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你可真棒
“哎想我慕容问天一世的英明,当初怎么会猪油蒙了心接了你们俩这纨绔子弟?你们都彼此瞅瞅,好好的看看对方,你们都看看这些年来你们可有过进步一说?别房的弟子都在为了后天的进选一事努力用功,再看看你们,不用功也就罢了,还不思进取不上进,就你们眼下的这般实力,我看你们要怎么在这进选之中一鸣惊人,着实的替你们着急。算了算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为师都说过了,在重复的说下去也没意义,你们也听不见去,反倒会显得为师不大气,也罢也罢。”
慕容问天叹着气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唯一的两名亲传弟子,不免的感到一阵头疼和无奈。
为了能够让秦煜和尉迟琉璃得到更好的教育,当年慕容问心带着俩孩子从燕湖岛回到铸剑山庄后,便丝毫不顾众人的流言蜚语,将此二子推举给了自己的大哥慕容问天,以希望此二子能在慕容问天的教导之下茁壮生长,毕竟自己的这位大哥,是整个庄内出了名的严厉,有太多的人都想挤破头颅的将自己的孩子举荐给他,但都被他严厉拒绝,可是当他在面对自己妹妹所举荐的两个孩子的时候,他却犹豫了很久很久。
倒不是慕容问天害怕此二子身后所背负的各方压力与仇恨,自问他自己也在这江湖之上威名极高,若要收下这两个孩子,他自信能护得其周全,但是真正让他犹豫不决的,是他担心自己并不能够在这两个孩子的面前起到榜样的作用,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让这两个孩子从自己的身上习得一身的恶习,若要是那样的结果,无疑不是在害了这两个孩子,在拖垮他们的未来。
慕容问天没有信心能够教导好秦煜和尉迟琉璃,但是他的妹妹慕容问心,却对自己的这位大哥极度相信着,她坚信自己的哥哥能够让这两个孩子绽放出更加美好和精彩的未来,这两个孩子必须要从仇恨的阴影之中走出来,必须要从深渊之中走出来,必须要从回忆之中走出来,要是依旧让孩子们跟着她而活下去,孩子们的未来将会无限的沉沦下去,因为她心中十分明了,自己未来只可能会活着仇恨和压抑当中,活着复仇与杀戮当中,这样的日子的的确确已经不能让两个孩子再参与进来了。
几经纠结之后,慕容问天这才力排众议的将秦煜和尉迟琉璃收入门下,而他们也成为了慕容问天这么多年来唯一存在的两名弟子。
一眨眼的时间,十年都过去了,当初那两个鬼头鬼脑的小家伙也悄然的长大,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俩人,慕容问天不仅感到一阵骄傲和自豪,更多的感觉则是无奈和无语。
原来慕容问心还活着的时候,秦煜和尉迟琉璃还有所顾忌,行事风格还没有眼下这般无法无天,可是当心中的疾苦彻底的压垮了自己妹妹的时候,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两个孩子的内心在随着慕容问心的离去而发生着天大的变化。他也曾经尝试着去开导过俩孩子,也尝试着让自己去真正的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可是秦煜和尉迟琉璃那纷纷紧锁的内心世界,却无情的将他格在门外,丝毫不能窥伺其中。渐渐的他开始看不懂孩子们的行为,也捉摸不透孩子们的心思,为此他也十分的自责与苦恼。
但是这两个孩子终究还是自己家的娃娃,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其长大的孩子,再加上慕容问天一生不娶,帐下并未得过任何的子嗣,而这两个孩子在他的眼中无疑便是自己那亲生的骨肉,对此他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教导他们而煞费苦心。
“听你刚才的话,你是有意我这坛杏花酿?”
慕容问天一边说着,一边从秦煜的身后缓缓走到了人前。
只见今日的他身着一袭素色的长衫,腰间也不再是平日里他所带系的那条玉石束带,而是一条素色的麻布束带,束带上什么都没装饰,未刮的胡渣与那张被岁月侵刻的坚毅脸庞映射着他那骄傲的内心,而一双虎目则能预示着他那坚韧的性格。
一语过后,慕容问天便来到秦煜和尉迟琉璃的中间,然后随意的甩了甩自己的右袖,便径直的随意找了一个空酒桶坐了上去。
“不是...嘿嘿嘿...师傅啊...这个...我不是...哎呀...我没偷酒。”
看着慕容问天此刻的表情,秦煜急忙尴尬的开口解释着。
“为师何时说过你偷酒了,你这么紧张干嘛,难道你真的是做贼心虚不成?”
看着眼前结结巴巴的
秦煜,慕容问天不紧不慢的拐着怪腔调的戏谑问到。
“师傅您英明,别听这家伙胡说八道,弟子能够证明,秦煜就是要偷您的杏花酿,他还曾威胁弟子呢,只不过弟子对师傅衷心不二,当即便欲要制止他的行为...”
而当慕容问天刚质问完秦煜的时候,尉迟琉璃便紧随着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
“哎我说你...”
就当尉迟琉璃嘴里放炮般的丝毫停不下来的时候,秦煜顿时觉得风向不妙啊,基于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再让此时的尉迟琉璃这般添油加醋的演义下来,那接下来的结果恐怕就不是一顿打能解决的,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免收慕容问天的责罚,他便急忙的遏制住尉迟琉璃的话,甚至他不顾及自己一会所要面临的责罚而伸出右手去试图要捂住尉迟琉璃的嘴巴,因为再这么叫尉迟琉璃巴拉巴拉的说下去,指不定会把自己形容的无恶不赦呢,为了自己的名节,为了自己免收皮肉之苦,为了自己以后还能健健康康的活着,他急忙涨红着脖子朝着尉迟琉璃飞扑过去。
可是秦煜聪明,尉迟琉璃也不傻,当她看到秦煜此刻那不停的瞎转悠的眼珠子,她便猜透了对方的意图,所以秦煜的那一记飞扑自当是扑了个空。
“哎哎哎,有话咱能不能好好说啊,你什么你你什么你,本小姐没名没姓的吗,素质知道吗。师傅弟子可说的千真万确,没有一点隐瞒啊,所以师傅您看啊,其实这事吧,也跟我没太大的关系,全都是他秦煜出的主意,师傅你要罚就罚他,他是罪魁祸首,我就一打酱油的,嘿嘿嘿师傅要不我就先撤了,哦对了这不马上就要进选了吗,我得赶紧回去再练练功,到时候也好给师傅您老人家脸上添光不是,嘿嘿嘿...”
只见尉迟琉璃朝着慕容问天献媚般的一阵瞎忽悠,然后又瞪大双眼的瞪了一眼秦煜,然后说完便嘿嘿直笑。
“你...你...你可真棒。”
看着尉迟琉璃这华丽的话锋转变,秦煜只能气的对尉迟琉璃伸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然后咬着牙结结巴巴的夸赞到。
第九十二章. 誓言
这一场闹剧最终还是以秦煜和尉迟琉璃这方输得彻底,毕竟一周的禁闭足以将满脑子都是醉生梦死的秦煜和异常活泼满脑子尽是鬼点子的尉迟琉璃折磨的够呛,但是其实他们自己也明白,马上就要举行坊内进选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俩可不能真的丢了慕容问天的脸面,所以当慕容问天说出一周禁闭的时候,虽说他们俩是满肚子的怨言,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下了。
就这样一周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在这一周之内,慕容问天时而还会抽空的还去看看望两位被关禁闭的可怜仔,并向他们二人叮嘱了一些有关进选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同时也督促他们再加把劲把自身的实力提升提升,而他们二人也都欣然的把师傅的教导铭记于心,然后更加卖力的去修炼自己。
随着禁闭的解除,二人俨然的已经纷纷的深陷在自己的武学世界不可自拔,而看到俩孩子为了进选一事如此努力,慕容问天也极为欣慰。
问心我终究还是没有辜负你,你的孩子们是如此的努力与坚强,我很欣慰,你呢?是否和我此刻的心情一样,为有这般努力的孩子而感到自豪?
问心,六年了,我终于相信了你当初所给我说的那些话,我终于读懂了你当初的那份决心和坚持,你放心我一定会守护着整俩孩子,然后秉承他们父亲的心中大志。
看着院内还在疯狂的挥洒着汗水的秦煜和尉迟琉璃,慕容问天欣慰不已,只见他就这么安静的看了一会院子内的孩子们后,这双手负于身后的缓缓进入了院子。
“你们俩小家伙都歇一歇吧,为师有话要与你们讲。”
但见到慕容问天一边说着,一边径直的一屁股坐在了院子内的石凳上,然后目光慈善的看着秦煜二人。
“是!”
“是!”
两声应允,便看到秦煜和尉迟琉璃纷纷收了自己的招数,然后屁颠颠的一阵小跑来到了慕容问天的面前,待师承之礼做罢后,才安静的等候着慕容问天的下文。
“后天就进选了,你们这些天的努力为师也看在眼中,为此为师倍感欣慰,料想你们也定是十分重视此次进选,然此时你们俩若要想
从为师这里习的新的本事以用作进选之策的话也不太现实了,毕竟速学下的本事不叫本事,也极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不过你们俩也不必太过担心,其它房的那些本事手段为师还是心理清楚,你们俩也不用太过担心,你们俩只要记住,将自己所学到的能力融会贯通,将自己所掌握了的功法做到极致,则无往不利,定能在这次进选之中拔了头筹,为师这次对你们很有信心,一定要全力以赴才行。”
慕容问天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两个稚嫩的孩子,欣慰的说到。
“师傅放心,弟子一定会加倍练习,断不会在进选之时抹了师傅的颜面。”
听着慕容问天的话,秦煜内心一阵激荡,只见他瞬间单膝跪在地上,然后双手仗剑抱于头部,然后快速的起着誓言。
“师傅您就放心吧,我这次和老秦一定会替咱们这一房在庄内狠狠的出上一口恶气,也免得让别的房的人欺负了咱,说咱后继无人。”
看着一旁的秦煜率先的表了态度,尉迟琉璃也学着他张口就向慕容问天表态度。
“呵呵呵,好好好,你们俩这个样子就对了,进选在即你们俩就要拿出这样的态度和气势来告诉对手们,咱们房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怂货,但是态度有了,就应该下苦工了,毕竟进选一事乃我铸剑山庄第一盛世,是我庄历年来从各个房内为坊内挑选核心弟子的唯一途径,为此各个房的主事都希望自己所教授的弟子能够在这进选一事中独占鳌头,然后让庄内的高层也好将更多的资源下放至该房,虽说我并不贪图这些琐碎,但是我却要争一口气,不为别的就为了让这些眼高手低的家伙们好好看看,我妹妹慕容问心的孩子们没有一个是孬种,也没有一个是怂货,我妹妹的孩子们,各打各的都是真豪杰真英雄,尤其是你琉璃,自从你将问心唤做娘亲之后,你便是这家中的一份子,家里的一切荣誉皆于你相关,所以说为了为师的面子,更为了问心的里子,你们俩一定要加油。”
一语说罢,慕容问天不免得有些惆怅,而他的话更是让秦煜和尉迟琉璃逐渐的红了眼睛。是啊这一眨眼的时间,慕容问心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竟有六年多了,他
依稀的还记得,当初慕容问心刚死的那会,这两个孩子是有多么的无助,孩子们的眼泪看在他的眼中是有多么的凄惨,六年了孩子们已经长大,孩子们也逐渐的明白了自己所为之活下去的勇气和毅力,就为了这一口气,这一口永远也让孩子们咽不下去的傲气,他们每天都在努力的活下去。而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为师还有几句叮嘱,秦煜你一定要牢记于心。”
慕容问天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秦煜的身上。
“请师傅赐教。”
而秦煜则红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虚心请教着。
“进选一事关乎到你和琉璃的名声,更关乎到你们未来的前程,你们俩断不可掉以轻心,但是为师要告诉你们,你们也一定不要太过大意,毕竟这次的进选,有上千名同你们一样专注于我铸剑山庄门下的弟子们,他们每日也同你们一样苦练着自家的功夫,而这些对手,他们的目的也与你们一样,所以这次进选一事,恐怕并没有你们想的那般简单,为师要告诫你的是,不管你们俩用什么办法去保证自己的晋级,你都要答应为师,保护好琉璃的人身安全,她是你的师妹,更是你的亲人,保护好她才是你要为之奋斗一生的信念,晋级是小安全是大,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
慕容问天边说,便俯身将尉迟琉璃的青葱小手一把拉住,然后轻轻的将她的手掌放在了秦煜的手心之上。
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尉迟琉璃的手,秦煜此刻忽然之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责任。
“师傅放心,弟子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好琉璃,这是我今日起的誓言,更是我一生所要走的道路,师傅的话弟子毕生谨记。”
说完秦煜更是牢牢的握紧尉迟琉璃的小手,然后目光坚定的回应着慕容问天。
“今日你俩要是没别的事的话,就去看看你们的娘亲吧。”
看着自己面前一脸坚毅的秦煜,慕容问天沉沉的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到,说完之后,便径直的起身,然后一步步的朝着院子外面缓缓离开。
第九十三章. 雪
娘...
不知何几曾时,娘这个字眼逐渐的开始被秦煜和尉迟琉璃深深的锁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使得它终日都不曾见得过光亮,可哪怕他们再怎么去隐藏自己的那份情感,慕容问心依旧还是深深的扎根在了他们俩个孩子的心中。
对于秦煜来说,慕容问心是生他养他的亲娘,是一路教导他的母亲,而对于尉迟琉璃来说,慕容问心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抚养自己成长的精神力量。
听着慕容问天的那句叹息,秦煜和尉迟琉璃也难免的被这句普通的话语勾起了往日的回忆,这句话就如同有一股魔力,深深的撬开他们二人那紧锁的内心世界,然后又残忍的将那些美好的回忆充斥着他们整片的精神世界。
“琉璃待会你陪一块去和娘亲说说话吧。”
秦煜看着师傅走的方向,自言自语的说完,便径直站起身来,扭身向尉迟琉璃递出了自己的右手。
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大男孩,读着他眼中那一抹无法掩盖的悲伤,尉迟琉璃竟然会为此觉得一丝的痛心和悲苦,听着秦煜那逐渐开始低沉的话语,她想也不想的便顺势牢牢的抓紧了他的右手,然后坚定的看着他,出奇的安静。
两个孩子就这样彼此牢牢的拉着对方,一生一世不再放开彼此。
随着二人推开了小院的大门之后,一股寒冷的春风便猛地向他们二人的面门袭来,而在这股寒风之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些春后还未彻底消散的雪花,这些飞舞跳动的精灵映射在天空之中的骄阳之下,竟然纷纷的折射出了一瞬间的七彩光芒。
然则寒风依旧是吹的人有些刺骨的痛,随着秦煜带着尉迟琉璃彻底了离开了院子,那漫天的雪絮与白皑皑的世界便是彻底的彰显在了他们的面前,虽然此刻天上并未下雪,但是这时刻都在微微刮着的刺骨寒风,却将昨夜屋檐上积落的雪花俏皮的吹拂在了这漫天遍野之间。
真的好冷啊。
这便是秦煜和尉迟琉璃此刻的第一感觉,甚至于在某一次的吹拂之中,秦煜自己明显的能够感觉得到一旁的尉迟琉璃被这股子寒风给吹的连打了几个寒颤,虽说是初春也足以见得此
刻的天气是并不温暖的。
二话不说秦煜便在尉迟琉璃诧异的眼神中,快速的松开了拉着她的手,然后想也不想的将他自己身上所穿的那件灰褐色的旧棉袄脱了下来,快速的披在了尉迟琉璃的肩上,而他自己则露出了他那件已经被洗的有些泛白的青色单衫,傲然的立于这寒风之中,微笑的看着她。
“老秦...你...”
看着秦煜此刻的模样,尉迟琉璃大为感动,但是随着这股寒风依旧肆意的刮着,她还是不免心疼的问着他。
“哈哈哈没事,这点风倒还吹的我舒服,琉璃你也别想太多,我呀身为一个男人,天生体格就比你们女人要健壮,再加上咱们平日里习武,我早就已经被弄的火气极大了,现在这风啊正好吹的我是极为的舒服,叫我说啊这棉袄你就替我披着吧,这点雪花还冻不得我。”
听着尉迟琉璃的话,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秦煜豪气的说着,说完之后便又拉着尉迟琉璃的手,向后山方向走去。
可是秦煜的话,是丝毫不会影响了尉迟琉璃的判断,因为她早就发现,她的这位傻哥哥的脖颈处,早已经是被冻的布满了鸡皮疙瘩了。
当二人就这么彼此依偎着刚刚穿过操场的时候,秦煜和尉迟琉璃便发现,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对面,正对着他们迎面走过来了数十人。
真是冤家路窄啊!
“老秦咋办?”
尉迟琉璃看到对面的几个人后,皱着眉紧紧的抓住秦煜的手说到。
“眼看着就要进选了,师傅也曾明令说过,在这个时候咱们能低调就低调,能不惹事就不要惹事,哪一房的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取消了这进选的资格,眼下这个时候咱们却在这跟这帮兔崽子们遇到了,我料想这伙人定不会心怀好意的,估摸着咱也躲不过去,索性的就遇山开路遇水搭桥吧,我就不信这帮人还敢动手不成?”
看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这波人,秦煜也只能无奈的说到。
“呦,这不是咱们庄内鼎鼎大名的丧家犬二人组嘛,怎么这大冷的天不在自己窝内卧着,双双的是出来觅食来了?”
而就在秦煜与尉迟琉璃准备
绕道走开的时候,一名高高瘦瘦的女弟子猛地一剑拦住了他二人欲要离去此地的路径,然后满眼都是嫉妒之色的盯看着尉迟琉璃,用一种极为酸腐的口吻大声的呵斥着他们二人。
“你...”
听着这名女弟子的话,顿时气得尉迟琉璃胸中气血翻涌,不仅一步探前,然后怒瞪着双眼的欲要出手。
“琉璃...”
眼看着尉迟琉璃就要冲动的时候,秦煜急忙的拽了一把她的手腕,然后轻微的摇了摇头。
“怎么这既已发生过了的事实,还不许人说了不成?”
看着一再忍让的二人,这名女弟子更加嚣张的开口说到。
“不知刘师姐今日有何事要喊住我与师妹二人?”
听着这名女弟子那尖酸刻薄的语气,秦煜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然后冷言相对。
“哎呦,这小公狗现在就开始护着她了呀,叫我说来你俩可真是绝配,这大冷的天,也不怕冻死你们,还在这玩起了浪漫,你们可真是应了老祖宗的那句老话,那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那话是这么说的,骚狐狸就是矫情。”
只听这名女弟子鄙夷的看了眼秦煜后,又用她那嫉妒的眼光盯看着尉迟琉璃的那张秀美的小脸,然后意味深长的辱骂到二人。
“你...找死!”
随着这名刘师姐话音刚落,便看到尉迟琉璃早已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然后因为愤怒而不停抖动着自己的身躯,手指直勾勾的指着她,大声的怒吼到。
“够了刘洛洛,你切莫要欺人太甚了,你心里想着什么有什么手段,冲着我来便可,我秦煜自当全数接下,若要是我周一皱眉头,我便是你的孙子,但是你若是欺负了琉璃,我一定会杀了你,我说到做到。”
而就在尉迟琉璃因为愤怒而怒指着刘师姐的时候,秦煜也因为其极度侮辱的言语而一把伸手握住他们面前的这柄拦路的剑鞘,然后狠辣的低声说到。
“你...”
看着秦煜此刻的表现,刘师姐竟然被这一刻的他给吓住了。
第九十四章. 剑气阁
这么多年来,铸剑山庄在经过了时间的洗礼,逐渐的开始在江湖上崭露头角,而其门下更是以剑气阁、武神垣、咛笑吟和十剑道格外的出名。
剑气阁以剑入道,其剑招虽不及灵剑宗那般的刚烈,但也当属当今至上的武学,其剑招虽然剑势绵软,但却胜在其剑招拥有更为多变的套路,再搭配本门的盖世心法,更能让其所发挥出的剑招威力大大提升,而当今铸剑山庄的庄主慕容轩,便是从剑气阁走出来的,现早已成为了当今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更有传言慕容轩曾被皇帝陆锋单独相邀,这足以见得其剑气阁在铸剑山庄内的地位,更别说当年在燕湖岛的那场惊天之举,身为幻酒肆的路之尧更是以一己之力,才保得慕容问心和其行所属最终得以逃脱,而路之尧在没有进的幻酒肆之前,便正是剑气阁的弟子。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整座铸剑山庄综合实力最为强劲的一房便是这剑气阁无疑。而作为铸剑山庄两大外房之一,剑气阁更是整座坊内第一道防御力量,若在紧急形势之下,剑气阁全房的弟子皆可作为战备力量,来替铸剑山庄抵御这敌对势力的第一波攻势。
武神垣便是铸剑山庄两大外院的另外一股势力。此房以拳脚入道,力求在本门心法的作用下,能够将本门的掌法融会贯通,以其高机动性和高隐蔽性为主,力求做到一击必杀的地步。当年路之尧在那无敌般的东煌剑阵中,以一招樱红落一举重伤左顾便可看出,其拳脚的威力并不比兵器要来的差些,甚至于如果将本门的拳脚功夫能够修炼的炉火纯青之时,其威力甚至比兵器要更为威猛。
所以在往年的进选之时,往往都是以剑气阁和武神垣的弟子为主的,毕竟从这两房走出来的弟子,很少有那种特别窝囊的存在,至于咛花吟和幻酒肆,因为其特殊的背景,也就造就了它们两房是很少参与每届的进选之举的。
如果说平日里,秦煜是断然不会如此不给其他房面子的,毕竟大家都隶属同门,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窗,哪怕是别的房再怎么羞辱自己,他也都权当听不见,不
予以回击罢了。可是在他的心中,是坚决不允许任何人去议论尉迟琉璃的,尤其是她的身份,哪怕是背后议论,但凡只要被他听到,他都不会给对方太好看的脸色。现如今刘洛洛是当着他的面对尉迟琉璃是冷言相讥,只要是稍微带一点头脑的,都不难听出刘洛洛所言其中的那股浓郁到极致的针对意味,而这样的话语无疑让身在一旁的秦煜听起来是极度的不爽。
秦煜心里很清楚为何刘洛洛会如此的针对尉迟琉璃,自从尉迟琉璃随着年岁的增长令其自身的容貌逐渐长开,这铸剑山庄青年一辈里在容貌方面尉迟琉璃便已经难逢敌手了,而原本一直自诩为铸剑山庄青年派系第一美的刘洛洛自然的便被比了下去,所以嫉妒之心便在刘洛洛的内心开始滋生,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原本尉迟琉璃便长相极为清秀,就如同秋去春来后的一汪春水,那么纯净那么透明,在灵剑宗的时候,她的容貌便已经在同龄人当中已经是拔尖的存在了,而随着年月的推移,这些年的风月洗礼之后的她,更是让她变得更加动人美丽。当年慕容问心将二个孩子带回铸剑山庄的时候,坊内不少人便不知从何打听到了有关尉迟琉璃的身份,更有些有消息渠道的,都纷纷的手握她的画像,然后对比着她本人,但凡是亲眼见过了尉迟琉璃本人的,都坚信只要稍加修饰,只要再年岁大一点,那么她必将会成长为一名出落大方得体的绝世美人,为此不少别房的师叔师伯们,都曾向慕容问心或多或少的提出了娃娃亲,可都被尉迟琉璃年级尚小给推辞掉了,而现在即将十八的她,终日里都是和秦煜厮混在一起,这也不免的被外人所垢话,而秦煜本人则更是成为铸剑山庄年青一代的眼中钉肉中刺。
“姓秦的松开你的狗爪子,切莫再弄脏了刘师姐的剑。”
只见秦煜刚刚伸手握住刘洛洛的剑鞘,一名原本一直都默默的站于刘洛洛身后的男青年,一脸怒气的瞪看着自己,然后朝着自己怒吼到。
“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疯狗,这主子都还没发话,自己就敢在这瞎吠。”
听着这名高胖高胖的男子的辱骂,秦煜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就立刻回呛回去。
“你...找死!”
秦煜刚说完,这名高胖男子便顿时被气的满脸通红,然后欲要拔出腰间的剑,批向秦煜的方向。
“阿振给我住手!”
就在高胖子手中的剑刚拔到一半还未彻底出鞘的时候,刘洛洛便急忙的吼出。
“刘师姐你莫要拦我,这小杂碎敢于今如此的侮辱我,我定要和他在此决一死战不死不休。”
只听这名被刘洛洛唤做阿振的高胖子在听到了她的劝阻后,极为不解的朝着她的方向大声质问到。
“阿振怎么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眼看着阿振就要彻底的拔出其腰间的长剑,刘洛洛便一声呵斥。
“姓秦的今日算你走运,要不是刘师姐劝说,我蔡振今日定要你好看。”
只见蔡振怒瞪着秦煜,然后对其恶狠狠的威胁到。
“随时奉陪。”
秦煜而丝毫不怵的反击着对方。
“秦煜当真以为我等今日不敢动你?我要告诉你的是,不是所有人都在意庄内的这进选之日,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你们这般的杂碎能够迁怒的起的,最起码我剑气阁的刘洛洛,便是你们这小小的逍遥阁得罪不起的人!”
话音刚落,刘洛洛便在众人的眼中,瞬间的拔出了这柄被秦煜牢牢握住剑鞘的长剑,然后一抹寒光之后,便手握长剑朝着秦煜的腹部直刺过来。
“老秦小心!!!”
看着刘洛洛的剑招,这摆明了是准备要让秦煜非死即伤,眼下距离进选之日越来越近,慕容问天将自己的希望尽数的压在了尉迟琉璃和秦煜的身上,这个时间段内,他们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才行,不能让别的房的弟子们抓住一丝的把柄来威胁到二人的进选,而现在秦煜强行的为尉迟琉璃出头,这也算彻底的惹怒了身为铸剑山庄门下其剑气阁的刘洛洛。
第九十五章. 复杂
感受着刘洛洛那夹杂着恨意的剑气朝着自己的面门袭来,秦煜急忙的将还身处于他身旁的尉迟琉璃是用力的一把给推开,然后自己则极为快速的提气运功,脚下菩提逍遥步相伴而生,这才堪堪的躲过了刘洛洛的这一记剑招。
“刘洛洛你来真的?”
看着刘洛洛一击未中后又欲举剑朝着自己再度袭来,秦煜急忙瞪大着双眼不可思议的朝着对方大声吼到。
“秦煜难不成你还以为这是假的一般?自从我爷爷十年前跟着你娘离开了这铸剑山庄,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是你们全家害死了我爷爷,我今日定当要为了我爷爷报仇,姓秦的出招吧,此时多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刘洛洛快速的将手里的剑在秦煜的面前挽了一朵剑花后,便直勾勾的再一次朝着对方刺了过去。
“刘洛洛你还要我跟你讲多少遍,刘伯伯的事我也很抱歉,但是害死他的并不是我们啊,你究竟还要为此发疯到多久!”
只见秦煜一边努力的躲避着刘洛洛的剑招,一边趁着空隙急忙的大声的朝着她解释到。
“我疯?你竟然还敢说我疯?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来每天都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吗?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活的又多辛苦吗?秦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刘洛洛回应完秦煜的话后,便急转剑招,然后朝着秦煜再次的直刺过去。
“刘洛洛我要向你解释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我爹真的不是害死刘伯伯的人啊。”
秦煜一边努力的躲避着刘洛洛所刺向自己的剑招,一边还在努力的希望自己能够说服此刻的刘洛洛。
“解释?你的解释此时还能有什么用?我知道当年我爷爷是死在了灵剑宗的东煌剑阵之下,并不是死在了你们镇西侯府的手里,但是秦煜你别忘了,你们在这件事上也是半个帮凶,当年要不是灵剑宗的奸计,我爷爷又怎么可能出那般的祸事,秦煜好说歹说你也算我铸剑山庄半个子弟,此事我便不再与你过多说什么了,但是你身后的尉迟琉璃,我定不会轻饶了她,今日我就要为了我爷爷报仇雪恨,
今日我就要砍了你身后的这个灵剑宗的丧家之犬,以报我爷爷的在天之灵。”
刘洛洛一语说罢,便将整个剑势都快速的锁定住了不远处的尉迟琉璃,然后想也不想的便朝着尉迟琉璃的方向举剑用力挥去。
“只要有我秦煜活着一天,我倒要看看谁他娘的敢动她!!!”
听着刘洛洛的话,再看着她那已经指向了尉迟琉璃的剑招,愤怒的秦煜顿时间运起自身全部的力气,然后猛地朝着尉迟琉璃的方向急奔过去,一边奔袭一边怒吼到。
“秦煜究竟她有哪点比我好,到了这个时候你都要护着她,好既然你这般的不识趣,那么你就跟着这个小贱人一起死吧,白降!!!”
看着欲要去保护尉迟琉璃的秦煜,刘洛洛顿时觉得自己的内心变得十分的空虚,一股嫉妒的情感顿时间便充斥着她的精神世界,而她此刻想要做的,便只有立刻宰了自己面前的这对有情人。
只见一道寒光以一股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刘洛洛的剑尖处汇聚完毕,然后便朝着尉迟琉璃的方向急速射去,甚至于在这招白降刚刚成型之刻,刘洛洛的剑尖处竟然可以吸纳其剑尖周围的那些还在飘舞着的雪花。
试问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才刚成年的刘洛洛,便已经将凌虚剑法修炼到剑气外放的境界,而这般恐怖的天赋和其修炼的速度,恐怕当年的路之尧也为之不及吧。
眼看着这股剑气就要劈砍在尉迟琉璃的身上时,刘洛洛看到原本还在另一侧的秦煜不知何时早已孤身的站在了尉迟琉璃的面前,用他那坚毅的身躯去准备迎接下自己的这一记进攻。
“不要!!!”
眼看着秦煜就要与自己的剑气彻底的接触的时候,刘洛洛好似突然间后悔了一般,只见她猛的将自身的剑气费力散尽,然后其手里的剑无力的掉落在地上,双眼失神一般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半天都不曾回过心神。
可即便刘洛洛散掉了自己的招数,但是那已经朝着秦煜二人激射而去的剑气依旧不能散的完全,还是数道剑气是直呼秦煜二人的面门而来。
轰!!!
伴随
着秦煜那一声低沉的怒吼之后,原本来自刘洛洛的那数道狂暴无比的剑气竟然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此刻的他双臂以十字形相互交叉的护于自己的前胸,而他的下盘则是以一种弓箭步的形势在牢牢的驻于原地,好让自己能够提供足够的力量来化解掉刘洛洛的剑气伤害,可即便是如此,刘洛洛的剑气依旧还是伤及到了他,从他此刻面色煞白,浑身在因为疼痛而产生的激烈颤抖,双臂上的那些新发出的不停流着血的伤口来看,他真的伤的不轻。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死死的盯看着自己面前的一脸惨白的刘洛洛,秦煜咬着牙一字一句冰冷的问到她。
“不是秦煜你听我解释,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着你们俩刚才腻歪在一起,一时气不过这才想着吓一吓你们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秦煜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要不是你刚才刻意的激我,我也不会做出如此这般的举措,秦煜...”
听着刘洛洛急忙的解释,秦煜一言不发,就这般冷冷的看着她,而他身后的尉迟琉璃,也逐渐的从刚才的那一次震撼当中缓过神来。
“啊!!!老秦,你怎么...你怎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敢把我家老秦伤成这样,我杀了你!”
而当尉迟琉璃终于看清了自己面前受了伤了秦煜,顿时气的她内心气血翻涌,然后欲要冲到秦煜的面前,手撕了此刻的刘洛洛。
“琉璃不可!!!”
就在尉迟琉璃刚要挥舞着自己的粉拳朝着刘洛洛的面门砸过去的时候,一旁的秦煜急忙的拖拽着自己那受了伤的双臂,一把将已经因为愤怒红了眼的尉迟琉璃给搂在怀里,一边用尽力气的去遏制住怀内乱蹦的妙人,一边怒瞪着面前的刘洛洛紧忙低吼。
终于在秦煜的不懈努力之下,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尉迟琉璃也渐渐的变得冷静下来。
“要是没别的事了,请问我们俩可以走了吧。”
秦煜冷言说完,便直勾勾的瞪看着刘洛洛,等待着她的回应。
第九十六章. 爱之深
恍恍惚惚之间,刘洛洛仿佛觉得自己与秦煜的距离越走越远了,但是她真正的内心想要追求的结果,却不是这样的,越是想要牢牢地抓住,却越是发现自己想要的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于越用力其结果便是越疏远,她心中不明白,自己已经这般的表现,却还换不回秦煜的一句赞扬,更别说他的一句承诺,她不懂更不清楚,她不懂为何自己始终都无法走进秦煜的内心世界,无法去享有对方的一切秘密,她不明白为何随着年岁的增长,自己与秦煜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冷漠,直到如今,直到尉迟琉璃长大,她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始终都不曾被秦煜放在心中,自己在对方的世界里并没有可以依靠的位置,以前秦煜年少,他的心中只是慕容问心一人,而如今在他的内心世界里,又多了一位尉迟琉璃,听着秦煜的这句没有温度的言语,刘洛洛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惹恼了对方。
“秦煜你听我解释...”
看着一脸怒气未消的尉迟琉璃和一脸漠然的秦煜,刘洛洛急忙的以一种乞求的口吻在对着他说到。
“刘师姐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了,对于当年刘伯伯的事,我真的对你保有歉意,我为我父亲当年的决策而向你道歉,我知道此时的歉意是没办法挽回这件事的结果,但是我还是要在此向你再次的去澄清一件事情,十年前的那件事,不仅仅是刘伯伯出了事,甚至于我的父亲,琉璃的父亲,也都在那场事故之中丢了性命,试问在场的三人里,谁不是承受着这漫天的痛苦而努力的活下去的人?谁不是每天都饱受思念之疾的可怜人?刘师姐看着刘伯伯乃是我教父的份上,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这般的继续活下去,上一辈决策下的事情,你我没有一人可以去改变它的结果,结果就是结果,任凭你再想去努力的改变现状,它还是那已经成为事实和历史的结果,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不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我这通过自己的臆想好努力就能改变的了的,你改变不了它,我也改变不了它,但是我们不能够一直怀抱着仇恨去活下去,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历史中无法自拔,我们还要努力的生活,只有我们好好的活着,我们才有可能去挖掘出当年那件事的真正事因,我父不能枉死,我相信师姐你应该能够理解我,无论如何还请刘师姐你能放下与灵剑宗之间芥蒂
,放下与尉迟琉璃之间的芥蒂,要知道刘伯伯的事,琉璃她也不是罪人,更不是一个能让你为此当借口来出气的对象,我言尽于此,告辞。”
看着自己面前的刘洛洛,此刻的秦煜哪怕再是动着气,他也只能强压着自己胸中的那股怒火,然后一字一句的向她吐露着,而当他彻底的讲完之后,便欲要带着还被他搂在怀内的尉迟琉璃离开此地。
“姓秦的谁叫你们走了,你们俩这...”
可是就在秦煜刚刚准备挪动自己的身子之时,原本一直呆在刘洛洛身后的蔡振即刻便扯着脖子朝着对方极不友善的吼到。
“让他们走!!!”
只见还未等蔡振的话说完,刘洛洛便十分大声的立刻打断了他。
“这...师姐,怎么就能如此放了他们,咱们之前不是都商量好了吗,你怎么突然就...”
被刘洛洛打断了思路的蔡振极为不解的歪着脑袋看着她,然后不明白的开口问到。
“你给我闭嘴!!!”
啪!!!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看到原本脸色就一阵红一阵白的刘洛洛,猛地一声怒吼之后,快速的转过她的身子,然后反手给了蔡振一个大嘴巴,而蔡振则被她的这一记大嘴巴瞬间给扇懵了。
“我恨你!”
一句简单的话,却道出刘洛洛此时内心之中的那份无尽的无奈和悲伤。
爱了却得不到,得到了却不爱了,这便是刘洛洛的内心,这便是她此刻为何如此挣扎的因果,因为她爱他,而他却从未爱过她。
一句我恨你,也让秦煜顿时感到了那无与伦比的压力。
而此刻在铸剑山庄的后山,在一片白雪皑皑的空旷之地上,一株雪松突兀的伫立在这片空地之上,而在雪松之下,则是一座修缮甚是豪华的坟冢。
只见此刻这座坟冢面前,歪歪斜斜的坐着一位身着一身素衣的中年男子,而他那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此时正目不转睛盯着坟冢的碑石,偶尔的他也会拂起自己的衣摆,一丝不苟的擦拭着这块碑石,然后便会深深的叹着气。
只见他从怀内掏出了一块极为普通的玉佩,如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此刻他手中的玉佩,便是当年赵璇送于慕容问心的那块。
“他
的脾气这些年倒是越来越像秦罡那臭小子了,你都不知道,有的时候我在面对他的问题,我甚至觉得他的心智就压根不像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他那一身的痞气,简直就是秦罡的翻版,有时候他所说的那些话,真是把我气得不成,但是每当我再仔细回头琢磨琢磨一番,又觉得这小家伙的话貌似还挺有道理,哎呀我说心儿啊,你到底是给咱慕容家生了个什么样的极品啊。”
只见慕容问天仔细的将那些落于碑石上的一些落叶和枯枝纷纷的用手清扫了下,然后继续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不过心儿说实话,大哥这些年到反而是愈发的开始有点羡慕你了,因为大哥发现你家这臭小子,是根好苗子,而尉迟妄家的那个小姑娘,也是潜力巨大啊,要是教导有方的话,未来的天下可真就不是咱们这些老家伙能够玩得转的了。”
说到此处,但见慕容问天缓缓的将自己放置于一旁的一坛被红纸封住盖子的酒坛给一把抓起,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此刻已被他抱于怀内的这坛酒,不免再次叹息的说道:
“时间真是过得飞快啊,当年你于我一同酿的这花开海棠,想不到今日只能饱了我的口腹,心儿啊心儿,你可且莫要怪罪大哥啊,这是你自己不喝的,可赖不得我啊,本来呢大哥是想秦煜这臭小子以后长大了娶媳妇的时候再开了这坛酒的,但是你不知道,这臭小子今天又私自带着尉迟家的小闺女给我把酒窖的门给撬开了,在里面是一阵的瞎翻腾,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以你儿子的那般劣质的人品,指不定就糟蹋了这坛呢,所以我想啊与其让那臭小子糟蹋了美酿,倒还不如我自己独饮,也落得逍遥对吧,嘿嘿嘿心儿啊,那大哥就先干为敬了!”
慕容问天嘟囔嘟囔着,一丝清泪便顺着他那满脸的胡渣无声的滑落,而他自己此时则丝毫无法隐藏内心的伤痛,无声的哽咽之后,便豪放的仰着脑袋,疯狂的将这坛花开海棠朝着自己的口中狂灌。
而在慕容问天的面前坟冢的碑石上,赫然写着:爱女、小妹慕容问心之墓,慕容轩、慕容问天题。
啊..........爽啊...........
一饮之后,一声悲痛的狂吼!
爱之深,恨之切,伤其心,痛其根。
第九十七章. 花开花落
爱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它特别简单,但又有些时候它也会让人觉得特别复杂,简单的时候,人们可以相互依偎,并肆无忌惮的挥霍着它,可是当它变得复杂之时,人们又对这般的结果无法承受,小爱如此,大爱更是如此。
何曾几时慕容问心的严厉让秦煜和尉迟琉璃都深感头疼,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实在是太小了,即便那个时候秦煜的心智也已达到了中年男性的程度,可是他跟尉迟琉璃俩人还是不能够理解慕容问心的那份独特的感情,每日的负荷操练让两个孩子不止一次的为此而感到委屈,但是每当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他们所换回来的无疑均是来自慕容问心的那顿叱责。
棍棒之下的教育,让俩孩子均感觉他们自己是生活在那水深火热之中一般,仿佛那个原本温婉而雅的娘亲,一直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样,是现实生活里并不存在的假象。
秦煜感觉如此,尉迟琉璃感觉更是如此,毕竟秦煜与慕容问心还是拥有着那实打实的直系血缘,而尉迟琉璃则是完全没有跟慕容问心有着一丝一缕的血缘联系的,哪怕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开始唤对方为干娘了,但是在她看来,慕容问心对秦煜的严厉如果说是理所应当的话,那么对方对自己的严厉便是过了头的,甚至有些时候在某些原则性问题的归属上更是严厉的过分。
直到那一天,依稀的能够回忆的起那漫天细微的碎雪花,依稀的能够回忆的起那令人压抑的喘不过气的凝重,依稀的能够回忆的起那瞬间弥漫住自己眼眶的那股悲伤,依稀的能够回忆的起那已经因为痛苦而哑口失声的模样,直到那一天,当慕容问心的棺椁被慕容轩从庄外给派人抬回来的时候,秦煜和尉迟琉璃才真正的懂得了慕容问心的用苦良心。
慕容问心的一生就如同她的白雪一般,最终还是坚强的只身化为了这天地之间的一股纯洁,直到那一刻,孩子们或许才会真的读懂,这些年来慕容问心所为他们而留下来的这份大爱。
今天的天气就跟记忆里的那天好像好像,不太冷的空气,不太温暖的阳光,时不时飘散的碎雪,时不时吹拂的清风,还有那时不时在这凛风之中所夹杂的阵阵花香。
那便是腊梅的味道。
“看来有人比我们都要早,还送来了娘生前最爱的腊梅。”
秦煜看着慕容问
心碑石前的一小包碎腊梅花瓣,便细声的在尉迟琉璃的耳边说着。
此时的秦煜被尉迟琉璃搀扶着站在慕容问心的坟冢前,安静的望着那包碎腊梅,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阵轻风微微吹过,那原本被包裹住的碎腊梅便随着这阵微风,瞬间散开漫天飞舞,看到此情此景,秦煜拉着尉迟琉璃缓缓的跪在了慕容问心的碑石面前,低头逐渐哽咽起来。
“娘儿来看你了。”
简单的一语说罢,孩子们便朝着慕容问心的碑石将头慢慢的磕了下去。
一遍又一遍。
待磕过三下后,尉迟琉璃这才缓缓的直起身子,将自己的身子斜靠进秦煜怀内,双手环抱住秦煜的左胳膊,轻微的将自己的头依靠在秦煜那不太宽厚的肩膀上,然后轻轻的闭上双眼,檀口微张,轻声的唱到:
日月相映万物素装
微风摇曳漫天花雨香
腊梅飞舞
情归深处
承诺一生的地方
我愿为你化成春雨
每滴全力滋养你的心
蝶舞纷飞
雪露花蕊
微风吹至冬去春亦来
每一个人都会相遇
每一段情都会交际
生命之中笑着哭泣
每天每夜都伴着你
每一个人都会相离
美一段情都成回忆
生命旅途不言放弃
每时每刻都想着你
... ...
“真好听。”
秦煜安静的听完尉迟琉璃的歌后,温暖的看着尉迟琉璃轻声的说到。
“老秦你要是喜欢听,我就天天给你唱,但是唱一次2分钱,咱尉迟家的牌子那是响当当的,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客官若是还想听,给钱奴家这就再给你来上一曲。”
尉迟琉璃唱完后她听到了秦煜的夸奖,为此也不免得有些脸红,可是生性好强的她并不想在秦煜面前低头,索性的便在对方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掌,然后半开玩笑的随口打着趣说着。
看着尉迟琉璃那贱兮兮的样子,秦煜原本那低沉的心逐渐的开始变得晴朗起来,而当他从自己的角度看向怀内的妙人时,待看到妙人那连耳垂都早已红透的模样,顿时间觉得有趣极了。
“哈哈哈哈,你倒是会做买卖啊,这卖唱都卖到我头上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钱平日里都是你替我管着,我又怎么可能还有余下的钱来支付你的曲子钱,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刚才的这曲子我怎么之前没听你唱过?今天头一次唱吗?不过真的特别好听啊,我特太喜欢,就权当我在你这里赊账了,你再来上一遍如何?”
秦煜说完便满眼期待的望着尉迟琉璃问道。
“啊?不给钱还想听曲子啊,你脑袋秀逗了吧,不是老秦咱能不能摸着自己的良心来说话,这平日里的开销用度也都是我在费心费力的为你把持着,我啥时候教你操过心,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尉迟琉璃在给你置办呢,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个属于自己的小买卖,你也不能叫我亏本吧,我这小本买卖的也不容易,而且再说了,刚才的那一曲算是我买卖开张,权当是奉送的,要是你还想听啊,对不住了给了钱便有曲子,没钱那本小姐只能爱莫能助了,不过话说回来,本小姐这一向金口难开,今天是本小姐看着你心情不好,这才好心给你唱上一段,所以呀你以后再想听本小姐唱,那你就平日里把你的眼珠子给本小姐擦亮一点,好好的巴结巴结本小姐,兴许本小姐那天心情好了,再免费的唱给你一段如何?小毛贼...”
说着说着,尉迟琉璃手舞足蹈的甚至还拿出了当初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给秦煜所起的外号打趣到。
看着此时嘴巴吧唧吧唧说个不停的尉迟琉璃,秦煜瞬间无比的感动,只见他二话不说,直接一把将笑嘻嘻的尉迟琉璃牢牢的搂在怀里,然后闭着眼睛深深呼吸着。
“谢谢...”
一句简单的感谢,却道出了那无尽的无奈。
“老秦...”
感受着秦煜那温暖的怀抱,尉迟琉璃红润着小脸轻声呢喃。
“这首曲子你说我们该叫它个什么名才好呢?”
就这样秦煜在慕容问心的碑石面前,牢牢的搂住尉迟琉璃很久很久之后,才在一阵清风之后,轻轻的开口说到。
“我管你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呢,你先赶紧的把我给松开,你勒得我快要上不来气了,救命呀...”
然而一阵哀嚎当中,尉迟琉璃却是愈发的小声起来。
第九十八章. 进选之时
几天下下秦煜的伤势已逐渐的开始恢复如初,若无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的话,他那双原本被刘洛洛用剑气刺伤的双臂,只要再静养上几日,估计也就彻底的康复了,但是理想虽好现实却不这么预演罢了。
只因为那铸剑山庄最为重要的进选之日它来了。
今天的铸剑山庄是格外的热闹,虽说此刻的气温依旧没有回升太多,空气中依稀还能够嗅得出那初春消雪时候的那股泥腥味,但是庄内的人们却用着他们那饱满的热情在快速的感染着这片冻土大地,扎堆的人们将这片原本十分广阔的演武沙场挤得的水泄不通,甚至那些身处于外圈的弟子们,基本上都是属于那种压根就看不到此刻沙场中间的那座高擂的状态,至于高擂之上的那些精彩打斗是想也别想了。
说是进选之时,其实也就是每房分别派出同期那些看似十分有潜力的优秀弟子,然后给予他们一个公开、公正、公平的比试环境,再由庄内的高层现场进行选拔指点,若有幸表现的较为突出或是有特别手段的,甚至可以于当场被某个高层钦定为核心子弟,并由这位高层亲自向其传授至上武学,这可是一步登天的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也正因为如此,铸剑山庄这每3年才一届的进选之时,每一房都是极为的重视。
而现在一名武神垣的外院弟子,已经是在那高擂之上连胜7场了。
“在下菩提阁的王猛,还请李师兄多多赐教!”
就在武神垣的一众弟子都在为这名高擂上的师兄弟呐喊助威的时候,一名胡须大汉随即猛地一跃而至其面前,虽说是胡须大汉,但是这位王猛也只是长得比较早熟罢了,从他的眉宇不难看出,此刻的他年岁也就只是二十出头罢了,只见他双手抱拳,然后大声的自报家门,语音刚落便一记冲拳朝着武神垣的这名李师兄奇袭而去。
菩提阁只虽说是铸剑山庄的医疗机构,平日里负责医治坊内弟子的头疼脑热,外伤内伤之类的,本就不是那与人打架的主,可是其本房内还是是存有着一些防身的拳脚武学的,但也远不是那群以专修拳脚为主的武神垣这房弟子的对手。
此时王猛的一记冲拳
,虽看似威猛无比,但是在内行看来,却是一记漏洞百出的招式。
只见这位被王猛唤为李师兄的弟子,轻蔑的一笑,然后自己的双脚快速的来回变换着方位,同时自己的上半身竟然以一种非自然的状态而急速躲闪,待王猛的拳劲即将要贴进他的面门之时,便看到这位李师兄以左脚为中轴,整个人顺着王猛这条出拳的手臂看似华丽的转身躲避,然后在其不经意之间,有手化拳为掌,闪电般的一掌瞬间打在了王猛的右侧肋骨处。
还未等擂台下的人们看得过瘾,便看到这位看起来威猛无比的胡须汉子,竟然就这么被李师兄的一掌给硬生生的给从擂台上轰了下去。
“多谢李师兄手下留情,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待落到台下的王猛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后之后,他才尴尬的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然后抱拳以示歉意,说完之后便用右手捂着自己的右肋部,一个人在众人的嘘声之中,灰溜溜的离开了现场。
“哇,李师兄简直太厉害了,不愧是我房这些年极具名声的天才啊,这都连胜八场了,看样子咱们房今年在这进选之举中,定当要夺那第一了啊!”
看着台上那一脸得意之色的李师兄,武神垣的众多女弟子纷纷的大声呼喊到。
“是啊是啊要我说这往年啊,剑气阁的人还能跟咱们比试比试,可是今年啊谷纪就悬了,毕竟眼下咱们武神垣这可都连胜8场了,而那边的剑气阁可还没开张呢,哼哼叫我看来啊,今年的剑气阁估摸着怕是要凉喽!”
而另一名李师兄的迷妹则口吻略带刻薄的说着,甚至她在说到一半的时候,还挑衅似的瞄了一眼就在自己不远处的剑气阁的女弟子们。
“哎呀我给你们说啊,这剑气阁绝对今年要凉,我可是听说,这前几天剑气阁的刘洛洛可是背着上面把逍遥阁的秦煜给打了,而且貌似双方还闹的挺激烈,听说秦煜为此还负了伤,我嘞个乖乖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说他秦煜是什么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那可是那镇西侯府的大公子呢,哈哈哈哈哈,简直能笑死我,镇西侯府?这不就是个笑话吗?不过叫我说啊,她刘洛洛也确实胆大
,都敢将他打伤,这剑气阁不被罚都算不错的了,他们难不成还想今年与我武神垣争不成,简直不自量力。”
听着刚才那名女弟子的话,另一名站在她身边的女弟子同样尖酸刻薄的开着腔。
“你...你们这些长舌妇,不说话是不是会噎死你们?就李骞那点本事,我剑气阁谁不知晓,一些花把势罢了,没一点的用处,他的功夫那是连我刘师姐的衣角料够不着,哼哼就他这样子还想着通过这次进选而选到内院去,他也不好好的拿铜镜照照自己,自己几斤几两你们武神垣心里都没一点数吗?真是痴心妄想。”
而这边武神垣的女弟子们刚刚说完,那边距离他们并不远的剑气阁的女弟子们便怒开腔到。
“就是就是,就武神垣那点破功夫,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我可真佩服李骞,他真是没脸皮到一定境界了,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他李骞没脸没皮,不代表咱剑气阁的不要脸面啊,咱可是十分珍惜自己的面子的,断不会像武神垣那帮村野匹夫一般没见识。”
一名女弟子说完,另一名女弟子便紧接着这个话题继续夸夸而谈。
“没错,咱也就是派一些房内最差劲的几人前去探一探李骞的深浅,就这都能够跟李骞斗的有来有回,由此可见他李骞恐怕也就那点本事罢了,简直丢人现眼啊丢人现眼。”
一时间,这高擂上斗的是有来有回,而这高擂之下,剑气阁与武神垣也是为此吵得不可开交,大有若此时没有内院的高层在现场看着,自己早就出手收拾了对面那个大言不惭的家伙的趋势了。
而就在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声悠扬轻苏的声音却猛地响在了那高擂之上。
“在下逍遥阁的尉迟琉璃,还请李师兄手下留情。”
顺着这股声音一眼望去,赫然发现不知在何时,尉迟琉璃单手握着一柄木剑,然后将其负身与背后,一身傲然的立于那高擂之中。
第九十九章. 逍遥阁
逍遥阁就这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在场的所有的弟子们心头都为之一震,而让他们都能彼此间在这一瞬之内产生如此大的心理波动,无外乎这逍遥阁的名头和它这房的背景。
其实铸剑山庄自开山立派之来,当初的老祖并没有开设逍遥阁这一房,当年的铸剑山庄,还是由十剑道领头,再由剑气阁和武神垣三房合力组成,至于那菩提阁和咛笑吟,也是随后才随着门派的愈发壮大而为之成立的新房,可是这逍遥阁并不隶属当年的那波新房建立,它的出现完全的是一个意外。
当今铸剑山庄庄主慕容轩,因其年少时那风流成性的缘故,变相的造成了他其膝下子女多为同父异母之辈,并且在其子女的数量上也非常人所能比也,可是虽说他膝下子女数十人,但是真正能够得到他赏识的有才之人,也就那么三两个而已。
作为慕容轩而言,他也曾对他的这些儿女们继以极大的希望,希望有朝一日待他驾鹤西去的时候,铸剑山庄并不会因为他个人的离开而一蹶不振,可是理想虽好,现实却残酷无比,因为他那显赫的江湖地位和这几乎用之不尽的金银锦食,也造就了他的子女们大多都极为纨绔,整日里游手好闲,仗着铸剑山庄的名头在江湖上骗吃骗喝醉生梦死。
可是凡事总会有个例,而当慕容轩已经对他的这些子女报以失望之时,生活却又再一次的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作为慕容轩的第六房姨太太,当朝礼部侍郎的小女吴天心,在其委身下嫁到了铸剑山庄后,便一直未能成功的给他生下一个子嗣,为此其他房的姐妹们也都在拿着这件事在后院乱嚼舌根,甚至有些时候,别的房所说的话,让他本人听了都恨的咬牙切齿。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自打吴天心进了他慕容轩的家门后,她的肚子就不曾有过什么变化,这不免的也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要不然怎么会四年了都不曾让吴天心有过哪怕一丝的变化,为此慕容轩甚至还去亲身带着吴天心去了一趟药谷,求老药王给他们小两口看一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老药王的话,也随之打消了慕容轩那满肚子的疑虑。
吴天心之所以一直无法怀上他的
子嗣,只是因为吴天心本人身为礼部侍郎的小女,又是江湖上十分有名的才女,自然是常年的挑灯夜读,而这一不良的习惯,在其不经意间便造成了她的身体有些阴阳失衡罢了,抓几服药然后慢慢的调理些时日,也就差不多了。
命运的奇特之处,便是在于任凭人们想如何的去努力控制住它的时候,它总像那襁褓中的婴孩一般玩闹,让人抓不着,让人寻不到,而当人们已经逐渐的对这个世界开始失去向往和希望的时候,它又会猛地跳到人们的眼前,然后将怀中的希望亲身捧送给人间。
吴天心随着慕容轩刚一回到铸剑山庄之后才过一年有余,她便怀孕了,而令她奇怪的是,貌似她的肚子,大的有一点不太寻常,终于她在历经了十月苦难之后,在一个枫叶染满了青州的时节里,为慕容轩这个老顽童诞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而这所谓的哥哥,也仅仅是比妹妹早出生了几秒钟而已。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的吴天心,已经年近四旬的慕容轩也不免的老泪纵横,而当他听到那两声象征着生命的啼哭声后,他便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但见他用那颤抖着的哽咽声,一手托着一个,温柔的唤起他们俩的名字。
慕容问天、慕容问心。
而他们俩的名字,则正是取自他们的母亲。
时间一眨眼就逝去了多年,当慕容轩的其他孩子还在碌碌无为的时候,慕容问天和慕容问心这兄妹俩,却早早的便展现出了那绝高的武学天赋和造诣,甚至慕容问心更是早于慕容问天一年,在那进选之日有幸被当时的十剑道选成了内院核心弟子,成为了白雪剑的继承人,也成为了铸剑山庄最为年轻的天才。
终于铸剑山庄后继有人,终于他慕容轩后继有望。
但是命运却时不时的会在慕容轩的头上狠狠的戏耍他。
随着慕容兄妹俩的年龄逐渐长大,小小的铸剑山庄已经无法去容纳的下兄妹二人胸中的那份豪迈志向,终于在一次夜下之时,兄妹二人决意离开铸剑山庄,然后逍遥江湖,没有告别也没有信函,就这样兄妹二人便趁着夜色,偷偷的从铸剑山庄跑了,至于慕容轩得知了慕容问天和慕容问心二人离开铸剑山庄的
时候,早已经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孩子们玩累了,应该也就会回来吧,这便是慕容轩自己安慰自己的心声,可是当年知晓这件事的所有人,心里都很明白,估计要是不出什么大事的话,慕容问天和慕容问心这一对兄妹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这一等慕容轩就足足等了六年。
期间兄妹俩其实也曾回过铸剑山庄,可是还没等俩人安顿下来,安国侯府的提亲请帖便出现在了慕容问心的手中,而这一次慕容问心为了不嫁给安国侯府的小侯爷苏庆广,是连慕容问天都没知会一声,硬生生的是一个人再次选择了离开。
当慕容轩再一次看到慕容问心以女人的姿态而不是女孩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已经满鬓白发的他顿时间有种被人狠狠的羞辱了一番的感觉,而当他再顺着慕容问心的手看向那个年龄看上去就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的胡渣大汉的时候,他恨不得当场便手撕了这个骗走自己女儿的野男人。
这是慕容轩第一次正式的见过了他的这位‘好女婿’秦罡。
而当慕容轩心想这六年不见的孩子们好不容易回了家,这劲爆的消息应该也就只是如此的时候,等待着他的却是来自他的宝贝儿子慕容问天的更加劲爆的一句话,这句话就宛若一颗惊雷一般,是雷的他半天缓不过来。
“我在江湖上看到了太多,我觉得我此时还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所以爹这一次的庄主竞选,我单方面的选择放弃,您在这庄内随意给我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我要静修。”
慕容问天的话也彻底的惹毛了慕容轩。
可是尽管慕容轩如何盛怒,慕容问天还是我行我素的在这铸剑山庄之内,另开一房,然后将此房取名逍遥阁,其寓意便是我自逍遥。
而此刻站在那高擂之上的,竟然便是那逍遥阁的弟子,那慕容问天带出来的徒弟,即便整个逍遥阁加上慕容问天本人也就只有4个人而已。
“在下逍遥阁的尉迟琉璃,还请李师兄手下留情。”
尉迟琉璃淡淡一说,便快速的将原本负于身后的木剑端于正面,然后一个剑花之后就朝着李骞刺了过去。
第一百章. 胜
随着尉迟琉璃的率先出手,高擂之下的人们便顿时因为她的此举而陷入了一阵热议之中,因为在场的绝大部分弟子是从未见过逍遥阁的功夫,只有极少数的几个已经被内定成了的核心弟子,才有幸能从十剑道的高层口中得知其逍遥阁的深浅,虽说其房内所修的功法也是出自铸剑山庄的本门功法,但是逍遥阁所使用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于别的房所使用出的感觉,貌似更飘逸也更洒脱。
看着尉迟琉璃举剑直刺李骞面门,武神垣的李骞却丝毫不在意似的,因为在他看来,不管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他都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单招之内解决了这个麻烦,这源于他内心所衍生出的绝对自信,也归根于他内心所迫切需要彰显而出的绝对自负。
尉迟琉璃的剑招没有一丝花哨的动作,甚至都没有任何卖弄之意,就这么直勾勾的朝着李骞的方向刺去,而这般的进攻方式,也让高擂下面已经习惯看着那些刚刚还在高擂之上使用着繁杂招数的别房弟子心中不免一阵鄙夷。
瞬息之间剑招便已到眼前。
只见李骞色眯眯的盯看着自己面前的尉迟琉璃,然后邪魅的一笑,便欲侧过身子以求躲开这记看似毫无威胁的剑招,甚至他早已在内心之中制定下了自己稍后的行为动作,只要自己这次躲过尉迟琉璃的直刺攻击,那么在对方全力直刺的一招却被自己以巧的闪躲开后,惯性的力道会依旧让其保持这前冲的姿势,而为保持人的平衡,这股力道一时半会的并不会消失不见,势必会牵扯着她去继续按照她自己刚才的直刺的姿势而探身,那么届时的尉迟琉璃,不就中空大露了?然后自己也能趁着她身形不稳的时候,巧妙的拉她一把,在顺着势道将其拉拽至自己怀内,正所谓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行为,更何况像尉迟琉璃这般美丽的妙人,说不定对方还会因为自己的这般绅士行为而芳心暗许。
想到便做,只见李骞就这么等着尉迟琉璃的剑招,当剑招已距离他不足两步的时候,他才猛地将自己的左脚后移半步,然后将自己的身子顺着后移的方向朝着自己的左后方快速躲闪。
而当李骞刚刚闪躲过这记看似普通的剑招之后,他便看到尉迟琉璃的那曼妙身躯已经在朝着自己的面前是快速冲了过来。
机会来了。
看着尉迟琉璃的身影一闪而过后,李骞不免的内心一阵雀跃,眼下这一切的事情都在按照着自己内心所演算出来的结果在稳条不乱的进行着,而自己的下一步,可就要抱得美人归了,可就在他一边面露一股邪淫的笑容,一边便企图将尉迟琉璃一把拉拽回自己的怀抱之中,变故徒生。
虽说希望就
犹如气泡一般美好,可现实却总是给人另一种结局。
当李骞自信满满的欲要身手去拦腰抱住尉迟琉璃的时候,依旧还是那柄古普的木剑,却冷不丁的出现在了他的咽喉之处。
“你...”
顺着这柄木剑,李骞不仅疑惑的看向了它的主人尉迟琉璃,然后竟有些心惊的一阵惊呼。
只见此刻的尉迟琉璃,只身傲然的立于自己的面前,然后左手持剑,剑尖直触李骞的喉部,而李骞则无比吃惊的瞪大着双眼,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李骞身为那高擂之上的人,都没有看得清楚尉迟琉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更何况是台下那众多师兄弟,料想他们也都没有看得清楚尉迟琉璃的动作,也没看懂刚才那电光火石之间,高擂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尉迟妄倒是生了一个好闺女啊。”
就在离高擂不远的一处被遮着棚子的临时木台上,一名面带慈祥之色的老者一边轻轻的捋着胡须,一边笑眯眯的看着高擂之中的事情,看似轻描淡写的说着。
“是啊毕竟这龙生龙凤生凤嘛,话说李骞这孩子倒也不错,平日里也是修炼的极为刻苦,只是这天赋确实是远不及琉璃这娃娃啊。”
而在老者身边坐着的一名中年美妇,也同样用着那溺爱一般的眼神盯看着高擂之中,然后顺着老者的话接了下去。
“问天啊琉璃这丫头,最近可还在偷偷习得那灵剑宗的本家功夫?”
听着美妇的话,到也是提醒了老者,只见老者扭头看向了远坐于木台边缘的慕容问天,然后大声的问到。
“回爹的话,不仅是琉璃,秦明那小子也是在偷练自家的功夫,以至于这几年,咱铸剑山庄的功夫这俩孩子并未习得有多顺畅,反倒是他们的本家功夫,一个个都练得有模有样的,照这般下去,以他们的天赋来看,估计很快的就会将他们本家的功夫融会贯通,而至于咱们自家的功夫,就真的只能看做他们的爱好了,这些年是儿子看管稀疏,把这两个孩子耽误了。”
看着自己被老者莫名的问起,慕容问天也只能如实的说着。
“呵呵呵呵问天啊,这事你还需再看开一点,孩子们以后的路,自然是由他们自行做主的,你干涉不了的,就像你跟问心,我都干涉不了,所以你看开便是,依我看啊与其让这俩娃娃在这无聊至极的进选之日藏着掖着的比试,倒不如就今天趁着这进选之日让咱大伙都看看,这些年她们究竟成长到了如何地步了,你们意下如何?”
没想到这位老者竟然便是当今这铸剑山庄的第一人,人称十剑道之首的剑魔慕容轩,那位早已
是身处分界协议之内的强者,那位与灵剑宗的尉迟无情实力不相伯仲的强者。
只见慕容轩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木台上的众人后,才慢悠悠的说着。
“轩老您的意思是让底下的这群娃娃敞开了打?嘶....这会不会不妥啊,下面这些可都是咱们庄内的未来之才,要是整个伤残啥的,这...咱也不好给下面的人交代啊。”
慕容轩刚刚说完,便看到在场之内一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接着他的话赶忙一脸犹豫的说到。
“是啊轩老我也觉得此事确实有些突兀了,说句不该说的话,万一下面的弟子们哪一个下手再重上一些的话,这名声再不小心传了出去,对咱铸剑山庄也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而当这名八字胡刚说完,另一名体态丰满的妇人也接着这个话题说到。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嗡嗡的我脑袋疼,叫我说你们就把你们那点小心思都放在肚子里好了,就敞开了打没事的,相信我这事啊绝对可行,你觉得呢我的小甜甜。”
听着慕容轩那能腻死个人的话,在场的一众人都一脸无奈,而作为他身边的那名美妇,则更是无奈的不停的揉捏着自己的额头。
“我说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胡说,也不怕哪天被你自己的口水给噎死,真是的,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说?哦我还能违背了你的意思不成?服了你了行了行了,你们几个也都安静安静,依我看啊就按照老轩头的话做,他的话我也赞成,当年灵剑宗一战事发之后,朝廷就一直对咱们这些江湖门派颇为忌惮,这咱们大伙心里都十分的清楚才是,而据我所知咱们坊内可还留有不少朝廷的眼线,不如咱们就趁着这进选之时,将咱们下一代的力量进行精简,将真正的精英都筛选出来,把那些浑水摸鱼之辈也好清除出去,毕竟现在的江湖可不太平啊。”
美妇一边说着,一边渐渐的皱起眉头,然后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高擂之上的尉迟琉璃身上。
尉迟家的娃娃拿出你的本事让我们都看一看吧。
... ...
“多谢李师兄承让。”
简单的一句之后,尉迟琉璃才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木剑,然后面朝李骞双手抱拳的行以尊礼。
“逍遥阁尉迟琉璃,胜!”
而作为本次进选的主持们,则看到了高擂之内的结果之后,便再一次高声的进行了宣布。
直到此时,一些反应过来的弟子们才从这一阵的惊讶之中清醒过来,随后便爆发出了那一阵阵的惊呼和惊讶。
第一百零一章. 一道决策两种人生
李骞此刻的败落,其实是自己命里那早就已经被提前注定好了的事,无论此时他的对手是谁,他终究不会在眼下的这座舞台上大放异彩的,还好此时的他所面对的对手乃是尉迟琉璃,若要是剑气阁的那帮子人,怕他此刻便没了现在的这般模样了。
作为武神垣这几年所精心培养出的弟子之一,李骞一直都自视过高,以为整个武神垣除了慕容淼之外,在众多弟子当中就属他李骞最为厉害,有时候他再被房内那群师妹师弟们一通上天下地的吹捧,他更是觉得自己十分的了得,有时候被吹捧的过了他都不会将慕容淼这位正儿八经的武神垣第一天才放在眼中,俨然他才应该是这偌大的武神垣内第一弟子才对,再加上平日里武神垣对其也是付出了诸多的资源与关照,也才能让他在这偌大的铸剑山庄内有得一席之地罢了。如若当初武神垣对其的资源并没有无限制的进行疏导而是选择收紧或按需提供的话,相信以他那令人厌恶的糟糕人品,断不可能有如今的这番修为和人脉的,好似在他的世界中是压根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的,而那些所谓的师兄弟之,在他看来也都是那般的令人作呕。
所以在这番的大环境下,他的心智逐渐的开始变得扭曲,他一度的会觉得自己待在武神垣中学习会浪费掉自己的天赋,他的学习经历让他感觉屈才和恶心,他认为以他的天资和勤奋应该配得上更高的赞誉和关注,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至于他真正的实力如何,已不在是眼下人们所关注的焦点所在了,人们更加关注的,只余下那一招胜敌的尉迟琉璃。
虽说李骞作为武神垣的弟子,这几年着实的在其房内名声有些大,但是其实庄内的大伙都心里明白的很,武神垣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宝全部的压在李骞一个人的身上,哪怕李骞这个人再有天赋,相信以武神垣的那帮老江湖的见识,也断然不可能是将这一房未来的资源和名声去压在这么一个
在性格上是那般容易树敌的后辈身上,所以李骞怕是武神垣拿来探底的,他们真正压箱底的存货,今年来看怕还是那名叫慕容淼的孩子,那位武神垣自开创以来的第一天才,没有之一的第一天才。
而随着尉迟琉璃刚胜出不久,场内的弟子们便看到,从不远处的那座木台之上,瞬间冲下了一名老者,只见这名老者极为潇洒的无声落于高擂之下的裁判区,其中更是在不为人察觉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了尉迟琉璃一眼,待他彻底的站稳了身子之后,这才朝着裁判区的位置快步走了过去,然后俯身在一名看上去十分学院派的老者耳边悄悄的嘀咕了几句。
只见这名老学究听完了老者的话后,不免的有些激动和不解,为此还和老者据理力争了一会,甚至于老学究本身都因为争辩的激烈而有些面红耳赤,至于裁判区其余的那些长辈们也都很快的将那名老者给团团围住,然后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于对方用尽心神的在据理力争着什么,甚至说到激动之处有些老学者们不免的会因为情绪上的激动而拉扯对方。
只因今日这进选之时实在是这铸剑山庄一年一度最为热闹的日子,现场的氛围是相当的热烈,导致了现场的吵杂之声那是不绝于耳,那一**的声浪更是将整场的气氛烘托到了一种极致,任凭那些围靠着裁判区较近的弟子们再怎么费尽心思的想要从面前的争吵中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都被现场的这一层层声浪干扰的他们无功而返。
最终在数次的激烈辩论之后,只是能够看到那名从高擂上飞身而至的老者轻轻的拍了拍他最初与之交谈的老学究的肩膀,然后时不时的用手指着那木台之上的方向,一边看似极为费力的朝着老学究大吼,一边又一遍遍的拍打着老学究的肩膀以示宽慰。
就这样因为现在的这一系列的变故,倒是让尉迟琉璃一个人就这么呆住了,眼看着这四下也没有谁来能替自己解惑的,她也索性的盘腿坐在了擂台上,然后静静的在原地
独自琢磨着什么,那样子煞是可爱极了。
“进选之时本便是为我铸剑山庄挑选天赋之子的盛事,乃是为我庄为之发展的根本所在,众所周知当今时局动荡,江湖上更是纷争不断,为保我山庄能在这纷乱的江湖之中存活下来,我庄自开门立派之日便有着这择优入选的办法,但凡各房之内有能力者,皆可通过这每年的进选之时入驻内院,从而在内院习得更高深的武学,为我庄能更好的的尽到职责,但考虑到各房其司职不同,房内弟子能力各有千秋,为保此次进选之时能够更好更快的为我庄挑选出那天纵之才,由我庄庄主慕容轩及庄内各主事共同提议后决定,要求每个参与本次进选之时的同门弟子,皆需拿出全部实力,不可在心怀同袍一说,断不必为担心下手过重而造成同袍之伤而过于担忧,特此要求菩提阁弟子需全力盯梢高擂,但凡有伤者则必须第一时间前去救治,至于那些参与进选之时的弟子,庄内皆会对你等在高擂上的表现逐一斟酌考虑,望那些心存诡诈之辈好自为之。”
很快的有关进选之时的变革之策便在各房之内给传开了,而作为此时还身在高擂之上的尉迟琉璃,也由秦煜亲口向自己转达了这庄内的临时决议,一时间各房弟子皆被这临时性的决议而震惊,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心里很清楚,这道决定的背后,那是多么的残酷和现实,原本的进选之时无外乎也就是师兄弟之间的磕磕碰碰罢了,哪怕是因为双方的不甚而出现了些许的伤势,那也都是些不打紧的,可是当慕容轩的这临时决议正式的被推出其台面之后,却极有可能造成各房弟子的损伤,若稍不留神更有甚者会出现当场丧命之况,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慕容轩的这道决议是真的能激发出每个弟子心中的那份求生的**和求胜的**,是一道真正能让人彻底激发自身潜能的拼搏之策,这样的计谋看似残忍却更能激发出一个人的无尽潜力。
一道决策,两种人生,万种结局,令人唏嘘。
第一百零二章. 再不逃怕是傻子吧
这边铸剑山庄正在风光无限的举办着一年一度的进选之时,而同在青州的地炎宗却不似铸剑山庄这般风光,此时的地炎宗正身处‘危难’之际,稍有不慎或将让整个宗门遭遇那足以撼动其根基的大地震。
“少爷...少爷...哎呀我说少爷啊...您能不能听一听老身的劝啊...哎我说少爷你别火急火燎的行吗...少爷您慢点啊...您撞到老身了...”
只听到一名老者在不断的抱怨着,这是一名背稍微的有一些驼的老人家,两鬓花白也彰显着他的年岁,但见他此刻的语气中虽然是充满了抱怨,可是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关爱和包容,只因他面前的这名少年,这名令整个地炎宗都为之头疼的纨绔子弟刘熠。
“哎呀我说少爷啊,您这又是何苦啊,老身是亲眼见证着你和老兰家的娃娃从这么点长大的,你们俩什么脾气老身是清楚得很,叫老身看老兰家的闺女绝对没问题,甚至整个地炎宗都挑不出来能在此时对你帮助更大的了,所以叫老身来讲,这一次你就听老爷的吧,再说了兰汐那孩子老身还是了解其秉性的,从小就展现出那极佳的天赋和智慧,这些年的训练又是极为的刻苦,无论是从对战的经验上还是从这些年其训练的成果上来看,此刻对于你而言兰汐都是那上上之选,现在宗主决定你以后的行程和训练改由她来监管你,老身对此是一万个放心的,少爷你应该知道的,兰汐素来在宗内名气极高,追求者更是数不胜数,相信要不了几年,等姑娘家再成长一些,怕她的容貌绝对是要冠绝天下的,可即便如此这老兰家的闺女却依旧保持着自己那颗赤子之心,是一心一意的只追求武学上的精进,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儿女情长问题,由此足以见得此女的心智绝非常人能够比拟的,老爷这次的决定老身决定极为英明,少爷你就从了吧别倔了。”
老人家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却极为耐心的望着眼前的少年,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意见,尊重对方又不失宗门之礼。
“哎呀我说福伯啊,就算是我求求您了,您就在此少说两句吧,我此时头都快要炸了,全当是您
老人家救了我刘熠成不?”
在一间普通的木屋内,刘熠此时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都是极为急躁的,只见他一边慌里慌张的在收拾着自己的行装,一边郁闷的对着福伯抱怨起来,与其说是收拾倒不如说是将一些衣服裤子一股脑的给塞进他面前的布兜内。
“少爷啊您也别嫌老身这唠叨,老身这也是为了少爷您好啊,您仔细的瞅一瞅自己,您说就您现在这样子,咋可能找到好媳妇啊,老爷这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以后找不到媳妇,这才让兰汐先跟你培养感情,也好以后水到渠成了让你将人家娶进家门,老身听说这一次老爷为了少爷你的婚姻大事,可真的是连脸面都不要了,老爷亲自去登门说服兰老,让兰老能够答应下来你和兰汐那丫头的事,少爷你也应该知道,自从兰老十年前从锦州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极为怪异,整个人的性格都极为的暴躁敏感,这一次兰老能答应你和兰汐的事,老爷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的,所以说少爷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看着刘熠依旧手忙脚乱的胡乱收拾一通,福伯再次好言相劝。
“哎呀我说福伯啊,您就别在这瞎起什么哄了成吗?就兰汐那贱人我还能不清楚吗?福伯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毕竟我也是你从小一点点给拉扯大的,在我心里您就跟我爹一般重要,我也就跟您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要是我和兰汐这事真的板上钉钉了,福伯我可以很绝对的告诉您,我绝对会被兰汐那贱人给整死的,那丫头片子的手段好我的个妈呀我是见识过的,我是真的害怕啊福伯,我俩要是真成了,您叫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活啊,我这才不到二十呀福伯,这大好的年华我还没去挥霍,这红尘滚滚的世界我还没见识过,算我求求您了福伯,您就全当是可怜我,要不您再去找爹说一说吧,若是爹还是执意要让我拜兰汐为师,那我也只能逃了啊福伯,都这个节骨眼了我再不逃,那怕我这个人就是个大傻x吧福伯!”
可即便福伯再怎么相劝,眼下的刘熠那是铁了心的欲要离开此地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老了的缘故,有时候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
人,少爷老身就单说说您这事吧,叫老身看来兰汐那丫头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再加上她那一身绝顶的天赋和坚毅的品格,这孩子无论老身怎么看那都是那未来辅佐您的最佳人选啊,所以老身真的是看不懂,您为什么就这么抵触您和兰汐的这件婚事呢?因为这叫老身看来,此事乃是那天大的好事啊,您想想现在你们虽以师徒相诚,但是这日积月累的相处之后,这感情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了嘛,哎呀你们俩可真是气死老身了啊!”
听着刘熠的辩解,福伯竟然会有些激动,只见他说着说着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是一把的便夺过了刘熠怀中的布包裹,然后涨红着脖子朝着刘熠吼到。
“不是我说福伯啊,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兰家的那个丫头走在一起的,您是不知道她有多恐怖,甚至您现在当着我的面一提起她,我这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想打寒颤,您瞅瞅您瞅瞅,您瞅瞅我这一胳膊的鸡皮疙瘩,我给您说我真的是害怕她啊,我怎么可能会拜一个把我从小打到大的野蛮女子为师呢?从小那丫头片子就喜欢啥事都跟我比,我吃饭她要跟我比,我睡觉她也要跟我比,就连我去如个厕她都要跟我比,这从小到大无论我做什么事,她都要跟我比,问题是从小到大我没一项能比过她的,她干啥都比我强的多,宗内那些子虚乌有的荣誉,也都是各个的顶着她的头衔,福伯啊您说说,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找一个比我自己还要强大的女子当媳妇,假若我真的是找了这般的人结婚,那以后在家里的这日子究竟是谁说了算?这跟入赘有什么分别,我作为一个头顶天脚踩地的男人,这种事情我刘熠不做,我也做不来。”
刘熠说完,便欲要伸手去抢福伯手里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布包裹。
“刘熠,你所言当真?你当真不愿拜那兰家的丫头为师?”
就在刘熠与福伯为了此事相互诉苦的时候,这间屋外顿时响起了一声极为厚重的声音,而随着这股声音的出现,刘熠竟然顿时有些脚软,而他对面的福伯,则顿时两眼放出一阵精光。
第一百零三章. 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刘熠,你所言当真?你当真不愿拜那兰家的丫头为师?”
仅此一句便足矣吓的刘熠结巴起来,更是让其手上的动作瞬间停止,而仅靠一句话就能产生如此威慑力的纵观整座地炎宗,怕也是屈指可数,除却那位一直深居简出的老太太外,也就只剩下刘天清一人了,很显然从这浑厚的声线来讲,此声音断不会是老太太的声音,也不是她老人家说话的口气,由此可见刘熠要溜的这件事,有人已经将其后路是彻底的堵死了,堵死刘熠的这个人正是他的父亲刘天清,当今的地炎宗宗主,地炎宗历史上第一位凭借自己一身横炼修为签署了分界协议的人。
“爹...爹...您...今儿个怎么...怎么还这么有空...跑我这了啊...这可真是...活见鬼了啊...”
随着这间屋子的门被人从外向内给推开之后,还未等刘熠看清这个进屋的人,便已经听到了他那结结巴巴的尴尬声。
“老爷...”
反观福伯则顺势的将刘熠暴露在外,而自己则静悄悄的站在刘熠的身旁,面带无奈的轻声说到。
“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一些,福伯您大可不必为了这不识抬举的玩意儿心存愧疚,您瞧您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这臭小子操这份心思,说到底还是我老刘家对不起您啊,着实的是让我感觉惭愧,是我刘天清育儿无方。”
看着眼前的福伯,刘天清不仅急忙朝着对方行礼,然后一脸愧疚的模样在朝着对方慢慢说着,说着说着还顺势的瞪了刘熠两眼,待说完之后他才猛地从刘熠的手中一把拽过布包裹,然后看也不看的就这么顺手一丢,将这个布包裹给丢在了刘熠身后不远处的床榻沿上。
“还傻了吧唧的杵在这儿干啥,还不给老子接水煮茶去?”
看了眼自己面前这位不争气的儿子,刘天清顿时是一肚子的气,只见他朝着刘熠一通咆哮,然后这才极快的转换着自己的表情,恭恭敬敬的一把拉过福伯的手,让其先于自己坐在屋内的椅子上,随后自己这才坐了下去。
“这些年忙于宗内事物,刘熠这臭小子我也没怎么管过,倒是一直在麻烦福伯您帮忙照看这,这些年辛苦了。”
刘天清拉着福伯的手,自己轻轻的拍打着福伯那尽显苍老的手背,发自肺腑的感叹到。
“老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真的是言重了,少爷的事就是咱地炎宗的事,就是我刘福的事,老身这一直在做着这份内之事,又何谈辛不辛苦之说呢,老身能亲眼看着少爷长大
成人,能在少爷的人生轨迹中有过一抹痕迹便以知足,对于少爷而讲,他便是我刘福以后活下去的希望,所以老身也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着少爷的人生能步入正轨,最好能抓紧时机给老身再抱回一个小小少爷,那么老身的这一生才算是真的圆满了,所以老爷您的这次觉得,老身觉得十分的妙,老身也觉得老兰家的闺女真的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大才,日后对我地炎宗定是那肱骨之人,只是在老身看来,眼下怕是少爷对于老爷您所提的这门婚事意见极大啊,若少爷此时单方面放弃了他跟老兰家的这件婚事,那么损失的可就不仅仅是兰汐这位娃娃了,还会让少爷在未来缺少一个得力的帮手,但是眼下这时代变了,婚姻之事已经不由得我们这帮子老帮菜所能管得了的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所谓的媒妁之言怕是也在这帮小辈身上算不得数的,相比之少爷,我其实更多的是担心老兰家的那个丫头,那丫头天性孤傲,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若是要让她得知自己的婚事被因少爷的不满而令自己被退了回去,老身担心那丫头可能会一时半会的过不了这一关,如要真的那样的话,少爷可就真的会出事啊,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老身担心...”
刘福说到此处,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刘天清。
“哎我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变数,都怪我平日了对这臭小子管教松懈,这才能给我闹出这般的闹剧,刘熠你还在那发什么愣,老子让你去接的水呢?听闲话听上瘾了还...”
看着在屋内一角落蹲在地上玩着自己鞋带的刘熠,刘天清更是郁闷的一肚子火无处可发,只见他顺手便抄起桌上的一块糕点,然后用力的朝着刘熠的方向砸了过去。
“其实少爷如今变成这样,老身并不觉得意外,当年老太太让你和兰健去撮合两孩子的时候我就看得出,兰健的丫头是个性格极为强势的主,那个时候我就能看出少爷日后怕是会被兰汐那丫头欺负,那不想竟然会令少爷如今那般的畏惧她,这都是老身的疏忽啊老爷。”
刘福说着说着竟然还掉起了眼泪。
“刘熠你说说你,你让我说你些什么好?老子现在一看到你就是一肚子的气,但凡你平日里用点心,你都不可能是现在的这般样子,你看看人家兰汐,年龄比你还小,现在都已经是宗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而且老子不妨告诉你,宗内已经跟你兰伯伯说了,过两年等兰汐成人礼一办,宗内便会正式的将紫衫龙使之位传于兰汐,让你兰伯伯颐养天年,你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吊儿郎当的没
个正行,老子的脸都叫你给老子丢光了,哎算了此刻说再多也没任何的意义,刘熠你听好了,兰汐这丫头是为父替你内定了的儿媳妇,也是你奶奶钦点的我地炎宗未来的家母,这件事就此敲定了,谁也不能反驳,这其中的利弊你最好给我在仔细的考虑清楚,言尽于此你就好自为之吧。”
刘天清说到此处,便恶狠狠的瞪看了一眼刘熠,这才再次恭敬的当着刘福的面继续说道:
“福伯咱俩走,让这臭小子好好的反省反省,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给咱们整幺蛾子,刚好慕容老鬼刚又派人给咱发来两车刚出窖的佳酿,咱俩这就去叫上宗内那几个老酒鬼,咱们去品一品?”
说到此处刘天清竟然还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爹我也想喝...”
一听到刘天清那有铸剑山庄新运过来的美酒,刘熠肚子里的酒虫子顿时间便活跃了起来,只见他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一脸谄媚的笑着看着刘天清,嘴巴吧唧吧唧的开口说到。
“嗯...”
只不过刘天清的回答,是这般的充满威胁的韵味。
刘天清的话让刘熠顿时间蔫了,看着面前这个如缩头公鸡一般的刘熠,刘天清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怒瞪着自己的这唯一的宝贝儿子,便拉着刘福缓缓站起身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带着刘福就离开了。
看着刘天清和刘福逐渐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院子后,刘熠这才猛地呼出了一口气。
“就凭你一句话,你就想让我娶了那老妖婆,刘天清你就继续做梦吧你,哼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小爷我现在就溜,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只要小爷我一出这地炎宗的大门,小爷我还能叫你们找到吗?”
扭头看了眼床榻上的那个布包裹,刘熠不仅一丝冷笑,一阵嘟囔过后,便再次的紧忙收拾起自己的形状,然后待收拾的差不多后,便贼头贼脑的透过门缝看了眼小院的情景后,悄声无息的打开了窗户,然后只身背着布包裹,快速的消失在了那不远处的围墙之后。但是让刘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天清和刘福根本就不没离开,只是在他们刚离开小院之后,便悄无声息的再次折返回到了刘熠那间小木屋的房顶,然后将刘熠接下来的一幕尽观眼底,给看了个清楚透彻。
“臭小子...”
此时此刻,刘天清也只能无奈的一阵苦笑,这下子,他又要舔着老脸去和兰家的老顽固去解释一番了。
第一百零四章. 十六小强
慕容轩的一道决策,便决定了人一生的不同结局,这般的结果当真是令这些一直坚守原则,世世代代生活在铸剑山庄内的老家伙们一阵唏嘘。
一时间原本还希望在这进选之举中浑水摸鱼之辈,竟然因为这一道临时决议而纷纷退赛,原本还有上千人的预赛队伍,也因为这大规模的退赛而造成参赛人员极大幅度的开始锐减,以至于那些原本还在维持着场内秩序的外院弟子也都急忙的从各房再次加派人员,然后投放到报名区去维持那一块的秩序了。
看着台下这滑稽的一幕,慕容轩心中不免的一阵悲哀,或许他在倡导刚才的临时决议时,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这个状况,但是可能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决议背后的结果,竟然是直接的将那些平日里隐匿在庄内的顽固问题给彻底的大白于天下了,此时坐与木台之内的高层皆是因为这眼前的一幕心惊和愤恨。
铸剑山庄不知在何时起竟也已经腐朽成这样,真是令人悲哉,真是令人痛哉,铸剑山庄的招牌就如同慕容轩这些老一辈人的根,是根深蒂固的生长在其心头的,是任何人都不得以践踏的尊严般的存在,而就是这样存在着的信念,竟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红尘之中,被权势给腐朽到这般田地,当老一辈人看着自己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才咬牙坚守下来的基业被这腐朽之势逐渐蚕食的时候,试问谁不心痛?
这只是外院弟子进选内院的一场比赛而已,就已经暴露出了如此问题,那么那些身处内院高墙之内的人呢?他们又会变成什么样,会堕落到什么程度,慕容轩不敢深想,也不想深想。
终于当大数浑水摸鱼之辈选择保全自己而退出比赛的时候,选择留下来继续参加这进选之举的弟子,却没几个人了。
由于李骞的落败,武神垣着实的被逍遥阁给拂了颜面,而为了向十剑道证明自己这房才是整个庄内的正统,武神垣不惜提前的亮出了它们为之压箱底的一张王牌,他们这些年真心去培养的未来武神垣第一人慕容淼,而在慕容淼的带队之下,武
神垣此时竟然还能在选出五人继续参赛。
至于一直与武神垣互看不对眼的剑气阁,其牌面是丝毫不必武神垣差,由剑气阁公认第一人刘洛洛带队,同样的剑气阁也有四人选择继续参赛。
而除去了武神垣与剑气阁这两大房弟子外,其余房选择继续参赛的弟子也有七名,分别是出自逍遥阁的尉迟琉璃、秦煜和路子鸣,菩提阁的慕容霜,醉酿阁的王子辅、高语苑、秦芯。
至此这进选之时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了。
当这十六人依次站立于高擂之上的时候,但见一名老妇缓缓的怀抱着一个竹筐在每一位即将参赛的弟子面前停驻片刻,而老妇怀里的这个竹筐内,则同样的分别放置着十六支竹签,然后由每一位选手自主选择随即抽取一根,当这些竹签被选手们逐一抽出的时候,这些选手们才发现,他们手中的这些竹签,竟然都被标注了一个数字代号。
“抽到一号的两位,还请向前一步,随后自报门庭,也好让老身记录一下。”
待这十六位弟子依次抽取完之后,这名老妇这才岣嵝着脊背,看似颤颤巍巍的从刚才的自己所怀抱着的竹筐中拿出了一个砚台一支笔还有一块竹简,然后轻声的说到,而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便看到高擂之上的十六名弟子则纷纷的拿起自己手里的那根竹签,然后彼此相互环顾,这才从这十六人之中,缓缓的走出了两名弟子。
“弟子武神垣慕容淼。”
慕容淼双手施礼,然后躬身以敬。
“弟子武神垣张晋楠。”
距离慕容淼就隔了两个人,张晋楠同样施礼以躬身相敬。
“好老身记下了,你们是第一场,现在你们就着手的去准备准备吧,抽到二号的两位,还请向前一步自报门庭。”
待记录完第一组对阵双方后,老妇再次开口询问到,而这随后的过程中,原本十六人的队伍,便被一一分为了八支相互竞争的队伍。
具体的出赛顺序为:
第一场:武神垣慕
容淼对阵武神垣张晋楠。
第二场:剑气阁高毅对阵菩提阁慕容霜。
第三场:醉酿阁秦芯对阵武神垣董威。
第四场:剑气阁蔡振对阵逍遥阁秦煜。
第五场:武神垣杜剑对阵逍遥阁尉迟琉璃。
第六场:逍遥阁路子鸣对阵醉酿阁王子辅。
第七场:剑气阁刘洛洛对阵武神垣杨天扬。
第八场:醉酿阁高语苑对阵剑气阁崔可欣。
至此八支参赛队伍便正式的被抽选了出来,而作为这临时更改了的进选规则,这八场比试都为单方淘汰制,即一方认输则无缘八进四的复赛,而随着这八支竞选队伍的诞生,一下子就让整个高擂四周的那些围观弟子们内心纷纷沸腾了,因为往年的进选之举,都是些内定好的弟子走走过场罢了,远不及今日这般的精彩,即便现在还没有开始比试,但是在众弟子们的心中,却早已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一时间整个场内时不时的由那人浪之中便爆出一阵阵的狂呼,若仔细的去听,不难听出这些狂呼的内容,是直指高擂之上的竞选弟子之名,而这其中呼声最高的,无疑便是那代表着武神垣和剑气阁这两房新生代弟子们的领头者,慕容淼和刘洛洛,但是也有些别房的弟子,也在极力的为自己这房所出阵的代表加油呐喊。
忽然原本喧嚣的现场变得安静,一眼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慕容淼和张晋楠已经纷纷站在了高擂之中,彼此面对面的站在哪里。
第一场便是武神垣的内战,第一张便让武神垣的王牌出战,第一场便让现场所有的外院弟子屏住了呼吸,仅仅只是这第一场,便将现场所有人的胃口调了起来。
“第一场武神垣慕容淼对阵武神垣张晋楠,开始!”
随着场区管事一声喝令之后,张晋楠便率先的化拳为爪,朝着慕容淼的面门直勾勾的探去,丝毫的不顾及同门之情,丝毫的不顾及比试的侠义,抢尽先机是率先的朝着慕容淼出手。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人
“我的天啊,这也太快了吧,这难道就是张师兄的实力?”
只见张晋楠的出手,便顿时惊住了距离高擂较近的那些外院弟子们,而他的这一手也让远处木台之上的那些老家伙们满意的纷纷点头。
“慕容师弟今天咱哥俩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切磋切磋,我可是知道你这家伙喜欢藏拙,反正我先把话撂倒这了,我今天可是会全力以赴的,你可要当心啊!”
张晋楠那肆意狂笑之后,便看到他的右爪已经距离慕容淼的面门十分的近了。
只见慕容淼稀松着双眼,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这位稍不注意就能热血上头的张师兄,忍不住的的叹了口气,而随着他的这口气息叹了一半的时候,便看到他闪电般的将自己的身子轻微的左侧倾斜,然后右手化掌朝着张晋楠的探出的右爪腕部快速袭去。
“哈哈哈我说师弟啊,你太小瞧师兄我了啊。”
虽说张晋楠并未看清慕容淼的出手动作,但是常年艰苦修炼的他,早已将自身的六感修炼的极为精准,即便是他看不清慕容淼的出手动作,但是他那自身的机体所反射在临危之际传回给他大脑的那份感知,却让他深知自己要是不急忙变招的话,则很有可能吃一大亏。
只见张晋楠大笑一声,然后急忙与半空之中收回自己的右爪,然后左手化掌,极为轻巧的顺着慕容淼的掌劲轻轻一点,便反向腾空于那半空之中再度变招,夹带着那俯冲下来的冲击力,一记重实的鞭腿便朝着慕容淼的右掌狠狠的踢了下来。
“漂亮!!!这小子这招变的漂亮啊!!!”
看着高擂之上张晋楠的顺势变招,慕容轩也不仅肆意夸赞到。
武神垣本来就以拳脚功夫著称,所以在这一房但凡是能拿的出手的弟子,在其自身的拳脚功夫上,那基本上都是那种十分扎实的存在,而随着张晋楠的临时顺势变招,慕容淼也不仅为之一震。
好家伙张师兄怎么几日不见,这功夫又有所见长啊。
为了抵消掉张晋楠刚才的那记鞭腿所给予自己这边
的压力,慕容淼也只能看似十分尴尬的身体向后连续的翻滚了数周,这才能堪堪的将刚才的那记鞭腿勉强消化掉,可是还未等慕容淼回过气来,一击未中的张晋楠便再一次的化掌为拳,将右拳缩回至自己的腹部位置,然后便猛地用力蹬了一下脚下的高擂,就看到他整个人瞬间便朝着不远处的慕容淼飞身爆射过去,整个人就如同被射出的炮弹一般,即疯狂又爆裂。
“张师兄你他娘的跟我来真的啊!”
看着张晋楠的出招,慕容淼顿时惊得大吼到。
“这武神垣可真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啊,若要假以时日张晋楠这孩子的一定会是我铸剑山庄的未来之星啊。”
而看着马上就要轰至慕容淼面前的张晋楠,木台之上的慕容轩不仅发出感慨。
张晋楠的那一手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利落进攻,看到是慕容淼不仅有些惊讶,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自己的这位张师兄,此刻的武学修为早已不再是几个月之前自己印象里的那般了,虽说自己此时若要认真起来去应对的话,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此刻的他却并不想在张晋楠的身上去暴露出更多,因为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只有那剑气阁的刘洛洛而已,他不想在自己遇到刘洛洛之前便将全部的本事给使出来。
就如同张晋楠之前说他的话里内容一般,他善于藏拙,而此刻的慕容淼是必须要将自己的一身本事给藏起来的,因为他不清楚这些年刘洛洛的本事究竟是已经进步到了何种的程度,毕竟全铸剑山庄的人都知道,刘洛洛这一脉天赋都极其的高,先就说说她的亲爷爷豪饮刘云军,那可是当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其自身本领更是笑傲天下的存在,若不是不小心中了大音寺的诡计,也不至于会落得那般的下场,而他那一手破坏了极为惊人的刀法,则更是将铸剑山庄的心法与地炎宗的刀法融会贯通至一处,只可惜十年前为了慕容问心而惨死在了那遥远的锦州,至于刘洛洛的舅舅刘天清,则更是将他们刘家一脉的天赋给发扬光大了,在那广阔的青州以地炎宗宗主的身份常年雄踞于此,并且
将整个宗门都推送至当今江湖排名前十的超级门派,甚至已经有与当年灵剑宗相互比肩的实力。
再反观一下自己,慕容淼不仅有些颓气,自己也只是慕容家族庶出的子嗣,若不是自己还复姓慕容,恐怕自己是根本不可能从武神垣内获得如此多的资源,而这一切都是那个风流的慕容轩所结下来的孽果罢了,不过还好自己还有点天赋,这点倒是随了慕容家的风格,可是即便如此他对于刘洛洛而言,还是没有丝毫的信心的。所以哪怕张晋楠再怎么逼迫他,他都要尽可能在没遇到刘洛洛之前,减少自己的出手次数,以希望达到麻痹对方的作用,然后想办法出奇制胜,毕竟自己只是武神垣所推举而出的第一人,而刘洛洛则是整个铸剑山庄的人都心里清楚的新生代的第一人。
可是随着张晋楠的进攻一波接着一波的朝着自己使来,哪怕是单方面的防守,也渐渐的让慕容淼竟然有了一丝丝的疲态。
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啊,必须要想办法尽快拿下张师兄才行,要不然这局势越托越对我不利啊,可是我又不敢真的出手,要是被刘洛洛看出了什么端倪来,这后面的还怎么比啊,哎呀妈呀简直能愁死我了,我没事瞎趟这坛浑水干嘛啊,我明明知道上面的意思主要还是想看秦煜那臭小子的,真是服了我这脑子了。
再一次的躲开了张晋楠的一记冲拳之后,慕容淼不仅有些发愁的想到。
“师弟我说过的,我一定会拿出自己所有的本事来证明自己,所以我也希望师弟你也能同我一样,拿出你的所学,借此机会好好的和师兄我比划比划,我们武神垣的宗旨难道师弟你都忘了吗?武者,大无畏也!无畏于天,无畏于地,无畏于心,拳到之处,势必荡平妖邪,脚踏之处,势必扫清宇内,借吾之躯,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看着自己面前的慕容淼一昧的在躲避着自己的进攻,哪怕是张晋楠这般的偏偏公子,此刻也不免的有些恼怒。只见当他对着慕容淼再次一击击空之后,便扯着嗓门朝着慕容淼的方向大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