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你是怎么做到的?
“放开它,让它过来。”匆匆赶来的牛大力大声喊道。
“将军,放开它让它瞎闯,只怕会搅乱营中秩序。”军士中一个什长穿着的人说道,他应该是几个军士的领队。
“让你放开你就放开,出了问题本将军一力承担。”牛大力担心宇文护的安危,语气不善。
“放开!都放开!”见牛大力生气,什长不敢再言,只能依令让属下放开马。
少了牵扯,战马几步跑到牛大力身边,用嘴咬住他的衣角,拉着他就往外走。
众军士见放开的战马并未乱闯,只是咬住将军的衣角把他往外拉,心中甚是谅异。
依他们所想,这匹马是失控的战马,一旦没了束缚定会像脱缰的野马四处乱闯。
然而他们所眼见的事实,却与心中所想大相径庭,由不得他们不惊讶。
牛大力也与他们一样吃惊,不过他惊的不是战马没乱闯营地,而是吃惊宇文护遇到了危险。
宇文护的实力他十分清楚,单以单兵格斗而言,李氏五虎之中只有李东生、李乾、李龙在他之上。
李虎、李一飞一个是防御,一个是远程,单兵格斗都非其所长,因此在单打独斗上他二人皆非宇文护之敌。
能让如此强横的宇文护陷入危险之中,对手的实力强到何种程度,牛大力不敢想也想不到。
他心念电转,初略的对敌人做了评估,立刻在脑海中草拟一道命令,并将其传达给传令兵,命他立刻调集一千骑兵,随他一起去救援宇文护。
传令兵接到命令不敢怠慢,立刻取了令牌去调兵,牛大力担心宇文护安危,等不及调齐兵力便翻身骑上宇文护的战马,双腿一夹马腹,口喝一声:“驾!”纵马前奔。
“将军,您不等大队人马?”刚刚拉马的什长见牛大力纵马奔去,怕他一人前去有危险,好心出言提醒。
“宇文将军有危险,我得赶去救他,其余人让他们随后赶来!”马背上的牛大力头也不回,他话音未落已冲出数十步外。
什长自知拦他不住,只好望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前途凶险,将军此去可要多加保重。”
牛大力听见他的喊话心里暖暖的却不回答,只一心纵马疾驰,想早点赶到宇文护身边。
战马脚力快,牛大力又催的急,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已赶到石林。
石林地势奇特,再难纵马驰骋,只好放慢脚步,由马带着他在石林内绕。
战马带着他七绕八绕,牛大力没多久便被绕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暗道:“此处地形特殊,若不熟悉路,任你武艺高绝,只怕也难出去。想必宇文护是在此遇到危险,又迷了路,才派识途的老马向我求援。”
“若他是迷路求援,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我调一千骑兵来援,有些小题大作。”分不清方向的牛大力想通了宇文护已没生命危险,心中稍定,已不似先前心急,任由马带着他慢悠悠去找。
又转了一柱香时间,牛大力看到三十步外有一一人高的石柱,在柱的顶端有三个人背对他坐着。
看其穿着体态应是两男一女,坐在左边的男子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十分壮实,正是他要找的宇文护。
“宇文护,你们还好吗?”牛大力望着宇文护的背影喊道。
听到他的喊声,石台上的三人一起转过身,看向他,齐答道:“我们还好。”
“牛大哥,烦你亲自前来,护心甚不安。”三人一起答完后,宇文护又单独对牛大力说道。
“你我是生死兄弟,何须如此多礼。”牛大力话刚说完,人与马已到了石柱前。
“大哥是卧虎口主将,为了小弟擅离职守,若卧虎口有失,只怕尊上会怪罪。大哥若因此获罪,护于心难安。”宇文护说道。
他派马求救只是希望牛大力派人来援,却没想到牛大力会亲来。牛大力是卧虎口主将,若无中夏王或兵部调令,不得擅离卧虎口。
一旦擅离没发生什么事还好说,万一此时有敌人来袭,卧虎口被攻破,他便会落得个擅离职守,导致防区有失的大罪,轻则削官去职,重则杀头以儆效尤。
“若不来帮忙,万一失去你这个兄弟,我又于心何安?”牛大力反问道,宇文护无言以对。
他说的虽在理,牛大力说的又何偿不在理?而且其中还包含对他的浓浓兄弟情。
“牛大哥,谢谢您来救我们。”宇文护不知该如何说,田氏兄妹适时道谢,替他解围。
“你们都受伤了?是怎么伤的?”牛大力只顾着与宇文护说话没看见水中的黄金巨蟒尸体。
“被它所伤!”田彩豹指着水中的巨蟒尸体说道。
“黄金巨蟒!”牛大力大吃一惊。
黄金巨蟒极为稀有,传说是蟒蛇修练千年,脱皮无数次才将一身青花皮换成金黄色。
这身鳞甲经历千年的风雨,早已练得刀枪不入,可以说有这一身鳞甲保护,它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弱点,想杀死它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而他眼前的黄金巨蟒躺在水里一动不动,显然是已死去多时。宇文护三人虽已受伤,却赤手空拳杀死了黄金巨蟒,由不得他不吃惊。
“是,就是这畜牲将我们弄伤,多亏宇文公子智勇双全,才将它杀死保全了我们,只是大家都已受伤,行动艰难才向牛大哥求救。”田彩凤顺着宇文护叫牛大力牛大哥。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传说中没有弱点的黄金巨蟒竟被你们赤手空拳杀死!”牛大力惊叹不已。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就算是宇文护说一万次他也不会相信这三人能赤手空拳杀死黄金巨蟒。
“宇文护据我所知黄金巨蟒刀枪不入,你是怎么杀死它的?”惊叹过后牛大力又好奇的问道。
不只他会好奇,就算来的是以沉着冷静著称的李东生也会好奇。
黄金巨蟒盛名在外,一身鳞甲刀枪不入,若没有圣王剑、斩马刀这等绝世神兵在手,想要杀死它几乎是痴人说梦。
第六百四十章迷路的骑兵
“牛大哥所言不假,这畜牲的确刀枪不入,整个争斗过程中我们一直处于下风,几成它腹中之食。在万分危急之时,小弟无意间看见它肛门,将手中匕首刺入,竟能将它刺伤。”说到此宇文护停了一下,他需要喘口气。
“然后呢?”牛大力虽已四十有余,好奇之心不亚懵童。
“它被刺伤,便想逃走,我们岂能如它意,合三人之力与它缠斗,结果斗了个旗鼓相当。”说到此宇文护又停下。
他这一停可急坏了听故事的牛大力,说到精彩处宇文护突然不说,搞的他心如猫抓猴挠般奇痒难忍,催促道:“是怎么杀死它的?”
“我们与它角力半天难分高下,眼见天快黑下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铤而走险让它将我吞噬……”
“你被它吃了?”宇文护还没说完便被牛大力打断,他听说宇文护被巨蟒吞噬,心中十分着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虽明知最后的赢家是宇文护,但在听说宇文护被吞噬时,心中还是忍不住着急,他对宇文护的关心已超出理智,兄弟情深可见一斑。
“我只是被它吞入口中,还好运气不算差,刚被吞入口中伸手便触摸到它的气管,我奋起神力用力将气管往外拉,一用力带肠肝肚肺一起拉了出来。”宇文护总算将杀死巨蟒的来龙去脉讲完。
“难怪能杀死它,巨蟒鳞甲虽刀枪不入,但内腑是其弱点。宇文护你真了不起,危急之时临危不乱,还知从内攻破,不简单!不简单!”牛大力惊叹不已,对宇文护临危不乱的气魄佩服得五体投地。
“侥幸而已!”宇文护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挠过之后他又问道:“牛大哥,只有您一个人来吗?”
“还有一千骑兵随后就到。”牛大力说道。
“一千骑兵?这阵势也太大了!”田彩凤惊的张大嘴巴,田彩豹也吃惊不小。
“牛大哥是担心我们遇到了大的危险才调如此多兵来救。”还是宇文护更了解牛大力。
“宇文护,从眼前的情况看,你们应没有大危险,派马回去求救这是为何?”
听完宇文护的故事,牛大力知道三人都已受伤,但却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还有一匹马在,他们大可以慢慢回去,完全没必要求救。
“牛大哥,您不是说黄金巨蟒鳞甲刀枪不入吗?”宇文护盯着牛大力颇具深意的问道。
“你向我求救,是想让我带人来将巨蟒抬回去拨皮?”牛大力立刻明白宇文护想要干嘛。
“正是,如此稀罕的东西让它暴尸荒野岂不浪费。”宇文护点点头说道。
“将这张皮做成盔甲穿上,你小子可以像蛮牛一样在战场上横冲直闯。”牛大力手握成拳,锤在宇文护结实的胸膛上。
他骑在马上,宇文护坐在石柱上,高度上虽有一些差距,却也能够得着。
“牛大哥,不是小弟穿,如此稀罕的宝物是小弟要用来孝敬师父他老人家。”李东生还不满三十,比宇文护不过年长两三岁,却被他叫老人家,这小子也不怕把师父叫老了。
“你小子到是有孝心,陛下是万金之躯,确也需要这件刀枪不的盔甲保护。”牛大力颔首点头,在他的内心深处也希望这件稀世宝甲穿在李东生身上。
“牛大哥,骑兵队怎么还没赶到?”二人已聊了近一个时辰,以骑兵的移动速度按说早应该到了,可到现在他们不但没见到骑兵的影子,连马蹄声都没听到。
“见鬼,把这茬给忘了,按说他们早该赶到,现在还没到是不是迷路了?”牛大力若有所思的问道。
迷路?牛大力调动的骑兵确实迷了路,骑兵调动需要一些时间,而牛大力心忧宇文护安危,只顾放马飞奔,沿途不曾留下记号。当骑兵集结好赶来的时候,牛大力已不知去向,沿途没有记号,他只能随意选一个方向去追,却追岔了道。
“石林像一座迷宫,骑兵在此迷路到也正常。”田彩凤替骑兵辩解。
“不,他们根本没到石林,一千骑兵声势浩大,若是到了石林附近,就算找不到人我们,也应该有马蹄声传来。但这附近静悄悄一片,那像有一千骑兵经过。”宇文护从军多年,军事常识远胜田氏兄妹。
“遭糕,是我走的太急忘记沿途留下记号,他们可能追岔了道。”牛大力猛拍一下脑袋,懊恼的说道。
“走岔了道?这可怎么办?我们四人三个伤员,路途又不近怎么将巨蟒拉回去?”田彩豹着急的问道。
“不知道!”田彩凤摇摇头。
“不知道!”宇文护也摇摇头,其实他知道怎么办?只是不好说,他职位比牛大力低,可不好对牛大力发号施令。
“眼下来看只能我再回去将他们带来。”牛大力说道。
“他们走岔了道,双方已失去联系。牛大哥您回去卧虎口,他们未心已回去。”田彩凤说道。
“无妨!卧虎口不止一千骑兵,何况拉这巨蟒回去也用不了一千骑兵,他们没回去我再另调一队便成。”牛大力说道。
“牛大哥,卧虎口正副将都不在,又抽调走如此多兵力,万一敌人来攻可就大事不妙。”宇文护说道。
“根据各方情报,眼下东奴、西汗都没有大的军事调动,应该没人进攻卧虎口。就算有,卧虎口防线已向前推,有前哨一天之内敌人还威胁不到卧虎口。我们拉这巨蟒回去可用不了一天时间。”牛大力安众人之心。
“有道理,牛大哥,您快去快回。”田彩豹说道,他是真想快一点离开这里。
“好!”牛大力也是急性子,话还没说完已勒转马头。
“牛大哥,等一下。”宇文护见牛大力要走立刻叫道。
“还有何事?”牛大力勒住马回头问道。
“我们已一天没吃东西,您回去能不能给我们带点吃的来?”宇文护眼巴巴的看着牛大力问道。
田氏兄妹也一脸乞求的看着牛大力,他们是真的很饿。
第六百四十一章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营中大乱?”主将张楚被喊杀声惊醒,冲出帐外,抓住一奔逃的士兵问道。
“中夏人杀来了,漫山遍野的人,不计其数,快逃命去吧!”被张楚抓住的士兵,只顾逃命,根本没看抓住他的是主将,还在劝张楚逃命。
“荒唐,中夏兵力不过三万,我有十万大军,何惧之有,立刻组织反击。”张楚吼道。
他身为主将临危不乱,品质可贵,可不是每一个西汗兵都有他的品质,他虽下了命令,却无人传达执行,所有西汗军都在乱冲乱跑,乱作一团。
这便是黎明前突袭的好处,发动攻击,敌人虚实难辫,很容易因内心的害怕而被击溃。
张楚努力想要收拢军队,与中夏军作战,但李乾、李一飞的突袭,已让西汗军阵脚大乱,他想收拢乱军谈何容易。
与此同时,驻守风陵渡的李东生也被外面的杀伐声惊醒,他穿上战袍,走上僚望塔,向远处看去。
发现西汗军营四处火起,乱作一团,猜测是李乾与李一飞在进攻西汗军。
“哈哈!乾哥与一飞搭台唱戏,寡人自然也该去捧捧场。”李东生判断战场形势,决定兵出风陵渡,夹击西汗军。
打定主意的李东生下了僚望塔,回到指挥部,敲响集合鼓,召集军队,准备出击。
“陛下,黎明敲集合鼓所为何事?”听到鼓声率先赶到的李小六跪于地问道。
“小六,立刻召集人马,打开关门出击,与乾哥、一飞夹击来犯的西汗军。”李东生命令道。
“陛下,天还未亮,敌情不明,我们是不是等天亮看清形势,再开门出击?”李小六委婉的劝道。
“战机稍纵即逝,岂容等待,立刻出击。”李东生命令道。
“陛下情况不明,万一是敌人的诡计,诱我军出风陵渡,再攻我关口为之奈何?”李小六担心是西汗军赚风陵渡的诡计。
“小六你看仔细,西汗营中的营帐大部着火,他们烧掉自己全部家当诱我出击,这生意做的也太亏。”李东生说道。
“陛下所言有理,臣立刻去传令出击。”李小六说道。
“且慢,我随你一起去,寡人今天要手刃西汗主将。”李东生要主动率部出击。
“陛下是万金之躯,断不能以身犯险,还是由臣率部攻击为好。”李小六担心李东生主动出击会威胁到他的安全。
“我意已决,就这么办!”李东生不听劝阻,执意要带兵冲杀。
“好吧!”李小六无奈,只得去安排,然后他自己紧紧跟在李东生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见鬼,左右两路已难抵挡,风陵渡的李东生也来凑热闹,看来今夜败局已定。”张楚听到来自风陵渡的喊杀声,以及看到被点燃的营帐,心知大势已去,不由一阵怅然。
他大军刚至,立足未稳,便被李东生等人击败,心中很是不甘。
“大将军,快走吧!中夏军三面夹击,我军败局已定,再不走我们都得做中夏人的俘虏。”张楚的偏将赶来劝道。
“十万大军,未战便败,我张楚还有何面目去见大将军,去见大王?你立刻率人从中路突围,突出去见到大将军,告诉他就说我张楚无能,不能助他立下盖世功勋。”张楚说道。
败局已定,他决定以死报效西汗。
“大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冲出去,还有很多机会血今日之耻。”副将劝道。
“没机会了,我们明知中夏人擅夜袭,千防万防,却总也防不了,这样的对手太可怕,穷我张楚一生,只怕也难战胜他们。既战之不胜,今日就用我张楚的鲜血,来洗刷我战败的耻辱。”张楚凄然一笑说道。
人好像瞬间老了十岁,那种战败的凄凉与酸楚,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大将军!”副将还想劝他突围。
“我意已决,你快走吧!眼见天就快亮,你若再不走,等下连你也走不掉。”张楚挥挥手说道。
“将军保重!”副将含泪作别,然后带了部分残兵,从中路突围而去,赶往卧虎口报告战败的消息。
副将走后,张楚回到帐中,取下挂在墙上的长枪,找一块布轻轻擦拭着。
他要把枪擦的油光锃亮,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使用心爱的长枪作战。
二十年军中生涯,是这杆长枪陪着他南征北战,二十年中凭着这杯长枪立下的战功,从一个走卒直升到大将军。
所有的荣誉与军功,都是这杆长枪带给他的,所以他对此枪倍加珍惜。
擦拭之时,像是在抚摸多情的妻子,不敢太用力,怕弄痛她,又不敢太轻,怕她感觉不到自己的爱意。
帐外杀声震天,张楚充耳不闻,他依旧坐在帐中默默的擦拭长枪,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终于,帐外的喊杀声渐渐停止,张楚抬头看向帐外,天已大亮,外面密密麻麻站着无数中夏军。
为首的是三个穿金甲的将军,最中间的将军金甲与两边的不同,他的金甲上描着象征至高无上权势的黄金龙。
身穿黄金龙甲的将军,手里提着一柄大剑,剑长六尺,寒光闪闪,一看就非凡品。
他左边的将军手提一杆长枪,枪长丈二,枪尖油光锃亮,枪身通体乌黑,看样子也是一件神兵。
右边的将军,手中没有兵器,肩上斜跨着一张弓,弓通体金黄,比普通的弓更强更大,弓弦不是常用的鹿筋,而是一种看上去似丝非丝的物质。
张楚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弓,猜它也不是凡品,若是稀松平常,想必那个英武的年轻将军也看不上。
“只剩我一个人,他们为什么不冲进来?为什么不来俘虏我?”张楚想不明白,对方胜券在握,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冲进他的中军帐。
“既然他们不肯进来,那只好我出去。”张楚已抱定必死之心,敌人不进来,他便放下擦布,缓缓站起身,提了长枪向帐外走去。
他要跟中夏军做个了断,给自己,也给深爱的西汗一个交待。
第六百四十二章
“师父教我这套拳脚的时候曾说过这套拳脚无敌于天下,就算是李氏五虎要想胜这套拳脚也殊为不易,没想到田小姐与这套拳脚对战,竟丝毫不落下风!”素天心暗自佩服。
她这套拳脚传自无名道人,大陆之上只有她,师姐风飞雪,以及师父无名道人会。
此套拳脚,是无名道人得成正道后,游历天下观山川景色,应四时变化而创,可以说是包罗万象,是天下第一的拳脚工夫。
田彩凤却不知与她对战的是天下第一的拳脚工夫,她能不落下风,已是一大奇迹。
“天心竟有如此精妙的拳脚,我竟不知道。”观战的李龙对素天心的拳脚也是惊讶不已,他自认单凭拳脚自己绝非素天心敌手。
“李家军可真是藏龙卧虎,骠骑大将军已是第一流的强者,没想到将军夫人也强的不像话,以彩凤的身手,不但占不到她上风,还隐隐有要落下风之势。”素天心的拳脚让田有余吃惊不小。
“如此打下去,定为她所趁,看来不出绝招不行。”田彩凤处处受制,便想以绝招制胜。
她快攻三拳,然后踢出一脚,逼退素天心,一个倒翻,头下脚上,双手用力双脚像转陀螺一样旋转着扫向素天心。
“旋风腿!”观战的几个男人一起惊呼,李龙吃过旋风腿的亏知道厉害,所以惊呼。
田氏父子则是没想到不过几招,田彩凤便用上了生平绝技旋风腿。
“倒着踢人,好奇怪的腿法!”素天心初见旋风腿,心中暗自奇怪,一时间想不到破解之法。
只好脚踩倒七星,身走如蛇形,先靠走位避开田彩凤的旋风腿。
她避的巧妙,田彩凤却追之甚急,她刚换了方位,田彩凤的追击又至。
“如此下去,迟早会输在她这奇怪的腿法上,不如破她一破。”素天心连被追击,激起好胜之心,决定用天下第一的拳脚,会会这天下第一奇怪的腿法。
素天心想好,双手从左至右一顺摆开,左脚后退一步由平马步变成退马步。待田彩凤的腿扫到,她在前的左手顺势向右一带,卸去不少力道。当将田彩凤的脚带到右手位置,右手先带再推将田彩凤推了出去,她却安然无恙。
“这是什么招式?轻描淡写间竞破了我的旋风腿。”被素天心推出的田彩凤倒立在地暗猜道。
“就算是老朽要破凤儿的旋风腿也非易事,将军夫人轻描淡写间便破去,招式之精妙,武艺之高已达深不可测的地步。”田有余看得暗自心惊。
“中兴城果然藏龙卧虎,男人已极尽强横,没想到女人也非等闲。”田彩龙看过素天心的推手,也十分心惊。
“一个女人竟如此厉害,只怕我与她放对,也占不到丝毫便宜。”田彩虎的惊讶不输乃父兄。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定不假,在家的时候彩凤在当地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没想到一遇到李将军后,她先败在李将军手下,现遇上将军夫人也占不到便宜。”田彩豹暗自感慨。
“天心的武功竟高到如斯地步,我以前小瞧了她。”李龙的惊骇不压于田氏父子。
“她明明已卸去我腿上力道,将我推开,为何却不乘胜追击?难道她没把握赢下旋风腿?”被推开的田彩凤吃惊之后不见素天心追击,暗猜个中原因。
田彩凤猜的没错,素天心实无把握战胜旋风腿,她甚至认为自己能将田彩凤推开纯属侥幸。
她却没想到那招如封似闭,正是田彩凤旋风腿的克星,她的施风腿是倒旋而来,有些像倒转的龙卷风,只不过力道方向不同。
龙卷风的力道是向内,旋风腿的力道是向外,无论是向内还是向外的力道,都是像一个圆一样散开。
如封似闭的带,刚好像是一条横切线挂在圆的切线上,顺向一拉,像圆形一样散射的力道便无处着力,不费吹灰之力就化去施风腿的千钧之力。
施风腿力道被卸威力立减,随后那一推不过是景上添花,实则效用上远逊前面的一带。
“可能性很大,我且再用旋风腿试试。”田彩凤想到便干,双手用力,如法炮制,又倒旋着扫向素天心。
“又是这招,烦不烦!”见田彩凤攻来的还是旋风腿,素天心暗自嫌烦,又用如封似闭将田彩凤推出。
“看来她对敌经验不足,分明已破招却不敢追击,若是我以旋风腿为饵,诱她来破,待临近之后再突然变招,打她个措手不及,或许能赢下比试。”田彩凤不愧打架经验丰富,不过吃了两次小亏,便想出了破解如封似闭的办法。
她的旋风腿再次发动,素天心苦笑一下道:“还来!”如封似闭再次迎向旋风腿。
这次她却迎了个空,田彩凤见她上当在旋风腿离她手还有一尺距离时,突然下沉收腿,双手撑在地上,肘关节向下弯曲,然后一个反震身体凌空跃起,双腿连环踢向素天心。
不防有此一招的素天心,慌忙间只好用手格挡,边挡边飞快向后退,模样十分狼狈。
“好!干得漂亮!”田氏父子见田彩凤占了上风,忍不住鼓掌叫好。
“天心招式虽妙,临敌经验却不如田小姐,她本有数次机会击败田小姐,却因临敌经验不足,白白错过,现在反倒让田小姐凭临敌应变的巧妙占了上风。天心!天心!你可千万不能输啊!”旁观的李龙看出素天心落入下风的原因,心中暗呼希望素天心能稳住,千万不要落败。
“该死,怎么忘了微风摆柳!”素天心连用手臂挡了田彩凤几脚,手臂吃痛才想起可以用微风摆柳步法闪避。
只见她身似风中一叶细柳,借田彩凤一腿之力,向左飘开丈余,离得太远,田彩凤再想踢他已是不能。
“这是什么步法,为何如此诡异?”田有余惊讶的问道,他是第一次见到借对手之力闪避的步法。
“不知道!”
“太不可思议!”
“世间竟有如此步法。”
田氏三兄弟被素天心精妙的步法惊到。
第六百四十三章
乌云散,明月照人还。
清风传信扰无眠。
芳心亲许白衣少年。
独倚栏,望天涯,肝肠断。
轩窗铜镜愁红颜。
看青丝,转华发,君未还。
烦请明月照君还。
执妾手,梳红妆,白首愿。
……
月霜行独坐高楼,轻拨琵笆弦,口吐兰香,音扬婉转,一曲未罢,台下已有人拍手叫好。
“妙哉!妙哉!在这风月之地,竟有如此媚而不俗,艳而不妖,清丽脱俗之词。”
众人齐转身怒视声音来处,暗恨此人说的不是时候,扰了大家雅兴。
众目齐聚之处,只见一白衣文士正拍手叫好,在他身后还跟着三个着青紫玄衫的文士,与其同来的还有听雨楼的老掌柜,他们正是应无求一行。那一个白衣文士便是大陆第一才子应无求。
“你是那里来的村夫,一点不懂规矩,不知道霜行姑娘正在唱曲吗?”其一个二十出头,长相轻浮的寻欢客,指着应无求鼻子骂道。
“就是,一点不懂规矩。”众寻欢客一齐指责应无求。
“大家别激动,这位先生便是名震大陆的第一才子应无求应大先生。”掌柜的见众人一起指责应无求,主动站出来大声替他分辩。
楼上的月霜行听到应无求的名字,心中一阵激动,手上使的力重了些,一条弦被她拨断。
“他是应无求?”
“应无求这等高雅之人,也光顾烟花之地?”
“不能吧!应该是冒充的。”
“嗯,那小子长相猥琐,一看就不是高雅之人,定是冒牌货。”
“……”
掌柜的话音刚落,楼下便议论纷纷,应无求要是知道有人说他长相猥琐,不知作何感想。
琵笆弦已断,不能再弹奏,月霜行将其靠在椅边,站起身,走到楼栏边扶栏向下望。
只见众人将四个陌生人与听雨楼掌柜围在核心,四个陌生人都仪表不俗。
尤其是那一个白衣文士更是不凡,他头系白色四方逍遥巾,手拿纸扇,只是扇未曾打开,不知上面画的何物。就算打开,以月霜行的距离,也不大可能看清。
文士眉目清秀,面白无须,年纪应在三十上下,正是男人大好年华。一双秀目,透出无尽的才情与智慧,只是初看一遍,月霜行已认定他就是大陆第一才子应无求。
“应大先生,可否上楼说话?”月霜行认定白衣文士是应无求,便发出邀请。
“谢霜行姑娘厚爱。”应无求说完分开众人向楼梯走去,掌柜的与男外三人也从后跟上。
在他们身后留下无数惊讶、羡慕的目光,这群人中有无数人掷千金,只为求一睹月霜行风彩,却流连多日也只能远观。
应无求初来乍到,便受到邀请,能近距离一揽月霜行的绝代风彩,由不得他们不羡慕。
“霜行姑娘,在下应无求有礼。”
“霜行姑娘,在下有礼。”
应无求与同伴登上东厢,见到月霜行后微弯腰拱手施礼。
“贱妾不过一行间艺妓,怎担得起各位先生大礼,你们这是要折杀贱妾。”月霜行还一礼,客气的说道。
“不愧是风月楼头派,谈吐不俗,知书达礼。”应无求暗道,其余人也与他想法一至。
“唱曲!唱曲!唱曲……”月霜行只顾着招呼应无求一行,怠慢了楼下的寻欢客,他们不乐意了,高呼着唱曲抗议。
“应大先生,贱妾有一提议,不知大先生应允否?”月霜行不理楼下的抗议声,盯着应无求问道。
“霜行姑娘有何提议但说无妨。”能为红颜服务,应无求十分乐意。
“贱妾想请大先生即时作词,由贱妾即时吟唱,今日你我二人合作,留下一曲可好?”月霜行盯着应无求恳切的问道。
她虽卖艺不卖身,但毕竟是风尘中人,即便受众寻欢客追捧,她也自觉身份卑贱,怕以风雅闻名的应无求会拒绝她。
毕竟以应无求的身份和地位,与一艺妓合作,不但自降身份,还会招来无穷非议。
“霜行姑娘提议甚好,大陆第一才子与风月楼第一艺妓合作,必能成就一段千古风流佳话。”与应无求同来的三个文士抓住机会便不忘调侃一翻。
“霜行姑娘但有所求,无求自无不应之理,备文房四宝。”应无求爽快的应下。
他本就是一爽性之人,因为他的爽性,才成就了他大陆第一才子的美名,若是生性古板,又怎能写出飘逸洒脱之诗文。
“谢应大先生,您且稍等。”月霜行道一万福谢过应无求,然后让丫鬟去取文房四宝。
她则再次走到楼栏前,清清嗓门双手下压示意禁声,然后说道:“各位客官稍安勿躁,请稍等片客,今日贱妾将与应大先生合作一曲,以娱众宾。”
“霜行姑娘要与应无求合作?”
“大陆第一才子与一艺妓合作,今天没白来,有看头。”
“千古奇观,能见证大陆第一才子与风月楼第一艺妓合作,散尽万金也值。”
“这二人的合作,不能成为千古佳话,必成千古笑谈。”
“应无求还真是胆大,以大陆第一才子之尊,与一艺妓合作,他就不怕落得千古骂名?”
“……”
楼下的寻欢客听说应无求要与月霜行合作,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有抱着看戏态度的。
一时间众说纷纭,议论不休。
楼上,丫鬟已拿来文房四宝,小厮已在楼台中央放上一张桌子,应无求与月霜行已站到桌前。
这二人站在一起,男的英伟挺拔,女的婀娜多姿,到是十分的般配。
月霜行正在磨墨,应无求是应她之邀即时填词,书僮的工作,她主动承担。
“应大先生,墨已磨好,请挥毫。”月霜行磨好墨对应无求说道。
“好说!”应无求接过毛笔,右手执笔,左手背于身后,乘兴而作,一首《蝶恋花.满庭芳》很快便填好。
月霜行接过词小声念道:
中兴城中东小巷。日日欢乐,酒味留余香。更着风月楼台前,巧遇才艺小娇娘。
一曲歌罢客欢畅。余音不绝,三日犹绕梁。客居秀士寻歌来,合凑一曲《满庭芳》。
第六百四十四章
“收下吧!二位将军来我大安城,在下还未尽地主之谊,些许小礼还望不要嫌弃。”寇问东强行将两把折扇分别塞入牛大力与马长风手中。
“既如此,在下只好却之不恭!”寇问东话已说到这份上,牛大力与马长风不好再推辞。
二人收下礼物辞别寇问东,出了大安城,径直去迎李龙。
此时李龙已率大队人马扺达大安城十里之外,为表诚意和安寇问东之心,大队人马在离城十里处驻扎,不再向前。
路途不近,牛大力与马长风赶回驻地天已全黑,他们顾不上休息,便去帅帐找李龙汇报情况。
“末将牛大力!”
“末将马长风!”
“参见骠骑大将军!”
李龙还没睡下,一个人在帐中秉烛研究大安城城防弱点,由于太专注,没注意到牛马二人进帐,被他们突然发出的参拜声吓的不轻。
“你俩入夜来访,可是带回了好消息?”李龙定定神看二人春风满面,猜测他们这次出使收获不小。
“大安城主已同意归降,只等将军明天入城签署协议。”牛大力说道。
“好!很好!能不废一兵一卒拿下大安,你二人当记首功。”李龙大喜道。
“大将军明晨准备带多少人入城?”牛大力问道。
“带上你们两个就行!”李龙性格刚直,除了考虑打仗的事多一些,其余事情都是能简则简,不能简他也想简。
“大将军,明晨是入城签约,您代表的是中夏,是中夏国的门面,可不能如此简单,让人看轻我中夏。”牛大力说道。
“牛大哥,依你之见我该带多少人?”李龙问道。
“除了我和长风,还该带一队五十人的亲卫,这五十人需着统一的盔甲,配一色的短剑,要做到看上去威武精干。”牛大力说道。
他的灵感来自于裘方的迎接模式,是那些金甲士兵的欢迎仪式给了他送李龙入城的想法。
“好,牛大哥您既有可行计划,这如何入城就交给您去办可好?”李龙对牛大力的方案很满意。
“末将一定为将军操办一个像模像样的入城仪式。”牛大力欣然接过任务。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进城签协议。”李龙说道。
“末将需要去调五十名亲卫,立刻安排好,明天好随将军进城。”牛大力说道。
“有劳牛将军!”李龙客气的说道。
“末将分内之事,将军请早些歇息,末将告退。”牛大力告退。
“末将告退!”牛大力告退,马长风也一起告退。
“去吧!”李龙挥挥手说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龙便在牛大力、马长风与五十亲卫的陪同下向大安城进发。
他们抵达大安的时候,日已高升,寇问东亲率大安全城百姓,在南门口迎接李龙等。
“李将军,欢迎莅临大安城。”寇问东看到穿一身金甲的李龙,直接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说道。
寇问东从没见过李龙,之所以能一眼认出他,是因为一行人中李龙走在最前面,又身穿金甲,而金甲是中夏大将军专有的铠甲,仅凭这几点聪明的寇问东要猜出李东生身份,一点也不难。
“谢城主,咱们进城再详谈。”李龙说道。
“好!”寇问东说完在前带路,引李龙一行进入城中。
入城之后签协议仪式进展很顺利,协议是由中夏草拟,寇问东看过之后也没异议,因此签协议的进度十分之快,也就签字画押几个机械的流程。
签完约,大安城就算正式纳入中夏版图。
李龙怎么也没想到初当重任,第一个任务完成得如此顺利。在此之后,李龙如法炮制,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分别收服长治、久泰、安平、和顺、丰谷、建康七城,只剩下太平城还未收服。
在这三个月内,负责防守卧虎口的李一飞也没闲着,他刚到卧虎口,便按计划行事,征调民夫在卧虎口前十里修筑防御工事。
不过两月时间,便将拒马、箭塔等防御设施修建完成。
在完工当日李一飞带上宇文护亲临现场视查。
“小师叔,原本一马平川的峡谷口让您这么一弄,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真是了不起。”看过防御设施,宇文护竖起大拇指夸道。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此处顶多能算是卧虎口的前哨,能扛住敌人一波进攻就是万幸。”李一飞说道。
他知道这个峡谷毕竟不是像卧虎口一样的雄关,修建的工事只能起到迟滞敌人的作用,要想挡住敌人,还是只能靠卧虎口。
修建在峡谷口的工事,唯一的用处是迟滞敌人进攻,不让敌人有机会突袭卧虎口。
“师叔,您这是谦虚。”宇文护说道。
“我不是谦虚,在此处布防的目的本就不是拒敌于峡谷之外,是想为卧虎口守卫争取更多时间。”李一飞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驻守此处的军队岂不是很危险?”宇文护问道。
“没错,他们十分危险,所以我在此处布置的守军是弓骑手。”李一飞说道。
“弓骑手攻击距离远,撤退速度快,用他们来守这个谷口,到是不错的选择。”宇文护竖起拇指夸李一飞布署得当。
“好啦!不说它,我们四处看看,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正。”李一飞说道。
“好!”
二人将谷口的工事全检视一遍,没发现任何纰漏,终于放心回转卧虎口。
回到卧虎口,李一飞立刻签发将令,派弓骑手去守峡谷。
在峡谷驻军一个月后,一天下午李一飞正在卧虎口帅帐之中处理公文,听到士兵来报,说是西汗军正在攻打峡谷,谷口守将请求支援。
“西汗来攻我们?难道虎哥的↙外交已失败,他会不会有危险?”听说西汗来攻,李一飞首先想到的是李虎会不会有危险。
“立刻传令,让他们放弃峡谷,快速撤回卧虎口。”军情刻不容缓,李一飞不敢多想,赶紧下令。
“是!”士兵领了命令,立刻去通传。
第六百四十五章
“此事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拿军机大事开玩笑。”斥候兵再次说道。
“李虎所部全是骑兵,五十里半个时辰便可赶到。蒙犽瞬息之间就能攻上落日岗,我该怎么取舍?”李虎的援兵很快会赶来,蒙犽很快能攻下落日岗,让他很为难,心中暗自权衡。
“退兵?眼见功成才功亏一篑,我不甘心。不退?又有被李虎反包围,损兵折将的风险,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打仗怎能不冒险,我且赌上一赌,赌蒙犽能在李虎赶到之前拿下落日岗。”
“不行,时间太仓促,我必须为蒙犽多争取一些时间。”权衡再三,耶律善才决定继续进攻。
“来人,去将阿不拉都叫来。”耶律善才让人去传还未出击的阿不拉都。
“是!”传令兵领了将令,去传阿不拉都。
“属下阿不拉都叩见将军。”阿不拉都赶到临时指挥部,跪拜在地。
阿不拉都是耶律善才帐下一名千夫长,人高马大,乱蓬蓬的头发,一脸络腮胡子,奇丑无比,善使大剑,是一个力士。
“阿不拉都,你立刻率本部人马,去南岗,前出十里阻击李虎的援军,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务必阻他半天,为我军拿下落日岗争取时间。”耶律善才给阿不拉都下了一道死命令。
“属下领命,即便战至只剩一个人,属下也绝不让李虎在半天之内靠近落日岗一步。”阿不拉都领了命令,还在口上立下军令状。
“快去吧!等你战罢归来,本将军找王爷为你请功,升你为游击将军。”耶律善才勉力爱将。
“谢将军!”阿不拉都施礼退下,带上本部人马去阻击李虎。
“传令下去,全线出击,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拿下落日岗。”耶律善才将心一横,下令进攻。
“东奴人怎么突然加强了进攻,如此多人挤在一起,难道就不惧我的雷石、滚木?”耶律善才的举动,田重良很难理解。
蒙犽离岗顶很近,东奴人的第二梯队已到山腰,胜利在望,突然大举进攻,给雷石、滚木发挥的机会,在田重良看来,绝对是一大昏招。
“嘿,既然你们不怕死,我也不用舍不得雷石、滚木。”想到此,田重良下令,将雷石、滚木全推下去。
“将军怎么突然全线进攻,难道李虎的救援快到了?”蒙犽跟耶律善才日久,知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除非遇到紧急情况,才会孤注一掷。
“不对,李虎远在大散关,救援没如此之快,但从将军的表现看,又确是李虎救援将至无疑。若是如此,落日岗的空城计,应是李虎做的一个局,想将我军引出,围歼在落日岗。”
“李虎呀李虎,你如意算盘打的虽好,我今天把落日岗拿下,看你怎么围歼我们。”蒙犽想通个中关窍,避开田重良推下的雷石、滚木,下令加快推进。
很快,蒙犽率部冲上岗顶,双方已短兵相接,所幸田重良的第一梯队是长枪兵。
凭着兵器和地利的优势,才堪堪抵挡了一阵,怎奈田重良所部,远不及蒙犽率领的五百精锐善战。
初时仗着兵器和地势,还能抵挡,时间一长,便抵敌不住,被蒙犽部撕开一个缺口,杀了进来。
“快将缺口堵上,不能让东奴人冲上来。”田重良拔出大剑,亲自冲上去,欲堵住被撕开的缺口。
兵败如山倒,纵然田重良,奋力冲杀,左补右挡,怎奈帐下士兵远不及东奴人精良,根本抵挡不住蒙犽的攻击。
攻上岗顶的东奴兵越来越多,形式对西汗军越来越不利。
“顶住,兄弟们,一定要顶住,再坚持一会,将军就会来援。”田重良一边奋力砍杀,一边鼓舞士气。
作战近身相搏,拼的是绝对实力,绝对实力不济,任你如何鼓舞士气,也无济无事。
西汗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东岗双方人数,发生了逆转,原本是人数更多的西汗军,却没了人数优势。
“完了,全完了,有人数优势,尚且抵挡不住,现在丧失人数优势,落日岗失守,已成定局。”败局已定,田重良默默流下英雄泪。
“将军,重良负您所托,无颜再见您,若有来生,重良愿再听您指挥。”败局已定,田重良独木难支,想要以死谢罪,将大剑一横向脖子抹去……
“铛!”田重良抹向脖子的剑,被一件兵器击落,与此同时,一个人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让他精神倍振。
“田校尉,我们来帮你!”说话的人是李小六,是他及时赶到,以匕首射出,击落田重良手中的大剑,救下田重良。
“李校尉,你来得正是时候。”李小六的出现,让田重良大喜过望,拾起地上的大剑,重新投入战斗。
“兄弟们,把他们赶下岗去。”李小六赶到,立刻指挥“李家军”投入战斗。
“李家军”的加入,打了蒙犽一个措手不及,差点被逼下岗顶。
蒙犽也非弱者,顶住“李家军”的反扑后,立刻展开反击,双方人马在东岗开始拉钜,势均力敌,负不相让。
“田校尉,岗上的东奴人交给我,你组织人手,阻击还未攻上来的东奴人。”李小六纵观全场形势,对田重良说道。
目前岗顶的敌人,他还能自如应付,李虎的救援,不知何时能到,再让岗下的敌人冲上来,敌人在人数上占据压倒性优势,“李家军”再强,也架不住对手人多。
“好!”田重良深以为然,立刻去组织人手,选好地势,利用地形,打击正在向岗顶攀爬的东奴人。
岗顶的战斗,至此分做两段,一段是李小六率领的“李家军”,与蒙犽所率的精锐,正面硬刚。
另一段是田重良所部,借助地利,阻击后续的东奴军队支援蒙犽。
“此人年纪虽轻,指挥却十分老练,难道他也是李氏五虎之一,他是李东生、李乾,还是李一飞?”李小六的指挥,让蒙犽十分吃惊,暗自猜测他的身份。
第六百四十六章
“大家别闹,这几位姑娘与我李氏一族渊源的确很深,家主的就职典礼,一定要请她们参加!”李仁止住众人说道。
“是!”众人一起答道。
“为表示对几位姑娘的尊重,明天我们十长老一起去邀请她们参加家主的就职礼。”李仁的安排很通情理。
“如此甚好!”
“这些人于我李家都有大恩,应待之以贵宾之礼。”
“是我李氏恩人,不可待漫。”
“……”
其余各长老纷纷附和,都同意亲自去请风飞雪等人。
“大家没意见的话,今天先到这,各自回去休息,明天开始筹备家主就职典礼,先散了吧!”李仁让众人各自散去。
大家陆续起身,互道晚安,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十长老一起去邀请风飞雪、素天心、铁如意、宇文丹阳四女参加李东生的就职典礼。
四女欣然答应,在十老走后,素天心、铁如意、宇文丹阳三女,一起调笑风飞雪,说她很快将成李氏一族家主夫人。
风飞雪自然不依,抬手便打,三女也是功夫高手,自不会让她打到,撒开腿朝三个方向跑开,让她不知该去追谁。
尤其是素天心闪的最为轻巧,她与风飞雪师出一门,是师姐妹,对风飞雪的套路最是清楚,风飞雪未动,她便可预知下一步。
铁如意是女战神,素来好斗,架打的多,如何避开对手的攻击,她比谁都更有心得,闪的也很轻松。
至于宇文丹阳,她学的是弓箭,一个弓箭手,不擅近身格斗,一旦敌人靠近,要想存活下来,必须有出色的闪避技巧。
李一飞在训练她时,在步法练习上做足了功课,因此宇文丹阳靠灵活的走位,躲开了风飞雪的攻击,免遭“毒手”。
四女无事,尽瞎闹腾,宇文护、牛大力、马长风三人,每日一起,找块空场地勤习武艺。而其余的人,则忙着筹备李东生就职典礼的事。
在大家的精心筹备下,李东生的就职典礼,如期在李氏祠堂举行。
这一天祠堂外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挂,一派喜气祥和。
进入祠堂大门,地上铺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一直通向摆放先祖牌位的正堂。
最中间的牌位,是李敢的,在他两边分别放着十长老的牌位,左边放着仁、义、信、智、勇,右边放着严、风、林、火、山,共计十面牌位,代替五百年来的无数位十长老。
红地毯的尽头,就在牌位下面,在地毯尽头,中间位置,放着一个大的布蒲团。
大蒲团左右各后退一步,竖着依次放了七个稍小的布蒲团。
蒲团的前面放着一张供桌,桌上已摆上祭祀用的三牲-猪、牛、羊头各一。
大长老李仁抬头看天,红日当空,吉时将至,便对典礼官说道:“吉时将至,快派人去接家主。”
“是!”典礼官应完,让仪仗队抬上八乘大轿,敲锣打鼓去接李东生。
大轿到了李东生住处,典礼高喊一声:“息乐,下轿。”锣鼓齐息,大轿落地。
典礼官又站到李东生住处门外,高声喊道:“有请四金刚护送家主上轿。”
“四金刚领命!”
很快,李东生便被四金刚前后簇拥着出得门来。
此时的他,已脱去战铠,穿上象征李氏家族尊长的家主长袍。
家主长袍共分两件,一冠一袍,冠是黑色镶红丝边无沿高帽。
袍也是黑色镶红丝边,绣描金龙长袍,金龙有三条大龙,与无数小龙。
三条大龙,胸前左右各一,还有一条绣在后背,小龙则是簇拥着这三条大龙,全用金丝线绣成,金光闪闪,十分耀眼。
“哇!东生穿上家主袍,立刻便乌雅变凤凰,颇有几分王者之气。”风飞雪看得呆了,不由心中暗想。
想过之后,她又觉得用乌鸦变凤凰形容不妥,轻唾两口,低声骂道:“呸!呸!我家东生本就是凤凰。”
看完李东生,风飞雪又看四大金刚,他们是何许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李东生的四个好兄弟李乾、李龙、李虎、李一飞。
李乾、李龙在前,李虎、李一飞在后,一起护卫着李东生,向大轿走去。
他们四人头戴绛红色黑丝边无沿帽,身穿绛红色长袍,腰悬统一的佩剑,右手按住剑柄,左手锤下,神情严肃,一丝不苟,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护送李东生上轿。
看到四人严肃的样子,风飞雪几乎忍不住笑,其余三女也差不多,只是在这严肃的场合,她们不好意思笑出声。
“请家主上轿!”李东生已走到轿前,典礼官又喊道。
李乾掀开轿帘,李龙扶李东生上轿,在他上轿之后,李乾、李龙分居左右,站在轿前面两个角,手扶轿杆,李虎、李一飞分居轿后两角,四人一起护卫大轿。
“凑乐,起轿。”李乾等人落位后,典礼官又大声叫道。
他刚喊完,再次鼓乐齐鸣,轿夫抬起轿,向祠堂走去。
到得祠堂门外,典礼官大声喊道:“息乐,落轿!”他话音刚落,鼓乐齐息。
“李氏家族十长老!”
“李仁!”
“李义!”
“李信!”
“李智!”
“李勇!”
“李严!”
“李风!”
“李林!”
“李火!”
“李山!”
“恭迎家主!”
十大长老分作两排,李仁、李信,李勇、李风、李火在左边,李义、李智、李严、李林、李山在右边,站在轿前,一起躬身施礼。
“有请家主下轿!”典礼官喊完,李乾掀开轿帘,李龙扶李东生下轿。
“有请家主入祠堂!”李东生下轿刚站定,典礼官又喊道。
李东生迈开大步,踩上红地毯,向祠堂内走去,十老分两排,紧随其后,李乾兄弟四人走在最后。
“请家主献‘太牢’祭祀祖先。”李东生等人进入祠堂,在先人牌位前站定后,典礼官喊道。
“拿祭酒!”李东生喊道。
一个仆从递上酒碗,斟满酒退下,李东生接酒在手,从左至右泼于地,先敬酒祭奠。
第六百四十七章
“城主完全没必要再闭城试探中夏的诚意。”探子说道。
“此话怎讲?”寇问东自认计划天衣无缝,而一个草莾之人却有不同意见,让他十分感兴趣。
“小人虽非良将,却也略通军事,中兴城距大安不过百里,若是中夏真想攻打大安,可以用骑兵乘夜突袭,没必要大张旗鼓慢悠悠向大安城开进。”探子说道。
“你说的到也有几分道理。”寇向东颔首点头,略作沉思后他又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裘,单名一个方字。”探子答道。
“裘方,你颇有军事才干,做一探子实在可惜,今天谋家让你出任大安城防将军,你可愿意?”寇向东问道。
几百年来,中兴城的李氏无欲无求,中夏、西汗想打大安,又绕不过中兴城。
但大陆上的人都知道中兴城住着大陆上最擅战的“李家军”,没有那个国家敢轻易招惹中兴城,即便是强如东奴、西汗,也不敢轻易用兵。
因此,在中兴城的庇佑下,大安城已几百年没被战火涂碳,虽有军队,但无良将。
准确说不是没有良将,是大安城不需要良将,一个几百年没被战火洗礼的城池,城中的百姓早已记不得战争的狰狞模样。
习惯了和平的他们,不知战争为何物,自然也疏于对军队的管理,才至出现眼前良将缺乏,要让一探子出任守城将军的窘境。
“城主想据城死守?”裘方问道。
“守与不守谋家还不确定,无论守不守谋家以为都应做好守城准备,未雨绸缪事到临头才不至乱了方寸。”寇向东说道。
“城主深谋远虑,末将佩服,只是大安是一孤城,内无强将,外无援军,以末将之才只怕难护大安周全。”裘方说道。
“李家军”威名赫赫,声震大陆,李氏五虎的武功更是如雷贯耳,裘方实没把握在作战中取得胜利。
“裘将军刚刚说过,大安城已不可能偏安一隅,必须做出选择。谋家任命将军为守城将军,并非为战,而是让将军与谋家一起做出选择。”寇问东说道。
“若是这样末将斗胆,建议城主归顺中夏。”裘方说道。
“裘将军凭何断定中夏值得托付?”寇问东问道,他虽才高八斗,却不通军事,看不出李龙用兵的良苦用心。
“一凭李氏五虎神勇无敌,又仁义无双,他们若要真攻大安,一个突袭便能拿下,大可不必缓行军,让大安知道他们要来进攻,先做好防备。二凭末将断言,中夏的使者很快便会抵达大安城,与城主和谈。”裘方说道。
“哦!将军所言非虚?”寇问东还是不太相信裘方的判断。
“末将从中夏军大张旗鼓向大安城逼进的策略中判断他们是想先礼后兵,先派使者谈判,谈不拢再派兵强攻。”裘方说道。
“以将军之意,大安城他们是势在必得?”寇问东问道。
“中夏新立,急需扩充疆土,大安是一孤城又离中兴城最近,中夏扩充疆土必先图之。”裘方说道。
“如此说来要想避免生灵涂炭,只有归顺中夏一途?”寇问东问道。
“末将虽曾说过大安的未来有两条路,而实际上归顺中夏是最明智的选择。若是死守,向西汗和东奴求救,他们未必会劳师来救。就算来救,在没任何阻碍的情况下,最快也要十天才能赶到。以大安城的实力,城主有几分把握守十天?”裘方先摆事实讲道理,而后问道。
“一分把握也没有。”寇问东摇摇头说道,他一文官让他行武事,的确有些为难。
“若没把握,不如早开城纳降,也许还能争取到更多。”裘方说道。
“谋家能得多少利益不重要,关键是不能让大安城百姓吃苦。”寇问东说道。
“末将判断中夏的使者不日便会来到大安城,城主应早做准备,看如何接待他们。”裘方说道。
“以将军之见,该如何接待他们?”寇问东问道。
“既不能失了礼数,又不能堕了大安城的威风。”裘方说道。
“这……”寇问东欲言又止,他一文人做到不失礼数容易,想要做到不堕威风却很难。
“城主可是有些为难?”裘方是聪明人,看寇问东欲言又止,就知他心中为难。
“不失礼数不难,但要同时做到不堕威风,谋家就不知该咋办。”寇问东说道。
“若是城主信得过末将,此事可交给末将来办。”裘方说道。
“如此,便有劳将军!”有人帮忙分忧,寇问东心下甚是欢喜。
“请城主颁下令牌,末将这就去着手准备,一定要赶在中夏使者到来之前准备妥当。”裘方说道。
“好!”寇问东拿出一面已生锈的虎符递给裘方,摇摇头讪笑着说道:“此符太久没用,已生了锈。”
“只要能调兵就行。”裘方接过虎符说道。
“还烦请将军多多费心。”寇问东施一礼说道。
“末将当揭尽全力,请城主放心,告辞。”裘方说完拿上虎符去调兵准备。
第二天下午,寇问东独自一人在大堂闲坐,实在无聊打起了瞌睡。
“禀城主,中夏特使已到南城门外,城主是否要去迎接?”守城的门卫匆匆跑进大堂禀报,根本没注意到寇问东在打瞌睡。
“你说什么?”寇问东突然被惊醒,吓得不轻,从椅子上跳起来问道。
“小人说中夏特使已到南门外,城主是否开城迎接?”门卫小心翼翼说道,他惊了城主美梦,担心城主责怪。
“来得这么快?快,快去找裘方将军来。”
“不对!不对!你快回去,告诉中夏特使让他们稍等片刻,谋家准备一下,亲自出迎。”
中夏特使来得太快,寇问天丝毫没准备,发令之时十分慌乱。
“小人这就去!”门卫叩拜之后转身离开。
“来人!”门卫离开后,寇问东大声喊道。
他话音刚落,便从门外跑来一当差的衙役,跪在地上问道:“城主有何吩咐?”
“速去将裘方将军找来。”寇问东说道。
第六百四十八章
被李一飞一挠,宇文丹阳笑得花枝乱颤,赶紧求饶。
“还戏弄我吗?”
“不了!不了!”
经此一闹二人又重归于好。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中秋,八月十五这天是黄道吉日,李东生、李乾、李龙、李虎、风飞雪、司马雁翎、素天心、铁如意的婚礼就安排在这一天。
李氏祠堂在这一天披红挂彩,墙上贴满了喜字,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将偌大的李氏祠堂挤得满满的。
吉时还未到四对新人还在房中等待,十长老、李一飞、宇文丹阳进进出出招呼宾客,忙得不亦乐乎。
“一飞吉时将至,你去看看几个新郎准备好了吗?”
“丹阳,你去看看几个新娘子,在喊礼之时,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李仁给李一飞、宇文丹阳安排了任务。
二人接了任务,分别去了祠堂东西两厢房。
东厢房是新郎聚集地,李一飞去东厢,西厢房是新娘子出阁地,宇文丹阳去西厢。
李一飞到东厢的时候,李东生、李乾、李龙、李虎已穿好喜服,等待吉时到来。
喜服是一套黑色镶红色绸缎边长袍配上一顶黑色红丝边无沿帽。
性子最急的李龙等得不耐,从门缝里向外偷看,碰巧遇到赶来的李一飞推门,差点没将他鼻子碰歪。
“一飞,你小子急风急火的想干嘛?”差点吃亏的李龙,看着走进房间的李一飞问道。
“大长老让我来看各位哥哥是否已做好准备。”李一飞答道。
“你看我们穿成这样,像是没准备好的样子吗?”李龙拍拍黑色喜服反问道。
“到也不像。”李一飞讪讪说道。
“一飞,辛苦你和丹阳了。”李东生说话比李龙中听的多。
“大哥,这是小弟应该做的,你们再检查一下还有什么疏漏,小弟这就去向大长汇报。”李一飞说道。
“急什么?陪我们聊聊天再走。”李龙拉住李一飞说道。
“您想误了吉时,就拉住我别放。”李一飞好整以暇。
李龙如遭雷击,身体一颤赶紧放手,他可担不起这误了吉时的罪名。
李龙不再纠缠,李一飞径直去给李仁汇报新郎房的情况。
与此同时,去西厢的宇文丹阳已见过四个新娘子,她们都已穿上一水红色描金丝龙凤呈祥的凤冠霞帔,一个更比一个美,一个更比一个靓。
宇文丹阳看得羡慕不已,悠悠说道:“飞雪姐、雁翎姐、天心姐、如意姐,你们今天可真漂亮。”
“对于女人来说最美的就是今天。”铁如意生性耿直说话直来直去。
“总有一天你会比我们更美。”风飞雪颇具长者风范,很会安慰人。
“若是这凤冠霞帔穿在你身上,定会比我们更美。”素天心心地善良,看出宇文丹阳的失落,安慰及时。
“喂,丫头你是不是也等不及想嫁给一飞?”司马雁翎女生男相,说话更像男人。
“四位姐姐,就雁翎姐最坏!”宇文丹阳被司马雁翎一句话说害羞。
“丹阳,你来此有何贵干?”风飞雪是四人领头,无论武功还是心智,都胜于其余三女。
宇文丹阳此时前来,她猜必定是有要事,今天宾客众多,前厅很是繁忙,若没有重要的事,宇文丹阳绝不会来此。
“吉时将至,大长老让我来看看各位姐姐是否已准备停当。”宇文丹阳说道。
“我们已准备好,随时可以拜堂。”铁如意心直口快。
她话刚说完,风飞雪、司马雁翎、素天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像在说:“丫头你就这么想嫁?”
“你们干嘛看着我?”三女目光暧昧,脸皮厚如铁如意也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好看!”风飞雪的回答简短有力。
“最漂亮的新娘。”司马雁翎接着夸。
“难怪想尽快嫁。”素天心调侃。
“哈哈,看来各位姐姐已经全方位准备好做新娘子,我这就去告诉大长老。”宇文丹阳将四女一起调笑。
怕被四女群攻,她话未说完,人已闪到门外。
“臭丫头!”宇文丹阳身后传来四女齐声笑骂。
听完李一飞与宇文丹阳的汇报,李仁甚是欣慰,又安排人去将双方家长请来。
安排他们坐到李氏先祖灵位前的长凳上,等待接受新郎新娘的叩拜。
司马错与风无相坐在中间,司马夫人紧挨着司马错,李龙的母亲坐在风无相旁边。
安排好家长,吉时将至,李仁让李一飞带了锣鼓队去东厢叫上几个新郎,一路吹打向西厢走去。
两厢房相距不过三十步,新郎倌已尽可能慢行,还是很快到了西厢,站在门外,锣鼓声也一起停息。
“迎新娘!”锣鼓声停后,喊礼官高声喊道。
他话音刚落,西厢的门打开,四个嬷嬷各挽着一个头顶绣花红盖头,身穿大红凤冠霞帔的新娘子从房中出来。
第一个嬷嬷拉了李东生手持的红缎带绣球,塞入新娘手中,第二个拉了李乾的,第三个拉了李龙的,第四个拉了李虎的,将四位新娘交到新郎手中。
“凑喜乐!”交接完成,喊礼官又喊道。
他话音刚落,鼓乐齐鸣在前开路,李东生、李乾、李龙、李虎依次跟在乐队身后,向前行去。
不过十数步,便已到了祠堂祭祀之处,众乐手分做两行,让开通道方便四新人进入祠堂,喜乐却不曾停下。
四对新人鱼贯进入祠堂站定。
“吉时已至,行大礼!”看四对新人已就位,喊礼官又高声喊道。
“一拜天地!”
四对新人齐齐转身,跪于地,对着祠堂大门叩拜。
“二拜高堂!”
四对新人先站起转过身,面向风无相、司马错、司马夫人、李龙母亲下跪叩拜。
“夫妻对拜!”
八人两两相对,深鞠躬互拜。
“礼成,送入洞房。”
喊礼官喊完,四个嬷嬷走进祠堂,从李东生、李乾、李龙、李虎手中接过缎带,引着四个新娘子去族人为他们准备的新房。
“鸣礼炮,开席!”
四个新娘子被送入洞房中,喊礼官高喊开席,四个新郎倌留下,陪一众来宾。
第六百四十九章
司马长云看到李乾被妹子收拾,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嘴笑裂开到脖颈窝。
“长云,你笑什么?小乾、翎儿,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司马长云、李乾、司马雁翎的谈话早已惊动了司马错,他也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三个儿子。
“阿爹,没笑什么?”父亲问起,司马长云不敢再吊儿郎当,收起笑正色答道。
“阿爹,我与翎儿好久不曾见您,很是想念。翎儿现在又有孕在身,今后的行动会越来越不方便,趁她现在还身轻体健,特意带她来看看您。”李乾说的十分委婉动听。
“哦,是吗?快请进屋坐。”司马错邀女儿、女婿进屋。
“妹夫、翎儿,快快进屋,别在外面站着吹冷风。”
司马长天、司马长空、司马长风也礼貌的邀请李乾与司马雁翎进屋。
此时已是初夏,风是有,但已不冷,兄弟三人说吹冷风,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来人,看茶。”待李乾与司马雁翎坐定,司马错又命人上茶。
“谢谢阿爹!”李乾与司马雁翎一起谢过。
“说吧!你们今天来找我何事。”司马错大风大浪见过不少,他猜到女儿女婿今天一起到访定是有事相求。
过两天就是李东生的登基大典,他认为李乾应该把时间花在筹备大典上,而不是来探望他这个老丈人。
毕竟李东生的登基大典是眼下中兴城最重要的事,他这个老丈人一直都在,随时可以探望,不必急在今朝。
“阿爹,愚婿的确是有一事相求。”李乾说道。
“什么事?”司马错问道。
“中夏将立,六部官员我们已基本选好。”李乾还未说别重点,但他有些难以启齿,说到此处便停了一下。
“这是好事,看来你们的筹备工作进展很顺利。”司马错夸道。
“不是很顺利,有一点小意外。”李乾说道。
“你来找我,便是因为这点小意外?”司马错猜测道。
“可以这么说!”李乾还在犹豫,他还没组织好语言。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司马错说道。
“是这样的……”李乾顾虑太多,话说到一半又没了下文。
司马雁翎见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心中一急,便抢过去说道:“官人他们在选拔六部官员时,在工部尚书与侍郎的人选上十分为难,便让神工坊的铁如山、铁如水两位大哥出任尚书与侍郎。”
“什么神工坊的人出任工部尚书与侍郎?”司马长天、司马长空、司马长风、司马长云四兄弟一起惊讶的问道,眼神中还藏着些许不满。
只有司马错比较镇定,神色如常,看不出他作何想法。
神工坊、御农司、圣医鉴在李敢帐下历来是同等地位,没有高低之分。
今天司马兄弟听说神工坊的铁如山、铁如水被封了工部尚书与侍郎的大官,而他们却没有任何封赐,心中生出不满也属正常。
“我们原计划是神工坊、御农司、圣医鉴三司独立于有司衙门,自成机构,让铁如山、铁如水两位大哥出任工部尚书与侍郎也是逼不得已。”李乾从言辞中听出了四兄弟的不满,委婉的解释道。
“怕不是不得已,而是有意为之,李家立国首要任务是强兵,要强兵就离不开好的兵器,你们这是有意拉拢铁家吧!”司马长云年轻气盛,心中有不满立刻便说了出来。
“四哥,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李乾辩解道,他的辩词苍白无力,别说说服不了司马四兄弟,换做谁就他的说辞也难说服。
“四弟说的没错,你们就是厚此薄彼。”司马长风也表示了不满。
“妹夫,大事未成你们便区别对待,有失公允。”司马长空也加入指责的行列。
“妹夫,你们的做法太让人失望,神工坊、御农司、圣医鉴本是同级的三司,让你们这样一搞御农司与圣医鉴现在低神工坊一级,以后还怎么相处?”司马长天的指责最为严厉。
司马四兄弟人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又对权势无比渴望,听说铁如山、铁如水做了工部尚书与侍郎,而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心中既羡慕又失落,这种负面的情绪最终转化成怒火,全发泄到李乾身上。
“这可怎么办?岳父大人没发话,四位舅哥这关可不好过。”被四位舅哥一通责骂,李乾瞬间头大,苦思对策,直急得头冒冷汗。
司马雁翎见李乾头上直冒汗,猜到是被四位哥哥逼迫所至,心中不乐意,盯着几位哥哥说道:“你们几个大男人,还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尚书、侍郎才多大的官,你们要有本事,可以去立大功,受大奖到时封王封侯都不在话下,在这里合伙欺负我家官人算什么本事。”
“长天、长空、长风、长云,你们兄弟几人怎么还不如翎儿有见地?”司马错终于发话,话里话外却是在偏帮女儿女婿。
看来五个子女之中,他最宠最爱的还是小女儿-司马雁翎。
“阿爹,孩儿想不通,行军打仗兵器固然重要,难道补给转运与救治伤员就不重要吗?妹夫他们如此做法,很难让人接受。”司马长云生性刚直,即便父亲已发话,他心中想不通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长云,你还年轻不知居高位的难处,小乾他们如此做定有如此做的道理,岂莫因一件小事便心生嫌隙,更不要妄下结论。小乾他们是厚此薄彼,还是不得已,都需要时间去验证。”
姜还是老的辣,司马错既是在教育儿子别妄下结论,也是暗中告诉李乾,他并未完全相信不得已的说法。
“可是……阿爹孩儿就是想不通,我们那一点比神工坊差,为什么神工坊能封官,我们就不能?”司马长云还在争辩。
“想不通,慢慢想!此事就此打住,不可让小乾为难,更不能让翎儿生气,她现在有孕在身,气不得,你们明白吗?”
第六百五十章
“司马大叔,欢迎您来到中兴城。”李东生走过去拉住司马错的手说道。
李乾虽没来得及介绍,但与风无相一起的几人中,只有司马错年龄与风无相相仿,不用介绍李东生也能猜到。
“啊,你是?”司马错不知李东生身份,突然被李东生拉住手,有些茫然失措。
“晚辈李东生!”
“啊!原来是中兴城之主,久仰!久仰!”司马错很吃惊,他与司马雁翎一样以为中兴城之主应该是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小老头。
“司马大叔过誉,晚辈舔为家主,却一事无成,愧对族人的信任。”李东生谦虚的说道。
“李乾公子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人物,而这位李东生公子,无论谈吐,还是气度似乎都在李乾公子之上,难怪李乾公子会说在族中他排不上号。”司马错上下打量李东生,暗自下了结论。
“老朽阅人无数,像东生公子这样,仪表不俗,谈吐不凡,气宇轩昂的年轻后生可不多见。”司马错思量过后说道。
“前辈过誉,与前辈同来的几位公子,相烦前辈介绍则过。”李东生谦虚过后,见与司马错同来的年轻人气度不凡,便请他介绍。
本来介绍之事,应由李乾代劳,只是李东生先与司马错搭上了线,李乾再多事不但不妥,还有僭越之嫌,是以他只好闷不作声,任李东生自己去问。
“他们都是老朽的不肖子。”
“长子司马长天。”
“次子司马长空。”
“三子司马长风。”
“四子司马长云。”
“老幺是一姑娘司马雁翎,东生公子想必已经认识。”
司马错将五个子女介绍给李东生认识,见女儿与李东生同来,猜测他们已经相识。
“四位司马兄,幸会。”李东生拱手施礼说道。
“李兄,久仰!”司马四兄弟一起拱手回礼。
“哟,怎么如此热闹?”李东生与司马兄弟见礼之时,又一华贵的妇人走过来问道。
“夫人,你来得正好,快来认识一下中兴城之主李东生李公子。”司马错借招呼夫人之名,将夫人介绍给大家认识。
“晚辈李东生见过婶母。”已知妇人身份,李东生抢先见礼。
“哎哟,李家儿郎个个生得俊朗,又知书达礼,可惜老身只生了一个女儿,若是多有几个定纳东生公子为婿。”司马夫人夸人的工夫一流,没用多少华丽的词澡便将李东生夸上天。
“哈哈!老太婆东生已有主,您别打他主意。”司马夫人只是一句夸人的玩笑,风无相却当了真,生怕乘龙快婿被抢,站出来宣示主权。
“哈哈!您这老头……”司马夫人从风无相的言行中大致猜到他与李东生的关系。
一路行来,相处两月,她知道风无相有一女,已进了中兴城。她没说完的后半句是“怕人抢了您女婿。”
因为拿不准,才没说,怕搞错了对象,大家都尴尬。
“风伯、司马大叔、婶母、司马兄,这是我族中的长老。”
“这位是大长老。”
“李仁,见过风先生、司马先生、司马夫人。”
“这位是二长老。”
“李义给风先生、司马先生、司马夫人问好。”
“……”
李东生将十长老一一介绍给风无相、司马错等人认识。在十长老与风无相、司马错、司马夫人见过礼后,司马四兄弟主动走上前,给十长老施礼问好。
他们是晚辈,这是应有的礼数,若不如此不但失礼还显得司马家没教养。
十长老已与风无相、司马错等人见过礼,李东生又将铁如山介绍给他们认识,双方又是一翻客套。
“东生公子,我们这些人,你要如何安排。”客套完后,司马错切入正题。
他们一共来了三千多人,住宿是个大问题。
“原本为了迎接风氏一族的圣医鉴神医,我们已赶工建了不少居舍。只是没想到乾哥会将司马大叔一族也带回来,建的居舍有些不够用,眼下只能委屈大家挤挤。等新的居舍建好再分开。”李东生说道。
“未雨绸缪,事在机先,李氏一族新任家主的确不凡,难怪李氏会将复兴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司马错听完李东生的回答,心中暗赞。
“东生,先带大家入城,风餐露宿两个月,都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洗个澡,美美睡上一觉。”李乾说道。
“风伯、司马大叔,请大家随我入城,从此以后中兴城就是你们的家,我们是一家人,永远是一家人。”李东生高声说道。
“好!”风无相与司马错应完安排人去传话立刻进城。
一行三千余人,跟在李东生等人身后浩浩荡荡开进中兴城。
进城之后,先将大家带到居舍,安排好后,天已黑定,想摆接风洗尘宴已来不及,只好延后一天。
安排好众人,李东生准备回家休息,在走之前他叫上风无相,让风无相先住自己家。
这可是他未来的泰山大人,迟早会住一起,不如现在带回家,先磨合磨合,窥视一下老泰山大人的嗜好,以后好拍马屁。
把风无相带到家中,他又让人去通知风飞雪。
正在吃晚饭的风飞雪听说父亲到了,扔下碗飞也似的跑来李东生住处,还未进门便喊道:“阿爹。”
正在洗脚的风无相,听到女儿的叫声,全身一震差点将木盆踢翻,盆中的水浪出不少,将地板打湿。
“阿爹,我好想你!”第二声阿爹叫出口,风飞雪已冲进房中,扑到洗脚的风无相怀里。
“好几年不见,阿爹也很想你。”风无相轻抚着风飞雪柔滑的秀发轻声说道,老泪顺着眼角缓缓淌下。
“阿爹,您怎么哭了?”抬起头的风飞雪看到风无相的眼泪。
“阿爹是开心,是高兴,今后再也不用和你分开。”风无相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
“都是女儿不孝,离家三年多,都没回去看您老人家。”
“阿爹不怪你,你是要干大事的人,事事难两全。”
“阿爹,让女儿给您洗脚可好?女儿已好久没为您洗过脚。”
第六百五十一章
“大哥,一飞会不会有事?”宇文丹阳见李东生震怒,猜到李一飞可能会干傻事。
“一飞年轻气盛,昆山城诱敌他做得十分漂亮,这次违抗我的命令,提前向小商城开拨,极有可能生事。”李东生又一拳砸在案桌上。
“大哥,我们怎么办?”宇文丹阳问道。
“牛大哥,带上你部人马,今夜出发,随我去接应一飞。”李东生说道。
“是将军!”牛大力领了命令,立刻回去整顿兵马。
“我也去!”有仗打的地方,宇文护都想去。
“我也去!”宇文护要去,马长风自然也不会落后。
“我也去!”宇文丹阳心系李一飞安危。
“我也去!”风飞雪想陪在李东生身边。
“大家都去,这一次可能是硬仗。”李东生说道。
“师父啊,您老终于开恩一次!”宇文护欢欣鼓舞。
“少废话,立刻去准备,天黑后开拨。”李东生瞪一眼宇文护。
“好!”
大家退出帐外,分头去准备,只有风飞雪留在帐中。
“东生,我们这次去,在路上会不会碰到乾哥?”风飞雪问道。
“不好说,虽然大方向一致,但双方走的路可能不同,碰不上也正常,我到是很希望能碰上乾哥。”李东生说道。
“为什么?”
“能碰上乾哥,我们又多一员猛将,在接应一飞之时,胜算更大。”
“嗯,这到也是,希望能如你所愿。”
“我们也准备!准备!”
“好!”
二人也收拾一翻,披挂整齐,只等天黑,便随军出发。
五天后,李东生乘夜率部向小商城进发,正行进间,前锋营的斥候来报,在前方三里处的一片树林里,发现有人宿营。
“传令下去,原地休息,待探明敌情再作决定。”李东生下令,林中的军队是敌是友尚分不清,按兵不动是上策。
“宇文护、马长风,随我去前面查看情况。”李东生让大队人马原地休息,然后亲自带着宇文护与马长风去侦察敌情。
三人前行三里,悄悄向林中摸去,李东生发现,宿营的军队岗哨布置的十分精细,单是明哨,他们要想摸进去,已十分困难,若是有暗哨,只怕他们不但进不去,还会成为俘虏。
“师父,怎么不走了?”宇文护小声问道。
“师兄,别说话,师父是发现敌人的岗哨布置十分精巧,我们很难摸进去,才停下想对策。”马长风久经战阵,比宇文护见多识广。
“嗯,对方的岗哨布置十分精细,我猜应该布有暗哨,若再向前,很可能落入他们暗哨下的圈套之中。”李东生小声说道。
“师父,我们怎么办?”宇文护问道。
“我们来,只是为确认对方身份,不需要摸进营中,等一下我们这样办,就可弄清对方身份。”李东生说完,又在两个徒弟耳边耳语一阵。
“好!”宇文护、马长风小声应道,然后一左一右,分开行事。
“阿颜从左侧包抄,阿方索从右侧包抄!”李东生尖着嗓子,高声叫道。
“是将军!”左边的宇文护与右边的马长风,也尖着嗓子,大声回答,然后飞快向前窜,边跑边晃动树木,搞出大军逼近的动静。
“将军,我们遭到东奴突袭!”林中宿营的军队,被惊动,哨兵正在向他们的指挥汇报。
“看来林中的军队,应该是从小商城返回复兴镇的乾哥。”李东生故布凝阵,试探林中的军队,还真让他试出林中宿营的不是东奴军,因此他猜测是李乾部。
“林中的将军,可是西汗游击将军李乾,李将军。”李东生恢复原声问道。
“东生,是东生,难道是东生来接我回营?不应该,他根本没必要来接我。”李乾很快推翻自己的想法,对着李东生的方向问道:“东生,我是李乾,你怎么来了?”
“乾哥,等我过来再细说。”李东生一边说,一边向李乾的营地赶去,宇文护与牛大力也跟了过去。
三人很快见到了李乾,李东生问道:“乾哥,可是一飞率部接替您的任务?”
“正是,难道他不是你派去的?”李乾问道。
“是,但这小子违令,提前一天发兵。”李东生说道。
“提前一天,有什么问题?”李乾问道。
“问题大了,这小子昆山诱敌,做的十分漂亮,心气高,胆子也大,我怕他年少气盛,会干出格的事,所以率部追来,以防万一。”李东生说道。
“你是担心他用一千人攻小商城?”李乾问道。
“这到不至于,我是担心他用引蛇出洞战术,钓小商城的鱼。”李东生说道。
“那不是很好吗?灵活运用战术,有效杀伤敌人,一飞的成长,不正是你想看见的?”李乾问道。
“问题就在这,一飞可以钓东奴人鱼,东奴人也可以钓一飞的鱼,万一一飞被钓鱼,就会十分危险。”李东生说道。
“这到是很有可能,东奴的将领也不傻。”听李东生说完,李乾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说道。
“我率部赶来,就是希望能赶上为一飞解围。”李东生说道。
“丁童,整顿兵马,立刻随东生一起重返小商城。”李乾对丁童说道。
“属下这就去办!”丁童立刻转身,想要去传李乾的命令。
“丁童你等一下。”李东生叫住丁童。
“将军有何吩咐?”丁童停下,施一礼问道。
“你部连日机动,已很疲惫,不适合继续作战,不用重返小商,你率部返回复兴镇休整。”李东生说道。
“这……”丁童看着李乾,心中十分为难,两个将军的命令不一样,他不知该听谁的。
“丁童,听东生将军的,你率部返回复兴镇,我与他们一起去就行。”李乾说道,他觉得李东生说的有理,丁童部连日在小商城外骚扰,早已疲惫不堪,不适合再作战。
“属下所部,愿与二位将军共进退!”李乾让他返回复兴镇,丁童却不愿走。
“这是命令,立刻执行!”
第六百五十二章
司马长云看到李乾被妹子收拾,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嘴笑裂开到脖颈窝。
“长云,你笑什么?小乾、翎儿,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司马长云、李乾、司马雁翎的谈话早已惊动了司马错,他也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三个儿子。
“阿爹,没笑什么?”父亲问起,司马长云不敢再吊儿郎当,收起笑正色答道。
“阿爹,我与翎儿好久不曾见您,很是想念。翎儿现在又有孕在身,今后的行动会越来越不方便,趁她现在还身轻体健,特意带她来看看您。”李乾说的十分委婉动听。
“哦,是吗?快请进屋坐。”司马错邀女儿、女婿进屋。
“妹夫、翎儿,快快进屋,别在外面站着吹冷风。”
司马长天、司马长空、司马长风也礼貌的邀请李乾与司马雁翎进屋。
此时已是初夏,风是有,但已不冷,兄弟三人说吹冷风,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来人,看茶。”待李乾与司马雁翎坐定,司马错又命人上茶。
“谢谢阿爹!”李乾与司马雁翎一起谢过。
“说吧!你们今天来找我何事。”司马错大风大浪见过不少,他猜到女儿女婿今天一起到访定是有事相求。
过两天就是李东生的登基大典,他认为李乾应该把时间花在筹备大典上,而不是来探望他这个老丈人。
毕竟李东生的登基大典是眼下中兴城最重要的事,他这个老丈人一直都在,随时可以探望,不必急在今朝。
“阿爹,愚婿的确是有一事相求。”李乾说道。
“什么事?”司马错问道。
“中夏将立,六部官员我们已基本选好。”李乾还未说别重点,但他有些难以启齿,说到此处便停了一下。
“这是好事,看来你们的筹备工作进展很顺利。”司马错夸道。
“不是很顺利,有一点小意外。”李乾说道。
“你来找我,便是因为这点小意外?”司马错猜测道。
“可以这么说!”李乾还在犹豫,他还没组织好语言。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司马错说道。
“是这样的……”李乾顾虑太多,话说到一半又没了下文。
司马雁翎见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心中一急,便抢过去说道:“官人他们在选拔六部官员时,在工部尚书与侍郎的人选上十分为难,便让神工坊的铁如山、铁如水两位大哥出任尚书与侍郎。”
“什么神工坊的人出任工部尚书与侍郎?”司马长天、司马长空、司马长风、司马长云四兄弟一起惊讶的问道,眼神中还藏着些许不满。
只有司马错比较镇定,神色如常,看不出他作何想法。
神工坊、御农司、圣医鉴在李敢帐下历来是同等地位,没有高低之分。
今天司马兄弟听说神工坊的铁如山、铁如水被封了工部尚书与侍郎的大官,而他们却没有任何封赐,心中生出不满也属正常。
“我们原计划是神工坊、御农司、圣医鉴三司独立于有司衙门,自成机构,让铁如山、铁如水两位大哥出任工部尚书与侍郎也是逼不得已。”李乾从言辞中听出了四兄弟的不满,委婉的解释道。
“怕不是不得已,而是有意为之,李家立国首要任务是强兵,要强兵就离不开好的兵器,你们这是有意拉拢铁家吧!”司马长云年轻气盛,心中有不满立刻便说了出来。
“四哥,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李乾辩解道,他的辩词苍白无力,别说说服不了司马四兄弟,换做谁就他的说辞也难说服。
“四弟说的没错,你们就是厚此薄彼。”司马长风也表示了不满。
“妹夫,大事未成你们便区别对待,有失公允。”司马长空也加入指责的行列。
“妹夫,你们的做法太让人失望,神工坊、御农司、圣医鉴本是同级的三司,让你们这样一搞御农司与圣医鉴现在低神工坊一级,以后还怎么相处?”司马长天的指责最为严厉。
司马四兄弟人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又对权势无比渴望,听说铁如山、铁如水做了工部尚书与侍郎,而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心中既羡慕又失落,这种负面的情绪最终转化成怒火,全发泄到李乾身上。
“这可怎么办?岳父大人没发话,四位舅哥这关可不好过。”被四位舅哥一通责骂,李乾瞬间头大,苦思对策,直急得头冒冷汗。
司马雁翎见李乾头上直冒汗,猜到是被四位哥哥逼迫所至,心中不乐意,盯着几位哥哥说道:“你们几个大男人,还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尚书、侍郎才多大的官,你们要有本事,可以去立大功,受大奖到时封王封侯都不在话下,在这里合伙欺负我家官人算什么本事。”
“长天、长空、长风、长云,你们兄弟几人怎么还不如翎儿有见地?”司马错终于发话,话里话外却是在偏帮女儿女婿。
看来五个子女之中,他最宠最爱的还是小女儿-司马雁翎。
“阿爹,孩儿想不通,行军打仗兵器固然重要,难道补给转运与救治伤员就不重要吗?妹夫他们如此做法,很难让人接受。”司马长云生性刚直,即便父亲已发话,他心中想不通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长云,你还年轻不知居高位的难处,小乾他们如此做定有如此做的道理,岂莫因一件小事便心生嫌隙,更不要妄下结论。小乾他们是厚此薄彼,还是不得已,都需要时间去验证。”
姜还是老的辣,司马错既是在教育儿子别妄下结论,也是暗中告诉李乾,他并未完全相信不得已的说法。
“可是……阿爹孩儿就是想不通,我们那一点比神工坊差,为什么神工坊能封官,我们就不能?”司马长云还在争辩。
“想不通,慢慢想!此事就此打住,不可让小乾为难,更不能让翎儿生气,她现在有孕在身,气不得,你们明白吗?”
第六百五十三章
“是谁在唱歌?”如泣如诉,悠扬婉转的歌声传入耳中,应无求的酒立刻醒了三分。
“是风月楼的歌妓-月霜行。”掌柜的答道。
“月霜行何许人也?听这歌声,应是一妙人儿。”应无求说道。
“月霜行姑娘可不一般,是风月楼头牌,可以说是色艺双绝。其貌之美可比月里的仙子,其才之高,可比天上的文曲星。”掌柜的将月霜行着实一翻好夸。
“如此妙人儿,在下到是很想见识一下。”应无求听老掌柜一夸,对月霜行益发感兴趣。
“若是现在过去到是时候,月霜行姑娘只在每夜酉亥之间一个时辰的时间里献唱。”掌柜的说道。
“哦?我们现在过去。”应无求怕错过月霜行的表演,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掌柜的一把拉住他,指着醉倒在桌上的三人问道:“应大先生,你这几位朋友可怎么办?”
“这好办,掌柜的让小二打一盆冷水来,在下自有办法让他们醒酒。”应无求说道。
“小二,打盆冷水来。”掌柜的依言让店小二打水。
很快店小二便打来冷水,应无求用手捧了一些冷水,浇在一人脸上,然后用手轻拍。
拍过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布包,将包一层层打开,裹在最里面的是一排亮晃晃,长短不一的银针。
应无求先拿了一支最短的银针,轻轻刺进刚才那人的人中,然后又拿了一根较长的银针刺入百汇。
头顶的针施好,他又让掌柜的帮忙将那人的鞋脱下,用冷水将脚底打湿,接着分别在左右脚的涌泉穴,各刺入一支银针。
四针施好,再将那人衣服拉开,用冷水浇在他胸口,轻拍几下,最后按人中、百汇、涌泉的顺序依次拔针。
银针刚拔出奇迹发生了,刚被施针的宿醉之人,一个激灵从桌上爬起酒已醒了大半。
“应大先生不止才高八斗,还有这妙手回春之术,失敬!失敬!”掌柜的对应无求的奇技佩服不已。
“好说!好说!”应无求用手背擦一把额前渗出的汗珠答道。
虽已入冬,天气有些寒冷,但应无求在施针之时高度紧张,所以还是出了一些冷汗。
“肚子好饿,有吃的吗?”刚醒酒之人问道。
“小二,切一盘酱牛肉来。”掌柜的安排小二送吃的来。
应无求依法炮制,又将另外两人救醒,另外两人醒后,小二已将酱牛肉送来,三人腹中空空,饥饿难耐。
再加上酱牛肉实在太香,全抵不住美味的诱惑,再也顾不得形象,双爪齐出抓起牛肉就往嘴里塞。
“慢点吃,慢点吃,你们可是斯文人,看你们的吃相,实在是有辱斯文。”应无求见三个同伴的吃相调侃道。
“快饿死的人,遇到美食,还讲什么斯文,别理他快吃。他就仗着自己才高酒量大,尽说风凉话。”坐西边的雅客说道。
“就是,他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人,别理他。”另外两人附和。
三人风卷残云,不消片刻便将一盘酱牛肉扫荡一空,坐西方的上雅各眼巴巴的看着掌柜的问道:“掌柜的还有吗?”
“有,管够。”掌柜的又让小二切来一盘酱牛肉,三人再次双手齐下,抢着吃完。
吃好后满意的打着饱嗝,斯文全无,活脱像是几个七八天没吃饱饭的乞丐。
“斯文人的脸,都让你们仨丢尽了。”应无求晃着脑袋调侃。
“切!”三人一起比了个鄙视的手势。
“应大先生,还去风月楼吗?再不去只怕会错过时间。”掌柜的说道。
“去,现在就去。”经掌柜的提醒,应无求才想起要去风月楼。
风月楼是东小巷乃至整个中兴城最大的青楼,此楼共有两层,下层是龟公小厮歇宿与客人进出之处。正中间是一大片开阔地,可供恩客驻足,也可供通行。
开阔地的正中央,是两跑上二楼的转角楼梯,二楼共分东西两厢,这两跑楼梯一跑通东厢,一跑通西厢。
东厢是艺妓卖艺之处,所以在二楼修有表演用的楼台,西厢是烟花之地是恩客与姑娘们消遣之所。
风月楼的收入主要来自西厢,是以西厢的占地面积远大于东厢,足有东厢两倍大。
此时,西厢的楼梯口,一左一右斜靠着扶拦,站着两个抺着浓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十**岁的姑娘。
“凤姐,你看东厢多热闹,全是冲着月霜行去的。”左边的姑娘指着一层空地上挤着的一堆望着东厢的寻欢客说道。
“月霜行有什么好的,又不肯卖,他们顶多过过眼瘾,时间一到,还不是要到你我房里寻乐子。”被称为凤姐的姑娘说道。
“说的也是,可月霜行的人气,还是让人羡慕。”左边的姑娘望着东厢不无羡慕的说道。
“莺儿,有什么好羡慕的她月霜行火不了多久,等她年老色衰的时候,你看下面那群小王八蛋,还会不会捧她的场。”凤姐口上说不羡慕月霜行,其实她心里比莺儿更羡慕月霜行,甚至可以说是恨。
她恨月霜行抢了她的风头,抢了她的地位,若没有月霜行的存在,风月楼头牌的名号便是她的。
风月楼头牌的价格可比她现在的价格高出许多倍。
就说眼前的月霜行,虽卖艺不卖身,但南来北往的富商巨贾,官宦子弟有多少人花万金,只为一睹月霜行风彩。
若是能一亲芳泽,让他们散尽家财,只怕这些人也会毫不迟疑。
东厢的月霜行已歌罢一曲,台下掌声雷动,叫好声一片,“月霜行”“月霜行”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月霜行却不理他们,自顾自喝水歇息,稍后还会接着唱,她需要喝口水,缓口气,才有精力表演接下来的小曲。
喝罢水,月霜行转入后台,伺候的小厮搬了一把椅子放到楼台中央。
不多时,换了一身粉色衣服的月霜行从后台转出,怀抱着一张琵笆坐到椅子上。
先轻轻拨动琵笆弦,调试音节,试了几次自觉已调试好,便清了清嗓门,轻拨琴弦准备开唱。