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相互算计
“你说什么，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李霖好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李公子你没听错，我听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也不敢相信，但事后我调查后事实确实如此，家主在门前的那次刺杀就是出自曹家之手。”
李霖差一点在椅子上坐不住倒下，稳了稳心神说道：“你手里现在有确凿的证据吗？”他只问有没有证据，而不是问证据是什么。
“有，认证、物证都有，李公子现在要看吗？”
陆子非不在，李霖还以为蔡梦玥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需要他出面呢？本来男主不在，他是不适合上门的，来了后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晴天霹雳，这谁受得了。
曹家不管从哪方面的关系上来说都应该是一伙的才对，陆家的人既然已经确认是曹家做的，那肯定不会错了，是谁呢？曹然，完全没有理由啊！曹佾，有冲突吗？
“这件事你们先保密，秀才不在家他们得到什么消息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家里的防卫力度你们往上提一提，不要擅自行动，秀才没回来之前所有的事情听我安排。”
陆、李、曹三家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家人，共前进，同后退，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预示着他们之间的蜜月期结束了呢？
曹然如今身上又挂着步军副指挥使的职务，李霖直接去了步军指挥所，曹然看到李霖后笑吟吟的说道：“稀奇了啊！小锋不在，小郡王居然有兴致来我这了。”
李霖看了看四周的守卫，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小侄没事来您这转转也是可以的啊！”
“当然可以了，来，陪你曹伯伯喝点茶。”回身对守卫又说道：“这暂时不需要人，你们先下去吧！”
李霖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若真是曹然所为，那等于连和解的空间都没有了，曹然看他心神不宁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还不能对你曹伯伯说，你和小锋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你和他在我心里的没什么区别。”
李霖选择了相信曹然，他说道：“曹伯伯你记得秀才那次被人刺杀吗？就是动用了军中武器的那次。”
曹然说道：“记得啊！怎么了，不是说那次是潘家所为吗？”
“陆府的人查出来是曹家的人做的，而且有确凿的证据。”
曹然说不出话来了，他的震惊不比李霖听到这个消息的少，曹家有能力做这种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亲哥，一个是他自己，既然自己没做，这人还用问吗？
“我很欣慰你能第一时间来找曹伯伯，相信了你曹伯伯，含章既然不在，你给曹伯伯一点时间，这件事真要是曹家人做的，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李霖说道：“秀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曹家怎么样不想管，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们三个的感情，您还是抓紧时间吧！我怕锋子听到这个消息从广州折回来，到那时我想这件事就没有那么轻易的解决了。”
李霖走了，曹然却一脸的颓废，大哥你好好修你的道不好吗？为何非要跟一群小辈过不去，现在人赃俱获，你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潘，夏，李那三家死去的人尸首还没冷却呢？他的报复曹家能扛过去吗？死几个人对曹家来说无关紧要，但皇上、皇后还有他身后人的想法呢？曹家在他看来是根子上烂了，不下重药根本治不好。
正在辽国的陆子非却在忍受着妹子的无情嘲讽，因为他几天以来没打着一只猎物，几米远的距离都射不准，羞怒的陆子非打算将手里的这把弓给打折。
“哥哥，射不着猎物也不用将弓弄坏吧！一把弓挺值钱的呢？”萧观音一边说一边两只眼睛都笑的眯起来了。
“你不就是射中了一只獐子么？有什么好骄傲的，我今天是不在状态，明天我会让你看看你家哥哥的厉害。”陆子非来了一波强行辩解。
萧观音笑着说道：“哥哥还是有厉害的地方，就说提前准备了帐篷这一点他们就不能比，你看昨天晚上他们一个个被叮的睡不着觉，这个不错。”
陆子非说道：“我其他厉害的地方你忘了吗？”
萧观音似乎想到了陆子非指的是哪方面，骂了一句“坏蛋”
几千人进了原始森林大家很少有碰面的机会，还有就是人家那些狩猎技术好的早就进了深处，只有陆子非这样打着打猎的幌子，实际上来泡妹子的才慢腾腾的不想前进。
猎物够吃就行，他自己和萧观音吃的少，主要是有不少的护卫，陆子非秉持大家吃一样的原则，然后就造就了每顿饭都吃烤肉的局面。
巴斯勒说道：“公子，今天我们周围的探视的人不少，他们不打猎跟着我们做什么。”
陆子非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是他们也像我们一样，不想打猎吧！”
跟着陆子非的护卫心也紧绷起来了，家主可以开开心心的玩，他们却不行，这种地方死个人，晚上过后你能找到的大概只有骨头了，把责任再推给野兽，完美的解释。
“家主，我们要不要把那些惹人烦的苍蝇处理了。”
“不用，爱跟就让他们跟着好了，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他们不会选择这个时间段的。”
涅鲁古坐在草地上听着手下的汇报，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装不下了，自己自始至终像和傻子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什么仰慕汉家文化，什么相互探讨，都是借口，自己当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有点可笑。
宋使到达的第一天，萧观音怎么知道的，还有互不认识是怎么把人约出来的，他们早有奸情，自己被冲昏了头脑，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既然你不想嫁给我，我成全你。
“继续监视，我要让他们的行踪一直在我的掌控之中，不能脱离我的视线，做好了这次的事情，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得到数不清的牛羊和女人。”
涅鲁古身边的护卫都是来自耶律重元的亲卫，他们每个人都是各自部落的勇士，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担任亲卫，跟后世的中南海保镖差不多。
陆子非和涅鲁古二人都在算计对方，他们都想利用这次天载难逢的好机会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而且两个人都是信心满满的那种，鹿死谁手就要看谁技高一筹了。
萧观音的侍卫含糊不清的说道：“陆公子，你留在我们大辽吧！你到时候在大都开一家酒楼，我们这些兄弟都去为你捧场。”
陆子非笑着说道：“你先把你嘴里的肉嚼完再说话。”
杨怀玉用一把精致的小刀像吃西餐一样把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吃的很是斯文，这样的吃法得到了陆子非和萧观音的一致认可。
巴斯勒不解风情的说道：“那样吃吃到何年何月才能吃饱，一点都不痛快，还是大口咬着吃舒服，你们汉人就这点不好，吃个东西还要讲究来讲究去的。”
萧观音骂道：“你个木头懂什么，这叫情调，你一天除了吃还知道啥。”
巴斯勒摸摸头傻笑，也不反驳，陆子非拉着萧观音的手，摘下了手上的镯子说道：“这东西你还带着啊！晚上正好有时间，我帮你换个造型。”
萧观音幸福的点了点头，她根本没想到其他的事情上去，两个人的小动作在护卫们看来是亲密的表现，作为下人，这时候他们该做的是低下头。
陆子非在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将手镯递到了郭怀亮手中，郭怀亮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盘子里的肉。
杨怀玉将小刀放在高怀亮面前说道：“高大少爷，你也动动手，我的胃说再不给他送点东西它就要造反了。”
愉快的吃饭时间结束后，陆子非这时候就非常想念尼古丁的味道，那种神仙一样的感觉自己太怀念了，现在就是有人告诉他，吸烟有害健康，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告诉他，你这是放屁。
“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啊！”
“哥哥，烟是什么，真有那么好。”萧观音天真的问道。
杨怀玉也说道：“哪里有这东西，我也尝尝。”
高怀亮说道：“那你们没希望了，我在哥嘴里听过很多次这个东西了，他只说此物只应天上有，你们想尝，那得先上天才行。”
杨怀玉说道：“我不相信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陆子非只是笑了笑，你不相信的还多呢？天上的飞机，地上的汽车，纯铁打造的船，我说出来你们恐怕会把我当成神经病。
穿越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别看自己发明了那么多东西，实际上人们的日常生活还是那么的单调，乏味，信息传播速度慢，在开封你想知道新疆的消息，没有大几个都不行。
有了孩子后陆子非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宋人，一个古人，但有时候自己却感觉很孤独，孤独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柳宗元那句“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第四百二十一章 惊动四方
这天晚上空中看不到一颗星星，鼾声如雷的侍卫们睡的正香，洞穴 里的陆子非看着沉睡中的萧观音露出了笑容。
“他们还有多久会到？”
“不到一炷香”
“时间差不多了，送观音走，这件事结束后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但愿事情顺利的进行。”
杨怀玉说道：“那萧姑娘身边的那些护卫呢？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们。”
陆子非说道：“你是告诉他们好让他们知道我们是有预谋的吗？脑子里除了练武还能不能装点别的，不死人是不可能的，用他们做替罪羊正好。”
萧观音是在睡梦中被陆子非送走的，这也是陆子非自认为目前最好的办法，他帮着小姑娘私自做了决定，不让她加载中间相互为难，同样这也是一次冒险的行动。
涅鲁古对手下的士兵做着最后的训话工作，语气严厉的说道：“一会除了女人我不想看到其他活着的生物，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杀光他们，杀光汉人，抢掠他们。”
万事俱备，他们一百多人信心满满的杀向了陆子非的营地，在大概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他们就开始发动了冲锋，在他们看来有没有守夜人都一样，他们渴望用屠杀来激起内心的渴望。
“敌袭、敌袭，有敌人来了，有敌人来了。”
可怜萧观音的几个护卫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割了喉，陆子非站在营地后方喊道：“点起火把，大家都不要慌，附近的援军很快就到。”
处于最原始的人性，这个时候大家都选择抱团取暖，辽人在没人指挥的情况下，和陆子非他们聚拢在了一起，涅鲁古也没有做丝毫的掩饰，直接就冲杀了过来。
这个时间点，还有人数上的优势让涅鲁古猖狂的笑着，几个月的憋屈好像在今日全部得打了释放，他用马鞭指着陆子非说道：“陆公子，还想着负隅顽抗，投降说不定我还能让你死的体面一点。”
陆子非不理涅鲁古这个神经病，冲着身边的侍卫喊道：“所有人朝着洞穴那边靠近，保护好小姑娘的安全。”巴斯勒才恍然记起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拼尽全力的冲向洞穴。
涅鲁古岂能让他们轻易得逞，在陆子非这边不断有人减员的情况下，他让一部分人去洞穴 里找萧观音，什么叫春风得意，涅鲁古现在的状态就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点。
“怀玉，考验你的时刻到了，用刚弩给我射他，记住尽量别射死了。”
杨怀玉说道：“这个比较难，只能看天意，距离太远我也没多大的把我。”
对方是正规军，陆子非对自己点燃火把的命令很是懊悔，无奈又让他们将火把灭掉，这下双方都站在了同样的起跑线上，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弓箭手的作用就少了很多，但骚包的涅鲁古在黑暗中也显得那么璀璨夺目。
高怀亮将女尸摆放好，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纰漏，剩下的就是坐在洞口里等待辽人进来，狭小的洞口一次只能进来一个人
，所以不到一会七八个人头怒目睁圆的在脚下看着他，感觉差不多可以了，他点燃了里面存放的木材，从洞穴 里冲了出来。
“哥，辽人在洞穴 里放火了，快想办法救萧姑娘。”突兀的声音让上百人的这个小战场楞了一下，他们心中的疑惑就是没人让他们放火啊！
涅鲁古急了，心里大骂这群蠢货，你们没事放什么火啊！无奈只能撤出一部分人先去救火，这正好给了陆子非机会。
“射，不能让他们这时候把火救下来。”
杨怀玉像个狙击手一样冷静的分析着涅鲁古的一举一动，一只冷箭瞬间从涅鲁古的肩膀上穿梭而过，震颤的箭尾在他肩膀上晃动不止。
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叫让辽国士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涅鲁古看样子是想骂陆子非是个卑鄙小人，但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他的护卫问道：“郡王，我们还继续吗？”
一件设计完美的事情，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还被他们自己搞砸，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碎，现在进退维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子非放弃了和涅鲁古的人纠缠，带着人到了洞穴口后，看到里面冲天的火光大吼道：“还不救火，等什么呢？等里面的人化为灰烬吗？”
这种火势人都凑不到跟前，怎么救火，杨怀玉说道：“从小溪里弄水，大家一起动手。”
涅鲁古怂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这里，而且不回还不能回大都，回到大都也是死路一条，什么报仇，什么美人比起自己的性命来都不值一提。
在所有人被熏的跟黑炭差不多的时候，火终于被扑灭了，而在洞穴 里的人也变成了一副啥都看不清的干尸，陆子非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就是悲伤过渡。
演戏就要演全套，杨怀玉对萧观音存活的护卫说道：“去通知魏王吧！出了这样的事情瞒不住的，你们能不能活命就要看魏王的心情了。”
正在和梁适打麻将的萧惠听到女儿出事后，说道：“你知道这个玩笑开不得”
“在睡梦中安定郡王突然袭击，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派人进入了小姐所在的洞穴，我们誓死抵抗，但还是不能阻止安定郡王在洞穴 里放火。”
这个护卫萧惠认识，以前自己手下的亲卫小队长，后来派去保护女儿了，现在他们告诉自己，女儿被人烧死了，萧惠觉着自己的天塌了，甚至都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帐篷，萧惠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女儿死了，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要是也沉沦了，谁为他报仇。
聚将的号声吹起，萧家的本部人家很快集结完毕，萧惠说道：“有人暗害了小姐，我们是不是该讨个说法。”
“讨个说法，讨个说法”这几千人都是萧家的私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们只听萧家人的话，至于耶律宗真，还是算了，不认识你。
皇帝的亲卫第一
时间就做好了防御准备，也报告给了耶律宗真，在他的印象中，萧惠不是个莽夫啊！一直都是智将的模样出现，今天带人冲击中军，他是想做什么。
耶律重元守在哥哥耶律宗真身边说道：“魏王，你这是干什么，想造反吗？”
萧惠问道：“大元帅，你儿子安定郡王呢？”
“涅鲁古去打猎了啊！这还用问吗？”
萧惠指着回来报信的亲卫说道：“将事情的经过给皇上和大元帅说说。”
亲卫在战战兢兢中原原本本的将事情重复了一遍，耶律重元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说道：“魏王你这玩笑开大了，涅鲁古多喜欢观音，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会烧死观音。”
“你觉着他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耶律宗真感觉事态不对劲，萧惠这幅同归于尽的态势不是在装腔作势，耶律重元同样也看出来了，要是真发生了这样的事，那这个仇就结大了。
亲卫说道：“昨天晚上有人在慌乱间射中了安定郡王，只要找到安定郡王事情就可以瞬间真相大白，而且晚上看见这件事的不是一两个人。”
耶律宗真说道：“萧惠，要不先找到涅鲁古，说不定中间还有什么误会呢？”
萧惠用嗜血的目光看着耶律重元说道：“等我证实了这件事，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我对天立誓，除非萧家的人死完。”说完将手中的一支箭折为两半。
耶律重元退后了一步，他真被萧惠的眼神吓到了，他现在很想杀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你是脑袋出问题了，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萧家，眼下这萧惠已经疯了，若是真的，他什么疯狂的事做不出来。
一场高兴的围猎结束了，发生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情打猎，耶律宗真的命令是找到涅鲁古，死活不论。
萧惠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也有些怀疑，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并不能说明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唯一能证明的就是那只手镯，手镯自己见过几次，也不能确定。
这时一个不是士兵的人出来在尸体上不停的翻看，这让陆子非的心嘎嘣一下，居然还有仵作，幸亏自己多做了一点准备，那人掰开尸体的嘴看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
仵作看了看四周的人说道：“回魏王，死者是女性这点毋庸置疑，年龄在十六到二十之间，死因是。”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不是很确定的说道：“窒息而亡”
萧惠悲伤过渡，也不想让女儿在这荒郊野外多停留，吩咐士兵将女儿的尸体带回大都，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回禀皇上，这件事已经清楚了，跟那个士兵说的没有出人，正是安定郡王带人袭击了宋使和萧姑娘的营地，死因仵作已经查明了。”
耶律宗真看着弟弟说道：“事情是涅鲁古惹出来了，出了这样的事，他第一时间做的不是救观音，而是自己带着人逃了，错失了救观音的最好时机，这件事你不给萧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想他恐怕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第四百二十二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辽皇，你们辽国的使节在大宋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吧！辽皇若真是觉着这是一件小事的话，那我觉着榷场同样也是一件小事，我们可以再往后推一推。”
梁适跟陆子非一起的时间长了，感觉自己的胆子都大了，这是在别人的国家威胁人家皇帝，放在以前打死他他都不敢的。
耶律宗真这会是真想杀人，一次好好的打猎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刚才暴怒的萧惠差点当堂杀了耶律重元，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稍稍安顿下来，保证给他一个交代，才把萧惠劝了回去，萧惠前脚刚走，这宋使又来要说法了。
“事情的起因呢就是两个孩子争风吃醋，梁大人也曾年轻过，这种事情应该能理解才是，当然涅鲁古的手段有些不光彩，但这也上升不到有关两个国家的战略合作上来，是不。”
梁适说道：“事情不是这样看的，我们受邀而来，在辽皇的领地发生了这样的事，您觉着以后两国还能再进行友好访问了吗？”
耶律宗真说道：“涅鲁古是涅鲁古，刺杀是私人行为，榷场是国家决定，不能混淆在一块，等抓到涅鲁古，我让你们那位小陆大人出口恶气，你看如何。”
“我明白辽皇的意思了，这次出使该商议的事情也商议了，出来几个月了，下官也想家了，在这儿下官正式向辽皇告辞。”梁适现在的想法就是我不陪你们玩了，我们走了你们爱咋玩咋玩。
梁适走出宫殿的那刻，耶律宗真将伸手可及的所有东西全砸了个稀碎，历代辽皇都是站在宋朝的头上拉屎，可以说每次来辽国的汉臣都是他们取笑的对象，现在呢？从没有汉人敢对自己这么放肆。
好像又改变不了什么，一下子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回想自己当太子、皇帝的这些年，的确有些失败，没保住将他养大的养母，和亲生母亲争权夺利，不惜幽禁了她，所有的过往在他嘴里化为了一声长叹。
“陆含章，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你是在挑起两国战争，你知道我刚才面见耶律宗真的时候吗？你太让我失望了，做事冲动，不分轻重环急。”
营地里梁适的呵斥引来了其他几个人，张唐卿说道：“梁大人，含章正伤心呢，有什么事我们后面再说，难道是耶律宗真说了什么吗？”
梁适冷笑道：“伤心，你们也太小看这位了吧！他这样的人会把自己置身险境？身边还有几十好手，就凭涅鲁古那个草包能从他手中把人杀了，我第一个就不相信。”
谷玄泽说道：“大人，含章他是真的伤心，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了。”
梁适知道这小子的伪装起了作用，自己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但这件事他非常肯定是陆子非一手策划的，耶律重元和萧惠都是在气头上，没有认真的去事情的经过，这件事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并不难。
陆子非也饿啊！但是他不能吃，怎么也要装到离开事发之地，肚子已经造反过无数次了，无奈这几个人对自己太关心了。
萧观音感觉
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很快她就被一阵颠簸给晃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架马车上，掀开车窗一看，这些护卫自己全不认识。
“你们是谁？要带我去那。”
护卫只是不停的驱马前行，萧观音皱着鼻子说道：“你们不说话我就从马车上跳下去。”
护卫们把车速慢慢降了下来，笑着对萧观音说道：“是家主让我们带萧小姐离开这里的。”
萧观音问道：“你们家主是谁？为什么要带我离开，还有你们要带我去那。”
“看我们的着装，您还想不到我们家主是谁吗？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萧小姐了，等到了大宋境内了，一切都会好的。”说完再不给萧观音说话的机会，马车继续高速行驶起来。
陆子非对亲信说道：“这次出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我肯定是不能呆在这了，你去帮我做这件事，正好女真的完颜部离这不远，耶律宗真杀了辽阳府的女真贵族，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怕他们会提出一些无礼的要求，这儿又远，很多时候我们也鞭长莫及。”
陆子非笑道：“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无非就是一些粮草，军备，你可以先稳住他们，东西分批运送，该死多少钱就多少钱，没钱就让他们去抢，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耶律宗真也没有理由强行留下宋使，梁适的辞呈他准了后，陆子非几人开始了回家之路，从长春到河北没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想都别想，那时天应该很冷了。
梁适咬了一口豆腐，不停的点头，显然这个东西很合他的胃口，张唐卿吃的满头大汗却还不忘和陆子非争夺锅里的最后一片肉。
“含章，这个火锅的吃法你回京城了一定要教给我，太好吃了，原来这饭还可以这样吃。”
梁适说道：“教给你也没用，这火锅的精髓就在辣椒上，没有辣椒那就没有现在这感觉了。”
陆子非说道：“这您可想错了，辣椒吃多了容易上火，所以吃火锅不一定要有辣椒，没有辣椒我们可以吃三鲜的，菌汤的，酸菜的，多了。”
张唐卿见陆子非滔滔不绝的聊着火锅就问道：“含章，你终于走出悲伤了。”
想到这个梁适冷哼一声说道：“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悲伤，又何来悲伤，这么久了你们还没看出来吗？现在他这叫原形毕露。”
你们讨论你们的，我反正不承认也不否认，你们爱猜就慢慢猜呗！猜上几百遍我身上也不会掉根毛，用一句粗俗的话来形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萧惠从行宫回来就一直闭门谢客，谁也不见，辽国人也很知趣，没人去找死，知道魏王正在气头上，上门被一刀剁了想说理都没地方。
看着女儿的遗物，萧惠眼里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掉下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头上，让他难以接受，女儿是他活着唯一的寄托，现在寄托没有了。
“王爷，有人要见你”亲卫说话
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面容枯槁的萧惠转过头用独狼一样的眼神看着亲卫说道：“谁”
“是，是为小姐验尸的仵作”
“让他进来”
如放大赦的亲卫擦着额头的冷汗加紧脚步退下了，心想这活还真是要命，希望不会有第二次了，告诉仵作可以进去了，他就跑远了一点，生怕萧惠一气之下将自己给咔嚓了。
“你来见我有什么事吗？”强大的气场加上生硬的语气让仵作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小的心中有个疑问一直没说出来”
“说”
“小的怀疑那里在洞穴 里死去的人不是小姐，而是另有其人。”
萧惠上前一步，抓住他的领口说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祸从口出这个成语你懂吧！”
仵作就剩下全身趴在地上了，颤声说道：“那日在场的人太多，小的也不敢肯定，回到家里我翻了几个长辈的手札，才确定下来。”
萧惠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他怕自己空欢喜一场，沉声说道：“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仵作知道自己应该活下来了，慢慢说道：“有两点，根据当时他们的陈述，失火之前小姐是没事的，这一点也有很多人作证，但那具尸体失火前就是个死人。小的非常肯定，因为那天我还特意看了一下尸体嘴里的情况，他们虽然做了一些准备，但骗不过我。”
“还有吗？”萧惠脸上的皮都绷紧了。
“死者生前穿的衣服是麻不是丝，我后来专门去问了一下小姐的侍卫，侍卫告诉我小姐当日穿的是丝绸，所以死去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小姐。”
萧惠说道：“去账房领二百两黄金，到了大都我再给你一块草地，你以后就留在府上吧！”
仵作知道自己赌对了，谢恩后将空间留给了萧惠一个人，女儿没死，这让他的心情颇有些大起大落，想了想整件事情的过程，所有人都进入了这张网中，唯独一个人除外。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在大辽的土地上居然能做到如此缜密，要不是这个仵作意外发现，我们拼死拼活最后得利的只有你一个人。
“来人，去将巴斯勒那个蠢货给我找来”即使自己发现了这个骗局，还不能揭破，这让他窝了一肚子火。
不过说实话他很佩服陆子非这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厉害啊！所有牵扯到的人会有怎样的反应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环环相扣，不能出一丝的差错，尤其是涅鲁古这一环，力度极难掌握，这份心思太可怕了。
女儿只要活着，其他的账可以慢慢算，那小子拐跑了女儿，他还得不情愿的给人送保镖，你说这叫什么事吗？
“王爷您找我”
“你现在就出发，多带几匹马，路上不要停，追上宋使后告诉陆含章，让他小心一点，有一天我会找他算账的。”
巴斯勒憨憨的说道：“那我还回来吗？”
“滚”
第四百二十三章 能者多劳
“过了析津府我的任务就算是圆满的完成了，皇上的旨意也到了，你们两个这是第一次单独做一件事，尽量做的完美一点，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们两呢？”梁适语重心长的说道。
陆子非和张唐卿同时行礼说道：“跟着大人这一路上受益良多，请受小子一拜。”
梁适笑着说道：“真要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打死我都不会同意和你做同僚，我这老年人心脏受不了。”
“哪有，小子的表现您不是听认可的么？您真的多虑了。”
“你还是别在这和我贫，好好想想到时候回朝了怎么和皇上解释吧！”
榷场的筹备工作已确定是他们两个人负责，陆子非一脸轻松的样子看不出丝毫的紧张，倒是张唐卿愁眉苦脸的，二把手就算了，关键是自己还不懂。
“含章，你心里到底有把握没有，你给哥哥我透个底呗！”张唐卿还是没忍住，对他而言，事业大于一切，和陆子非吊儿郎当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陆子非嘴里哼哼着没人能听懂的小曲，扭头说道：“希元兄，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啊！眼看就要到河间府了，榷场的事情到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商讨，你这会着什么急。”
“我的祖宗啊！你还不急，皇上圣旨上可是规定了时间的，年前就要将场地建造好，元宵节就要投入使用，这都十月中旬了，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你说我能不急吗？”
陆子非说道：“希元兄，此情此景，你不觉着我们应该温一壶酒，吃着火锅，吟着诗，笑谈古今天下事，你说你老是说工作这玩意，不是煞风景么？”
张唐卿觉着自己的脑子都快跟不上人家了，这都火烧屁股了，你还心思想这些玩意，但人家就是不接你话茬，你也没办法，不是。
陆子非陷入自我沉醉中无法自拔，一路上摇头晃脑的，杨怀玉带着士兵一边赶路一边训练，陆子非在大都就兑现了当初的承诺，所以士兵训练起来也是没有一点怨言，很卖力。
这一千五百士兵将跟着陆子非驻扎在河间府，暂时逃离不了陆子非的魔爪，他们也只好认命，不过现在让他们跟辽人打一仗，他们绝对会嗷嗷的冲上去。
洛阳陆家庄子上，万明板着脸说道：“你们来问我，是拿不定皇上那边怎么想的吧！”
邵雍说道：“是啊！要不是家里人发现了这件事的真像，谁能想到是曹家人做的，而且曹然现在知道了这个信息，他们曹家一点表示都没有，他们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要说皇上一点信息都没有，不可能的，但是皇上怎么想却不是你我能知道的，曹家这事做的不地道，有失风范，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曹锋、皇后夹在中间即使小非回来了也只能望洋兴叹。”
万明一下就想到了问题的要害，京城等着陆子非回来解决这件事，其实陆子非回来会左右为难，而且这件事一定要考虑皇上的感受，这里面
有曹皇后的存在，作为皇后，谁也不能忽视她的力量。
邵雍说道：“这是原则问题，他们自以为做的隐秘，将锅甩给判给我们就无从得知了，要是不回击，那以后家里就没有消停日子了。”
王超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把决定权给皇上和皇后，看他们怎么处理，再不成还有曹锋呢？小非我是了解的，他可能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万明说道：“这样也行，这件事真要是潘家做的，我们有证据在手，都可以打上门去，但曹家不行，皇上和皇后这两个因素必须要考虑进去，如今的皇上可不是几年前的皇上了，能牵绊他的人都被他撵走了，这会小视皇上会死的很惨。”
柳永说道：“我们几个都老了，老王是钻在他那个实验室不出来，很多地方我们都帮衬不到那个孩子，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想想，小非一个人在外面打拼，我们却心安理得的在这里享受，还真不是个滋味。”
邵雍说道：“人手不够啊！其他的不说就洛阳这个摊子都捉襟见肘，家里的有些东西还不能让外人知道。”邵雍今年接手了洛阳的事情也才知道了自己这个弟子都干了些什么，怪不得那小子不放心交给别人。
万明说道：“其他的事情都好，书院尧夫你一定要多上心，这是重中之重，现在还是读书人的天下，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缓，唯独这事不行。”
“万老放心，书院的事情都是我亲自把关的，下次世人再听到清华大学这四个字，保准让他们惊掉下巴！”
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可能更多的人会选择妥协，交易，喜欢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现实会磨平所有人的棱角，这个规则不仅在后世适用，在古代也同样适用。
官场尤为显著，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学习是为了考中进士，考中进士是为了做官，换算下来，读书实际就是为了做官，但官场却是一个他们想象不到的残酷，寒门子弟承受的压力是世家子弟十倍不止。
王安石就是一个寒门子弟的代表，以二甲第一名的成绩高中，然后在淮南东路又遇上了旱灾，在救灾的处理上，表现很突出，然后他就被皇上召唤回了朝廷。
从六品的起居舍人，这个官职在汉朝是司马家的专职，在唐朝是颜家的专职，专门用来记录皇上的所作所为，但是皇上总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王安石是事无巨细的都记录在案，上官温让他修改一下某些不合适的地方，被王安石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赵祯看到王安石这种执拗的性格，他觉着自己做错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那天不注意就把自己给炸了，这不才当了几天起居舍人的王安石有换工作了。
略显迷茫的王安石带着礼物来请教自己的座师文彦博，文彦博听了他的话后说道：“介甫，你自己都说了你的性格执拗，你还不改改，起居舍人和监察御史级别是一样，但其中代表的含义可就
差的远了。”
“学生还请先生解惑”
“第一，皇上这样做会让所有朝臣觉着你失宠了，即使你现在去了御史台，也不会有人拿你当回事，这些都是次要，你一点变通都不懂吗？”
王安石说道：“学生觉着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怎能因为他是皇上就随意改变规矩呢？要是规矩想怎么改就怎么改，那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文彦博看了王安石有那么几秒钟，他看不懂这个学生是真的较真还是装蒜，个性这种东西在朝堂上真的一文不值，你再有个性，你能有诗仙有个性，高力士脱鞋，完了还写下‘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这样做的后果是啥，从此没有走进朝堂一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调到御史台也好，王大人和我是好友，到时候我给他打个招呼，你在那边踏实的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这送客的意图就很明显了，怀着满脑子的疑惑，王安石回到了家里，将这件事告诉了妻子，妻子对他说道：“你要认为是对的，那就去做，成大事者，那个不是一路荆棘走过来的。”
妻子的话让王安石心里好受了很多，但还是心事重重，在淮南东路，整天和小吏、老百姓打交道虽然很苦、很累，但他却甘之若怡，现在到了人人向往的京城做官，他自己却不快乐，他怀念土地、怀念那些淳朴、简单的情谊。
今天在文彦博府上也让他看清了朝廷这些大人物的想法，那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政理念，然后就是谁的理念都没有实现，朝廷却越来越乱，重复的官职，每一道命令不经过十几个衙门你别想发出去。
王安石换位思考，他自己到了那一天，是不是也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甩了甩头，压下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次回京让他失望的是没见到陆子非，他觉着他们两人一定能成为好友，因为在施政理念上，他们的想法完全一致。
河间府城外，陆子非送别了梁适，双手插在袖子里上了马车，张唐卿迫不及待的说道：“含章，这下总可以说了吧！再不说你哥哥我就回京了，你一个人自己干。”
陆子非在马车上抽出一个小本本递给他说道：“希元兄，看看，小弟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计划和方案都为你准备好了，下面就是你擅长的事情了，我回去睡个好觉，有什么问题或者不懂的你随时来问我。”
“别急着走啊！辽国没派徭役来他们那部分我们建还是不建。”
“建啊！靠他们是靠不住的，费用到时候直接在榷场里扣除就就行，当然希元兄你写个纸面的东西最好，省的以后扯皮。”
“你就交给我了？”张唐卿张大嘴问道。
“不然呢？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一直是我信奉的原则，希元兄，小弟看好你哦！”
惊目樘舌的张唐卿一个人在寒风中仰面大哭，心想这叫啥事，你才是主官好不好。
第四百二十四章 银行的威力
“你这样是不行的，照着这个速度别说过年了，就是明年这个时候也悬。”陆子非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说道。
张唐卿双眼充满血丝说道：“大爷，我叫你大爷还不行，你甩手掌柜做的舒服，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这么多的工人，吃喝拉撒睡，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陆子非笑了笑，上前一步对着正在施工的工人说道：“你们谁是他们的头，出来说话。”
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说道：“大人，都是下苦的，没有什么头不头的，不过他们都是我从村子里带来的，我说的话他们还算听。”
“放轻松，我是和你们商量事的，我说你听，听完有意见你再问。”
汉子明显放松了很多，低声说道：“大人你说”
陆子非说道：“我准备把这个榷场的工程承包给你们，承包你们可能不明白，我这样给你说，就是这里所有的活你们全干了，听好了，是所有的活，然后呢我付给你们钱。”
汉子说道：“干活没问题，但是我们是徭役，还有大人说的这个钱，是多少钱，怎么给我们，是活干完了给还是····。”
“没想到你还懂得不少，这样也好，这个榷场的总造价我们预估是六千贯，年前必须干完，也就是四十五天时间，钱我们分三次给你们，十五天付一次，前提是你们按时完成任务。”
“您是说这里的活干完你们会给我们六千贯钱的报酬吗？”
陆子非肯定的说道：“不错，干的好还有奖励，干不干？”
这个馅饼突然砸的头有点晕，汉子瞅了瞅旁边的兄弟，见他们也是一脸的迷糊，于是心一横说道：“我们干了，从今天开始行不行。”
陆子非说道：“工程交给你们，时间你们说了算，我只看最后的结果，拿不到钱你们只管来找我，但质量和进度必须按我说的完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李二牛，我娘说这样的名字好养活。”配上憨憨的笑容还真像那么回事。
离干活的人远了一点，张唐卿拉住陆子非的胳膊说道：“含章，我们那里来的六千贯钱啊！朝廷没给一文钱，河间府给的那两钱还不够伙食费呢？”
陆子非说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钱谁出都一样，后面我们从辽国那边扣出来就行，报账的时候多报一点，稳赚不赔的买卖，明天你去找河间府知府，他不给我就去找杜经略使要。”
张唐卿笑意盈盈的走了，他觉着自己在这方面和陆子非比起来差距有点大，当场应变自己显得有些死板，仅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朝廷让含章出任主官自己做副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陆子非回到住处，看到萧观音在气鼓鼓的看着自己，这是气还没消呢？
“今天我给你做一顿火锅好不好”
萧观音不说话，陆子非又说道：“那我带你出去看雪好不好”
你说你的，任你千变万化，我只有一招，那就是不说话。
“那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河间府到大都半个月的时间，并不算很远。”
这下不仅不说话，眼泪还不停的往下掉，陆子非上炕抱着萧观音，他知道这时候妹子非常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哭了几秒钟，萧观音带着哭腔说道：“两顿”
“什么两顿”
“你得给我做两顿火锅”
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陆子非欣然答应，说道：“想你父亲了到时候可以回去，我又不是山贼，找个压寨夫人一辈子都不准下山，这次用这样的方法把你带出来，我是不想让你为难。”
萧观音说道：“那父王还不知道，他要是担心了怎么办，说不定会一怒之下杀了涅鲁古的。”
“巴斯勒都来了，你说你父王能不知道么？他也不想让你成为牺牲品，做父母的那能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的幸福，至于涅鲁古，耶律宗真不会让你父王杀了他的。”
政治上的事情她不懂，她也不想懂，这会她就想去问一下巴斯勒，她父王是不是知道了她还活着的消息。
陆子非笑着摇了摇头就去做火锅了，答应女生的事情必须得做到，不然后面就没有信任度了，这可不好，事情能这么轻松的完成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所以这时就要好好表现一番。
与此同时的京城，很多人围坐在一个房间内，气氛看起来很沉重，一个一个脸拉的老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群驴坐在一起呢？
“都说说啊！叫你们来不是喝茶的，是处理事情的，几个月的时间我们亏损了多少你们心里没数吗？不说话还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比不过人家有钱，又竞争不过人家，服务态度更不用说，现在没有了客户，说来说去还是怎么把以前的那些老关系拉回来，办法是有，降低利息，比他们更低，还要低的不是一点半点。”
“那我们还不如把钱庄关掉算了，大宋银行有多少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比拼底蕴最后输的肯定是我们，拼的时间越长，我们亏越多。”
“小手段呢？”
“想都不要想，有皇上在里面，你用这样的手段不是找死么？在商言商，正常的商业竞争皇上不会说什么，但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你能玩的过皇上。”
“要不我们也整合起来，他们前面做，我们后面跟着学，这样至少不会被大宋银行给逼死，利润可能会一点，这样以来我们面子里子都有了。”
对于他们的商讨丝毫不影响大宋银行里人满为患的状态，范纯佑看着每日报表里的数据渐渐的已然麻木，直到今天他明白了陆子非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钱多了就是一堆数字’，现在看来不正是这样吗？
“总经理，我们九月的营业额是一百三十万贯，这里面百分之九十都是来自商人的贷款，我们能否对这块以后多投入一些。
范纯佑说道：“我们现在考虑的不应该是这个，而是第二家分店的事情
，含章人不在，我也不敢做主，今天听说那些人又聚在一起了。”
“是又聚在一起开碰头会了，您别放在心上，他们三天两头就开会，没什么实际意义，被淘汰是必然的事情，分店的事情我觉着您可以进宫一趟。”
走在去皇宫的路上，范纯佑犹豫不决，巧的是正好碰到了要进宫的张方平，这下不去也得去了。
“你们两捣鼓的那个银行效益怎么样，求到我这的人倒是不少。”张方平笑着说道。
“回三司使，自七月份就已经开始盈利了，九月的盈利一百多万贯，还没到最巅峰，从每个月的数据来看，以后每个月有大概二百万贯的收人。”
张方平突然停下脚步，范纯佑差点撞在他身上，范纯佑的品性他是知道的，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一个月二百万贯，一年下来岂不是两千四百多万贯，抢钱速度也没这个快吧！
这个话赵祯听了后说道：“你也经营了这么长时间了，你现在弄懂银行的运作模式了吗？他到底是怎么赚钱的，我至今都没想通。”
范纯佑说道：“没有亲手做过的人都弄不明白，说穿了不值一提，钱生钱，生的利息，银行用的存折，相当于是纸币，用起来简单，方便，做生意的最喜欢这样的方式，因为他们不喜欢麻烦。”
张方平说道：“你还是没有回答皇上的问题”
“若是你有一万贯钱，在你内心相信的情况下，你是不是就会把钱存在银行，然后吃利息，但你要这样想，我把这一万贯又贷给了别人，这样循环下去就是存钱的人越多，那帮我们赚钱的人就越多。”
赵祯坐在椅子上消化这个问题，忽然他问道：“若是大面积的人带着存折来取钱你们怎么办，因为你们把钱贷给了别人，手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范纯佑说道：“这个问题臣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银行密库里存放着大宋五分之一的黄金，金币和铜钱的兑率又很大，所以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张方平说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们不做其他事，只要开银行就有花不完的钱。”
范纯佑苦笑道：“哪有计相您说的那么简单，银行开业那几天的危机您也是亲眼目睹的，没有个几千万贯你开不起来，第二个是安保措施，
我们密库到现在至少有几十波人前来光顾过，还要应对同行间的挤兑，防伪的研发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这是一套完整的体系，缺一不可，所以能做起银行的也没有几个人。”
赵祯问道：“那那些钱庄呢？他们也是不是像你们那样赚钱。”
范纯佑摇头说道：“钱庄规模太小，两个不是一个层次，利润也有限，臣今天进宫就是想问一下皇上的意思，我们是否子啊京城开第二家分店。”
张方平说道：“以后三司的钱不是都可以放在你们银行了，我觉着完全没有必要放在三司了。”
“计相要是愿意，我是举双手赞成，这事做成了，那可是有代表性的。”
第四百二十五章 这才是我想要的
说到钱上，范纯佑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话语看的赵祯和张方平一愣一愣的，最后他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计相，三司的钱放在银行绝对是一个完美的选择。”
张方平说道：“那朝廷给地方拨款或者急用钱，一时之下你们银行能拿得出来吗？耽搁了事情怎么办，谁来负责。”
范纯佑手舞足蹈的说道：“计相你听我给你这样分析，每年地方的税款都用不远万里运送到京城来，这就牵扯到了运输以及损耗还不包括运输途中发生的意外，你若是交给我们银行，这些烦恼就不存在了。”
赵祯说道：“那还是一样的啊！朝廷不运送，你们银行自己也要运输。”
“这就要说到我们开分行的计划了，若是每个路、州、军、监都有大宋银行的分行，这笔钱就可以就地存入，到时候就用不着来回运输了，朝廷分拨给某个州的钱款官员直接拿着凭据去当地的分行取钱就可以了。”
张方平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是满意，但他说道：“银行现在和钱庄一样，属于私人组织，你们这样做，等于把大宋的财政大权握在了手里，你自己觉着这可能吗？”
范纯佑说道：“这个问题其实含章在创建银行的时候就说过，等到银行走入正规的那天，同时也是被国家收回的那天，这样的利器只能掌握在国家手中，现在还有点弱小，就看皇上和宰辅们是怎么考虑的了。”
涉及到这样的谈话内容时，范纯佑这种不够资格的都会被赶出来，赵祯也意识到银行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了，让上官温给张方平倒了杯茶说道：“你怎么看”
张方平说道：“信息量有点大，不过他说的完全都是有可能发生的，现在弱小还好控制，等真做大了朝廷再插手恐怕就有点尾大不掉了。”
“又是让人头疼的事情，一个新的衙门出现涉及到的人和事那有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张方平点头说道：“这个主官还只能让含章来做，其他人不行，先不说懂不懂，就是他手下那帮嫡系人马就没人能压得住。”
赵祯气呼呼的说道：“他最近在河间府逍遥快活呢，朝廷的死活他才不管呢？”
张方平知道银行的事不是他和皇上就能决定的，听皇后的口气好像不太高兴，当初陆子非去辽国您是答应了的，于是他问道：“含章不是在督造榷场吗？”
“榷场是张希元在督工，他勾引了人家魏王的女儿，两个人在河间府卿卿我我都快忘乎所以了。”
张方平想来想去没想明白这个魏王是谁，说道：“皇上您记错了吧！朝廷好像没有册封过魏王这个亲王头衔吧！”
赵祯没好气的说道：“辽国的”
出宫的路上张方平一边走一边乐呵，这个小子有一手，泡妞都泡到人家辽国去了，听说那魏王的女儿是个大美人，便宜了那小子。
曹锋闭着眼睛闻着大海熟悉的味道发出一声怒吼，跟在他身后的官兵用奇怪的眼神
看着这位新来的长官，心想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抱歉，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气息了，有点情不自禁。”
黄双明说道：“将军，咱们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曹锋来广州任职的时候专门向皇上借调了这个曾经的老手下，他觉着两个人在一起有默契感，自己只管军队，后勤啊什么的老黄都会为自己处理的明明白白。
“当然是等人了，我们这才几年没见，你这肚子就这么大了，你这要不得啊！”
黄双明苦笑道：“自大人从泉州离任后，泉州巡检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不和同流合污不行啊！听到朝廷调令的时候下官忐忑不安，直到看见将军我才安心了。”
曹锋说道：“这次广州履新和泉州的区别很大，泉州那是小打小闹，仅限于海上，广州这一万人秀才的要求是陆地上能打海上还不能差，任重而道远啊！”
“听说陆公子中状元了，就是离的太远了不能前去京城祝贺，真想看看状元郎的风采。”
曹锋说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以前那样，这会说不定还在辽国吃肉喝马奶酒呢？”
黄双明感叹道：“说句将军不喜欢听的话，陆公子是下官这一生最佩服的人，没有之一。”
曹锋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是事实，搞的好像你说句我喜欢的我就不佩服他似的，他那样的人让人佩服很正常，知道为什么我在京城好好的体面将军不做反而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黄双明摇摇头说道：“您喜欢这样的环境，不喜欢京城的氛围？”能说出这句话证明黄双明还是听了解曹锋的。
“老黄你只说对了一点，很大原因是你不努力就会看不到秀才的后背，和他那样优秀的人在一起你不努力，那你都不好意思跟他做朋友。”
两个人唏嘘着以前的事情，身后的士兵惊呼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黄双明抬头一看也惊讶道：“将军您把这三艘大家伙也调过来了吗？”
曹锋苦笑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权利，这是私人物品，只能说借来用用，他们这几年一直闲放着我觉着拉出来放放风也挺好。”
这三艘巨无霸给人的冲击力太大了，曹锋身后很多士兵都在那窃窃私语，说这样的船不该是人间所有，但听闻过他们传说的老兵却说道：“这是泉州那三艘叫什么战舰吧！怎么来咱们广州了。”
曹锋对黄双明说道：“这三艘船从今天起把名字改了，秀才人不在还要霸占他的名字，以后他们依次叫做皇家一号、黑风号、海盗号。”
黄双明呲了呲嘴，心想你要换名字也起个好听一点的啊！除了那艘皇家一号还行以外，黑风号和海盗号是什么鬼。
“这个您做主，只要陆公子没有意见就好。”
“他有意见咋的，这么远他想改变也无可奈何，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记好了，以后你就给士兵这么交代。”
遇上心大的主官他能怎么办，乖乖受着呗！士兵却对三艘战舰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致，即使生活在海边的他们也都是第一次见如此大的船，这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船上的人当然认识曹锋，见礼后说道：“能和将军再次合作是在下的荣幸。”
曹锋大笑道：“也是我的荣幸，没有你们的辛苦也不会有我们的丰硕成果。”
“将军咱们还是别互夸了，先将船上的装备拿下来吧！”
黄双明说道：“将军你不会是把泉州那一千套装备给带过来了吧！”
“猜对了，不过没奖励，安排士兵卸货吧！回去我还有事要安排。”
当士兵们看到装备的那一刻，眼睛再也离不开了，这么好的武器、盔甲简直是为所未闻，就是不用看着也是一种享受啊！
曹锋说道：“都别在那看了，搬回去了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好好看。”
胆大一点的士兵开口问道：“将军，这些武器是给我们用的吗？”
“你觉着我一个人能用的了这么多武器吗？纯粹说的是废话，手下动作麻溜一点。”
禁不住兴奋的黄双明在回程中问道：“这一千套装备对一万人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啊！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曹锋说道：“这不是你和我该操心的事，我们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怕什么，武器和装备自然有人专门负责，你和我的任务就是训练好士兵，多打胜仗。”
熙熙攘攘的回到了军营，士兵则是七嘴八舌的说起了海边的见闻，黄双明将所有的士兵集合起来，训话这个环节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曹锋说道：“我叫曹锋，以后就是你们的头了，我们未来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一个锅里一起吃饭，也会一起训练，我也听到有兄弟在议论我，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以前的泉州，咱们长话短说，我的要求不多，也很简单，那就是服从命令。”
“将军我们只问一点，你会不会克扣我们的军饷。”
黄双明说道：“这个问题我替将军回答你们，在泉州士兵除了每个月的固定军饷他们还能赚到大概和军饷差不多的外快，在将军手下当兵是你们的幸福，不要觉着我是在骗你们，广州离泉州不远，想打听的话也不难。”
曹锋说道：“当兵吃军饷这没啥丢人的，你们把命交给我，我自然要对你们负责，钱不会差你们一文，要是我食言了，当着众兄弟的面我保证，我就是自掏腰包也会把你们的军饷发了。”
这些话是陆子非教给曹锋的，看似简单乏味的话却蕴含着至理，对士兵许愿你就别来那些虚的，一上来你就直接说钱，比什么都管用，没有信仰的军队只有钱能提起他的战斗力。
军营这个充满污言秽语、臭气冲天的地方，曹锋却无比享受，他真的喜欢军营，在这里他觉着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京城的繁华属于秀才那种有智商的人，而战争和战场才是他想要的。
第四百二十六章 润玉
南方经营陆子非一直没有放弃，泉州不管是朝廷还是皇上都不希望陆氏集团继续下去，蔡襄是为了给陆子非一个心理上的慰藉，所以陆子非选择了在广州重新打开局面。
曹锋对好基友的话是深信不疑，到了广州的第一见识就是把军权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一个将军手下没兵那你还玩什么，至于广南东路的转运衙门那是秀才的事。
这次没有在泉州的特权，所以曹锋在广州受限很大，从士兵训练到出海都要经过转运司的同意，以文驭武不是一句口头禅，而是实实在在的规矩，你要是敢逾越，第二天转运使就有权利收回你的兵权。
“流求岛上的转运站现在不能用了，秀才的意思是在广州，琼州，麻逸三者中间再建一座中转站，任务我给你们下达，其他的就看你们了。”
“那是我们自己修呢还是和泉州一样进行融资让本地的商人也参与进来。”
“我都说了决定权在你们手里，我们各司其职，我负责练兵，你们负责生意，有意见你们商量着办，秀才最近没时间，等他回到京城肯定会问起这边的事，你们要对他有个交代，需要我出面的事情直接来找我。”
广州的布局丝毫不影响张唐卿在大雪天来找陆子非，穿的像个土财主一样的陆子非看到张唐卿不耐烦的说道：“我的希元兄啊！又怎么了。”
张唐卿摊摊手说道：“天气太冷，土墙施工根本行不通。”
陆子非说道：“土墙不行就用砖做啊！不就是多花点钱的事么，用得着你这么六品大员大冷天的来回跑。”
张唐卿说道：“咋啥事到你嘴里就这么简单呢？砖不用人烧啊！钱从那里来，上次在河间府府衙内我是求婆婆告奶奶才搞到了五千贯。”
陆子非问道：“我记得这两天经略使要来河间府巡查是不是。”
“昨天已经到了，要去你去，我不去。”
陆子非围着他转了一圈说道：“好歹你也是我的前辈，在官场上混了有几年了，怎么还害羞，做官这样是不行的，既然经略使大人来了，你陪我去拜会拜会。”
两个人到了河间府府衙，杜衍笑着对陆子非说道：“含章你先说清楚这次是私人拜访还是公事。”
陆子非说道：“私人怎么样，公事又怎么样”
“私人性质的话我们就可以烤点肉坐下来一起喝几杯，公事吗？那就公事公办。”
“那咱们就先公后私，榷场基建的钱不够了，我来化点缘。”
杜衍说道：“不是上次河间府给了你们五千贯还不够？这次又要多少。”
陆子非伸出五根手指头，杜衍说道：“五千贯？这也太多了吧！”
陆子非摇了摇，杜衍睁大眼说道：“你不会给我说你要五万贯吧！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五万贯很多吗？好歹也是两国的贸易市场呢？这钱后面从辽国扣出来就行了，我又不是把钱拿回我家去了，我家也不缺拿点
钱，您要是说将榷场的使用权给我，我现在立马拿出十万贯无偿送给河间府，怎么样。”
杜衍用手指指了指陆子非说道：“五万贯太多了，河北两路都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你就是把河间知府掐死他也给你凑不出来，说个差不多的数字，别狮子大张口。”
“三万贯吧！最少了。”
“一万贯，再多你就去找别人吧！别来找我了。”
“成交”
杜衍知道又上了他的当了，但话已出口反悔是不可能的了，笑骂道：“又着了你小子的道，是榷场出了什么事吗？你都亲自出马了，我听人说你玩的不亦乐乎呢？”
陆子非说道：“一点小问题，很快就能解决，倒是您这么大年纪了，要注意身体。”
杜衍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得住，你还有事吗？没事就滚蛋吧！”
张唐卿现在对陆子非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拉着钱愉快的回到了榷场基地，陆子非又把工人召集起来，问他们会做瓦工吗，有好些工人都举手了，这一点陆子非很欣慰，虽然砖这个东西在宋朝不是很常用，但有人会就行。
李二牛说道：“大人您这样做的话我们许多工作就要重做，这以前说的价格···。”
陆子非说道：“钱的事有我，过两天统计出来了就给你们再加钱，我想在钱上我说话还是算数的吧！”
李二牛憨笑道：“我们都是一群苦哈哈，所以问一下放心，大人您不必放在心上。”
陆子非说道：“你们的人数还是不够，你最好再找些人过来，还有后面的路面我计划使用水泥，你们不必知道水泥是什么，我想表达的就一个意思，你们的人还不够。”
李二牛说道：“人有，我是怕他们来赚不到钱，您看这天气也挺冷的。”
这时候陆子非非常想念装载机，挖掘机，机械化施工不仅节省人力而且在成本上也会降低很多，进度肯定也快，估计他这辈子到死也看不到机械化施工的那天了。
一个小农贸市场让他看到古人的动手能力和官员做事的能力，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进士在地方上去很容易就被人糊弄原因就在这里，他们没有一点实际经验，就靠书中了解到的那点可怜知识能做好一件事才怪。
京城陆家蔡梦玥紧张的问道：“小云，怎么样了，先生给你取字了没有。”
陆子云笑着说道：“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和那几瓶好酒的份上去了，胡先生也太能说了，我站在那一个时辰他的嘴就说教的没停过。”
蔡梦玥拉回想要拽二叔腰间玉佩的君翔说道：“你这孩子要急死人吗？快说说胡先生给你取了什么字，还有不能随意编排先生。”
“润玉，嫂子觉着这个字取的好不好。”
“君子温润如玉，很好的字，取了字以后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样胡来了。”
陆子云将腰间的玉佩接下来纠缠不清的君翔玩，然后随口问了一句“府上的护卫又多
了，家里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蔡梦玥目光躲闪了一下说道：“没什么事啊！我就是看他们整天偷懒无所事事，给他们找点事做，倒是你，国子监的学业也算完成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陆子云说道：“嫂子你怎么越来越像爹娘了，先玩一段时间吧！后面还是等我哥回来再商量商量。”
有个优秀的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事，做弟弟感觉做什么事都不可能超过哥哥，所以就产生了一种那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的心思。
陪着侄儿玩了一会，陆子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叫来府上的老护卫问了一下才知道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十八岁的他在沉思这件事自己有没有能力去做。
“二公子，这件事你还是别掺和了，不然会越来越乱的。”
“曹家欺人太甚，要不是哥帮他们家，曹家现在什么都不是，一个能撑点门面的曹锋还是我哥费尽心神扶起来的，真不是东西。”陆子云咬牙切齿的说道。
“李公子的意思是这件事他已经对曹然说过了，让他们家自己解决。”
“皇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皇上没有透露出一点想法，现在皇上身边也没有那么好接近了。”
陆子云说道：“怎么，每年要钱的时候就像无底洞，紧要光头一点力也出不上，还养他们做什么，家里的钱也是哥辛辛苦苦赚来的，今年减少一些对他们的进贡，也好让他们知道拿这份钱不是那么容易。”
“我知道了，不过咱们家对方潘家那一套可能不合适，大公子也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
陆子云想了一下说道：“和曹家的交往除了曹锋其他的全切断，不管是生意上还是官场上。”
“是不是要顾及一下皇后，做的太过了也不好。”
陆子云将手中的钧窑茶杯一下子摔的老远，愤怒的说道：“过分，他们都想置人于死地了我们还在想过不过分，就按我说的做，不用请示大哥。”
“是”他们这群老人很清楚这个家里谁说了算，陆子非不在的情况下，陆子云的话比蔡梦玥的话更管用，这是男权社会的家规，男人才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以后‘晓’我来管理，我哥他把每个人都想的太好了，是个人见了都想欺负一下，我们不动手，但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做，人手和计划都先做好，真要动手了，就给他们雷霆一击。”
陆子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到了蔡梦玥耳中，蔡梦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是个妇道人家，二叔说了你们就听他的，而且我也觉着他说的不错。”
其实刺杀这件事横生枝节最慌的人应该是曹佾，潘家在知情人眼里好像是做了替罪羊，但曹家现在一点动静没有，曹佾的依仗是什么，国舅的身份还是太子的亲舅舅？
所有人都在等曹家的态度，陆家、李家、皇上，曹家开口说话一定程度上会决定这件事的走向，但事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多米诺骨牌
备受煎熬的曹然毅然找到了曹佾，当他看到大哥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后，他的心里充满了失望，修道修的没有了一点人情味，即使你成仙了又能怎么样呢？
曹佾睁开眼说道：“老二你好久没到大哥这来了，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屈尊到此。”
曹然淡淡的看着曹佾说道：“那出刺杀案已经被人知道真像了，大哥你能告诉我为何要那么做吗？和陆家结盟对曹家有何害处，以至于让您出此下策。”
“哦，你说那件事啊！你不懂其中的内情，发现就发现了呗，他能怎么样，一个后起之辈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
曹佾到这个时候还觉着陆子非只是运气好了一点，得到了皇上的赏识，等哪天皇上对他的恩宠没有了，还是会瞬间被打回原形。
曹然感觉他跟这个亲生大哥已经无法交流了，这是修道把脑袋修坏了吧！现在就是大街上的乞丐都知道陆子非未来一定有非凡的成就，你却不把人当回事。
“陆候手里还是有资本的，大哥，站出来把事情解释清楚吧！这样下去会两败俱伤的。”
曹佾看了一个这个以前从不敢反驳自己意见的弟弟，但他还是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件事会有人去处理的，你不用管了。”
曹然也不想说话了，出了曹佾家，他觉着这件事会造成大误会，但是他不知道找谁去说，去找皇后，他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到了这个层次找个知心朋友都感觉好难。
皇宫里赵祯也在讨论这件事，作为一个皇帝他想的就多了，曹家是本朝最大的外戚，而自己的儿子现在还小，后面自己老了，外强内弱，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皇后知道这件事吗？”
上官温说道：“不知道，这件事老奴封锁了消息，涉及到曹家我没敢对皇后说。”
赵祯说道：“我担心的是那小子知道了闹脾气怎么办，不过他是重感情的，恐怕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其他几家人反应如何。”
上官温说道：“暂时还没有什么举动，一切如旧，当初陆候报复了那三家，他们默不出声老奴还以为他们是想息事宁人。”
“太祖一脉的人，呵呵，真有意思，五六十年前的事情拉出来，他们想干什么，用一个孩子来打击朕的心，是不是有点太小瞧朕了。”
上官温听到这话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太祖、太宗之间的恩怨这是禁忌中的禁忌，皇城司和密谍司的人只要听到有关这方面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除了赵家人，谁都不能谈，曹家也不行。
第二天早朝，打着哈欠的大臣进了紫宸殿后，发现一向最后到的皇帝今天已经早早的坐在了龙椅上，进来的人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乖乖站好，因为他们都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马上到年底了，贾昌朝今天早朝的任务就是官员的俸禄和过节礼是以什么形式发放，所以第一个开口的也是他。
“皇上，今年的俸禄是按照往年的惯例来发还是···。”
赵祯问道：“国库今年有余钱吗？”
张方平说道：“盈余不多，要是以往年的惯例，一部分的俸禄用棉和帛代替的话，完全可以一次性发放完，不用欠下一两个月的。”
赵祯笑道：“看来今年真的是风调雨顺，不错，都是诸位的功劳，这件事你们中书门下写个奏折上来，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依此执行。”
不拖欠工资这是大家都高兴的事，所以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后面就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了，最后在上官温的公鸭子嗓音中，早朝结束了，正当所有人都要退朝的时候，上官温又说道：“四品以上的官员暂且留下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在众人的猜测中，赵祯说道：“这两年边境和平，没有战事发生，而一百四十万禁军却成了朝廷每年最大的负担，所以朕决定裁撤一部分的禁军。”
这话一出，相当于原子弹爆炸了，枢密院的人和武将错愕的看着赵祯，裁撤禁军这可不是厢兵和乡勇，禁军都是登记在册的正规军啊！皇上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反观文臣这边，一个个欣喜若狂，裁军这代表的是皇上的态度，压制了武将这么多年，他们很怕有一天会反弹，但现在就不存在了，皇上这是对禁军不满了啊！
贾昌朝说道：“皇上的提议臣非常赞成，军费占据了每年朝廷支出的六成，裁撤一部分不管是对朝廷还是对禁军的战斗力都是一个好的选择。”
宋庠作为枢密使虽然他是个文人，但在这个职位上，他必须得站出来了，不然以后在军队系统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皇上是想裁撤那里的禁军，守卫边关的禁军肯定是不可能，辽国和西夏看似没有任何动机，但谁又能保证他们那天突然间头脑发热了呢？”
赵祯说道：“边关，边境的禁军都不动，这次就以京城里的禁军为示范点，裁撤的办法也很公平，就以演武的方式来进行，第一批裁撤五万人。”
五万人不是个小数目了，听皇上这意思第一批后面还有几批，许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今天突然间发难，武将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啊！
欧阳修大概猜到皇上要怎么做，这时候他很配合的问道：“那裁撤的这些人怎么办？他们中很多人都以当兵为生，失去了军营的供养，他们可能生活都成了困难。”
赵祯说道：“裁撤的人朕为他们找好了营生，朝廷准备新组建一个衙门，名字就叫公安部，他的职责就是专门负责刑事案件，而以后地方上的知府，转运使，不再有刑事权利。”
文彦博说道：“那岂不是和提刑司的职权重复了”
“提刑司归属到公安部来，地方主官本身事情就多，这样很容易就造成错假冤案，所以这等于变相的为主官减轻压力，而裁撤下来的禁军则留在公安部任职，一举多得。”
组建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
呢文臣就已经想到后面会如何如何，武将心中一阵凉凉，皇上这是准备不给活路了啊！公开演武说明什么，说明从今往后你别想再在军中吃空饷了，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禁军中虚假的花名册怎么办。
虽然听起来是将地方主官的权利削弱了，但无论如何还是在文臣的职权范围之内，这样文臣能接受，赵祯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胸有成竹的提出这个方案。
欧阳修说道：“皇上是准备年前还是年后开始？”
赵祯说道：“年后吧！这都腊月了，让大家先过个好年，年过完了我们就着手做这件事，今年的议会信息严禁泄露出去，以免造成禁军内部的恐慌。”
几家欢喜几家愁，曹佾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还以为是愚人节，思前想后他能想到也就是陆子非刺杀的事情了，这一手是他没有料到的，赵祯居然用这一招来打压武将。
“去请那几位今天晚上在明月楼喝茶”
疾驰的骏马没有逃过密谍司的眼睛，赵祯听后说道：“打草惊蛇，引蛇出洞，这两个成语好啊！继续盯着他们，我要知道他们今晚商量的内容是什么。”
韩琦在早朝上一句话没说，他的辞呈早就上报给赵祯了，现在就等赵祯的批复，所以他不想掺和进去，但经不住欧阳修无赖式的邀请。
“永叔你如此上心做什么，裁撤禁军是一件好事，我和希文没做到的事皇上却轻而易举的做成了，你还在里面折腾个什么劲。”
欧阳修摇头说道：“皇上的为人我们是了解的，裁军和公安部的计划我是知道的，也是前不久的事情，我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快的提上日程来。”
韩琦诧异的看了欧阳修一眼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欧阳修将陆子非给皇上的计划讲了一边给韩琦听，说完后疑惑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以皇上多疑、优柔寡断的性格怎能这么快下定决心，毕竟公安部还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韩琦说道：“问题一定是出在武将或者功勋那边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是什么事让促使皇上对他们动手，这个就不好说了。”
“怎么，消息灵通的你也有今天。”
对于好友的调侃，韩琦也是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皇上这次是生气了，永叔你可别傻乎乎的冲在前面给人做了刀子。”
“你才傻乎乎的，稚圭你说陆小子一向崇尚武力解决问题，但他为何要给皇上出这样的计策，裁军对他来说无异于自断一臂。”
韩琦说道：“从他的练兵手法来看，他喜欢精而不是多，可能是因为他对禁军的战斗力有所怀疑吧！永叔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和他有关系呢？一般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我倒是觉着很正常。”
“你这个说法有道理，非常有可能。”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一件小到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引起的。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七年之痒
京城里乱成一锅粥丝毫不影响河间府的银装素裹，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陆子非最想吟的就是主席的那首《沁园春-雪》，不过里面的有些句子需要改，想想还是算了。
“哥哥，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汉人的习俗不是要去街上采办年货么？你陪我去吧！”萧观音在边上黏黏的说道。
陆子非说道：“咱们家的年货商队不是都送来了，这河间府的东西还能有京城的好。”
萧观音嘟着嘴不高兴了，自认为泡妞经验丰富的陆子非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女孩只是想让你陪着她，至于做什么并不重要。
拉着她稍微冰凉的小手陆子非说道：“这雪已经下了两天，我有些不放心工地的工人，你在这乖乖等我，等我回来带你去大采购。”
骑着马匆匆忙忙的到了工地就看到大呼小叫的张唐卿在那手舞足蹈，一个文文静静的人画风突变让陆子非还有点接受不了，实战改变一个人这句话说的没错。
“吆，这不是我们陆大掌柜的来了，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视察工作，不怕你那房小矫妾独守空房了。”张唐卿阴阳怪气的说道。
陆子非笑着说道：“我怎么闻见了一股子酸味，大冬天的也没见谁在这酿醋啊！”
张唐卿看似数落陆子非，但实际上他是乐在其中，谁不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每做一件事都要去请示太上皇肯定没有一个人说了算舒服。
“陆大人今天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说子非也想逗逗他，说道：“作为下属，你知道你多久没向你的上官汇报工作了吗？”
张唐卿不屑的说道：“我的上官整天不知在那个女人肚子上趴着呢，我想找人汇报也找不到人啊！一个多月了，大人你是不是该来换换我了，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了，再过些天，说不定我会忘记我是个男人。”
“你的付出是有回报的，看看这片你打下的江山，难道你就不觉着自豪？发自内心的骄傲，你样这样想，是陆大人成全了自己，对不对。”
“怎么觉着说来说去全身大人你的功劳，好吧！官大一级压死人，下官认了。”
相互调侃了一阵陆子非将话题转移到工作上来，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你解决的吗？年前能不能顺利完工。”
张唐卿说道：“基本工作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现在剩下的都是些收尾工作，最后还有你说的那个水泥，其他的没啥了。”
陆子非一边走一边说道：“水泥马上就会到，不过冬天浇筑质量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一点问题，也顾不上了，天冷了你和工人的安全也要注意，别到最后出一点事故，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剩下的没有什么危险工作了，我会盯着的。”
陆子非在四周看了看说道：“对这次的工作有什么感受”
张唐卿低头想了一会说道：“读书一点用都没有
，有时候感觉自己还不如个瓦工，开始你只给了我个方案，说心里话我很慌。”
陆子非笑道：“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慌。”
“现在当然不慌了，一切都在心里装着呢？其实做事不难，只要你用心去做，没有做不成的事，你沉下心去了解，不耻下问，我想每个人都能做成功。”
“这句话每个人都会说，可做到的人又有几个，这次事情很顺利有几个内在的原因，一是我们两一心都为工作，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外人的掣肘，什么事情都是我们两说了算，换个人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
张唐卿说道：“是啊！你是状元，知道中了状元的那种感觉，春风得意，一朝看尽长安花都不足以形容我们当时的心情，但在京城那座大染缸里，我们什么都不是，官场也不是我们憧憬的那么美好，只有榷场这件事是我为官来最自豪的。”
陆子非说道：“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只要我们心中还有热血，总会有改变的那一天，榷场的基建只是整件事的一小部分，重要的还在后面，你的工作重心现在也要慢慢转变了。”
张唐卿说道：“经商、数术都是你的特长，接下来的工作你再不能这么随意的丢给我了。”
“我们刚才还在说呢，不去做你永远都不会，定价、管理、秩序有时间你去衙门多向那些老吏请教请教，他们有丰富的经验。”
张唐卿说道：“辽国那边呢？我们总不能一直唱独角戏吧！他们一个人不来算怎么回事。”
陆子非笑道：“我估摸着很快了，我偷偷带走了观音算了给耶律洪基帮了大忙，这件事耶律重元有很大可能插不上手了，如此好的收拢部族人心的机会，耶律洪基是不会放过的。”
张唐卿一动不动的看着陆子非，看的陆子非心里毛毛的，脚下不由自主的移动了两步说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和你这样的人为敌不是一件好事，从出使辽国到你偷梁换柱带走你的小美人，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了的，现在我都怀疑榷场的事情也在你的计划之内，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么远的。”
陆子非笑着说道：“我告诉你我是来自以前年后，你相信吗？”
张唐卿骂道：“你要是来自一千年后我就是玉皇大帝，成神了你。”
“说实话你不相信，你还要我怎么说，今年过年你就和我一起过吧！有什么需要我帮你买的么？你这没事我就陪我媳妇逛街去了。”
张唐卿自言自语道：“这人和人的区别咋就这么大呢？同样是领着朝廷的俸禄凭什么你就可以怀里搂着没人躺在热炕上享福，而我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工地上办公。”
陆子非笑道：“别说的这么凄惨吗？这不是有几百人陪着你，想要女人还不简单，以你的身份去春风楼逛一圈，我想倒贴的女子多的是。”
“你看我有时间吗？我上个厕所这群工人
都要跟着我，生怕我一个转身不见了，上青楼带着几百人你说还不让京城那帮人笑掉大牙。”
陆子非凑近他耳边说道：“解决生理问题我能理解，大家都是男人，别为难手，手还要写字、记账，你放心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张唐卿不想和陆子非聊黄，一个有媳妇，一个见不着女人，怎么聊都是自己吃亏，所以他问道：“这个疑惑在我心里挺长时间了，正好你给我说道说道。”
“工作上的还是感情上的或者是家庭上的，感情上和家庭上我都是这方面的导师，有问必答，保证给你一个完美的解释。”陆子非臭屁的说道。
“滚，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是想问榷场怎么赚钱，你老是把这个挂在嘴边上，我一直没弄明白赚钱的地方在那。”
陆子非说道：“那你还给我说你弄明白了，我们花如此大的代价造这些摊位和库房是为了什么，你不会以为这些摊位和库房是免费让商人使用的吧！”
张唐卿目瞪口呆的说道：“你要将他们卖给商人？”
“不卖，卖了多亏，只租不卖，躺着收钱的买卖啊！朝廷就是不把这种好机会送给我，不然我每年还不赚他个几百万贯。”
“会有人租吗？你不是在外围还给他们留了一块地作为交易场地么？”
“榷场又叫互市，什么叫互市，相互的市场，这是一个长期的生意，那块地是留给那些散户的，没有啥保证，在摊位上的买卖榷场会给他们各方面的保证，可以进行大宗生意，明白吗？永远不要小瞧大宋的商人。”
张唐卿说道：“那你说我要不要给我留一个摊位”
陆子非蹲在地上说道：“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两国在生活物资上饥渴了好几年时间，一旦榷场的大门打开，用屁股都能想出来双方的交易会是爆发性的，我准备先给我家留十个摊位。”
张唐卿感觉自己又受打击了，不好意思这个词语好像在他们身上就从来都不会出现，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是一种中饱私囊的行为吗？
“现在立刻、立即、马上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不然我会忍不住打人。”
陆子非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他都是在步行，想到过年他发现自己好像很多年没有陪父母在一起过过年了，开始那些年是胆怯，这几年是身不由己。
仔细一算自己来大宋都七年了，这七年除了在军营的三年，剩下的四年好像都在奔波，回想自己做的事情，他感觉很虚幻。
摊子铺的足够大，这他都不是很担心，因为还没到收获的季节，该拥有的自己好像都有了，利用超前的思想，钱、官、女人一样都不少，是时候为老百姓做点事情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自己借用了张载的话，那就要做到，“行知合一”不正是自己倡导的理念么？
第四百二十九章 无法掩饰的情绪,思念
小萱十二岁了，由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已经懂得男女之别的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和沈括、潘武他们疯玩了，但今天的这番画面让她忍不住凑上前来看。
梅尧臣、邵雍、柳永还有苏洵坐在上首，侧边坐着章惇和刘攽，下面站着的是沈括、潘武、大不咧咧的苏辙还有循规蹈矩的苏辙，可以说今天陆家能来的读书人全来了。
在不长的时间里，苏轼和苏辙在京城创下了诺大的名声，尤其是苏轼，写词的水平让那些专业写手都羞愤不已，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而已，苏洵去找过欧阳修、胡瑗、石介，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教他们，这也是为何他们出现在陆家庄子上。
“你们要考验就快点啊！我肚子饿了。”胖乎乎的苏轼嘴里嘟囔道，一旁的苏辙拉了一下哥哥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嘴。
邵雍笑着说道：“在这里可不是考你们诗词歌赋，而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东西，接下来你们将和以往的考生一样，做了这套卷子，成绩合格，学校才会收下你们，不合格你们从哪里来还要回那里去。”
苏轼这一听还有退货的可能瞬间就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态度，从成都府到京城再到洛阳，各种各种的赞美是收获无数，但其中的艰辛不必赞美少。
苏、程两家的关系破裂使得苏家在经济上损失极大，父子三人受的冷眼让苏轼在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他能感觉到这些人不是在骗他，若成绩真不合格，真会被人弃之门外。
苏洵手里同样也拿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试卷，怀着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他就拿起试卷仔细阅读，不堪不要紧，一看眼睛瞪得比谁都大。
试卷上的题目五花八门，虽然看似简单，但你一作答就发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苏洵感觉这考的根本不是什么学问，而是人心。
忐忑的苏轼看到试卷上的题目心里都乐开了花，也许是因为天才的与众不同，苏轼从小也喜欢钻研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农事、算术、简单的生活常识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在他跟前却稀松平常。
耳濡目染的苏辙速度上比哥哥苏轼慢一点，但也不含糊，一份试卷兄弟二人在两柱香的时间内都答完了，章惇和刘攽当场阅卷，很快给出了分数，苏轼八十五分，苏辙七十八分。
梅尧臣看到成绩后说道：“盛名之下皆无虚士，这句话用在他们两个身上同样合适，在聪慧这方面我认识的人里也就小括和小潘能与他们两相比了。”
苏轼梗着脖子说道：“就是我身边的这两个吗？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能比我聪明到那去。”
章惇捏了捏苏轼胖嘟嘟的脸说道：“他们两要是在外创名头的话，可能比你们的兄弟的名气还要大，含章大哥的亲传弟子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你说的是那个写‘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陆含章吗？”
章惇笑道：“没想到你也听过这句诗啊！怎么样，有没有你写的好。”
苏轼撇撇嘴说道：“和我差不多吧！但是我以后肯定
比他厉害。”
苏洵在坐在上面听不下去了呵斥道：“注意你的说话分寸，你口中的人是你未来的先生。”
邵雍对苏洵说道：“孩子的话不必当真，你这个儿子和我那弟子是绝配，一样的才华横溢，一样的倔强，不过我喜欢苏辙这孩子的性子，是个干大事的性格。”
苏洵说道：“老大好动，老二好静，他们的心底都是善良的，今日上门我本想着拜访一下陆候，可不巧的是他人没在，稍有遗憾。”
梅尧臣笑道：“明允多虑了，孩子到了这你尽管放心，我有信心把他们教育成才，含章在不在没有关系，庄子上有关教书育人的事情我都能做主。”
“让你们见笑了，这一路将身上的盘缠也花光了，孩子的束脩年后我到了成都会让人尽快的送过来。”苏洵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无奈，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邵雍说道：“束脩是小事，说真的在这里上学学费很贵，劣徒定下每人每年五百贯，交的起的学生很多，但是没有一个学子弃学，明允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尧夫兄你说一个人一年五百贯？那他们岂不是一年就要一千贯。”
“对，五百贯”
苏洵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年一千贯苏家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啊！
“那我还是带他们会成都府吧！一千贯我们家肯定是拿不出来。”
苏轼接过父亲的话说道：“爹您把话听完啊！先生不是说没有一个弃学的吗？您先等他讲完。”
邵雍被苏轼的话惹的哈哈大笑，对其余几个人说道：“看到这个小机灵鬼了没有，这份本事不赖，明允你还真不如个孩子，在这里的学子都可以勤工俭学，而他们的所得足以支撑他们的学费。”
苏洵疑惑道：“尧夫说的这个勤工俭学是什么东西。”
“就是他们可以帮忙给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说算账啊，去作坊做管事，都是动脑筋的活，也不会耽搁他们的学业，这两天学校放假了，有很多学生都没有回家，他们在庄子上一个假期赚的钱可不少。”
“还有这种好事？那我也留下了做个账房先生算了。”
邵雍说道：“热烈欢迎，不过这种机会大多都会留给学生来做，庄子上的人一般很排外。”
解决了两个儿子的问题，苏洵显得心情就好多了，柳永年纪大了，就说到：“你们年轻人精力好，我就先走了，去找老王晒太阳了，两个好孩子你们几个也好好教。”
陆家对长辈越来越重视，看到柳永起身，章惇急忙过去扶着他，路过苏轼的时候柳永说道：“你以后想学音乐或者乐器了就来找我这个老头子。”
苏轼惊讶的说道：“你们这里还专门教这个啊！”
章惇又情不自禁的捏了捏苏轼的脸说道：“这里不仅教音乐还教美术，体育，医学，你这身材保准让你一个月减肥成功。”
邵雍说道：“这都腊月中旬了，明允你就留在庄子上过完年再会成都府吧！这一分开不知几年才能相
见，多陪孩子些时日吧！”
看着儿子希冀的眼神，苏洵心一软就答应下来了，梅尧臣说道：“明允你的才华我是知道的，在这里绝对有你喜欢的东西，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走啊！”
苏洵笑着说道：“那我们还真要见识一下，圣喻你可别让我失望。”
邵雍一转头就看到儿子被小萱和弱弱蹂躏，心疼的说道：“那是你弟弟，不是玩偶。”老年得子的邵雍对这个儿子疼到骨子里去了，但是这几个魔头他是毫无办法。
弱弱说道：“您看肉肉笑呢？他喜欢和我这样玩，肉肉你说姐姐说的对不对。”
沈括将肉肉抱起来，将他嘴角的口水给擦干净，对弱弱和小萱说道：“你们两以后不准拿奶糖诱惑肉肉，他还小，吃太多的糖容易蛀牙。”
一物降一物，沈括现在是这些人里的老大，一旦他发话，几个调皮的都不敢反驳，弱弱对着沈括做了个鬼脸说道：“哥哥回来我让他打你屁股”
陆子云骑在马上心里不胜唏嘘，每次看到哥哥打下的这座江山，他都会产生自卑的心理，他曾一度怀疑哥哥有造反的嫌疑。
“二公子回来了，今天是准备在洛阳过年吗？”门房看到来人欣喜的说道。
“田叔，你看到你的时候你永远都是这个位置，这个姿势，身体不好就换个轻松一点的活计，别累着自己，这次是嫂子带着侄儿一起回洛阳过年。”
“二公子你说小少爷也回来了”
蔡梦玥这是第一次以陆家媳妇的身份回洛阳，听到马车外的交谈她知道到地方了，牵着君翔的手缓缓的下了马车。
陆子云介绍道：“这是田叔，最早跟着大哥的人，也是大哥最放心的人。”
蔡梦玥福了一下，笑着叫了一声“田叔”，然后对君翔说道：“叫田爷爷，给田爷爷拜个早年。”
君翔奶声奶气的说道：“田爷爷好，祝您身体健康。”这么简单的一句还是蔡梦玥教了好几天君翔才记下的。
“好、好、好，看这眼睛，鼻子就知道是小非的种，错不了，外面天冷，二公子你和夫人快进庄子，今天人应该去学校那边了，好像是来了两个成都府的小天才来考试。”
陆离、薛凝看到孙子的喜悦更是不言而喻，都说隔辈亲，而且君翔之前一直养在他们身边，分开真么长时间早都想的不行了。
浣娘的注意力放在了蔡梦玥身上，笑着说道：“你就是小玥吧！你们结婚的时候你弟弟身体不舒服，我没去成，快过来让师娘看看。”
“师娘”蔡梦玥甜甜的叫了一声，她知道丈夫对师傅和师娘的感情，所以丝毫不敢轻视。
“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和小非很配，有一年没见到他了，怪想他的，长大成人中状元，娶妻生子，回想起来恍若昨日。”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陆子非在浣娘心中和亲儿子的分量一样重，没有那孩子就没有他们的今天。
这一哭房子里的气氛就充满了一股思念的情绪，陆子非是这个家的精神支柱，他不在这个家感觉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家。
第四百三十章 过年就是过孩子
“小括，你今年过年不回去吗？”小萱手捏着衣角说道。
沈括听到这话笑着问道：“那你是希望我回去还是不回去呢？”
“这就看你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小萱是家里孩子中年纪最大的，比沈括还要大 一点，在整个陆家庄子上那是真正的公主，再加上跟着陆子非学到了很多新潮的思想，外面那些呆萌呆萌的男孩子她真看不上，沈括又是和她一起长大，所以少女情愫已经萌芽了。
沈括看她那样子也不逗她了，放下手中的书说道：“这都腊月二十八了，你说我还回家么？要回家早都回去了。”
小萱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变了，高兴的说道：“那今天你陪我一起守年夜。”
“那得和奶奶他们吃过饺子才行，太早跑了可不行。”
“嗯嗯，那一言为定，等吃完团圆饭我来找你。”
邵雍、万明、陆子云他们商议完曹家的事情，万明一脸阴沉的回到了住所，想大发雷霆的他看到两个小肉 团在他房子里翻箱倒柜，阴沉的脸一秒钟就没有了。
“你们两个臭小子在找什么呢？告诉爷爷，爷爷帮你们找。”对于被翻乱的放假好像就没看见，眼里只有两个小人儿。
肉肉和万明熟，丧着脸说道：“新来的那个胖子有一把漂亮的小刀，我和君翔也想要。”
万明笑呵呵的说道：“那是谁给你们说万爷爷这有的。”
“武潘告诉我们的，他说铁匠铺不给就让来找万爷爷您。”
“爷爷这点家底迟早有一天会被你们这群臭小子给掏完，你们别找了，爷爷给你们翻翻，记得好像是几把来着。”
肉肉眼珠子四转，他感觉这个房子里他能玩的东西太少了，君翔倒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在蔡梦玥的调教下小家伙已经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不能做。
“万爷爷，你这到底有没有，娘亲说了骗人可不好，你都找了好久了。”肉肉在后面不停的催促道。
万明抬起腰笑骂道：“你万爷爷拿不出多的，两把小匕首还不是轻轻松松，让谁小看了都行，就是不能被你们两个小不点小看了。”
最后不知在那个角落里找到了两把布满灰尘的，像个小孩一样炫耀道：“怎么样，你万爷爷岂能骗人，这两把绝对比你口中那个胖子手中的好。”
肉肉嘟着嘴说道：“万爷爷，怎么看起来好脏啊！您不会是在糊弄我们两个吧！我可是能认出好坏的。”
多人人看着自己这个糟老头子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结果被两个还没断奶的小瞧了，即使这样，万明都没有恼怒的意思，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也是越来越喜欢小孩子，庄子上的孩子只要犯了错都知道去找万爷爷肯定没错，他觉着当一个孩子王挺好的。
“不能着急，等爷爷给你们擦干净你们就知道它们漂不漂亮了。”随手掏出手绢，仔细的给拭擦干净，一把金光闪闪，另一把
珠光四射，看到它们就是性格文静的君翔眼睛里也露出了希冀之色。
“万爷爷，我要那把闪光的，这下那小胖子一定会羡慕死。”肉肉迫不及待的说道。
万明说道：“那你们两可得讨论好了，选了就不能后悔。”
君翔说道：“万爷爷，我就拿那把象牙的，黄金的您给小叔吧！”
万明摸了摸君翔的头欣慰的说道：“是你爹的种，错不了，这张小嘴就是把我骗死我也高兴，看到你们，你万爷爷真的想再多活些年。”
肉肉上前“波”一下在万明褶皱的脸上亲了一口，眯着眼说道：“万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
“那还不活成个老妖怪了，快去玩吧！你们的心恐怕早都不在我这了。”
苏轼在庄子上看到的一切都打破了他对学校的认知，他对弟弟说道：“小辙，你说这还能叫书院吗？这比知府大人的府邸还要好吧！”
苏辙没好气的说道：“你的眼睛就不能看点别的吗？这里的东西和我们接触过的大都不一样，你看他们上课的地方那房间的窗户都是用琉璃做的，还有教室外面那些规矩，这才是我们需要了解的，为什么你老是和正常人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呢？”
苏轼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想吃他们厨房做的酱猪蹄了，你说他们怎么能把猪肉做的那么好吃，还有那一道宫保鸡丁，至于你说的那些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着什么急，正月十六才开学呢？”
苏辙说道：“你要是敢再胖一点，说不定庄子上都有可能将你辞退，你就这样继续无节制的吃吧！那时候你还有脸见江东父老吗？”
“小辙，你知道你很烦人吗？”
“我觉着还好啊！你做对了我你觉着我还会说你吗？”
苏轼对这个弟弟毫无办法，一般情况下事情不管做的对与错，家里肯定都是第一个找他麻烦，这是家人对他定义。
走着走着就到了门前的大棚，看到棚里正在劳动的沈括就问道：“师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
沈括笑道：“这活你干不了，等以后熟悉了你才能干。”
苏轼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孜孜不倦的问道：“师兄，这里面种这么多曹干什么啊！”
潘武跳过来捏着他的脸说道：“小胖墩，你看好了这是蔬菜，不是草。”
“蔬菜，这大冬天还能种蔬菜啊！还真是奇闻呢？”
“不然你以为你饭桌上的菜是那来的。”
沈括和蔼的说道：“其实这样的情况并不稀奇，书中早有过有关这方面的记载，只不过是大多人没有注意而已，了解了其中的奥秘，实际上不算什么。”
人多热闹，小孩子多了更是欢声笑语不停，苏轼和苏辙的嘴里就没停过，庄子上的少年都是笑笑，也不说他们什么，只要不糟蹋，吃你随便吃。
邵雍看到儿子手中之物后黑着脸问道：“老实交代，谁给你们两的匕首，这东西是你们
两现在能玩的吗？”
肉肉对邵雍的脸色毫不在意，他才不怕呢，自己身后站着无数个靠山岂是爹爹随意能得罪的，所以他理直气壮的说道：“是万爷爷给的，那个胖子能都能玩为啥我和君翔就不能玩。”
“人家那是打孩子了，你们两才几岁，匕首是三岁的小孩能玩的吗？要是不小心伤到那怎么办，肉肉乖，把匕首给爹爹，你去找哥哥和姐姐玩，好不好。”
惊天动地的哭声瞬间惊动了庄子上能动的所有人，浣娘在看到儿子手里的匕首时也是无情的站在了丈夫这边，对儿子哭声置之不理。
陆离同样是将孙子手中的象牙匕首给拿走了，匕首对他们来说的确危险太大，在弱弱的嘲笑中，肉肉和君翔灰溜溜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河间府陆子非和萧观音将两个人住的小院子齐齐打扫了一遍，对此萧观音很不理解，过年就过年，为什么非要打扫卫生，陆子非也懒得给她解释，反正干活就对了。
“哥哥我记得你们过年还有很多习俗么？我怎么感觉到了咱们两这里就变的简单了。”
陆子非说道：“在家里过年的话那就习俗多了，打扫卫生，买年货，上坟，上庙，农村的话还有许多要祭拜的神之类的，过完年要走亲戚，初一至初七每天吃什么都是有讲究的，咱两就算了，没有必要。”
萧观音说道：“那你说在家里的话岂不是很热闹，早知道我们就不呆在这个地方了。”
陆子非笑道：“你心里真的这样想吗？你要知道回到家里规矩可就多了，小玥是要管着你的，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去给长辈请安，就是睡觉都要经过小玥的允许，现在还想吗？”
萧观音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反正我每天能看到你就好，其他的我都能忍受。”
陆子非真的很感动，萧观音的行为在儒家思想里是不提倡的，一个小女孩以后能依靠的也就是自己，若以后真对她不好，自己恐怕心里都过不了那一关吧！
过年，那里的时间都是统一的，大名府的一处庄园里，李师师也同样带着孩子在做吃食，只不过她的手艺跟陆子非比起来就天差地别，这种时候她就非常思念有他在身边的时候。
“姐姐，小心油溅到你手上。”一个小女孩流着口水提醒道。
另一个小孩说道：“姐姐，你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看你都走神好几次了。”
回过神的李师师说道：“姐姐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往的事情，你们再等等，锅里的油糕马上就可以吃了。”
小孩子心思简单，怎么会知道李师师心里想的是什么。
一个小女孩又问道：“姐姐，你不是说给我们包肉馅的饺子么？还包不包了。”
李师师笑道：“姐姐答应你们的事情何时食言过，等大年三十晚上我就给你们包，这次一定要让你们吃到撑。”
孩子们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李师师就觉着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第四百三十章 蔡梦玥的政治秀
“公子，这就是陆候的府上吗？真气派。”腾博一脸羡慕的说道。
“我再说一遍，不要叫我公子，在这个家里只有三个人能被称为公子，还有别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大哥的府邸在京城呢？这里只是他的一处庄园。”南星不得不为腾博矫正口误，越长大越知道当初陆子非对他有多大的恩情。
邵雍的声音从他们两身后传来“谁说不能叫公子，你个臭小子不要你去海上，你非要去，现在黑不溜秋的跟个野人一样，我看你见了你哥怎么说。”
“先生”南星先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又偷瞄了一下四周说道：“不是说我哥还在河间府放羊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邵雍揪住南星的耳朵骂道：“好好的文人不做非要去跑海船，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谁让你这么做的，还来了一招先斩后奏，你哥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呢？你等他从北边回来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南星指着腾博说道：“这人是我哥出海时的翻译，现在给我们家干活，这次我带他回来见见世面，腾博，这位是我和大哥的先生，你叫邵先生就好。”
腾博做了一个四不像的动作行礼，低着头说道：“邵先生好”
邵雍却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懂得翻译那就是文化人，值得自己折下相交，所以笑着说道：“腾博先生不必多礼，正好我有一些异国的文字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帮忙。”
“不敢当，相互探讨”
南星说道：“先生，我去开会了，晚点过去给您请安，肉肉在不在，您告诉他我给他带礼物了。”
“他不在能去那，对个奶娃子倒是比我都上心，怎么不见你给我带什么礼物。”
“您的礼物早准备好了，等我开完会一并带过去，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对于陆子非和邵雍，南星持着相同的敬意，虽然不是生他的父母，但养育之恩更甚。
邵雍说道：“今年你哥不在主持会议的是你嫂子，你还没见过她人吧！”
南星惭愧的说道：“没能参加大哥的婚礼可能会是我一声的遗憾，一会我自己向嫂子请罪。”
“小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会议上你还是别说了，你先去吧！有事晚上咱爷两再说。”
会议室里已经坐着不少人，会议桌上的几个大佬南星都认识，让他意外的是陆子云在。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咱们的二公子今年居然有时间来开会了。”
陆子非第一眼都没认出来这是谁，再细看了一下，惊呼道：“我艹，南星你敢回来了。”
南星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这里是我家，谁不让我回来。”
“哥说了，他要打死你，我事先给你提个醒。”陆子云幸灾乐祸的说道。
南星嘴上说不怕，心里其实怕的要死，可扭头一看腾博这个没眼色的居然去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了，臊的他赶紧把人拉下来，向其他
几人告罪道：“几位叔伯见谅，这人是刚从海里出来的。”
“南星啊！听说你今年干的不错，一会你可要支持你张伯伯。”东方商队的大掌柜说道。
东方的开口，剩下的三方也不甘示弱，纷纷开口拉拢他，南星苦笑道：“您几位别为难我了，家里的规矩伯伯比我清楚，我一个人起不到什么作用。”
要说最为紧张的人必属蔡梦玥无疑，裴佩佩已经给她做了半个小时的工作，可她还是胆怯，她甚至连会议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去行不行，你代替我，好不好裴姐姐。”
“不行，有人早有交代，以后家里的这些事都由你掌管，我倒是想这样的机会，可有人不给我啊！我命苦，没有有些人命好。”
蔡梦玥讨饶道：“我的好姐姐啊！这种时候了你还不忘记挖苦我，以后你们开会都是什么样子，我做的不好会不会有人说我的不是啊！”
“都说了你命好，你老公早为你安排好了，没有人敢说你的不是，你放心的做就行。”
陆家诺大的商业帝国谁也不会想到掌握在两个女人手里，尤其是裴佩佩，那可是大宋商业圈的顶级**oss，一般人想见一面都难。
随着她们的入场，会议室里的交谈声马上没有了，所有人各就各位，因为今天就是决定明年陆家商业的走向，话说的大一点就是决定大宋甚至世界商业的大趋势。
裴佩佩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说道：“今年家主不在，这场会议就由夫人来主持，大家就简单的做个自我介绍吧！为了节省时间，说出自己的姓名和职位就可以了。”
“东方商队张风宇”“南方商队刘旭”“西方商队易凡”“北方商队李方佑”
轮到南星的时候，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海上管事陆南星”
猝不及防的哄然大笑让蔡梦玥有些搞不清发生什么事了，裴佩佩没好气的说道：“等着挨揍吧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随后他为蔡梦玥解释了一番。
蔡梦玥为此还多看了南星两眼，听裴姐姐的意思，这个大男孩在丈夫的心目中的位置不低啊！年纪这么小就能在竞争激烈的陆家当上一方诸侯，证明他的能力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我这不也是为家里做贡献么？裴姐你就别损我了，开会要紧。”
裴佩佩斜了南星一眼说道：“家里作坊以后不参加年度会议，还有你们四大商队要注意多培养新人，家里这边能掌控大局的人数太少，当然这是家主的意思，我只是传达他的思想。”
然后就是哥哥掌柜的，领事的汇报一年的情况，比起庆历三年，显然今年的收益差了许多，未受影响的只有海上，京城的几乎是入不敷出，巧的是京城的事物都是裴佩佩在管理。
北方的大掌柜说道：“今年商队的盈利大不比往年有各方面的原因，就拿北方来说，边境无战事，关口上的士兵对走私人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我们的生意影响很大
，还有北方心拓展的几个地方，前期都需要投资。”
裴佩佩说道：“家里盈利减少没人怪罪你们，家主的意思你们也明白，对于以后隐形的支出，也要以账册的形式出现，这是强制性要求，东，西你们两个大商队做事过于谨慎，我们陆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这点记住了。”
南星说道：“海上的收益是运送回家海上就地存放”
裴佩佩说道：“泉州即将建立大宋银行分行，到时候存进银行就好，暂时不用的货物就放在就近的仓库，这些我需要请示一下家主。”
西方商队的易凡说道：“吐蕃的投资是否值得，两年时间投入的钱几乎是个天文数字，可成效却一点看不见。”这话说的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西方商队的垫底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吐蕃。
裴佩佩脸色变的不好了，商队没做出成绩这这不重要，但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易掌柜你是在质疑家主的决定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陆家做事是比较开明，但我们自己要有个度，不好听的话我再在这里复述一遍，谁胆敢自作主张影响了家主的布局，后果你们自己去想。”
霸道总裁的气场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喘大气，想腾博这种小喽啰头都快放到裤裆里去了，包括陆子云都端端正正的坐好，不敢东张西望。
在后面的会议中，大多时候都是偏僻在安排年后的工作，让几个大掌柜高兴的是家里作坊出产的很多东西今年他们可以带出去远销他国了，家里的东西在外面太受欢迎了，这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点心里慰藉。
全程蔡梦玥都在听，都在用笔记，就是结束的时候她说了几句总结性的官话，人都走完了她才悄悄问道：“裴姐姐，家里一年的收人就有这么多吗？”
裴佩佩说道：“可能比这个更多，因为今天来的只是商队的管事，像有一些人就没来参加会议，他们只听你丈夫的，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蔡梦玥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几乎在每个世家都会有，也符合一个世家的情形，唯一的区别就是在陆家，陆子非有着绝对的权威，他的意思绝对没人敢违背。
“他都没给你说，我不相信。”
裴佩佩说道：“我真不知道，师师估计知道，但他离家出走了，所以···。”
蔡梦玥觉着自己对陆家的了解还不够，丈夫很多事情自己还不知道，就一个简单的庄子自己居然有很多地方都进不去，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主母这个身份在这里有时候都不好使。
“裴姐姐，那些作坊你都进去过吗？”
“咱们家的都进去过，有禁军把手的那些家里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进去，你可别打这方面的主意，真的会死人。”
“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有关皇上的。”
“知道就好，事情忙完了，我们也该好好过个年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拜年
“在我心里，军人一直是一种高尚的职业，‘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话纯粹是胡扯，我以前给你们讲过军人荣誉这一块，你们是一群可爱的人，祝你们新年快乐。”
不一样的开场白不一样的效果，当兵的能遇到体谅他们的上司也不容易，陆子非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合格的，他们没有什么文化，但知道谁对他们好。
“我们也祝大人和夫人新年快乐。”
陆子非笑着说道：“这个年我们不能和家人一起渡过，但有这么多的兄弟陪着也是一种缘分，口头上的表达不足以证明什么，我为你们今晚准备了充足的酒、肉，我们今晚不醉不归，酒场无父子，谁认怂谁孙子。”
这话点燃了现场所有人的情绪，军队里能喝酒的人可不少，陆子非那小身板很多人已经发出了“嘘”声和挑衅声。
张唐卿站出来说道：“我也不做恶人，喝酒可以，但不准闹事，谁要是敢耍酒疯，以后你们别想碰到一滴酒。”
军人是纯粹的，他们所求的并不多，这样开心快乐的时候也不常见，尤其还是在长官允许的情况下，陆子非说的大话没到半柱香就被打回了原形，几百人轮流着来敬酒就是酒鬼也扛不住啊！这个时候必须用自己的杀手锏，尿遁。
嘴上说是一回事，实际怎么做是另一回事，酒场认怂没什么丢人的，再说这里地处边关，起码的警戒心还是要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陆子非、张唐卿、郭怀亮、杨怀玉四个大男人坐在房子里打起了麻将，除夕守夜这个必须要有，这是陆子非强硬规定的，张唐卿他们其实早想回去睡觉了。
时间过了十二点，陆子非放过了他们，蔫了吧唧的三个人走了，剩下陆子非和萧观音坐在了窗边看着外面天空中若隐若无的星星。
“哥哥你说月亮上真的有嫦娥仙子和玉兔他们吗？”
“你自己相信，那就有，你不相信，那就没有，这只不过是古人对美好的一种向往和寄托，就好比现在的我们，想通过月亮来寄托对家人的思念。”
萧观音崇拜的点了点了，对哥哥渊博的学识极为认同，突然她看到外面飘起的雪花，惊喜的说道：“哥哥你快看，外面下雪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面对这样的情况，陆子非心中退隐的想法再一次萌生，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去奋斗、拼搏的。
洛阳陆家庄子上，晚上比白天更热闹，护卫都不防卫家里的安全了，他们今晚的职责是看好家里的这些小孩，几家人还有未曾回去过年的学生合在一起，人能多到爆炸。
蔡梦玥和婆婆坐在一起包饺子，看着院子里嬉闹的孩子就问道：“娘亲，家里每年过年都是这么热闹吗？”
浣娘说道：“往年没有这么热闹，今年大家正好凑在一起了，其实四年前这里就两家人，我和你师傅住的茅草房和一家贬官的人家，房子也没这么多，小非来了后
这里就变得热闹了。”
薛凝埋怨道：“老大也真是的，过年为何不回来，不是说辽国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么？”
蔡梦玥解释道：“娘，国事重要，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呢。”
薛凝看了一眼儿媳的肚子说道：“你倒好，还替他解释，下次小非回来你们不给我再生个孙子就不许走。”
蔡梦玥大窘，生孩子这事我一个人干不了啊！这时外面响起的鞭炮声，缓解了她的尴尬，不过她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母亲给她的来信上也是这样教的，母凭子贵在封建社会是一个定则，没有儿子你即使是主母，那你未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沈括和潘武成了庄子上所有孩子的王，两个人身后跟着一大群小不点，看到鞭炮他们想自己放，却又吓得不敢点火，疲于奔命的沈括被累到上气不接下气。
“我们要看那个大的，放到天上碰一下散开的那个，鞭炮不好玩。”肉肉在边上叫嚣道。
南星一把抱起他说道：“你个小东西你不怕吗？炸到手怎么办。”
肉肉狡黠的说道：“南星哥哥你去放，我不放，我看就行。”
南星把头转向君翔问道：“君翔你想不想看。”
“想，我和赵昕还亲手放过呢？不过那时候是爹爹带着我们放的，可好看了。”
旁边的邵雍皱了皱眉头说道：“君翔，以后不要叫赵昕，要叫雍王，知道了吗？”
君翔偏着头说道：“为什么啊爷爷，我一直都是这么叫他的，我们都是叫名字啊！”
万明呵斥邵雍道：“叫个名字怎么了，大宋又不兴那一套，难道叫个名字还要砍头不成，你没听到娃娃说他一直都是这么叫的，那人都没说什么，你多事干啥。”
柳永笑呵呵的说道：“今晚过年，随着孩子们去，也不要说他们，就让他们好好玩。”
王唯一说道：“你现在牛逼了啊！被人称为柳师，柳三变你觉着你对得起这个称号吗？”
邵雍和陆离一看三个老家伙又要开始他们的辩论大业了，就偷偷的溜走了，不然留下了你真不知道帮谁，他们还会强迫你做出选择，两难之间太痛苦了，而且是没完没了的那种。
“那又不是我自封的，是大家这么叫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看是某些人嫉妒了吧！”
“我嫉妒你？我王唯一要是想出名，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再说我早已名声在外，谁不知道我大宋杏林圣手的大名。”
“杏林圣手才是你自封的吧！我活了几十年怎么没听说过。”
两个人决定不出胜负，只能请出第三个人来做裁判了，王唯一看着万明说道：“万老，你总听说过吧！我当初在皇宫里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万明慢悠悠的站起来说道：“两个加起来快一百五十岁的人了，不害臊，还不如下面那些穿开裆裤的，在孩子们面前要点脸。”
王唯
一说道：“要脸做什么，那玩意一斤多少钱，万老你有的话卖我十斤。”
万明听到这话差点站不稳，回头骂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不如你。”
王唯一得意洋洋的看着柳永，给了他一个‘怎么样，我牛逼不牛逼’的表情，柳永说道：“这一点你马上就和含章持平了，老王你再加把劲说不定就超过含章了。”
烟花四起，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看到了，第一次见到此物的人都是惊叹不已，更有甚者居然跪在地上拜了起来，在他们的思想里，只有神能做到这一点。
玩闹了半晚上的小孩子早就打着哈欠撑不住了，他们睡觉后庄子上瞬间就安静下来了，只剩下个别房间里的窃窃私语声和下人们打扫卫生的声音。
蔡梦玥和君翔初一在庄子上呆了一天，初二就得回京，因为今年陆子非人不在，君翔得代表陆子非上门拜访一些长辈。
第一站当然是皇宫了，君翔跪下给赵祯磕过头后，说了几句吉祥的话，惹得赵祯哈哈大笑，对一旁的上官温说道：“我记得去年吐蕃进贡了一只鎏金八宝盒，你去那来让这臭小子拿去玩。”
君翔才不管你赏赐我什么，问赵祯道：“皇上，赵昕在那里，我还给他带了礼物呢？”
赵祯说道：“看来你进宫看我是假，找昕儿是真，你的小伙伴在会宁宫呢，我让人带你去找他。”一个小太监很有眼色的出来牵着君翔的手走了。
赵祯想起前几日梁适的话就忍俊不禁，小子好手段，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人家闺女，到时候回家看你怎么解释。
这两天皇后也很忙，前来拜年的贵妇数不胜数，蔡梦玥和君翔也没多停留，出了皇宫就直奔包拯府上，在这里君翔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一向不苟言欢笑的他陪着君翔玩了好一会。
在琅琊郡王府上，君翔感觉和自己家里差不多，李霖是他熟悉的人，爹爹不在的时候就是他带着自己上街玩耍，李用和人也慈祥，只不过看着君翔对自己的儿子就来气。
“你和美丽怎么回事，你们的婚事一拖再拖，你看人家君翔都多大了。”
李霖说道：“秀才回来就结婚，这不是小舅子不在吗？您老人家想抱孙儿，先抱着君翔也一样，都是叫你爷爷。”
“你个逆子，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
蔡梦玥在李用和进房间的空挡问道：“曹家我要不要去，感觉挺为难的。”
李霖想了想说道：“去还是要去的，要不这样吧！你别去了，明天我带着君翔去锋子家里转一圈，你看行不。”
蔡梦玥欣然答应下来，似乎想起什么又说道：“那正好明天你带着君翔一并去下渤海郡王府呗，这个你熟。”
蔡梦玥对于曹家的拜访一直犯难，没想到这么轻易的解决了，几家比较亲近的长辈走完就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应酬了，到时候可去可不去，等到二叔来京城了看他自己吧！
第四百三十二章 最赚钱的生意
这个新年对陆子非而言就相当于和妹子度了个蜜月，而且还是没有人打扰的那种，时间到了初七，蜜里调油的两个人也扛不住了，明确的说是陆子非的肾不行了。
“刚刚你不是说要来一千下吗？我刚才可数着，还不到二百下。”萧观音趴在陆子非身上痴痴的笑道。
陆子非大口喘着气说道：“你个小妖精，时刻不停的这样诱惑我，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那哥哥你以后不许说大话了，你这白白让我空欢喜了一场。”
男人对不行这两个字可以说能敏感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陆子非听到这话，立马重新提枪上马，这次的战争无疑比上次要长了许多，最终两个人以平局收手，约定下次再战。
初八这天，养精蓄锐了一天的陆子非开始工作了，他来到工地上时，已经有工人在现场做着一些能干的零散活，对陆子非问好后继续做着手中的活。
奇怪的是他在现场没有看到工作狂人张唐卿，这就有点罕见了，杨怀玉骑马过来说道：“张大人在和辽国来人商议事情，正准备让我去请你。”
“辽国来人了，来的是谁，几时来的，来了几个人。”
一连串的问题把杨怀玉给问懵了，他只好挑着自己知道的说道：“来的人好像是太子中允，主官就一个，其他的都是随从，人也是前脚刚到，有意思的是这位宋大人是个汉人。”
陆子非说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太子中允，太子詹事，左右庶子都是太子的直系人马，派个汉人来是耶律洪基在向我们示好，毕竟这个差事我帮他在里面出力不少。”
到了现场办公室，张唐卿也意外陆子非来的这么快，诧异了一下向身穿辽国官服的人介绍道：“这位宋大人怕是不陌生吧！陆大人正是我们大宋这次在两国榷场的主事人。”
又对陆子非说道：“这位是辽国的榷场主事人，宋逸宋大人。”
宋逸笑着说道：“陆大人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啊！太子殿下让我给陆大人带一句话，‘陆子非，咱们两人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迟早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陆子非知道耶律洪基说的是萧观音的事情，他也笑着说道：“宋大人可以告诉你们太子殿下，我陆某人随时恭候他的挑战，挑战可以有，但场子能不能找回去就看他的本事如何了。”
在谈话的过程中，宋逸话里话外显露的意思就是，这次的事情我会以你们的意见为主，这么懂事的人让陆子非也挑不出毛病来。
到了场外陆子非指着一个一个的摊位说道：“所有的摊位你我两国一人一半，在国与国的问题上我们大宋秉承公平，平等，互惠互利的原则，所以我也希望···。”
宋逸拍着胸脯说道：“陆大人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陆大人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这次来的时候也带了五百人的亲卫军，胆敢捣乱、不守规矩一切以军法从事，绝不留情。”
“宋大人
能有这样的觉悟就最好不过，只要我们的思想达成一致，剩下的都是旁枝末节，都好商量，这次榷场的基建总花费大概在十万贯左右，这个费用辽宋两家各自承担一半，宋大人没有什么异议吧！”
跟在陆子非身后的张唐卿没想他会如此的狮子大张口，花费了还没有五万贯，你就敢要这么多，他觉着宋逸会坚决反对，谁知人家就没在意这点钱。
宋逸说道：“没有意见，这是应该的，我想问一下陆大人，你们是怎么把路面做到这个样子的，不仅光滑而且坚固，我看马跑在上面都没有破坏一点。”
陆子非仅从这一点就对宋逸的看法提升了一个档次，水泥这还是第一次大规模的使用，宋逸其他的都没问，单单就问了这一个，证明此人不是个草包。
“这东西叫水泥，这次十万贯有七万贯就是花费在了这上面，他的效果宋大人你也看到了，这东西在筑城，建防御共事非常好用，就是生产有些难，造价有点高。
宋逸肯定不相信陆子非的鬼话，他在想这东西若真的筑成城墙，还有敌人能攻的下来吗？想想都有点吓人，难道是因为自己老了吗？
“那贵国这东西出售吗？能否卖给我们一些。”
陆子非说道：“暂时可能不行，因为出产量少的原因我们自己都不够用，等以后产量上来了可以考虑卖给你们一些。”
宋逸就知道会是这样，也没有气馁，越过这个话题说道：“陆大人，要不要今日我们把后面的规矩定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陆子非说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这次的榷场建在大宋境内，在双方无法说服对方的时候必须要以我们的意见为主，下面的规章制度也是以这一条为前提。”
宋逸略为迟疑的说道：“这个陆大人不觉着有点苛刻了，虽说榷场在大宋境内，但这是两个国家的事情，要是你们提出无理的要求，我们也必须遵守吗？”
“宋大人不要着急，这事我们只是一个口头上的商量，后面我们肯定要以文字的形式出卷宗，我们把大概的框架提出来，剩下的然后慢慢的补充。”
工地施工差不多了，陆子非就走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至于关于案牍方面的工作全甩给了张唐卿，张唐卿翻着白眼骂道：“最后悔的就是和你做搭档”
“能者多劳吗？这是你的专业领域，在制定规矩的过程中，一定要牢记一条，这里是大宋，我们才是主人，要让来这的商人觉着在这里谁说的话算数。”
说归说，闹归闹，张唐卿在虚心学习这点上做的比陆子非好多了，他点了点头说道：“少年人戒之于色，要节制，不然你儿子都是跟着别人姓。”
“你滚犊子吧！我是有正事要做，那有你想的那么龌龊。”陆子非骂道。
“哦，看来是我冤枉陆候爷了，那你倒是说说你去忙什么正事，让我这个下属也听听。”
陆子非说道：“现在榷场
是建好了，那我你告诉我商人在那里，总不可能你和我两个人跟辽过人交易吧！要不你去做这件事，我和宋逸商量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回答陆子非的是来自朱自清父亲的背影，宋代在招商引资这件事上比任何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开明，商人和金融也是最为发达的一个朝代，陆子非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消息放出去，然后稳坐钓鱼台。
正月初十，汴京城的年味渐渐淡去，公务员开始上班，机械而又重复的日子好像又要开始了，那些习惯了每天早上出门吃个早餐，和别人吹吹牛逼的人快速的回到了他们熟悉的小摊前，各自讲述着过年那些不同寻常的事。
“卖报、卖报，今天有大新闻，谁想赚钱快来买报。”
“报童，来一份。”这样的声音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因为报纸上的内容总能为他们找到议论的话题。
“你们快看，朝廷和辽国人终于要互市了，这还真是个大新闻啊！”
“但上面的摊位又是什么意思，和以往的榷场不一样了吗？”
“你能不能看完再说，后面不是给你讲了，规范化管理，这等于是开商铺啊！租金还不低呢？一个月五十贯钱，天啊！光这摊位费一年都得六百贯。”
“你都不想想宋辽多少年没有通商了，机遇肯定是有，能赚钱也是真的，就看你做什么买卖了，不行，你们先吃着，我得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以前是走私，被逮到了人货两失，但即使这样，还有无数人打破脑袋争着去，可想其中的利润有多大，现在是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做了，这样的好事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
纯粹的商人力量没有多大，但世家，那些有钱、有底蕴的豪门一旦加入进来，那阵势就大了，游牧民族不事生产，那么大的人口基数下需求的东西无法想象。
张方平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手中的报纸对手下说道：“看到了没，这就是手段，我不用出去都知道外面现在肯定乱成了一锅粥，造势造到这种程度厉害啊！”
尤星礼说道：“这一定出自陆度支之手，在大宋能也就他能做到了，出神入化啊！当初看到奏折时我心里还不太相信，榷场开通便宜的只会是商人，这一招不得不服啊！”
“服了以后就多学着点，不然说不定那天三司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蔡梦玥、裴佩佩听着李方佑的计划，就是不懂商业的蔡梦玥都觉着不妥，她说道：“这些物资我们家不囤积，李掌柜你这个计划太草率了。”
裴佩佩说道：“当时在西北是迫于无奈，但最后那些物资都送给了西北军，这次互市，我们家还是做生活用品，那方面我们不沾。”
李方佑说道：“可那些才是最赚钱的”
裴佩佩说道：“最赚钱的？别人怎么说我不知道，但是家主曾经给我说过，世界上最赚钱的行业还是日常用品，他的话你信吗？”
第四百三十三章 卖屎的和买屎的
商机一瞬既失，能看到这点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京城里的商人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根据报纸上的介绍，这次和辽国的榷场是规范化的，商人必须以摊位的方式进行交易，不在摊位的人家官府不管。
摊位是前提，那重点就是货物了，实力强大的走高级货，实力弱小的，锅碗瓢盆，生活日用，正月里的天，最后的结果是农户和作坊的人最为忙碌。
打探清楚了榷场的负责人是谁，免不了有走关系的人上门来，虽然蔡梦玥不胜其烦，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只是个晚辈，她能做的就是你来我欢迎，可事情我不能做主，想要摊位你只能自己去河间府。
门房看着这一个个提着礼物的人现在都头大，是亲戚的不是亲戚的都上门了，一些人更是扔下礼物就跑，里面还放着大宋银行那种不记名的存折，蔡梦玥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这事就交给你了，家里的亲戚我还没认完，他们也太烦人了。”蔡梦玥无语的说道。
陆子云笑道：“这太简单了，一招绝对让他们再也不敢给家里来送礼。”
蔡梦玥好奇的问道：“哦，真有这样的招数，那你不早说，不管怎么做尽量别得罪他们，事情你往你哥身上推就可以了。”
“有些人的情绪还是要照顾的，对于那些不报名号的，那我肯定要对他们说一声对不起了。”
“你哥最近也没来信，不知道他对咱们自己家里的安排是什么，要不要做点准备。”
陆子云说道：“我哥没说那就等于他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帮他看好家里就行，嫂子你和君翔在家里不用露面，我去处理那些贿赂品。”
翻了一阵，陆子云不由的暗自咋舌，心想这京城里的有钱人不少啊！一万贯说送就送出去了，有些古董更是远远超过了这个价值。
其实陆子云的见识还是少了，自古以来那个成功的商人背后不是一大群的官员，没有做官的护持，商人就是些移动的三百块，在后世也是同样的道理。
在护卫眼馋的目光中，他们用马车来这这些财物来到了御史台，听闻来因后，王拱辰大笑着说道：“望北候家里人的觉悟就是高，这种高尚的品质值得所有人学习，来人啊！将这些东西全部登记成册，到时候将目录给陆府送一份。”
“二少爷，就这样免费送给御史台了？是不是有点可惜，留在咱们家里也没人知道啊！”
陆子云笑着说道：“留下东西不给人办事，没有这样的做法，会遭人唾弃的。”
护卫撇着嘴说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啊！他们也没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受贿了不是。”
“你觉着这天底下有不透风的墙吗？他们送礼就不会给自己手里留点什么？永远不要小瞧他们的智慧，再说了我们家不缺他那点钱，犯不着。”
护卫就想骂一句，是家主不缺那点钱，不是你不缺，别以
为你那想据为己有的眼神我没看到，而陆子云的大摇大摆的动作就是做给那些后面还想送礼的人看的。
送了礼的人直到御史台贴出告示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骂人好像其他的都无济于事，东西都到御史台那帮人手里了，你还想要回去，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时间到了正月十六，本该开业的交易市场并未如期开始，陆子非觉着去年的想法过于乐观了，商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辽国人根本不懂什么叫规矩，他们对两国制定的条约视而不见，这就给管理人员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宋大人，你们辽国的事情自己解决，再这样下去我们还是不能开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开始就放纵他们，后面就不存在什么管理不管理了，这样的情况前期必须杜绝。”
宋逸一脸尴尬的站在那，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不是有两**队守着，那些牧民和贵族的家奴都有可能冲进榷场里面，丢人啊！素质这个东西对辽国人来说还不如一片茶叶，但思想工作还是要去做啊！
“陆大人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不会发生类似的情况，这次的意外责任在我们辽国。”
鉴于宋逸良好的认错态度，陆子非也没过于的责怪他，事出有因，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互市，不，现在叫宋辽交易市场，虽然还没正式开始，但外面已经人山人海了，来到这里的大宋商人看到蚂蚁一样的辽国人和堆积如山的物资笑裂了嘴，这是要大赚特赚的节奏啊！
不过陆子非就像个黑面门神一样是横在他们面前的拦路虎，租不到摊位是个大问题啊！加上周围这些六亲不认的两国士兵，除非你走正常渠道，那些歪门邪道你就别想了。
“张大人，这摊位就不能多租一个吗？我可以比别人的价格更高一点，一个月一百贯我都愿意，您只要多给我一个就行。”
张唐卿眼皮子都没抬说道：“你看我是能做主的人吗？来的人这么多，多给你一个后面的人怎么办，老老实实的，别动歪念头，下一个。”
“张大人您好，我家老爷是刑部侍郎，和您是熟人，您能不能给想想办法，当然属于您的好处不会少您一分，随后我就把东西送到您的住处。”
张唐卿笑着说道：“何大人的家属？你刚才看到那几个亲王的家人了没，你觉着是何大人的面子大还是亲王的面子大，规矩我已经重申过无数次了，你要不懂就去看懂了再来。”
这人也是讪讪的拿了牌子就走了，陆子非在远处看着张唐卿认真的工作态度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大宋这边的摊位火热无比，辽国那边却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要让他们出钱做生意，这比登天还难。
“还剩下多少摊位了？”
后面排队的人见到陆子非问张唐卿，有人不岔的说道：“哥们，你没看到大家都在排队吗？”
陆子非说道：“我不是
来插队的，大家放心。”
疲劳不堪的张唐卿心生一计，说道：“你们谁要是能说动他，我就卖给谁两个甚至更多的摊位，办法给你们了，现在就看你们的能力如何了。”
“公子，我家小姐芳年七岁，已经能歌善舞，你帮我家多弄一个摊位，我就让老爷把小姐嫁给你，怎么样。”
“说话的那位你能有点脑子吗？七岁能敢什么，我家小姐现年十八岁，长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公子你考虑一下我家吧！”
“张二，我记得你家小姐有一百八十多斤吧！那样的娶回家还不如娶头猪呢？”
许诺什么的都有，排队的人都想在陆子非这走一条捷径，陆子非双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张大人的祸水东移你们就看不来吗？作为交易市场的负责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除了排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眼看桌子上的牌号马上就完了，后面就有人问道：“陆大人，这点摊位根本不够啊！我们都是跑了上千里地来这的，您让我两手空空的回去怎么向家主交代，我们要求不高，给我们一个摊位就可以。”
陆子非说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时间的关系，今年的摊位就这么多了，而且交易场里的很多设施也不是很齐全，明年我们会增加一批新的摊位来满足你们。”
“陆大人这话就推脱了，大家都知道今年才是最赚钱的，明年的生意怎么样谁都不知道，要我么来的是你们，不给摊位的也是你们，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排不到号的人都一致声援这位哥们，陆子非无奈之下说道：“你们看到对面的辽国人了吗？他们辽国人不愿意出钱租摊位，剩下的还要我多说吗？”
做生意的都是些人精，他们那还不明白陆子非想表达什么，看不到希望的人一窝蜂的冲向了辽国的摊位前，辽国人很想说一句“宝宝心里苦啊”。
送给你们赚钱的摊位你们都不要，便宜的还不是宋人，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总不能钻进那些顽固分子的脑袋里改变他们的想法吧！
不管便宜了谁摊位还是要卖出去，不然脸都没地方放，整天看着宋人争先恐后的抢而自己这边鬼都没一个，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谁能受得了。
虽然交易没开始，但谁都知道开始后会有多么的火爆，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的马车进入了河间府，河间府这个本来不繁华的城市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杜衍给河间知府的命令就是权利配合交易市场的一切，无条件的服从和配合，河间知府又不是二 逼，这可是**裸的政绩啊！要是放过了那自己还算是人吗？
铁、朱砂、硝石这类属于禁止交易类，盐又属于国家垄断的，所以大部分的商人带的都是瓷器，丝绸，麻布这些，但要属最受欢迎的还算铁锅，镰刀，斧子这类生活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