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章 死人
“甲子17,甲子17,是商队里唯一分装着5吨乙等营养素的货车,还是畅销的糖类制品。
剩下那些货物也是丙级上等的营养素,价值可以说是整个商队里所有货柜最高的。
被偷了的话,我们这次简直等于白跑了一趟!”老管事闻言失声惊呼道。
乙级营养素即便品相一般,在江楚国正区每斤的平均售价也在1000金刀上下。
当然负区产地的直销价格,只有这个数字的五分之一。
再加上面对一次性购货总量超过百吨的大客户,种植园一般会给出9折的批发优惠。
所以廖氏商行收购这批乙级营养素的价格,每斤只有180金刀左右。
可即便如此,一吨两千斤还是得要36万金刀的成本,5吨就是180万。
再加上剩下的45吨丙级营养素,成本价也大约需要百万金刀。
这一货车的损失,虽然谈不上让商队血本无归,可的确是少了非常可观的利润。
客栈掌柜闻言叹了口气道:“老倌,我们‘更高盛’是千年老店,绝不会推卸责任。
既然货物是在我们客栈丢得,该赔的钱我们一定按规矩赔。
再加上那些南洋保险公司兜底,贵宝号应该亏不了多少的。
不过这贼人手段实在高超,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货柜的营养素给偷光了。
现在你又说他选的是价值最高的目标。
我怀疑多半是有内鬼。
咱们得赶紧找廖东主禀报一声,看能不能查查清楚,也都能少受点损失不是。”
“五爷体恤人,觉得自己在这,下面人玩不尽兴,早早的就回房歇着了。
我带你去找他。”老管事略一沉吟,点点头,当机立断的道。
起身领着客栈值夜掌柜,穿过厅堂,朝后院的堂屋走去。
五爷指的便是廖东裕,因为他在家族同辈兄弟的大排行中行五,因此熟悉的人都尊称一声‘五爷’。
路上客栈掌柜轻声问道:“对了赵老倌,这趟你们可还找的‘同胜通’车行运的货?
商队里有什么生面孔吗?”
“车行没变,想来‘同胜通’那么老的字号,不至于监守自盗,”老管事轻声道:“至于生面孔吗。
商队临离开申蛇基地时,五爷认识了一个忘年交。
一直跟着我们到了这里。
来历有些不清不楚,可以重点查查。
不过甲字17号货车装有乙级营养素这件事,乃是机密。
整个商队也就五爷、小姐和我还有徐昌茂、刘世德两个老家伙知道。
照理说那小子一路上深入简出,除了和五爷搭几句话外,谁都不理,应该不清楚啊。”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堂屋外面,老管事拍了拍门环,开口喊道:“五爷睡下了吗。
更高盛值夜的李掌柜有急事,要向您禀告一声。”
喊完之后,等了一会,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老管事便又拍了拍门环,喊了一遍,却仍然无人应答。
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老管事脸色一变,提高声音又呼喊了一声,见还是没人回应,急忙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就见屋里一根点燃的昏暗红烛旁,廖东裕伏案而眠,不过面孔却是反向朝着房梁,显然脖颈已被人拧断,表情愤怒,双眼圆瞪的失去了性命。
老管事瞧见这惨像,顿时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更高盛的值夜掌柜则脸色剧变的牙关一咬,一言不发的转身飞跑而去,通知东家,召集人手准备应变。
客栈做的是迎来送往的买卖,保障客人生命、财产安全是最基本的要求。
现在客人先是失财,后是丧命,简直等于在砸‘更高盛’的招牌。
尤其死的还是位大商号的东家之一,稍不小心客栈的声誉便可能千年道行一朝丧。
自然得要小心应对,竭尽全力的表现出诚心和歉意。
而就在‘更高盛’风声鹤唳之时。
张角已经滑翔到临凡县唯一的海运码头旁,落了下来。
这码头名叫‘金海流’,据说乃是江楚国一个刘姓小贵族的产业。
传说刘家因为世袭的爵位只是‘下大夫’,封地狭小,没办法维系家族的体面。
又因为位卑、爵轻,找不到大商家做代理人,只能不顾贵族体面的亲自下海,在临凡县郊买了块滩涂,建了个小港口,做起了水里捞金的生意。
没想到靠着贵族身份和几代颇有经商头脑的家主经营,刘家港像是吹气球般日益壮大,最后竟一举垄断了临凡县内所有的码头生意。
规模扩张到了几乎能与县城媲美的地步。
张角站在海港外满是腥臭味的水泥路上,遥望着像是斑秃的脑袋似的一片漆黑、一片光亮,一片光亮、一片漆黑的港口,漫步前行,步入其中。
码头里昏暗之处是已经关门的仓库、饭馆、杂货铺子。
亮灯的地方则是一艘艘正在卸货的海船、连夜处理渔获的工厂以及酒馆、客栈和风花雪月的场所。
而从码头工人肮脏不堪的衣着,切鱼女工蓬头垢面的样子,和那些深更半夜仍在饮酒作乐的海商、豪客体面的打扮可以看出,楚江国的贫富差距远比鲁洋要大的多。
贫民阶级生活的十分困苦。
张角信步闲游的走在海港中。
看到泊口吊灯下那些大汗淋漓,蚂蚁一样连成一串,从万吨巨轮上搬运着货物下船的苦力,情不自禁的想到:“连机械吊车、叉车都没有的纯人力海运港口,我也真是开了眼界了。
这里的人工是有多便宜,竟然能抵挡的住工业革命的浪潮。”
伶仃洋和南海相连,从金海流码头上船,可以直达夏宗文明圈中最现代、开放的南洋3国。
通行金海流码头的船舶,也大部分都来自于这3个作为东、西大陆,最重要物流枢纽的国家。
而南洋3国中的香元国,正是张角融资开采油田,建造种植业的目的地。
因此他才会在离开‘更高盛’后,选择来码头这里,打算天亮之后便买张船票飘洋渡海,赶往香元开始自己李代桃僵,建基立业的新生活。
一百三十七章 半掩门
商贸繁荣,金钱似海水般流淌的繁华之地,有奢华、有贫困,更有许多难以言表的艰辛与无奈。
张角身上只有几百金刀,只够买一张直航香元的,最便宜的丁等火轮船票。
而钱是英雄胆,没了经济支撑,他不敢在码头的酒馆、客栈随便消费。
穿过码头的主街,根据路标认清楚了客船泊口后,便漫步来到了呈现出一种半废弃状态的码头旧区。
打算随便找个僻静的角落冥想一宿,清晨赶第一班客船去香元。
旧区已位于金海流码头的边缘地带。
这里不在一片昏暗、一片光明的‘斑秃’,而是黑暗中闪着一点点如豆灯光的阴森。
街道坑洼、狭窄又湿滑,除了咸腥味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腐朽、衰落的气味。
行走其中,张角敏锐的感觉到道路两旁的黑暗中,似乎埋伏着一只只食腐的野狗,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伺机而动。
这让他觉得有些好笑,默默想到:“楚江可真是个神奇的国度。
活在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方的流氓,竟然都懂得克制**。
虽然一个个的虎视眈眈,却不愿意轻易招惹不明身份的旅人。
这种情况下想找个免费的地方冥想,难了。”
可就在这时,张角感觉耳边风响,一个人从暗处蹿了出来,朝他扑来。
“刚觉得他们能克制**,就有不怕死的家伙来打脸我了吗,真是晦气。”脑中转过一个念头,张角鼓动周身气血之力,打算给来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他知道在这种一看就是罪恶温床的环境里,人千万不能露出丝毫的软弱和慈悲。
否则的话必定会引来‘狗群’连绵不绝的撕咬,直到被撕碎吞掉。
但当张角侧身面对来人,就要出手时,看到的却是一个年纪在30岁上下,五官标致,穿着大红色的长裙,身上飘着淡淡的廉价香粉气味,慌慌张张的脸上不带丝毫杀气的柔美女子。
他心中一动,没有出手,任由那女人抓住自己的胳膊,把他拖进了街边一座潮湿昏暗的木屋里。
屋子的面积不小,但左面是灶台,中间摆着几套老旧的桌椅板凳,右面用毛玻璃奢华的隔出了间卫浴室。
正对门的墙壁前,又用布帘隔出了一块,摆着张红纱帐雕花大床的空间当做卧室。
留给人活动的空间也就变得寥寥无几了。
张角环顾四周,感觉这里应该是个简易的饭馆,说不定老板娘还兼做些风月生意,心中不觉有了应对。
海里讨生活,门槛低、来钱快的同时,危险程度也高。
所以自古以来便有句谚语叫做,‘跑船人家寡妇多’。
而在楚江这种半封建半奴隶制的国家,女人可以谋生的手段很少,失去了丈夫作为依靠,为了生存做些‘半掩门’的生意也是正常。
没什么值得指责的地方。
但就张角个人来说,却从没想过要和某个比自己大10来岁的风流少妇,发生灵与肉的碰撞。
因此脸孔一板,正气凛然的道:“这位大姐,我好端端的逛着街,你拉我到这来做什么?”
“小兄弟,你深更半夜,在我们‘浮生坊’这种地方逛的什么街,当是耍子吗。”少妇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道:“小心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楚江国人,年纪也不大,应该是刚读完了书,跟着父辈出来行商的海客子弟吧?
没听家里的大人说,海港码头大多是民风彪悍的混乱所在,尤其人生地不熟时,千万不要乱跑吗。”
“楚江国那么大,大姐你一听我的口音,就能知道我是外邦人,也太神奇了吧?”张角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诧异的反问道。
“相见就是有缘,老是大姐、大姐的叫,也显得太外气了。
我名叫刘红秀,大家都叫我秀秀,你也这么叫吧。”女子笑着道:“至于口音吗,楚地乡音软糯,什么地界的人都有此特色。
我天生耳朵就好使,又是在‘金河流’这样的开埠码头里长大。
南来北往,各乡各地的人见得多了,自然能听出来你不是我们楚人。”
“这么厉害,那你能猜出我是哪里的人吗?”张角惊奇的又问道。
“小兄弟你讲话的时候,尾音先重后轻,不是鲁洋人,就是齐山人。”刘红秀笑着道:“不过听说现在鲁地让一个叫什么道的邪教给占了。
变得水泄不通,你应该是齐人对吧。”
“秀秀姐真是好耳力,”张角叹了口气道:“不过我的家乡不是齐山,而是国破山河陷的鲁洋。”
“那你怎么会跑到我们‘金海流’来的?”刘红秀好奇的问道。
“这说来就话长,”张角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我虽然是鲁人,但几年前就移居了香元。
最近一段时间回乡探亲,没想到便遇见了‘合计道’起事。
幸好发觉的早,拼着身受重伤,侥幸逃脱了邪教的魔爪。
无家可归,想着先回香元再做打算了。
就赶来‘金海流’码头坐船了。”
刘红秀吃惊的道:“能有力量颠覆大周诸侯的邪教,一定强的可怕。
小兄弟竟然能从他们的手掌心里逃出来,应该是修炼有成的武士、修士吧?
失敬失敬啊。”
我的确是个法武兼顾的双修之士,”张角点点头轻声道:“也还有点实力。
否则的话就算有机会逃走,恐怕也避不过那些邪教徒爪牙的追捕。
不过还是在逃亡的路上,因为跳崖伤了脑子,以前的记忆丧失大半。
只还模模糊糊记得自己的名字和出身,还有曾经在香元住过几年这些事。
其他的都忘记了。”
“天可怜见,”刘红秀闻言感叹的道:“原来小兄弟你还受了这样的劫难。
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岂不是等于死过了一回。
不过天下多得是奇人异士、医道圣手,只要用心调理,我相信你脑子受的伤总有一天会恢复的。”
说着她伸手怜惜的摸向张角的脸蛋,“这一路上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真是可怜,要不要让姐姐好好的安慰一下啊。”
一百三十八章 偷听
张角一闪,避开了刘红秀吃豆腐的魔爪,干笑着道:“秀秀姐,实不相瞒,我逃亡的时候走的仓促,什么财物都没带。
本来想着到了外邦,可以去鲁洋那些大钱庄外设的分号取钱用的。
结果没想到鲁洋国被邪教颠覆后,金元马上就暴跌了几十倍都不止。
我那点积蓄缩水的实在太厉害,兑换后取的钱也就将将够路上的盘缠。
到现在只还剩下200金刀都不到,也就能买张去香元的最便宜的船票。
实在没余财让你‘安慰’了,见谅、见谅。”
听到张角态度异常真诚的告诉自己,他就是个榨不出油水的穷措大,刘红秀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不过因为张角那不知真假的法武兼顾双修士身份,和伤了脑子的告白,让刘红秀心有顾忌,既不敢马上翻脸把他赶走。
又觉得不值得呼朋引伴的叫人来,冒险抢走张角身上区区那点金刀。
皮笑肉不笑的想了一会道:“小兄弟你既然不想让姐姐我‘安慰’,那我只好去安慰别人了。
你呢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我去姐妹家里‘做生意’也是一样。
明早你直接走了就是,好好歇着吧。
哼哼,咱们有缘再见。”
扭动着腰肢,出门而去。
张角目送刘红秀离去后,想了想,不放心在浮生坊这种鱼龙混杂的混乱之地,随便接受旁人的好心。
为防阴沟里翻船,拉灭了屋里那盏小小的红灯,将眉山大怪之力加持在身,施展出72变神通,缩小了身形,从后窗悄无声息的翻上了房顶。
本来他是打算就此离开码头旧区,去海岸线的荒野之处熬上一夜,明天赶早买票上船,再补觉休息的。
没想到目光转动间,无意瞥见刘红秀那抹红裙,伴在一个慌慌张张的精壮汉子身边,冲进了临街一座大屋里。
深更半夜做半掩门,那会这么容易就找到新的客人,还是个惊慌失措,一点都不像寻花问柳样子的壮汉。
张角感觉有些不对劲,犹豫了一下,虽然无心节外生枝,却又怕事情真和自己有什么牵连,最终还是运转体内气血之力,动作轻柔如同鬼魅的纵身一跃,跨越十余丈的距离,落在了那栋大屋的房顶。
把耳朵贴在瓦面上,探听起屋内的动静来。
凭借着《无上瑜伽智慧典》增强的耳识,清楚的听到屋里一个声音尖细的男人讲道:“鲨鱼头,你确定廖家商号的大佬死了,凶手还是个青年人?”
话音落地,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激动的答道:“确定、确定,老大,你也知道我和‘更高盛’大掌柜的儿子赵阿福,交情很好。
他被他老爹硬逼着去更高盛做账房学徒,却天天在客栈的西偏院里和我们几个老伙计做局赌钱。
账房先生们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也不好管他,反正就一直这么混着。
今晚玩牌九时,客栈里突然闹了起来,还有人来查我们。
阿福出去打听了一下,亲口给我讲说,廖家商号的一个大佬今晚从零区行商归来。
住进了更高盛客栈甲字2号的独院。
结果半夜里脖子被人拧的粉粉碎,横死当场,阿福说他都亲眼看见尸体了。
之后点人的时候,整个商队连同客栈值夜的人都在,就少了个身份不明的青年人。
不是他还是谁。
赵阿福还说了,那人偷了廖家商队成本就几百万的营养素,在停车场附近的墙头上留下的脚印,都被人查出来了。
八成是见财起意。
几百万金刀啊,那么多钱别说杀人了,抹了自己的脖子我都愿意…”
“鲨鱼头,你就是贪财,一说到钱就血冲脑袋,”一个讥笑的男声打断了鲨鱼头的道:“智商归零。
零区营养素卖的多便宜,几百万金刀的成本的话,就算是甲极货也得接近1吨。
除非是传奇强者,否则谁能单枪匹马悄无声息的,从更高盛客栈停车场里把这么重的东西偷出来。
再说了,偷营养素和杀死廖家大佬根本就是两回事。
那装营养素的货车在停车场,廖家大佬住在更高盛的独院。
两个地方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
歹人杀人就杀人,盗物便盗物,临时起意的话,为什么要两件事都去做?”
“海带菜,就你聪明,你伶俐。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鲨鱼头闻言心里不服气,却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不满的反问道。
“很简单,”海带菜胸有成竹的道:“廖氏商号丢的根本就不是营养素,而是某件体积很小,重量很轻,一直被廖家那位大佬随身携带的宝贝。
结果他无意中露了财,被那个年轻人知道后,心生歹意,夺宝杀人。
那宝贝吗八成有点违禁或者价值极高,公开出来连廖家都保不住。
只能假说丢了营养素。”
“那如果红姑家里的年轻人真是那个凶手,咱们岂不是要发大财了!”鲨鱼头听了这话,顿时熄灭了心中的不服,咧着大嘴哈哈大笑着道。
海带菜沉思着道:“问题是咱们确定不了那青年人,到底是不是杀了廖家大佬,盗去宝物的凶手啊。
红姑,那青年人不是告诉过你他的来历吗,你细细的说一遍让我听听。”
话音落地,刘红秀怯怯懦懦的声音响起,“是海带哥。
那小子是鲁洋口音,也自称是鲁洋人,说是合计道起事时他警觉的早…”
“行了,行了,”鲨鱼头不耐烦的插话道:“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夜长梦多白白耽误事情。
既然可能是,只管拿下就是了,管它对错呢。
难道咱们这一堆的超凡者,还斗不过他一个单枪匹马的外乡人。
擒住了之后,人对了咱们发注大财,错了算那小子倒霉,直接抹了脖子,丢进海里喂鱼。
我从更高盛离开的时候,廖家商号和更高盛客栈的高手可是已经聚了起来,打算天亮报官之前,先自己去查查那凶手的行踪。
不定一会就查到咱们浮生坊来,那时候可就全都凉了。”
一百三十九章 厄运临头
张角在房顶上一边偷听屋里人的对话,一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的用心琢磨着。
在更高盛客栈死掉了廖家大佬,九成九应该就是廖东裕。
那个最可疑的杀人嫌犯,无疑就是被邪魔信徒惊走的张角。
可现实是张角根本就没动过廖东裕一根毫毛,反而打算在未来报答他。
可惜就在张角才刚猜测欧丁神庙里寄居的邪魔,可能要对廖氏下手之时,他就横死在了客栈里。
这种事说是偶然,恐怕白痴都不信,无形中验证了张角的推测,恐怕大半已经成真。
而这就令早就已决定尽可能的规避风险,以图未来的张角,更加的不愿掺和到廖家的漩涡里去。
但他现在却是谋害廖东裕的主要嫌疑人,还露出了行踪,恐怕想要脱身都难。
此时身下就有一群心狠手辣的野狗,正打着宁杀错勿放过的主意,阴谋给他来记狠的。
这种情况下,张角自然不会示弱,冷冷一笑,默默想到:“真是‘人无害虎意,虎有吃人心’。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吃亏。
既然你们想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先做十五了。”
心念转动间,身后悄然浮现出一个骑坐在白凤鸿鹄背上,面目模糊的锦袍仕女来。
正是封神遗泽‘感应随世仙姑正神’里的琼霄娘娘。
显化出这尊掌握着6级超凡力量的幻想种后,张角感觉自己的精力开始大量消耗。
不敢耽搁太多时间,根据耳朵听到的话语声响,听风辨位的驱使着琼霄娘娘,将厄运能量注入了大屋中人的命运之中。
和驱使或者加持着幻想之力,拼刀拼枪的作战,或者施展一般神通御敌不同。
干扰因果律令,波动命运琴弦所需要的能量会呈现几何态势的上升。
只不过出手几次,张角就感到自己变得精疲力竭。
但却还是强打着精神,悄无声息的起身飞纵而去,冲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这时大屋中的几人,浑不知自己已经厄运临头。
决定了趁热打铁,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刘秀红留宿的可疑人物擒拿住,再慢慢逼问其是否是在‘更高盛’杀人夺宝的凶手后。
鲨鱼头突然间目露凶光,身体周围凝现出无数水泡,从虚空中召唤出一条身长几近10米的蛟鲨,一口将面前的刘红秀咬成了两截,吞进了肚子。
措手不及之下,眼睁睁看着刘红秀由活人变成了两截的尸体,之后又尸骨无存,海带菜呆立许久才回过神来,眨眨眼睛,木然的望向鲨鱼头问道:“鲨鱼头,你这是做什么啊?”
“杀人灭口了,”鲨鱼头无所谓的绕绕头皮道:“事关几百万金刀的宝贝呀,几百万啊。
红姑一个土娼,多贪钱你也知道了。
万一她留下的那小子,真是在更高盛杀人盗宝的真凶。
难道真分给她1成的花红啊。
不杀她难道留着过年啊,你傻了吗海带菜,那可是几十万金刀,几十万!”
“那你就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直接杀了红姑灭口,”海带菜愣愣的道:“当年咱们两个的爹娘合伙出海打渔,遭难之后,还是红姑给了一口饭吃,咱们才活下来的。
你竟然就这么杀了她。
万一,万一红姑留宿的那小子,不是在更高盛杀人盗宝的真凶呢。
万一他真的只是个逃难的鲁人呢。
红姑就这么白死了吗?”
“那就杀了他给红姑陪葬喽,”鲨鱼头笑嘻嘻的道:“有个年轻力壮的超凡者小子给红姑这么个徐娘半老的土娼陪葬,她也是死的其所了。
当年她肯收留我们,给我门饭吃,也是因为咱们能帮她拉皮条,带客人吗,大家可是两不相欠。”
话音落地,大屋里声音尖细的那个老大,看了看鲨鱼头又望了望海带菜。面无表情的道:“鲨鱼头,红姑带了消息来,你却就为了省下一点花红就杀人灭口,简直坏了规矩。
我罚你从这个月的例钱里拿出一笔来,给她买棺材发送,记得多烧点纸钱赔罪。
阿菜,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怪鲨鱼头也是没用。
再说红姑的确是贪钱又胆小。
这次咱们如果真截了廖家商号和更高盛的胡,事情决不能泄露。
多她这样一个大嘴巴知道,的确也是后患。
鲨鱼头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才出的手。
错虽然是错了,但你我兄弟也应该体谅他的良苦用心才是。”
海带菜恍惚的楞了片刻,突然一笑,神色恢复了正常的道:“老大你都这么说了,我哪还有二话。
行了,红姑的事情咱们就揭过去。
咱们现在马上召集贼鸥、大头魟、海大吊他们来计划一下,赶紧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我去喊人,你在堂口继续坐镇,鲨鱼头呢就先去码头入口那里把风,注意廖氏商号和更高盛的动静如何?”
“你是咱们‘招风堂’的智囊,说什么就是什么喽。”老大闻言拍了拍海带菜的肩膀,开怀大笑的回答道。
就这样按照海带菜的提议留在大屋,目送着自己最器重的两个手下出门而去,步入了黑暗之中。
而在同一时间,张角已经飞纵到海边,加持着眉山大怪之力,施展出72变神通,面颊生腮,指缝长璞的跳入了波浪中。
现在靠正常办法,买票坐船远渡重洋是很难做到了。
他迂回着潜水来到金海流码头的泊口。
用心观察着停泊在码头的一艘膄远洋船只。
想要通过写在船舷下方,船名旁的船舶注册地,找到在香元注册的货船,碰运气偷渡去南洋。
平日里按照几率,‘金海流’停靠的远洋船只中每五到六只,就应该有一艘的注册地在香元。
可今夜却邪了门,张角费力巴拉的游了好久,竟然一只都没找到。
直到精力消耗即将达到了极限,视线都开始发花的时候,才终于发现一艘船身上写着,‘香元共和国’5个夏宗大字,和西大陆鹰洋文”xy republic”字样的大船。
这时他已经无力挑肥拣瘦,正打算催动气血之力爬上船。
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轰然巨响,紧接着连环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将半边天幕映照的一片赤红。
一百四十章 装死狗
张角望见爆炸起火的地方正是浮生坊的方向,谨慎萎靡的脸上先是错愕,之后浮现出一丝恍然的笑意。
马上翻身跳过船舷,鼓动体内的气血之力,双手像是有吸力一样,悬身紧贴在了船帮上。
这时船舱里熟睡的水手,纷纷被码头的爆炸声所惊动,迷迷糊糊的跑出了舱室,聚向朝着海岸线的那半边甲板,一个个的回过困来,一边议论,一边望着远处的熊熊大火瞧着热闹。
张角探头望见这一幕,轻盈的翻身再次上船,走在另一边的甲板上,漫步来到一间无人出入的船舱前。
拼劲全力,将伏断星官显化了出来,驱使其虚化后穿越墙壁,在里面摸索着打开了舱门。
那舱室果然不是水手房,而是间摆满了拖把、水桶、救生衣、橡皮筏的杂物间。
张角关好门,钻进成堆的杂物里,一路钻来钻去的爬到了舱室的最里面,倚着墙瘫坐在地上,闭上双目,打开周身毛孔,进入了冥想之境。
不知过了多久,他清醒过来,感觉到屁股底下甲板的微微颤动,知道海船已经,心情顿觉轻松了许多,
又将伏断星官显化了出来,吐出一堆营养素吃掉后,忍着渴,继续冥想起来。
再醒过来,张角感觉自己的身、心、灵,都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正想要偷偷溜出杂物间找点水喝,随便探听一下自己偷上的这条船,是不是驶往香元。
突然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外面有人抢先打开了杂物间的舱门。
一个带着船型的黑帽子,上身穿着白色高领衬衫,下身穿着黑裤子,肩膀上配着肩牌,肩牌上别着三颗银星,年纪大约在30几岁的女人,走进了杂物间。
看她的穿着打扮能知道,她应该是香元国内巡视领海的水警,而且官衔不低。
在香元警察执法体系从低到高,警员、高级警员、警长、督查、高级督查、总督查、警司、高级警司、总警司、警务次长、警务总长的11级排序中,位列中间。
同时也是一般现场出勤时,会出现的职阶最高的警官,总督察。
而能在不到40岁的年纪,就升到这个位置的警察,除了一定的学历要求外,警务经验必然也十分的丰富。
尤其船上这位香元水警里,名声极响的女总督察李虹妮,更是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升官到了现在的位置。出了名的神勇干练。
就见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杂物间,瞥见张角几天前从杂物缝隙中间钻过时留下的空洞,挑挑眉毛,明知故问的道:“这里就是你们船上放杂物的地方吗?”
“是啊,madam,这里就是我们的杂物间之一,”跟在女警身边的一个干巴巴瘦骨嶙峋,左眉上划着道伤疤,明明一脸的凶相却竭尽全力想要表现出忠厚老实模样的中年人,陪着笑脸道:“您尽管看。
我水蛇何,不,何国仁真的是改过自新,不再做蛇头,本本分分的跑船了。
这次要不是楚江的金海流码头发生了大爆炸,我怕港口戒严,耽误时间,现在还在外国谈生意呢。”
“是吗。”李虹妮不置可否笑笑,“那我能搜查一下吗?”
“这杂物间很大的,”何国仁满脸堆笑的道:“又蛮长时间没收拾了,里面脏的很。
不过madam李你想查,那就查喽。”
“那好,”李虹妮点点头,转身命令道:“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
蛋仔、阿珠,你们带两队人,把这间杂物室好好翻一遍,记住一定要深入。”
她背后一男一女两个肩膀上扛着1颗银星的喽啰督查闻言,愁眉苦脸的立正敬礼道:“是,madam。”
带着自己的手下,开始蚂蚁啃骨头一样,搬起杂物室的杂物来。
藏在杂物室最里边的张角听到外面这一系列对话,虽然因为不懂西大陆的鹰洋语,不知道‘madam’为何物。
但只凭李虹妮阴阳怪气的语气,就猜出来外面搜查的家伙,一定是吃官府饭的人物。
而俗语说的好,强令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他现在还不算是什么强龙,顶多是条长得粗一点的蟒蛇而已。
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和外邦的警察对抗,张角提早趴在地上,拉过周围的救生衣、拖把、橡皮筏盖住自己,闭上眼睛,装起死狗来。
而以他修炼成《无上瑜伽智慧典》后,连周身毛孔都能自如打开,代替口鼻呼吸身体控制力。
减缓心脏的跳动次数,让脉搏变得虚弱无力,自然更是小儿科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10几名身强力壮的警察通力合作,已经将货船的杂物室搬空了大半。
这时一个警察突然发现了张角伸直的右腿,惊呼一声道:“秦sir有人。”
花名叫蛋仔的秦丹武闻言马上跑了过去,几下便将张角从一堆杂物里扒了出来,摸了摸他的颈部,有探探鼻息大声道:“人还有气,看起来应该是脱水引起的虚脱。
快拿点水来,还有大家让开,让他多点空气呼吸。”
话音落地,杂物间里的警员们顿时忙作一团,找水的找水,闪避的闪避。
站在杂物间门口的李虹妮见状,扭头望了望身旁目瞪口呆的何国仁,笑着问道:“水蛇何,这个人你怎么解释啊?”
“madam,我,我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啊!”何国仁叫苦连天的道:“我真是太冤枉了!”
李虹妮翻翻眼皮道:“我不管你冤不冤枉,总之在你同意的情况下,我们警方从你的船上翻出了一个无法证明身份,处于昏迷状态的年轻人。
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正在从事非法偷运人口的蛇头买卖,可以扣押你的船只,进行详细搜查。
请你配合。”
何国仁气的眼冒金星,咬牙切齿的道:“这,这,怎么会这样。
madam李,这人,这人不会是你藏在我船上,故意阴我的吧。”
“饭不能乱吃,话更不可以乱说,”李虹妮伸手指了指何国仁道:“否则我随时可以告你毁谤。
阿珠,去驾驶室通知掌舵,把船开回我们水警的码头,做详细搜查。”
“是madam。”绰号阿珠妹的冯润珠朗声回答道,纵身飞向货船的驾驶舱。
故意装昏的张角听到那凛冽破空声,心中默默想到:“这破空而行的声音,恐怕至少也是3级‘抵千’武士,才能发出的了。
刚才搬东西的时候一个个的‘养力蓄元’,现在才见了真颜色。
堂堂中级武士竟然只能当个跑腿的警察,这里应该就是和大周同根同源,都继承了夏宗文明的衣钵。
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风俗、习惯已经演变的和大周截然不同的南洋三国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香元。”
一百四十一章 失忆加**
香元‘大基浦’水上警察巡检署,隶属于香元首都万隆市警察总局。
是管辖水域在香元国内排行前5,常规巡检船只数量排名前3,警员数量数一数二的大警署。
除了一座依山傍水的17层办公大楼外,海上救援大队,靶场、巡逻舰只驾驶训练场、海事急救中心等等附属机构应有尽有。
甚至还下辖着一座可以扣押大型货轮的警务码头,可谓设施周全,资金充足。
张角在货船的杂物间里被灌了几口水,被大基浦水警署的直升机,送到了警署附属的海事急救中心。
被医生折腾了一番,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插上辅助呼吸机,输上液,丢到了一边。
他顺势躺在病床假寐了好久,感觉一直装昏迷也不是个办法,便装模作样,故作恍惚的醒了过来。
警署急救中心,只负责临时抢救,不像专业医院那么正规。
没有设置专门的病房,只是将急救大厅靠里墙的一部分,用布帘隔成了一个个方格,摆上病床,供伤势较重的病人休息而已。
所以张角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一方白布,和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
再左右看看,他发现除了床边守着的一个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低着脑袋打瞌睡的年轻警员外,周围空无一人。
想了想,蹑手蹑脚的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打算偷偷开溜。
没想到面前的布帘突然被人掀开。
一个年龄不大,气质却干练、成熟,五官标致,身穿西式深色裙装,留着短发的女郎,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名身材修长的年轻女警,正是那位不久前在货船杂物间,和张角照过面的女督查冯润珠。
三个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几秒。
冯润珠的目光突然转到了一旁打瞌睡的警员身上,怒吼道:“梁栋梁,你就是这么看守嫌犯的吗?”
“哎!”魔音入耳,梁栋梁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眼看到站在床边的张角,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张角尴尬的笑笑道:“刚醒过来不久,没多长时间。”
“哦。”梁栋梁点点头,眼睛望向气的额头冒烟的冯润珠,立正敬礼道:“报告madam,偷渡嫌犯已经醒过来了,请指示。”
“指示你个头啊,让你看着嫌犯,你给我打瞌睡,”冯润珠咬牙切齿的指着张角的鼻子尖道:“让这家伙差点就偷跑了。
你这是渎职知不知道。
梁小舟大律师,你也看到了,你弟弟就是这么做警察的。
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材料,求求你看在大家是好姐妹的份上,赶紧带他辞职回家。
不要害的我们这组人,整天吃挂落了。”
短发女郎闻言笑着说:“栋梁值勤的时候打瞌睡是不对。
但这位先生呢,虽然是你们从货船杂物间里救回来的,但之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连口供都没录。
怎么就能认定为偷渡嫌疑人呢?
所以栋梁不是看守嫌犯的时候渎职,而是工作的时候偷了懒。
骂一顿,教训一下呢合情合理,直接让辞职就太过分了。”
“你是职业耍嘴皮子的律师,我说不过你。”冯润珠气恼的道:“不过你弟弟这么懒散,做警察真的会出事。
你以后一定得好好教他。”
“知道了、知道了,madam。”梁小舟笑嘻嘻的抱了一下好姐妹,娇声道。
之后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望向张角,伸出手,肃声说道:“这位先生你好。
我是受雇于香元国万隆律政司的检控律师,梁小舟,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
“好的。”张角干笑着和梁小舟握了握手,“呃,随便解释一下,我下床不是想逃跑,是躺的太久了。
腰酸背痛的,所以下床活动、活动身体。”,尴尬的重新躺回了床上。
梁小舟不置可否的笑笑,坐在张角床边发问道:“先生你的姓名是?”
“张灵蛟。”张角‘老老实实’的答道。
“籍贯?”
“鲁洋国人,不过最近几年应该是一直住在香元。
对不起,我因为前段时间回乡探亲,遇到了那场大家都知道的邪教起事。
拼了命才逃出了鲁洋,但伤了脑子,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这么说你有香元的合法居留权?”梁小舟楞一下,开口问道。
“我不太记得了,不过逻辑上应该有吧。”张角滴水不漏的道。
梁小舟扭头望向冯润珠,“阿珠,你们水警不会连这位先生的身份,都没核实过吧?”
冯润珠目瞪口呆的道:“我看是从水蛇何的船上搜到的人,又躲得那么深,还昏迷了,觉得一定是偷渡客。
就没核查他是否有香元的合法身份。”
“那还不赶快查。”梁小舟眉头紧缩的道。
“好的,我马上查。”冯润珠急忙摸出手机给张角拍了张大头照,又拍了双手食指的指纹,通过香元警方专用的人口普查系统,上传到资料库,很快有了回复。
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说道:“张灵蛟,有香元的永居权和终身工作签证,没任何不良记录。
还持有万隆市沙巴区达渣大道香缇公寓a座19楼的一处物业。
那里可是高尚社区的好房子。”
之后目光看向张角,怒目而视的道:“张先生,你履历清白,身份合法,随便都能入境。
为什么要躲在蛇头的杂物间里偷偷跑回香元呢。
是不是想耍我们警方啊?”
“冤枉啊长官。”张角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的分辩道:“我伤了脑子啊。
只记得那天好不容易跑到楚江国临凡县的码头,打算天亮之后买票回香元的。
结果晚上突然遇到大爆炸,火光冲天,还死了好多人。
吓得我魂都掉了,脑子里一团乱麻,也不知道做过些什么。
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是不是真的啊,”冯润珠满脸狐疑的道:“你当拍电视剧啊,玩这种失忆加**的梗。”
“总之我的记忆就是这样,长官你不信也没办法。”张角苦着脸道:“这几个月遇到的意外,比之前20年加起来还多。
自己也觉得自己怎么会一下子活得这么狗血。”
一百四十二章 有房一族
张角装疯卖傻的扮失忆,冯润珠也是无法可想,只能求助的望向脑子从小就比自己聪明的好姐妹,梁小舟。
没想到梁小舟也无奈的道:“阿珠啊,这位张先生既然有香元的永居权,你们警方就没办法告他偷渡。
只能起诉他‘以不当方法入境’,最严重也就是罚钱了事。
更何况张先生是大周鲁地人,讲述的偷渡原因呢很无奈,还很容易引人同情。
又和现在最热门的‘合计道’颠覆鲁洋国的大背景搅在一起,报道出来的话,一定是新闻热点。
非常棘手。
你们水警真要提起控诉的话,律政司也不一定会接受。
就算接受了,法院也可能处于人道主义考量,判他无罪。
所以我建议就不要浪费公共司法资源了。”
“那就这么算了。”冯润珠不服气的道。
“他擅入何国仁的货船,”粱小舟道:“躲在杂物间漂洋过海。
何国仁倒是能告他‘侵犯运输工具罪’,但你觉得那个蛇头何会自找这个麻烦吗?”
冯润珠闻言气的眉头紧蹙道:“本来想让他做污点证人,起诉蛇头何的。
结果却可能被蛇头何起诉,真是气死人了。”
“办案就是这样啦,有时候呢是要靠运气的。”梁小舟笑着道:“我不也是白跑了一趟。
好了,你向madam李汇报下情况。
如果她决定不起诉张先生,就马上放人吧。
我呢就先下班了,晚上还有约会。”
“呀,这么好,约了谁啊,”冯润珠眼睛一亮,顿时忘记了正经事,进入八卦模式的问道:“不会是新男朋友吧。
难道是上次在‘爵士吧’遇到的那个赛文。
你不是说他太胖,没男人味吗。”
“所以就不是他喽。”梁小舟笑嘻嘻的摇摇头,转身扬长而去。
“那是谁,你什么时候又认识了新男人?”冯润珠跟在她身后锲而不舍的继续八卦着。
两个女人就这样窃窃私语着离开了急救大厅,只留下梁栋梁继续大眼瞪小眼的守着张角。
而10几分钟后,梁栋梁便接到了冯润珠的电话,告诉他大基浦水警署最终决定不起诉张角,他可以解除任务了。
梁栋梁闻言对电话另一端的冯润珠哀求道:“我知道了珠姐。
对了,我摩托车坏了,要搭你的顺风车回家,你千万在停车场等着我啊。”
听到冯润珠答应下来,才看向病床上的张角,“张先生,你运气好,这次我们水警决定不起诉你。
希望你引以为戒,下次不要了。
现在呢你可以直接回家,也可以在我们警署的急救中心免费观察一个晚上…”
“警官啊,我失忆了,”张角苦着脸插话道:“连自己主宰哪里都不知道。
你能不能好心帮帮忙,把我送回家啊。”
梁栋梁楞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就私人送你一程。
不过你确定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确定,确定。”张角点头如捣蒜的道,匆忙下床和梁栋梁一起走出了急救大厅。
两人来到大基浦水警署停车场,好说歹说的搭上了冯润珠的便车,驶向香元首府万隆市区。
岛国狭隘,万隆作为南洋3国为数不多的,常驻人口过千万的大都市,人口密度极大。
但因为制度原因,政府过分保护私权,以至于很多历史悠久,产权不明晰的旧建筑物,无法推倒重建。
所以这里是,摩天大楼和市井小馆共存,香火鼎盛的阴庙和现代休闲中心同在。
整个城市给人一种不和谐但融洽的奇异感觉。
张角坐在冯润珠汽车的后座,望着车窗外不断变幻的景色,感叹的道:“香元这里的文化可真是多元。
不仅建筑什么风格,大小尺寸的都混在一起,连招牌上都印着很多西大陆的字母。
古怪啊古怪。”
“有什么古怪的,你不是在香元住了很多年吗,还没习惯。”冯润珠一边开车,一边试探道。
“冯长官,都说我失忆了吗。”张角叹了口气回答说。
“失忆了不起啊。”冯润珠见没套出话,没好气的道:“你住的地址是沙巴区达渣大道的香缇公寓。
一会就到,准备下车吧。”
坐在副驾驶的梁栋梁很是羡慕的说:“达渣大道可是万隆新兴的精华地带,这几年房价涨了好几倍。
报纸上说一尺都能卖到接近5万块了。
张先生,你能住在那里,家里一定很有钱吧。”
“再有钱有什么用,现在整个鲁洋国都被颠覆了。
我等于倾家荡产回的香元。”张角叹了口。
“钱去人安乐,你能活动从鲁洋跑出来,已经够幸运了。”本来一脸屎色的冯润珠听了张角自怨自艾的话,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安慰了一句。
将车停到了路边,“下车吧,这里就是达渣大道。
你问一下街坊,应该就能找到香缇公寓了。
记住,你住的公寓在a座19楼。
还有明天别忘了去沙巴区的警察局补一张身份证,否则的话很容易被抓的。”
“我知道了。
谢谢帮忙了两位长官。”张角感激的道了声谢,推门下了车。
时间正是晚上6、7点钟,都会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可达渣大道上已经人流如潮。
张角混在人潮里,向做在地生意的商家问了几声路,很快便找到了香缇公寓a座。
还没进去前堂,守在大门前的一个中年保安,就态度热情的问候道:“张先生,你回来了。”
“你认识我吗?”张角故作迷惘的问道。
“张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中年保安楞了一下,笑着道:“你都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
咱们几乎天天见面,怎么会不认识呢。”
“对不起,我失忆了…”张角叹了口气道,把自己编织的逃脱邪教,不幸受伤的故事又说了一遍,“现在连家都进不去,你能不能帮忙,开下门呢。”
“当然可以,我们保安室就能补办门卡。
您只要签个字,按下指纹就可以了。”中年保安很是同情的说道。
热心的将张角领进了门卫室,给他补办了张门卡。
让张角顺利的进入了香缇公寓a座19楼的物业。
一百四十三章 一注大财
香缇公寓的房间全都是精装出售,家具摆设很是豪华,但面积却不大,只有100平方米左右。
可是在‘万隆’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的公寓已经是所谓的千尺豪宅,价值不菲。
张角在急救中心早就已经睡饱了觉。
因此熟悉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后,便马上在书房里打开电脑,发现还能上网后,松了口气,开始搜索香缇公寓的房价。
打算先把房子给卖出去,作为自己在香元生活,成立公司,融资的储备资金。
香元国与周边大屿、星加两个国家,统称为南洋3国。
关系极为紧密,尤其经济方面几乎混成一体,货币统一都使用3国政府联合成立的‘香、屿、星中央银行’发行的‘海币’。
而海币的价值,大约等于鲁洋金元的四十分之一,楚江金刀的二十分之一。
购买力极低,让海元的物价看起来高的吓人。
“竟然能卖到4850万海币。”张角看到网上香缇公寓千尺豪宅,最近一次的成交价格,惊得眉毛一挑,喃喃自语道:“麻蛋,再贵个1倍的话,我不是不用融资,都够挖油的钱了。”
现在他每日收割的愿力点数,已经缓步上升到了55000。
军道武力也稳定在了‘铁剑’级,并与新修炼的《阴阳两仪刚柔传》、《无上瑜伽智慧典》,水乳交融的越来越紧密,演化出更加强大的威力。
这下又意外的确认到,手里还握着价值百万金元的资产,完全不用白手起家。
张角不由的长长舒了口气。
打定主意,明天就找家有实力的房地产中介,把公寓尽快卖出去,套现后开始自己商业巨子的拼搏史。
而今夜的时间自然也不能浪费,他又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万隆市沙巴区警察分局的位置,以及万隆口碑最好的房地产中介公司后,关上了电脑。
将伏断星官显化出来,吐出一堆已经碎成粉末的营养素,就着凉水吞进了肚子。
补充过能量后,脱光衣服,摆开架势,修炼起来。
4分之1乙级,4分之3丙级的混合营养素,配合着幻想种加持过的强化肠胃,功用不凡。
几个小时全神贯注的修行,就让张角明显感觉到了气血、神魂力量的提升。
使他突然灵光一闪,升起一个念头。
既然藏在伏断星官腹中的几十吨营养素,品质这么高,就算品相差到了极点,全都是粉渣。
在香元这种以海运贸易闻名于世,商业极度发达的岛国,应该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到时候和卖房的款子加在一起,说不定不用去求人融资,就能把火油给开采出来。
而等到油田开始生利,资金自然源源不断的滚滚而来。
整个盘子也就活了,再去买营养素磕就是了。
这主意越想越不错,而且是典型的商务思维,证明张角已经成功将自己带入进了‘商人’的角色。
可问题是他现在在香元,没人脉、没路子,实力又不足够强项。
冒然去接触最赚钱的营养素生意,简直是自找麻烦,还是得先尝试着一点点打开局面再说。
“饭得一口口吃才行,目前的第一步还是先把房子卖掉,在香元生活下去。”打定主意,张角默默想到。
盘膝坐下冥想了一会,起身出门而去。
因为提前在网上做好了功课,所以他步行着直奔目标,先去万隆市沙巴区的警察分局,补办了身份证。
之后来到了一家成立时间悠久,名声好、牌子硬,除了抽佣高一点之外,没有其他缺点的‘大金鑫’房产中介公司,做了卖房登记。
结果还不到下午,一个叫贵士荣的干瘪瘪老头,就带着一对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来看房了。
一番交涉后,看房者神色相当满意的告辞而去。
贵士荣在香缇公寓大门口送走了买客,又绕回了公寓,开始劝说张角这个卖客。
“张先,老实说,汤臣和杰瑞两位先生,对你的房子是相当的感兴趣。
给的5200万这个价格也很公道。
算是种机缘巧合。
你如果不选择交易的话,坦白讲,挑挑拣拣的浪费了时间,也不一定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张角闻言自动带入到‘奸商’的角色,笑了笑道:“荣叔,话不是这么说,现在香元的楼市有多火爆,你也知道。
我这里地段又好,品质又高,物业负责,环境友善,还怕卖不掉吗。”
“卖当然是卖的掉,”贵士荣这只老狐狸慢条斯理的道:“不过呢27天前,香缇公寓曾经售出个一套,和你这间公寓面积一模一样的物业,成交价是4850万。
现在一个月不到,就增了350万,真的已经相当不错了。
现在的楼市是火爆,可做买卖这种事,起起伏伏,有涨就有跌。
及时把握住高位,才不会后悔不是吗?”
“一口价5350万,那个什么汤臣、杰瑞愿意的话,可以马上签合同。”张角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要不是缺钱的话,真不舍卖掉这套公寓。
你想想现在楼顶有花园、游泳池,附近小学、中学齐全的千尺豪宅多么的紧俏。
算是便宜他们了。”
“可问题是汤臣、杰瑞两个先生用不到学区房的。”贵士荣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道:“5300万,我有把握劝说他们今晚就和你签合同,你觉得怎么样?”
张角眨眨眼睛,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起身朝贵士荣伸出手道:“那麻烦你了,荣叔。”
“哪里话张先,希望以后还有为你服务的机会。”如此顺利的做成一笔生意,让贵士荣也是心情大好,握了握张角的手,笑眯眯的道。
就这样,傍晚时分,张角从只住了一天的万隆市沙巴区达渣大道香缇公寓滚蛋大吉,账户里有整有零的多了万海币.
市价超过5000万的豪宅,半天卖出,就敢收接近80万的中介费,让张角对香元商业的繁荣程度和体量,有了新的认识。
同时手里有钱心中不慌。
有了足够的‘弹药’,实施自己的创业大计后,他觉得首先要租个铺子,解决掉公司注册和自己居住的问题,再谈其他。
一百四十四章 顶铺
万隆市翡翠大道,是近代香元立国之后,第一批修建的73条通埠大道之一。
数百年前可算是整个南洋3国,最黄金的商流旺地。
只是现在早已衰落,成了街市低矮脏乱的旧城老区。
不过虽然今不如昔,但翡翠大道的人口密度,仍然非常可观。
又有很多不是买不起高尚社区的物业,而是年轻的时候在外面读书、闯荡,见惯了浮世繁华。
年老懂得了平淡是真的道理,便住回祖屋,体味市井之乐,虽非大福大贵的,但也算口袋极深,购买力惊人的都市老坐地户,住在这里。
令翡翠大道始终保持着一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经济活力。
卖房后的第三天,张角身上穿着香元特有的,白褂、黑裤、黑布鞋所谓功夫衫,漫步来到了翡翠大道。
遛遛逛逛了许久,看到一家门前竖着‘此店转让,全场5折’的木头牌子,门脸上写着‘大圣记’的茶餐厅,眼睛一亮,漫步走了进去。
茶餐厅也是香元特有之物。
相当于鲁洋的茶社、酒肆、饭馆的结合体,还兼卖一些西大风味的洋饮料和洋餐。
不过因为地价昂贵,香元茶餐厅的面积比起大周的餐馆要小的多。
客人坐的挤,地方也更加的鱼龙混杂。
由于位子有限,搭桌吃饭乃是常态。
再加上现在正是中午用餐的时间,茶餐厅里简直人满为患。
所以张角进门后,目光左右的扫了扫,只能来到一对腻腻歪歪,你喂我一口小香肠,我喂你一口小笼包的学生情侣对面,坐了下去。
招呼伙计道:“麻烦来一杯丝袜奶茶,芝士蛋饼、徐阳炒饭、沙茶排骨外加两份叉烧。”
一个懒懒散散,站没站相,脑满肥肠的中年人闻言,挺着大肚皮,拿着记菜单,晃晃悠悠的来到他的面前,慢条斯理的道:“少年人点个餐而已,用不用说的那么急啊。
人脑又不是电脑。
你慢慢说,我才能慢慢记吗。
再说一遍想要什么?”
“点餐先不急,”张角笑着道:“请问你们这家店是不是要转让?”
“是啊。”中年胖伙计漫不经心的道:“现在大家的钱都拿去炒楼了。
做饮食的生意不景气,只能转让喽。”
“那能不能把你们老板叫来一下,我问问价钱。”张角认真的道。
胖伙计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口气不咸不淡的说:“看不出来,阁下还是位青年才俊。”
之后扭头朝柜台的方向喊道:“奎叔、奎叔,有人要买铺子,问你价钱呢。”
“谢谢。”张角道了声谢,说道:“麻烦帮我上一杯丝袜奶茶,芝士蛋饼、徐阳炒饭、沙茶排骨外加两份叉烧。”
“稍等。”胖伙计记完单,朝后厨走去。
路上因为动作太慢,和老眼昏花,满头白发,鼻梁上架着副黑边老花镜的奎叔照面,还挨了几句骂。
而惯例性骂过伙计后,那奎叔便颤颤巍巍的走到张角跟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身旁,把张角一下挤到了卡座的里边。
直奔主题的问道:“后生仔,就是你想要顶我的铺子啊?”
“是啊,老伯,”张角道:“价钱合适的话,我打算把这里顶下来开贸易公司。”
“贸易公司,玩海运啊,”奎叔翻翻眼皮道:“翡翠道是通埠最早的商业街之一。
搞海运倒也适合,不过就是太复古了。
不过呐,我不管你要搞什么生意,总之我这铺子还有3年的租约。
每年是56万,外加转让费100万,总共268万,给钱我就出让。”
“能不能便宜点啊,老伯,”张角撇撇嘴道:“你这里面积那么小,总共也就7、8张桌子。
东西又卖不上价,都做不下去了,还要268万。
叫这么贵,没人顶的话,你自己挨着交房租,岂不是天天得要赔钱。
不如100万的转让费就…”
“小子,听口音就知道是外邦人了,”奎叔气恼的打断了张角的话,“话说的那么尖酸刻薄,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我们万隆这边茶餐厅的行市。
我呀是年纪大了,实在管不动店了,儿女呢又都书读的好,不是在金环街的大公司上班,就是做医生、律师。
没人愿意继承餐厅,才不得不转让。
根本就没打算赚钱,你竟然还还价。
哎,算了、算了,你们这些外邦人呢是这样的。
好占便宜,还不知足。
老是疑神疑鬼的怕吃亏,根本不能过生意啊。”
一副嫌弃的样子,起身就要离开。
张角找了整整3天,才找到这个位置感觉也合适,价格也还能接受的单位。
急忙拉住奎叔的胳膊,陪笑道:“老伯,俗语说的好,嫌货才是买货人吗。
几百万的交易,难道你说一个价,我就直接答应下来。
哪有这么做生意的,不是得慢慢谈吗。”
“谈生意,谈生意,谈当然应该谈,”奎叔不满的道:“但也要有诚心才行。
哪有我只叫268万,你就直接还掉100万的。”
“哪有这种事,”张角笑嘻嘻的道:“我是觉得100万的转让费有一点贵,但又没说不应该给。”
“要说这样的话,那就再谈谈喽…”奎叔重新坐下摆摆手道,和张角锱铢必较的谈起生意来。
如果是一般人花几百万,顶店铺做生意,一定会仔细考察,再三思量,慢慢研究个几天,十几天甚至几十天,才会做出决定。
可张角却没这耐心,谈下来几万块后,看奎叔一脸倔强的不再让价,竟然直接答应了下来,还预付了定金。
并约定明天便去律师楼正式签约。
当场就有钱落袋,领奎叔的态度顿时一变。
在看张角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年轻人,当机立断,做事果决,有前途、有希望。
要说还是你们这些外邦来的青年人够魄力。
大陆那种地方,山大、水大,就是能孕育人的胸襟。
不像我们香元岛国上的后生,从小眼睛就只能望见巴掌大的一块天。
小鼻子小眼的,没有一点气魄。”
混没在意身后那张卡座上,坐着的几个街坊四邻有名的烂仔,眼珠瞪的老大,不时飘过来的目光。
一百四十五章 伏击
找到了适合开公司的铺位,张角心满意足的吃过午餐,继续在翡翠大道上闲逛。
看看能不能在这条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生意,应有尽有的古老街市上,找到家售卖古金、真汞之类超凡物品的店铺。
做几颗3级外丹,补齐自己军道武力的远攻手段。
结果转了一会,正看到街对面一间门面两旁写着,‘专营道家符纸、符笔、朱砂、金、汞等诸杂物’,‘高价收购法宝、符箓’的广告。
门梁上高悬着‘古方斋’三个字,乌漆墨黑,褪色金字招牌的铺子时,突然感觉背后有风声响起。
脚步一错闪避了开来。
在背后打算‘阴’张角一记的,正是那几个‘大圣茶餐厅’附近街面的烂仔。
南洋三国因为历史原因,政府比较偏向软弱,社团实力强大,黑暗势力猖獗。
尤其像万隆这样的大都会,很多受到夏宗传统义气思想诱导,自称是‘古惑仔’的年轻人,都将混帮派看成是一条首选的人生道路。
这群烂仔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一个个全都是花衬衫、紧身裤的打扮,横眉竖眼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把‘流氓’两个字纹在额头上一般。
见张角闪过了偷袭,其中个头最矮、最瘦,神态却最凶,花名叫‘排骨彪’的那个,马上前进半步,伸手点着张角的胸膛道:“哎吆,扑街仔还挺灵活的吗。
看什么看,不服气啊?”
张角一看这情形,便猜出自己恐怕因为刚才露财买铺子,成了这几个不长眼的小流氓心里的肥羊,却还是明知故问的道:“先生有事?”
“当然有事,你刚才撞了我了,装没事人啊,”排骨彪恶声恶气的道。
话音落地,还没等张角有所反应,一旁另一个相貌比较端正些的烂仔,插话道:“排骨彪,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人家又没说不赔。”
之后朝张角皮笑肉不笑的道:“朋友,看你斯斯文文,一看就很讲道理。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伤人赔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看我朋友让你撞得都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你是不是得意思一下给个几万块的汤药费呀。”
话刚说完,旁边那个刚才表现的极为嚣张的排骨彪却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道:“几万块,大东,这也太狠了吧,会被抓的。”
“闭嘴,排骨彪,”大东闻言气的咬着牙关道:“你拆我台是吧。
今天说好轮到我话事的。
我现在都说了你被撞的躺在地上不能动了,你怎么还这么能叽歪。”
排骨彪一愣,马上‘机灵’的直接趴在了地上,装起死狗来。
“呐,我没骗你吧,说不能动就不能动了。”大东哥见状满意的用脚踢了踢排骨的后背,扭头对张角说道:“拿汤药费吧。”
张角微微一笑,说了声,“钱我有,有本事就来拿吧。”,突然间转身就跑。
几个烂仔急忙紧随其后的追了过去。
还争先恐后的叫嚣威胁着,“扑街仔,我们知道你刚顶了奎叔的店,将来要在这条街上做事。
翡翠中段中这段是我们罩的,大家山水有相逢,你跑也没用!”
“我顶你的肺啊,被‘你伯’逮到,打断你的狗腿,看你还敢跑的那么快!”
“要死啊,你个衰人给我站住。
干里良,老子中学的时候是长跑冠军,再不停追到你涝塞。”
在万隆街头,像这样古惑仔滋事的事情实在太多,街上的行人根本就见怪不怪。
一个个慌不迭的把路让开,别说维护正义了,就连个打‘666’报警电话的都没有。
而这也正合追、逃双方的心意。
追的烂仔们大呼小叫,感觉自己在街面上威风十足,越跑越起劲。
逃的张角也很快就寻到了适合解决当下麻烦的场所,一个转向,跑进了路边一条狭窄的巷弄中。
香元的老街旧巷里,有不少这样的弄堂。
是些老建筑物的后门通道,里面装满了空调风机,还摆放着公共卫生局的巨型垃圾箱。
地面又湿又滑,空气里弥漫着燥人的热气和满满的恶臭味。
平常除了老鼠和倒垃圾、收垃圾的工人外,根本没人会来。
后面追赶的烂仔地头熟,一看张角由大路转进了小巷,顿时喜上眉梢。
大声叫嚣着,“扑街仔,你跑进死路了知道吗,一会一定让你知道厉害。”
“等到你伯追上你,一定把老鼠塞进你的裤管,咬你的肉,啃你的骨头,看你以后还能不能跑的这么快。”
“大家一会抄家伙上,给那小子一个厉害尝尝。
扬扬我们‘中翠五虎将’的威风。”
也跟了进去。
没想到拐弯后只追了不到100米远,张角突然自觉自愿的停了下来。
等到几个烂仔急匆匆的跑到面前,冷冷的一笑问道:“说吧,你们是想要断条腿呢,还是被打折胳膊?”
在街面上混的人物,再年少轻狂也得有些眼力劲。
这群烂仔里面脑筋最灵的大东见状,心里一个激灵,阻住了同伴的怒骂。
谨慎的后退两步,一边做出随时逃跑的准备,一边色厉内荏的道:“朋友,你什么意思。
我们中翠五虎将可是‘合义胜’正字头大象哥的兄弟。
江湖上谁不给几分薄面…”
张角闻言也不废话,直接鼓动气血之力,双足顿地的腾空跃起,翻身跨越一丈多的距离,落在了烂仔们的身后。
堵住了小巷唯一的出口。
面无表情的再次问道:“你们是想要断条腿呢,还是被打折胳膊呢?”
看着架势知道碰上了铁板,几个烂仔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看,非常默契的大半后退,只有排骨彪独自前进,挡在了张角和同伴们中间。
皮肤突然泛起金光,毛孔闭合,周身宛如被油漆刷过一般,呈现出一种古怪的亮色,也不作声,闷着头一脑袋朝张角撞去。
“觉醒了遗泽吗,这么大好的天分,去跟人收保护费,真是脑袋坏掉了。”张角心中惊讶的想到。
不闪不避的鼓动气血之力,伸手抵住了排骨彪的脑门。
而就在这一刹那,他心中突然莫名一纠,想都没想的脚下生根,身体就像是折成两截似的后弯到脑袋顶地,躲在了瘦小的排骨彪的后面。
可即便如此,仍有一道火光擦着张角的头皮掠过,在他头顶犁出了一道深深的焦痕。
一百四十六章 反制
如果不是修炼了《无上瑜伽智慧典》,滋生出神秘莫测的‘心识’,只怕张角现在已经被人射穿了脑袋。
而突然间如此毫无预测的遭此横祸,一般人很容易会不明所以,惊慌失措之下露出破绽,被潜伏的敌人再次伏击。
但张角此时却表现的异常冷静,丝毫不理会头顶的剧痛。
心无杂念的将梅山大怪之力加持在身,施展出72变神通,身形缩小了一半还多,背后生出双翼,飞跃着腾空而起。
并在空中将封神遗泽中的,伏断星官与琼霄娘娘全都显化了出来,掩住自己的大半身形。
之后根据自己脑袋上伤痕的角度,默默推测了一下凶手埋伏的位置,朝相应的方向翱翔而去。
同一时间,在距离翡翠大道直线距离数千米外的,‘香玉兰’大厦顶层天台。
成群的在地游人和异乡观光客,正趁着晴空万里,阳光灿烂的好天气,登高望远,欣赏着万隆城万花筒般土洋交错,新旧结合的独特城市风光,和远方宁静的好像蔚蓝镜面的美丽海景。
一片喧闹中,站在大厦天台的围栏边,身上穿着帅劲的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墨镜,相貌平凡又目不能视的左翩然,施施然的收回了手指。
踹进衣兜,曼声说道:“锦缎,我感觉没有击中目标,还有补射的机会吗?”
“没了。”站在他身旁的助手胡锦缎断然说道,拉起左翩然的手,充当盲杖,一边向大厦的景观电梯走去,一边语速极快的补充说明道:“目标虽然年轻,但实力很强,还有着超出年龄的沉着和冷静。
刚才像是通过某种未知手段,提前预知到了危险,闪避过你发动的致命攻击后。
在头部受到至少乙3级外伤的情况下,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马上做出反制企图。
表现出缩小身体面积,背后生出肉翼,滑翔飞行的肉身变形类遗泽能力。
并显化出两个独立的幻想种,挡住了射击角度。”
左翩然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其他的都好说,幻想种这种东西奇奇怪怪,什么样古怪的神通都可能出现。
属于我最讨厌的不可控类型,很麻烦呀。
哎,看来这次是我错了,不该冒然行动,打草惊蛇的。”
“这不怪你,”胡锦缎笑笑道:“咱们之前本来以为这次行动是度假,享受阳光、海滩、香元美食之余,顺便捏死只倒霉的臭虫,赚点零花钱。
没想到这只臭虫竟然真是只,可以吃人的大虫。
我也没料到的。”
两人明明说着杀人越货的买卖,表情却始终平平淡淡,就像是在谈论午餐要吃点什么。
明明知道张角已经展开了反击,一旦被找到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却表现的悠悠闲闲,遵规守矩的排着队上电梯,一丝一毫慌乱的情绪都没有。
冷静的可怕。
而当即将轮到他们走进景观电梯时,张角已经飞到了‘香玉兰’大厦的上空。
在这座射击线上最可能埋伏凶手的之高点,悬空停住。
盯着众多游人惊讶的目光,俯瞰天台,却没发现有人露出敌视或是心虚、慌张的举动。
不过满天台的人,都被张角明显加持着遗泽之力的奇异形态,和身旁陪伴着飞行的两个没脸没皮,只有模糊轮廓的幻想种,不自觉的吸引了注意。
短短10几秒钟的时间,就有99%以上的人,将目光情不自禁的投到了他的身上。
只有几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继续自顾自的观赏风景,走向电梯或吃着零食,根本就像是没看到张角这个人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因。
这几人的表现既然不合情理,自然最有嫌疑。
张角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面无表情的道:“几位一看就是非凡之辈。
咱们无冤无仇,按理说不该打扰,但我刚才在翡翠大道遛弯的时候,突然被人用超凡力量远程狙击,差点射穿了脑袋。
沿着射击的轨迹寻过来。
感觉行凶者最可能就是在这座天台上,发动的攻击。
所以不得不麻烦问一声,刚才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人、异常之事呢?”
话音落地,有行凶嫌疑的几人中一个吃着薯片,搂着美女,对张角的出现置若罔闻的同龄人,不满的张狂说道:“你一个外乡人,敢在我们万隆又飞又叫的,是想讨打吗。
还不赶快滚蛋。”
“朋友,我只是想找出杀我的人,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张角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并低头让众人看清他头顶那道又深又长的焦黑伤痕,“这一击差一点就掀开了我的天灵盖。
我有充分的理由…”
“我管你有什么理由呢,”薯片男不耐烦的打断了张角,“总之万隆不能有外乡人这么嚣张,施展着一点浅薄的超凡力量,飞来飞去的向我乱问问题。
赶紧滚蛋。”
“先生你这么不讲道理,感觉是在存心跟我架梁子,找茬了。”张角似乎也没了耐心,挑了挑眉毛道。
“是又怎么样。”薯片男松开了自己三分害怕,七分兴奋的女伴,上前一步叫嚣道。
张角闻言不再废话,只说了一声,“那就对不起了,薯片男。”,悄然驱动琼霄娘娘,拨动了薯片男命运的琴弦。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次琼霄娘娘的神通却没能操纵住因果,将厄运注入进薯片男的未来。
在他右手带着的一串珠链,突然爆开一粒褐色珍珠后,入侵的厄运力量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可薯片男却面色剧变,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拉远了和张角的距离。
怒目而视的大声吼道:“竟敢叫我什么薯片男。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什么会碎了我的‘当身珠’?”
张角见状皱皱眉头,心中默默盘算着,“倒霉,碰到了个‘金元’,不,在香元应该叫‘海币修士’才对。
不过无论叫什么,这类型的超凡者,在钱没烧光之前拥有‘永生属性’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他那一串珠子至少也有20几颗,我就算是拼着累死,也攻不破。
更何况这种明显被家里的长辈宠坏了,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少爷羔子,不在明处就在暗处,肯定有高人护着。
以我现在的实力很难讨得了好。
只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
当机立断,话都不再多说的直接转身翱翔而去。
一百四十七章 虎头山大佬
当日深夜时分,整个香元住宅地价最贵的地段之一,万隆市郊虎头山半山腰。
一座由面积数千平方米的西洋式院落,和雕梁画栋的夏宗古宫殿式府邸组成的巨大豪宅中。
一位满头华发,其貌不扬的老人,坐在宽敞而黑暗的书房里,望着窗外波光流动的天使喷泉,久久无语。
在他身边,一个周身隐藏在阴影中的瘦高人影,默默的侍立着,始终如同雕像般纹丝不动。
突然老人声音嘶哑的感慨道:“大隐,今天的月光很美、很亮,算算又是十五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是。”瘦高人影简单的回了一个字。
“你呀始终如一,”老人笑着道:“几十年了,无论和谁讲话,都不愿废话半个字。
一辈子‘累身不累嘴’的命。”
“是。”瘦高人影又回了一个字。
华发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道:“芋圆仔今天又惹事了吧。
这个死小子怎么就是这么不安分呢。
性子嚣张,风风火火,到处惹是生非,简直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语气虽是抱怨,但话外音中却充满了疼爱。
大隐细致的解释道:“元少爷今天在‘香玉兰’大厦顶层,和一个外乡青年人发生了冲突。
那青年人表现出了缩形、背后生长出肉翼飞翔、显化复数幻想种3种超凡能力。
而且幻想种应该有着干扰因果律的神通,只是等级不高,只有6级左右。
但以他的年龄看,也算不错了。
因为加上这回,元少爷已经一个月内连续3次为了在女人面前逞能,挑衅他人。
所以我就任由那青年人,以神通诅咒了元少爷一下,破了他一颗‘当身珠’当做警示。”
“应该的。”华发老人认可的连连点头道:“整天钻在女人的裤裆底下,逞强争锋,一点出息都没有。
再这么下去,他早晚都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是。”大隐恢复了刚才的寡言,又吐出了一个字。
“对了,那个和芋圆仔起冲突的青年人是什么来历,”华发老人曼声道:“幻想种这种类似神灵的遗泽可很难拥有。
更何况还是复数,有可能掌握了‘因果命运’这种最最神秘力量的幻想种。”
“万隆连接东西大陆,开埠百年,市井如同蛮荒大泽,龙蛇并立,争奇斗艳,”大隐轻声说道:“那青年人不过是有些潜质而已,又很识时务。
我就没盘他的底。”
“那就去盘盘看,”华发老人道:“当今世界,什么最珍贵,人才。
他不是外乡人吗,年纪轻轻就背井离乡的跑来香元闯荡,说不定就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要是底子干净,咱们帮上一把,把他吸收进社团。
未来可能就是咱们‘合义胜’的双花红棍,为社团留血卖命。”
“是。”大隐闻言吐出一个字,答应了下来。
之后书房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同一时间,翡翠大道一家老旧旅店的2楼客房。
张角初步处理好下午买的古金、真汞等超凡原料,摘在帽子,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顶,长长的叹了口气。
脑袋上的伤痕,已经靠加持着伏断星力狂嗑营养素,痊愈了大半。
但头发却不能马上重生,他只能断掉三千烦恼丝,变成了秃头的造型。
丑点没关系,可一想到自己白天差点被人伏击暗杀,却因为势单力薄,找不到路子调查,只能自己冥思苦想的猜测原因。
可就算猜出了肇祸的原由,也因为根本无法查证,更无法阻止,只能被动的防御,张角就满心的惆怅。
最终只能靠拼命修炼和冥想,努力提高实力,对抗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而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他便出门吃过早饭,赶去了大圣茶餐厅,签订正式的店铺转让合同。
没想到,到了茶餐厅,除了奎叔外,张角竟然还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位曾经在水警急救中心,找他问问题的律政司公诉律师梁小舟。
“粱小姐,你怎么在这?”张角意外的问道。
“张先生早晨。”梁小舟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要顶‘大圣记’的是你啊。
我爸叫梁奎生,是这家店的老板。
昨晚我刚好回家陪父母吃饭,听他说把铺子顶出去了,就自愿来帮你们签约。
省的他一把年纪了,还得跑律师楼。”
一旁的粱奎生见状,奇怪的问道:“你们认识?”
“因为工作的原因接触过。”梁小舟随便回了老爸一句,之后望着张角道:“合同我已经拟好了。
张先生你请看一下,如果没异议的话,咱们就签约。”
张角点点头道:“好的。”
在梁小舟对面坐下,开始看合同。
梁奎生则显得对女儿含糊的应付自己的提问颇为不满,嘟囔道:“好好的大律师不做,非要做什么公诉律师。
赚钱少不说,还整天神神秘秘的,连老爸都瞒着。
养了个女儿呢等于是白养,几天才回家吃一次饭…”
“爸你不要老调常谈好不好。”梁小舟被板着脸道:“再怎么说,我也不会从律政司辞职的。
求求你,就让我好好的做我自己想做的工作好不好,求求你。”
“女人呢早晚都要嫁人,你工作那么忙,”梁奎生闻言却仍然不依不饶的絮叨着,“连谈恋爱,拍拖的时间都没有。
怎么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啊…”
张角在对面瞧着热闹,心里暗自好笑。
但因为同为青年人,心里很理解梁小舟被魔音灌耳时的无奈,快速浏览过合同后,仗义出手道:“好了奎叔,合同我看过了,没有异议。
咱们签约吧。”
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递了过去。
几百万即将入账,梁奎生再顾不得数落女儿,接过支票,也在合同上签下了大名。
之后表情有些伤感、惆怅的朝张角伸出手道:“好了少年人,这店归你了。
我今天在把冰柜里的余货卖卖,遣散伙计,明天你就可以接手。”
“那我今天就去定一家装修公司,明天直接改造店铺了。”张角和梁奎生握了握手,笑着完成了交易。
一百四十八章 求上位
目送张角走后,梁奎生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女儿一眼,开口问道:“那个后生仔不是你办案的嫌犯吧?”
梁小舟脑袋灵光,一下就猜到了父亲的想法,气恼的道:“爸,你真是癫掉了。
人家才20初的年纪,和我配吗,再说了,他长得又不帅。”
“女大三,抱金砖吗,”梁奎生语重心长的道:“你今年不也才26岁,怎么不配了。
现在社会很现实的。
那后生仔一下拿出几百万顶我的铺子,又要开贸易公司,家底一定厚实。
而且气度不凡,本身也绝对有货、
男人呢不能单看外表,而要多看内在,只要他不是什么凶嫌…”
“我是颜控,不是帅哥不考虑的。”梁小舟受不了父亲的啰嗦,抢白了一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要去上班呢,再见了爸。
好好享受你退休生活的第一天吧。”
逃跑似的扬长而去。
只留下梁奎生望着女儿‘蹬蹬蹬…’走远的背影,无奈的大声叮嘱道:“这几天天气干燥,记得多喝汤。
还有后天是你二哥的生日,别忘了回家吃饭。
别跑的那么快,时间还早,晚不了的,小心摔跤。”
满脸的疼爱与无奈。
5天后,原来的大圣茶餐厅,经过简单的装修后,正式更名为‘张灵蛟贸易公司’,挂牌开张。
登记的主营商品包括,化工产品、粮食、果蔬、生鲜肉制品、饮料,以及饼干、泡面、蛋糕等各类方便食品。
这显得有些不搭。
但香元国商业发达,国民总收益的8成多,都是贸易获利。
所以在这里注册公司极为简单,只要有个正经的营业地点,交上300海币的登记费,就能发证。
只要不是军火、d品等管制违禁物品,想买卖什么都可以。
可是能不能把生意做起来,却要看商家的本事了。
香元新公司开张,惯例要请风水先生算好吉时,放至少10万头的盘龙大鞭炮。
并请舞龙舞狮的班子敲锣打鼓的热闹一番,然后给左邻右舍分发黄油糕、绿豆饼之类的小礼物,甜甜嘴巴,讨个好口彩。
张角入境随俗,按着规矩一丝不苟的照做。
从早上9:58一直忙到傍晚时分,才终于忙乎完。
热闹散去,本来他是打算直接关张,明天再正式开业。
没想到末了又来了波贺喜的客人。
一进公司就吵吵闹闹的道:“张董,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白痴,又不是结婚、生bb,哪有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的。
要说恭喜发财,开张大吉才对。”
“对对,恭喜发财,开张大吉,开张大吉。”
“别废话了,还不快把礼金给张董送过去。”
竟然是前几天碰瓷他的那群烂仔,
如果是平常,张角早就一脚把他们踹出了门。
可今天是他公司新开张首日,人家拿着礼金登门贺喜,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得咬着后槽牙忍了。
他只能皮笑肉不笑的道:“承情,承情。
大东哥、排骨彪哥,还有三位什么哥是吧。
几位来者是客,礼金就不必了,那边还有豆糕,去吃几块甜甜嘴,一会我还有份心意送上。”
“不,不,不,”大东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陪着笑脸道:“张董误会了。
我们今天来不是,不是找您要那什么的。
实在是仰慕您是一条过海强龙,英雄了得。
未来一定能在万隆扬名立万,前途无量,所以打算提早投靠你做事。”
话音落地,排骨彪跟着兴奋的道:“对,对,算命的铁口范说,这叫‘相识于微末之时’。
等到大哥你真的上位,我们就是心腹,吃香的,喝辣的…”
“停、停、停,几位什么哥,我是做生意,不是混帮派的。
只招职员,不收小弟的。”张角错愕的插话道。
“张董,像您这种人,开张做生意不就跟混帮派一样吗,”大东笑嘻嘻的道:“我们那天可是亲眼看到您险死还生后的表现。
一看就是刀尖上舔过血的硬派人物。
还又是变身,又是召唤的,实力强劲。
难道会像那些文文弱弱的扑街仔一样,靠嘴巴哄人,做些芝麻绿豆大的小生意,混钱过日子。
这里可是万隆,嘴巴永远比不过拳头。
您拳头那么硬,连我们‘合义胜’坐馆的大佬‘关爷’都知道了…”
“等一下,谁知道我了?”张角心中一动,皱皱眉头插话道。
“关爷啊,”排骨彪满脸尊重的抢先答道:“我们‘合义胜’的坐馆大佬。
执掌着一百多个堂口。
十几万号的兄弟。
一声令下,千军万马来相见,能从从尖北湾一直排到黑沙坪。
他这样的大人物都知道您,这就是老天不绝我们‘正字堂’啊。
所以我们‘中翠五虎将’商量了一下,决定改名叫‘翡翠五虎’,拜你做大哥。
让你执掌‘正字头’,当堂主,做老大。
我们五个甘心情愿的辅助你,重振堂口的威名。
让那些瞧扁我们的王八蛋,刮目相看。”
在香元国这种社会环境下,被一个门徒10数万的帮派大佬注意,可不是件小事。
很可能会影响张角未来种种计划的实施。
因此他想了想,本着打探消息的想法,斟酌着说道:“难得你还能说对‘刮目相看’这个成语,可你们突然间莫名其妙的跑来,又要拜老大,又要重振什么堂口的,弄得我是一头雾水。
咱们慢慢来,细细说。
把一切搞明白了,再决定收不收你们好吧。
就先说说那位帮派大佬关爷,他是什么知道我的?”
“我们也不知道啊。”排骨彪挠挠头,看了看左右的同伴,摇着脑袋道。
“那你说一下,你们怎么知道,他知道我的?”张角绕口令般的又问道。
话音刚落,大东一把捂住还要抢话的排骨彪的嘴巴,解释道:“大哥,‘正字堂’别看现在只还剩下我们五个虾兵蟹将,想当年可是很威风的。
整条翡翠大道都是堂口的地盘。
只是后来坐堂大哥‘龙虎胜’连同堂里的几位扛把子,被人一夜之间全都用药毒死了。
群龙无首之下,堂里边剩下那些有点名头的人物,又谁都不服谁。
结果内斗之下,被别人捡了漏子,慢慢变成了现在的衰样。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合义胜’总馆里还是有几个念旧的老人,很照顾我们。
否则堂口也支持不到今天。
就是那些人里的程伯,知道你在翡翠大道中段中开公司。
告诉我们说关爷最近几天,曾经无意间提到过你的名字,说你很有‘架势’。
让我们偷偷监视一下你的行动,报给他知道。
关爷一向法眼如焗,出了名的看人准,又最爱惜人才。
凡是被他看重的人,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拉进门里做兄弟,最后没一个是简单角色。
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又找大师卜了个卦,得了‘上上大吉’的签子,就决定对不起程伯,来投奔您了。”
一百四十九章 上位
南洋三国的帮派社团组织结构,大部分受东大陆夏宗,小部分受西大陆鹰洋。双层文化的影响。
帮派的最高理事机构叫‘总馆’,相当于夏宗文明里的王廷。
最高领导者名为‘坐馆大佬’,就相当于天子。
总馆里面处理帮派产业,调度底下堂口以及和其他帮派沟通、交际的人物,叫‘白纸扇’,相当于王廷里的文官。
而负责抢地盘、镇压帮派内部的反骨仔、跟其他帮派发生冲突时,好勇斗狠的人物叫‘红棍’,相当于王廷里的武将。
而总馆底下的分支机构名为堂口,相当于王廷下面的诸侯国。
主事者叫‘字头’,就等于夏宗文明的诸侯。
有自己的一块地盘,享有很高的自治权,但也受到‘总馆’的许多制约。
字头底下又有所谓的‘扛把子’,相当于诸侯国里的卿、大夫。
而这一层次的性质,就比较两可了。
有的是在堂口里充当高级点的管事、打手。
也有像是小号字头似的,分一块小小地盘,自己打理。
还有帮派里的字头大哥和坐馆大佬都并非世袭。
而是每当老一辈的字头大哥死掉或者金盆洗手后,由堂口里的兄弟共同推举出新的字头大哥。
坐馆大佬死掉或者金盆洗手后,由所有的字头大哥,推选出新的坐馆大佬。
这就有些类似鹰洋文化的政体了。
张角本来来南洋是要稳稳当当的做生意,开辟出一块稳定收割愿力的新韭菜田。
从没想过要去混什么帮派。
但来香元不过几天,他已经感受到帮派势力在南洋三国几乎无所不在。
想要和它们分隔的清清楚楚的把生意做大,根本就不可能。
再加上大东说的很明确,他已经莫名其妙受到了一位出了名的目光如炬、爱才如命,‘凡是被其看重一定会千方百计拉进门里做兄弟’的,帮派大佬的注意。
而这种人不用讲一定威福自用惯了。
不受他的笼络,很可能就会被他当成敌人,一下就种祸匪浅。
“真是无妄之灾啊,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什么‘合义胜’的坐馆看重了呢。
这下该怎么办…”张角冥思苦想了会,实在找不出避祸的良策,不由又想起‘形势比人强这句话来,再次感觉到弱者根本无法对抗意外苦恼。
就在这时,排骨彪恰好挣脱了大东的手,眼巴巴望着张角道:“老大,你就收下我们吧。
反正被关爷看上的人,一定会加入‘合义胜’。
到时候与其去总馆当个红棍,还不如在翡翠街做‘字头’舒服。
最起码自由自在,不用听那么多人的吆喝。”
张角心中一动,沉吟了一会,翻翻眼皮道:“据我所知,‘字头’可是一个堂口的老大。
你们几个说让我做,我就能做啊?”
听到这话感觉张角已经心动,排骨彪急忙道:“字头有大有小。
我们正字头现在正走背运,斩鸡头、烧香、拜过堂号的兄弟只还剩我们5个。
你入了门,我们直接推你做大哥,就是满堂口的兄弟同意你上位,坐馆大佬都管不到。”
“那好,我就做你们的字头大哥。”张角咬了咬牙,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决定。
并说做就做的在几个小时后,就如同儿戏般的完成了身份的转换。
由一个刚刚开业的新手商人,变成了万隆五大帮派势力之一‘合义胜’,最落漆堂口的大佬。
正字头鼎盛时候的堂口,早就已经被以前一位反骨的扛把子偷偷卖掉,当做了跑路经费。
现在只能栖身在翡翠大道中段偏街,一座破破烂烂的小仓库里。
堂口面积还不到30平米,地上的水泥都已经斑驳不堪。
除了靠墙的一个供着‘正’字牌位的长条供桌外,连椅子都放不下,只能随便在地上摆几个蒲团当做座位。
不过只要传世的牌位在,堂口就在。
深夜时分,入门帖子刚刚压在牌位底下,斩断脑袋的公鸡尸体还在发温。
刚上位的张角便盘腿坐在供桌底下,面无表情发表了上位感言。“大家奉我上位,就得听我的吆喝。
现在我既然已经是正字头的老大了,就先给你们许个愿。
这辈子一定会作出番大事,把‘正字堂’改成‘灵字堂’,带着你们扬名立万。”
帮派堂口的‘字号’按规矩,通常是第一任老大名字里的第二个字。
比如‘正字头’的来历,就是因为第一任,跟随在‘合义胜’创始人盛合田、赵义贵身边卖命,后来掌管了翡翠大道地盘,创立了堂口的老大名字叫,刘正。
而想要打破这个规矩,除非后任老大里,有人做出了远超堂口创立人的功业,威震江湖,无人不服。
让帮派的坐馆大佬,以及整个帮派里大半的堂口字头,全都感觉这人的魅力无法阻挡,不应该屈居人后,联合贺号。
比如化名张灵蛟的张角,日后牛叉了,能打能闹,又讲义气,恩威并举之下,让‘合义胜’的坐馆和一半以上的字头心服口服。
主动上门给他贺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正字头’改成‘灵字头’。
以后堂口的牌位也就会由‘正’字,改成‘灵’字。
周围的‘翡翠虎将’听到张角刚上位,便发下这样的宏愿,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有缺脑的排骨彪,鼓掌欢呼道:“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有这样的志气。
老大不愧是老大,我顶你!”
“你顶不顶我无所谓,重要的是,既然我成了你们的老大,从今天开始就得罩着你们。
否则的话,有没有老大一个样。
你们5个又何必自己找一个人在头上管着。”张角笑笑道。
目光扫过瘦骨嶙峋的‘排骨彪’赵宝。
神态精明的‘大东’徐立东。
木木讷讷的‘肺痨田’田博洋。
獐头鼠目的‘耗子’高真。
以及不发飙的时候,样子忠厚朴实,就像是个窝窝囊囊普通上班族的‘老实羊’杨北有。
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簿,开了几张支票,“今天我上位,你们以后就是咱们正字头的扛把子。
每人先拿20万的安家钱,还有以后每个月都可以领3万块的例钱。
以后堂口经营起来了,还有更大的好处。
不过话先说好了,现在这钱是给你们自己用的,不是拿来招兵买马的。
饭得一口一口的吃,事情得一件一件做。
现在还不是闹出动静来的时候,知道了吗。”
一百五十章 重逢
做人大哥,实力强,拳头硬,敢打敢杀是‘威’。
口袋够深,出手大方,舍得撒钱收买人心是‘恩’。
思路清晰,不疾不徐,显得胸有成竹,深谋远虑,让小弟觉得有前途、有未来是‘智’。
张角一上位就显示的恩、威、智俱全,让翡翠五虎一个个既感觉押对了宝,又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表现出来就是,想去拿支票又有点莫名的胆怯和不好意思。
张角见状道:“给你们的钱就爽快拿着,不要磨叽。
咱们正字头既然要重整旗鼓,你们几个扛把子虽然暂时还是光杆司令,该有的体面还是得有。
而想要体面就得有钱。
我既然是你们大哥,总不能再让你们去街上碰瓷捞钱,买好吃穿吧。
赶快拿走,回家睡觉。
你们不是说,明天一早咱们还得去总馆通禀一声,正字头有了新老大吗,别耽误事清。”
“是,大哥。”翡翠五虎听到这话,不再扭捏,乐滋滋的拿了支票,恭送张角离开了堂口。
耗子小心翼翼的摆弄着手里的那张印刷精美的薄纸片,激动的道:“大东哥,你见多识广。
这张纸片拿到银行,真能换出20万的海币来?”
“这可是国字头银行开的现金支票,当然能换出来。”大东笑了笑答道。
“那还真是赌对了,”耗子闻言喜笑颜开的道:“大东哥,还是你脑袋灵光,敢想敢干,领着我们博了这把。
咱们正字头这次可是枯木逢春了。
否则的话,最多再有几年,等到根叔、程伯还有杨叔他们老的管不动事了。
恐怕就得像是和字头、宝字头、地字头那样,被其他的堂口给分着吞了。
到时候咱们被人暗中搞鬼的打断手脚,在床上瘫一辈子都是好下场了。”
“行了,别拍大东的马屁了。
明天咱们还得跟着老大去总馆‘录底’呢,”一旁的‘老实羊’笑着插话道:“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得赶紧睡觉,养足精神,免得出错。
我和肺痨先走了啊。”
拉着和自己交情最好的肺痨田,扬长而去。
耗子目送两人走远,撇撇嘴道:“这两个王八蛋,昨天根本没心要认老大。
要不是咱们三个占了堂口的多数,他们肯不肯都能把人捧上位…”
“耗子,不要这么说嘛,大家都是兄弟。”一旁的排骨彪劝说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别在提了。
免得大哥知道了不好。”
“你呀,就是身体强壮,头脑简单,也不知道是不是觉醒遗泽的时候,伤了脑子。”耗子牢骚满腹的道:“那两个混蛋敢做,难道还怕别人说吗。
昨天还推三阻四的。
现在看新大哥上了位,出手大方,有勇有谋,马上就装孝子贤孙,真是王八蛋。”
“行了耗子,大家都是兄弟,别说了。”大东见耗子越说越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钱了,咱们先去好好的喝一杯,爽一爽。
明天好好跟着大哥办事。”
耗子一听要去喝酒享受,怒气马上消散不见,急不可耐的道:“对,对,拜了新大哥,领了喜钱,咱们得去好好爽一下,谈个好彩头。
凤姐那听说进了新货,今晚我一定要好好的尝尝鲜。”
硬拉着大东、排骨彪也出门而去。
时间已经是凌晨。
翡翠大道虽然早不算是都市的中心地带,但晚上却会化身万隆最大的夜市之一,所以几乎通宵都灯火通明,人流如织。
一口气撒出去100万的喜钱,外加承诺了每月总计15万的例钱,用来拉拢人心。
张角心疼无比,但却又觉得物超所值。
毕竟‘名分’这东西的价值难以估量。
就比如‘合义胜’落魄的‘字头’老大身份,在没本事,没能耐的人手里等于是惹祸的根苗,不仅一文不值,甚至倒找钱都不敢要。
可在一个雄心勃勃,又有能耐和本事,想要在南洋三国做出一番事业的人眼中,却可能价值千百万都不止。
不过不管值得不值得,刚花了一注大财,节省一点总是应该的。
张角混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边走,边盘算着以后就住在公司里,把酒店的房钱给省下来,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眼帘。
不由的一下愣住,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而那人影也望见了张角,同样的瞬间停住脚步,身体完全僵住楞了几秒钟,飞奔过来,一把抱住张角,又哭又笑,泪流满面的道:“角子,角子,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竟然就是柳同。
和她一起逛街的几人中,有一个恰好是曾经送张角去警署急救中心的,水警女督查冯润珠。
看到这一幕好奇的凑了过去,开口问道:“同同,大马路上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这么发癫,矜持点好不好。
你认识这家伙啊,怎么激动成这样,很熟、很要好?”
“润珠表姐,他就是张角,我和姐姐经常提起的张角。”柳同喜极而泣的道。
“张角,不对啊。
按照身份信息,他名叫张灵蛟,”冯润珠上下打量着张角道:“虽然是鲁洋人,但已经在香元呆了五年多的时间。
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个大明星,张角。
不过这家伙倒真是跟你从网上找到的那些,张角的视频、图片里的人很像。
难怪我当时觉得那么眼熟呢。
张先生,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长官。
我失忆了,”这种情况下,张角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干笑着道:“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解释。”
“角子,你失忆了吗。”柳铁闻言有些情绪激动到语无伦次的道:“一定是被合计道那些家伙害的。
对了合计道还找了跟你一模一样的家伙,冒充你在鲁洋四处活动。
造成假象,让大家以为你投奔了邪教,现在成了合计道的爪牙,专门为他们歌功颂德。
还利用自己在‘同圈’里的好名声,蛊惑外邦的人心,宣传合计道不是邪教,而是开放、文明的正当宗教。
搞的就连我姐还有爸妈、金银都怀疑你,皈依了邪教。
只有我知道他们一定是骗人的,一定是。
咱们以前还一起抓过邪教徒呢。
你当时表现的那么大义凛然,根本就瞧不起那些被洗脑的歹徒,怎么可能会变成他们那样的傻蛋。
我就知道你不会的,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