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九十五章 止戈
“住手吧，让自己如愿的代价，是出现新的牺牲者，这不是你会做的事，我不希望你后悔。”
叹了口气，歧境戚辰平静的说道，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瞪了眼歧境戚辰生气的喊道
“不用你管！我可不会和懦弱的那个我一样因为这种小事后悔！”
“你不是想要保护她？”
“你知道什么！她只想看到真正的你！至于那些和你很像的家伙，我不承认他们是你！”
或许是被歧境戚辰的话激怒，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转身对着歧境戚辰大骂，冯渊一脸无语的看着内讧的两个心灵投影，他不太明白为何会出现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而且他的反应还如此奇怪，但是他可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交出主动权。
空间不断被撼动，破碎的空间在逐渐化作最本源的力量，黑色的锁链从虚空中冲出打在魔法阵上，硬生生拦住对方的仪式。
“滚开！没用的东西！”
闪身躲过袭来的歧境窦烟岚，心灵投影十分生气，冯渊召出的黑色锁链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来添乱！
“如果我和他重逢，是以牺牲其他人的幸福为代价，我宁可不要！我相信就算你与我不是同生共死，我的死亡同样会给你造成影响。”
歧境窦烟岚站在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前满怀眷恋的看着他说着突然抽出手中的武器，然而没等她动手，一道黑色锁链袭来将她手中的武器击飞。
冯渊一脸无奈的说
“你们还真是能给我添乱。”
“等等，冯渊，别急着动手，似乎有些奇怪呢，蚀，能否封止所有的能量流动，我认为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呢。”
维罗妮娅察觉到什么表情严肃的开口道，冯渊不太明白维罗妮娅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他也不会拒绝。
在冯渊的示意下，蚀不再撼动空间，虽然因为蚀之前的行动，此刻这个空间变得不稳定，可随着蚀停止行动，整个空间正在慢慢稳定下来。
一道奇异的光环快速扩大，光环所过之处，所有的能量被封禁，就连维罗妮娅和塔穆尔都被迫落到地面。
整个空间仿佛黑夜中被切断电源的城市一般缓缓熄灭，唯有蚀身上的淡淡荧光能够勉强驱散黑暗。
蚀封止能量流动后，魔法阵与锁链却并未消失，只不过无论是仪式还是别的绝招和手段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影响而陷入停滞状态。
“你以为这就能限制住我？！”
怒视冯渊，心灵投影咬牙强行调用歧境的力量，空间不断震荡，歧境的力量不停的从歧境最深层传递过来，此刻就连外界都不可避免的受到浓郁的歧境力量影响出现异化异象显化。
“不对劲，这是近乎领域掌控者的权柄？”
此刻冯渊也察觉到不对，纵使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有些特殊，但这是否过于特殊了点？！要知道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刹维帝这样掌管对应领域的神兽啊！
“所以我才说要坐下来好好交流呢，毕竟无论是偏执的心灵投影，还是似乎完全不受污染影响的心灵投影都很特殊呢，而且，有一个交汇点不得不让我在意呢。”
维罗妮娅瞥了眼冯渊淡淡说道，它自然是察觉到异常才会让冯渊试图止戈，不过目前看来效果似乎并不理想，至少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并没有好好谈谈的想法。
可惜对方再怎么调用歧境的力量，面对蚀都是白搭，这是权柄上的碾压，区区歧境的力量，就算全部搭上，也不可能突破得了蚀的全力封锁。
见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实在说不通，冯渊只能让蚀抓住对方，至于说获取情报什么的，可以先从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开始。
“偏执的家伙先放一边，这个世界的戚辰，有件事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能保持人类的理智？虽然少量的样本无法得出可信的结论，但我不认为有着如此强大的污染之力的歧境，会轻易诞生像你这般理智的心灵投影。”
盯着歧境戚辰打量片刻，冯渊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一些外观上的特征，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就仿佛是普通人一般，这很不正常。
因为他们碰到的心灵投影，特别是歧境最深层的心灵投影，基本全是疯子，即使是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也没好到哪去。
能交流，但不多，性格固执和偏执，反倒是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十分怪异，就仿佛半点都没有受到歧境影响一般，这怎么可能？！如果是人类也就算了，说不定有什么东西能够抵挡来自歧境的污染。
诞生于歧境的心灵投影，怎么能够做到无视让其诞生的歧境影响？
“很抱歉，我不知道。”
无奈苦笑，歧境戚辰投影说道
“我从死亡中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她，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是她的另一面，或者说是镜中的影子，虽然我的话她会听，但在某些时候我实在是阻止不了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那些疯狂的影子不一样，这一点，从我醒来开始就一直如此，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如此特殊。”
“或许是因为上天也不希望她做出让她后悔的事，所以让我来阻止她吧。”
“辰”
即使明知这不过是歧境戚辰残留在歧境之中的心灵投影，可那熟悉的语气和关心自己的模样却让歧境窦烟岚感觉他又回来了。
可是如果这一切的代价，是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与另一人的悲伤，她宁愿不要！
“我说，你能不能先放下武器啊。”
见歧境窦烟岚又拿起武器，冯渊无语的说道，这家伙，真就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啊。
看了一眼自己的心灵投影，歧境窦烟岚流着泪露出开心的笑容说
“其实，我从未想过还能再见他一面，如果我的存在，会让我的世界陷入危险，或许”
“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维罗妮娅语气冰冷似乎有些生气，冯渊也不明白对方究竟是怎么回事，缓缓走到歧境窦烟岚面前，维罗妮娅十分不满的说
“你们人类一个个都是这样呢，只顾着自我满足，完全没想过其他人的感受呢，难道你这愚蠢的做法，不会让韩秋月难过？不会让那个崇拜你的小女生伤心？”
“可是我”
“你只顾着他，完全没考虑过他们呢，所谓的拯救，不过是你自己的借口呢，你明明很清楚，有我们在，她根本不可能成功呢。”
冷眼看着歧境窦烟岚，维罗妮娅越说越生气，他也是这样，根本没有问过自己是否愿意，就自顾自的做出决定，明明最后影响的，不止有他自己！
“我”
被维罗妮娅这么一怼，歧境窦烟岚哑口无言，虽然她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个想法，但，真的没有吗？她无法肯定，或许自己的潜意识就是如此？
这么想着，歧境窦烟岚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心灵投影，那固执的自己，或许并非相反，而是与自己的性格一模一样
只不过自己在所谓的理智和伪装下，将那份固执压制下去罢了。
自己如果真的冲动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举动，她们恐怕真的会伤心吧，而且
转头看向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歧境窦烟岚从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他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他或许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才没有这么说。
毕竟，他太了解自己
第二千五百九十六章 歧境的真相
煽情的一幕总会有煞风景的人出现，心灵投影或许是认为歧境窦烟岚太过靠近歧境戚辰，她生气的和歧境窦烟岚对骂，甚至两人的对喷让战争戚辰和戚辰都不免心虚，注意到戚辰怪异的小眼神，窦烟岚没好气的嗔怒
“看什么，我可没她那段经历。”
毕竟是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因此双方骂起来心灵投影可都是在翻对方的黑历史，捂着脸，冯渊一脸无语。
就连原本生气的维罗妮娅都有些憋不住，可惜，想到某些事，它不免羡慕对方，转身看向冯渊，维罗妮娅索性不跟对方客气，那家伙难道一直没想到问题出在哪？
“你看我干嘛？”
见维罗妮娅盯着自己，冯渊有些莫名其妙，对方这是在搞什么？
“嗯哼？难道你没有意识到问题？或者说，现在这个情况，和你有关系呢。”
“和我有关？我可没弄所谓的歧境啊，那些历史的事也不可能是我干的吧？”
愣了一下，冯渊一脸诧异，因为诸时唯一的特性，所以冯渊可以肯定这事绝对不是自己搞的，也不可能是某个时间点的自己干的。
“这可不好说呢，我感觉，这事和你还真有点关系呢。”
翻了个白眼，维罗妮娅没好气的说道，看来那家伙是真没意识到啊，挠挠头，冯渊有些不明白维罗妮娅的意思，此刻就连歧境窦烟岚和她的心灵投影都停止争吵看过来。
这事怎么会和冯渊有关？不止是冯渊，其他人也搞不懂，可维罗妮娅似乎不是在开玩笑，难道，这有什么隐情？
“如果只是战争戚辰，或许是个巧合，但巧合接二连三的出现，你认为这还会是巧合呢？而且，其实有件事你们忽略了呢，那就是，歧境不合逻辑的在某件事上，表露出能够更改其他时间线历史的特征呢。”
没有直接解释，维罗妮娅扫了眼众人淡淡说道，眉头微皱，冯渊意识到什么，历史被改变这事他们之前因为没有线索所以只能放弃调查。
而现在则不同，或者说，这些事之间恐怕都有关联，特别是历史篡改，亚尔摩德的仪式，似乎和对方要做的事很像，或者说，那是部分真实的记录。
即使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没有亲口承认，他们也能猜出对方想要做什么，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歧境窦烟岚才会和她的心灵投影争吵，牺牲戚辰和战争戚辰来复活歧境戚辰，即使这对她有好处，她也不愿意如此。
歧境戚辰本人自然也不希望这样，即便可以认为异时空的自己不过是相似的不同个体，但他很明白，他们也有在乎他们的人，他不愿意因为自己，让那些人遭遇和歧境窦烟岚同样的经历。
通过这件事可以初步推断，修改历史的人，很可能就是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而这却有些不对劲。
即使歧境能够跨越时间长河，可那玩意本身并非时间长河，理论上它不应该具备干涉时间的能力，更别说更改时间支流的历史。
更何况歧境戚辰和心灵投影的特殊表现，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如果老娘能改变历史，老娘还需要折腾那么多？！别特么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娘头上扣！”
一旁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却突然发怒，或者说，对于这事被栽赃到她头上，她很是不满。
狐疑的打量着心灵投影，冯渊不太确定的说
“难道，不是她干的？”
听着心灵投影那连绵不绝的骂声，冯渊感觉似乎是误会她了，至少，修改历史好像和她没关系，但
“有这个可能性呢，毕竟，她和他是特殊的呢。”
维罗妮娅看向战争戚辰淡淡说道，见对方把目光转向自己，战争戚辰疑惑的开口道
“我有何特殊？”
无论是战争戚辰还是白幽，都不认为战争戚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至少和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比，战争戚辰显得再正常不过。
“时间支流目前展露出来的只有三条，其中两条，都和那场战斗有关呢。”
看到话题似乎又要歪掉，维罗妮娅不得不说出一个关键的线索。
“唔，我确实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不过，我没做什么啊。”
冯渊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某些巧合，是不是有点太巧了？可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冯渊感觉似乎并不存在某人暗中谋划的可能。
“你确实没做什么，但如果不是你让白狼神召出异时空的个体，或许现在的时间支流并不会出现他们所在的时间线呢。”
瞥了眼冯渊，维罗妮娅发现对方似乎还没意识到真相，愣了一下，冯渊想到什么说
“你怀疑当时平行世界占据的世界本源，有一部分落到他们身上？！”
“不然无法解释眼下这种情况呢，或者说这在我看来是最好的解释呢。”
“可是，他们消失的时候，平行世界的战斗还没有结束，理论上那个时候世界本源还没有完全出现啊。”
这也是冯渊之前没有怀疑到这事之间存在关联的原因，因为他们并非和冯渊他们一起战斗到最后，因此要说平行世界所占据的世界本源落到他们身上，似乎有些说不通。
“正常来说不会呢，但是，我怀疑当时触发了世界的功勋机制呢，如果是这样，他们得到优待，是不是可以理解呢？”
维罗妮娅一开始也没想到这茬，不过随着他们获得情报增多，特别是看到歧境戚辰的出现，它脑海中立时冒出这个念头。
“额世界的功勋奖励？这，好像不是不可能。”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冒出这种东西，特别是不涉及对外的战争，毕竟世界功勋这玩意可不是别的，是世界对于那些有功于世界的生灵给出的嘉奖。
这也就意味着这玩意不可能出现在世界内的战斗之中，开玩笑呢，内战还想要世界嘉奖？想什么美事，真要出现这个情况，主世界绝对会内部战争打的比战争时间线还要狠。
理论上平行世界之战就属于内斗的范畴，毕竟没有世界外的存在涉及这事并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
可是平行世界占用不少世界本源，这也是平行世界之战结束后，时间支流才出现的原因，世界本源不足，自然无法孕育出时间支流。
从这方面来说，功勋，自然也是有的。
而且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两条有冯渊他们熟人的时间支流，因为战争戚辰和歧境窦烟岚都曾参与过平行世界之战。
至于说嘉奖？
看了眼白幽，冯渊似乎明白战争戚辰的嘉奖究竟是什么，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东西。
死者不可轻易复活，即使可能不会存在什么严重后果也是如此。
歧境窦烟岚这边，似乎是歧境的权柄，但冯渊又感觉不太对，因为歧境的权柄并不能算是落在她手里而是在她的心灵投影手上。
想到这，冯渊似乎有些明白为何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没有受到歧境的污染影响。
因为权柄在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手中，对方恐怕也不希望看到被污染的歧境戚辰，就算她没有因此动用权柄，潜意识影响下，还是会出现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不受影响的情况出现，甚至，对方和本尊的性格完全一致。
只是
摸了摸下巴，冯渊总感觉哪里不对，似乎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可是好像也没有哪里存在疏漏啊
第二千五百九十七章 为难
戚辰他们也没想到这些事竟然会与平行世界之战有关，或许是因为亲身经历过的缘故，虽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倒也没有怀疑真假。
毕竟按照冯渊的说法，就连时间支流也是因平行世界之战才出现，现在似乎不过是多出一条比较特殊的时间支流，倒是不算什么，至于说参与者的特殊嘉奖
戚辰和窦烟岚倒是没感觉他们有什么变化，要知道他们也参与过那场战斗，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有出力的缘故？
冯渊倒是没有注意到戚辰他们的异常，此刻他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上，对方显然是不会相信冯渊的话，或者说，信与不信和她都没关系。
她一门心思想着复活歧境戚辰，而她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那不知从哪淘来的献祭仪式。
说实话，冯渊不太相信这种来历不明的仪式真的能够做到复活，不同的世界对于死者复活的难度并不一致。
而这个世界本身并不赞同亡者反复归来，所以这个世界的复活难度极大，无论是鬼系神兽，还是死亡系神兽都没有掌握对应权柄的可能，甚至就连蚀与希尔奈斯都没有单独复活某个人的能力。
当然，必要的情况下，因为阴世的特殊性，它们是能够借助阴世的记录，重建某个人的存在，但是这通过特殊手段凭空重建的人，即使有着完整的过往记忆，是否还是当初那个人冯渊也不好说。
这种情况下，一个简单的仪式能够做到复活死者？冯渊才不信，就算对方真的享有世界功勋的嘉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
没看战争戚辰都没有享受到这等待遇？
“说起来，你当初究竟是怎么出事的？”
将目光转向歧境戚辰，冯渊有些好奇的问道，他只是知道对方折在探索歧境深层的任务中，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并不知道，当时因为顾及歧境窦烟岚的感受，所以冯渊也没有多问。
“我当时我们小队在歧境深层发现那座奇怪的研究所，就在我们准备进入调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袭击我们，等我醒来就已经变成现在这样。”
愣了一下，歧境戚辰回忆道，看了眼歧境窦烟岚，歧境戚辰将那天发生的事再次详细说了一遍。
和戚辰不同，歧境戚辰似乎很清楚带有主观想法的描述会给其他人造成误导，因此他说的时候尽力避免掺入自己的主观想法，甚至描述得十分详细，因为有些线索，他自己或许没有察觉。
冯渊自然注意到歧境戚辰这详细到有些累赘的描述，他倒是能理解对方为何这么做，但他总感觉有些不太对，他的记忆，是不是太清晰了点？
要知道就算是窦烟岚，除非事先知晓，否则也不可能观察得那么仔细，不是做不到，而是无时无刻这么做很累的，他可不觉得和平时代的歧境戚辰会如此谨慎。
不止是冯渊，战争戚辰也感觉有问题，歧境戚辰的描述太详细了，当时发生什么、周围的环境，他全都说得一清二楚。
他自己当然也能做到，但这只有执行某些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在某些关键的地方这么做，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可是十分消耗精力的一件事。
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只是，仅仅是那研究所，他有必要如此吗？
战争戚辰试着将自己代入，却发现自己并不会这么做。
因为事发之前，他也不可能预先知道自己在那会出事，即使研究所出现的很诡异，需要注意的也只有研究所本身，周围的环境并不需要那么仔细的观察。
对于这点怪异之处，众人皆将其当作歧境戚辰心灵投影的特殊，并没有因此多想，毕竟心灵投影总归不是本尊，有些特殊之处很正常。
根据歧境戚辰的描述，众人也只知道他是在歧境深层的冯恩研究所前遭遇袭击，至于袭击他的究竟是谁、是不是歧境生物，众人都不敢肯定。
纵使冯渊的调查已经确定冯恩研究所是歧境产物，但是没人敢肯定这其中会不会有某些人的手笔，即使是戚辰，都不能免俗的冒出些许阴谋论。
“唔，听上去很正常，不过这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
看了一眼那座崭新的研究所，冯渊不太确定的说道，如果是之前他可以肯定没这种可能，毕竟哪有那么多巧合。
可现在他还真说不准了，毕竟平行世界之战的余波竟然影响到现在，甚至诞生出歧境时间线这条特殊的时间支流。
“现在有点麻烦呢，她虽然对戚辰有威胁，可是我们不能直接消灭她呢。”
维罗妮娅看向冯渊缓缓说道，如果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已经弄清楚对方的来历，它和塔穆尔就不能对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出手了。
不是打不过，而是对方是世界功勋的产物，作为世界的维护者，神兽不可能去破坏世界功勋的产物，除非对方一二再再而三的挑衅。
至于蚀能不能动手维罗妮娅就不知道了，因为对方虽和神兽有些相似，却并非神兽，权柄上更是远超神兽，因此它是否能无视这限制它也不清楚。
“唔，这是个问题啊。”
打量着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冯渊也觉得头疼，不死性这个麻烦的特性存在，导致戚辰他们根本就没有消灭那道心灵投影的可能。
而且他们怀疑消灭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怕是也会让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同步消失。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们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会出现，完全是因为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
也就是说这两者是一体的，不过现在还不到考虑这事的时候，毕竟他们现在连消灭心灵投影都办不到。
当然，让蚀出手肯定可以，有一点维罗妮娅确实没想错，对蚀而言，阳世的一切都与它无关，它也不会因为阳世的东西而受到限制。
只不过冯渊并不打算这么做罢了，毕竟蚀出手的话，可就真没有挽回的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冯渊总感觉这事还有一些重要的细节没有搞清楚。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消灭她？”
歧境窦烟岚缓过劲来，她似乎也明白当下的难题看向冯渊开口问道，沉默片刻，冯渊说
“不能说没有，不过我没办法保证在消除心灵投影的同时，确保他还在，毕竟现在的情况很特殊，或者说，太乱。”
无论是歧境窦烟岚还是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都不正常，两者又很明显的纠缠在一起，消灭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很可能会同步消失，即使没有，也可能因此变得和那些被污染的心灵投影一样。
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可能无所谓，就他现在的样子，恐怕也不希望自己还以这样的形态活着，但歧境窦烟岚的想法就不好说咯。
至少冯渊是拿不准歧境窦烟岚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舍的看向歧境戚辰，歧境窦烟岚沉默许久说
“不要在意我的想法，我不想做出后悔的事。”
“可现在要做的事，本就有可能让你后悔，毕竟他能出现也只是个意外，奇迹不可能接二连三的发生。”
盯着歧境窦烟岚，冯渊郑重其事的说道，他也没开玩笑，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之后还能重新凝聚歧境戚辰的心灵投影。
至于说从时间线中捞人？
抱歉，这是时间支流，过去的历史皆为虚妄，根本办不到。
第二千五百九十八章 她们的战斗
“抱歉，我不是他，或许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我相信如果是他，一定也希望你能从过去中走出来，我们相信你以后一定会遇到真正注定之人。”
歧境戚辰见歧境窦烟岚面露难色，脸上带着洒脱的笑容说道，即使他不过是对方的心灵投影，但他想的是，即便是他在此，恐怕也不愿对方因为自己而深陷回忆走不出来。
“逝者，不应成为生者的束缚，我相信他肯定也是这么想，抱歉，没能陪你一起走下去，但是，很高兴曾与你相遇，与你一起走过那段时光。”
冯渊一脸无语的看着歧境戚辰，这家伙，他一时间搞不懂对方到底是在劝什么，不过或许是因为歧境戚辰的话，歧境窦烟岚脸上的那一丝犹豫终究消失不见，她望着冯渊目光坚定的说
“我相信，你的话肯定也是他想对我说的话，对不起，我不应该还有，我也很开心，我们一起度过的那段美好时光。”
说着，歧境窦烟岚看向自己的心灵投影说
“现在，就结束这一切，我不希望我的幸福，是屹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而且还是那与我相仿之人的痛苦！”
“做好决定了吗？罢了。”
见歧境窦烟岚已经做出选择，冯渊叹了口气招来漆黑的古书，常规的力量自然无法强行抹除已经成型的心灵投影，漆黑古书的力量则不在此列。
他没有亲自动手，黑色的能量缠上歧境窦烟岚的手臂，维罗妮娅一脸震惊的看着冯渊，它没想到漆黑古书的权柄等级竟然如此高。
要知道现在蚀还没有撤去能量封止，也就是说，就算是神兽也不可能调用自己的力量做些什么，然而那本漆黑的古书却不受影响。
不止是维罗妮娅，战争戚辰他们也意识到这一点，不过一想到冯渊那离谱的实力和对方交好的对象，似乎也不奇怪。
那家伙跟神兽就和好哥们似的，更别说还能随意招来蚀以及希尔奈斯帮忙，要说他手中拥有这种特殊的神器一点都不奇怪。
“好了，蚀，解除限制吧，我想，她也想决出胜负。”
看了眼战意盎然的心灵投影，冯渊微微一笑说着往后一退，蚀解除能量封锁，维罗妮娅立即乘上七彩泡泡飘到冯渊身边，白幽和窦烟岚却没有后退，她们纷纷放出自己的御兽，窦烟岚更是借来神话化的力量。
白幽虽然没有获得神话化的力量，可她本身的实力就不算弱。
看着三女冲向自己，心灵投影却发出一声怪兽的吼叫身形不断膨胀，扭曲的血肉生物出现，只不过这个扭曲的血肉生物却并非是那些怪异到极点的模样。
一尊巨大的穿着长袍的歧境窦烟岚血肉巨像双手合十，双眼不断流下血红的泪滴，衣裙下摆连接在一团不断扭曲的血肉巨球上整个巨像漂浮在空中。
强大的精神压迫袭来，然而三女却完全没有退缩的迹象，一声咆哮，红色的晶石不断在泪像身后凝聚轰向三女。
然而对三人来说，这点攻击并不能阻止她们。
窦烟岚最先动手，因为她的实力是最弱的，神话化并不能给她提供持久的战力，她也不需要这么做。
棉花毫不犹豫的发动神话化的灾罚之歌，在怪异的歌声中，一股蛮横不讲理的力量强行压下来，硬生生限制住心灵投影调动歧境力量的能力。
白幽看到这一幕不免心惊，同时心中已经开始理解战争戚辰为何一直劝说不要与大夏敌对。
光是这神话化的力量，就足以给他们带来巨大的麻烦，而且这还仅仅只是一只神兽的力量，那叫维罗妮娅的神兽，她可不相信对方只有那么一点手段。
不过当务之急，却是要趁着这个机会解决麻烦。
看向泪像，白幽与歧境窦烟岚对视一眼向前一冲，窦烟岚在使用完神话化后立即后退。
没有神话化的力量，她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这个时候还站在战场上，完全是给己方添乱，所以她很明智的退到安全的地方。
当然，说是退到安全的地方，她也没有完全脱离战场，因为星柏身上还有神话化没有使用，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她就会让星柏使用神话化见机行事。
明明三人都不怎么熟悉，却在这个时候莫名的十分有默契，联手之下，由于被压制了力量，泪像竟然处于下风甚至隐隐有不敌的迹象。
冯渊没有插手三人的战斗，他能看出，随着窦烟岚抢先削弱对方，心灵投影胜率大减，不过，若是因此大意，对方仍有翻盘的可能。
因为那心灵投影正在凝聚的力量，或许对方打算来个锁血爆发？
心中这么想着，冯渊倒是没有出手的打算，无论是戚辰还是窦烟岚，面对这种战斗他都很放心，只要不是失去理智，窦烟岚不可能没有提防这种手段。
戚辰就更简单了，战斗直觉这玩意可是不讲道理的存在，只要涉及战斗，无论是什么战斗，他都会有近乎先知般的直觉能够避开所有陷阱。
事情也没出乎冯渊意料，随着战斗进行，泪像毫不意外的发生改变，庞大的歧境之力从她身上爆发，那股力量硬生生推开一直压制着对方的白幽和歧境窦烟岚。
泪像的变化并不大，后背裂开，六翼天使般的羽翼展开，血红色的羽毛不断从天而降，然而蚀并不会让这股力量落到他们身上。
随着蚀发出咆哮，血红色的羽毛在与人接触之前，就被规则从世界中移除。
维罗妮娅一脸震惊的看着蚀，它是真没想到对方能做到这一步，蚀这是硬生生在这片区域加入一条特殊规则并让其运转。
这可是它们神兽都办不到的事。
看到自己的终极手段竟然被破，泪像震怒却只能无能狂怒，蚀的实力，根本不是她能碰瓷。
“没想到还藏着这一手。”
望着那不断洒落的血色羽毛，冯渊在其中感受到极度凝聚的污染之力，或者说，这些羽毛本身就是那些精神污染所凝聚。
若是没有蚀，只能依靠塔穆尔的神话时代投影来隔绝污染，然而戚辰和战争戚辰都被困在魔法阵中，塔穆尔根本不可能庇护得了他们。
即使白幽她们不知道那血色羽毛的真相，可那血色羽毛只是靠近就能让她们毛骨悚然，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善茬。
同样的，她们也想到戚辰他们的安全问题，那个魔法阵很显然不会去阻挡血色羽毛。
惊怒不已的三女顿时爆发出更强的战力，就连窦烟岚都不再留着星柏的神话化而是让其强化在净化类绝招上。
不止如此，窦烟岚借助冯渊，愣是找塔穆尔持续借用神话化的力量。
这么做，对塔穆尔倒是没什么影响，因为神话化并不会对塔穆尔产生任何负担，可对窦烟岚的御兽来说却并非如此。
单次使用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问题，可连续释放，纵使神话化本身副作用几乎没有，御兽本身也难以承受多次调用远超自身极限的能量。
在戚辰开口之前，窦烟岚就已经退到戚辰身边，连续施展神话化绝招，她的御兽此刻都已经暂时失去战斗力，即使留在那也做不了什么。
这番疯狂的结果，是泪像遭遇巨大削弱，毕竟神话化本身还原出来的，是独属于神话时代的特殊绝招。
这些绝招放在现代，即使是歧境这种特殊的领域，仍旧具有十分强悍的效果。
第二千五百九十九章 奇迹的必然
第一次看到白幽如此疯狂，战争戚辰除了感觉后背一凉外也有着感动，或许他的话，不止是说给她听
得益于神话化后削弱效果的强力压制，一番疯狂爆发后，泪像很明显进入残血，至少从外表看，那破破烂烂的泪像显然遭受不小伤害。
“不要阻止我”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未来吗”
泪像遭遇重创之后反倒发出哀鸣似是在拷问歧境窦烟岚，转头不舍的看了眼歧境戚辰，歧境窦烟岚冷声说
“没错，我也曾不止一次想过，若是他能复活该有多好，但是！我不希望这幸福是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
“而且，我不相信扭曲的奇迹！”
“你怕了你怕复活的他不再是他但我可以保证”
“不需要！”
手一挥，绝招轰击打断泪像的话，歧境窦烟岚流着眼泪露出笑容说
“就这样吧，连他都不希望我这么做，我为什么要为了那不应该实现的愿望而犯下错事？”
“虽然你错了但是谢谢你”
歧境窦烟岚借来自己御兽的力量，此刻泪像因为连番攻击已经虚弱到极点，缠绕在歧境窦烟岚手臂上的黑色能量顺着她的意志融入那柄由绝招能量凝聚的长枪上。
长枪贯穿泪像，哀嚎声响彻众人心间，不知是不是错觉，歧境窦烟岚似乎看到泪像悲伤的表情慢慢展露欣慰的笑容。
“谢谢”
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歧境窦烟岚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来，如果没有重逢，或许就没有再次离别的悲伤，但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不会回避自己的责任。
看着泪像渐渐变得灰白最终如风化的岩石般随风飘散，窦烟岚松了口气看向身后重新恢复自由的戚辰带着笑容说
“终于结束了。”
抱住冲向自己的白幽，战争戚辰看向痛哭的歧境窦烟岚，在她身边，歧境戚辰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对方，却又害怕什么没敢真正碰到她。
看着歧境戚辰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维罗妮娅有些疑惑，冯渊叹了口气说
“真是虽然算是结束了，不过”
此刻歧境窦烟岚正和歧境戚辰做最后的告别，冯渊明白，歧境戚辰的出现，应该是世界功勋的显化，然而为了戚辰他们的安全，他们却让这份来自于世界的奖励消失，这对歧境窦烟岚来说，真的公平吗？
心中暗自嘀咕，冯渊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复活歧境戚辰？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歧境时间线分属时间支流，虽然很多限制在此被削弱，可复活这事仍旧是禁忌。
即使影响不到主世界，仍旧会给歧境时间线带来不安定因素，他相信歧境窦烟岚绝对不会接受这事。
从历史中捞人更是不可能，时间支流的历史皆为虚妄，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从虚幻的历史中捞出真实的人。
化虚为实倒是可以，可这么做，真的是原本的那个人吗？歧境窦烟岚又能够接受这一点吗？冯渊不知道，也不想去问。
对方已经经历过一次希望到绝望，他不想让对方再体验一次。
“虽然我不想打断他们的温馨时刻，不过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维罗妮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插手，它并不是很有把握，不然早就出声，可是想起当初的分别，它这一次还是想管管闲事。
“不对劲？他应该不是敌人吧？”
诧异的看向维罗妮娅，冯渊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望着正在告别的两人，维罗妮娅淡淡说出一个让冯渊有些不敢相信的事
“他的描述很清晰，但是，他没有真正面对死亡时的记忆，或者说，在他的描述中，完全没有受到致死伤害的描述。”
“即使可能是因为没有等他有所感觉就已经死亡，却还有另一种可能。”
维罗妮娅说着控制气泡飘向两人慢慢说道
“而且，我相信他们没有收尸的可能，毕竟歧境深层，对他们来说是个很难抵达的地方，他们不一定会因此浪费人力收回尸体，甚至未必能做到。”
“唔，这倒是有可能，歧境内部的结构有点像是游戏副本，他们很可能没有这么做，但是光凭这些，说明不了什么吧？”
摸了摸下巴，冯渊说着快步赶上维罗妮娅，歧境内部的空间除了最深层是恒定之外，其他层都是随着人员闯入发生变化和改变，冯渊怀疑那些区域甚至有刷新机制。
这种情况下，除非是同一批人将尸体带回来，否则想要寻回尸体似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或许是因为一人一神兽已经靠近的缘故，歧境窦烟岚和歧境戚辰也听到对方的话，转头看向冯渊，歧境窦烟岚说
“我们没办法收回牺牲在深层的人员尸体，就算是遗物，也只能期盼后续随机出现在探险队的视野中，不过我们有特殊装置，可以在深层也能传回信息。”
“这有什么问题吗？”
“嗯哼，问题没有呢，心灵投影无论如何像，都应该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呢，可是，他却是个例外呢。”
望着歧境戚辰渐渐虚幻的身体，维罗妮娅说
“如果当初发生了什么，使得他直接变成心灵投影的形态，这是否算是死亡呢？”
“额，你想钻漏洞？”
冯渊已经明白维罗妮娅想做什么，和主世界不同，时间支流本身并不是特别受重视，这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坏事，然而在某些情况下，这反倒是一件十分有利的事。
在主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钻漏洞的可能，世界可不会听你狡辩，而在时间支流则稍微有些唯心，如果逻辑能通，某些模糊的规则是有被曲解的可能。
“嗯哼，相比笑着哭着分别，我更想看奇迹降临呢。”
转身看向冯渊，维罗妮娅淡淡说道，它做不到钻漏洞这事，它和生命权柄无关，但是冯渊可以，只是在这之前，他需要想办法定义歧境戚辰的状态。
“原来如此”
然而冯渊却没有这么做，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歧境戚辰，此刻对方正在慢慢消失，嘴角微翘，冯渊说
“我说呢，明明是世界功勋的奖励，却整的好像惩罚一样，要真是我想的那样，恐怕时间纠正是祂出手啊。”
手一挥，漆黑的古书快速翻开，金色的符文链冲出狠狠撞向歧境戚辰，出乎众人意料的事发生了，一道虚幻的人影从歧境戚辰身体里被锁链撞出，歧境戚辰的身体瞬间变得凝实，甚至就连衣服都换了一套。
“果然，虽然不知道他碰到什么，但在定义上，并非明确的死亡，所以概念上被定义成意外被心灵投影吞没却反过来主导心灵投影吗？”
看着那变得疯狂的心灵投影，冯渊淡淡说道，当然，此刻歧境戚辰本身的状态并不太好，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鲜血不断流出，就连气息都开始变得微弱。
然而现场有两个神兽在，就算不是生命神兽，对方想要死也没那么容易。
维罗妮娅轻哼一声小手一挥，强大的治疗绝招笼罩，昏迷过去的歧境戚辰气息瞬间稳定下来。
歧境窦烟岚整个人愣在原地，她没想到惊喜来的那么突然，即使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歧境戚辰他还没死！
看到歧境戚辰生命体征稳定下来，躁狂的心灵投影却突然变得平静，下一刻，心灵投影竟然再一次开始缓缓消散。
“因为她的死亡已经明确了吗？”
转头看了一眼战争戚辰，冯渊低声嘀咕。
第二千六百章 战后小歇
随着两道心灵投影消失，这片歧境空间不可避免的开始崩溃，此刻冯渊也顾不上解释直接招呼众人骑上蚀。
没办法，他们此刻处于歧境空间内部，离空间边界有一定距离，想要离开只能依靠实力最强的蚀。
逃离的途中，白幽不时看向抱着歧境戚辰的歧境窦烟岚，感受着对方的不安，战争戚辰好笑又无奈的轻轻拍她的后背抱住她。
戚辰此刻感觉整个人都懵了，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死去的人突然又活过来，或者说，这歧境时间线，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蚀载着众人破碎空间冲到外界，耀眼的阳光下，歧境戚辰缓缓睁开眼紧紧握住歧境窦烟岚的手露出开心的笑容。
看到歧境迷宫的崩溃，外界的人员心中揣测不安，他们不知道究竟是谁赢了，祈化市是否能够保下来。
负责记录的文员看着手中速记的资料头疼不已，解除一个城市的灾厄化，真的那么麻烦吗？
冯渊并不知道他们的纠结，由于蚀庞大的体型，冲出歧境后蚀并不能直接落地，城市中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容纳它，至于说从半空中跳下？
算了吧，歧境戚辰此刻还是重伤状态，这么搞，万一出事反倒麻烦。
随着蚀庞大的身躯出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至少，看这样应该是他们赢了。
城外，韩秋月追逐着蚀的飞行轨迹跑到蚀降落的地方，没等她上前打招呼，看见歧境窦烟岚撑着的歧境戚辰，她整个人都傻了。
抬头看了眼蓝天，冯渊长舒一口气说
“总算是把这边的麻烦事解决了啊。”
歧境戚辰的突然归来，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不说当初他所在的探险队近乎无人生还，光是他消失这么多年，就很难不让人心生怀疑。
当然，慑于歧境窦烟岚的想法还有冯渊这群来历不明人的看法，他们也没敢针对歧境戚辰，甚至，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愿意放弃这么一名实力不弱的御兽师。
但这个过程必定是漫长的，毕竟在知道来自其他时间线的威胁后，他们需要考虑的可能性就太多了。
这也导致歧境窦烟岚只能将冯渊他们暂时安排在一处酒店休息，却没有时间和他们交流太多。
冯渊对此并不在意，反倒现在是好不容易闲下来，他想着要不要趁着这段时间买点纪念品回去。
歧境时间线太过特殊，这里的科技产品超过了主世界，加之灵兽装饰这个特殊道具类别的存在，冯渊还真有采购一番的想法。
而且随着心灵投影消散，祈化市的危机解除，整座城市正在快速恢复往日的活力。
仅仅数日，商铺就已经开始陆续营业，这期间也曾有人询问过冯渊与歧境有关的事宜，他们借助自己的仪器和冯渊的情报，断定这次灾厄化他们已成功度过！
因此重建祈化市就成了他们第一时间需要完成的任务，毕竟随着灾厄化降临，祈化市的建筑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排除隐患，受损的房屋该重建就要重建，还有原本的商业秩序也需要尽快恢复，否则难免发生混乱。
“你就这么肯定事情已经结束？”
维罗妮娅有些好奇的看向冯渊问道，即使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已经算是告一段落，可歧境时间线的存在还是有不小影响，至少对方是敌是友还很难说。
看了眼维罗妮娅，冯渊微微一笑说
“那当然，歧境时间线的高端力量在歧境上，然而歧境特殊，注定他们无法掌握这份力量，仅靠歧境自身的规则运转，也不过是在防御方面享有优势罢了。”
“唯一能够调用歧境力量的心灵投影已经崩溃，不过，对她来说，或许这反倒是最好的结果。”
第二千六百零一章 灵兽装饰
祈化市商业街，相比前次，这一轮不少店家已经恢复营业，虽然进出的顾客有些稀少，却已在逐渐恢复往日的繁华。
冯渊没有过多停留，前次过来已经了解过这些店家销售的东西，因此这一次冯渊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灵兽装饰。
那东西可以给小叽带上，甚至大猫它们也有份，毕竟是能够化为身躯一部分的特殊道具，相比那些需要考虑是否能承受绝招威力的普通装饰，这些东西倒是不担心战斗时损毁的可能。
虽然有这种可能，但是冯渊不会让小叽陷入那种苦战之中。
小叽没想那么多，光是知道冯渊要送它礼物就已经十分开心，戚辰和窦烟岚跟在冯渊身后，战争戚辰和白幽并没有与几人同行。
歧境窦烟岚将钱交给冯渊，对方的花销，只要不是太过离谱，她都可以承担，毕竟，要不是冯渊，歧境戚辰恐怕也
对歧境窦烟岚来说，这些钱根本算不上什么，以她的工资和日常开销，这些钱对她生活影响并不大，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能报答的地方。战争戚辰和白幽并没有拿钱，对他们来说，这里的东西虽然有趣，却没有到需要花钱购买纪念物的地步。
或者说，即使购买，也无意义。
战争时间线里战火随时可能燃起，纵使是战争戚辰，这么多年来也仅仅只保留一个卡通项链纪念她，没办法，连年战火，他不可能也没办法一直保护那些珍贵的纪念之物。
也正是因为这，他们并没有什么购买纪念品的想法，让一切留在记忆里，算是他们能做的最多的事。
“你们要不要多买一点回去送人？这次过来不过是意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这里。”
路上冯渊向着戚辰他们问道，没办法，这次要不是追踪歧境袭击者，他们也不会追到这里。
毕竟跨越了时间线，一般人很难前往这里，更别说主世界的战争尚未结束，他们在此小歇，也不过是因为之前的战斗太过疲惫，才需要休息一会罢了。
“可以，这些东西很特殊。”
点点头，窦烟岚对戚辰说道，毕竟跨越了时间线，她可不认为两地有通商的可能，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而灵兽装饰这东西确实很独特，也很有意思。
虽然只是单纯的装饰品，却让她看到更多的可能，首先，这玩意装备之后就会变成灵兽身体的一部分，类似指甲这样受损也不会对本身有太大损害却又归属于灵兽身体一部分。
当然，这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这些灵兽装饰在这个状态下，也会继承灵兽身体组织的特征，那就是可以再生，也就是说，即使战斗的时候造成损坏，也会和灵兽掉毛断指甲那样随着时间流逝自然长回。
这特殊的能力，冯渊他们当初从歧境窦烟岚那知晓的时候也被吓到，毕竟那东西怎么算都是外物，却没想到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装备之后会成为灵兽身体的一部分，但那个灵兽装饰却是随时可以取下的，无论有何等神奇，在取下之后所有因灵兽装饰而发生的改变都会消失。
窦烟岚倒不是因为这特殊的外观效果而对其感兴趣，毕竟她和冯渊不同，她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去追求那些与实力无关的东西。
只不过这灵兽装饰，让她想到游戏中一种比较特殊的技能类型，那就是消耗道具或是携带物发动的特殊技能。
这玩意不知道能不能用出类似的绝招？窦烟岚有些好奇，因为之前歧境窦烟岚从未说过这类事情，在之前的战斗中，她也没看到有类似的手段被使用。
就算如此，窦烟岚仍旧倾向于应该存在这种绝招，只不过暂时还没被发现罢了，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新东西可真不少。
更别说歧境的姿态对主世界同样有效，这东西或许也是歧境时间线的特产？
“真正的灵兽装饰嘛，肯定特殊，不过这种东西倒是让我想到那种携带特定道具发动的绝招，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出现这类绝招。”
笑了笑冯渊说道，他对此还是有所了解，这类绝招以前曾出现过，不过和灵兽装饰不同，那类绝招消耗的是携带物，而且是直接用出去的。
以灵兽战斗激烈程度来说，这类绝招除非开局就用，否则在战斗中携带物随时有可能被打掉，所以这类绝招根本就没有发展起来。
灵兽装饰则不同，这东西就和灵兽身上的毛发一样，即使战斗会让其受损，却并不影响绝招使用它。
不过冯渊目前也不知道有没有出现利用灵兽装饰发动的绝招。
“新的战斗方式？倒是有趣呢。”
维罗妮娅并不觉得研究出利用灵兽装饰进行战斗的技巧有什么难的，毕竟在神话时代类似的东西也不少见，就算是它，给它一段时间同样能折腾出来。
不可否认的是，神话时代的创造力并不比现代差，甚至更甚一筹，毕竟在神话时代，他们受到的限制可没有现代那么多。
“黑色披风，看上去有点像黑道绅士啊。”
看着小叽新长出的由一层黑色羽毛构成的披风，冯渊神色古怪的说道，本身是黑色雄鹰模样的小叽在这黑色披风的加持下，倒是有种黑道头子的感觉。
当然，这披风并不影响小叽的飞行，随着小叽在镜子前扭来扭去时不时展开翅膀，那黑色披风也不断飘动着使得小叽多出几分逗逼之气。
或许是感觉这东西和自己气质不搭，小叽将那小小的纹章从脖子下方聚出，冯渊接过那纹章说
“不喜欢？那看看这个？”
将纹章放回柜台，冯渊随手拿起另一枚纹章，小叽看了一眼货柜上的全息投影不满的张开翅膀叫着，维罗妮娅一眼扫过全息投影无语的说
“你还真是看都没看呢，这鹿角装饰怎么看都和它不搭呢。”
小叽不满的原因很简单，这枚纹章对应的是一对巨大的鹿角，这玩意放在它身上可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这里的柜台有些像超市里卖散装糖果的地方，一个个方格内盛放着大量不同的纹章，那些纹章就是灵兽装饰，而在方格边缘装有夹子模样的全息投影装置，那个装置专门用于投影对应方格内的灵兽装饰是何模样。
看着那对巨大的鹿角，冯渊挠挠头说
“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这玩意给绒火狼犬戴还勉强，小叽的话，确实有点太奇怪。
“那这个？凤凰拖尾好像也还不错吧？”
挠挠头，冯渊扫了眼四周，看到另一个装饰自觉不错拿起来问道，小叽看了看全息投影感觉似乎没什么问题。
然而随着小叽装备那枚纹章，冯渊才发现不对，拖尾太长了，如合并起的孔雀尾羽般长的拖尾就这么挂在小叽身后，拖尾的长度近乎与小叽身长一般等长。
“这用来扫地似乎不错呢。”
看了眼冯渊，维罗妮娅怪笑道，毕竟这么长的拖尾，只要在地上走一圈，完全可以起到和扫帚接近的效果。
“额，还是算了，我还真没想到这玩意那么长。”
见此冯渊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这东西很显然和小叽不搭，而且这东西很可能会影响小叽的战斗，毕竟灵兽装饰是有实体的。
和之前的披风不同，这玩意超出小叽原本的体型很多，碰上某些特殊灵兽，说不定会被揪着拖尾拉回来揍。
“嗯，这个好像挺好玩？”
目光四处游弋，冯渊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灵兽装饰快步走过去。
第二千六百零二章 特殊的绝招
“这东西，有些太耀眼了呢。”维罗妮娅一脸无语的看着冯渊说道，此刻小叽换上新的灵兽装饰，整个鹰都仿佛不一样了，嘿嘿笑着冯渊说
“你不觉得这东西很有意思吗？对了，能不能试用一下？”
一旁默不作声的服务员愣了一下才发现冯渊是在问自己，看着身披华光的小叽，她尴尬的面带微笑说
“您现在不就是在试用吗？”
“不是，我是想试试能不能和绝招搭配到一起，羽千落这个绝招不知道能不能生效。”
摇摇头冯渊说道，对方沉默片刻说
“这个，不行的呢，虽然华彩羽翼看似作用在羽毛上，但是这个装饰并不能对释放出去的羽毛起效呢。”
这种想法自然不可能是冯渊第一个想到，前人失败的尝试已经足以给出结论，挠挠头，冯渊想了想说
“我还是想试试，不过好像小叽没这份控制力。”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维罗妮娅看向冯渊有些奇怪的问道，对方的解答已经证明冯渊所想的并不能实现，他还想怎么尝试？
“嗯，将能量羽翼释放出去，这些应该是调用灵兽体内的能量形成的虚假身体组织，理论上，羽千落要是控制的好的话，应该能直接将这东西释放出去。”
冯渊已经看破灵兽装饰的底细，或者说这玩意本就是从绝招演化而来，维罗妮娅沉默片刻说
“你的想法有问题呢，即使是钢铁甲壳，也没办法二次利用呢。”
钢铁甲壳是金系灵兽才能使用的绝招，效果是直接凝聚一个钢铁甲壳实物保护自己，因为是实物，所以钢铁甲壳生成的也是一种特殊的临时身体组织。
然而这个绝招也就到此为止，不存在还能将钢铁甲壳发射出去之类的用法，毕竟龟壳投射这类独属于某一类特定灵兽的绝招，就对钢铁甲壳完全无效。
“试试嘛，不过这个对绝招控制力有要求，要能够作用在华光羽毛上才行。”
扫了眼像个霓虹灯的小叽，冯渊说道，此刻小叽身上的羽毛都在释放着五彩光芒，那些光芒从每一根羽毛中冒出，颜色变换间，让人难以直视小叽。
“嗯哼应该是不行的呢。”
维罗妮娅没有多说什么，飘到柜台前随手拿起一枚华彩羽翼的纹章融入小手中，在维罗妮娅身后，一个由彩色发光羽毛编织成的披风浮现，服务员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理论上灵兽装饰制作时定义成什么模样，装备后就是什么模样，像维罗妮娅这般能改变形态的，她还真没见过。
“无法调用呢，即使能够强行改变力量结构，却无法勾动已经成型的能量，不过，我感觉似乎有什么绝招，能够将这个释放出去呢。”
仔细感应了一下维罗妮娅说道，好歹是顶级神兽，想要分析这玩意倒是没什么困难，不然也不能利用华彩羽翼的纹章编织出一个彩虹披风。
然而就算是它，也没办法影响那些能量构造体像投掷物一样将其投掷出去。
“需要特定绝招？”
虽然早有预料，但现在得到确切答案，冯渊还是有些惊奇，可惜这东西目前仅存于歧境时间线，算是歧境时间线独有的特殊道具。
“嗯哼，至少我的感觉就是如此呢。”
看了眼冯渊，维罗妮娅说道，它的感知一般情况下还是比较准的，毕竟再怎么说也是神兽不是。
“不过这东西感觉意义不大呢。”
想到什么，维罗妮娅补充一句，主要是这些灵兽装饰就算能用特殊绝招释放出去，感觉也不像是什么大威力绝招的样子。
“这可真不好说，万一有什么特殊效果的话，作为补充绝招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了眼小叽，冯渊若有所思的说道，和晶石领域不同，灵兽装饰这东西可以说没有任何装备限制，这也就让灵兽具备释放本不能掌握的属性对应绝招的可能。
这对小叽来说倒是意义不大，因为小叽本身是神兽，先天上就能使用所有属性的绝招，最多威力不同罢了，可对普通灵兽来说，这却是个十分有用的绝招。
某些时候能够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当然，大多数时候这玩意都没什么用就是了。
“嗯哼，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呢，不过对你来说也就是个装饰品而已呢，你现在连它会什么绝招都不知道呢。”
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维罗妮娅扫了眼不好意思的小叽说道，没辙，它说的确实是事实，在冯渊没注意的时候，小叽私下已经学习掌握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绝招，现在小叽的技能池十分丰富，但
多归多，它也不怎么会使用，大多数时候小叽用的还是那几个绝招。
所以它掌握的绝招冯渊也没怎么去了解，甚至现在指挥的时候也是给出一个方向让小叽自己去选择绝招。
没办法，他是真不知道小叽都会哪些绝招。
塔穆尔飘到柜台前伸出爪子拿走一枚纹章，或许是因为知道塔穆尔是跟冯渊一起，所以店员看到这一幕也没说什么。
“我需要镜像空间尝试。”
看向维罗妮娅，塔穆尔一脸平静的说道，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不解的看了眼塔穆尔，维罗妮娅也没犹豫直接出手，镜像空间展开，店员被吓了一跳，因为维罗妮娅展开镜像空间的时候并没有将她排除在外，这直接导致对方同样被拉入镜像空间之中。
“你们要做什么！”
放出自己的御兽，对方直接将冯渊一行人当作悍匪看待，没办法，正经人谁会在商店里面放这种绝招。
“测试一些东西。”
塔穆尔瞥了眼对方淡淡说道，此刻因为华彩羽翼的缘故，塔穆尔身上的龙鳞泛着五彩的光芒，然而随着它的爪子轻轻一挥，那些彩光龙鳞突然飞出向着四面八方飞射。
整个镜像空间就像被礼花轰炸过一般，到处都是炸开的彩光，这些彩光十分刺眼，就连冯渊都只能用手挡着眯着眼。
一通彩光轰炸过后，看着一片狼藉的店面，冯渊惊奇的说
“这就是使用灵兽装饰释放的绝招？”
“嗯。”
塔穆尔没有解释只是应了一句，店员整个人愣住，这，这店里得有多大损失啊！
维罗妮娅没有理会发愣的店员而是对塔穆尔问道
“已经结束了？”
“嗯。”
“真是”
叹了口气，对于塔穆尔不愿多言的坏毛病，维罗妮娅表示自己也只能习惯，小手一挥，镜像空间破碎，眼前这一片狼藉的店面就仿佛是幻影一般消散。
“威力并不算强，就干扰能力来说，确实挺不错的呢。”
维罗妮娅看向冯渊说道，虽然它不知道塔穆尔为什么能够利用灵兽装饰释放绝招，不过以对方的特殊性，似乎也不奇怪。
毕竟塔穆尔本就神神叨叨的，“看到”这个绝招似乎也很正常。
“无法取下。”
此刻塔穆尔想将灵兽装饰还回去，结果发现根本办不到，随着能量消耗，它无法将纹章凝聚，或许要等纹章的能量恢复才能将其取下。
“额，这倒是不奇怪，如果没有限制的话，这东西”
看了一眼那小小的纹章，冯渊对这个情况倒是不意外，毕竟没有限制的话，很可能会出现灵兽带上一堆灵兽装饰在战斗中不断更换的情况。
“对了，这个释放灵兽装饰用于攻击的绝招，可以教吗？”
想到什么，冯渊好奇的向塔穆尔询问道。
第二千六百零三章 不同的选择
“不行。”
轻轻晃动身子，塔穆尔平静的说道就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一旁店员不敢吱声，没办法，之前维罗妮娅动手，她还以为他们是想抢东西，结果事实却是他们在试绝招？
姑且算是试绝招吧，那个利用灵兽装饰释放的绝招，她还真想知道怎么弄，毕竟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可从未停止过，可惜这项研究也从未有人成功过。
现在看到这奇怪的顾客竟然能做到这件事，她自然十分好奇，当然，歪心思是没有的，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这帮人的对手。
开玩笑呢，随手创造一片镜像空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甚至她怀疑商业街的保安队都未必有这个实力。
“不能教吗？”
就在店员胡思乱想的时候，冯渊有些失望的说道，没办法，他还以为塔穆尔这一手可以教学来着，这样的话小叽也可以尝试掌握和使用这个手段。
虽然这对小叽来说没什么太大意义就是了。
“非不能，而是残缺，那是歧境姿态的升华。”
塔穆尔轻轻晃动身子说着向周围的柜台飘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它抓起一枚纹章抛向维罗妮娅说
“使用这个，改姿态。”
疑惑的接过塔穆尔抛来的纹章，维罗妮娅毫不客气的将其装备上，改换姿态，结晶女王形态的维罗妮娅让店员忍不住惊呼。
没办法，灵兽当面变身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见，特别是形态差异那么大，给她一种第一次认识灵兽的感觉。
然而冯渊他们关注的却是使用灵兽装饰后，维罗妮娅改变姿态发生的变化，结晶女王姿态下，漂浮的结晶变成了冰晶，甚至有一股寒意不断扩散。
“嗯哼，有趣，我的绝招额外附带冰冻的效果呢，不止是这样，似乎威力也额外提升了呢。”
虽然没有出手，维罗妮娅却也已经知道这变化带来什么效果和影响，然而也正是因此，它才发现这原本只是装饰品的灵兽装饰竟然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神兽都起效？”
冯渊一愣，他还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事，正常来说，神兽的绝招威力都是拉满的，然而那东西竟然能额外提升神兽的绝招威力？
“不能说是起效呢，算是比较取巧了呢，毕竟是额外追击的一股力量造成的伤害，并没有直接提升绝招上限呢。”
迟疑片刻维罗妮娅说道，这东西自然没那么厉害，能够提升它的绝招威力，但采取额外追加伤害的方式，也不能说没有提升。
“可惜，姿态还是比较麻烦啊。”
看了眼身旁的小叽，冯渊叹了口气说道，这东西小叽用不了，因为它没有其他姿态，然而小叽此刻却满怀期待的对着塔穆尔叫着，似乎在期望着什么。
“它想要适配自己的灵兽装饰。”
抬起头，塔穆尔面向冯渊淡淡说道，挠挠头，冯渊灿灿道
“那，你能帮它找到合适的装饰吗？”
“不能。”
塔穆尔的回答并没有出乎冯渊意料，塔穆尔再怎么神棍，也没办法预见小叽的不同姿态，那玩意似乎会依据灵兽的心境发生改变，至少获得时的心境会影响姿态的具体变化。
听到这回答，小叽顿时蔫了，笑了笑，冯渊看了眼价格牌说
“不如先把所有灵兽装饰都打包带回去，这样不管怎么都有可能中奖吧？”
没办法，这地方可不是主世界，他也不可能没事就跑过来，这一次离开，下次是否还会再来就连冯渊自己都说不清楚。
这种情况下，冯渊也只能采用笨办法，就是全都买一份，然后在额外挑下给大猫它们的礼物。
是否现在就给小叽尝试获得不同的姿态，冯渊也有些犹豫，毕竟那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对于小叽这样年幼的灵兽来说影响很大。
“唉，姿态这东西对你来说用处不大，还是看看别的吧，比如怎么装扮得好看点。”
叹了口气，冯渊摸了摸小叽的脑袋说道，疑惑的看向冯渊，小叽不太明白冯渊是什么意思，维罗妮娅倒是知道冯渊在纠结什么，它解除姿态将纹章拿出说
“确实呢，虽然有变化，但对我们来说却是意义不大呢，更何况，这东西更多的是一种对姿态的增强，实际用处有限呢。”
姿态不过是一种改变灵兽属性和定位的手段，并不能十分显著的提升灵兽的实力，或者说，那东西更多的意义，在于让一些原本因为本身属性和绝招搭配不适合上场战斗的灵兽具备上场的能力。
对他们这些队伍已经搭配好的御兽师来说，姿态的意义在于某些时候可以用于临时改变作战方式，至于说能否增强实力，这还真说不好，至少对冯渊他们来说并没太大增强。
无论是冯渊还是戚辰他们的御兽要么有着清晰的定位和配合，要么本身也没什么定位改变需求。
就如绒火狼犬和小叽，虽然放在正常队伍中并不怎么搭，但对冯渊来说却没什么不适合的，双进攻御兽，大部分时候也够用。
这种情况下，冯渊也没必要让小叽尝试改变姿态，毕竟姿态并不是单纯的赋予，因其来自于歧境，会对精神造成影响。
即使影响很小，冯渊也不希望小叽为了这无所谓的东西而承受不必要的压力。
疑惑的看着冯渊，小叽并不理解冯渊的想法，见此，冯渊好笑的揉了揉小叽的脑袋说
“好啦，这些东西价格都不算贵，干脆打包带走好了～”
“对了，戚辰，你们要不要多挑一点？这东西和姿态有关联哦～”
向着远处挑选着灵兽装饰的戚辰他们大喊，冯渊提醒道，因为离冯渊有些距离的缘故，刚刚维罗妮娅展开镜像空间时并没有把他们也拉进去，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这事。
听到冯渊在喊自己，戚辰和窦烟岚有些疑惑的走过来询问，在得知这东西和姿态的效果有关后，两人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做出同样的选择。
“姿态或许并不是特别适合我们，而且那东西应该算是锦上添花，并不会有质变的影响，我和烟岚买点装饰的就行。”
因为他们的御兽同样没有姿态，所以戚辰他们若是真想这么做，每只御兽怕是都要准备一整套，然而事实是，这些装饰大部分对他们而言都没用。
即使歧境窦烟岚给的钱不少，他们也不想这么浪费。
“唔，也行，不过，你们不觉得可惜吗？”
犹豫片刻冯渊说道，虽然这东西对戚辰他们来说估计没几次使用机会，但，好歹先拿到手再说嘛。
笑着摇头，戚辰说
“不用了，对我们来说，再去学太过复杂的战斗模式，还不如专精一部分。”
没辙，从晶石领域开始，最初的御兽战斗已经变得十分复杂，除了与晶石领域有关的部分外，还有之前获得的爆发，现在又多出姿态，他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短时间内就将这些东西融会贯通。
或者说，不止是他，那些实力更强的御兽师，面对这等改变更加头疼，因为他们的队伍是早期的形态，随着晶石领域出现，一些特殊的队伍搭配冲击着原本的队伍构成。
现在又多出姿态，戚辰也不知道未来的御兽比赛会变成什么模样。
“额，好像也没错，既然你们已经想好我就不劝了。”
挠挠头，冯渊看了看戚辰他们说道，他只是希望他们别留下遗憾，仔细一想，现在的战斗已经很复杂，他们再去研究姿态变化，似乎确实没那个余力。
更别说姿态本身也存在负面影响。
第二千六百零四章 新的麻烦
商业街外，小吃街里各种食物香气混杂，冯渊坐在座位上打量着那些由全息投影创造的玄幻景观以及混杂其中的潺潺流水。
祈化市似乎也有自己的传说，至少根据那些人造溪流边上摆放的迷你神像，冯渊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这些东西和冯渊无关，靠在椅子上，冯渊一边享受果汁一边打量四周，小叽不时看看冯渊，绒火狼犬甩动着尾巴和它面前的食物较劲。
“这里的环境倒是不错呢，我记得前几天这里还是一副荒凉景象，这东西效果还真不错呢。”
目光扫过那些全息投影，维罗妮娅神色古怪的说道，整个街道只有溪流是真实的，其他包括溪边的植物都是全息投影的结果。
然而这种情况下，这里的环境倒是意外的不错，至少相比上一次他们来这时，只有干涸的河床一副废墟模样好多了。
“全是虚假的东西啊，就连植物都是假的，啧，这样确实可以做到更华丽更夸张，但是有些东西，那玩意变不出来啊。”
嘴一瘪，冯渊毫不客气的评价道，全息投影用于装饰确实很不错，但就连植物都用投影取代，在他看来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轻笑一声，维罗妮娅看了看冯渊笑容古怪的说
“真实的植物可是会带来大量虫子呢。”
“那有什么，灵兽不是可以解决嘛。”
翻了个白眼，冯渊没好气的说道，真实的植物成规模后，虫害问题自然是不可避免，主世界在这方面采用的是灵兽治理的方式。
毕竟灵兽各种乱七八糟绝招有不少专门针对这方面，而且这也给那些灵兽机会发挥自身特长不是。
“或许呢，只是那也能算是一个缺点呢，受季节、环境影响，就算是经过照料的花草树木，仍旧会存在不同的缺陷，并不是那么的完美呢。”
“切，太过完美的东西只会让人下意识的疏离，这些投影看着还真是不怎么喜欢啊，说起来，如果动用森之领域的晶石力量产生类似领域觉醒的实体化效果会怎么样？”
想到什么，冯渊顿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说道，一旁戚辰认真想了一下说
“应该不太可能？长时间维持领域觉醒，还是非灵兽触发，应该办不到这事？”
虽然他不如冯渊懂得的多，可以他的认知来说，应该...做不到吧？
“这可不一定，特别是随着灵兽装饰的绝招化使用，我感觉领域晶石的力量应该也能被抽出来利用，不过具体怎么折腾，可能孟冰岚会有点想法。”
笑了笑冯渊说道，他没怎么研究这方面的东西，但他估计这两者之间应该会有关联。
“额...能行吗？”
见冯渊信誓旦旦的样子，戚辰不太确定对方说的有几分真。
“应该可以，都是抽取道具的力量，虽然两者也有不同之处就是了，但是理论上应该都差不多。”
笑了笑冯渊说道，当然，这只是他说的简单，换成其他人来试可就不一样了，没办法，这两个完全是不同的东西。
即使表面相同，可针对的力量和抽取方式都完全不同，只是冯渊有那个能力直接找到最简单的办法实现这个目的罢了。
悠闲的时光并不长久，冯渊一行人在祈化市停留一个星期后就不得不准备返回主世界，再次确认要带的东西已经带上，冯渊挥手与歧境窦烟岚他们告别。
即使现在已经有了时空坐标，但冯渊还是选择让蚀带他们回去，没办法，即便现在应该不会出事，可这歧境时间线距离其他两条时间线以及主时间线有点远。
在时间长河上，整个歧境时间线偏安一角，冯渊怀疑这是因为歧境本身的特殊才导致这个现象发生。
当然，这也不是没好处，至少这样歧境时间线想要发起入侵可没那么容易，对于在时间长河中的移动问题，即使是帝国时间线也做不到那么长距离的移动。
而歧境时间线更是不必多说，他们甚至不具备进入时间长河所在区域的能力，至于说借道歧境？
冯渊相信他们不会自找麻烦，即便是前往不同时间线的歧境区域，其污染等级怕是也不低，他们只要不想让灾厄化在自家地盘遍地开花，就不可能干这事。
更别说现在灾厄之潮正在爆发，冯渊怀疑他们现在的精力怕是都集中在应对灾厄之潮上，即使有冯渊他们之前找到的应对办法，灾厄化也没那么容易解决。
“终于，回来了啊～”
站在熟悉的土地上，冯渊伸了个懒腰激动的说道，一旁维罗妮娅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道
“似乎又有事要做了呢。”
莫名的冯渊有种不妙的感觉，有事做...怕不是又有麻烦找上门，见冯渊苦着脸，维罗妮娅轻笑一声说
“你似乎猜到了呢。”
“我可什么都没猜到，说吧，发生什么大事？”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冯渊可以肯定绝对是一件大事，否则维罗妮娅不会说这话，至少冯渊自己是不会随便参与进普通的事件之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算不上什么大事呢，准确的说，是歧境在我们这个世界的演化引发的麻烦呢。”
“歧境？那东西...还能出事？”
愣了一下冯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维罗妮娅，歧境那东西他记得之前出现的时候隐藏得挺好，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时候歧境并没有大肆入侵的可能性。
“确实呢，至少如果不是它们在说，我是不会信呢，虽然那玩意问题挺多，但...”
“现在他们面临的情况并不是特别好呢，正面对抗他们倒是不惧，不过，精神污染这东西，可并不一定那么直白呢。”
“到底是什么情况？”
被维罗妮娅说的整个人都迷糊了，冯渊甚至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歧境做了什么？
“是歧境石碑的归属问题呢，姿态这东西，不是所有人都看不上呢。”
轻笑一声，维罗妮娅说道，随着维罗妮娅和塔穆尔解释，冯渊这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待在歧境时间线的这段时间，主世界也遭遇了歧境入侵，或者说显化。
原本隐匿的歧境突然主动出击，并在被击退后留下血色石碑，那些石碑具备转化姿态的能力，或者说，那东西就和冯渊他们之前看到的属于同一类物品。
然而那玩意，其他神兽拿不准是否有害，毕竟那很明显的精神影响它们不可能忽视不理。
只是相较于神兽的谨慎，人类这边可就多样得多，在部分人看来，只要能提升实力，这些都不算什么。
“原来如此，相比晶石领域，姿态这东西副作用还是比较明显，不过，这事我也管不了吧？”
狐疑的看向维罗妮娅，冯渊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难道是要自己插手？这种事他能怎么管，各人想法不同，他不可能强行制止其他人不是。
“自然不是让你直接插手呢，其实它们真正难以处理的地方，在于歧境的副作用究竟有多强，如果最后会演化成灾厄化的话...”
瞥了眼冯渊，维罗妮娅知道对方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沉默片刻，冯渊说
“这还真不好说。”
歧境的副作用在他看来是已出现的各种乱七八糟增强方式中最大的那种，正是因此，冯渊才无法确定主世界会不会出现灾厄化。
“真是麻烦事，这方面我可没研究过啊。”
叹了口气，冯渊一脸无奈的说道，他还真没想到歧境这玩意还能在主世界搅动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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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零五章 麻烦事
虽然歧境给主世界带来不小的麻烦，冯渊并没有立即出手的想法，毕竟他也无法左右那些人的意志，即使他劝阻，那些人大概也还是会无视风险继续出手，直到真的惹出大祸。
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十分幸运的获得好处，却没有那种严重的代价，只是这点冯渊感觉可能性并不大。
毕竟歧境的副作用，算是他见过的各种御兽额外增强手段中十分严重的那种，更别说那玩意很可能不会区别对待。
即使主世界不惧，可连续发生灾厄化也是个麻烦。
除了歧境带来的麻烦外，似乎一切都在向好转变，就连卯木市也难得的恢复和平时期的盛景，即使不便于布设往年节日庆典，卯木市内还是挂上不少能让人感到节日氛围的装饰。
虽然这些装饰因种种原因并不是那么喜庆，可在这个时候，这些装饰足以让人得到身心放松，就连冯渊，此刻漫步在街道上也有种不管歧境石碑之事的想法。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冯渊知道如果不管的话，那边的事肯定会引发更加恶劣的情况，不过冯渊也没打算自己去处理就是了。
看到冯渊在打电话，维罗妮娅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在跟谁通话呢？”
“嗯，那就约好了，明天见。”
一脸笑容的挂断电话，冯渊松了口气瞥了眼维罗妮娅没好气的说
“孟冰岚啊，歧境的研究我肯定不会自己弄，那玩意太麻烦，而且她很清楚，一些不太恰当的研究，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如果换成陌生的研究员，冯渊可能还不会这么做，就像他说的那样，在常人看来错误的研究可是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就如歧境冯恩，他最后时刻或许已经明白这一点，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孟冰岚则不同，她经历过好几次与研究有关的事故，也知道那些研究触及到某些领域时，一个不慎会发生什么，所以冯渊对她倒是很放心。
“嗯哼，竟然是找帮手呢，我还以为你打算自己出马解决呢。”
“怎么可能，他们的主要问题在于姿态带来的副作用是否可控，这一点，我一个人要研究的话不太方便。”
翻了个白眼冯渊才不上当，他当然有办法直接获得答案，即使手头的资料中没有记载，冯渊也可以强行翻看对应的世界规则来进行判断。
但...这搞法动静太大，而且一个不慎更容易出事，所以没必要冯渊才懒得搞这事。
反正那东西也急不来，在冯渊看来，目前主世界的主要任务，还是针对神庙的事进行处理，无论是制定相应的规则，还是依据神庙的特性改变防区的部署，都不是短时间就能搞定的事。
这种时候去纠结歧境姿态的问题，在冯渊看来有些太贪心。
“明天我打算去孟冰岚的研究所，歧境姿态变化这事，还是交给专人研究比较好，你们...要不要一起？”
看了看两人，冯渊不太确定的问道，之前的袭击事件完全是歧境窦烟岚的心灵投影所为，现在事情已经结束，在冯渊看来两人没必要继续待在自己身边，更何况他明天也不过是去干活而已。
“额...那个，我比较想和小霜他们待在一起，只是...”
迟疑着，戚辰有些心虚的开口，瞥了眼对方，冯渊摆摆手说
“那正好，明天我一个人去就行，至于说安全问题...我感觉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歧境那边的事...勉强算是告一段落。”
虽然事实是歧境对主世界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可对戚辰他们来说，来自歧境的威胁已经消失，至少歧境的袭击不会专门针对他们。
“如果有需要，可以叫我们。”
窦烟岚沉默片刻开口道，她并不打算跟过去凑热闹，她很清楚，这种事她还真没资格插手，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袭击锁定戚辰，恐怕冯渊不带上他们行动反倒是更方便。
笑了笑冯渊点点头说
“知道了，有需要的话我会叫你们的～”
目送冯渊远去，戚辰突然叹了口气说
“这一次他完全是在帮我们解决麻烦，结果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未必。”
看了眼戚辰，窦烟岚目光扫向街边的装饰说
“对他来说，或许有些事情只有我们能做，走吧，阿辰，我们去买点东西。”
愣了一下，戚辰突然反应过来窦烟岚想做什么，仔细一想，似乎他们也只有在这方面能真正帮到冯渊。
“嗯哼，现在帝国时间线有神庙挡着，你打算搬回去吗？”
路上，维罗妮娅好奇的向冯渊问道，思索片刻冯渊说
“暂时不，住一起倒是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过如果发生什么事，行动的话不太方便。”
虽然现在已经渐渐恢复和平时期的模样，可官方的战时管制并未解除，而这方面的限制可不止是从防区外向防区内前进。
为了避免出现敌人潜伏到内部突然袭击的可能，即使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只要不是在数据城市中，都有相应的限制措施。
对冯渊来说，那些限制措施虽然限制不了他，若是真要暴力突破，反倒有可能破坏卯木市官方部署的防线。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住在学校里，因为学校不住普通人的缘故，这里算是防线外，虽不怎么受保护，相应的限制也少。
“是这样吗？小鳄鱼还真是呢，如果它早点拿下帝国时间线，恐怕还能赶上节日的尾巴呢。”
目光瞟向四周，维罗妮娅似是抱怨的说道，冯渊笑了笑没有接茬，阿古纳斯能不能做到闪击帝国时间线短时间内将其拿下？
这一点冯渊根本不怀疑，以阿古纳斯目前的组织能力，只要拉去一帮神兽，这事并不难。
可真正的难点不在这，而在于战后的地盘分配，神兽不可能没事干去占领那么多土地，这样的话打下来的地盘怎么分，物资以及反神兽符文如何分配，这都会是一个大麻烦。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神兽从旁支援，人类也参与进来，等事后战利品分配，完全可以按照出力来分，这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其实真正麻烦的，反倒是战争时间线。”
叹了口气，冯渊有些无奈的说道，帝国时间线只需要考虑如何取胜即可，战争时间线则不同，毕竟有东洲大夏交好大夏，而且在帝国时间线入侵的时候，部分战争时间线的国家并没有落井下石。
这种情况下对对方出手，恐怕不是所有国家都愿意，冯渊也不想看到主世界搞的举目皆敌。
“嗯哼，那边要看小鳄鱼它们如何打算呢，毕竟这事我们可一点都管不了呢。”
笑了笑，维罗妮娅完全不担心这事，即使有心人想要挑起战火也没那么简单，即使是当初的神话时代，他们诸多神国之间也是时战时和，更不会搞得举世皆敌，那完全是在自找麻烦。
更何况能主导这事的，恐怕也就阿古纳斯它们，毕竟它们组成的联合军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不小的优势。
即使联盟这边有相反的意见，可在神兽的偏向上，联合军怕是会占大头。
大部分神兽其实并不怎么管人类的事，只要他们别严重破坏环境和秩序，神兽们不一定管他们怎么打。
至于说向外作战，主战派都在联合军，其他国度背后的神兽怕是也有心无力。
“唉，还有个歧境的破事要解决，真是...麻烦啊。”
叹了口气，冯渊想起那出现在主世界的歧境事件一脸无奈，这事他还真不能完全不管，毕竟除了他，其他人对此还真没多少了解。
第二千六百零六章 歧境姿态的用途
孟冰岚的研究所在战争期间已经暂时中断原本的研究，或者说，为了应对帝国时间线的入侵，当时孟冰岚选择的是将所有研究方向都改成如何应对帝国时间线的入侵。
毕竟在神庙现世之前，他们也仅仅只能通过将战场放到对方的地盘来试图牵制对方精力避免城市屡次受到直接打击。
即使是现在，孟冰岚也在忙着研究战争相关的东西，至于说平日里的研究，只能静待时机，只是，在她看来似乎这个时机没那么快到来。
那种特殊的姿态变化必须要尽快研究，如果有价值，可以优先考虑投入战场。
或许是因为最近想的都是如何针对帝国时间线，所以就算是现在，孟冰岚第一时间想的，也是如何用在对抗帝国时间线的战斗上，即使现在有神庙加入，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向他们这方。
在忙碌中，孟冰岚迎来第二天的朝阳和早早赶到的冯渊，打着哈欠，维罗妮娅难以置信的看着冯渊，在它的印象中，冯渊可是很少起那么早的。
至于说被他特地叫来的大猫？
由于歧境时间线的经历，它倒是猜到了什么，毕竟论及研究能力，现在还有什么灵兽能比经过一条时间线验证的学者猫头鹰更好用呢。
孟冰岚也惊讶于冯渊竟然那么早到，不过即便是昨晚强行休息一晚上，连续的忙碌还是让她提不起精神，也就没想那么多。
...
“这些基本就是我们在歧境时间线的经历，至于是否会成为敌人，这个还真不好说，至少我的看法是那些人目前没有主动发起入侵的能力。”
将歧境时间线的情报说完，冯渊补充了一句，看孟冰岚那憔悴的样子，他也能猜到对方经历了什么，这个时候就别给她太多压力。
而且冯渊也确实不相信歧境时间线会下场，无他，对方真没那个能力，直接跨时间长河对他们来说怕是很难，走歧境？
不是冯渊小瞧他们，就算是主世界，没有神兽帮忙，想借道歧境去其他时间线还真是想太多，那精神污染等级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时间长河上的精神污染等级接近歧境深层，那些人倒不是不能过，可是在知道精神污染是永久驻留的情况下，他们吃饱了撑的这么干。
就不怕给现在爆发的灾厄之潮再添一把火？
“原来如此，没想到那奇怪的异神空间竟然有这种来历。”
听完冯渊的讲述，孟冰岚的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愣了一下冯渊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歧境，无语的看着孟冰岚，冯渊说
“怎么给歧境起了个那么奇怪的名字，还异神空间，怎么不叫古神空间？”
瞥了眼冯渊，孟冰岚没好气的说
“那里又没个名字石碑，谁知道真名是歧境，而且那片区域太过特殊，就像被某种邪恶的神明污染过一样，起这个名字很正常。”
“不过既然是本身就有精神污染的歧境，还具有如此特殊的特性，是否掌握姿态就要慎重考虑。”
即使没有进行过深入研究，直觉告诉她歧境的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和片面，跨越三个时间支流的歧境，也绝对不是单纯的污染源那么简单。
只是该如何利用歧境姿态，却需要十分谨慎，即使主世界有神兽在，他们也无法回避一件事，那就是歧境存在的精神污染。
姿态本就是因这种污染而诞生，或者说，是另一种性格？这东西是否会对本人的性格造成影响，恐怕不是短时间能够得出答案。
至于灵兽装饰，这东西虽然能够强化姿态能力，但在她看来，在歧境姿态前景未明的情况下，研究那东西反倒意义不大。
让学者猫头鹰加入更多的研究项目？
老实说，这不是孟冰岚能够决定的，而且它们也未必乐意如此，歧境时间线集中学者猫头鹰进行研究在她看来还是有不少问题。
这一点通过冯渊的描述她也看出来了，毕竟是灵兽，战争方面以及一些存在道德瑕疵的研究学者猫头鹰们几乎完全不干。
然而目前来说，他们急需的就是这方面的内容，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帝国时间线被干掉就完事了，战争时间线与主世界是否会有一战还未可知，歧境时间线也不能放松戒备，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谁知道会不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展露獠牙。
光靠神庙，可保卫不了城市的安全。
“原本我就在考虑该如何研究那奇特的姿态，现在倒也不算晚，不过，有件事我希望你们能帮忙协助，虽然我感觉可能会存在特例，只是...”
孟冰岚一脸不好意思的看向维罗妮娅，对方明白她的想法沉默片刻说
“你说的没错呢，如果存在隐患，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呢，不过我感觉影响不大，或许是因为经历得多，脱敏了呢。”
它不敢说自己见多识广，但毕竟经历过那么多事，维罗妮娅还是难以作为常规事例进行判断，更别说它神兽的身份，更是让以它为对象得出的结论可信度进一步削弱。
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神兽在很多时候享有太多的优势，若是以此来做出判断，只怕会出问题。
“我明白，但是如果连神兽都难以避免存在隐患的话，恐怕...”
见维罗妮娅有答应下来的意思，孟冰岚赶忙说道，若是连神兽都存在隐患，那他们只能禁止任何人轻易接触那东西，除非需要背水一战。
而且这还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受到影响的神兽，是否会存在危险。
这也是维罗妮娅说那话的原因，毕竟它和吉塔雷恩都算是接触过并拥有姿态，至于战争戚辰？它可不会在意。
想要探知对精神潜在的影响，这本就是一件难事，更别说还是神兽这种生命漫长的存在，对此，孟冰岚只能找来好友通过心理测试的方式间接获取信息，就算这么做很不准确，但他们也只能如此。
“还好你给的情报里有性格极端分化的描述，不然还真不好办。”
叹了口气，孟冰岚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对冯渊说道，此刻她的好友还在忙，维罗妮娅对于这个测试倒是没什么意见，它也很好奇人类的心理测试用在它身上会出现什么效果。
可惜这个过程就没那么快了，毕竟探寻心理隐患，特别是神兽的心理隐患，这就算是她好友也是头一遭啊。
“那只是表露出来的特征，如果只是潜伏的污染，应该没有那么明显，或者说极端化后会分裂出心灵投影，然而歧境的人并不知道污染存在潜伏的情况。”
微微摇头，冯渊一脸无奈的说道，这方面，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他还真没什么手段解决这个事。
“不过姿态对战力的提升并不算大，我感觉你好像打算最近全力研究歧境姿态？”
想到什么，冯渊好奇的看向孟冰岚，以他的看法，这东西似乎还不如晶石领域提升实力来的好。
“我总是喜欢想多，如果发生破城事件，歧境姿态或许是普通人最后的反抗手段，即便实例很少，但是至少有一点，那就是改变姿态的灵兽，普遍具备不弱的战斗能力对吗？”
长叹一声，孟冰岚对冯渊说道，或许她是杞人忧天，但是歧境姿态在她看来，确实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甚至可以与晶石领域相提并论。
毕竟这是类似于直接让本不适合战斗的御兽直接成为擅长战斗的御兽的一种手段，如果不是因为副作用太强，恐怕会直接超越晶石领域成为主流。
第二千六百零七章 一条情报
对维罗妮娅的测试在下午终于得出结果，即使有着很多不确定因素，但在综合考量后，他们得出的判断是，歧境姿态并没有造成真正的精神影响。
当然，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歧境污染在歧境时间线的表现究竟是什么情况，加上维罗妮娅本身的特殊性，所以这也只能作为一个参考，根本无法用于判断。
“这事就交给你咯，我嘛...还是打算先放松一下～”
伸了个懒腰，冯渊对孟冰岚说道，对方笑了笑说
“这段时间多亏你忙前忙后，不然或许并没有现在的平静。”
她不会忘记冯渊所做的事，或者说卯木市的人都清楚冯渊做了什么，无论是现在挂在天空的死亡之城，还是他对帝国时间线发起的袭击，本质上都是在威慑帝国时间线避免他们将卯木市作为袭击目标。
没人会认为是因为冯渊招惹对方，卯木市才会屡次遭袭，秉着这种想法的，自有白满市这样的事例证明这是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帝国时间线袭击的时候可不会管那么多，真要将安全寄托在敌人不会主动袭击自己的幻想上，才是真的愚蠢。
即使连续引来数次帝国时间线袭击，但最近一次，他们已经算是在对方那留下威慑力，至少，再次袭击卯木市，帝国时间线不过是打着牵制他们的想法，这已经证明冯渊的行动有了成效。
忙了那么多，冯渊现在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在孟冰岚看来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若换成是她，可未必有那个能力一路解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对了，长福路那边好像在举行法会，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不过那里的氛围恐怕...”
想起什么孟冰岚说道，挠挠头冯渊问道
“法会？他们又在祈求什么？这么搞，不会影响神庙吧？”
毕竟相比那虚无缥缈的祈愿，神庙需要依靠祈祷之力来维持，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维持神庙运作绝对是头等大事，相比之下，民俗信仰什么的属于暂时可放弃的那种。
“那倒是不会，祈祷之力就和那字面意思一样，并不讲诚心与否，最多是诞生的数量多少区别，以我们市的人口，有近乎一半的余量可以用来应对突发事件。”
摇摇头孟冰岚说道，神庙虽然需要依靠祈祷之力维持运作，但这玩意即不讲科学也不讲玄幻，完全无视常规的能量平衡限制，每天消耗的祈祷之力固定，且并不受神庙的使用影响。
也就是说他们主动动用神庙的种种能力，并不会额外消耗祈祷之力，就跟不限量包月似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当然，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敢放任法会举行，至少会先调查和判断是否会对祈祷之力的生成造成影响。
“余量还真大，既然这样，那我回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一个人去那种地方还是算了，总感觉怪怪的。”
笑了笑冯渊说道，他终究不能算是本地人，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独自出现在那，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毕竟因为他的缘故，和他关系亲近的人，可没陷入危险。
“如果不是我这边要忙着研究，倒是可以陪你走一趟，虽然气氛比较特殊，不过法会后的活动倒是还不错。”
孟冰岚郑重其事的对冯渊说道，这个世界的法会，除了缅怀逝者外，也有着放下哀愁微笑面对未来的用意，若非如此，这个时候卯木市也不可能允许法会举行。
“法会？这东西我可没兴趣呢，如果你要去，我想去别处看看。”
维罗妮娅飘过来对冯渊说道，它自然是听到冯渊和孟冰岚的交谈，对所谓的法会它真没什么兴趣，有趣与否是其次，它只是不喜欢那种场合罢了。
“额，那我找戚辰他们去好了，也不知道大猫它们会不会一起。”
冯渊也没勉强维罗妮娅的想法，想到什么，他看向塔穆尔问道
“你呢？”
“随意。”
轻轻晃动身子，塔穆尔一脸平静的说道，它是真不在意，离别什么的，它经历的不多，也没太多感触，即使是法会，在它看来恐怕也不会让它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那就一起吧，虽然人多，但可能不是什么十分热闹的活动。”
挠挠头，冯渊灿笑着说道，塔穆尔对此并不在意，或者说，跟着冯渊的这段时间，冯渊很少看到塔穆尔有在意的东西。
“法会？我记得我们这的法会，应该只有...”
收到冯渊的电话，在应下一同前往之后，戚辰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语，戚哓霜扫了眼戚辰没好气的说
“老哥，你是忘了？爸妈今天不就是去参加流云庙的河灯法会？这个时候举行法会的也只有那里嘛。”
“流云庙？这地方我记得...他怎么会对这法会感兴趣？”
愣了一下戚辰反应过来自己没猜错，然而也正是因此他才觉得奇怪，冯渊不是本地人，这种纪念战争逝者的法会，他应该没兴趣才是。
而且因为这种法会比较严肃的缘故，也不会夹带一些游乐内容。
“应该是他想在市内转转？毕竟现在市内也没什么活动在办，数据广场的那些活动，他可能不是很感兴趣。”
戚哓霜倒是猜到冯渊的想法，或者说那家伙的想法很容易就能猜到。
“这，如果是因为这，那不如...”
“不如什么，这个时候可没地方玩啊。”
翻了个白眼，戚哓霜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可还是战争时期，哪个疯了敢顶着风头举行娱乐活动，除了市里安排的那些休闲活动外，其他的包括景区可都已经关门。
不关门不行，不说这个时候还运营那些东西会挨骂，就是工作人员怕是也不敢去那里上班，毕竟除了市区里的部分景点外，其他景区可都在城外。
这个时候城外比平时要危险得多，即使有神庙庇护，也不过是限制对方直接出现在卯木市罢了，对方若是走过来的话，神庙可不起作用。
即使有巡逻队在，离城市太远的地方仍旧是无法顾及，这个时候也没人会说派人去守着远离城市的景区。
这也导致城市里休闲的地方很少，其他御兽师可能没多大感觉，因为他们并不像冯渊这般一闲就是真的闲下来。
那些御兽师们真正有空的时间并不多，当前安排的休闲活动对他们来说倒是正好，而冯渊则不同，他闲下来的话一整天都有空，那些活动对他来说反倒有些无趣。
“那，我们能做什么？”
戚辰一脸纠结的看向戚哓霜，这事，他还真想不出解决方案。
“没什么能做，老哥你和烟岚姐经常过去找他玩，大概也就只能这样咯，总不能拉他去玩游戏吧？那些东西现在可是日子不怎么好过。”
微微摇头戚哓霜说道，如果冯渊对网络游戏感兴趣还好说，她的同学里面有不少人喜欢玩这个，让他们带着玩甚至大猫就能带冯渊畅玩那些网络游戏。
只是冯渊对那东西显然不怎么感兴趣，所以这个想法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
游山玩水更是不可能，倒不是冯渊实力问题，而是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卯木市。
不然的话他之前也没必要管那些事，当然，这也有那些家伙主动上门挑衅的原因，总的来说，戚哓霜认为冯渊还是会顾忌卯木市的安全问题而选择非必要不离开卯木市。
“如果老哥你真纠结这事，不如直接问他怎么样？我认为他应该不在意你问这个问题。”
想了想，戚哓霜把难题丢给戚辰。
第二千六百零八章 流云法会
流云庙是一座古庙，和其他庙宇有些不同的地方在整个流云庙只有一位守庙人，当然，以流云庙的占地来说，这一人也足以。
至于法会自然不是流云庙的守庙人独自举行，或者说，担任流云庙守庙人的人必须德高望重甚至除非实在找不到人，否则必须优先选对卯木市有重大贡献的人。
这也是流云庙的特殊之处，从建立之初就是专门祭祀那些牺牲在保卫卯木市战斗中的人，除非官方有独立的牌位供奉，否则都能列入流云庙的名册之中。
守庙人一大早就与前来协助的人一起做好准备，正常流程中整个法会从早到晚，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天明才结束，这么长时间，除了守庙人外，其他协助者都会进行轮换。
冯渊抵达的时候，前一波前来祭奠的人正在离场，即使现在人来人往，整条长福路却没有显得嘈杂，大部分人都尽量不出声默默的走着。
“还真是，独特啊。”
目光扫过周围低着头走路的人群，冯渊低声嘀咕，注意到戚辰父母，冯渊犹豫了一下没上去打招呼，这种场合还是别太引人注目。
然而或许是之前留下的后遗症，冯渊的目光还是惊动戚辰父亲，他一转头就看到有些与众不同的冯渊。
没辙，在其他人都微微低头赶路的时候，逆流而来还好奇四下张望的冯渊实在不要太惹眼。
看到冯渊到来，他有些不解，对方显然不太可能是来祭奠的，毕竟冯渊和卯木市还真没太多关系。
见对方已经注意到自己，冯渊也不好装作没看见，走上前，冯渊和他们一起走到角落压低声音说
“叔叔阿姨好，你们准备回去了？”
“那倒没有，我们是去拿午饭，倒是你，怎么来这了？”
戚辰父亲说着不免带上一丝好奇，挠挠头，冯渊一脸尴尬的说道
“法会我还没看过，而且，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好逛，百货中心那里...不太适合我。”
愣了一下，戚辰父亲叹了口气说
“那，我让小辰陪你在这走走？”
“嘿嘿，我和他们约好在河边碰面。”
笑了笑冯渊解释道，之所以不是在车站或是其他地方碰头，完全是因为戚辰他们好像要去流云庙上香，至于冯渊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
倒不是不愿意，而是冯渊怕出事，像神庙那种单纯要祈祷之力的还好说，流云庙这种更偏向信仰的存在，没有神异之处也就罢了，真要有神妙之处，冯渊拜下去绝对要出事。
不是什么神都有资格接受冯渊正经朝拜，所以冯渊也没有去流云庙凑热闹的想法。
“河边？也对。”
戚辰父亲反应过来，戚辰他们和冯渊不一样，作为当地人，如果来这不是第一时间去上香可不太好。
随意聊了几句冯渊就与两人分开，目送冯渊远去，戚辰父亲叹了口气说
“没想到我们竟然忽略他的感受，等会还是要跟老阎说一声，以他所做的事，值得我们上心。”
河边，冥界的气息在缓慢的扩散，甚至冯渊注意到珑博铎也在这，走过去他一拍对方肩膀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怎么来这了？凑热闹？”
人类形态的珑博铎不知道刚刚在想什么并没有察觉到冯渊靠近，被他吓了一跳，看到是冯渊，珑博铎拍拍胸膛无语的说
“他们这次借用晶石领域大量引来冥界气息，我当然要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这个时候，难说会不会有疯子想对冥界做什么。”
虽然大家都知道可能性很低，还是难保不会有脑子不正常的家伙，放着其他地方不占就冲着冥界来搞破坏，因此这段时间冥界的神兽可是一直在注意各种异常情况。
卯木市这边从冥界引来大量冥界气息弄得这段河面鬼气森森，它们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至于说珑博铎探查到情况后留下来，完全是因为冯渊就待在卯木市的缘故，倒不是期待冯渊会过来，而是因为冯渊的缘故，它留在这看着，万一那些人引来的这些冥界气息引发什么意外事件，它在场也比较好处理。
如果不是因为冯渊，珑博铎是不会多此一举做这事，因为这对它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因为冯渊就在这座城市，顺手之下帮着看一会，在珑博铎看来倒是没什么。
“他们以前不是这么做的？”
听到珑博铎的解释，冯渊有些惊讶，要知道现在已经过了早晨，太阳高挂天空，然而就算如此，河面因为冥界气息的缘故阴森森的就好像傍晚一般。
之前冯渊还以为这里的法会一直都是这样，结果似乎并非如此。
“肯定没有，这种动静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如果真有，我们早就发现甚至警告他们。”
微微摇头珑博铎说道，这动静可一点都不小，否则它也不会赶来，如果以前他们也这么做，它们冥界神兽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它也不会跑来查看情况。
毕竟搞出大动静惊动冥界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只不过其他人会通知冥界神兽一声，而卯木市这边，因为是第一次搞那么大动作，没人知道这会惊动冥界神兽。
“那你现在是打算...”
“暂时守在这，毕竟他们对这事没经验，倒是你，这种场合，你应该没兴趣吧？”
珑博铎好奇的打量着冯渊，对方倒是没有特别换一身行头，不过平日里冯渊就穿的挺素，衣服的颜色还是以黑白灰以及深色为主，在这种场合倒是不显突兀。
“算不上有兴趣，不过散散心也还好，你看，明明是自发组织的祭奠活动，结果整个城市的人却几乎都来了。”
双手背在身后，冯渊转过身看着沉默的人群面带微笑说道，即使这对逝者而言，或许并无太大意义，但他们又能做什么？
灾难面前，普通人能做的真的太少了。
“确实，明明没人专门维持秩序，却能将秩序维持得那么好，人类，还真是奇妙的存在。”
珑博铎点头赞同冯渊的说法，在它的印象里，人类的集会都是闹哄哄的，像现在这般秩序井然却又庄严肃穆的集体活动，它还真不常看见。
“戚辰他们来了，怎么样，要不要一起走走？”
看到穿着校服的戚辰和窦烟岚，冯渊向珑博铎发出邀请，对方没有犹豫就应和下来，它只是守着方便出事的时候出手救援，倒是不拘泥于某个特定位置。
当然，它不管也没事，毕竟这本就是它自己随心而为罢了。
“现在只有福灯，星灯要等晚上才会点燃，我们是没机会，你倒是有那个资格。”
众人碰面后，戚辰就向冯渊建议去放福灯，其实说是福灯，不过是漂浮在河面的特殊浮灯罢了，只不过这灯是特制的。
其材料遇水即溶，却又受到另一种材料的影响而能避水，浮灯看上去就像一朵盛放的莲花，只不过在中央花蕊处，摆放的是用特殊材料供奉的牌位。
在那牌位上，记录着逝者的姓名。
放浮灯，就是为他们祈福，祈愿他们下一世能享受好日子。
至于说星灯则比较特殊，冯渊没有看到那东西，却也从戚辰那听到一点消息。
浮灯漂浮在河面，而星灯，则漂浮在天空向着星空飞去。
与浮灯不同，只要是卯木市的人都能拿浮灯去放，而星灯，只有为卯木市做出不小贡献的人才能放。
星灯上没有单独的牌位，却有着对所有人的祝福和祈愿，戚辰他们自然是没那个资格放星灯，但冯渊很明显是有资格的。
“还是算了，我就来凑个热闹，倒是不必如此。”
微微摇头，冯渊说道。
第二千六百零九章 放灯
流云法会的福灯就放在一处大木台上，那木台有一层楼那么高，唯有临河的方向有楼梯可以登上木台。
在楼梯前有专人守着，每个上前的人都自觉的准备好自己的证件以备查验，虽然大家都感觉不太可能，但他们还是依据传统核查着每一个领取福灯的人的身份。
冯渊虽然不是卯木市土着，但他的身份证是在卯木市办的，当初户籍录入时也是在卯木市进行，所以他的户籍就被填写为卯木市。
也正是因此，他倒是也能领取福灯而不必惊动其他人。
看着那些被整齐码放在供台上的福灯，冯渊学着其他人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捧起一盏福灯轻手轻脚的向河边走去。
有的人会在放灯时低声说点什么，但大部分人都没这么做，因为福灯是专人制作的，每个人领到的福灯都是随机，也就是说，上面供奉的牌位是不认识的人可能性极大。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有什么低语的心情，当然，也不排除某些人特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跟着人走到河边，冯渊无视冬日冰冷的河水沿着浅滩向河中心走去，当然，冯渊也没走多远，在水漫过膝盖时就停下。
将双手捧着的福灯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看着福灯顺着水流缓缓向前飘去，冯渊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福灯顺水而下，安插在牌位旁的三盏灯芯静静燃烧着为莲花灯盏推开潺潺河水，直到灯芯熄灭，被压制的牌位材料化作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在莲花灯盏融入水中时变作一团火球缓缓向着天空飘去并快速消散，就仿佛是灵魂升入冥界一般。
星星点点的火光不断从河面升入天空又消失不见，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恐怕还真会以为这是亡魂在飞升。
冯渊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要举行这个法会，不止是因为这是卯木市的传统，更是给生者心灵上的安慰。
“真漂亮啊...”
望着这片灯火河面，冯渊忍不住感叹，由于流云庙的缘故，河对面是大片的高大树木，建筑全都被遮掩在树木之后，唯有远处的高楼才勉强露出一个头，加上流云庙周边的建筑被限高，若是沉醉在这片环境中，怕是会生出这是在某处野外的错觉。
本就独特的环境搭配阴暗的河面以及不断飘荡的福灯与星火，却是有一种另类的美，或许是从这片景象中获得片刻的心灵宁静，因无事可做而跟过来的维罗妮娅压低了声音说
“美丽，却又残酷呢。”
每一盏福灯，都是一个名字，即使福灯包含御兽师登记的名下的御兽，可这一直放不完的福灯，也证明了即便有冯渊在，卯木市仍旧有不少牺牲者。
“如果换个视角，或许，我们已经很幸运，至少...要比下午的那些人幸运得多。”
窦烟岚露出苦涩的笑容望着河面开口道，冯渊有些疑惑的看向窦烟岚问道
“下午还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我们也是在上香的时候才听到，白满市的幸存者希望能加入这场法会，所以...下午的福灯会更多，为了今天的法会，他们可是忙碌好几天。”
转头看了眼流云庙所在的方向，窦烟岚说道，虽然这和以前的法会有所不同，但是大家都能理解。
相比白满市，卯木市简直不要太幸运，至少牺牲者的人数，只不过是别人的零头罢了。
“他们也是每人一盏灯吗？”
想到什么，冯渊有些惊奇的问道，白满市虽然不如卯木市，可那好歹也是一座城市，整个城市接近一半的遇难者，若是放灯，只怕河面铺满都还远远不够。
“有这个希望，但办不到，除了有亲朋好友过来为其请灯之外，剩下的，白满市打算在我们的法会后半段接着慢慢放灯。”
“即使是这样，也还是会有遗漏者，不过这也是他们所能做的极限。”
窦烟岚脸上带着一丝哀伤解释道，正是因为他们也参与过救援，才清楚白满市究竟碰到什么，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足够幸运，恐怕白满市都未必能留下那么多人。
光是依靠幸存者和城市留下的居民登记信息，势必存在遗漏，但这也没办法，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你们打算等下午吗？我是想等会到附近走走，在这里万一碰上特勤队的人...嘿嘿。”
挠挠头，冯渊有些心虚的开口说道，倒不是他想做什么坏事，只是他感觉那些人可能对自己出现在这会很疑惑。
“下午是以祭奠白满市遇难者为主，只是远远看就足以，靠近说不定反倒不好。”
窦烟岚沉默片刻说道，她也有些好奇下午会是何种景象，毕竟相较于卯木市来说，白满市可就惨的多，当然，最惨的还是那些整个城市几乎没留下活口的。
“其实我是不太明白你们人类的想法，这些仅仅只是心灵寄托而已。”
珑博铎看着那一盏盏亮起又消散的福灯不解的说道，正是因为它是冥界的神兽，它才会对死后的世界那么了解。
不是所有死者都会出现灵魂，或者说，那些灵魂不过是滞留者罢了，至于福灯以及轮回的美好愿景，在它看来也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期许。
“因为放不下，才会寄托在这些或许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上，总想着，错别的亲人挚友还会有再见的那一天，抱着这样的希望，才能让自己舒心一些。”
望着灯火闪烁的河面，冯渊淡淡说道，维罗妮娅轻叹一声附和道
“还真是呢，有时候...我也在想，他是不是故意的呢，知道我放不下，故意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我难受呢。”
小手一挥，镜之世界的力量发动，一盏福灯凭空凝聚，只不过和其他福灯不同，这盏福灯上的牌位是用一种连珑博铎都看不懂的文字所记录。
冯渊只扫一眼就明白那是谁的福灯，特地使用神文，维罗妮娅大概真的很在意吧。
变为晶石女王姿态，维罗妮娅双手捧着福灯向着河边走去，由于他们在放完灯后就特地退到一旁，所以此刻他们稍稍偏离集中放灯的地点。
然而维罗妮娅却不在意，它和冯渊一样，直到河水漫过膝盖才停下，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福灯放在水面上，看着那闪烁的烛光慢悠悠的远去，维罗妮娅低声说
“数千年，才让你看到我的新变化，我还真是...坏呢。”
“希望你不要介意，这迟来数千年的祭奠...”
“还有...”
“多谢...”
“虽然...让我停留在旧时代...或许会更好，可惜，现在我才明白，让我负担上不愿接受的沉重责任...并非是你，即使没有你，祂恐怕也会让我留下...”
“那时，我连耍小性子责骂的人，都没有了呢...”
维罗妮娅的小声嘀咕就连冯渊都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不过冯渊也能猜到对方大概在说着一些私密的事，所以他也懒的去听。
絮絮叨叨的话，直到福灯消散都没说完，等了好一会，维罗妮娅才变回最初的姿态飘回来，看着它似乎心情不错，冯渊有些惊奇的说
“似乎，还挺有用嘛。”
“确实很神奇呢，明明没有任何能量，却莫名的...感觉轻松不少呢。”
微微一笑，维罗妮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福灯放完，戚辰提议众人去会场吃午餐，毕竟流云庙周边商业不行，如果不想走远的话，也只有那里的食物比较丰富。
“奇怪？我好像看到冯渊？”
就在几人离开的时候，正好换岗的廖玉走过来，他望着冯渊离去的背影疑惑的挠挠头，由于这里人很多，冯渊的身影一下就消失在人群中，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人，毕竟那家伙怎么可能对这里的事感兴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