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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竹上猪猪     高调王txt下载     高调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百一十章 无事生非

    因为在心里没有尊重,所以态度自然会变得轻忽,李秘书根本就没有认真核实过那两个陌生男人的身份,此时只能强辩道:“议长,我觉得在伊远绝不可能会有人冒充国家公共安全部的探长,来地方议院诈骗,所以就没打电话验证。

    不过这两位先生的证件、徽章齐备,看起来绝不可能是假货。”

    话音落地,一旁的年长陌生男人为她解围道:“张议长,我名叫杨秉睿是伊远国家公共安全部国内安保司行动2处的高级探长。

    有任何质疑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跟公共安全部联系核实我的身份。”

    “那倒不必了。”张角其实并非真的怀疑杨秉睿的身份,只是借题发挥扳回谈话的主动,因此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其实是很相信杨探长的。

    不过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刚才那个问题,杜议长的死为什么会惊动到国家公共安全部呢?”

    “现在是战争时期,”杨秉睿沉声答道:“无论是闻道教还是邪神信徒,历史上都有过很多次暗杀目标国家政要,制造紧张。恐慌气氛的事件。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只要身亡的高级官员,我们公共安全部都会做详细调查。

    结果查到杜议长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死因非常蹊跷,有被超凡能力诅咒的痕迹。”

    张角闻言心中错愕的想到:“不可能啊,我明明是用封神遗泽中的瘟部正神,脑瘟之力暗算的杜莆缇。

    怎么会被人查出什么超凡诅咒的痕迹,那可是外神信徒们的拿手好戏啊。”

    想到这里,他突然间发现杨秉睿目光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精光,突然灵关一闪,“不对,这孙子不是查出了什么超凡能力诅咒,而是想要‘阴’我。

    结果却误打误撞的勘破了杜莆缇并未病死的事实、”

    有了这个猜测,张角怎么看杨秉睿怎么觉得他就是在无事生非的难为自己,但却又猜不透他这么做的原因。

    “我跟这个杨秉睿远日无仇,近日无怨。

    而且现在伊远第七大城市议长的身份也不算低了,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到底为什么要冒险诬陷我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张角无奈的配合着杨秉睿完成了笔录。

    目送其留开后,他特意露出苦恼之色,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中年女秘书说:“李秘书,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呸呸呸呸,妄言无忌、大风吹去。

    这种事最好永远都不再发生,总之以后再有陌生人找我,记得一定要核实好他们的身份。

    出去吧。”

    被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年轻人教训,女秘书脸孔涨的通红,蚊子叫唤般的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张角见状目光转到了韩英的身上,满脸愁容的说道:“真是无妄之灾,从天而降,好端端的突然就成了国家公共安全部的嫌疑人了。

    唉,我去洗手间用凉水洗把脸,冷静一下。”

    “那个杨探长录凶杀案的笔录,竟然都不让我跟你的秘书回避,根本就不是在按规矩办案,很可能是特意针对你,你要小心了。”韩英闻言驴唇不对马嘴的提醒道。

    “韩顾问,我现在要去洗手间,这么严肃的话题咱们等一会再说好吗。”张角对于她的随性早已习惯,摆摆手说,起身走进了卫生间中。

    将门仔细关好,他施展出‘一气化三清‘的神通,分化出上清之躯,以72变缩身之后,动作快如鬼魅的蹿进了气窗,扬长而去。

    几分钟后,张角的上清之躯便在喀什街头追到了杨秉睿的行踪,跟踪了整整两天两夜终于知道了他攀诬自己的原因,竟然足足有3个:

    第一个原因是杜莆缇的儿子杜楷轩,被某位伊远顶尖的贵女看中,选为乘龙快婿。

    结果就在两人即将要结婚时,却传来了杜莆缇因为一场政治闹剧,活活气死的笑话。

    这件事表面看起来无伤大雅,但其实在伊远这种民风彪悍,表面开放实际仍然非常崇尚‘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血统论的国家。

    有一个罪犯父亲都比有一个‘笑话’的父亲要好,对于杜楷轩的前途影响非常之大。

    但如果杜莆缇是被人害死的,这个阻碍自然而然就会消失。

    第二个原因是,张角政治底蕴浅薄却身居高位,实在是刷功绩的最好目标。

    如果杨秉睿能把他拿下,那么既可以替好友杜楷轩抹去人生上的污点,又能借力更上层楼,争取一下伊远公共安全部国内司行动2处副处长,甚至处长的宝座。

    而第三个也是最最关键的原因是,伊远正卿大选明年就将进行,‘归藏杨氏’当代家主乃是最有力的候选人之一。

    他的一个政敌想要挑他的毛病却实在挑不到,找到找去找到了因为救了杨氏家主嫡子的性命,被他捧上地方议院议员之位的张角。

    想着如果张角这个从南洋难逃来伊远的幸进之徒,如果是个潜在的老牌邪神信徒,为了攀上高位,制造大型恐怖事件,杀死了可怜的喀什议院原议长。

    那么捧他上位的‘归藏杨氏’家主自然难辞其咎,并且一个被邪恶信徒愚弄的家伙,也不适合执掌伊远国柄。

    所以张角即便不是邪神信徒,也得是了。

    弄清楚了这一切,躲在喀什商业中心一间酒店商务套房,天花板通风口处的张角,俯瞰着套房客厅沙发上。在笔记本上不停的写写画画,盘算着应该怎么引他掉进陷阱的杨秉睿。

    心里恨恨的想到:“都dtm的快亡国了还想着害人,心肠也太坏了吧。”

    有心直接施展封神遗泽中的三霄娘娘厄运之力,或者是再烦劳一下瘟部正神,送杨秉睿归西。

    可转念一想,前两个理由也还罢了,第三个理由表明自己已经成为了伊远最高层次权利斗争的假想突破点。

    杀了杨秉睿,很可能还会有赵秉睿、李秉睿出现,还不如一动不如一静,默默盘算着,“这种情况硬来是不行了,得想个巧妙的方法解决才行。”,悄然离开了酒店。

五百一十一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上)

    底蕴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平日里也不见得能起什么显而易见的作用,给人感觉玄乎的很,可关键时刻却真的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比如张角此时不要说是出身伊远什么政治豪门,就算是一般的地方望族,祖父、父亲两辈在喀什稍稍有些名望。

    他自己参政后当选过那么两、三任的议院议员,经过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一步步爬上的议长位置。

    在民间长时间保持着良好的口碑,在地方政坛上又广有世交且羽翼丰满。

    那么杨秉睿就算想诬陷,也绝对不敢下死手,直接就往‘邪神信徒谋杀犯’这种使人万劫不复的路子上引。

    否则的话就算真把案子办成也后患无穷,万一引起地方上传统政治家族兔死狐悲之心,形成反噬简直万劫不复。

    哪会像现在,虽然把张角冤死会引起喀什地方上的轩然大波,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过上几周风头一过,根本就没人会再在意这件旧闻。

    事情也就翻篇过去了。

    而张角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冥思苦想着破局之道,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虽然已是深夜时分却仍驱车赶到了自己在伊远的智力储备、智囊团唯一成员,韩英的家里。

    韩英这次仍是不情不愿的把他让进了自己的‘狗窝’,脸色阴沉的道:“张议长,这次可不是我请你来的吧。

    都已经凌晨1点多钟了…”

    “生死攸关啊,韩顾问,你就别抱怨这么多了。”张角神情凝重的道:“我有件关系身家性命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希望你能尽快做出推断,千万拜托了。”

    看到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老板前所未有的郑重嘱托,韩英顿时不再嘟囔,表情一下变得异常严肃的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你还记得3天前来办公室找我的,伊远国家公共安全部探长杨秉睿吗,”张角深呼吸了一口,斟酌的说道:“那家伙当时对我的态度很不对劲,所以我就找朋友打听了一下。

    还花大价钱请私家侦探偷偷调查了他的来意…”

    “伊远有私教侦探敢去调查公共安全部的人吗?”韩英是个脑回路奇特的人,虽然知道事关重大,但听到不符合逻辑的地方还是忍不住插了句话。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张角摆摆手道:“金银红人眼,财帛动人人心。

    只要价钱够别说区区公共安全部的探长了,就算执掌国柄的正卿一样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不是。”

    “这倒也对,你继续。”韩英点点头道。

    “你不要打岔,我思绪都乱了,”张角抱怨了一句,沉吟着继续说道:“总之经过一番打探我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那个杨秉睿想要‘阴’我,诬陷我在南洋就是邪神信徒,跑来伊远就是居心叵测的搞破坏。

    机缘巧合之下当了喀什议院的副议长,就以邪教徒最长用的诅咒术暗害了原来的杜议长,趁机上位,图谋干票大的。”

    “嗯!”韩英闻言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张角几眼,开口说道:“这么一讲,杜议长是死的挺蹊跷的。

    前段时间还在新闻上看他跑‘半马’呢,明明老当益壮,可突然间…”

    “韩顾问,这件事关系我的小命,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张角气恼的插话道。

    韩英摆摆手道:“可我是真觉得杜议长死的太巧合了吗,你不会真是邪教信徒吧?”

    “当然不是!”张角脑袋要的像是拨浪鼓似的吼道。

    “那杨秉睿算计你的原因是什么呢?”韩英紧接着便问出了重点,“你虽然是刚来伊远还不到2年的南洋难民。

    可已经闯出了一片天地。

    本身是地方议长,又跟号称伊远隐形国父家族的‘归藏杨氏’,以及超凡届很有名的宋家、李家扯上了关系。

    就算和宋、李两家只是交好了个别嫡系子弟,不代表整个家族,可‘归藏杨氏’却…”

    “我之所以要倒大霉,主要原因就在‘归藏杨氏’的身上…”张角苦笑着打断了韩英的话,把自己暗中跟踪杨秉睿打探到的情报通通说了出来。

    最后道:“不管是想向即将飞黄腾达的好朋友献殷勤,还是打算踩着我这个不软不硬的柿子上位,我觉得都还有化解的余地。

    可涉及伊远最高层次政治斗争,可真就无解了。

    你说我是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呢。”

    韩英仔细听完张角的讲述,站累了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沉吟着道:“这倒真是很麻烦啊,不过你也不要慌。

    车到山前必有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提前知道了要被人暗算,就总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我已经想到了。”张角叹了口气说:“就不知道实施起来能不能成功,所以连夜过来让你推衍一下。”

    “你不会打算去找‘归藏杨氏’告状,解决这个麻烦吧。”韩英脱口而出道:“那至少有50%的几率,杨秉睿还没动手诬陷你呢,杨氏家主就先把你这个祸害给偷偷解决啦。”

    张角闻言心中突然泛起了许多陈年往事,想到他那借着闻道教变种合计道崛起之机,篡夺了长桥张氏家主之位,最终执掌了鲁洋国柄,并在江楚横行一时的亲娘,有多么的阴毒、狠辣。

    神色微微一变,咬了咬后槽牙道:“放心,我对那些传古豪族的掌权者是什么德行,知道的比你还清楚。

    不会犯这个傻的。”

    “那就好。”韩英点点头道:“说说你的办法吧,我听听可不可行?”

    “我这个办法来自于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娱乐八卦,”张角提振了一下精神,也席地坐下,边想边说道:“现在记不太清楚了,只大概记住是什么地方选选美小姐吧。

    总共选了30多届,前面的都是靠炒作,花钱力捧什么来当选,可有一届,明明那个地方首富的女儿参选了。

    而且那姑娘还很漂亮,气质又好,就算选上了也很应当,可偏偏却落选了。

    原来那一届有个盲人女孩参加了选美,虽然相貌一般,打扮起来很朴素,但却因为其过往悲惨的经历,以及自强不息的拼搏精神,引起了社会的普遍同情。

    最后其它参选者为了自己的名声,根本连竞争都不敢跟她竞争,早早便让那女孩锁定了胜局。”

五百一十二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下)

    张角话说到一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韩英不再继续。

    韩英见状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撇撇嘴道:“张议长,看来你也不是真的那么着急吗。

    否则的话那还有闲心在这里考较我。”

    “着急也不在这一会的。”张角闻言也没有掩饰,摆摆手道:“每次谈话你都是一副看智障人士的嘴脸对我,当我感觉不到吗。

    这次就让我瞧瞧你韩顾问的智商,到底有多高。”

    “智力较量,我可是从来不怕的。”韩英脸色不动声色,目光中却透露出浓浓的胜负欲,斟酌着说道:“你刚才举的例子,表面看起来是利用了大众同情弱者的心理。

    其本质却是‘政治正确’在现代社会,尤其是伊远这种表面开放、文明的社会风气下,是一种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几乎无可匹敌的舆论大势。

    由此推导,如果你想要借助这种法子脱身,那应该是要捐出大笔的家产做慈善,不,现在做慈善不如支持反侵略战争。

    你是打算利用喀什地方议院议长的身份,率先表率的毁家纾国,占领道德高点,对抗杨秉睿的毁谤。”

    讲到这里她露出自信的表情,朝张角赞许的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不得不说这倒真是个高招,说不定可以不战而胜,算是相当聪明的做法了。”

    没想到张角却轻轻摇摇头道:“你猜错了韩顾问,我不是打算利用喀什议长的身份,做什么毁家纾国之举,恰巧相反,我会辞去地方议院的职位,恢复平民的身份。

    然后自愿参军,到最危险的地方抗击江楚对伊远的邪恶侵略,你觉得怎么样?”

    韩英一愣,曼声说道:“你真要是舍得这么做的话,情况当然一下就能逆转过来。

    毕竟杨秉睿质疑你是老牌邪教分子,害死杜议长上位的根本目的,就是要伺机进行大规模恐怖事件。

    你主动辞去喀什议院议长的职位,首席杀人谋位的说法就一下连论点都没有了,自然难以成立。

    再加上现在中央政府一直在暗示,前段时间发生在的公共事故,都是伴随着江楚侵略军输入伊远的。

    那些邪神教徒跟闻道教分子根本就是沆瀣一气。

    这种情况下你以中级超凡者的身份,主动响应《救国召集令》,一下就跟邪恶分子划清了界限。

    恐怕杨秉睿会直接打消诬陷你的念头,唯一的问题是这么做值得吗。

    你努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实现了一点政治抱负,却得亲手毁掉,更可怕的是还要身先士卒的上前线去卖命。

    要知道超凡者跟超凡者不同。

    就好像一个平民百姓突然获得了一套尖端机战盔甲,和一本使用说明书。

    理论上是虽然等于拥有了多少、多少的战斗输出,多么、多么强大,但实际跟从小就接受严苛军事训练的机甲战士,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欺负欺负拿步枪的炮灰小兵,还能体现出一点力量层次碾压的优越感,可碰到真正的硬仗,根本连逃生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而现在江楚跟伊远的国争已经进入了,生死存亡的白热化阶段,可是场场都是硬仗。

    你这不是为了对抗可能导致前途尽毁的诬陷,主动跳进火炕,用九死一生换祸福难料吗。

    这完全是得不偿失啊!”

    江楚在大周腹地的主战场,已经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暂时休战。

    一番举国动员,倾力死斗却落得个徒劳无功,现在只能在伊远身上找补回来。

    想着起码占领伊远跟山晋接壤的那一小半国土,未来对山晋形成两线作战的战略压制,也算是于国于民都有个交代。

    所以以前还不算关键的分战场,因为主战场的消失不仅没有也随之迎来和平,反而一下变成了主战场。

    令伊远面对的侵略压力一时剧增。

    而山晋因为国力耗损太大,上了江楚的贼当,第一时间便签订了停战条约,现在想支援伊远都做不到,只能不断进行狗屁不值的外交抗议。

    至于其他压迫江楚跟山晋、西秦停战的势力,因为主要目的已经达成,对于远离大周腹地灵异浩劫区域的边境冲突,也不再那么上心。

    虽然明里、暗里仍在持续保持关注,费劲巴拉的对江楚施加压力,可力度却远不如之前调停大周3强邦国争时那么决绝、强硬。

    反而逼的江楚越来越狗急跳墙,无形中令伊远卫国战争变得更加悲壮、惨烈。

    张角自然明白这一点,如果他真是个刚刚幸运觉醒了强大遗泽,却一丁点实战经验都没有的空心菜鸟,绝不可能为了消灾解难主动请缨的上这种死斗的战场上去招摇。

    可问题是抛去伊远‘人设’张宝的伪装,张角本人其实乃是位久经沙场,本体拥有9级超凡底蕴,实际掌握传奇战力的实战派强人。

    现在更因为越凑越齐的封神真书,演化出来的幻想境的作用,渐渐窥视到了生物进化的真谛。

    区区凡俗战场,只要不是被10个以上的传奇人物伏击,或者招惹到了神话级强者的刻意针对,伤亡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因此以釜底抽薪之法破局,无疑是最佳的选择,没有之一。

    听到韩英的告诫不由心中毫不在意的分神想到:“现在随着幻想境跟现实世界的牵连不断深化,感觉地域环境细化的改变已经慢慢加剧。

    像是花果山幻想,不,现在我的幻想境已经板结为一体,花果山只是这个整体的一部分,就只是花果山而已。

    现在这花果山除了10几处核心区域越来越山明水秀,灵力汇聚,生长的果蔬品质越来越高之外,其它地方的灵力下降的厉害。

    而西天灵山跟天宫也是如此,特别是灵山,山底下人类国家武士、修士的成材率,都开始降低了。

    更重要的是整个幻想境提供的愿力也开始异化,似乎在慢慢转化为某种更高形式的能量支持。

    但可惜这种改变还只是初见端倪而已。

    如果那时候在沙漠的上古遗迹里,能把封神真书凑齐就好了。

    现在虽然只缺了一丁点,但只要缺失便是不够周全,再加上缺的是《封神演义》中的无上强者,鸿蒙老祖的道场‘混沌之地,,更是巨大的破绽。

    恐怕就算演化到极致,也会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不得升华。”

五百一十三章 “生机一线”

    看出张角走了神,韩英还以为他因为自己不吉利的话,在为未来担心。

    想了想轻声说道:“张议长,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算公共安全部真把你定性成邪教徒、谋杀犯,其实你也不太可能会走到绝路上去。”

    “总之现在先得琢磨清楚,为什么刨去贡献的愿力点不算,南洋10几亿人对幻想境产生的神秘影响,跟前段时间杜老头刚死,我上位时只有几百万人的喀什相近…”张角正默默盘算着,无意间听清韩英的话,回过神来。

    错愕的道:“都外神信徒,杀人犯了,而且杀的地方议院议长,难道还会有转寰的余地。

    这样的罪行在南洋的话,挫骨扬灰10回可都够了。”

    “你现在是在伊远,”韩英解释道:“不是在南洋,两国的社会环境有着根本的区别。

    南洋灵异横行几十年,祸害死了60%以上的人口,政府对于邪神信徒打击不了的只能放纵,可打击的了的却是一定会斩尽杀绝。

    所以像是‘杀害政治人物的外神信徒’这种罪名,一定落实,没有强大的依靠,当然必死无疑。

    可伊远不同,在前段时间集中爆发那几次大规模公共事故之前,对于外神、灵异、邪恶信徒这种东西的了解都是在电视、电影、网络、书本上,根本没有太大的真实感。

    猛然间爆发了灵异事件后,绝大多少人的恐惧心理远远大于其它情感,即便超凡者也是如此。

    所以你一个觉醒了复数幻想种的中级超凡,再冠上老牌邪神信徒的名号,还悄无声息的杀死了地方议院议长自己顶替上位,这么有传奇性。

    又涉及到了‘归藏杨氏’,一般民间的赏金猎人根本不会愿意扯上关系。

    至于官方力量,‘归藏杨氏’家主的那位政敌,只要对他打击成功,便算达到了目的,没必要盯着你这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小鱼不放。

    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过境迁之后,其他人总能通过各方面的关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非脑子有病,否则都会给‘归藏杨氏’一个面子,对你睁一只眼闭一眼。

    至于‘归藏杨氏’因为自己的关系,连累恩人受难,丢了面子的同时,既然杀你了事已不可能,就会故好里子,好好安排你的退路。

    否则的话,家族名誉受的损失可就大了。

    当然再给你翻案是很难、很难的了,所以你在伊远政、商两届再有什么作为是不可能的了。

    最大的可能性是安排你出国去中大陆,给个假身份,再买个农场或者其他稳定的产业送给你经营,

    让你当个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富家翁。”

    “这样的话我还不如现在就把名下的渔船、工厂一卖,跑去中大陆呢。”张角闻言忍不住撇撇嘴道。

    “这倒也是个办法,但就怕那个杨秉睿知道你变卖家产,猜出是要跑路,提前发动就不好办了。”韩英认真的分析道:“不过无论如何都比辞职参军的活路要宽的多,所以你最好再好好考虑一下。

    好似不如赖活着不是。”

    “韩顾问,我深更半夜的跑来找你,是希望你推导一下,如果我去参加卫国战争,可不可以免祸,不是让你唱反调的。”张角闻言不满的说:“南洋人被灵异浩劫逼的新一代大都有着‘向死而生’民族特性。

    当初我什么力量都没有,为了活路就敢上蛇头的贼船,远渡重洋跑来伊远。

    现在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是不可能被人一吓就怂掉的。

    如果辞职去战场卖命,还换不来一条活路,那两说,如果可以那我就一定会去做,向死而生!”

    “张议长,我还真是没想到,”韩英闻言目光流露出诧异之色,喃喃说道:”原来你的性子里还有这么刚强的一面。

    难怪那时候会一时兴起,战天斗海,硬生生的从暴风眼里救出了‘归藏杨氏’家主的儿子。

    果然每个人成功都不是侥幸,而是有着自己独特的因由。”

    “谢谢夸奖了,韩顾问,不过你能不能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再拍彩虹屁呢,”张角霸气一消,叹了口气道:“我其实心里挺急的。”

    “明明都是你自己耽误的时间好不好。”韩英好不容易心情到了,拍老板一次马屁却还没有成功,不满的说道。

    之后表情一整,严肃的道:“张议长,如果你真舍得去死的话,99%会没事。”

    “我是需要你用电脑上的那个程式,搜集完各种资料,进行推演,”张角撇撇嘴道:“不是这么随口给颗定心丸吃。

    这种事猛地一听,大部分人都会说能够逢凶化吉,可根据却都是感觉、常理什么的,其实不足为信。

    我要的是科学的推论。”

    “真是麻烦,”韩英闻言嘟囔着,“这么一眼就能看穿的情况还推个什么论啊。

    自己明明都知道,还把我当成心里安慰剂来用。”

    可归说她却还是马上起身,大步走进了书房,开始尽可能详细的输入了各种推导条件,把张角问的是口干舌燥。

    最后足足花费了接近10个小时,才完成了推演的全过程。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

    韩英满脸倦意的公布结论道:“张议长,先说你辞职去前线的存活率吧,33.35%至38.21%。

    比我想象中要高的多。

    而且这还是因为‘归藏杨氏’家主的那位,目前只能锁定4到7位可能人物,没办法确切猜出其身份的政敌。

    可能因为借刀杀人失败,对你这枚跳出棋盘的棋子进行打击报复,导致生存率大幅下降。

    而‘归藏杨氏’家主却只有43%到48.66&的可能性,对你施以援手得出的结论。

    看来你说得对,事情果然还是必须靠理性的分析,而不是感性的认知,才能得出正确的推断啊…”

    “韩顾问,你这样的夸奖一点都不让人开心好不好。”张角闻言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了她的感慨,“33.35%至38.21%的前线存活率,还比你原本想象中要高的多,我谢谢你的鼓励啊。

    不过请直接说正题吧,说正题。”

五百一十四章 热搜破局

    如果是平常被张角这么恶声恶气的对待,管他老板不老板的韩英早就还以了颜色。

    可今天她误认为张角是被赶狗入穷巷,心态失常,所以不仅没有动怒,反倒态度温和的道:“不要急吗张议长,事情都是祸福相依,所以我才把丑话说在了前面,接下来说好话。

    根据推导,如果你辞去公职去前线的话,杨秉睿98.12%以上的机会打消诬陷你的念头。

    不仅如此,如果年底之前战争能结束,并且伊远没有亡国,你又全须全影的从前线回来,可以马上参与选战。

    那么在舍得砸钱做宣传的情况下,重新成为喀什议员的机会在96.21%以上,直接成为议长的机会有78.21%以上。

    而要是在前线参战期间立功受奖的话,甚至更上层楼直接成为国会议员,都有可能…”

    “这一点我倒是也想到了。”张角闻言看起来有几分向往,又有几分质疑的道:“可因祸得福的机会能高得这么离谱吗?”

    “当然了。”韩英斩钉截铁的道:“地方议院议长为赴国难辞职,上线参战,然后因为立下战功授勋获奖,绝对的政治正确又吸引眼球。

    这世界上一般老百姓都不太喜欢动脑子,把问题想的太复杂,所以大众的观点永远都是非黑即白,又非常的有倾向性。

    看到一个地方上的政治巨头、亿万富豪愿意抛下一切私欲,冒着生命危险抗击侵略,绝没人会计较他是机缘巧合之下走狗屎运成为议长,还是通过民选刻苦经营上位这种小事。

    只会赞美其牺牲、奉献的精神。

    所以咱们设想一下,等到战后地方选举,你找几个写手在网上发一些《勇士为国流血,总不能没有收获只有损失》、《让我们把英雄失去的拿回来》之类直白、浅显、闻题知意的狗血、滥俗文章。

    再调动下公众的情绪,绝对大几率变害为利,再上层楼。”

    “这话倒也很有道理。”张角沉吟着点点头,之后脸上流露出感激之情的说道:”那事情到这就告一段落吧。

    接下会怎么样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深更半夜的打搅你,让你一夜…”

    “拿人钱财,替人效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韩英打断了他的客套,“我整天拿着你的高薪在家里面宅着,关键时刻当然得帮忙了。”

    “无论如何总是谢谢。”张角笑了笑道:“忙了一个通宵,还是极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去补个眠吧。

    我先走了。”,转身很干脆的朝门外走去。

    “张议长,保重了。”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韩英突然间脱口而出道。

    “安啦,我有数的。”张角头也不回的抬起右手,用力摆了摆,之后便消失在了大门之外。

    几小时后的傍晚时分,喀什市政治中心椰枣街,市议院议政厅。

    作为议长的张角高坐在主席台上,主持完了例行议会,法槌‘啪啪啪’的敲了三下,宣布会议结束,之后拍了拍面前的话筒开口说道:“诸位同侪、事务官请大家稍等一会,我有几句话说。”

    自从捡了个议长当之后,他虽然在外面风风火火的博取大众眼球,但在议会内部一直中规中矩、老老实实的履行责任,表现的十分低调。

    这时突然占用大家下班时间做私人发言,议政厅里的众人都不由一愣。

    紧接着就听张角笑着继续道:“我看到伊远庶务局的几个事务官,刚才开会的时候拍了几张照片,应该是打算做宣传用吧。

    那就就麻烦你们帮我把接下来的这个消息发布出去,也省得我再开记者招待会了。

    该这么说呢,大约3周前我才刚意外成为喀什议院的副议长,紧接着就因为前议长杜公的意外过世,成为了议长。

    这段时间以来承蒙大家照顾,让我成长了很多,真的是非常感谢。

    但是现在是卫国战争最关键的危急时刻,国会起草通过,中央政府予以发布的《救国召集令》,短短40天不到就修改了几回。

    最近的版本竟然号召伊远所有掌握超凡力量的民间人士参战,并许诺但凡愿意上前线的自愿者,将给予最低临时少尉,最高临时少将的身份。

    战后还可以按照个人意愿,自动转化为职业军官…”

    因为张角威信不够,下面突然有人好奇的插话道:“张议长,你怎么突然提到《救国召集令》。

    你不会是眼馋那临时军官的身份,打算去试试吧?”

    张角看了看开口的中年矮胖子,用力的点点头道:“姚议员猜对了,我就是有这个打算,所以今天才会趁着议会结束的当口叫住大家“

    一是道个歉,二是告别一下。”

    “张议长,你真的要辞去议长的职位,去响应《救国召集令》的号召上战场吗?”话音喀什议会中跟张角最熟悉的白明雅脱口而出道:“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

    “白议员,我当然不可能拿这么严肃的事情开玩笑。”张角声音铿锵有力的道:“虽然在地方议院跟诸位一起坚持工作,对国家也是种支持。

    但我毕竟是名觉醒了遗泽,掌握着超凡力量的修士,希望可以用更直接的方法抗击侵略,保家卫国。

    说到这里,他语气微微一顿,脸上露出缅怀、悲愤之色,缓缓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不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伊远土著。

    而是从南洋九死一生远渡重洋逃亡来伊远的新移民。

    南洋受困于外神浩劫20余年,而邪神威能还远在大能之上,就算举全人族之力都无法抗衡。

    而且那时候我还没有觉醒遗泽,也没开始修炼,只是个凄惨的青葱少年,想要正常的活下去,除了逃亡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可江楚不是外神,并非不可战胜,山晋、西秦的便宜占不成就把主意打到了伊远的身上,可谓殊为无耻,但也证明了它欺软怕硬的本质。

    所以这次我选择不再逃避,为了我新的故乡与祖国奋战到底。

    连累诸君受累之处,还请见谅。”

    说完他起身鞠躬,久久不起。

    按照法《议会法》的相关规定,议会召开时,任何人不得随意录像,可张角说话前已经敲过法槌,结束了会议,自然不在此例。

    而现下网络时代,几乎人人都是自媒体人。

    他整个的‘道歉’以及起承转合的过程,都被某个不知名的议员或者议院庶务局事务官偷偷用手机拍了下来,发到了网上。

    虽然画面不像是影视剧那样清晰,却也是音像俱全,看的人心潮澎湃,顿时引发了不少关注,1天之内便上了热搜排行版的前10位。

五百一十五章 反转(上)

    而就在张角为了未雨绸缪的先发制人,无意间制造出一个爆炸性的热点新闻时。

    打算拿他当做垫脚石的那位伊远公共安全部高级探员杨秉睿,已经费尽心思的完成了前期布局,正打算晚上早早休息,养足精神,圩日便伺机发动,却突然接到了好友杜楷轩的电话。

    杜楷轩的父亲杜远辙不仅是已故的喀什前议长,家世也是地方上的望族。

    祖宗往上翻5代时开始在喀什政坛发迹,百年经营之下关系在地方官场上编织如网,跟方方面面的头面人物都说得话,且一言九鼎很有分量。

    至于杜楷轩的母亲,家中世代经商,从几百年前某位高祖幸运的中了彩券头奖,买下第一栋公寓楼开始收租开始。

    超过10辈人兢兢业业,不贪不占,不徐不燥的‘吃瓦片’,用房生钱,然后继续买房,继续生钱,再买房再生钱的循环着。

    物业如今遍及喀什以及周边4、5个地市,虽然早就不是风头浪尖上的暴发人物,但家底极厚。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只要是看中的地产,往往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直接出手全款买下。豪气程度简直令人咋舌。

    可就算是这样的家世,杜楷轩在女友面前仍然被称作是‘小池塘里飞出来的龙’,由此可见其女朋友的出身有多么的‘提气’。

    而杨秉睿是牧户家里的孩子,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在社会阶层上奋力攀登。

    先是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读书,一直读到博士,考进了伊远国家层面的公职人员序列。

    接着又跟几十名同样优秀的中央部门准官员们竞争,通过内甄考试,进入了有实权但危险性也高的公共安全部。

    尔后的10几年间,他再接再厉,每当任职年限一满必然参加晋级考试,次次都是名列前茅,不到40年便在伊远最低9级,最高1级的事务官体系中,晋升到了4级的高位。

    但可惜伊远的公职人员体系是‘职级’跟‘任职’并举,4级事务官只是能享受到更好的薪资待遇,以及拥有担任部门高职的资格,并不是一定就位高权重。

    比如杜楷轩所在处室的处长,其实也才是5级事务官。

    从职级来看比他还要低1级,但其实在公共安全部里的分量以及前景,是杜楷轩这个高级探长远远不能企及的,就算再混10几年可能也比不了。

    而就是这样的总不得志,渐渐让杨秉睿这个本来相信只要不懈努力,终有一日能出人头地的牧户子弟,开始认识到了社会跟职场的残酷性。

    真本事远不如盘外招有用,就算中央要害部门其实也不能免俗。

    恰好在这个时候,他博士期间为了打工赚钱维持生活,在母校兼职做辅导员时认识的大一忘年交,杜楷轩靠着父辈铺路运作,以及桃花贵人运大爆发带来的便利,开始发迹。

    于是在从刚认识就感觉杜楷轩这个豪强子弟,跟那些不争气的纨绔子弟截然不同,对其一直都观感良好的杨秉睿刻意结交下。

    对杨秉睿这个自强不息、聪明好学、能力与才干兼备的平民老师,也一直非常欣赏的杜楷轩,开始通过跨年级、科系的校友大群,跟杨秉睿开始了越来越密切的交际。

    最后两人竟发展成了挚友。

    也就是靠着这个关系,最近一、两年间,杨秉睿很是认识了一些以前看来高高在上的人物。

    本来以为能就此反转命运,飞黄腾达。

    但可惜偶尔寒暄过两句话,再同一个包房10几、几十个人一起私宴吃过次饭,客套之下甚至交换了电话号码这样的认识,在下位者看来是搭上了通天的阶梯。

    可在上位者看来,就只是日常的应酬而已,喝嗨了的时候,不管说过多么掏心掏肺的话,醉意一过也就忘了,其实根本连电话号码都不会存,更不会接。

    所以杨秉睿遭遇只能说是‘想象很丰满,现实跟骨感’,仍然没有摆脱高级探员的命运。

    而刚开始他还因此感到很迷茫、不解,直到最近才终于醒悟到原来自身没有用处,不能缔结利益纽带互惠互利的话,就算认识伊远正卿也没什么卵用。

    因为你感觉认识了人家,人家却根本就不觉得认识了你。

    即便不费吹灰之力的1个电话就能改变你的命运,却100%绝对不会去打。

    因为越是有权有势的人,面子就越值钱,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个招呼却等于对价的丢出去一个价值百万、千万甚至亿万的人情,怎么可能轻易去做。

    想通了这个道理后,杨秉睿也更明白一条到底的上层人脉有多么的难得。

    此时坐在喀什一间档次不高不低的酒店,普通大床间紧靠窗户的沙发上,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号码,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接通了电话。

    抢先用低沉而略带悲怆的声音说道:“楷轩,杜伯的身后事忙完了吗?

    我这些天急着追凶,也没顾得上去帮你,等到事情办完,一定要去杜伯坟前上柱香才是。”

    “多谢秉睿兄的关心,我爹已经入土为安了。”电话的另一头,杜楷轩气定神闲的淡淡感谢道。

    那口气仿佛杨秉睿才是死了老豆的苦孩子,他倒是个吊丧客一般。

    对于杜楷轩最近半年间越来越浓烈的这种‘山峦崩与前而面不改色’的做派,杨秉睿其实是很倒胃口的。

    毕竟‘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的话乃是真理。

    两人以前几个月联系一次,没有利益纠葛的时候,彼此都觉得对方品高德好,值得深交。

    可真凑成一堆了,从人性上讲已经快到40岁,出身贫寒之前又没活的太明白,志比天高命比纸薄,感觉自己简直蹉跎了前半辈子的杨秉睿。

    依附在以前的学生,才20多岁便走上了康庄大道,不仅出生就命好,时运还极佳,交桃花运还顺便遇了贵人的杜楷轩身边,又怎么可能心里始终保持着平衡。

    而杜楷轩看待品格在最近一两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自强不息变得越来越市侩、功利的杨秉睿,又是什么样的真实想法,其实也不好言喻。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交情渐渐变了味,表面却仍保持着一团和气,尤其地位不均等的杨秉睿更是违心。

    语调里满是关心的说道:“听你的语气就透着股倦意,一定很辛苦吧。

    找我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办完了你好好去睡上一觉,别累坏了身体。”

五百一十六章 反转(中)

    杨秉睿一催,杜楷轩也没在废话,直接要求道:“我现在喀什的绿洲大酒店,你过来一趟吧。”

    这无意间透露出来的语气,如同吩咐下人一般,让杨秉睿心头一闷,感觉烦躁异常,但因为已经上了贼船又不敢发作。

    只能干笑着道:“楷轩啊,我明天就要办那件大事,现在正在做最后的布置…”

    结果没等他把话讲完,杜楷轩便不耐烦的打断道:“明珠也在,是她想见你。”

    这明珠乃是杜楷轩的女朋友,亦是杨秉睿现在孤注一掷,一心想要傍上的那位大人物的女儿。

    因此他闻言眉头一皱,没再推测,话锋一转爽快的道:“既然是明珠小姐要见我,那我就只能从命了。”

    这句话反过来也听得从小就看似大度,实则自尊心极强的杜楷轩一阵郁闷,沉声说了句:“那就这样吧,呆会见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就这样10几分钟后,喀什最大也最豪华的酒店,绿洲a座前门车厅。

    杨秉睿将车停好,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大堂,正左顾右盼的想着是不是再跟杜楷轩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具体在哪碰面。

    突然看到一位服务生走了过来,礼貌的问道:“请问您是不是杨秉睿杨先生?”

    “啊,我是杨秉睿。”杨秉睿点点头道。

    混没发现自己想要陷害的目标,在身后施施然的静待着绿洲大酒店a座大堂的自动门滑开,追随着他的脚步同样走进了绿洲酒店大堂之中。

    红尘里打滚了几十年,身负大气运,已经取得不小的成就,不仅拥有了可以跟复数传奇相抗衡的力量,还创立宗教,颠覆1国政权,成为了执掌10亿人命运的大物。

    却被一个区区大周二、三流诸侯国的,特殊司法部门的小小探长,逼的灰头土脸的改变了原定计划,简直就像是霸王龙因为臭虫的张牙舞爪,不得不暂避锋芒一样可笑。

    因此在发表了公开声明,又成功向伊远军方提交了《参战申请》。

    并因为曾经在‘伊远特殊职业技能认定中心’注册过中级超凡者的身份,不用进行验证,马上便得到了军方的正式回复,即时获得了野战军团特战编制,临时少校身份。

    终于明确占据了大众舆论的道德至高点后,越想越气的张角悄悄摸去了杨秉睿在喀什的窝点,打算给他一个小小的报应。

    没想到恰好碰见杜楷轩给杨秉睿打电话,于是便直接跟来了绿洲大酒店。

    望见一名侍应生主动凑到杨秉睿身边,说了几句话,便引着他朝面积超过5万平方米,分为环形3层的酒店大堂楼梯走去。

    张角神态从容的拉了拉衣襟,拨拨头发,跟了过去。

    能在绿洲这种顶级酒店大堂工作的员工,都至少经历过半年到1年的严格训练,平时见的人面又极多。

    客人是1辈子难得有1次的沾光,混迹来开洋荤的穷措大;

    还是平时吃糠咽菜的节省许久,偶尔来装b消费的面子精;

    是走了狗屎运大发利是后,拿奢华消费当做生活必须的暴发户;

    还是在眼睛里路边摊跟豪华酒店的顶级餐厅一般无二,选择只看心情不看价格的世代富贵人物,他们一眼就能看出个7、8分来。

    因此虽然张角穿戴普普通通,跟周围的气氛颇不协调,但却没人敢去打扰。

    直到他不远不近的跟在杨秉睿身后上了大堂2楼,来到一处周围明显空出一圈的休憩区,才有一位穿着酒店服务生制服的年轻人,挡在了张角的面前。

    面无表情的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这里被人包下来了,今天不对外开放。”

    “那边好像是公共区域吧。”张角闻言笑着摆摆手道:“这座酒店里大大小小的茶室、会议间、雪茄房什么的足有几百间。

    怎么还有人会把公共区域给划出来一块,包下来呢?”

    年轻人看了看张角,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对不起这位先生…今天不对外开放。”

    “服务行业的人怎么能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拒绝回答客人的问题呢,”反正今天就是来搅和的,张角又笑了笑道:“我看你不太像是绿洲酒店的服务生耶。”

    年轻人听到这话,扑克脸一变未变的望着张角,第三次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今天不对外开放。”

    交谈时只要被对方所引导,愿意回答问题,那么无论逻辑多么缜密,都有被套话的可能性。

    但若是像这个年轻人般不管张角说什么,他都只有一个答案,那么虽然会显得很古怪,几乎落实了假冒酒店服务生的身份。

    但其它信息却绝不可能泄露,实际上是种特殊的话术技巧。

    张角明白这个道理,知道问3次都只得到同一个答案,那么问300次也是一样,便不再废话,耸耸肩,转身坐在了旁边的一圈沙发椅上。

    而在这时,杨秉睿已经跟杜楷轩见上了面,打过招呼后,望着他身边一位笑魇如花,穿着简洁的白色衬衫,黑色铅笔裤却给人一种艳丽多娇感觉的年轻姑娘,微微鞠躬道:“赵小姐,您好。”

    “杨探长,这么晚了还让你来见我,真是不好意思。”赵明珠礼貌的笑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请坐吧。”

    虽然在杜楷轩嘴巴里,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赵明珠的事迹,但年轻女孩跟爱人交往时表现出来的脾性,怎么可能那么真实。

    所以面对这位年轻的女贵人,杨秉睿本着多嘴不如寡言的原则,笑了笑,吐出,“谢谢。”两个字,坐下后便不再讲话。

    而赵明珠身份贵重,如果伊远没有改制成民选政体的话,至少也相当于上大夫世家,还是门内现出着六卿之一的那种。

    所以见杨秉睿沉默不语,马上便当仁不让的占据了谈话的主导权,直白的说道:“杨先生,坦白讲这次你跟楷轩谋划的事情,我本来是不赞同的。

    但因为事关杜伯父的生死之责,所以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五百一十七章 反转(下)

    即便看破了社会的真相,知道越是权贵家族中人越没有底线。

    但当杨秉睿听到赵明珠见自己的第二句话,就先把她或者说整个赵家,从诬陷之事中摘了出去还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好在他毕竟已经现实磨平了棱角,瞬间便醒悟了过来,压住内心的愤怒,适时的干笑一声道:“赵小姐正直的性格我早就听楷轩讲过,当然其实楷轩也是这样的性子。

    所以仔细想想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不过我也真不是完全的无中生有的。

    实在是那位张议长嫌疑真的很大,又没有确实的证据,不得不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话音落地,坐在赵明珠身边的一个双目紧闭的女孩子,突然好奇的开口问道:“那他到底有什么嫌疑呢?”

    其实杨秉睿早就注意到在场的除了赵明珠、杜楷轩外,另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青年。

    尤其那个女孩始终仿佛坐着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更是让他觉得奇怪。

    可因为身份的差别,见赵明珠没有介绍,杨秉睿也就装作视而不见,现在听那闭眼的女孩子问话,他微微一愣,目光情不自禁的瞥向了赵明珠。

    没想到,赵明珠的目光明明跟杨秉睿对视了一下,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在那里缄口不言。

    无奈之下,杨秉睿只能含糊的说道:“这位小姐,你可能不知道,那位张议长1年多以前还是从南洋偷渡来伊远的难民,靠打零工过活。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捡了块极上等的玉石,去跟奥斯土其新月之神莫哈德的祭祀阿訇,换了一枚兽魂卵。

    竟然一下孵化出了一胎四只的变异龙兽魂…”

    把张角来伊远后明面上的崛起大致描述了一遍,他最后总结道:“孵兽魂算一次、觉醒幻想种算一次、救出‘归藏杨家’家主的亲儿子算一次。

    那张宝的运气简直好的像是连中了3次‘大福’彩券头奖一样,1次能说有运气,两次可以叫奇迹,那3次就有些刻意了。

    要说没有猫腻谁能信呢。

    这次当他刚刚意外成为喀什议院副议长不久,秉睿的父亲便突然暴毙,怎么可能是意外…”

    杨秉睿正说着坐在那双目紧闭女孩右手边的男伴,突然间有样学样的抢白道:“3次可以叫有气运啊。

    我哥哥当初还刚12就觉醒了传奇位阶的幻想种,我也没觉得有多蹊跷呀。“

    杨秉睿闻言顿时知道这男青年的来历,眉毛一跳,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镇静了一下,声音发干的道:“小哥是姓苏吧,小苏先生拿苏军神跟张宝那个…”

    没想到这次他的话还是没有讲完,便被那男青年打断道:“先生就先生,叫什么小苏先生。

    就因为我哥有名、有权、有势,他就是大先生,我活该被他压上一头,都已经22岁大学毕业了,还是小先生吗?”

    杨秉睿闻言急忙摇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在赵明珠急时为他解了围,朝那男青年本着脸道:“苏展,杨探长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表示对你哥的尊敬,你胡搅蛮缠什么。

    叫你小苏先生怎么了,你本来就比你哥哥小,他就是大先生,你就是小先生。

    谁让你不争气,晚从三姨的肚子里出现了5年零7个月呢。”

    苏展被这话哽的无言以对,只能闭上嘴巴,把头扭向了一边,却刚好跟张角一个对视。

    远处张角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一片空荡荡的沙发中,叫了一壶绿茶自斟自饮着,显得十惹眼。

    跟那苏展对眼后笑着举起茶盅,朝他点点头算作招呼。

    “神经病。”苏展正觉得气闷,看到张角自来熟的举动,忍不住脱口而出骂了一声。

    赵明珠误会表弟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咒骂自己,脸色微微一变,眼珠子瞪大老大,朝向苏展冷冷的道:“你说什么?”

    “我没说你,”见表姐真动了怒,苏展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是说那边那个家伙。”

    说着他又用手指了指张角,“大半夜的自己一个人坐在酒店大堂二楼喝茶,刚才还举着茶盅跟我打招呼,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苏展这一指,众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朝张角所在的方向望去。

    其它人看过也就算了,唯独曾经跟张角有过近距离接触的杨秉睿脸色剧变,露出了见鬼似的神情,整个人完全呆住。

    发现到他的异常,赵明珠皱皱眉头望着杨秉睿道:“杨探长,你怎么了,那人你认识吗?”

    “张,张宝,那个人好像是张宝,”杨秉睿回过神来声音干涩的道:“他这人不知道怎么的,真人跟照片差别很大,所以赵小姐可能没认出来。”

    “张宝!”赵明珠闻言整个人也一愣,目光再次转移到了张角的身上,结果看到张角微笑着朝她举了举茶盅,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喃喃说道:“有意思,这个人真有点意思。

    杨探长,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也许是巧合吧。”杨秉睿闻言想炸的脑袋都想不出,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遇见张角,最后只能自欺欺人做了出个听起来不太靠谱,实际却是最大可能的答案。

    话音落地,一旁的苏展已恢复了神气,大大咧咧的道:“表姐你觉得好奇的话,把他叫过来问问不就行了。”

    这话虽然猛一听颇没脑子,但有时单刀直入乃是把复杂问题,简单解决的最有效途径,没有之一。

    赵明珠想了想,将自己安排的假酒店服务生叫了过来,指指张角吩咐道:“去把那边自己一个人喝功夫茶的家伙过来。”

    话音落地,张角已经自动自觉的凑了过来,直接在杨秉睿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朝对面的赵明珠、杜楷轩、小苏等人礼貌的笑了笑。

    之后他朝杨秉睿伸出手道:“你好啊,杨探长。

    没想到晚上来绿洲酒店吃个跟喀什的离别饭,竟然遇到了你,最近忙吗?”

五百一十八章 觉悟

    杨秉睿茫然错愕之下,被张角表现出来的热情态度一时间弄混了头,竟然伸手跟他握了握手,脱口而出道:“不忙,不忙…”

    突然间脑海中崩出了张角讲话的内容,声音一哽,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张张嘴巴道:“哈,嗳,张议长你说跟喀什吃个离别饭,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要走了。”张角露出惊讶的表情道:“这件事现在网上挺火的,都上了热搜排行版前10了,杨探长还不知道吗。

    啊,对了,你是国家高级公职人员,兴趣爱好跟一般人当然不同,不关注那些网络八卦新闻其实也可以理解。

    想想我只是简单的响应军方征召,为国效力而已,结果那些媒体人却编出了那么多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狗血故事,也真是够了。

    难怪现在人都说网络时代很难保证新闻报道的客观、真实…”

    听张角在哪里东聊西扯,杨秉睿只觉得脑子更乱,好不容易又抓住了一句关键,声音嘶哑的打断了他的话,“响应军方的《召集令》为国效力,谁,谁响应征召为国效力啊,你吗!”

    “是啊,”张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去,慢条斯理的道:“我今天下午已经辞去了喀什市议院议长的职位,响应了《救国召集令》。

    现在已经是野战军团特战编制少校身份了。

    杨探长你抓鱼,只一门心思的临渊结网,连鱼儿是否离开了捕捞区都没注意,这样怎么能做成事呢。”

    在伊远虽然各级议院的议员在任期之内,全都有着法定的司法豁免权,而军方人物即便出任了大将军,明面上也不可能有享有这种权利。

    但实际地方议员的司法豁免身份,只需要同级的地方监察委员会发布决议便可以取消。

    在普罗大众眼中可能是一层光灿灿的护身符,可在真正的上层权利人物眼里,也就是件迷人眼睛的‘纸皮衣服’而已。

    要紧之时简简单单的运作一下便可以剥去。

    可如果要抓捕军方体系的人,不要说将军级别的大物了,就算是刚刚入伍的列兵菜鸟,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因为根据《伊远宪法》军队只效忠于国家,理论上完全独立于政府之外,并且自有一套司法体系。

    就算是军人犯罪被抓了先行,也必须由宪兵羁押,在军事法庭进行审判,任何行政执法机构都不得介入。

    所以张角一旦成为军方人物,杜楷轩之前所有的布置都成了无用功,只能从头再来,而且抓捕的困难也暴增了数倍不止。

    如果是铁证如山还好说,可他本来就是打算诬陷张角,那些瑕疵慢慢,好不容易遮遮掩掩凑合着没有太多明面上破绽的证据链,怎么可能经得起军方司法体系的查究。

    所以闻言杨秉睿只觉得脑门嗡嗡作响,升起一个念头,“完了,这如果是真的话,事情就前功尽弃了!

    而且接下来想要布置抓捕一名军方少校的话,只我一个人单打独斗实在太难。

    根本不可能为了表现能力什么都大包大揽,必须得请赵家人帮忙了。”

    想到这他下意识的望向赵明珠,结果看到女孩正脸色阴沉的像是滴出水来,朝着他怒目而视。

    杨秉睿心中不由的一沉,“不好赵明珠这是听说牵扯到了军方,不想树敌太多,想打退堂鼓了啊。”

    王八好当气难受,本来以赵家在军方的人脉,如果特了心要办的话,不要说抓捕一个只是临时挂衔的少校了,就算是正职少将也一定可以拉下马来。

    但问题是现在情况特殊,正是抗击侵略,救国图强之时,一个堂堂地方议院议长,慷慨激昂的响应《救国召集令》,辞去市级政治巨头的身份,抛家舍业的参军上了战场。

    结果没几天就让国家安全部门给抓了,这简直是直接把巴掌打在了军方大佬们的脸上。

    不要说张角谋害杜远辙只是无稽之谈了,就算真有铁证证明是他动的手,目前这种情况也只能按下,以大局为重。

    当然如果真是这样,张角的下场很可能会比接受审判还要凄惨,必然会被军方高层安排去战局最激烈的地区去当炮灰,大概率的尸骨无存,以儆效尤。

    不过这一切却已经跟杨秉睿没有任何关系了,只要赵明珠放弃,他向政坛大物靠拢,借东风的尝试无疑就已经失败。

    并且更悲催的是政治圈里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就算短时间内不曝光,可最多几个月后,一个区区国家公共安全部的探长,竟然想要蚂蚁绊大象的对‘归藏杨氏’家主下黑手的消息,一定会变成个笑话流传开来。

    如果事情真的办砸了,在没有成为赵家‘自己人’,没人罩着的情况下,接下来‘归藏杨氏’的打击,不,哪怕杨氏为彰显豪门巨族的宽宏大度,不对杨秉睿进行报复。

    那些希望献祭杨秉睿,向势力庞大,未来又很可能成为伊远下任正卿的杨氏家主卖好者的阴招,就已经足以令其万劫不复的了。

    毕竟政治斗争看起来不显山露水,但残酷性有时候远比战场还要可怕。

    而如果是一般人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几段对话过后,便由踌躇满志莫名其妙的坠入了深渊,恐怕早就一进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但杨秉睿这时却表现出了异于常人之处,深呼吸了几口,不理会张角就在身旁,强自镇静的望着赵明珠道:“赵小姐,事情其实还有转環的余地…”

    但可惜的是怒视过杨秉睿几眼,便拿出手机上网核实张角刚才说法的赵明珠,却已经不愿意在给他表现的机会,面无表情的打断了杨秉睿的话,“我觉得已经没有了,杨探长。”

    之后赵明珠收起手机,目光转向张角道:“张宝先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当机立断的觉悟。

    不过阁下到底是怎么知道,杜探长在图谋的那件事情呢?”

    “我虽然刚来伊远两年,但也是有一些朋友的。”张角闻言含糊的笑笑道。

    话音落地他突然感觉头皮发麻,猛地一转脸赫然发现,坐在距离赵明珠最远位置的那个一直闭着眼睛的女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直勾勾的望向自己。

五百一十九章 错觉

    张角之所以会跟踪杨秉睿来到绿洲酒店,并且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赵明珠的面前,其实目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主要原因,想故弄玄虚,玩一出空城计,让杨秉睿背后的大物对他的人脉产生误判,多少能生出点顾忌心理。

    另一个是次要原因,希望当面击溃杨秉睿的心理,来一招杀人诛心,让这个打算拿他当垫脚石的家伙彻彻底底的明白,自己惹错了对象。

    而现在张角感觉自己的表演恰好到了**部分,却突然杀出个古怪的陈咬金来,搅扰了本来该一气贯通的情绪。

    不由皱皱眉头,不满的直白说道:“这位小姐,你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干什么,让人心里发毛?”

    “我在看你是不是说谎。”那女孩爽快的回答道。

    张角脸上一僵,心中生出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你是命师?”

    “没想到你连这么隐秘的超凡职业都知道,”闭眼女孩笑了笑说:“不过我不是命师,但情况有点类似。

    跟他们属于一个后天,一个先天…”

    她很正常的跟张角说着话,突然间声音一哽,之后脸孔瞬间涨的通红,双手反掐住自己的脖子,阻住了自己的喉咙。

    在场众人一见全都大吃一惊。

    赵明珠急忙起身拉住了女孩的胳膊,嘴巴里清吟出一种奇妙的旋律,似在唱歌又似乎在咏诗,虽然听不清里面的内容却让人的心情顿时变得平静了下来,

    而那闭眼女孩身边的男伴,也匆匆从怀中摸出一张暗金色的符箓,贴在了她的卤门之上。

    与此同时,因为缺乏救助的超凡能力,帮不上手的杜楷轩朝张角怒视着说道:“张议长,你有什么不满都冲着我来好了…”

    “停、停、停,不要碰瓷,”闻琴弦而知雅意的张角听到这话,急忙打断了杜楷轩的无端指责,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道:“这件事跟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好吗。

    我又不真的是邪神信徒,掌握着诅咒之力,能害人与无形之中。

    再说了就算我真要报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姑娘身上吧,你们这些人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不行我得马上离开,省万一真出了包,你们硬赖在我身上。”

    说着他起身就要离开,却被不知何时围过来的一群‘服务生’团团堵住。

    感觉不能善了,张角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想到:“明明感觉已经解除了危机,结果却又节外生枝,最近可真是时运不济。

    难道在伊远的‘张宝’这个人设要曝光,两年的努力全都白费,那也就太悲催吧。”

    表面他却不动声色,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大庭广众之下,绿洲大酒店的服务生堵住客人的去路是怎么回事。

    没服务就打算强要小费吗,那说个数吧?”

    这话说的很是侮辱人格,围过来服务生中至少有半数脸上露出了愤怒表情,但其中也有例外。

    比如当初阻住张角跟踪杨秉睿的那个扑克脸,就显得很冷静的越众而出道:“张先生,在卢小姐突然癫痫的原因没有查清之前,你不可以离开。”

    “凭什么,”张角气恼的道:“这件事明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一动硬接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张先生,在卢小姐…不可以离开。”扑克脸故技重施,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你还真是以不变应变啊。”张角见状哭笑不得的道,悄然摆出了架势,“让我留下可以。但绝不代表我心虚

    还有接下来再有更过分的要求,比如搜身什么的,我可不答应。”

    话音落地,赵明珠突然开口说道:“行了,让他离开吧。”

    听到这话,周围的服务生马上训练有素的让开了道路。

    张角心中暗觉侥幸的松了口气,大步急行着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目送他离开后,赵明珠轻声说道:“已经走了,你到底怕个什么劲啊,是那张宝的的命太硬…”

    “不要在我面前叫祂的名字,明珠姐。”闭眼女孩气喘吁吁的打断了赵明珠的话,“以后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到祂的名字,千万、千万。”

    “你这到底是发什么疯啊,”赵明珠瞪大眼睛道:“用神通窥探了一下张,那个人的命数后怎么就成这样了。

    他未来是要当伊远正卿吗,还是会成为横行天下的大魔头,把你镇魇成了这样?”

    “祂未来的可能性我只看到了一幕,“闭眼女孩身体微微发抖的轻声答道:”不可言其名,不可名其状。”

    “什么意思?”赵明珠一时间没有理解,再次问道。

    “不可言其名,不可名其状!”闭眼女孩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自己的回答又重复了一边,“我看到了那个人未来无数种可能性中的一种。

    他找你献祭了一个有很多神仙、妖魔鬼怪的庞大世界,然后转化成了某种伟大的存在。”

    在涂泥大陆,所谓伟大存在99%指的是外神的一种婉转说法,无形中表面了智慧生命源自基因的对于极端强大的畏惧与倾慕。

    “外神,那个张宝变成了外神!”赵明珠听到这个荒诞的答案,顿时觉的自己刚才的紧张都太阳了狗了,咬牙切齿的道:“卢温瑞,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刷灵异恐怖片了。

    段老师不知道说国多少回了,你虽然天赋卓绝,觉醒了能窥视生物命运轨迹的遗泽,但因为灵觉过分灵敏,很容易把现实跟虚幻混淆。

    不能瞎看哪些过分刺激感官的魔幻、恐怖类影视剧,游戏也不能多玩。

    可你总是当面答应,背后却搞不完的小动作。

    上次主动帮着乔家兄弟姐妹看命,把女的看成了男的,男的看成了女的,闹了大笑话。

    你觉得丢了面子,主动要求‘断五识’清心静思。

    结果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才刚开始…”

    “明珠姐我错了,你别再说了。”卢温瑞闻言惭愧的插话道。

    这时他再想起张角已经没了刚才源自灵魂的战栗感觉,以为自己真就是混淆了现实跟脑海里的虚构,惭愧的低下了脑袋。

五百二十章 新世界的钥匙

    时间退回到几分钟前,就在卢温瑞神经质般阻止赵明珠说出‘张宝’这个名字时,已经下楼来到绿洲大酒店门前的张角,突然间感觉到似乎有人在呼唤自己。

    而之所以用‘呼唤’这个词,而不用‘喊’是因为这种感觉十分陌生,既不像耳朵听见的,也不像是心灵异能的传感。

    似乎是冥冥中因为某种原因,触动了某种规则,促使他跟某个生物产生了某种不可言述的连接。

    而他好像可以通过这种神秘的连接,反向的向连接另一端的存在,施加某种影响。

    这样的情况有些类似‘黎明之子’的教徒祈愿时,跟张角产生的联系。

    只不过那种联系更多的是针对他所拥有的幻想境,而这种陌生联系的对象却只指向张角自己。

    觉醒8识,知觉真如后的张角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产生错觉,本能的以为有人在对自己施展一种自己不知道的心理法术,顿时停住脚步,目光游离的左顾右盼。

    而他停步时刚好挡在酒店其中一扇自动门的门边,堵住了路。

    距离那扇自动门最近的服务生见状很快便凑了过去,礼貌的问道:“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忙吗?”

    没有察觉周围有何异样,正想要沿着那神秘联系做某种尝试的张角闻言回过身来,干巴巴的一笑,随口说道:“啊,不用,不好意思,刚才突然想到点事情,不好意思。”,迈步出了酒店大门。

    之后为了不再妨碍他人,引人瞩目,他一路脚步不停的来到绿洲酒店a座的停车处,上了车,才凝神聚意,再去沟通那冥冥中的神秘联系。

    结果突然间感到那联系嘎然而止,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没了,这是什么回事,突然而来、突然而去,是怎么个意思啊!”最后一刻直觉突然闪现,张角感应到那神秘联系似乎是打开一片新世界的钥匙,不禁茫然若失的喃喃自语道。

    不过机缘既然已经出现,那么只要是自己气运所系,即便转瞬即逝终有一日还会再现。

    他不是容易感到挫败的人,很快便重新振奋起了精神,将那神秘联系之事埋进心底,开始盘算自己未来到了伊远军队之后应该如何表现。

    这一计划便是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作为前任喀什议院议长,现任伊远军方自带干粮五毛党的张角,避开了蜂拥而至的记者,以及喀什官方看到新闻热议,临时决定举行的欢送仪式。

    孤身一人,坐上地下火车,赶往距离前线报道地点最近的一座要塞城市。

    而在同一时间,张角的太清之躯也乘坐着刚刚恢复的民航船次,即将时隔20余年的踏上江楚零区的土地。

    南洋岛国已经出人意料之快、之顺的落入了他的手中,张角渐渐坐实了****的‘海外天子’宝座后,感觉继续远离东大陆本土的耕耘下去,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所以便以向神灵祈愿寻求更深奥的祛邪之道为理由,假意闭关,实则悄悄溜出南洋。

    回归大周本土,打算亲身感受一下时光带来的变化。

    顺便打探一下那些旧相识,尤其是他‘亲爱的母亲’,现在的近况如何。

    毕竟虽然本体还只是高级超凡,但张角实际已经掌握了独对复数普通传奇,战而胜之的势力,已经可以筹划一些事情了。

    渡轮停靠在神农架海渊港的泊口,他站在船舷旁居高临下的鸟瞰这座曾经来的海港,感觉萧条了很多。

    岸上码头工人不少都在闲话着等活,而且表情大多显得愁眉不展。

    不过这里以前是龙廷年轻一代显赫人物,龙三公子的地盘。

    而龙三公子又是一个涂泥万灵许多顶级俊杰人物,都有加入的名叫‘命运之子同乐会’的神秘组织中的佼佼者。

    身份、势力既高,人脉、关系也广,自然连带着经营的产业也兴旺发达。

    而现在不说龙三早已变成了一堆白骨,就连龙廷都成了昨日黄花。

    只还剩下一群残党余孽,在之前只是高层里面喽啰人物或者说储备英才,虫千九这种七、八百岁‘小丫头’之类海货的带领下,力图复兴。

    再加上其主要贸易伙伴之一的南洋,因为灵异浩劫的关系经济一落千丈,江楚本土近些年又跟山晋、西秦的国争带来了许多负面影响,海渊港的没落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即便如此,将眼前的一幕跟以往的记忆做比较时,张角还是忍不住有些莫名伤感的叹了口气,默默想到:“历史还很是奇怪,有时候几百年宛如一夜,有时候二、三十年便是沧海桑田。”

    只是这感慨到底是针对这座海渊港,还是整个江楚国仰或是大周甚至东大陆,便不得而知了。

    而他在这里悲春伤秋的迟迟不走,那边轮值打扫甲板的船员却有些绷不住了,一边墩地,一边来到张角背后提醒道:“先生,船已经靠岸有一段时间了,你可以下船了。”

    “啊,谢谢,我这就走。”张角回过神来点点头,漫步下了船。

    结果刚一踏上故土,马上便有掮客凑了过来问道:“先生南洋来的,可有什么关照吗。

    我在海渊港蹲了10几年了,人头很熟,不管是卖货还是买货没有不门清的…”

    “不好意思,我是来游历的,不是来做生意的。”张角笑了笑插话道。

    来零区游历不是疯子便是探险家,当然这两种人在普罗大众眼中也想不多可以划上等号。

    掮客一哽干笑着话锋一转道:“先生真是好雅兴、好悠闲啊。

    那您慢慢游,慢慢游。”,就想离开。

    没想到张角又说道:“不过虽然没生意做却也缺个向导,你如果能给我说说神农架这些年的世事变迁,小费也是少不了的。”

    年老油滑的掮客闻言一愣,显得很老实的道:“先生,我只是个小人物,可不知道哪些隐情密事,记得的都是‘飞报’上,大路旁的消息。”

    显然知道敢把零区当成是风景区的家伙的钱不好挣,却又舍不得这份收入,所以把丑化说在了前头。

五百二十一章 凋零

    张角家世虽好,童年的遭遇却很悲惨,也曾经辛苦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对于普通人的世故十分理解。

    笑了笑说:“我也不想听什么隐事秘闻,就是想要找到一个有长时间在神农架生活经历的人,谈一谈心里真实的想法而已。”

    这话说的文绉绉的让人安心,虽然猜出不出张角的用心,但有钱赚就是好的,掮客展颜一笑点头哈腰的说:“这样的话,那我就谢谢先生的帮衬了。

    有什么想要问的,您尽管说。”

    “都已经中午了,咱们先找个素雅点的地方,边吃边聊吧。

    贵一些没有关系。”张角笑着道。

    听他说的这么爽快,早上揽客一个都没成功,明明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却因为没有收入,不舍得花销的掮客也没在推脱,欢喜的道:“那我就叨扰先生一顿了。

    既然先生是南洋来的,想必喜欢鱼生吧。

    前面‘海珍馆’活鱼现杀,鲜味十足,不如去那里尝尝?”

    听到‘鱼生’两个字,张角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李滨主的面庞,心里自禁的闪过一个念头,“也不知道李老板有没有拜进伊远‘刀盟’,那位传奇前会长的门下。”

    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点点头道:“就鱼生了,请头前带路吧,老先生。”

    迈步跟在那掮客身旁,消失在了码头泊口。

    海珍馆,说是馆,但其实乃是一个小型的海鲜集市。

    客人在明码标价的摊位上选好海货,交给厨房里的师傅,交一点加工费便可以享受到一顿味美价廉的海鲜大餐。

    10几分钟后,张角走进这集市,看了看咸水横流的地面,知道自己虽然大气的说了贵些无妨,但掮客却还是知情识趣的跳了处价格适用的餐厅。

    虽然对周围的环境并不满意,但却对那老掮客的印象好了几分。

    而一旁的掮客一直在偷瞧张角的脸色,见他一进‘海珍馆’就皱了皱眉头,马上干笑着道:“这里的环境虽然脏了一些,但食物是非常新鲜、干净的…”

    “老先生不用再说了,”张角摆摆手打断了掮客的话,直白的说道:“我虽然真不差这几个钱的餐费,但好、歹还是分得清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怒。”

    掮客闻言一愣,突然感慨的道:“先生有这样的气度,一定不是平凡人吧。

    唉,没想到时隔多年,终于又见到这么有礼貌、教养的上乘人物了。

    我这句话绝不是恭维,而是真心实意。”

    “哈哈哈,老先生过奖了。”张角吃下这记彩虹屁后开始点菜。

    之后交到厨房,在用餐区习惯性的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开口问道:“老先生,我小时候跟父亲来过海渊港。

    隐约记得那时候这里可比现在繁华多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倒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随着南洋的衰败,江楚跟山晋、西秦又起了国争夺,日子渐渐就变苦了。

    唉,也不仅仅是海渊港,其实整个神农架都是这样的。”老掮客苦笑着道。

    张角闻言耸耸肩脱口而出道:“其实零区的日子本来就苦的很,出去探险的话就连中级超凡都很容易丧命不是吗。”

    “先生出身豪门大户,”因为他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温和可亲,极有修养,”老掮客的胆子大了不少,苦笑着纠正道:“所以不太理解我们老百姓口中‘苦’这个字的意思。

    零区的生活虽然危险,但挣钱也快。

    而想要挣快钱、大钱,拿命去搏在我们这种人眼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否则的话大家也不会来神农架这种零区讨生活,所以那不是‘苦’。

    可问题是现在,就算拿命去换钱也换不到多少了,所以我才会说‘苦’。”

    张角一愣,奇怪的道:“既然这样那老先生为什么不离开神农架呢?

    反正冒险也已经挣不到钱了,既然发不了财就顾安全呗。”

    掮客闻言长长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们这种人比不得先生这样潇洒,妻儿老小在一个地方住惯了,哪那么容易就离开。

    再说了,江楚跟山晋、西秦的国争一起,正区也不见的就比神农架安全多少,还不如在这里熬着等待转机呢。

    只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灵异浩劫力量的大转移。

    眼下南洋的经济是眼瞅着一点一点开始复苏,往来的商船越来越多,现在还恢复了客轮航班,连带着海渊港的钱也越来越好挣…”

    “不会吧老先生,现在这样还算好挣?”张角听到这里忍不住错愕的插话道。

    “以前港口上失去了顶梁柱的家庭,都有饿死人的。”老掮客惨笑着道:“现在最起码讨讨饭,做做半掩门能活下来了不是。”

    说着说着他目光中隐隐透出一股恨意,紧紧咬着牙齿,喘了几口粗气,才渐渐平静下来。

    张角见状这才明白神农架之前到底是民生凋零到了何种地步,心里面暗暗想到:“果然临时起意找个神农架的老坐地户,问问情况是对的。

    海渊港附近那么多的产粮区,记得我名下第一个种植园就这附近,却还能饿死人。

    看来江楚政府为了跟西秦、山晋争锋,简直是在谋杀似的抽调神农架的粮食,这样杀鸡取卵,搞得民怨沉积却依然我行我素。

    显然是对这里保持半放弃的态度了。”

    这时海鲜已经做好送了上来。

    闻着香味,张角回过神来,朝对面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还是忍着体面,没有动筷子的老掮客笑笑说:“菜上来了咱们就开吃,千万不要客气。”

    之后他先夹一筷字鱼脍放进嘴巴,算作剪彩。

    老掮客见了马上开动,筷子飞舞的大快朵颐起来。

    吃着吃着动作却突然放慢,脸上露出一丝悲苦之色,张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只又努力的吃喝起来。

    而张角看到他表情的变化,善解人意的道:“老先生刚才提到了家人,咱们想见也是有缘。一会离开的时候就照咱们现在吃的打包几个菜,请你带回去,让他们也打打牙祭吧。”

五百二十二章 善人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这世界上其实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刀子嘴豆腐心,只有刀子嘴刀子心而已。

    生活不易,儿女又都没有什么出息,老掮客年过半百还要每天、每天出来奔命,心脏早已被人情冷暖磨出了厚厚的糨子。

    平日里为了混口饭吃,哪怕平白无故的被坏脾气的雇主迁怒,臭骂一顿、扇一巴掌,也都是笑脸相迎,绝不会轻易显露真实的感情。

    可人总有脆弱的时候。

    此时因为张角随口的一句关照,他却一下子被触动了情怀,红了眼圈,竟落下泪来。

    感觉面颊湿润,老掮客亦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露出了一个跟哭相差无几的笑容,轻声说道:“都已经这把年纪了,怎么突然间就哭了呢,让先生见笑了。”

    之后自嘲的摇摇头说:“唉,老夫以前也读过些书,是庆坊大学经济系第一名毕业的学生,可几十年的经济却把自己经济成了这样,真是贻笑大方啊。”

    “人生无常,不如意事十**,也没什么贻笑大方的。”张角闻言淡淡说道。

    而既然已经管中窥豹的从老掮客说的话,以及表现的情绪里推断出了神农架20年间的民生变化,以及在江楚政治版图中的位置,之后他也就只又闲话了几句,没在多问什么。

    吃过一顿饭,给了老掮客一笔丰厚却又不至于太过夸张的酬劳,徒步离开海渊港,进入了零区的蛮荒旷野之中。

    回归大周之后第1站的目的地,张角选择的是自己曾经的封地,春水领。

    虽然如今在海外挣到的地盘比此地大了千倍不止,统治的人口更是暴增数万倍,并且算得上大权独揽,毫无掣肘。

    但他对于这个由其始封、初创,投入了无数心血经营之地,还是怀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感情。

    尤其如今这块领地名义上的统治者,是张角名义上的儿子,实际统治者是他广义上世界第一爱,狭义下又世界第二恨的女人。

    神农架的荒野一如既往的坡高、水多。

    植被丰富的丰富、光秃秃的光秃秃,两级分化严重。

    走进一片接近一人高的草丛,张角一颗脑袋仿佛漂浮在绿海中似的,晃晃悠悠不断前进。

    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鬼鬼祟祟的细声说道:“伙计你不要命了,这么招摇的在零区横冲直撞。”

    这人的行踪其实觉醒八识的张角早已掌握,却一直没有搭理,此时听他讲话才不得不停住了脚步,扭头问道:“怎么了?”

    站在张角身后的不止一个人,而是一男两女。

    男的大约20代下段的样子,上唇边留着两撇小胡子,感觉说不出的油腻。

    女的都是20出头,标致的相貌简直一模一样,只是一高一矮,一个丰腴,一个平板。

    面对张角的质问,那小胡子胡子一翘,压低声音滔滔不绝的道:“看你的年龄应该是刚刚从超凡科系毕业或者出师,感觉自己很了不起了,来零区闯荡的吧。

    也许你的实力真的已经足够强悍,但无论在哪里,其实脑子跟经验这种软实力,都比强打强上的硬实力还要重要。

    比如说这里吧,草肥水美,品种又是绿稞麦,里面一定有猛甲虫。

    来神农架之前你总看过这里的《怪物图鉴》吧,猛甲虫知道可是…”

    “我以前是看过《神农架的超凡生物大全》,但时隔太久,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张角不在意的笑笑,打断了小胡子的话,“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看不看零区的《怪物图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话音落地,他身后虚空之中浮现出无数古装人影,猛然间或纵、或跑、或冲天而起、或遁地而入的各自散开。

    紧接着各显其能,火烧、水淹、地裂、天崩的一阵折腾,竟然将方圆千米之内的草阔化为了一片焦土、泥泽、地缝、涌泉混合的野地。

    站在张角身后的小胡子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的长大了嘴巴,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张角淡淡一笑,不再理会他,转身双脚离地的悬浮而起,正想要离开。

    那小胡子却已回过神来,在他背后脱口而出的嚷道:“等等,把好好的草地弄成了这个鸟样子,你会飞我们可不会飞啊。

    这么没有公德心…”

    为了想要在未来扬名立万时留下多一些的传闻、话题性,特意随便找到个岔口就初显摆了一番的张角,万万没想到自己举重若轻又神秘莫测的展现出,至少相当于复数高级超凡的实力后,竟然没有镇住那小胡子。

    反而引起了他的埋怨。

    不由诧异的再次望身后望去,结果发现那小胡子已经被身旁两个女孩一左一右的死死拽住胳膊,捂住了嘴巴。

    看到张角回首,那两个女孩干巴巴的一笑,其中又高又平板的那个用一种装腔作势的清纯声音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先森,我哥哥脑袋小时候被门夹到过,一直都没完全医好。

    所以有时候就爱说胡话,希望您不要介意。”

    “是啊,是啊。”话音落地,那个又矮又丰满的女孩也搔首弄姿的莞尔一笑道:“他其实一点都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就是脑子短路了。”

    张角看着这奇奇怪怪的3兄妹,一时间有些发呆,张张嘴巴道:“其实不是令兄的毛病,是我表现的太过激了。”

    这时候小胡子也用力挣脱了两个妹妹的束缚,大声嚷道:“你们紧张什么。

    这位小哥心地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像是持强临弱的零区暴徒一样,被我说上一句就出手伤人…”

    “你认识我吗,怎么知道我心地好的?”张角闻言瞳孔一缩,皱皱眉头打断了小胡子的话。

    “我不认识你,”小胡子大大咧咧的道:“但是认识你帮助过的老古。

    就是你在海渊港雇来吃饭闲聊天,临走给了一笔钱,又打包了好几盒饭菜的那个瘦巴老头。

    你走的时候其实老古带着一家人,远远的在暗处目送,碰巧被我看见了,好奇之下问了几句,结果知道了你的善行。

    所以刚才巧遇之下用望远镜观察地形时,看到你进草垫子的背影,这才追过提醒。

    否则的话每年那么多来零区找死的人,我救的过来吗,管这样的闲事。”

五百二十三章 同行

    小胡子的话虽然透出一股子‘选人救命’的事故,但却更显得真实,颇和张角的脾性,令他表情重新变得温和了起来。

    淡淡一笑道:“你这个人倒不做作,挺好的。”

    “不做作其实只是我千百个优点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胡子闻言笑嘻嘻的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之后他自来熟的朝张角伸出了手,“我姓屈,曲柄衡,算是名门之后吧,不过现在家门没落,只是个在神农架闯荡的探险者。

    旁边两个是我妹妹,高个子的叫屈冰颜,矮个子的叫屈冰乐。”

    张角略一犹豫,握住了曲柄衡伸过来的手,“军团,来自南洋的修士。”

    ‘军团’这名字明显是个绰号,不过大家在零区荒野萍水相逢,不想通名报姓的情况下,用绰号代替名字其实并不过分。

    可曲柄衡却故意惊讶的说道:“军团,你这个名字倒也稀奇,是姓军,名团吗?

    啧啧啧,罕…”

    结果他话讲到一半,张角还没有反应,便被右手边的妹妹屈冰乐一巴掌扇在了后脑勺上,“你给我闭嘴啊,不要因为别人的脾气好就得寸进尺。”,顿时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

    而阻住兄长不得体的玩笑后,屈冰乐又朝张角鞠躬道歉说:“对不起啊军团先生,我哥哥脾气就是很贱,其实没什么恶意。”

    强大的超凡者伟力归于自身,如果心胸不够宽广很容易变得越来越自我,喜怒无常。

    所以她这样的做法其实并不是真的在责备哥哥,而是为了避免不测之祸。

    张角深谙人性,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闻言微微一笑算作没有动怒的回应。

    之后他心念转动着召唤出几股旋风来,卷着屈家3兄妹脱离了被自己的幻想种,破坏的千疮百孔的野地。

    客气的告辞道:“相逢也是有缘,不管有没有必要,我都要多谢屈兄的善意提醒。

    以后有机会再见的话一定…”

    “驾风之术我也体验过机会,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稳当,军团兄弟你修行的底子很扎实啊。”曲柄衡没听完便摆摆手,很跳跃的插话说:“神农架这么大,一旦走散了,那还有机会再见。

    你要去哪啊?”

    这个问题倒也不是秘密,张角答道:“春水领。”

    “春水领!”曲柄衡闻言一愣,惊讶的说道:“春水领的‘陵卫选拔’已经这么出名了吗,都漂洋过海传到你们南洋人的耳朵里了。

    还引到你这么强大的年轻超凡者来参加?”

    “什么‘陵卫选拔’我不知道。”张角诧异的道。

    “那你现在这个‘点’去春水领做什么,啊,难道是去看热闹?”曲柄衡脱口而出道。

    “那倒也不是,我是‘猴子掷飞镖’选中的春水领,所以打算去游历一番。”张角笑笑说。

    “什么叫‘猴子掷飞镖’?”曲柄衡好奇的问道。

    “就是把神农架所有人类聚居区的名字都打印出来,贴在木板上,然后找一只猴子,让它朝木板上投飞镖,扎中哪个名字就去哪里。”张角随口答道。

    “真的吗,这么有趣,那你是从哪找的猴子,”曲柄衡饶有兴趣的追问说:“动物园吗,还是去野外抓的?”

    张角正想要回答,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是被曲柄衡给带偏了,前面几句对话不仅毫无意义,而且再聊下去恐怕会变得没完没了。

    及时醒悟的摆摆手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代表随机选择的意思。

    屈兄,时间已经不早…”

    “是啊,时间都快到中午了,应该继续赶路了。”曲柄衡脸色一整,再次插话道:“我们也去春水领,路上凶险,我倒没有关系,就怕两个妹妹有个闪失会遗憾终生。

    所以希望能跟军团兄弟你结伴而行,彼此能有个照应。

    说着他郑重的拱手鞠躬,恳求道:“希望兄弟不要推辞才好。”

    张角虽然有些受不了曲柄衡的刮躁,也不信他没有自保之力就敢不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在零区横穿蛮荒旷野。

    不过人家在不知道张角拥有可以肆无忌惮纵横神农架的实力前,曾经大发善心的冒险深入隐藏着恐怖虫类魔兽的草阔地里,出言警告。

    现在在彼此的目的地相同的情况下请求保护,张角实在不好推辞,只能无言的点点头,算作答应。

    却不再跟曲柄衡搭腔,一路上只‘嗯、嗯、嗯…’的应付着回答问题.

    可即便如此曲柄衡仍能兴致勃勃的说个不停,直到夕阳西下也没有住嘴.

    不过他虽然像是只苍蝇似的烦人,却并非一无是处,对于海渊港跟春水领之间的路线十分熟悉,到了晚上该宿营的时候,恰好走到一座石头地的高坡上。

    坡下百米之外留着一条潺潺小溪可以取水,但又不至于被夜行饮水的毒虫猛兽攻击。

    这时一轮明月已经升起,晚风渐凉。

    不知何时主动成为了向导的曲柄衡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张角道:“军团兄弟,已经这个时间了,咱们就在这里歇一晚吧。”

    “好的。”张角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说。

    话音落地,一旁的屈冰颜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了军团兄,如果不是我们兄妹3个拖油瓶的话,以你的实力恐怕能多赶几倍的路吧。”

    “没那回事。”张角摇摇头道:“我远渡重洋来大周的主要目的虽然是别的,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游历诸地增长见闻,也是目的之一。

    不跟你们一起走的话,恐怕速度还会更慢。”

    屈冰颜闻言正想要再客套几句,就听自己的哥哥已经笑呵呵的道:“这话不假,否则的话我们明明晚走了几个小时,也不会追上军团兄弟了。”,只能无奈的闭嘴。

    之后就听兄长一边得意的将背上的巨大背包解下,一边得意的继续说道::“军团兄弟,你虽然实力够强,但一看就是学院派那种‘温室里的花朵’,不知道零区的艰辛。

    竟然什么补给都不带就在神农架…”

    可他话还没讲完就见张角撸起袖子,在胳膊上一抹,手里便凭空多了一个大的惊人的金属柜子。

    丢在地上自动展开,赫然变成了一座面积超过100平米三室一厅的行动帐篷,里面摆设俱全,甚至还通着电,简直就像是独栋寓所一般。

五百二十四章 开始的表演

    储物法宝涉及到超自然力量面向中最尖端的两种,时间、空间面向里面的,空间面向。

    稀缺到了极点。

    以至于当年张角在江楚背靠大树,混到了中大夫领主的高位,又尚了楚侯唯一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都没有得到一件。

    直到借着‘黎明之子’崛起之势,依仗金水兽群全力配合,势如破竹的颠覆了南洋3国政权,才在国家一座尘封已久的秘库里,找到了一件纹身式样的储物贴纸。

    从南洋来大周前,他把那贴纸法宝粘在了胳膊内测,权当一个长、宽、高,9尺乘9尺再乘9尺的超大行李箱来用。

    现在显摆了一下,惊得曲柄衡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面掉出来,“压,压缩空间的神通!

    你,军团兄弟,你这也太牛了吧!”

    “不是觉醒的遗泽,而是件储物法宝而已。”张角闻言随口解释道。

    “储物法宝还而已,”曲柄衡表情更加惊讶的嚷道:“你不会是哪家侯门之子,白龙渔服吧?

    不对,你是从南洋来的,那就是某个神秘的隐世传古家族或者超级豪门…”

    “曲兄,人的家世固然重要却绝非根本,”张角笑笑打断了曲柄衡的话,“你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

    曲柄衡愣了一下,之后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垂下了脑袋,莫名其妙的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苦笑着道:“真希望我有一天也能挺着腰板,跟别人说同样的话啊。”

    “这是什么意思?”张角不解的问说。

    “不瞒军团兄弟你说,我是江楚三闾大夫屈灵均之后,”月光下曲柄衡身形萧瑟的轻声说道:“自从先祖投江被楚候褫夺封地后,我们这些后人便世代以重振家门为己任,却始终一事无成。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有家世显赫的豪门贵胄才能挺胸抬头的说出来,不被人说是酸言酸语。

    所以我心甚向往之。”

    江楚三闾大夫名满天下,千余年前因向当时的楚候进忠言不纳,投江而死,结果惹的楚候大怒,将其破家夷族,反而令他流芳百世。

    据说后任楚候碍于名誉,曾经几次三番的发榜寻找三闾大夫逃亡的后人,打算恢复其领地官爵结果找来的却都是些假冒伪劣,被砍了脑袋。

    张角知道这些典故又被曲柄衡哽的无言以对,便沉默了下来。

    曲柄衡见状激动的道:“军团兄弟,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嗳,没有,三闾大夫之名贤达天下,”张角干巴巴的说:“我自然是希望他后继有人的。”

    “是吗,那当我重新光复祖先荣耀之时,一定请你观礼。”曲柄衡一反平常的嬉笑诙谐,满脸认真的说道。

    一旁的屈冰乐、屈冰颜闻言满脸无奈的望着哥哥,却没像之前那样阻止他胡言乱语,反而扭头朝张角露出哀求之色。

    显然是知道从小到大‘重振家门’的重负已令兄长有些魔障,一提起便性格大变。不能硬顶。

    张角见状闻琴弦而知雅意的点点头,显露出了自己深厚的表演功底,“能亲眼目睹名门复兴也是种荣誉,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的。“

    “哈哈哈哈,好,好。好,那你就是我的一号贵宾了。”曲柄衡听到这话精神一振,开心的说道,又兴奋的聊了几句,慢慢也就恢复了正常。

    之后众人开始各司其职的打水做饭。

    吃饱喝足后,张角用便携式核电池提供的电力烧水,洗去了一天的风尘,孤身一人走出帐篷眺望着远天,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曲柄衡也一脸惬意的擦着头发来到室外,站在张角身后嘟囔道:“有钱有势有宝贝的就是好啊。

    在零区都这么享受,晚上还能洗上热水澡,简直像来度假一样。”

    张角闻言回过神来,开始了自己第二轮的精湛表演,似乎是天高地阔之下,被越来越深沉的月色勾动了抽肠,一改之前的淡漠,轻轻叹了口气。

    苦笑着摇摇头道:“屈兄,其实真要是出身传古家族你就会知道,不管有着怎样的人生都需要面对很多、很多的苦恼。

    并不是像你说的有钱、有势、有宝贝就一切都好的。”

    “这就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了,”曲柄衡似乎是感觉张角的人生就是自己所深深向往的,听他还不满意直白的说道:“军团兄弟,世事艰难。

    你这种人受的罪跟我比起来,一定不值一提。”

    “哦。”张角像是终于被他的话刺激到了,缓缓转身似笑非笑的道:“屈兄,之前灵异浩劫并未离开南洋时,我曾经在浩劫发生地的边缘地带,坚持着猎杀灵异跟邪神眷族接近两年的时间。

    最高记录是不眠不休连番作战198小时21分35秒,你受过什么样的苦,遭过什么样的罪,能觉得这种煎熬不值一提呢?”

    曲柄衡闻言一下愣住,张口结舌的道:“你开玩笑吧,猎,猎,猎杀灵异跟邪神眷族两年时间,还连番战过190多个小时,是发疯了吗?”

    “疯倒是没疯,”张角倾诉似的幽幽说道:“但有时候、有一些传古家族流传下来的不仅只有绝世的功法、珍奇的法宝、最最上乘的丹药…还有救世普济之心和心怀人族传承的责任感。

    比如说我吧,其实从家里出来的原因是寻找一位至亲,结果追踪到南洋,看到了灵异浩劫的恐怖。

    当时举世强者都知道根据历史的教训,放任灵异浩劫不管最终会造成怎样的恶果。

    可他们同时也知道,这‘恶果’酝酿的过程大几率会以千百年来计算,等到瓜熟蒂落他们可能早就不在了。

    而阻止‘恶果’成熟万一碍了邪神的眼,会遇到怎么样的危险,所以全都视而不见。

    但如果所有人都这样的话,不说别的,一旦灵异浩劫继续扩散,最起码南洋10亿生灵必然在劫难逃。

    所以我便留了下来,在哪里苦斗灵异。

    谁知最后还是做了无用功,眼睁睁看着无数邪恶能量化为孢子,飞散而去却无力阻止。

    只落得个问心无愧而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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