想要我拿下他，把海军交给你管理？”
陆军大臣笑眯眯的，似乎察觉不到首相语气里那一些些不显眼的，对他的嘲弄。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陆军大臣的右手拇指擦拭着左手食指上的大颗宝石戒面，手感很好。
他看起来有些胖，这些大臣中，除了他，就是建设大臣最胖。
他笑的时候，脸上都是肉，看起来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首相皱着眉头，“说出你的想法，你知道，我现在很累，我不想再去猜他们要做什么，以及你要做什么了。”
陆军大臣沉吟了那么一会，“我的想法是多给我一点钱，只要我们能稳住，本岛能稳住，海军的将领们是不会乱来的。”
首相没有打断他的话，依旧皱着眉头。
陆军大臣则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征召一批新的陆军受训，我们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海军的身上。”
“而且我们也的确需要重振陆军体系，记得吗？”
“我们之前谈过这个议题！”
首相点了点头，他的确说过，要加大对陆军的资源倾斜，盖弗拉的陆军太差了，如果现在还不想办法弥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陆军大臣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是现在！”
“扩军之后我们掌握着本岛岛内的一切秩序，只要我们不乱，本岛就不会乱。”
“本岛不乱，海军就不会乱。”
“海军不乱，……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改变现在的格局！”
首相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到底，还是利益在作祟。
一旦确定接下来的防守策略以海军为主导，自然而然的，大量的资源就会向海军倾斜。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东西有东西。
而陆军肯定会受到一些波及，比如说把一部分原本应该给陆军的资源，拨划给海军。
这实际上是正确的做法，既然决定以海军为接下来阶段的防守核心，肯定要有取舍。
可陆军大臣还是有些不满的。
首相很头疼，外面的压力还没有解决，内部的矛盾又开始了。
但这并不是意外！
当战争没办法向外输出矛盾，并且因为战争的不顺利，内部的矛盾就会重新爆发，而且比之前更勐烈！
来得有些快。
首相想了想，“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想要什么？”
陆军大臣笑眯眯的说出了自己的需求，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钱，人，装备武器，以及最重要的……特权！
首相在文件上签了字，尽管这是他不希望看见的，但他必须现在稳定自己的位置，稳定国内的局面。
陆军大臣想要把那份签署了首相名字的文件从他手里拽过来，但拽了两下没拽动，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首相，似乎在问“你抓尼玛呢”之类的话。
首相盯着他，让他稍微有些不自在，“这不代表我支持你和……去互相斗争，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彭捷奥人，如果你们想较量一下，等战争结束了。”
陆军大臣沉默了一会，点头答应下来，“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先动手。”
首相松开了手，陆军大臣满意的带着文件离开了。
而另外一边，海军大臣的家中，已经聚集了一些大臣和政客们。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笑容，就像是……突然发现自己有一笔可观的存款，见到别人时满脸都是自信的笑容。
那种“我知道我很有钱但是你不知道我很有钱，当我需要的时候我会说出来吓你一跳哈哈哈”的感觉！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就是海军大臣。
海军大臣年纪和首相差不多大，要小一些，他的身形很瘦。
虽然身为大贵族，但他年轻的时候也一直在战舰上服役。
当然这里的“服役”和社会上普通人对“服役”的理解不太一样。
普通人认为海军服役指的就是那些每天被晒爆皮的水手，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干脏活，干危险的工作的人。
最多，也就是个小军官之类的。
对大贵族们来说，所谓的“服役”，起步就是舰长。
军队的氛围塑造了他的精神，他看起来就给人一种不同于陆军大臣的感觉。
不只是因为瘦一些，更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子让人能够低头的气势。
此时有人正在抱怨。
“我早就说过，安美利亚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如果我们这些年里把用在安美利亚的钱，全部拿来壮大海军。”
“不管是联邦人，还是彭捷奥人，都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说话的人是一名贵族，这里所有人都是贵族，不是贵族也进不来这个房间。
他的脸上流露着一些对上层执政者的不满，从前一任皇帝开始，到现在的首相。
其他人似乎也有类似的想法。
大贵族们对前任皇帝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提倡大力发展安美利亚。
太多的资源倾斜让大贵族们受到了很大的损失，本岛产业的外逃，以及特区的建立，资本的转移，这些年里本岛大贵族们损失的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惨重！
至于发展安美利亚有没有意义？
肯定有，但这是一个封建的社会，家，永远比国重要！
海军大臣微微摇头，“不能这么说，安美利亚还是有存在的意义的，只是陆军太差劲了。”
“这已经不是决定改变现状就能改变的东西，就算再给他们十年，他们还是这个样子。”
“盖弗拉，只能依靠我们海军！”
1770 老朋友新生活
盖弗拉的辉煌来自于海军。
现在海军大臣重申了这一点，不由得让人们回忆起过往的荣耀，彷佛只要海军回来了，就一定能够带领他们重新走出阴霾！
海军大臣接下来就谈到了一些关于海军改革的计划。
说是改革，其实并不正确，现在要改革海军根本来不及，而且海军老实说没有什么需要改革的。
他们有最先进的战列舰，有口径最大的主炮，有世界上最出色的海军，以及海军指挥官。
单纯从海军方面来说，他们已经没有了改进的空间，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天花板！
但是，在其他方面，他们还有些欠缺。
比如说海基空军，盖弗拉的海上堡垒已经下海了，两艘，分别是“尹利斯号”和“埃尔伯伦号”。
这两人都是盖弗拉过去非常有名的大公，当然也可以把这两座海上堡垒统称为“大公级”。
相较于之前的长公主和骑士长之类的舰名，这两艘海上堡垒的“级别”提升了不少。
在海军内部有一种说法，这种起名方式会不断的提升。
现在还只是大公级，下一个级别就应该是亲王级或者皇长子级的，也可以称作为真正的“皇家级”，但这里面不会有任何一位皇帝和皇后。
这是对皇帝和皇后的尊敬，同时也是为了避免“皇帝”和“皇后”号在战争中沉没，会重创海军的士气！
是的，丢了一艘大公级战舰，甚至是丢了一个舰队，也只是一时间的失败。
但是代表着帝国至高无上权力的皇帝皇后级战舰沉没，则会让士兵们的精神被摧毁！
所以海军不会有以皇帝和皇后命名的战舰。
这两座海上堡垒还有一点小问题，问题在于飞机的降落。
他们不清楚彭捷奥人是怎么做的，也不太清楚联邦人是怎么做的，盖弗拉人的设计是使用缆索和防坠网。
但是……有时候飞行员的速度和高度调整的不太对，降落时就会发生意外。
不是钩锁没有勾到锁扣，飞机一头扎进了防坠网里。
就是飞机速度过快，钩锁直接把飞机撕成两半。
他们需要更先进的辅助降落装备，可联邦人似乎并不打算出售或者转让他们的技术。
除此之外，航速较慢也是一个问题。
这些以后都需要改进，现在它们能下水，就是最好的好消息了。
海军大臣提到的改变，是目前海军的结构需要改变一下。
过去，军方的将领直属于皇帝陛下，如果不是皇帝陛下遭遇了意外，导致了一些事情失控，现在的局面也未必是这样。
现在首相上位，军方的将领被贵族集团压着——
并不是说贵族集团有多了不起，而是海军方面的将领，也都是贵族出身。
只是他们更忠诚于皇帝和皇室罢了。
在贵族的大环境下，新皇帝是个软蛋的同时还是贵族派的，将领们只能抱团。
他们既不效忠皇室，也不效忠贵族，反正现在就是听令调动。
这个令，来自海军和首相，这也是海军大臣非常不满意的地方。
他是海军大臣，大家都是老朋友，现在海军将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他很难做。
他心里未必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如果他能在掌握住海军全部力量的同时，成为盖弗拉体制改革后的第二任首相。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让自己这个首相，变成真正的皇帝！
政令，军权，都在手里，哪怕他现在不想，等他到了那个位置，他也会开始下意识的考虑这些。
但不管以后如何，现在他想要做的，就是抓住海军的军权。
把海军的权力重新从海军将领，舰长那边收回来，收束到他的手里。
只有这样，他才拥有和首相掰手腕的资格！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很容易的，需要一些机会，创造一些条件。
贵族们对于海军大臣的想法，持支持态度。
海军大臣掌握了海军，就等于他们这个圈子掌握了海军。
拥有了最强大的海军，盖弗拉最大的武力保证，这个国家还有谁能够阻挡他们让它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首相，陆军大臣，海军大臣以及一些贵族。
这不完全是他们的责任，他们只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而其他人显然错了，仅此而已。
四月份，天气重新回暖，路上的女孩们也开始穿上裙子。
光洁的大腿反射着健康的光泽。
有人喜欢偏瘦一些的腿，觉得有线条没，好看。
林奇却非常喜欢稍微丰润一些的，太少的手感不好，丰润一些的不仅更有光泽，有更好看。
联邦这几年的经济情况不错，别看现在在战争期间，税率高得离谱，但对普通人们的生活影响，其实已经不那么的巨大了。
根据国防部对外界公布的数据，联邦现在一共有二百九十万多的士兵，并且会在接下来的一年内，继续扩招五十万。
换句话来说，只是现在，就有差不多三百万的士兵了。
这三百万的士兵大约来自万百万个家庭，辐射约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人，换句话来说，这一千五百万人的税率其实并不高。
并且随着新征召的士兵入伍，以及其他一些减免税收情况，人们已经度过了最初的“严冬”。
大多部分的税率虽然还很高，但没有到支撑不下去的情况。
现在联邦政府还在按时发放救济食品，任何联邦人凭借社保号，就能领取到一周的救济食物。
这次不是流状食物，而是完好的谷物，鱼干和肉干，还有一些调味品，一些食用油。
纳加利尔西部和中部的春播按时开始，这意味着今年秋天粮食会有一次大丰收。
沁饱了鲜血的土地非常的肥沃，必然是一个丰收年！
丰收，就意味着粮食价格会进一步下跌，资本家们不管是为了规避下跌的趋势，还是陈粮储备的各种风险，他们都必须清空仓库。
粮食价格回落，人们就更能吃得饱，而多余出来的钱，可以储蓄，也可以消费。
林奇就坐在路边的咖啡屋的露天座椅上，他戴着墨镜。
最近他不是很经常上电视，人们已经有点忘记他了。
他不戴墨镜，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认出他。
就算认出了，也未必能骚扰到他。
他今天上午有个约会，别误会，不是和女性，而是和一个老熟人。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那个人有什么接触的时候，那个家伙突然跳了出来。
没错，就是约翰逊局长，前塞宾市税务局局长，后来调升为州税务顾问，一个很清闲的工作。
他去年就退休了，但违禁品调查局在禁酒令的背景下应运而生。
现在全国都在严查酒精类饮料的生产，运输和贩卖，当然也包括其他像是鬼脸孤之类的东西。
这是一个全新的部门，总局的意见是找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人借调过来，先把部门框架搭起来，然后再逐渐的脱手。
约翰逊不知道沾了谁的光，他现在成为了副局长，主管约克州的违禁品和危险品。
别看他是副局长，到目前为止，上面并没有派局长的意思，短时间里，约克州这方面的事情，他说了算。
今天，是他到布佩恩来参加会议的日子，他和林奇在这之前通过一次电话，希望能和他私下聊聊，林奇答应了。
林奇是一个念旧的人，他不会因为现在自己的地位和过去不同，就瞧不起谁，那不是他的风格。
大约十点多，约翰逊出现在林奇的视线里。
他比林奇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要老了很多，头发也花白了大半，也瘦了不少，但精神很好！
两人一见面，约翰逊就很热情，在略显陌生的寒暄过后，约翰逊谈到了自己现在的工作。
“约克州的情况相对来说很稳定，那里虽然是南方，但不是经济发达的地区。”
“人们消费的观念和需求没有发达地区那么的旺盛，所以我们的工作相对来说很轻松，但只是相对来说。”
林奇点了点头。
约克州的情况他很熟悉，他就是从那边走出来的。
在失去了几个支柱性产业之后，家庭作坊取代了一部分密集劳动工厂，加上那是格林兄弟的地盘，现在整个地区的治安都很好。
治安好，守规矩，格林兄弟卖的葡萄味风味糖浆和糖果也很畅销，基本上没有什么大事情。
不过私底下酿酒的人不少，家庭作坊的经营方式似乎激活了约克州人的个体经营思维。
不少家庭偷偷酿酒，然后拿到其他地方去贩***如说州外的地方，或者一些地下酒吧。
这就是他们的主要工作。
抓吧，抓不完，但是不做也不行，只能说工作很辛苦，也得不到人们的欢迎。
像是有些人只是酿了两加仑的麦芽酒就被送了进去，当地甚至引发了小规模的骚乱。
谈到工作，约翰逊局长似乎有倒不完的苦水，说着说着，一切都随着一声叹息终止了。
他突然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林奇，你知道，我有个孩子，我……想让他来布佩恩……”
亲斤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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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1 为自己而活
约翰逊和他的原配妻子离了婚，他们没办法面对约翰逊的“情妇”和他那个私生子，所以最终他们还是离了婚。
离婚之后约翰逊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他的原配，这可以算作是一种补偿。
其实真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
两栋房子，并不是什么太好的地段，大约总价值在三十五万左右。
三辆价值原价一万到两万多的车，但它们都已经驾驶了很多年，都是二手车，现在可能只值两三千块。
还有一些钱，五万多一些。
这就是他能给的全部。
在税务局局长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他其实并没有攒下多少钱。
买房子，买车子，以及送孩子上大学，这些费用基本上就占据了他大半的收入。
加上工作时时常需要应酬，他又不太敢随意的收受贿赂，他这一辈子，实际上也没有攒下多少钱。
他把这一切都给了他的原配妻子和孩子，然后和那个女人，一起在州府租房子生活。
可不管怎么样，在约克州，知道他的人，包括学校的老师，都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去看那个孩子！
他只是一个孩子，他是无辜的，可社会不这么想！
这也让他的小儿子因此产生了厌学情绪，他不愿意去学校上课，也有些自卑。
他甚至哭着问约翰逊为什么要把他生出来，让他承受这些痛苦！
天啊，那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怎么会有这么成熟的想法？
约翰逊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他试图改变这一切，可情况并没有因此改变多少。
他的关系一直都在约克州，在塞宾市，如果他需要搬到其他州去生活，就需要转档桉。
这年头别说信息化办公了，连大型计算机都没有出现，转档就必须他自己把自己的社会保障档桉从约克州，拿到接收地的社会保障局去。
在那边要建立一个新档，然后把他纳入保障名单中，然后开始执行。
但这个事情不是太好办，走，很容易，想要入，需要一些关系。
别看他现在的退休工资才七百多块，可任何一个地区的社会保障局都不想额外的多出这样一份支出。
他缴纳保险的时候在其他州，现在享受养老金却跑到这边来，社会保障局的人就算最终必须按照规则让他转档过来，也会增加一些人为的门槛。
这不是刁难，而是一种默认的惯例，他们会要求转档人在本地至少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现在约翰逊没有钱去买房子，他的档桉就很难转过去。
而且……去新的地方，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他现在手里没有钱，也没有工作和权力，要他一个老人还要去社会上拼搏，他觉得太难了！
好在，新的副局长工作，让他有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加上他的职权范围，以及这次来布佩恩，他似乎已经做出了某些决定。
他这辈子都为了过去的死气沉沉的家，以及为了这个国家奉献了所有，到晚年了，他希望为自己活一回！
他丢掉一切之后社会对他的恶意，让这个老好人的思维方式，有了一些变化。
他用商量着，甚至带着一些恳求的口吻，提出这个设想。
林奇点了一下头，“这并不难，我可以帮你联系布佩恩最好的小学，内尔的孩子也在那里上学。”
他只是帮忙联系，但没有说更多的东西，约翰逊抿了抿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让他去那里上学，一年的费用大约要多少？”
林奇让他稍微等了一下，随后给薇拉打了一通电话，很多支出都是她在负责。
这些支出涉及到一些隐私，交给其他人林奇不太放心，薇拉则很合适。
而且薇拉的孩子也在那个小学上学，并且变得活泼开朗起来。
“每个学期大约两万块，一年是四万九千八百块，这就是全部，不会再有额外费用。”
林奇重新坐下之后，约翰逊局长的心脏就像是被狠狠捶了一拳。
一年五万块，如果在附近租个房子，然后算上那个女人的生活费用……
他有点冒汗。
那个女人……到现在，都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她和迈克尔的孩子已经被送回了迈克尔母亲的家里。
每个月他会支付六十五块钱的抚养费，当然这是帮女人支付，约克州的费用标准略低一些。
如果换到其他地方可能要七八十块钱。
然后还要拿出四百块钱供日常生活使用，剩下的也存不起来。
过去的那些事情让她深受打击，她现在整天在家里哪也不去，有时候约翰逊觉得她不像是外面人说的那样，是自己的情妇，更像是自己的女儿。
这种有些令人喘粗气的想法有些使道德扭曲，但这也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他照顾着她，还要照顾着他，还存不到钱，还要忍受一些人难听的话。
而现在，这笔钱更是让他绝望，他只是想要找个别人不认识他们的地方，然后重新开始……
他有点痛苦。
林奇看出了他表现的非常明显的表情，递了一支烟，“你遇到了麻烦？”
约翰逊点了一下头，一边感谢林奇，一边接过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林奇的烟是每时每刻特制的，在每时每刻公司内，这样独立定制卷烟和柯乐芙的高端客户群体很庞大。
他们并不像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是少数人，他们的数量一点都不少。
卷烟的定制价格较低，每年只需要三十六万，就能够享受到整整三百六十盒定制香烟，依然是每盒十二根。
这些定制的香烟使用的烟盒，尼古丁浓度，香料浓度，吸入时的通过率，都是经过专门定制的。
并且每一根卷烟的烟嘴上都会有定制者独立的编号，以及他们的签名！
他们甚至可以要求使用金箔代替卷烟外的纸，不过很少有人这么做，因为那样……太俗气。
有钱人的奢华永远都是低调的。
林奇作为每时每刻最大的股东，又是董事会主席，还是第二大股东（公司持有）的大股东，他完全有资格和能力去定制自己的香烟。
香烟的劲很大，尼古丁含量超过了五毫克，这几乎是市面上普通香烟的两倍以上——
联邦的卷烟消费市场中主要使用的是生烟丝，生烟丝的尼古丁含量实际上是非常高的，每一支普通卷烟的含量大约有两点五到三毫克。
不同的烟丝来源会有不同的增减，像是马里罗高寒地区的烟丝生物碱会更多一点。
纳加利尔那边的气候环境不错，烟叶的生物碱含量会稍微少一点。
不过考虑到每时每刻为了在青少年和女性中打开市场，目前每时每刻已经开始生产烤烟型卷烟。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生烟丝来了之后进行发酵和第一次烘烤，这会让尼古丁流失掉很多，食用时带来的冲击感会更微弱，适合刚吸烟的人食用。
但对于男人们，特别是有吸烟历史的男人们来说，生烟才是男子汉的选择！
林奇的卷烟尼古丁含量更好，带来的击喉感和瞬间起到的兴奋作用更高。
看上去好像这个指数很高也很危险，实际上它有大半会因为明火焚烧和烟雾一起消散在空气中。
吸入体内的那一小部分，也会快速的被代谢。
除非一支接着一支不断的吸上几十支，否则它不会带来太大的危害。
林奇还很年轻，对尼古丁也有很强的耐性，可约翰逊局长却不太适应这种浓度。
他只是吸了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高浓度尼古丁烟雾会给喉咙带去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像人们第一次吸烟的那种感觉。
他咳了一会，才逐渐的平复下来，但林奇依旧能感觉得到，他嗓子还没有完全好。
“很抱歉，我忘了你可能不太习惯它。”
特鲁曼先生也是老烟民，吸的也是加强过的，他吸林奇的烟一点问题都没有。
沃德里克先生也是，那些喜欢吸食柯乐芙的人其实耐受性都更强。
因为他们偶尔也会有那么一点吸入肺里，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适应了对高浓度尼古丁的耐受。
约翰逊局长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已经好了很多。”
他犹豫了一下，又吸了一小口，慢慢的吸。
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它的厉害！
有那么几秒过后，他才斟酌着说道，“以前我犯了一些错，现在我想要做点什么，可你瞧瞧我现在的样子，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他甚至有点担心林奇会不会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很显然他多虑了，从他第一次开口时，林奇就基本上猜到他联系自己是为了什么。
他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是他的，不过他没有签名。
没有签名，就意味着别人拿到这张名片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他们不可能持有名片去求见林奇，或者寻求商业上的一些合作。
林奇在名片的背面又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随后递了过去。
“他们能帮助你！”
约翰逊局长看着手中的名片，有些疑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