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小学童
他虽下令让众人上马赶路,却没有一人上马,想想也是,帝王尚在牵马做马僮,为人臣者又怎敢上马?
“你们怎么不上马?”李东生见众人没上马,有些奇怪的问道。
李乾、李龙、李虎、李一飞等人不好回答,他们不好说您不上马,我们怎敢上马?一旦说出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李东生是君他们是臣,只要李东生的言行不违背君王的道德礼义,他们就不能有异义。
而眼下李东生所下之令,不违君王道义,却让他们为难。若是依令上马,君王尚在步行,他们却在马背上,于礼义而言有欺君之嫌。
若不上马,又有抗命之实,想要谏言还有扰乱帝王决策之忧,反正眼下的情况就是他们说不得做不得,只能不言不动,等李东生自己发现更改命令。
吴谦是聪明人,一眼便看透众人的难处,小声对李东生说道:“陛下,您不上马他们怎敢上马。”
“多谢老人家提醒,是寡人大意失察。”经吴谦一提醒,李东生才醒悟过来,他只顾关心臣属劳苦,忘了为臣之本分,才下了一道无法执行的命令。
谢过吴谦,李东生立刻更改命令:“大家牵上马随我一起去见贤士。”
“喏!”众人一齐应道。
李东生牵着马与吴谦走在最前面引路,其余人跟在后面缓缓前行。
行约一里,忽闻一阵朗朗书声,盯睛一看是一年约十岁左右的学童坐在路边一青石上晨读。
李东生虽然诧异,却不愿理他,怕耽误行程。但世事就是那么奇怪,李东生不想找麻烦,麻烦偏生找上他。
他不闻不问,想要直接过去,那个学童却突然跳到路中央拦住去路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什么狗屎运?昨天傍晚遇一老者打劫,今天清晨又遇一学童拦路。”李东生暗叹。
叹过之后说道:“小朋友,你小小年纪为何不好好读书? 偏要学强人剪径?”
“我辈绿林中人,专干劫富济贫的侠义之事,看你们一个个长得油头粉面,定…定…定……”学童定了半天? 定不出个所以然,看样子是学强人学了个半罐水,话到一半忘了词。
“定是为富不仁的鼠辈? 快快留下钱财,小爷放你们一条生路。哈哈哈……”李龙见哪学童生得可爱,便故意逗他? 将他没说完的话补全? 然后放声大笑。
他的笑声粗犷比之学童更像强盗? 听到他的笑声那个学童吃了一惊,心中暗怕? 却不露声色? 面上故作坚强狠声道:“对,定是那为富不仁的恶徒? 快快放下钱财,小爷放你们一条生路。”
“哈哈!你还穿着开裆裤? 就出来学人剪径? 今天就让我好好替你父母、先生教教你。”李虎放开缰绳? 从人群中走出? 大笑着向学童逼近。
“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再敢靠近……我……我……”眼见李虎逼近学童有些害怕,将手中书卷成筒指着李虎结结巴巴吓唬道。
“你想怎样?”李虎嘻笑着逼近,李东生看出李虎是在逗小学童,也不阻拦。
“我……我……我打死你。”学童心中害怕,嘴上却不肯示弱。
“打死我?就凭你手中的书?看好了,要打死人得用这个。”李虎边说边伸手去拨腰间的佩剑。
“哇!先生您快来,有人要杀我。”学童见李虎拨剑,以为要杀他吓得放声大哭。
“李虎快停手,你吓着他了。”李东生见学童被吓哭,赶紧出言阻止李虎。
其实不用他阻止,李虎已经收起了剑,他本意只是想逗逗嘴硬的小学童,并没想把他怎么着,不曾想一个假拔剑的动作将学童吓哭,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是尴尬。
学童见有人帮忙,立刻又硬气起来,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珠,左手叉在腰间,右手指着李虎学强盗语气喊道:“那个小白脸,快过来给小爷道歉,小爷可饶你不死。”
这家伙刚刚还被吓得哭鼻子,一转眼又变得嚣张拔扈,横气十足。
“噗!”李虎直接被他气笑,李东生、李乾、李龙、李一飞等人更是被逗得笑弯了腰。
“不许笑!不许笑!严肃点,小爷在打劫,抢你们有什么好笑?”学童使劲挥着手喊道,模样十分滑稽可爱。
他也不想想,就他一个十来岁的小破孩,手拿一本破书就敢来打劫,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
学童叫的越起劲,李东生等人笑的越欢,笑了半晌,李东生止住笑看着学童问道:“小朋友为什么要劫我的道?”
“看你油头粉面不像好人,我辈侠义中人专干劫富济贫的好事,识相的留下钱财快滚,胆敢不听惹怒了小爷,杀你们个片甲不留。”小学童用卷成筒的书指着李东生说道。
他人年龄不大学强盗的语气到是学的十分像,李东生又是忍不住一通笑。
笑过之后问道:“你拿什么杀我们一个片甲不留?”
“拿……拿……拿……”小学童拿半天拿不出口,到此时他才想起手中只拿了一本书,而对面十好几个大人,每人腰间悬着的都是真家伙。
也是此时,他才真正开始害怕,颤抖着一步一步向后退。
退出几步,他想起先生交待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回去,完不成任务回去一定会被戒尺打屁股。
想到会被戒尺打,小学童摸了摸屁股,极不情愿的停下脚步,怯懦的看着李东生等人,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看了既气又爱还怜。
“小朋友,你拦我去路是为何?”李东生走上前,看着可怜巴巴的小学童柔声问道。
“我家先生让我在此等人。”小学童心中害怕不敢不答,声音低若蚊蝇几不可闻,所幸李东生听力甚佳,尚能听清。
“等谁?”李东生问道。
“等十余个骑马的人,在你们来时,我数了一下,你们骑的马不多不少刚好十匹。”小学童怯怯说道,他想说等你们又不敢,刚刚的玩笑开得实在太大。
第六百八十七章为君之道
这小学童也是一好事的孩童,平常时候便喜欢听先生讲绿林游侠的故事,从小便立志做一个劫富济贫的绿林游侠。
碰巧今天先生让他在此等候李东生等人,问他们一个问题,难得不在先生眼皮下办事,他便想过一把游侠瘾,临时起意假扮游侠劫李东生等人的道。
刚巧他劫的这些人都是征战多年,刀口舔血的好手,岂会被他吓倒,他好汉没做成,还差点被吓得尿裤子。
小学童吓得不轻,李东生料他不敢再说谎,柔声问道:“先生让你问什么?”
“你们谁是为首之人?先生说这个问题只能问为首之人。”小学童眼神闪烁声音极小,心中虽怕,但先生交待的事他又不能不完成。
“我是。”李东生说道。
小学童怯懦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他人,看出只有他与骑马的老者和其他人装扮不同,其余人都是一身劲装,只有他与老者穿的长衫,信了他是首领,小声说道:“先生让我问您何为为君之道。”
“为君之道?难道这个学童是老人家所引荐的贤士安排在此考验我的?”想到此李东生回头看向风尘隐士吴谦。
只见他气定神闲坐在马背上,不言不笑,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看不透吴谦,李东生又转过身看着小学童问道:“先生要我怎么回答?”
小学童走回到刚刚坐的青石,从石后拿出一个篮子,再从篮子里拿出小豪、黑砚、白纸放在青石上说道:“先生说,你将答案写在纸上,由我拿回去给他过目,等他满意之后,你们才可继续前行。”
“看来这次考试不简单,我得小心应对。”李东生心中暗想:“若在此耽误时间过久,只怕会影响东西两线布防,是不是该先让乾哥与李虎回去监督兵力调动,以保证布防顺利进。”
想到此,李东生对小学童说道:“你且等我一等,有些事我得先安排一下。”
“好!”
李东生回过身,走到马前,给吴谦施一礼问道:“老人家,阻路的学童出题非浅,访贤之事只怕会耗些时日,依您之见寡人是该先回城布防,还是该先去访贤?”
“依老朽所见,两件事都耽误不得,陛下何不一起进行?”吴谦答道,李东生遇事先问他让他十分满意。
“谢老人家!”
“陛下客气。”
谢过吴谦,李东生走到李乾、李虎身边说道:“乾哥、李虎访贤之事非一日之功能成,眼见敌军逼近,我防务不能废? 二位速回中兴城督促布防。”
“领命!”李乾、李虎领了命令立刻上马? 策马向中兴城奔去。
给李乾、李虎安排了任务,李东生又走向李龙、李一飞附在二人耳边小声吩咐,二人听完点头应是。
安排完毕李东生回到学童身边? 指着青石问道:“我就在这青石上答题?”
“先生只让我问你何为君之道? 你要在何处作答是你的自由。”李东生等人没为难他? 小学童已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哦?是吗?”
“是。”小学童说完退过一边,不再说话静待李东生答题。
李东生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这块青石,再无别处可供铺纸磨墨,只好席地而坐? 就着青石答题。
高升见他要坐在地上? 先出声阻止他,再从马背上拿了一块毯子铺在地上才让他坐。
坐好之后,李东生将白纸铺开? 高升帮他磨墨,正式开始答题,所幸青石还算平整不影响他写字。
“为君之道?看似短短几个字? 但却十分难,想要答好却非易事。”李东生提笔蘸上墨准备回答之时才发现答题非易。
“这第一道考题已是极难,后面不知还有几关要过,只怕今夜要露宿荒效,来时不曾做准备,趁天色尚早让李龙、一飞回去拿些帐蓬来,做好露宿的准备。”李东生一时答不上来,想到可能露宿荒效,便准备让李龙、李一飞回中兴城拿一些露宿用的物品来。
想到此,他放下小豪,站起身,走向李龙、李一飞吩咐他们回去拿帐蓬来。
安排好才又回到青石旁,苦想该如何作答,想了半天却无从落笔。
“陛下可是有些为难?”吴谦见李东生迟迟不落笔,从马背上下来,走到青石旁问道。
“此题看似简单,实则极难,为君者心系天下苍生,要做好君王确非易事,要怎么做一个好的君王,说实话寡人也不得而知。”李东生苦笑一下答道。
“陛下待人以诚,心系天下苍生,这不就是为君之道。”吴谦提醒道。
“老人家所言甚是,寡人以为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而且寡人觉得这位先生想问的是寡人要怎么做。”李东生说道。
“陛下已领会题意,按你所想作答就好,有何为难?”吴谦问道。
“难就难在寡人不知该怎么去做。”李东生苦笑着摇摇头。
以前没遇见这个问题,他一直是遵从本心,去做一个爱民如子,从谏如流的好君王。
但当遇见这道题后,他开始认真思索,认真考虑,而考虑后的结果却是他不知该怎么去做一个好的君王,自然也答不上题。
“遵从本心,善则从之,恶则改之。”吴谦说道。
“老人家所言甚是,寡人受教。”听完吴谦一席话,李东生终于有所得。
“陛下既已明了,请快快答题,老朽先回去。”吴谦说完转身欲回马上。
“老人家请留步。”
“陛下还有事?”
“寡人想知道出题之人可是老人家所荐之贤才?”
“是与不是又有何妨?陛下不觉得答完此题会获益非浅?既然有益,又何需在意是谁出的题?”
“老人家所言极是。”
问不出所以然,李东生只好带着满腹疑虑开始答题。
“为君之道说易而行难,我想做一个好的君王任重道远,就从这一题开始吧!希望所答能让先生满意,希望所做能令天下人满意。”李东生再次拿起小豪,挥豪泼墨开始答题:
第六百八十八章小剑童
夫君者,国之首脑,民之寄托,社稷之支柱。为君之道不外有三:一曰仁;二曰义;三曰信。
所谓仁者,仁者爱人,恩义布施天下,广济苍生。敛己之私欲,济苍生之困窘,克己为人,是为仁,为贤德之明君。
所谓义者,急公好义矣,急人所急,先人所先,扶苍生于困顿,救黎民于水火。有兵祸,不加于民;有灾殃,身先力扛;有广利,普施于民。
所谓信者,言信、身信、事信。言信者,言必行,行必果;身信者,身体力行,凡事必达;事信者,事出必行,以行立信。
仁、义、信三者皆俱者,方为明君,是以为君之道,不外行仁、立义、用信矣!
李东生泼墨挥豪,洋洋洒洒写完几百字的为君之道,递给吴谦让他帮忙查漏补缺。
“妙哉!妙哉!”吴谦看过之后大赞。
“老人家,您已看过,可还有补缺之处?”李东生施一礼问道。
“陛下文采风流,仁义信是帝王三德,做到此三德不就是为君之道,陛下所答已完美无缺,老朽无查补之能。”吴谦回一礼答道。
“如此的话,寡人将此答案交给小朋友,让他带给先生。”李东生说道。
“陛下请便。”
李东生将写好答案的白纸递给小学童,然后与众人一起在原地等。
小学童接过答案转过身一溜烟跑出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视线之外。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小学童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李东生说道:“先生说你们可以继续往前走。”说完之后,小学童转身离开。
“这第一关算是过了。”李东生如释重负,牵着马继续前行。
行没多久,新的烦恼又涌上心头:“这第一关就如此之难,后面若还有考验只怕更难。”
想到后面的考验更难,刚刚通过考验的兴奋劲立刻被驱散,愁云重又回到他脸上。
又向前走了一里,路中间又一个十余岁的小童挡住去路,小童穿一身黑色短靠,背负三尺青锋? 剑长几乎与他身高差不多。
“小朋友? 为何阻我去路?”李东生放开马缰走上前问道。
“先生让我在此恭候各位。”小剑童说道。
“你怎知要等的人是我们?”李东生讶然道。
“你们所过第一关守关童子是一书童? 他回去告诉先生,你们有四人离开,剩下的只有七人六骑,我数了一下? 数目正好? 所以才敢肯定你们是我等的人。”小剑童说道。
“为何要等我们?”李东生问道。
“比剑!”小剑童反手从背上取下长剑? 握在左手说道? 他取剑的动作十分麻利? 看来剑术造诣颇深。
“你一小小孩童,高不过四尺,力不过斗? 与我比剑岂不是必败无疑?”李东生笑笑说道。
“你别小瞧人,别看我年龄不大? 剑术已登峰造极,在先生所有学生中? 我的剑术稳居第一。”小剑童吹鼻子瞪眼,十分自信的说道。
“如此说来此剑非比不可?”李东生苦笑一下问道,跟一个十岁孩童比剑这叫什么事?
“非比不可。”小剑童十分肯定的答道。
“我空手接剑如何?”对方是一孩童,高不过四尺,力不过斗,李东生不愿拿兵器与他过招。
“瞧不起人是咋的?我有剑,你空手,无论胜负,传出去叫我如何在大陆上立足?”小剑童年龄不大,说话却有几分老成。
“噗!”李东生被他的天真无邪逗笑,笑过之后说道:“我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成年人与你一小小孩童过招还用兵器,要是传出去,让我何以处之?”
“那我管不了,反正你必须用剑,不用剑无论输赢,你都不能通关。”小剑童张开手臂拦住路说道。
“果然考验很难,这位先生让我与一小小孩童比剑又是何意?”李东生猜不透出题人心意。
眼下的困境,确是让他为难,不比剑便不能继续前行,比剑对方又是一十岁幼童,即便是空手胜他脸上尚且无光,何况他还坚持要让李东生用兵器。
“小朋友,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用一树枝作剑与你过招。”李东生权衡再三决定用树枝代剑。
“不好,用树枝代剑,你瞧不起谁呢?”小剑童油盐不进,非要李东生用真剑比试。
李东生的圣王剑重愈六十斤,且削铁如泥,别说一剑斩下,就是剑身轻轻嗑一下小剑童的剑,也能将他的剑震飞丈外。
剑被震飞事小,只怕还会伤了虎口,一个成年人将一个小孩弄伤,于情于理不合,于面子上更不好看。
“这可如何是好?”李东生心急如焚乱了方寸,回过头想要求援。
当他回头之时碰巧看到吴谦正在看他,走过去,施一礼问道:“老人家可有法子解此困局。”
“陛下是英武之人,为何会陷入局中?”吴谦不答反问。
“陷入局中?”李东生不解。
“陛下仔细想想所寻之人是何许人也。”吴谦不说破,只暗中提示。
“我明白了。”李东生猛然醒悟,所寻之人乃贤圣之才,岂有让他与一孩童比剑之理。
想要比剑多半是小剑童在师兄弟中鹤立鸡群,才生出傲气,遇到武者才自作主张强要比剑,给李东生出了一道不小的难题。
李东生所猜没错,虽然这一关确实是比剑,但先生只是让小剑童比划一个剑势让李东生破,并非要剑对剑真比。
只是这个小剑童剑术奇高,师兄弟中无人是他对手,就算一众师兄弟齐上也非其敌。
今天接了先生安排的任务,一个人镇守第二关,少了先生掣肘,他遇到成年高手便技痒难耐,想要一较高下,擅自改了先生的要求。
经吴谦提醒,李东生已然醒悟,再次上前,看着小剑童问道:“小朋友,先生真让我与你比剑?”
“当然。”小剑童说话之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虽只是一闪而过,却也被李东生捕捉到,暗道:“果然是擅自更改,看我怎么逗逗他。”
第六百八十九章
“眼下看来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李承山在中兴城潜伏多日,应该知道乾哥、龙哥、虎哥他们不在城中,推说五神器与五神技不全,他应该会信。”李一飞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按此办,你明天先去见他,我再细细策划一下,要如何救丹阳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李东生说道。
“好,小弟这就回去准备。”李一飞说完,别过李东生与风飞雪,径直回家。
“一飞,陛下怎么说?要如何救丹阳?”他还没进门,便被守在大门处等他归来的宇文怀与李老夫人拦住问道。
“陛下让我明天去见李承山,先稳住他,确保丹阳安全,再想万全之策。”李一飞说道。
“这么说丹阳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宇文怀心一沉,无限失落的问道。
“我们暂时还拿不出李承山想要的东西,因此只能委屈丹阳,不过伯父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丹阳安全救回来。”李一飞说道。
“丹阳!我苦命的丹阳!你要是听爹的,跟爹留在迁来村,怎会有今日之厄!”宇文怀听李一飞说一时半会救不回宇文丹阳,心中着急,不由悲从中来,哭着抱怨道。
“伯父,你别急,我们一定安全将丹阳救回来。”李一飞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安慰,只能再重复一遍先前的安慰词。
“一飞,丹阳身怀六甲,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就算你忍心丹阳受苦,难道你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受苦吗?你一定要想办法,尽快将丹阳和我的小外孙救出来。”宇文怀拉着李一飞的手哭着说道。
“伯父您放心,我会的。”李一飞轻轻推开激动的宇文怀的手。
“一飞,丹阳身怀六甲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一直不曾同房,她怎么怀有身孕?”李一飞刚推开宇文怀,又被年迈的老母拉到一边小声问他。
李一飞将在迁来村发生的事,小声说给母亲听,李老夫人听后,知道整件事的经过,对宇文丹阳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更加喜爱。
一个为了嫁给儿子,敢赌上身家性命的儿媳妇,又有谁不爱?
给老母讲完故事,安抚好未来的老丈人,李一飞躺在床上想睡上一觉,第二天好有充沛的精力去见李承山。
但他躺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满脑子全是宇文丹阳娇巧可人的可爱模样。
睡不着的他从床上爬起,一个人走到庭院中,背着手来回踱步。
“反正睡不着,我何不现在就赶去城南的破庙外埋伏好? 说不定能打李承山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救下丹阳。”不停踱步的李一飞自认为想到了一个不错的计策。
李一飞想到便干,回到房中取下落日弓背在背上,又在腰间悬了两壶箭,自认准备的十分充分,才向城南走去。
当他到了城南外? 才发现事情远没他想像的简单? 城南外的破庙不止一间,他不知李承山会选择那一间与他见面,自然也无从伏击。
跑了一趟冤枉路的李一飞骂一声李承山狡猾? 悻悻回到家中? 这一来一回折腾下来,他也累了,倒在床上便睡?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见鬼? 睡过头了!”李一飞从床上爬起? 看到日上三竿,来不及洗漱? 匆匆去厨房拿了两个馒头? 边吃边跑向城南。
他到了城南,在一座破土地庙内找到了李承山,他背对着庙门坐在神龛前的草垫上。
“来啦!”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李承山头也不回的问道。
“来了!”李一飞淡淡答道。
“东西带来了吗?”
“没有,你要的五神兵与五神器目前中兴城只有两套。”
“没带东西来,你来干嘛?”
“来与你谈谈。”
“谈什么?”李承山缓缓转过身问道,他似乎对要谈的事很感兴趣。
“你刚刚背对着我,就不担心被我暗算?”李一飞不答反问。
“李氏五虎都是聪明人,你们的人在我手上,暗算我将我杀死,你们去那找她?她是不是也要为我陪葬?”李承山淡定的说道,他不怕被暗算的底气来自于他掌握着宇文丹阳的生死。
“不愧是前辈,沉着、冷静、无所畏惧。”李一飞夸道。
“少拍马屁,快说来谈什么?”李承山再次问道。
“你在中兴城潜伏多日,应知霸王枪、斩马刀、黄金盾的主人都不在城中,如果要集齐五神器、五神技需要先将他们找回。”李一飞说道。
“你是想让我给你们一些时间?”李承山问道。
“没错,我们需要时间。”李一飞说道。
“想得美,我给你们时间,让你们聚齐五虎,好从我手上强行抢人。”李承山双目圆睁怒道。
“如果你不给时间,我们拿不出五神器与五神技,你好好想想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李一飞料定李承山放不下五神器与五神技故意淡然说道。
“容我想想!”一提到五神器与五神技,李承山便方寸大乱,已被李一飞说动心。
“怎么样?答不答应给我们一些时间。”李一飞问道。
“我可以给你们三天时间,若三天后你们拿不来五神技和五神器,我便杀了人质,远走高飞。”李承山威胁道。
“三天时间太短,至少要十天。”李一飞尽量争取时间。
“不行最多五天。”李承山做出小小的让步。
“最少七天!”李一飞也让了一步。
“好,七天就七天,不过你得将落日弓和射日诀留下。”李承山说道,五神器与五神技一时不能尽得,他想先拿下落日弓与射日诀,以慰多年思念之苦。
“这迟早都是你的,何不等五套集起再拿?”落日弓与射日诀常伴左右,对此二物李一飞已生出很深的感情,舍不得将它们给李承山。
“你今天不留下落日弓和射日诀,我们的约定便算作废,我回去便杀了人质远走高飞。”李承山威胁道。
他跟踪宇文丹阳多次,知道她对李一飞很重要,因此他坚信宇文丹阳的命是李一飞的软肋。
第六百九十章
“师父教我这套拳脚的时候曾说过这套拳脚无敌于天下,就算是李氏五虎要想胜这套拳脚也殊为不易,没想到田小姐与这套拳脚对战,竟丝毫不落下风!”素天心暗自佩服。
她这套拳脚传自无名道人,大陆之上只有她,师姐风飞雪,以及师父无名道人会。
此套拳脚,是无名道人得成正道后,游历天下观山川景色,应四时变化而创,可以说是包罗万象,是天下第一的拳脚工夫。
田彩凤却不知与她对战的是天下第一的拳脚工夫,她能不落下风,已是一大奇迹。
“天心竟有如此精妙的拳脚,我竟不知道。”观战的李龙对素天心的拳脚也是惊讶不已,他自认单凭拳脚自己绝非素天心敌手。
“李家军可真是藏龙卧虎,骠骑大将军已是第一流的强者,没想到将军夫人也强的不像话,以彩凤的身手,不但占不到她上风,还隐隐有要落下风之势。”素天心的拳脚让田有余吃惊不小。
“如此打下去,定为她所趁,看来不出绝招不行。”田彩凤处处受制,便想以绝招制胜。
她快攻三拳,然后踢出一脚,逼退素天心,一个倒翻,头下脚上,双手用力双脚像转陀螺一样旋转着扫向素天心。
“旋风腿!”观战的几个男人一起惊呼,李龙吃过旋风腿的亏知道厉害,所以惊呼。
田氏父子则是没想到不过几招,田彩凤便用上了生平绝技旋风腿。
“倒着踢人,好奇怪的腿法!”素天心初见旋风腿,心中暗自奇怪,一时间想不到破解之法。
只好脚踩倒七星,身走如蛇形,先靠走位避开田彩凤的旋风腿。
她避的巧妙,田彩凤却追之甚急,她刚换了方位,田彩凤的追击又至。
“如此下去,迟早会输在她这奇怪的腿法上,不如破她一破。”素天心连被追击,激起好胜之心,决定用天下第一的拳脚,会会这天下第一奇怪的腿法。
素天心想好,双手从左至右一顺摆开,左脚后退一步由平马步变成退马步。待田彩凤的腿扫到,她在前的左手顺势向右一带? 卸去不少力道。当将田彩凤的脚带到右手位置,右手先带再推将田彩凤推了出去,她却安然无恙。
“这是什么招式?轻描淡写间竞破了我的旋风腿。”被素天心推出的田彩凤倒立在地暗猜道。
“就算是老朽要破凤儿的旋风腿也非易事,将军夫人轻描淡写间便破去? 招式之精妙? 武艺之高已达深不可测的地步。”田有余看得暗自心惊。
“中兴城果然藏龙卧虎,男人已极尽强横? 没想到女人也非等闲。”田彩龙看过素天心的推手? 也十分心惊。
“一个女人竟如此厉害? 只怕我与她放对,也占不到丝毫便宜。”田彩虎的惊讶不输乃父兄。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定不假? 在家的时候彩凤在当地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没想到一遇到李将军后,她先败在李将军手下,现遇上将军夫人也占不到便宜。”田彩豹暗自感慨。
“天心的武功竟高到如斯地步? 我以前小瞧了她。”李龙的惊骇不压于田氏父子。
“她明明已卸去我腿上力道,将我推开? 为何却不乘胜追击?难道她没把握赢下旋风腿?”被推开的田彩凤吃惊之后不见素天心追击? 暗猜个中原因。
田彩凤猜的没错? 素天心实无把握战胜旋风腿? 她甚至认为自己能将田彩凤推开纯属侥幸。
她却没想到那招如封似闭,正是田彩凤旋风腿的克星,她的施风腿是倒旋而来,有些像倒转的龙卷风,只不过力道方向不同。
龙卷风的力道是向内,旋风腿的力道是向外,无论是向内还是向外的力道,都是像一个圆一样散开。
如封似闭的带,刚好像是一条横切线挂在圆的切线上,顺向一拉,像圆形一样散射的力道便无处着力,不费吹灰之力就化去施风腿的千钧之力。
施风腿力道被卸威力立减,随后那一推不过是景上添花,实则效用上远逊前面的一带。
“可能性很大,我且再用旋风腿试试。”田彩凤想到便干,双手用力,如法炮制,又倒旋着扫向素天心。
“又是这招,烦不烦!”见田彩凤攻来的还是旋风腿,素天心暗自嫌烦,又用如封似闭将田彩凤推出。
“看来她对敌经验不足,分明已破招却不敢追击,若是我以旋风腿为饵,诱她来破,待临近之后再突然变招,打她个措手不及,或许能赢下比试。”田彩凤不愧打架经验丰富,不过吃了两次小亏,便想出了破解如封似闭的办法。
她的旋风腿再次发动,素天心苦笑一下道:“还来!”如封似闭再次迎向旋风腿。
这次她却迎了个空,田彩凤见她上当在旋风腿离她手还有一尺距离时,突然下沉收腿,双手撑在地上,肘关节向下弯曲,然后一个反震身体凌空跃起,双腿连环踢向素天心。
不防有此一招的素天心,慌忙间只好用手格挡,边挡边飞快向后退,模样十分狼狈。
“好!干得漂亮!”田氏父子见田彩凤占了上风,忍不住鼓掌叫好。
“天心招式虽妙,临敌经验却不如田小姐,她本有数次机会击败田小姐,却因临敌经验不足,白白错过,现在反倒让田小姐凭临敌应变的巧妙占了上风。天心!天心!你可千万不能输啊!”旁观的李龙看出素天心落入下风的原因,心中暗呼希望素天心能稳住,千万不要落败。
“该死,怎么忘了微风摆柳!”素天心连用手臂挡了田彩凤几脚,手臂吃痛才想起可以用微风摆柳步法闪避。
只见她身似风中一叶细柳,借田彩凤一腿之力,向左飘开丈余,离得太远,田彩凤再想踢他已是不能。
“这是什么步法,为何如此诡异?”田有余惊讶的问道,他是第一次见到借对手之力闪避的步法。
“不知道!”
“太不可思议!”
“世间竟有如此步法。”
田氏三兄弟被素天心精妙的步法惊到。
第六百九十一章
“一飞现在很为难,还好我没像他一样冲动,否则现在为难的就是我。”李虎暗自砸舌,庆幸没做出头鸟。
素天心只盼宴席早点结束,少一些尴尬的煎熬,铁如意依旧唯李虎马首是瞻。
“一飞被李承山几句话拿住,我该怎么办?是继续发难?还是隐忍待机?继续发难,若我也被李承山拿住的话,又该如何是好?原谅他我又好不甘。”李一飞左右两难,宇文丹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暗自焦急。
“唉!原本是想安排一场宴席化解双方的宿怨,却没想到弄得如此尴尬,该如何是好?”司马雁翎暗自叹息,她很希望公公能与兄弟们和解,偏偏事与愿违,和解不成,还弄得十分尴尬。
“大家听我一言!”李东生站起身说道。
“陛下请讲!”李乾率先说道,眼下场面尴尬,有李东生出面解围,他正是求之不得。
“陛下有何高见,臣洗耳恭听。”李虎也想知道李东生要如何化解眼下的尴尬。
“陛下高论,臣素来佩服,还请陛下快快讲来。”李一飞也盼着李东生能解围。
“陛下,大家都在等着你化解这段宿世恩怨。”风飞雪故意说众人等李东生化解恩怨,为李东生搭好上楼的梯,方便他接下来劝和众人。
“陛下,这事得您来做个公断。”素天心说道,她希望麻烦事能尽快解决。
司马雁翎、铁如意、宇文丹阳也一起看着李东生,都想知道他要如何解决此事。
“我们都姓李是一家人,在这里只有家人、兄弟,没有中夏王,没有陛下,若是大家认为我说的对,先陪我干了这杯。”李东生举起酒杯说道。
他要先用酒,缓解眼下尴尬的气氛,接下来才好着手解决棘手的问题。
“来,大家干一杯!”李乾附和道,李东生约众人干杯,正是他求之不得之事。
“来,干杯!”李虎也站起身举起酒杯,他不好拂了李东生的面子。
“干杯!”李东生邀约? 李一飞也只好暂时放弃成见? 与大家干杯。
“干杯!”李承山心中窃喜,只要大家一起干一杯,解决与众人恩怨的希望又多一分。
所有男人暂时放下成见? 一起举杯? 女人们也举起杯,加入这一场盛宴。
“我先干为敬!”李东生一仰脖子饮尽杯中酒。
“干!”众人也一起干掉。
“大家先坐下吧!既是家事,我们边吃菜,边喝酒边聊。”李东生让大家坐下,把国事说成家事? 尽可能把事化小。
“好!”众人一起应道,他们全被李东生带入他的节奏。
待大家坐定后,李东生并不急于说事? 而是让大家先吃菜喝酒? 尽可能把氛围弄得像是一家人宴饮。
有了先前场面一度尴尬的前车之鉴? 众人到也配合,安安静静喝酒吃菜? 祥和的气氛真的很像是一家人。
若是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认为他们真是一家人? 不会想到他们是身负血海深仇的仇人。
过了约一柱香时间? 李东生估计大家已酒足饭饱,心情也平和下来,才问道:“伯父与众位兄弟,还有嫂子和弟媳妇觉得我们吃饭的氛围像不像一家人?”
“像,很像!”李承山最先答道。
他抢了头,其余各人也点头表示认同。
“我们都姓李,都出自战神门下,本就是一脉相连的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没有解不开的仇恨,也没有不可原谅的错误。”李东生终于切入正题,要为大家说和。
“还是东生有办法,举手投足间便将尴尬化于无形。”李乾心中对李东生既感激又佩服。
“东生哥这是要劝和?也罢东生哥与李承山的仇不比我小,他能原谅李承山,帮他说话我也能做到。”李虎暗自说服自己原谅李承山,避免尴尬。
“大哥这是要劝和,我该怎么办?听还是不听?听不愿,不听又难免陷入尴尬,不如看虎哥怎么抉择,如果他愿原谅李承山,我也选择原谅。”李一飞暗自将选择权交给了李虎。
“东生哥劝和,接下来应该不会太尴尬,看来宴席能以祥和的氛围收场,一个不好的开始,有个完美的结局也不错。”素天心暗自为李东生投上赞许的一票。
“东生哥劝和,相公会怎么想?管他怎么想,无论相公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铁如意的想法最简单,就一条-无条件支持李虎。
“看来和解有望,东生真是我与相公的贵人加恩人。”司马雁翎暗自感激李东生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害死他双亲,不但不怪罪于我,还时时处处帮我维护我,古之圣贤也不过如此,甚至有所不及,坤儿能在他手下效力是坤儿之幸。”李承山对李东生的钦佩更甚。
李东生值得他敬他佩,原本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仇,不但放下仇恨不找他复仇,还劝其他人也放下仇恨。
如此胸怀坦荡之人,若不值得敬佩,还有什么人值得敬佩?
“东生说的没错,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有一家人的样子,无论什么事,都应该摆到桌面上,心平气和的谈。”风飞雪说道,李东生在前催城拔寨,她得在后为他擂鼓助威。
“伯父曾经是犯过错,伤害了不少族人,但他已经认识到错误,想要改过自新,我们是一家人,是不是该给他个机会?”李东生循循善诱,欲一步步说服李虎与李一飞。
“可他……”李一飞欲言又止,他打心底不愿原谅李承山,但又不好拂了李东生的面子。
“一飞,我问你个问题。”李东生处理事情善于抓重点,眼下最不愿原谅李承山的人是李一飞,他便抓住李一飞突破。
一旦说服李一飞,在座的所有不愿原谅李承山的人都会被一同说服。
“一飞,好好听你大哥的,这些年他可从没害过你,没害过任何一个兄弟。”风飞雪又适时为李东生送上助功。
夫妻二人的配合亲密无间,相得益彰。
第六百九十二章
“李严、李风、李林、李火、李山,你五人辛苦一点,尽快寻访贤才,聘任他们为官,在大王登基之日务必要有百官朝贺。”
“是!”李严、李风、李林、李火、李山接下李仁安排的任务。
“如山,你们兄弟要尽快赶制一批兵器,在大王登基前,至少要装备一万新兵。”李仁望着铁如山说道。
他这样安排是备不时之需,虽说中夏的国号不是很招风,但还是要防备立国之后外敌来犯。
装备一万新兵,再加上李氏一族原有的军队,有作战能力的士兵大约有一万五左右,不进攻只防守,当可保中兴城万全。
“是!”铁如山接下任务心中暗道:“大长老年近八十却一点不糊涂,安排任务头头是道,让我赶造兵器想必是要装备新兵以防万一。”
“司马先生,你要调配好各种物资,大王登基花费可不小,千万别让后勤出了问题。”李仁又给司马错安排了任务。
“请大长老放心,保证不出任何纰漏。”司马错拱手说道。
“大家听清自己的任务了吗?”李仁确认道。
“都清楚!”接到任务的人一起答道。
“大长老,我该干什么?”李东生问道,李仁给所有人都安排了任务,唯独没给他安排。
“量体裁衣,订制王袍,大王即将成为一国之君,所穿服饰必须十分考究,若是王袍做得不好,不但有损大王体面,还有失中夏国威。”李仁说道。
“服饰就这么重要?”李东生问道。
“人靠衣装,你是中夏之主一国之君,你的形象是中夏的颜面,自然马虎不得。”李仁不好说,风飞雪却没有任何禁忌。
“到也对!”李东生找不到词反驳。
“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要围绕大王登基这件事展开,而且必须保密,在大王登基之前大家一定要守口如瓶。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吧!”李仁认为已安排停当,宣布散会。
“岂慢!”没怎么说话的风无相突然说道。
“风先生还有事?”准备离开的李仁停下问道,其余人也跟着停下。
“东生登基为王,是不是该有一王宫大殿?眼下这中兴城可没有合适的宫殿,是不是应该立刻修建一座?”风无相说道。
“风先生,事急从权,大王登基大典暂时先在祠堂举办,你说的宫殿肯定会修,但不是现在,得等大王登基之后,选一风水宝地修建宫殿。”李仁说道。
“是老朽多虑? 原来大长老早已考虑周详。”风无相拱手说道。
“风先生还有别的事吗?”李仁问道。
“没有。”
“若没有的话大家散了吧!”李仁说道。
众人散去各行其事? 李东生登基大典的筹备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由他亲自训练的大剑士交由牛大力、宇文护和马长风代训? 三人都得到了李东生真传,大剑技艺与在西汗军中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
李东生原本以为做王袍算不得复杂的事,但他想错了? 做袍是不复杂? 涉及到保密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为了保密长老会将中兴城中最好的裁缝请来,许以高价? 然后集体关入战神冢内为李东生缝制王袍。
初时王袍还未缝倒好,为了工钱这些裁缝到也认劳认怨,但时日一久不能见家人? 思家心切的裁缝就心生不满? 对李仁等的做法颇有微词,尤其是在王袍即将完工之际怨声更大。
这一天,李东生在风飞雪的陪同下进入战神冢试穿王袍,领头的裁缝在帮李东生穿上王袍后问道:“大王? 王袍已缝制得差不多? 只是有些细节需要修改一下,是不是可以放我们回家看一下亲人,再来为您缝制?”
“嗯? 可以,等我试好王袍,你们就可以回家。”李东生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
风飞雪见他随口便答应了裁缝的要求,心中着急,却不好说明,只好用眼神示意他改口。
李东生却忙着试王袍,根本没看见风飞雪的暗示,还在与裁缝话家常。
“师傅手艺不赖,仙乡何处,请问贵姓?”李东生问道。
“小人姓张是中兴城人氏,由于做得一手漂亮衣服,邻居都叫小人张裁缝,大王也可以叫小人张裁缝。”张裁缝说道。
“原来是张师傅,你这手艺之精湛堪比天上的匠人,等我中夏立国,朝中官服全交给你做可好?”李东生对张裁缝等人做的王袍十分满。
“谢大王恩赐!”张裁缝欣喜若狂,若是接下这桩活利润可不小。
朝中官员少说也有百人,每人一套都是百套之多,而且这些衣服都要用面料考究的丝绸,油水十分可观。
“大王恩泽应泽被苍生,所有好处可不能只给张裁缝一人,我等虽无功劳,却也有苦劳,如此肥差大王是不是也该分给我们一份?”
另一个裁缝见李东生宽和,又听他把大生意交给张裁缝,也想来分一杯羹。
“就是,大王可不能厚此薄彼。”其余的裁缝也跟着起哄。
“大家都有!大家都有!”李东生也觉得不该厚此薄彼。
“谢大王恩赐!”所有裁缝一起一下跪谢恩。
谢过之后,众裁缝又一起帮李东生整理王袍,弄好之后几个裁缝抬来一面一人高的铜镜,让李东生对镜试装。
“大王可满意?”张裁缝躬着身问道,在李东生面前他不站直,这是基本的礼节。
既体现对王权的敬畏,又体现对大王的尊重。
“腰有点大,袖口也有点大。”李东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大王请先脱下王袍,我们改好后再请大王试。”张裁缝说道。
“好!”李东生将王袍脱下,递给张裁缝。
张裁缝刚接过王袍,风飞雪便将李东生拉到一边,自觉小声说话几个裁缝已听不见,才小声说道:“东生,你怎可轻易答应放他们回家。”
“放他们回家有问题吗?王袍已快做好,他们离家多日,想家是人之常情,放他们回家有错吗?”
第六百九十三章天下无双
“要比也可以,不过呢……”说到此李东生故意停下不说。
“不过什么?”小剑童急切的问道。
“既然是比试就要赌点彩头,你拿什么做彩头?”李东生似笑非笑的盯着小剑童。
“如果你赢了,我放你们过去,你输了立刻打道回府,别去烦我家先生。”小剑童说道。
“这个不好,我若赢了要过去你也拦不住,输了?我连一个十岁的孩童都赢不了自也没过去的必要,还是赌点别的彩头。”李东生早已想好赌什么,他故意不说要等小剑童问。
“你想赌点什么?”小剑童偏着头盯着李东生问道。
李东生不答话,低着头向路边走去,小剑童的双眼盯着他,也跟着看向路边。
只见他走到一块青石边站定,随手拔出背在背上的大剑,没见怎么使力,只由上向下砍出,那块青石被他从中劈做两块,断开整齐,光洁如镜几可照出人影。
小剑童见他随手一剑便将青石劈做两块,惊得瞠目结舌言语不得。
李东生收起剑气定神闲的看着吃惊的小剑童说道:“我想赌谁输了就打谁屁股。”
听到打屁股几个字,小剑童心里一紧,不自觉的用手捂住屁股,他又想起先生的戒尺打在屁股上的滋味,痛到是不甚痛,只是面子上不好看。
又刚看了李东生一剑碎石的惊世武力,他自觉毫无胜算,开始有些后悔自作主张要比剑。
李东生见他用手捂着屁股,就知他心中已害怕,趁火打铁问道:“谁输打谁屁股,你赌是不赌?”
“今天小爷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赌不打也罢。”小剑童分明是怕输了被打屁股,嘴上却十分硬气,像是他放李东生一马。
“这个小毛孩,分明是怕输,嘴上却不输气势,到有几分硬气。”小剑童自称小爷,李东生不以为仵心中还生出几分喜欢,暗自好笑。
暗笑过后才看着小剑童说道:“既然不比剑,你是不是可以把路让开放我们过去?”
“且慢……”小剑童只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说不下去。
不比剑出自他之口,若舞一个剑势让李东生破,有出尔反尔之嫌,若不舞剑势又完不成先生交待的任务,让他十分为难。
“怎么?还想比试?我可得说清楚? 谁输就打谁屁股。”李东生在说打谁屁股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不……不……不比试,但……但……但……”小剑童一只手捂住屁股,另一只手不停摇晃? 但了半天却没但出下文,模样很是滑稽。
“但什么?”李东生问道。
“但……”你们不能过去几字小剑童说不出口? 他不愿比剑相当于认输,再要拦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但又真不能让李东生等人过去? 没让李东生先破剑势? 便放他们一行人过去,先生交给他的任务便没完成? 回去不好向先生交待? 弄不好还会被打屁股。
“但什么?你直说。”李东生心知小剑童骑虎难下? 故意装作不知,想好好挤兑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少擅作主张? 同时考考小剑童的应变能力。
被李东生挤兑,小剑童计上心头? 灵机一动说道:“小爷看你剑术不赖想考考你。”
小剑童急智到是不差,分明是他把先生交代的任务搞砸,现在为挽回局面,却把先生让李东生破的剑势说成是他考李东生。
“这小家伙到是挺有意思? 分明是他把事情搞砸,却理直气壮说是考我,好我今天到要看你有多少花样。”李东生暗自打定主意,故意激道:“你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孩拿什么考我?”
“你少小瞧人,我先……”小剑童被激心中一急,差点说出真像,还好他反应快将不该说的吞回去。
过了一会才又说道:“我这个自创的剑势天下无双无人能破,你敢不敢试?”
这小家伙不简单,李东生激他他也反过来激李东生,将先生所教之剑势说成是自创,还自吹自擂天下无双,这一大一小相互使用激将计到是十分有趣。
“试试又何妨?”小剑童将剑势吹的神乎其神,李东生也动了一试之心。
习武之人听说有天下无双的剑势,又有几人能不动心?
“看好了!”小剑童说完拔出背负的长剑比划起来。
只见他轻飘飘向前刺出一剑,剑势一直向前直刺,没有任何变化,刺到他手臂能及的最远距离便收剑回鞘。
单看他刺出的一剑简单之极,没有一点出彩之处,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反倒是小剑童的精准,小小年纪便能刺出一条直线。
一剑刺出刺成一条直线说易行难,在剑刺出之时会受视力,手臂力量以及空气阻力影响,要克服这些外在因素的影响刺出一条直线,除了经年累月习练外,还需要卓尔不群的悟性。
从小剑童刺出的一剑看,他不但练习时十分用功,其在剑术上的悟性也高人一等。
“哈哈!小屁孩,你是不是吹牛,就你这随便一刺便敢称天下无双?”取帐蓬回来的李龙见小剑童自称天不无双的一剑不过是随手一刺,立刻出言讥讽。
“天下无双就是随手一刺?”李一飞配合恰到好处,这二人是一对损友,对方不过一小孩,他们也不忘要损上一损。
“你们懂什么?不识货。”小剑童翻着白眼看向李龙、李一飞,十分自信的说道。
“老子,征战多年,大小数十战,杀敌没有三千也有八百,你个小屁孩说老子不识货,可笑!可笑之极!”李龙被一个小屁孩说不识货,心中很不服气。
“就是,老子打仗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玩尿泥,竟敢大言不惭说老子不识货。”李一飞也很不服气。
“李龙、一飞,你们的确不识货,这一剑确实是天下无双的一剑。”李东生最初也与李龙、李一飞一样认为此剑平平无奇。
但当小剑童说李龙、李一飞不识货时,他又仔细回忆了小剑童出手的全过程,重新审视这一剑,才发现这一剑确实不同凡响。
第六百九十四章破招
“东生哥,您没搞错?”李龙讶然。
“大哥,您认真的?”李一飞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认真的。”李东生凝重的点点头。
李龙、李一飞见李东生神色凝重,想来不会有假,但二人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这一剑妙在何处。
“还是你这个小白脸比那两个蛮子更识货。”小剑童先指指李东生,然后又指向李龙、李一飞。
三兄弟同时让剑童取了不雅的绰号,李龙、李一飞更是让他鄙视。
“小屁娃,老子……”李龙气得要举手动粗,但见对方是个十岁的小童又下不了手,只能吹胡子瞪眼作声不得。
李东生、李一飞没他暴躁,虽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却没有动粗,只有无言的抗议。
“大哥,这平平无奇的一剑到底有何特别之处?”跟小剑童聊不到一块,李一飞转问剑势精妙之处。
“对哦,到底妙在何处?”李龙也附和道。
“你们可是觉得这一剑没有变化,便认为它平平无奇?”李东生问道。
李龙、李一飞一起点头,然后看着李东生问道:“没有变化,不算平平无奇吗?”
“没有变化,正是这一剑精妙所在。”李东生神色凝重的说道。
“没变化还精妙?东生哥,你是不是病了?”李龙走过来用手摸了一下李东生的额头接着说道:“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李一飞很无语,他可没胆这样跟李东生说话。
“没有变化,才蕴藏着万般变化。”李东生说道。
李龙、李一飞听得全身一震,他们没想过没有变化中蕴藏的变化,听李东生一翻解释才真正明白,这一剑的确精妙无双,并非他们所认为的平平无奇。
“小屁孩说的没错,我们不识货。”李龙回头看向李一飞苦笑一下说道。
“的确不识货。”李一飞报以苦笑。
“喂!小白脸,你能破吗?”看李东生兄弟三人不再说话,小剑童盯着李东生问道。
“……”被小剑童叫小白脸,李东生很无语,却又发作不得,他堂堂一国之君怎好与一小童计较。
但他又不能不回答,这一剑是他所访之贤才给他出的难题,他必须要破,而且必须要破得完美。
“容我想想!”李东生压下心中的不快答道。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先生说了这剑无人可破。”小剑童说道,言下之意极尽自负与狂傲,更有一种对先生的崇敬。
虽然先生常打他屁股,但在他心中先生是那个唯一无所不能的大圣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看我像半途而废的人吗?小将军。”李东生故意抬举小剑童,见他喜舞剑猜测他不是喜做游侠便是愿做征战沙场的将军。
“你叫我什么?”小剑童喜形于色,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
“小将军。”李东生严肃的答道。
“你真觉得我能做将军?”小剑童盯着李东生急切的问道,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能,你小小年纪剑术已臻化境,如果你配不上做将军,还有谁配得上?”李东生将马屁拍到底。
“说得也是!说得也是!我若不配? 那几块废料怎么配。”小剑童喜形于色? 取下背负的剑挂在腰间,以手抚着剑柄来回踱步,那模样颇有几分将军的神韵。
“小将军? 可否稍等片客? 容我想想如何破解剑势?”李东生拍小剑童马屁是为争取时间? 想破解剑势之法门。
这看似简单的一剑就算强如李东生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如何破解,小剑童又十分烦人,过一会就会催。
他一催就会打断李东生的思路,因此李东生才想通过拍马屁稳住小剑童,给自己争取更多破解的时间。
“你请便。”小剑童正沉浸在做将军的快乐中? 自顾自的踱着将军步? 无暇顾及李东生。
“这一剑没有变化,却蕴藏着无穷变化,要怎么破?”李东生稳住小剑童开始想如何破招。
“似乎怎么都破不了? 无论用那一招去破,使剑之人都可以见招拆招,这看似简单处处破绽的一招? 真要去破才知它竟是如此的天衣无缝。”李东生暗赞这一剑绝妙。
“难怪小剑童的先生说这一剑无法破解,强如我尚且破不了,不知这世上还有谁能破?”李东生暗自思忖。
“如果用平常之招破不了,用奇招能不能破,又有什么奇招能破?”李东生突发奇想,将所能想到的奇招反复试演,看能不能找到能破这一剑的招式。
他所知奇招推演完,也没能找到一招能破此剑。
“难道我访贤之旅到此就要止步?不行,绝不能止步于此,前面是复兴李氏,振兴中夏的希望,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走下去。”被剑招难倒的李东生有些颓废,但很快便振作起来。
“这是不寻常的一剑,寻常的招式肯定破不了,不寻常的招式似乎也破不了?到底要怎么才能破?”李东生想破脑袋,还是毫无头绪,他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越是难的时候越需要冷静。”李东生努力平复情绪。
“他这一剑只是简单的一刺,然后根据敌招生变,敌不变他不变,我是不是也可以依葫芦画瓢,原招奉还?”破不了剑招的李东生想到了以牙还牙。
“找李龙试试!”
李东生想到便干,示意李龙过来喂招,李龙听他说完找侍卫要过一柄佩剑与李东生放对。
他学着小剑童的样向李东生刺出一剑,他的修为远胜小剑童,一剑刺出的速度与力量自非小剑童能比。
李东生见他一剑刺来,不闪不避一剑回刺,速度更胜李龙,后发而先至,李龙无奈只能撤剑先避开喊道:“东生哥,你玩赖,那有像你这样偷招的。”
“再来。”李东生不理他,让他再次发招。
李龙虽不明其意,却也只好依言而行,再次挺剑刺向李东生,这次比上次更快更狠。
李东生也与上次一样,原招不变直刺李龙,速度依久比李龙快,再一次将李龙逼退。
第六百九十五章
应无求刚离开没多久,中兴城中便传开风月楼清倌花魁-月霜行夜留客宿。
是那个叫凤姐的妓女故意传出去的谣言,想要搞臭月霜行的名声,逼其离开风月楼,她好趁势上位,成为风月楼的头牌,捞更多钱财。
风月楼的老鸨明知是凤姐传出的谣言,却也不阻止,她心中也打着小九九。
只要谣言传开,登门求宿的寻欢客必定更多,无论真假她都可逼月霜行接客。
毕竟有应无求在其房中待了一夜的先例,月霜行还想做清倌,只卖艺不卖身就说不过去。
一旦应霜行答应接客,以她的人气,风月楼的收入不知会增加多少倍。
知道月霜行惹上麻烦的应无求,主动来风月楼为其解忧,每日掷千金,将月霜行包下,不让她受到沾污。
时日一久,应无求袋中银钱支撑不下去,老鸨知他是大陆第一才子,更知他的墨宝价值不菲,便让他写诗作画抵债。
为了护住月霜行的侦洁,应无求一并应下,自此以后,应无求每日都到风月楼写诗作画,夜里留在月霜行房间,但二人每夜只是谈诗论文,从不曾有越礼的行为。
时日一久,月霜行彻底被应无求谦谦君子的言行感动,终于在一个夜晚,给应无求的酒里下了媚药。
任他应无求定力再好,美人在前,又加上药性发作,他终还是没能把持住,与月霜行成就了好事。
自此后,二人夫唱妇随,一个在风月楼吟诗作画,一个唱曲度日,小日子过得到也惬意。
一月之期转瞬即过,到了应无求该离开中兴城的日子,他从三个同伴手中借来银钱想为月霜行赎身,带她离开风月楼。
但三个同伴的银钱加在一起? 也不够? 所幸这些年月霜行靠唱曲积下不少银钱? 两下银钱加在一起? 应无求又贴了几幅字画,总算为月霜行赎了身。
到目前为止事情还算圆满,但合当出事,在跨出风月楼大门后? 紫衫文士面带忧色? 望着应无求问道:“无求兄? 您将霜行姑娘带回去? 该怎么向嫂夫人交待?”
“应大先生? 您已有家室?”月霜行诧异的问道? 其实以应无求的优秀,有家室是很正常的事。
她现在已是应无求的人? 而应无求在与她交往的过程中,从没说过有家室的事? 有些接受不了。
这也不怪应无求,不是他刻意隐瞒? 在二人结合之前? 一直只谈诗文,不曾聊过私事? 自然也聊不到应无求的夫人。
“是,我已娶妻生子? 霜行你且放心,回到家中我将让夫人以平妻待之,绝不会让你为妾。”应无求说道。
一个风尘女子,他愿以平妻待之,可见他对月霜行是一片真心。
“不!不!不!”月霜行眼角挂泪花,不住后退连说三个不。
“霜行你这是?”应无求自认对月霜行的安排已是最好,因此对月霜行的言行很是不解。
“贱妾虽出生行间,但立誓宁可孤独终老,也绝不做人二房。”月霜行抽出丝巾,擦去眼角的泪花,目光坚定的说道。
“霜行,你不爱我吗?”应无求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月霜行会突然反悔。
“爱!”月霜行轻叹一声,眼角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既然爱,为何不愿与我回家?”应无求问道。
“贱妾已说过,曾立誓今生不做二房,大先生已有妻室,虽立贱妾为平妻,但平妻也是二房。这有违贱妾誓言,还望大先生原谅贱妾今生不能再侍奉左右。”月霜行流着泪说道。
“霜行,求求你,求求你跟我回家,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应无求突然跪在地上,拉住月霜行哭着求道。
街道上的行人,看到应无求跪地,全跑过来看热闹,很快在风月楼前围了一个大圈,将风月楼堵的水泄不通。
“跪在地上的是大陆第一才子应无求。”
“他拉住的女子,不是风月楼头牌月霜行吗?”
“果然婊子无情,刚赎身出了风月楼大门,便翻脸不认人。”
“应无求真是可怜,聪明一世却被一婊子骗了感情骗钱财。”
“……”
不明真相的百姓众说纷纭,几乎都是在指责月霜行无情。
“你们胡说什么?不知道真相,就别胡咧咧!”紫衫文士觉得事是自己惹的,既对不起应无求,又对不起月霜行。
在众人非议月霜行时,便站出来替她争辩,由于太过激动,一张脸涨得通红。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为了不让好友太难堪,青衫和玄衫文士一起让众人散去。
他二人人微言轻,如何能将人驱散,人反倒是越聚越多。
伤心欲绝的应无求,顾不了许多,依旧跪着哭求月霜行别抛下他,此时他的眼中只有月霜行。
世间万事万物,此时此刻在他心中都远不如月霜行重要。
月霜行不为所动,依旧坚持要离开,她出生勾栏,从小吃了不少苦,也养成了坚毅的性格,认定的事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霜行,你要去哪?让我送送你。”跪求多时无果,应无求只好放弃,缓缓从地上站起,轻声问道。
他知道月霜行这一去,便再无相见之日,便想送她一程,与她再多待一会。
“贱妾准备去桃花庵出家为尼,从此清灯古佛了此残生。”月霜行说道。
“霜行,你这是何苦,现在你已是自由身,就算不愿与我回家,以你的美貌大可找一好人家嫁了,也比出家要强。”应无求柔声说道。
月霜行是他深爱的女子,他不希望她去尼姑庵吃苦。
“霜行已侍奉过大先生,此生只做大先生的人,只是大先生已有妻室,霜行只好出家,每日吃斋念佛,为大先生祈祷平安。”月霜行说道。
“霜行,你这是何苦?”应无求还想再劝。
“大先生不必再劝,霜行心意已决,今生你我已然缘尽,来世但求先遇大先生。”月霜行说完,背转身,擦掉眼角的泪水,分开围观众人,向城南方向走去。
第六百九十六章
“此弓与一飞到是绝配!”李龙叹道,他怎么也没想到铁如山与他兄弟几人素未谋面,却能为他们量身打造趁手的兵器。这神机坊的传人,果然神机莫测。
“铁大哥,为何您打造的兵器,与我‘李家军’自造的神似?”李虎仔细看过五件兵器问道,准确说应该是六件,因为李虎一人有两件。
“因为我们的打造工艺,都出自五神兵,本就是一胎双生。”铁如山哂然一笑答道。
“铁大哥,您刚说的五神兵、五邪兵是什么意思?”铁如山再次提到五神兵,李龙想起进门之时,铁如山说起过五神兵和五邪兵。
“五神兵是圣王剑、霸王枪、斩马刀、黄金盾、落日弓,与之对应的五邪兵分别是冥王剑、邪王枪、裂马刀、乌金盾、射日弓,五神兵与五邪兵合称十神器。五神兵全被战神李敢收入襄中,分创五门绝技,代代相传,李敢相信终有一代李氏传人,能出一个惊天动地的英雄,手持圣王剑,麾师平天下,一统大陆。”铁如山说道。
“五邪兵又是怎么回事?”李龙问道,李虎也盯着铁如山,他对十神器也很感兴趣,就没有那个战士对强力兵器不感兴趣。
“这五邪兵说来话长,它与我神机坊有很大的关系。”铁如山说道。
“五神兵与神机坊无关?”李龙问了个很幼稚的问题,若是五神兵与神机坊无关,铁如山怎可能仿五神兵,造出他们面前的五件利器。
“准确说五神兵与五邪兵都与我神机坊有关,二位莫急,容我细细道来。”铁如山说道。
李龙、李虎都不说话,盯着铁如山,盼着他的下文。
“相传当年神机坊开山祖师铁心祖师爷技艺超群,用天外寒铁,打造了五神兵,十分得意。”
“此事传到了他的孪生弟弟铁意耳中,原就对哥哥不服的铁意,更加不服,走遍大陆,寻访良材,打造了与五神兵相对应的五邪兵,然后找哥哥较艺,竟能与五神兵斗个不相上下。”
“当时大陆第一战神李敢,也就是你们的先祖名动天下,兄弟二人将自己所铸五件利器,献于李敢帐前,李敢嫌五邪兵名字不好,选择了五神兵。”
“铁心心生不忿,带着五邪兵负气离开,从此不知所踪,大陆上盛传? 五邪兵中的冥王剑、邪王枪、乌金盾落入西汗手中,裂马刀与射日弓落入东奴手中,成就了大陆上最强的两个王国。”
铁如山一口气将五神兵与五邪兵的渊源讲给兄弟二人听。
“铁大哥,您觉得五神兵与五邪兵? 谁更厉害?”铁如山在讲五神兵与五邪兵来历的时候,明确说过不相上下,但李龙还是很好奇? 想知道熟强熟弱。
“我想应该是五神兵更强,虽然先祖师与他弟弟的比拼是平局,那只是站在铸造师的角度。”
“令先祖是战神? 在对兵器的评判上是站在使用者的角度? 铸造者虽擅铸兵器? 却不一定有使用者对兵器的理解深。因为兵器在铸造者手中,只是一件作品? 而在战士手中是他们的生命。”
“因此我认为令先祖选择五神兵? 不只是因为五邪兵名字不好,还因为看出了五神兵相对于五邪兵微弱的优势? 毕竟天外寒铁十分难得,五百多年过去? 我铁氏一族都没搜集到足够造一把匕首的天外寒铁。”
铁如山长篇大论? 得出结论五神兵在五邪兵之上。
“五邪兵? 是用什么材料铸造的?”李虎问道? 铁如山说了五神兵是用天外寒铁所铸,五邪兵的材料却只字未提。
“不知道,铁氏家史上只字未提,我猜测知道五邪兵铸造材料的除了拥有五邪兵的西汗、东奴王室,就只有你们李氏一族,当年铁意师叔祖献兵器,肯定告诉过令先祖铸造材料。”铁如山说道。
“铁心、铁意两位前辈不和,铁氏一族是铁心前辈传下来的,家史上铁意前辈事迹较少,到也正常,看来想知道五邪兵的秘密,只有回到族中,问十长老。”李虎心中暗想。
“五神兵是什么样子的?”李龙一脸向往的问道。
“与你们现在手中所使兵器一致,与我给你们的这几件,又略有不同。”铁如山说道。
“不同在何处?”李龙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不同。
“不同在尺寸上,铁大哥所铸的兵器,比我们平常使用的都略大、略长,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就拿您所使的斩马刀来说,您以前的斩马刀,长五尺八寸,宽三寸五分,重约九十五斤。而铁大哥送你这把,长六尺,宽四寸,重约百斤,长、宽、重量都略有增加,若不细心,根本感觉不到。”
“别看增加的不多,这增加的有限分量,却能让您在对战时占拒绝对主动。”
“当你前刺时,多出来的两寸,足以在敌人刺中您之前要了他的老命。”
“当您劈杀时,多出的宽度可增加兵器的特久作战力,而多出的重量,加上劈杀的速度,威力会成倍增加。”
李龙以斩马龙为例,详细给哥哥讲解了铁如山赠刀的不同。
“还真是要长一点、宽一点、重一点。”听完李虎的解释,李龙拿出斩马刀,仔细检视一翻,发现所有不同与李虎说的完全一致,不由暗自配服弟弟的聪慧。
“李虎兄弟聪慧异于常人,不过看了一眼,就窥尽在下所铸兵器的精妙。”
“没错,在下所铸这五件利器,都有加长,这些加长,在下是在详细研究过大陆男子平均身高后,制订的铸造方案。”
铁如山先夸李虎,后说加长兵器的依据。
“难怪我第一次拿起橡木盾就觉得很顺手,原来铁大哥在铸造时,就已经将新手使用,需顺手考虑进去,高明,真高明。”李虎心中暗想。
“铁大哥将人体身高与兵器铸造融合在一起,这样铸造出来的兵器,使用者用起来顺手,更能发挥兵器的威力,神机传人名不虚传。”听铁如山一席话,李虎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想过之后,由衷的夸道。
第六百九十七章白衣琴童
“我明白了,这一剑原来要如此破。”李东生惊喜的叫道。
“什么意思?”李龙不明所以。
“等下你就明白。”李东生不解释,转向踱将军步的小剑童喊道:“小将军,给先生带一句话。”
“什么话?”小剑童还沉浸在做将军的快乐中,但也没忘来此的任务。
“后发先致。”李东生说道。
“哦!”小剑童虽不明其意,还是应下,并返回原话说给先生听。
先生听后暗呼:“好个李东生,好个后发先致,谋以为无可破解之无招,他竟用无招来破,高!实在是高。”
先生暗赞之后,让小剑童去传话,告诉李东生可以继续前行。
小剑童将话传到李东生耳中时日已西沉时近黄昏,再向前行便是天黑,索性就地宿营埋锅造饭,等来日再向前走。
李东生下令宿营,高升与同来的侍卫立刻将马拉进路边的林中拴在树上,然后在空地上搭起帐蓬,请李东生入帐休息。
在入帐之前李东生邀吴谦一起,吴谦一再谦让,李东生就是不允,无奈之下只好与他共入帐中。
李龙、李一飞二人则守在帐外,本来他们也有帐蓬,可入帐休息。但李东生这次出行所带随从甚少,为保他安全两个中夏国的大将军只好临时做起门卫。
有李龙、李一飞护卫李东生,高升带上同来的侍卫去埋锅造饭,为众人做晚餐。
吃好晚饭,天色尚早,李东生无心就寝,与同在一帐的吴谦闲聊问道:“老人家可知寡人接下来还要过几关?”
“老朽不知。”
“老人家与那位先生是故人,难道不知他脾性?”李东生还不死心。
“老朽只知先生才高,至于他的脾性老朽所知甚少,虽是深交老朽也不可能尽知其密。”
吴谦一席话让李东生哑口无言,只好打消从吴谦口中打探消息的念头。
二人再无话谈,荒郊露宿甚是无聊,除了睡觉再无他事可做,虽无睡意李东生也只能强迫自己睡觉。
天亮之后众人用过早餐,再次启程,又行约一里地遇一小溪,溪水潺潺清可见底。
在小溪边有一半人高的青石,青石颇大有五尺见方,石上坐一十岁小童,小童身前放一七弦古琴。
李东生等人清晨之时见一小童坐在青石上,虽也觉得奇怪,却不愿多管闲事。人不停步,马不停蹄继续向前赶路。
他们不想管闲事,偏偏闲事却找上门,在经过小童身边时? 他开口问道:“各位官家可否留步? 听在下弹奏一曲?”
小童年纪不大,说话却十分老成,像是一个饱经世故沧桑的成年人。
“这个小童年龄不大? 谈吐却是不俗? 难不成他也是先生派出的一考官?”李东生暗自猜测。
身后的李龙、李一飞等人交头接耳? 有赞成留下听一曲的,也有不愿管闲事,想早日完成任务返回中兴城的,众口不一莫衷一是。
只有端坐在马上的吴谦不言不语,双目紧盯着李东生? 看他如何处理。
猜测过后? 李东生仔细打量小童,只见他穿一袭白色长衫,面色白里透红? 头上左右各扎一个发髻,用白色缎带束住。
由于他是坐在石上,李东生看不清他腰间系的是何缎带? 倒是他身前放的七弦琴看的十分清楚。
琴长三尺有余,竖着放只怕比白衣琴童的身高还要高。七条琴弦分别代表宫、商、角、徵、羽、变宫、变徵七个音调。
“看他装束和身前放着的古琴,应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孩,且听他一曲也无妨,即便他不是先生所派,想必教他的人也是一个奇才。”
仔细审视过白衣琴童,李东生决定听他弹凑一曲,开口说道:“请小先生献艺,在下等洗耳恭听。”
“好个李东生,‘刑不上大夫,礼不下素人’,他不但礼下素人还下小小孩童,如此气度足可为王为霸。”端坐马上的吴谦暗自为李东生的气度喝彩。
“献丑!”坐在青石上的白衣小琴童双手抱拳,拱手施一礼,手抚琴弦,先调试音色,待试音完毕才正式弹奏。
琴声初起如潺潺细流流过脚背沁人心脾;待到中段转为春风,让人听了神清气爽;进入末段琴音再转,由轻缓舒爽转为高亢急促,如万马争锋,金戈相杀,其间的浓浓杀气让人血脉喷张,想要执戈陷阵。
待到最高亢处,琴声嘎然而止,却又未完全止息,是由高亢突然转为低沉,徐徐然如花蕾绽放时的舒缓,脆脆然似黄莺出谷时的悦耳。
众人还陶醉在琴声的悠扬之中,白衣小琴童已按下琴弦,站起身向众人躬身施礼问道:“众位官家以为在下琴声悦耳否?”
“好!好!好!”沉醉在琴声中的李龙突然听到白衣琴童发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高声叫好暴露了他莾夫的本性。
李东生回头看他一眼,李龙才知失言,吐吐舌头冲李东生扮个鬼脸闭口不言。
李龙不再闹,李东生才回转身,拱手回一礼说道:“小先生琴艺无双在下生平仅见。”
若说这白衣琴童琴艺无双生平仅见,未免言过其实,至少李东生见过的人中孙胜的琴艺就在琴童之上。
但以琴童的年纪在古琴上有如此造诣,确又当得起无双二字。单说他在最高亢处向低沉的转换,即便是成名的名家,能做到的尚且屈指可数。他一十岁小童,却能转换得如此自然,说是无双也不为过。
“官家过奖,可知在下为何晨雾初开便在此抚琴?”白衣琴童再拜问道。
“小先生为难在下,小先生所问在下答不上来。”李东生说话越来越恭敬,眼前的小童让他心生佩服。
“在下在此只为等官家,为官家凑上一曲。”白衣琴童说道。
“便是先前这一曲吗?”李东生问道。
“非矣!先前一曲不过是在下即兴所凑,并非为官家所备之曲。”白衣琴童说道。
“如此的话,还请小先生快快献艺,在下洗耳恭听。”李东生说道。
第六百九十八章治国之道
“官家不问为何?”白衣琴童有些诧异。
“小先生天赋异禀,在下一见如故,凡小先生所言所做,在下都无条件信任。”李东生说的十分诚肯。
白衣琴童听完十分惊讶,不过初见,他一个十岁小孩便被无条件信任。
不止他惊讶,端在马背上的吴谦更是吃惊,初见李东生已让他心中一亮,再见时李东生所展现出的气度和涵养更是让他想不到。
一个成年人对一个十岁的小童如此恭敬,还无条件信任,吴谦自认他做不到,孙胜也做不到。
不只他师徒二人做不到,大陆之上除了李东生只怕无人能做到。
“既然官家无条件信任,在下便不再隐瞒,接下来一曲是我家先生为官家准备,官家听完之后需回答一个问题。”白衣琴童说道。
“果然是先生派来考我的。”听罢琴童言李东生暗想。
想过之后问道:“什么问题?”
“官家先听琴曲,听过之后再问不迟。”白衣琴童说完又坐回七弦琴前准备操琴。
“小生先请。”琴童不肯说,李东生也不追问,躬身施礼让琴童操琴。
白衣琴童坐下后先从怀里掏出指套戴上,调试好音色,正式开始弹凑。
这一次弹凑的时间远远长于第一次,整支琴曲共分三段。
第一段琴声舒缓,如春雨润物无声,似夏荷出水鼓荡微风,吹散酷热,又像秋风吹黄谷物,更像腊梅傲雪。
琴声轻缓,处处透着生机,处处透着成长。
第二段琴声,初起时还以为是叮咚的细流,仔细听却是战马集结的马蹄声,蹄声越来越急,如天雷滚滚万马奔腾。
声色急促,杀伐之声甚重,这一段显然演译的是两军征杀。
第三段琴声,由急促变得舒缓,杀伐之声渐止,取而代之的似是朗朗书声。
像大才子应无求在诵读新作,又似学堂的先生在传道、授业、解惑。
三段凑完琴声嘎然而止,李龙等人没听出什么特别,只有李东生入了琴声之中,还沉浸其间苦苦思索这三段琴声所有传达的意思。
白衣琴童见李东生在思索也不催促,坐在琴前静静看着琴弦,等待李东生的答案。
“第一段琴声四季皆有,先生想要说明什么?第二段琴声杀伐甚重,兵戈四起应与征战有关。第三段文化气息较浓,书香气四溢,先生又是想告诉我什么?”李东生听明白了琴声,却猜不透先生的心意。
苦思半晌,李东生实在想不出琴声之意? 只好向白衣琴童求救:“小先生可否给个提示?”
“在下也不知何意,先生只教了这一曲,却没告诉在下曲中之意。”白衣琴童无奈的答道。
“这可难杀在下了!”李东生叫苦不迭,前面两关不论是答“为君之道”? 还是破“无”剑式,都有形有实。
这一关的琴声却只闻其声,便要解声中之意? 殊为困难,就算是睿智如李东生,也如老虎吃王八-找不到下嘴之处。
“我这还有一高人? 怎么将他忘了? 不如求教于他? 也许他能指点一二。”求白衣琴童不成,李东生想到了同行的吴谦? 转而问道:“老人家? 琴中之意可否提示一二?”
“陛下,为人君者身体力行? 自己事得自己做。”吴谦言下之意是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帮李东生。
“为人君者!为人君者!这位先生知我是一国之君,这三段琴声可是与第一题一样所考的也是为君之道?”
吴谦虽不愿帮李东生? 但他说的“为人君者”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李东生的智慧之门? 引导他走向正确的路。
“似乎又有不同? 琴声第一段是四季循环? 第二段明显是杀伐,第三段又书香四溢,好像都与为君之道沾边,又好像完全不是一会事。”
李东生反复权衡,还是不得要领。
“为君者需治国,如果不是为君之道,会不会是治国之道?”
李东换了个方向,他正逐惭接近真实,逐渐拨开迷雾,看到琴声下掩藏的真实意图。
“若是治国,第一段的四季循环,第三段的书香气息似乎又与治国无关,只有第二段的用武强兵与治国有些关系。”
李东生很快又推翻了自己找到的方向,几乎又要踏入迷途。
“应该是治国之道,先生知我身份,所要考的不外为君之道与治国之道,昨天已考过为君之道,今天所考定是治国之道无疑。”
还好他不为所惑,很快又回归正途。
“治国之道不外治民、治军、治政。如果治民、治军、治政对应三段琴声,第二段是治军无疑。第一段的四季循环,第三段的书香四溢,似乎与治民、治政不相关。”
李东生越来越接近真相,却始终卡在第一、第三段琴声。
“治民以何为要?治政又以何为要?”为了破解琴声之秘,李东生开始思考治民与治政的要点。
“民以食为天,万民丰衣足食,便无生乱之心,天下才能安定,这治民之要应该是让百姓吃上饭穿上衣。”李东生想的越来越深入,越来越透彻。
“政以礼为首,治政应以礼节先行,群臣谦恭,个个礼让,朝堂之上便再无纷争,政治自然清明。”经过深入思考李东生又找到了治政的要点。
“看来先生第一段琴声是考我治民之要,民以食为天,四季便是天,欲有食先兴农,想必第一段琴声先生是要告诉我兴国先兴农。”李东生猜测道。
“以此类推,第二段应该是卫国先强军,第三段是治国先兴教。”李东生一口气猜出三段琴声的答案。
猜出之后,他还不敢确定,反复推敲,推来敲去,还是觉得兴国先兴农,卫国先强军,治国先兴教最符合三段琴声的意境。
反复推敲自觉无误,李东生决定让白衣琴童将答案转逞先生。
“小先生,在下已有答案,可否麻烦你转逞先生?”下定决心的李东生上前施一礼问道。
“在下份内之事,官家请讲。”白衣琴童回一礼说道。
第六百九十九章小棋童
“烦请小先生将‘兴国先兴农,卫国先强军,治国先兴教。’带回给大先生。”李东生恭敬的说道。
“就这些吗?”白衣琴童没想到李东生的答案如此简单。
他认为简单,端坐马背上的吴谦却不这么认为,暗夸李东生不简单,有大陆之主的资质。
“就这些,烦请小先生转达。”
“好!”
白衣琴童得到李东生肯定的答覆,立刻转身收琴,回去转答。
他一个十岁小童,三尺有余的七弦琴对他来说太大大重,想要背在背上已十分困难,更别说背着琴赶路。
李东生见他背琴吃力,立刻让高升牵来一匹马,让琴童骑着马回去转述他的答案。
有马代步,七弦琴的重量对琴童来说已算不得什么,而且脚力还快了不少,不多时便已将答案带回给先生,得到先生首肯,再骑马赶回告诉李东生,他们可以继续前行。
得到前行的通知天已晌午,大家腹中饥饿,先吃了些食物再接着赶路。
众人前行约二里,见路边一大树,树下有一块七尺见方的青石,石面平整,其上坐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十岁小童。
小童身前放一棋盘,盘上摆满黑的白的棋子,而小童手抚下巴盯着棋盘似在思索什么?
“大哥,这个童子十分怪异,不会也是大先生留在此为难你的吧?”从装扮上看树下的童子与前面的书童、剑童、琴童相差不大,李一飞判断他也是大先生留下考验李东生的。
“可能性极大,你不妨上前试探一下。”李东生说道。
“为什么是我?”李一飞心中不愿,他不知该怎么与一陌生的童子打交道。
“李龙重武轻文不擅言辞,李虎与乾哥回城调动兵力布防东西线,此处只有你口才尚可,你不去谁去?”李东生反问道。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多言。”李一飞暗责自己言多惹事,摊上了麻烦,但李东生让他去又不能不去,只好将马缰递给李龙,向树下的童子走去。
“小哥儿,你这是在干嘛?”李一飞走到树下,抬起右腿踩在青石边沿,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问道。
小童抬头看了他一眼答道:“下棋。”说完不再理他,又一个人自顾自盯着棋盘。
“这个小童儿是个怪人,棋都是两个人下? 他却是一个人在下棋。”李一飞暗想。
“棋不是两个人下吗?你一个人怎么下?”李一飞觉得奇怪? 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等人!”小棋童简短的回答。
他答非所问,李一飞彻底被弄糊涂,无奈的问道:“小哥儿? 你到底是下棋还是等人?”
“下棋等人。”这个小棋童惜字如金? 多一个字也不愿说。
“等人来下棋吗?”李一飞不解? 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这人不懂棋,瞎说什么?你看不出这是一盘残棋吗?”小棋童终于被他问得不耐,面带愠怒说道。
“小哥儿等的是解残棋的人?”李一飞问道,他总算猜到了要领。
“你会破吗?”小棋童抬起头看着李一飞问道。
“不会。”李一飞到也诚实。
“不会?不会请让开,别影响我等会破棋的人。”小棋童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 没注意到与李一飞同来的还有其他人。
“我虽不会与我同来的人中有人会。”李一飞不紧不慢说道。
“谁?谁会?”小棋童听说有人会破残棋? 身体如同弹簧般从青石上弹起,上前两步抓住李一飞的手问道,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他!”李一飞手指向李东生说道。
小棋童顺着李一飞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对面有七八匹马,七八个人,除一老者骑在马上外? 其余人皆立于地。
“七八骑,难道他们是先生让我等的人?”看清李东生等人小棋童暗自猜测。
“管他是不是,这些人中有人会破残棋,不妨让他们先陪我破上一破。”小棋童被这盘残棋弄得十分头大,正想找个懂残棋的一起研讨。
“可否让这位年轻的官家来破一破残棋?”小棋童手指李东生,眼望着李一飞问道。
“我得去问问。”李一飞故意吊胃口。
“官家请快去问。”小棋童催促道。
“你就是这样请人的吗?”李一飞有意叼难,想逗他一逗。
“烦请官家去问一问对面年轻的官家可否来破此残局。”小棋童为求人破局,只好拉下面子,施一礼求李一飞,心中却将李一飞骂了千万遍,骂他故意叼难。
“好说!”李一飞说完转身走向李东生等人。
“一飞,怎样?”见李一飞走来,李东生远远的问道。
“十有**是大先生安排在此等你的人。”李一飞走近之后说道。
“何以见得?”李东生问道。
“那小童面前的是一局残棋,若是正常人,谁会让一童儿在大路边摆残棋?”李一飞反问道。
“那棋盘上是一局残棋?”李东生惊讶的问道。
“是,多半是大先生用来考你的残棋。”李一飞说道。
“用残棋考我,有意思!有意思!”李东生有些兴奋,用残棋考试,他觉得十分新鲜。
“那个小童子催我来让您快去破棋,您现在去吗?”李一飞问道。
“你在棋盘前待了不少时间,可曾看出些端倪?”李东生问道。
“我的亲哥,您知道小弟就一臭棋篓子,十下九输,下棋尚且整不明白,比下棋更难的残棋怎么可能看出问道。”李一飞抱怨道。
“说的也是,你小子虽有些小聪明,棋下得的确很臭。”李东生笑笑说道。
“您要不要去破棋?别让那个小童等太久。”李一飞受不了李东生嘲讽他臭棋篓子,想尽快把他支走。
“我现在就去。”李东生说完,将马缰递到李一飞手中,向树下的小棋童走去。
“官家可是前来破棋?”小棋童在李东生走到石前时问道。
“小哥儿,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能告诉你我破不破此局。”李东生说道。
“什么问题?”小棋童问道。
第七百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小哥儿可认识三个与你年龄相仿的小哥儿,他们一人手拿诗书,一人背负长剑,一人白衣抚琴?”李东生问道。
“官家说的应该是我书剑琴三位师兄。”小棋童答道。
“他们三位是书剑琴童,想必小哥儿是大先生门下的棋童?”李东生问道。
“官家所言不假,在下正是先生门下敬排末座的棋童。”小棋童也不隐瞒如实回答。
“敬排末座,看来这是最后一关。”李东生心中暗猜,他却猜错了。
“如此说来只要在下破了这局残棋便可见到大先生?”李东生放低身段自称在下问道。
“呵呵!恕难奉告。”小棋童一笑盖过。
“到底能见还是不能见?算了,反正此关必过,先破残棋要紧。”问不出所以然,李东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此,他跳上青石,坐到小棋童对面,盯着棋盘仔细研究棋局。
“官家可看清楚了?”等李东生看了半晌,小棋童才问道。
“已大致看清。”李东生答道。
“敢问官家棋面生死?”小棋鱼问道。
“黑棋中腹大龙已被困,已是必输之局。”李东生说道。
“官家所想,与我所想一致,但先生却说这一局黑棋能赢。”小棋童若有所思的说道。
“大先生是要我执黑救活大龙,赢下此局?”李东生有些吃惊的问道。
“正是!”小棋童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大龙被困,损失达十数子,以目计有好几十目,如此大的差距想翻盘难比登天。”李东生苦笑着摇头。
“若是不难,先生怎会拿来考官家。”小棋童不紧不慢说道。
“哎!我只能勉力一试。”李东生一声轻叹。
“官家请。”小棋童说完盘腿闭目,不再说话,只留下李东生独自面对棋盘。
“大龙被困,黑棋已无力回天,大先生却要我救活黑棋,到底是何意?”李东生盯着棋盘苦苦思索。
“这棋黑棋真的有救吗?若是没救大先生应不至于让我想办法翻盘,若说有救黑棋大龙被困,又该怎么救?”思索半天不得要领,眼睛盯着棋盘眉头紧锁。
“老人家,这棋局是不是很难破?”远处的李一飞见李东生眉头紧锁,走到吴谦身边问道。
“应该是很难。”吴谦答道。
“大哥能破吗?”李一飞又问道,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吴谦摇摇头。
“老人家,如果是您去破,有几分把握?”李一飞想请吴谦帮李东生一把。
“零把握。”
“您也不成?”
“不成,谁都不成。残棋不比正常棋局,正常棋局看对手可预判输赢胜负。残棋的对手是自己的思维惯式,若不能突破思维惯式,很容易掉进残棋设下的陷阱中。因此破残棋的把握只有零与百分之百,没破之前把握为零,破了之后就是百分之百。”
“哦!”听完吴谦一翻解释,李一飞轻哦一声暗自叹息,暗自祈祷,希望李东生福自心灵早一点破解残棋。
坐在棋盘旁的李东生? 手抚下巴盯着棋盘,聚精会神推演,他反复试了多次? 用了数十种破法,始终无法救活黑棋大龙。
用尽浑身解数也救不活黑棋大龙? 李东生急的直冒汗,这汗一流多便感觉有些口渴? 抬起头看向李一飞等人,让高升将水袋给他拿去。
李一飞听他要水,止住高升要过水袋? 亲自给他送去。
走到青石边? 李一飞递上水问道:“看您急的满头是汗? 是不是很难?”
“难比登天!”李东生苦笑一下说道。
“马上的老人家也如此说。”李一飞说道。
“他还说了什么?”李东生问道,他想从吴谦的话中找到点启示。
“他还说破残棋只有零把握和百分之百的把握? 没破之前是零,破了之后是百分之百。”李一飞答道。
“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 他还说了什么?”李东生追问。
“他还说残棋处处陷阱,只有突破思维惯式,绕开陷阱才有可能……”
“突破思维惯式!突破思维惯式!”李一飞还没说完,便被兴奋的李东生打断。
“大哥,您这是?”李一飞不明白李东生为何突然间变得兴奋? 与平常的稳承持重大不相同。
“我一直陷在思维惯式中? 一直都在大先生设下的套中游走,所以才无法破此残局,经你一提醒,我明白了该怎么破局。”李东生放下水袋抓住李一飞双肩摇晃着说道。
他就像是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线清泉,看到了希望。
“你想到了破局之法?”李一飞也雀跃了。
“经你提醒,有了一些头绪。”李东生说道。
“官家真的能破此局?”一直闭目养神的小棋童也睁开眼兴奋的问道。
“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可以一试。”李东生说道。
“快!快!快让我看看怎么破局?”小棋童兴奋的说道。
“你们看黑棋大龙被困,一般人会想先救大龙,却忽略了可以攻击白棋的大龙。”李东生指着右下白棋大龙说道。
“要攻击右下的白棋大龙,这几颗黑棋怎么办?”小棋童指着白大龙旁四颗挨在一起的黑棋问道。
这四颗黑子是被强行做活,所处位置十分尴尬,既断了黑棋大龙的气,又阻了围杀白棋大龙的路。
“填棋心自杀!”李东生说完在空处放上一颗黑棋断气自杀。
五子被提,立刻空出一片实地,围杀白大龙变得豁然开朗。
“断臂自救,虽失了五子,却救活了大龙,而且置白棋大龙于危险之中,这一手自杀确实是妙招。”小棋童夸赞道。
“呼!总算破了棋局!”李东生长出一口气。
“官家,在下该如何回复先生?”小棋童问道。
李东生破了棋局,让他将全过程告诉先生实在是为难。
“小哥儿只需带给先生一句话,他便知我已破了棋局。”李东生说道。
“什么话?”小棋童恭敬的问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李东生铿锵有力的说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