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拉文霍德庄园
约莫过了一个多钟头,趴在地上无聊的抠着蚂蚁洞的穆拉克发出了警报,敌人正在接近。矮人们接到郑浩然的信号,立即一个个屏气凝神地盯着道路。
郑浩然收回鹰眼术,面色凝重的对着路对面的格雷努斯·雷石打出一系列的手势,示意他们离道路远一点。
格雷努斯·雷石虽然不明白郑浩然的意思,但是依然很给面子的带人往后退了十来米。
姗姗来迟的敌人终于露面。看着敌人的行军阵型,格雷努斯·雷石才明白郑浩然为什么要自己后退了。兽人虽然骑在马上,但是组成的并不是适合骑兵行军的长队型,而是移动相当缓慢的方阵,外侧的骑手都抄着盾牌。跟在方阵后面的海盗们则是时不时点燃手中的枯枝或者其他能点燃的东西往林子里乱扔。
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郑浩然心生一计,对着穆拉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交代了一番。穆拉克不爽地嘀咕了一句“麻烦”之后转身离开。
兽人方阵已经从郑浩然的面前走过,他和十个矮人身边被扔了好几个点燃的物件,万幸是没扔到人身上,不然就得上演魔兽版少云同志了,不过这么多小火团遇到潮湿的草木不能够完全燃烧,散发出来的烟熏得他们眼疼鼻子痒的,而他们还不能出声更不能暴露,那感觉,不比被点燃了好多少。郑浩然强忍着难受,心中不断地催促着穆拉克能快一点,如果穆拉克真和他心意相通的话绝对被他烦死。
就在郑浩然快要忍受不了边上不断冒出呛人的浓烟的时候,穆拉克的吼声从敌人身后传来,然后就看到恢复本相的穆拉克杀气腾腾对着这伙兽人和黑水海盗联军冲了过来。
看到如同小山一样的巨兽迎面疾驰而来是一种什么感觉。郑浩然很想抓几个人来问一下,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兽人毕竟是外星物种,在它们的家乡,体型比穆拉克还大的怪物又不是没有,所以它们的很快从吃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并且迅速地散开躲避。黑水海盗们虽然也见过穆拉克,但是要么是远远的看到,要么是隔着藏宝海湾的坚固防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还是第一次,所以被吓傻的不在少数,所以它像推土机一样碾了一遍之后,黑水海盗的数量死伤数量直接超过了半数。
郑浩然见到穆拉克撞穿了兽人的防御阵型之后,立即开始补枪,矮人们紧随其后展开攻击。等兽人再次开始集结的时候,郑浩然果断指示矮人撤出战场。
“穆拉克这么神勇,我们干嘛还要费力偷袭和转移啊,直接让它碾压几回不就好了?”一个矮人掏出自己随身的酒壶,递给又变小的穆拉克,眼睛却是看着郑浩然说道。
“我以为这波敌人里面有法师,所以才决定偷袭的。”郑浩然也没料到敌人之中居然没有一个法系职业。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下意识的认为艾泽拉斯掌握法术的人和游戏里的一样,随处可见。
“其实你应该带点野兽过来的。”穆拉克毫不客气的接过这个矮人递过来的酒壶一口喝干,打了一个酒嗝对郑浩然说道。
“干什么?刚正面?一壶酒把你喝飘了啊?”郑浩然斜了它一眼说道。
“刚才穆拉克把它们骑的动物都吓得不听话了,如果你带着野兽来,就可以轻松围杀它们。”穆拉克甩掉酒壶说道。
郑浩然感觉有点丢人,穆拉克说的道理很简单,自己居然没想到,还需要宠物来给自己解惑。
“这样,你接到我的信号就冲它们一回,我们负责在它们骚乱的时候补枪。这次,你从正面撞过去。争取用掉一半的伏击点之前彻底消灭这伙家伙。”
“你给穆拉克准备足够的美食,穆拉克一次性解决掉它们。”穆拉克觉得郑浩然的想法太费事,于是提了个条件说道。
“那样太浪费火力,而且你还容易受伤。”郑浩然虽然觉得这个方法很划算,但是不想丢这个脸,总不能他一个主人要被宠物指挥吧?直接拒绝又怕穆拉克直接翻脸不跟自己,所以编了个瞎话说道。
穆拉克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看着它这相当人性化的动作,郑浩然真怀疑这货会不会成精。
穆拉克迎着减员三分之一的敌人正面冲了一次,它们所有的坐骑全跑光了,哪怕是兽人的那些座狼,号称兽人最忠诚的伙伴也没能抵抗得了对这种巨兽的恐惧。穆拉克第二次从它们身后撞击它们的时候,黑水海盗就全跑了。当穆拉克第二次刚兽人正面的时候,兽人们不知道是凶性大发还是恐惧到了极致的狂乱之举,反正它们拿着手里的武器对着形同山岳的穆拉克发动了反冲锋。
穆拉克的自尊受到了挑衅,所以它把郑浩然交代的事情抛诸脑后,冲进兽人群中大杀四方。郑浩然和一众矮人看着被挑衅的穆拉克虐待兽人,时不时对着远离穆拉克的兽人开一枪。
最后的结果就是穆拉克在杀死超过兽人一半数量的时候,剩下的那些兽人终于放弃了抵抗,选择引颈就戮。幸运的是朱亚非不在现场,郑浩然也没有他那么血腥嗜杀,所以就让穆拉克拽了许多藤蔓,把近七十个矮人捆成长串押着往回走。
行不多时,在他们的北方突然升腾起一团冲天火光,郑浩然正准备借一只狮鹫升空去看个究竟的时候,震耳的爆炸声把他和所有矮人震得脑仁生疼,穆拉克的感官远比人类和矮人要敏锐,所以它的被这声音震得更加难受,它直接抛掉了拴着三溜兽人的藤蔓,抱着脑袋在地上抽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郑浩然粗略估算了一下距离,才发现事发地点距离隐藏幺六的地点很近。难道是幺六遭到攻击了?这么大的爆炸声,绝对不会是炮击或者飞机投掷炸弹能够发出的,要弄出这么大动静,除非整个幺六上携带的弹药一起……郑浩然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他连忙掏出水晶球,然后他就看到了劳·罗杰斯正在和张涛在通话。
“刚才那个爆炸是什么情况?”见到劳·罗杰斯毫发无损,郑浩然这才放下心来,从劳·罗杰斯这么镇定的表情上就可以得知幺六没事,幺六没事他就没事,幺六要是出事了,以他老大那种喜欢胡乱找人背锅的性子,够弄死自己八回的了。
“应该是麦德安干的。”张涛无所谓地说道,他刚听完劳·罗杰斯的汇报,郑浩然要是再早一点掏出水晶球,就不需要麻烦这位前暴风王**情第六处特工再说一遍了。
“大概距离降落地点二十公里,食人魔行军方向,预警机一号已经去探查了,还没有传回消息。”劳·罗杰斯说道。
“二十公里,离你那么远。哦对了,你赶紧给我腾出点空地来,我抓了七八十个俘虏,清一色的兽人。”郑浩然对劳·罗杰斯说道。
“不错啊,正好拉回来干苦力。艾尔文森林,暮色森林和赤脊山所有的流浪者都被我们招光了,远远不够用。”张涛听说有战俘,立即来了精神。趁着朱亚非和黄奕斐都不在石堡,自己正好可以搞好多事情,只是要确保既定的工程进度,那他只有另外招募劳工了。
暮色降临。朱亚非双腿一夹马腹,催促马从泅水渡河,它的身后,是塔伦米尔,左前方是早已荒废的敦霍尔德。
“今天咱们就住这里,既背风又平坦,还靠近水源,扎营的好地方啊。”一行人走到一处山坳的时候,朱亚非从马上跳了下来,对跟着自己的一只熊猫人和三个人说道。
“师父,你脑子坏了?这里距离塔伦米尔这么近,我们为什么不住到镇上去?”苔丝·格雷迈恩指了指依然可以看得见的塔伦米尔说道。
朱亚非瞄了她一眼,没搭理反而对着她的哥哥利亚姆·格雷迈恩问道:“你知道不知道?”
利亚姆·格雷迈恩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辛迪加?”
“孺子可教也。”朱亚非从身上的魔法口袋里往外倒腾宿营工具。
“和辛迪加有什么关系?”苔丝·格雷迈恩走到哥哥身边,一脸不解地问道。
不等利亚姆·格雷迈恩说话,旁边的罗娜·克罗雷抢先说道:“艾登·匹瑞诺德被人类其他各国的国王囚禁之后,原本属于奥特兰克王国的塔伦米尔被划入共同管制之地,但是因为战乱,人口大量流失,管理者收不到税,结果就变成了没人管制,辛迪加趁着这个机会抢占了这里。”
听到这里,苔丝·格雷迈恩也就彻底明白了,作为奥特兰克贵族组织和管理的新晋刺客组织,他们无所顾忌的强占原本被拉文霍德庄园垄断的市场,这就使得两个组织迅速对立起来。作为老牌的杀手集团,拉文霍德庄园好歹还有底线,一旦辛迪加成员落入他们手中,或者接单的时候被他们撞破,通常都是毒打一顿了事。而辛迪加成员大部分都是流亡贵族以及他们的属民,是一贯的狂傲跋扈,而且不守规则,在他们的认知里,既然对立了,又是竞争对手,那就直接弄死好了。所以他们丝毫不讲规矩的对拉文霍德庄园的刺客以及眼线大开杀戒。
“切,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居然这么怂,连一个小小的塔伦米尔都不敢进,师父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我们这种小孩子了。”苔丝·格雷迈恩冲着朱亚非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朱亚非手一抬,一个折叠好的帐篷布朝着苔丝·格雷迈恩那张俏脸就飞过去:“哎呀手滑了。朕可不收你这种忤逆犯上的徒弟,折寿。”
陈·风暴烈酒,利亚姆·格雷迈恩和罗娜·克罗雷一阵无语,怎么样的手滑能让那么大一叠的帐篷布直直的飞出去?怎么看都是人到中年的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苔丝·格雷迈恩双手一拍,以类似空手入白刃的方式接住帐篷布,笑嘻嘻地展开:“我可是堂堂吉尔尼斯王国的公主,给你当徒弟这么有面子的事情,别人想抢都抢不到呢。”
“谁爱抢谁抢,朕不稀罕。就你这脑子,想要教会你估计能累吐血。貌似你没能完成朕给你的考验吧。”朱亚非低头看着地上堆积的物资,感觉不差什么了,这才抬头朝苔丝·格雷迈恩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哪儿还有那个小公主的身影?
第二一六章 天朝的神技
周围除了风吹树木的沙沙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动静。朱亚非等了约莫半分钟见没人搭理他,于是继续说道:“干这一行最重要的是要有眼力劲儿,你们对其他人下手都行,对朕动手?那不是老寿星上吊么?给你个机会,现在滚出来自废一臂,朕就饶你不死。”
“老寿星上吊是什么意思?”罗娜·克罗雷问利亚姆·格雷迈恩道。
利亚姆·格雷迈恩哪知道老寿星是谁,他又为什么会上吊?也就更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但是这时候正临敌对阵呢,你心有多大才能有心思关心一句话的意思?
“不出来?给脸不要脸是吧?那就不要怪朕手下无情了,等下抓住你了朕就……”朱亚非开始口无遮拦地大放厥词,简而言之,就是把天朝古代的各种酷刑都说了一遍,还是特别详细的那种。
分筋错骨手早已失效,苔丝·格雷迈恩十分聪明地跑回自己哥哥身边,三人一熊猫就那么看着朱亚非唾沫横飞对着空气一通恐吓,或许是朱亚非描述的太过具体,这四位都有一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身为拉文霍德庄园新晋的金牌杀手,难道连和对手交手的胆量都……”终于,那个刺客再也忍受不了朱亚非的连篇废话,取消了潜行的辛迪加杀手从一棵树后探出了脑袋,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朱亚非甩手对着他的位置就是一片铺天盖地的暗器覆盖。
这名辛迪加的刺客一缩脖子闪到树后准备再次进入潜行状态,可是还不等他有其他动作,只觉脑后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唉,看来半路出家的还是缺少实战经验啊。”朱亚非取消了潜行状态,对着倒地的刺客摇头说道,说着还踢了两脚,“祈祷吧,祈祷你对朕有点用处,不然……”
看着拖着刺客脚脖子从树后走出来的朱亚非脸上诡异的笑容,格雷迈恩兄妹和罗娜·克罗雷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不由暗暗替这个倒霉的刺客默哀了。
把刺客扔到帐篷边上,朱亚非俯下身在这个可怜的刺客身上点点戳戳之后就不去管他,转身招呼陈·风暴烈酒他们过来继续搭帐篷。
“师父,不把他捆起来么?”苔丝·格雷迈恩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昏迷的刺客,担心地问道。
“浪费那个劲呢,就这么扔着挺好。赶紧干活,不然晚上你一个人睡帐篷外头。”朱亚非忙着搭建自己的帐篷,头都不回地说道。说实话,苔丝·格雷迈恩这小姑娘对盗贼技能的领悟能力真的很高,稍加调教日后必定在行业里大放异彩,更重要的这小姑娘还是一位公主,收点稍微高昂的学费也不算什么难事,要不是自己要办的事情太多,早就答应收了她了。
“你刚才对着那人动了什么手脚?”陈·风暴烈酒给朱亚非打着下手问道。这几天的相处,他学了点简单的人类语,苔丝·格雷迈恩的话也挺简单很好懂,他也赞同这个小姑娘的意见,但是他更相信朱亚非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善待想要暗算他的敌人,把敌人扔在那不管不顾,那一定阴谋。
“等着开眼吧,朕今儿个再露一手绝活儿给你瞧瞧。”朱亚非嘚瑟地一笑。
一阵诱人的烤肉香味混合着浓郁的葡萄酒味不断勾引着刺客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他恢复意识之后并没有着急睁开双眼,而是继续闭着眼睛装昏,暗暗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嗯?没被捆上?刺客心头一阵狂喜,只要不被限制了行动能力,那自己就有逃跑的可能。竖着耳朵仔细听听周围的动静,不远处有人说话声,其中就有那个暗算自己的逍遥明王,还有两个清脆的女生,怎么还有一个说话不利索的?嗯,有火烧木材的噼啪声,看来他们都在火堆周围,怎么会没人看着自己呢?
刺客想不明白,逍遥明王是拉文霍德庄园的新晋金牌杀手,在行业内好大的名头,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五道老长的黑影从不远处的火堆旁延伸到自己面前,顺着影子看去,逍遥明王他们围着火堆正聊得开心,火堆上搭了一个铺满了各种食材的架子。等看清了五个人都是背对着自己坐在那里,刺客顿时怒火中烧,太过分了,居然对自己一点戒心都没有,这是有多看不起自己啊?
咕~~
在诱人的烤肉和葡萄酒的香味的刺激下,刺客的肚子极度不争气的发出了声音,这把他吓了一跳。此时天都黑了,虽然这声音不大,但是在这种极为寂静的夜里,在这个距离上,就算是正常人都有可能听到,更何况是一名金牌杀手呢。
朱亚非一阵狂浪的笑声传来,所有人都没有回头。刺客长出了一口气,自己运气真好。殊不知,火堆边上的四个人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朱亚非更是想直接回头给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脚,大爷的这么没定力的么?害得自己还要配合他往下演。
见到四个人和那只毛茸茸的肉球依然在忙着聊天吃喝,刺客彻底放下心来,决定继续装晕,等他们吃饱喝足进帐篷睡觉了再起来,顺手把他们全给宰了再走。想到这里,他稍微动了一下胳膊,嗯,胳膊没事,再动一下腿……动一下腿……动一下……怎么不动啊?
刺客魂儿都快飞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居然完全不能动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刺客彻底慌神了,动作也就越来越大,发出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三个人和陈·风暴烈酒都看着朱亚非,那意思很明显,现在怎么办?都发出这么大动静了还怎么往下演?朱亚非叹了一口气,装逼的时间被迫提前了。
“醒了?”朱亚非端着一个夜光杯,美美地嘬了一口转过身看着惊恐的刺客问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腿怎么了?”刺客受到的惊吓太大,声音都带着颤抖地问道。
“人的身体之所以能动,是因为有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沟通人的五脏六腑,所以想要阻止一个人的行动,只需要封住对应不同部位的经脉就好了。”朱亚非没有搭理刺客,反而是对着陈·风暴烈酒说道。
“你之前蹲在他身边用手指戳他身体就封住了他的经脉?”陈·风暴烈酒问道。
朱亚非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烧了一半的木头,站起身走到刺客身边,示意陈·风暴烈酒走近点看。陈·风暴烈酒好奇地走到朱亚非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仔细看,这才发现这个刺客的腿上有几个地方时不时有光亮闪烁,仔细看去才发现竟然是几根细弱发丝的……针?要不是朱亚非举着火把站在切近,这些针反射了火把的光亮他几乎没有发现。
“明白了吧?只用手指戳的话只能暂时性地封住,而且那还是只有武侠小说里会用内功的江湖人士才会,朕没有那么牛的修为,所以只好用中医的针灸之法,用银针扎进他的穴道,阻止他的气血往腿部运行。不过这样有个坏处,不能长时间使用,这家伙的腿部会因为长时间没有气血供应而发生坏死,瘫痪甚至要截肢都有可能。”朱亚非蹲下身,捏着一根银针捻了几下,这名刺客只觉得腿上传来一阵酸麻的感觉,他想动,可是清晰地感受到两条腿如同长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你对我的腿施了什么魔法?快点给我解开!”朱亚非站的这么近,说的这么清楚,刺客哪里还听不清楚?虽然不知道什么中医和针灸,但是最后那个结果他是懂的,瘫痪,截肢。这对一个混迹于杀手行业的人来说,这是比杀了他还要残忍。他想伸手去抓腿上感受到酸痛的地方,去把那什么针给拔了,可是自己的胳膊也就只能抬起不到两公分就再也动不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肩膀处也传隐隐的痛感,侧头看去,一根细长的银针扎在肩头,比较明显的针尾因为自己的动作微微的颤动着。
“你封住他经脉也好几个小时了吧?他会瘫痪么?”陈·风暴烈酒也蹲了下去看了一会儿问道。
“没事,还不足六个时辰的话不会造成永久伤害。”朱亚非把刺客腿上的银针挨个捻了一遍继续说道,“超过六个时辰就会留下病根,超过十二个时辰的话,那这两条腿就可以直接锯掉了。”
“你给我把针拔掉!”刺客声嘶力竭地嚷道,声音在夜晚的山脚下显得格外刺耳,尤其还产生了回声,又增加了点瘆人的味道。
“师父师父,这个你也教给我好不好?”苔丝·格雷迈恩虽然不懂陈·暴风烈酒的熊猫人语,但是朱亚非的这些话她可是听了个满耳朵,立即兴奋地从火堆边跑了过来,拉着朱亚非的胳膊不断地摇晃着说道。
“边儿去。朕还没答应收你呢。”朱亚非把火把举到刺客的面前极近的位置,阴恻恻地笑着对他说道,“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朕就把你的哑穴也给封了,到时候你就跟离了水的鱼一样,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的享受。身为杀手你应该没少见过窒息而死的人是什么样子吧?”
刺客的眼前立即浮现了窒息而死的人的惨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原本漠视人命的他见过不少死状可怖的尸体,他甚至能在残忍地肢解掉猎杀目标之后大鱼大肉的大吃一顿,可是一想到自己也要变成窒息而死的人那个模样……
“你……你杀了我吧。”刺客强打精神,色厉内荏地说道。
“放心,杀是肯定要杀的。”朱亚非站了起来,和一个男人保持这么近的距离可不是什么美事儿,边往火堆跟前走边说道,“你居然敢对朕动手,那你的结果已经注定了,只有死。至于怎么死,要看朕的心情,你很幸运,朕今天心情不错,所以,最多也就折磨你三天,三天而已,很短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太残忍了吧?”陈·风暴烈酒用蹩脚的人类语说道。他知道,此时的朱亚非需要一个捧哏,那三个孩子完全没有这个眼力劲儿,虽然自己的人类语学的不好,但是不得不上。对这么神奇的技能,他十分好奇,必须把朱亚非的马屁拍美了,从他那把这技术学过来。
“残忍么?没用的废物朕开恩虐待他三天,他应该感谢朕。”朱亚非暗赞陈·风暴烈酒上道,面上继续装冷酷说道。
刺客想骂人,但是又怕朱亚非真的把自己活活憋死,其实真要是直接憋死也就算了,他很害怕自己被多次的憋半死,以他们辛迪加对逍遥明王的了解,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求饶吧?有用么?
“求求你,饶了我。”刺客还是决定试试看。
朱亚非心中暗笑,只要你开始求饶,下面就好办了。他没有搭理刺客,招呼陈·风暴烈酒过来继续喝酒。陈·风暴烈酒怜悯地看了刺客一眼,走了。刺客如坠冰窟,脑子里嗡嗡的,他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求饶。
朱亚非叹了口气,这个刺客还真是没用,太不经吓了,自己刚才那么明显的提醒他怎么就抓不到重点呢?不行,还得再提醒一下。想到这里,他甩手把一块骨头砸向刺客,同时喝骂道:“闭嘴!你个废物,一点价值都没有,朕没把你丢进山里喂狼都算是仁慈了。”
求求你把我扔去喂狼吧,至少不用被折磨三天才死。刺客被吓得一哆嗦,连忙闭上了嘴巴,心里如是想道。
脑子恢复了思考功能,刺客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再次思考脱身之法。朱亚非要是知道这个刺客心里想的不是自己想让他想的,估计能暴揍他一顿。
“什么?你们是玛格汉兽人?”幺六号上,郑浩然在麦德安的陪同下对兽人展开了审讯,矮人们要寻找的赫米特·奈辛瓦里还没找到,这些兽人也是怀疑对象,可是这个兽人一开口就让郑浩然大吃一惊。
“牙儿,玛格汉兽人是不是外域纳格兰的那一批?”郑浩然回头,对着船上的那颗水晶球问道。
“问问他们怎么过来的。”张涛的脸色十分难看,玛格汉兽人,远在破碎不堪的德拉诺,也就是魔兽世界2.0版本时候的外域。他们所处的时间段是在海加尔圣山之战之前,这个时候的黑暗之门应该是被毁掉关闭了的,这群玛格汉兽人是怎么来到艾泽拉斯的呢?
这个兽人也很吃惊,郑浩然能跟自己无障碍沟通就已经让他吃惊了,比自己这一伙被人一锅端还要吃惊,可是眼前水晶球对面居然还有一个能说出自己听得懂的话的人,这话很明显不是兽人语,难道是什么魔法么?他们还知道纳格兰,这就更让它吃惊了。
“说吧,你们怎么过来的?”郑浩然同样面色凝重,张涛担心的事情他也知道,之所以问那一句就是想确认一下艾泽拉斯上有没有所谓的玛格汉兽人。
第二一七章 奥特兰克王叔
……
“牙儿,这是什么情况?”听完了兽人简单的描述之后郑浩然回头对着放在船长办公桌上的水晶球问道。
“呃……”张涛面色凝重,“你让它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到。”
郑浩然无所谓,反正不用自己说,于是耸耸肩对兽人说道:“他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兽人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但是这个道理它还是懂的,现在自己是战俘,最好还是听话,于是老老实实地把刚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三个多月之前,破碎不堪的德拉诺星球上为数不多还适合兽人生存的纳格兰上,几乎是所有还有战斗力的兽人都不断地做着相同的梦,一个光芒万丈的金色身影重复地跟它们说一个词,奥金顿。虽然有老萨满极力的劝阻,仍然有四百多兽人带着武器骑着座狼集结着赶到了奥金顿,然后梦里的那个金色身影给它们打开了一道传送门,并且告诉它们,穿过这道门,只要去盗取藏在暴风城的麦迪文之书,它们就不用躲在拥挤的加拉达尔苟延残喘。
近半的兽人掉头就走,之前耐奥祖就在那群令人厌恶的死亡骑士的撺掇下组织了一批人去盗回了那本书,结果就是把人类给引得追到了德拉诺(外域),并最终导致整个星球分崩离析,现在再去?谁知道会给这个可怜的星球带来什么后果。
剩下的兽人犹豫了片刻就逐个进入传送门,穿过传送门之后,兽人发现自己身在一片荒芜的海边,在它们身后的远处,一座高塔孤寂的耸立,海面上的雾气散去,五艘船出现在它们的身边,一个死亡骑士骑着马如履平地地踏着海面上了岸,告诉它们是来接应它们的。
可是在几天前,它们的船队绕过藏宝海湾没多久,就遭遇了一只大猩猩和一个莫名其妙的敌人的攻击,五艘船全被凿沉,在死亡骑士的帮助下,幸存的兽人进入了藏宝海湾,并且得到了藏宝海湾赞助的一支援军。
还真是自己凿沉的那艘船队上的兽人啊。郑浩然有些心虚,幸亏穆拉克没在,不然估计要被嘲笑了。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跟着你们来了么?”张涛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你认识它?”兽人瞪着水晶球问道,满脸的不可置信。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拥有一个高贵但是令所有生存在纳格兰的兽人厌恶的姓氏的孱弱小子,要不是老祖母竭力维护,恐怕早已被其他兽人赶出去甚至是杀死了。这个人类是怎么知道的?
“来没来?”张涛问道。
“那就是个软弱的怂包,怎么会有这种勇气?”兽人一脸嫌弃,唾了一口说道,“单从这一点上看,他连他那个令人厌恶的父亲都不如。”
“先押下去吧。”张涛对郑浩然说道,等这个兽人被带出船长室之后,张涛才继续说道? “事态严重了? 你们赶紧返航? 我们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作这件事。”
“那赫米特·奈辛瓦里怎么办?还没找到他呢。”郑浩然说道,他可是答应了那伙矮人的,到现在兽人抓了一堆,麦德安更是差点团灭了荆棘谷所有食人魔,依然没有找到这个失踪的矮人。
“幺六并不适合执行搜寻任务? 先回石堡再说? 要找人还是让老范派一小队斥候过去更快捷。”张涛说道。
“我感觉不用太着急了。麦迪文之书不是被偷了么?就算是后人在背后策划这件事也无所谓了吧。还是先把矮人的事情办完再说吧? 我都答应别人了,总不能没办完就跑,这以后见了面多尴尬。”郑浩然还是很要面子的。
“麦迪文之书在哪丢的?”张涛叹了一口? 没头没脑地问道。
“达拉然啊,飞翼他们不是去调查……”郑浩然说到一半,就察觉有些不对劲了。对啊,麦迪文之书早就被达拉然给藏起来了? 就算幕后指使者不知道麦迪文之书已经被偷了? 也应该知道麦迪文之书藏在达拉然。可是这个幕后黑手对兽人说的是去暴风城偷麦迪文之书? 这就显得相当诡异了。一个计划盗取麦迪文之书的人居然连麦迪文之书藏在哪都能搞错?要是没能力的蠢贼或许有可能,可是这个幕后黑手可是能开启类似黑暗之门的星际传送门,这种强大的存在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埃德温·范克里夫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传令的士兵催的很急,他不知道张涛又要搞什么事情,可是张涛并没有跟他说话的意图,只是示意他在一边坐下。没一会儿,梅里·冬风也到了。
张涛这才把刚才兽人俘虏说的事情讲了一遍。梅里·冬风立即起身说道:“我现在就去黑暗之门看一下。”
张涛叫住他说道:“您还是先去幺六上一趟吧,看看能不能从哪些兽人身上查到点什么。然后让幺六护送您去黑暗之门。”
“老范,你调一小队斥候给大师,让他们去荆棘谷帮忙找个矮人,还有,现在开始,石堡招募劳力的时候必须严加盘查,甄别出可疑人员之后让你手下的人严密监视。”张涛转头对埃德温·范克里夫说道。
“人要是蠢呢,就尽量别干这一行。”朱亚非看着面前耷拉着脑袋的辛迪加刺客说道。这个家伙在错误的思考方向上幡然醒悟,终于想到正确的求饶方式,哭喊着说出愿意交代一切的话来。
“能先给我把针拔了么?这眼看着就要到六个小时了。”刺客有些慌乱,担心自己投降的有点晚,万一落下后遗症可就麻烦了。很显然,他并不知道一个时辰和一个小时之间的差距。
朱亚非也懒得给他科普时辰的是什么意思,将他身上的银针挨个收回。刺客的内心立即开始活泛起来,都开始准备进入潜行状态逃跑了,朱亚非的一句话就把他刚活络的小心脏打击的稀碎。
“半个时辰之内你的腿会恢复运动能力,可能会有点难受。”朱亚非阴恻恻地把脸凑到刺客面前,“朕劝你最好别动歪心思,对于试图欺骗朕的人,朕绝不心慈手软,你只有一次欺骗朕的机会。”
“不敢不敢。”刺客连连说道。
“为了你的小命考虑,最好不敢。”朱亚非踢了他一脚之后在他面前席地而坐说道,“坐起来回话,谁派你来的?”
刺客眼珠子闪动,想怎么糊弄过去,看到朱亚非拿着那几根银针在他面前晃悠着,原本打算说的谎再也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想说,没人派你来,你是看到我尾随着跟过来的?”朱亚非看着自己手里的银针说道。刺客心里“咯噔”一下,小心思直接被揭穿,他生怕眼前这位再收拾自己。
“算了,为了朕能省点事,你也少受罪,”朱亚非伸手进怀里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拿出一颗药丸递到刺客面前,“吃了它。”
“这是什么药?”刺客往后一缩,开什么玩笑,药是能随便吃的么?
“暴风王国的军情七处你听说过吧?这药是肖尔那个老太婆捣鼓出来的审讯药,吃了之后必须说实话,不然这个药就会发作,先腐蚀你的肠子,然后在你的肚子上烂个洞,让你的内脏从里面流出来,放心,不会死人的。”朱亚非把托着药丸的手往前一递说道。
刺客脸色惨白,紧闭着嘴巴不停地躲避着朱亚非的手,开什么玩笑,这种药傻子才吃。但是朱亚非怎么会放过他?另一只手里握着的一把银针对着刺客的大腿内侧猛地扎了下去。
“啊……”刺客的大腿经脉被封了好一阵子,现在银针刚被拔掉气血正恢复运行,正是麻痒难耐的时候,被这么多银针戳在内侧的嫩肉上,疼得忍不住一声惨叫。他一张嘴就知道要倒霉,果然,他这一声惨叫也就刚开个头,朱亚非托着药丸的手就拍到了他的嘴上,倒霉的刺客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颗圆溜溜的东西掉进嘴里,从舌头上滚过,顺着食道往下滑落。他想吐,可是嘴巴被朱亚非的手堵着,想挣扎,可是这只按在自己嘴上的手劲齐大,自己的脑袋都被按在身后的树上动弹不得。
“好了,现在咱们开始问答游戏。”朱亚非看着这个刺客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才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坏笑着看着刺客说道从怀里又掏出一颗药丸说道,“只要你回答完朕的问题,朕就把这颗解药赏给你。”
“解药?”刺客疑惑地看着朱亚非手里的那颗药丸。
“对啊解药,不然就算朕放你走,你以后也不能说假话了,因为只要说假话,你肚子里那颗药就会发作。”
“好……你问吧。”刺客的眼睛死死盯着朱亚非手里那颗药丸。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朱亚非把手里的药丸抛着玩。刺客很想他能一不小心把药丸掉在地上,他就可以扑过去抢过来。
“乔治·匹瑞诺德。”刺客希望朱亚非是骗自己的,应该不会有这么神奇的药,但是沉默了几乎半分钟之后依然没敢测试一下药效,实话实说地回答道。
朱亚非其实也很担心,万一这个家伙说假话了怎么办?给这个家伙喂的就是一颗快要过期的健胃消食的丸药而已。
“匹瑞诺德?艾登·匹瑞诺德是你什么人?”朱亚非问道。
“是我侄子。”这个自称乔治·匹瑞诺德的刺客一脸的自豪,旋即又有些丧气地低下头,“不过是远亲。”是啊,就算奥特兰克王国还存在的时候,他这位国王的叔父都没有什么好待遇,甚至连一个爵位都没能混上。
“哟,没想到你还是一位皇叔啊,真是失敬失敬啊。”朱亚非假模假式地说道,“你在辛迪加属于哪个阶层?”
乔治·匹瑞诺德的情绪立即跌落到了谷底,自己好歹也是昔日的王室,结果由奥特兰克王国流亡的贵族组成的辛迪加组织里面,自己的地位却低得令人发指,要不是自己身手不错,这个刺杀逍遥明王的肥差也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可是现在想来他很后悔接这个差事,哪怕赏格再丰厚,没命花也没用,更何况,猎物这么狡猾,自己根本没机会赚取赏格。
看着乔治·匹瑞诺德的表情,朱亚非也就知道这家伙的地位有多尴尬了,既然地位这么低下,那也就问不出什么关于辛迪加的机密了,于是换了一个问题问道:“谁派你来的?”
“法库雷斯特公爵。”乔治·匹瑞诺德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缺德得家伙一贯克扣手下的薪酬,所以出卖起他来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雇主是谁?”
“不知道。”
“你特么是在逗我?”朱亚非面色不善地说道。
“我的地位根本没资格接触到雇主资料,都是上面给我派任务。况且,”乔治·匹瑞诺德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道,“这药也没发作,我没说谎。”
朱亚非心道不好,自己已经漏底了,但愿这个家伙没反应过来。
恰在此时,乔治·匹瑞诺德的肚子发出一声悠长的声音,感受到腹内清晰的蠕动,乔治·佩瑞诺德面如死灰,带着哭腔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还发作了?”
“那个……你先别紧张,”朱亚非暗叫侥幸,“这个药太过厉害,并不是用不知道就能糊弄过去的。”
第二一八章 师徒情
幺六的底层船舱里,绘制在甲板上的传送阵魔法浮现出耀目的光芒,然后,在守卫这个魔法阵的一小队士兵的注视下,梅里·冬风带着一小队斥候出现在船舱里。
士兵们认得这位成天缩在黑色法袍下的老人,连忙上前见礼。梅里·冬风没时间跟他们啰嗦,直接说道:“带我去见那些兽人。”小队长不敢怠慢,亲自为梅里·冬风带路。
“郑大人在哪?”斥候小队长问守卫的士兵,因为他带着面具,声音有些沉闷。
斥候。石堡所有军队之中待遇最高的军种之一,他们的普通士兵都能享受中队长级别的待遇,这个待遇如果放到暴风王国其他地方,足以让上校级别的高级军官嫉妒。待遇高自然招人恨,士兵们虽然不敢得罪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但是不给他们好脸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们不是斥候么?自己找去呗?”副队长不咸不淡地说道。他曾经参加过斥候选拔,结果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斥候小队长凑到他的面前,两只死鱼眼死死地盯着他,这个副队长被看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眼看就要支持不住往后退的时候,斥候小队长才稍微往后退了一步,手指虚点了这个副队长两下阴恻恻地说道:“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
我倒是想落到你手里,可是现在都沦落到守船舱了,就算是想落到你手里也得有机会啊。副队长感受到的压迫感消失,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腹诽。
斥候小队长带着自己的队员,嚣张地推开围在周围的士兵,极其嚣张地走出船舱。刚才那个副队长说的不错,他们是斥候,找人是他们吃饭的本事,在一艘船上找个人,简单。
幺六作为石堡最强大的武器,是有着独到之处的,梅里·冬风刚出底层船舱没多久,消息就已经被汇报到了船长劳·罗杰斯那里了。所以当梅里·冬风到达关押兽人的临时监狱的时候,劳·罗杰斯和被他叫来的郑浩然以及麦德安已经等在那里了,几乎就在梅里·冬风到达这里的同时,斥候小队紧跟着摸到这里。
“郑大人。”斥候们走到郑浩然面前躬身行礼,虽然劳·罗杰斯的官阶比他们高很多,但是在他们斥候部队的面前,完全不够看。
从这些家伙的着装上很容易看出这些家伙的身份,郑浩然有些犹豫,他很想把这几个家伙带着去找格雷努斯·雷石,有这个小队的帮助,想要追踪到赫米特·奈辛瓦里就很简单了,可是他又很想看梅里·冬风怎么施法从兽人身上得知更多的信息。
劳·罗杰斯叫来船上的警备部队,先把无关人员全部打发出去,然后把这个大船舱围了个水泄不通,偌大一个船舱里,除了十几个关押着兽人的新制囚笼之外,就只有梅里·冬风,郑浩然,麦德安和他以及那个斥候小队——哪怕是自己在石堡挂少校军衔,对于斥候部队依然没有任何指挥权。
斥候小队长可不傻,虽然自己是靠着打探消息吃饭的,可是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劳·罗杰斯赶不走自己这是地位的体现? 可是该不该呆在这里就是自己懂不懂事的体现了。“大人? 卑职等在外面等候。”斥候小队张对郑浩然行了个礼? 带着自己的手下恭敬地退了出去。
“队长? 咱们干吗出来啊?梅里·冬风大师施法可不常见。不看看多可惜。”一个斥候低声问道。
斥候小队长斜着眼瞄了他一眼? 幽幽说道:“如果你的脖子硬到足够知道那么多事情的话? 你可以再进去。”斥候立即明白了自己长官话里的意思? 吓得一缩脖子不再言语。
在梅里·冬风的指使下? 一个兽人一脸疑惑地被郑浩然和麦德安从囚笼中拉出来捆在立柱上。在这个兽人惊恐的挣扎中,梅里·冬风施展的魔法就把给笼罩了。这只兽人拼命挣扎? 想从捆绑之中挣脱出来? 逃离这个魔法光圈的笼罩,其他被关押在囚笼里的兽人开始鼓噪? 并对戕害自己同胞的人大声痛骂诅咒。
被捆着的兽人挣扎了一会儿之后? 发现施展在自己身上的魔法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就逐渐安静了下来,看着紧紧包裹着自己的魔法光晕,它不明白眼前这个魔法师到底在折腾什么。其他的兽人还以为这个兽人被可恶的人类的魔法折磨致死了,吵闹得更加厉害? 要不是这些囚笼太过结实,他们早就冲出来把这个可恶的施法者撕成碎片了。
这个兽人被魔法笼罩的时候? 一个类似于显示屏的小魔法光晕浮现在众人眼前。光晕里是以这个兽人为第一视角看到的景象——一只巨大的猩猩不断冲击着兽人的阵型,这不是昨天袭击它们的情形么?郑浩然一眼就认出幻象之中的穆拉克。
梅里·冬风加快了这个魔法进行速度,于是,光晕里的景象就像是按了快速回放键一样飞速倒流……荒凉的废墟,满眼的白骨,一个躲在黑暗之中却泛着金色光芒的虚影,找到了。梅里·冬风恢复了幻象的正常速度,以便让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约莫半个小时,梅里·冬风停止了施法。这种小魔法虽然很耗时间,但是消耗极低,所以对他几乎没造成什么负担。“换一个来。”梅里·冬风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不知所措的兽人又被塞回囚笼,另一个兽人又被捆上柱子接受梅里·冬风的探知魔法。看到之前的兽人并没有受到伤害,这只被拉出囚笼的兽人挣扎的就没有那么激烈。二十多分钟之后,梅里·冬风再次停止施法,又换了一个兽人,这次更快,没到二十分钟。
一连换了好几个兽人,确定它们看到的幻象没有什么差别之后,梅里·冬风嘘了口气说道:“可以了,当时的情况应该没什么太大出入了,幕后黑手找到了,但是这个黑手到底是谁,还是无法确定,这个家伙很小心,哪怕是给这群兽人开启传送门的时候都是用的幻影,所以,想从兽人身上追踪到他的信息几乎不可能,我想去它们的传送点看看,或许能查出点端倪。”
“那我马上安排幺六起飞。”劳·罗杰斯说道。
“我和矮人们先下船,还得帮他们找人。”郑浩然说道。
“那你带上麦德安,找到人了,他可以利用我的魔法阵把你直接带回船上或者直接回到石堡。”梅里·冬风说道。
麦德安原本还担心梅里·冬风会责怪自己擅自离开石堡,所以自从看到一直照顾自己的老师的时候就在那装乖宝宝,听到梅里·冬风说出这句话,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处处管着自己的老师么?
出了关押兽人的仓房,劳·罗杰斯先把梅里·冬风安置好,自己回到舰桥,发布一系列的命令。郑浩然则是带着斥候小队和一众矮人下了船。
一伙人再次抵达日后会被兽人建成格雷姆高营地的地点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郑浩然把斥候小队长带到一个两三米深的地坑前,这里曾经是个山洞,有野兽看到赫米特·奈辛瓦里被困在这里,只可惜被一次黑暗魔法的爆炸洗了一次地,还能不能查出线索来就要看这小队斥候的本事了。
斥候小队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都炸成这个德行了,这活儿的难度也太大了。对着手下打了个响指,示意手下开始干活。十名斥候立即开始忙碌起来,郑浩然和一众矮人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看着这些家伙翻尸倒骨……
朱亚非等人收拾完帐篷,沿着一条隐秘的山道走了不多远,遇到了一伙身穿劲装的拉文霍德庄园刺客。
“怎么了?”看着严阵以待的一众刺客,朱亚非疑惑地问道。
“那个,阁下,按照规矩,陌生人要想进入庄园,必须要被蒙上眼睛。”领头的刺客怯生生地说道。作为拉文霍德庄园最外围的巡哨,他必须干好自己的活儿,不然会遭受到严厉的惩罚,可是眼前的这位爷可是连庄园的主人——拉文霍德公爵都敢得罪的主,更要命的是得罪了那位神一般存在的人之后他还能安然无恙,当然,如果被打得遍体鳞伤也算是安然无恙的话,要是想玩死自己,自己可就惨了。
“那还废什么话?给他们都罩上啊。”朱亚非坏笑着说道,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陈·风暴烈酒和吉尔尼斯的三个最高贵的三个富家子弟这么容易地进入庄园。
格雷迈恩兄妹和罗娜·克罗雷还好说,这些刺客哪怕只是守山门的,身上的杀气也不是他们可以抵抗的,所以他们仨老老实实被戴上厚厚的眼罩。唯一的麻烦就是陈·风暴烈酒,这只体型硕大的家伙,虽然身上似乎没有什么血腥气,可是这几个刺客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哪怕自己这伙人群起而攻之,也未必能落得半点好处。
“他们想干嘛?”陈·风暴烈酒看着想上前却又唯唯诺诺地刺客们,歪着脑袋问朱亚非道。
“没什么,就是想给你戴上眼罩。”朱亚非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是规矩。”
“真是奇怪的规矩。”陈·风暴烈酒手一抬,一把抄过刺客手上的眼罩就要给自己扎上,可是这眼罩原本是给人类准备的,想要扎在熊猫人的打脸上蒙住双眼,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捆不上啊。”陈·风暴烈酒抖着手里的细布条说道。守门的刺客们也是一阵无语,好像是捆不上,又短又细。
“这下麻烦了,你这样没法进去啊。”朱亚非戏谑地看着陈·风暴烈酒说道。
陈·风暴烈酒最终还是成功进入了拉文霍德庄园,他向朱亚非要了个帐篷布套在脑袋上,然后在守门刺客的搀扶下向深山里走去。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领着众人的刺客停了下来。
“到了?”陈·风暴烈酒就想把脑袋上的帐篷布拽下来,这玩意儿太闷了。
“早呢,走了三个小时了,怕你们累着,休息会儿。”朱亚非贱忒兮兮地说道。
“……还要多久?”陈·风暴烈酒问道。他是强大没错,可是也是一个很守规则的人。话音未落,就闻到面前有一股浓郁的香味。
“快了快了,朕催他们快一点,大概傍晚能到。”朱亚非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饿了。”闻着香味,陈·风暴烈酒说道,就像是相应他一样,身边的格雷迈恩兄妹和罗娜·克罗雷的肚子也都发出了蠕动声。早上就简单吃了一点,可是连续赶了三个多小时山路,那点食物早已被消化干净。
“忍忍吧。蒙着眼睛呢,吃多了还要去上厕所……就别给人添麻烦了。”朱亚非分明是在大快朵颐,声音越发的含糊不清。
太气人了。陈·风暴烈酒一把拽下脑袋上的帐篷布,就看到朱亚非捧着好大一块肉正吃的不亦乐乎,原本带着他们往前走的刺客围在他身边,十分狗腿地陪着。
“哎哎哎,你怎么破坏规矩。”朱亚非看到陈·风暴烈酒撕开脑袋上的那块布,笑嘻嘻地假装斥责道。
“吃完再蒙上。”陈·风暴烈酒哪里还看不出来朱亚非脸上的促狭,气呼呼地走到他对面,一屁股把两个刺客挤开,蹲在他面前抓起一块肉就丢进嘴里,这才含糊不清地招呼边上仍然老老实实地三个孩子。
“这是哪儿啊?周围的环境怎么这么怪?”两块肉下肚,陈·风暴烈酒好奇的看着周围得环境问朱亚非道。
“最好别问,问多了这几个家伙可能会把你当成危险分子。”朱亚非指了指那几个刺客说道。被指的几个刺客心里一激灵,来了。自己到底还是得罪了这个家伙,而且这个家伙的报复现在就开始了。这个壮硕的“野兽”看着就不那么好惹,虽然胖乎乎圆滚股的透着一股可爱,可是这种如山岳般的压力……
不能问啊,那就不问了。陈·风暴烈酒继续猛吃。朱亚非有些丧气。眼前这几个家伙居然敢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带人上山居然还敢按照规矩来?这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不挑唆的老陈收拾他们一顿怎么能解气呢。可是陈·风暴烈酒的脾气也太好了吧?
“小子你回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一辆马车从远处行到众人近前停下,车厢里一个人隔着马车上的窗户看着朱亚非笑嘻嘻地说道。
“法拉德?你这是干嘛去?出差?能值得你动手的目标不好找吧。”朱亚非看清马车里说话那个人的面孔心中也是微微吃惊。
第二一九章 讨价还价
乔拉齐·拉文霍德想掐死眼前这货,的确,以他的身份和拉文霍德庄园的实力,无视七大人类王国的法律干点出格的事情根本不叫事,可是你把别人国家的王储给绑了那别人还不跟你玩命?尤其是吉恩·格雷迈恩那头倔驴,为了保证王国的利益,连自己好朋友兼最大的支持者的利益都能随便割舍,你把他的儿女全给绑了,他要是不翻脸我跟他姓。身为杀手,挑战法律可以,可是你总是挑王室下手算怎么回事?嫌自己活得太安逸了?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派法拉德就是去接他们的呢。”朱亚非替乔拉齐·拉文霍德拾起茶杯放到他桌上说道。
“区区两个吉尔尼斯家的小崽子还值得我派人去接?”乔拉齐·拉文霍德拿起茶杯仔细翻看着,“你捣鼓出来的这茶具不错,好看,又结实。”
……
朱亚非眉梢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他现在更不敢告诉这老头儿他手里拿的是他研究怎么制作瓷器的残次品,真正的瓷器哪有厚成这个德行的?
“老头儿,借几个高手给我。”朱亚非说道。
“干啥?”乔拉齐·拉文霍德拂拭着茶杯,头也不抬。
“报仇。”朱亚非咬牙切齿地说道。
乔拉齐·拉文霍德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朱亚非问道:“你是要对付暴风王国?不是,你把人家的国王给倒腾没了,关你几天不过分吧?”
“谁跟你说要对付暴风王国了?”朱亚非一翻白眼,“啊不是,怎么连你也相信瓦城管是朕给弄没的?”
“我相信不相信不重要。”乔拉齐·拉文霍德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跟七大王国直接叫板刚正面就无所谓,至于吉尔尼斯,朱亚非才是施害者,不存在报仇一说,“那你打算对付谁?”
朱亚非坐回椅子上,神情恢复了平静说道:“辛迪加。他们居然敢偷袭朕,而且还是在拉文霍德庄园的地盘上。”
乔拉齐·拉文霍德精神一振,最近的时间辛迪加毫无底线的呛行市,严重影响了拉文霍德的生意,朱亚非真要是能把这伙讨厌的家伙收拾掉或者给予沉重打击的话,对他和拉文霍德庄园来说都是获益良多。
“你打算怎么做?”乔拉齐·拉文霍德平静了一下心情,淡淡地问道,但是内心深处,却是无比期待这个混蛋能搞出个大动静来,只是真等朱亚非搞出了大动静之后,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只是这都是后话了。
“擒贼先擒王。直接干掉法库雷斯特公爵,然后趁着辛迪加群龙无首的时候逐个击杀他们的高层,剩下的那些小鱼小虾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杀光也好,招降也罢……”朱亚非轻描淡写地说道。
辛迪加虽然是由奥特兰克王国的流亡贵族组建的,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杀手? 反而更像是恐怖组织? 但是这其中不乏许多好手,真要是能招降过来稍加训练,那就是一个合格的刺客。乔拉齐·拉文霍德意动? 不禁有些想入非非起来? 直到朱亚非在他面前晃悠着双手不断呼唤他,才把他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怎么说啊?”朱亚非看着面色有些不善的乔拉齐·拉文霍德问道。
“什么怎么说?”被人从美妙幻想中拉回来? 乔拉齐·拉文霍德有些不爽。
“借人啊。朕一个人不好下手。法库雷斯特虽然是半路出家,但是为人阴险狡诈,走到哪儿都带着很多明的暗的保镖……”朱亚非说道。
“你好歹是我的徒弟,所以整个拉文霍德庄园自老夫以下? 你随便挑随便选。”乔拉齐·拉文霍德大手一挥? 豪气万丈地说道。
“好,有你老人家这句话,朕就一定帮你把辛迪加彻底铲除。”朱亚非志得意满地说道。
“那么,咱们就来谈谈价钱吧。”乔拉齐·拉文霍德搓着手说道。
“那么,咱们就来谈谈价钱吧。”朱亚非搓着手说道。
两个人同时说着相同的话? 不管是语速还是神情都惊人的相似。
“这么上道,真不愧是朕的师父。”朱亚非冲乔拉齐·拉文霍德一翘大拇指。
“这么上道,真不愧是我的徒弟。”乔拉齐·拉文霍德同样对着朱亚非竖起大拇指。
又是惊人的同步。
“行行行,你老人家岁数大你先说。”朱亚非心情大好,立即发扬天朝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
“那,我可说了啊。”乔拉齐·拉文霍德也是笑逐颜开。
“说说说。”朱亚非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拉齐·拉文霍德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一脸程式化表情地沉默了片刻,心中飞速的运算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么大阵仗,人肯定少不了,可咱们关系毕竟不一般,要是按照正常价格来算的话也太没有人情味了,这样吧,一口价,八万不能再少了。”
“八万?老头你敢大方一次么?”朱亚非一脸的嫌弃,“十万,少于这个价不行。”
还有这好事?怎么划价还有往高了划的。乔拉齐·拉文霍德隐隐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所以静静等着朱亚非继续往下说。
“辛迪加虽然是新冒头的组织,但是还是有不少赏格很高的目标,这些呢,看在咱们庄园是帮朕报仇的份上,朕就不分了,”朱亚非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格外大气,“但是最后从他们那抄出来的宝贝可得归朕。”
“你怎么不去抢?”乔拉齐·拉文霍德也不管之前猜想的误会了,指着朱亚非破口大骂,作为艾泽拉斯最大的杀手组织当家人,自然对各种人头的悬赏了然于胸,辛迪加有头有脸的大部分都是流亡贵族,肯悬赏要他们脑袋的要么是昔日的政敌要么是有利益纠葛的仇人,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出太高的价格,奥特兰克已经亡国,政敌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至于利益纠葛,那更不会有人会出超过自己能得到的价值的价格去买敌人的脑袋。可是辛迪加组织的宝贝就不一样了,这些人大多出身贵族,即使流亡了也必然会将昔日的财富带走绝大部分,这里面绝对有奥特兰克大部分的地契,这些东西哪怕是折价往外卖,也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是在抢啊。”朱亚非理直气壮地说道,“杀人越货听过没?既然是报仇,肯定是人杀光,钱强光。”
“可是你用的是我的人,我的庄园的杀手,凭什么你吃独食?”乔拉齐·拉文霍德拍着桌子说道。
“怎么能叫吃独食呢?那些有赏格的人头不都给你了么?而且辛迪加那么多人,你就算把他们抓去当奴隶卖也能赚不少吧。”朱亚非觉得这个老头太贪得无厌了,这个世界什么最值钱,人才。要不是自己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和领地,他都……好吧,相对于那些昔日的蠹虫,他还是会选择那些宝贝。
“那这样,那些人头赏格和辛迪加的成员都归你,死的活的都归你,财宝归我可以吧。”乔拉齐·拉文霍德提议道。诱人心动的财宝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不满世界都是?以他们拉文霍德庄园独有的训练方式,想要训练多少杀手做不到?
“老头你的境界怎么这么低呢?朕要是有自己的地盘会给你这么大的便宜?”朱亚非说起违心的谎话来丝毫没有压力。
“废话!要不是有那批宝贝打底,你以为我会只收你八万金币?”乔拉齐·拉文霍德彻底撕破脸,寸步不让地说道。
“啥?你的意思是还要朕给你钱?”朱亚非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你的意思还能是我给你钱?”乔拉齐·拉文霍德不可置信地看着朱亚非,你该不会想从我这里借人走帮你自己报仇,完了我还得给你钱吧?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老头你怎么想的?还打算让朕倒掏钱给你?”朱亚非眯缝着眼说道。这老头现在越来越没人性了,虽然是给自己报仇,可是借着这个由头,能抓到辛迪加那些身手不错的成员,这些家伙就算是当牲口卖也都是一笔巨款啊,自己收拉文霍德庄园区区十万金币怎么了?
沉默了约莫两分钟之后,房间里一老一少两个人几乎同时爆发,先是一通破口大骂,继而由文斗发展为武斗,桌子凳子满天飞,两人逮到什么就抄起什么,抄起什么就扔什么,哪里还管这间屋里这些摆设不菲的价值。
……
好一阵子之后,两个没正形的家伙终于停了下来,钱多钱少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必须要把钱捞进自己的口袋,所以,计划还是要继续的。好在阴谋算计这两个人都极为擅长,再加上拉文霍德庄园内高手如云,所以很快两人就指定出了一整套详细的计划。
“啊对了,你这次带回来的那个熊猫人借我用一阵。”所有细节全都敲定之后,乔拉齐·拉文霍德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你一开始就打老陈的主意呢吧?合着你让法拉德去迎的贵客是他啊。”朱亚非这会儿哪还能看不出这个老东西的阴谋,“你想怎么用?让他替你杀人?”
“哪儿能呢?熊猫人有着他们自己特有的战斗技巧,要是能让我庄园里的人都学个三招两式的,那我们拉文霍德庄园的战斗力至少要提升两三个档次。”乔拉齐·拉文霍德说道。
“这样啊,那找朕就可以了。”朱亚非面露嘚瑟地说道。
“你?”乔拉齐·拉文霍德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蔑视,开什么玩笑,很久以前他又不是没见过熊猫人,耗时耗力的学了近半年,除了学回来一堆花架子屁都没学会。
见到老头这表情,朱亚非显摆地施展了猛虎掌,幻灭踢和旭日东升踢一系列技能,原本是想气气老头,可没曾想,乔拉齐·拉文霍德站起身也施展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招式。
“就这几个架势,几百年前我就会了。”施展完之后,乔拉齐·拉文霍德再次坐了回去,气馁地说道。
“老头儿你不仗义啊,为什么之前不教给朕?”朱亚非如同见了鬼一样跳了起来。
“教给你干什么?完全没有杀伤力好不好?”乔拉齐·拉文霍德说道,“熊猫人应该有独特的使用方法,只有学会了那种方法,才能让这些攻击有效,你干什……”
朱亚非走到乔拉齐·拉文霍德面前,不等他话说完,抬手一招猛虎掌直击他的面门。乔拉齐·拉文霍德习惯性抬手,左手小臂平端去格挡朱亚非迎面而来的攻击,右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对着朱亚非的腹部就轰了出去。
猛虎掌门户大开,乔拉齐·拉文霍德悠长的岁月熏染下积累得来的战斗经验自然可以轻松看出这个破绽,他近乎本能反击的这一拳只要打实了,朱亚非至少要在地上趴小半天。可是就是面对面的这么点距离,他那必中的一拳还是落空了,因为朱亚非被他胳膊挡住的那一掌力道奇大,把坐在椅子上的自己硬生生给打退出去一米多,于此同时,朱亚非轻轻纵起,一个后空翻对着他轰出来的右拳就是一脚——旭日东升踢。
乔拉齐·拉文霍德只觉得右拳仿佛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狠砸了一下。原本平平打出去得拳头猛地向上抬了起来。
“这……这是……”乔拉齐·拉文霍德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面前嘚瑟地搓着鼻子的朱亚非。这两个架势他自己也会,之前也尝试过许多次,可是不管是用来揍人还是踢沙袋,效果都是差强人意,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子使出来却有这种效果,难道他已经跟那只熊猫人学会了使用这种美妙攻击方式攻击的方法?
“怎么样?想学么?朕教你啊,看在你老人家之前对朕的诸多照顾的份上,给你八折优惠。”朱亚非贱忒兮兮地说道。
第二二零章 错过
乔拉齐·拉文霍德又用事实给朱亚非上了一课,先是让法拉德把陈·风暴烈酒引开,不给朱亚非做手脚的机会,然后大排宴宴为这位熊猫人接风。宴席之上,这老东西居然用熊猫人语和陈·风暴烈酒谈笑风生,这让朱亚非不得不给他写一个大大的“服”字。当他听到乔拉齐·拉文霍德邀请陈·风暴烈酒在拉文霍德做一段时间老师,将武技教授给刺客的时候,朱亚非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
此时的陈·风暴烈酒已经彻底喝高了,一只喝醉的熊猫人和喝醉的矮人又有什么区别?两杯酒一领,说不定父母都能给卖了。谁知陈·风暴烈酒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说道:“武者之道首看内心,心不平静者难以学成,而且,我也不会轻易把功法外传。”
乔拉齐·拉文霍德面露不甘之色,这段话数百年前他也听说过,也相信了几百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没练成这种武技是因为自己不适合,他一直朱亚非,强压着心中的不善问道:“那么,他是怎么学会的?”
“唉……”陈·风暴烈酒长叹一声,又给自己猛灌了两大杯酒之后才悻悻说道,“道传有缘人,虽然他内心群魔丛生不适合学习武者之道,但是,他有不少功法对我的修行大有裨益,我和他只是相互印证修行之道,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我也是有缘人啊,几百年前,我和一个熊猫人学过你们的技法,可是只有其形毫无用处。”乔拉齐·拉文霍德不甘心地说道。
“那位先行者没有教你真气的运用法门么?”陈·风暴烈酒问道。
“……没……没有。”乔拉齐·拉文霍德面部有些抽搐。这让坐在下垂手陪客的朱亚非看了个满眼,他正想方设法阻拦乔拉齐·拉文霍德从陈·风暴烈酒那里学得武技呢,这个表情,里面分明有故事啊。
“那肯定是他看出你没有修炼出真气的资质,所以没有教你。”陈·风暴烈酒字字如刀,狠狠地扎着乔拉齐·拉文霍德的心脏。
“老头儿,恐怕不是那位大师不教你,而是根本没教你吧?”朱亚非在坏笑着说道,看着乔拉齐·拉文霍德端着酒杯的手分明抖了一下,朱亚非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了,正要继续开口的时候,两道满是杀机的眼神对着他射了过来,他那点小道行被这两道眼神一瞪,再也不敢开口了。
“那么,风暴烈酒大师,能不能请你教导我怎么运用真气?”乔拉齐·拉文霍德满怀希冀地问道。
陈·风暴烈酒还是那句话:“道传有缘人。你,不行。”
见熊猫人说的坚决,乔拉齐·拉文霍德怅然若失,他都不记得宴会是怎么结束的了。等他从迷茫之中清醒过来,却见到朱亚非如同鬼魅一样坐在长逾十米的餐桌对面静静地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坐在那的?”乔拉齐·拉文霍德有些厌烦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原先这个家伙虽然能惹事,但是也给拉文霍德赚了不少钱,所以有点讨人厌也就忍了,可是现在这家伙居然学会了自己没能学会的技法? 这种讨厌简直不能忍啊。
“说说? 老头儿你的架势是怎么学来的?”朱亚非似乎是看不到乔拉齐·拉文霍德脸上讨厌的神色一样说道。
“跟你有关系么?”乔拉齐·拉文霍德不耐烦地说着就要起身准备离开。
“唉,朕还说听听你的悲惨故事之后,就考虑一下把朕掌握的方法教给你呢,既然不说那就算了。”朱亚非也起身准备离开。
乔拉齐·拉文霍德一个暗影步直接闪到朱亚非的身边,笑颜如花地把朱亚非按在椅子上,极其谄媚地说道:“别别别? 一个小故事而已? 你想听我就讲给你听。”
几百年前? 乔拉齐·拉文霍德被矮人之间的大战吸引? 尾随着黑铁矮人的大军到了暮光高地? 就是在那里的海边? 他遇到了生平第一次见过的熊猫人。这个憨厚的胖生物以一己之力轻松揍趴下近百的黑铁矮人并把剩下的一百多矮人吓跑的场景让他大开眼界,于是他过去和熊猫人套近乎? 怎奈语言不通? 两人无法交流只得寄希望于手势的比划? 可是比划来比划去两个人就交上手了。两千多年的战斗经验和岁月打熬,乔拉齐·拉文霍德的战斗经验可以说是十分丰富,可是正面对打的情况下,他的所有攻击技巧隐隐有一种处处被压制的感觉。哪怕是动用了消失和暗影步,在没有生出要彻底杀死对手的情况下,乔拉齐·拉文霍德居然没有占到一丝便宜。
两个人的打斗被近千名气势汹汹地黑铁矮人打断。熊猫人掉头就跑,又是前跃滚翻又是贴地前突,那逃跑速度足以让乔拉齐·拉文霍德大跌眼镜,这速度,还是个有自己两个半宽的胖子么?他没有利用消失技能脱战,而是施展疾跑紧随着熊猫人一起沿着海岸线狂奔。
追了大半天,成建制的黑铁矮人们终于放弃了,眼前那个人和那个圆鼓鼓的到底是什么生物?这么能跑?自己这个团里可是还有骑兵部队的,居然都没能追上这两个家伙。一群矮人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看着两道身影绝尘而去。
因为有了打架的交情,又有了共同逃跑这个增进友谊的催化剂,乔拉齐·拉文霍德很快和熊猫人做起朋友。两个人相互学习着对方的语言,乔拉齐·拉文霍德才知道这只熊猫人叫老罗·铁脚,来自一个叫迷踪岛的地方,因为不甘于平静的生活所以从岛上溜出来,就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乔拉齐·拉文霍德自告奋勇,带着老罗·铁脚游历四方,期间,他一次又一次地向这个熊猫人表示自己想要学习武技的想法,老罗·铁脚直接用“道传有缘人”回绝了。
既然你不教,那我就偷。乔拉齐·拉文霍德打定了主意,就借着和老罗·铁脚交手切磋的工夫把他的技法牢牢记下并偷偷练习。可明明是相同的攻击招式,攻击效果却有天壤之别,都是用猛虎掌对攻,乔拉齐·拉文霍德能被打的退出去四五米远。
“武道修行,首重内心,你,不行。”老罗·铁掌没有在意乔拉齐·拉文霍德的偷师行为,很是善意地说道。乔拉齐·拉文霍德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偷师这种事在哪儿都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对于他的道歉,老罗·铁掌摆了摆手,然后又很高深莫测的转过身去摇了摇头,很显然,这个人类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翌日,乔拉齐·拉文霍德从帐篷中起来之后,发现熊猫人已然不见了踪迹。
……
“你错了。”听完乔拉齐·拉文霍德的叙述,朱亚非摇着头说道。
“什么错了?看到好东西不给弄到手才是错了。”乔拉齐·拉文霍德把脖子一梗说道。两千多年的脸皮厚度可不是说说的。身为盗贼,不偷东西还有天理么?
“唉,对牛弹琴,对牛弹琴啊。”朱亚非摇了摇头,“你以为那只熊猫人说的是你偷师的事?武道修行,首重内心。说的是内心的力量,也就是真气。老头儿,你错过了一个亿。”
……乔拉齐·拉文霍德半信半疑地看着朱亚非,难道自己真的错过了……一个亿是什么鬼?
回到自己的住处,酒足饭饱的陈·风暴烈酒早已沉沉睡去,而可怜的格雷迈恩兄妹和罗娜·克罗雷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原本住在待客处的三人被人领到朱亚非在拉文霍德庄园私人的小院的时候还以为会被好好招待,哪知道他们被领到这里就没人管了,别说招待,就连杯茶水也没有。
“师父,人家都快饿死了。”苔丝·格雷迈恩冲到朱亚非身边,抓着他的胳膊撒娇说道。
“饿死了?”朱亚非一指桌子上的各色小吃,“这么多吃的就在眼前你不吃,饿死也活该。”
“这是吃的?”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看着桌子上精美盘盏之内堆叠的各种小“方块”说道,一脸的不可置信。
“算了算了,朕回来了也不能让你们吃这些冷的东西。”朱亚非叫过仆从,让他去给这三个人准备吃食,自己刚才在乔拉齐·拉文霍德那里也没怎么吃,正好也再填吧几口。
很快,饭菜已经准备好,三个人用一种见了鬼的样子看着朱亚非捏着两根小棍子吃东西,这是什么神奇的功夫?
“朕打过招呼了,明天有人带你去训练营先呆仨月,看看你适合哪种训练方式。”朱亚非对着利亚姆·格雷迈恩说道。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利亚姆·格雷迈恩兴奋地答应着,传说中的杀手组织的训练营啊,一般就算是请人稍微指点一下都要不菲价格,现在可以直接进入训练营受训,这要是学会了回去,那不就是可以让自己王国的军人战斗力翻上好几番?他也算看出来了,朱亚非虽然嘴上说着绑了他们仨当肉票,可是完全没有把他们当人质看待。你见过谁家的人质不看着不锁着的?不过反过来想想,为什么自己三人没有做人质的觉悟呢?至少也要逃跑吧?
“我呢我呢?”苔丝·格雷迈恩满怀希望地拉着朱亚非的胳膊使劲晃悠。
朱亚非根本不搭理她,反而是对罗娜·克罗雷说道:“明天会有人来这里带你去受训,教你射击。”他依稀记得这个小姑娘擅长使用火枪,拉文霍德庄园不乏远程狙杀的好手,给她找个教练好好教教她很容易。
“朕后天要去一趟激流堡,取一个混蛋的脑袋,你跟朕一起去,表现好的话朕就收你为徒,把暗影步教给你。”就在苔丝·格雷迈恩气鼓鼓地甩开朱亚非的胳膊,噘着嘴准备离开的时候,朱亚非坏笑着对她说道。
“真的?”苔丝·格雷迈恩兴奋地问道,原本的不快一扫而空。
朱亚非叫过一个仆役对着她说道:“你跟他去朕的库房挑一件趁手的武器。朕给你优惠,算你八折。”
苔丝·格雷迈恩才不在乎什么价钱,自己好歹是一位公主,一把武器能要几个钱。兴冲冲地跟着仆役离开了。
“那个……苔丝她还是个孩子,带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万一要是有点意外,父王不会放过你的。”看到妹妹的身影消失,利亚姆·格雷迈恩说道。
“朕都敢拐走你们兄妹俩,还怕你老子?论天赋,你不如你妹妹,那小丫头的潜力需要压力刺激才能被发掘出来。”朱亚非说道,“这次行动,朕会带着拉文霍德的几个好手一起去,危险是有,但是绝对安全。你放心,你妹妹这个徒弟,朕是一定要收的,又怎么会让她发生意外?”
“飞翼你混得也不行啊。”在洛丹伦的丽春院,杨华庚看着垂头丧气的黄奕斐不屑地说道。他们从达拉然骑乘狮鹫回到洛丹伦之后,打算利用传送门直接赶回提瑞斯法修道院,带上何箫鸣赶紧去找到克尔苏加德的坟,来个鞭尸以绝后患,可是洛丹伦负责管理传送门的法师根本不给他面子。开什么玩笑,你们把法师的偶像安东尼达斯给得罪了,还想要用法师的传送门?做梦去吧?要想利用传送回提瑞斯法修道院的传送门?可以啊,把许可令拿来,不管是法奥冕下的还是国王陛下的都行。
黄奕斐很想打人,自己要是能拿到法奥的手令那就是已经回到修道院了,还用个屁的传送门,至于洛丹伦之王,这个点已经是半夜,自己又不是徐家鹏,怎么可能在这个点去叫醒国王要许可令?无奈之下他只得悻悻然回到洛丹伦的落脚点——杨华庚的丽春院。
黄奕斐也是一脸的哔了狗的表情,自己好歹是阿隆索斯·法奥的弟子,和五台初代机同级别的存在,怎么连用一下传送门的特权都没有?
“行贿吧。死狗这屋子里随便抄两件东西拿出去都能卖个好价钱。”徐家鹏上次行贿成功的快感还没有小退,指着周围的摆设建议道。
“徐哥你过分了啊。”杨华庚有些不爽。虽然这个院子是白来的,但是吃到嘴里的东西再往外掏哪有不心疼的?
“算了,反正不是太着急,要不,还是等明天骑狮鹫过去吧。”罗宁每次在丽春院都会显得十分放浪,丝毫没有一点传说之中的人生赢家的样子。
“我总觉得咱们这次行动不会太顺……”杨华庚白了一眼罗宁,这个总是跑来吃自己女仆豆腐的可恶家伙,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进来了,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黄奕斐和徐家鹏两人纵身而起,各拿着一个靠垫对着他的脸就扑了过来。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之后,黄奕斐和徐家鹏拍了拍手走回原先自己的位置坐下,只留下被两个靠垫砸得四仰八叉的杨华庚和围着他的满脸惊恐的不同种族仆从美女们。这死狗,自己什么属性不知道么?还敢胡乱开口说话?怎么一点逼数都没有?
“这个时候打断应该有效吧?”徐家鹏有些不确定地问黄奕斐。
“还是多做点准备吧。”黄奕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自己和徐家鹏的反应速度还是太慢,杨华庚的那句话已经说得就差一个字就是完全体了,依着杨华庚的乌鸦嘴属性,这件事就绝对顺利不了。
“找点帮手?”徐家鹏建议道,“把牙儿和小郑叫过来吧。”
黄奕斐说道:“还是别了,石堡不能没人,真把牙儿叫过来,依着老范的性格,真要事事请示咱们得被烦死。还是等明天返回修道院了从那找几个人吧。”
徐家鹏掰着手指头说道:“乌瑟尔·光明使者肯定不会答应我们去毁别人的尸体,所以直接不考虑,塞班·达索汉和加文拉德·厄运可以考虑,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在不在?叫他应该会好一点吧?”
黄奕斐说道:“人手都好说,我觉得还是要准备点特殊的东西,比如垃圾明囤的那些劣质圣水,要去毁坟戮尸,火烧或者直接炸掉是最好得选择,所以猛火油和炸药之类的东西应该多带一点。等会儿再到下面的密室找找看,垃圾明这家伙习惯走私,这类管制物品应该有存货。”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了。就老大建的密室,入口修得比迷宫都迷宫,不花点时间根本走不进去。”杨华庚说道。
“找他问问不就好了,干吗费那个脑子?”黄奕斐掏出自己的水晶球,同时对着徐家鹏说道,“小徐……”
徐家鹏对着黄奕斐做了一个“了解”的手势,起身往杨华庚走去。
别逗了,这个时候老大还不知道在哪儿逃难呢?你确定能联系得到?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多尝试几次找到密室入口的正确走法。杨华庚心中暗想道,就在他准备表达自己的想法的时候,赫然发现徐家鹏一脸坏笑地站在自己面前
“徐哥你要干嘛?”杨华庚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第二二一章 准备出发
“唔……”杨华庚发出一声闷哼,再次被靠枕封住了脸……
在没有杨华庚开口的情况下,黄奕斐只尝试了两次,就成功联系上了刚安排完吉尔尼斯三个最大的富二代准备睡觉的朱亚非。
“猛火油和炸药?你见过哪个二货把这么危险的东西藏自家房底下的?炸了怎么办?”听完黄奕斐的诉求之后朱亚非果断开喷,“炸药没有,但凡能买到的都倒腾到你家去了,火油倒是有一批,离你不远,你自己去拿吧。”
“哪里?”黄奕斐问道。
“瑟伯切尔,”朱亚非摸出一个小本儿,翻了翻说道,“你直接去找他们镇子的治安官,跟他说你是去买空桶的他就明白了。”
……尼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直接收买了治安官,还有接头暗语,演谍战片啊?瑟伯切尔?好像是在银松森林,这特么叫不远?黄奕斐在心中腹诽道。
瑟伯切尔,位处银松森林中部,从陆上走的话,距离洛丹伦和达拉然的距离差不多,要是提前联系一下多好,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你们就是被朕放养惯了,什么事情也不汇报请示一下,看,走回头路了吧?”朱亚非收起手中的小账本幽幽说道,麦迪文之书被盗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告诉自己一声,不折腾他们一下怎么解他心中之气?猛火油而已,那可是紧俏货,哪个镇子上不屯一点?
“要点脸好吧?我们和牙儿聊了好几遍了,你自己一直不在线怪我们?”黄奕斐对着水晶球竖了一下中指。
“你们要去刨坟的话最好先跟法奥那个老东西拿个手令。”朱亚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朕记得安多哈尔有个地方驻扎了不少圣骑士,朕进那片区域搜寻过,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驻扎那么多圣骑士总觉得有点可疑。”
黄奕斐点头表示明白,两人正交换各自掌握的信息的时候,张涛睡眼惺忪地出现在水晶球里,于是,荆棘谷的情报也就被分享出来。
“玛格汉?难道麦迪文那个家伙又二五了?”朱亚非有些头疼。自己之所以能浪得飞起,就是因为对艾泽拉斯的故事了若指掌(自认为,好多细节他都没记住),但是因为自己这伙人折腾的有点过分,以至于现在越来越多原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这么搞下去迟早要失去对这个世界的预知能力,那以后还怎么开挂当主角?
“应该不会是麦迪文,梅里·冬风在那边正调查呢。”张涛说道。
黄奕斐立即赞同地说道:“绝对不是,前一阵子他还说过要想办法阻止阿克蒙德入侵,这不,都把麦迪文之书偷走了。”
朱亚非也觉得自己冤枉了麦迪文? 但是能开启跨越星际的传送门的除了麦迪文还有谁呢?耐奥祖之前倒是利用麦迪文之书重开过黑暗之门,现在它被大冰棺封在诺森德走不开,又没有麦迪文之书,不知道还有没有开启这种传送门的能力? 好像麦迪文的徒弟卡德加也有能力开启这种传送门,但是那个二货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情吧?越想越头疼,算了? 找人去查查吧。朱亚非揉着脑袋想着。
“对了,有件事忘了说,”张涛拍了一下脑门说道? “因为教廷发布的扩军令? 石堡被要求再扩建一个营? 亚瑟卡洛斯打算直接组建一个海军舰队,经费……”
朱亚非果断把水晶球揣进魔法口袋? 这话不能接? 不然妥妥地要被放血。
“海军?队长这胃口有点大啊。”黄奕斐有些吃惊,自己只是赤脊山的所罗门公爵属下的一个小领主? 军队更是归属赤脊山的十二军团,整个十二军团都只有几艘适合在河流湖泊里行使的小型舰船? 现在自己的领地要组建海军舰队……
“其实? 是我提出? 石堡所有军官一致通过的。”见朱亚非已经断开连接? 张涛慢条斯理地说了实话。
“……你就作吧。”黄奕斐有些无语,也断开了连接。
“瑟伯切尔在哪?”所有事情都谈完了,徐家鹏才放开被捂住嘴的杨华庚,后者长出了几口气之后问道。
徐家鹏掏出一沓地图,挑出银松森林那张,指给杨华庚看。
“看吧,我就说不顺了,现在居然要走回头路。”杨华庚从地图上找到瑟伯切尔镇的位置说道,“不过……”
“闭嘴!”黄奕斐徐家鹏齐声喝道。
翌日,黄奕斐等人先去找了国王泰瑞纳斯·米奈希尔,要了使用传送门的手令,然后找摩根·拉迪摩尔借了四只狮鹫直奔瑟伯切尔,找到治安官,取走了足量的猛火油之后再次回到洛丹伦。徐家鹏把手令甩在昨天挤兑黄奕斐的那个法师的脸上,在那个被气得面色铁青的法师的怒视下,得意洋洋地穿过传送门……
回到自己的住处,杨华庚和罗宁看着黄奕斐这个简单的宿舍直砸吧嘴,这也太寒酸了,一间只有一张床的卧室,一个狭窄的小客厅……
“别用那种堕落**的贵族眼光看这里好不?这里是修道院,难道修得跟你的丽春院一样?”黄奕斐给了杨华庚一脖溜说道,“要么你们在这里歇会儿,要么跟我一起去找何老师。”
“我歇会儿,你们去吧。”徐家鹏对何箫鸣不感冒,骑了半天狮鹫,又穿过一次传送门,还是躺着休息一下舒服点。
“我跟你去,飞翼你不是说何老师在修道院修行么?我想看看他被虐待的样子。”杨华庚跟着黄奕斐往外走。
黄奕斐心中为何箫鸣默哀了一秒钟。
“我也去。”罗宁对黄奕斐等人一直充满好奇心,现在听说他们又多了一个新的伙伴,自然要跟着去看看。
还没走近何箫鸣受训的场地,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黄奕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华庚,杨华庚自然明白黄奕斐的意思,无辜的耸耸肩说道:“怪我咯?”
走进训练场,只见何箫鸣正和一个穿着一身红色主教服的人对练,可是那个主教法相庄严身上几乎一尘不染,而何箫鸣则是狼狈万分,披头散发还衣衫褴褛。
“吊打何老师?这位是谁啊?”杨华庚问道。
“兰格韧。”黄奕斐嘴角有些抽搐,心中开始同情起何箫鸣来,居然是在这位手下受训,这断时间肯定没少受罪。要知道,兰格韧虽然是一名牧师,但是却是一位比不少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军官还要硬派的存在,他嫉恶如仇杀伐果决,对待亡灵和邪恶的诅咒教派从不手软,在被委派来训练何箫鸣的时候,他特意调阅了何箫鸣的调查报告,自然得知了何箫鸣曾经混迹诅咒教派的经历,那还能给他好脸色看?几天下来,他借着训练之名可没少虐待何箫鸣。
“好陌生的名字,没听过啊。”杨华庚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
两个人的说话声音不小,身在训练场的何箫鸣和兰格韧自然听见了。何箫鸣一看到黄奕斐,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狗撵一样蹿到黄奕斐身后,语带哭腔地说道:“你咋才来呢?”
“何老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黄奕斐还没说话,杨华庚笑嘻嘻地问道。
“好个屁!你眼瞎啊看不到我什么样子?这样子能叫好么?”何箫鸣躲在黄奕斐身后,惧怕地看着冷冷盯着自己的兰格韧说道。此时他还没有看清说话的人是谁,等骂完了之后才发觉这声音有点耳熟,回头一看,杨华庚那张胖脸带着坏笑看着自己,“靠,死狗你也在?”
“子爵大人,我奉法奥冕下的法旨训练他,现在还没结束,请您不要打扰。”对于黄奕斐,整个教廷和白银之手骑士团有许多人都是心生嫉妒的,一个他国的子爵居然能得到法奥冕下的青睐收为弟子,这运气也太逆天了。身为主教的兰格韧一直对黄奕斐的遭遇眼热非常。
“主教大人,我找他有点事,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吧。”黄奕斐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何箫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颤抖了一下,于是出言救场。
“随便。”兰格韧冷着脸转身离开,何箫鸣长出了一口气。
“死狗你先带何老师回我住处,我去召集人手。”黄奕斐说道。
“行吧。”杨华庚身为一位萨满祭司,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在提瑞斯法修道院里有多尴尬,实打实的异教徒啊。看着黄奕斐走远,杨华庚三人沿原路往回走。
“这位谁啊?”何箫鸣对着自己施放了两个治疗术,缓解一下身上的伤痛,冲着罗宁努了努嘴问杨华庚道。
“你好,我是罗宁。”不等杨华庚说话,罗宁自来熟地对着何箫鸣伸出了右手说道。
“罗宁?人生赢家罗宁?”何箫鸣脚下一个踉跄,有点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的这位红头发法师。
直到傍晚时分,黄奕斐才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住处,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杨华庚和罗宁在抱怨修道院的伙食有多差。
“嫌难吃你就捐点钱给修道院,让他们改善一下伙食,我也好沾点光。”黄奕斐推开门走进来说道。
“这种事你找老大去,我可是穷人。”杨华庚说道。
“指望垃圾明捐钱给教会?真要把这事儿跟他说,你猜他会不会打死你。”徐家鹏说道。
“呃……”杨华庚想了一下,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还是说正事吧,飞翼你找到帮手了?”
“运气不太好,塞班·达索汉和加文拉德·厄运都不在,老莫格莱尼和阿比迪斯也都出去了,现在整个修道院除了一些二代就剩下伊森利恩,法尔班克斯和回来述职的巴利·韦斯温。”黄奕斐摇着脑袋苦笑道。
“死狗不是说还有个训练何阿九的兰格韧么?你叫了没?”徐家鹏说道,边上的何箫鸣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千万别叫他?”何箫鸣连忙喊道,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已经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这些他不关心,只要能离那个变态主教远一点,别说去刨坟,叫他去做尸检报告都无所谓。
“那怎么办?难道就我们自己去?”徐家鹏问黄奕斐。
黄奕斐从包里掏出两卷羊皮卷扔在桌子上:“没办法,只能用那些二代了,或许我们想多了,毁具尸体而已,没准并不会有麻烦。”
众人把羊皮卷打开一看,一卷是允许黄奕斐在白银之手骑士团内调派人手的调令,一卷是给安多哈尔外驻扎的那支军队的,两卷都有阿隆索斯·法奥的印信。
“我打算叫上大小莫格莱尼,莉莉安·沃斯,再叫上伊森利恩压阵,调一个连的骑士团士兵随行。”黄奕斐说道。
“一个连?这么多人?”罗宁好奇地问道,“你们不就是去挖一具骸骨么?至于这么大张旗鼓?”
黄奕斐叹了口气指了指杨华庚,十分无奈地说道:“如果这个家伙没开口说话的话,我们自己去也没问题,现在只能把情况往坏处想。”
“你叫上莫格莱尼,那大白腿肯定会跟着去吧?”杨华庚的眼睛灼灼放光。
“那可是有主的干粮,死狗你这是找死啊。”徐家鹏鄙视了一下杨华庚说道,这家伙已经弄了好几屋子的女人了,怎么还这么色眯眯的?黄奕斐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你就幻想吧,等看到真人你就会明白传言和真实之间的差距。
郑浩然觉得有些郁闷,斥候小队仔细调查了被炸成灰的山洞之后,还真的找到了一丝线索,沿着这条线索追踪下去,要搜寻的目标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这本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移动方向好像和幺六的行驶方向是一样的呢?
“你确定你们追踪的方向没错?”郑浩然抬头望了望已经消失在云层之中的幺六问身边的斥候小队长。这些斥候借用了矮人的狮鹫,也不知道他们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在狮鹫飞行的速度下还能找到细微的线索。
“大人,卑职敢拿脑袋担保,绝对不会错。”有人质疑自己的工作能力,要不是这位是自己最大老板的朋友,斥候小队长早已翻脸了,饶是如此,他的语气之中也带着些许不悦。
“那就继续吧。”郑浩然叹了口气。一天一夜的时间,这支追踪部队居然都快直接贯穿了整个荆棘谷南部了,藏宝海湾的入口山洞已经隐约可见,这速度比骑兵的挺近速度都快,哪里还有追踪的样子?
“血腥气。”穆拉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说道。话音未落,一只狮鹫从远处飞过来,一个盘旋降低了高度。狮鹫上的一个斥候对着郑浩然恭敬地说道:“大人,我们在蛮荒海岸找到了疑似目标,情况不太乐观。”
不用郑浩然催促,穆拉克快速向蛮荒海滩跑去,坐在他背上的郑浩然,麦德安和一众矮人连忙伸手抓住穆拉克背上毛防止自己被甩下去。
约莫十分钟之后,穆拉克停下了脚步,前面不远处,两只狮鹫降落在地上,斥候小队长和一个斥候正蹲在那检查着什么。郑浩然等人从穆拉克背上滑下来快速跑过去,一看到眼前的情况都愣住了。
“不!”格雷努斯·雷石更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叫。
一个矮人被一柄长剑贯穿胸膛,死死钉在地上,鲜血还在汩汩地不断往外流着。
“应该是一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斥候小队长站起起身,不等郑浩然发问就开口汇报道,“还活着,但是这种情况的贯穿伤,估计……”
“这是你要找的人么?”虽然从格雷努斯·雷石的反应来看,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重伤的矮人就是他们一直要寻找的赫米特·奈辛瓦里,但是郑浩然还是问了一句。
“咳咳……”不等格雷努斯·说话,被钉在地上的赫米特·奈辛瓦里虚弱地咳嗽了一声,眯缝着眼睛看了好一阵子,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人之后,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说道,“剑……拔掉它。”
“圣光在上,你还活着?”格雷努斯·雷石惊喜异常。
“拔掉?你疯了吧?”郑浩然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种贯穿伤,如果把插在伤口的剑拔出来,那流血速度绝对会成几何数级增长,受伤的人绝对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失血过多而死。
郑浩然还在发呆的时候,格雷努斯·雷石已经双手抓住把钉住赫米特·奈辛瓦里得长剑,真的就给拔了出来。
赫米特·奈辛瓦里发出一声痛苦又悠长的哼声之后,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惨白的身体突然变得灰暗,看着特别像是岩石的颜色。
石像形态!?
郑浩然恍然大悟,怎么忘了矮人有这么一个逆天的种族技能了。矮人当中有两个学习过圣光法术的立即走上前,开始给这个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矮人治疗。
第二二二章 随行人员集合
“大人,我们已经锁定了对矮人出手的人的踪迹,需要继续追踪么?”斥候小队长走近郑浩然低声说道。
郑浩然摆了摆手说道:“无所谓了,我答应的只是帮矮人找到赫米特·奈辛瓦里,而且现在赫米特身受重伤,还是先把他带回去救治比较重要。”
“别……”赫米特·奈辛瓦里虽然虚弱,但是一听郑浩然的话立即气喘吁吁地阻拦道,“一定要抓住他。”
郑浩然看着他皱了皱眉说道:“抓住他又能怎么样?你现在说话都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难道还能手刃仇人?”
“那个家伙是塔隆·血魔。”赫米特·奈辛瓦里依然是说一个字喘一口气地说道。
“你认识塔隆·血魔?”郑浩然有点不可置信地瞪着赫米特·奈辛瓦里。
不等赫米特·奈辛瓦里说话,边上的格雷努斯·雷石替他解释道:“奈辛瓦里长官参加过第二次兽人战争,和死亡骑士交过手的。”
哦,那就难怪了。郑浩然点了点头,掏出水晶球开始联系石堡,塔隆·血魔又一次出现在艾泽拉斯,这应该算是重大事件了吧。没一会儿,张涛就出现在水晶球里。
“嗯,怎么离故事原本该有的样子差距越拉越大了呢。”听完郑浩然的叙述之后,张涛摸着下巴面色凝重地说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想想怎么应对吧。”郑浩然最看不得张涛这个德行,遇到什么事都装出这种故作高深的样子,“还有啊,赫米特·奈辛瓦里的伤势不轻,我怕他挺不过去,你能不能过来给治疗一下,或者叫云姐跑一趟也行。”
“直接带他去幺六吧,上面配备了石堡最好的军医,会使用圣光和自然法术的有好几个。”张涛才不想跑,至于林云婷那个家伙有点不太靠谱,就不放出去丢人了。
郑浩然转头问格雷努斯·雷石道:“你也都听见了?去不去?”
“去去去。”格雷努斯·雷石连连点头地说道。赫米特·奈辛瓦里现在就剩一口气了,自己带来的人当中有治疗能力的就这两个,对上这种直接扎透了的贯穿伤还真不敢保证能不能救回来。自己出来是搜救的,要是带一具尸体回去怎么交代啊?
“去个屁,追踪塔隆·血魔要紧。”赫米特·奈辛瓦里挣扎着否决道。
“追踪也用不上你这种就剩一口气的家伙。”郑浩然有些无语,这家伙是不是不怕死啊,他示意斥候小队张过来,对着他吩咐道,“带着你的人,继续追踪? 找到目标之后直接汇报总部。”
“是,不过……”斥候小队长答应了一声? 旋即换了一个试探的语气问道? “能不能把这些狮鹫借给我们?”
郑浩然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格雷努斯·雷石? 后者大手一挥? 十分大方地说道:“尽管用? 不过你们会喂食狮鹫么?要不要我留几个人帮你们照看一下这些宝贝?”
斥候小队长本想说不用来着,在石堡? 斥候小队几乎是按照全能兵种来训练的? 驯养狮鹫也必须掌握,但是旋即又明白过来,狮鹫原本就很稀少,更何况是军用的? 任谁都不会舍得把十一只驯养好的军用狮鹫放到别人手里,于是用一种程式化的语气表达了感谢。
麦德安对着郑浩然和一众矮人施展法术传送上幺六,留下了一小队矮人和所有狮鹫。看着郑浩然彻底消失之后? 斥候小队长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哪怕是蒙住了半张脸,单从他的眼角的皱褶就可以开出他笑得多开心。
“来吧臭小子们? 玩个过瘾吧!”斥候小队长一声唿哨,率先翻身上了狮鹫,一带缰绳,催促着狮鹫直冲云霄。
“哦!”斥候们也都兴奋着冲向狮鹫。
“不去不去不去!”法拉德像撵苍蝇一样把朱亚非往门外推。这家伙从大清开始,前前后后跑来找自己十几趟了? 自己也拒绝了他拒绝了十几次了? 怎么这家伙还跟狗皮膏药一样缠着自己?
“该给的面子朕都给了,好话说了这么多,你真的不给面子?”朱亚非的耐性终于被消耗干净,终于连伪装都懒得伪装,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这个样子太尴尬,被人堵在门外进不去,要不是自己眼尖手快用脚挡住门,这会儿已经吃了闭门羹了。
“怎么?又想威胁我?要揭露我的身份?你去啊。你爱告诉谁告诉谁去,你看谁信你!”法拉德色厉内荏地吼道,“告诉你,我受够了,这三年来你拿这破事从我这里敲诈了多少好处你自己没点逼数么?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吧?”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朱亚非突然又嬉皮笑脸起来,“就威胁你最后这一次,之后再不拿这个威胁你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那次好像是让我教你龙语对付我的姐姐。”法拉德冷冷地说道。
“呃……这次绝对说话算话。”被戳穿谎言的朱亚非面色如常。
“你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那次你让我帮你偷公爵的配剑。”法拉德手上又加了点力道,想把朱亚非给关到门外去,可是这混蛋把脚挡在门缝里,门根本关不上。
“行吧,那朕就找你的兄弟姐妹们聊天喝茶去。”朱亚非脚一缩,直接抽身就走,把正使劲堵着门的法拉德只觉得门突然一轻,一声“咚”的撞击声门就关上了,也就是法拉德反应够快,不然绝对要把脸贴门板上。
法拉德顺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外面脚步声逐渐远去,不像是作假的样子。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了之后,法拉德把门拉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往外瞅了瞅,没人。探头大量一下四周,也没人。奇怪,这就放弃了?这不符合他的个性啊。法拉德缩回脑袋满脑袋的问号,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朱亚非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
不好!那个坏种要是真那么干了自己也就完蛋了。法拉德连忙拉开门往外冲,一定要拦住他。法拉德火急火燎在拉文霍德庄园里找朱亚非,可是朱亚非却带着陈·风暴烈酒偷偷去拉文霍德庄园的酒窖偷酒去了,他要不是挖地三尺还真找不着。
“老陈啊,朕跟你商量个事儿呗。”朱亚非看着老陈把陈年的葡萄酒一桶一桶地往肚子里灌,有些肉疼地说道,这些酒都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老陈这家伙却像喝水一样喝,真是牛噍牡丹。
“又是学风火雷电?真不是我不教你,你无法使用元素力量组建分身,又没有办法内视自己的灵魂,我也没办法。”陈·风暴烈酒忙着往嘴里倒酒,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是这件事。”朱亚非嘴角微微抽搐,学了那么多武者的技能又有什么用?核心技能学不到这多尴尬,“朕是想请你跟朕一起去杀个人。”
“你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给人当打手的人么?”陈·风暴烈酒打了个酒嗝,停止了往肚子里倾泻美酒的动作问道。
“话不能这么说。”朱亚非坐到陈·风暴烈酒对面,正色说道,“你看,咱们是朋友吧?”
陈·风暴烈酒想了想:“嗯,从相互传授技艺上来说,最起码朋友应该算。”
“那朋友之间总要相互帮助的对吧?所谓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衣服,手足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不分彼此啊,所以,朕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朕的仇人就是你的仇人,对付你的仇人,而且还是要杀你的仇人,你应该怎么办?”朱亚非循循善诱道。
“那还用问?干掉他。”陈·风暴烈酒一拍大腿,果断地说道。
朱亚非立即鼓了一个掌,对着陈·风暴烈酒竖了下大拇指:“上路!所以,你看……”
“明天跟你去,干掉咱们的仇人。”陈·风暴烈酒再次往肚子里倒酒。
“好咧,那你先喝着,朕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朱亚非乐颠颠地溜出了酒窖,又成功忽悠瘸一个,现在就坐等法拉德那头傻货上钩了。谁知他刚出酒窖,就看到一张足有绝对零度的老脸。
任谁藏了千年的酒窖被人当成菜市场一样隔三差五地搬一回都不会有好脸色的。
“行啊,你自己祸祸我的酒也就算了,现在还……”
“打住啊!朕这是帮你,你要是不想学练出真气的法门你就去把那头熊给扔出去。”朱亚非直接打断乔拉齐·拉文霍德的指责。
“你有办法?”乔拉齐·拉文霍德的脸色立即由冷若冰霜转变成阳光灿烂。
“废话,朕是谁啊?先用美酒买通那只熊猫,正所谓吃人的嘴软,他欠了咱们拉文霍德这么大一个人情,好意思不给咱们点好处?”朱亚非信誓旦旦地说道。
“能成?”乔拉齐·拉文霍德问道,满脸的期待之色。
朱亚非砸吧着嘴说道:“不敢保证啊,最多也就两三成希望,你要是舍不得那些酒呢,朕现在就去把他拽出来。”说完就作势要返回酒窖。
“两三成啊,试试吧,那些酒算个屁啊。试试,试试。”乔拉齐·拉文霍德连忙拉住他。
刚打发走乔拉齐·拉文霍德,朱亚非还没走出多远,迎面就撞到了满世界找他的法拉德。
“我觉得……”法拉德刚开口。
“停。你觉得什么都跟朕没关系,朕刚从老东西那儿顺了点够年份的好酒,一会儿就去找奈法利安和奥妮克希娅喝酒聊天去。”朱亚非直接从他身边走过,都不愿意拿正眼看他一眼。
“奥妮克希娅正满世界抓你呢,你去找她干吗?送死去么?”法拉德紧张地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别人之后,凑到朱亚非近前小声说道。
“那就不用你管了,就凭朕这如簧巧舌,就算是想把你那个傻姐姐给卖了她还得帮朕数钱你信不信?”朱亚非自然看出法拉德的紧张了,所以故意地抬高声音说道,他声音越高,法拉德的神情也就越发的紧张,法拉德越紧张,朱亚非就越开心,朱亚非越开心,说话也就越大声。
“你跟那个……”法拉德被朱亚非大声说话逼得急了,也忍不提高了嗓门,可是说了几个字之后才幡然醒悟,这事关他的秘密,还是得小声点才好,于是又着急忙慌地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和那个疯女人有什么好聊的?她疯起来有多可怕远超你的想象。”
“那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朕和她有许多共同话题,比如怎么谋夺暴风城的王位什么的……”朱亚非说完佯装要走。
“哎哎哎,别走啊,咱们聊聊。”法拉德对朱亚非说的话一点也不怀疑,三年的相处下来,他自然从朱亚非那里得知“朕”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一个成天用这么个称谓自称的家伙,不想要谋国篡权都不正常。
“跟你有什么好聊的?还是找你的哥哥姐姐去,他们至少不像某些人那么难以说话,找他们借点人手去杀个人应该不难。”朱亚非说道。
“杀个人而已,咱们这是拉文霍德庄园,就是靠这个手艺吃饭的,何必舍近求远的找别人呢?我替你把事情办了。”法拉德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说道。
“别啊?您是谁啊,宗师级的盗贼,麻烦您多不好意思。”朱亚非装出一副诚惶诚恐地样子说道。
“什么宗师级盗贼啊,都是浮云。正好我在庄园里也呆的憋闷,就只当是出去散散心,你给我找了这么一个好的理由出去溜达溜达,我还得谢谢你呢。”法拉德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虚伪,心中隐隐生出恶心之感。
“哦?这可不是朕求着你去的啊。”朱亚非蹬鼻子上脸。
“咱们的交情,说什么谁求谁,这多见外啊。”法拉德笑呵呵地说道,但是自己分明能听见有牙齿摩擦的声音伴随着自己说话的声音。
“够朋友,咱们聊聊?”朱亚非诡计得逞,笑得像一只成功偷鸡的狐狸。
“聊聊,正好我那里有一坛好酒,咱们边喝边聊。”法拉德很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活的像自己这么憋屈需要巴结一个人类的高贵龙类估计也就自己了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白腿?”杨华庚指着站在面前的一个银色长发的俏丽女士问黄奕斐道。可是被这个女士边上一个青年人满怀敌意地盯着,他不由得心虚地压低了最后三个字的发音。
“她就是萨莉·怀特迈恩,至于是不是大白腿,我没见过。”黄奕斐用极低的声音回答道。
眼前的萨莉·怀特迈恩的脸庞还显得有些稚嫩,可是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复杂的神色,忏悔,憎恨,幽怨……这些对于杨华庚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并不像游戏里那样穿着紧身暴露的红色法袍,还露着雪白的绝对领域大长腿的性感女王模样,此时的她,一身宽大的法袍罩住了她的身体,别说大白腿了,就连曲线都难以看出来,其诱人程度还不如穿着一身劲装的莉莉安·沃斯。
“你们聊吧,我有点累,先去睡了。”杨华庚扫了一眼凹凸有致但是包裹的严严实实地莉莉安·沃斯,意兴阑珊地掉头离开。
萨莉·怀特迈恩跟过来是在意料之中,可是看着不请自来的另外一对男女,黄奕斐也是一阵无语。泰兰·弗丁,壁炉谷现任的大领主,就因为自己找了伊森利恩,这个家伙居然十分狗腿的把自己的学生招来当打手。至于那个女人,则是阿尔弗雷德·阿比迪斯的女儿,布丽奇特·阿比迪斯,她是不满黄奕斐居然叫了平时闷声不吭的莉莉安·沃斯都不叫自己,赌气跟过来的。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在上次清缴诅咒教派的时候杀了一个邪恶法师克尔苏加德,我们收到消息,最近有人打算盗取这个法师的骸骨进行某种邪恶的法术,为了避免亡灵瘟疫再次肆虐,法奥冕下下法旨命我去调查清楚,因为敌人情况未知,所以我们此行很可能会不太顺利,甚至会有危险,虽然我通知了你们,但是去不去,由你们自己决定。”
“子爵大人严重了,既然是法奥冕下下了法旨,身为白银之手骑士团的一员,在下自然是责无旁贷。”伊森利恩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然后对着向自己的学生连使眼色。
泰兰·弗丁对自己的这位老师甚是尊崇,在自己的父亲没有被圣光遗弃还是一位荣耀的圣骑士的时候,和这位主教就是至交好友,自己的父亲堕落之后,他一直拿老师当做父亲,所以毫不犹豫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表示自己也会随行。
泰兰·弗丁去,同为二代的雷诺·莫格莱尼自然不会示弱,所以萨莉·怀特迈恩毫无疑问地同行。布丽奇特·阿比迪斯看不起平时唯唯诺诺的莉莉安·沃斯,更看不起出声平民但是对圣光的掌控能力奇高的萨莉·怀特迈恩,所以也坚决地表达了去意。剩下得达利安·莫格莱尼和莉莉安·沃斯有些犹豫,但是前者在自己哥哥的威逼下不情不愿地允诺也会同行。
“我……我再想想。”莉莉安·沃斯有些犹豫,抛下了一句话转身离开。
第二二三章 命不久矣的国王
“真是没有的家伙,一准又去找主教大人了。”布丽奇特·阿比迪斯用充满鄙视的眼神看着莉莉安·沃斯远去的身影说道。
“飞翼你不是说修道院除了他没有主教级别的人了么?”杨华庚冲着伊森利恩努了一下嘴问道。
莉莉安·沃斯虽然是在修道院长大,但是对于习惯行动于阴暗之中的盗贼技能有着很高的亲和力,对于圣光的感知甚至还不如一般人,这使得她本身和她的养父都十分反感。虽然白银之手骑士团也有数量可观的职业盗贼,可是这些人一直为自诩为圣光信徒的其他成员所排斥。黄奕斐看着莉莉安·沃斯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心中不禁暗觉得可惜,这些人当中,除了伊森利恩那个家伙之外,战斗力最高的应该就是那个腼腆的小丫头,怎么就跑了呢。
“沃斯……我记得大主教好像也是姓这个?”何箫鸣皱了皱眉头说道,以前玩游戏的时候还不知道,穿越到这里之后,他才得知一位传说中的人物的姓氏。
“嗯,暴风城光明大教堂的大主教本尼迪塔斯,全名本尼迪塔斯·沃斯。莉莉安·沃斯是他的养女。”黄奕斐说道,“严格来说,她应该算你半个师姐。”
“滚。”何箫鸣想起自己在安多哈尔度过的那段时光,头皮有些发痒。
“行了,诸位,现在回去抓紧准备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安多哈尔也不太近,早点休息。”黄奕斐对着众人说道。
等所有外人都离开了,徐家鹏问何箫鸣道:“何老师,快跟我们说说吧,诅咒教派里有没有关于克尔苏加德尸体的消息?”
何箫鸣被吓得蹦起来,着急忙慌地跑到门口,扒着门框往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指着徐家鹏怒道:“你要我死啊,这里是提瑞斯法修道院,你说话就不能小点声?”
“你不用这么紧张,法奥都让你在修道院学习了,你这属于特批,只要没有明确的罪证你就绝对安全。徐老爷你也是,说话注意点场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不好。”
“能有什么麻烦。”徐家鹏不满地咕囔了一句,但是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何箫鸣确定了周围没有外人之后,把自己之前在诅咒教派知道的相关信息全都说了出来,众人听完之后不仅大失所望,这家伙在诅咒教派那么久居然就知道这么点消息,这时间还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不过? 对于安多哈尔镇外驻扎的那支奇怪的骑士团? 我倒是知道一点。”见到众人脸上的失望和鄙夷,何箫鸣连忙说道。
果然,众人立即都来了兴趣? 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断催促他赶紧往下说。
驻扎在安多哈尔镇子外二十公里处的白银之手骑士团士兵有一个排,清一色的职业圣骑士,装备不仅齐全还特别精良,他们所有的日常生活所需,都是由安多哈尔的修道院负责的? 何箫鸣曾经负责过一段时间的给他们运送给养的工作,但是不管哪次去,都只能在他们的驻地外卸下物资? 根本没机会进去。
“完了?”听完何箫鸣绘声绘色地讲了好一会儿却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听到? 见何箫鸣拿着茶杯自顾自地吸溜? 徐家鹏忍不住问道。
“啊。我知道的都讲完了。”何箫鸣继续喝着水说道。
“靠!”三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对他竖起了中指。散场? 回去睡觉,早知道这货就知道这么点破事? 早点休息多好。
出了拉文霍德庄园? 早有人准备好了一切等在山脚下。朱亚非,陈·风暴烈酒,苔丝·格雷迈恩和法拉德还有四个大师级别的盗贼骑上为他们准备好的狮鹫,直奔激流堡。拉文霍德庄园位置极为机密,所以从来不在庄园里养狮鹫。虽然这些动物很聪明,但是很难保证不会被有心人算计通过它们找到庄园的具体位置。
狮鹫飞过阿拉希高地和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之间的索拉丁之墙的时候,苔丝·格雷迈恩终于忍耐不住,驾驭着狮鹫飞到朱亚非身侧,高声问道:“师父,我不明白。”
朱亚非横了这个傻妞儿一眼,十分嫌弃地摇了一下头,没有搭理她。苔丝·格雷迈恩吃了一个闭门羹,心有不甘还想再问,可惜狮鹫的飞行速度极快,刚才问出那一句话都十分吃力,更是被被迎面风吹的嘴巴发干,还发出了许多莫名其妙地声音,想要顺利地问出自己的问题几乎不可能。
就在小公主郁闷的时候,朱亚非驾驭着骑着的狮鹫降低速度开始缓缓降落,后面一行众人连忙跟上。等所有人都降落之后,朱亚非走到苔丝·格雷迈恩面前,屈指就给了她一脑崩儿骂道:“你是不是傻?在那么快的飞行速度下还张嘴说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朕可告诉你,要是咬掉了舌头变成了哑巴朕可不收啊。”
“现在没咬掉你不是也没收。”苔丝·格雷迈恩揉着被敲得生疼的脑门说道。
此时已经是中午,朱亚非先招呼大家就地休息,掏出一个魔法口袋往外掏食材,让众人准备午餐,然后才对苔丝·格雷迈恩说道:“问吧,刚才想说什么?”
“咱们不是去杀人么?难道不应该隐藏行踪?”苔丝·格雷迈恩问道。
朱亚非大大咧咧地在地上躺了下来,把整个人都摊开在舒坦的阳光下,懒洋洋地:“咱们这一伙人满打满算八颗脑袋六个半战斗力,有心人想要吃掉咱们不要太简单,真要是隐匿行踪的话,只要被人发现那必定会死的无声无息。”
嗯,有道理。要对付的人也是杀手,肯定有找到隐藏的敌人的方法……不对,苔丝·格雷迈恩想到朱亚非的后半句话,忍不住问道:“什么叫八颗脑袋六个半战斗力?”凭直觉,她觉得这句话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法拉德他们五位盗贼大师,老陈,你还有朕,八个人八颗脑袋,这有什么问题么?”朱亚非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照射说道。
“六个半战斗力是怎么回事?”苔丝·格雷迈恩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生瓜蛋子,干啥啥不成,还得分一个人出来照顾你,照顾你的人能算半个战斗力都是把你的能力往高了估计了算的。”朱亚非说道。
噗……哈哈哈
忙碌着准备食物法拉德等人和陈·风暴烈酒忍不住大笑出声。这孙子太损了,哪有这么埋汰人的。
“你……”苔丝·格雷迈恩被气得银牙咬得咯吱作响,看着躺在地上的讨厌鬼,她很想直接给他几脚,但是暗影步还没学到手,不能得罪这个家伙,小公主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忿忿问道,“那你还带我来干嘛?拖累自己?”
“这就回到你之前问的问题上了。”朱亚非闭着双眼一脸享受地说道,“朕之所以用这么明火执仗的行进方式,就是为了先把自己置于安全之下。拉文霍德庄园的人去激流堡,要是出了点事,整个斯托姆加德必然麻烦不断,所以托尔贝恩家族的人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在激流堡出事。和王室的人打交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身份同样高贵的人,你是格雷迈恩家的小公主,身份刚好。”
苔丝·格雷迈恩沉吟片刻问道:“那为什么不选我哥哥?他可是王位继承人,好像比我更适合。”
“正因为他是吉尔尼斯王位的继承人,所以朕不能拿他冒险,要是玩脱了你老子还不跟我玩命?而你就不一样了。”朱亚非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怎么不一样了?”苔丝·格雷迈恩脸色如霜,这个家伙说的话太讨厌太伤人了。难道自己就可以玩脱了随便牺牲?
陈·风暴烈酒觉得朱亚非这话说的太伤人了,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啊,那小姑娘都快要被你说哭了。而法拉德等人三年来没少被朱亚非盘剥,所以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看戏,期待着朱亚非倒霉。
“你会潜行会消失啊,还经过朕几天的实战调教,最起码在逃跑保命方面,你比你哥哥要强上不少,再加上有拉文霍德大师级的盗贼协助保护,你的小命绝对安全的。”朱亚非完全无视了小公主的不悦,仿佛是什么也没察觉一般地给她分析着。
“那是,我可比哥哥强多了。”苔丝·格雷迈恩的神色陡然阴转晴,美滋滋地说道。
这就糊弄过去了?法拉德等人大失所望,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苔丝·格雷迈恩,你真的是一位公主么?王室成员的高傲呢?说好的神圣不可侵犯呢?你倒是发火啊,揍那个嘴欠的家伙啊。
“朕可警告你啊,等到了激流堡之后老实点,别乱说话,要是敢坏了朕的计划,朕就把你卖人兽人当奴隶。”朱亚非猛地从支起上半身,用严厉的眼神盯着苔丝·格雷迈恩,咬牙切齿做出凶狠地样子说道。
“嘻嘻,别想吓唬我。”谁知道苔丝·格雷迈恩一点也不害怕,笑嘻嘻地俯下身在他的肩膀上锤了一下之后乐颠颠地跑开了。
“我说,凭什么我们忙着准备食物,你却在那躺着晒太阳?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法拉德没看到想看到的情形,有些不满地对着朱亚非喊了一句。
“哎,你还说对了,你们跟着出来朕是出了钱的,从庄园的规矩来说,朕是你们这次行动的雇主,还真就是大爷。”朱亚非再次躺了下去,特别气人地说道。
很快,午餐准备妥当,众人围在一起用餐。
“下次还是你来做吧。”陈·风暴烈酒咬了一口食物,皱了皱眉说道。
“怎么?这几天吃顺溜嘴了?吃别的不得劲?”朱亚非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才说道。
“天差地别。”陈·风暴烈酒把手里剩下的食物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幸亏他用的是熊猫人语,法拉德等人听不懂,不然很可能打起来。堂堂拉文霍德庄园五位大师级的人物给你做吃的你还敢挑三拣四?
“对了,昨天你是不是揍他了?”朱亚非拿嘴一努法拉德,问陈·风暴烈酒道。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大爷的这种问题你就不能私下去问?我好歹是宗师级盗贼,拉文霍德公爵以下第一人,比大师级盗贼身份还要高的存在,留点面子你能死啊。其他四位大师级盗贼自然也听到了朱亚非的话,都下意识地转过身去不看法拉德。
“没揍,就切磋了一下而已。”陈·风暴烈酒说道。
“那你下手可够重的啊,居然直接打脸。”朱亚非坏笑着说道。开玩笑,法拉德这个家伙居然绑着乔拉齐·拉文霍德算计自己,自己和那个老东西再怎么闹,也算是师徒之间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当然,要是帮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他太强,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道和攻击方向,不然输的就是我。”陈·风暴烈酒一指法拉德,这句话用的是不太纯熟的人类语。朱亚非的险恶用心他现在哪里还看不出来,出于对法拉德强悍的尊敬,他决定拆朱亚非的台。
法拉德感激地对他报以微笑。
边吃饭边聊天,朱亚非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并给所有人都指派了任务。论身份,法拉德等人都是超越了一般拉文霍德庄园杀手,成为特权阶级的存在,哪怕是不用干活庄园也会给俸禄养着他们,而朱亚非只是最近才升级为金牌杀手的后辈,说破天也就是顶级杀手,按照道理说完全没有资格在他们面前摆谱,但是这一次,朱亚非是作为雇主存在的,再加上这家伙一贯的算计他们,要不是乔拉齐·拉文霍德护着他,他们五个人早把他分解成一千块分散扔进庄园外的群山之中了。
吃完饭稍加休息,众人再次骑上狮鹫冲入云霄。
下午三点左右,朱亚非等人降落在激流堡城门外的大道上。激流堡依山而建,进入城堡的道路只有这一条夹在两个湖泊的大道,从战略角度讲,是一个易守难攻好地方。八个人都骑着狮鹫,其中还有一个是毛茸茸的大肉球,这么嚣张的出场方式立即吸引了城门口站岗的守卫们的注意。
看着围上来的严阵以待的激流堡士兵,朱亚非对着一位穿着军官铠甲的人抛出一个物件说道:“吉尔尼斯王国公主苔丝·格雷迈恩殿下拜访。”军官接住东西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货真价实的吉尔尼斯王国王室的家族徽记,于是忙不迭地让自己手下把对着这群人得武器放下,跑到苔丝·格雷迈恩面前躬身施礼。
苔丝·格雷迈恩想掏刀直接戳死朱亚非,那个家族徽记自己一向是贴身收藏的,什么时候被这个家伙偷走的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第二二四章 失策
“不会。”陈·风暴烈酒回答的十分干脆。
“那你说个六啊。”朱亚非话语之中尽是嫌弃。
“啊?我没说六啊。”陈·风暴烈酒挠了挠脸,疑惑地看着朱亚非。
“……好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说说,你凭什么说他是个好人?”朱亚非问道。
“眼神。”陈·风暴烈酒说出这两字就不再说话。
“完了?”朱亚非不见下文,出口问道。
“完了。”
苔丝·格雷迈恩的马在王宫大门前停下,朱亚非不得不暂时中止和陈·风暴烈酒的打屁,上前去将小公主从马上扶下来。按照流程,这时候会有一整套王室成员之间的见面仪式,
“站住。”索拉斯·托尔贝恩身边那个年轻人突然叫住了朱亚非,“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拉文霍德庄园的逍遥明王吧?”
朱亚非不慌不忙对着这个年轻人竖了一下大拇指称赞道:“好眼力,如果朕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斯托姆加德的明日之星,加林·托尔贝恩吧?”在朱亚非的记忆里,斯托姆加德莫名其妙的没落了,所属领地阿拉希只剩下一个避难谷地和王城的一角,这位王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守在王城之内,虽然最后仍然难逃部落玩家的屠刀,所以对于他,朱亚非是带着不少的敬意的,因此,说话没有那么毒舌那么难听。
原本打算和苔丝·格雷迈恩寒暄的索拉斯·托尔贝恩往台阶下走的脚步停了下来,感兴趣地看着朱亚非,两只宽大的手掌已经握成拳头,咯咯作响,眼前这个家伙就是近期声名鹊起的拉文霍德金牌杀手?不知道他的本事是不是和他的名声一样。如果不是顾及吉尔尼斯王国的公主在场,这位好战的国王肯定冲上来和朱亚非好好切磋一番了。
“身为两个王国的通缉犯,你居然还敢到我们激流堡来?”加林·托尔贝恩也是没想到朱亚非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坦然承认自己的身份,一时间脑子有些不好使,说话都有点不顺溜了。
“那又怎样?难道王子殿下还要抓了朕去领赏不成?这堂堂的斯托姆加德王国,难道是洛丹伦和暴风城的从属么?还要遵从他们的法律?”朱亚非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尤其是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似是无意地瞟了索拉斯·托尔贝恩一眼。
果然,这位杀伐果决又刚愎自用的国王不满地瞪了加林·托尔贝恩一眼。斯托姆加德王国可是继承了阿拉索帝国的王国,虽然现在不管是领土大小还是经济能力上都不能和洛丹伦和暴风王国比,但是他们可是最正统的,这是他们的骄傲,如果真要是服从了其他王国的法令,那斯托姆加德和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各位国王面前混?
“这些是我雇佣的护卫,索拉斯叔叔难道要驱离他们么?”苔丝·格雷迈恩等着她那忽闪忽闪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傻白甜一样地看着索拉斯·托尔贝恩,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怎么会?他们既然是苔丝小公主的随从,那就是我们斯托姆加德王国的客人。”索拉斯·托尔贝恩哈哈大笑着说道,可是说道后面半句的时候,突然脸色如铁的盯着朱亚非,“只是? 我希望各位在阿拉希的这段日子最好能严格遵守斯托姆加德王国的法律。”
“国王陛下尽管放心,我们拉文霍德庄园的人一贯是奉公守法的。”朱亚非脸上笑嘻嘻,但是却语带机锋地说道? 尤其是在说“拉文霍德庄园”几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他这话说的极具挑衅意味,就连法拉德等五位大师级盗贼都有些暗抽凉气,你这也太嚣张了吧?这里好歹是人家的地盘,真要是把人给惹毛了能有你的好?你没好果子吃不要紧? 要是连累到我们怎么办?
“最好是这样。”索拉斯·托尔贝恩眼角跳了跳,明显感觉他有些生气了? 可是拉文霍德庄园凶名在外? 在他们没有得罪自己的时候最好不去得罪这群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
就这样,原本应该是客客气气的迎接场景被朱亚非几句话弄得杀气凛冽? 所以在接待的宴会上气氛也略带尴尬。主人心情欠佳,客人心怀鬼胎? 一场奢华的宴会匆匆结束。
“你是存心的么?”被安排好了住处后? 法拉德指着朱亚非训斥道,“你不是来杀人的么?在别人的地盘杀人就不能低调点?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咱们还怎么行动?”
“暗探有消息了没?”朱亚非对法拉德的指责置若罔闻? 淡淡地反问道。
法拉德叹了口气,说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这里是王宫,他们进不来? 情报这一块一贯是温斯顿负责的。”随行的一位大师级盗贼起身往外走去? 他正是拉文霍德庄园情报网的负责人? 温斯顿·沃尔菲。
“你干嘛去?”朱亚非明知故问。
“虚伪,”温斯顿·沃尔菲冲朱亚非竖了一下中指,继续进入潜行模式消失在众人面前。
“辛苦你了啊。”朱亚非有些懊恼,这家伙消失的太快,自己想回他一个中指的时间都没有,心有不甘地假客套。
情报还没拿回来,所以众人各顾各的休息,也不知道索拉斯·托尔贝恩是怎么想的,居然给他们七个人安排在一个房间里,这规格,分明是把他们当成了苔丝·格雷迈恩的随从。因为目下无事,几位又都是杀手界的老手,抓紧一切机会休息,将自己的状态保持在最佳状态。
房门上轻微地响了一下轻轻叩击的声音,房间里所有人全都全神戒备起来,以他们的耳力,居然没有听到来人的脚步声,看来来着不简单。
法拉德反手拔出匕首隐藏在手臂后面走到门后问道:“谁?”
“我,快开门。”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放松下来,是苔丝·格雷迈恩。
打开门,房门外什么也没有,旋即苔丝·格雷迈恩取消了潜行状态做贼一样从门外溜了进来。
“唉,你这个脑子算是白长了。就不会等进了房间再取消潜行?”朱亚非用手点了点她说道。
“哎呀,我过来的时候都看过了,周围没人。”被训了苔丝·格雷迈恩自然心有不甘,于是出言辩解道。
“没人才怪。如果一伙杀手到你家了,你会不派人盯着?”朱亚非问道。
苔丝·格雷迈恩想了想,顿时沮丧起来,弱弱地问道:“那我是不是暴露了?”
“你说呢?”朱亚非反问道。
“那怎么办?我不会坏了你的事吧?”苔丝·格雷迈恩有些紧张,真要是因为自己坏了事,那暗影步就悬了。
“无妨。”朱亚非的话让小公主心里稍安,但是后半句话直接气得她恨不得冲过去撕烂他那张讨厌的嘴,“你的愚蠢也在朕的意料之中,所以这种情况也早已预料到了,多费点手脚的事情。你在这待一会儿就回去,这回记得先潜行。”
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朱亚非也不提让她走的事情,苔丝·格雷迈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和屋里的人说话,也都是热脸贴冷屁股,除了朱亚非不咸不淡地刺她几句外几乎没人搭理她。猛然间,法拉德起身走到门口。
“你该走了。”朱亚非对着苔丝·格雷迈恩说道。苔丝·格雷迈恩早就想走了,和这伙人在一起太压抑了,还不如回到自己的客房去,至少那里舒服多了。
看着苔丝·格雷迈恩进入潜行状态,法拉德拉开了房门,几秒之后等房门再上。法拉德说道:“拿回来了?”
“没有。”温斯顿·沃尔菲从阴影中走出来,皱着眉头说道,面色极度凝重。
“什么情况?”看到他的脸色不善,众人都知道肯定出大事了,法拉德连忙问道。
温斯顿·沃尔菲坐了下来,沉声说道:“密探并没有去和我碰头,我就去了联络点,谁知道整个联络点都被端了。”
“被端了?什么意思?”法拉德问道。
“整个联络点被彻底搬空,什么都没留下。”温斯顿·沃尔菲说道。
拉文霍德庄园的密探分布在大陆的各个角落,哪怕是荒无人烟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联络点。这些密探的身份是绝对干净的,因为他们只负责收集情报,从不和行动沾边,而且这些联络点都是直接由庄园统一管理的,暴露的可能性很低,整个联络点被搬空,只有庄园下令调整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可是负责密探管理的温斯顿·沃尔菲根本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甚至在行动之前,还特地给激流堡的密探下达过指令,让他们收集激流堡的情报来着。
“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辛迪加的实力了。”法拉德皱着眉头说道。
“温斯顿,你再回联络点一趟,仔细调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朱亚非又把头转向法拉德,“你带其他人去王宫里转转。”
“有什么重点目标么?”法拉德问道。他知道朱亚非做事目的性极强,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掌握了相关的信息。
“不好说,”朱亚非面色凝重地说道,“朕只是觉得王宫之中有大事发生,联络点出事一定和王宫里里面有关。”在魔兽世界最初的版本里,激流堡的大片区域都是落入了辛迪加的手里,那种状况不过是四五年之后的事情,一个组织要想做到这一步,现在多少会露出点蛛丝马迹。
法拉德等人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装备,逐个消失不见,房门再次打开,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像极了鬼片中的场景。
等房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就剩下朱亚非和陈·风暴烈酒两个人。朱亚非上了床盘腿打坐,闭上眼睛凝神静心,努力地思忖着对策,他感觉自己这一回好像太过托大了。拉文霍德庄园和辛迪加之间势力悬殊,哪怕是不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也可以稳压对方一头,可是在激流堡这里,拉文霍德庄园的情报网居然被毁,这就相当于变成了瞎子聋子,这对他们杀手这个行当来说,已经相当致命了,按照拉文霍德庄园的规矩,这时候就应该迅速撤离放弃任务了。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朱亚非垂头丧气地放弃了,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想不出办法。
“别自乱阵脚。”陈·风暴烈酒看着有些颓废的朱亚非说道。
“不是自乱阵脚,而是没办法装逼,这让朕很没面子。”朱亚非直接躺了下去,无比幽怨地说道。
陈·风暴烈酒一阵无语,自己还是太多虑了,居然会认为这个家伙会沮丧,哪知道这货的心这么大,考虑的完全不是这件事而只是装逼。
很快,躺着的朱亚非居然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直到后半夜,去调查联络点的温斯顿·沃尔菲最先返回。
听见动静之后朱亚非立即从床上蹿了下来,抓着温斯顿·沃尔菲连连催问。
一点线索都没有,联络点里面应该是有专业人士彻底清理过现场,所以什么也找不到。因为是布置在斯托姆加德王城激流堡的联络点,人员配置规格是按照最高标准来的,这些密探如果在第一时间逃跑,绝对不会全军覆没,如果是坚守,凭借着据点的建筑和藏在据点里的武器,只要敌人不使用重型武器,守个两三天完全没问题,从昨天联系他们并且得到回复开始算,到现在为止不过是一天多一点的时间,整个据点集体失踪,这清醒太过诡异。
听完温蒂吨·沃尔菲的分析,朱亚非脑仁有点疼,这情形也太诡异了。又把所有可能性又捋了一遍,辛迪加有动手的嫌疑,可是在激流堡内他们没有这个实力,斯托姆加德王国倒是有这个实力,可是没有动手的动机,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有动机,又怎么可能做到无声无息地拔掉整个联络点得?
“你说,会不会内部出了问题?”朱亚非终于忍耐不住,把早已就浮现在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毕竟,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
“不可能。密探都是我负责安排和甄别的,他们不可能出问题。”温斯顿·沃尔菲黑着脸说道。
“哎哎,你别急,朕又没说一定是,只是提出一个猜测。”朱亚非连忙安抚地说道。
快天亮的时候,法拉德等人一起返回。
“怎么样?”朱亚非问道。
“没什么收获。”法拉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他们两个在王城的贵族家溜达了一圈,不是呼呼大睡的就是声色犬马醉生梦死的,没什么可疑。王宫里就更别提了,我亲自去看了,跟一潭死水似的,不过,你明天最好小心点。”
“哦?说来听听。”朱亚非顿时来了精神,整整一个晚上都出于无处着力的情况下实在是太难受了,现在哪怕是一个坏消息都算是好事。
第二二五章 又一个孝子
“就是那个差点被你吓死的蠢蛋啊。”苔丝·格雷迈恩说道。
差点被自己吓死的?难道是前天在拉文霍德庄园外的山脚下偷袭自己的乔治·匹瑞诺德?可是那小子被自己封了经脉穴道,身为辛迪加的成员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逃出拉文霍德庄园的势力范围?
“前天庄园的巡哨没捡到一条小鱼?”朱亚非瞪着法拉德等人问道。
“有个屁的小鱼,你回去之后说你被偷袭我还特意派了一队人去你说的地方搜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温斯顿·沃尔菲说道。
什么都没发现?这不应该啊。“有没有发现一道人爬行留下的痕迹?”朱亚非问道。乔治·匹瑞诺德是像虫子一样爬开去拉肚子的,地上的痕迹他自己当时可是看得真真的。
“有,从你说的那个小山坳绕过一棵树没多远就断了。”温斯顿·沃尔菲说道。
“断了?什么意思?”朱亚非盯着他。怎么来一趟激流堡就遇到这么多自己闹不明白的事情了呢?
“就是断了啊,痕迹到那里就戛然而止了。”温斯顿·沃尔菲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你要跟着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查清楚状况。”
“师父,你还听不听我说了?”苔丝·格雷迈恩被晾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娇嗔道。
“啊?说说说。”朱亚非也觉得和这群老贼斗嘴有点不合时宜,于是敷衍地对苔丝·格雷迈恩说道。
苔丝·格雷迈恩之前潜行从里面溜出来找朱亚非等人被训了回去,她住的地方,是专门招待贵客用的,所以守卫比较森严,为了不引起注意,她特意绕了个小圈打算从屋子背后绕过去,可是路过一处低矮小房子的时候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苔丝·格雷迈恩眉头一皱,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啊?想到此处,便驻足仔细聆听,这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骂人的是乔治匹瑞诺德,而且此时他应该正在如厕排便,骂的人是逍遥明王,看来前天他吃的那两颗药的效果真不错。这都两天过去了,居然还能让他饱受折磨。
苔丝·格雷迈恩四下观望,见周围没人,立即进入潜行状态,强忍着恶心捂着鼻子小心地摸过去,她要看个究竟,因为她的便宜师父曾经说过,这家伙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拉文霍德庄园的势力范围,可是这家伙居然能安然无恙地抵达激流堡,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过不多时,脸色苍白的乔治·匹瑞诺德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脚步虚浮地从厕所走了出来,嘴里依然骂骂咧咧地往回走。苔丝·格雷迈恩犹豫了一会儿,打消了原本想直接给他打晕带走的想法,不远不近地吊在他身后。
到底是初生牛犊,苔丝·格雷迈恩没能赶上跟着乔治·匹瑞诺德进门,居然胆大妄为地从一扇半掩的窗户里跳了进去。
乔治·匹瑞诺德回到自己的卧房之后把门“砰”的一声关死。苔丝·格雷迈恩溜到门口看了看,见这卧室只有一个房门连通着外间,想要溜进去是不可能了。就在她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房间里一个声音隐隐传出。
“你确定不要我叫王室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拉倒吧,就你家的医生我还真信不过。我记得他好像和奥特兰克王室的医生是一个家族出来的。”乔治·匹瑞诺德说道。
“随你便吧。说正事,我通过你委托你们给我办点事,怎么就来了这么几个人?你确定他们能把事情搞定?”陌生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悦。
乔治·匹瑞诺德说道:“法库雷斯特那个混蛋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是身手却是我们辛迪加里面最好的,而且他不是还带了好几个人一起来的么?只要你配属得当? 杀了你父亲肯定没问题。”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我感觉这种事还是找拉文霍德庄园更靠谱一点? 毕竟? 他们的信誉比你们这群半路出家的可靠多了。”
乔治·匹瑞诺德嗤笑了一声说道:“就你手里那点钱? 够买你父亲那颗尊贵的脑袋么?拉文霍德庄园的规矩你不知道?预付款你都付不起,不然你也不会找我们来替你办这个事啊。你想想有哪个杀手愿意先杀人后拿钱的?”
“别说的这么好听,要不是我许诺的好处足够大,你们能答应才有鬼了。”陌生人似乎很不买账。
“废话? 不是好处够大我也不能替你引见啊。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事成之后你答应我的……”乔治·匹瑞诺德说道。
“行了? 一小块地的事情? 更何况哪里原本就不是我的? 就当还给你们了。”陌生人打断了乔治·匹瑞诺德的话说道? “至于拉文霍德那几个人,你们自己解决? 我最多能帮你们把守卫拖住。”
“行,我回头跟法库雷斯特商量一下? 等拿出方案了再找你。”乔治·匹瑞诺德说道。
“行吧,那就老规矩。”屋子里想起轻微的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应该是陌生人起身准备出来了。苔丝·格雷迈恩连忙从房门口跑开? 闪身在一根柱子后面,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门? 她要看看这个花钱买凶要杀自己父亲的不孝子长什么模样。
房门打开,乔治·匹瑞诺德的脑袋探了出来? 鬼鬼祟祟地四下观望了一下,然后又走到大门口,拉开门又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又走回房门口冲里面招了招手。苔丝·格雷迈恩见到这个家伙这么紧张,她的心跳也不由得加速起来,看来这个陌生人的身份不一般啊。
一个全身都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走了出来,苔丝·格雷迈恩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也无法看清这大斗篷下面的那张面孔。看着这个身影走出房间,苔丝·格雷迈恩急忙从窗户里跳出,死死跟着陌生人。
陌生人离开了乔治·匹瑞诺德的住所之后立即跑了起来,速度飞快。苔丝·格雷迈恩紧随其后,可是她在潜行状态下的移动速度始终有所限制,终于在两个拐弯之后彻底跟丢了目标。
“你该不会直接回来了吧?”听完苔丝·格雷迈恩的叙述,朱亚非问道,同时对着法拉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瞬间进入潜行状态起身离开。
“师父,我像那么笨的人么?”苔丝·格雷迈恩嘟着嘴说道,“我又回去盯了乔治·匹瑞诺德一阵,见那个家伙彻底睡了才过来的。”
朱亚非低头不语,辛迪加是被人雇来替一个不孝子杀他老子的,可是居然让辛迪加的首脑亲自出手,可见这个雇主身份不简单啊,雇主的身份要是不简单,那么他的老子身份应该也不一般,既然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借助这家伙的手来除掉法库雷斯特。
不多时,法拉德再次回来,朱亚非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那就这么着吧,傻妞儿你先回去,今天不出意外的话索拉斯应该会宴请你,到时候朕和老陈给你当保镖去,到时候你长点心,看看到场的人里有没有今晚你遇到的那个家伙。”
“好。”被人叫傻妞儿,苔丝·格雷迈恩有些不开心,可是听到后面半句立即来了精神,连连点头答应,然后乐颠颠地就要离开。
“哎,你胸也不大怎么就没脑子呢?”身后的朱亚非一拍脑门,有些痛心疾首。
苔丝·格雷迈恩低头看了看初具规模的胸脯,以她的年龄来说不小了好吧,再说了胸和脑子有什么关系?“你……你就是个臭流氓无赖!”小公主脸色通红地骂道。
“说你没脑子还不服气?潜行了再滚!”朱亚非把眼睛一瞪训斥道。
苔丝·格雷迈恩恨恨地跺了跺脚,潜行着离开。
“你这张破嘴啊,迟早有人给你撕烂了。连小女孩你也调戏,你还是人么?”陈·风暴烈酒摇着头说道。
“活该!谁让她身材那么火爆的?朕不调戏她一下还是男人么?”朱亚非无所谓地说道,而后又对法拉德等人说道,“明天你们继续,把搜寻要杀爹的不孝子等级提到和找辛迪加那群货同等级别。”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给你找去?法拉德等人都转身离开,天马上就亮了,自己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比较好,要调查的事情还很多,万一要是砸了招牌可就太丢人了。
“你也休息一下吧。”朱亚非打了个哈欠对着陈·风暴烈酒说道。
“不用,我已经休息过了。”陈·风暴烈酒站起来舒坦地伸了个懒腰说道,看到朱亚非疑惑地看着自己,于是给他解释道,“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经脉么?”
“记得啊,经脉怎么了?”朱亚非依然有些不解。
“我按照你说的运气顺序,把体内真气从手太阴肺经开始,依次传至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再回到手太阴肺经,周而复始运行三十六次之后,就发现比睡一整个晚上还精神。”陈·风暴烈酒说道。
……
你大爷,你这领悟能力也太强了吧?朱亚非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看着陈·风暴烈酒,良久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那个,什么时候,运气的?”
“就你们废话啰嗦的时候啊,反正我也插不上话。”陈·风暴烈酒说道。
“那个,你这么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朕建议你先练大小周天。”朱亚非可不敢让陈·风暴烈酒乱行气,万一走火入魔练废了那就太可惜了。在原世界,他自己可就是乱练气功伤了经脉的受害者,而且那还是根本无法确定真气是否存在的情况,在这个世界,自己可是明确地感受到真气了,这要是练岔了气伤了经脉,那估计损伤程度会远远超过自己受到的损伤。
“大小周天?快说说。”陈·风暴烈酒立即来了精神。
小周天,本义指地球自转一周,即昼夜循环一周;后经引申,被内丹术功法借喻内气在体内沿任、督二脉循环一周,即内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因其范围相对较小,故称小周天。又称子午周天、取坎填离、水火既济、玉液还丹。
大周天,指地球绕太阳转一圈。大周天是内丹术功法中的第二阶段,即练气化神的过程。它是在小周天阶段基础上进行的。通过大周天,使神和气密切结合,相抱不离,以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称它为大,是由于它的内气循行,除沿任督两脉外,也在其他经脉上流走。相对来说,范围大于小周天,故称为大周天。
大周天内气运行的路线除任督二脉外,也在其他经脉上运行。气沉丹田,再将气下沉到会阴,分作两股沿大、小腿内侧,直下足心涌泉穴。从足心出发,沿小、大腿外侧回到会阴部,然后提肛,将气沿督脉过三关,上达头顶,再顺两耳前侧分下,会合于舌尖。此时恰与呼气时的气息相接,如此自头顶的百会穴,至足底的涌泉穴,周而复始,循环运行。
朱亚非如同背书一般把自己掌握的东西全教给陈·风暴烈酒。陈·风暴烈酒在朱亚非说的时候就运行着体内的真气开始顺着他说的路线开始运行真气,尝试了一番之后只觉得精神大振,忍不住在朱亚非的肩头狠狠拍了一掌说道:“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教给我?你这是不拿我当朋友啊?”
“朕也没想到你是这种无师自通的怪胎啊。”朱亚非揉着被拍得生疼的肩膀说道,“不过你注意点啊,如果真气不足以一次性运行一周天的话千万别强行运气,否则伤到经脉就得不偿失了。”
“还会伤到经脉?”陈·风暴烈酒吓了一跳。他刚才运行真气的时候的确存在不少问题,好多时候真气运行的并不顺畅。
“废话。要不是你自己胡乱运气,朕怎么会这么早就教你大小周天?你还是先从小周天开始吧,”朱亚非说道。武侠小说中毒的他可是知道强行运行真气打通经脉的后果有多严重的。糊弄完陈·熊猫烈酒,朱亚非坐到椅子上开始按照小周天的运行方法偷偷运气,既然有陈·风暴烈酒用实践证明了运气有助于恢复精神,那没理由自己不用。
不多时,有侍者前来传唤,说是苔丝·格雷迈恩召唤。精神明显好了很多的朱亚非边走边暗暗抱怨自己守着宝山却不自知,带着陈·风暴烈酒跟着侍者来到苔丝·格雷迈恩的住处。
“准备一下吧,中午的时候跟我去赴宴,听说激流堡城内的贵族都会到场。”苔丝·格雷迈恩说道。
“嚯,规格够高的啊。”朱亚非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什么意思?”苔丝·格雷迈恩有些不悦地说道。
“你好歹也是位公主,礼仪这一块应该学过吧?在非正式访问的情况下,招待一个他国的公主用这么大规格的宴会,正常么?”朱亚非十分随意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说道。
王室之间的宴会,以晚宴规格最高,中午设宴就差了点,但是召集所有在城里的贵族参加,这个规格招待一位非官方访问的公主,的确是过于隆重了。
“你是说……”苔丝·格雷迈恩想明白之后问朱亚非道。
“只能说这个宴会必定另有目的,招待你只是顺便。”朱亚非说道,“你知道还有谁参加宴会么?或许能从与会者名单上看出点端倪。”
苔丝·格雷迈恩摇了摇头,这她上哪儿知道去?毕竟她只是客人,还是不请自来的那种。
朱亚非打了一个弹指,很快,一个类似于管家一样的下人快速走了过来,十分恭顺地对着苔丝·格雷迈恩行了个礼,然后才对着朱亚非问道:“阁下有什么需要?”
“中午宴会的与会者名单。”朱亚非说道。
“阁下,我只是负责管理这里的下人,对于宴会……”侍者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大小的钱袋子就扔到了他的怀里,吓得他连忙伸手接住,这重量……是金币?侍者强忍着现场就打开来看一眼的冲动,这么做是很失礼的。
“我们的公主殿下为了不失礼,想知道与会者都是哪些贵族,你应该有办法为公主解决麻烦的,对么?这些是公主赏你得。”朱亚非点了点他接住的钱袋子说道。
“我……我……想想办法。”侍者躬身退下,出了房间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打开一看,袋子里的金币差点没晃瞎他的双眼,这么大一袋子,恐怕不下于五十个,自己一年的俸禄才三枚金币,这够自己辛苦多少年啊。侍者连忙把这笔巨款塞进怀里,脚步虚浮地往中午设宴的地方走去……
“五十金币,记得到时候还给朕。”见到侍者离开,朱亚非对苔丝·格雷迈恩说道。
第二二六章 国王的武力
“为什么要我给你钱?”身为一位公主,苔丝·格雷迈恩倒不是在乎那点钱,但是莫名其妙被人要账的感觉很不爽。
“废话,不是给你打听消息的么?这钱总不能让朕给你掏吧?”朱亚非的鬼话说的理直气壮。
“嗯……有道理,好吧,等我回国了给你。”苔丝·格雷迈恩一时脑子还没转过来,的确是为了自己打听宴会与会者名单才花的钱么,没理由让别人掏。
“回国才给?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算了算了,朕就不收你利息了。”朱亚非十分大方地说道。苔丝·格雷迈恩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不对的地方在哪。
被五十金币砸跑的侍从在很短的时间就回来了,以极其谄媚的态度递上了一卷名单。
“想不想再赚几个金币?”朱亚非打开名单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手一翻,又摸出几枚金币在手里掂着问仍然侍立在一旁的侍者。
“您吩咐。”侍者十分有修养地一躬身说道,眼神却随着那几枚上下翻飞的金币来回移动。
“把这名单上所有人的身份背景都给公主殿下讲一遍。”朱亚非把名单摊开放在桌子上之后,又把手里那几枚金币拍在名单上。
……
一个多钟头之后,侍者口干舌燥地离开了。苔丝·格雷迈恩盯着眉头紧皱地朱亚非问道:“发现什么了没有?”
“如果刚才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的话,为什么搞这么大排场的理由那是一点发现都没有。”朱亚非点着名单上被自己圈起来的近二十组名单,“但是,这些家伙都是父子都有爵位还一起赴宴的,朕怀疑你发现的那个要弑父的孝子也在其中,一会儿你多注点意。”
“你们人类真可怜,成天的算计来算计去?脑子不疼么?”陈·风暴烈酒摇着头叹道。
“肤浅。”朱亚非对陈·风暴烈酒的态度嗤之以鼻,“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时至中午,来接苔丝·格雷迈恩赴宴的人居然是王子加林·托尔贝恩。这个规格,可真是有点超乎寻常了。
等到了宴会会场之后,朱亚非忍不住直嘬牙花子,他倒是真小觑了这次宴会的规格,不论是从场地的布置还是餐桌上摆放的餐具精美程度都令人眼前一亮。再看坐在主位上的索拉斯·托尔贝恩居然一身华贵正装,朱亚非似乎是明白这场宴会的目的了,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又瞅了牵着苔丝·格雷迈恩手的加林·托尔贝恩几眼,确定自己猜想没错之后忍不住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陈·风暴烈酒四下观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好笑的事情,于是问道。走在前面不远的苔丝·格雷迈恩自然也听到了朱亚非的笑声,对于这个问题她也是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出于礼节上的原因她不好回头问,现在陈·风暴烈酒问了,她自然竖起耳朵想听个明白。
“这老小子是想娶儿媳妇呢。”朱亚非坏笑着说道。
“不可能!虽然我不太明白你们人类的礼节,但是两个王室如果想联姻的话应该由两位国王来谈这应该没错吧?”陈·风暴烈酒说道。苔丝·格雷迈恩听到朱亚非说出那番话之后的反应和陈·风暴烈酒一模一样,要不是现在这个场合,她绝对回头去撕烂朱亚非那张破嘴,如果能撕到的话。
“一般的情况应该是,可是索拉斯·托尔贝恩这老小子就未必了,这种事,他干得出来。”朱亚非说道,“朕敢跟你赌一百个金币,这货绝对是这么想的,看着吧,今儿这宴哪,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就算是被你猜中了又能出什么事?总不会逼着小姑娘今天就嫁给他儿子吧?”陈·风暴烈酒都有点怀疑朱亚非的脑子坏掉了? 怎么赴个宴尽想一些不可能的事。
“那可不好说? 哎哎,你别用你那蹩脚的人类语说悄悄话了,太别扭了。”朱亚非嫌弃地说道。
“那可不行,跟你相处久了对你的戒心就会越来越强,要是不快点学会人类语言,我总感觉会被你给卖了。”陈·风暴烈酒说道。
“你想多了。”朱亚非对着陈·风暴烈酒摆了摆手说道? 然后在这只铁憨憨还没来得及略加感慨的时候? 朱亚非的后半句话差点让他暴起一脚踢死他? “朕要是真想卖你? 你就算是学了泰坦语也逃不掉。”
“咯咯……”走在前面的苔丝·格雷迈恩再也忍耐不住笑出声来? 她身边的加林·托尔贝恩自然也把后面这俩货的话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之前先是那个臭不要脸的杀手居然敢称呼自己的父王老小子,这简直是**裸的侮辱? 要不是有一位高贵的公主在身侧? 他早就对朱亚非拔剑相向了。现在这一人一熊猫视整个宴会场所的贵族如无物? 在这里瞎说八道,要不是今晚的宴会别有用意,自己非把这里两个家伙打出去不可。
走到陛阶之前,苔丝·格雷迈恩把手从加林·托尔贝恩的手里抽回,十分恭敬地对着端坐主位之上的斯托姆加德之王行礼问好。
“我可爱的孩子,尊贵的吉尔尼斯小公主,欢迎你来到我的王国。”索拉斯·托尔贝恩从王座上下来走到她面前,亲亲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按照王族的礼节,应该先叫出客人的属国和身份,像斯托姆加德之王这样不讲规矩,就算是平民之间也不会这么叫的。
“嗯,我现在觉得你刚才那个不靠谱的猜测有点像真的了。”陈·风暴烈酒摸着下巴用胳膊肘抵了抵身边的朱亚非低声说道。
“还有,两位尊贵的客人,欢迎来到人类最古老的王城。”索拉斯·托尔贝恩说着,走到陈·风暴烈酒的面前,瞪着他那对闪耀着炽热光芒的大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语速放缓地说道,“这位应该是熊猫人,武学大师吧?”
“是熊猫人不假,也的确学了点武学,至于大师,还差好大的境界。”陈·风暴烈酒被这双眼睛盯的毛孔炸开,浑身的真气自行运行了起来。因为,他从索拉斯·托尔贝恩的眼神里看到了让他激动的东西——战意!强者寻找合适的对手的那种兴奋和狂野。
靠!法拉德之前探听到的信息是真的?只不过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老陈?朱亚非这个做杀手的对杀气战意气场之类的东西特别敏感,这俩货得战意相互碰撞,都快撞出火花来了,为了不遭池鱼之殃,他十分果断地远离了这俩家伙,自顾自的找了一个位置先坐下。在不影响自己赚钱和危及他安全的情况下,热闹越大越好,他可是天生喜欢看热闹的。
索拉斯·托尔贝恩终究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国王身份,和陈·风暴烈酒对视了近两分钟,就在整个宴会会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时候,他迅速转过走向属于他的王座。与会的贵族们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打起来。他们的这位国王英明果决,但也刚愎自用,更是好斗成性,这在七大王国之中已经是人所共知的,甚至被人当成笑柄来嘲讽斯托姆加德王国。
第二二七章 比试
“好!”见到自家的国王一脚把对手踹出去,与会的贵族们立即抓住时机拍马屁,纷纷叫好。
索拉斯·托尔贝恩踢出那一脚当时就后悔了,虽然是出于自身的战斗本能反应,但是自己这一脚多少有点下作。
“踢得好。”被踹飞的陈·风暴烈酒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索拉斯·托尔贝恩连连称赞,对于正面对攻的较量下被人偷袭踹飞,他认为是自己的修行不够,倘若自己修行到家的话,那么这偷袭的一脚他是可以躲过的。
“这里不太适合交手,大师,外面请。”索拉斯·托尔贝恩无法从一个熊猫人的脸上看出他这句话到底是称赞还是嘲讽,干笑了两声率先向屋外走去。他可以后悔,但是绝不认错。见自己的国王都走出去了,一众贵族也都乌央乌央地跟着往外涌,原本喧闹的宴会厅很快就只剩下抓着食物拼命吃的朱亚非和坐在他边上的苔丝·格雷迈恩,以及依然坐在对面冷眼看着毫无吃相的朱亚非的加林·托尔贝恩王子。
“你不去看?”苔丝·格雷迈恩问道。
“去啊,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往外挤,朕才没那么傻,等他们都出去了再走多方便。”朱亚非用一杯葡萄酒把嘴里的食物顺下去之后才施施然起身,“走着。”苔丝·格雷迈恩欢快地起身,跟在朱亚非身边一起往外走去。身后,加林·托尔贝恩脸上杀机浮现,但是这一切并没有逃过朱亚非的感知,要不是出于对他以后坚守激流堡的敬意,自己现在就出手干掉他。但是就冲着他想杀自己,就不能轻饶了他,到底该怎么教训他一顿好呢?朱亚非边往外走边想着。
宴会厅外面的广场足够大,但是今天与会的贵族很多,现在全都围在广场周围,等朱亚非走出来的时候早已看不清被围在当间的索拉斯·托尔贝恩和陈·风暴烈酒两人了。
“这还怎么看?都怪你,磨磨蹭蹭的,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原本还为朱亚非避开拥挤的选择暗暗点赞的苔丝·格雷迈恩瞬间翻脸,指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对朱亚非埋怨道。
唉,女人。不管是游戏里还是现实里,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个属性都存在。朱亚非摇着头叹了口气,四下一打望,立即发现了一个绝佳的看戏地点。在这个广场的周围,规则地树立着十二只斯托姆加德王国的徽记——巨大的拳头雕像。
“哎哎。”朱亚非胳膊抵了一下身边的苔丝·格雷迈恩,冲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拳头雕像说道,“那儿视野应该不错。”
“不好吧?”苔丝·格雷迈恩先是眼前一亮,但是立即又犹豫起来? 她提了提自己的裙子说道,“我今天穿的是裙子,爬那么高不方便。”
“那随便你? 朕上去了。”朱亚非掏出一只飞虎爪,甩手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雕像的顶部就扔了上去? 确定了飞虎爪抓得足够牢之后,手上猛地发力一扯? 直接把自己的身体带的飞了起来。由于在场的人除了站岗执勤的守卫之外全都伸着脑袋往场中央看? 所以哪怕是朱亚非玩了个空中飞人也没引起他人的注意,离得比较近的守卫没能看清这个家伙是怎么“飞”上雕像的? 一个个跟看西洋景似的盯着他。
“好玩哎? ”苔丝·格雷迈恩心痒难耐? 眼馋地跑到雕像下面仰头望着朱亚非问道,“我怎么办?”
“凉拌,你不是不愿意上来么?下面呆着吧。”朱亚非看向场中央,场面一面倒? 索拉斯·托尔贝恩被陈·风暴烈酒压制着打,不过这也难怪? 两人都是赤手空拳,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找不出能打得过武者的职业。
“师父。”苔丝·格雷迈恩在雕像下面撒娇地喊道,朱亚非嫌弃地看了看她,把飞虎爪垂下去让她抓着? 然后把她给拽了上来。
“嗯,不好玩。”被像拎水桶一样拽上来的苔丝·格雷迈恩大失所望,她是想像朱亚非一样飞上去,而不是这样完全不好玩的被拉上来。
“少废话。拉你上来就不错了。”朱亚非给她挪了点地方让她坐下,她那身礼服的裙摆就跟伞似的,实在太占地方,真不知道设计师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索拉斯·托尔贝恩越打……应该说越被打越心惊,自从来到这个广场再次交上手之后,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被陈·风暴烈酒轻松化解,但是自己却很难躲开对面攻过来的招式,不管是拳打还是脚踢,自己这一会儿工夫已经挨了不少下了,也就是自己身经百战,身体反应迅速,能在挨打之前做出应对,能避开大部分打在身上的攻击伤害,但是一直挨打这样也太丢人了,作为一个战士,知道在战斗中应该保持平静,可是现实不允许啊,任谁一直被压着打还能保持平常心的。随着索拉斯·托尔贝恩越来越急躁,动作当中的破绽也开始变多,受到的攻击也就越来越多,这就刺激的他更加暴躁。
陈·风暴烈酒轻松躲开索拉斯·托尔贝恩直击中宫的一拳,一个旭日东升踢踢出,他那肥胖的身形和如此敏捷的身手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对于周围围观的人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刺激,人群之中不自觉地发出一阵惊呼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如此敏捷的胖子啊。
索拉斯·托尔贝恩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自下而上只取自己下巴的一脚绝对不会像看着的那么简单,连退好几步之后只觉得一股劲风贴着自己的脸皮擦过,生疼。如果刚才不是多退几步的话估计自己这会儿铁定受伤了。
陈·风暴烈酒也是打得美了,自从来到这片大陆,能让他放手攻击的机会寥寥,更多的时候是和朱亚非相互传授招式时候的切磋,但是朱亚非的战斗力和自己差距太大,自己要是全力施为的话,最多二十招,绝对能把他给揍躺下,可眼前这个男人不同,从一开始的试探攻击开始,自己就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的强悍,尤其是来到这块空地之后的交手,一开始自己还收着手打,打了几招之后发现哪怕自己全力打出去的攻击,对方也能扛得住,不觉欣喜万分,旋即放手全力施为。这就把索拉斯·托尔贝恩打得连连后退。
眼见着索拉斯·托尔贝恩堪堪躲开自己的旭日东升踢,后空翻刚落地的陈·风暴烈酒脚下再次发力,庞大的身体立即旋转着像炮弹一样快速撞像尚未站稳的对手。真气突!
索拉斯·托尔贝恩想骂娘的机会都没有,现在自己都没站稳,想躲开几乎不可能,那就只能硬接了。他双臂交叉于身前,全身的力气都运用在手臂上,想挡下撞过来的巨大身体。虽然不知道这一次的攻击里有什么名堂,但是一个如此巨大的身体以这种速度旋转着砸过来,但是冲击力也足够他喝一壶的。
“咚!”
两个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噗!”
索拉斯·托尔贝恩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被撞得倒飞了出去。
全场鸦雀无声。
国王败了?斯托姆加德的贵族个个目瞪口呆,索拉斯·托尔贝恩国王,王国最强大的战士居然败了?
“漂亮。早这么打不就好了么?”朱亚非一拍大腿称赞道,他的声音在如此寂静的情况下显得格外刺耳。
这家伙也太不开眼了吧?这里是斯托姆加德王国的王城激流堡,在这里还敢出言讥讽国王陛下,他这是嫌命太长么?还敢爬到雕像上看,他这脑子……怎么这么聪明呢?已经有心思活络的贵族发觉朱亚非所在的位置实在是一个观赏格斗的好地方,下意识看向自己附近的雕像,思忖自己要不要也爬上去。
“你小声点,所有人都看过来了。”苔丝·格雷迈恩原本也是兴奋异常,可是这么多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吓得她连忙恢复端庄的表情,优雅地保持着微笑。
“看看而已,还能吃了你不成。”朱亚非满不在乎地说道,而后冲场地中央的陈·风暴烈酒竖起大拇指高声叫道,“老陈打得好,这一招太漂亮了。”
你就作死吧。所有贵族都已经开始为朱亚非默哀了,自家的国王什么性格他们是知道的,在吃了这么大的亏之后还被人这么打脸,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他就不是索拉斯·托尔贝恩了。
索拉斯·托尔贝恩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刚咳了一声,只觉得原本发闷的胸口突然感觉一阵轻松,低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冒着一阵淡淡的绿色光芒。
“好点了吧?”陈·风暴烈酒一边对着索拉斯·托尔贝恩施放着活血术一边问道。
神奇,真是神奇。索拉斯·托尔贝恩感受到自己刚才被撞的那一下受到的伤正以极快的速度恢复,这效果……和被掌握圣光能量的牧师治疗的情况差不多。
等陈·风暴烈酒停止了施法之后,索拉斯·托尔贝恩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刚才受到的伤已经痊愈,于是打了个弹指,叫过一个士兵吩咐了几句,士兵匆匆转身离开。“痛快,真是痛快,大师的徒手攻击果然厉害,不过光这么打没意思,我们用武器继续切磋切磋。”索拉斯·托尔贝恩对着刚刚治愈了自己的陈·风暴烈酒说道,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一定要找回来,空手打不过他那就在武器上找补回来,这位自大的国王陛下不相信自己拿起武器之后还打不过这只熊猫。
“好。”陈·风暴烈酒也正在兴头上,一记真气突打飞对手之后他还担心这场比试要结束了呢,现在听到对手说出继续比试的话来,他忙不迭地答应。
很快,刚才的士兵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队抬着各种武器的士兵。领头的士兵把一把宽剑递给索拉斯·托尔贝恩,剩下的士兵则是稀里哗啦地把拿来的武器放了一地。挥舞了一下宽剑感受它的重量之后,索拉斯·托尔贝恩对陈·风暴烈酒说道:“也不知道你习惯用什么武器,就每样武器都拿了一些,你自己选吧。”
陈·风暴烈酒向放在地上的武器看去,好家伙,还真全乎,长的短的,骑战的不战的不一而足,寻摸了一圈,他抄起一杆三米多长的骑枪。
“哇,老陈你真无耻。”不等围观的贵族们出声,朱亚非就喊出了他们的心声。一寸长一寸强,索拉斯·托尔贝恩手里的宽剑最多一米二长,就算加上剑柄不过一米五,可是陈·风暴烈酒手里的骑枪光是前面用以突刺的圆锥就超过一米了。
陈·风暴烈酒对着朱亚非竖了一下中指,然后撮掌为刀对着骑枪枪头和枪柄的连接处猛然切下,枪杆应声而断,沉重的枪头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在众人目瞪口呆中,陈·风暴烈酒举着枪杆上下打量了一下长短,然后舞出一片棍花,又把参差不齐的断裂处在地上摩擦,直到断裂口变得光滑了才满意地点点头。
“请吧。”老陈负棍而立,对着索拉斯·托尔贝恩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用这个跟我打?”索拉斯·托尔贝恩先是一愣,旋即脸色铁青地说道,“你是在看不起我么?”打不过人虽然丢人,但是被打不过的人藐视就更丢人了,这对这位高傲的国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陈·风暴烈酒不知道索拉斯·托尔贝恩为什么突然变了一副脸色,也就无从解释,就那么迎风站立,静静等着对手的反应,那气场,颇有一种黄飞鸿的感觉,不过是肥胖版的。
“这是你自找的!”索拉斯·托尔贝恩一声大喝,对着陈·风暴烈酒就是一记冲锋。
好快!陈·风暴烈酒只觉得眼前一花,索拉斯·托尔贝恩带着一道残影,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自己撞了过来,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不能硬接。陈·风暴烈酒第一反应就是躲开。身随意动,陈·风暴烈酒一个前滚翻迎着撞过来的索拉斯·托尔贝恩就扑了过去。
这是什么玩法?朱亚非看得一头雾水,就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滚出去的陈·风暴烈酒手中短棍贴着地面打了个转径直扫向索拉所·托尔贝恩的脚踝。
高啊。朱亚非恍然大悟,任你速度再快,直接打你的脚看你还怎么快。
索拉斯·托尔贝恩脚下一滞,速度立即大减。陈·风暴烈酒一招奏效,正准备起身挥动枪杆攻击的时候,索拉斯·托尔贝恩猛然抬腿,对着地面重重地蹬了下去,施放雷霆一击。
陈·风暴烈酒只觉得一股强劲的气浪撞过来,不等他做出反应,就被这股看不见的力量撞的连连后退。
索拉斯·托尔贝恩一招得手,立即得势不饶人,迅速上前两步,对着陈·风暴烈酒就是一记猛击。
陈·风暴烈酒身形不稳,只得向侧面一个滚地方打算拉开距离调整一下状态。
想跑?索拉斯·托尔贝恩冷冷一笑,一招猛击挥空之后直接变招,挥动着宽剑如同风车一般旋转起来,直接一个旋风斩把陈·风暴烈酒的退路封死。
退无可退的陈·风暴烈酒只有勉强挥动手中枪柄,去格挡如风的剑影。
一阵金木交击的声音之后,陈·风暴烈酒原本就站立不稳的状态更加不堪,索性借着这股冲击力往后连退。索拉斯·托尔贝恩连连得手之后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宽剑一挥就追了过去。
陈·风暴烈酒身体往下一缩,直接一招火焰之息,锥形喷射而出的火焰直接撞向紧随其后的索拉斯·托尔贝恩。
索拉斯·托尔贝恩暗叫不好,立即减缓速度收招变式,迅速施放法术反制技能,如此一来,他的追击之势就再也保持不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算是彻底拉开了。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两人,这短短时间的交锋实在是太精彩了。
陈·风暴烈酒也不好过,自己喷出的一口火焰之息已经够出其不意了,可是不仅没有给对手造成伤害,自己反而好像反受其害。退开五六步之后,陈·风暴烈酒稳了稳身形,舞动着枪柄开始反击,索拉斯·托尔贝恩双手握剑,欺身迎上,两人再次战作一团。
“师父,他们谁会赢?”苔丝·格雷迈恩看了半天,无法看出高低强弱,忍不住问道。
朱亚非面色凝重,他关心的不是这两个人之间战斗的胜负,他在意的是这两个人不管是从力道还是速度上,都不是自己所能独自面对的,自己三年混到拉文霍德庄园金牌杀手的身份就有些沾沾自喜,殊不知自己的能力在这些大牛得面前根本不堪一战。下黑手取他们性命不难,可要是自己一旦失手被逼得不得不正面应战了又该怎么办?看来,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第二二八章 风火雷电
等不到朱亚非的答复,回头一看,只见朱亚非盯着广场中央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怔怔发呆,苔丝·格雷迈恩把自己的小手伸到朱亚非的面前不停地晃悠着,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手拿开,朕听见了。”朱亚非厌烦地拨开她的手说道。
“那你告诉嘛,谁会赢?”苔丝·格雷迈恩问道。
朱亚非皱着眉头说道:“不好说,单从切磋来讲,老陈肯定会赢,但是索拉斯·托尔贝恩被压制的逐渐认真了,再打一阵难免他把切磋当成战斗,那到时候胜负就难说了。老陈太守规矩,要是换成朕,早已把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小子打趴下好几遍了。”
“你又想用什么损招了吧?”苔丝·格雷迈恩揶揄道。
“玩儿蛋去。打架哎,胜负第一,讲规矩的都是傻x。”朱亚非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场中的对决。这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热闹,但是朱亚非总感觉差了点什么,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的期望值过高了。
穿越过来的这三年,他经历过的,看到过的打架甚至是战斗不计其数,对于这种十分真实但是完全不华丽的打法早已麻木,直到遇到了陈·风暴烈酒,再次看到了很像武侠小说里武功的攻击技巧,他的武侠迷属性被激活,所以以为自小修习武技的熊猫人和人对决的场景就应该像武侠电影里高手对决的场景一样,飞天遁地,剑影纵横的精彩绝伦。
索拉斯·托尔贝恩纵劈的宽剑被陈·风暴烈酒平举的枪杆挡住,僵持住的二人几乎是同时二次发力,竟然如同武侠小说里用内力较量的高手一样同时被震退好远,这一场景立即勾起已经有些兴趣缺缺的朱亚非的兴趣。
陈·风暴烈酒真气凝聚成形,一个酒桶的形状就出现在他的手上,就在他准备把这个酒桶扔出去的时候,索拉斯·托尔贝恩挥动着宽剑对着陈·风暴烈酒凌空一劈,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伴随着一阵轰响之下直射而出。
“震荡波?!”朱亚非有些吃惊,居然有人会这个技能。他听徐家鹏和黄奕斐说过,好像就算是武器大师吴平也不会这个技能。
陈·风暴烈酒施放醉酿投扔出的酒桶在半空中被震荡波的冲击力打得粉碎。扔出酒桶之后的陈·风暴烈酒避闪不及,被这股冲击力打了个正着。被击中之后的陈·风暴烈酒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沉沉的,想要有所动作完全成为一种奢望。不过也算是万幸,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在他从昏沉沉的感觉之中清醒过来之后,就看到索拉斯·托尔贝恩平举着宽剑直指自己,冒着寒光的剑尖距离自己的鼻子不足一公分。
蠢啊。朱亚非暗暗骂了一声,分明是稳赢局,就因为思想太死板愣是给玩输了,等会儿一定要给这个家伙好好上一课。
“我输……”见此情形,陈·风暴烈酒十分坦然地认输,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见索拉斯·托尔贝恩手一翻,宽剑撤回,粗鲁地打断他的话说道:“打得不过瘾,再来过。”徒手自己输了一局,拿上武器自己赢了一局,怎么说都只能算是平局? 身为斯托姆加德王国最强大的战士? 怎么能打个平局就停手?虽然两场比赛自己有些疲惫? 但是对方也应该好不到哪去? 咬咬牙再打败他一回? 彻彻底底的赢了他才有面子。
陈·风暴烈酒还想再说什么? 可是索拉斯·托尔贝恩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退开几步之后就再次挥剑展开攻击? 陈·风暴烈酒只能挥动枪杆再次应战。
情况真的如朱亚非所说的那样发展了,索拉斯·托尔贝恩越打越亢奋? 所用的技法也越来越接近战斗时候使用的厮杀技? 一时间,陈·风暴烈酒被逼得连连后退? 完全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手之力。陈·风暴烈酒枪杆借着格开连续砍过来的两剑的反震力? 一个转身手中枪杆如同出洞毒蛇一般刺向对手的胸膛。
“这一招好像回马枪啊。”朱亚非皱了皱眉,“只可惜,用错时机了。”
在苔丝·格雷迈恩疑惑的注视下,索拉斯·托尔贝恩一个旋转不仅闪开了攻击? 更是借机施放了旋风斩。
“你是怎么知道的?”苔丝·格雷迈恩有些崇拜地看着朱亚非问道。
“很简单,老陈转身出招借的是两人武器相互碰撞的冲击力? 借着这个力道加快了自己的转身速度,索拉斯·托尔贝恩作为攻击者,自然也受到了这股力道,老陈能转他就不能转?真不愧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家伙啊。”朱亚非夸了索拉斯·托尔贝恩一声之后又开始褒贬起陈·风暴烈酒来,“老陈这个家伙就是猪脑子,刚才转身回刺的时候如果改刺为斩,那现在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苔丝·格雷迈恩问道。
“一寸长,一寸强。他的枪杆最少比宽剑长三四十公分,平扫过去你认为索拉斯·托尔贝恩还有机会施放旋风斩么?”朱亚非给她解释道。
他们两个的胡说八道并不能帮陈·风暴烈酒躲开逼近的旋风斩,收招防护完全来不及,就算是用火焰之息以攻代守最多也就是两败俱伤的场面,这只是切磋不是拼命,犯不上玩这么大,陈·风暴烈酒紧咬牙关直接开启金钟罩,决定硬接这如风绞杀过来的攻击。
“砰砰砰”一连串的闷响中,陈·风暴烈酒直接被砍得飞了出去,不过这金钟罩的效果的确非同一般,虽然索拉斯·托尔贝恩下意识地收手了,再第一剑砍到陈·风暴烈酒的时候手腕一番,改成用剑身去拍,饶是如此,旋风斩的攻击力也足够陈·风暴烈酒受的。
索拉斯·托尔贝恩一如既往地得势不饶人,紧追着被打飞的陈·风暴烈酒而去。剑身旋转不杀你是一回事,趁火打劫是另一回事,索拉斯·托尔贝恩在这种事上拎得很清,陈·风暴烈酒要是有他一半心思,也不至于被打得这么惨。
身在半空之中的陈·风暴烈酒自然发现对手如同跗骨之蛆一样追着自己,自己刚才的金钟罩也就是堪堪扛住那一连串的打击,就算这样,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以现在的状况,就算是自己落地了也照样被压着打,这个对手还真是难缠啊。被打到吐血的陈·风暴烈酒的凶性也被逐渐被激发了出来,眼见自己就要落地的时候手中枪杆对着地面用力一撑,使得原本下降的身体再次弹起,同时借着把自己弹起的力道挥动枪杆,对着尾随自己的索拉斯·托尔贝恩挑了过去。
索拉斯·托尔贝恩算准了陈·风暴烈酒落地的位置,所以追得很紧,这突如其来的一棍要是打中了,自己九成九就得从此告别男人的身份,无奈之下只得强行改变方向躲开这次攻击,企图从另一个方向攻击身在空中无法再次躲避的陈·风暴烈酒。刚才的旋风斩已经对熊猫人造成了伤害,他有信心自己的下一个攻击一定可以把对手直接打倒。
身在半空的陈·风暴烈酒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出其不意的攻击也能被对手躲过,而且还对自己继续攻击,无奈之下只得使出自己压箱底的工夫。“风火雷电!”一声大喝之后,原本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的一只胖熊猫突然就变成了三个,这三个身影颜色各异,但是从外形上看依然还是熊猫人。
喔……
现场一片惊叹声。
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三个分身纷纷把手中的枪杆收回高高举起,对着目瞪口呆的索拉斯·托尔贝恩就砸了下去。
这特么是什么招数?索拉斯·托尔贝恩也被这个技能吓了一跳,但是久经磨练的战斗意识还是让他在被攻击之前再次平静下来,三个身影,三根枪杆,自己手里就一把宽剑,格挡是别想了,旋风斩?自己的武器没有对方的长,而且对方身在半空,自己的旋风斩还没打中别人,自己的脑袋开了瓢了。转瞬之间,索拉斯·托尔贝恩的心念闪动,立即想出了应对之策,抬手把手里的武器甩出,宽剑旋转着撞斩向扑来的三道身影,自己则是迅速后退,他的目标是放着一堆武器的地面。
距离旋转飞过来的宽剑最近的黄色分身手中枪杆迅速变向,一棍把宽剑磕飞,而另外两道分身的棍子则是齐齐砸在索拉斯·托尔贝恩原先站立的地方。
一声轰响,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感觉到大地的震动,红色和白色两道分身慢慢起身,一左一右紧追索拉斯·托尔贝恩而出的时候,磕飞宽剑的黄色分身才刚刚落地。
“就让朕好好看看,这风火雷电到底有多大的战斗力吧。”朱亚非双眼灼灼放光,这招式他还学不会,自然就心心念念地想要知道这招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这招好帅啊。”苔丝·格雷迈恩满眼都是小星星。
“原来这招还能这么玩?有点像魔兽争霸里的设定啊,每个分身居然可以单独行动。”看着两个追击一个站在原地的三个不同颜色的分身,朱亚非自言自语地说道。
追着索拉斯·托尔贝恩的两道分身虽然和陈·风暴烈酒的体型一模一样,但是白色的那个速度极快,几步的距离就和同时追击的红色分身拉开了不小的距离,眼看着它距离索拉斯·托尔贝恩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在索拉斯·托尔贝恩成功拿到武器之前这道白色分身已经成功进入攻击范围之内,手中枪杆直直刺出,直取索拉斯·托尔贝恩的后心。
听到背后动静不对,而自己距离最近的武器也就几步之遥了,索拉斯·托尔贝恩直接一个前滚翻对准武器扑了出去。
“哟,这滚地翻学的不错啊。老陈,你教的?”朱亚非看着索拉斯·托尔贝恩这个跨度将近八米的前滚翻有些吃惊地喊道。
索拉斯·托尔贝恩抄起地上的战斧,回身就是一记横斩。白色分身的刺击落空,但是去势不减,眼瞅着就要撞到横斩过来的战斧上的时候,落后它几步的红色分身刚好到了它的身后,只见它一把白色分身的脖领子往后一拽,索拉斯·托尔贝恩的这一斧子彻底斩空。
撒手仍开白色分身,红色分身单手挥动枪杆自上而下再次砸向索拉斯·托尔贝恩。索拉斯·托尔贝恩一见攻击落空,立即对着被后抛出去的白色分身施放冲锋技能,他半蹲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射出从红色分身的枪杆下钻过,堪堪避开这一击。白色分身身在半空,无法闪避,硬生生吃了一记冲锋,直接被撞的站立不稳眼冒金星无法反击,就在索拉斯·托尔贝恩打算对着它追加攻击的时候,红色分身立即援护过来,枪杆横扫向索拉斯·托尔贝恩的腰间。
万般无奈的索拉斯·托尔贝恩只得撤招防守,但是当他成功挡住红色分身的这一记攻击之后,就彻底后悔了。白色分身调整好了状态从他身后也展开了攻击,这么一来,就形成了一前一后二打一的态势,他再想展开攻击已经不可能了。两道分身攻得从容,索拉斯·托尔贝恩防守的却是相当狼狈。
“国王陛下果然好身手。竟然在两道分身联手攻击之下还能坚持这么久,不知道再加一道会怎么样?”原本站在一边观战的黄色分身终于动了,拎着枪杆就加入了战团。这么一来,原本就手忙脚乱的索拉斯·托尔贝恩的防线彻底失手,被三道分身打得连连后退。
“蠢货!”朱亚非突然没头没脑地骂了一句。
“嗯?谁蠢货?”苔丝·格雷迈恩问道。陈·风暴烈酒三个分身的攻击自然是风头正盛,而索拉斯·托尔贝恩尽管频频受到攻击,但是单从战术打法上来讲也是无可挑剔,两个人打得都很漂亮,怎么说也算不上蠢货吧?
“当然是老陈。你再仔细看看他的攻击方式。”朱亚非气得咬牙切齿。
攻击方式?苔丝·格雷迈恩盯着广场上围着索拉斯·托尔贝恩上下翻飞的三道分身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出陈·风暴烈酒的攻击哪里算得上是蠢货来。
“哪里蠢了?”苔丝·格雷迈恩不明所以。
“唉,你也是个蠢货,而且是比老陈更蠢的蠢货,今晚朕教了你好几遍了吧,怎么还是看不出来?”朱亚非指着场地中央给她解释道,“现在的情形是他三对一,可你看他的攻击有三对一该有的优势么?”
苔丝·格雷迈恩又看了两眼,这才恍然大悟。陈·风暴烈酒三个分身虽然对索拉斯·托尔贝恩形成了包围之势,但是每次施展攻击的却始终只有一个,但凡有一个分身展开攻击了,另外两个分身绝对不会插手,攻击的分身也不管这一次攻击是否奏效,甭管是被招架了还是被躲闪了,即使是打中对手了也是一击即退,让另外一个分身继续攻击。
“切,那是师父你无耻好不?他们这是比试,这个熊猫人有战士的荣耀。”想明白了朱亚非的所指之后,苔丝·格雷迈恩自然是对他万分鄙视。
“哼,冥顽不灵迟早要吃亏,你看着吧,索拉斯·托尔贝恩马上就要反击了。”朱亚非说道。
“不可能。”苔丝·格雷迈恩说道。索拉斯·托尔贝恩被三面包夹,已经处于挨打的境地快十分钟了,哪里还有反击的能力。
“别人或许不可能,这老小子,准能。”朱亚非十分肯定地说道。
“那师父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如果托尔贝恩陛下不能反击,你就把暗影步教给我。”苔丝·格雷迈恩自然不信,眼珠子一转,决定借着这个机会敲朱亚非一笔把暗影步学到手。
“那要是能反击呢?你输给朕什么?”朱亚非撇了她一眼后继续去看场中央得殴打国王场景。
“我给你钱啊。”苔丝·格雷迈恩说道,“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一边玩儿蛋去!暗影步这种神技你居然拿钱来衡量?这是对暗影步的侮辱,不赌。”朱亚非嫌弃地对她挥了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
“别啊师父,那你说要什么。”见到视财如命的朱亚非居然不答应,苔丝·格雷迈恩就更加确定自己是稳赢的局面,立即拉着朱亚非的手臂死命的摇晃着撒娇。
朱亚非回过头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只看到小公主心里毛毛的时候才悠悠说道:“没胸没屁股的,小屁孩一个,现在赢回来也没用,要是等几年发育好了赢回来还能暖被窝。”
“谁没胸没屁股了?你的眼睛好使么?”苔丝·格雷迈恩气呼呼地甩开原本拉着的朱亚非的胳膊。企图让一位公主给他暖被窝可以忍,说自己身材不好,坚决不能忍。
第二二九章 胜负已分
“行了行了,朕没空搭理你。”朱亚非把注意力又转移回三个分身上,仔细回想陈·风暴烈酒之前告诉自己的信息。根据陈·风暴烈酒所说,这分身是操控元素之力凝聚成形,然后还要把自己的灵魂之力从本体里分出一部分注入其中,这才能使得分身和本体一样自行其事又被本体控制。自己本来还打算趁着逃回拉文霍德庄园躲一阵的工夫,找组织内的法师询问一下操控元素能量的方法,可谁曾想自己会在山门口被辛迪加刺杀,自己脑子一热就跑来报仇了,冲动还是太耽误事儿啊。
苔丝·格雷迈恩不死心,场面上的形势是一面倒的压制之局,索拉斯·托尔贝恩的败局已定,所以她不断地拽着朱亚非摇晃着,要跟他赌暗影步的练习方法。
“行行行,你赢了就教你暗影步,你输了就给朕暖三年床,什么时候开始朕说了算。”朱亚非被她拉扯得有些烦了,撇开她的手随口说道。
苔丝·格雷迈恩愣了,这么流氓的赌注太大,虽然她认为自己是稳赢,但是这个答复不好做啊,答应了就显得自己特别轻浮。
小样,朕还收拾不了你?看到苔丝·格雷迈恩在那纠结犹豫不再来烦自己,朱亚非心中窃笑不已,让女人喜欢他他或许不擅长,但是要让女人讨厌自己或者无法面对自己,他有的是损招。不过,看着苔丝·格雷迈恩犹豫的样子,他心里有些小失落,毕竟这小姑娘再发育发育,用来暖床还是很诱人的。
“我……我赌……”苔丝·格雷迈恩终于下定了决心,面色通红地咬着嘴唇说道,可是刚一开口,就听见广场中央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吓得她两股战战有一种转身欲跑的冲动。
唉,真可惜。朱亚非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声,强行压制下自己要起身逃跑的冲动。
破胆怒吼。
远离广场的朱亚非都有这种反应,广场上围观的贵族们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四下乱窜的有好几个,至于两腿发软瘫坐在地的更是比比皆是。围观的人都这么狼狈不堪,作为索拉斯·托尔贝恩的破胆怒吼技能主要面对的目标,陈·风暴烈酒的情况更加严重,三个分身的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被殴打了快一刻钟的索拉斯·托尔贝恩强忍着要倒下的感觉,拎着战斧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分身冲了过去。被三个分身揍了这么久,他是强忍着早早就使用出破胆怒吼的冲动,硬是捱到三个分身都离自己最近的一刹那才施放出这个技能? 现在他要把熊猫人的真身找出来? 然后把自己受到的殴打十倍的偿还给他? 嗯? 有三个分身? 平摊下来每个分身也就三倍多一点,应该打不死他。
“啧啧? 你命真好。”朱亚非坏笑着斜了她一眼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小失望。
好险。苔丝·格雷迈恩背后一阵发凉? 尤其是朱亚非那不怀好意的一瞥,更是吓得她背后冷汗直冒? 幸亏自己犹豫了一会,不然刚才那个赌自己就输惨了。
索拉斯·托尔贝恩走到分身身后的时候? 破胆怒吼的效果还没有消退,他手中的战斧翻转九十度? 用宽大的斧子侧面对着分身的后脑勺就是一记猛拍,可怜的白色分身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拍倒在地。拍倒了一个之后,索拉斯·托尔贝恩毫不停留对着黄色分身就扑过去? 依样画葫芦地拍倒黄色分身之后,抓起他的一条腿拖死狗一样拽着向扑倒在地的白色分身走去。
“难道他要……”朱亚非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看着这位国王的一举一动? 朱亚非已然想出他想干什么,但是这对一位国王了来说也太小肚鸡肠了。
走到扑街的白色分身身边,索拉斯·托尔贝恩抬手把黄色分身扔到白色分身身侧,也不去管离自己稍微远一点的红色分身已经停止了逃窜,撇开手里的战斧,对着两个不动弹的分身一通拳打脚踢,那股狠劲让朱亚非看得直嘬牙花子,而围观的贵族则是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这斯托姆加德的贵族,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红色分身舞动着那截枪杆,一声不吭地对着索拉斯·托尔贝恩就冲了过去。索拉斯·托尔贝恩抓起地上的战斧,转身就是一招旋风斩,把红色分身硬生生逼退。见敌人被逼退,索拉斯·托尔贝恩也不追赶,再次对地上的两具分身展开痛殴。
“……这孙子心眼儿真小。朕有点想跟他拜把子了。”朱亚非喃喃自语,对于这种君子报仇不分早晚的同类,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咚。”索拉斯·托尔贝恩踹向黄色分身脑袋的一脚落空,重重地落在地上,地上的两具分身化作两道流光飞到红色分身身上与它合而为一,陈·风暴烈酒恢复了原先的黑白配色。
两个人相视而立,谁也不动,整个广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在对视了约莫五六分钟之后,索拉斯·托尔贝恩忽然开口说道。
“就是分出胜负的最后一轮攻击了。”陈·风暴烈酒也开口,两个人的声音诡异地同步。就在最后一个字的声音结束的刹那,两个人同时动了,一个双手紧握斧柄平端战斧,一个倒拖枪杆碎步疾行。就在两人相距不到四十码的时候,两人同时加速,一个施展翔龙在天一个施放冲锋技能。眼瞅着两个人就要撞到一起的时候,索拉斯·托尔贝恩突然突然离地而起飞了起来,一个英勇飞跃从陈·风暴烈酒的头上越过重重落在他背后,然后迅速一个转身,对着陈·风暴烈酒的背部又是一次冲锋。
“这老小子是真拼了,老陈要糟啊。”朱亚非啧啧感慨。冲锋技能不仅极耗体力,更需要精力支持,短时间内连续使用,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不过索拉斯·托尔贝恩付出的代价也算是物有所值,他这个距离从陈·风暴烈酒背后发动冲锋,陈·风暴烈酒的反应和速度就算再快也躲不开,更别提想停住快速突进的身形再对背后的攻击进行防御。朱亚非盯紧陈·风暴烈酒的一举一动,想看看他究竟怎么应对这个难以逆转之境。
陈·风暴烈酒“咚”的一声迅速结束翔龙在天停止前进。在自己的背后和索拉斯·托尔贝恩之间召唤了一座玄牛雕像,那个位置选的极其刁钻,就像是扔在正在冲锋的索拉斯·托尔贝恩的脸上一样。
索拉斯·托尔贝恩想骂人,眼看着就可以冲到这只熊猫人身后对他展开必胜的一击的时候,居然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雕像给拦住了去路。这座牛雕像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看上去相当结实,自己要是以目前这个速度撞上去,最好的结果也得是头破血流,可就算是要减速也难免撞上雕像的尴尬场面,而且那样的话自己的攻击策略就全盘落空,以自己目前所剩的体力,想要打败熊猫人简直是痴人说梦。也罢!索拉斯·托尔贝恩咬咬牙,转瞬之间已经下定了决心,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雕像就劈了过去。
一阵刺耳的碎裂声之后,玄牛雕像居然直接被砍得四分五裂。
朱亚非的下巴差点掉下来,玄牛雕像啊,当年玩游戏打永春台的时候,这玩意儿可是能扛住惧之煞好几下攻击的东西。一个能扛住团本的关底boss打好几下的东西居然被区区一个人类一招砍得稀碎,这也太破坏平衡了吧?
陈·风暴烈酒的表情比朱亚非好不了多少,在迷踪岛上,自己召唤的玄牛雕像的强度虽然无法和个别大师相比,但是排名也是相当靠前的,不管是谁出手,都没有遇到过被人一招打碎的情形,原本他还打算趁着玄牛雕像挡住索拉斯·托尔贝恩的契机对他展开攻击,哪能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场景?
索拉斯·托尔贝恩一斧子砍碎雕像之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战斧上顺着自己的手传到自己的胳膊上,两只手臂就好像瞬间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尤其是两只手的虎口处更是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不行,我还不能倒下去。索拉斯·托尔贝恩咬紧牙关,尽管脚步虚浮,但是仍然坚持着继续突进。因为挥出这一斧子,索拉斯·托尔贝恩冲锋的速度明显降低了许多,再加上劈开雕像的巨大反震力他也受到了很重的伤害,实在是不适合继续战斗,但是,身为斯托姆加德王国最强大战士的骄傲仍然驱使他朝着对手继续冲锋。
陈·风暴烈酒对逐渐逼近的对手心生敬佩,他知道要想破开自己的玄牛雕像,这个男人受到的反噬肯定已经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还坚持到这个地步,心中不由生出相让之心。就在他准备放水的时候,他看到索拉斯·托尔贝恩充满战意的坚毅眼神,原本打算放水的心思立即荡然无存,因为那么做,就是对这个战意滔天的男人最大的侮辱,对待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全力出手。
想到这里,陈·风暴烈酒眼神一凛一声大喝,手中枪杆微微后撤然后对着索拉斯·托尔贝恩就狠狠抽了过去。
“好!”索拉斯·托尔贝恩自然也从陈·风暴烈酒的眼神中看透他的心思,虽然伤势沉重但是依然欣喜万分,打到现在,他最想要的,已经不是胜负,而是和这个强大的熊猫人真正的拼一把。两人把身体里所剩的所有力量都用在自己的武器上,所以这两把武器的挥动下居然卷起两股强大的劲风,武器还没碰到一起,两股劲风已然撞在一起,激荡得周围尘土飞扬形成一个小型旋风把两人裹在当中。
一声金木交击的声音,震得人耳膜隐隐发痛。广场上围观的贵族被这股小型旋风吹的个个眯缝双眼,完全无法看清包裹着两人的旋风之内激战的两人到底是怎样一幅场景。所有在场人之中,只有蹲在雕像上的朱亚非和苔丝·格雷迈恩两个人能隐约看到小型旋风之中两个人的状况。
“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苔丝·格雷迈恩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才说道,朱亚非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她。
“嘘,走了。”朱亚非再次掏出飞虎爪,在雕像上找个缝隙伸进去抓紧,拉着绳子从雕像上滑了下去,然后抬头说道,“你下不下来,不下来朕可把这玩意儿收了啊。”
苔丝·格雷迈恩连忙起身顺着绳索往下滑,然后她发现朱亚非收飞虎爪的姿势有点怪异,躬着个身佝偻着腰,一只手艰难地往回倒腾系在飞虎爪上的绳索,另一只手却在那揉着鼻子。
“师父你干什么呢?”苔丝·格雷迈恩好奇地问道。
“没……没事。”朱亚非含糊不清地回答,鼻音很重,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继续往回盘绳索。苔丝·格雷迈恩越发觉得朱亚非有些诡异,凑到他身边想把他佝偻着的身体扶起来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别过来。”朱亚非连忙把揉鼻子那只手伸出去连连摇晃,示意让她别靠近。
血?苔丝·格雷迈恩清晰地看到他那只连连晃动的手上有血迹,哪还顾得上朱亚非说的是什么,连忙抓住他的手问道:“师父你受伤了?怎么弄得?从上面掉下来摔得么?不对啊,我看着你下来的,挺稳,不可能受伤的啊。”
“哎呀,不是跟你说了别过来么?朕没事。”这时候朱亚非已经把飞虎爪的绳索收完,借着甩开苔丝·格雷迈恩之势转身就走。
嗯?脸上也有?转身的一刹那,眼尖的苔丝·格雷迈恩发现朱亚非的鼻子下面和嘴巴附近也有几处血渍。“奇怪,难道是磕到脸了?”苔丝·格雷迈恩又回想了一下朱亚非滑落雕像的过程,好像也没有磕着,猛然间,小公主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朱亚非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是不是乔治·匹瑞诺德?”
“那个家伙过来了?”朱亚非正在那努力稳定心情让身体内激荡的气血平复下来呢,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下意识地抖出袖子内的匕首,警惕地四下观望,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周围并没有针对自己的敌意或者杀气,再说了,自己都没发现敌人的情况下,这个小丫头又怎么会发现?仔细回想了一下苔丝·格雷迈恩说的话,这才明白自己会错意了。
见苔丝·格雷迈恩正盯着自己的脸仔细打量,边打量边自言自语道:“这也不像是被攻击才流的血啊。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朱亚非为之气结,三两下把脸上的血渍彻底抹去,气呼呼地骂着街甩开苔丝·格雷迈恩往宴会厅走去,外面的比试已经结束,已然没有热闹可看,还是回去继续祭五脏庙的好,流了不少血,得吃点东西补回来。
“嗯,果然还是有病,这脾气,一会一个样。”苔丝·格雷迈恩看着暴躁的朱亚非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广场中央,被旋风卷起的尘土已经散去,露出索拉斯·托尔贝恩和陈·风暴烈酒的身影。前者右手握着斧柄,斧刃距离对手的右边脖颈不过两指的距离,他的左手,死死抓住陈·风暴烈酒粗壮的左手手腕。后者双手各握着一截枪杆,右手的枪杆正挡在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斧头和斧柄连接处,左手握着的枪杆直指前者的哽嗓咽喉,距离也是两指。
贵族们看清了形势之后纷纷交头接耳,从这两个人对峙的姿势来看,到底是谁输谁赢啊?说自己的国王陛下输?他们既不愿意也不敢。说国王陛下赢了?万一要是输了那这打脸可是双份的。到时候恼羞成怒的国王陛下一准恼羞成怒,揍自己一顿都是轻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当时发生的情况只有朱亚非和苔丝·格雷迈恩和现在对峙的两个人清楚。当时两人挥动武器相互攻击,陈·风暴烈酒手中的枪杆毕竟是木质的,在和战斧的撞击之后直接被从中斩成两截。索拉斯·托尔贝恩一斧子斩断对手的武器立即反拧手腕,左手松开斧柄对着右手使劲小臂使劲一拍,硬生生把斧子攻击的方向打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掉个儿,直接向陈·风暴烈酒的脖子斩去。
武器被斩断的陈·风暴烈酒左手迅速伸出,抓住要飞出去的半截枪杆,直刺对手脖颈,右手同时回撤,去挡住要命的战斧。索拉斯·托尔贝恩空着的左手猛地抓住刺过来的熊猫人的手腕。两人的攻击到此为止。
平心而论,索拉斯·托尔贝恩此时几乎油尽灯枯,哪怕他抓住了陈·风暴烈酒握着半截枪杆刺向他咽喉的那只手的手腕,也无法阻止他的攻势,可是陈·风暴烈酒右手的半截枪杆先挡下斩向自己脖颈得战斧之后,就发现这位人类国王已然是强弩之末,所以也就急忙收住攻势,和他保持了对峙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