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叫丁牧
华国中部某座无名山峰的山脚下有几间木屋，木屋外面是一片宽阔的演武场，几个木质的架子上挂着刀枪剑戟等兵器，旁边一块一人高的巨石上还有不少划痕。
木屋之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床上，双眼中带着几分对世俗的留恋。
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床边，轻声道：“人有生老病死，此乃天道，你一生习武，见惯了凡世的荣华富贵，逍遥九十三年，也该满足了，不像我，在凡尘挣扎了五千多年，还是这副模样，想死都难啊。”
老者听到这番话，原本想要闭上的双眼就怎么都闭不上了，嘴里呢喃道：“师父，你不厚道啊。”
少年正了正颜色，说道：“生死有命，你跟我习武这么多年，怎么还看不开呢？放心地去吧，不用惦记为师。”
老者微微点头，轻声道：“师父，谢谢你陪我走完最后一程。”
话音落下，老者闭上双眼，面色逐渐安详，生机迅速逝去。
少年叹口气，他是真的有些羡慕自己这徒弟，生老病死，至少有个盼头，而他不知道还要在这红尘俗世厮混多少年才是个头。
从他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千多年。
五千年沧海桑田，但他却没有任何老去迹象，依旧保持了十七八岁的容貌。
长生不老，听起来很让人向往，但对于少年来说，却是折磨。
他虽然没有老去，但是内心的年龄已经严重老年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如今这红尘俗世，只能让他感受到深深的寂寞。
所以他才会羡慕刚刚死去的老者。
然而发生在他身上的不仅仅是不会老去，还有他永远无法突破的炼体境。
在他五岁那年，师父传他修炼功法，修炼五千多年，却卡在了炼体境，始终无法突破到纳气境。
炼体境，甚至算不上是修炼的境界，只是身体强壮而已，常人炼体境十层就达到了巅峰，可他修炼五千年，已经炼体境九千五百二十七层了。
师父他老人家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飞升上界了，而他连纳气境都未曾达到，何谈飞升？
如今地球上灵气日渐稀薄，提升境界的希望更加渺茫，每每想到此处，他的心情都不会好。
长生不老已经很难受了，境界还无法突破，这日子还怎么过？
走出木屋，少年打算寻个地方将那名老者埋葬，怎么说也是师徒一场，总要让徒弟入土为安。
刚在院落中选了一个位置，还没来及挖坑，少年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眉头微皱，这里是深山老林，长年累月都见不到人，是那老者为了躲避俗世的纠缠特意躲在这里，竟然还有人能找到？
几分钟后，一行五人走进院落，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每一步下去都沉稳有力，明显是个高手，他身后有两名壮汉，目露凶光，护卫在老者左右。
还有一男一女，气质容貌有几分相似，都是上上之选，从走路姿势来看，也练过几年功夫，比那两名目露凶光的壮汉要厉害不少，应该是兄妹。
少年目光扫过这五人，露出不悦之色，“你们找谁？”
老者对着少年微微拱手，说道：“老夫叶琅，与方云宗师乃是故交，自石城远道而来，还请通传一二。”
少年没和他们绕弯子，说道：“方云死了，刚死的，你们来晚了。”
叶琅面色骤变，华国第一高手方云宗师，竟然死了？
“怎么可能？！小兄弟，你在骗我，是不是？”
“我骗你作甚？方云就在里面，你既然是方云的故交，可以进去看他一眼。”少年让开门口的位置。
叶琅平复一下心情，推门进屋，看到了躺在床上，没有任何气息的方云，以他的目力和耳力，已经确定方云是真的死了。
跟在老者身后的两名壮汉想要跟着叶琅进屋，却被少年伸手拦住了，“他可以进去，你们不行。”
左边那名壮汉瞥了少年一眼，伸出右手在少年身上推了一下，少年竟然纹丝不动，壮汉心中惊讶之下加大了力气，却感觉到一股巨力反震而来，身体倒飞出去，摔在院子里，沾了一身土，很是狼狈。
另外一名壮汉下意识后退一步，和少年拉开距离，“你是什么人？”
“不得无礼！”
叶琅走出木屋，看了倒在地上的壮汉一眼，眼神中也露出了几分惊讶，说道：“老夫没想到方云宗师竟然真的走了，只恨老夫没有早来数日，否则必定竭尽全力保住方云宗师性命。”
少年没接叶琅的话茬，说道：“你已经看了方云了，请离开这里吧。”
叶琅心中不悦，要不是少年出现在这木屋之内，他可不会这么客气。
随便一个人去石城打听打听，他叶琅早年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可是有一个“野狼”的绰号，行事作风与野狼无异，换成以往，这少年早就被他出手打杀了。
“小兄弟如何称呼，可是方云宗师的徒弟？”
少年见方琅不肯走，心中不耐，却也不想在这里打扰徒弟的安眠，便道：“我不是方云的徒弟。”
叶琅上下打量少年几眼，已经认定了少年的身份，笑道：“小兄弟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功力，想来也只有方云宗师才能培养出如此出色的弟子了。实不相瞒，老夫这次来找方云宗师是因为二十年前老夫与方云宗师的一个承诺：若是方云宗师收徒，老夫便将孙女叶清凌许配给他的徒弟。说起来，老夫来此，还是为了小兄弟你啊。”
“我说了，我不是方云的弟子，你们若是还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少年竟然连看都没看那名为叶清凌的少女一眼，视对方如无物。
叶清凌听到要嫁给这少年的时候心中本有些激动，毕竟那是方云宗师的弟子，是她高攀了才对，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种反应，心中生出一股怨气。
叶青烽的性子却是比叶清凌要急一些，看到少年如此态度，发出一声冷哼，脚下用力，右拳快速击出，要给这少年一些教训。
叶琅本有机会阻止，但他也对少年的态度颇为不满，便存了试探的心思，看看方云**出来的弟子，是否真的配得上自家孙女。
少年见叶青烽出手，很是不耐烦挥出右手，叶青烽甚至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就感觉胳膊几乎要断掉了，身体也倒飞出去，摔在院子里。
叶清凌急忙冲到叶青烽身边，“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叶青烽摇头，却也知道对方留手了。
叶琅眼神微缩，以他的武学修为，竟然也没有看清这少年是如何出手的！
方云宗师的弟子，竟然如此厉害！
眼看今天占不到便宜，这少年也不承认是方云宗师的弟子，叶琅也不能过多纠缠，毕竟少年的身手在这里摆着，就算他出手也不一定能如此风轻云淡地击退叶青烽，只能对着少年拱手一礼，“多谢小兄弟手下留情，老夫先行离开，改日再来拜访。”
少年甩甩手，转身进屋。
叶琅轻轻叹气，“走吧。”
一行五人离开院落，没走出几步，叶清凌突然停住，“爷爷，我好像见过刚才那个人。”
叶琅一下来了兴趣，“是吗？在什么地方？”
“在学校，他的名字是丁牧。”
第二章 好想混日子啊
丁牧把方云的尸体埋葬之后已经是临近中午了，徒步穿越十几公里才找到一辆大巴车，颠簸数个小时之后终于返回了石城。
他现在就住在石城棚户区内一间带小院的房子里，丁牧只住其中一个小房间，一个月下来才三百块钱，格外便宜，和他住在一起的是一个女孩，在石城第一医院当护士。
住在这里，不是图便宜，而是因为住在这里不会被有心人惦记。
五千多年了，丁牧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积累了多少财产，反正华国很多城市里都有他的房产，屋子里面堆满了各种金银财宝、文物古玩、珍珠玉石等等，他甚至懒得去清点，除了这些，他还拥有不少上市大公司的股权，每年的股权分红都会打到他名下的银行卡里，如今卡上的数字是多少，他也早已经忘记了。
财富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个空洞的数字，如何变化都不能让他的心境有丝毫变化。
相比于其他富豪喜欢高调，丁牧只想安安静静地混日子，等待能够突破到纳气境的一天，或者是死亡的到来，所以他喜欢住在这种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越低调，麻烦就越少，这是他活了五千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经过熟食店的时候随手买一只烤鸭，权当晚饭了。
虽然丁牧修炼了五千多年，但还无法做到辟谷，需要吃饭、喝水，当然，他修炼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费的，连续一个月不吃不喝对他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伤害，只是会很难受就是了，所以他保留了一日三餐的习惯，而且在吃喝上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回到房间把片成薄片的烤鸭拿出来摆好，还没来及吃，就听到小院里传来一声惊呼，“放开我！快放开！！”
这是余茗的声音，平时碰到丁牧的时候也会主动打个招呼，如今听到余茗的惊呼，丁牧自然不能不管。
虽然他不喜欢麻烦，但不代表可以看着周围的人受到伤害。
来到小院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抓着余茗的手腕，另一只手还试图把余茗拉进怀里，丁牧咳嗽一声，“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小姑娘，合适吗？”
男人看到丁牧，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她是我女朋友，我们两口子吵架，你也管？”
余茗听到有人说话，心中生出一丝希望，但是看到是丁牧之后，刚刚升起来的一丝希望马上落空了。
这个和她住在一起的丁牧虽然身高有将近一米八，但是太瘦弱了，怎么可能是抓着他这个男人的对手？搞不好还得挨一顿打。
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向丁牧求救。
“丁牧，我不认识他，他在路上就开始纠缠我，你快报警！”
男人手上用力，把余茗拉到身后，另一只手抽出一把弹簧刀，“小子，我警告你，少管闲事！”
丁牧没理会对方的威胁，一步步走上去，男人目露凶光，手中的弹簧刀对着丁牧的胳膊划去。
男人也是懂规矩的，知道什么地方能扎，什么地方不能扎，如今被丁牧撞破了好事，就想给丁牧一个教训，没打算伤他性命，可他却不知道他这个举动，让他保住了性命。
在弹簧刀划过来的时候，丁牧随手一挥，男人就感觉握着弹簧刀的胳膊传来一阵剧痛，身体倒飞出去，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摔到了小院的外面，胳膊有一个明显的弯曲，明显是折了，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从地上爬起来，连放狠话的环节都省了，一溜烟就不见了身影。
余茗已经看呆了，她没想到看起来瘦弱的丁牧竟然一拳就把纠缠他的流氓的给打退了，等她回过神来，丁牧已经回到房间，从房间里传来一股烤鸭的香味。
她赶紧把大门锁上，防止那流氓去而复返，稍稍平复一下心情，来到丁牧房间门口，敲门，“丁牧，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门没锁。”
余茗推门进来，甩甩刚才被那流氓抓的发红的手腕，说道：“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丁牧微微点头，“你一个女孩儿住在棚户区不安全，要是有条件，还是搬到环境好一点的小区吧。”
余茗嗯了一声，她也知道这里的环境不好，但她是实习护士，工资不高，租不起好房子，只能在这里凑合。
刚才回来的时候她带了一份炒饭，可遇到流氓的时候被打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外面天色已经发黑了，她也不敢出去，生怕再遇到流氓，可上了一天班，早已经是又累又饿，如今闻到烤鸭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色，赶紧退出来。
“饿了就一起吃吧，自己拿板凳。”丁牧的声音传了过来，余茗心里挣扎一下，最终还是饥饿战胜了羞涩，拿起板凳做到丁牧对面，顾不上洗手就吃起来，心里想着：大不了等发了工资还你一只烤鸭！
丁牧看余茗确实是饿了，便抽一张纸巾擦擦手，说道：“吃完了记得收拾一下，出去的时候带上门，我去外面转一圈。”
“啊？哦。”
余茗心中感激，丁牧找借口离开，是不让她觉得窘迫。
没想到十七八岁的小屁孩竟然也懂的照顾别人的感受，可惜，就是小了点。
诶，瞎想什么呢！
余茗赶紧摇头，把这个想法赶了出去。
……
第二天，石城第二中学。
丁牧踩着铃声走进高三四班的教室，发现讲台上除了班主任刘远之外还多了一个人，赫然便是昨天在木屋那里遇到的叶清凌，他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这个女人竟然还追到这来了？
刘远说道：“这位是叶清凌同学，从今天开始，她就转到我们四班了，希望大家都能和叶清凌同学好好相处，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大家欢迎！”
热烈的掌声响起，其中还带着几个同学的交头接耳。
“叶清凌啊，很有名的，家世好，人长得又漂亮，据说学校里有很多人都在追她。”
“不止咱们学校，还有外校的和社会上的也在追她，但还没听说过谁能追上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咱们班。”
“要是能做她男朋友就好了。”
“别做白日梦了，怎么也轮不到你啊。”
张远咳嗽一声，“好了，大家都不要讨论了。叶清凌同学，你今天第一天上课，先坐到后面吧，等下再给你安排座位。”
叶清凌在丁牧走进教室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丁牧，听到张远的话之后用手一指丁牧，“张老师，我和他做同桌。”
第三章 别烦我！
叶清凌的出现很自然地吸引了班级内所有学生的目光，当他们顺着叶清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趴在桌子上和周公聊天的丁牧，另外一个则是陈龙涛，都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叶清凌是冲着陈龙涛来的。
陈龙涛家里是搞拆迁的，条件很不错，加上他不俗的相貌，出手阔绰，在二中结交广泛，交往过的女生已经达到了两位数，妥妥的风云人物。
至于那个丁牧，很自然地被忽略了。
谁会把注意力放在一个没钱、没势、性格孤僻、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孤儿身上啊！
陈龙涛心里一阵扑腾，三年高中没怎么学习，光想着找对象了，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叶清凌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容貌出众，身材匀称，该有的都有，更吸引他的是叶清凌有一种其他女生没有的气质，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激发了他内心要征服她的**。
原本他还顾忌叶清凌的家世，不敢表现太明显，没想到叶清凌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他心中忍不住的欢喜，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在桌子底下踢了同桌一脚，让同桌识相点，赶紧滚。
同桌惹不起陈龙涛，已经开始收拾书本，准备找其他位子了。
张远知道陈龙涛的劣迹，更知道叶清凌的来头，忍不住问道：“叶清凌同学，你想和陈龙涛同学做同桌吗？”
叶清凌没说话，直接走下讲台，距离陈龙涛越来越近，陈龙涛摆出一个pose，已经准备搭讪了，结果叶清凌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这么走了过去。
走了过去……
陈龙涛的脸色僵住了，下不来台。
其他人也愣住了，不是陈龙涛，难道？
不是吧？！
只见叶清凌来到丁牧面前，对丁牧同桌胡彦说道：“同学，请问可以把你的位置让给我吗？谢谢。”
胡彦已经愣住了，这是闹哪一出？
二中女神叶清凌，竟然主动要和毫无存在感的丁牧作同桌？
这是要爆冷的节奏啊。
不用等明天，下一个课间，这件事就能在二中引起轩然大波！
“好，好！我给你让位置。”
胡彦刚要起身，却被丁牧给拉住了，“别动，我不想和她做同桌。”
嗡的一声，刚刚安静下来的教室里又热闹起来，就这么一会，事情已经出现几次转折了？
今天这瓜有点意思。
叶清凌似乎早有预料，扭头看着张远，张远干笑两下，他可惹不起叶清凌，做出严厉的表情，“胡彦同学，我们要给新同学留下一个好印象，你赶紧收拾东西，坐到后面一排，把位置让给叶清凌同学。”
“还有丁牧同学，叶清凌同学的成绩在学校都能排进前十，和她做同桌，对你的学习很有帮助，这也是为了你好！”
丁牧瞥了张远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和叶清凌做同桌，对别人来说求之不得，但是对于丁牧来说，却是麻烦。
他现在的人生目标就是做一条咸鱼，不要被人打扰，更不要有人来找他的麻烦，所以他一直很低调，甚至班级里还有不少人不知道他的名字，这就很符合丁牧的要求，结果叶清凌的到来，直接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早知道这样，就该转学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丁牧如是想道。
开始上课，丁牧才坐直了身体，多少给班主任一个面子，要不然又得惹得张远一顿批评。
张远也知道丁牧的脾气，对丁牧已经彻底放弃了，学不学无所谓，只要不找麻烦就行了。
几分钟后，一张纸条递到丁牧面前，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叶清凌。
丁牧瞥了一眼，拿过笔写了三个字：别烦我！
叶清凌见状，秀眉微皱，这么难交往的吗？
要不是爷爷让我接近你，你觉得我会搭理你？
结果这一幕就落到了周围同学的眼里，他们看到了叶清凌在课堂上主动给丁牧传纸条，丁牧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对丁牧这种行为在心里展开了严厉的批判，并畅想如果自己接到了叶清凌传来的纸条，嘿嘿嘿！
陈龙涛虽然坐在前面，但也知道了丁牧和叶清凌之间的小动作，脸上闪过一丝阴郁。
叶清凌稍稍平复心情，又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我爷爷和方云宗师有约定，你是方云宗师的弟子，我就是来找你的。
丁牧无奈，再次写道：我不是方云的弟子，你找错人了。
不是他执意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他长生的经历让他不敢再轻易触碰感情，每隔几十年就要经历一次生离死别的感觉，很不好，所以他现在宁愿一个人生活。
而且他真的很讨厌麻烦，和叶清凌这种大家族的小姐扯上关系，会有很多麻烦。
叶清凌又写道：你不是方云宗师的弟子，怎么可能轻易把我哥给打败？
丁牧看到这句话，顿时没了和叶清凌交流的兴趣，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叶清凌。
一击击败叶青烽，很难吗？
叶清凌吃了个软钉子，心情不好，把纸条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
下课后，有几个爱管闲事的同学特意在垃圾桶里翻了半天，东拼西凑还原了丁牧和叶清凌传纸条的部分内容：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叶清凌。
别烦我！
就这两行字，已经足够让他们再吃一个大瓜了。
女神叶清凌玩倒贴，**丝丁牧竟然不领情？！
众人心里又不平衡了。
这张纸条上的内容传到了陈龙涛耳朵里，他内心更加不爽，站起身在丁牧的桌子上拍了两下，“丁牧，出来一下，找你有事！”
丁牧看了陈龙涛一眼，“什么事？”
“这里不方便，去外面吧。”陈龙涛说话的时候，旁边几名男生站了起来，把丁牧围住了。
叶清凌见状本想阻止，但是想到丁牧刚才那副态度，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了，反正以丁牧的身手又不会吃亏，就当是他不搭理自己的惩罚了。
丁牧点头，“走吧，出去说。”
几个人来到楼道拐角，这个地方很少有人关注。
“你之前就认识叶清凌？”陈龙涛仗着人多，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直接问道。
“见过一面，不算认识。”丁牧说道。
“不认识最好！以后离叶清凌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陈龙涛露出了真面目，脸上还带着几分狠色。
丁牧不以为然，“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你让叶清凌离我远一点，我可以给你钱。”
陈龙涛懵了，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第四章 故人之后？
陈龙涛先是懵了一下，然后脸色一下就耷拉下来，“你特么什么意思？老子我是缺钱的人吗？我这次跟你好好说，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你要是不识抬举，小心我废了你！！”
丁牧呵呵一笑，转身返回教室，他对这些十七八岁小屁孩之间的把戏是真的提不起兴趣，更没把陈龙涛的威胁放在心上。
陈龙涛看丁牧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旁边一个男生问道：“涛哥，要不今天放学堵他一次，让他吃点苦头。”
“不着急，叶清凌主动找上他，说不定有什么原因，给他一天时间，明天如果还不知好歹，再好好教训他！”陈龙涛冷声道。
叶清凌看到丁牧回到教室，眼珠一转，主动迎上去抓着丁牧的胳膊温言问道：“陈龙涛没把你怎么样吧？”
丁牧甩开她的胳膊，“我说过了，别来烦我！”
一旁等着吃瓜的同学长大了嘴巴，又一次开始议论，叶清凌心里不爽，瞪了过去，一群人马上安静下来，他们也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丁牧不想跟着叶清凌惹上麻烦，主动去找张远要求调换位置，结果被张远给顶了回来：叶清凌学习成绩那么好，跟你做同桌那是在帮你，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其实是张远看穿了叶清凌的心思，执意要和丁牧作同桌，他当然不介意做一个顺水人情，反正没有人在乎丁牧的想法。
丁牧无奈返回教室，胡彦拉住自己小声说道：“丁牧，你这几天可得小心点，陈龙涛放学可能要堵你，不行的话就……”
“胡彦，你过来一下！”陈龙涛走进教室刚好看到胡彦和丁牧说话，心里憋着的一股火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胡彦打了一个哆嗦，他可惹不起陈龙涛，耷拉着脸就要往外走，却再一次被丁牧拉住，“别理他，你就在这。”
陈龙涛呦呵一声，“丁牧，你小子胆儿肥了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英语老师走了进来，陈龙涛狠狠瞪了丁牧一眼：小子，咱们走着瞧！
丁牧没搭理陈龙涛，坐到座位上开始上课，对于陈龙涛时不时回过头来用目光威胁自己这种举动，更是当做没有看到。
放学后丁牧快速离开学校，陈龙涛见状，心里冷哼一声：废物！胆小鬼！今天便宜你小子了，等明天，咱们好好算算账！
……
回到棚户区，丁牧开始打理小院里的蔬菜。
东西不多，就是图个乐呵，能长出来多少都无所谓。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丁牧忙活完了，摘了一把青菜打算煮一碗青菜面，结果一个人影突然天上掉下来，刚好砸到了他的蔬菜上，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可怜了他打理了两月的青菜，一下就毁了一半。
然后他才把目光放到掉下来的那个人身上：女人，一身职业装，身材凹凸有致，别有一番韵味，胳膊和肩膀上都有几处刀伤，不算严重，但是腹部的伤口很深，鲜血一直往外流。
女人的意识已经模糊，只觉得眼前有一个身影，挣扎着说道：“报警，求求你帮我报警，叫……救护车……”
话没说完，女人就晕了过去，不过在她挣扎的时候，一个吊坠从胸口露出来，吸引了丁牧的目光。
他认识这个吊坠，是他用粗浅的炼器手法炼制的，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八十多年前送给了一位故人，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
既然和那位故人有关，那就帮她一把好了。
丁牧拿出手机打算报警，两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闯了进来，腰里鼓鼓的，明显是带了家伙。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自己的小命最重要。”一名黑衣男人说道，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威胁。
这里是棚户区，环境差，没有监控，治安也不好，在这里出点什么事，只要把痕迹处理干净，一般都找不到他们头上，所以他们才敢如此大摇大摆地追杀这个女人。
丁牧没理会他们，拨打了急救电话，在电话接通的一刹那，一名黑衣人低喝一声，冲了上来，手里的家伙带起一道寒光，直指丁牧脖颈。
另外一人跟在后面，他会根据丁牧的应对做出不同反应，两人合力，别说普通人，就是练家子也要吃亏。
“喂？急救中心吗？”丁牧随手拍了出去，第一个冲上来的男人一声不吭就倒在地上，“这里有人被利器刺伤，伤口在腹部。”
说话间，另外一人也冲了上来，丁牧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双指点了出去，正中对方额头，男人也软趴趴倒了下去。
“地址啊，棚户区……”
丁牧报完地址，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都死了。
他们若是出手留情，丁牧也不会下死手，可以说他们都是自找的。
不过两人的尸体留在这里也是麻烦，被别人看到要吃官司的，幸好两人的身上都没有明显伤口，处理起来不会太麻烦。
先把两人的尸体藏起来，在女人的腹部点了两下，止住出血，让她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把她送到了棚户区的外围。
之所以不留在小院里，就是不想惹什么麻烦，不管那两个黑衣男人，还是女人身上利器所造成的伤口，或者女人恢复之后要找自己报恩，对他来说都是麻烦，所以置身事外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救护车把女人接走之后，丁牧才返回小院清理菜园里的血迹，看看还有什么菜能抢救一下。
当女人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父母守在自己身边，心中大定，至少自己活了下来。
吴义山见状，问道：“媛儿，你怎么样？是谁干的？”
“汪萍，她派人在我回家的路上截杀，我逃到了棚户区，后来……”吴眉媛秀眉皱到一起，“后来，就不记得了，好像只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汪萍？汪家！”吴义山冷哼一声，“这次他们做得太过分了！真以为我们吴家好欺负不成？”
吴眉媛的母亲瞪了吴义山一眼，“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看看闺女都成什么样了？媛儿，你说说你看到的那个身影，是不是他救了你？”
吴眉媛摇头，“我不确定，我让他帮我报警，叫救护车来着，后面就真的不知道了。”
吴义山点头，“不管是不是他帮了你，咱们都要找到他，也许他还知道更多东西。”
第五章 如你所愿
石城，汪家，书房。
一个妖娆的女子身穿轻薄纱裙，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欣赏着外面的夜色，竟然也构成了一副让无数男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轻微的手机震动声传过来，女人不紧不慢走过去，接听。
“汪小姐，刺杀吴眉媛的两个兄弟消失了，吴眉媛现在在医院里，吴家不少人都在那里，还惊动了警察，这段时间恐怕不好动手。”
“废物！谁干的？”
“我们正在调查，应该就在棚户区，那里的环境很乱，调查起来难度很大……”
“我不想听你们的借口，把事情调查清楚！”
汪萍把手机丢到桌子上，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发出一声轻哼：不管你是谁，敢破坏我的计划，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
第二天上学，陈龙涛转过身盯着丁牧，“小子，我昨天说的话你想清楚了吗？”
丁牧自顾自整理书本，“我已经回答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能让叶清凌远离我，我可以给你钱。”
“少特么给我装蒜！你这种把戏我见多了，给你最后一天时间，放学的时候你离开这个座位，否则你就不用回家了！”
陈龙涛放下一句狠话，扭过头去。
胡彦在后面捅了捅丁牧，小声道：“丁牧，你就跟陈龙涛认个错吧，要不然他真的会打你的。昨天我看到他找了好几个人……”
“胡彦，你小子皮痒了是不？”陈龙涛回过头瞪了胡彦一眼，吓得胡彦赶紧缩回头去，不敢再多说。
丁牧对着胡彦露出一个笑脸，说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陈龙涛不屑地笑出来，“好！你心里有数是吧？有种放学你别走，我在大门口等你！”
接下来一整天，教室里的气氛都有些古怪，所有人都知道陈龙涛要对丁牧出手了，但没有人站出来阻止，似乎都想看丁牧的笑话。
放学后陈龙涛拍拍丁牧的桌子，“小子，我在外面等你，谁怂谁是孙子！”
撂下这句狠话，陈龙涛带着几个男生出去了。
叶清凌明知道陈龙涛几个人不可能把丁牧怎么样，笑着问道：“要不要我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丁牧瞥了她一眼，“你离我远一点就是给我解决麻烦了。”
叶清凌发出一声轻哼：就你这臭脾气，活该你被堵！
大不了，等你快被开除的时候，我再出面保住你，反正不能让你丢了学业。
丁牧开始收拾书本，准备回家，胡彦见势不妙，偷偷溜出教室去找张远报信了，生怕张远去晚了，丁牧会吃亏。
刚走出学校大门十多米，陈龙涛带着四个男生把丁牧堵住了，手里拿着书本卷成的棍子，“丁牧，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让你离叶清凌远一点，你特么听不懂人话是吗？”
“让开。”
丁牧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就这么朝着陈龙涛走过去，旁边一个男生直接就用书本卷成的棍子砸过来，丁牧不躲不闪，任由对方砸到自己肩膀上，身子都没有晃动一下。
出手的那名男生愣了一下，这小子这么虎的吗？都不知道躲？
然后，他就感觉胳膊一阵剧痛，棍子都掉到地上，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却又戛然而止，因为丁牧又给了他一巴掌，他就晕过去了。
丁牧这两下速度太快了，陈龙涛几个人根本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那个男生晕过去了，心里有些惊讶，但并没有退缩。
“还敢还手！今天我非得废了你不可！！”
陈龙涛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带着四个人收拾一个废物，竟然还被反打了一个，这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二中混了？
剩下三人听到陈龙涛的话，没有多想，纷纷出手，丁牧同样用身体硬抗了三人的攻击，然后才出手将三人打晕。
四个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吓得陈龙涛没了脾气。
他在学校混得开主要还是因为他家里有钱，他爹在社会上认识不少人，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本事，看到四个人都被丁牧干净利落地打趴下，一下就怂了。
丁牧呵呵一笑，“谁怂，谁是孙子？”
“我……我特么跟你拼了！！”
陈龙涛被激了一下，马上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手里的棍子毫无章法地挥过来，丁牧稍稍抬手就抓住了陈龙涛的胳膊，还没来及用力，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住手！丁牧！你给我住手！”
张远终于来了，后面是气喘吁吁的胡彦。
胡彦一直担心丁牧会吃亏，从办公室叫上张远就跑过来了，没想到却看到陈龙涛找的人倒在地上，丁牧还抓着陈龙涛的胳膊，哪有吃亏的样子？
“丁牧，你，你没事吧？”
丁牧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陈龙涛已经感觉到了害怕，他的胳膊被丁牧抓住，仿佛被铁钳夹住一样，火辣辣地疼，还挣脱不下来，看到张远过来，就觉得看到了救星。
“张老师，快救救我！丁牧他放学之后看到我们几个，不由分说就出手，已经有四个同学被他打伤了。”
张远冲到丁牧和陈龙涛面前，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四个同学，嘴角抽了抽，“胡彦，你先找几个同学把他们送到医务室。”
胡彦点头，扭头去找人帮忙了。
张远看看丁牧，又看看陈龙涛，其实他很清楚事情的原委，就是陈龙涛在找丁牧的麻烦，只是没想到丁牧这么厉害，结果就栽了。
但是考虑到陈龙涛的家世，张远心里有了计议。
“丁牧同学，你先放开陈龙涛，有什么事到办事说，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陈龙涛看到张远站自己这边，一下就有了底气，“丁牧，快放开我！你想被开除吗？”
丁牧没有松手，而是看着张远说道：“张老师，事情的原委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这次放过陈龙涛，他还会继续找我的麻烦，而且是他先出手，学校门口的监控都是证据。”
张远看到丁牧如此镇定，心里也有些惊讶，平常的学生遇到这种事都会有些慌乱才对，就比如陈龙涛，在二中混得挺好，但刚才也乱了阵脚，只有丁牧，似乎连表情都没怎么变过。
“我知道这件事陈龙涛做得不对，但你已经给了他教训，就先放开他吧，我想他是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丁牧想了想，说道：“放开他也可以，让他和我道歉就行。”
张远点头，“这个好说，陈龙涛做错了，确实应该道歉。陈龙涛，还不赶紧给丁牧同学道歉？”
陈龙涛发出一声冷哼，“让我给他道歉？做梦去吧！丁牧，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给你道歉！有本事你就动手！！”
他陈龙涛是二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跟丁牧道歉，他的脸就丢尽了！
“如你所愿。”
丁牧不等张远开口，手上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陈龙涛惨叫起来，疼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他的右胳膊已经耷拉下来，明显是骨折了。
“张老师，现在我们可以去你办公室谈谈了。”
第六章 为什么偏偏要打你？
石城二中，张远的办公室。
医务室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四名同学的伤势并不重，只是晕过去而已，但是陈龙涛就惨了，右臂骨折，没有几个月根本好不了。
张远看着面前一副无所谓样子的丁牧，心里也生出几分无奈。
道理他都懂，就是陈龙涛找事，但丁牧这手段也太狠了吧？出手就把陈龙涛的胳膊给打断了，这要是让陈龙涛家里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在学校闹腾呢？
搞不好学校为了平息陈龙涛家里的怒火，就要把丁牧开除。
虽然丁牧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但也不是什么坏学生，因为这件事丢了学业了话，将来的生活可能就没什么着落了，更何况陈龙涛家里还不一定会放过丁牧。
头疼。
“丁牧，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吗？”
“陈龙涛他们先出手，我只是正当防卫。”丁牧如是说道：“门口的监控都拍下来了，你要做的应该是处分陈龙涛他们几个，而不是找都谈这些。”丁牧说道。
张远抓抓头发，“丁牧啊，你还小，你什么都不懂，你这么做，很可能会毁了你一辈子，知道吗？”
“张老师，现在是什么情况？”教务主任刘良勉推门走进来，“我听说是丁牧把人给打伤了？丁牧呢？控制起来了吗？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竟然在学校里发生了这么恶劣的暴力事件！”
张远急忙起身，“刘主任，丁牧就在这，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刘良勉打断张远的话，“丁牧，你知道错了吗？”
丁牧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的意思，盯着刘良勉说道：“我没错，是陈龙涛带人在学校门口堵我，还用书本卷成的棍子打我，我只是正当防卫，学校门口的监控可以作证。”
“少跟我说这些！学校门口的监控已经坏了，你这么说就是狡辩！！所有都看到了你把陈龙涛的胳膊打断了，这件事就是你的错！！”刘良勉的语气不容置疑。
丁牧挑挑眉毛，他已经看出来刘良勉要给陈龙涛站台了，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没用。
张远露出惊讶的神色，“刘主任，我上午刚检查了学校门口的监控，没坏啊。”
“今天下午刚坏的。”刘良勉瞪了张远一眼：你特么是个傻子吗？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平息陈龙涛家里的怒火，要不然学校就有**烦了。
他能当上教导主任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很多时候，明知道事情的原委，但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丁牧背锅，开除丁牧，再赔一笔医药费，希望能借此平息陈龙涛家里的怒火，不让他们在事后找丁牧的麻烦。
如果他能抗住陈龙涛家里的压力，也不用让丁牧背锅了。
“丁牧，把你爸妈叫过来吧，先准备一笔医药费，等陈龙涛家属过来之后好好认错，兴许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刘良勉说道。
张远说道：“刘主任，丁牧没有父母，他是孤儿。”
“孤儿？”刘良勉皱眉，丁牧是孤儿，那就说明他拿不出足够的医药费，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好收场。
他似乎看到了陈龙涛一家在学校闹事的场面了，为了学校着想，他也只能把丁牧推出去了。
砰！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丁牧在哪？让丁牧出来见我！”
丁牧迎着大汉的目光，“我在这，你是谁？”
“陈三刀，陈龙涛是我侄子。”大汉沉着脸来到丁牧面前，“是你把龙涛胳膊打折的？”
“没错，他先动手，我正当防卫。”丁牧说道。
听到这大汉的名字，原本打算上去说合两句的刘良勉止住了脚步，因为他听过陈三刀的名气，石城能挂上号的大混子，据说强拆的时候还出过人命，不过被后面的人保住，捞出来了。
跟这种人打交道，讲道理根本没用，看来丁牧这件事真的没法善了了。
“少特么跟我扯什么正当防卫，你打折了龙涛一条胳膊，我今天就打折你两条胳膊！”陈三刀露出狞笑，“龙涛他爸在医务室，你应该庆幸他没过来，要不然你就不是断两条胳膊这么简单了。”
张远没怎么听过陈三刀的名号，鼓着勇气说道：“凡事都要讲道理，陈龙涛同学先出手打丁牧，这件事也不能都算丁牧的错。这里是学校，我们是帮助你们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出手打丁牧一顿出气的。”
“我没听错吧？我侄子被人打断了胳膊，你特么跟我讲这些？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收拾！”陈三刀可没有什么尊师重道的思想，硕大的拳头对着张远挥舞，吓得张远脸色一白。
刘良勉急忙把张远拉回来，今天这件事让丁牧出去背锅就算了，再把张远赔进去就不合算了。
有点社会经验的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考虑的不是谁对谁错，而是如何才能用最小的代价解决问题，丁牧就是他眼中最小的代价。
“丁牧，快给陈龙涛的叔叔道歉，我相信他们也是讲道理的。”刘良勉说道，希望能用讲道理这几个字让陈三刀收敛一些。
陈三刀瞪了刘良勉一眼，冷笑道：“好，讲道理。那我问你，为什么龙涛不打别人，偏偏要打你？还不是你本身就有问题？我的道理就是，龙涛打你，可以，你还手，就是你不对！”
丁牧笑了，“陈龙涛为什么不打别人，偏偏打我？这就是你所谓的道理？”
“没错！这就是道理！”陈三刀抬起拳头，居高临下看着丁牧。
“是吗？”丁牧反问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正打算出手的陈三刀一下就飞了出去，还有两颗牙齿带着鲜红的血液从嘴里飞出来，噗通一声摔到地上，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挣扎几下，硬是没爬起来！
刘良勉和张远都惊呆了，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将近两百斤的壮汉，被丁牧一巴掌给搧飞了。
丁牧这小子，超人吗？
丁牧来到陈三刀面前，“那你说说，为什么我偏偏打你，不打别人呢？”
第七章 摊牌吧
在丁牧出手打飞陈三刀的时候，刘良勉就知道今天这件事闹大了，而且陈龙涛的父亲陈虎就在医务室，很快就会过来，如果让丁牧和陈虎碰面，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矛盾。
“张远，你找人把陈三刀送到医务室，我去找陈龙涛的父亲谈谈，看看这件事到底要怎么解决。”
陈虎在石城的名气比陈三刀还要强，出手狠辣，在拆迁队里养了不少小弟，据说还有很深的背景。
丁牧先打了陈龙涛，又打了陈三刀，陈虎要是没点表示，岂不是堕了他的威名？
所以刘良勉已经不打算保丁牧了，丁牧明知道陈三刀的身份，不想着解决问题，却再一次动手，这件事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
教导主任办公室。
刘良勉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陈虎仅仅是坐在他面前，还没怎么说话，就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陈先生，事情的经过是……这些都是有监控为证的，我可以把监控调出来。”
陈虎脸上带着三分冷意，“监控？不，我和你谈的不是监控，而是我儿子被人打得骨折这件事。还有三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我儿子住院会影响到他的功课，如果三个月里胳膊恢复不过来，就会影响到我儿子的高考，甚至影响到他的一生，这个责任，谁来负？”
“明白，明白！”刘良勉看到陈虎这副表情，心里忍不住发颤，“我知道这件事会对陈龙涛同学有极大的影响，我们也会对丁牧做出最严厉的处罚，一定会给陈龙涛同学一个交代。”
“这就完了？”陈虎反问。
“开除丁牧，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您也知道，我们只是学校。”刘良勉小心翼翼地说道。
“开除？”陈虎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听说丁牧是孤儿，那我儿子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将来可能影响到他高考的损失，谁来负责？”
“这……这个，我们出于人道主义，可以……”
“人道主义？”陈虎猛拍桌子，“少跟我讲什么人道主义！我儿子在你们学校被打成这样，你们就必须负这个责任！这不是人道主义，这是你们应该给我儿子的赔偿！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否则我让你后悔！”
“陈先生，五十万，这，我们也拿不出来啊。”刘良勉心里更虚，身体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该怎么跟何校长交代。
“我不管你能不能拿出来，这就是我的条件！”陈虎凑到刘良勉面前，咄咄逼人道：“你知道我的为人，想清楚了再回答！”
话音刚落，刘良勉面前的电话响了，他赶紧接听，片刻之后放下电话，说道：“陈先生，何校长刚刚来电话，他会和您商量这件事要如何处理，我带您去何校长办公室。”
“好，那就找个能做主的。”
不多时，两人来到何校长办公室，不等陈虎开口，何校长就说道：“陈先生，想来刘主任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您了，的确是陈龙涛同学先动手挑衅，才导致丁牧同学正当防卫。当然，对于现在这个结果，我们也是非常痛心，但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我们给出的处理是：给陈龙涛同学记大过一次，给丁牧同学校内警告一次，您觉得如何？”
陈虎蹭地一下站起来，怒吼道：“你说什么？给我儿子记大过，动手伤人的丁牧只是校内警告？这特么就是你们的处理方案？”
“是的。”何校长丝毫不乱，没有把陈虎的威胁放在心上，“这就是我们的最终处理意见。至于陈先生让陈三刀随意闯入学校，意图攻击丁牧同学这件事，我们可以不追究，希望陈先生也能帮助陈龙涛同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好好恢复伤势，高考的时候争取有一个理想的成绩。”
陈虎的脸色被怒气涨得通红，一脚把旁边的椅子踹出去，“好！你们行！既然你们铁了心包保丁牧，那我们就看看到底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撂下一句狠话，陈虎摔门而去。
他在石城有些势力，但也不敢在石城二中闹事，如今何校长铁了心要保丁牧，说明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打听清楚了，丁牧就是一个孤儿，没权没钱没势，死了都没有人知道的那种。
所以他会出手报复，让丁牧付出生命的代价！
等陈虎离开，刘良勉忍不住问道：“何校长，您这么做，是不是就把陈虎给得罪死了？”
何校长压低声音，“有人要保丁牧，叶家，明白？”
刘良勉惊讶地张大嘴巴，“叶家？丁牧和叶家有关系？”
“这我就不知道了。”何校长笑道：“陈虎就是一个社会混混，怎么可能和叶家作对？以后你多留意丁牧，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我明白了。”
……
处理结果下来以后，丁牧就可以离开学校了，他已经做好了转学的准备，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了，不过在他看到迎面走来的叶清凌的时候，就明白了。
“我帮你解决了陈龙涛这个麻烦，你要怎么谢我？”叶清凌一副邀功的表情，她说过不会让丁牧被开除，就一定会做到。
没想到丁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故意靠近我，怎么会引起陈龙涛的嫉妒？更不会有今天这件事。是要我谢谢你给我找了这么多麻烦吗？”
“你，我……”叶清凌语塞，她本想借着这件事缓解一下和丁牧的关系，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露出委屈的表情。
“别你了我了的，我不是方云的弟子，所以你爷爷说的那个婚约跟我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也相信方云不会无聊到和你爷爷有什么约定。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出来吧。如果不麻烦，我可以帮你们一次，但你不能再纠缠我！”
丁牧还是决定摊牌了，他不怕任何麻烦，但麻烦多了总会影响他的生活，所以他打算彻底甩开叶清凌这个麻烦制造者。
叶清凌面色微变，一来是因为丁牧已经看穿了她爷爷的算计，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约定，只是她爷爷看到丁牧之后临时找到的借口；二来是因为丁牧做出让步，竟然只是为了让自己远离他。
难道自己就这么讨人厌吗？
看着丁牧平静的表情，她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说道：“我爷爷练功出了岔子，之前还能用内劲压制，但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已经有压制不住的迹象了。听说方云宗师有一套独有的内劲心法，可以帮助爷爷恢复，所以我们才去找方云宗师，没想到方云宗师竟然死了。看到你之后爷爷就认定你是方云宗师的弟子，肯定知道那套内劲功法，所以才让我来找你。”
丁牧恍然，“我不是方云的弟子，但是我能够解决你爷爷的问题。”
“真的？”叶清凌眼睛一亮，“你没开玩笑吧？你愿意帮我们？”
第八章 其实我是方云的师父
“只要你别再纠缠我，我可以帮你爷爷恢复。”丁牧说道。
叶清凌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想到爷爷这些年来承受的痛苦，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现在就走。”
两人离开学校，一辆红色奥迪q7适时出现在在路边，一名中年男人走出来，“小姐，我来接你了。”
叶清凌点头，给丁牧介绍道：“这是封休，封叔，每天负责接送我回家，保护我的安全。”
丁牧只看了封休一眼，就知道他已经达到了炼体境第七层，用现在的实力划分标准就是先天武者第七重，已经算是高手了，足以保护叶清凌的安全。
至于叶清凌，所修炼的武功仅仅流于表面，还没有进入炼体境，对付普通人还可以，遇到练家子就要吃亏了。
是否进入炼体境，区分了先天和后天高手，叶清凌只能算是后天高手。
封休给叶清凌打开车门的时候也在打量丁牧，他并没有在丁牧身上感受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以为丁牧只是小姐的同学。
对于小姐的私事，他不会过问，只要没有人能威胁到小姐的安全就行了。
叶清凌进车之前指了指在马路对面扎堆，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的几个男人，说道：“封叔，那些人想找我同学的麻烦，你去处理一下吧。”
封休点头，径直走了过去，跟那些人一开始还挺嚣张，结果几句话之后就一个个怂得跟孙子似的，灰头灰脑地走了。
回来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回去的路上，封休问道：“小姐，你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啊？”
“丁牧。”叶清凌停顿一下，又补充一句，“很可能是方云宗师的弟子。”
封休通过后视镜再次大量丁牧几秒，还是没有看出来什么特别的，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小姐该不会是被这小子给骗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可得小心点，不能让小姐吃亏。
丁牧似乎是感应到了封休的想法，说道：“我说了，我不是方云的弟子。”
叶清凌撇撇嘴，“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不是方云的弟子，行了吧？只要你能帮助我爷爷恢复，你说你是方云宗师的师父都行。”
丁牧正色道：“我确实是方云的师父。”
噗！
叶清凌忍不住笑出来，方云宗师享年九十三岁，丁牧不过十七八岁，方云宗师开始习武的时候，还没有丁牧呢！要说丁牧是方云的师父，也得有人信啊！
封休忍不住摇头，对丁牧的评价又下降几分。
汽车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古怪，还好这里距离叶家并不远，二十多分钟之后就到了。
叶家的别墅占地面积将近一千平米，上下四层，住几十个人都不觉得挤，不过住在这里的叶家人并不多，反而是佣人、司机、保镖之类的加在一起有二十多人。
封休去停车，丁牧跟着叶清凌走进别墅的大厅，这里的装修很是气派，处处都带着金钱的味道，就算陈龙涛这种家世不错的人来到这里，也要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叶清凌回头，想看看丁牧震惊的样子，却发现丁牧神色不变，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从眼神中似乎还有几分不屑？
哼！故作镇定而已！
叶清凌没有理会丁牧，带着他来到二楼，迎面走来一名中年妇人，“清凌，放学啦？这是你同学吗？”
中年妇人名叫叶茹，是叶清凌的姑姑。
叶清凌介绍道：“姑姑，他是我的同学丁牧，我爷爷呢？”
“你爷爷在卧室，我从京都请了梁景春教授给你爷爷做检查呢，你也过去看看吧。”叶茹微笑道。
叶清凌点头，“那我先带丁牧上去看看。”
“等等！”叶茹叫住叶清凌，“清凌，你爷爷做检查不方便打扰，你上去就行了，你的同学就在下面等等吧。”
“这可不行，丁牧是方云宗师的弟子，他知道可以帮助爷爷恢复身体的内劲功法。”叶清凌解释道。
叶茹一听这话就发出一声冷笑，盯着丁牧问道：“你确定你是方云宗师的弟子？”
丁牧摇头，“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不是方云的弟子。”
叶茹露出轻蔑之色，“我就说嘛，方云宗师成名七十多年，就算有弟子，也不可能这么年轻。清凌，你肯定是被他给骗了。现在的社会复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可不能随便相信别人说的话。”
叶清凌急忙解释道：“姑姑，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爷爷……”
“清凌，你还小，很多事情都看不明白，交给我就好了。”叶茹打断了叶清凌的话，冷声道：“丁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清凌？”
丁牧无奈，“其实我是方云的师父。”
这话一出，叶茹也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你？方云宗师的师父？别开玩笑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来人啊，给我把他赶出去！”
话音落下，四五名保镖冲了进来，其中就包括封休在内，把丁牧围了起来。
“不行！”叶清凌着急，她可是受了不少委屈才把丁牧请过来，可千万别因为姑姑一句话就把丁牧得罪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怎么就不行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名身穿正装，面色严肃的男人走出来，“清凌，不许胡闹！京都来的梁景春教授已经找到你爷爷体内的暗伤所在了，正在准备治疗方案。我们需要的医学方面的专家，而不是这种别有居心的骗子！”
“爸爸，我没有闹，丁牧真的是……”
“好了，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叶树再次打断她的话。
叶清凌脸上都是委屈的神色，怎么就没有人肯听她说完呢？
“丁牧，你这个年纪根本不可能在武学或者医学上有很大的建树，看在你还是学生的份上，说清楚你接近清凌的目的，我可以放你一马，否则的话，你会很惨！”叶树盯着丁牧，面色阴沉。
“好吧，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走就是了。”丁牧懒得和他们解释，更不想和他们纠缠，转身打算离开。
“想得美！你以为我们叶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封休，动手！”叶树厉声道。
封休毫不犹豫，直扑丁牧！
第九章 我希望她离我远一点
丁牧当然不会把封休放在眼里，就算叶家所有人一起上，也不可能伤到他一根汗毛，如果叶家真的动手，他也不会客气，多少也要教训一下自以为是的叶家众人。
叶清凌眼见要动手了，也顾不上父亲和姑姑的威严，冲过去挡在丁牧的身前，“封叔，别打！”
她知道封休是先天第七重高手，动动手指就能把陈三刀、陈虎之流捏死，丁牧虽然也表现出了强悍的实力，但还是太年轻，恐怕不是封休的对手。
“清凌！你回来！”叶树脸色非常难看，都说女生外向，可没想到清凌竟然会为了一个同学当着这么多人顶撞他。
“我不！爷爷说丁牧是方云宗师的弟子，我相信爷爷说的话！这是让爷爷恢复的唯一办法了！”叶清凌说道。
“胡闹！”叶树眉头紧皱，“封休，把小姐带回来！”
他已经生气了，不管丁牧是什么身份，就凭他蛊惑清凌这件事，都别想走出他们叶家了！
封休应声，再次出手，却被一个声音喝止。
“住手！！”
人未到，声先至。
叶琅从楼上走下来，瞪了叶树和叶茹一眼，“我看你们才是胡闹！丁牧小兄弟是方云宗师的弟子，你们这是我们叶家的待客之道吗？”
叶树和叶茹心中震惊：父亲为什么如此确定丁牧就是方云的弟子？
“父亲，方云宗师何等人物，他的弟子怎么可能连先天都不是？”
叶琅沉着脸，说道：“忘了我之前对你们的教诲了吗？人不可貌相，丁牧小兄弟看起来平平无奇，是因为他的武学修为已经超出了你们的想象，你们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真要是动起手来，你们加在一起都不是丁牧小兄弟的对手！”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丁牧击退叶青烽的随手一击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叶青烽在武学上的天赋很高，已经是后天第十重，马上就要进入先天，就算他亲自出手，也不可能做到丁牧那么简单就打退叶青烽，所以他才断定丁牧是方云的弟子，才要当着丁牧的面教训叶树和叶茹。
叶树和叶茹马上就怂了，他们可以质疑叶清凌的话，但还没有胆子说叶琅的不是。
叶琅来到丁牧面前，“丁牧小兄弟，让你见笑了。若是老夫知道你要来访，是一定要亲自出门迎接的。”
丁牧说道：“没事，我这次过来就是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暗伤，也省得你们总是惦记。”
叶琅心中惊喜，“那就有劳丁牧小兄弟了。”
自从他修炼内劲出了岔子，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办法解决，如今他岁数大了，内劲压制不住伤势，要是不想办法解决，不光一身武学要废掉，连命可能都保不住。
他们叶家在石城发展到这么大规模，在华国都有一定的地位，和他这个化境高手有直接关系，万一他倒了，叶家必然要面临狂风骤雨。
“父亲，我不同意！”叶树说道：“我们还不知道丁牧的底细，怎么能让他随便出手？万一……反正我不同意！”
叶茹也说道：“父亲，大哥说得在理，虽然丁牧是方云宗师的弟子，但不代表他有能力治好你的暗伤，更不代表他对我们叶家没有想法。梁景春教授是我好不容易才请过来的专家，有他给你制定治疗方案，你一定能恢复过来的。”
听到动静的梁景春也走下来，只看了丁牧一眼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因为丁牧太年轻了，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医术，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建树。
“叶老先生，我已经彻底检查过你的身体了，你体内的主要伤势都集中在五脏六腑，而且因为耽误的时间太长，带来的损伤几乎已经不可逆了。不过我的实验室最近正在研究一种新药，可以有效激发细胞活力，应该能有一些效果。请你相信我，相信我的团队，也相信现代医学。”
叶树趁势说道：“是啊，父亲，我们应该相信专业。”
叶琅摇头，“再专业，也不能让我完全恢复。我已经决定了，让丁牧小兄弟给我看看。”
叶树还想反对，却被叶茹拉住了，她说道：“既然父亲你决定了，那就让丁牧试试，不过我们必须要在场。”
完了又压低声音对叶树说道：“大哥，父亲是铁了心要让丁牧试试，咱们也挡不住，不如就先看看情况，若是丁牧没有这个本事，再找他算账不迟。”
叶树微微点头，梁景春见叶茹让步，也不好多说，心里却存了看丁牧笑话的心思。
叶琅看向丁牧，“丁牧小兄弟，这样，可以吗？”
“都行，你过来，我先给你把个脉。”丁牧表示无所谓，只想尽快把事情处理完。
“在这？不用换地方吗？”叶琅问道。
“就是把个脉，还要准备什么？”丁牧不耐烦，来到叶琅身边，随手一抓，叶琅的手腕就落到丁牧手里，叶琅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手露出来，叶树和叶茹的脸色微变，难道丁牧这小子还真有什么本事不成？
片刻之后，丁牧松开手，说道：“内劲逆行，伤及肺腑，沉珂已久，极难恢复。”
叶琅连连点头，“没错，当初就是我修炼内劲出错，导致内劲逆行，才有这副伤势。”
梁景春发出一声轻笑，“丁牧，你诊断出来的症状跟我刚才说的一样，就没点别的发现？难道说你就这点能耐，还是只能拾人牙慧？”
丁牧没理会梁景春的嘲讽，又道：“若是我没猜错，你这伤势已经有二十三年了。”
叶琅一听这话就惊呆了，“丁牧小兄弟你真是神了，你竟然连我受伤的时间都看出来了？”
梁景春也愣住了，凭借他的经验和技术，也只能看出来叶琅的伤势有十年以上的历史，根本不可能确定准确的时间，丁牧是怎么做到的？
叶树也激动起来，他太清楚叶琅对于叶家的重要性了，急忙问道：“丁牧小兄弟，刚才是我冒犯了，请问，我父亲的伤，能治好吗？”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丁牧说话的时候看向叶清凌。
叶树见状，心里虽然舍不得叶清凌，但和叶琅比起来，和叶家的将来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叶清凌看到叶树的目光，就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还没来及阻止就听到叶树说：“行，只要你能治好我父亲的伤势，我就同意你和清凌交往。”
然后她的脸一下就红了，急切地看向丁牧，想要解释，然而丁牧也快了一步。
“不，你搞错了，我不是要和叶清凌交往，而是希望她离我远一点。”
第十章 好好混你的日子不好吗？
丁牧这番话说出来，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叶清凌心中更加委屈，但是想到还需要丁牧出手治好爷爷的暗伤，只能忍住，低着头不去看丁牧。
这一幕落到叶树眼里，脸色就变了，“丁牧，你什么意思？不要以为你是方云宗师的弟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都说当爹的最心疼女儿，叶树能答应让丁牧和清凌交往，已经是看在方云宗师的份上，看在丁牧确实有点东西的份上，没想到丁牧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叶茹发出一声冷哼，暗中给封休打了个眼色，意思是随时可能动手。
叶琅苦笑，他让叶清凌接近丁牧就是为了方云手中那份可以帮助他恢复伤势的内劲心法，为此不惜编造一个谎言，把叶清凌许配给丁牧，奈何丁牧对叶清凌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答应帮他恢复伤势，竟然也是为了远离叶清凌，这就很尴尬了。
“叶树！不许和丁牧小兄弟如此说话！”
叶树看看丁牧，又看看低头不言的叶清凌，压下心中的不满，“是，父亲。”
暂时先忍住，如果丁牧没有本事治好父亲的伤势，他一定会把这些帐跟丁牧好好算算！
叶琅对着丁牧拱手道：“丁牧小兄弟不要见怪，叶树可能还没有弄清楚情况。”
“没事。”丁牧也没有继续刺激叶树和叶清凌，说道：“你的伤势耽误时间太长了，想要完全根治的可能性不大，还是需要慢慢调养。”
“你这话说得太对了，任何伤势和五脏六腑沾边，都需要慢慢调养，我所制定的方案也能做到，如果你只能做到这一点的话，恐怕就要让叶老先生失望了。”梁景春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他见识到丁牧的一些手段之后已经不想和丁牧为敌了，不过刚才丁牧这一番话已经惹怒了叶树，如果他想搭上叶家的关系，还是要选择一个立场的，叶树就很不错。
叶琅虽然很强势，但他的伤势太严重了，如果继续恶化的话，恐怕没有几年可活了，到那个时候，叶树作为叶家长子，毫无疑问将会成为新的家主，这个时候出言讽刺丁牧两句，就能刷一刷叶树的好感。
如果最后证实丁牧没有什么本事，还能显示出他的先见之明。
丁牧被梁景春几次三番挑衅，心中也升起了几分火气，问道：“那梁教授的治疗方案能达到什么效果？”
梁景春笑了，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年！只要叶老先生的伤势不继续恶化，三年之内，我就可以利用各种药物之间的配合，加上适当的物理疗法，大幅度改善叶老先生的状况，不过叶老先生毕竟岁数大了，想要发挥出原有的实力，怕是有些艰难。”
叶琅微微点头，如果没有别的办法，他会选择梁景春的治疗方案，至少能减轻痛苦，就算不能发挥全部实力，以他的威望，还是能保住叶家不失的。
不过丁牧肯出手，他就要考虑一下了。
“丁牧小兄弟，你呢？”
丁牧也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月。我出手给你治疗一次，辅以中药调养，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根除你的伤势，不过这些年你体内积累下来的损伤，是不可能根除的，也就是说，如果你的武学修为没有变化的话，以后你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都不会超过今天。”
“当真三个月就能有效果？你没骗我吧？”叶琅心中激动，他原本已经做好了以后不能与人动手的打算，没想到丁牧竟然说他还可以发挥出化境高手的实力，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梁景春冷哼一声，“招摇撞骗罢了。你不过一个毛头小孩，就算治不好叶老先生的伤势，随便抓点药拖延三个月，就足够让你跑路了。叶老先生，现代医学这么发达，都不敢说能让您的伤势完全恢复，您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叶树一听这话，也说道：“父亲，我同意梁教授的意见，现代医学的可靠性还是很高的。”
叶琅摇头，“如果我以后都不能发挥出化境的实力，我们叶家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狂风暴雨？为了叶家的发展，我必须试一试，而且我相信丁牧小兄弟。”
丁牧看了梁景春一眼，说道：“既然你相信我，那就不用耽误工夫了，我现在就给你治伤。”
说完，又是不等叶琅有所反应，右手成指点在叶琅身体十几个穴位上，最后又一掌拍在叶琅背部，叶琅身体一晃，吐出一口黑红的鲜血。
“父亲！”叶树和叶茹见状，心中大急，“丁牧，大胆！！”
“爷爷！”叶清凌也露出担忧之色，急忙冲过去扶着叶琅。
“叶树、叶茹，不许对丁牧小兄弟无礼！”叶琅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哪里有受伤的样子？
“父亲，你？”
“没错，丁牧小兄弟刚才是在帮我疗伤，这口血吐出来，我感觉好多了。”叶琅笑了两声，补充道：“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丁牧小兄弟，谢谢你了。”
丁牧微微点头，“拿纸笔来，我给你写一张药方，每天早晚各一副，三个月后，你的伤势即可痊愈。”
叶清凌急忙取来纸笔，丁牧写下一个药方，叶清凌小心地拿到叶琅面前，叶琅看过一眼之后交给了封休，让他去药房抓药。
梁景春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悄悄往后退，刚才他怼丁牧的时候没有留手，如今人家一下就成了叶家的恩人，他留在这里找不自在吗？
丁牧看到梁景春要溜，笑道：“梁教授要去哪？”
“啊，我，我内急，去下卫生间。”
“我看你不用去卫生间，直接走人比较好。”丁牧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叶茹皱眉，她好不容易才把梁景春请过来，虽然没有帮上忙，但也不能把人赶出去，平白丢了叶家的脸面。
“丁牧，虽然你治好了我父亲的伤势，但不代表你可以在叶家为所欲为，更不能随便把叶家的客人赶走！”
丁牧摇头，“可笑。偌大一个叶家，被人算计了却还不自知。”
“你什么意思？”叶茹拉下脸来，如果梁景春在算计叶家，那她把梁景春请回来，岂不是成了叶家的罪人？
“梁教授，我问你一个问题。”丁牧没理会叶茹，而是看向梁景春，“你明知道叶老先生的伤势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每一天都在恶化，而你制定的治疗方案却是以伤势不恶化为前提，如果叶老先生接受你的治疗方案，怕是没有多长时间可活了吧？”
“这，这个，我还真没考虑周全。”梁景春的额头开始冒汗，他当然知道叶琅的伤势在不断恶化，他的治疗方案只能延缓伤势恶化，根本无法治疗，他的想法是趁着这次机会搭上叶树这条线，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没想到竟然被丁牧给揭穿了。
叶琅人老成精，想到梁景春的种种行为，就什么都明白了，但是他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针对梁景春，否则以后谁还敢给他叶家做事。
毕竟不可能所有人都像丁牧这般有能力，叶家大部分事务都是由这些能力不是很出众的人来做的，如果因为梁景春能力不足就给他扣算计叶家的帽子，叶家的名声就臭了。
“叶茹，送送梁教授，报酬什么的，一份都不能少。”
“是，父亲。”叶茹点头，“梁教授，请。”
梁景春灰溜溜离开，一刻都不敢多待。
等梁景春离开，叶树的态度一下就变了，“丁牧小兄弟果然厉害，不愧是方云宗师的弟子，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如何？”
“不用了，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记得你们的承诺就行。”丁牧转身便走。
叶树心中好奇，承诺？什么承诺？
叶清凌心里复杂，他就这么讨厌我吗？
第十一章 舍己为人陈龙涛
丁牧离开之后，叶琅和叶树的目光落在叶清凌身上。
“清凌，这两天你和丁牧之间，发生了什么？”
叶树是真的想不明白，叶清凌身材、容貌、气质都是上上之选，而是从小就享受各种优越的条件，自然而然有一种高贵的气质，石城里想追求叶清凌的男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怎么就吸引不了丁牧的眼光？
他们叶家的小公主，怎么能被别人嫌弃？
“就是因为我太惹人注目了，他不想招惹麻烦，所以才要疏远我。”
叶清凌心中无奈，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怕麻烦？！”叶琅懵了，这也算是借口？
和叶清凌交往确实会有很多麻烦，但也能得到大量的好处啊，是个人就知道怎么选，怎么丁牧这小子就想不明白呢？
沉默片刻，叶琅说道：“这么看来，丁牧对你其实还是没有什么恶感的，只要你别给他惹什么麻烦，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叶树点头，“没错，我看丁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权势也没有什么追求，这种人不能用钱权势来拉拢，最重要的还是得到他的认可。清凌，你要加油了。”
叶清凌露出不高兴的神色，“爷爷！爸，你们都误会了，我对丁牧也没什么想法，现在爷爷的伤已经能治好了，我是不会再厚着脸皮往他身上凑了。”
“好好好！咱们不主动往上凑。”叶琅笑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就不掺和了。”
……
在叶家耽误这么久，回到棚户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结果丁牧还没走进小院就感觉里面有人，听呼吸声音，应该是五个，而且呼吸悠长，都是练家子。
想到昨天傍晚那件事，丁牧心里就有数了，多半是那两个人的同伴下找上门来了。
为了处理昨天那两人的尸体，他不得不在深夜出去一趟，找了一个地方毁尸灭迹，结果今天又来了五个人，这事还没完了怎么滴？
直接推门，脚还没买进去就看到一道寒光刺过来，丁牧没留手，一巴掌搧过去，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剩下四人见状，纷纷出手，于是五秒后，三人倒地不起，一人被丁牧踩在脚下。
“跟你主子说，以后别来烦我。”
被踩住那人冷哼一声，“小子，别以为有点本事就能在石城横着走！石城的水，深着呢！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了，否则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
丁牧懒得跟他废话，一脚踩在对方手上，很快就传来骨折的声音，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又被丁牧在脑袋上踹了一脚，晕了过去。
从旁边接一盆凉水泼到对方脸上，对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内心惊恐，刚要惨叫两下发泄一些内心的恐惧，就听到丁牧冰冷的声音：“给你主子打电话。”
他不敢再犹豫，更不敢用另一只手试探丁牧的耐心，从兜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拨通一个号码，看着丁牧，不知道该说什么。
万一自己说错了，被对方灭口，咋办？
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汪萍的声音传了出来，“事情办好了吗？有没有找到那个多管闲事的人？”
丁牧拿过手机，“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多管闲事的人。我不管你是谁，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否则你会后悔。”
挂断电话，将小院里五个人全部灭口，幸亏这两天余茗都挺忙，没有回来，要不然这件事还不好处理。
想想就这么两天的工夫，这个小院都出了三次事了，难道是风水不好？
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地方住？
……
汪家。
汪萍脸色难看，连续两次行动失利让她非常不满，但更让她生气的是电话那边那人说话的语气，竟然丝毫没有把她汪家放在眼里的意思？
难道是汪家多年来的低调已经让旁人忘记了汪家的威势，随便一个人都敢在她面前耍横了？
看来是时候让人们知道，他们汪家这只猛虎只是隐藏了爪牙，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让汪仇来见我！”
……
石城第一医院，特护病房。
吴眉媛的伤势已经稳定了，除了腹部的伤口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之外，其他的伤口都已经没问题了，吴义山稍稍放松一些。
“媛儿，你好好想想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人影，还有印象吗？”
吴眉媛摇头，“当天天色已经黑了，我脑子又迷糊了，只记得那个身影有些瘦弱，别的就不知道的。”
“那你还记得具体的位置吗？”
“不记得了，我根本没有去过棚户区，都是乱跑，嗯，我好像有点印象，好像有一个小菜园。”吴眉媛终于想起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棚户区，小菜园。”吴义山点头，虽然棚户区的住户大多都会在小院里种菜，但也缩小了一些范围不是？
“这两天汪家的动作挺多，应该就是在找救了你的那个人，我们不能看着咱们的救命恩人被汪家追杀，所以要尽快找到他。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让你宋叔出手了。”
“已经需要让宋叔出手了吗？汪家有这么大的能量？”吴眉媛心里惊讶，父亲提到的宋叔名叫宋立，先天第九重的高手，在石城少有敌手。
“你还不知道汪家的实力，就算你宋叔出手，也不一定有把握对付汪家。”吴义山轻轻叹气。
……
丁牧把陈龙涛胳膊打断的事已经在学校传开了，当丁牧悠闲地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丁牧竟然没事？我没看错吧？”
“据说是有人出面保丁牧了，也许就是叶清凌。”
“可陈龙涛家里能就这么放弃吗？”
“那谁知道？以前没看出来丁牧这么能打，以后咱们可得小心一点了。”
教室里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他们都很清楚，丁牧和以前不一样了。
叶清凌也走进教室，想到昨天和丁牧的约定，又看到陈龙涛那空出来的位子，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了陈龙涛的位子。
这么一个举动再次引起了其他人的猜测：叶清凌不和丁牧作同桌了？那是不是说别人就有机会接近叶清凌了？
这么算起来，班里的男生还要感谢陈龙涛？
舍己为人，造福同学，陈龙涛同学的行为，值得大家学习！
第十二章 难道他还没死？
陈龙涛骨折住院，一时半会回不来，昨天跟着陈龙涛一起堵丁牧的四个男生看到丁牧都要绕道走，其他人看丁牧的目光也有了变化，似乎要重新认识一下丁牧，所以叶清凌搬到陈龙涛的位置并没有达到丁牧预期的效果，至少在短时间内他将会是班级内的风云人物。
丁牧对此并不是很在意，他相信人们的注意力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化的，只要他低调一段时间，很快就会淡出人们的视线。
结果，他失算了。
课间的时候隔壁班的一名男生找到丁牧。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汪宁，隔壁三班的，叶清凌之前也在那个班。”
丁牧看了一眼面前这个身高超过一米九，一身名牌，一举一动都带着高人一等气息的，汪宁同学。
不用想，又是冲着叶清凌来的。
看来有些麻烦根本不是他想躲就能躲开的，尤其是昨天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但凡有点本事、有点身家，又想打叶清凌主意的人，恐怕都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用认识了，我对叶清凌没兴趣，麻烦让让。”
“不，你搞错了，我今天来不是找叶清凌的，而是来找你的。”汪宁没有任何让路的意思，“听说叶清凌转到你们班之后点名要和你做同桌，昨天你和陈龙涛起了冲突之后，甚至还主动出面找了何校长，要保住你，所以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汪宁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丁牧也不能装什么都不知道，便道：“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你很好啊。”汪宁笑道：“我对陈龙涛的做派一直是很看不上的，不过他那种人还不值得我出手。你能把陈龙涛打骨折，说明你有点本事，不如考虑跟着我？”
“没兴趣。”
丁牧丢下三个字，从旁边走过去，汪宁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叶清凌，发现叶清凌也在看着他，便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在门口招招手，转身离开。
这么一个动作，让四班不少女生的脸上都飞起了红霞，只有叶清凌发出一声轻哼。
不多时，丁牧返回教室，胡彦压低声音问道：“丁牧，刚才汪宁找你干什么？”
“还是叶清凌的事。”丁牧说道，他对胡彦还是有些好感的，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又是叶清凌？”胡彦四处看了一眼，“我听说汪宁的家里可比陈龙涛家里有钱多了，不是咱们能得罪得起的，叶清凌和汪宁才是一对，你不如跟汪宁说点好话，没准就没麻烦了。”
丁牧摇头，“这次是冲我来的，躲不了。”
叶清凌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几分歉意，“丁牧，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找汪宁把事情说清楚，不会让他再找你的麻烦。”
胡彦看看丁牧，又看看叶清凌，很明智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丁牧看了看叶清凌这个始作俑者一眼，“这样最好。”
……
放学后丁牧独自一人返回，发现棚户区附近搭起了临时围挡，能听到里面传来挖掘机、卡车的声音，原来是要拆迁了。
他没有太过在意，拆迁这种事发生在棚户区还是很常见的，沿着路边走过去。
在他身后十几米的地方一个人躲起来，用对讲机小声道：“刀哥，那小子来了，正沿着路边走，还有二十米达到预定位置。”
“继续观察，到位置后发信号。”陈三刀露出残忍的表情，他此时站在一座三层小楼的房顶，距离丁牧不远，借着望远镜能把丁牧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
丁牧把陈龙涛打成骨折，还让他丢了面子，更重要的是，学校那边竟然要保他，这就真的不能忍了。
如果随便一个人把陈龙涛打了，他们却要不出一个说法，那他刀哥就不用混了！
眼看丁牧一点点走到预定位置，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刀哥，可以了。”
陈三刀对着旁边的人打一个眼色，很快围挡里传来挖掘机的轰鸣，一栋老旧的三层小楼开始倾斜，而这栋三层小楼刚好就在路边，距离丁牧只有不到两米距离！
轰隆一声巨响，三层小楼倒塌，刚好把丁牧砸到下面，带起无数烟尘。
“成了！！”
陈三刀收起对讲，脸上很是不屑：就这？还跟我斗？老子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故意等了一分钟，陈三刀才让人过去查看情况，根据他多年拆迁经验，被三层小楼砸到下面，十有**是当场死亡，命硬没有直接死的，也得看能不能及时救出来，稍微耽误点时间，就是十死无生。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可以把这件事归结为意外。
拆迁嘛，谁敢保证每次倒下来的屋子都会朝着预定方向，偶尔出现一两次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有人追究，让上面的人运作一下，再赔点钱就算了，之前又不是没做过，都是小意思。
更何况丁牧只是一个孤儿，一个亲人都没有，死了都没人埋的那种，没准连钱都不用赔，用点心思打点一下就过去了。
又等了三分钟，陈三刀才赶过去，做出一副刚刚得到消息，急忙赶过来的样子。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你们小心点吗？怎么还是出事了？”
“刀哥，我们也没想到……”开挖掘机的那人一脸紧张，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板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没想到就把人给砸底下了。
陈三刀踹了他一脚，“少跟我说废话！赶紧给我挖！出了事你要负责！！还有那个谁，赶紧报警！”
一群人忙碌起来，不过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们救援的速度很慢，很明显是得了陈三刀的授意。
眼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陈三刀给陈虎发了一条信息：一切顺利，然后才装模作样指挥众人“救援”。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凸起，一只手从这一片废墟中伸出来，吓得众人后退几步，陈三刀脸上也浮现出震惊之色，难道，他还没死？
第十三章 不信就算了
只见一身灰尘的丁牧从废墟里站起来，一步步走到陈三刀面前，一脚踹过去，陈三刀捂着肚子倒下去，丁牧则是抓住了他手里的手机，看到了他刚刚发出去的那条信息。
“本想留你一条性命，结果你却不珍惜。”
丁牧抓起陈三刀，稍稍用力就跳进了围挡之中，然后才一脚踩断了陈三刀的脖子，扔到一栋老旧的房屋下面，做出陈三刀失足坠落，刚好扭断脖颈的样子。
这个时候警笛的声音响起，丁牧微微皱眉，快速离开现场。
他已经在躲避麻烦了，没想到对方还是没完没了，刚才他带走陈三刀的时候有不少人看见，警察稍稍追查一下就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到时候又得陷入麻烦，这可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没办法，取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接通之后说道：“小田，我这有点麻烦，你出面处理一下……”
……
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撞见了余茗，她看到丁牧这副样子，露出惊讶的神色，“丁牧，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没什么，摔了一跤而已。”丁牧说道。
“那你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余茗刚说完就感觉这话似乎有歧义，补充道：“我给你洗洗，就当，就当谢谢你那天帮我赶走流氓了。对了，你看，我今天发工资了，这是我买的烤鸭，我请你。”
丁牧笑了，“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回到房间把衣服换下来，随便穿了一件t恤出来，把脏衣服交给余茗。
他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
不过余茗的脸色就有点发红了，他还是第一次给别的男人洗衣服，嗯，丁牧应该也算是男人吧？
“那天的事，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丁牧熟练地用春饼卷起鸭肉、葱丝、再蘸上调制好的酱料，一口吞下去，含糊不清地说道：“有这个就够了。”
“诶，你慢点！別噎着！”余茗看到丁牧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来，“你先吃，我把衣服泡上，洗干净了再给你熨一下，保证明天你能穿上崭新的衣服。”
“嗯，谢了。”
几分钟后，余茗坐到丁牧对面，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翻看朋友圈，很快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丁牧你看！棚户区拆迁，一栋三层楼房意外倒塌，导致一名少年被埋在下面，就刚才发生的事，还有照片呢！”
丁牧心里一动，接过余茗的手机就看到了几个人围在一片废墟上展开救援，陈三刀站在旁边指挥的图片，说道：“你怎么确定有人被埋在下面了？”
“这不是有文字吗？发朋友圈这人说自己目睹了全过程，被埋在下面的那个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上身穿了一件深蓝色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
余茗的声音慢慢变小，刚才丁牧交给的她的衣服，似乎就是深蓝色t恤和黑色裤子？
她看看坐在自己面前完好无损的丁牧，再看看手机里的图片，一个荒唐的想法冒了出来。
“丁牧，被埋在下面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怎么？你觉得坐在这里跟你吃饭的，是鬼吗？”丁牧反问。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余茗急忙解释道：“我就是看到你刚才给我的衣服和朋友圈里提到的那个少年有点像，所以……”
说到这里，她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这完全不可能嘛！
如果真是丁牧被埋在下面，他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吃烤鸭？
“其实，就是我被埋在下面了。”丁牧突然说道。
“啊？”余茗露出惊讶之色，随即笑道：“你别逗我了，肯定是有人穿了类似的衣服。怎么可能是你呢？如果真是你，你现在应该在医院才对。”
“不信就算了。”丁牧没多说什么，“对了，发朋友圈的是你朋友？”
“是我在医院的同事，怎么了？”余茗问道。
“叫什么名字？医生还是护士？”
“跟我一样是个实习期的护士，也在这附近租房子住，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余茗好奇。
“没什么，随便问问。”丁牧说道，拿过手机给小田发了一条信息：石城第一医院的一名实习护士看到了今天下午的事，住在棚户区，你看着处理吧，别把人给吓到就行了。
没办法，被三层小楼埋到下面却丝毫无损这件事传出去绝对会让人惊讶，丁牧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出名，他觉得自己混日子的生活还能抢救一下。
余茗盯着丁牧看了几秒，突然蹦出来一句，“我那个同事还挺漂亮的，名字也很好听，叫肖箬箬，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
丁牧赶紧拒绝，目前身边这些事就足够麻烦了，可别再让别人来打扰他的生活了。
然后又给小田补充一条信息：实习护士的名字叫肖箬箬。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肖箬箬可是大美女，别人想认识我还不给介绍呢。”余茗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挺高兴。
至于为什么高兴？
好像她也不清楚。
吃完烤鸭，丁牧回房间，余茗开始给丁牧洗衣服，洗干净之后又细细地熨烫整齐，挂在丁牧房间的门口，做完这些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余茗躺在床上，心里泛出喜滋滋的感觉，不多时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丁牧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了挂在门口的衣服，朝着余茗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把衣服收进房间，再次出来的时候，阴影约约听到了余茗房间里传来的一声哭泣，不过马上就被压了下去。
丁牧止住脚步，余茗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要不要去问问？
转念一想，还是先等等吧。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不管这些麻烦能不能解决，人们都不愿意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这个时候去问反而会让余茗尴尬，不如等余茗的心情平静一些，再装作不经意的问起来，至少余茗不会太尴尬。
丁牧离开没多久，余茗也上班去了，她的眼圈有点红，精神也不是很好，再也看不出之前的活泼。
刚走出棚户区，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却是肖箬箬。
肖箬箬确实如同余茗所说，是一个美女，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不是很突出，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让人感觉很亲近。
“余茗，看到我昨天发的朋友圈了吗？”
“看到了。”余茗的语气有些低落。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昨天明明看到有人被埋在下面了，可是今天早上的新闻却说没有人被埋在下面，结果好多人都问我是不是看错了。可我昨天真的看到了，就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应该还在上高中，穿什么衣服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看错？”肖箬箬抱怨道。
“哦。”余茗提不起丝毫兴趣。
肖箬箬见状，不满道：“你也不相信我？我告诉你，这都是真的！我还记得那个男孩，再见到的话我肯定能认出来！今天下班我就在昨天拆迁的地方等着，非得把那个男孩找出来不可！”
第十四章 丁牧同学，一起玩啊
石城二中，高三三班、四班的体育课。
篮球场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其中夹杂了不少女生的尖叫，只见汪宁带球过人，顶着对方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将近二百斤的强悍中锋强行突破，暴力扣篮！
球进了，对面的中锋被撞到在地，汪宁落地后笑着伸出手将对方拉起来，“不好意思，刚才动作有点大。”
“没事，打球嘛，很正常。”中锋不以为意，反倒觉得汪宁这人挺实在。
汪宁笑笑，甩一下头发，对着篮球场旁边的女生露出一个笑容，转身跑回自己半场，又引起众多女生的尖叫。
“你看到没？汪宁刚才对我笑了！好帅啊！”
“明明是在对我笑，你那肯定是错觉！”
“汪宁同学真的好有礼貌啊，要是能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
围着操场慢跑的叶清凌瞥了篮球场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旁边的陈楠看到后笑着问道：“清凌，要不要过去看看？我听说汪宁很在意你呢。”
陈楠是叶清凌之前在三班的同学，两人关系不错。
“不去。”叶清凌很干脆地拒绝了，她当然知道汪宁对自己有意思，但她对汪宁没有一点好感，虽然汪宁在各方面都很优秀，但她就是觉得汪宁一直在装，或者说隐藏真实的自己，让她感觉特别不好。
“难道传言是真的？你不会看上那个丁牧了吧？”陈楠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看上那个愣头青。”叶清凌急忙争辩。
“好好好，你没看上丁牧那个愣头青，那你陪我去看汪宁打球好不好？”陈楠拉着叶清凌的胳膊往篮球场走，叶清凌无奈，只好跟着过去。
两人的到来极大地刺激了在场上打球的男生，也许他们无法吸引叶清凌的目光，但陈楠也很不错啊，这个时候多表现几下，没准就能引起陈楠的注意了。
汪宁看到叶清凌过来，嘴角微微上扬，右手运球，左手打出一个手势，让他的四名队员在原地等待，他要一个人突破五个人的防守！
旁边的女生见状，眼睛里都快冒出小星星了，盯着汪宁，一下都不带眨的。
汪宁突然动了，篮球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紧紧跟在他身边，忽左忽右，轻松突破两人，一个加速再过一人，面前就只剩下一名中锋和一名后卫，后卫冲上来要断球，中锋凭借宽大的身躯挡住了汪宁的进攻路线。
汪宁用连续假动作晃过后卫，一个起跳投篮，中锋高高跃起打算盖帽，却发现汪宁投出来的球高了不少，直接撞到篮板上弹了回来，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人群里传来一声惊呼，回头一看，便见汪宁不知何时已经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如弹簧一般跳起来，单手抓住弹回来的篮球，用力扣进篮筐里！
这一下不光周围女生尖叫出来，就连观战的男生也羡慕不已，整个二中，能做出这种高难度动作的，只有汪宁一个人！
展露风头的汪宁甩甩头上的汗珠，瞥见了在篮球场旁边晒太阳的丁牧，捡起掉在地上的篮球，朝着丁牧的脑袋砸过去。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不少人都愣住了，叶清凌的心也提了起来，她昨天刚说了要让汪宁不找丁牧的麻烦，没想到今天汪宁就出手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丁牧会被篮球砸中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抓住篮球，然后丁牧才坐起来，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汪宁，露出无奈的神色，这麻烦怎么就断不了呢？
汪宁眼睛微微一缩，刚才这一下虽然没有用多大力气，但普通人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接住，看来能把陈龙涛几个人打趴下的丁牧还是有点本事的。
“丁牧同学，一起来玩啊。”
“好啊，怎么玩？”丁牧拿着篮球走过来，当麻烦找上门来的时候，一味躲避是没有用的，还不如趁早解决麻烦。
“你说吧，怎么玩都行，我不欺负你。”汪宁笑道。
丁牧点头，“一对一，三球。”
“行啊。不过就这么比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来点添头？”汪宁提议道：“输的人喊哥，怎么样？”
丁牧刚想答应，叶清凌突然冲出来，“不行！汪宁，你别仗着你篮球打得好就欺负人！”
她光想着不能让汪宁找丁牧的麻烦，却没想到她就这么冲出来，不是平息麻烦，而是火上浇油。
汪宁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随即又带着笑容说道：“清凌，这怎么是欺负呢？就是玩玩而已。还没打，你怎么就知道丁牧一定会输呢？我倒是很看好丁牧同学呢。”
“你心里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叶清凌轻哼一声，“以后不许你找丁牧的麻烦！”
“行了，你别说了。”丁牧很是无语，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在这里教训汪宁一顿就算了，没想到叶清凌横插一脚，原本是好意，但她却根本不了解男人的心思。
她越是当众保护丁牧，汪宁的反应就会越大，如果她一直默不作声，事情还好收场。
果然，汪宁的脸拉了下来，“这是我和丁牧之间的事，叶清凌同学，请你让开！”
叶清凌当然不会离开，还想说话，却被丁牧抢了先，“叶清凌同学，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很让人，讨厌？”
“你……你说什么？”叶清凌回过头，睁大了眼睛，她明明是在帮丁牧，可丁牧却，却这样对她？
“我说你很讨厌，麻烦你以后离我远一点！”丁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有给叶清凌留面子。
然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四班的同学还好一点，他们已经习惯了丁牧日常怼叶清凌，三班的同学包括陈楠在内都长大了嘴巴：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和叶清凌说话？
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我不管你了！你被汪宁打也是活该！！”叶清凌心中委屈，用力一跺脚，转身跑开了。
陈楠犹豫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汪宁看到丁牧把叶清凌气走了，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丁牧竟然这么虎，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得罪叶清凌，只要他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打压一下丁牧的气焰，也许能改变叶清凌对自己的态度。
“丁牧同学，我很欣赏你啊。”
“别废话了，赶紧开始吧。”
第十五章 你也离我远一点就行了
丁牧拿着球站在三分线外，汪宁防守，对着丁牧勾勾手指，挑衅的意味很明显。
丁牧微微一笑，右手抓着篮球往前一抛，带起一道弧线，准确地掉进篮筐之中。
三分，空心！
汪宁愣住了，这么准的吗？
旁边观战的人也愣住了，这就，进了？
短暂的冷场之后汪宁反应过来，接过别人传来的篮球，“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该我了。”
他也站到三分线外，右手运球，看着毫无防备地站在面前的丁牧，心中已经做了决定，暗中做几个小动作，一定要给丁牧一个教训！
带球突破，靠近丁牧身边的时候左手手肘突然对着丁牧的肚子顶上去，右脚已经放到了丁牧的脚后跟处，只要丁牧敢动，就会被他別倒，还没有人能挑出毛病，毕竟谁打球的时候会一直盯着自己的脚看？
不过这种事对于已经成为先天第一重高手的汪宁来说，不要太简单。
这种小把戏如何能瞒得过丁牧？在汪宁的手肘顶过来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客气，用胳膊顶上去，然后汪宁就感觉好像撞到了铁板一样，手肘转来一阵疼痛，随后就是脚下一个趔趄，仰面摔了下去，篮球也掉到旁边。
“汪宁！！”
观战的女生忍不住喊出来，担心汪宁会不会受伤，看向丁牧的眼光充满了不善。
丁牧没理会这些人的目光，伸手去拉汪宁，“汪宁同学，不好意思。”
汪宁冷哼一声，没理会丁牧伸出来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丁牧，你敢出小动作？”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做，是你的左手手肘自己碰上来的，我想躲来着，谁知道你自己把脚放到我的脚后面了。”丁牧一脸的无辜。
“你……”
汪宁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好，咱们继续！”
“哇，汪宁同学心胸好开阔啊，好有气度啊，被丁牧撞倒了都不生气。”某花痴女生说道。
还是汪宁进攻，他学乖了，站在三分线外直接起跳，篮球带起一道弧线，在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候，被一只手轻松抓住，竟然是丁牧跳起一米多高给挡住了。
汪宁心中震惊，丁牧这小子竟然这么厉害？
拿到球的丁牧退出三分线，汪宁急忙冲过来，他可不想让丁牧再次投出一个三分球。
这次抢断的时候汪宁又用出了小动作，右手断球的同时，左手成拳藏在身体里面对着丁牧的肚子狠狠砸过去。
丁牧只做不知，向后做了一个起跳的动作，然后他的膝盖刚好撞上了汪宁的拳头。
汪宁只觉得左手一阵钻进的疼痛，动作有了一些变形，看到丁牧跳起来的时候，顾不上疼痛，全力起跳，说什么也不能让丁牧出手！
谁曾想丁牧起跳的时候是向后仰跳的，汪宁虽然也跳出了一米多高，但却无法阻止丁牧投篮。
三分，又中了！
汪宁的脸色难看起来，他已经连续输了两球了，如果再输一球，他的脸就丢尽了，所以这最后一球，无论如何都要抢过来。
刚才都是顾忌到了篮球规则，只能用一些小动作，等会就不能这么小心了，就算把丁牧打伤，也要赢下这一局！
汪宁进攻，带球突破，直奔丁牧而来，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丁牧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同样是不躲不闪，下一秒，两人撞在一起。
观战的人都感觉到了疼痛，尤其那名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中锋，他和汪宁打球时间长，知道汪宁的身体素质很强，就连他都不敢和汪宁正面碰撞，别提瘦弱的丁牧了。
但结局却很出人意料，丁牧纹丝不动，手里还多了一个篮球，而汪宁却倒飞出去，摔到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中锋愣住了，丁牧这小子，这么强悍的吗？
旁边女生的心也提了起来，汪宁不会被撞坏了吧？
汪宁刚才只觉得一阵巨力传过来，他整个人就倒飞回来，还好他已经进入先天境，这么摔一下除了有点疼，并没有什么大碍。
爬起来之后他沉着脸来到丁牧面前，“丁牧，你敢动手？”
“没有啊，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是你带球撞我，我只是把球断下来而已。”丁牧一脸轻松。
汪宁脸色涨得通红，他当然知道丁牧没有出手，完全就是凭借强悍的身体把他给挡下来了，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胡搅蛮缠的话反而会坏了他的名声，只能忍下来。
“好，球在你那，你进攻，我防守！”
丁牧点头，带球退到三分线外，汪宁急忙追上去，怎料丁牧突然就把球扔了出去，看这弧线，应该是砸到篮板上。
汪宁心中一惊，已经明白了丁牧的打算，赶紧回防，他必须要在丁牧赶过来之前抢下这个篮板球！
他距离篮板本来就近，丁牧还在空中的时候就已经动了起来，丁牧落后一步，结果就是汪宁先一步抢到了篮板。
汪宁心中一喜，只要拿到篮板球，接下来就……诶？我球呢？
他还没落地，就感觉手里一空，篮球不见了！
丁牧落地之后也朝着篮板冲过去，虽然落后了一步，被汪宁抢到了篮板球，但他没有丝毫慌乱，在空中的时候伸手一抓，把汪宁还没拿稳的篮板球抢了过来，借着身体前冲的势头，一把将球灌进篮筐里！
砰！
篮球落下，满场皆静。
三比零，碾压局？
篮球还能这么玩？
丁牧这小子是个妖孽吧？
汪宁似乎是成了丁牧的垫脚石？
而我们见证了一个篮球巨星的崛起？
各种想法在围观群众脑海里闪过，就连一直对汪宁犯花痴的女生也安静了，她们把目光从汪宁身上挪开，落到丁牧身上，突然发现，丁牧虽然瘦弱，但长得似乎，也不赖？
丁牧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来到汪宁面前，“你输了，叫哥。”
汪宁攥紧拳头，胸口憋着一股气想要发泄出来，但是想到丁牧那强悍的身体素质，很明智地压了下去，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丁牧，丝毫没有开口叫哥的意思。
丁牧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怎么？喊不出口吗？那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以后你也离我远一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